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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思过苑的大门,就看见烟玉奔了来,脸上有些惶恐,见了一行人,施礼说:“烟玉冒昧,只是,四太子,四太子妃,孟姑娘的祖母去了合意苑,正让人砸四太子妃的东西。”
慕容枫轻轻一挑眉,有趣,这就来了,那就慢慢来。
司马锐一听,心中立刻火起,行啊,前些日子,枫儿不在,心情不好,我懒得和你们计较,今日竟然自己寻上门来了,父皇怕你,你还真当我怕你不成!
还没到合意苑,老远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刚进院子,就看见院子中站着一位近六十岁左右的女子,看模样,与孟婉露有几分相似,到也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只是眉眼有些凌厉,瞧着让人心惊。
烟玉轻声说:“四太子妃,这个老太太是皇上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比当今皇上年长十多岁,性子泼辣,主子要小心些。今日您和四太子刚刚出去,她就来了,嚷着要见您,等了些时间,就开始乱砸东西,拣了您的东西一个劲的砸,奴婢瞧着实在无法,只得去找您和四太子。太后娘娘也知道了,让德公公来告诉奴婢,且由着她闹,闹完了毁了什么东西,太后娘娘再赔了您,这人实在是难缠的很。”
慕容枫微微一笑,“且由着她闹,也太便宜她了吧,这儿好歹是我慕容枫的地,怎么能由着一个被贬的公主做事呢。”
烟玉不敢吭声,她可是知道这个老太太的厉害,否则,孟婉露哪敢在四太子府那般自以为是。只是,不想四太子妃惹这麻烦,在心里思忖着如何跟慕容枫解释。
司马锐眉头皱着,正要开口。
却听得一边的慕容枫微微一笑,淡淡的语气让人觉得如沭春风,听不出一丝一毫生气的味道,却是笑着,礼貌周到,轻轻的说:“烟玉,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搬个凳子来让孟老太太坐下,如此年纪,怎么禁得起风中久站,而且还生着气。来人呀,快快给老太太搬个椅子过来,好让老太太舒舒服服的生我的气。烟玉,再上壶好茶,让孟老太太润润喉咙。”
这话一出,司马锐差点没反应过来,烟玉更是有些晕,难道四太子妃让气糊涂了?还是怎的?
慕容枫却是不理会众人眼光,在院中一张石凳上坐下,乐呵呵的看着孟老太太,微笑着说:“孟老太太,您老人家大老远的跑这儿来责怪枫儿,真是让枫儿承受不起。还劳您站着生气,劳您手下的人摔摔打打,可真是不好意思。”
孟老太太听声音回过头来,看到了慕容枫。阳光下一个清丽的女子,一脸灿烂温柔的笑容,眉宇间清澈如水,眼神却深邃如海,正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哼!丫头,知道我是谁吗?”孟老太太强硬的望着面前这个女子,就是这个女子让自己的孙女伤心,凭什么,不就是一个宰相家的三小姐吗,还真不放在她眼里,能够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孙女喜欢的人怎么可以让给别人,尤其是听说,这个丫头甚是得太后的欢心,就那个臭女人,如果没有她,说不定如今做了太后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做了皇上的就是自己的亲哥哥!
“知道,”慕容枫微微一笑,和气的说,“枫儿知道,您是被贬的公主,如今皇上的姐姐,孟大学士的母亲,孟姑娘的祖母。”
“你!”孟老太太一听这丫头说话就觉得不爽,还从没有人敢如此和她讲话,难怪自己的孙女争不过她,如此泼辣可恶的丫头,就该好好的教训才成。“你怎么如此没有教养,竟然敢如此和我说话!”
“孟老太太,我已经很客气尊敬您了。”慕容枫微微笑着,看不出一丝一毫生气的模样,“您大老远的来到合意苑,指责枫儿,摔摔打打,枫儿可曾怪过您,不是还让下人给您搬了椅子,拿了茶水,怎么叫如此没有教养?”
慕容枫此时心情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上次的穿越实在是个意外,一门心思想着回去,如今这次穿越也是意外,但却是一心想要回来好好的陪着司马锐,所以,做了局内人,心情自然是不同,她现在是真的不怕,并且乐在其中,她要好好的享受这大兴王朝的美好时光,好好的享受与司马锐相处的美好时光。
孟老太太可是不知,只是觉得面前这个丫头实在是难缠的很,总是微笑着,不急不躁,不怒不烦,象圆滑的鹅卵石,不知如何下手。她转向司马锐,司马锐正站在一边看热闹,一脸的兴灾乐祸,看着就让她觉得可气,真不明白,婉露那丫头为何看上这个浑小子。
“锐儿,这就是你的妃子?!实在是没有教养,你也不管教管教,成何体统?真是丢皇家的脸。”
司马锐轻轻一笑,懒懒的说:“姑姑,不好意思,锐儿自达娶了枫儿,就患了惧内的毛病,这四太子府里的所有事宜,这合意苑的所有事情,都是枫儿说了我听着。所以,还请姑姑多担待些。“
“那婉露如何安置?”孟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恨恨的说。
司马锐一挑眉,笑嘻嘻地说:“枫儿说如何就如何?”
“你!”孟老太太恼恨的说,“真不知,婉露究竟看中了你哪一点?如此不堪的一个人,怎么配得起我家的婉露!你,说,如何安置我家婉露?”她看着慕容枫,恨恨的说。
慕容枫一笑,淡淡的说:“我这个人心眼小的很,自然是不愿意与人分享夫君,所以,麻烦您自己想办法安置您家的婉露姑娘。”
孟老太太气恼的看着慕容枫,对自己手下的人说:“替我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孟老太太手底下的人也是猖狂惯了,竟然真的有人上前想要推搡慕容枫。
司马锐厉声说道:“哪个人敢动手试试,我到要看看,什么人敢在我司马锐面前动得枫儿一手指头!”
还真有一个不怕死的冲上前,司马锐火起,一巴掌扇过去,那人脚下不稳,摔在地上,好半天没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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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儿是四太子的地方,若是想要生事,换回你们自己的地方,念着你们的主子也算是和父王有些血缘,姑且让着,若是真不知进退,我慕容枫自也不必客气,只得麻烦各位站着走进来,横着抬出去。若是各位不信,尽可放肆,想打、想摔、想骂,由着各位,但也请各位信我绝不是随便说说。”慕容枫淡淡的说。
“你想怎样?”孟老太太咬着牙恨恨的说。
“关上门教训!”慕容枫微微一笑,“枫儿虽没有您的旧时之威,可好歹也是四太子的妃,您也晓得四太子是如何的人,怕也该知道既然四太子喜欢枫儿,自然枫儿也是同道中人。您想我能如何?”
司马锐差点没笑出声来,他简直是爱死这个女子了。孟老太太仗着自己特殊的身份,先皇懒得管她,父皇不愿意招惹她,怕是如此被人‘欺负’,在她的历史中还是第一次吧。
孟老太太气得脸都白了,盯着慕容枫,气极败坏的说:“你这丫头,简直就是找死,我还就不信这个邪,我先打你这不知礼数的丫头,免得狂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晓得!”说完,抬起手来,就要落下。
“祖母,不可!”孟婉露的声音突然响起。
司马锐已经挡在了慕容枫的面前,正准备替慕容枫挡下这一巴掌。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一众人把目光转到突然出现的孟婉露身上,孟老太太也硬生生收回就要落下的手掌。
“祖母,婉露不希望被人说是仗着祖母的威力才赢得四太子的心,婉露有的是时间,婉露要慢慢的等,等到四太子心中有了婉露的那一天,等到四太子肯好好善待婉露的一天。”孟婉露淡淡的说,“四太子,请原谅婉露祖母的行为,她也是疼爱婉露所以才会如此,我这就带祖母离开。”
慕容枫轻轻一愣,这个女子到真是不简单,难道真的是自己闯入了他们二人的世界,原本,司马锐和孟婉露是幸福的一对?侧目看向司马锐,看不出他平静的脸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是不是,若是我不回来,有一天,你也许会喜欢上她?”慕容枫突然有些莫名的忧伤,“若是没有慕容枫这个人出现,也许你娶得应该是她而非我。”
司马锐微微一笑,疼爱的说:“若是随便一个人我就可以喜欢,怕就不是我司马锐了,到如今,我的心也只为你一个人而动,并且也将永远只为你一人而动。”
慕容枫低下头,轻轻的说:“也不是枫儿无理取闹,只是枫儿如今心中惶恐,不知何时会出现何种情况。原以为,你心中只会有我一人,娶得也只会是我一人。但归来,却见你有了新人,虽知你不喜欢,只是突然想,若是我不能回来,是不是,如此敢爱敢恨的女子,一样可以打动你的心,一样可以陪你走完余生?”
司马锐捧着慕容枫的面,完全不理会离开的孟婉露和姑姑,安静的说:“我不是一个历史干净的人,我也曾经荒唐过,只是,遇到了你,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爱一个人是如何幸福快乐的事情,在我司马锐的心中,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别人,除了你。前段时间,你不在府里,不知生死,我心如死灰,根本懒得理会所有与你无关的事情,整日里只沉醉于你留给我的残缺记忆中。因而并没有在意这孟婉露的事,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固执,若是我心中有她,自然是不舍得她如此辛苦难过,但我心中却没有她,她的所作所为,对我来说,只是徒劳无益。随她去吧。”
慕容枫轻轻一笑,眼中还有隐约忧虑。
司马锐轻轻一笑,说:“我也知道,她在这儿,你心中始终是不舒服,就如同我知道别的人喜欢你,心中不舒服一样,放心,我自然会打她走,绝对不让她成我们之间的一种障碍。”
慕容枫轻轻偎进司马锐怀中,如今爱了,竟然如此忐忑不安,面前这个男人,在预言中,也许只是一个过客,能够长相厮守吗?
孟婉露扶着自己的祖母静静的离开了合意苑,知道自己的祖母心疼自己,但是,她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赢得司马锐的心。第一次见到司马锐,他的眼神就征服了她,那么深情忧郁的眼神,仿佛盛满了所有的情感,让她心中觉得酸酸的,很想抱着他好好的哭一场,安抚他心中所有的悲伤。
是跟着祖母一起长大的,孟婉露知道,要想获得什么,只有靠自己的力量,什么所谓的伦理道德,统统是狗屁,不过是骗人骗己的东西罢啦,为什么一定要等司马锐来爱她,为什么不能先爱他,让他一定要爱上自己?那个慕容枫好在哪里,不过是个有些姿色的女子,不过是抢了她的先,如果她先认识司马锐,她相信,司马锐心中一定只有她不会有别人。
最起码她现在还在四太子府,这儿是四太子从小长大的地方,一定有他的痕迹,而他一定也会怀念在这儿的时光,他一定会回来,她相信,凭她的能力,她一定可以从慕容枫手中夺走司马锐!
皇上到和阳宫看望慕容雪,这儿已经是慕容雪的住所,丽妃已经搬去别处,那个丫头,好象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整天在宫里疯疯颠颠的玩闹,却也不惹是生非,常去四太子那儿闲逛,到也没怎么让皇上操心。偶尔高兴了,诱惑一下皇上,兴致一过,立忙反脸不认人,根本没长大的样子。
自从慕容枫失踪开始,她好象就不再招惹权利,只是随意的活着,亦不与慕容雪争,更因着前段时间春喜出事,她更是淡了争宠的心,主动提出来搬出和阳宫,另居他处。
还是慕容雪让皇上心疼,那么美丽听话的女子,眉宇间的忧伤让皇上瞧见了就怜惜。
到了和阳宫,看见慕容雪正在小憩,躺在床上的模样真是甜美,让皇上心头一热,忍不住悄悄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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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半睡半醒的喃喃而语,“皇上,别闹,雪儿还没睡醒。”
却更惹得皇上心痒,动作也更加放肆起来,慕容雪也就由着了他。
事毕,慕容雪依偎在皇上怀中,似乎是不经意的说:“皇上,您可知,雪儿的三姐姐回来了?”
“慕容枫?”皇上愣了一下,他可真不是装的,他还真是不知道慕容枫活着回来的事,也根本想不到已经失踪了半年,认定已经死了人竟然还能够活着回来,“真的吗?朕到还真是不知道,没听人提起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雪儿已经见过姐姐,模样没什么变化,而且比以前还更漂亮,连雪儿都自愧不如,说实话,若论这大兴王朝第一美人,其实应该是三姐姐,而不应该是雪儿。”慕容雪微微一笑,贤淑安静的模样,语气也是软软的,“太后娘娘已经将合意苑送给了三姐姐,只是太后娘娘亲自书写了免扰牌,所以宫里知道的人还真不多,太后娘娘也有旨意,不准人随意说出去。念着三姐姐刚刚回来,四太子想她想得那般苦,所以让他们二人好好的静静。”
皇上脑筋一转,想到四太子府的孟婉露,心中暗自叫了一声苦,瞧着慕容雪,有些尴尬的笑笑,说:“锐儿那没出什么事吧?”
“皇上还说呢,您竟然给四太子赐了新妃,而且还是一个不太好相处的人儿,这不是明白的让雪儿的三姐姐难过吗?”慕容雪娇嗔的说,“所以太后娘娘才会把合意苑送给三姐姐。”
皇上干笑一下,想要转移话题,但又好奇这个慕容枫是如何回来的,只得厚着脸皮说:“朕也知道不合适,可是没有办法呀,那个孟婉露的祖母是朕的姐姐,说起来,她那个脾气可是够泼辣,竟然闹到朕那儿,在平阳宫,当着朕和皇后的面,又哭又闹,朕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顺了她心意。”
“噢,原来是皇上的姐姐呀?”慕容雪淡淡一笑,轻轻的说,“到是不太好做,可是,那四太子妃也是雪儿的三姐姐呀,若是她难过,雪儿也是难过的。如果不是因为雪儿,半年前三姐姐也就不会出事,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要和另外一女人分享一个男人,雪儿真是替三姐姐不值,雪儿只能求皇上帮帮雪儿的三姐姐,如今,她和四太子好不容易得以团圆,雪儿真希望他们可以恩爱幸福。”
皇上笑了笑,心中为难,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总不能让慕容雪看出来自己对这个所谓的姐姐没有办法吧,好歹他也一国之君,只能笑了笑,说:“朕自然记得,况且,枫儿也是朕非常喜欢的一个儿媳,要帮也要帮自家的人,朕一定帮她。”
慕容雪温柔一笑,看着皇上,眼含情意,婉转的声调,甜到皇上心里。“雪儿谢谢皇上心疼。”
皇上心中又是一热,贴近脸,问:“这和阳宫还住得惯吗?”
慕容雪垂下头,身子偎向皇上,轻声细语,说:“若是皇上能够常常来,雪儿自然更是住得习惯。只要皇上在,雪儿不论何处都住得惯。”声音是越来越低,却让皇上听得心里头顿生怜惜。
“朕自然会常常来看你,今夜朕就留在你这儿,陪着朕的雪儿。”皇上揽过慕容雪,怜惜的说,“朕一定会好好的疼你。”
慕容雪靠在皇上肩上,烛火下的脸看不清楚,却有着隐约的漠然和黯然,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是真的对她好吗?一次次的背叛,一次次的伤害,已经让她,心中再无深情如水。
失了头胎,坐了大牢,出出进进,早已经磨去了她所有的幼稚和天真,这个男人,代表着权势,却不代表着感情,他眼中只有欢欲,没有真情,在他眼中,也许自己只是一个供他取乐的工具,就好象他身边任何一个女人一样,就如同皇后、吴妃以及已经被贬的刘氏,其实都一样,想要在后宫活下来,只能如此‘做’人!
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姐姐。她自己已经失了所有的尊严在这个皇宫里生存,她不希望自己的姐姐也走她的路,那位四太子,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堪,但这半年看下来,对慕容枫却真的是用了真心,单纯是为了这一点,她也要成全他们二人幸福相守。
至于那个孟婉露,与她慕容雪有何关系,为了姐姐,若是一定要伤害孟婉露才可以帮得上姐姐,她绝不会放过这种可能的。
夜晚的风静静的,慕容枫偎在司马锐怀中,安静的想着心事,也是在奇怪,真是很奇怪,自己来到了大兴王朝,还记得白敏的事情,却始终没有在幻觉中看到白敏的情况。
她也很想知道,当月珞的车冲过来的时候,自己推开了段之山,然后身体被撞飞起来,竟然让她重新回到了大兴王朝,她魂牵梦萦的地方,那么白敏呢?她的身体呢?她现在依然是白敏的灵魂,慕容枫的身体,她自己的身体一直留在白敏所在的世界里。是活着,还是死了,或者是变成了植物人?
“枫儿,在想什么?”司马锐悄悄的问,看着慕容枫一脸可爱的表情,微皱着眉头,却不是忧郁,而是困惑,好象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他看着她,好象永远也看不够,她的任何一个表情都能牵动他的悲欢喜乐。
慕容枫侧头看着司马锐,故意笑着说:“我在想一个永远也不会告诉你的问题,呵呵,说了你也不明白,所以不说了。”
司马锐手上一紧,坏坏的一笑,说:“如果我使坏呢?”
慕容枫知道他要做什么,脸一红,扭着身子,“我把烟玉她们叫进来,看你如何?”
司马锐嘻皮笑脸,不以为然的说:“好啊,我无所谓,只怕是枫儿脸皮薄,撑不住。”
慕容枫脸更红了,纵然灵魂的主人已经过了二十八岁的生日,但第一次交付了自己的她,仍是觉得心跳,更何况这身体的主人不过是十六岁的小姑娘,面对经历过许多女人的司马锐,仍是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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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的脸轻轻的摩擦着慕容枫的头,热热的气息呵在耳畔,手指轻轻游走,完全不掩饰心中的爱和渴求。
慕容枫轻轻叹一声,软软的偎在司马锐怀中,叹息中再没有伤心难过,如今,手握着幸福,何必想那么多,以后会怎样,谁能知?除了冥冥中操纵一切的上天。
一大清早,司马锐和慕容枫刚刚起来,烟玉就来说:“四太子、四太子妃,大太子妃来了。”
昨天因为出了孟老太太的事,所以没能去看望慕容芊,对于这个大兴王朝的姐姐,慕容枫还真是非常的思念。
慕容芊看见慕容枫,那泪真是止也止不住,她的变化不大,眉宇间仍然是淡淡的。“三妹,你可好?”
慕容枫上前抱着慕容芊,在她耳畔轻轻的说:“枫儿一切都好,只是心中挂念姐姐,枫儿看姐姐好像瘦了许多,心中真是心疼。”
慕容芊也抱着慕容枫,心中难过,这个妹妹,在外面半年的时间,如何过得,可曾受苦?“三妹,姐姐无事,只是,这半年多的时间,你是如何过得,可曾受了什么苦?”
“还好,只是一直昏迷,若不是心中有挂念,怕真的是不能回来,不能见到这儿的人。”慕容枫淡淡的笑,笑容里有着幸福的模样,“如今想来,有挂念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因为挂念能够再见你们,真是枫儿的福气。”
抱着妹妹,似乎从小就没有和这个妹妹如此亲近过,而且这个妹妹也不曾如此与她亲热过,这一别半年,两个人一见面,反而亲近起来,这让慕容芊心中突然温暖起来。“三妹,你没事,真好。”
“姐姐这样一说,我到还真想起来,这几日只顾着高兴了,还忘了去谢谢我的救命恩人,一位姓苏的姑娘,就住在悬崖附近的河边上,真是一位爽朗可亲的女子。”慕容枫微笑着说。
“这很简单,你歇息着,派人去送些金银珠宝就成了。”慕容芊微笑着说,“这不是什么大事,这点个赏赐四太子定是给得起的。”
慕容枫摇了摇头,说:“这可不是几件金银珠宝就可以谢得了的事情,我要和司马锐一起去亲自道谢。”
“这半年,姐姐真是放心了,这司马锐虽然生性顽劣,但对你,却是真的用了心,你失踪的这半年,我估计,只怕他想念你的心比我这个做姐姐的都要多。”慕容芊轻轻叹了口气,“你和二妹,都遇到了真心对你们的人,姐姐真是替你们高兴。”
慕容枫害羞的一笑,她怎么会不知呢,司马锐想她的点滴就是她回来的理由,就是因为知道他爱她,所以她才会回来。“姐姐。”
慕容芊轻轻皱了皱眉,低声说:“只是听说,皇上把孟大学士的女儿孟婉露赐给了四太子,这个女子我是有所耳闻,也是个倔强难缠的女子。不知是否为难过妹妹?”
“还好,”慕容枫淡淡的说,其实放在自己的时代,孟婉露只不过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是啊,为什么只能她慕容枫可以喜欢司马锐,而孟婉露就不能,况且在现在这个时代,一夫多妻是从皇上就开始的,四太子有一个两个女人再正常不过,到不算是意外。她可以爱,可以和自己争,只要司马锐心中没有这个女人的影子就好。“不过是个心中有了四太子影子的女人,到不算可怕。“
“你还记得红玉吗?”慕容芊突然轻声问。
慕容枫点了点头,“回来后,小雪曾经带我去过思过苑,却只见到司马强和刘氏,没有见到红玉,我正在奇怪,是不是还呆在娘家?毕竟她也是无辜,而且还有伤在身。”
慕容芊冷冷的一笑,“她确实还在娘家,只不过,如今她已经偷偷随了你的姐夫,也就是大太子司马哲,若不是念着两人名份上还是大伯哥和弟媳,只怕是早就公开了,如今这事,也就我知,连皇上和皇后都不知。姐姐说这事与你听,只是想要告诉你,任何一个女人如果动了心思,都不可以小觑,若是松了心,难说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红玉,夺了司马锐的心。”
慕容枫微微一愣,如此说来,司马哲终究还是没能放得下红玉,纵然红玉再怎么不堪,慕容芊再怎么出色,也只能是替代品。
可是,走在一起又能如何?司马哲真能给她一个名份吗?毕竟慕容芊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皇上和皇后允诺的,如今红玉毕竟还是司马强的妃,偷情能偷到何时?
“姐姐,你——”慕容枫难过的不知如何劝解。
“在这皇宫里,根本没有真情可言,姐姐到觉得大太子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虽然背叛了我。那红玉如今的情形也是不堪,那次丽妃娘娘的丫头小五划伤她的手背后,她的手就有很长时间没能好,足足疼了三个月,后来一直敷着丽妃娘娘送去的药,总算是好了些,只是一到阴天下雨的时节,就会酸痛难耐,痛不欲生。”慕容芊见了慕容枫难过落泪,提起此事却没有任何的悲容,只是安静的说,仿佛已是心如死灰,没有感受。“初时,司马哲并没有前去探望,到了那日你出了事,红玉被送回娘家养伤,我去看了几次,后来司马哲也就随着去了,这一去,就重燃了旧情,毕竟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我也只得认了,谁让这红玉胜在出现在我之前呢。而如今,虽然这事我知道了,可毕竟两人是夫妻,我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念之恨,而害了司马哲的一生,让他像司马强一般,困在思过苑吧?也只好忍了,念在他是一个好人,虽然好的让我恨,让我恼,让我心中有委屈。”
“姐姐。”慕容枫无话,为何总是女子多情,男子薄情?
“不用担心我。”慕容芊淡淡的笑,“做了慕容家的女儿,只能这样,到不如做个男儿,也少些这些个无趣的事,若是我是个男子,一定这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好好的疼她,爱她,让她幸福一生。而如今可恨我是个女儿身,只得委屈了自己。若是那司马哲能够堂堂正正娶了红玉,也罢啦,我到佩服他,这样偷着,苦了我,也苦了红玉,更是苦了司马强,他一直深爱着红玉,如今若是知了,更是苦,苦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自己的女人睡在别的男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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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真是无语,这半年,怎么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姐姐——”慕容枫低低的声音轻轻的喊了声。
慕容芊淡淡的一笑,随意的说:“如今这事说给你听,只是想要告诉你,能够遇到司马锐,也许真是你的福气,你要好好的把握,虽然众人都看他不堪,但他对你是真心实意。至于孟婉露,虽然如今司马锐不喜欢她,却不代表以后不会喜欢她,你到要小心些。”
“嗯,我知道。”慕容枫点了点头。
“见过小妹了吗?”慕容芊突然又换了话题。
慕容枫点了点头,说:“只是没想到小妹的变化会那么大,我险险没有认出她来,到不是相貌上的变化,而是她为人处事上的变化。”
慕容芊叹了口气,轻轻的说:“既然你已经见过了她,自然就知道了生在她身上的故事。可怜无辜的春喜,好好的送了性命,也不枉小妹一直善待她。这是皇宫,不是我们慕容王府,她若是想要生存下去,除了这样,没有别的办法。”
送走慕容芊,慕容枫觉得心情有些郁闷,坐在庭院里,听着树间鸟儿的鸣叫声,没由来觉得有些烦。
“枫儿,什么呆呢?”司马锐轻轻走过来,在慕容枫对面坐下,静静的看着她。
“在生闷气。”慕容枫叹了口气,不开心的说,“所以听见鸟儿叫也觉得烦,在我离开的这半年时间里,竟然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为什么受难为的都是这些柔弱无助的女子,反而你们男子乐得逍遥?慕容芊哪点不如红玉,为什么司马哲就是放不下旧事,不懂得珍惜眼前之人。实在是可气!”
司马锐看了看慕容枫,微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轻轻的说:“原来慕容芊已经知道司马锐和红玉的事,唉,真是苦了你的姐姐。司马哲是个痴情的家伙,他从小就喜欢那个红玉,若说那红玉也无甚出奇之处,只是偏偏得了司马哲的心,说来也是造化弄人。”
“你也知道?那么,也就是说明,知道的人就不仅仅只有你、姐姐二人,恐怕还有别的人知道。”慕容枫看着司马锐,泄气的说,“这样,该有多少人看姐姐笑话,可怜她还一直替司马哲遮掩。”
司马锐摇了摇头,安慰的说:“你也不必如此伤心生气,现在知道这事的人只有我和她,我开始时还以为你姐姐不知道,因为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一直很替司马哲支撑外场。如今听你语气才知道她原来也已经知道司马哲和红玉偷情之事,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是枕边人,变了心,只有同床共枕的人心里最清楚,我到是忽略了这一点。现在这事既然她已经知道,我们到不必太担心她,这皇宫中皇后是最难做一个位子,她是未来的皇后,有些事,真是她避不开,所以,有时候觉得母后最是可怜,守着一个心里藏了无数女人的男人,还珍惜着,看着也只能摇头。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事让思过苑里的司马强知道了,虽然,——虽然司马强心中也有个放不下的人,但他不会背叛红玉,他虽不是一个善解风情的人,但对婚姻一直很看重,也许和他是刘氏所生,在宫中未做太子之前一直不受人重视有关,他一直想要有一个安稳踏实的生活,也因此,他一直只有红玉一个妃,虽然他和她之间是因为某种交易走到一起。如果他真的知道,只怕是,一个小小的思过苑根本困不住他,我担心,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闹出事来,那红玉终究会因此丧了性命。”
慕容枫眼前又出现了司马强潦倒困窘的样子,一脸的胡须,一身的旧衣,幻觉中曾听过他对自己的爱慕,心中有些不忍,曾经那般自信勇猛的人,如今竟是如此模样。若是他知道了红玉的背叛,会如何难过伤心?!真的生了事,也是正常。
“好啦,”司马锐突然轻轻一笑,略提一下声音,说,“我们不谈这些个不开心的事了,说些开心的事吧,我们还没吃早饭呢,不如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我再陪你聊天,如何?”
慕容枫点了点头,“对啦,刚刚和大姐聊天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我回来已有几日,却还不曾亲自去感谢我的救命恩人,你若是有空,可以陪我亲自去谢谢她们一家人吗?”
“当然可以。”司马锐微笑着说,“自然是要好好的谢谢人家,若不是他们一家人,我与你哪里有今日重逢。”
慕容枫微微一笑。
已经是夏天了,这个时节,忽然有些想念白敏时代的烧烤和凉凉的啤酒,三五知己,一起,坐着,聊着,吃着,喝着,夜色重,笑语重,忽然十分想念董薇薇,不知她如今如何?自己离开了,留下一个帅哥给她,是否她会如她初时承诺一般,学着妲己诱惑一下段之山?虽然段之山真的不是纣王。
想至此,忽然轻轻一笑,她是真的希望董薇薇幸福,纵然两个朝代,仍是想念。
看见慕容枫唇畔的笑,司马锐心中也突然开朗起来,只要枫儿开心,怎样都可以。
吃过早饭,两人在院中坐着下棋。
到了中午,午饭后,慕容枫觉得困乏,就睡了一会,司马锐外出一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院中的风已经有了黄昏的味道,庭院中却着淡淡的香气,是一种他以前不曾闻过的食物的香气。
院中的小亭里,慕容枫微笑着坐着,素衣淡容,观之秀丽恬静。石桌上放着一个奇怪的器皿,好象是用来烧水的炉,但却是长长的,窄窄的,里面放着木炭,慕容枫在上面放了些食物,而这些食物全是用签子串着,有鱼,有鸡翅,有肉,也有蔬菜。放着一壶酒,是上好的酒,有隐隐的香气,这香气闻起来有些熟悉,看着慕容枫,有些愕然。
“你回来了?”慕容枫微微一笑,恬淡的神态,温和的语气,轻轻的说,“你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有些寂寞,所以放了下人们的假,让他们或是出去看望家人,或是自己出去逛街,明早再回来。不过,闲着也没意思,就自作主张生出这个主意,寻了这个玩意,烤些食物吃,备了一壶酒,还是皇叔请我们喝的,他一直放在他的旧居,我去取了一坛来。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来,尝尝枫儿的手艺,这可是我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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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有些意外,毕竟哪里有妃子会自己做这些事的,想吃什么,只要吭一声,总有奴才们忙前忙后的准备,而且看慕容枫,明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何会做这些?
有些怀疑的在慕容枫对面坐下,闻着一股香气,想必是那些食物上已经涂了调料,慢慢的烤,已经渗出了香气,闻着就有食欲,随便取了一串,尝一口,忍不住说:“枫儿,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味道竟是如此奇妙。”
慕容枫心中一笑,当然是跟白敏学的,可是,能说吗,只得笑着说:“是枫儿自幼随外婆住时,跟那儿的人学的,你吃着好吃就好,我们一边吃一边饮酒,最是逍遥,且没有人打搅,不如,就来一次不醉不休,如何?!”
司马锐一声笑,看着慕容枫,心中哪里再有半点遗憾,一生,有这样一个女子陪着,真是上天眷顾!自己何德何能,得枫儿相伴一生?杯中酒一饮而尽,朗朗一笑,说一声:“畅快!”
夜晚的风,静静的吹,初夏的夜,让人心情舒畅。
亭内,司马锐和慕容枫一边饮酒一边吃着烤好的食物,一脸的灿烂幸福笑容。合意苑内,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下人们都没有回来,在皇宫内,再加上司马锐身为太子,且武艺出众,自然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担心,所以慕容枫乐得逍遥一会。
如今到是容易回忆起和董薇薇在一起时的情景。只是,现在再想起,也只是一种回忆,仿佛回忆自己的前生,就好像,白敏反而成了自己的前生,慕容枫到成了自己的今生。
只喝得有了醉意,才回屋休息,苍穹墨蓝,星月皎洁。
思过苑,满院的寂寞,司马强静静的立在庭院之中,已经站了多久,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也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心中竟然没有悲哀,只有欢喜。这些日子,他一直是快乐的,因为慕容枫回来了。
他还记得,当时,母亲刺伤了马,负伤的马拖着马车狂奔而去,自己的心就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眼前一下子黯淡,从那时起,自己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阳光二字,守着这思过苑的老树枯草,竟然过了一冬一春。
春节时,听说司马锐夜夜求醉,不见他人。而自己呢,连求醉的心都没有,有的只是内疚,若是自己当时没有为了母亲而劫了慕容枫,或许现在,她还好好的,不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她竟然好好的回来了,他真是开心,只要她活着,怎样都好。
只是,心中竟然全是想念,想得他心里头疼,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想念过任何一个女人,包括红玉。
红玉是他的妻子,当年让他坐到二太子的位置上,如果没有红玉,没有和红玉的私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对她,有内疚有感恩,所以一直只守着这样一个女子,没有纳别的女人为妃为妾。不是没有感情,毕竟红玉是他的第一个正式的妃子,在他之前,他也有过女人,不过都因着红玉的缘故,被母亲悄悄处置了。
只是,感情中有太多的利益成份,所以不是那么的单纯,而对慕容枫,他是真的爱慕着,从见她第一眼开始,那个水般的女子就放在了心里,再也抹不去。
只是如此静静想着,就是一件幸福而快乐的事。这是他在思过苑里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可以不让任何人打扰的想念慕容枫。
思过苑根本困不住他,如果不是为了母亲,也许他早就离开,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为什么一定要呆在这思过苑里受苦,只是有母亲在,所以不能离开,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把母亲放在这样一个无人过问的空间里,让她自生自灭。
他知道合意苑那地方,那个地方是皇叔亲自修建的,是皇宫里最美丽祥和的地方,如今给了慕容枫,自己也觉得,那个地方实在是很合适慕容枫,和她的性格实在是般配的很,平静如水,温柔淡泊。所以他很容易可以找得到,在夜色中,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现在在皇宫的任何地方,父皇虽然囚禁了他,却没有废掉他的武功。
可以看得到慕容枫,似乎已经睡着了,窗户开着,有薄薄的纱,风吹纱动,烛火轻晃,似乎是安睡的很好,面上还有恬淡的微笑,这一望,竟然痴了过去。
“你好,”突然,有声音自身后传来,凉凉的,安静如水。
司马强面带苦笑,回头,看见了司马锐,这个弟弟,真是要命,其实若是没有一些所谓的恩怨在里面,他们是可以做朋友的,司马锐是没有野心的人,虽然位列四太子,却从来没有窥视过所谓的皇权,生性放荡,桀骜不驯,有时候他其实很羡慕司马锐,活得那般随心自由。
目光相对,有些尴尬。
“我只是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司马强努力保持镇定,月光下,见司马锐一身素衣,眼底眉梢,藏着凌厉,却又有着天生的古惑之意,懒散,却又内松外紧。
司马锐淡淡一笑,调侃而语:“知道,若是你还有别的意思,我岂能让你站在这儿。”
看着神情落寞潦倒的司马强,司马锐心中也有感慨,如今,他可能还不知自己的妻子红玉已经睡在了司马哲的身边,当年他从司马哲身边夺了红玉,如今,司马哲又从他身边夺回了红玉。一个红玉,值得吗?心里觉得有些可怜,从慕容枫失踪那天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司马强心中有枫儿的影子,只是没有在意,如今,竟然跑到这儿来了,冒着被诛杀的危险,为得只是偷偷看一眼慕容枫。
“你真是幸福。”司马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在继续说,“若论起来,弟兄们中,竟就数你生活的惬意。不像我们,为了所谓的利益,活得如此辛苦。而且还有如此出色的女子陪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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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也没有撵他离开的意思,其实,他和司马强之间的恩怨,也只是因着当年司马强设计从司马哲手中夺走红玉,恼恨司马强的卑鄙而已。其实,想想,也是可怜,并不是为了爱情,而仅仅只是为了权势,面对一个女人,守着一个女人,太累。
“怎么突然如此想得开。”司马锐淡淡的笑,神情中只有一份淡然的平静,“看来,这思过苑,你住得好像并不难过。”
司马强哈哈一笑,笑声中有沧桑也有苦涩,但也有一份豁达,语气中透着看得开的洒脱,说:“说来也真是的,以前的时候,赌着一口气,恨不得一定要做得人上人,绝不再受什么窝囊气,想尽一切办法往上爬,甚至不惜出卖自己。只到遇到了慕容姑娘,说来也是奇怪,见到她,就觉得心里头真是敞亮,尤其是看她待你,并没有因为你是什么所谓的四太子就高看你,神情总是淡淡的,而喜欢你,也并不是因为你是四太子,大约也仅仅只是因为你是司马锐,真是让我羡慕。我与红玉,恐怕一直是你和我之间最大的障碍,其实,我何尝幸福?红玉和司马哲的旧事,你知我知大家知,顶着一个夺长兄未婚妻的名号其实无聊,但也不能否认,当时为了得到红玉,我和母亲确实有了计谋,但,一个巴掌拍不响,那红玉原本就是一个不安守本份的女子,她心中本就不满意司马哲温和的性格,而更希望遇到一个性格豪爽些的人。没有我,也会有外人,早晚的事。”
司马锐并没有想到司马强会和他谈这些,这些事本是司马强的旧事,并不希望为人所知的旧事。
司马强并不看司马锐,看得依然是那房里跃动的烛火,静静的,他已经走到了看不到慕容枫的位置,只看得窗户上映出的烛火跳跃的模样,但心中却暖暖的,很舒服。“就如同现在,我虽然看不见慕容姑娘,但因为知道她已经安全回来,心中就觉得非常的踏实,她是你的,我司马强配不起,也绝不会生了抢夺之心,只要她活得好,我就开心。而红玉,我其实已失了关心的心,在我之前,她是不是司马哲的女人,我一直不想问,毕竟是我用了计谋夺了她的人,却无权过问她的心归属何处,况且我一个被贬的太子,只怕是自身都难保,哪里来的时间和心情去照顾她,她可以好好的呆在她的娘家,只是,我也知道,以她的性格,她必定要归属于一个人,她不能够一个人活着,她需要人照顾和呵护。其实她可怜,庶出的女子,当年可以嫁给未来的大兴王朝的皇帝,却跟了我,原本是希望着我可以让她荣耀一生,却又——也真是难为她了。”
司马锐淡淡的叹了口气,轻轻的说:“其实,关在思过苑,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如果还在边关,你的野心足可以害了你,就算父皇不知,你也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你与乌蒙国相国的盟约。如今,关在里面,慢慢磨去了你的野心,对你,只能说是件好事。”
司马强一愣,脱口而出,“你是如何知道的?”
司马强只是轻轻一笑,静静的说:“我如何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总算你没有酿成大错,不过是有了野心,想要在大兴王朝有一稳定的立足之位,如今,你关在思过苑,断了那相国的念头,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否则早晚生出事来。”
司马强苦笑一下,叹了口气,轻轻的说:“原是以为,没有人可以知道我与相国的交易,甚至乌蒙国的国王,否则那雅丽哪里肯来这大兴王朝,那乌蒙国的相国乃是雅丽的舅舅,如果没有他从中用计,怕是我还弄不来雅丽,如今,到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那相国既然可以与你交易,自然也会与他人交易,这话既然说到此种地步,也可以打住了,如今你已经没有了那份,不提也吧。”司马锐淡淡的说,“看着你对枫儿的情意上,我姑且放你一马,从此不提,你自己也好自为之吧。”
“我如今早已没了那种野心和雄心,反而很享受目前的生活,没有了纷争,也没有人在面前阿谀奉承,看不见真面容,听不见真心话。现在是耳根清静,心情平静,觉得挺好,没什么不妥,而且,吴蒙比我有才,更适合镇守边关,我有时只能虚担了盛名。”司马强微微一笑,语气听起来有些寂寞,但并不怨恨。
司马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已经晚了,我也该回去了。”司马强淡淡一笑,再回头看一眼那摇动的烛火,想了想那烛火后安静睡着的人儿,心中很是安慰,“再呆下去也是无趣,想看的看了,想听的听了,想说的说了,很好。只是,有句话说在前头,那个孟婉露我老早就听人说过,是个要强且心计多的女子,若是慕容姑娘受了一丁点的委屈,就算你不好计较,我也不轻饶了那个女人,虽然慕容姑娘做了你的妃,但在我心目中,她却是等同温暖,如果有人伤害了她,我第一个不会饶他(她)!”
司马锐轻轻一笑,说:“你是第二个,如此说话的人,皇叔曾经说过,只要枫儿需要,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而今你又说,如果有人敢伤害于她,你第一个不会饶恕。如此甚好,就算我司马锐有所疏忽,也有他人替我好好保护着她。这皇宫本就是是非之地,我一直担心枫儿会受到别人的伤害,而且,会有一些事情牵连到她。有你们这样的话在,我真的放心。”
司马强听他话说得隐晦,不是太解,有些疑惑,但司马锐却不再说,只是笑笑,说:“夜确实深了,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巡夜的侍卫现,惹出事来。”
司马强不再问,知道问了司马锐也不会说,但是,今夜所谈的话却让司马强对司马锐有了全新的看法,这绝非是一个看起来如此不堪的人,他其实更像是大智若愚,明里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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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他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却从来不提不说,反而让司马强心中生了畏惧之意,可惜这人不是大太子,否则,若是大兴王朝落在此人手中,应该不比落在司马哲手中差,司马哲生性温顺、犹豫,不适合治理国家。反而这个司马锐,看似顽劣,实则清醒聪明。难怪慕容枫会喜欢于他。
看着司马强离开,司马锐轻轻叹口气,想着房内的慕容枫,想着有些深藏心中的心事,不知如何替她化险为夷才好,只怕是多多少少会牵扯到她,希望能够让她不必受任何伤害。
如果,如果一定要除了那人,会不会让慕容枫恨他一辈子?毕竟那人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她知道那人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会不得不做出取舍?
只是一声轻叹,真希望能够给枫儿一个永远不受干扰的空间,让她好好的活在幸福里,能够和自己厮守生生世世。
不论出现如何情况,他第一个要保护的一定是枫儿,哪怕会令自己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被认为不孝,他也不会觉得后悔,枫儿是他一生最大的牵挂,他放不下,他放得下自己,却放不下她。
皇上早朝就烦心不断,乌蒙国的使者替乌蒙国的王子提亲,想要娶一位大兴王朝的公主为妻,可目前自己身边并没有适婚的公主,看向慕容青良,这个以前总是会替他出面应付难关的宰相大人,却看到慕容青良一脸漠然的低头看着脚下的地,一声不吭。
自从慕容雪被自己册封为雪妃开始,慕容青良就是这个鬼样子了。人站在那,不说不听不闻不问。
散了朝,皇上留下司马哲和慕容青良商量此事,如今有丽妃在后宫,随便找个人糊弄一下乌蒙国是不太可能了,可是,一时半会的要去哪里找个合适的公主呢?
“慕容爱卿,你看要如何办才好?”皇上耐着性子问,心里头却把这个以前自己最信任的大臣骂了好几遍,按皇上的想法,娶了他的女儿,他应该感恩戴德才对,做什么一脸的倒霉相。
慕容青良半天没吭声,皇上等到不耐烦,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才听到他慢吞吞的说:“老臣老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皇上差点没被气背过气去,声言色厉的说:“慕容爱卿,你莫要糊弄于朕,不要以为有雪妃在,朕就拿你无折,惹恼了朕,朕一样收拾你,你身为大兴王朝的宰相,理应当为朕解忧,竟然来了句,‘老臣老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糊弄于朕!”
慕容青良低垂着头,不吭声。
一旁的司马哲急忙打圆场,说:“父皇,如今也确实是找不出合适的人选,宫中的公主们要不就是已经出嫁,要不就是尚不到婚嫁年龄。确实有些难办,到不是宰相大人糊弄于父皇。”
皇上瞪了一眼慕容青良,恨恨的说:“朕不管你是否老迈,你现在就要给朕想出一个办法来,朕知道你心中恨朕,恨朕夺了你的爱女慕容雪,但她嫁于朕,难道就一定差于嫁于他人吗?”
慕容青良轻轻哼了一声,声音极轻,连站在身旁的司马哲都没有听真切,那份蔑视,怕皇上听了一定心寒。“老臣哪敢,只是老臣心中原是想,只求这小女一生守得一人,得一人宠爱即可,可没敢奢望与她人分享一人,皇上怕是误解老臣的心啦。”
皇上一窒。
“若说主意吗,也不是没有,只是说来有些违拗常规。”慕容青良慢慢的说,“皇上身旁嫔妃所生之女也并非全部都不到婚嫁年龄,小雪所嫁之时也不过十五,尚不足出嫁年龄,想来皇上还是有些年龄十四、五的女儿吧,随便选个不就成了吗。”
司马哲一愣,刚要说什么,却见慕容青良冷冷的看着他,语带双关的说:“大太子,您不也泛滥了爱心吗?老臣这主意听来荒唐,但如今放在大兴王朝也不算为过。况且如今丽妃就在后宫,让她自己为自己的兄长挑选一位也就是了,哪里来得难做。”
司马哲心中一凛,有些心虚,自己和红玉的事,一直隐瞒的极好,怎么会有人知道呢,一定是慕容青良怪怨自己这段时间对慕容芊有些冷淡的缘故。他尴尬的笑笑,没再吭声。
对于丽妃的突然出现,慕容枫有些意外,司马锐陪她坐着,两人正在闲聊,春柳却带来了丽妃,丽妃依然旧时模样,盯着春柳看了半天,看得春柳心里头毛。
“丽妃,大清早的跑到我这儿做什么?”司马锐似笑非笑的说,他和丽妃关系不坏,其实丽妃这个人,真的不算是个坏人,只是性格泼辣,但本性善良,“你盯着春柳看什么呀,看得春柳一脸的诚惶诚恐,你别再吓她了。”
丽妃开心的笑着,说:“别说,我还真是有事,否则我才不会这么大清早的来打扰你们,闲着没事找无趣呢。至于我看春柳这丫头,也并不是吓她,而是想送她一份厚礼。”
慕容枫轻轻一笑,未语。
“今日我乌蒙国来了使者,想要替我兄长选一位妻子,刚刚皇上找到了我,说是让我自己替我兄长选。这后宫里刚好没有合适的公主,不过,也好在没有合适的人选,否则还真是让我讨厌,我可不希望选这里面的哪位公主做我乌蒙国的王妃,一个个娇生惯养,看着就让我有气,所以,我决定另外选一位,第一个就想到了春柳。这丫头我看着喜欢,你们觉得如何?”丽妃笑呵呵的说。
慕容枫一旁淡淡一笑,轻声说:“丽妃说的到是好事,只是要看春柳自己的想法如何。不过,我却不是很赞成,听着是好事,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不必再受身为奴婢之苦,可,你的兄长毕竟是未来的乌蒙国的国王,如果春柳嫁了,只怕是不能守得一人宠爱,虽然坐于三宫之上,又有何趣。到不如让她嫁个平头百姓,过个舒坦日子,守着一位夫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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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顿了顿,有些沮丧的说:“我到是没想过你们会拒绝我,只是,我实在是不想让这后宫中的所谓公主们嫁到我乌蒙国去,真是希望可以找一个合适的人做我的嫂嫂。”
慕容枫只是依然淡淡的笑,温和的说:“我也知你是好意,只是,春柳虽然是我的丫头,但她也是一个适婚的女子,你可以自己去问她,若是她自己愿意,我自然是不会拒绝。”
丽妃笑了笑说:“那我去问问她,若是当着你们的面,怕她会害羞,你们不在面前,可能她还会胆大些。”
看着丽妃出去,慕容枫忽然轻轻一笑,轻轻的问:“真是有趣,怎么皇上会让丽妃娘娘自己替她兄长选妻?”
司马锐笑了笑说:“八成是你的父亲出得主意,自从慕容雪被父王册封为雪妃开始,你父亲就没给过我父王好脸,也没怎么出过好主意,偏偏我父王这个人依赖你父亲习惯了,到现在怕是还没学会不参考你父亲的意见。”
“不是还有一个大太子吗?”慕容枫不经意的问,“司马哲毕竟是未来的皇上,这点小事还拿不了主意吗?只怕这样反而不好,乌蒙国把雅丽公主放在这儿做人质,成了丽妃。他们要娶一位大兴王朝的公主为妻,一定会选择一个深受父皇宠爱的公主,在大兴王朝有些分量的公主,就算是丽妃好心选择了春柳,乌蒙国怕是会以此为口柄,说是大兴王朝瞧不上乌蒙国,生出事来。父亲出这个主意怕是心中有怨恨,想要生事,父皇难道一点不知吗?”
“父皇是个英明的皇帝,但也不可能一世英明,只怕也会有糊涂的时候。”司马锐淡淡的说,“这个主意听了,只说明父王还未曾想那么长远,只当是,乌蒙国是个小国,不必介意。其实,乌蒙国何尝不是想要找个大兴王朝的公主在他们那儿做人质。如今,吴蒙在边关,战功卓越,比司马强在时更胜一筹,他们也怕国将不保,所以想出这个娶亲的主意,自然会挑选受父皇宠爱的公主,若是不能如意,当然会借机生事,在边关惹出事端。所以,纵然春柳同意,也不能嫁过去,嫁了也只会是不开心的过一辈子。”
慕容枫没有说话,神情有些恍惚。她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好象慕容青良是存心的,他恨皇上,恨皇上夺了爱女害了夫人,所以他恨,当时慕容夫人自杀的时候,他就曾经有报仇之意,他已经把皇上当成了仇人,怎么可能真心为着皇上。
至于司马哲,慕容枫不相信他和红玉的事情只有司马锐和自己以及慕容芊知道,说不定慕容青良也知道,如果他知道,他又怎么会顾念到与司马哲的翁婿之谊?
司马锐在一旁也在想心事,并没有注意到慕容枫呆,其实他心中也是乱糟糟的,慕容青良摆明了是故意的,而且——有些事,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那个时候,慕容枫要如何应对?
春柳并没有答应丽妃的提议,她更希望可以留在自己小姐的身边,至于终身大事,她宁愿听从小姐的安排。
而且她心中也在思忖,若是小姐同意了,自然会亲自通知她,若是没有亲自通知她,一定是不赞同,若是小姐不赞同,就一定不是好事,还是不要应承的好。
大兴王朝应该是个多雨的时代,慕容枫因为喜欢雨所以觉得开心,明明早上还是晴好的天,到了下午就突然变了天,下起了雨。
司马锐说,“这夏天的雨一下就是好几天,大兴王朝一年中有大半的时间是在下雨。”
慕容枫听了真是开心。
和阳宫,皇上和雪妃对坐,慕容雪微微笑着,听皇上牢骚,至于父亲的做法,如此不尽臣子之职的做法,她实在不觉得意外,对于自己被皇上宠幸,父亲一定是耿耿于怀,而且还让自己的母亲伤至自杀,父亲怎么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皇上。
“皇上,雪儿的父亲确实做法不妥,但求皇上不要再生此闲气,雪儿替父亲向皇上道歉,雪儿知道皇上是个心胸宽大之人,一定不会把此事放在心上。”慕容雪微微笑着,轻声细语的说,“雪儿到还有件事情要请皇上恩准。不知皇上您现在还有没有心情听雪儿说说?”
“什么事?”皇上有些好奇,这个慕容雪很少有事求他,突然此时有事求他,到让皇上不忍拒绝,“说来朕听听。”
慕容雪依然微微笑着,依然轻声细语的说,“皇上,如今到了夏季,雪儿的三姐姐也回来了,虽然当时受了惊吓,但万幸的是没有怎么受到伤害,也算是吉人天相。虽然当时刘姐姐做法不对,且害得雪儿失了头胎,但念在她对皇上一直念念不忘的份上,雪儿想请皇上您恩准一件事情。刘姐姐确实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但,刘姐姐这段日子身体一直不好,只有被免了称号的儿子守在身旁,也没有合适的人照顾,前几日雪儿过去瞧了瞧,心中真是不忍,若是皇上您恩准,雪儿想请您允许红玉前去照顾。毕竟红玉还是刘姐姐的媳妇,况且,司马强也有半年时间未曾见过自己的妻子,虽然犯了错,皇上您也不必如此惩罚于他们,已经在思过苑,还是有个人照顾好一些。”
皇上听了到是一愣,脱口说:“雪儿,你还真是让朕开了眼界,朕还以为你一直不肯原谅他们母子二人,就算是朕,到如今仍是心中有着恨意,恨他们伤了朕的龙胎和你以及朕的儿媳枫儿,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替他们着想,朕到是觉得没有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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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依然微笑着温柔的说:“雪儿虽然年幼,但受父母教诲,自然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之辈,刘姐姐当时也是爱皇上心切,担心雪儿红颜扰了皇上的心,并不知雪儿是一心对着皇上,只希望皇上开心,绝不会生事惹祸,也不能全怪她,到是怪雪儿没有和刘姐姐常常攀谈,且刘姐姐也不知当时雪儿已有身孕,应当算是无心。只是,雪儿确实有些恨她不该伤害了雪儿的三姐姐,害得三姐姐流落在外半年,惹得四太子伤心难过,但当时也是意外,也许当时她并不是存心,就算是存心,好在三姐姐无事,她也在思过苑呆了半年,已有悔过之心,也就算啦。红玉和刘姐姐婆媳之间一直处得不错,若是随便派个人过去照顾,只怕有些奴才狗眼看人低,委屈了他们母子,不论如何错,也毕竟是皇上您的人,怎么可以让外人欺负。且红玉也在家休养了半年,应该回到思过苑照顾自己的婆婆和夫君。有她在,雪儿觉得总是好些,毕竟那思过苑是个冷清去处。”
皇上连连点头,说:“好,好,雪儿你的想法实在是好,朕这就差高公公宣了红玉去思过苑,有她在,强儿也好些,他们夫妻一直感情浓厚。至于那刘氏,虽然罪不可恕,但念在她为朕生儿育女的份上,就暂且放她一马吧。”
慕容雪淡淡的笑了笑,轻声说:“皇上这一说,到提醒了雪儿,刘姐姐年轻时也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否则皇上您怎么会看得上,她可不是只生了司马强一子,好象还有一位容貌美丽的女儿,一直很得皇上您的欢心,性格也直率可爱,与丽妃到有几分相似之处,如今也该是待嫁之人,皇上若是为难,可问问这位公主是否愿意,虽然说是远嫁乌蒙国,但好在这位乌蒙国的太子也是未来乌蒙国的国王,乌蒙国又是大兴王朝的所属之国,应该不会难为着这位公主。”
皇上微微一笑,满意的说:“雪儿真是长大了。”
慕容雪深深偎进皇上怀中,藏起了一脸的哀伤。
高公公从和阳宫出来,拿着圣旨匆匆前行,不知为何,今日皇上突然想起了思过苑的刘氏和司马强,突然让他前去魏府传旨,让红玉立刻去思过苑照看刘氏和司马强,而且是当晚就去。虽然雨下得极大,高公公却是一点也不敢担搁。
远远的有顶轿子过来,看着好象是大太子妃慕容芊的软轿,顶上遮了伞,听得见雨敲击之声,乱乱的。
“哎哟,高公公,这么晚了,又下着这么大的雨,您这是要去哪呀?”轿旁的太监老远看见高公公,热情的打招呼,这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谁人不是送上三分笑,哪里敢得罪。
“我这是急着去魏大人那。”高公公笑着说,轿里面是司马哲的妃,未来的皇后娘娘,他可不想得罪。
慕容芊掀开轿帘,微笑着说:“原来是高公公,这么晚了,顶着风雨去魏大人那忙什么呀,什么事不能等天亮了雨停了再说。”
“见过大太子妃。”高公公立刻恭身施了一礼,笑着说,“是皇上的旨意,让奴才立刻去魏大人府上,让刘氏的媳妇即刻去思过苑照看刘氏母子。纵然是下雹子,奴才也是不敢担搁,哪里还管它下不下雨,黑天还是白天。”
慕容芊微顿一下,似乎是不经意的问:“父王如今在哪呀?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听说这几日朝中事情很多,你到要多嘱咐父王注意休息,多让大太子分担些才好。”
“奴才知道,奴才一定告诉皇上。”高公公微笑着说,“如今皇上在和阳宫雪妃娘娘那,大概已经休息了吧。”
慕容芊面上带着浅浅笑意,转开话题说:“既是这样,我就不担搁你的事了,你去吧。我们也走了。”放下轿帘,面上的表情稍微有些变化,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听着轿顶传来的滴哒之声。
回到府内,瞧见司马哲在,正在看书,但表情却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慕容芊进来的声音竟然吓了他一跳,掩饰一下受惊的表情,面带微笑的问:“去什么地方啦,回来的这么晚。雨下得如何?没有淋到吧?”
慕容芊脸上的表情温和端庄,轻声说:“去看了看三妹,那合意苑夜色中看也是美丽的很,真不亏是皇叔亲自设计修建,实在是极好,很适合他们夫妻二人居住,比四太子府要强上许多。和三妹说了会话,就忘了时间,出来的时候下了雨,而且越下越大,路上湿滑,所以走得慢些,到没淋到。”
“噢,”司马哲点了点头,笑着说,“四弟到是苦尽甘来,有三妹那般出色的人陪着,真是羡慕不得的福气呀。”
慕容芊微微一笑,喝了杯热茶,似乎是无意的说:“四弟和三妹算是好事多磨,况且三妹那样的人儿,你若是羡慕,我到是没有意见。噢,对啦,路上碰到高公公,顶着风雨赶去魏大人家,说是父王突然下了旨意,要红玉即刻前去思过苑照顾刘氏,不晓得刘氏——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司马哲手中的杯子竟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出了清脆的声响,人也呆了呆。听到慕容芊连声问他,努力挤出微笑说,“没事,杯中的茶水太热,不小心溅了一些在我手背上,一时不提防烫了一下,失手摔碎了杯子,吓着了你,没事,没事。让奴婢们进来收拾一下吧。”
慕容芊掩去眼中的嘲讽,吩咐奴婢进来收拾,表情却是担心的,看着司马哲,焦急的问:“有没有烫到?”
“没事,没事。”司马哲有些尴尬的说,掩饰着问,“对啦,你刚才说到哪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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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说我在路上碰到了高公公,说是奉了父王的旨意,连夜去魏大人府上宣红玉去思过苑,我正在想,是不是刘氏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何必如此晚了还要宣红玉去思过苑,怕是已经睡下了,那个地方若是她呆着,不知能不能呆得习惯。”慕容芊轻轻的说,面上带着怜惜,“红玉自从休养在家,身体就一直不好,我去看过几次,气色都不算太好,虽然手背上的伤好了,可遇到像这样的风雨天气还是会有疼痛之意,去了那思过苑冷清之地,不知要如何适应。夫君,若是有机会你还是要和父王说说,何必再宣了红玉去哪种地方,错的又不是她,虽然说她是刘氏的媳妇,司马强的妻子,到也不必再牵连上她,想那红玉的身体,唉,你没有见过,自然是不晓得,想想也是可怜的很,一个柔弱女子,只因嫁了司马强,就要受如此罪,若是知道会有今日,不知当年会不会有别的选择,说不定就会另选人嫁了。说个笑话,她若是心中有着司马强,怕是知道了也一样会嫁,女人呀,只要是心里有了某个人,是什么事也不会在意的。”
司马哲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一切都乱乱的,只有一个声音在说:红玉要走了,要回到司马强身边了,他不可能再见她了……
“夫君,你在想什么?为何为妻说话你不专心听?”慕容芊温柔和气的问,就如同平常,关切而贤淑。
“啊,我在听,在听。”司马哲有些心不在焉,但仍是勉强回答,只是不看慕容芊的脸,内心当中混乱一片,背着妻子和红玉偷情,本就是让他有些不安的事实,如今出了这等情况,想到不能再见到红玉,心中又是难受,人也变得呆呆的。
慕容芊不再吭声,梳洗准备休息,她猜得到,红玉的事情一定是慕容雪从中安排的,如今的慕容雪经历过一些事情,已经变得有了心计,有了想法,不再是以前单纯的小姑娘。经过痛失头胎,险险害了慕容枫的命,又因为赵钢“偷情”之事,失了一直陪着她的春喜,怎么可能不长大呢。
思过苑,安静的让人心寒,夏雨一直在下,下得红玉心里慌,如此的突然,皇上让高公公传了旨意,让她当晚就到思过苑照看婆母,照看那个以前和皇后可谓平起平坐的刘妃,如今的刘氏,曾几何时,她甚至可以称呼刘妃为母后,只是因为身为太子的母亲,在大兴王朝,可以被尊称母后的三宫之一的刘妃,如今却成了被贬的罪人。还有司马强,曾经的二太子,如今也不过是一个连太监都不肯放在眼中的废人,但不能更改的是仍是自己夫君的身份。她不得不来,因为她仍然是刘氏的媳妇,司马强的妻子。
原本,在大兴王朝,总是要立三到四位太子,年纪相差些,为得是,若是大太子为人不端,二太子即可顶替其继位,并以此类推,若是大太子登基做了皇上,下面的几位太子就可以册封为亲王,独享一方乐土。至于皇上其他的儿子,便只能看其运气好坏,若是运气好些,娶个大臣的女儿,若是运气差些,皇上死的时候尚未娶亲,就只能不咸不淡的过一辈子啦。
司马强已经被免了二太子的称号,下面的三太子和四太子实际上也就成了二太子和三太子,只是暂时大家的称呼上没有更改罢啦,其实也是不想沾晦气,毕竟二太子的位置是被罢免的,不是那么荣耀。
再见司马强,红玉心中真是不安,那么憔悴却那么的安静,并没有怨天由人的模样,反而心平气和的很,坐在厅中,对着冷清,听着雨声,一副享受的模样。
看着红玉,看着衣饰新鲜的红玉,司马强突然心中升出几分悲哀,微微一笑,轻声的说:“好久不见,红玉,在家呆得可好?”
“还好。”红玉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安,温柔的说,手背的痛在此刻突然变得愈加厉害起来,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知是冷还是痛。
“我想也是好的。”司马强轻轻的笑了笑,神情有些恍惚,眼看着外面的雨,淡淡的说,“这儿比不得魏府,这儿要冷清的多,也辛苦的多,要看人脸色,听人闲话,不知你能否撑得住。只是你还是我司马强的妻子,这罪总也脱不过去,却是没办法的事。”
一时两人无话,只静静的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太后尽可能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看着坐在对面的孟老太太,心中早已经是极不耐烦,这个老太太,真是倚老卖老,为了自己的孙女赖在祥福宫就是不走,一定要太后给她一个说话。说什么,总归自己是皇上的姐姐,皇上怎么能够不向着自己的外孙女,偏偏护着一个外姓的女子,不就是看着这个外姓女子有一个狐狸精的妹妹迷住了皇上分不清是非吗。
皇后则是安静的坐着,不喜欢慕容雪并不代表讨厌慕容枫,对自己这个儿媳,心中喜欢的很,那个孟婉露虽然确实是皇上的亲外孙女,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才懒得多事。
“你们两个不用跟我装傻,婉露是我的宝贝孙女,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欺负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看上司马锐那个混蛋小子,但是,他却必须休了那个姓慕容的丫头,他只能有一个妃子,而且必须是我的婉露,不能是别的人!”孟老太太态度强硬的说。
皇后心中甚是恼怒,什么叫混蛋小子,如果真是混蛋小子,恐怕你的宝贝孙女就不会看上了!但面上还是尽量的保持着平静温和的表情,安静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动也不动,听见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却仍然挺有礼貌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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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微笑着静静的说:“你先且莫生气着急,这个锐儿是几位太子中最顽劣不堪的一个,我也不晓得婉露怎么会偏偏喜欢上这个小子,也不晓得皇上怎么就可以答应让婉露嫁给他,我还在生气呢,婉露是个好姑娘,锐儿怎么配得上,可是,目前事已至此,我也奈何不得,若是你有什么不满,最好是去找锐儿理论,这皇宫之中,怕是还没有人可以左右他,我也是没有办法。”
孟老太太差点气得背过气去,这不就是在糊弄自己吗?!
“你们当我不敢是不是?”孟老太太恼怒万分的说,“你们不要仗着自己是什么太后和皇后,这些个称呼统统不放在我眼里。我还现在就去找那个混蛋小子算帐,我要不把他从合意苑里揪出来,我还真不算是当今皇上的姐姐!”
太后轻轻一笑,没有说话,心说:我知道你敢,我更知道锐儿更敢把你从合意苑里轰出来。前段时间因为枫儿失踪生死不明,整个人形同行尸走肉,完全丧失了以前的模样,如今枫儿回来了,他的底气又足了,他不招惹别人也就是值得庆幸的事了,还有人敢去找他的不是,真是想不开。若是想找事随她的便,已经让枫儿治过一次了,还是不长记性。
俗语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枫儿看起来平和温柔,其实最是外柔内刚,锐儿都对她言听计从,可想而知是何等人物,这老太太竟然还没完没了,真是想不开。
孟老太太说完,真的站起身来就向外走,太后和皇后通通松了口气,这个老太太总算是走了,若是还不走,怕是她们都要忍不住打呵欠了。大概是去合意苑了吧,不过,想来,这还真难为不着司马锐和慕容枫,说不定还真有热门可看。
“小德子,快去看看,有什么事记得回来告诉我。皇后,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太后笑了笑说,“我还想再等一会,瞧瞧会出什么事,那枫儿真是合我心意,还真敢和这皇上的姐姐对着干,想想也是气人,明明是我的小辈,在我面前连点个规矩都没有,生生让先皇给惯得没个大小没个教养可言。”
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还真是有点乏了,外面的雨听着可是下得越来越大,这老太太也真是有精神头,如此大的年纪,如此糟糕的天气,也拦不住她的脚步。
合意苑,大门被砸得山响,风雨虽大,竟然也盖不过去,听得已经休息的人也不得不重新起来。
春柳匆匆跑去告诉慕容枫,声音有点哆嗦,穿着单薄的衣服,有些不禁风雨之凉,虽是夏日晚间的雨,可夹杂着狂风和闪电,还是有些凉意。
“四太子、四太子妃,是孟老太太,在外面让下人们砸门,说一定要见到四太子这个——这个——”春柳不敢说下去,那话,孟老太太可说,她一个丫头,怎么可以随便说。
“她嘴里肯定没好话,说不定是在骂我,所以春柳不敢说下去,我还是不要再逼问了,只要出去,就能听见她的声音。”司马锐笑了笑,眼睛里却已经有恼怒之意,这个老太太,自己前段时间因为情绪的缘故,根本就是一具活着的尸体,如今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却还有人如此不识趣的来找事,真是活腻了。“让她进来,就说我正等着她,枫儿,我们去前厅瞧瞧。”
慕容枫微微一笑,懒洋洋的说:“算啦,我累了,想要睡了,你自己招惹的麻烦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才不管呢。”
司马锐故意装做生气的样子,说:“好啊,只是同甘不能同苦,这个麻烦如果留下来,怕也会是你的麻烦。”
“呵呵,”慕容枫笑了笑,说,“当时娶了人家,如今又不认帐,人家家人找上门来理论,你不自己处理,怎么还要我替你出面不成,那个孟老太太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姐姐,论起来也是你的姑姑,我一个小辈可不愿意招惹如此不讲道理的老太太,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我可不想说不清,惹得自己生气。我呀,还是睡我的觉吧,如此风雨之夜,不睡觉实在是浪费。”
完,仍然躺下,闭上眼,唇畔有笑,娇俏可爱。
司马锐叹了口气,说:“命苦是我,当时是父王做主,我心如死灰,懒得理会,哪里想得到如今麻烦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讨厌的很,早知如此,当时就该断了她的念头才好,念着还是亲戚,人呀,真是慈善不得。”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
前厅,孟老太太气呼呼的坐着,几个下人身上淋得湿湿的,站在那,有些哆嗦,但一个个还是强打着精神,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
“姑姑您好,下这么大的雨,您老还亲自到合意苑来看望侄儿,侄儿我还真是感动。”司马锐笑嘻嘻的说,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孟老太太,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臭小子,你还有脸见我!”孟老太太恶狠狠的说,“你把婉露放在四太子府不管不问是什么意思?纯粹想气死我是不是?”
司马锐轻轻一笑,“说得也是,放在那也实在是不让人放心,这皇宫里全都是些势力的小人,若是在那儿住得时间久了,说不定那些个太监丫头们会使坏,不如这样,若是姑姑愿意,侄儿我这就写了休书,您自个儿正好带回去?”
“你!——”孟老太太气得把杯子摔在了地上,身子真打哆嗦,恨得咬着牙,“司马锐,你不要仗着你是什么四太子,就如此不讲道理,婉露是你娶进家门的,你竟然敢写休书,我,我就死给你看!”
“噢,对啦,姑姑您这一说侄儿我才想起来,当时还真是举行了婚礼,可是好象侄儿记得自己喝醉了,那新娘头上的喜帕我一直没有揭,如此说来,我还真没有将婚礼举行完毕,按照大兴王朝的规矩,若是新郎当夜没有揭了新娘的喜帕,新娘自己不可以揭去,除非新郎动手,否则不算是成亲。侄儿应该麻烦姑姑您老人家去问问,您这宝贝孙女的喜帕是哪位给揭去的,若是她自己揭的,她还真是算不得是我司马锐的人,她住在四太子府还真是不合适。”司马锐面上带笑,语气却是凉凉的,让人听了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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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太太一愣,恨恨的说:“你是摆明了不想承认婉露是你的人,那你为何当时娶她?”
“我为何当时娶她?”司马锐笑意看起来有些凉凉的,让人怎么看心中怎么不舒服,“姑姑应该去问问您的弟弟,侄儿的父王,我还真不知道我为何当时娶了她,况且侄儿也说了,若论起来,这婉露还是侄儿的外甥女。这辈份本就是错的,虽然说姑姑被先皇撵出了皇宫,不算是司马家的人,可这亲戚大家还是念着的,一直以来,侄儿也当您是侄儿的姑姑,若是撕破了脸皮也是不好,所以侄儿才没有强行把您的宝贝孙女送回孟府。您到指责起侄儿我来,真不知侄儿我是错在哪里?”
“不论怎样,人已经进了四太子府,就不能再出去,若是出去了,可让婉露如何活下去?”孟老太太强压下怒火,说。
“她如何活侄儿不知,但侄儿如何活却是知道的,侄儿不是一个能够勉强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若是当做外甥女,甚至当做妹妹一般的人看,婉露还是个蛮可爱的女子,直爽,敢作敢为,只是可惜,若论到感情二字,只怕是侄儿心中只有枫儿一人,存不下任何一个外人,若是姑姑不想惹出是非,还是悄悄带了出去,另为她寻个人家,毕竟还是个黄花闺女,一辈子耗在侄儿我这儿,也只能是落泪一生,侄儿绝不会稍加以颜色的。”司马锐仍然笑着,但证据仍然让人生寒意,一点个温情也没有。
“你,你不用给我讲这些个歪理。”孟老太太气极了,站了起来,硬硬的说,“不论那个慕容枫有什么法子迷住了你,这婉露必须是你司马锐的唯一妃子,这一点不容商量。你立刻去四太子府,好好的陪着婉露,否则,我让你们合意苑不得安生!”
司马锐嘴角一撇,淡淡的说:“姑姑,侄儿最后说一声,当时娶了婉露是侄儿不对,但事已至此,您说我仗着四太子的身份也好,您说侄儿无情无意也好,侄儿就是这样的本性,这婉露姑娘侄儿还真是休定了,若是姑姑还顾着面子,就悄悄的离开,若是姑姑一意孤行,侄儿就硬生生让您和您的宝贝孙女休想踏入皇宫半步!”
“你到是够猖狂的!”孟老太太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大兴王朝能够奈何我的人还没生出来,你有什么本事让我不能踏入皇宫半步!”
“大兴王朝在外有两处冷宫,是当年先皇惩罚犯了大错的嫔妃的地方,我虽然只是四太子,可我有权将我讨厌的妃子送进哪里,若是您仍是不肯罢休,我就会将孟婉露送到那儿去,大兴王朝有规定,若是这两处冷宫里的嫔妃的旧人出入皇宫,普通人等也可先杀后报!”司马锐冷冷的说,“我本就不是一个讲情讲义的人,原来还念着大家是亲戚,有些事能够过去也就过去了,再加上枫儿不知生死,所以心如死灰,懒得理会这宫中是非,如今,您若还是不依不饶,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你,你简直是太可恶了,婉露犯了什么大错,竟然让你如此心狠手辣?”孟老太太放轻了些声音,那个地方她是知道的,当年她的母亲就是因为犯了大错,所以被关了进去,但先皇还念着自己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所以没有一同撵了出去,否则,今日的自己早已经不知去向何处,母亲在里面是如何死掉的都没有人知道,连自己也没有见上最后一面,其实自从关到里面,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
“她犯了什么错误,我还真是说不上来,可我不喜欢她就是理由,若是不喜欢一个人,怎么做都不为过,我不会觉得我送她去哪种地方有什么不妥,只是少了眼前的麻烦而已。”司马锐淡淡的说,“我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自可去问问,哪个人会说,这四太子是个情深意重的人,只怕会说我是个寡情薄义的人!“
孟老太太没有言语,这司马锐她是有所耳闻的,如何传闻她怎么可能不知呢,只是,婉露这丫头铁了心的要跟这样一个人,自己怎么劝都不成,真是难为。若是这司马锐真的送了婉露去那个地方,自己若是再进皇宫,只怕是真的会有人先处理了她再向皇上汇报,只怕是皇上也不会惩罚此人。自己惹人讨厌自己何尝不知。
“你到底要如何安置婉露?”孟老太太平和了一下情绪,冷静的问,“你明知道婉露对你情深一片。”
“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我不喜欢她就不要奢望我会对她有怜悯之意,只能是她越喜欢我我越讨厌她!”司马锐不以为然的说,“您最好是带她回去,若是不能,我就会写下休书命人送她回去,她是生是死再也与我无关,您也可以告诉孟姑娘,对我来说,她只是个陌生人,若是她还是放不下我,只会让我更讨厌她,更巴不得她立刻在我面前消失,这没有道理可讲,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尤其是对我来说更是如此,我生命中没有勉强二字!”
孟老太太半天没有吭声,想想,如何向孙女交待,那个傻丫头一心想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真不知道这个司马锐有什么好的,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孟婉露死心踏地?
寂寞的雨夜,孟婉露安静的坐在房内,心中却是苦的,刚刚贴身的丫头说起自己的祖母又去合意苑的事,好像还是不了了之,贴身的丫头夏荷是刚刚进来的,是祖母不放心自己特意送进来的,是打小陪着自己的。最主要的是,这个夏荷是个有武艺在身的人,祖母怕她在宫里吃亏,特意安排进来照顾她的。
“太子妃,您为什么一定要喜欢这个四太子呢?”夏荷不明白,她真是看不出这个四太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帅点,是个太子吗?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奴婢并没有觉得这个四太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个太子吗?还只是个四太子,有什么值得太子妃您如此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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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露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说:“我也不清楚,只是见了他就再也放不下,明知道他不喜欢我却仍是不肯放弃,其实我这个所谓的四太子妃的称号根本就是虚的,满宫里承认的也只是那个慕容枫,根本是与我无关。但即便是这样,我仍是不肯放下他,哪怕就这样清灯一人到天亮。”
“四太子妃,您这是何苦呢?”夏荷不解的说,“按夏荷的想法,您应该找一个对您好的男人过一辈子,何必为这么一个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既然四太子对那个慕容枫一往情深,您就不要再理会他,好好的过您自己的日子不成吗?那个四太子,若论人品,不过一般,若论才学,亦不过是一般。不仅老夫人不明白您为什么喜欢他,就连奴婢也是不明白为什么您要喜欢他。”
孟婉露微微皱了下眉,静静了会呆,才淡淡的长叹了一声,说:“其实我也不想如此为难自己,只是,放不下。”
夏荷看着孟婉露,想了想说:“如果一定要喜欢那个四太子,夏荷就帮您处理了那个慕容枫,若是没有那个慕容枫在,四太子一定可以看到您的存在。”
孟婉露微微一愣,却没有说什么。
司马哲无法入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的,念到的,全都是红玉。如今在思过苑,红玉是如何忍受的?红玉的身体不算好,尤其是受了伤之后,一直就没有舒坦的日子可过,总是疼痛难忍,辛苦的很,如今在那寒冷寂寞之地,她要如何忍受这疼痛和寂寞?!
那个小五,究竟是用了什么东西划伤了红玉,让她如此难过?按道理来说,有丽妃的药,那小小的划伤应该没有问题,可为何直到现在,虽然是好的结了疤,仍是时时作痛。还是红玉心软,没有和一个奴才计较,司马哲心中恼火,几次想要找小五理论,但因着有一个丽妃在中间,总是不妥,毕竟丽妃是父王的妃,而小五却又是祖母赐给丽妃娘娘的奴才,最可恨的是,这个丽妃和四弟的关系不错,四弟对红玉的印象一向糟糕,使得他麻烦四弟帮忙的心都不敢有。
难道红玉上次受伤真的和月娇受伤的事有关?红玉不会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吧?而且红玉还是为了他,不希望他的前途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而葬送,说来说去,一切还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夫君,你有什么心事吗?如此晚了还是无法入眠?”慕容芊心中绞痛,这个夫君,是自己的枕边人,却时时刻刻记挂着一个别人的女人,那个红玉究竟好在哪能里,让他不舍,说白了,不过是因为放弃的不是他而是红玉,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次慕容雪不管是因为出于什么原因,确实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想到红玉如今呆在思过苑里,慕容芊心中总算是舒服了些,那个女人,是何等的恶毒,若是同侍一夫,自己难说会不会栽在她手中。
“没想什么,只是没有倦意,你为何不睡?”司马哲尽量打点精神,如果慕容芊知道他和红玉的事,一定不会轻饶了他,只怕是被慕容青良知道了,真的葬送了自己的太子前途。
“我也不困。”慕容芊轻轻的叹了口气,说,“想到红玉真是可怜,如今在凄凉的思过苑,不晓得她一个柔弱女子是否可以撑得下去。如今因为司马强和刘氏的缘故,红玉也受了牵连,怕是没有人肯接近他们,若是接近了,招惹了父王和祖母,只怕是没有好结果。”
司马哲没有吭声,慕容芊说得有道理,若是父王和祖母,尤其是祖母,知道了他和红玉偷情的事,只怕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可吃,先这个大太子的位置就坐不稳。
“想想也是可怜,原来司马强也是太子身份,镇守边关,多少人眼红羡慕,巴结奉承,如今失了太子的身份,就连一个太监也不如,在那思过苑里,日日孤苦过日,守着寂寞和清冷,真是难为他了。”慕容芊似乎是无意的感慨,轻轻的叹着气。
司马哲听得心惊肉跳,似乎这慕容芊话里有话,也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如果自己不谨慎,落了口实在父王和祖母手里,肯定后果不见得比司马强好。
红玉和权势,就好象第一次一样,无情的摆在了他的面前,当年红玉背叛了他,如今,她还值得不值得自己为她放弃一些什么?问题是,就算是自己想,祖母打死也不会同意让红玉成为太子妃。慕容芊虽然不是一个特别受祖母宠爱的孙媳妇,但一直以来口碑极好,真的很合适做一个未来的皇后娘娘。
“二弟虽然不再是太子的身份,毕竟还是父王的儿子,如果有一天,也许还可以翻身。”司马哲尽量往好处想,说,“红玉,噢,二弟妹,也许可以重新回到魏府,说来,这二弟妹还是我的表妹,她的父亲是我的姨父,虽然不是姨母所生,但也算是沾了些亲,父王应该不会刻薄的。”
慕容芊轻轻笑了笑,说:“你当他是皇叔般的人物,可以做一个父王也不过问的亲王?这样的人,恐怕只有你的四弟可做,一则是四弟的性格和皇叔甚像,生性散漫,不喜权势,二则还有我的三妹,甚得祖母欢心,没人愿意得罪他们。可是,如果父王百年之后,新皇上继位,这兄弟之间可会有情谊可讲?为妻到觉得,不会。”
司马哲没吭声。
“睡吧,说不定,明天朝中还有事情要处理。”慕容芊温柔的劝解,表情看起来十分的贤慧,似乎一心为司马哲着想。
侧头看了一眼慕容芊,看到慕容芊一脸的担心,司马哲轻轻摇了摇头,也许自己对不起的并不仅仅只是红玉,还有就是面前的这位女子,他似乎是辜负了她一生。
身为大太子,未来的大兴王朝的君王,竟然和自己的弟媳偷情,若是传出去,恐怕不仅会失掉自己目前的地位,甚至也会失掉所有的身家性命。父皇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作出如此有悖伦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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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的雨是越下越大。
雨下了整整一夜,到了天亮时,仍然未住。慕容枫早早起来,她是个喜欢雨的人,喜欢听雨看雨,这雨是她做白敏的时候就喜欢的,放不下的,如今在这个朝代,远离白敏的时代,不知道白敏如何的时代,这雨是唯一可以带给她熟悉感觉的东西。
春柳走了进来,轻声说:“太子妃,四太子府里的那位孟姑娘的丫头夏荷求见,说是昨晚她的主子病了,想请四太子前去看看。”
“让她进来吧。”慕容枫淡淡的说,“等一会,四太子就起来了,看他如何打算吧。”
夏荷走了进来,她是第一次见到慕容枫,这个让孟婉露心中苦恼的女人。看起来,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青丝垂肩,皓腕微露,眉清目秀,气质不俗,确实是个出色的女子。
“夏荷见过慕容姑娘。”夏荷冷冷的说,这个女人害得自己的主子不开心,她当然不可能喜欢。
慕容枫淡淡一笑,看得见夏荷眉间的恶意,静静的对春柳一笑,说:“春柳,你可看得见这位夏荷姑娘的眼睛,只怕是对我心中怨言万分,真真恨不得杀了才解恨。夏荷姑娘,我知道你是孟姑娘的贴身丫头,昨晚好象孟老太太提起过,说是若是没有你照顾,孟姑娘早不知如何了,但是你若恨我,何必如此放在面上,连害我的机会都少许多,少不得我要告诫春柳,若是我如今在宫里出了事情,第一个要找的就该是你夏荷姑娘。”
夏荷心中一凌,这个慕容枫,为何说话如此直白,难道自己的恨意就如此明显吗?她瞧了瞧慕容枫,淡淡的说:“夏荷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也是个笨人,慕容姑娘怎么可以说我有害您之心,这岂不是折杀夏荷了吗?”
慕容枫轻轻一笑,说:“夏荷,你虽然是孟姑娘的丫头,但这合意苑却是我说了算,不论你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都得好好的称呼我一声四太子妃。以前,因为我的春柳不愿意承认孟姑娘的身份,平白挨了一顿打,我可是个小心眼的人,这事,我还好好记得,只是,我可不愿意把这帐算在你身上,在我心中,春柳的身份绝对不低于你家姑娘,所以,这帐要算在孟姑娘身上。只是,‘处理了我’的话,我可以好好的记在你身上。”
夏荷打了一个哆嗦,呆呆的看着慕容枫,恨恨的说:“你竟然偷听太子妃和我讲话!真是卑鄙。”
“是吗?”慕容枫淡淡的说,“这是皇宫,我是四太子妃,若是我想知道什么,何必偷听,你们主仆二人是外人,在别人的地盘上算计别人,是最最不明智的。”
夏荷呆呆的想,昨晚和孟婉露说话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外人,而且整个四太子府,根本就没有四太子府的旧人,通通到了合意苑。那是谁偷听了她们昨晚的讲话?并告诉了慕容枫?
“在那儿想是想不出什么名堂来的。”司马锐懒洋洋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你回去告诉你家孟姑娘,麻烦她如果生病了,就传太医,怎么说,她也算是我的外甥女,总还是要照顾一下的。若是病得太重了,我可以让人通知一下姑姑,来接她回家休养。”
“四太子妃说——”夏荷低下头,说。
“夏荷是吧?”司马锐冷冷的说,“一个奴才,竟然敢自称自己的主人是四太子妃,真当我司马锐是个好说话的人吗?回去告诉你家孟姑娘,虽然是举行了仪式,可整场仪式我未曾露面,而且喜帕是她自己揭下来的,根本就不算是我司马锐的人。如果不想我真的撕破脸皮送她回去,就自己乖乖的离开。”
夏荷抬起头来,心中真是不明白,孟婉露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小姐一直放您在心上,您却如此待她,就算是您真的不想要她,也该您自己好好的去和她说,如今在外人眼里她已经是你的妃子,如果要她回去,您不是要她自己送死吗?”
“外人?”司马锐轻轻哼了一声,“外人可是我司马锐?外人如何看与我司马锐何干?你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敢用如此口气和我讲话,真的是活腻了。她愿意如何,是她的自由。我想要如何,是我的自由。我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情义,休对我说什么应该不应该。”
“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可怜,小姐想念您,夜夜不得眠,就算您真的是讨厌她,也该亲自去和她好好谈谈。”夏荷完全是豁出去的模样,盯着司马锐,大声说。
“夏荷姑娘说得到有几分道理。”慕容枫忽然轻轻笑了笑,调侃的说,“看在她如此忠心护主的份上,你何必与她计较。我看,你也该亲自和孟姑娘说说清楚,免得她一直放不下,而且,你若是不说清楚,这夏荷姑娘是不会对你怎样,却一定可以对我怎样。”
司马锐微皱了一下眉头,无可奈何的说:“好吧。”
慕容枫轻轻走到夏荷身边,轻轻的声音,低低的说:“夏荷,这儿是皇宫,最是要强不得的地方,除非你有要强的理由,若是还想要好好的照顾孟姑娘,就收敛一下你的所谓个性,否则,我保证,你出了这个门,难保能不能回到四太子府。你是忠心护主,但我慕容枫身边也有忠心不2的人。你信吗?”
夏荷一愣,抬眼看着慕容枫,却看到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睛,看不清里面的内容,却觉得平静而温和,仿佛包容了所有。一时间,竟然有些害怕,这眼睛里有太多的洞察,太多的明了,让她无法遁形。
雨大的根本无法撑伞前行,坐在软轿里,仍然是抵不过雨意湿透了轿帘。司马锐坐在轿里面,心情有些烦乱,这个孟婉露简直不是一般的可恶,一大清早就不让他安生。喜欢他的女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但因为和孟婉露有些亲戚关系,所以总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