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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小五,她正在给红玉上药,后面露着干净的脖颈,白净细腻。
五给红玉上完药,转过身来,似乎是突然才现司马强站在自己的身后,面上一红,微有些羞意的低下头,从司马强的身边轻轻走过,一缕淡淡的香气扑鼻,再仔细闻,就没有了,那香气似乎是随着小五的身子远去了。
司马强看着,小五年轻的身体轻盈地走着,从门口消失,心里头有些莫名的躁动。咽了口唾液,司马强看向红玉,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额上全是汗水,未受伤的那只手紧紧的抓着床上的被褥,指甲都有点白。看情形实在是痛的厉害。
“红玉,好些了吗?”司马强轻声问。
“丽妃毕竟是乌蒙国的人,她的药自然是有效果的,抹上药,没有刚才那般疼了,没想到会如此之疼!”红玉硬咬着牙温和的说,心里却把小五骂了千万遍。
五在门口外里面看不到的位置上站了一会,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冷的笑意。丽妃娘娘说得真是不错,虽然她不是醉花楼里的女子,可毕竟每日里都会见到那些个男女的事情,又跟着醉花楼里的头牌半年时间,有些事,真要做起来,也不是太困难。这言语间的刻薄,这行动上的有意无意,做起来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她端着药盒,慢慢的走回丽苑。
可是她却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司马强,那么阴暗的一个人,一点也不阳光,但是为了替小姐出气,她还是答应了丽妃,勾引司马强。丽妃在她所穿的衣服上洒上了一种奇怪的香粉,淡淡的,如果不仔细嗅,根本闻不到,但只要她一走,风就会**那香粉的气息,令闻者心生躁动之意。
有一个人,突然站到了她的面前,带着一股压力,小五虽然没有抬头,但已经隐约觉得不安。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看其打扮,应该也是宫中的太子,虽然从没见过这个人,但小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应该就是月娇朝思暮想的——司马哲!
“小五见过大太子。”她大着胆子行了礼,其实她并不敢确定这人真的就是司马哲,但月娇小姐曾经画过一张画,画中之人与眼前这人就是同一个人。
司马哲淡淡的应了声:“起吧。——你是谁屋里的丫头呀?”
“奴婢是丽妃娘娘跟前的丫头小五,”小五乖巧的说,“二太子妃有些不舒服,丽妃娘娘让奴婢送药过去,奴婢这是刚刚从二太子府里出来。”
司马哲冷冷的看着她:“听说就是你不小心划伤了红玉。”
“是。”小五并不否认,“都是奴婢手拙。奴婢随丽妃娘娘去二太子府,看到二太子妃与奴婢以前的主人长得有些相像,一时走神,不小心划伤了二太子妃。都怪奴婢忘了手上戴着奴婢前一位主人临死前送给奴婢的戒指,戒指上花瓣的花尖划到了二太子妃的手背。”
“你以前的主人?”司马哲一愣,下意识的问。
五低下头,轻声说:“奴婢以前的主人是醉花楼月娇阁的月娇姑娘。前些日子刚刚离去,所以见到二太子妃与奴婢的前一位主子长得有些像,心中难过,一时走神。到连累了丽妃娘娘。”
司马哲半天没有吭声,望着小五,说不出话来。
司马哲站在那儿不动,小五却悄悄的离开了。
对于这个自己的主人日思夜想的男人,小五还真有些看不起,在她心目中,这个男人甚至不及四太子的一半,四太子虽然是个喜欢开开玩笑,甚至偶尔也会很让人生气的人,可他对自己的主人月娇却是非常的照顾。
自己的主人月娇也曾经说过,如果没有四太子的照顾,她想要在醉花楼保持清白,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司马哲心中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红玉是如何沾上了同样的毒?刚才听小五说,她手上所戴的戒指是月娇临死前送给她的,难道在月娇死前,就已经知道下毒害了自己的人是红玉,所以把沾了毒液的戒指转送给了小五,期待有机会让小五替她报仇,然后小五误打误撞竟然真的划伤了红玉?
“想什么呢?”慕容芊的声音在旁边温柔的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听起来安静,但却让司马哲心里猛的一紧,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人抓了个现场。“这么巧,我正要去二太子府里看看红玉,你也在这,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司马哲愣了一下,看着慕容芊,表情有些尴尬,他和红玉的事,在慕容芊印象里应该就仅仅只是认识,但是,司马强知道的要多,而且,——他停了一下,顿了顿,说:“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代我向红玉问好。就说我原本要去看她的,只是有公事要处理,改日有时间再说吧。”
慕容芊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带着自己的奴婢走开了,一丝淡淡的、漠然的微笑在唇畔闪过。红玉,多么熟悉的一个名字,她刚刚嫁给司马哲的那夜,司马哲喝多了,喝醉了,抱着她,一叠连声的唤着‘红玉!红玉!’,叫得那么伤心无助,她怎么可能忘了呢?
阻止慕容雪嫁给司马锐,并不全是因为赞同父亲的意思,而是不想让自己的小妹和自己一样。只能嫁给一个心中只有醉花楼的月娇,每日里游戏于花丛间的男人,她希望自己的小妹能嫁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司马哲对她确实相敬如宾,但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乏味的,她只是在履行一个妻子的责任,他也只是给她这样一个名份,却没有给她任何的感情上的投入。
看着躺在床上的红玉,慕容芊脸上带着怜悯之色,原本那么美丽端庄一个女子,如今竟被病痛折磨成如此模样,脸色苍白而憔悴,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眉头紧皱,嘴唇干裂。
红玉冲着慕容芊虚弱的一笑,说不出话来。
慕容芊看着站在一旁的司马强,温和的说:“原本你大哥是要一同来的,其实他到是想在我之前就过来的,大概是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公事要办,正巧遇上我,就让我转告一声,改天他有时间再来看望红玉。”
这些话的时候,说者似乎是无心,听者却是确实有心。
司马强心里头的猜疑又多了一分。以他和司马哲的旧事,司马哲应该是不会再来二太子府的,可为什么竟然会来?而且还是赶在慕容芊之前,见到慕容芊之后就说有公事不来了,还说是来看望红玉?红玉这个名字岂是他司马哲可以称呼的吗?
难道红玉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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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看了一眼慕容芊,心中惊跳一下,这个女子,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但看慕容芊的表情,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和司马哲的旧事,当年太后是快刀斩乱麻,朝中是曾经有传闻说红玉原本是要嫁给司马哲的,可却嫁了司马强。但是太后封了口,几乎就没有人知道了,更何况当年以她是庶出的身份,太后也不是太满意让她做司马哲的妃。
“谢谢大嫂关心。”红玉虚弱的说,表情看起来楚楚可怜。
慕容芊叹了口气,“怎么会如此呢?不过是划破一点点,就会变成如此模样。只是听太医说,红玉让丽妃娘娘的一个丫头给划伤了手背,怎成了这个模样?”
司马强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才好。是丽妃的丫头划破的,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划痕,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似乎有点太过娇气。
“可能是她一路劳顿,没有好好休息,如今身子虚弱些,所以如此吧。”司马强客气的说,对面前这位大嫂,他还有着起码的尊重,慕容芊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一直有着不错的口碑。
慕容芊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那要好好的休息,不晓得是何种原因,可请太医仔细看过?”
“看过了,太医们给了药,嘱咐她好好歇息着,过些日子看看再说吧,再有一二日,我们就要回边关,那儿离乌蒙国甚近,乌蒙国以药材出名,去了后应该可以找到病因,好好医治。”司马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脸痛苦之色的红玉,口中说。
“这样呀。”慕容芊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说,“你这一说,我到是想起一个人来,你不是说是让丽妃娘娘的丫头不小心划伤的吗,丽妃娘娘本就是乌蒙中的公主,她手中应该有合适的解药,不如请她过来看看?”
“她已经让那个丫头来过了,叫小五的,刚刚走了,给上了些药,红玉说,用了药,痛就轻些。”司马强微微咬了下嘴唇,轻声说。
慕容芊点了点头,说:“如此甚好,这个丽妃娘娘与你原是旧时相识,这个忙肯定会用心帮,只要红玉妹妹可以痛得轻一些,有些事就不那么在意吧,她毕竟是父皇的妃子,任性也就由她去吧。”
司马强无言的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司马锐和慕容枫正坐着说话,烟玉从外面匆匆赶了进来,急急忙忙的说:“四太子妃,雪妃娘娘出事了!”
慕容雪?!她能出什么事?慕容枫吓了一跳,这皇宫里难道没有安生的日子吗?“她出什么事了?”
“春喜——噢,就是瑞喜,因着和瑞亲王重了一个字,已经改了名叫春喜,她说,雪妃娘娘突然下身流血不止,太医说,说是雪妃娘娘小产啦!”烟玉一口气说完。
慕容枫半天没反应过来,慕容雪,才十五岁的年纪,竟然会怀孕?!还会小产?!天,古代的人难怪寿命短,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提前了,当然寿命也会提前。
她转头看向司马锐,没好气的说:“都是你那个父王做的好事,慕容雪才十五岁,按道理来说,还算是个未成年的少女,竟然会怀孕,还会小产,简直,简直是——可恶!”
司马锐没吭声,说什么呢?慕容枫说得是事实。
赶到雪苑,慕容芊已经在了,一脸的泪水,坐在厅里,慕容枫急步走进内室,床上躺着的慕容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皇上呢?为什么皇上没在?”
“皇上在刘妃娘娘那,刘妃娘娘今日不舒服,皇上去瞧了。”春喜小声说,侧头看,一行泪从慕容雪眼角流了出来,静静落在枕上,唬得春喜住了口。
“刘妃不舒服?!皇上要去看,这慕容雪已经半条命没有了,他就不用看吗,事情是他做的,没有他,慕容雪能怀孕吗,能小产吗?他能做不能担吗?”慕容枫心里有火,脱口而出。与慕容雪虽不是亲生的姐妹,却在大兴王朝有着亲生姐妹的称呼,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允许别人这样对待她!
她的话吓得春喜一声不敢吭,只是低着头,陪着慕容雪流泪。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为什么会小产?”司马锐在一边开口问,相对慕容枫,他此刻相当冷静,毕竟慕容雪与他此刻只是两个毫无相干的人,“若是你们做奴才的失了手,怕是连命赔上都不够。到底是谁做的?父王为什么不在?”
春喜不知如何说,偷偷看了看躺在床上慕容雪,轻轻的声音,怯怯的说:“春喜也不知,只知道雪妃娘娘在,在刘妃娘娘那回来时就这样了。”
司马锐眉头一皱,“什么叫从刘妃那回来就这样了?她为什么要去刘妃那?”
“是皇上让她去的。”慕容芊从外面走了进来,声音空洞洞的,“皇上这几日一直在雪苑这,今日,突然刘妃娘娘那边人过来说,说刘妃娘娘有了喜,皇上一听很高兴,只说这皇宫里有好些日子没有如此喜事了,就让小雪和他一同过去看看,也好让小雪沾些喜气,也能早早怀上龙胎。谁知到了那,小雪失手推倒了刘妃,刘妃摔倒后,被扶进内屋,太医诊治后说,刘妃小产了,流了许多的血,刘妃立刻哭得死去活来,直说小雪是故意的。皇上一听大怒,一巴掌打在小雪脸上,小雪失足从台阶上摔下来,皇上只管自己进屋去看刘妃,小雪就自己这样一个人走了回来,回来后,就这般模样了。”
“他不是一直都宠幸着小雪的吗?怎么会对小雪动手?”慕容枫有些不敢相信,这些日子,皇上不是一直都在雪苑这吗?
慕容芊冷冷一笑,“再好吃的东西也有吃腻的时候,日日在一起,难免不起厌烦之心。你真当那皇上是专情之人?况那刘妃本就是一个专擅媚情的人,尤其是她的儿子所在之处就是盛产药材的乌蒙国,什么样的药得不到?否则以她之能力何以可以位居三宫之一?她怎么能容得下皇上另宠他人!”
司马锐皱了皱眉,问:“雪妃是如何推倒的刘妃?慕容雪并不是一个多事之人,如何会如此生事?”
春喜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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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司马锐声音一提,透出几分严厉,饶是慕容枫和慕容芊也吓了一大跳,声音虽不是特别高,但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不管雪妃娘娘的事!”春喜吓得脱口而出,“当时奴婢就站在旁边,刘妃娘娘和雪妃娘娘说话,还抬手和雪妃娘娘打招呼,雪妃娘娘突然举手拭了一下眼睛,可就这个时候,刘妃娘娘突然摔倒了,旁边的刘妃娘娘身边的人立刻就喊了起来,奴婢可对天誓,雪妃娘娘确实没有推倒刘妃娘娘,她当时真的只是想去拭一下眼睛,好象有什么东西迷了雪妃娘娘的眼睛。可,可,刘妃娘娘就摔倒了。”
“你没有对皇上说吗?”慕容枫问。
“皇上根本不听奴婢说的话,刘妃娘娘被送进了屋里,很快就有太医说,说刘妃娘娘小产了,流了好多的血,还拿出沾了血的被褥,皇上当时就火了,一巴掌就把雪妃娘娘从台阶上打了下去,雪妃娘娘没有站稳,当时就从三四级台阶上摔到了地上,皇上接着就去屋里看刘妃娘娘了,奴婢就只能搀扶着雪妃娘娘回来了,回来后才现裙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急忙招来太医,太医说,雪妃娘娘小产啦,而且还大出血,奴婢立刻去找皇上了,可奴婢根本进不了刘妃娘娘的府,自然也见不着皇上。”春喜一口气说完,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什么也不说了。
床上的慕容雪面无表情,只有泪水流不停。
慕容芊轻轻吁了口气,冷冷的说:“小雪自然是着了道了,那刘妃是何等的人物,自她被皇上宠幸后,除了皇后和吴妃,哪里还有别的女人能够出现在皇上面前,现在也就只有小雪和那丽妃这两个年轻的妃子。丽妃天性泼辣,自然不肯轻易服输,小雪天性懦弱,自然不是刘妃的对手。”
“对啊!司马锐,你快去请丽妃过来,看看她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慕容雪度过此时难关。”慕容枫看着司马锐,说。“她来自盛产药材的乌蒙国,也许有大兴王朝没有的良药。”
司马锐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丽妃到是爽快,三下五除二,暂时止住了血,但却见慕容雪一脸求死之态,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司马锐,不是我不帮忙,血到是止住了,只是这慕容雪心中绝望,存了求死之心,就算我再有办法,也只能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慕容枫看着躺在床上的慕容雪,好半天好半天没说话,司马锐甚至以为她不会说话了,慕容芊也当她放弃了,却突然,
“慕容雪,你真枉是我慕容枫的小妹,枉是大兴王朝的第一美女,枉费父母疼你入骨,就这点小事就让你存了求死之心!如今,你腹中骨肉已失,你真让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不成,刘妃若是害你,你为何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凭什么就由着她如此伤害于你!是皇上引诱了你,迷恋了你的初次情怀,凭什么他可以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难道就因为他是个男人,是个皇上,是个万人之上的君王!如果你还当我是姐姐,就立刻给我努力活下去,以你,年轻美丽,聪明多才,就一个刘妃,岂是你的对手,她若害你,你自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对。对付她这种残忍小人,她狠,你要更狠!有什么好怕的,好难过的,不过是跌了一脚,皇上今日动手打你,你自可让他后日自己打自己,只要你在他心中扎了根,如何,由你!活好了,有姐姐们在,有爱你的人在,你今日失了误,他日,你可高高在上俯视她!但是,这一切,都要你活着,才可!”
“对!”丽妃脱口而出,“不就是刘妃吗,我雅丽可以帮你,就她那点伎俩,乌蒙国的平头白姓都不屑于用。对啦,她用什么伎俩了?”
慕容枫、司马锐、慕容芊一下子全看向她,哭笑不得。
慕容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三姐,可我,我,视他是小雪的天,他怎么可以如此待我?!”
慕容枫没说话,看着慕容雪,大家如何猜测,也不会想到,这个傻丫头竟然真是爱上了皇上。
“听着,慕容雪,这皇宫里不相信眼泪,你要想为自己讨个公道,就要自己先活下来,有我们在,你绝不会输给那个刘妃!”司马锐平静的说,“你是枫儿的妹妹,只这一条,我就不会吝啬于帮你。”
“还有我。”慕容芊平静的说,“这皇宫里许多是非,非你一个小丫头可以了解,我虽然嫁入皇宫也不过短短几载,但,知道的,看到的,了解的,经历的,绝对可以帮得了你!你不可再如此,你如此,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母亲,为你,她失了性命。你若轻易放弃,不如我亲手送你走。既然你爱皇上,就一定要皇上爱你!”
“好!”丽妃一旁说,“管它何事,反正我丽妃站你这一边,反正我对那个皇上也不敢兴趣,若不是为了乌蒙国的平安,我才懒得费尽心机嫁给皇上这个老头。”
慕容枫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外族的少女,如此爽朗可爱,如果放在白敏的时代,该是如何的‘万人迷’呀!想至此,忍不住轻轻一笑,但又轻轻叹一声,只是可惜错配了人儿。
慕容雪哭声终于不再隐于心,一声声哭得在场的人心中犯酸。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哪里有能力经历这些,十五那一日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自尊,如今被皇上如此责打,又失了头胎,难怪她生了求死的念头。
“今晚,刘妃必会做怕冷状,再加上身旁的人,以及司马强和红玉的配合,只怕是父皇要将慕容雪赶入冷宫,而让刘妃迁入此处。”司马锐沉思了一下,望向慕容枫。“他此时一定不肯听解释,等到可以解释的时候,只怕是已经被父皇淡忘了。”
慕容枫静静的想,看着司马锐,忽而说:“我这就去祖母那。”
司马锐轻轻一点头,“既然刘妃小产,咱们不知真假,何不把慕容雪也小产的事闹大些,且不论谁重谁轻,只这小产的龙胎就够刘妃应付,她小产了,慕容雪也小产了,父皇一时也无法做处理,先过了这关再说。”
慕容枫和司马锐去了祥福宫,慕容芊和丽妃留下来照顾慕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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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福宫内,太后正和皇后在说话,听小德子说,外面四太子和四太子妃来了,看两人的表情好象不算好,尤其是四太子妃,面有戚色,好象眼中还有泪痕。
“怎么?难道两个人闹别扭了?”太后瞧了瞧皇后。
皇后摇摇头,说:“应该不会吧,听烟玉说,这些日子,他们两个好得很,今早,好象锐儿是从枫儿住的房间里出来的,虽然不一定有什么事情生,可毕竟也算是令人惊喜的进展了。”
太后急忙说:“快宣他们进来。”
慕容枫从外面进来,未开言,先是落泪,见过礼。慕容枫轻轻的声音,慢慢地说:“祖母,有件事枫儿实在是不知要如何办才好,只得求祖母给个方法。”
太后见他们二人不像是吵架的模样,先是放下心来,既然不是吵架,凡事好说,问:“什么事?”
慕容枫微微顿了一下,才静静的说:“枫儿知道,这事有些为难祖母,只是此情此景下,枫儿除了求祖母外,还真无他法。枫儿的母亲若是还在世,到也罢啦。但——”
“莫急,有事说来,祖母定会帮你。”太后安慰道。
“雪妃小产了。”司马锐平静的说。
“什么?!”太后和皇后全都吓了一跳,“小产,她何时怀孕?怎么会小产?”
“枫儿也是刚刚知道消息,赶过去的时候,雪妃已经昏迷,而且还出血不止,枫儿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求离她最近的丽妃帮她止了血,幸好丽妃是乌蒙国的公主,善于用药,所以止住了血,只是下一步,我们都不知要如何处理,只得求祖母和母后给个良策。”慕容枫低着头,安静的慢慢的说。
“你父皇呢?他不是一直都在她那吗?”太后不解的问,“听说你父皇这几日一直在她那,出了事,自会有你父皇帮她,为何要找到你们?”
“父皇在刘妃那,好象是刘妃也小产了。”司马锐懒洋洋的说。
“什么?!”太后和皇后的表情更惊讶了,“她也怀孕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皇后,你听说了吗?”
皇后摇了摇头,“未曾听她说起,这几日也不常见面,听说她的儿媳红玉被丽妃的一小丫头划伤了手背,正在家中休养。”
“划伤了手背就要休养,怎么如此娇气。”太后皱了皱眉头,说,“你父皇不是一直宠着雪妃的吗,出了相同的事,应该会先顾着新欢才是,怎么却跑去了刘妃那?”
慕容枫轻声说:“父皇怪雪妃失手伤了刘妃,使刘妃小产,所以一怒之下打了雪妃一巴掌,雪妃也是站立不稳,当时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回到府中现下身流血不止,太医说是小产,没有办法,只得通知了大太子妃和枫儿。枫儿未曾遇到这种事,只好求祖母了。”
“雪妃失手伤了刘妃?”皇后一笑,“真是笑话,刘妃那般人物,岂会如此不小心,既然知道已有身孕,以她性格,自然是要加倍的小心,怎么会粗心到让雪妃失手伤了她呢?怕是你们听错了吧?如今雪妃如何了?太医还在吗?”
“太医是大太子府里的,雪苑和丽苑都尚未配太医。”慕容枫看着太后和皇后,认真的说,“这种事情岂能开玩笑。是雪妃身边的春喜亲眼所见。只是春喜说,当时可能是皇上没有看清,雪妃只是突然觉得眼中有异物,不舒服,伸手拭目,大约是此时,刚好站在她对面的刘妃恰好在那一刻没有站稳,刚好摔倒,所以皇上误会了,一时震怒之下,失手打了雪妃,也是雪妃太粗心,她并不知自己已有身孕,所以大意站在了台阶边上,这一挨巴掌,自然是站立不稳,就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皇上担心刘妃,忽略了雪妃的情况,他也是不知雪妃已有身孕的事,如果丽苑有太医就不会有此意外了,那雪妃一路难过至极,挨到丽苑,才现出血小产的事情。她目前的情形自然是极不好,可枫儿确实不知如何处理,宫中的太医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那着急,大太子妃和丽妃正在照顾她。”
“没有去通知皇上吗?”太后问。
“父皇现在在刘妃的和阳宫,您以为现在谁可以进得去?”司马锐笑了笑,说,“雪妃身边的人怕是连门边都沾不上。如果找得到皇上,我们还用来麻烦您吗?”
“这样说,到要快一些才好。”皇后想了想说,“如果雪妃小产,又没有合适的人照顾,皇上万一生起气来,把雪妃赶到冷宫,到真是可怜慕容雪那丫头了。”
太后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宣我懿旨:暖玉阁雪苑中雪妃身有血疾,不得移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她。”
“是。”小德子立刻转身出去。
“来人,准备软轿,我和皇后要去雪苑。”太后说,“纵然那丫头如何惹我生气,毕竟也怀了我司马家的骨肉,而且小产了,到也可怜,此时又没有人陪在身边,说不定,死的心都有了。这皇上也是,也不弄清楚到底如何,就动手打人。”
皇后心中暗忖:如果刘妃真是有了身孕,到还好说,如果没有,怕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一行人还未赶到暖玉阁,就看见皇上的人正在宣旨,大意是命令雪妃即刻搬出雪苑,迁入冷宫。幸好太后的懿旨早一步赶到,小德子正在门口站着,和皇上身旁的高公公说话。
见到太后和皇后的软轿,以及四太子和四太子妃,高公公急忙陪着笑脸,谦恭的说:“太后娘娘好,皇后娘娘好,四太子好,四太子妃好。这般晚了,不过曲曲小事,竟惊扰了大家,这雪妃娘娘也太不知礼数了——”
“高公公,哪里来得如此快人快语,我祖母尚未开口,你到罗嗦的可以。”司马锐最是烦这些个太监,一个个,总是畏缩的很,说话时候,总是低恭着身子,天生一副奴才像,有时还不如那些丫头,还有些起码的尊严感。
高公公知道四太子的脾气,立刻噤声不语。
“你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太后慢慢的明知故问。
“雪妃娘娘今日在和阳宫失手伤了刘妃娘娘,致使刘妃娘娘小产,皇上大怒,命令奴才前来请雪妃娘娘迁去冷宫,收拾好后,让刘妃娘娘来此地休养。”
太后眉头一皱,“真是多事之秋,刚刚知道雪妃小产,哪里料得到刘妃也小产了。皇后,这样吧,你去和阳宫瞧瞧,我先去瞧瞧雪妃,这丫头是头胎,恐怕不知要如何处理。看看皇上有没有时间,如果料理好刘妃的事,最好也抽个空来看看雪妃,也得给人家雪妃道个歉,人家雪妃的孩子可是他自个人给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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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记得。”皇后面色平静,心中冷笑,怕是刘妃不是真的小产,这麻烦可是惹大了。好好的招惹慕容雪做什么,不知道这慕容雪的姐姐们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人中凤花中冠。“媳妇这就去。”
高公公的眼睛睁得老大,什么,雪妃也小产了,还是皇上自个给送走的,难道皇上那一巴掌把雪妃从台阶上打下去,让雪妃小产了吗?这可好,一晚上,两个妃子小产。
正在这时,瞧见二太子府里的人匆匆进了暖玉阁,领着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子离开。
太后走进暖玉阁,回头问:“怎么强儿府里的人会来这儿?锐儿,那个丫头好象就是你挑给丽妃的小五吧,略加收拾,还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挺讨人喜欢的。”
“是的。”司马锐一笑,说,“听说红玉的手背就是让她给划伤的,不晓得是不是红玉不小心让伤口沾了些什么东西,竟然疼得越来越厉害,丽妃大约是念在二人认识的份上,让小五带着药去给红玉换药。别的不敢说,那乌蒙国的药还真不是我们大兴王朝可以比的。”
太后点了点头,迈进了雪苑的门。
慕容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全无血色,虽然丽妃已经帮她止住了下身的流血,但娇弱的她,因着头胎小产,被皇上责打,心中委屈,又萌生了求死之心,滴水不进,所以弄成现在这个模样。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这在皇宫实在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皇宫的嫔妃们,那一个不是人前风光人后悲哀?能够被皇上宠幸已经是不容易,能够怀上龙胎亦是更不容易,但错失了腹中婴儿的人也并非只有她慕容雪一个人,说来难受,这皇宫中的女子们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都要费尽心机,因为,只要有了皇上的孩子,尤其是儿子,自然是母凭子贵,如今的刘妃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也正因此,所以怀了龙胎的人更是宫中嫔妃们眼中钉肉中刺,人人恨不得得而诛之。
“如今觉得怎样了?”太后尽量放缓语气,慢慢地问。
慕容雪微微睁开眼睛,一脸的悲戚之状,说话的声音也是弱弱的,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我,比刚刚好些了。”
太后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皇后的软轿停在和阳宫门前,门前的小太监见是皇后娘娘的软轿,自然是不敢怠慢,急急的恭身见礼。
皇后淡淡一笑,说:“起吧。刘妃如今在吗?”
“在,皇后娘娘请进。”太监们头也不敢抬,这皇后娘娘并不见得就比刘妃凶,但因着是皇后的身份,自然多一份威严。
皇后迈步走进了和阳宫,太监高声通报,听见里面皇上的声音让她进去,皇后淡淡的保持着微笑,静静的走了内室。
刘妃正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软软的被,一张脸,带着伤心难过的表情,青丝松挽,眼眸含情,正自看着皇上。皇上坐在床边上,正好声好气的安慰着。听见皇后进来的声音,有些奇怪,如此晚了,皇后上这儿来做什么?皇后并不是一个喜欢吃醋的人,从来没有到别的宫里来查过他的岗,今日却是为何?“皇后,今日这么晚了,到刘妃这儿来有事吗?”
皇后先是淡淡施了一礼,看着刘妃,平和的说:“为妻只是听说刘妃妹妹小产了,所以特意来看看妹妹。”
刘妃将身子更紧的偎向皇上,皇上立刻察觉,抚着刘妃的肩膀,轻轻的安慰着,口里说:“皇后,你也是的,朕刚刚才劝的刘妃不伤心了,你到还来引她,她如今正在难受,如果没事的话,你先回正阳宫吧。这和阳宫寒气甚重,我正准备让刘妃搬去暖玉阁。”
“这,”皇后故意有些犹豫的顿了一下,才慢慢的说,“怕是有些不妥。”
“为何不妥?”皇上生气的说,“雪妃那丫头,竟然为了争宠,把刘妃推到在地,害得刘妃失了腹中的孩子,真是枉费我疼她,竟是一点的礼数也不懂,我让她去冷宫就是要磨磨她的性子,不然的话,这宫里岂不乱了套!”
“为妻到不是这个意思,那雪妃做错了事,自然是要罚,只是,现在,有些意外,母后在那,实在是因为雪妃不知怎的,也小产了,如今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皇后慢慢的说,“因为丽苑暂时没有安排太医,所以求了芊儿处的太医过去瞧,如今除了母后,芊儿和枫儿都在那,幸亏有丽妃在,她略懂医术,止住了血,芊儿和枫儿两个孩子都是没生过孩子的人,不晓得要如何处理了,所以求了母后,到了那,才知道原来刘妃也小产了,母后不放心,特意让我过来瞧瞧刘妃妹妹的情况。”
刘妃的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怎么?!慕容雪那丫头竟然有了身孕?怎么一点也没瞧出来?
“什么?!——雪妃,她也小产了?”皇上一下子愣在了。
“是啊,听说好象是不小心跌了一脚所致,只是为妻听说好象是皇上自己给打的。”皇后不急不躁的说。
皇上正要说话,听外面太监高声喊,“太后娘娘派太医过来为刘妃娘娘诊治。”
“不!”刘妃下意识的喊了出来,却一下子止住了口,“我,我此时心里难受,不想见任何人。求皇上让妾身安静一会。”
“这样不好吧。”皇后淡淡的说,“是母后亲自派人过来,若是刘妃妹妹拒绝了,怕是不好向母后交待。”
刘妃咬着嘴唇,半天没有开口。
看见太后府里的太医走进内室,皇上站了起来,皇后悄悄的走了出来,她不想知道真相,如果刘妃是假装怀孕,只怕是场面无法收拾,毕竟慕容雪可是真真正正怀了皇上的孩子,却因为刘妃的行为失掉了孩子,如果皇上知道刘妃是有意假装怀孕排挤慕容雪——
耳听得房内传来皇上暴怒的声音,和刘妃哀求的声音,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慕容雪何其幸运,有两个冰雪聪明的姐姐在宫中陪着,尤其是有个深受太后宠爱的慕容枫,想得到事情生后立刻把事情闹大,惊动太后,才可以在最短时间里澄清事实,如若没有这一招,怕是慕容雪到死都不能再见皇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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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阳宫内,刘妃跪在地上,额头早已磕得流血,皇上仍然面带怒色,闻讯赶来的司马强见此情况,一时不知生了什么,府里的红玉正在疼的厉害,不得不去丽妃那请了小五过来上药,刚上到一半,就听到母亲这边的奴才匆匆跑来报信,说是皇上在和阳宫,要立刻废了刘妃娘娘。
生了什么?引得父皇如此?
“立刻摆驾雪苑,”皇上此时真是杀了刘妃的心都有,狠狠的瞧着刘妃,口里说,“你马上给我滚起来,到雪苑去给雪儿赔罪,若是她肯原谅你,朕或许可以免你一死,否则,朕一定要将你凌迟处死!方解朕的心头之恨!”
“父皇——”司马强不知何事,刚喊了一声。
“滚!高公公,传朕的旨意,削了刘妃的称号,待她从雪苑回来后,即刻撵出和阳宫,废了二太子的称号,将他们娘俩禁于思过苑,不得迈出半步。”皇上恨恨的说,转身即走。
刘妃险险晕过去,却不敢晕,由奴婢搀着,带着司马强赶去雪苑,一路上,只觉得恍若梦一场,怎么可能栽在慕容雪一个小丫头手上?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不堪?!
“娘。”司马强仍是不知生了什么事。
“强儿,是娘害了你。”刘妃心中千般悔万般恨,却只化成两行清泪,唇咬出血来,不觉痛。
皇上赶来的消息,早已有人传了过来,太后在前厅,由慕容枫和司马锐陪着,内中的丽妃和慕容芊正在替雪苑清理,听得外面说皇上来了,丽妃立刻命春喜将盆中血水端出去,她事先命春喜在房中准备了几桶清水,将慕容雪流出的血混于水中,烛火下,一次次端出去的血水确实称得上触目惊心,刘妃一见,只觉得眼前一黑,真是再也撑不住,瘫软在奴婢的怀中。
司马强也愣住了,慕容雪出了什么事?和母亲有关吗?怎么皇上会如此震怒?竟然要削了母亲和自己的称号?
“雪儿如何了?”皇上看着慕容枫问。
慕容枫脸色一沉,头一拧,看也不看皇上,口里冷冷的说:“父皇这话问得有趣,小雪还能如何?您还期望她能如何?”
皇上脸色一红,不知如何说才好。
“你怎么可以不问清原由就做出如此事情?”太后看着儿子,慕容枫的反应在她看来实在是太正常,这话说得还太轻,慕容雪是她的妹妹,如今这个模样,命都丢了半条,心中怎么可能没气,饶是皇上也不能让她服声软,坐在一边忍不住帮腔,说道,“这雪妃是你自己要立的,立了也就立了,宰相大人认了,也就罢啦,你弄出如此事情,到要如何向宰相大人和他九泉下的夫人如何交待!”
“母后,皇儿,我,我——”皇上着急的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只得恨恨的看着刘妃,咬着牙说,“都怪这个狠毒女人!”
内室的慕容芊走了出来,声音冷冷的说:“父皇喜爱小雪,立了为妃,就当知,要小心照料,这皇宫哪比得慕容王府视她若宝,小雪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知这皇宫中的是是非非,只可惜她腹中的头胎,原是父皇的,到如今却化成了血水,您让小雪如何面对?”
里面的丽妃也扬声说:“皇上,您可真是够可以的,就算生气,也不该下手如此之重,雪妃如此单薄身体,哪禁得起你那一巴掌,现在可好,纵有神药妙方,却如何医得了她的心病。她只想求死,不愿求生,您到是想个办法。”
皇上心中着急,急步冲入内室,只见床榻上,慕容雪纸人一般,气息薄弱,被褥上、衣服上,处处可见触目惊心的血迹,吓得皇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如此多的血,人还能有救吗?
再返回前厅,大声说:“刘妃,你干得好事!”
刘妃立时被吓醒过来,看着皇上,一脸惶恐。
“你,你竟然敢,竟然敢骗朕,说你有了身孕,竟然敢诬陷雪儿,说是她推倒了你,害得你小产,朕竟然听信你的话,打了雪儿,害她失了腹中朕的孩子,你要如何解释!”
“妾身错了!求皇上宽恕!”刘妃除了磕头,竟然不敢再做任何事情,那额头上的血一滴滴落下,也不觉痛。
司马强傻站在一边,母亲竟然犯了如此不可饶恕的错,也知道母亲工于心计,所以才能在后宫站稳,可,怎么会傻到被人抓到。下意识的看向慕容枫,却见慕容枫面带不忍,但却不得不忍的气愤,再看向母亲,忽然觉得很累。
“宽恕?!哼——朕要如何宽恕你?!你如此狠毒,到让朕真是开了眼,朕虽知你心思比皇后和吴妃缜密,却没想到你竟然会把心思用到这上面。朕真是恨不得亲手了结了你,来人,带她和司马强去思过苑,严加看管,不许他们迈出半步!”皇上面无表情的说。
司马强突然冲着太后身旁的慕容枫扑了过去,一把抓住慕容枫的胳膊,恨恨的说:“你为什么要替那慕容雪嫁给司马锐,如果没有你,哪里来得雪妃!——”
“枫儿!”司马锐想要出手,却慢了半拍。
慕容枫的胳膊被司马强牢牢抓住,只觉得一阵痛意让她皱起了眉头,又觉得脖颈处一阵寒意,她突然想到电视上看到的画面,劫持人质的人,总是用刀架在人质的脖子上,这个司马强也没想出什么新招,大约身上所带的利器也只是一把刀子而已。但这一招,好像真是是挺管用的,比如现在,自己就动弹不得。
“司马锐不过一个顽劣之徒,他哪里好,竟然肯嫁给他,如果没有你嫁给她,慕容雪也就是你现在的身份,父皇也就不会纳什么所谓的雪妃,母后也就不会为了不让父王沉溺于女色而费尽心机了!”司马强恨恨的说。
司马锐不敢动,怕司马强出手伤到了慕容枫,自己的武功虽然比司马强高,但慕容枫在他手中,自己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太后差点气到吐血,这个司马强,他做出那种事,早就应当知道他是个如何的人,竟然还是纵容了他,如今却害得慕容枫落在他的手中,“强儿,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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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什么?”司马强抬头看着太后,无可奈何的说,“我只想救我母亲,祖母,如果不是司马锐看中了慕容雪,怎么会有这慕容枫的出现,如果不是慕容枫替慕容雪嫁给了司马锐,父王怎么会纳了慕容雪的妃?母亲嫁给父王许多年,一直安分守己,如今为了不让父王沉溺于美色中,才不得不生出这个办法,虽然结果有些出人意料,但我想,母亲的心是好的。但父王竟然要削了母亲的称号,废了我太子的称号,说到底,都是这慕容家害得。”
慕容枫站着不动,看着司马锐,看到司马锐一脸的不安,几欲尝试靠前,但因司马强手中的刀一直架在她脖子上,所以,不敢上前,眼里头全是担心和惶恐,失了平日的镇定和淡然。
“我要带她走!”司马强冷冷的看着司马锐,“你若是敢上前一步,我就立刻杀了她。”
“你放了枫儿。”太后着急的说。
“如果你们不是如此的在乎她,也许我会放了她,但你们如此在乎她,我就绝不会放她,我要带着她和母亲一起去思过苑,如果母亲有任何意外,你们要做任何事情对付我们母子,我就立刻杀死她!”司马强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说,“有她在,自可保证母亲和我的安全,否则,以母亲所做之事,一定会受凌迟处死的责罚。况且那思过苑是个冷宫,以母亲的身体,根本不可能长久呆下去,只要有她在,为了她,你们也不会折磨我母亲。”
司马锐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是还在这宫中,就有救她的机会,那刀架在慕容枫的脖子上,真是比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还让他心惊。
“把我母亲扶起来,快!”司马强吩咐一边的太监,“我们现在就去思过苑。红玉这几日身体不好,等她手上的伤好了以后再送她过去,她与此事无关,不要伤害她!”
“司马强!”皇上当真是气坏了,这个司马强,竟然敢如此威胁他,“马上放了慕容枫,这事与她何干,哪里来得如此牵强的理由!”
“夫君!”红玉突然出现在门口,脸色憔悴,被小五搀着,“你快快放开慕容姑娘,快向父皇谢罪,母亲已经错了,你不可再错下去,红玉一定会陪着你,不论你出现何种情况。”
司马强手上微微一用劲,一缕鲜血从慕容枫脖颈上流了出来。
“司马强!你若再动手伤枫儿一丝一毫,我不仅不会放过你,而且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司马锐冷冷的说。“如今枫儿在你手中,是我大意,没想到你会如此。可是若是她稍有不测,你和你母亲,我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惩治!”
“你敢!我母亲毕竟是三宫之一,哪里轮得到你,就算是废了,也只能由父王处理,你一个不堪的太子,狂妄什么?”司马强也冷冷的说,“在我眼中,你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
“你既然知道我是个顽劣之徒,就一定知道我不是一个以常理论对错的人,这枫儿是比我命还要重要的人,她若是有差池,就等同于你取走了我的命,我哪里还有什么顾忌?”司马锐知道此时无法从司马强手中救回慕容枫,司马强目前的情形,给他的感觉就是,狗急跳墙,若是激怒了他,只怕会伤害到枫儿,所以只能力保枫儿在他手中无事,“人在你手中,我确实没办法,可是,只要你在思过苑,你母亲存在一天,我就会想出无数个办法令你们母子生不如死!”
司马强冷哼一声,“我从小就是被吓大的,这点威胁也就是说说,如今慕容枫在我手中,你说什么也是无用。”
“是吗?”司马锐走前几步,到了刘妃跟前,对丽妃说,“丽妃,麻烦你拿些你们乌蒙国的药来,要只有你有解药的。”
“好!”丽妃答应的爽快,从身上取出一个锦襄,“这是我随身带着的,药性不会致人死,但却令人痛苦不堪。至于解药嘛,当然只有我丽妃娘娘有。这可是宫里的药师特意为我准备的。你只要让她服下就成。”
司马强一愣,司马锐欺身挡在刘妃面前,接过丽妃递过的药丸,抬其下巴,塞入其口中,轻轻一推令其咽下。然后冷笑着,看着司马强,“司马强,你要记好了,我司马锐就是如此卑鄙的一个人,你抓了枫儿做人质,若是你不想你母亲受什么苦,可以,若是现枫儿有任何差池,受罪的就是你母亲!”
“你!”司马强恨恨的看着司马锐。
“你不要把我想像成君子,我绝对小人一个,一直以来,我就想和你母子理论理论,当年你的英雄救美,演得何其出色,既然红玉这女子上了当,也就随她去了,但现在我到要让你见识见识我司马锐的小人之举,是不是毫不逊色于当年的你。”司马锐冷冷的笑了笑。
“婆母。”红玉急忙上前去搀扶刘妃。
“滚!”太后气恼的说,“没人让她起来,胆子不小!当年,你的行为,我为你刻意隐瞒,如果枫儿在思过苑有任何闪失,你自知后果如何?!”
红玉面上一惊,难道太后要以她当年已有身孕的事来威胁她,如果司马强知道她和司马哲已有肌肤之亲,且怀有身孕的事,只怕会杀了她方才解恨。
司马强挟持着慕容枫,一步一步的向门口退,“红玉,搀娘起来,我们走。”
红玉急忙搀扶起刘妃,一行四人慢慢的退出了暖玉阁,外面的风很冷,司马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为我们准备马车,此地离思过苑太远,我母亲身体太差,不适应走远路。”
皇上冷冷的看着他们,冷声吩咐:“给他们准备马车,司马强如此挟持着慕容枫,只怕路上会不小心伤害了她。”
马车被赶了过来,停在那,司马强挟持着慕容枫站在马车前,然后对红玉说:“红玉,先搀母亲上去。”继而一提慕容枫的身体,纵身跃上了马车,手中的刀仍然稳丝不动的压在慕容枫脖颈上。
正欲赶车离开,刘妃突然开口说:“强儿,和红玉下去,去给你的父王磕个头,把刀给我,我看着这个丫头。”
司马强犹豫一下,把刀把转交给母亲,和红玉下了马车,就在马车跟前,冲皇上跪下。
一声长嘶,马儿突然身体一纵,鲜血喷涌而出,挣扎着狂奔而出,刘妃竟然把刀刺进了马背之上,那马受惊,竟然带着车上两人狂奔而去,隐约只见得慕容枫站立不稳,一头摔倒在马车之上,刘妃原就连惊带吓,如今做出这等行为,一时不提防,竟从马车上被甩了出来,一头撞落在一棵树上,登时昏了过去。
那马车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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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司马锐一声喊,嗓子处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晃了晃,差一点没站住。
那马本就是宫里千挑万选的马,度本就是极快,再加上受了刀伤,司马锐心急之下,竟然连追赶的体力都没有了,只觉得脚下虚的很,想要站住都是难,更不要提要施展轻功去追了。
“母亲!”司马强也愣在了当地,先扑过去,察看母亲的伤势,一试鼻息,还好,只是摔晕过去了。
夜色中,早已不见马车的影子,只听得见秋风和秋虫声。
太后眼前一黑,皇后抢前一步扶住,却听得丽妃几声连呼:“慕容芊!慕容芊!——”不用回头,也知是一边的慕容芊见妹妹被马车带走,昏了过去。
司马锐回头看着司马强和昏迷的刘妃,目光如刀,司马强急忙挡在母亲面前,哑声问:“你要做什么?”
“哼,——”司马锐虚弱的应了一声,“我能如何?如今,你们娘俩满意了吧。”
那话说得弱,但语气中却有着可以杀人的恨,虽然声音轻轻的,不高,却听得司马强浑身冷,不由自主揽紧了自己的母亲,心中空空一片,那马车上的慕容枫怕是凶多吉少,只这一路狂奔的马儿的颠簸,只怕那马车上的慕容枫要么被甩出来,如此度下,怕是不会有母亲如此的好运气,能够及时现,及时抢救。要么就是头撞在马车的木头上,只怕几下,就会撞死。
想至此,心中竟然害怕起来。
“命令宫中武艺高的侍卫全部出去找!”皇上的声音也哑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司马锐一步一步从暖玉阁出来,不理任何人,心中一声一声的念叨:枫儿!枫儿!枫儿!……
我一定要找到你!
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你出现!你绝对不可以不守信,说走就走!我没有背叛你,你不可以不让我爱你!
泪,无声落;秋夜,风有声;隐约有雨意。
醒来,觉得浑身疼得要命,筋骨就跟折了一般,白敏努力坐了起来,心想,怎么这一觉睡得如此之累?看看周围,隐约觉得有些什么东西不对,但又说不出来。窗户没关,窗外的雨未停,不是很大,淅沥有声,听着甚是冷。
话铃声响起,是母亲从大洋彼岸打来,问她情况,说是昨晚打电话过来,响了许久没有人接,把母亲吓得不轻,不晓得她一个人在家如何?再三嘱咐一定要仔细关好门窗,一个女子独自在家,小心为好,再过些日子,等到她姐姐有空了,他们就会回来了。
答应着,口里打了个呵欠,觉得就是累,好象奔波了整整一夜似的,那身体就软的随时都可能倒下,什么时候弄得如此弱不禁风?看来,还是换个床垫的好,现在都是硬一些的床垫,也许睡起来比这种软软的席梦思要好很多,如果有时间,记得要去家具城看看。
刷牙,洗脸,对着镜子拭净脸上的水,——
白敏愣愣的看着镜子,镜子里有个模糊的样子,隐约,仔细看看不到,不仔细看好象又有。是个美丽的古装女子,浅淡的微笑,清丽的面容,澄净的眼神,好象也在看着她。白敏吓得一哆嗦,直接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身后什么人也没有,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枫儿。”是一声温柔细腻的声音,静静在耳边响起,似远似近,声音中还有几分调笑的味道,是呵护、疼惜、耍赖的恋人感觉。
白敏四下里瞧瞧,电视没开,房内也没有别人,是不是昨夜没关窗户,让风吹着了,感冒了,所以脑子有点短路?
换好衣服去公司上班,一场秋雨一场寒,虽然穿了长袖的衣服,仍是觉得有些个不禁寒意,怎么搞得,以前自己是不怕冷的,这个时候,自己还穿着漂亮的裙子,今日是怎么了?难道是天气太冷了?还是确实是感冒了。应该记得出门的时候喝包药抵抗一下的,想着,拐进一家药店,买了盒感冒冲剂,顺着人行道慢慢的走去公司。
“白敏,你总算来了。”公司的同事董薇薇笑着迎了上来,“昨晚怎么回事,打了那么多遍电话,手机不接,家里电话也不接,想约你一起去卡拉ok一下的,快气死我了。说实话,昨晚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去约会啦?”
两个人是对桌,关系很好,白敏性格淡泊,董薇薇性格开朗,做同事好几年了,也算是闺中蜜友级的啦。
“哪也没去,就是在家睡觉了。”白敏笑着说,“可能昨晚睡得太沉了,我妈妈打电话我都没听见,还把我妈妈吓了一跳,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不过,我昨晚真的是什么电话也没听见,可是,说来也是奇怪,就算我睡得这么沉,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累得要死,浑身的骨头就跟散了架似的。”
董薇薇哈哈一笑,“不过,你到是看起来漂亮了许多,看来睡觉还真是有一定的美容作用。对啦,有没有认识到合适的帅哥呀?”
白敏摇了摇头,在自己桌前坐下,隐约听得耳边又有人轻声在喊“枫儿!”只是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悲哀无助,竟让她突然间泪盈于眶,起呆来。
“喂,你怎么了?”董薇薇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怎么突然间如此的悲哀?你哭了?——有什么伤心事吗?还是哪个人欺负你了?”
白敏摇了摇头,怎么自己变得如此敏感,再仔细听听,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同事们说话的声音,又是一个繁忙的工作日在等着自己,叹了口气,为自己冲了包药,喝了下去。
感冒的药总是催人睡觉,乏味的工作让她有点定心不在焉,眼皮开始打架,悄悄趴在桌面上想着偷偷休息一会。
隐约的,有桂花的清香,甜甜的,清清的,闻着很好闻,一个陌生的庭院,一个陌生的女子,穿着素淡的衣服,正在种一盆桂花,那女子看起来有些熟悉,好象和早上她在镜子里见到的女子有几分相像,笑容是那样在的恬淡温柔。
“喂,你笑什么呢?”董薇薇一推她,“笑得那么诱惑人,故意的是不是?快点醒醒,领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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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努力睁开眼,强打精神,一抬眼,刚好看到上司正盯着她,表情非常的不高兴,上班时间睡觉,上司看见能高兴才怪。她努力让自己笑笑,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是不是不舒服?”上司后面有人问,声音很温和,听起来很是舒服,“可能是感冒了。”
看到的是一个年纪在三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穿件T恤,干净,优雅,笑容也很温和,正看着白敏。
董薇薇眼睛睁得老大,呵呵,钻石级的人物。
白敏的精神还是麻木的,盯着这个男人看,不认识。
“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总经理,段之山。”上司一边介绍,一边恼怒的看着白敏。这个姑娘平常不惹事的,怎么今日如此反应,就好象神经出了点小问题,短路啦。“这是公司的职员白敏和董薇薇。白敏,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要是感冒了,就赶快回家休息。”
段之山看着面前的女子,温和的容颜,平和的气质,淡淡的神态,是一个看着让人觉得非常舒服的女子。尤其是她的神态,如此迷茫的看着他,好象还没有反应过来,让他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意。忍不住冲她轻轻笑了笑,“你没事吧?”
白敏努力微笑一下,耳边依然是那声声缠绵的呼唤,似近似远,似真似假,隐约的很,“还好,可能是感冒药吃多了,休息一会就没事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看看一脸恼火的上司,不好意思的说,脸上起了红晕,看着尤其可爱。
上司刚要说什么,段之山微微一笑,平和的说:“算啦,我们别处看看吧。”
待上司和段之山走远了,董薇薇立刻探过身来说:“白敏,这个新来的领导好象很喜欢你,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根本是两码事。如此好的条件,年轻俊才,不要白不要,抓紧时间施展魅力,追!你若是不追我可就追了。”
“随你。”白敏觉得精神恍惚,懒得去理她。
直到下班,段之山也没有再出来过,到让董薇薇有些失望,她就是觉得这个段之山很喜欢白敏,他看她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看他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和细腻,让人心生温柔之意。到是白敏一整天因为感冒药的事昏昏沉沉,除了想睡觉外,那个声音到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也再没有出现什么幻觉,陌生的女子之类。
白敏和董薇薇分手,各自回家。
刚出公司大门不足五十米,身后有辆车慢慢的跟了上来,是辆银灰色的帕萨特,气派、沉稳,车窗摇下来,段之山温和的笑容,沉稳的声音:“白敏,你不舒服,我捎你一程。”
白敏看着他,自己确实是不舒服,有便车搭一下,也是好事,省得自己在路上晕晕糊糊的让人看笑话。“谢谢!”打开车门坐进车里,隐约听得一声叹息,把她吓了一大跳,急忙回头往车后座看,什么也没有,表情却是错愕的。
“怎么了?”看白敏表情有些不安,段之山关切的问。
“没事。”白敏笑笑,“可能是感冒药的关系,我有些反应迟钝。”
车子静静的开着,白敏看着车窗外,心里头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悲哀,愁怅,和不舍,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却看不清楚。
回到家中,白敏倒头就睡,实在是太累了,累的她连呼吸都懒得呼吸,只想一头睡下去,再也不要醒过来。
一个陌生的环境,白敏现自己呆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有丫鬟、太监,和电视剧上一样,还有英俊的王孙公子和美丽的千金小姐。
没有人看得见她,虽然她就站在他们中间,但她就像空气一样,存在而不被人察觉。
“有没有消息?”说话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公子,素衣,表情悲伤,语气沉重,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款款深情,但时看起来却全是悲哀无助,表面上看起来还坚强,但眼神却泄露了他内心所有的彷徨,这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就是白天她听到的呼唤‘枫儿’的声音,只是此刻更多些疲惫和悲哀,以及无助。
在一边的是一位健壮的仆人打扮的人,轻声说:“一路查了下去,那马车到了悬崖边上就不见了,差人下去查找,除了找到马车残存的碎片外,太子妃和马匹都未见踪影。因为是条河,所以现在还不敢说太子妃是生是死。”
素衣公子以手抵额,闭上双眼,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却硬生生咽了下去,好半天好半天,没有一点动静。
“爷,您先不要着急,太子妃吉人天相,绝对不会有事。奴才这就再去差人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细细沿途寻找。皇上已经下了令,在河流附近挨家挨户的寻找,并悬下重赏,用不了几天,一定可以找到太子妃人的。”仆人打扮的人强忍着悲哀,细声劝慰,只是这话说着,连自己都是不信,那悬崖那么高,马车冲下去,下面是汹涌的大河,就算侥幸不摔死,怕也是难保性命。
白敏心中想,难道我通灵?能够看见以前的事情?她伸手去碰面前的素衣公子,手却从他身上直接穿了过去,呵呵,白敏轻轻笑了一下,不错,有点像古代版的《人鬼情未了》。
素衣公子突然抬眼四下里看了看,脱口喊道,“枫儿,是你吗?”
他这一声把白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一躲,突然想,其实他是看不见自己的,枫儿是谁?竟然让这人如此不舍?
周围无声,素衣公子黯然无声,一脸无助。
“爷,太子妃一定还好好活着,您可千万不要多想,如果太子妃回来了,见您这样,一定难过。”仆人模样的人强打精神劝慰。
素衣公子面无表情的坐着,枫儿还活着吗?连他自己都不信!空气中似乎有隐约的熟悉的气息,难道是枫儿来看他啦?“枫儿,若是你不放心我,就不要走,就留下来陪我,能够让我守着你,也是好的,我也是满足的。”他喃喃的说,唇角一丝苦笑。
白敏忽然觉得难过,忍不住也落下泪来,身子一动,醒来,一室的寂寞秋夜,熟悉的环境里却有着让她不熟悉的陌生。
那素衣公子是谁?为何让她一心的悲哀、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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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搞得?一脸惨兮兮的表情?”董薇薇瞧着白敏,奇怪的问,“不过,别说,你今日瞧起来美得让人心惊肉跳,平日知道你是美丽的家伙,可也没像今天这样,美得好象——女鬼。”
白敏瞪了她一眼,“什么女鬼,我有那么恐怖吗?”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头老长,脸色老白,舌头老长的女鬼,而是那种半夜三更跑出来的,好象聊斋里面的,比如,比如聂小倩之类的狐狸化成的女鬼,美得让人神魂颠倒的那种。”董薇薇笑眯眯的说,趴在桌上探着脑袋,仔细打量着白敏。
白敏瞪了她一眼,不去理她。
“请问哪一位是白敏小姐?”外面有个人问,是一家花店的店员,手里捧着一束美丽的玫瑰,开得娇艳无比,上面还带着露水。
“这里,这里!——”董薇薇立刻指着白敏说,“就是她,她就是白敏,谁送得花呀,那人长得帅不帅?”
花店的店员微微一笑,把花递给白敏,白敏诧异的接过花,上面插了张卡,流利的字体,不认识,只一句话“注意身体”,她签收了花,想不出是谁这么好心送花给她,自己什么时候如此吃香了?原来都没有人理会自己的。
“老实交待,是谁呀?”董薇薇不依不饶的问。
白敏笑笑说:“他又没署名,我哪里会知道是谁呀?说不定就是你呢?原本就你的花样最多,今年的情人节不就上了你的当了吗?”
董薇薇立刻摇头,说:“这一次,我对天誓,不是我做的,再说我也写不出如此潇洒的字呀,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的字最多小学五年级水平。”
白敏笑了笑,“好啦,快点工作吧,小心挨领导骂。”花拿在手里,看了看,桌上还真不太有地方放,只得暂时放一边矮橱上。
声响起,是短消息提示声,上面一则新的短消息:送你的花,喜欢吗?记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原本要去接你,因路上堵车迟了,抱歉。段之山。后面一个可爱的乐呵呵的笑脸。
白敏愣了愣。
再接下来,是段之山约她一起吃午饭的短消息,白敏有些犹豫,她不是一个喜欢办公室恋情的人,况且她现在好象也没有心情谈什么恋爱,心里头总好象牵挂着什么。是那个声音吗?是对那个声音的好奇吗?让她有些心不在焉?
难道是自己走火入魔了吗?怎么会突然听得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声音?
“薇薇,你相信现在流行的穿越吗?”白敏皱着眉头问。
“穿越?”董薇薇哈哈一笑,“你多大年纪了,不小了,还那么幼稚,那是小姑娘们的想象,小姑娘们的童话,与你一个成熟女子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把握好现在吧,放着一个帅哥不追,在那儿想什么所谓的穿越,那是文字上的流行,不是现实生活。”
白敏了会呆,也是的,怎么可能有穿越这么奇怪的事情呢?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跑到古代,问题是古代的人和现在的人一定不一样,说不定,现在的人去了,在古代就变成怪物了。
想到这,忍不住笑笑。继续自己的工作。
“枫儿——”隐约的呼唤,甜蜜的气息,在耳畔痒痒的,声音中有着欢喜,仿佛宠溺着什么,白敏一愣,呆在那。
“白敏!——”董薇薇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边。
“啊!——”白敏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吓了我一跳,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突然愣住了,说这话的时候,眼前仿佛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一时间又呆在那,说不出话来。
“喂,你真的鬼上身了?”董薇薇也愣愣的看着她,“你怎么老是呆,和你说话你也不理人,满眼里全是疑问?”
白敏摇了摇头,困惑的说:“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感冒药吃得太多了,所以脑袋有些迷糊。”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是谁一直在短消息?”董薇薇白了她一眼,“大家都在看你,就你一个人坐在那就知道呆,喊了你好几声你也没有听见。”
白敏愣了一下,急忙拿起手机,上面全是段之山过来的短消息,是关心和问候,原来快下班了,自己并没有拒绝他中午请吃饭的邀请,怕是段之山误会她是默许了。
“谁呀?这么没完没了的短消息?”董薇薇嘻皮笑脸的凑了过来,想要看看白敏手机的短消息。
“不过是些广告,没什么好看的,快点工作吧,上班时间聊天,想炒鱿鱼呀。”白敏立刻收起手机,若是让董薇薇瞧见短信的内容,肯定一嗓子喊出来,从此时起,公司里一定不会缺少流言蜚语。
董薇薇鬼鬼的一笑,坏坏的说:“不会是那个段帅哥吧?”
白敏瞪了她一眼,低头工作,不再理会她,悄悄的把手机换成了震动,她刚才真的一直在呆吗?甚至连不停的短信提示音也没听到?不会是真的鬼上身了吧?
餐厅的环境很好,悠扬的音乐,低声聊天的人,淡淡的饭香。
“你是个很奇怪的女子。”段之山温和的笑,声音也暖暖的。
白敏轻轻一挑眉,他的声音让她有一时的迷惑,平凡的她,何来的如此让他着迷?
“我是说你的平静和淡然,是我从未见过的,你见到我的时候,表现的是那般的平和,到让我有些失落。”段之山微笑着说,“就在那一瞬间,你就吸引了我。”
白敏脸上红了红,这个段之山说话也太大胆了吧,自己见他反应平淡是因为自己的脑子里正响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到让他误会了,还让他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自己。如此钻石级的人物,她还真是不想招惹,只怕是公司里所有的单身女性此刻眼睛都紧盯着,她可不想凑什么热闹,而且这样多情的男人,照看起来一定好麻烦。
段之山温和的看着这个女子,干净的脸上,有着恬淡的微笑,神情有些许的恍惚,是个深藏的女子。美丽着,却不招摇。仔细看着,从心里醉。只是那眼神中似乎藏了许多的不舍,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有着莫名的淡淡的忧郁,看着让他心疼。
“你有心事?”段之山轻轻的问。
白敏笑笑,“没有,只是这两天总是特别容易出神,大概是感冒药里的催眠成份太多的缘故。”
“商量件事好吗?”段之山突然笑着开起了玩笑,“你陪我看场电影,我请你吃顿饭。”
白敏一愣。
“呵呵,你不吃亏的。”段之山的心情好的很,“如果你不同意,我只好拿我是你的上司的身份来压你了。”
白敏突然觉得这种对白有些许的熟悉,好象自己也曾经这样开过别人的玩笑?!脑子突然开了小差,隐约的是一张模糊的面孔,是诱惑的、懒散的笑容,引得她突然莫名的温柔一笑。
段之山一愣,她的笑容让他的心跳几乎停止。她笑得那般温柔美丽,仿佛是面对着一个生生死死相恋的人,信任、娇嗔、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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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的温水,白敏懒懒的泡在里面,就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以泡个舒服的热水澡,这两天感冒感得老是走神,工作中都差点出错,一定得好好休息一下,正好明天是星期六,一定要睡个美美的懒觉,不过,要先记得关掉手机,拔掉电话,否则董薇薇一定‘骚扰’她,那个精力充沛的家伙,有时候热情的真是让她受不了。
隐约的,窗外吹进凉凉的风,好象窗户没有关紧,接着是一阵大风,呼呼的,好象下雨了。
白敏觉得有一阵阵的晕眩,是颠簸的感觉,起起伏伏,无法控制,快奔跑的度,耳旁全是风,头打在脸上疼疼的,想要抓,什么也抓不住。然后,然后——好象是突然的悬空,下坠,下坠,好长时间的下坠,再然后是冰凉冰凉的水,把她向前推,身体和水似乎是完全的纠缠在一起,不由自主的昏迷和恐惧。
是撕心裂肺的声音,“枫儿!——”
白敏一下子清醒过来,浴盆里的水还是热的,泡泡在水面上自由的游荡,浴室的门窗关得好好的,外面是月光如水,没有风没有雨。白敏有些不安的四处看看,难道是身子不舒服,所以特别容易做恶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从浴室里出来,裹着松松软软的浴袍,白敏懒洋洋的拿了杯饮料,卧在沙上看电视,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正要伸手去拿电话,却突然觉得脖子上有些许的疼意,伸手一抚,沾了一手的血,白敏立刻从沙上跳起来,跑到镜子前,现脖颈上一条浅浅的划痕,有一些血迹。怎么划破的?
低头,拿了纸巾准备擦拭,却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子,镜子里,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女子,素衣,洁容,美丽,雅致,眉间微愁,唇畔有忧,也正静静的看着她,同样惊愕的表情。那女子的脖颈上与她同样的有道浅浅的划痕,只是,只是,那绝对不是一个现代的女子,她穿着漂亮的古装,戴着古代的玉钗。
白敏的呼吸几乎停止,觉得恐惧,硬着头皮转回头,身后并无一人,只有她自己,再硬着头皮转过头来看镜子。
镜中是自己的容颜,一脸的惊恐不安,一脸的傻兮兮的表情,正拿着张纸巾盯着镜子看,她拿着纸巾在做什么?——想了好半天,才隐约想起,是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去擦拭,纸巾上干净如初,什么也没有,再看,镜中的自己,脖子上皮肤光洁细腻,连个痦子也没有。
话铃声再次响起,白敏几乎是一步窜到电话机旁边的,电话号码是熟悉的,是董薇薇的。她抓起电话,上来说是:“薇薇,过来陪我,我这两天见鬼了,吓死我了。”
“不行!我现在在外地,我是麻烦你帮我交手机费的,我和我的驴友们在观赏美丽的大好河山。”董薇薇的声音响亮而开心,“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回不去了,什么见鬼呀,说不定是你心里有鬼,哈哈,记得帮我交手机费,回来我请你吃饭!”
白敏叹了口气,放下电话,冲到各个房间,以最快的度开亮所有的灯,打开所有的橱柜,再一次确认所有的门窗统统关好,任何一处都没有可怀疑的地方,才回到客厅,坐在沙上,电视上调出个平常绝对不会看的台,跟着上面的人傻兮兮的笑。
完了,完了,白敏心中哀叹,只要她一闭上眼,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看着些陌生的人。
可是总不能不睡觉吧。
睡梦里还是那个素衣的男子,在一个说不出来是熟悉还是陌生的院子里,顶着秋风喝闷酒,真是好酒量,一杯一杯的,好象在喝白开水,一脸的落寞。
自己就站在他一边,可他看不见自己,真想对他说一声,“酒喝多了伤身体,有什么事想不开,时间一久就没事了。”可他既看不见自己也听不见自己说话,她只能在一边站着看着干着急。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心中却觉得有莫名的感动,为了个叫‘枫儿’的人,伤心难过成这个样子,一定是个情痴,如今这样的人儿在社会上可是难找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叫‘枫儿’的什么太子妃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个丫鬟模样打扮的女子走了过来,声音忧郁的说:“四太子,您不要再这样了,这样再喝下去,会伤到身体的,若是四太子妃回来看到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奇怪,白敏想,为什么他们看不到我、听不到我,我却可以看得见他们、听得到他们?
“她如果怕我难过,就不应该躲起来不见我。”素衣公子倦倦的语气,透着伤心和悲哀,“已经几天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已经不在意我是不是难过了。其实,她原本就不是很在意我,当时嫁我,也只是不得已,不过是为了家族的利益,父母的安排,不得不嫁,也只能说,她不得不做我司马锐的妻子!”
司马锐,三个字,如同一把刀,划过白敏的心,不明白为什么,白敏站在那,竟然泪流不止。
素衣公子苦笑一下,杯中酒,一饮而下,仰天而叹:“可,我司马锐却爱她至深,她去就如我已去,如今还有什么可珍惜的?若是可以得知她现在何处,到不如舍了命去了陪她,不知她冷不冷,饿不饿,那悬崖那么高,河水那么凉,枫儿,如何耐得?”
白敏闭上眼,心中酸楚,再睁开眼,一室的寂寞,电视机闪动着各种画面,明亮的灯光让双眼不适。
静静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自己的床上,神情恍惚,那个叫司马锐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会如此心痛?
窝进被子里,白敏忽然泪如雨下,满心的怅惘。
闭上眼,一心的茫然。
还是那个环境,她如风一般静静的站着,站在这个素衣公子的身边,知道了他叫司马锐,知道了他为着自己的妃‘枫儿’而伤心绝望,知道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到他。
又有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的焦急之色,看着司马锐,轻声说了声:“四太子,近几日沿河水位不断上涨,已无法查访到四太子妃的消息,只能等到水落后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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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头也不回,泪如雨,面无色,手中的酒杯却硬硬的碎成了片,鲜血顺着手指缝间流出,肩膀微微颤动,声音却冷静的吓人,“退下去吧。”疲惫而绝望。
白敏以为他会崩溃,会大喊大叫,电视上言情电视剧就是这样,男主角总是又吼又叫的渲泻自己的情绪,司马锐却不是,他不动,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秋风吹动他的衣襟,微微动,血依然在指间流动。白敏忽然觉得心好痛,他一定很疼,但他不动,似乎受伤的不是他自己的手,是与他无关的东西。
那个枫儿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出现?
原本想睡懒觉的计划被段之山打破了,一直想着要把手机和电话都关上的白敏,却因着晚上的疏忽,或者说是因为洗澡时的幻觉,忘了关机,一大清晨,电话就响个不停,害得她根本没有懒觉可睡。
实话,与外出相比,她更希望可以睡会懒觉,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就是觉得身体哪儿都酸痛,就好象跑了好久的路没有休息,突然停下来,才觉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
段之山,永远都是那么的干净,清爽,站在车旁,一脸阳光般灿烂的笑脸,白敏觉得奇怪,如此优秀的男人,长得英俊,又有钱,应该是一大群人跟在后面追的,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想不明白。
“你想什么呢?一脸鬼兮兮的表情,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段之山开心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见到这个女子,他就觉得一心一意的开心。
白敏微微一笑,说:“我在猜疑,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你说你喜欢我,可我不明白。”
“有问题吗?”段之山好脾气的问。
“是呀。”白敏微微笑着,坐进车里,因为是清晨的空气,呼吸着还好,“瞧你的条件,人长得好,工作也好,脾气也好,嗯,总而言之一句话,借我朋友一句话,‘绝对是钻石级的王老五’,而我,平凡如此,竟然如此被你看重,我心中可是忐忑不安。”
“有这么严重吗?”段之山失笑的问。
“当然,这让我患得患失,我还是觉得平凡些的人好一些,起码不用老是担心失去。”白敏微笑着说,心情在阳光下开朗了许多,还是户外的感觉好,起码不用担心再突然出现模糊的人和奇怪的呼唤声,就算是真的有鬼,怕也是怕阳光的吧。
一辆红色轿车火一般,停在他们车的面前,段之山猛的一踩刹车,车子吱的一声,猛的停在当地,白敏只觉得自己被狠狠的往前一抛,立刻下意识的用两只手往前一撑,勉强坐稳。
段之山好象是认得这辆车的主人,眉头一皱,打开车门,下了车,红色轿车的车窗摇下来,车内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时尚、新潮,透着一股子诱惑力。“之山,好久不见?”
白敏微微一笑,这才对嘛,以段之山的人品,如果没有故事,就太没意思了,一定要有故事,而且故事乱乱的,才正确,才对得起这样一个自视甚高的家伙。
段之山回头看了看车里的白敏,却看见白敏一脸乐得看笑话的表情,坐在那,轻松悠闲的很。他心中一乐,这个女子真是有趣,按正常反应,应该是要么扭头就走,要么就是生气火,她到好,只是静静坐着,面上带着笑,一副等着热闹看的样子。
“之山!”红车内的女子可是不依了,娇嗔的声音,故意表现出来的熟悉,都是为了让白敏知道,她才是这个男人的人。
段之山皱着眉说:“月珞,何事?”
“我想你了。”月珞并不在意旁边有别的女人,她根本没把车里的白敏放在眼里,就那么一个安静的不算招人眼目的女子,哪里是她的对手,“所以特意来找你了。”
段之山不耐烦的说:“我今天有事,改天再说。”
“就因为车里的那个女人。”月珞从车上下来,走到白敏的车窗外,伸手敲了敲车窗,等白敏摇下车窗,她瞧了瞧,说,“你是谁?”
白敏微微一笑,她可不想搅进这淌混水,打开车门下了车,看着月珞,漂亮的女子,在感情上一定放得开,何必要和这种人做争夺战,她微微笑着,看着月珞说:“这个问题不重要,你们先聊,我先一个人慢慢走着,前面有家不错的早点铺,我在那儿等二位。”
月珞一愣,段之山也是一愣,白敏冲他们摆了摆手,微笑着向前走,感情,是最要不得心思,真心最重要,是自己的,不用着急,不是自己的,何必勉强,这个段之山,真的不是她所喜欢的,他想追是她的事,她接受与否,却是她自己的事。
虽是清晨,空气中也已经有了汽车尾气的味道,还有各种早点铺的味道,好象突然想起,似乎有一种更好的空气,甜甜的,清清爽爽的,只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阳光下,是寂寞的平淡,段之山和月珞还没有过来,白敏安静的坐着,看着窗外,心头突然涌起一阵思恋。
闭上眼,仿佛又回到那个环境,依然是那个叫司马锐的男人,突然间,似乎已经过了些日子,一张脸已经憔悴的让人心疼,倦倦的神态,猜不透的沉默,静静的坐着,看着放在桌上的一张纸,上面是苏轼的《水调歌头》,看到这词,白敏耳边立刻响起王菲清冷的声音,唱得她心头一阵阵寂寞。
突然苦笑,才现泪已盈眶,不知为何,只是心疼,心疼那个对着一张纸呆的男人,看着,却伸手触及不到,心疼,却无法给他温暖,那个枫儿,是谁?让他伤心如此!
突然,有人走进了画面,一个温和的男人,抚着司马锐的肩,轻轻说:“四弟,何苦,有些事,只能认。就如当年我,今日你。”
司马锐不语,目光呆呆的盯着面前的那张纸,那上面的字,仿佛看得见慕容枫的模样,拿着笔,含着笑,站在他面前,温柔的笑,娇嗔的责,让他有一身一心的幸福,泪伴着笑,一起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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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哲看着,心中痛,当年他和红玉也是如此模样,红玉走了,他觉得他的生命就走了,但却还要活着,后来娶了慕容芊,虽然也是美丽温婉的女子,可心已如止水。
纵然知道是红玉背叛了自己,却仍是肯原谅,仿佛只要她快乐,一切都不重要。如今,看司马锐模样,想到那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只能摇头轻叹,既然如此,何必当初相识相遇,如果娶的是慕容雪,或许就没有这些个恩怨是非纠葛。
司马锐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字,轻轻的,仿佛在抚摸着慕容枫的面,神情专注,眼中有泪,唇间有笑。
白敏一边看得心酸,那手上还包着纱布,血依然渗着,纱布是红色的,看得白敏难过,为何为这人难过?不知,只是觉得心疼,想要陪他坐坐,哪怕只能如此远远看着他,触不到,原来也是幸福。因为,这个人想要触及到他的枫儿也是不能,怕是那个枫儿早已经香消玉陨,魂归西方。
只听得,司马锐声声轻唤,枫儿,枫儿,枫儿……声声都充满疼惜、爱恋、思念,声声仿佛是心里的血在滴,唤得痴痴,念得傻傻,一声唤一行泪一丝笑,咽不下的悲痛,舒不散的叹息。
司马哲低垂下头,泪水落下,这个从来不为情字低头的弟弟,这个一直游戏花间的弟弟,如今竟然痴傻至此,那个枫儿,值了。
“白敏,”段之山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白敏的思绪,眼前一亮,视线又回到了早点铺,面前是段之山,没有月珞,他笑着说,“等急了吧,那个月珞是麻烦些。是我好友的妹妹,自幼任性惯了,你不要介意,不去理她就好。”
白敏茫然的一笑,神情有些恍惚。
“生气了?”段之山看白敏的表情有些忧郁,以为她等得急了,有些生气,温声细语的说,“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不是,我只是突然有些感触。”白敏微微一笑,淡淡的语气,客气的说,“你要吃点东西吗?”
段之山摇了摇头,“在家里我吃过了。我们走吧。”
“枫儿,不走,好不好?”是那个忧郁的声音轻轻的哀求。
白敏顿了一下,四下里只是谈话的食客,可能又是出现了幻觉,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和段之山走出来,到了阳光下,眼睛微微一眯,心中却是狠狠的一疼,说不出的感觉,好象是伤了他人的心,虽是无心,却伤得流血。
每走一步,都走得辛苦,却身不由己。
四太子府,一片冷清,秋雨下不停,外出寻找四太子妃的人一个个的回来,每个人都带回来同样的消息,“没有四太子妃的消息。”
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祥福宫,太后因为着急上火已经卧床休息,听到不断传回来的消息,她的眉头愈皱愈紧,吩咐小德子把皇后叫到自己床前,有些事她不得不提前预防。
“母后,您叫媳妇来有事吗?”皇后的脸色也不好,苍白,疲惫,慕容枫的意外让她到如今仍然是无法安然入眠,一想到那张单纯可爱的面容,心中就痛。
“锐儿如今如何情形?”太后勉强坐起来,靠在床上,微微有些喘息,轻声问。
皇后摇了摇头,难过的说:“听烟玉说,有六七天了,自从枫儿被受惊的马拖出皇宫,踪影不见开始,他就开始呆,什么话也不说,哪儿也不去,整个人就是呆在房里看着枫儿以前留下的一些东西流眼泪,听说,哲儿曾经去探望过他,却也未曾与他说上一句话。”
太后有半天的时间没说话,静静的想,然后才说:“这不是锐儿的性格!如果他趁大家不注意跑出去,只怕是再也没有归来的可能。如今肯呆在家里,也只是希望派出去的人可以带枫儿回来,而且,也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让雅丽在他的茶水里放了一种药,那天见他一个人痴痴呆呆的从暖玉阁里出去,就知道要出事,所以立刻吩咐雅丽送了一些药过去,如今,看他的情形越来越严重,你立刻去吩咐雅丽重新加重药的份量,无论如何要挨过这段时间,时间一长,也许可以好一些。”
一口气说了这些,太后有些累,停下来,喘息着。
“会不会影响到他的身体?”皇后担心的问。
太后摇了摇头,“暂时不会,就算有影响,以后慢慢的调养就是了,如今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留他在宫里。”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有没有说要如何处置刘氏母子?”太后想了想问。
皇后摇了摇头,也有些不解的说:“您这样一问,媳妇到是想起来一件事,按道理说,他是那般的在乎枫儿,如今枫儿因为刘氏母子出了意外,如果有可能,他定会亲手了结了刘氏,可他却没有,他让丽妃解了刘氏的毒,送她和司马强母子二人一同去了思过苑,还嘱咐人好生照看,至于红玉,因为手上的伤,锐儿特意允许她可以回魏府休养,等手上的伤好了以后再去思过苑。至于锐儿为何如此,无人知,媳妇也猜不出。”
太后也猜不出原因,心里真是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刘氏那个女人。
那一日,慕容芊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慕容雪的房间,抬手给了慕容雪一巴掌,打得慕容雪嘴角流血,一脸茫然不解,慕容芊气得浑身哆嗦,恨恨的说:“慕容雪,从此后,你生你死与慕容家再无关系,你给我记住,我对九泉下的母亲起誓,从今日起,你慕容雪将只是皇上的雪妃,为了你,牺牲了三妹的一生,为了你,送掉了三妹的性命。你,真是慕容家的劫数!我恨你。”
慕容雪看着哭得伤心的慕容芊,一时茫然,三姐出了什么事?
“春喜,出了什么事?”
春喜无语,不知如何说,只有沉默!
“春喜,我三姐呢?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春喜只是哭,说不出话,如何说,告诉慕容雪,她的三姐如今生死未卜?!只怕她会疯掉。
“大姐!——”慕容雪看着慕容芊,慕容芊面无表情,从房内一步步走出去,再不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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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我三姐姐到底如何啦?!你快点告诉我呀!——”慕容雪几乎要崩溃了,大姐第一次如此悲愤,如此指责她,到底慕容枫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三小姐,她,她,她出事了。”春喜颤微微的声音,哽在嗓子眼中,不知如何解释,“是,是刘妃娘娘刺伤了马,不,是,是二太子劫持了四太子妃,然后,然后,那马,拖着四太子妃,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派人去找了,——娘娘!娘娘!来人呀!——”
慕容雪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出的憋闷,说不出的难受,看着春喜,想要问明白,一开口,一口鲜血喷了春喜一身一脸,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三日后。
烟玉端着饭进来,看着司马锐,不敢开口,把饭放在桌上,司马锐已经这样坐了三日,就这样坐着,看着纸上的字呆。
“烟玉,是不是茶水中有别的东西?”司马锐冷冷的问,语气到还平静。
烟玉不安的看着司马锐,太后和皇后嘱咐她在司马锐的茶水中下了“毒”,开始的时候,司马锐大概是因为沉浸于悲哀之中并没有在意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但是,丽妃的药使他无法长时间的站立或走动,只能坐着,时间一长,他当然现了。
“四太子,奴婢,奴婢——”烟玉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解释。
司马锐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疲惫的说:“罢啦,去吧,你自然是没这个胆量,这药如此邪门,应该是乌蒙国的药,除了丽妃没有人有如此邪门的药,怕是祖母的主意。下去吧。”
司马锐竟然不反抗,对着面前的饭机械的吃着,一口一口的硬往下咽,看得烟玉心酸,只得跑到外面落泪。
自从慕容枫出了事,春柳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一个人悄悄落泪,躲着大家,一遍遍的打扫着慕容枫的房间,擦得地面都照得出人影,桌上仿佛铺了一层玉,被褥叠得出了折痕。最后,实在无事,就一个人躲到一个无人地方咬着嘴唇哭。哭得烟玉不敢想不敢看,怕看了陪着哭。
还有四太子,就日日坐着,对着四太子妃留下来的东西呆,不动不弹,不言不语。
丽妃来看一次哭一次,跑去找到太后,哭着说:“母后娘娘,您饶了丽妃吧,丽妃真不想再为四太子用药了,他,看见他的模样,丽妃心里真是难受呀,您——”
太后咬着牙,哭着说:“丽妃,再难过也要用,不能不用,以锐儿的性格,如果他得了自由,只怕是我们再也见不到他,如今枫儿已是这样生死不明,我可是再不舍得锐儿也如此。”
丽妃真想撕碎了刘妃,怎么可以如此狠毒,怎么可以这样了结慕容枫的性命。
那么狂奔的马,从皇宫暖玉阁里窜出去,沿着道路直冲出去,逮着路就跑。负疼的马就这样一路冲出皇宫,偏巧这时宫内的大门有侍卫值夜,所以大门尚未来得及关,那马就一路飞奔而出,直奔到皇宫外几十里地外悬崖处,然后一头冲了下去,掉入了波涛汹涌的河水中,瞬间就没有了痕迹。
如此情形,如何救?哪里还有生还的希望?怕是死都不见尸!
太后当场就封了暖玉阁,丽妃和雪妃全都送去和阳宫刘妃空出的宫苑住。
下令,从此后,这暖玉阁,除非慕容枫回来,不得再让人踏入半步。只留一两个打扫的太监隔三差五的前来收拾。
整个皇宫陷入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氛围中。
太后卧病在床,懒得会客,却偏偏这一日,有人前来探望,恰逢皇上和皇后也前来看望太后,来人,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模样和皇上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多些傲慢的味道。
“哎哟,多大点事,不就是死了一个太子妃吗,至于忧伤成这个样子吗?来,宛露,见见当朝的太后娘娘,你外婆的好姐妹。”来人不客气的说,语气听来极是令不舒服。
一个年轻的女子,二十岁左右,一双大大的杏眼,透着股子野性和不服,浓浓的眉,直挺的鼻,红红的唇。冲着太后施了一礼,语气温柔和缓的说:“宛露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懒洋洋的说:“哪位呀?”
“这是我最小的孙女儿,孟宛露,如今双十年华。”来人笑嘻嘻的说,“是不是长得很像我年轻时的模样?”
“有几分吧,尤其是神情神态。”太后淡淡的说,“可许了人家?”
“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来人冷冷的说,“听说您不舒服,我今日过来瞧瞧,我那个外甥怎么如此的不堪,为一个女人竟然颓废成那个样子,我刚刚过去瞧了瞧,真是让人恼恨!”
太后淡淡的说:“锐儿已经是个成年人,他要如何,我哪里做得了主,随他去吧。枫儿如今生死不明,不仅他担心难过,我也是心中放不下,这几日情绪身体都不算好,若是没事,就退了吧。——皇儿,陪你姐姐聊几句,我觉得有些累了,想要歇会。都退了吧。”
皇上一边微笑着说:“姐姐,我们姐弟二人别处说会话吧,母亲不太舒服,就不打扰她了。你去看锐儿了,可曾和他说过话?”
来人气呼呼的说:“说话?我只是看见他一个影子,他根本就没瞧我一眼,整个人就像个傻子似的呆呆的坐着,气得我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
“是啊,”皇上前面带路,离开祥福宫,回头看见母亲眼中的不耐烦和不屑,这个姐姐例来不受皇宫的欢迎,原本是个不允许再踏入皇宫半步的人,可是,谁拿她也没办法,她到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完全不改离开皇宫前的脾气,想当年,自己的父亲也拿她没有办法,能够带她离开不再骚扰母后是最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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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和段之山呆了整整一日,不外乎是吃饭、逛街、看电影,觉得有些乏味,这个男人,真的不是她所爱,她心中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归属,好象有人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回去。
段之山是个自信心十足的家伙,他喜欢白敏,就这样不加掩饰的追求,他觉得白敏不会拒绝他。因为他实在是一个不错的人,不仅他自己这样觉得,而是事实上就是如此。
看着段之山的车消失在拐角处,白敏有些累,转身准备掏钥匙开门,一缕香气扑鼻而来,这个香气她熟悉,她头也不回,静静的打了声招呼:“月珞,这么晚了,要进去坐坐吗?”
“你家有人。”月珞冷冷的说,“恐怕不方便吧。”
“那是我大嫂。”白敏淡淡的说,“怕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家,所以特意赶回来陪我。要进去吗?”
“算啦,我们就站在这儿说两句吧。”月珞依然冷冷的说。
“好吧。”白敏转过身来,路灯下,一张脸平静温和,看不出任何不高兴和挑衅,“是为着段之山吧。”
“他是我的人!”月珞眼睛中突然有了泪,这个女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没有任何炫耀,怎么可能,那么优秀的段之山,这个女人拥有了他的疼惜和关爱,怎么可能不心满意足?“你不要再插一脚,我已为他耗去了十年的光阴,你们才认识几日?”
“这是他和你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并无意做他的人,他追我是他的自由,我不接受,也是我的权利。请不要教我如何做。”白敏淡淡的说,“你爱他是你的事,十年如何?只是时间,不是过程。”
“你不爱他?”月珞不相信的问。
“我只能说我现在不爱他。”白敏依然平静的说,“却无法保证这许多的以后。有时候,我们会认为我们不会爱一个人,但爱了的时候,却是身不由己。”
突然,心头一怆,为什么,心中百转千回一个声音,唤得竟然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司马锐!”这个声声唤着“枫儿”的古代男子,竟是她此时心中一声声的眷恋!
白敏突然落泪,吓了月珞一跳,这个女人,路灯下看起来,美得让人心跳,美得那么不真实,仿佛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人。
“你,你怎么啦?怎么突然哭起来了?”月珞有些不安的问。
白敏微微一笑,轻叹了口气,“只是突然有些感慨,无事,如果没事,此时夜已深,我也要回去休息啦。”
月珞看着白敏一个人静静的离开,留下的身影却有着说不出的忧郁,这个女子最起码现在还不爱段之山,这会不会勾起段之山的征服**呢?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的他,是不是会因此而更增加对白敏的追求呢?
到了客厅,大嫂还没有休息,坐在沙看着电视,微笑着看着白敏,说:“送你回来的人看起来挺不错的。”
白敏微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大嫂指得是刚刚离开的段之山,微笑着说:“是我们公司新来的领导,年轻有为,自信满满,不是我喜欢的那种,这种人太招摇,太自以为是,认为天下没有东西是得不到的,呵呵,我刚刚和他从外面回来,他的某位红颜知己就已经等在我们家门外,真是无趣的很。”
“这么早就下了评论。”大嫂笑着打趣,“说不定人家就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马上追到手。”
“我都什么年龄了,还相信这种一见钟情式的感情?!饶了我吧,哪有只见一面就开始认定对方的,至少目前我是不相信,我总觉得喜欢一个人需要在不知不觉中渗入身心才好。”白敏不以为然的说,“他确实是优秀,但与我无关。志儿呢?”
“已经睡了,今天玩了一天,累得回来就吆喝着累死了,洗澡的时候差点躺在浴盆里睡着了。开始的时候还说要等你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大嫂笑着,温和的说,她们二人的关系一直不错,虽是姑嫂,却如姐妹般可以说话聊天。
在客厅里和大嫂聊了几句,白敏去洗澡,准备休息,有大嫂在,感觉上好象安心不少,就算再有幻觉,再有奇怪的声音,也不是那么的害怕啦。应该是父母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所以特意让大嫂回来陪着她,毕竟一个单身女子独自在家,实在有点不妥,尤其这儿还是不错的高档社区。
还是那个环境,还是那些人,现在,白敏已经可以认得出司马锐了,她知道这个素衣的王公贵族是这个时代的一位四太子,人长得还真是不错,眉清目朗,面若桃花,是个标准的帅哥,如果董薇薇看到,一定两眼放光,象他这种长相的人,在现代也是难找,尤其是他身上还有着他所特有的高贵气质,这是生活在皇宫的环境中,从小养成的,当然里面也有天生的成份。
不知为什么,白敏不再害怕看到这个人,甚至有些希望看到这个人,仿佛看到他,就觉得心里有些开心。
只是,他的眉头依然不展,他的忧郁仍然一日深似一日,他的沉默并没有减少半分。白敏对那个叫‘枫儿’的女子真是好奇极了,到底是如何的一位女子,让司马锐如此深深眷恋?
一位丫头打扮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有些许的生气,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进到房内,用有些不乐意的声音说:“四太子,魏大人求见。——好象还给您带来了一位新人。好像就是昨天与来看您的孟老夫人一起来的孟小姐。”
司马锐眉头一皱,想不起昨天有什么人来看过自己。
白敏愣了一下,看见打外面进来一位官员,年纪约在四五十岁上,气色不算太好,见了司马锐,立刻施礼,“见过四太子。”
“起吧。”司马锐淡淡的声音,似乎一直在想什么心事,不说话,但并不代表他不应酬人,来了人,他似乎一直挺礼貌,甚至对于太后用药控制他都表现的无所谓,除了独自一人呆着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想念慕容枫。
“臣不敢起,臣的罪女红玉犯下大错——”魏大人低着头,不敢抬头,虽然对面坐着的是自己妻子的亲外甥,可,毕竟一个君一个臣,如何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