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看谁先坚持不住
上次镇里工作调整，其实也就是简单的变化，主要是罗荣举和徐中泰的工作变化比较大。罗荣举负责的城建、交通、公路、环保、国土资源等工作，包括城建办主任一职，全部拿掉，由徐中泰接管。而徐中泰负责的文教、卫生、计划生育工作，还没全都落到罗荣举的头上，只给他了一个卫生和计划生育。简直是落到低谷。
“这个家伙，这个王八蛋，一定要让他死，一定不能放过他！”秦广激动地说道。秦广正直、火爆，对于这个伤害了妻子的人，他是恨到了极点。可他却没想过，如果没有罗荣举，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娶到曹淑芬这个门不当户不对，且漂亮的妻子。
曹淑芬的泪水越来越多，但是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她比谁都痛恨罗荣举，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陷入痛苦的深渊。她自然想报仇，但是她没有那个能力，现在高珏愿意帮她报仇，她怎能不激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吗……”
“不用……这个败类，祸害了那么多人，镇里就有现成的，随便抓一个，就能让他死的难看！”高珏自信地说道。他怎能让曹淑芬出面，虽然曹淑芬是受害者，但如果由曹淑芬出面的话，曹大姐的名声彻底毁了不说，而且年头太久，也未必管用。
“兄弟，有用得着我帮忙的地方吗？有的话，你说一声，我去打断那王八蛋的狗腿！”秦广大声嚷道。
“不用。我想收拾他，简直易如反掌，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就行。好了，咱们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大过年的，说点高兴的，来，先喝酒。”
高珏见到这两口子，一个哭，一个火气十足，连忙转移话题。他连说了几个笑话，才勉强将气氛缓和开来。高珏本想等张佩回来，一起喝上几倍，可一直等到下午三点，也不见张佩回来，而自己也有了几分酒意，想到江红杏正在等自己过去，去晚了不好，便行告辞。
离开曹淑芬家，赶往江红杏那里，江红杏正在厨房忙活，一见他来，高兴的不得了，把他先到里屋坐。
进了卧室，高珏先是一愣，因为在炕上，竟然挑了个蚊帐，只是蚊帐并未放下。他顺口问道：“大冬天的，怎么还挂个蚊帐，上次好像没有呀？”
“用得着你管，到炕上等着，饭菜马上就好。”江红杏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高珏摇头上炕。炕桌已经摆好，上面放着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看架势，还挺有情调。
紧跟着，外面想起煎东西的声音，油烟弥漫，以及江红杏的咳嗽声。
“红杏，怎么了？”高珏连忙问道。
“你在屋里坐着就行，别开门啊，油烟大。”江红杏喊了一嗓子，又是脚步之声，好像是跑到阳台，将窗户打开。
过了好一会，江红杏将里屋的门推开，手里拖着两个盘子，盘内还放有刀叉，只是脸上，一脸委屈之sè。
高珏瞧了一眼，盘子里黑糊糊的，有两块东西，也不知是啥，等江红杏把盘子放到桌上，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两块煎焦了的牛排。
“哈哈……还要请我吃西餐呀……可这牛排也太熟了吧……”高珏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呀，还不是为了你……”
江红杏抱怨一声，上炕坐下。
“你把牛排煎成这个样子，该我什么事呀？”高珏莫名其妙地说道。
“我看电视里，那些有钱人，都吃牛排，我就寻思着，马上快过年了，也让你尝尝鲜。谁知道，这东西忒不好做，刚一下锅，油就到处乱蹦，烟也呼呼起来了，我开窗放烟的功夫，锅里的牛排，就变成这样了。”江红杏很是委屈地说道。
高珏一见她那可怜的小模样，心中一阵怜惜，拿过一个盘子，用刀叉轻轻切肉。他也是第一次吃牛排，虽然动作不正规，但也切下来一块。
牛排外表焦黑，里面带着血丝，实在不成功。但高珏还是叉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味道很不错么，外焦里嫩，真好吃。”
听到高珏的夸赞，江红杏脸上终于露出喜sè，认真地说道：“真的好吃吗？”
“真的好吃。”高珏肯定地点头说道。
“看来我还蛮有烹饪天赋的，不仅家常菜做得好，第一次做西餐，也能取得成功。不当厨师，真的可惜了。这牛排，外表看似不太好，但我用调料喂了一上午，味道肯定都进去了，肯定不会比那些洋厨师做得差。”高珏昧着良心夸了两句，江红杏还喘上了，她将红酒的瓶盖打开，开始给高珏倒酒，一边倒，一边说，“我看电视里，吃牛排都要喝红酒，所以，我特地买了一瓶。咱们慢慢品尝。”
她买的这红葡萄酒，是长白山葡萄酒，大街上十块钱一瓶，哪能和人家西餐厅里的红酒相比。把酒倒满，她又自己切了过牛排，看到里面的血丝，不由得一皱眉，但高珏说好吃，她也想尝尝，于是硬塞到嘴里。
“噗……怎么这么难吃……”
“我觉得挺不错的……”高珏微笑地说道。跟着，又切了一块，放到嘴里，细细品尝起来。
“你就哄我吧，一点也不好吃，难吃极了。”江红杏好似小女孩一般，撅着嘴说道。
“那我怎么就觉得好吃呀，哦，对了，这里有一股爱的味道……”高珏柔声说道。
“哼……就会哄人……”江红杏的脸上露出笑容，心里美滋滋的。她又切了一块，放心嘴里，细细地咀嚼起来，这一块，她没有吐，最后咽了下去，然后说道：“还真别说，是有一股爱的味道，这味道真好……”
“吃牛排要喝红酒，来，咱俩喝一杯。切尔思……”高珏柔声说道。随手举起高脚杯。
“切尔思……什么意思呀……我好像在电视里听过……”江红杏也举起酒杯，微笑地说道。
“就是我爱你的意思……”高珏笑着说道。
“呸！别当我不知道我爱你的英语怎么说。”江红杏轻啐一声。
“怎么说呀？”高珏故意问道。
“爱老虎油……”江红杏扬起俏脸说道。
“爱老虎油兔……”
酒杯相碰，二人都不是那种喝红酒的人，虽然装的比较有情调，可一喝酒，马上显露出来，一口就干了。
高珏肚子里有饱，吃不吃，现在也不饿。江红杏似乎也不饿，两个人慢慢品尝牛排，吃了一多半，便吃不动了。一瓶红酒下肚，这点酒，对他俩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江红杏的脸，却cháo红起来。
她柔声说道：“你把桌子端出去。我不叫你进来，你别进来。”
“你又耍什么花样呀？”高珏纳闷地问道。
“又得着你管，小老公，听话。”江红杏撒娇般说道。
“好、好，谨遵老婆大人吩咐。”高珏收拾好桌子，搬到厨房，老实地留在外面，琢磨着，江红杏今晚，又要耍什么花样。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里屋才传出江红杏的声音，“现在可以进来了。”
高珏把门推开，还没等跨步进门呢，先吓了一跳。放眼看去，房间内原先的rì光灯，此刻换成了幽暗的小红灯，使这不大的房间，充满了朦胧与神秘感。窗户上，也挂着粉sè的窗帘，正好和这房间内的光线，相得益彰。本是挂在顶棚上的蚊帐，此刻已然放下，江红杏侧躺在炕上，因为光线太暗，令高珏看不清江红杏的模样，仅能看到一个优美、神秘的轮廓。不过，这种朦胧感十分诱惑，高珏的小弟弟一下子便有了反应。
“我靠，你这是搞什么飞机？我还以为进了盘丝洞呢？”高珏随口问道。
“你说对了……我就是盘丝洞里的蜘蛛jīng……你敢不敢过来呀……”江红杏用妩媚诱人的声音说道。
“你当我还怕了你不曾，我现在就来！”高珏将门带上，两步来到炕边，将蚊帐掀开，随即，脑子里便有一种充血的感觉。
此刻的江红杏，身上穿着一件红sè的纱衣，纱衣透明，县出里面黑sè的xìng感胸罩。腰间一条白sè短裙，因为右腿弯曲，短裙都快下滑到大腿根处。她的修长的双腿上，穿着黑sè的丝袜，丝袜很长，一直连到裙内，丝袜的缝隙很大，露出那雪白的肌肤。如此妩媚妖娆的装扮，试问哪个男人又能抵抗的了。
此刻的高珏，简直看傻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落在江红杏的身上，再也无法挪开，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了。
江红杏看到高珏如此痴迷的模样，脸上又是妩媚一笑，冲着高珏勾了勾手指，柔媚地说道：“你来呀……”
“来就来，谁怕你！”高珏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扔到一边，只剩下一条内裤，跟着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
江红杏倒也灵巧，在高珏作势yù扑的时候，轻巧地向内一滚，使高珏扑了个空。高珏一击未中，跟着起来，又待再扑，却听江红杏媚笑地说道：“小老公，你忘没忘昨晚说的什么？”
“我说什么了？”高珏早将昨晚说的话忘在脑后。
“你说我这些天憋得厉害，要和我比比，谁先忍不住碰对方，你这话都忘了呀……”江红杏声音柔媚入骨，脸上娇美多情，双眼如波，勾魂夺魄。
“我说你怎么突然搞出这些花样，原来是为了昨晚打赌的事，想让我就范，没那么容易，我这人什么也没有，就是有定力。既然你又提起这茬，那咱俩就比比，看谁先耐不住。”高珏这次也不急，想要看看，江红杏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啵……”江红杏冲着高珏，虚吻一口，转而摆了个诱人的造型，左手轻抚双胸之间，右腿高高抬起，右手隔着丝袜，轻轻抚摸，顺着小腿向下，慢慢滑动。她的右腿抬着，腰间的短裙，跟着下褪，已能若有若无地露出那黑sè的三角裤。
高珏只看的血脉膨胀，胯下的“小高珏”差点把内裤撑破。而江红杏的表演仍在继续，抬起的右腿，时而弯曲，时而笔直，芊芊玉手，上下滑动，忽内忽外，有时大腿内侧游走，就当快要碰到那禁区之时，又突然转而向上。高珏的鼻血都好流出来了，心中暗骂，“尤物，妖jīng，早知道这样，昨晚不和你打赌了。”
有心现在就上，但他知道，要是这么点诱惑就把持不住，以后肯定要被江红杏嘲笑，再者说，江红杏肯定还有后招，再看一会，也许还有更**的也说不定。
他强耐着xìng子，继续欣赏，说真的，这种感觉，实在太过难受。和他相比，江红杏也好不到哪去，此刻的江红杏，已经切身感觉的，自己下面chūncháo滚滚，好需要那种充实的感觉，可是高珏，仍在坚持，就是不上。大美人心中暗骂，“你这个混球，现在还不上，是不是想难受死我呀……哼……看来还得再给你来点厉害的……”
“嗯……”
江红杏拿定主意，随即，嗓子眼里吐出媚骨的**声，声音或急促，或浊重，而两只手，也跟着忽快忽慢。
眼前的chūnsè，已经够让人难以抵御，现在加上**之声，高珏更加无法抵抗，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窜了一下，距离江红杏只剩下不到二十厘米。
“终于忍不住了吧……”江红杏心中暗喜，柔媚地轻吟一句。
她要不说这一句，高珏跟着就能骑到她的身上，开始肆虐，可高珏一听此言，倔强的脾气，立刻站了上风。他干咳一声，自我解嘲般地说道：“我……你这炕烧的太热，那边有点烫腚，我挪个位置，你继续，看谁先受不了……”
“小坏蛋……还嘴硬……看我今晚不把你的鸭子嘴掰弯了……喔……”江红杏妩媚娇吟，右手轻轻拉住纱衣的下摆，慢慢向上掀去，她的右腿，放了下来，跟着向前一弯，膝盖慢慢向高珏的两腿间顶去。
“你才嘴硬呢……嗯……”高珏咬着牙，咽了口口水。突然感到，江红杏的膝盖，轻轻地触碰到自己的小火龙之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不自禁地“嗯”了一声。旋即，江红杏的膝盖又收了回去。
刚刚的感觉，实在太过刺激，高珏本做好准备，迎接继续的挑战，没有想到，人家不来了。内心马上一阵失落，可没想到，江红杏的膝盖，又去而复返。
第一百三十七章 纵意花丛
“小坏蛋，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江红杏的膝盖，若即若离，嘴里更是轻吐妩媚之音。
“不怎么样！”
高珏小腹中的那团火，都好爆炸了，但他仍是嘴硬。
“哎呦呦……我的小老公，今晚真的要做柳下惠呀……”江红杏媚态流露，身子突然慢慢向后倾去，与此相反，她的右腿，却是缓缓向前伸来。
膝盖、小腿、玉足，很是柔顺地在高珏双腿之间摩擦而过，这种感觉，高珏简直要疯了。
江红杏的身子，向后倾出许多，现在距离高珏，能有一个多身位，她的右脚，贴着高珏的小腹，慢慢向上，滑过那坚实的腹肌，逐渐来到高珏胸口。她的动作很轻、很柔，但却能实实在在勾起男人心中的火焰。
她的脚很小，特别的美，因为是宽网丝袜，高珏可以看到那涂着黑sè指甲油的脚趾。粉红sè的灯光昏暗，黑sè指甲散发出诱惑的迷彩，高珏可以看出，以这指甲油的亮度，显然是今天刚刚涂的，看来江红杏是煞费苦心，为了自己昨晚的一句戏言，做足充分的准备。
纤纤小脚滑到高珏的脖子下，高珏胸中的火焰，也被送到顶门。这时，江红杏的小脚又向下滑去，缓缓行到高珏的小腹，高珏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把将江红杏的脚踝握住，跟着轻轻挪到自己的面前。
她的脚，白嫩诱人，散发出淡淡幽香，显然早有准备。幽香醉人，高珏不由自主地亲了一口。
“你这小坏蛋，连人家的脚也不放过呀……”江红杏娇媚地说道。
高珏故意调笑，“人家都说，只知道欣赏女人胸部的男人，是下品男人，懂的欣赏女人双腿的男人，算得上是中品男人，而能够欣赏女人脚的男人，才是上品男人……”
“呸……你这个小sè狼，就是会说……照你的说法，你还是上品男人了……”江红杏媚态丛生，轻吐蜜语，跟着咯咯娇笑起来。
“那是自然……”高珏厚着脸皮，来了一句，便一口将江红杏的玉足咬住。
“你个坏蛋……痒死我了……人家不来了……嗯……”江红杏嗲声嗲气，不停地撒娇，心中甜丝丝的，一个男人，能不嫌自己的脚，显然是对自己喜欢到极点。可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脚，竟然那般敏感，高珏只来了几下，她的身子就酥了，小腹中，热流急窜，脖颈向后昂起，娇吁连连。“别了……别了……”
她的喘息声，透着**，高珏已经压不住心中之火，耳里听到这般声音，更加的来劲。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顺着江红杏的脚步，向上吻去。“你刚刚怎么戏弄我的，现在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句实在话，这两个人，一个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个是三十如狼的年纪，都是旺盛之声，谁的抵抗力都不强。尤其是江红杏，久旱多年，自从上次得蒙雨露，可谓枯木逢chūn，食髓知味。这两天晚上，自己躺在床上，只要想到高珏，下面便会生出chūncháo。眼下被高珏这一戏弄，如何还受得了。
一时间，身上酸痒难当，说不出的舒服，简直都要崩溃了。最要命的是，高珏顺势而上，距离自己的禁地，越来越近。想到高珏会不会亲吻那里，江红杏的心头不由得一阵搔动，小腹内的热流，居然压制不住，一涌而出。
她忙用双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声音被高珏听到，让高珏误会，她太过放荡。只是那不停痉挛的身子，还是让她崩溃的消息，传递出去。
高珏察觉到她的异样，故意调笑道：“让你刚刚戏弄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说我是小sè狼……”
“你就是小sè狼……”江红杏羞媚地说道。
“你既然这么说我，那我睡觉了……”高珏停了下来，旋即躺到一边，瞧那架势，真的想要睡觉。
只要稍有理智的人，都知道高珏这是故意戏弄，怎奈现在，江红杏是箭在弦上，急需抚慰，见高珏如此，哪肯干休，顾不得其他，猛然扑到高珏身边，右腿顺势横到高珏的腰上，撒娇般地说道：“你这小坏蛋，不许睡，继续……”
“那你求我……”高珏嬉皮笑脸
“求你了……好老公……”江红杏嗲声嗲气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现在你说，咱们说憋不住……”高珏故意说道。
“是我憋不住还不行呀……你快点……继续……”江红杏羞涩地说道。
“让我继续也行，不过……”高珏坏坏地说道。
“不过什么？”江红杏急切地说道。
“不过你得……”高珏在江红杏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就知道你是个小sè狼……小混球……人家……”江红杏双颊cháo红，那模样，简直羞得不成样子。与此同时，她的小心肝砰砰乱跳，别提有多快了。
“那你答应我，不答应，我就睡觉……”高珏故意说道。
“算我怕了你……也不知你从哪里学来的花样……哼……我看你是要往大sè狼那个行列里升级……”江红杏嘴里愤愤，小腹燥热难当，心如鹿撞，即将发生的刺激，让她又想尝试，又感到羞怯。
终于，江红杏把心一横，身子转了半圈，一咬牙，骑到高珏的身上。（此处省略两千字）
今天是大年三十了，早上，柔和的阳光透过粉sè的窗帘，shè入小小的卧室。窗帘的遮挡了大多的光线，以至于令房间内多了几分温馨。
江红杏缓缓睁开眼睛，她的脸上，满是柔媚、满足、充实。才一睁眼，她就看到正抱着自己，还在呼呼大睡的高珏。高珏的脸上，同样带着满足，而且还有一丝坚毅的气息。
“亏他还一脸正气……昨晚……羞死人了……他怎么想出来的……我一个过来人，都没尝试过……他才刚脱离处男没多久……竟能想出这花样……”
一想到昨晚的激情，江红杏不自禁一阵脸红，轻轻咬了咬嘴唇。昨夜的激战，比之上次还要激烈，而且刺激无比，她只觉得，自己当时的魂儿，好像都飞了，简直有一种上天的感觉。自己当了三十年的女人，直到昨晚，方体验到这种真正的快乐。
看着眼前正抱着自己的男人，江红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男人了，哪怕为了这个男人去死，她都心甘情愿。
“小老公……臭老公……你怎么这么坏……越和你在一起……越让人觉得无法离开……我跟着你……什么也不图……只要你能和我永远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如果那样……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了……”
江红杏喃喃自语，眼中爱意流露，柔情似水。她将头，轻轻地靠在高珏的肩上，如果时间可以静止，她希望，自己能够在高珏的怀抱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内的亮度，渐渐强了。
高珏的眼睛慢慢睁开，软玉在怀，令人倍感舒服，高珏以为，江红杏还没醒，宽厚的手掌，顺着她的背脊下滑，调皮地在那滑腻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
他的手一动，江红杏便觉察到了，见高珏捏自己的屁股，她马上来了一句，“你这小sè狼，昨晚折腾到半夜，还没折腾够呀？”
“一辈子都不够……”高珏也柔声说道。
“就会说好听的……”江红杏甜甜一笑，心中暖洋洋的，接着柔声问道：“昨晚累不累？”
“为老婆服务，一点不累。”高珏嬉皮笑脸起来。
“哼……油腔滑调，外表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当初也是我瞎了眼，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现在才知道，就是头大sè狼……那天晚上，简直是引狼入室……”江红杏故意说道。
“你现在发现还来得及，完全可以把我这条大sè狼扫地出门。”高珏坏坏地说道。
“你想得美，老娘守了这么多年的身子，都给了你，你现在想跑，做梦。就算是狼，我也认了……”江红杏羞答答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是狼，昨晚也不知道谁先坚持不住，一个劲地用甜言蜜语来求我，而且还……”高珏又故意调笑。
“呸呸呸……羞死人了……只此一次，以后那不许你这样……”江红杏说着，在高珏肩上，轻轻咬了一口。
“那可不一定，也许下次你还要求我这样呢。看你昨晚那小模样，那**的声音，一想起来，就让人受不了。”高珏坏坏地说道。
“你这小坏蛋，就跟头牛似的，那么有劲，要不然，人家能那样么……”江红杏羞涩地说道。说完，又想起昨晚，高珏凶猛的撞击，不由得让她一阵脸热。
“你这口田，没有牛一样的身体，能耕得动么。再者说，只听说有累死的牛，什么时候听说过有犁坏的田。”高珏再次调笑。
“就你会说，你还是念大学的人呢，我就纳闷，这大学老师都教的什么呀。”
“这叫文采出众，口若悬河，出口成章。上可出将入相，下可纵意花丛。”
“去你的，少在我面前拽文，听不懂。”江红杏白了高珏一眼，又柔声说道：“今天大年三十了，晚上我得回我妈那过年，估计你也来不了。不过，你回列山之前，必须得再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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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家有母虎
“过来干什么？”高珏故意说道。
“你说干什么！”
江红杏见高珏又故意逗自己，气的她在高珏的手臂上，狠狠拧了一下。
“遵命。我初六过来。”高珏疼得一咧嘴，连忙说道。
“不行，初五就得过来，初六也要留下，要在我这住两晚上。”江红杏撅着嘴说道。
“大过年的，我一晚上不回家，还能交待，要是两晚上，让我怎么解释呀。”高珏说道。
“我不管，等你过了年，回到列山，说是一周回来交一次公粮，但都说那里的路不好走，你是镇长，肯定也忙，到时谁能保证，你能按时回来。所以，提前先交一个礼拜的。”江红杏鼓着腮帮子说道。
高珏见她说的可怜，柔声说道：“那好，我都听你的，初五和初六都住你这，给你多交点。”
“这还差不多。说真的，你昨晚给我留了那么多，我估计，肯定能中。”江红杏坚定地说道。跟着，紧紧把高珏抱住。
两个人相拥许久，高珏才说道：“对了，红杏。干洗店的事，张罗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和李姐说了，她说没问题。房子都找好了，一处在我们原先的七姐妹洗头房，一处在原先的八朵金花洗头房。”江红杏说道。
“你们俩还真能找个地方。”高珏笑道。
“那里地脚好，繁华不说，客流量也大，有钱人也多。总比开在二道沟那种地方强多了。”江红杏说道。
“这倒也是。我已经把那七千块钱给你带来了，过了年之后，就开始经营吧。”高珏说道。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会让你赔钱。”江红杏真挚地说道。
“我赔了不要紧，主要是你别赔了。”高珏柔声说道。
江红杏听了这话，心里暖洋洋的，说道：“咱俩都别赔，你出的点子，肯定会赚钱。”
高珏中午才从江红杏家里离开，返回自己家中。虽然一夜未归，但家里人也没有如何质问，主要是孩子大了，现在又是镇长，肯定有他的应酬。
大年三十，高珏一家三口围坐在炕桌前包饺子，守着电视机看chūn晚。
和他们家一样，闫冰家亦是如此。小丫头和父母一起，包着饺子。饺子马上快要包完了，小丫头突然小声说道：“爸，妈，我明天上午，不能跟你们去nǎinǎi家拜年了，要等下午才能去。”
说完，她的头连忙垂下。
“你上午打算上哪呀？”闫母柔声问道。
“我要去我同事家一趟。”闫冰羞怯地说道。
“上你同事家？往年也没见你到同事家拜年呀。哪个同事呀？”闫母问道。
“是高珏。”闫冰小声说道。
“高珏？男的女的？”闫母问道。
“男的……”闫冰小声说道。
“不许去！哪有小姑娘大年初一到男人家拜年的，什么关系呀？”闫冰的嗓门马上提了起来。
“我、我……我已经答应他了……而且……还说好……初二他到咱们家来……”闫冰撅着小嘴，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上咱家来干什么呀？不许他来。我已经和你三姨说好了，初二那天，到她们家去串门，到时，王易观也能去，你和他好好聊聊。我看这个小伙子不错，有胆识，有魄力，见多识广，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能比得上他呀。冰冰……妈都是为你好，你听妈的，告诉那个高珏，以后别缠着你了。”闫母的语气，先是严厉，后来变得温和。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我亲闺女，当妈的能害自己的孩子么。”闫母苦口婆心地说道。
“我已经答应他了……”闫冰小声地嘟囔道。小丫头就是老实，长这么大，都没敢跟父母顶一句嘴。今天即便想要抗议，还是没有什么勇气。
“答应了又怎么样，我说不许就不许，还反了你了。你这孩子就是老实，被男人两句甜言蜜语就哄迷糊了。这样的男人，都是中看不中用，只会骗你这种小女孩，如果真有本事，怎么还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下放到那山沟子里呀。如果真有本事，把你调回来呀。他要是真有那能耐，你跟着他，我也认了。”闫母骂咧咧地说道。
“高珏……其实很有本事的……他……”
闫冰实在胆小、腼腆，本想说高珏现在是列山镇的镇长，可惜，吞吞吐吐的，话只说了半截，老妈就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她的话，喋喋不休地说道：“有什么本事呀，人家王易观那才叫真本事，一年能赚十几二十万，那个高珏能赚上么？”
“不能……”闫冰低着头，老实地答道。
“那不得了，一个月，就指着那几百块钱工资，够干什么的呀。现在猪肉都六块五一斤了，你跟着他，还不得饿死。我跟你讲，以后不许再和他联系，他家的电话多少，你告诉我，你不好意思说，我亲自跟他说！”闫母又嚷嚷起来。
“我……我不告诉你……哇……”小丫头在母亲的逼迫下，一下子哭了，跟着冲回房间，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大哭起来。
闫父看到这般局面，小声地说道：“丽茹，你这也是的了，怎么能这么说孩子。”
“那让我怎么说呀？我是她妈，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男人骗。”闫母扯着嗓子叫道，显然是故意给屋里的女儿听的。
“既然是冰冰的同事，那也肯定是好孩子，怎么能说骗呢。”闫父为人老实、本份，闫冰那么老实，就是随她的父亲。
“嫁给一个没本事的男人，不就是上当受骗么。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跟了你。你看看我大姐和三妹，谁家过的不比咱们家好，谁家的老爷们不比你有能耐。孩子这么大了，我也是没办法，才将就着跟你过，可怜我的青chūn，都搭在你身上了。现在冰冰，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我可不能让她重蹈我的覆辙，要嫁的话，一定要嫁一个有本事的男人。”闫母大声说道。
她的话，直接把丈夫整的无言以对，以前家里都是老婆做主，闫父没有什么话语权，被老婆数落，也不是第一回了，只能低着头，再不吭声。
闫母见丈夫不敢说了，去洗了把手，随后走进闫冰的房间，坐到床边，柔声说道：“冰冰，别哭了，妈都是为你好，你把高珏家的电话告诉我，乖……”
“不……”小丫头抱着枕头，缩到墙角，连连摇头，嘴里倔强地挤出一个字来。
“你不说，难道我就不会自己找吗？”闫母一眼看到闫冰的手包，过去一把将包抓了过来。
闫冰的电话本就在包里，听了母亲的话，她赶紧回头看，见到母亲已经把包拿到手里，小丫头这下可急了，跳了起来，到母亲手里去抢。“不许你动我的东西，你把包还我！”
说着，一把从母亲的手里，将包夺了过来。
“你胆肥了，还敢这么和老娘说话！”闫母一见平rì里乖顺的女儿，今天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如此顶撞自己，登时就火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闫冰一下子被打蒙了，母亲虽然严厉，但还从来没打过自己，面颊吃痛，她哭的更加厉害了。
“就知道哭！”闫母一把从闫冰手里将包拽过，转身就走。
“你把包还我！”面对母亲的强硬，胆小的闫冰，不敢再去抢夺，只能无力的哭喊。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出了房间，她呆立良久，身子晃了晃，最后跌倒在床上。但是嘴里，仍是哽咽地说着，“你把包还我……你把包还我……”
闫母哪管她这套，返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锁上，便在闫冰的包里翻找起来。很快找到电话本，翻开一瞧，第一页上，上端空白之处，就写着“高珏”二字，以及高珏家的电话号码。这是她还在妇联工作时，记的号码，原本第一页都记满了，可她硬是写在了上角的空白处。不过，在下角的空白处，还记了个手机号码，是前几天记的高珏的手机号，可惜前边没写名字，反正自己知道是高珏的电话就行。
她倒是省事了，但是她老妈哪里知道呀，如果知道高珏有手机，或许就会再去问问她，高珏的具体情况。可惜，没有如果。
闫母抓起电话，按照号码，拨通高珏家的电话。
“铃铃铃……”
高珏一家三口还在包饺子呢，听到电话，程雪说道：“老头子，快去接电话。”
“好。”高柏答应一声，下地拿起电话接听。
“这是高珏家吗？”电话刚一放到耳边，高柏就听到里面吃人般的声音。
高珏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是……”
“你是高珏什么人？”闫母大声喊道。
“我是他爸，你找他有什么事吗？”高柏小声说道。
“告诉你们家高珏，以后少来缠住我们家闫冰，我们家冰冰，有男朋友了，让他别做梦了！还有，告诉他，别到我们家来！他要是敢腆着脸来，我就把他打出去！”话音落定，电话跟着挂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宁国栋的论调
闫母的一番咆哮，把高柏喷的是一头雾水。还想问问，到底咋回事呢，人家电话挂上了。
闫母的嗓门着实不小，哪怕高珏和程雪在炕上，也能听到些声音，只是不明就里，这大过年的，谁没事打电话骂人玩呀。
“爸，怎么回事？”高珏问道。
“是个女人来电话，说是找你，又问我和你什么关系，我说我是你爸，那人就骂上了。她说……”这电话要是程雪接，肯定会考虑一下，该怎么说，但高柏就不会多想，毫不隐瞒地将刚刚听到的话，全都说了一遍。
“儿呀，这是怎么回事呀？”程雪看向高珏，柔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高珏纳闷地说道。
“既然是个女个，应该是闫冰的母亲吧？”程雪问又道。
“我……我打电话问问闫冰吧……”高珏下地，拨通闫冰家的电话。
闫母还在房间，一听电话响了，马上接听。她不知是高珏，加上今天是大年三十，说话当然不能火爆，柔声说道：“喂，您好。”
“喂，您好，请问闫冰在家吗？”听到对方声音温柔，高珏悬着的心，暂时放下。
“在家，请问你是哪位？”闫母又问道。
“我是她的同事，我叫高珏，您跟她一说，她就……”
高珏这还自我介绍呢，可不等把话说完，闫母一听他自报家门，火气立刻就来了，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就是高珏呀！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子，以后离我们家闫冰远点！你要是敢再缠着我们家闫冰，别怪老娘我对你不客气！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做梦去吧！滚！”
“砰！”电话挂断。
高珏拿着电话，木讷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轻轻将电话扣上。
“儿，又怎么了？”闫母再次吵吵，程雪和高柏怎能听不到，程雪等儿子挂了电话，才柔声问道。
“没、没什么……”高珏小声说道。沮丧地上炕坐下。
“儿呀，这女的到底是谁呀？这么厉害？”高柏看向高珏，慈和地问道。
程雪已然听出些苗头，连忙说道：“你瞎cāo心什么呀。赶紧包饺子。”
“他是我儿，我能不cāo心么。”高柏嘟囔了一句，回到炕上坐下。琢磨了一会，又说道：“你们别当我老糊涂了，我这一琢磨，就明白过来了。好像是咱儿子，追求人家的闺女，那闺女是不是要闫冰呀。儿呀，我和你讲，那个小芸姑娘可挺好的，又这么喜欢你，你可别辜负了人家。对了，初三串门的东西，不是都买好了么，到了人家，你可得好好表现，爸还等着抱孙子呢。”
“老头子，你可少说两句吧，儿子大了，现在都当镇长了，做什么事，还用得着你来教。”程雪见到儿子一脸愁容，连忙说道。
“当镇长怎么了，他就算当省长了，那不也是我儿么。怎么，儿子的婚姻大事，我这当爹的，还不能说两句呀。”高柏在外老实，但在家里，起码得拿出点父亲的样，特别是刚刚被那母老虎喷了一顿，这大过年的，心情能好么。心里嘀咕，儿子要是娶了那母老虎的女儿，还不得天天被欺负，绝不能让儿子找这么个丈母娘。
“爸，您能说……儿不管当多大的官，您这个当爹的，都能教育……”高珏孝顺，生怕父母为自己的事拌嘴，连忙哄起父亲。
“这才对么。咱家儿子，多听话呀，长这么大，就没让我cāo过心。”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确实值得高柏高兴。要知道，自从儿子当镇长的消息，在院里传开，他的地方，瞬间蹿升，不管是谁，见了他都是笑脸招呼。高柏就算再低调，心里也美啊。
“对，你这辈子，唯一的成就，就是生了个宝贝儿子。”程雪也马上说道。
“那是……”高柏得意地说道。
高珏现在，心情糟透了，好在自家的气氛，缓和下来，可是自己，又该怎么办呀？看来只有等见到闫冰，问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决断。但自己哪天才能见到闫冰呀，不会是等到初八上班吧。
和高珏家相比，宁小芸家，热闹极了。
她家是三室两厅的房子，不管是客厅，还是餐厅，都不小。大客厅内，摆着一桌麻将，宁小芸的父亲宁国栋，以及二叔宁国梁，三叔宁国检，小姑宁国凤都围在麻将桌旁搓麻。
宁小芸和母亲，二婶、三婶、小姑父以及堂弟、堂妹、表弟在餐厅包饺子。
眼瞅着快零点了，饺子也包好，就差下锅，宁母喊道：“好了，再打一把得了，马上吃饺子了！”
“好、好……”宁国栋连忙应道。
最后一把打完，饺子出锅，兄妹四人，到餐厅落座。
家里喝的酒，自然是五粮液，宁国栋作为大哥，说了几句开场白，大伙便一起举杯。各自喝了一大口，宁国凤开口说道：“刚刚包饺子的时候，我让我们家那口子包了一个金戒指进去，大伙可得慢点吃，谁能吃到的话，当官的，官运亨通，做买卖的，财源滚滚，念书的，学业有成，还没出嫁的，肯定能够找到如意郎君。”
她这话，明显是对宁小芸说的。宁小芸的堂弟已经结婚，堂妹也有了男朋友，表妹还在上学，就她一个，没着落的。
“小妹说得好。尤其是最后这句，最为关键。就为小芸能够早rì找到如意郎君，咱们干一杯！”小芸的二叔宁国梁举起酒杯，其他的人纷纷举杯，掀起了一个小高cháo。
宁小芸一听这话，旋即想起高珏，面颊立刻红了。
宁国凤眼尖，才放下酒杯，一眼瞧见宁小芸脸红了，马上说道：“大家瞧瞧，咱们家的金凤凰脸红了，看来是思chūn了。小芸呀，现在是不是找到如意郎君了呀。”
“小姑……”宁小芸的脸更红了。
众人看的清楚，一个个都笑了起来。
“你们就会拿我开心。”宁小芸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一口咬下去，却听“咯”地一声，好像咬到了硬物。
吐出一瞧，正是一枚金戒指。
“我说什么了呀。瞧瞧，还真应验了。大哥、大嫂，我们咱们今年，就等着喝小芸的喜酒吧。”宁国凤笑呵呵地说道。
家里人再次笑了起来，宁小芸更加难为情了，过了一会，她才小声说道：“爸、妈，那个……”
“小芸，有事吗？”宁母马上问道。
“初三那天，我有个朋友，要来咱家串门……”宁小芸害羞地说动。
“这么准呀，是谁呀，肖毅和是天华？”宁国凤激动起来，马上问道。
满桌子的人，全都看向宁小芸，等待她的回答。“小姑，你怎么总提他们俩呀……”
“他俩追你追的最勤了，而且还是门当户对，不是他们俩，还能是谁呀？”宁国凤说道。
“是……是高珏……”宁小芸红着脸，小声说道。
“高珏！”
全家人都是一愣，特别是宁国栋和宁国凤，他二人毕竟是见过高珏的。宁国栋立时说道：“是哪个高珏？”
“就是以前妇联的那个高珏，进修班面试的时候，您应该见过……”宁小芸小声说道。
“你说的是那个现在被安排到列山镇当镇长的高珏？”宁国栋大声问道。
“就是他……”宁小芸垂头说道。
“不行！”宁国栋直接说道。
“怎么不行呀？”宁小芸可不是闫冰，虽然提到爱郎，也有些害羞，但一听到父亲不同意，马上抬起头来，大声质问。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宁国栋固执地说道。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的终身大事，凭什么你说不行就不行呀！我喜欢高珏，我就要嫁给他！怎么了？”宁小芸也顾不得害羞了，巾帼不让须眉，立刻顶撞起来。
“你……有你这么和老子说话的么？”宁国栋大声喊道。
“是你先说不行的，我反正是看上他了，这辈子非他不嫁，爱咋地咋地！你要是不同意，那我这辈子都不嫁了！”宁小芸毫不示弱地说道。
桌上的人，是面面相窥，连忙出声解劝。宁母见丈夫和女儿吵起来了，心里着急，小声说道：“国栋，我看女儿是真喜欢上那个高珏了，那孩子怎么样，我也没见过，是长得丑，还是家里条件不好呀？”
“长得丑俊和家里条件，其实这些，我都不计较。可是，这人是个愣头青，已经和李向斌接下了梁子，现在又到列山镇去给肖毅被黑锅，一年之内，经济翻一番，可能吗？到时候，肯定得被李向斌整死！我要这样的女婿干什么啊？给他擦屁股呀！”宁国栋忿忿地说道。
“高珏才不像你说的那样，他有本事、有才干，他既然敢到列山上任，就一定能够取得成绩！”宁小芸执拗地说道。
“就他……”对于女儿的连番顶撞，宁国栋是火冒三丈，大声说道：“我不妨告诉你，那个列山镇，他不去都得去，你当跑了他了！还有，他会当官么，我已经听说了，和肖毅去趟列山，报个到就行了，非得多管闲事，上访的事，一向最麻烦，别人躲都躲不起呢，他还往身上揽。肖振宽是要给肖毅投点钱，但可不是给前任补窟窿的，他倒好，竟然拿这笔钱去填那个无底洞。这事，我都听说了，肖振宽能没听说么，他为什么同意肖毅把钱拿出去，就是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扔到高珏的头上。要是取得成绩，是肖毅的，要是指标没完成，这个黑锅，高珏背定了！”
好家伙，列山那点事，宁国栋是了如指掌。也是，人家堂堂政法委书记呢，女儿跟着肖毅去了列山，他能不叫人探探那边的情况，在列山那边，能一个人没有么。几百人上访的事，又不是小事，整个处理过程，就算没上报，谁又能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章 程雪的选择
宁国栋的一席话，直接把宁小芸说的无言以对，她虽然是刑jǐng队副队长，在破案、刑侦方面，确实有几下子，但权利场中的这些道道儿，她却知之甚少，根本就是个门外汉。和她老爹相比，更是差得远了。
宁国梁、宁国检、宁国凤都是默不吭声，餐厅内安静了好半天，宁小芸才倔强地说道：“那我也不管，你们官场上的那些事，我没兴趣，总之我喜欢他这个人，跟定他了！”
“你……”见女儿仍然执迷不悟，宁国栋便要再骂。
宁母可不想大过年的，父女俩吵得不可开交。丈夫的脾气、女儿的脾气，她都清楚，连忙打断丈夫的话，“国栋……女儿现在大了，凡事有她的想法，今儿大过年的，就少说两句吧，先吃饭。”
“是呀、是呀……大哥，喝酒……”三弟宁国检赶紧劝道。
“大哥，咱们喝一杯……”宁国凤与宁国梁也忙举起酒杯。
宁国栋毕竟是干大事的人，不是那种别人越劝，脾气越大的粗野汉子。他点点头，拿起酒杯，和兄妹几个一饮而尽。
他是不提了，宁小芸可不干呀，已经在高珏家把事情说好了，大年初三要来串门，这事要是办不下来，自己以后哪还有脸再见高珏。见从父亲那里攻关，难度比较大，转而看向慈祥的母亲，撒娇般地说道：“妈……我都已经和高珏说好了，他大年初三到家里拜年……”
“不行！”见女儿还说，宁国栋直接否决。
宁母看向丈夫，柔声说道：“国栋，你也别这么决绝。女儿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总不能食言，这样的话，不管rì后和那高珏成不成，脸面都是挂不住的。我看要不然这样，初三的时候，就让他过来，说实话，我也想看看，这个能让咱家小芸如此中意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是呀，大哥。大嫂说的在理，小芸是咱们家的金凤凰，追求者络绎不绝，却不见她看中哪个。我想，这个高珏肯定有过人之处，不如初三就让他过来，吃顿便饭也好，大伙也给把把关，看他配不配当咱们宁家的女婿。”说话的这位，是宁国梁的媳妇。
宁国检的媳妇，也是站到宁母一边，帮忙说和，只言先让高珏过来，大伙瞧瞧，要是真的不行，到时再拒绝也不迟，总不能让小芸做食言而肥的人。这样的话，rì后哪有脸面见人。
三个女人接二连三的求情，宁国栋也不好再说什么，微微点头，然后等了一眼自己的老婆，说道：“孩子能这样，都是你惯的！”
宁母倒不生气，赶紧给女儿丢了个眼sè，慈声说道：“你爸答应了，还不赶紧谢谢。”
“谢谢。”宁小芸很不情愿地说道。
“哼……喝酒……”宁国栋没有搭理女儿，只是端起酒杯。
转眼就是大年初一，和往年一样，高珏跟着父母到大爷高松家拜年。不管怎么说，两家都是亲戚，而且是血脉相连的亲戚。
到了大爷家，高珏挨个给拜年，“大爷过年好，大娘过年好，哥过年好。”
高松只是点头，说了声“好”，高璟摄于上次的事，不敢托大，笑呵呵地说道：“二叔过年好、二婶过年好，小珏，今年又壮了不少，听说当了镇长，祝你官运亨通。”
“多谢哥。”
和他们父子相比，孙洁冷着脸，说道：“哎呦，我们家怎敢劳驾高大镇长亲自登门拜年呀，没有主动登门，还请恕罪。”
“大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在您面前，我终究是晚辈，登门拜年，乃是应该的。”
“呦呦，你知道就好。听说你是在列山镇当镇长，可真是去了个好地方呀，就是不知，能不能干上一年？”孙洁冷嘲热讽地说道。
孙洁因为上次的事，其实挺怕高珏的，特别是听说，高珏当了镇长，更是害怕高珏报复，一天小心翼翼的，但有一点，没事就在家里数落丈夫高松。三十晚上，一家三口吃饺子，孙洁又提起这茬，说高松无能，高松为了堵上老婆的嘴，情急之下，将自己在单位听到的一个消息，跟媳妇说了。内容很简单，就是说列山镇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到那破地方当镇长，你当是什么好事呀，高珏纯一个背黑锅的，干的好了，是人家的功劳，干的不好，直接就得下马，比以前在妇联还要惨。而且，下马的可能xìng很高，王天华的干爹李向斌，就等着高珏年底完成不了指标，狠狠的踩上一脚呢。
孙洁一听说这消息，马上就高兴了，老娘们心里藏不住事，既然高珏就是一个背黑锅的，哪还怕他干什么，往rì的习xìng，一下子就展露出来。
“这还真没准，或许真的干不长远，但也不劳大娘为我cāo心了。”高珏淡笑地说道。
“小珏，别听你大娘胡咧咧，赶紧炕上坐。”高松可不像媳妇，虽然也希望高珏干不长，可万一人家到时挺过去了呢，那怎么办。落井下石，不也得等人掉进井里之后，再往下砸吗，你这婆娘，真是狗肚子里存不下二两香油。
高珏三口在高松家坐了一会，就要告辞，以往高松都不留吃饭的，但是今天，高松却将他们留了下来，一起吃顿团圆饭。孙洁满脸的不乐意，高璟见状，连忙将母亲拉出去，嘀咕了一番，才算作罢。高璟和他爹一样，都是那种见人下菜碟的，高珏还没被拍下去呢，你着什么急看笑话呀。再者说，咱家也不差再添三双筷子不是。
在高松家吃了便饭，高珏才跟着父母回家，整一天，高珏都有些心不在焉，整个注意力，都放在电话上，可就是没等到闫冰的电话。
大年初二，高珏也不知该不该去闫冰家，往闫冰家打电话，他也担心，接电话的人，是那母老虎。母亲倒是善解人意，管儿子要了闫冰家的电话，由她拨了一个，可闫冰家却无人接听。
老爷子似乎挺惦记宁小芸的，当天晚上，是反复念叨，让高珏明天，一定要记得去宁家，穿的不要寒酸，千叮万嘱，千万不要让人瞧不起。
面对父亲的谆谆教导，高珏唯有点头，连连答应。可是晚上躺在炕上，心中仍在矛盾，到底去不去呀？
门外响起敲门声，跟着，母亲程雪在外说道：“儿呀，睡了么。”
“还没呢，妈，您进来吧。”
程雪推门进屋，坐到炕边，高珏没有起来，只是说道：“妈，有什么事吗？”
“妈知道，你晚上肯定睡不着，所以过来和你说说话。儿呀，明天你到底怎么决定的？”程雪慈声说道。
“我……”高珏不知该怎么说。
“不管是闫冰也好，还是小芸也罢，这两个丫头，我都见过，也都觉得挺不错的。如果说，希望哪个做儿媳妇，我也无法决定，但有一点，不论谁能成为我的儿媳妇，我都高兴。当然，决择权在你，父母没法帮你选择。可是，闫冰家里的事，让你爸挺不高兴的，你爸这人，为人敦厚，话总是不多，但他不糊涂，心里明白。大年三十，闫冰的母亲来这么一出儿，换谁能好受呀……”程雪说到这，顿了顿，又接着柔声说道：“儿呀，你父亲不容易啊，这么多年，母亲下岗，全家就指着他一个人，他在外面受了委屈，从来不说，只知道任劳任怨，身子骨也不如以前硬朗了。这两天，他一直嘟囔小芸的事，我看他是真的看中了这个儿媳妇，替你着急，想早点抱孙子。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能多顺着他，就多顺着他，明天怎么也得去一趟，算是有个交待，不然的话，他这个年怕是都过不踏实。”
“妈，我明白了，我明天去。”母亲语重心长地一番话，高珏如何能不明白。闫冰母亲如此做派，自己的父母都是看在眼里，嘴上没说太多，心里能不堵得慌么。看母亲的意思，现在应该也是站到了宁小芸一边。
现在是婚姻zì yóu，陷入爱河的年轻人，很多人都说，我娶得的是媳妇，不是老丈母娘，她怎么样，和我无关，顶多不见面。可是，这现实么，真要摊上个泼辣的丈母娘，结婚几年之后，男方就会意识到，这是自己最头疼的事了。两口子过rì子，不可能不拌嘴，本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小事，一旦被老丈母娘知道，很有可能就是天翻地覆。
所以，作为男方的父母，为儿子考虑，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媳妇有一个母老虎般的老妈。当然，女方也不会希望，有一个泼辣的老婆婆。好在程雪，不是这样的人。
次rì清早，高珏就接到宁小芸的电话，问他几点过来，高珏回答，你说几点就几点，于是订在上午十点半。并告诉高珏，自己家的位置。
二人确定了时间，宁小芸马上打扮起来，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宁母看了，不住摇头，女儿啥时候这样紧张过，看来是真的看上了这小子。如果高珏的不错，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丈夫。
九点多钟，宁国凤、宁国梁、宁国检三家陆续上门，大伙自然是为了帮宁小芸把关来的，宁国凤与小芸的堂妹、表妹看到她反复的换衣服，少不得嘲笑一番，说她发花痴。
第一百四十一章 拜年
宁小芸在宁国凤的参谋下，好不容易选择了一套黑sè的休闲装，穿上这身，既有淑女风范，又不失自己的飒爽本sè。宁小芸照着镜子，左看右看，最后满意的点点头。
“铃铃……”
这时，门铃响了。
“来了！”宁小芸眼睛一亮，双颊泛起红霞，毫不迟疑地冲出房间，前去开门。母亲本来已经走去开门，结果被她抢先一步。
堂妹、表妹看到她的模样，全都捂嘴偷笑。
“咔！”将门锁打开，宁小芸马上低着头，柔声说道：“来了。”
“小芸，我来了。新年快乐。”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宁小芸羞答答地低着头，开门的时候，就没敢往前看，此刻一听这声音，不是高珏的呀，她赶紧抬起头来，却见面前站着的，竟是王天华。
“你怎么来了？”宁小芸很是不悦地说道。
“我每年初三都到你们家给宁叔和婶拜年呀。”王天华说道。跟着，这小子纳闷起来，宁小芸刚开门的时候，羞答答的低着头，小声音特别甜，怎么看到是我，马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小子也不笨，随即意识到，她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呀，而这个人又不是我。
“哦。”宁小芸应了一声，不再搭理王天华，是转身就走。
倒是宁母，十分热情，微笑地说道：“天华，你来了，快进来坐。”
“婶儿，过年好。”王天华拖鞋进屋，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全都是宁国栋带来的礼物。中华烟、五粮液是不会少的，另外还有不少名贵的营养品。
进门之后，王天华挨个拜年，家里的人都认识他，也都跟他打个招呼，请他在客厅里坐，大伙一起闲聊。
才说了几句话，突然，门铃又响了。
宁小芸一听到声音，又是匆匆跑到门前，王天华已然注意，连忙转头看去，想要瞧瞧，让宁小芸如此紧张的人，会是谁。
不过，这一次，宁小芸学了乖，没有马上开门，而是问道：“谁呀？”
“我，肖毅。”
“是你呀。”宁小芸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然后把门打开，又来了句“过年好”，让他拖鞋进屋，不管怎么说，对待肖毅的态度，要比对待王天华强多了。
肖毅也是大包小包的，海参、燕窝等一干补品，名烟名酒也不会少。他进门之后，挨个拜年，最后目光停留在王天华身上，微笑地说道：“天华兄，你也来了，过年好。”
“过年好。”王天华点点头，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也不瞎，能看的出来，宁小芸对他二人的态度，截然不同，见到肖毅，起码主动招呼，让进来的，可见了自己，是转头就走，连“过年好”都没说一句。
肖毅自然不会和王天华坐到一起，反正客厅大，到一边选了个位置坐下，也陪着宁国栋闲聊起来。
自从肖毅和王天华追求宁小芸以来，是每年过年都要主动登门拜年，宁国栋已是见怪不怪。对着二人，宁国栋更倾向于肖毅，老家伙眼睛毒着呢，看得出，肖毅要比王天华有魄力的多，也靠谱的多。但是，女儿真的看上了王天华，他也不会反对。
闲聊了一会，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当当当”。
宁小芸坐在自己的房间，等门铃响呢，敲门声不大，加上厅内都在聊天，便没有听到。宁母与两个妯娌，在餐厅的桌前，一边摘菜，一边闲话家常，她们离门近，马上听到敲门声。
宁母起身走到门前，客气地问道：“请问是哪位？”
“过年好。请问宁小芸家是在这吗？”门外响起高珏的声音。
“是在这……”宁母将门打开，但见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衣着朴素，相貌俊朗，且透着一股子坚毅之气的年轻人。
虽然老爹说，不要穿的太寒酸，但高珏就那么几套衣服。杨姝婕送他的西服，不是这个季节穿的，舒心和袁婷送的衣服，他又不想穿，只能穿羽绒服了。这羽绒服，若是小户人家，算是挺不错的了，但在宁家人眼里，就是不怎样了。
“阿姨过年好。”高珏礼貌地说道。
“你就是高珏？”宁母对高珏的外表很是满意，柔声问道。
“是我。”高珏点头说道。
“小芸正在家等你呢，快进来坐。”宁母给他拿过拖鞋。
此刻，厅内的人一听说高珏来了，都往这边看，尤其是宁家的人，谁不想瞧瞧，这位能让宁大小姐看中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宁小芸在屋内听见，飞快地跑了过来，并兴奋地嚷道：“高珏，你来了……”
声到人到，站到门前，她也发现，自己有点失态，忙羞涩地低下头。
“来了。”高珏拖鞋进屋，顺手将自己带来的礼物，交给宁小芸。
“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呀。”宁小芸美滋滋地说道。
“应该的。”高珏微笑地说道。进门之后，宁小芸挨个帮他介绍，这位是二婶，这位是三婶……
高珏则是逐个拜年，真好像是登了未来老丈人家的门。
王天华本来还吃肖毅的醋呢，现在一看，全明白了，根本不是这回事，人家宁小芸要等的人，根本不是你肖毅，而是高珏。看来，咱俩还真是难兄难弟。于是，他冲着肖毅，哈哈一笑，但却什么也没说。
肖毅怎能听不出，王天华笑声中的含义，不过他终究是有风度的人，只是报以微笑，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很快，宁小芸带着高珏来到了父亲面前，高珏点头拜年，“宁书记过年好。”
“你也好。”宁国栋平和地说道。
“爸，这是高珏给你带来的礼物。”宁小芸笑呵呵地将高珏的礼物呈给父亲。肖毅、王天华拿着礼物，她连接把手都没有，高珏的礼物，她倒是一直拎在手里，现在交给父亲过目。
这点东西，着实寒酸，根本就入不了宁国栋的法眼。但是，对于高柏这种抽旱烟，和散酒的人来说，还认为挺不错的呢。而且，自己家里也就是这个条件，让他给亲家买中华、茅台，家里就不用过了。
“谢谢，放到一边吧。”宁国栋只瞧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
宁小芸也看出来了，父亲没看上这点东西，但她很认真的将礼物摆放到柜子里。
王天华已经看到高珏买的红山茶香烟，心中暗笑，“就你个土老梁，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呀。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德xìng。”紧跟着，他眼珠一转，想出个主意来，看向宁国凤，说道：“小姑，咱们闲着也是闲着，搓会麻将怎么样？”
宁国凤特别爱好打麻将，好像大年三十晚上，和三个哥哥打麻将，自己丈夫都插不上手，只能去包饺子。一听王天华提议要打麻将，正闲着无聊的她，马上应道：“好呀。都谁玩呀？”
王天华看向肖毅，说道：“肖毅，陪小姑搓会？”
“好。”二人有矛盾归有矛盾，但是面子上要过得去，尤其现在，还是在宁国栋家，又是跟宁国凤一起打麻将。
跟着，王天华又看向高珏，说道：“高珏，陪小姑玩会，正好咱们三个小辈儿，一起上。”
“还是算了，我不会……”高珏马上说道。他怎能不会打麻将，而且还属于打的挺好的那种，基本不丢张。可是，兜里和脸差不多干净呢，输了怎么办呀。
“不会打还不会输么，大过年的，别少兴，让小姑高兴高兴。”王天华随即说道。
“是呀，高珏，陪我小姑打会麻将，就是玩呗。”宁小芸也跟着说道。
“玩多大的呀？我兜儿就一百二十块钱。”这个时候，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挺尴尬，挺不好意思的。可是高珏呢，自己兜里没钱，他从来不觉得丢人，上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学校组织个chūn游、秋游什么的，即便规定每个人都必须去，高珏都是理直气壮地告诉组织委员，要是收钱就不去，兜里没钱，爱咋地咋地。此刻也是一样，仍是理直气壮。
“原来兜里就这么两个钱呀……”王天华轻笑一声。
宁家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宁家的人，看了高珏一眼，都摇了摇头。心中暗想，“就这么个小子，小芸怎能能看上他……”
“我这有钱，你跟他们玩就是了，输了算我的。”宁小芸马上说道。
“好，既然有小芸出资，那咱们赶紧玩吧，我现在手都痒了。不过小芸呀，你可得多准备点钱，你小姑我最近手风很旺。”宁国凤不想冷场，便张罗着摆桌子，顺便说笑两句。
“人都说不会玩的人，运气最好，看高珏怎么赢你们！”宁小芸扬着脸说道。
桌椅摆好，先是调庄，一不小心，是王天华坐在高珏的上家。四人入座，王天华心中暗说，“高珏呀高珏，我今天哪怕一把不糊，也得看死你，反正老子有的是钱。”
他们的麻局，着实不小，是十块二十的，哪怕是小屁胡，坐车都得输十块。在这个年头，都属于大局儿了，要是在外面，被jǐng察抓到，那就惨了，可是在政法委书记家，有哪个不开眼的jǐng察敢上门呀。何况家里，还有个刑jǐng队副队长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压岁钱
宁国凤的手风确实很旺，她坐在高珏的下家，基本上是想吃什么牌，那张牌在高珏手里就是闲张。早打早吃，晚打就是点炮。而高珏在王天华下家，根本吃不到牌，他打什么，王天华就跟什么，打不出来的，就是打风，即便打出一两张生张，高珏也难得吃上。
玩到中午十二点半，宁母通知开饭，麻局才散去。清点战果，王天华输了一千五百多，高珏输了能有一千二，肖毅输一百多，钱都让宁国凤赢了。
这点钱，王天华自然不在乎，高珏更不在乎，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输就输呗。
吃饭的时候，大家推杯换盏，你来我往，谈笑风生。高珏也就是和肖毅能喝上两口，敬了宁国栋一杯，和宁家的意思了一下，然后基本上都不说话，只是闷头大吃。人家的伙食好，不吃白不吃。
和他相比，王天华算是焦点人物，属他讲的欢，还动不动就举杯敬宁国栋。
这一来，在宁家人的眼里，高珏更是被比下去了。王天华善于逢迎，会讨人喜欢；肖毅从容，有大将之风；而高珏呢，什么玩应呀，就知道吃，小芸怎么看上你的呀。
唯有宁母，心里没有这么想。她突然起身，柔声说道：“小芸，你跟我进屋一趟，帮我找点东西。”
“好。”
宁小芸答应一声，陪着母亲进屋。进房时，母亲顺手将门关上。母女俩坐到床上，宁母慈声说道：“你就是特别喜欢那个高珏？”
“嗯。”宁小芸毫不掩饰地点头。
“我觉的这个孩子也挺不错的，为人真诚，会是一个好丈夫。他今天到咱家拜年了，明天你也买点东西，到他家串个门。”宁母说道。
“嗯……”宁小芸再次点头。
“等下吃完饭，你当他进屋一趟，妈有点话要跟他说。”宁母说道。
“嗯……”
下午三点，饭局结束，两个妯娌收拾桌子，高珏、宁国栋等人，全部到客厅坐下，宁母送上茶水。然后，她便返回自己的房间。
宁小芸见母亲进来，马上拉了下高珏的衣袖，让她跟自己来。高珏不知何意，只等跟着走，众目睽睽之下，进到宁母的房间。
“坐。”见二人进门，宁母柔声说道。
宁小芸坐到床上，高珏则是道了声“谢谢阿姨”，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宁小芸满心紧张，以为母亲能和高珏提他们俩的事，可是母亲只字未提，只是问了问高珏的年纪，家里几口人，父母的身体状况，父母的工作单位，以及家庭住址。
高珏一一如实作答，顶多算是一般的家庭吧。宁母的脸上，只有慈祥，并没有因为高珏家的条件，而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
又闲聊了几句，宁母说道：“高珏呀，你今天来家里拜年，阿姨很高兴……”说着，从兜里取出个红包，向前一探身，递向高珏，“这个红包是给你的，算是压岁钱。”
“阿姨，谢谢。但是这个红包，我不能收。”高珏连忙推辞。
宁小芸见高珏不收，急忙说道：“我妈给你的压岁钱，你就收着。”
“你这是第一次登门，这个红包，是一定要收的。”宁母也柔声说道。
许多地方都有这么个习俗，女儿领男朋友回家，都要给个红包，尤其是过年，是必须要给的。一方面，也是老丈母娘对女婿的认可。所以，宁小芸见母亲给高珏红包时，心中特别高兴，可高珏推辞，又怎不叫她着急。
高珏也知道这规矩呀，哪里能收，怎奈他不收，宁母的红包却一直这么递着，着实让人为难。宁小芸更急了，两步过来，从母亲手里接过红包，一把塞进高珏的兜里。同时，嘴里嘟囔着，“你这人咋这么腼腆呀？”
这一下，高珏更没辙了，要是再掏出来，那就是打人家的脸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谢谢阿姨。”
“不用客气，这孩子真好。”宁母微笑地说道。
高珏无奈，在屋里有意思了两句，便提出告辞。宁母点头，让女儿送高珏下楼。
出了房间，高珏又向宁国栋辞行，来回打了一圈招呼，才由宁小芸送他下楼，如此待遇，即便王天华与肖毅多次前来，也没享受过。走出家门，宁小芸一把挽住高珏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高珏，我妈对你的印象挺好的呢。”
高珏无比尴尬，应了一声，“啊……阿姨挺好的……”
“那当然，我妈可温柔了，典型的贤妻良母，和你妈一样。”说着，与高珏一起下楼。一边走，又一边说道：“你今天来我家拜年了，礼尚往来，明天我要上你家，给伯父伯母拜年。”
“这个……”高珏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了？”宁小芸问道。
“啊，对了……我明天有个同学聚会……”高珏只能拿这个当挡箭牌了。
“聚会又不是聚一天，总不能从早上一直聚到晚上吧。我上午过去，看看伯父伯母，给他们拜个年，肯定不耽误你同学聚会。”宁小芸扬着脸说道。
“那……那好吧……”高珏无话可说，唯有答应。
将高珏送到楼下，宁小芸仍是依依不舍，表示要开车送高珏回家，结果发现，车钥匙没拿下来，还准备上楼去取。高珏连说不用，客气两句，匆匆便走。
离开小区，高珏头大如斗，这可怎么办呀？明天宁小芸要是到家里拜年，可就真叫有来有往，自己的父母肯定会认为，二人已经确定关系。但这样，闫冰怎么办呀？
高珏的脑子，都好炸了，拦了辆出租车，朝家里赶去。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偏巧这时，自己的手机响了。
他一共两部手机，两部手机都有号，平常他用的都是袁婷送他的那部，不过舒心送的，也揣在兜里。此刻响的那部手机，偏偏是舒心给他的那部。这部手机的号码，只有舒心一个人知道。
高珏掏出手机接听，里面响起舒心的声音，“喂，高珏，我是舒心呀。”
“舒心呀，新年快乐。”高珏说道。
“新年快乐。你现在干什么呢？”舒心问道。
“我刚去朋友家串门，现在往家里走呢。”高珏说道。
“你猜我现在在哪呢？”舒心说道。
“这我哪能猜到呀。”高珏说道。
“在兴五路小学呢。”
“啊……”一听这话，高珏的下巴差点没惊掉了，嘴巴张的老大，半天没合上。
“惊喜吧。嘻嘻……”舒心甜甜地笑道：“十多年没回来了，不知为何，突然想回来看看。这一回来，突然发现，咱们北安县也变了样，我竟然找不到北了，本打算直接去你家，给叔叔、阿姨拜年呢，结果好不容易，边打听边找，才到了这儿。你过来接我呀。”
“好……吧……”高珏现在，是只有惊，没有喜。眼下就够乱的了，你怎么还来添乱呀。可人家大老远从chūn江来的，自己也不能说不理不睬。
到了司机，在兴五路小学门口下车，下车之后，并没看到舒心，正四下张望，道边的一辆红sè的现代轿车，落下玻璃，舒心探头喊道：“高珏，我在这呢。”
高珏拉开车门，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下。舒心又感慨地道：“十多年了，咱们这小学，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呀。”
“是呀……”高珏点头。
“你看到我来，怎么很不高兴的样子呀。”舒心说道。
“没有……我只是太吃惊了……”
“要得就是这种效果。你会开车吗？”舒心问道。
“会一点点。”高珏说道。
“那你来开，我都开了一天了，累死我了。”
“我没票。”
“没事呀，这里也没什么车。”舒心说道。
“那也不行，咱们怎么能知法犯法。”高珏说道。
“瞧你说的，整的我好像是知法犯法的人。那好吧，等我回去，找人给你办个驾驶证，以后我再来，你就给我开车。说吧，再怎么走。”
以后再来！高珏听了这话，都好哭了，当下也不多言，指点路径，来到大杂院外。
轿车停下，舒心靠着椅子，再次感慨，说道：“就是这里，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这个院子。”
“咱们这太偏，县中心的地方，都新建了。”高珏说道。
“记得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妈去chūn江，和我继父相亲，我不敢自己在家住，你让我来你家住。”舒心柔声说道。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什么叫好像呀，你这啥记xìng呀。本来那天晚上，我以为会和你躺在一个炕上睡，当时好紧张。结果，却是和阿姨一起睡的。也不知为何，躺在炕上，还有点失望。”舒心甜甜地说道。
“这都是过去了……”高珏越听越觉得不对，忙转移话题，“到我家里，咱们也别呆在车上了，赶紧进去坐吧。”说完，立刻拉开车门下车。
舒心也开门下车，高珏几步绕了过来，说道：“走，进院吧。看你还能不能找到我家。”
“你家是哪个门，我记得清楚。不过先等等，你帮我拿点东西。”舒心说着，走到车门，打开后备箱。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真不值钱呀
后备箱内，一共两个大包，一个纸壳箱。两个包里，一件是女式的裘皮大衣，一件是男式的貂皮上衣，纸壳箱里，则是整箱的玉溪烟。
“你这是做什么呀？”高珏见了，登时就是一愣。他也是识货的，一箱玉溪烟，五十条，就是一万块钱，两件衣服，再怎么也不下一万。
“这大过年的，到你家拜年，总不能空手不是。”舒心微笑地说道。
“那也不用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吧。”高珏说道。
“也不算什么贵重，我小时候经常到你们家吃饭，这么大的恩情，岂是这么点东西就能报答的。我妈听说，我要到你们家拜年，高兴极了，好像这件裘皮大衣，是过年的时候，人家送我妈的，我妈还没穿呢，一听说我来这儿，非让我把这件衣服给你妈送来。还有这箱烟，是别人送我爸的，我爸不会抽烟，就让我带了过来。也就这件貂皮上衣，是我花钱买的。”舒心微笑地说道。
“那我们家也不能收呀。”高珏摇头说道。上次收了手机，说是方便以后联系，高珏都觉得欠人家点什么。现在倒好，送的一样比一样大，咱俩什么关系呀。
“你这人，真是的了。对了，我送你的那件西服，你怎么没穿呀。”舒心这才注意到，高珏身上的衣服。
“现在天还冷，我寻思着，等过几天，天暖和了再说。”高珏解释道。
“也是……”天气虽然有点冷，但穿皮西服，却也无妨。如果说，高珏身上穿的是袁婷送的那件皮夹克，舒心肯定会生气、吃醋，但高珏只穿羽绒服，她也说不出什么。跟着，她又说道：“天这么冷，咱俩也就外面站着了，赶紧帮我拿东西，好多年没在炕上坐过了，我都着急上炕暖和暖和了。”
“说真的，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们家真不能收。”高珏坚定地说道。
“你这人真是的了，那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进去吧。”舒心撅着嘴说道。
“那……拿两条烟吧……”高珏只能如此说话。
“那也不行呀，这些东西，放在车里，万一丢了怎么办？先拿到你家放着吧。你爸妈要是不喜欢，临走前我再拿走。”舒心说道。
高珏无言以对，点头说道：“那……那好吧……”
当下，舒心抱着两包衣服，高珏捧着一箱烟，二人一起进院。走了没几步，高松家的门，突然开了，高璟同一个中年人，从里面走出。
“强哥，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决不说二话。”高璟满脸通红，有了些酒意，大咧咧地说道。
“兄弟，那以后就多麻烦你了。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行。”中年人也是醉醺醺地说道。
“那我送你出院。”
二人边走边说，正好看到高珏捧着一箱玉溪烟，旁边的舒心，拎着两个打包。一见舒心，高璟与那中年人不由得都是眼睛一亮，高璟的酒意，瞬间醒了一半。太漂亮了。
“哥，出去呀。”高珏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啊……送、送个朋友……”高璟都有些结巴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舒心。“这、这……这位是……”
“这是我的小学同学，叫舒心。”高珏说道。
“你、你好……”高璟sè迷迷地说道。
像这样的货sè，舒心见多了，现在是看到就烦。若非高珏管他叫哥，实在是不愿搭理。舒心点点头，象征xìng地说了声，“你好。”
舒心还真记得高珏家是哪个门，几步走到高珏家门前，说道：“高珏，是这吧。”
“没错，就是这。”高珏说道。
“我就说我不会记错吧。”舒心说着，用胳膊肘拐了两下门，里面传出程雪的声音，“谁呀？”
“阿姨过年好。”舒心亲切地说道。
高珏也喊了一嗓子，“妈，我回来了。”
听到儿子的喊声，和这女孩的声音，程雪觉得不对，这不是宁小芸的动静呀。把门打开，她也是一愣，门口站着的这女孩，太漂亮了。
“阿姨，还记得我么？”舒心微笑地说道。
程雪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挠了挠头，说道：“真的记不起来了，你是……”
“我是小时候经常到你们家蹭饭的何欣呀。”舒心激动地说道。
“何欣……你就是那个总喜欢哭鼻子的小丫头……何欣……”程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时候并不出众的小丫头，怎么出落的这么漂亮。
“阿姨，您真是的了，高珏就说我是爱哭鼻子的小丫头，连您也这么说……”舒心撒娇般地说道。
“不是爱哭鼻子，小时候就是个美人坯子，外面冷，赶紧进屋坐。”程雪呵呵一笑，连忙将舒心让了进来。
高珏在后跟进，母亲将门关上。到了里屋，舒心又给高柏拜年，害羞地说道：“叔叔，阿姨，好多年不见了，你们的身体怎么样？对了，我妈听说我要到你们这拜年，高兴极了，说以前多亏你们照顾我，这不，特意让我给你们捎来点礼物，略表寸心。”
说完，将两个包放到炕上。
这两件衣服，高柏两口子也就是看别人穿过，压根就不知道价，但也晓得，肯定不便宜。高柏拿过貂皮上衣，摸了半天，说道：“这是什么毛呀？”
“貂毛。”舒心说道。
“这得多钱呀？”高柏又问道。
“五百。”舒心说道。
五百！高珏在旁边听了，差点没出血。五百块钱买貂儿，哪有卖的，我去给包了。起码少说一个零吧。
“这么贵呀……”高柏赞叹道。
“不贵。只要叔叔您喜欢就好。”舒心甜甜地说道。
“喜欢、喜欢……”高柏连连点头，摸着这貂皮，简直是爱不释手。
高珏心说，好你个舒心，你可真会说啊，生怕把我爹瞎着，不敢收，一件貂皮上衣，你硬说成五百。
程雪拿着这裘皮大衣，也是喜欢，也顺口问了下，“这衣服多钱呀？”
“是我妈的朋友送给我妈的，还一次没穿呢，知道我到您这儿拜年，让我拿来送给您。这衣服，也就五六百块钱吧。”舒心说道。
高珏也习惯了，反正这些衣服，在你嘴里，全都不值钱呀。
“这你妈送给我，那她怎么办呀？”程雪说道。她是真不知道价，一年到头，两口子也买不上两件衣服，更不会没事逛商场，所买的衣服，价位最高也就在三五十块钱。在他们眼里，五六百块钱的衣服，那都是奢侈品，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丈夫一个月才挣这么一件衣服的钱呢。估计要是知道实价，丈夫一年下来，都未必能挣出这么一件衣服，怕都得吓傻了。
“我们家现在条件好了，高珏没和您说么，我们是在chūn江党校认识的，我们家也住在chūn江。这次来，我还是开车来的呢，一千来块钱的礼物，对我们家来说，现在真不算什么了。只希望叔叔、阿姨能够不嫌弃，一定收下。”舒心柔声说道。
“不嫌弃，不嫌弃……这衣服真好……对了，赶紧上炕坐……”高柏还在摸这件貂皮上衣呢。
“嗯……”舒心拖鞋上炕，很是自然地到炕头的墙角坐下，她双手抱膝，说道：“叔叔，阿姨，还记得小时候，我每次来，都是坐在这儿。”
“可不是，我还说你像个小花猫呢。”程雪说道。
“阿姨就会拿人说笑……”舒心害羞地低下头。
高珏随便找了个地方，将玉溪烟放下，眼瞧着父母都对手里的衣服爱不释手，他也不好再去说什么了。谁料这时，父亲突然来了一句，“儿呀，你今天去小芸姑娘家拜年，怎么样呀？”
“啊……挺好的……”高珏没想到老爸能蹦出这么一句，连忙应道。
舒心一听此言，耳朵立时舒了起来，怎么回事，还上什么小芸姑娘家拜年。
“那就行，她的父母都挺硬实的？”高柏也不知道舒心和自己儿子是什么关系，接着又问道。
“都挺硬实。”高珏答道。
“她的父母对你印象如何？”高柏继续问道。
“那个……还行……”
“那小芸说没说，chūn节到咱家拜年的事？”高柏又问。
“说明天来……”高珏如实说道。
父子一问一答，舒心听的清清楚楚，脸sè是越来越凝重。程雪心细，别看正仔细倾听儿子的回答，可一瞥眼，看到舒心的脸sè时，心头不由得一颤。
转念一想，不对。人家一个大姑娘，大老远的从chūn江跑来拜年，还带着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是什么意思呀？若是普通朋友，打个电话也就行了，看来绝不简单。此刻姑娘家的脸sèyīn晴不定，难道说，她看上我们家儿子了？
“那……”高柏还要再问。程雪连忙咳嗽一声，打断他的话头，说道：“老头子，家里来客人了，还不赶紧往炉子里加点煤，把炕烧的热点。”
“这不是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么，我先问问不行呀。”高柏说道。
“着什么急呀。等会再问，儿子还能飞了。快点。”程雪催促道。
“那好吧。”高柏嘟囔一句，很是不情愿地从里屋出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给了你多少钱
高璟送中年人出了院儿，匆匆赶回自己家，然后开始翻腾，找出一条红塔山，两瓶西凤酒，就要找个包装上。
孙洁正收拾桌子呢，见儿子如此，马上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准备去给谁送礼呀？”
“我琢磨着去看看我二叔。”高璟说道。
“看他……他有什么可看的呀？还拿东西去，你喝酒喝糊涂了！”孙洁停下手来，大声嚷道。
“他不是我亲二叔么，我去看看，不是很正常。”高璟说道。
“正常个屁，以前怎么不见你去看！高珏那小子不就是当个破镇长么，你爸不是也说了，他这个镇长当不长，还去他家干什么？要是闲着没事，就帮我收拾桌子。”孙洁叫道。
“行了，我的事你别关。你赶紧忙你的吧。”高璟很不耐烦地说道。
“你这什么态度！跟你妈就这么说话，小兔崽子，你现在反了！”孙洁一掐腰，大声叫道：“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老娘说出个子午卯酉来，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你这是干什么呢，孩子都这么大了，凡事都有他的主张，你总跟着瞎cāo心什么呀。他要到高柏那去看看，那就让他去看看呗，拿这点东西，也不算什么。”高松躺在炕上，淡然地说道。高柏好歹是自己的亲弟弟，儿子去看望一下，又能怎样？高家只兄弟二人，小的时候，高松对弟弟相当疼爱，有个做哥哥的样儿，即便是大了，兄弟俩也不错，若说能变成现在这样，主要还是高松娶了个“好”媳妇。高松自私归自私，但大多数的人都是自私的，其间要是没有孙洁在里面瞎搅合，绝不可能到今天这步田地。
“什么叫我瞎cāo心呀，儿子是我生的，有什么事，我自然要知道！高璟，说，到底怎么回事？”孙洁虽然是泼妇，却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儿子往年都不去高柏家拜年，更别说拿东西了，今年是怎么回事呀？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高璟对这个泼辣的老娘，一向无奈，只能如实说道：“这个……刚刚我送强哥出院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的……是和高珏一起回来的……进的高珏他们家……这个女的……长得太漂亮了……所以……我想再去看看……”
“呸！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人家高珏能领回家漂亮的娘们，你怎么就领不回来呀！还腆着脸到人家去看，你它妈的不觉得丢人，老娘我可觉得丢人！老实的给我在家呆着！”孙洁大声骂道。
“不是……妈……你听我说……我觉的这里面有点问题……”高璟连忙说道。
“什么问题？”孙洁大声说道。
“这个……您还记得么……上次……也就是高珏通过那个进修班面试的那天…….肖毅和刑jǐng队的宁队长，都来了他家。当时我就觉得，那个宁队长好像对高珏有点意思，而且还有一个女孩，好像也对高珏有意思。这才多长时间呀，高珏身边怎么又冒出一个女的来，这女的好像还开着车来的，是韩国现代，起码值二十万。所以，我想过去探探底……”高璟可是识货的，舒心漂亮不说，那浑身上下全是名牌，送强哥出院的时候，他又看到那辆现代轿车，既然是停在他们院子门口，不用说，肯定是到他们院来的。结合起舒心的衣着，他很容易确定，这应该是舒心的座驾。
“那女的这么有钱？”孙洁问道。
“可不是么，所以我才想我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来头。”高璟说道。
高松一听这话，想起当初王厂长交待下来的事，打探一下高珏的情况，如果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及时汇报。汇报是次要的，现在副厂长的位置上已经有人了，自己是没机会了，但他着实想看看，高珏领回来的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来头。
他从炕上坐了起来，顺手抓过一件外套，说道：“儿呀，爹跟你一块过去看看。”
见丈夫和儿子连成一气，孙洁也只好说道：“行，那我也一起过去吧。”
一家三口出门，前往高珏家。高柏悻悻的从里屋出来，准备加煤呢，一见兄嫂到来，连忙叫道：“哥、嫂子，你们来了。快里屋坐。”
高松点了点头，和媳妇、儿子进了里屋。才一进屋，孙洁立时看到炕上的裘皮大衣和貂皮上衣，她的眼睛瞬间发出光来。孙洁可是经常逛街的，在华联商城的jīng品屋里，曾经看到过裘皮大衣，心中早已垂涎，只是那价码，实在吓人。
“呦呦……弟妹，这裘皮大衣真好，哪来的呀……”
“这是我们家小珏的同学何欣送的。一上门，就送贵重的东西，我们两口子都有点过意不去。”程雪说着，看向炕上坐的舒心。
孙洁顺着她的目光，向舒心看去，这一瞧，登时就呆了。这是哪来的妙人儿，怎么这么漂亮，要是当我的儿媳妇，老娘我可威风死了。一出手就是上万块钱的裘皮大衣，这家里得多有钱呀。
“你是小珏的同学……”孙洁的脸上露出笑模样。
“是的，阿姨。”既然是高珏的亲戚，她也不能拿出冷冰冰的面孔，面带微笑地点头说道。这一笑，更是勾魂夺魄，进门后，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的高璟，此刻更看的痴了。
“啧啧……这孩子长得，可真够漂亮的，出手还这么大方，谁要是能娶了你，那真是福气呀……”孙洁赞叹道。
“多谢阿姨夸奖。”舒心又是点头。
高柏这时候，从外屋地进来，瞧高松三人仍站在地上，马上说道：“哥、嫂子，怎么还在地上站着呀，赶紧上炕坐。”
孙洁也不见外，直接脱鞋上炕，凑到舒心身边坐下。高璟这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烟酒，递给高柏，说道：“二叔，过年了，给您拿条烟，拿两瓶酒。”
这还是侄子第一次给高柏送东西呢，高柏先是一愣，随即憨笑地说道：“过来坐就是了，何必拿什么东西。”
“应该的。”高璟将东西塞到高柏的手里，这才脱鞋上炕。高松也跟着上炕坐。
高柏让儿子把东西放到一边，高兴地道：“程雪，你赶紧收拾收拾，洗点水果，晚上多炒几个菜，今晚大家好好聚一聚。”兄长难得登门，还带了东西，高柏是真高兴呀。
程雪点点头，将炕上的衣服收拾到柜子里，又拿了些水果，最后赶到厨房，忙碌起来。高柏和儿子，也都坐到炕上，高珏除了打招呼外，就没多说什么，高柏不善言辞，除了让兄嫂吃水果外，也没再说什么。其实，也轮不到他俩说话，孙洁早已喧宾夺主，七嘴八舌的和舒心攀谈起来。
“你和高珏是什么时候的同学呀？”
“小学同学。”
“也是兴五路小学的？”
“嗯。”
“那我怎么没见过呀，我儿也是兴五路小学……哎呀也是，我儿比他弟弟高珏大好几届呢……只恨我生孩子生的早，要是晚生几年，你们不也就是同学了……”
她是七嘴八舌，说个不停，舒心的回答，特别简单。比如说，孙洁又问她，你现在在哪工作，舒心的回答只有两字——chūn江。
孙洁又接着话茬，继续往下说，很快问道：“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还没呢……”舒心低着头，不自觉地偷眼望向高珏。
她的神态，孙洁瞧在眼里。孙洁马上看了眼高柏，说道：“兄弟，你家高珏现在有女朋友没？”
“有了，这不，过年的时候，还到人家去拜年了呢。女方说，明天要到我们家来。”高柏老实，直接答道。
孙洁其实是试探，没想到一下子得了实话，她瞥眼一瞧，舒心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心中一喜，跟着说道：“是哪家的姑娘呀？”
“上次你们也见过，就是公安局的那位宁jǐng官。”高柏如实说道。
这句话可好，孙洁全家都颤了一下，简直想象不到，高珏这小子，会有这种福气，攀上宁家。在北安县，宁国栋也是一号人物，即便比不上肖振宽和李向斌，但也没人敢和他过不去。
高松和孙洁已经从儿子嘴里的得知，宁小芸的背景，高松是暗自庆幸，幸好今天来了，亲戚互相走动走动。高珏有宁国栋在背后的撑腰的话，哪怕不能将列山镇治理好，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rì后的前程，还是稳稳的。高璟的脸上露出笑容，连连说道：“恭喜兄弟、恭喜兄弟呀……”
孙洁则是暗想，看来今天这趟是来对了，以后对这穷亲戚的态度，还真得好点了。转念一想，又是高兴，你高珏既然有了女朋友，而且还是宁小芸，估计绝对不敢再打这个小美人的主意。这小美人可真好呀，家里有钱，长得漂亮，要是跟了我儿子，我这脸也增光不少。
她眼珠一转，微微一笑，看了高柏父子一眼，说道：“兄弟，小珏，这可真是大喜事。对了小珏，你今儿到宁家拜年，他们家可给你压岁钱了？”
高柏一听此言，也看向儿子，问道：“儿呀，我刚也想问这事呢，你妈打岔，我没问出来。他家给你多少压岁钱呀，明天小芸来，爸妈也得按这个数，添一些给她呀。”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回礼
孙洁这是试探xìng的问话，正常来说，过年的时候去拜年，如果得到对方家的认可，肯定会给压岁钱。孙洁想要看看，宁家是否认可了高珏。
她这一问，提醒了高柏，高柏也跟着来了一句。这一来，高珏想不回答都不行了，点了点头，小声说道：“给了。”
“给了多少钱？”高柏跟着问道。
“我还没看呢。”高珏说道。
“你现在看看，爸妈明天起码得给人家添二百不是。”高柏急切地说道。
“嗯……”父亲的话，高珏不能违拗，只能从兜里掏出宁母给的红包。
这红包可真够厚的了，在场的几个人一瞧，除了舒心之外，都是一惊。高柏咂舌，“这是多钱呀……”
“您自己点吧……”高珏把红包递给父亲。
高柏接过，小心翼翼地拆开红包。崭新的百元钞票，实实在在的一叠，看到这么多钱，高柏的手都哆嗦，自己什么时候点过这么多钱呀。他颤颤巍巍地数着，高松一家三口，都在边上盯着，心中猜测，宁家这是给了多少钱？
答案很快揭晓，高柏喃喃地说道：“六千六……”
“六六大顺，还真吉利呀。”孙洁马上凑趣。心中暗说，看来宁家是真的看中高珏这小子了。
高柏看向高松，小声说道：“哥……我这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人家给了这么多的压岁钱，我……我这得给多少呀……”
“人家给六千六，你怎么也得给八千八呀……”不等高松开口，孙洁就抢着说道。
“啊……”高柏的眼珠下差点没掉下来，八千八，那就是在原数上添两千二，这个数字，对于高家来说，可不是小数。家里以前，几乎是没有存款，妻子下岗买断那点钱，全都给儿子上大学了，也就是在儿子上班之后，家里才宽裕起来，有了些积蓄，不过五六千。他还不知道，高珏已经从程雪那里，提走了三千。现在银行账户上的钱，也就勉强够凑上这八千八的。
看到高柏的表情，程雪心里暗骂，这是个土老梁，这点钱都舍不得。我就纳闷了，人家宁大小姐是怎么看上你们家高珏的，眼睛也不瞎呀。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她早就说出口了，可是现在，实在不能说。
高松点头说道：“兄弟呀，我家那口子说的没错，最少得给八千八。”
国人的礼节就是如此，女方既然先给了，男方必须得添上一些还过去。如果是六百，你添二百给八百就行了。无奈，人家有钱，一出手就六千六，你要是再添个二百块钱，实在拿不出手。
高珏倒是淡定，说道：“爸，你明天原数给她就行了。”
闻听此言，舒心心中一喜，要是说原数给回去，那情况看来到没自己想的那么坏。高松三人也是一凛，谁不明白，这个钱，哪有原数给的呀，这叫什么，这叫原数奉还，意思是没看上你。高松刚想提醒，可话还没说出来呢，却见孙洁瞪了他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孙洁心中暗说，真是个土鳖，要是我家璟子赶上这门亲事，别说八千八了，就是一万八，我也得拿。
“这……能行吗……”高柏不置可否地说道。
“有什么不行的，咱家就这条件。”高珏说道。
“那……等我和你妈商量商量吧……”高柏说道。他实在不敢做主。
屋里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孙洁突然说道：“小珏这孩子，可真有出息，大学毕业，工作不到两千，这就谈婚论嫁了。再看我们家璟子，这都工作多长时间了，也没说给我领个儿媳妇回来看看，真是急死人了。我们家璟子，挺不错的呀，一表人才，工作也好，为人细心，这是怎么回事呀？高璟，我可不管，明年chūn节前，你怎么也得给我领个女朋友回来。没事，和你弟弟多学学。”
说完，她给儿子丢了个眼sè，又偷眼看向舒心。舒心脸sè如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孙洁见舒心没有反应，接着又道：“我们家璟子在交通队工作，是交通事故科，那地方，权利可大着呢，但凡出现交通事故，谁背多少责任，都是我们家璟子说的算。一天上门的人，可多了，可是我们璟子，一向铁面无私……”
孙洁又是喋喋不休，可舒心的心，根本没在这，一直在盘算，高珏和那个什么宁jǐng官，到底关系怎么样？
舒心不说话，孙洁讨了老大个没趣，好在她这人，脸皮也厚，又自顾自地闲话起来。
过了一会，程雪已经将饭菜做好，一盘盘菜端了上来，高柏高兴，又把宁小芸送的五粮液打开一瓶。开酒的时候，还喜气洋洋地说，这是小芸给他买的。这话，着实令在座的不少人嫉妒。
高柏不善言辞，有大哥高松先说了两句开场白，大伙举动共饮。跟着，孙洁挑起话茬，说道：“弟妹，真是恭喜你呀，小珏和宁jǐng官的事，刚刚我们也听说了，大喜事呀。该说不说，这宁家出手可真大方，直接给了小珏六千六百块钱的压岁钱。啧啧……了不得呀……”
“这么多……”程雪也是一愣，刚刚都在厨房忙活做饭，并没听到屋里的谈话。但她脸上随即露出微笑，说道：“人家是大户人家，出手肯定要比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强。”
“听说明天，宁jǐng官就要来串门了，你准备给回多少呀？”孙洁又问道。
高柏也看向妻子，想要听听她的意思。
程雪怎能在孙洁面前丢了体面，马上说道：“最少也得给八千呀。”
一听此言，舒心立时有了一种如坠冰渊的感觉，要是给了八千，就说明已经认了这个儿媳妇。
“还是弟妹敞亮。我在这里，祝兄弟和弟妹早rì抱上孙子。先给高家开枝散叶……”
孙洁说着，举起酒杯。
人家说的漂亮，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程雪不会喝酒，喝的是白开水，但也和丈夫一起举起杯子，和孙洁喝了一口，道了声“谢谢”。
接下来，众人一边闲聊，一边吃菜。
舒心此刻，心情特别复杂，一点胃口也没有。
孙洁看在眼里，看向儿子，小声说道：“璟子，你没看到人家不好意思动筷么，还不赶紧替人家夹菜。”
高璟随即露出笑容，帮舒心夹了块鱼，柔声说道：“吃块鱼。”
舒心哪有心情搭理他呀，看都没看他一眼，仍是坐着。高璟倒是殷勤，又是柔声说道：“是不是不喜欢吃鱼呀，来块排骨。”说着，又往舒心碗里夹了块排骨。
舒心仍是不吃，还是干坐着。高璟挨样给舒心夹，桌上所有的菜肴，让他夹了个编，舒心面前的碗，都满了。但是舒心，对他还是不加颜sè，连声谢谢都没说。这一来，令高璟是尴尬无比。
屋里的气氛，也跟着尴尬起来，程雪本想问问，舒心想吃什么，没想到，却让孙洁抢先一步说了。
“闺女，是不是这些菜不合胃口，你想吃点什么，阿姨给你做。”
“我没有胃口，什么也不想吃。”说着，她看向程雪，又道：“阿姨，我想到高珏屋里躺会，行吗？”
“行，你小的时候，不是经常睡他那屋么。阿姨带你过去，他屋里的炕，也挺热乎的。只是，你这不吃饭，怎么能行，要不然，先少吃两口。”程雪柔声说道。
“开了一天车，可能是太累了，现在真的没有胃口，就想躺会。”舒心可怜巴巴地说道。
“那好，我带你过去。”
程雪与舒心下地，到了高珏的房间。被罩里倒是有两套被褥，但都是高珏的。
程雪说道：“这行李都是小珏的，你等一下，阿姨去给你找套没用过的。”
“没事，阿姨，就铺他的就行。”舒心柔声说完，自己上炕，从被罩里取出一床褥子和棉被。
“那好。你先好好休息，等会要是饿了，就告诉阿姨，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程雪柔声说道。
“谢谢阿姨。”
程雪留舒心在屋里躺着，自己返回大屋，上炕继续吃饭。因为舒心不在，孙洁的话，明显少了许多。
将近七点，酒足饭饱，孙洁一家与冯大喜告辞，临走时，高璟还不舍地望着高珏的房间。
孙洁三口回到家里，孙洁自然少不得骂一通高珏，说他走了狗屎运。而高璟则是默默无语，好似害了相思病。
而程雪一家呢，程雪让丈夫去收拾桌子，留高珏在房间，小声地问道：“儿呀，你和她，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没什么关系呀。”高珏小声说道。
“没什么关系？”程雪明显露出不信之sè，说道：“要是没什么关系，她会大老远地跑来chūn江给我们拜年，会送这么多礼物么？要是没什么关系，怎么一听说你到小芸家拜年，反应会这么大？”
“这个我也不知道呀。”高珏只能如此说话。
“这孩子现在不吃饭，可别饿着了。还有，明天小芸就要上门，要是看到她在，这也不太好吧……”程雪小声说道。
“我想想办法……”高珏说道。
“不是妈说你，这感情上的事，你可一定要处理好，不能三心二意。”程雪苦口婆心地说道。
“儿子明白。”
“你明白就好。不过现在，可已经有三个了，闫冰一个，小芸一个，再加上她。妈知道，你喜欢闫冰，可是闫冰的母亲……还有你今天已经到小芸家拜年了，人家还给了六千六的压岁钱。所以，你心里应该有数，该和谁在一起。”程雪说道。
“嗯……”高珏点点头。家里眼下，已经认定了宁小芸，母亲的意思，再简单不过，确定了宁小芸准儿媳妇的身份。jǐng告儿子，注意点。
母亲说完，离开房间，到厨房帮高柏刷碗，高珏木立在屋里，心里琢磨，该怎么将舒心撵走呀。人家毕竟是大老远来的，要是直来直去的下逐客令，实在有点伤人。
好半天，高珏默默地走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推门进屋，发现舒心已然睡去。她睡的很甜，这一来，高珏更不好意思将她叫醒，只能出了房间，轻轻把门关上。
进了厨房，他小声对母亲说道：“妈，她已经睡了。”
“那……就这样吧。对了，记得晚上把炕烧热点，把让人家凉着。”一家人都善良，别看程雪也知道，留舒心在家里过夜，明天万一被宁小芸看到，不太合适，却也不忍把她吵醒，让她走人。
“母亲，我知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姨妈
当晚，高珏和父母睡在一屋，让舒心自己睡在他的房间。这一夜，高珏久久无法入眠，实在是头疼呀，闫冰那边不知出了什么事，令父母转而认可了宁小芸，而舒心又莫名其妙地突然杀了过来，换了谁，心里能不乱呀。
蓦地里，他突然听到外屋地里传来一声轻响，好像是自己那屋的门开了。跟着，便响起舒心的声音，“高珏……高珏……”
声音不大，并且带着一丝羞涩。
高珏从被窝里爬出，没敢弄出声响，怕惊动熟睡的父母，从屋里出来，就见舒心扶着门，正往这边张望，高珏小声说道：“舒心，怎么了？”
“我……我想上卫生间……”舒心羞涩地说道。
高珏家里并没有卫生间，白天都是到院里的旱厕解决，晚上则是用马桶。高珏小声说道：“我把我妈屋里的马桶给你拿过去。”
“不……我……我想出去上……”对高珏家的情况，她当然了解，跟着羞涩地说道：“可外面太黑了，我害怕……你能陪我去吗……”
“那好吧，你等一下，我到屋里拿手电。”高珏身上穿的是衬衣衬裤，但他并没注意，从舒心身边走过，想要进屋，不经意间，发现舒心的脸sè苍白。
“你生病了？”高珏柔声问道。
“没有……”舒心答道。
高珏进屋在抽屉里，拿出手电，他认为，舒心可能是让尿憋的，要不然，能一手捂着小腹么。
二人出门，到了厕所，舒心自己进去，高珏在外面等着，可没等上一分钟，又听舒心小声地说道：“高珏……”
“什么事？”高珏连忙问道。
“我、我怕……你能进来吗……”舒心羞怯地说道。
“这是女厕呀……”高珏尴尬地说道。
“里面没人……我真的害怕……”舒心用祈求的语气说道。
“那我在外面陪你说话，一直的说，你听到我的声音，就不怕了。”高珏说道。
“那……那好吧……”
“你这小丫头，小时候胆小，现在大了，胆子还这么早。”高珏故意说道。
“人家只是怕黑，胆子比以前大多了……”舒心说道。
二人不停地说话，很快，舒心从女厕出来，借着月光，高珏可以看到她的脸sè，依旧苍白。
“舒心，你是不是病了，脸sè怎么还这么难看？”高珏柔声问道。
“我……我那个……来了……”舒心羞涩地说道：“本来……算rì子是后天的……可能是开车累的……今天提前了……”
“啊……”
“你陪我到车里一趟，我车里有……”舒心小声说道。
“那好……”
二人出了大杂院，此刻已是后半夜三点，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舒心打开车门，取出一包卫生巾，还有一条洁白的三角裤。她害羞地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想换一下……不好意思去你家……你在边上帮我守着……可别偷看……”
说完，本是苍白的脸，添上一抹晕红。
“嗯……”高珏点头，背过身子。
舒心钻进后背，很快换好，走了出来，小声地说道：“换好了，咱们回去吧。”
“好。”
二人往回走，舒心一直捂着小腹，似乎十分疼痛。高珏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女人的私房事。进了家门，高珏把门插上，就要回自己的房间，不料，舒心又小声说道：“你……你能陪我说说话么……”
高珏犹豫一下，点头说道：“好。”
进到房间，舒心进被窝躺下，高珏坐到炕沿上，马上感觉到，炕竟然凉了。当下说道：“炕凉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没关系，你坐在这就好。”舒心说道。
“那怎么行，女人来那个的时候，最怕凉了。我去把炕生热，很快就好，到时再陪你说话。”高珏柔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女人来那个时候怕凉的？”舒心小声问道。
“常识么。”高珏咧嘴一笑，走出房间。
舒心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到了外屋地，扒开自己房间的炉子一看，炉火已经灭了。母亲的提醒，他是记着的，把炕烧热点，但因为心事重重，他只顾着加煤添火了，忘了睡觉前，把炉子封上。火一个劲的烧，夜里好几个小时的，什么样的煤能炼那么长时间呀，早就烧没了。
高珏重新点火、加煤，一切妥当，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顺手带上门，高珏便说道：“火已经升上了，一会炕就热了。”把话说完，他才看向炕上的舒心，只见舒心，此刻正蜷缩着身体，仿佛疼的厉害，嘴里不时低低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嗯……嗯……疼……”
“怎么……怎么疼得这么厉害……”
见舒心如此痛苦，高珏吓了一跳，急忙关切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每次那个来的第一天……都要比别人疼上许多……去医院做检查……也查不出什么……只说生了孩子之后……就好了……”舒心咬着牙说道。此刻的她，脑门子上都见了汗。
“可你现在……我去给你倒杯热水……”高珏匆匆出屋，倒了一杯热水，端了过来，柔声说道：“喝口热水，或许能好点……”
“嗯……”舒心强撑起身子，可能太过疼痛，身子都有点哆嗦。高珏忙扶住她的肩膀，将杯子放到她的手里。
舒心轻轻抿了一口，小声说道：“好烫……”
“我帮你吹吹……”高珏说完，细心地往杯子里吹气。
看到高珏如此，舒心痛苦的脸上，露出一丝甜蜜，“高珏哥哥……你总是对我这么好……”
“你现在病了，我这么做，是应该的……”高珏吓了一跳，小声说道。连吹了十几口，高珏又道：“现在试试，还热不热。”
舒心尝了一口，说道：“比刚刚好多了……”说着，伸出右手，握到高珏抓住杯子的手上，慢慢地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了下去。
“现在强点了么？”高珏温柔地问道。
“嗯……”舒心点点头，但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也就是强点有限。
高珏从她的手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让她趟回去。舒心才一躺下，表情又凝重起来，咬着牙，眉头紧皱。
“怎么疼得这么利害，这可怎么办？”高珏最看不得女人痛苦，看到舒心这般，也不由得跟着着急。
舒心见他为自己紧张，心里很是喜欢，强忍着疼痛，小声说道：“没什么，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坚持过今晚，就强多了。”
“可是……”高珏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当年在监狱里，他曾经遇到一位大夫，这位大夫，是因为强jiān女患者，被送进来的。号里的犯人，那是分三六九等的，在外面的身份，仅供参考，主要是看你犯的什么罪。杀人犯，通常是头等犯人，一般没人惹你，比如说张佩。最低等犯人，那就是强jiān犯了，只要一听说你是因为这事进来的，少不得一顿胖揍，那地位，连小偷都不如。
但，即便是强jiān犯，你也不可能天天打人家，加上这位大夫也老实，从不惹事，家里送点烟什么的，也都及时孝敬，到了后期，大伙也没事在一起闲聊。人家是知识分子，懂的东西也多，那天是谁提的茬，就唠到女人来那个的事上。反正大伙整天除了劳改，就是闲着，什么玩应都能聊，畅所yù言，各抒己见，甚至还为这事做了一番简单的学术研究，讨论的十分热烈。作为大夫，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他就告诉大伙，女人来那个的时候，小腹肯定疼，通常在上面放点热的东西，便能减轻一些疼痛，但是最好的东西，还是男人的手。男人的手，本身就热，可以减轻女人的痛苦，另外，还可以给女人一份温馨、踏实的感觉，效果更加明显。
“可是什么？”舒心见高珏只提了个开头，就做若有所思状，似乎是想到什么。可等了半天，也不见高珏开口，她只好主动开口问道。
“啊……我想起件事来。”高珏如实说道。
“什么事呀？”舒心好奇地问道。但脸上，仍满是痛苦。
“我记得听说提过，说女人来那个的时候，如果……或许能好受一些……”高珏说到一半，不由得一阵后悔，表情无比尴尬。
“如果什么，能好受一些呀。我现在都快疼死了，你能有什么好法子，赶紧说呀……”舒心是真疼了，虽然刚刚说，已经适应，但每个月疼的时候，都恨不得拿头撞墙。
“那个……”高珏吞吞吐吐，更为尴尬地说道：“说是……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小腹上面……”
等他把话说完，房间内瞬间陷入安静。不过，很快又响起舒心痛苦的喘息声。她蜷缩着身子，咬着牙，好半天，终于用羞怯地声音说道：“那你……能……”
面无血sè的脸上，泛起红霞，别看只说了三个字，但傻子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这……”高珏现在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自己的嘴怎么这么欠呀。这可怎么办呀？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陷得更深了
“我都好疼死了……高珏哥哥……”舒心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那……好吧……”高珏实在经不得女人的软语相求，只能咬牙说道。
舒心勉强躺平了身子，高珏将手放进被窝。现在的舒心，身上穿着羊毛衫，下身是黑sè喇叭裤，手伸了进去，两个人都是无比的紧张，特别是舒心，小心肝砰砰乱跳，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不过，说来也怪，有了这种紧张的感觉，小腹的疼痛，竟然莫名其妙地减轻了一些。或许是太紧张，已然令她忘却了疼痛。
高珏的手，隔着外裤，放在她的小腹之上。舒心又是外裤，里面还穿着衬裤呢，高珏的手又不是电热饼，又不会什么内功，热量哪能传递进去。
约莫过了两分钟，高珏小声问道：“管用么……”
“管用……”舒心紧张、羞涩地说道。跟着，她又小声地说道：“你能……把手……”
说到这，她咬了咬嘴唇，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不敢再瞧高珏，半晌，才低声说道：“再放进来……一些么……”
“这……”
“在外面……不够热……”舒心的脸，都好成大红布了，仗着屋里没开灯，shè进来的些许星光，无法让高珏看的清晰。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反而令舒心平添了几分妩媚与多情，就如病美人一般。想来书中的林黛玉，也不过如此。
看到舒心这般模样，高珏不由得心神一荡，简直看得痴了，竟忘了回答。
舒心闭着眼，等了半天，也不见高珏说话，睁开眼睛，见高珏正痴痴地盯着自己，令她又是欢喜，又是害羞。她小声说道：“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长花……”
“啊……”高珏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好意思……”
“以前在党校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看我，是不是，女人只有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好看呀？”舒心柔声说道。
“不是……我……你……你什么时候都好看……”高珏结结巴巴，都好不会说话了。
“扑哧……”见高珏如此紧张、尴尬，舒心不由得笑出声来。可紧跟着，眉头深锁，又露出痛苦的表情，“你……你把手……伸进去点……”
“这……我……”高珏哪好意思呀，脸也红的不像样子。
“你都已经放到这了……隔着外裤……和隔着内裤……又有什么区别……疼死我了……你别磨蹭了……这法子都是你出的……你也不能光说不做吧……”舒心羞怯地说道。一个女人能开口说这话，需要多大的勇气，除了疼痛之外，另外肯定也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人。
高珏犹豫一下，点头说道：“我……只是为了帮你减轻疼痛……可绝没别的意思啊……”说着，他把手向上挪了挪，打算从舒心的裤缝里插进去，可没想到，舒心系着腰带，高珏的手掌太过厚实，竟伸不进去。
“你不会……把我的要带……先解了呀……”舒心又闭上眼睛，羞答答地说道。
“我……你自己解……不好么……”高珏难为情地说道。
“我一个女孩……哪好意思……还是你……来吧……”舒心现在，觉得自己的脸，烫的不像样子。
“那……好吧……”高珏一想，舒心说的也对，罢了，就自己动手吧。他脱鞋上炕，掀开舒心的被子，一咬牙，将舒心的裤腰带给解开，轻轻拉下拉链。然后又把被子盖上，自己坐在旁边，把手伸进去，从舒心的肚子上，慢慢向下。这一次，他的手是伸进舒心的衬裤里，不过贴着内裤，生怕进错了地方。
就这样，宽厚的手掌，隔着内裤，紧紧地按在舒心的小腹上。
“喔……”舒心的嗓子里，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轻吟。高珏的手掌，厚重、帜热，按在小腹，确实让她感到无比的舒服。小腹的疼痛，降低许多。伴随而来的，还有紧张、踏实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地抬起胳膊，用手紧紧地按住高珏的手掌。
别看自己的手按在舒心的小腹上，可高珏的心，却没有半点污秽的想法。他一直在思量，这可怎么办呀，舒心似乎真的对我有意思，有了这种接触，即便我没有那种想法，但她怎么想呀，以后会不会更加纠缠不清？
“啊咻……”突然，高珏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受凉了，天这么冷，你还穿的这么少，刚刚一个劲忙活，肯定是凉着了，真对不起……”舒心听到高珏的喷嚏，连忙带着歉意地说道。
“没事，我先穿件衣服。”高珏说道。
“别……”舒心急切地阻止，她的手，更加用力地压着高珏按在她小腹上的手。
“怎么了？”高珏纳闷地问道。
“我……我不想你的手拿开……这种感觉……”舒心咬了咬嘴唇，难为情地说道：“真的好舒服……我一刻都无法割舍……”
“那……那好吧……反正炕很快就热上来了……我就这么坐着吧……”高珏小声说道。
“这样怎么行……你在冻感冒了……”舒心羞怯地说道。
“那我到底穿不穿衣服？”高珏简直无奈了，自己穿衣服不许，不穿衣服，你又怕我感冒。
“你……你怎么……这么笨……”舒心红着脸说道。
“我……怎么笨了……”高珏被他说的，已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么大一张现成的被……”舒心说完，把头转到另一侧，显然是羞到了极点。
“这……不太好吧……”高珏也是尴尬。
“咱俩又不是没穿衣服……还有……我连那儿……都让你摸了……躺在一起……又能怎样……”舒心用蚊子大点的声音说道。
“我对你……可没有半点想法……”高珏急切地说道。跟着，又是一个喷嚏，“啊咻……”
“高珏哥哥……你别冻感冒了……快点进来吧……”舒心这次改用撒娇般地声音。
“好吧……”
高珏硬着头皮，钻进被窝。没办法，谁叫自己吃软不吃硬，就怕女人跟自己来这套呢。
二人并排躺着，舒心的心跳又在加速，房间内，静悄悄的，好半天，这种紧张感，才慢慢减轻。她没有转头，仍是侧在与高珏相反的方向，但嘴里却小声说道：“高珏哥哥……你知道么……当初住在你家的那两天晚上……我就很想……这样和你躺在一起……”
“那个时候，咱们还小，可是现在，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这么躺在一起，会被人误会的……”高珏小声说道。
舒心没有接他的话茬，又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后来我离开了这里，和母亲去了chūn江，还记得临走前，用身上所有的零用钱，请你吃了碗焖子，一直以来，我都好怀念，哪怕是现在，我也认为那碗是世上最好吃的……”
说到这，舒心哭了。她抽泣了一下，略带哽咽地说道：“自从跟了继父，继父对我特别好，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这种家庭的温暖，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看我的母亲。我念的是子弟中学，在学校，同学们都不愿意跟我玩，还说我是乡巴佬，那个时候，我真的很伤心。有一次，我踢毽子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邻居女孩的身上，我向她道歉了，可那个女孩仍然骂我，还找同院的女孩来打我，我回家告诉母亲，母亲让我不高告诉继父，说我们是外来的，不要招惹别人，不要给继父惹麻烦。我知道，那天晚上，母亲自己偷偷的哭了。当时，我真的好想念高珏哥哥，如果你在，我绝对不会被人欺负……”
舒心哭的越发的伤心了，顿了顿，她又哽咽地说道：“过了两天，那个女孩的父亲，带着她到我们家向继父道歉，那天我才知道，女孩的父亲是继父的同事，而那个女孩就是袁婷。在学校，在大院，所有的人都愿意跟她玩，只有展颜，因为不受她们待见，才会找我玩。那天，我和袁婷一起骑车回家，因为是冬天，路上有冰，我不小心摔倒了，把一辆轿车给刮了……我知道，那是乔叔叔的车，听妈妈说，乔叔叔是管继父的，让我千万要离他远点，不要惹祸。当时我吓坏了，恰巧袁婷来扶我，我就干脆把事情赖到她的身上。后来听说，她被她爸爸给打了，我真的好高兴……从那之后，我就学会了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再受到伤害……”
高珏静静地听着，她讲的这段经历，正好和袁婷当初给自己听的那段故事相符。舒心是坏女孩么，不是，她只是怕自己受欺负、受到伤害，保护自己而已。高珏两世为人，他可以想象的到，舒心的母亲带着舒心，改嫁过去之后，难免会造人白眼。舒心的母亲，就是一个胆小的人，她想保护女儿，也没有那个能力。
“念了高中，我突然发现，好多男孩都来讨好我，我当时很奇怪，以前谁都不愿理我，现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着我转。我很快就明白了，原来是我变漂亮了……在我眼里，这些人一文不值，只有高珏哥哥，才是真心待我好，不在意我是美是丑。这些人，我一个也没有搭理，我只想，等我大学毕业，有了工作，我就回北安，来找我的高珏哥哥……我终于念大学了，是西南政法大学，不是凭我继父的关系，是我凭自己的能力考上的……我离开了chūn江，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母亲的身边，到了那里，我突然有一种孤单、无助的感觉，我好害怕……那一天，也是我那个来了，我好疼，好难过，没有母亲在身边，这种疼痛，简直让我无法抵御。就在我思念母亲的时候，一个男人闯进了我的心里，他叫慕翊，是和我一个系的同学，他又是给我打开水，又是给热水袋，真的好细心。当时，我真的好需要关怀，好需要有人来体贴、照顾，就这样，我接受了他，甚至，还将我的初吻给了他。那年暑假，他要来chūn江玩，我就将他带了回来，他住在宾馆，让我晚上陪他一起住，但是我没有答应。第二天，我们逛街的时候，遇到了袁婷，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只一天的功夫，慕翊就不理我了，很快，他们两个把我约了出来，慕翊当着我的面说，他喜欢袁婷，要和我分手。可怜的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还要为他自杀，辛亏被母亲发现。结果，只过了三天，可悲、可笑的事情发生了，慕翊被袁婷给甩了，又跑来求我，跪在我的面前，指天发誓，说他爱我，让我原谅他，再给他一次机会。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舒心一阵苦笑，“见到他这副嘴脸，我笑了，原来，他不过是喜欢我的长相，以前的那些人一样，不是真的爱我。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高珏哥哥……我真的好想生出翅膀，飞到高珏哥哥的身边……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我觉的……自己对不起高珏哥哥……为什么当初……我要相信那个骗子……让他占据了高珏哥哥在我心中的位置……还夺走了我最珍贵的初吻。我好恨自己，我好愧疚，我不敢再去见我的高珏哥哥，从此，我恨世上所有的男人，我的心彻底冷了。”
“直到那一天，我在党校再次见到高珏哥哥，原本冰封的心，瞬间融化了。可是，我感觉的到，高珏哥哥已经不是以前的高珏哥哥了，他刻意躲避着我，不愿意和我接触，不再像以前那样保护我……”
舒心现在已经泪流满面，她猛地转过头看，看向高珏，真切地说道：“高珏哥哥……我变漂亮了……为什么我丑的时候，你不嫌弃我，愿意和我在一起，愿意保护我，可是现在，我变漂亮了，你反而不愿搭理我了呢……”
说完，她楚楚可怜，满怀深情地望着高珏。
高珏彻底的呆住了。当初，他还以为，舒心的心中，早已把他忘了，只是在党校碰到之后，才想起他。用他的那句话说，你如果真的心里有我，上辈子我落难的时候，你哪去了？
可是现在，舒心话，深情意切，完全不似做作，高珏即便是铁石心肠，在这一刻，也要被融化。
“我……”高珏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配不上你……”
“不……我还是我，还是那个整rì被人欺负，爱哭鼻子的小丫头。只要，你还愿意，像以前那样保护我，眼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你到我，我就跟你到哪，给你洗衣做饭，给你……生儿育女……”说到最后四个字时，舒心的语气，从激动，变得羞涩。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高珏说道。
“我……”这一刻，舒心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默默地流泪。
“不要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这个世上，好男人也不止我一个，我相信，只要缘分到了，你一定会遇到称心如意的，又何必太过执着。”高珏柔声说道。
舒心没有回答，房间内再次沉寂下来，除了舒心偶尔地抽泣，再无半点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段时间，在高珏心中，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长。终于，舒心开口了，“高珏哥哥，你的手好暖和，我感觉，不再像以前那么疼了。”
“那就好……”高珏只能如此说话。
“高珏哥哥保护我的感觉，真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有这种感觉。”舒心喃喃地说道。
“等缘分到了，你的真命天子出现，就会有的。”高珏柔声说道。
“不……我的初吻，已经因为我的无知，被人夺走，这已令我后悔莫及。这里，我只允许高珏哥哥一个人碰，哪怕疼死，我也不会再允许第二个人。”舒心坚定地说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那里是随便让男人碰的地方
高珏的手，是插在舒心的衬裤之中，紧贴着内裤，按在那平滑、柔软的小腹之上。在上面，还有舒心的小手，紧紧压着，这本就是暧昧无比的事了，再加上舒心现在情意绵绵地一番话，换做哪个男人，不会心cháo澎湃，怦然心动。
高珏也是人，一个外刚内柔的人，在情感方面，很脆弱的人。或许，这是他最大的弱点。他此刻，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望着舒心楚楚可怜，且又透着真挚的眸子，高珏那脆弱的心，不知该当如何拒绝？
“高珏哥哥……我真的舍不得你……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吻你……但我真的好想……”舒心可怜巴巴地说道。
“不……你……”
高珏本想说些伤人的话，可实在说不出来。这一迟疑的功夫，舒心的面颊，猛地凑了过来，点点樱唇，欺在高珏的唇上。高珏如遇电击，有心躲避，不曾想，舒心的嘴唇已然将他的嘴唇咬住。
高柏的房间。
人都有生物钟，程雪每到早上五点，都有起来方便的习惯。今天早上也不例外，一到时间，自然睁开眼睛，下地方便。坐在马桶上，她忽然发现一件事，儿子昨晚，是跟我们一屋睡的，铺盖还在，怎么人没了。
程雪心中纳闷，解决之后，提好裤子，跟着看到，儿子的毛衣毛裤还在炕上堆着。
“儿子这是哪去了？”她的心中，冒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儿子不会去那屋了吧……”
“不能，儿子不是那样的人……”程雪连连摇头，也是好奇心驱使，她轻轻地推开房门，走到外屋地。
外屋地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儿子的影子，对面的炉子，现出熊熊的火光，显然是刚引着不久。儿子的房间就在对面，难道他真在屋里。“他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在房间里做什么呀？”
程雪的心砰砰直跳，一个劲地安慰自己，“孩子是分寸的……”
心里这么想，人却不自禁地蹑手蹑脚，走到儿子的房门口。她侧耳倾听，屋内没有半点声音，为了确定，儿子到底在不在屋里，她终于轻轻地把门推开。
五点的时候，房间内已经有了些微亮，程雪一眼就看到，儿子和舒心躺在一个被窝里，二人的嘴还贴在一处。
“呀……”看到此情此景，程雪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寂静的房间内，高珏和舒心都听的清清楚楚，高珏心中大骇，直接坐了起来。“妈……”
这不坐起来还好，这一起来，连带着身上的被子，一起掀了起来。他的手，还插在舒心的裤子里，没有拔出，程雪一眼就看到了。看到儿子的手，放在人家女孩的那个地方，程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高珏瞬间发现，母亲的目光有异，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没拔出来呢。他的脸也跟着红了，连忙抽出手来，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怯怯地说道：“妈……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雪是个保守的人，如何还能看的下去，不等儿子解释，是转头就走。
高珏连忙下地，追了出去，“妈，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母亲进了厨房，她是怕，将丈夫惊醒，事态扩大。高珏追进厨房，急切地说道：“妈，你听我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雪强压心中火气，红着脸，小声说道：“那是什么样，你的手，都伸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是她那个来了……肚子疼得厉害……我听人说……把手放在小腹上按着……能减轻点疼痛……所以……”高珏也压低声音，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就算是能减轻疼痛……那你就能把手放在人家那里……你和人家什么关系呀……”母亲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我……”高珏无言以对。
“那里……是随随便便让男人碰的地方吗？”
“我……我实在是看她疼得厉害……”
“我刚开门就看到你们两个，亲在一块又是什么意思？”程雪又问道。
“这个……她说她喜欢我……”高珏只能实话实说了。
“我昨晚没和你说么，小芸今天就来了，可你现在竟然和她……那小芸怎么办？”程雪咬着牙问道。
“我……”
“行了！你现在跟妈说，你到底喜欢哪个？”程雪见儿子一脸难sè，也不想过分逼问，现在是解决事情的时候，不是追究的时候。
“我……我……”
“你别吞吞吐吐的，现在都什么节骨眼了，你是要舒心，还是要小芸，赶紧给个话，要是要舒心的话，等小芸来的时候，妈就把钱原封不动的还给她，反正你们也没发生过什么，倒也好办。要是喜欢小芸的话，你和舒心虽然刚刚那样了，但妈也能帮你想办法。你快说呀。”程雪焦急地说道。
高珏最想和闫冰在一起，因为闫冰的突然不靠谱，把本来板上钉钉的事，给打乱了。在家里逼迫下，自己到了宁小芸家拜年，虽说也能看出宁国栋的态度，但宁母的压岁钱，也是实实在在的。眼下舒心的出现，把事情变得更乱，母亲这一问，让他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好半天挤出一句话来，“我也不知道……”
“你……你是想气死我呀……”程雪声音不大，但跺脚的声音却很大，狠狠地一跺脚，抬起手来，真想扇儿子一嘴巴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稀里糊涂的。
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她哪舍得打了，手抬起来，又放了下来，气鼓鼓地说道：“你自己想去吧，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说完，程雪走出厨房，回到自己房间，上炕钻进被窝，一个劲地喘粗气。
高珏木立在厨房，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都是我不好……”舒心的身影，出现在厨房。
“不该你的事……”高珏苦笑一声。
“是我不该来的……对不起……”舒心说完，转身出了厨房，这一次，她没有回房间，而是走到大门口，将门打开。
听到开门声，高珏追出两步，问道：“你……你要去哪……”
“回chūn江！”舒心坚定地说道。
“可你的身子？”高珏担忧地说道。
“谢谢你，还关心我。没事的。”舒心走出大门。
高珏犹豫了一下，终于拔腿追了出去，眼瞧着舒心，都快走到院门口了，他几步冲到舒心身边，说道：“我现在不能让你开车走，如果你在路上有个闪失，我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舒心凄凉一笑，说道：“对于我来说，可能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活在这个世上，实在是太累了。”
“不，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舒心……”
“你回去吧，天这么冷，你又穿的这么少，别冻着。”舒心柔声说道。眼中淌出泪水。
“要回，我们一起回去，不管怎么说，我决不能让你现在就这么走了。”高珏坚定地说道。他知道，以舒心现在的状态，要是开车走，十有仈jiǔ会出危险的。
“我留下来的话，那位小芸姑娘来了，你怎么说呀？”舒心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暖意。
“你管我怎么说，你跟我回去！”高珏一把，抓住舒心的手腕，往家里走去。
舒心跟着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苦，还是乐。
进到自己的房间，高珏说道：“你赶紧上床躺着。我着点凉没有事，你别着凉了，要不然，影响很大。”
“呵……”舒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听你的，不过到时，等人来了，你无法自圆其说，可不要赖我。反正是你，把我留下的。”
说完，舒心上炕，把被子盖到身上。经过了一夜，舒心疼痛，不像先前那么剧烈，炕上暖暖的，令她感到十分舒服。尤其是高珏，适才的关心，更是让她暖洋洋的。
高珏到母亲的房间，取来毛衣毛裤穿上，然后到外屋地，切了点菜，窝了两个鸡蛋，下了碗面条。
盛了满满一大碗，他端着面条，走到自己的房间，把炕桌放到炕上，面条摆好，说道：“吃碗面吧，刚下的，热乎。昨晚什么都没吃，哪里受得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舒心眼睁睁地望着高珏出门，又看了眼桌上的面条，她的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高珏哥哥，永远都是这么好……”
她坐了起来，来到桌子边，拎起筷子。
一大碗面，她一点也没剩下，吃了个jīng光，就连面汤，也全都喝了下去。她的心里，特别满足，感觉身上，也特别舒服。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喃喃地说道：“高珏哥哥……我一定要嫁给你……”
高珏坐在门槛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冬天清早，特别冷，可他身上，一点寒意也没有。他的脑子很乱，不知怎么面对，即将上门的宁小芸，以及自己房间内的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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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国栋，你怎么还不睡？这么大的烟，你昨晚抽了多少烟呀？”
清晨，宁母从床上起来，发现丈夫并没躺在自己身边。昨晚，丈夫打麻将打到深夜，她睡着的时候，都没有散局，本想和丈夫说些关于小芸和高珏的事，也没得到机会。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丈夫坐在沙发上，面sè十分憔悴，显然是一夜没睡。宁母缓缓来到丈夫身边，偎依到丈夫怀里。
“我睡不着。对了，你昨天给高珏压岁钱了？”宁国栋语气深长地问道。
“前天晚上，你不是让我自己看着办么。我觉的，这高珏还不错，女儿跟他，应该不会受委屈，而且，女儿还挺喜欢他的，所以我就……给了……”宁母柔声说道。
“小芸今天要去他家吗？”宁国栋又问道。
“是。”宁母答道。
“告诉她，今天不能去。拎点东西，到肖振宽和李向斌家里坐会，他们家的孩子到咱们家拜年，礼尚往来，小芸也该去看看。”可能是一夜没睡的缘故，宁国栋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芸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既然今天已经定了到高珏家拜年，她是肯定要去的。”宁小芸为难地说道。
“小芸带高珏进你房间的时候，肖毅和王天华的眼神都不太对，高珏现在和肖毅在一条船上，虽然肖毅已经做好让他背黑锅的打算，可如果小芸真的和高珏确定了关系，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提前对高珏下手。你告诉小芸，如果想为高珏保留一线翻身的机会，就照我说的话做。”宁国栋沙哑地说道。
“国栋……你……你不介意高珏……”宁母有些愣了。
“列山镇这个地方，穷山恶水，想靠盘活几个乡镇企业，促进经济增长，是不可能的。那三家企业，人家经营多年，里面的道道儿，早就摸透了。人家做，能赚钱，别人来做，肯定是赔钱，高珏初来乍到的，等他找到赚钱的门路，黄瓜菜都凉了，只是给肖毅做嫁衣。想办法招商引资吧，最实在的法子，看他自己了……”宁国栋没有回答妻子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一番，说到最后，伸了一个懒腰，又道：“我困了，回去睡了……”
宁国栋站了起来，留在正在沙发上发愣的妻子，他看了一眼妻子，没有再说话，转过头，脸sè露出一丝苦笑。心中无奈地叹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上午八点钟，高珏的父母全都起来，开始忙碌。程雪明显有些心神不宁，倒是高柏，忙活的最欢，还不住地嘟囔，让老婆赶紧去趟银行，取点钱，最少也得给人家八千。
到了九点，孙洁和高璟竟然也跑了过来，理由是怕高柏两口子忙活不过来，帮帮忙，随便沾点喜气。
高璟进门就打听，舒心哪去了，这小子已经看到，院门口的车，仍然停在原地，舒心应该没走。得知舒心是睡在高珏房间，现在还没起来，他有心想进去，却也不好意思。
时间匆匆而过，到了上午十点半，宁小芸也没过来，按理说，这个点应该来了，父亲催促，让高珏给宁小芸打个电话，高珏只能拨打，结果，手机关机。
又等了一个小时，宁小芸还是没到，几个费火候的菜，都已经好了。这期间，高珏又打了几个电话，仍然关机。十二点了，家里的人全都坐在炕上等待，谁也不出声，心里都在嘀咕，这怎么还不来呀。
“高珏……你昨天不是说人家今天过来拜年么，这都几天了，饭口都好过了，怎么还不来呀。你不是故意糊弄我们吧？”孙洁说话了，声音中带着嘲讽的意味。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现在还没来，电话也关机，可能是临时有什么事吧。”高珏淡淡地说道。对他来说，宁小芸不来，反而能令自己轻松一些。
“儿呀，要不然你去她家看看……”高柏突然说道。
“爸，这哪有到家里请的道理呀。”高珏说着，下了炕。
“你这是去哪？”高柏连忙问道。
“大中午的，舒心也饿了，我给点盛点饭。”
高珏进了厨房，盛了一碗炖肉，一碗米饭，送到自己的房间。
舒心正坐在炕头，见高珏进门给自己送饭，脸上立时露出笑容，甜甜地说道：“高珏哥哥就是体贴，知道我现在饿了。”
“你现在身子虚，不能饿到。趁饭菜都是热的，赶紧吃吧。”高珏将饭菜放到桌上，淡然地说道。
说完，就准备转身出去。
“先别着急走，对了，那位小芸姑娘还没来呀。”舒心笑容满面地说道。
“她没来，你似乎很高兴呀。”高珏说道。
“我当然高兴了。”舒心笑着来到桌子旁，又道：“本来么，要是平时，这么多东西，我肯定吃不下，可听了这个好消息，不知为何，胃口特别好，这点饭菜，一点都不能剩下。”
“你也别高兴太早，也许等会就过来了。”高珏说道。
“刚刚你们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好象已经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吧，可都是关机。很明显，人家是不想来了，要不然，早到了。”舒心得意洋洋地说道。
“不来也好，省得我闹心。”高珏的脸上露出微笑。
“你还能笑的出来呀，看你脸上你点伤感也没有，就像是没事发生一样。你是不是不喜欢她呀？”舒心笑嘻嘻地问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当然要管，她可是我的直接竞争对手。”舒心撅着小嘴说道。
“不是大清早，一个劲要走的时候了。”高珏苦笑地说道。
“现在看来，我没有走是对的，我甚至感觉，我那个……来的真挺及时，要不然，你就不会那么关心我，就不会再有后面的事儿。今天晚上，不是小学同学聚会么，我跟你一起去。”舒心现在笑颜如花。
“都怪我这人太心软了，否则，哪有这么多麻烦。小的时候，我就不该管你。”高珏无奈地说道。
“你要是心硬，和别人一样，只知道欺负弱者的话，那你就不是高珏哥哥了。”舒心仍是一脸微笑。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你赶紧吃饭吧，等会好凉了。”
高珏说完，开门出了房间。
舒心现在高兴极了，就连吃饭的时候，脸上都挂着微笑。
高珏到了父母的房间，父亲的脸上满是焦急，倒是母亲，和早上相比，竟然镇定了许多。只是程雪也有忧虑，这都是回事呀，闫冰这样，现在宁小芸也是这样，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孙洁的嘴，一直不闲着，尽是挖苦之词，一会假设，人家是不是没看上高珏，一会假设，人家是不是发现高珏和舒心不清不楚，所以不来了。总而言之，嘴里是没什么好听的。
等到一点半，孙洁表示，自己饿了，要回家吃饭，告诉儿子，也跟着一起回去吧。高璟还想再看看舒心，怎奈舒心不出来，总不能腆着脸过去，无奈，只能跟着母亲回家。
他俩走了，高柏看向儿子，问道：“儿呀，你和小芸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不是说好今天过来么，怎么突然就不来了。”
“这我哪知道呀。”高珏摇头说道。
“是不是像你大娘说的那样，人家家里没看上你，又或者是知道家里有人，她不方便过来呀？小芸姑娘是好女孩，你可得把握。”高柏语重心长地说道。
“爸，我知道。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问问她。都这个点儿了，我估计也来不了了，咱们吃饭吧。”高珏说道。
“吃什么吃呀，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吃饭呀。”高柏嘟囔道。
“老头子，人是铁饭是钢，哪能不吃饭。现在开饭，别等了。”程雪幽然说道。她也烦心，但家里总不能因为这事，就不过了吧。
一家三口，情绪都很低落，谁也没吃上几口。这一天，浑浑噩噩地过去，高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只觉得今天，特别漫长。第二天上午，舒心辞行，返回chūn江，她的脸上，带着歉意，心中也有些内疚，但更多的是高兴。她相信，先让高珏缓上几天，rì后自己加把劲，想要让高珏哥哥回到自己的身边，绝对不是难事。而此刻，是不方便再继续住在高珏家了。
送走了舒心，高珏下午，赶往江红杏家。
江红杏早已在家等他，一见他来，脸上泛出柔情万种。晚上吃饭的时候，江红杏没有喝酒，她不喝，高珏也提不起兴致，胡乱地吃了口饭，就躺进被窝里。
“怎么，今天心情不好。”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从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出高珏有些不对。
“还行吧。”高珏将美娇娘搂入怀里，右手顺着平滑的小腹向上，握在那挺翘的酥胸之上。
“我今晚不行了……”江红杏羞涩地说道。
“怎么了？”高珏纳闷地问道。
“我大姨妈来了……”江红杏红着脸，小声说道。
“你怎么也大姨妈来了。”高珏顺口说道。
“什么叫我也呀……嗯？”江红杏白了高珏一眼，说道：“快点如实招来，你还有哪个相好的，大姨妈来了？”
第一百五十章 狭路相逢
“除了你之外，我哪还有什么相好的呀。”高珏委屈地说道。
“哼！你就算有，也无所谓。”江红杏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话怎么说的？”高珏纳闷地问道。
“我又不是你的老婆，咱俩只是情人关系，你在外面有相好的，该着急的是你的老婆，什么时候也轮不到我这个偏房不是……”江红杏笑嘻嘻地说道。
“你倒挺看得开。”高珏一笑，右手松开酥胸，向下滑动，一直贴到江红杏的小腹之上。
“不看得开，还能怎么样？我现在能和你在一起，已经很知足了，我也不奢求，你能把我明媒正娶，只要你按时交公粮，心里有我，那就够了。呀……你的手往哪摸呀，是不是还想验验呀……”
“听说女人来那个的时候，身子凉，小腹这边会疼，所以我把手放着，给你捂捂，这样你应该能舒服一些。”高珏柔声说道。
“想不到，你懂的还挺多，经验蛮丰富的么。也是……干那事的时候，你的花样就多……”江红杏一脸甜蜜地说道。跟着，她又小声说道：“我今晚不能给你了，你会不会憋得慌，要不然，我……”
她说到这，俏脸红了起来，在高珏的耳边，低低地嘀咕了一声。
“你当我像你呀，动不动就把持不住。”高珏笑眯眯地说道。
“呸，谁把持不住。还不是你这个小sè狼，总勾引人家。”江红杏害羞地说道。
“其实我觉的，就这么搂着你躺着，也挺好的。”高珏柔声说道。
“我也是，觉得特踏实。”
高珏也有这种感觉，仿佛和江红杏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身心才最为放松，最为安逸。而且，他和江红杏聊天，可以不用避讳什么，什么都可以说。
他的手，轻抚着江红杏的小腹，手指调皮地将上面柔软的毛发打了个卷。江红杏妩媚地白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你这个小sè狼，又戏弄人家。”
高珏嘿嘿一笑，跟着说道：“对了红杏，我突然想起个事来。”
“什么事呀？”
“我有这么个朋友，他喜欢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也喜欢他，两个人约好今年过年，初一的时候，去我朋友家，初二的时候，去那个女孩家。可没有想到，那个女孩的母亲在三十晚上打来电话，告诉我朋友，以后不许再和她女儿交往。另外也有一个女孩，同样喜欢我朋友，邀我朋友，大年初三那天去她家，我朋友本来不想去，可因为……”
高珏当下，将自己过年来这几天的遭遇，从头到尾地给江红杏讲了一遍，不管是闫冰，还是宁小芸，亦或是舒心，他都没有遗漏。甚至，就舒心来了大姨妈，对他倾吐爱意的事，他都没有落下。
所有的一切都讲完，高珏不由得感到一阵轻松，最后说道：“你说，我这个朋友该怎么办呀？”
“很简单呀，把她们三个都吃了。”江红杏信誓旦旦地说道。
“别开玩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呀。你们男人不都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么。对了，你那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江红杏笑嘻嘻地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
“切，你是我男人，从你讲这些事情的时候，流露出的情感，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些事就发生在你的身上。这三个女孩，都挺不错的，那两个爽约的女孩，我觉的，可能是因为家里突然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不得已。可以肯定，她们心里都有你。我的小老公，在情感上面，最是拖拉，而且最是心软，不过若非如此，我现在又怎么能够和你躺在一起。她们都喜欢你，你又不想让她们之中有谁受到伤害，那你就都要了呗。”江红杏笑眯眯地说道。
“那怎么可能。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还有三妻四妾这一说呀。”高珏连忙说道。
“呦呦，照你这说法，要是现在允许三妻四妾的话，你就会毫不客气，把她们全都收了。”江红杏调笑地说道。
“我这不是假设么，现实和假设，完全是两码事。说真格的，你说眼下这种情况，让我怎么办呀？”高珏着急地问道。
“现在还真难说，要让我说，不如就顺其自然。不是都说，时间是考验爱情的不二法宝么，那就随着时间的推移，找出一个真正爱你，而你又真正爱她的女孩，那不就成了。”江红杏温柔地说道。
“看来，也能这样了……”高珏现在心里也没谱，诚如江红杏所言，三个女孩，他一个也不想伤害，好不容易想下把狠心，结果还没给他机会，闫冰那边呲了，宁小芸那边也呲了，看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人大被同眠，虽不做那事，但说些情话，唠些体己的磕，仿佛小夫妻一般，别提多么甜蜜。在江红杏家里，住了两宿。
初七当天，便要返回列山镇。
大早上，高珏返回自己家中，还没等喘口气呢，腰间的电话突然响了。才一接通，里面传来闫冰的声音。
“高珏，是我……”小丫头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委屈，好似都要哭了。
“闫冰，你现在在哪，这些天怎么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急死我了。”高珏急切地说道。
“我在……我在客运站呢……打算坐早班车去列山……”可以听出，小丫头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
从县里去列山镇，有两班客车，一班是早上，一班是中午。高珏说道：“回来的时候，咱们不是订好了么，今天一起走。”
“我……我没敢和我妈说……现在……我爸和我妈都在客运站送我呢……我是趁着上卫生间的时候……偷着溜出来……给你打的电话……”闫冰委屈地说道。
“你在那等我……我现在去找你……”高珏说道。
“好……好吧……我先藏起来……不让他们看到……”
高珏挂上电话，和母亲打了个招呼，便打车前往客运站。今天是初七，明天基本上都要上班，在外打工的人，不少在今天坐车，赶往固州。来到客运站，门口人流攒动，川流不息，高珏四下张望，顺着人流，向站内走去。
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闫冰的声音，“高珏……我在这……”
高珏随着声音，转头一瞧，在旁边拐角的地方，闫冰探出半边身子，好像特工一样。高珏马上向她走去，小丫头也冲了过来，到高珏近前，一把将高珏抱住，放声大哭起来，哭的十分伤心。
“别哭，有我在，天塌不下来，有什么委屈，跟我说好了。”高珏柔声说道。
“我妈让我和别人谈朋友，可我不喜欢，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妈不让，那天晚上，还抢走了我的电话本……”闫冰委屈地说道。
“咱俩现在，不是又在一起了，只要你我彼此爱着对方，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高珏坚定地说道。
“嗯……”
客运站外站着不少人呢，一看到这般景象，各个好奇地议论起来。跟着，客运站内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冰冰，你在哪，车马上开了。都开始剪票了！”
“是我妈……”听到女人的声音，闫冰仿佛惊弓之鸟。
“冰冰……这是谁？”闫母逆着人流走出，一眼看到闫冰和高珏抱在一起，嗓门马上响了起来。
“妈……他是高珏……”闫冰赶紧松开紧抱高珏的手，担惊地说道。
“阿姨好……”高珏礼貌地点头。
“好个屁！你就是高珏呀，老娘没跟你说过么，让你离我们家冰冰远点。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能配得上我家冰冰吗？”闫母就是个泼妇，也不管是光天化rì之下，周围这么多人，一张嘴便是破口大骂。
“阿姨，我对闫冰是真心的，她也喜欢我……”
“呸！”不等高珏把话说完，闫母直接打断他的话，又骂了起来，“这年头，真心值几个钱呀！能当饭吃吗？我们家冰冰被下放，你要是真对她好，就想办法把她调回来呀！就他妈的嘴上说的好听，像你这样的男人，老娘见得多了！现在马上给我滚，否则的话，休怪老娘对你不客气！”
“阿姨，你要是想让闫冰调回来，那我一定想办法……”高珏说道。
“你有个狗屁办法！你要有那本事，你早干什么去了？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老娘不吃这套！”说着，人已冲到高珏面前，一把将闫冰拉到自己这边。跟着，又冲着闫冰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想气死我呀，不是跟你说了么，不许再和这小子见面，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呀！车马上就要开了，现在都开始剪票了，赶紧进去，你爸在里面等你呢！”
“妈……我要和高珏一起走……”闫冰装着胆子说道。
“一起走！上哪呀？”闫母大声叫道。
“一起回……列山……”闫冰小心地说道。
“和他一起去列山！他过去干什么呀？你们两个想干点什么呀？是不是想气死老娘！”闫母仍是大骂。
“他……他也在列山工作……”
闫冰老实地回答，忽然，高珏腰间的手机响了，“铃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