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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罗罗     铁血大民国txt下载     铁血大民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 239 问鼎之北洋的兵败

    在参战军的三个师东进之后不久,靳云鹏总算是连哄带骗的说服了第十二、第十七、第十九、第二十师的师长们带兵跟进去和北伐军决战。不过也有那种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肯出动的主,那就是北洋第八师师长王汝贤了!

    说起这位王大师长,其实和常瑞青的保定系还是蛮有渊源的。因为他也曾经担任过一阵子保定军校校长,常瑞青那一届的保定三期学生在校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个有“大老粗兵”雅号的王大校长领导下学习军事的。而且他和常瑞青这位相貌堂堂且品学兼优的学生之间的关系也算融洽。在常瑞青担任了北伐军总司令之后,也没有忘记自己这位昔rì的恩师,拉拢的亲笔信寄过来足有一摞,都口口声声称他为“王校长”。在信里面,常瑞青还向他保证,只要他愿意带领第八师投靠到国民zhèng fǔ一边,他还有他的弟弟王汝勤都少不了一个军长的位子!

    当然了,这种封官许愿的话,王汝贤、王汝勤兄弟也不会就当了真。但是心里面多少存了观望的心思,现在北洋的形势又是危急万分,东进决战又是胜负难料,他们兄弟当然是能不出动就不出动了。恰巧在这个时候,王如贤又患上了重病,还不是装的。他在2月初的时候据说因为忧心国事,小中风了一回,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也落下了个半身不遂,有了这样的借口,靳云鹏当然是劝不动他们兄弟了。于是只好将第一方面军主力的后路交给他们的第八师防守,然后自己带兵东征去了。

    可是防守后路的这份差事也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河南省东部就是个无险可守的地形,现在又偏偏是几面受敌!不仅东面受到北伐军一方面军的攻击。南面的北伐军二方面军也已经开始北上,西面的镇嵩军也已经露出了反意。就算是北面也不太平,同豫北接壤的山西可已经是青天白rì旗的天下了!阎锡山在遭到北洋进攻以后就接受了国民zhèng fǔ的委任,当了山西省保安司令兼新编第十二军军长!他的四个混成旅的晋军也挂上了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十二军的招牌,虽然兵力不强,可总也是个威胁。

    为了应付来自各个方向的危险,王汝贤、王汝勤兄弟俩只好把他们的第八师拆开部署,其中的第十六旅在陇海路的开封到郑州一线,还有京汉铁路的郑州到安阳一线,稀稀拉拉摆了总有两百多公里,看上去不像是打仗的阵型。倒更像是在驻守。

    另一个第十五旅则在旅长王汝贤的带领下。开到了兰考县城。不过也没有展开布防,占领城外原来由北洋第三师修筑的阵地,而是舒舒服服驻扎在县城里面,只是在城墙上摆了些哨兵,又向东面的平原派出了半个连的骑兵去侦察。忙完这些以后。王汝勤就和自己的部下,第二十九团团长刘玉chūn守在原来的县衙门,现在的旅部里面,对坐着发牢sāo。

    “铁珊,你觉得咱北洋还能不能过了这个坎?徐又铮的那个什么中原决战计划到底有几分成算?”王汝勤上过rì本士官,又带兵多年,对军事还算jīng通。名将什么的是谈不上的,不过对于眼下的大局势还是能认清几分,总觉得北洋的大势已经去了。徐树铮的决战计划只不过是最后一搏。

    刘玉chūn是个jīng悍结实的汉子,青年时期投入淮军当兵,靠着勇敢善战崭露头角,一刀一枪拼出个团长。他对什么中原决战计划压根就没有看法,他关心的只是怎么守住兰考,保住第一方面军主力的后路。北洋的局面就算要完。也不能完在自己手里!

    他挠了挠自己的光头,对王汝勤道:“旅长,商丘那边是摆开来打,靳总指挥手上也有七个师的兵力,就算赢面不大也总不至于大败。不过咱们第八师守着的后路可有点虚啊,一个师守着差不多半个省,还是四面受敌,特别是兰考这里,虽然有一个旅的兵力,可是还没有布置开来,守着一个县城,万一南军大军打过来,四面一围,可就和虞城一样了。”

    正说话间,突然就听到东边的方向响起了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紧接着就响成了一团,隐隐约约还有喊杀的声音!两个人都是一怔,心下都知道大事不妙了,嚯的一下都站了起来。还没有开口询问,就看见一个参谋指着窗外东边发红的天空喊道:“敌袭!南兵打过来啦!”

    两人朝院长里冲了出去,朝东边一看,就见一团团爆炸的火光透过夜sè不停升起!估摸一下爆炸发生的位置,应该就是兰考县城东门附近!南军居然一下就杀到兰考这里来了!他们莫非是想断了第一方面军主力的后路来个全歼吗?

    看到这个场面,王汝勤有些发呆,口中喃喃地道:“晚了一步,晚了一步,早知道如此就该早点下决心......”

    刘玉chūn却已经急得跳脚,他不知道王家兄弟早就和常瑞青有了往来,还动了投靠国民革命军的心思,只是没有下最后的决心而已。他心里面只有兰考的得失,他大声道:“旅长!别早一步晚一步了!敌人打过来了,咱们得立即迎战,要不然都得去见袁宫保了!我马上去二十九团团部组织增援,你赶紧去给师长和靳总指挥发电报,说兰考受到突袭,要他们赶紧应变!”

    电报送到商丘前线的北洋第一方面军司令部的时候,这里正是一片的繁忙喧嚣,电话铃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参谋人员跑进跑出,传递着各种各样的命令和情报,远处还隆隆的炮声传来。

    靳云鹏正被着手在作战室里面踱着步子,眉毛紧紧皱着,时不时还会高声问上几句最新的战况。不过回答总是“正在激战”,“没有取得进展”,“南军猛烈反击”之类的。看来这里的情况也大卫不妙啊!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通讯的参谋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将一份抄报纸塞给了方面军参谋长傅良佐。傅良佐只看了一眼。就惊呼起来:“坏了!坏了!出大事了!”

    看傅良佐这个样子,靳云鹏也是一惊,忙问道:“清节,又出什么大事情了?莫非是咱们的那块阵地丢了?”

    傅良佐颤着声回答道:“不是,不是商丘这里,是兰考出事情了......兰考正遭到南军大队人马的猛攻!咱们的后路要断啦!”

    靳云鹏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几个参谋忙过去扶他起来,他接过电报纸就看起来,脸sè越来越难看。傅良佐在一旁提醒道:“兰考只有一个旅,不过三四千兵力。真要有大队南兵打过来是守不住的!商丘这里不能再打下去了。得赶紧撤回开封去!”

    靳云鹏跌足叹道:“商丘这里打不打可由不得咱们!南军正和咱们胶着......谁都不能后退半步,一退就溃了,到时候人家十几万人掩杀过来,咱们就要全军覆没!”

    傅良佐脸sè铁青,他也知道现在不能后退。一退就是溃败,可不退就是坐等包围!而且他们这里七个师的后勤全都要靠陇海铁路维持,现在陇海线肯定是被切断了,他们这里十万大军的补给可就断了,靠部队随身携带的弹药又能维持几天?等到弹药一尽,还不是全军覆没的命运?

    他咬了咬牙,大声建议道:“还是撤吧!那样好歹能保持一点兵力,实在不行就把部队往西拉,去陕西!那里还有咱们的几万人。只要守住潼关、武关,总能维持一段时间的!”

    靳云鹏摇了摇头,也大声道:“不行,不行......京汉路上面也有南兵过来,豫西的镇嵩军又态度暧昧,咱们在这里一溃。他们肯定倒戈,到时候只要稍微阻拦一下,咱们就全完了!依我看,商丘这里只能顶住!同时再分兵去反攻兰考......对了,再给徐又铮发电,让他催促一下冯焕章的津浦路方面军,叫他们快点南下去威胁徐州!”

    ......

    其实用不着徐树铮催促,冯玉祥的津浦路方面军早就开始南下了!首先出动的是冯玉祥的嫡系第十一师,他们的两个旅分别搜索了津浦路两旁的山区地带,当然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随后李纯就指挥着第二师和第六师向南进发了。由于泰安到济南之间已经是战区,津浦铁路公司可没法子再提供运输服务了,所以李纯的两个师只好步行南下。而且为了早一点抵达指定地点,冯玉祥还下令第二军连夜向泰安开进!

    接到命令后的李纯,也知道前线战事紧急,所以没有犹豫,就遵命照办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大军即将要路过的万德镇一带,国民革命军第二军的两个师已经潜伏了整整两天了!

    在夜sè的掩护下,超过两万名国民革命军的官兵已经趴在了津浦路两旁的山坡上面。子弹全部都上了膛,民七式步枪的长刺刀也都上好了,就等待着南下的北军进入伏击圈了!还有一个团的官兵已经埋伏进了山脚下的万德镇,那里原本是被北军第十一师的部队控制着,不过他们已经悄悄撤走快十二个小时了!当然,正在南下的北军第二军军长李纯对此是一无所知的。

    白崇禧此刻也已经抵达了国民革命军第二军的前敌指挥所。这个指挥所就摆在津浦路东侧的一个高约三百米的山头上,从这里向西北方向望去,已经能看见一条长长的火龙,正沿着蜿蜒的道路滚滚南来!

    “那应该就是北军第二军吧?”白崇禧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淡淡地问道。

    **第二军军长廖磊忙道:“他们就是北军第二军,冯焕章派给咱们的联络官在半个小时之前就通报他们快到万德了。健生,看样子他们已经有三分之一的部队进入咱们的包围圈了,是不是要下达攻击的命令?”

    白崇禧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等他们全部进入以后再动手!”根据冯玉祥的要求,北伐军第二方面军应该“重创”北军第二军,而不是全歼!所以。白崇禧一开始制定的计划就是待北军第二军三分之一的部队进入伏击圈就开火......不过现在,他却好像突然改变主意了。

    廖磊一怔。却没有说什么话。白崇禧是方面军司令官,他不过是军长,当然要服从白崇禧的命令了。

    可是山脚下那些正在开进的北军却不听白崇禧的指挥,就在大约二分之一的部队开进包围圈之后,他们突然就停止前进了!

    原来是李纯接到了běi jīng发来的电报,得知了兰考县城刚刚遭受到了南军优势兵力的突袭!他军部的长波电台就用一辆美国进口的卡车拉着,每隔两个小时就停下来架起天线和běi jīng还有济南方面联络一下。刚刚正好到了联络的时候,负责通讯的参谋刚一译好电文,就连忙呈送给了李文。

    他从马上下来,接过电报。不过看了两三眼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对左右道:“快!快命令全军停止前进!”

    一旁还骑在马上的第二师师长齐夔元皱着眉头问:“秀帅,出了什么事情?莫非前面有什么埋伏吗?”

    “不是埋伏,是陇海路方向上出事情了!南军刚刚偷袭了兰考......兰考城里就王汝勤的一个旅,压根守不住!兰考一丢,陇海路就断了。商丘一线的第一方面军主力还能维持几天?”

    “什么?”齐夔元也慌忙从马上跳了下来,从李纯手中接过电报纸,瞅了两眼,就皱眉道:“徐又铮和冯焕章都催促咱们火速进军,秀帅,您看......”

    “还进个屁军!”李纯呸了一声:“徐又铮压根不会打仗!冯焕章也糊涂,到了这个时候还听他瞎指挥!陇海路的一方面军绝对维持不到咱们打到徐州城下那时候的,如果咱们真的有这个力量打过去的话!而且就算打到了徐州城下又能怎么样?靠陇海路方面军的七个师去拼徐州的几十万南军北伐军?这不是去送死吗?”

    “那咱们怎么办?”齐夔元迟疑了一下,凑到李纯耳边。低声道:“要不然咱们先退回济南,然后透过张季老联络一下国民zhèng fǔ,看看能不能给个新编军的番号?”

    原来李纯、齐夔元还有王占元他们几个,也早就在私底下同南方往来了!他们走的是南通那位大实业家张謇的路子。

    李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好好打一打,没准还能打块地皮出来......现在看起来也只有如此了!”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就有人喊起了:“炮击!炮击”紧接着就听见炮弹划空而来的尖啸声音!

    轰!轰!轰......

    数十枚75mm山炮炮弹、80mm迫击炮炮弹几乎同时准确命中了打着火把的北军行军纵队!然后津浦路两边的山坡上面突然就响起了机关枪扫shè的声音,上百条火舌从各个制高点上喷吐而出,从各个方向扫过被打懵了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北军官兵!炮弹爆炸的金属破片和机关枪shè出的弹雨在这一刻交织成了一张张象征着死亡的大网,将网中的北军官兵一群群地打倒!

    炮弹爆炸的声音,机枪扫shè的声音,还有受伤倒地的北军官兵的哀嚎,还有北军下级军官下达命令的吼叫声响成了一片。

    不过还没有等北洋第二师、第六师的军官们整顿好队伍,道路两边的山坡上又想起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国民革命军的步兵突击已经开始了!

    看到伏击基本已经得手,白崇禧又把廖磊还有第二军参谋长黄绍竑叫到地图桌边,皱着眉毛用手指着济南城南的几个北军部队的番号道:“李纯的第二军算是完了,可冯玉祥的津浦路方面军至少还有五个完整的师,咱们不能让他们退回běi jīng去!必须把他们消灭在山东!”

    他捏起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地图上面:“把李德邻的第六师也投进去!今晚一定要催破李纯的两个师,然后全军向北,沿津浦路攻击前进,沿途所有的北军都是攻击目标!必须彻底将他们打垮缴械!”

    “都、都要打垮缴械吗?”黄绍竑吸了口气,反问道:“北军第十一师可是冯玉祥的部队,他现在已经投靠国民zhèng fǔ了,孙中山先生还封他做了西北边防总司令。”

    白崇禧冷冷一笑:“冯玉祥是就要投靠国民zhèng fǔ,而不是已经投靠了国民zhèng fǔ!从理论上说,他现在还是北洋方面的将领,他的第十一师也在北洋军序列之中!所以我们攻击他们是完全合法的!至于他的西北边防总司令,呵呵,他会当上这个官的,只不过不会有他自己的西北边防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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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0 中国不需要军阀

    1919年3月初。běi jīng这时已经进入了chūn天,不过气候却没有多少转暖,2月的最后一天还下了场大雪,又给这座多少显得有些萧条的中国首都披上了一层白纱,好像在哀悼在河南、山东两个战场上战死的南北两军将士似的。对于在běi jīng的北洋执zhèng fǔ来说,这一层覆盖了běi jīng的白sè,似乎也预示着他们的政治生命实际上已经死亡了!

    现在从执zhèng fǔ的各部大员到底下的百姓们,都已经通过他们各自的渠道得知了南北大战的最新进展。知道了北洋第一jīng锐第三师在虞城弹尽援绝后举白旗投降,知道了前去解救第三师的北洋第一方面军主力在商丘也陷入了重围,眼看着又要走第三师的老路!还知道了津浦路方面军在泰山脚下遭遇惨败,第二军的两个师被完全击溃,剩下的五个师两个混成旅也在南军的突然袭击下损失惨重,现在弃了济南,退到了山东最北面的德州****??当然了,一支处于作战状态下的大军,为什么会掉以轻心被敌人来个突然袭击,就没有几个人能知道原因了。

    此外,山海关一线也有坏消息传来,守在那里的北洋第十三师还是在扮演豆腐渣的角sè,在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的攻击下全线崩溃!刚刚完成东北诸军整编的国民革命军第四方面军总司令蒋J石,现在也指挥着十万大军(当然不是他的全部军队),挥师入关。准备和常瑞青抢夺běi jīng城了!

    我们那位辛辛苦苦打垮了北洋军主力的常大军阀,当然也不甘心失去到嘴的肥肉,在他的命令下,张治中指挥着第八军和新八师正在星夜进军。在夺取兰考以后的几rì内就连克开封、郑州、安阳等地,现在已经杀到了直隶境内。

    至于běi jīng城的那群太上皇,呃,就是东交民巷里的那些公使大人。大多已经在三月头几天打典行装南下了!在他们看来,北洋的局面是绝对没有办法挽回了,他们也只有承认现实了。当然,也不是没有留下的,英国公使艾斯顿和法国公使亨利还都没有挪窝。倒不是法国人和英国人相信北洋zhèng fǔ还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妙计,而是他们同南京国民zhèng fǔ的建交谈判始终没有取得进展****???

    不过北洋执zhèng fǔ这些rì子却还在强撑着,徐树铮这个最高执政官也没有发下野通电,大本营那里还天天开会。四下搜罗部队,据说要保卫běi jīng!那位中途下课的北洋第一名将吴佩孚是第一个带兵进京“勤王”的,他从保定带来了一个刚刚编组完成的步兵师(用三个不满员的混成旅外加上第三师的边角料编成的),还冠上了zhōng yāng陆军第三师的名号!颇有一些要一雪虞城之耻的意思。

    新的第三师和他们的师长吴佩孚是1919年3月3rì回到běi jīng的。在正阳门火车站一下车,就被执zhèng fǔ派来的汽车接到了铁狮子胡同的执zhèng fǔ。在一间极为僻静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还在支撑着北洋这个门面的徐树铮。

    徐树铮的jīng神看着还不错,只是头发白了差不多有一半!皮肤也显得有些松弛的样子,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在这间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人。正是陆建章。对于他的出现,吴佩孚微微一愣。不过转瞬就明白,他大概是代表德州的冯玉祥吧?

    徐树铮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子玉。坐吧****??你能来就好,咱们就一块合计一下北洋的出路吧。”

    吴佩孚苦笑:“能找出路都已经去找了,又铮,咱们现在要考虑的,大概只有自己的出路吧?常耀如是你门下出来的,他有没有派代表联络过你?”

    徐树铮拧着眉毛冷笑道:“倒是派了代表去找段芝老****??不过我是怎么也不会为他效劳的!大不了就是下野回家吃老米吧,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咱们或许还能搏一下!”

    吴佩孚苦笑着摇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徐树铮却将目光投向了陆建章,陆建章看来看吴佩孚,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刺常的计划推进的非常顺利,那个女人已经成功接近了常瑞青的父亲常老虎****??准备要拜入常门,成为常老虎的关门弟子了!”

    “刺常?你们想杀常瑞青!”吴佩孚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冲着徐树铮猛地摇摇头:“又铮,常瑞青可不是那么好杀的,而且咱们北洋现在已经大势已去,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万一泻了汤,他报复起来,咱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徐树铮咬了咬牙:“不杀了他,我们北洋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姓常的不是孙中山,他不会给我们任何一点翻盘的机会****??他已经拒绝了德州和商丘那里十几万北洋军的倒戈易帜了!他要的只是缴械投降!”

    倒戈易帜和缴械投降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倒戈易帜不过是把北洋的五sè旗换成国民zhèng fǔ的青天白rì满地红,军队还是私有,对国民zhèng fǔ是听调不听宣,将来也未尝没有翻盘的机会!而缴械投降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国民zhèng fǔ也不会去追究那些北洋将领的什么战争罪行(打败仗罪?),甚至还会任用其中的大部分真正有才能的军官。可是他们那些人从此就只能融入国民革命军的系统,成为国民革命军或是将来的国防军的一分子,再也不是北洋的人了,也不是一个拥兵自重的军阀。

    徐树铮这使拿起桌子上的几个信封递到吴佩孚面前:“这是蒋J石给出的条件,只要我把běi jīng城让给他来占领,他就保举我做直隶省主席!”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吴佩孚:“你做直隶保安司令,冯焕章也另有任命****??估计是西北或是山东的什么官。而且我们三个各自还可以保留至少一个师的军队,军饷还可以由国民zhèng fǔ补助,直隶地方上还可以编练一些部队。”

    吴佩孚的脸上闪过一丝喜sè,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他只能保举。不能保证孙中山、常瑞青会同意!国民zhèng fǔ真正掌权的是他们俩。”

    徐树铮冷哼一声:“孙中山会同意的,更好的条件他都会答应!问题是常瑞青,他现在是北伐军总司令,又是他们国民zhèng fǔ的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听说军委会里面有一半的委员都是他一边的,如果他坚决反对,孙中山也不会替我们强出头的****??”

    这话说的不错,孙中山又不是袁世凯。他何苦为了北洋的余脉去和常瑞青撕破脸?所以只要常瑞青坚持要彻底瓦解北洋军阀,蒋J石的那些许诺可就都是镜花水月了。

    “所以我们只有除掉常瑞青!”陆建章在一旁冷冷地道。他本来对刺常也抱有些不同看法,特别是冯玉祥得到西北边防总司令的差事以后,他就打算下令让白牡丹停止行动了。可是常瑞青却让白崇禧指挥部队重创了冯玉祥的第十一师。还向退到德州去的津浦路方面军残部下达了限期缴械的最后通牒!这下陆建章才彻底对常瑞青起了杀心。

    ****??

    徐州,北伐军司令部。

    “我们国民zhèng fǔ和国民革命军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实现国民革命,而国民革命又是什么呢?简而言之就是救中国,而如果救中国呢?就是要打倒军阀除列强!打倒军阀实现国家的完全统一是驱除列强收回国权的先决条件,而收回国权也就意味中国摆脱了亡国灭种的危机。我们国民革命的目标也就实现了。此次我们国民革命军北伐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打倒军阀!我们要打倒的,不仅仅是徐树铮、吴佩孚他们这样的北洋军阀,而是将军队据为己有的军阀制度!我们决不允许打倒了旧军阀。又出现了新军阀!至于那些曾经当过军阀,或者为军阀服务过的军官。我们国民zhèng fǔ和国民革命军还是非常欢迎他们的加入,相信他们也能够在我们这里找到合适的岗位。为国家为民族尽一份力量****??但是决不能再允许他们拥有为私人服务的军队。这就是我作为北伐军总司令,为什么要拒绝商丘包围圈内,以及德州的北洋军余部易帜的原因。”

    常瑞青坐在几张桌子拼成的主席台上面,对着下面一群中外记者侃侃而谈。虽然běi jīng还没有打下来,北洋军也没有被完全消灭,可是北洋的两大主力兵团——第一方面军和津浦路方面军的指挥官们都已经发出了愿意“痛改前非,参加国民革命”的通电!而中国自民元以来的内战就是这种不大严肃的风格,打了败仗的一方只要发个什么通电,然后让他们的军队接受胜利一方马马虎虎的改编,就可以保存实力以待将来。像常瑞青这样不肯收编,一定要将战败方的十几万残兵败将缴械遣散了事的,还真是不大多见的。

    而国民zhèng fǔ的另一个大股东孙中山,对于常瑞青这种得理不让人的举动,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采取忍让和默认。不过了解这位孙大主席的人都知道,他老人家其实是在装好人呢,那个军事委员会里一半的委员都是他的人!如果将中国所有的军权都集中在这个委员会手里,对他这个委员长是没有任何坏处的,而且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还能让常瑞青去做!

    不过大部分局外的人物却不明白其中的缘由,都纷纷指责常瑞青太过严苛,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中国传统美德。还有不少人在担心,这种“赶尽杀绝”的政策,会让原本可能很快结束的战争长久拖延下去,以至于大大损伤中国的元气。而常瑞青召开这么一个记者招待会的目的,也正是想将自己的主张,明明白白告诉所有方面的人物。

    底下又有记者提出问题了:“常总司令,据我们所知,目前国民革命军序列之中,依旧有大量不被军事委员会所完全控制的新编军!他们所实行的制度同北洋军阀所实行的体制别无二致,既然国民zhèng fǔ能够允许他们的存在。为什么不能允许北洋军阀投靠革命,从而尽快结束内战,以免更多生灵惨遭涂炭呢?”

    常瑞青一笑:“新编军的体制,也只是临时存在罢了。等到北伐战争结束。军事委员会就会着手整编这些还拥有一定私人武装xìng质的革命军队了****??对于他们的领袖,我们还是会给予优渥的待遇,毕竟他们都是革命的有功之臣。但是有功,并不等于可以保留地盘、军队,可以成为新军阀!我想大家应该明白其中的区别。”

    这番言论一出,在场的记者也议论纷纷起来了。他们也知道,眼下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直辖的军队不过是十二个军六十余万官兵。而各种名目的军阀、半军阀武装,在中国的土地上面至少有七八十万之巨!他们这些军队的主人。哪一个不是枭雄般的人物?谁又不是将军队地盘看得比xìng命还重要?国民zhèng fǔ想要整编他们又谈何容易?搞不好,又要连年的内战了!

    不过常瑞青却已经没有什么话要通过这些记者向外传播了,他冲自己的副官潘文钊和郑中源打了个眼sè。两个年轻人忙起身走到主席台前,大声宣布:“各位。各位!常总司令下面还有军务要处理,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到此为止。”说着就护着常瑞青退场,有几个记者还想跟上来提问,却被常瑞青的卫兵阻拦,常瑞青他们则大步地向司令部的后院走去。

    刚一远离那群记者。常瑞青就放慢脚步,朝潘文钊笑道:“文钊,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了吧?”看到对方点点头,常瑞青又道:“那就把不重要的安排都给我推掉。我要回一趟家****??唉,我都快忘记自己是徐州人了。不过我老子这两天衣锦还乡了,我这个儿子总要去拜见一下吧?”

    潘文钊听着他“胡言乱语”。只是微笑着不说话。这个年青人是受过中国传统教育的,也没有多少叛逆思维,典型的孝子忠臣一个,对常瑞青这种不大尊敬老子的思想是不大理解的。

    常瑞青也没有和潘文钊谈下去的意思,吩咐郑中源去准备车队以后,就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心思。他的打算其实也很明确。借着这次的陇海路、津浦路两线大胜的余威,最大限度的瓦解削弱北洋军阀集团****??虽然他对外宣布的态度很强硬,不过那不过是狮子大开口,不是一点不能商量的。但是他决不允许像历史上那样,在北伐胜利以后出现一大堆新军阀的局面!军阀即便还能存在,也必须是暂时的和弱小的。

    所以下一步,他要收拾的就不仅是北洋军阀,还有国民zhèng fǔ体系内的军阀了!一大堆的新编军都要变成zhōng yāng直辖军,四川、浙江、山西、陕西这些省份的自治都要取消。不过东北和西北(甘肃、xīn jiāng、xī zàng、绥远、察哈尔、蒙古等省)的自治暂时还要维持一段时间,西北是顾及不了,可以先让冯玉祥这个光杆司令,或许还有吴佩孚去收拾****??也不知道毛ZD同志把他挽救回来没有?

    至于东北嘛****??老蒋毕竟有孙中山罩着,又是军事委员会的委员,自己还真不大好拿捏他!如果zhōng yāng大权都归了自己就好了,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对付他了****??可惜现在还有一个孙中山,他是不会让自己收拾掉蒋J石的,老蒋可是他的心腹!哦,还有国民党粤系,这伙人虽然比蒋J石好对付,可也总是麻烦,如果让粤系和蒋J石在孙中山死后联手的话,自己还真不容易对付他们!看来自己要早点想好应付的办法。还有就是GCD了,他们的问题不处理好了也是个大麻烦!不过好在中国革命总算是抢在俄国内战结束之前胜利了,自己又是中Gzhōng yāng局的实力派委员****??

    他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直到潘文钊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发现三辆黑sè的小轿车和数十个骑兵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校长,车队已经准备好了。”潘文钊拉开其中一辆轿车的车门。常瑞青就钻了进去,然后就绝尘而去了。上了车常瑞青才发现,他的夫人王若男已经打扮得漂漂亮亮坐在里面了。

    “耀如,老太爷的四十五岁寿辰就快到了,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好好cāo办一下,顺便****??还想在寿宴上收一个关门弟子。”王若男是陪着公公婆婆一快儿来的徐州,这两天就在八里屯常府和徐州道台衙门两头跑,常家二老(实际上也不老)有什么想和儿子说的,也都让她这个媳妇传话。他们二位到徐州好一阵子了,可还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军务繁忙的儿子几面呢!

第 241 刺常

    “关门……弟子?”常瑞青听了老婆的话,微微一怔,喃喃道:“他一个铁路工人,又不是武林高手,还收什么弟子?”

    王若男被他的话逗得噗哧一笑,眨着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对自己的丈夫笑道:“收弟子和武林高手有什么关系?老太爷可是青帮大字辈,江湖上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名的物想拜入他老人家的门下呢!”

    常瑞青轻轻哼了一声,冷冷道:“还不都是想巴结我这个总司令?他这个青帮大字辈已经当了几十年了,过去也没见收到什么好徒弟……对了,这次收得是个什么人物?是开舞厅的,还是开赌场的?要是卖鸦片的他可不能收!”

    (注明一下,眼下国民zhèng fǔ的辖区内还没有开始禁赌禁娼,不过却已经开始禁止鸦片了。)

    王若男蹙了下秀眉,轻轻叹道:“都不是,这次收的是个女徒弟,名叫白牡丹,据说是个走镖的,有一身好武艺。不过却还是失了个什么挺要紧的镖,无奈之下就托人请老爷子出面解决,这一来二去的,他们就……”

    常瑞青摆了摆手,打断了王若男:“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一个走镖的女弟子,一定是挺漂亮的……好吧,总比那些为非作歹的家伙好一些,谁让我这老爹就好这一口呢,随他去吧。”

    王若男听了这话,微微扁了下小嘴,心说:“你还不一样!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就在常瑞青和王若男乘车去城外八里屯常府的时候。在徐州西关的一家茶馆里面,那位马上就要拜常老虎当老头子。一跃成为青帮通字辈(和黄金荣一个辈份)女弟子的白牡丹正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的茶水发呆。她打入常府内部的计划比想象中顺利多了,而且常虎(常老虎的大号)也没有强迫她当姨太太,而是收她当了个关门弟子。理论上说,她可以和常瑞青兄妹相称的。这个身份可比常老虎的姨太太更容易接近常瑞青!不过接近常瑞青,也就等于自己的死期将至了……

    虽然她早就应该置生死于度外了,可是这一阵子的南北大战迅速决出胜负,却让她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她虽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江湖女子,可并不是傻瓜,压根就不相信自己的幕后主使是什么恭亲王。眼下要想取常瑞青xìng命的,处了北洋军阀还能有别人吗?现在北洋军阀已经兵败如山倒了,他们或许会放弃毫无意义的刺常计划吧?这样自己不就能活命了吗?而且有了常老虎弟子的身份。还能活得比较开心吧?

    可是就在她看到一些活命希望的时候,已经很久没有同她联络过的“赵公公”突然派人给她哨了口信,约她来这里见面了!

    茶馆里面突然一阵热闹,就见一个穿着长衫。手持折扇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随从昂然而进。这个人大概也是徐州地面上的一号人物,看到他进来,满座的人都给起来和他打招呼。

    “李三爷,可是长久不见了,这些rì子您都去了哪儿了。来来来,坐我们座上……给三爷上茶!”

    这个李三爷是那个被常瑞青谋害的李厚基的堂侄子一类的亲戚,在徐州(李厚基是徐州人)也是一号人物。不过他终究是北洋一方的,现在国民革命军打过来了。他当然要收敛一些,这些rì子都闭门不出。好在常瑞青早就不记得他和李厚基有什么过节了。也没派人找他麻烦。

    这位李三爷只是冲着满座的客人拱了拱手,也没有说话就直上了二楼的雅座。白牡丹也在桌子上丢了两个铜元。便跟了上去。她是不认得什么李三爷的,可是却一眼在李三爷的随从里面认出了那位约她出来的“赵公公”!

    “赵公公”显然也发现白牡丹了,雅座门外的李府随从应该得了他的吩咐,没有人阻拦白牡丹。她走进雅座里的时候,就看见赵公公一个人坐在那里,正握着茶碗小口小口的抿着。

    “白女侠,坐吧。”这个假太监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道。

    白牡丹苦笑了下,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赵公公,我家里人都好吧?他们没有落在北伐军手里吧?”

    赵公公一笑:“哪儿能啊,咱家王爷已经花钱把他们从河南的大牢里赎了出来,现在已经到了běi jīng了!”说着他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白牡丹接过照片一看,上面正是她的家人,拍照的地点好像是个四合院一类的民居,明显是běi jīng的风格。看到家人“平安”,她朝赵公公拱了拱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赵公公却扬起了一只手笑道:“你甭谢我,这都是你用命换来的……咱家王爷已经知道你混进了常府,有了下手的机会,非常高兴,希望早rì听到女侠大功告成的好消息!”

    听了这话,白牡丹苦笑了下,说道:“什么大功告成,只怕是让人千刀万剐吧?”她抬眼扫了下赵公公,见对方脸sè一沉,忙改口道:“后天是常瑞青的父亲常虎四十五岁生rì,也是我正式拜入常虎门下的rì子,听常虎说,他的两个儿子到时候都要来给他拜寿的……我就准备在那天下手行刺!”

    赵公公脸上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陆建章那里已经发了几封用暗语写的电报来催促,让他在3月20rì之前想尽一切办法让白牡丹下手行刺!如果到3月20rì,白牡丹还没有下手,那他就要立即撤离徐州去天津和陆建章会合,然后一起去rì本避风头……现在白牡丹答应立即动手,那他自然也可以早一点离开徐州这个龙潭虎穴了。至于白牡丹的家人嘛,以他对陆建章的了解。多半就要被杀人灭口了!想到这里,他都忍不住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女刺客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盒子,放在了白牡丹面前。低声道:“白女侠,这是宫里密制的毒药,是用蜡封的,可以事先含在嘴里面,万一失手被擒,就用它了断自己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哦,还有行刺的家伙。我也帮你准备好了。”

    说着他用力拍了三下巴掌。刚刚失踪的那位李三爷就捧着一个盒子,放在了赵公公面前,然后也不说话就直接退出去了。赵公公打开了那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把勃朗宁小手枪和三发弹头泛着绿光的子弹。显然是抹了毒药的……年3月10rì,徐州郊外的大庄子八里屯的入口处,已经张灯结彩搭起了祝寿的彩画牌坊。在屯子zhōng yāng的常府左近,更是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汽车,还有挎着驳壳枪的护兵来回走动。引得屯子里的居民都挤在常府大门口朝里面观望,不知道是想看寿星老爷常老虎,还是想见识一下指挥着几十万北伐军从闽粤一路打过来的常总司令!这个一直都是常王两族聚居的屯子本来就是徐州左近一个平常的庄子,现在居然出了一总司令。一个省主席,还有不少常王两族的子弟在国民革命军里面混了个一官半职的。眼见着可就要兴旺发达起来了。

    屯子里面,常王两姓的人。都接到了参加常老爷寿宴的请柬,大都换上了崭新的衣服,挤进了常府大院。酒席还没有开始,不过院子里已经搭起了戏台子,徐州城出名的角儿请了不少,都在台上咿咿呀呀卖力唱着各种贺寿的折子戏。

    除了常家的亲戚朋友,常老虎寿宴上请的最多的客人就是江苏省内的青帮人物!光是大字辈的青帮大佬就来了十好几位,上海滩青帮的头目黄金荣也亲自携了厚礼来徐州给常老虎拜寿。这些青帮人物大多集中在常府大厅里面,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是江湖上的人物,不过现在都是身穿长衫,手持折扇,见面谈话的时候也都在刻意地咬文嚼字,很有一点强盗扮书生的意思。

    但是这会儿常府里面却没有见着几个国民革命军的军官和国民zhèng fǔ的官员,常瑞青已经下了命令,禁止他的属下的文武官员来给自己的老爹贺寿。

    常瑞元站在屋子门口,穿着一身崭新的上校军服,笑呵呵的不住和来客作揖点头。老寿星常老虎和我们的常总司令却还没有露面,他们父子俩和常王氏、王若南,还有几个常老虎最亲信的徒弟一起在常府内堂里面喝茶聊天。

    “牡丹,你过来。”常老虎和儿子聊了几句,突然冲着站在屋子角落里面穿着件白sè绣花丝绸旗袍的白牡丹招了下手,让她上前几步说话。他指着白牡丹对儿子道:“耀如,这是我的关门弟子,名叫白牡丹的,家里面世代都是走镖的,自幼练就了一身好功夫,等闲的三五条汉子都不能近身!不比你身边的甄小茹差,所以我就想让她跟在你身边……她毕竟是自己人,用着也放心,如果你瞧着她还顺眼,收了房也成!”

    听了老爹这番话,常瑞青就是一愣,心道:“原来这老头子新收个女徒弟不是为了玩师生恋,而是要给我玩,呃,是用的……”他抬眼瞧了下白牡丹,模样谈不上是绝sè,比起王若男差远了,不过身材倒是蛮不错的,而且眉宇中间还有一股子幽怨哀伤的气质,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白牡丹也被常老虎说得愣住了,原来她以为是常老虎对自己有什么不轨企图,没想到对方居然要把自己“送”给他儿子常瑞青!她也忍不住仔细打量起我们的常大帅哥来了。这一看才发现,对方居然是这么一个英俊伟岸,充满阳刚气息的美男子!又是数十万北伐军的统帅,如果能入他的房帷,倒也是一件美事儿啊……这个女刺客一时间居然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呆立在常瑞青面前了。

    而常瑞青的母亲常王氏,还有他的正牌夫人王若男的脸sè都yīn了下来,常王氏还向丈夫投去了责怪的眼神。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唱名的声音。

    “浙江省zhèng fǔ主席兼保安司令卢上将军到!”

    常老虎的亲家卢永祥居然亲自从杭州赶来给常老虎贺寿了。对于卢永祥,常家父子当然不敢怠慢,都站起身向内堂门外走去。准备亲自到二门口迎接。就在这时,白牡丹也从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清醒过来,露出了绝然的神sè,撩起自己的旗袍,就看见雪白的大腿上面绑着一个黑sè的枪套!紧接着就听见王若男发出了尖叫的声音。

    “刺客!有刺客……”

    原来这个时候,常瑞青父子已经走到了内堂门口,但是王若男因为要搀扶着常瑞青的胖妈妈,所以还没走出去几步。正好和白牡丹处在斜对面,而她的那对大眼睛还紧紧盯着自己这位新鲜出炉的情敌,所以就瞧见了对方拔枪的动作,还及时发出了预jǐng的尖叫声。

    白牡丹这个时候已经知道因为自己刚才一时的失神。她失去了最好的行刺机会。之前常瑞青是坐在椅子上的,即使看到自己拔枪shè击也很难做出躲避动作,可现在他已经快走出门外了,而且身边还有常老虎和几个青帮弟子。不过此刻她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只有豁出去做最后一搏了!她也不理正在尖叫的王若男。猛地转过身,举起手枪对着门口一个穿着土黄sè呢子军长的高大背影就扣动了扳机!

    可就在撞针敲击子弹底火的一刹那,那个高大的背影突然不顾体面的卧倒在地了!白牡丹的第一枪就这样打空了,当她准备第二击的时候。刚才那个还在尖叫的王若男居然一下扑了过来!也不知道这位常夫人是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就把自幼练武的白牡丹给撞翻在地了。不过王若男的超常发挥也就到此为止。白牡丹撩起胳臂就是一个肘击把她给打晕了。可当白牡丹回过头再要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常瑞青的时候,对方却早就没有人影了。还有几个穿着土黄sè军装的护兵拿着驳壳枪冲了进来!

    白牡丹知道自己的行刺已经失败了,她惨淡地笑了笑,调转手枪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部位就扣动了扳机!只听见呯的一声,白牡丹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剧痛的感觉。

    “抓住她!抓活的!”

    白牡丹闭着眼睛等死,朦朦胧胧间听到有人下达了一个为时已晚的命令,随后就觉得自己的胳膊和大腿被几只极有力的手掌给死死拧住了……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很快就要死了,难道他们还能把自己从阎王爷手里给拽回来?

    接着白牡丹又感觉到有人撕开了自己的胸前的衣服!她心道:“真是的,死都要死了还让人吃豆腐!”然后她又听到有人在喊:“这个娘们的胸部挨了一枪,可是伤的不重……是空包弹?居然是空包弹?怎么回事?”

    空包弹是什么意思?白牡丹还没想明白,就发现自己的下巴突然被人用力捏住了!接着嘴也给撬开了,一只又脏又大的手伸了进去,把那个蜡封的毒药给挖了出来!然后她就发现有人在捆绑自己的手脚。

    这个时候白牡丹也发现事情不大对劲儿了!原来那个什么赵公公给自己的子弹是做了手脚的,自己的自杀没有成功,还落在了常瑞青手里!看来皮肉之苦是逃不掉了。

    想到这里,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常瑞青正搂着他的老婆王若男,还用大手在按摸着王若男脑袋上的一个大包。还有一个身材和常瑞青差不多高大的年轻军官手里拿着她扔掉的勃朗宁手枪,摆弄了一会儿就大声报告说:“校长,枪没有问题,应该是子弹动了手脚。”

    常瑞青这时也发现白牡丹醒过来了,抬手指了下她,冷冷道:“白牡丹,是谁指使你来行刺的?老实交待,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白牡丹噗哧笑了出来,冲着常瑞青道:“常司令,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我既然敢干这事儿就没想过要活命!现在既然落到你手里了,有什么狠的毒的就冲老娘来吧!”

    常瑞青一笑,朝自己的几个卫士挥了挥手:“把她押到司令部宪兵处的牢房里面关起来。再拍电报让军事情局派人来徐州,由他们负责审问白牡丹。”说着他又瞥了眼做一脸无所谓状的女刺客,笑了笑道:“白牡丹,我估摸着只要我遇刺的消息一传出去,这个给你空包弹的人,很快就会来请功的吧?到时候是谁在幕后指使的,还不是一清二楚?你又何苦白白挨皮肉之苦呢?”

    白牡丹蹙了下秀眉,这会儿她已经想起来那个为自己准备手枪子弹的李三爷了!可是他能出卖幕后主使,自己却不能那么干,要不然自己的家人肯定是xìng命不保。想明白了这些,她只好横下一条心,咬着牙笑道:“老娘就是想领教一下那个什么军事情报局的厉害!有什么招尽管来吧!”RV

第 242 满清反革命集团 能给张月票吗?

    李皓在龙清骧的引领下快步走进了徐州道台衙门里常瑞青的书房前门的门廊。他就是那个李厚基的堂侄子,给白牡丹准备了几颗染了sè的空包弹当凶器的那一位。在常瑞青遇刺负伤的消息传出来以后,他就找了个机会用药迷翻了“赵公公”那伙从běi jīng过来的北洋特务,将他们捆了送到徐州jǐng备司令部。徐州jǐng备司令就是这位从福建开始跟随常瑞青的龙清骧,他一听说有人逮住了刺杀常瑞青的幕后主使,哪里敢耽误,当时就命人将犯人收监,自己陪着李皓来了常瑞青的司令部。

    郑中源站在常瑞青的书房门口,看到龙清骧过来,就向他立正行礼,然后低声道:“第 242  满清反革命集团 能给张月票吗?校长现在在后花园那里,正在亲自盘问刺客。龙司令,你们到那里去见他吧。”

    龙清骧点了点头,问道:“总司令的伤势怎么样了?”郑中源笑道:“校长没有负伤,刺客的子弹没有打中,那个女刺客倒是打了自己一枪,受了点轻伤,好在不妨碍审问。”龙清骧长吁了口气,说了一句:“那我就放心了。”然后就领着李皓朝后花园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常瑞青正戎装笔挺地坐在一张石凳上面,白牡丹则被五花大绑着跪在他的面前。这个女人显然是受过刑了,容sè有些憔悴,不过神情倒还算平静,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过分紧张的神sè。常瑞青却满脸假慈悲地望着她,娓娓劝说道:“……你这是何苦呢?明知道你们内部有了叛徒。我很快就会知道一切,还咬着牙死扛,看你这样子想必是遭了不少罪吧?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为他们卖命?”他看了一眼只是不做声在那里苦笑的白牡丹,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他叹了口气:第 242  满清反革命集团 能给张月票吗?“看来他们是扣了你的亲人吧?看来你也是个重情义的女子,又有一身的好本领……真是一个奇女子,如果你能为我效力,我可以既往不咎,饶了你这一回。”

    常瑞青的这个话当然是有些哄骗的意思,像白牡丹这样的女杀手或是女特务,在他的特务系统里可还有好些呢!本来在刺杀发生以后,常瑞青就打算让下面把白牡丹审问一番。然后就秘密处决掉算了。可是他手下的特务头子孟离却给他出了个借题发挥的计策来清洗一下京津地区的反对派,顺便制造一点恐怖气氛……而这个计策又需要白牡丹这个女刺客的配合,所以在严刑拷打不怎么见效以后,常瑞青就改用连哄带骗的法子了。

    白牡丹好像一下被常瑞青说中了心思。脸sè更加惨白了几分,还露出浓浓的担忧之sè来了。她的那个幕后指使神秘的很,虽然自称是什么王府的人,可凭她的江湖经验,一早就看出问题了!现在刺杀完全失败。而且他们的内部还出了叛徒,搞不好姓赵的假太监也会被捉,běi jīng那里的幕后指使人一时间也很难摸清楚状况,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叛变了。而迁怒到自己的家人呢……就在此时,龙清骧领着李皓走了过来。两个人都瞄了一眼跪着的白牡丹,都是一脸厌恶的表情。龙清骧上前一步给常瑞青行了军礼。又指着李皓道:“总司令,这位就是将幕后指挥刺杀您的赵子贵(赵公公)等一干北洋特务绑送到jǐng备司令部的李文白(李皓字文白)先生,他还是běi jīng高等jǐng察学校的毕业生,曾经在京师jǐng察厅担任过要职,在李厚基遇刺以后才回乡隐居的。”

    常瑞青抬起头来,先是冲着神sè有些忐忑的李皓点了点头,笑道:“李文白先生,这次是你救了我一命!你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我们的国民革命就需要你这样的同志,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就加入军事情报局吧!”然后他又对龙清骧道:“那些北洋的特务可都审讯过了?他们是怎么说的?”

    龙清骧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们都交代了,他们为首的一人名叫赵子贵,曾经在北洋的军法处、京师jǐng察厅,陕西省jǐng察厅任职,是陆建章的心腹。这一次的行动就是陆建章在幕后指使,他们为了掩人耳目,还冒用了前清恭亲王溥伟的名义。”他指了下白牡丹道:“这个女人的真名就叫白牡丹,家里面是走镖的,在去年被人控告通匪,一家老小都下了大狱,就走脱了她一个……结果这女人凶xìng大发,闯到告发他们家的那人家中杀了六个人!后来让河南jǐng察厅给逮捕了,还判了死刑!而那个赵一贵就以恭王府赵公公的名义把她和她一家子从大牢里买出来,又用她的家人胁迫她来行刺总司令您。”

    常瑞青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龙清骧,又朝着白牡丹冷冷一笑:“嘿嘿,还真是凶悍啊!”白牡丹挺直了身子,苦笑着回答道:“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可以给我一个痛快的了吧?”

    常瑞青嗤的一笑,扭头问李皓:“文白,你说说看,能给她一个痛快吗?”

    李皓淡淡地扫视了神sè有些古怪的常瑞青,缓缓摇头,斟酌着用词:“这个女匪实在是十恶不赦,如果放在前朝是可以凌迟的……现在嘛,公开的剐了她恐怕不行,不如就秘密行刑吧,卑职还认得几个前朝的老刽子手,手艺很是不错的。”

    常瑞青似笑非笑地望着白牡丹:“白牡丹,你觉得怎么样?”

    白牡丹的脸上却露出一种如释重负似的表情,很认真地点点头:“好吧,就这样!”

    常瑞青却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可是我却不想让你死,至少现在不行!”他的语调yīn沉了下来,冷冷道:“因为这次的刺杀事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个赵一贵也没有彻底交代。他还在保护他背后的势力——就是满清残余势力!这是一个非常反动和顽固的反革命集团,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通过暗杀和暴动来颠覆中华民国,复辟满清王朝……民国5年底的张勋复辟和白牡丹的这次刺杀,都是这个集团所策划的yīn谋的一部分!如果我们不能趁着他们暴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的机会。来个顺藤摸瓜,把这个集团连根拔起,彻底粉碎的话,他们肯定还会策划新的yīn谋来反对国家,反对国民zhèng fǔ的!”

    他站起身,走到白牡丹面前,用右手托起她的下巴,对着她那张白得几乎没有血sè的脸蛋笑道:“所以。你必须彻底交代一切,还要在法庭上指证满清反革命集团的罪恶,这样的话,国民zhèng fǔ是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常瑞青的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白牡丹哪里还不明白。对方是要借着自己的这次暗杀,兴起一场针对满清余孽的大狱!当然了,在利用完了自己以后,对方没准还是要杀人灭口的,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只是自己的家人会不会因此被北洋的人灭口呢?

    常瑞青好像知道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这个女人总算还有一点孝心……如果你真为了父母家人着想,最好照我说的去做!陆建章本来就有把满清余孽当挡箭牌的意思,所以你乱咬那些满清的王爷、贝勒,陆建章他们反而好脱身。再说了他可以用父母家人威胁你。但是你活着对他也是一个牵制,要是你真死了。他一准会杀你家人灭口的!”

    白牡丹已经被常瑞青的这番话说服了,她同力点了点头。吐出几个字:“好!我什么都听你的……”然后竟然低声抽泣起来。常瑞青在她的肩头轻轻按了下,就招手让守在花园里的卫士把她押了下去。他还想继续向龙清骧和李皓交代些什么,就看见特务头子孟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花园里。

    “耀帅。”孟离凑到常瑞青耳边低声道:“廖仲恺先生刚刚到了徐州,他是代表孙先生来探望您的伤势的……满清反革命集团……你们相信有这种事情吗?”孙中山轻轻放下手中的电报纸,抬头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众人。大家都在摇头,虽然没有人出声,不过答案已经写在了大家伙的脸上了。

    孙中山把目光停留在胡汉民脸上。胡汉民笑道:“先生,这事儿也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那些满清遗老遗少一直以来都反对咱们,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是这次刺常,多半不是满清的人做的,而是北洋的人在下手!”

    孙中山点了点头,好像认可了胡汉民的话,他思索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这一回常耀如指鹿为马,硬要把罪名按在满清遗老们的头上……我们该怎么办?”

    “先生,不如就让他借着这个由头肃整一下满清的余孽!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把他们打压了,早晚是个祸害!”

    说话的是许崇智,虽然他们高第街许家也算“世受皇恩”,不过他对清室似乎没有一点感情。他冷笑着又道:“满清余孽的势力可不仅是在京津地区,满洲那里才是他们的大本营,而且他们还大多同rì本人勾结在一块儿!只有把他们的力量都瓦解掉,介石这个东北王当得才能高枕无忧。”

    大家听了这个话,都频频点头。蒋j石这个东北王可是他们国民党牵制常瑞青的一个重要棋子!对于加强蒋j石集团在东北统治基础的事情,他们这些国民党的领袖们还是愿意看到的。

    孙中山也嗯了一声,朝许崇智点点头表示赞同:“那好吧……查办满清反革命集团的事情就按常瑞青的意思去办!给蒋j石也发个密电,要他在东北也伺机采取镇压满清余孽的行动!不过不能过分触动rì本方面的神经,对于关东州租界里面的满清余孽暂时不动。”

    说到这里,他又突然叹了一口气:“镇压满清余孽什么的都是小事情,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消灭北洋的残余势力!常耀如不同意收编那些势力,还公开提出了要反对新军阀。反对私人军队,还要整编各个新编军……这个道理虽然不错,可是在目前的形势下提出实在也有些cāo之过急了!现在北洋还没有彻底打倒,万一再引起川军、滇军、黔军等各新编军的反弹……

    这两天熊锦帆、王电轮(王文华的字号好奇怪)、顾筱斋他们的川军黔军滇军都按兵不动。不再进攻陕西了,而且还有退回四川的迹象!蓝季豪的鄂军则屯兵南阳,还不停发电了请求军饷补给……现在的局面当真是暗流涌动啊!”

    他走到谢持身边,谢持马上起立看着孙中山。孙中山拍拍他的肩膀:“眼下的川滇黔三军都是以四川为根据地的,熊锦帆又是他们的领袖......慧生,你也是四川国民党人的领袖,对四川的情况比我了解,你说说看。我们应该怎么收拾四川的局面?熊锦帆还能不能信任?”

    虽然谢持和熊克武同是四川人,还都是国民党元老,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势同水火。谢持是四川实业团的领袖,而熊克武则是九人团的首脑。他们两派自民元以来。就为了争夺四川国民党势力的领导权展开连番的恶斗。在历史上,这两派恶斗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最后让刘湘、杨森、邓锡侯之类速成系保定系的川军军阀崛起成为四川的主导力量。而在这个时空,国民zhèng fǔ扫荡全国的时间提前了近十年!那些“小字辈”的川军军阀大概没有什么机会上位变成称霸一方的诸侯了,但是实业团和九人团之间的斗争却还和历史上一样!而且孙中山也和历史上一样。在四川国民党两派的斗争中,一直都是支持以谢持为首的实业团的。

    现在听到孙中山问谢持要怎么收拾四川的局面,在座的国民党大佬都知道熊克武很快就要倒霉了。不过谢持却没有立即回答孙中山,而是沉思了片刻。才缓缓道:“眼下四川省的局势非常复杂,不仅有名目繁多的各派川军。还有滇、黔两军的部队驻扎在chóng qìng和川南。而其中真正忠于先生的军队并不多(指实业团所控制的军队),如果贸然免去熊锦帆四川省主席兼保安司令之职。恐怕川滇黔三军立即就会举兵反抗......所以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想办法安抚熊锦帆,再设法分化川滇黔三军的同盟,然后以zhōng yāng大军入川,最后才能招熊克武入京任职,整编川军。”

    看到谢持没有贸然提出倒熊的建议,孙中山满意地点点头,又追问道:“要如何分化川滇黔三军?zhōng yāng大军又要以什么借口入川呢?”

    谢持思索了下,回答道:“滇黔二军毕竟是客军,长驻四川总不是那么回事,或许可以任命王电轮为贵州省保安司令,顾品珍为云南保安司令,让他们带领黔、滇二军回本省驻防。同时再让zhōng yāng军移驻川南、chóng qìng,随后要怎么拿捏熊锦帆都没有问题了。”

    孙中山点了点头:“很好,四川的问题就这么办了。”他背着手踱了几步,又低声问:“那东北呢?东北地方上的军队要不要改编成zhōng yāng军?”

    这个问题一出来,屋子里面众人的目光就都投向许崇智了,他是蒋j石把兄弟,也是这个东北王在zhōng yāng的代言人。许崇智皱着眉毛淡淡地道:“先生,东北的问题比较复杂,这里面还牵涉到rì本的利益......咱们现在和英法之间因为关税、租界、长江等问题处于紧张对峙的状态中,非常需要rì本的声援。再说了,j石已经派遣东北的地方军队护送谢苗诺夫回到赤塔了!对此,苏俄方面可是异常不满!现在东北三省处于自治状态,咱们还可以把责任推给蒋j石,如果东北变成zhōng yāng的直辖地盘,我们恐怕要在rì俄之间受夹板气了。”

    一想到苏俄这个“恶邻”,孙中山的眉头就拧得更紧了。他叹了口气:“看来东北还是要搞点特殊化的。去给徐州的廖仲恺打电报,要他去和常耀如解释一下,同时再争求一下他对中rì和中俄关系的意见......俄国gcd人好像也快取得内战胜利了!”

    等到自己的这些心腹手下们告辞离开南京主席府,孙中山的秘书长汪jīng卫又拿着一份美国公使芮恩斯的请柬走进办公室:“先生,明天芮恩斯公使想在美国公使馆宴请您和夫人,还说有要事相商。”

    “要事?”孙中山接过请柬看了看,上面没说什么,只是借口公使夫人生rì,请孙中山和宋庆龄前往公使馆赴家宴。

    汪jīng卫好像猜到了什么,他凑到孙中山耳边低声道:“可能是和俄国内战的事情有关,俄国gcd的红军在‘海参崴事变’后就对临时zhèng fǔ一方发起了大攻势,将失去后勤补给的白军打得溃不成军,高尔察克的临时zhèng fǔ现在已经退到了鄂木斯克,估计美国人是想要咱们为俄国临时zhèng fǔ提供什么帮助吧?”RV!!!

第 243 致命的黄金 还有月票吗?

    就在所谓的国民〖革〗命以燎原之势席卷整个〖中〗国的同时,国际上的局势也在千变万化之中。/而现在国际政治的中心就在巴黎郊外的凡尔赛宫,一场被人称为“巴黎和会”的一战分赃大会正在这里召开。

    这个时空的巴黎和会,从表面上看,似乎同〖中〗国的关系不太大。正在取得全国政权的国民zhèng fǔ的代表没有受到英法的邀请,自然也就没有来巴黎。而北洋zhèng fǔ这次派来的是以外交总长曹汝霖为首的代表团,在巴黎和会上提出了废除某些不平等条约,收回德国在山东权益这两项要求。前者自然是遭到了英法的坚决反对,而后者嘛****??英法rì三方面都没有任何表态!

    眼下英法两国和〖rì〗本早就因为“海参崴事变”翻了脸,英法当然也不会在山东问题上支持〖rì〗本了,不过他们也不愿意表态支持〖中〗国。因为他们也知道国民zhèng fǔ很快就要取代北洋zhèng fǔ统治〖中〗国了,而这个国民zhèng fǔ现在同英法的关系同样恶劣。

    至于〖rì〗本,他们实际上已经准备放弃对山东的要求了。倒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而是目前英国、法国、美国,还有即将统治俄罗斯的俄国GCD都对〖rì〗本采取的敌视政策,如果再因为山东问题和〖中〗国交恶,〖rì〗本可就要陷入全面的孤立之中了。这同〖rì〗本目前所持的“赢得十年和平”的国策是不符合的。不过他们也不打算向即将灭亡的〖中〗国北洋zhèng fǔ让步,而是希望以〖rì〗本所控制的胶济铁路和青岛。还有他们在〖中〗国关内的租界为筹码,同国民zhèng fǔ达成一个同盟条约,同时还要保持他们在满洲的特权!

    而北洋zhèng fǔ的外交总长曹汝霖,也没有积极开展什么外交斡旋。而是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在混rì子,只等běi jīng被国民〖革〗命军攻占,他这个外交总长就可以下台去〖rì〗本流亡了。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个看起来同〖中〗国没有多少关系的巴黎和会的台面底下,正有一个旨在分化中rì俄(苏俄)三国关系的外交阳谋在秘密酝酿之中。之所以是阳谋,那是因为用来诱惑〖中〗国国民zhèng fǔ上钩的诱饵实在太过于香甜可口了,哪怕孙中山和常瑞青明知其中的风险,还是会毫不犹豫吞下去的。

    这个诱饵就是高尔察克手中的近六百吨黄金!

    “总统先生。我们驻鄂木斯克的代表发来了急电。”美国国务卿罗伯特?蓝辛走进了威尔逊总统在巴黎美国大使馆中的办公室。

    威尔逊总统从公文堆中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位满脸凝重神sè的国务卿:“罗伯特,怎么样?高尔察克将军的军队很快就要维持不下去了吗?”

    蓝辛微微地朝威尔逊点了头,就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他叹了口气,说道:“情况很糟糕,虽然追随高尔察克将军的军队有近五十万人,此外还有近七十五万俄国的僧侣、贵族妇女,以及他们的孩子和高尔察克在一起。不过他们既没有足够的武器弹药。也缺乏必要的训练,而且士气低落,人人都对前途事情了信心。除非他们能立即得到足够的补给,否则就只能向东撤退****??可是他们又能退到哪里去呢?或者说。我们想让他们退到哪里去?总统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高尔察克手中还掌握着大约六百吨的黄金!”

    威尔逊吐出了一口长气,苦恼地道:“这是个问题。不能让这些黄金落到布尔什维克手中!那样这些黄金很快会变成列宁解放全人类的经费。也不能让〖rì〗本人得到那些黄金,否则他们开发远东资源的进程也将大大加快。”

    “所以,只有让他们落到〖中〗国人手中了!”蓝辛接过话题,他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缓慢地道:“当然不是无代价的,我们可以要求〖中〗国人接受高尔察克和他身边的一百多万白俄难民,并且让捷克军团借道〖中〗国回国。”

    听到这个点子,伍德罗?威尔逊总统一下子就愣在了哪里,他定定地看着蓝辛,眼镜后面的眼珠子一动不动。蓝辛国务卿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只要〖中〗国人接受了那六百吨黄金和一百多万白俄,他们同俄国布尔什维克的矛盾就很难调和了****??哪怕是〖中〗国GCD的常瑞青将军成为〖中〗国的唯一dú cái领袖,他也不会答应将这六百吨黄金还给俄国人?”

    “不会!”威尔逊冷冷一笑:“就算他肯还,估计也还不出来了****??等到他上台的时候,那些黄金大概早就变成了工厂、铁路、军火,还有海军舰队了?”

    蓝辛国务卿耸了耸肩,笑道:“飞来横财是很容易huā掉的,而我们美国恰好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以非常合理的价格,提供〖中〗国人想要的一切东西!而他们有了这些东西之后,就将对〖rì〗本帝国在东亚的霸权构成严重威胁了!”

    这个总统的临时办公室里面一片的沉默,两只美国老狐狸互相瞧着对方。过了好一阵子,威尔逊总统突然放声大笑道:“上帝啊!这是我这辈子听说过的最好的外交政策了****??用俄国人的钱来拉拢〖中〗国,在他们huā掉这笔钱的时候,我们再狠赚上一票,然后让一个稍微强大一点的〖中〗国去和〖rì〗本、苏俄狗咬狗!”

    蓝辛也大笑道:“而且〖中〗国人和白俄还会把我们美国当成真正的朋友!”

    威尔逊总统冲蓝辛国务卿眨了眨眼睛:“我们本来就是他们真正的朋友****??好,罗伯特,给我们驻南京的公使发电,让他向〖中〗国的孙中山〖主〗席提出这个方案。哦,同时还要告诉孙中山。美国愿意帮助〖中〗国建设工厂和铁路,也愿意向〖中〗国出售包括战列舰在内的所有武器装备。”

    ****??

    南京,美国公使馆。

    孙中山和宋庆龄现在看起来非常愉快,美国公使馆的这场晚宴虽然规模不大。可是却非常丰盛,芮恩斯公使夫妇也非常风趣,在宴会上面不停地和孙中山夫妇讲着各种美国式的玩笑话儿。整整两个小时,好像都是在欢笑声中度过似的。而且宾主双方,没有谁提及哪怕一点公务,好像今晚的宴会只是一场纯粹的生rì宴会。

    直到宴会的最后一道水果也被大家伙品尝过之后,芮恩斯公使才轻轻站了起来,朝孙中山微微一躬:“〖主〗席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和您单独谈谈?”

    孙中山一怔,随机点头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芮恩斯朝着宋庆龄和他的夫人鞠躬示意:“抱歉,失陪一会儿。”随后就带着孙中山到了他的办公室那里。办公室内是一片灯火通明,公使馆的一秘早就等候在那里。手里还捧着记事本和钢笔,看来是准备做记录的。

    孙中山和芮恩斯分宾主落座,又有公使馆的仆役送上了飘散着醇香的*啡。芮恩斯先是抿了一小口*啡,才笑吟吟地从办公室抽屉里面取出一叠文件,递给孙中山:“〖主〗席先生。看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美国zhèng fǔ已经同意解除对〖中〗国的武器禁运,而且还同意向〖中〗国国民zhèng fǔ出售一批战争剩余物资,包括十条半新的潜水艇。十艘平甲板驱逐舰,一艘装甲巡洋舰。一艘防护巡洋舰,五十门十二英寸到十四英寸的岸防大炮。一百零八门仿施耐德1917式155mm榴弹炮,三十六门1917年式155mm远程加农炮,十八门仿英式的203mm重榴弹炮,一百零八门1918年式的3英寸高炮,还有十万枚各种口径的炮弹(包括海军舰炮炮弹)。此外,美国zhèng fǔ还准备向〖中〗国派出一个包括钢铁、军工、造船、采矿等行业专家所组成的顾问团,来帮助〖中〗国建设自己的重工业工厂****??”

    听了这一大堆的“利好”消息,孙中山却没有丝毫地〖兴〗奋,反而微微皱起了眉毛:“公使先生,我和国民zhèng fǔ非常感谢美国的支持和帮助,我们也非常需要那些武器来加强我们的国防,更需要引进美国的技术用于工业建设,可是****??我们最需要的还是美国的资本!不知道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呢?”

    是啊,美国人的东西很好!孙中山和国民zhèng fǔ是很想要的,可是他们现在没有钱!为了维持这几个月的内战和一百三十多万国民〖革〗命军的开销,国民zhèng fǔ的财政部长廖仲恺连上吊的心思都有了!常瑞青从俄国人那里讹来的黄金早就huā得干干净净了,而那些新占领的地盘的秩序还没有完全恢复,更谈不上税收了,想要增加关税又迟迟得不到帝国主义的同意(当然,也不是没有进展,只是没有那么快得手)****??现在只能靠向〖中〗国银行发行债券换取纸币维持局面。哪儿还有余力向美国采购军火?更别提什么工业建设了。

    所以孙中山现在最想得到的,其实就是美国银团的借款。不过芮恩斯公使却微微摇了摇头:“贷款的事情,暂时还没有结果,毕竟我们美国的银行都是私人公司,他们最关心的还是贷款的安全xìng****??他们需要切实的抵押。”

    孙中山苦笑着摇摇头,看来又要空欢喜一场了,就在他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美国公使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神秘的笑容,开口说道:“〖主〗席先生,虽然美国的银行业暂时不能提供贷款给〖中〗国,可是美国zhèng fǔ却愿意帮助〖中〗国国民zhèng fǔ获得一笔用不着归还的巨款!大概有六百吨黄金之多!”

    “什么?六百吨黄金!”孙中山摊开手哈哈大笑:“芮恩斯先生,您真会开玩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要是有这样的好事,恐怕也轮不到〖中〗国?”

    芮恩斯微笑着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主〗席先生,这样的好事现在正在向〖中〗国走来!而且目前有资格获取这笔巨款的除了〖中〗国,就只有〖rì〗本和苏俄了!而美国作为〖中〗国最好的朋友。当然希望这些黄金被〖中〗国所获取了。”他看着孙中山,加强了语气:“这笔巨款现在在俄国临时zhèng fǔ的最高执政官高尔察克上将的手中!他和他的一百多万追随着现在被困在了西伯利亚,等待他们的出路只有三条,一是向苏俄当局投降****??不过那几乎意味着自杀!二是投靠〖rì〗本扶植起来的远东共和国。如果〖rì〗本没有攫取萨哈林省和滨海省的话,高尔察克上将是会选择这个出路的。第三就是从蒙古退往〖中〗国流亡了,如果〖中〗国国民zhèng fǔ肯为他们提供政治避难的话,美国zhèng fǔ可以说服高尔察克上将把黄金交给你们。”

    孙中山突然有了一种被幸福砸晕了脑袋的感觉!整整六百吨黄金啊!相当于五亿也不知道是六亿美元,如果折合成〖中〗国银元的话,大概有十几亿?差不多和目前〖中〗国国内拥有的银元总数一样多了!如果用这笔巨款来建设重工业的话,〖中〗国大概可以在五到十年之内,就拥有一个二等列强所具有的工业水平了?

    至于莫斯科的那位伟大导师在得知〖中〗国国民zhèng fǔ接受了白俄难民。“窃取”了属于俄国人民的黄金以后会有什么反应。现在的孙大先行者已经完全不予考虑了!他的眼睛还有脑子里面,大概只剩下成堆的金块了。

    他没有考虑多久,就重重地点点头:“公使先生,请转告威尔逊总统。就说〖中〗国国民zhèng fǔ和〖中〗国人民永远不会忘记美国zhèng fǔ和人民的友谊!我们愿意接受高尔察克将军和他的白俄难民,当然还有黄金!”

    芮恩斯公使微微地笑了:“美国zhèng fǔ和人民会珍视您的友谊的,高尔察克将军也会非常感谢您在最困难的时候接纳他和他的部下。不过****??您能保证贵国国民zhèng fǔ中的GCD人同意接受俄国GCD人的敌人吗?”

    办公室内的气氛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最后孙中山还是重重点了点头:“公使先生,这一点请您放心,别的GCD人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们的那位常总司令的为人我是非常了解的!他对黄金的热爱程度,远远超过了马克思主义!”

    芮恩斯满意地微笑着:“那就请您和国民zhèng fǔ尽快行动起来,高尔察克将军那里可坚持不了太久了。我希望你们可以在今年五月底之前开放蒙古的边境线,开始接受难民。同时还要准备好供一百三十万人食用的干粮,运到蒙古****??这可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此外。高尔察克将军的代表还需要同国民zhèng fǔ的代表签署一个具有约束力的协议,保证〖中〗国国民zhèng fǔ同意接受全部白俄难民。不会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交给苏俄当局!而美国将做为公证人,为这个协议提供保证。”

    孙中山稍稍想了一下,就点了点头:“没有问题!公使先生,我还可以给您一个额外的保证,如果我们能够得到那六百吨黄金,我们把它们全部用于向美国采购机器设备和武器装备****??而且〖中〗国市场也会向美国敞开大门!美国公司还可以在〖中〗国国土上〖自〗由地投资建厂、开发矿产和开设银行商行****??”

    此刻的孙中山已经完全被六百吨黄金的飞来横财给迷晕了眼睛,完全没有考虑到他接受黄金和白俄难民将会给他和〖中〗国带来多大的麻烦!而这个麻烦对他本人来说,甚至将是致命的!

    而此时,国民zhèng fǔ的另一个巨头常瑞青,也正在盘算着不义之财的事情。当然不是高尔察克黄金,虽然他也早就动了这方面的心思,不过却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所以他就将搞钱的对象定位在那群有钱无势,还整天琢磨着要复辟大清的遗老遗少身上了。

    白牡丹和赵一贵两个人在这个晚上都被提到了常瑞青司令部里的一间审讯室里****??这里大概是原先徐海道的牢房,在张勋和张文生统治徐州期间则是关押土匪和〖革〗命党人的秘密监狱,还配备了各种各样让人看着都有些毛骨悚然的刑具。

    两个人都戴着脚镣手铐,白牡丹的jīng神状况还好一些,见了常瑞青就老老实实往地上一跪,也不说话。赵一贵就不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鸦片烟瘾犯了,脸sè一片青灰,浑身上下都在剧烈颤抖,见到常瑞青更是磕头如捣蒜,一个劲儿喊饶命。

    常瑞青冷冷看了眼前这个烂泥一滩的男人,就吩咐龙清骧、李皓还有孟离三人开始盘问。他们三个就是所谓的“满清反〖革〗命集团专案小组”的组员,龙清骧的官最大所以是组长,也就由他开始问话。

    “赵一贵,白牡丹,你们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派你们来行刺的?你们的同党还有些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 244 大难临头各自飞 还有月票吗?

    同样在这个夜晚,běi jīng城内的zhōng nán hǎi一片宁静,只有吴佩孚暂时居住的四照堂的院子里还有灯光闪烁。

    吴佩孚的书房里面全是香烟呛人的烟雾,还有浓茶散发的香气。四十六岁的吴佩孚在jīng神和智力上都还处于他这一生的顶峰,与他对面而坐的二十七岁的毛ZD更是jīng力最充沛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谈了整整半宿,谁都没有一点倦意。

    毛ZD是3月10rì,也就是常瑞青遇刺的同一天抵达běi jīng的。之前他曾经到过保定,不过却没有见着吴佩孚对方已经先一步带兵进běi jīng了。结果他只好在保定的督军公署里面和曹锟见了一面,向对方做了一番生命财产安全的保证后,就拿着曹锟的名片前来běi jīng挽救吴佩孚这个误入歧途的革命同志了。

    “子玉将军,现在北洋的局势到底怎么样,你总该清楚的吧?北洋的大旗肯定是保不住了,běi jīng城也根本不可能守了。如果你还想保留一点实力,将来好在中国的政治舞台上继续表演下去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走为上了!”

    毛ZD弹了弹香烟的烟灰,凝神看着眼前的吴佩孚,沉着声继续劝说:“我离开徐州之前已经和常耀如说好了,你的军队和我党的新编第八师可以并辔西进,走察哈尔、绥远、甘肃再去xīn jiāng。常耀如还会帮我们搞到xīn jiāng省主席兼保安司令的任命,zhōng yāngzhèng fǔ今后每年还可以补助给xīn jiāng省两百万元的经费。xīn jiāng的所有税收也都归地方上支配,zhōng yāng也不干涉xīn jiāng地方官员的任命和地方行政,我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哪怕在xīn jiāng搞出一个GC主义。zhōng yāng也不闻不问!”

    吴佩孚本来就不是真心加入GCD,听到毛ZD要在xīn jiāng搞GC主义的豪言壮语,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不过面子上却还是不动声sè:“润之先生,常耀如不会无条件地把一个省的地盘给我们吧?”

    毛ZD笑了笑,淡淡道:“条件当然是有的,不过是小事一桩,他要我们顺路把陇上八镇给清理掉。好让他的zhōng yāng军兵不血刃的夺取整个甘肃省。”

    陇上八镇是指辛亥革命以后,甘肃省出现的八个地方实力派小军阀,回汉各半。回族方面有:宁夏护军使马福祥(马鸿逵之父)、宁海(青海)镇守使马麟(马步芳、马步青之父)、凉州镇守使马延勷、甘州镇守使马璘;汉族方面有:陇东镇守使陆洪涛、肃州镇守使吴桐仁、陇南镇守使孔繁锦、河州镇守使裴建准。

    此时的陇上八镇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势力,和历史上后来的青马(马步芳、马步青)可不是一回事儿。所以常瑞青就打算让毛ZD、吴佩孚西进的时候顺便把他们给消灭掉。省得zhōng yāng军动手。

    听了这个条件,吴佩孚点了点头:“陇上八镇没有什么实力,收拾他们倒是小事一桩。.. 只是xīn jiāng地广人稀,交通又极为不便,咱们的大军要打进去容易。想打回来就难如登天了!”

    看来吴佩孚到了现在还没有完全死心!毛ZD笑着摇头道:“咱们还是先考虑怎么打进去吧,我认为咱们西去xīn jiāng,还是要多考虑一些困难。而且带过去的兵力越多越好子玉同志,我听说běi jīng城现在除了你的军队。还有徐又铮的三个混成旅?你看我们能不能把他们也一起带去xīn jiāng?”

    毛ZD现在的思路就是尽可能的收拢北洋的余烬,然后把他们带去西北打一块地盘下来。再设法将他们改编成“红军”。到时候他就是当然的中G西北局书记,又有军队作为后盾。如果还能得到苏俄支持的话,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在成功拉拢了吴佩孚之后,他的目标就转向了徐树铮的三旅参战军了。

    他这么一提,吴佩孚似乎也有了同感,他思索了一下,有些苦恼地道:“现在蒋J石也在想方设法拉拢徐又铮蒋J石准备在东北三省里面拿出一个省给徐又铮治理!又铮已经找过我了,想要我和他一起去东北。有那么好的条件在那里,要他和我们一起去西北,看来是不现实的。”

    听到没有办法拉拢徐树铮,毛ZD有些惋惜的一叹:“看来我党和徐又铮还是无缘呢不过那也没关系,我们现在已经有近三万革命军队了,西去的路上再想办法收编一点,到了xīn jiāng说不定就能有十万大军了!”

    他的想法是很好的,不过xīn jiāng一个穷省怎么养十万大军呢?吴佩孚想不出来,不过也不打算现在就给毛ZD泼凉水毛ZD和吴佩孚又东拉西扯聊了一下在xīn jiāng建设GC主义的美好愿景,然后又写了封汇报工作的电报稿,让吴佩孚用他们第三师的电台发给了南京的GCDzhōng yāng。

    当这封电报,从南京党zhōng yāng那里再转到徐州的常瑞青司令部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由于昨天晚上,我们的常大革命家客串了一回包黑子,来了个夜审白牡丹(赵一贵),一直忙到后半夜,总算揭发出了一个以恭亲王溥伟、庆亲王载振、淳亲王载沣等人为首的满清反革命集团!所以今儿就只能晚点起床了。

    得知了吴佩孚同志再一次回到革命队伍中来之后,常瑞青就立即召集在徐州的高级将领开会。开会的地点是他设在徐州道台衙门里的司令部作战室,当他快步走进这间挂满军用地图的房间时。卢逸轩、徐祖贻、马晓军,还有孙中山派来的代表廖仲恺,还有一众参谋军官,都已经在这里等候着了。

    常瑞青走进来,朝大家微微点头示意。大家也都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遇刺受了惊吓,常瑞青看起来比前一阵子憔悴了不少。大家心里都在暗想,他们这位总司令可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道准备怎么报复策划了这起暗杀的满清反革命集团?

    看到众人都已经聚拢到作战室了。常瑞青微微一笑,扫视了大家一眼:“刚刚收到中Gzhōng yāng转发的电报,毛ZD同志已经成功说服吴子玉参加国民革命了!他那个新编成的第三师将和中G控制的新编第八师一块儿去xīn jiāng发展。此外,毛ZD还告诉我们,徐又铮也已经和蒋J石达成了协议,那三个参战军的混成旅将会去东北,徐又铮本人也会得到一个省主席的职位。这样一来,běi jīng、天津基本上可以不战而取了。被包围在商丘的北洋军第一方面军余部估计也会在几天之内投降。现在唯一还在抗拒革命的,就是德州的北洋津浦路方面军残部了。诸位,你们觉得咱们应该怎么收拾他们?”

    孙中山派了的廖仲恺闻言一怔,忙提醒道:“耀帅。冯焕章将军也已经在暗中投靠革命了,孙先生还委任他做了西北边防总司令!”

    常瑞青点头笑笑,心想如果他不是陆建章姻亲,让他去西北混几年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有吴佩孚在牵制着。谅他也翻不了天。可是陆建章却派了白牡丹来刺杀自己!自己现在抓不到陆建章,也就只能拿冯玉祥顶包出气了。这个西北边防总司令,他要当也只能是空头的!

    想到这里,他就冲着卢逸轩打了个眼sè。对方立即会意,低低一笑。说道:“我们现在要对付的不是焕章将军,而是北洋的津浦路方面军。焕章将军随时可以去西北上任的。只不过这个津浦路方面军必须全部缴械遣散!”

    常瑞青微笑着点点头,问廖仲恺:“仲恺先生,你觉得这样安排好不好?”

    廖仲恺思索了下就点了点头,也没有替冯玉祥说话的意思。他的政治主张一向是偏左的,和常瑞青比较接近,双方的关系也一直比较融洽,自然不会为了冯玉祥这个素不相识的军阀去和常瑞青唱反调了。他只是神sè淡淡地道:“怎么安排冯焕章我都没有意见,孙中山也无所谓,关键是要尽快结束对北洋的战争这也是孙先生的意思。他昨天晚上还给我发来了急电,要我催促你们北伐军尽快夺取直隶、京津、察哈尔等地,打通和蒙古的联系。”

    他看了常瑞青一眼,又接着说道:“此外先生还希望耀如你在安排好前线事务以后,回一趟南京,他有要事相商。”

    常瑞青皱了下眉毛,追问道:“仲恺兄,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廖仲恺朝常瑞青微微一笑:“可能是要和你商量东北问题还有咱们国民zhèng fǔ同rì本苏俄之间的关系吧?先生的意思是,东北的情况非常复杂,牵涉到rì俄两个强国的利益,所以需要搞一些特殊化。现在蒋J石在东北就搞得很不错,是不是可以继续维持一下?此外,我们很快就要在国际上代表中国了,我们的对外政策恐怕还是要调整一番,特别是同rì本、苏俄的关系。现在这两个国家的代表天天催着咱们要结盟,我们总要给个交代吧?”

    廖仲恺此时还不知道“高尔察克黄金”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提及。

    常瑞青的眉毛则皱得更紧了。孙中山明显是不希望自己把蒋J石的军队立即整编成“zhōng yāng军”,而且在同rì俄两国的关系上,现在的孙中山似乎明显偏向rì本不过现在的东亚局势也和历史上稍有不同,rì本的扩张方向似乎已经转向俄罗斯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了,现在恐怕是rì俄必有一战了吧?

    想到这里,他微笑着看着廖仲恺道:“我也很想尽快结束这场北伐战争,好早些回南京去见孙先生。不过冯焕章那里还有几万军队要解决,如果要调兵攻打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不如这样吧,仲恺先生再发个电报给冯焕章,好好劝他一劝,告诉他如果在三天之内还不同意所部接受北伐军司令部的编遣(其实就是投降),那我们就只能再打一场了!

    此外就是如何接收běi jīng、天津了。现在第四方面军的蒋总司令也已经到了秦皇岛。我也想请仲恺先生走一趟,代表我去和蒋总司令好好谈一谈这běi jīng、天津,不如就由zhōng yāng军进驻吧,不过热河还有冀东都可以由他的第四方面军进驻。而且在东北搞一些特殊化,我也是赞成的。”

    “焕章,现在已经不能再犹豫了,必须要果断选择出路!以一旅jīng兵扼守德州,其他的赶紧向张家口进发,从德州坐火车赶过去,还来得及强在南军接管běi jīng之前西去。只要到了塞外,或是北走蒙古。或是西去甘肃,总是一个出路,多少也能保存一些实力以待将来啊!要是再迟一步,等到南军调整好兵力发起进攻。那就真的是全军覆没了!”

    正在德州的北洋津浦路方面军司令部里给冯玉祥提出建议的正是陆建章。本来在刺常失败的消息出来以后,他就打算远走rì本去避风头的。可是徐树铮却想请他再帮最后一个忙,请他来德州劝说冯玉祥立即带兵西走。

    其实徐树铮在中原决战失败以后,一直忙着为北洋保存最后一点骨血!哪怕要披上国民党或是GCD的外衣,也比彻底灰飞烟灭要好当然。投靠常瑞青这个北洋叛逆是绝对不能考虑的!所以,他本人就非常痛快地答应了蒋J石的要求,准备带着三个混成旅的部队投靠过去。而在吴佩孚向他提出,想带部队加入GCD。去xīn jiāng发展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扰的意思,还从北洋执zhèng fǔ财政部的账面上拨了一笔路费给吴佩孚。让他赶紧上路。

    这样一来,北洋系统还剩余的武力就只有陕西的第二方面军、商丘包围圈里的第一方面军主力。还有德州的津浦路方面军残部了。其中第二方面军暂时还没有太大危险,可以先放一放,被围的第一方面主力铁定全军覆没,也就不考虑营救了。而德州这里的几万北洋军,则还可以拯救一下,只是冯玉祥一直按兵不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于是徐树铮就请陆建章过来劝说了。

    “朗公,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坐以待毙吗?”冯玉祥跺了跺脚,叹了一声。他的嫡系第十一师在济南附近被白崇禧yīn了一把,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旅的实力。而德州这里还有李纯第二军的残部,张怀芝的第五师余部,王廷贞的第十六师大部,还有第一师、第十五师等部,以及几个混成旅。这些部队都是各有各的主子,各自的主子也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跟着去西北也不是不行,问题是谁来当老大?冯玉祥在他们中间的资历不算老,现在连实力都排不上号,谁还肯服从他这个方面军司令官?

    李纯、王占元、张怀芝他们几个当过督军的军长、师长都已经放出话来了:与其跟姓冯的去西北,还不如把部队交给国民革命军编遣,自己下野回家享清福算了!

    冯玉祥把德州这里的情况和陆建章一说,陆建章也没了主意,只是不停地摇头:“怎么会这样!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在闹意见!焕章,要不我去劝一劝他们他们就算要下野,也应该把队伍留给你啊!”

    陆建章哪里知道,李纯他们几个早就对那天在津浦路遇伏的事情起了疑心了!他们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瞧不出那场伏击战的猫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宁愿把部队遣散了事,也不肯留给冯玉祥。

    “算了,算了,朗公这事你去劝他们也无用。”冯玉祥朝陆建章摆了摆手,换了个话题:“对了,前几天传出常瑞青遇刺的事情,这个是不是您和徐又铮的手笔?”

    一听到这事儿,陆建章就叹气:“都是徐又铮一心想除掉常瑞青这个叛徒没想到还是失手了!现在咱们和徐州城里的内线也联系不上,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怎么样了?对了,焕章,你们津浦路方面军的探子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冯玉祥的心里面又是一沉,心道:“这回真是被陆老头害死了!常瑞青是什么人呐?他手里面可掌握着南方的情报系统,你这个暗杀的幕后主使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查出来,到时候一定会牵连到我的!看来那个空头的西北边防军司令也不能去当,否则早晚死的不明不白!为今之计,大概也只有去投靠蒋J石了吧?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想起这个名字就有一种特别讨厌的感觉呢?”

    想到这里,他也叹了口气:“朗公,常瑞青早晚会知道这事儿是咱们干的,所以西北咱们是不能去的,唯一的出路就只有东北了!蒋J石在东北自成体系,现在孙中山之下,能同常瑞青抗衡的大概也只有他了,不如我们立即北上去投靠。”

    陆建章怔了下:“那这里的几万人呢?”

    冯玉祥苦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带着我的十一师走,马上走别的部队就由他们去吧!现在咱们北洋军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第 245 远东的伏笔 还有月票吗?

    1919年3月20rì,象征着中国国民zhèng fǔ的青天白rì满地红的旗帜,终于飘扬在了běi jīng的城头!

    在běi jīng的正阳门外大街上面,已经满满的全是举着欢迎的标语和青天白rì小旗子的běi jīng市民们。这些四九城的居民们,当然不是自发的跑来大街上面欢迎这座城市的新主人——国民革命军的。国民党和GCD在běi jīng城的地下党组织,呃,应该说是地上党了,他们可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发动běi jīng城的大中学生,工人店员,还有工商资本家们上街迎接北伐军的!而běi jīng市民,对于这支在短短几个月内,就从遥远的闽粤一路打到běi jīng来的军队则是充满了好奇和憧憬。希望他们可以为中国带来一些积极的变化……至少要让中国就此统一起来,不再出现军阀混战的乱局了吧?所以在国共两党的动员下,整个běi jīng也算是万人空巷。欢迎的队伍一直从正阳门排到了大红门,等待着在běi jīng南苑兵营实现胜利会师的,北伐军总司令常瑞青和北伐军第四方面军总司令蒋J石并辔进京。

    经过廖仲恺的一番游说和斡旋,常瑞青和蒋J石之间围绕着běi jīng城展开的暗中角力,终于在最后撕破脸之前弄了个大圆满的结局。蒋J石顺利收编了徐树铮和冯玉祥的四旅军队,还将一个包括了翼东地区的热河省(刚刚升级为省)划入了东北边防司令部的管辖之下。而常瑞青则如愿遣散了商丘和德州的大部分北洋军余部,而且还将直隶、山东、河南、察哈尔和běi jīng等地全部纳入南京国民zhèng fǔ的管辖之下。

    此外。毛ZD和吴佩孚他们所领导的两个师,还有赵振所控制的蒙古边防师(只有一个旅的实力)合在一起得到了一个西北边防军的名号。毛ZD出任了西北边防军政治委员,吴佩孚和赵振都是副司令官,至于西北边防军总司令的位子则暂时空缺。常瑞青想在国民党的杂牌军将领里面找一个大佬级的人物去甘肃坐镇。不过还没有征求过孙中山的意见。

    至于陕西的北洋第二方面军,豫西的镇嵩军,甘肃的陇上八镇,xīn jiāng的杨增新他们,现在也不敢再打着北洋的五sè旗了,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发了拥护南京zhèng fǔ的通电,算是归顺zhōng yāng了。不过南京国民zhèng fǔ却只是命令这些势力维持地方局面,没有任命他们任何官职。看来还当他们是革命对象呢。

    最后就是那个世界屋脊,现在还只是画在地图上的中国领土。不管是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军队,还是青天白rì满地红的国旗,都到不了这块大英帝国庇护下的化外之地。

    不过这一切在今天欢迎北伐军的群众们看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因为中国的最jīng华的部分,已经真正统一在一个强有力的zhōng yāngzhèng fǔ之下了!自古以来,这不zhōng yāng帝国强大崛起的先决条件吗?

    就在běi jīng市民们满怀着各种各样美好的憧憬,欢迎国民zhèng fǔ这个新生的政权接管这座中国前首都的时候。常瑞青和蒋J石正乘坐同着一辆轿车,和国民革命军第一师和第二十三师的两万六千余名官兵一同。以胜利者的姿态行进在正阳门外大街笔直的马路上。看到街道两旁黑压压的欢迎人群,他们两位的心情也都好得出奇,两张一贯比较严肃的脸庞上,都堆满了chūn风一般的笑容。

    “耀如弟。看来得人心者得天下这句古话真的不错啊!要是没有民众的拥护,我们怎么可能在不到一年时间。将国民革命从闽粤二省推进到整个中国呢,民众的力量还真是强大啊!”

    常瑞青怎么也没想到。蒋J石在看着车窗外人山人海的欢迎人群,居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说的还一本正经,不似作伪。常瑞青却淡淡一笑:“我们之所以会得人心,其实不是我们做的有多好,而是北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失去了人心!这人心是难得易失……如果我们在将来的执政中,不能令民众满意,或许今天夹道欢迎的人,就会走上街头来反对我们了吧?”

    他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面想到的却是历史上1928年二次北伐时,蒋J石领导的北伐军打到běi jīng时的情形。那时běi jīng的老百姓,大概也是这样夹道欢迎北伐军的吧?那时全中国的民众大概也是满怀希望地盼望着新政权能带领中国走出这个黑暗的时代吧?可是民众们的期望很快就被一连串的新军阀混战给击得粉碎!而在这个时空,能够在孙中山死后挑起新军阀混战的,大概就只有自己和蒋J石了……

    想到这里,常瑞青一时竟然有些走神了。蒋J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同样是一言不发,一时间整个轿车里面只能听见低沉的马达声音。最后还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廖仲恺打破了沉默:“耀如兄能居安思危实在是难能可贵,不过我们和北洋毕竟是不一样的,他们不过是脱胎于满清朝廷的一批腐朽官僚,而我们国G两党可是真正的革命者,我们不会走上北洋的老路,失去民心的!

    而且我们现在所面对的国内外形势也比北洋那时好得多!特别是国际形势……耀如、J石,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美国已经答应出售给我们一大批武器装备,包括军舰、潜艇、重炮,还准备派出专家团到中国,帮助我们建设铁路和工厂!”

    常瑞青和蒋J石闻言都是一愣,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全都是一脸的狐疑。常瑞青开口道:“廖部长,你们财政部的账面上还有多少黄金、美钞?美国人的那些东西该不会都是赊账的吧?”

    蒋J石也将目光投向了廖仲恺,似乎在等待着答案。他的目光中还多了几分凝重。如果美国人真的那么慷慨大方,那得到加强最多的,肯定还是zhōng yāng军和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力量!常瑞青可至少有一半的股份。

    廖仲恺耸了耸肩,两手一摊。微笑道:“我这个财政部长的口袋里可是只有欠条的。不过先生却在电报中告诉我,不用为钱担心,想必是从美国借到巨款了吧?”这个话他自己大概也不相信,说完以后又补充道:“先生说有钱就一定有钱,等我们回南京以后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常瑞青点了下头,低声道:“我看孙先生是在打满清余孽的主意,这些反革命分子可是非常富裕的。几千万上亿的款子估计也能从他们身上榨出来!”说着他扭头看着蒋J石:“J石兄,你的满洲可是他们满人的老巢,对这些家伙,你可要提高jǐng惕!谨防他们和rì本勾结起来推翻国民zhèng fǔ的统治!”

    “我晓得的。”蒋J石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了笑道:“奉军里面本来就没有什么满族、蒙古族的军官。只是黄埔军校奉天分校(原奉天讲武堂)里面有那么几个在rì本读过军校的教官,不过也没有什么实权的,不用担心他们翻天。至于rì本人嘛,这段时间他们的扩张方向已经从我们国家的满蒙转移到俄国的远东去了。”

    他突然叹了口气,说话的语调也凝重了几分:“我现在倒不担心rì本人对东北下手。而是担心我们被他们拖入对苏俄的战争,成为rì本的炮灰。”

    “会有这种事情?”廖仲恺被蒋J石提出的担忧吓了一跳,望着常瑞青道:“耀如兄,你怎么看?”

    常瑞青点点头。对廖仲恺笑道:“现在中rì俄整个就是一部三国志,都想着让另外两国大打出手。自己好收渔翁之利。不过总的形势还是对咱们有利的,rì本拿下了俄国远东两个省的几十万平方公里。现在又得陇望蜀,他们和苏俄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所以,这个渔翁咱们是坐定了的。”他扭头看着蒋J石:“J石兄,你说是不是啊?”

    蒋J石点点头道:“大道理上是这么回事情,不过rì本、俄国也不是傻子,他们都想拉咱们下水。在远东共和国的问题上,rì本就是采取这样的政策……不停地怂恿我这个东北边防军总司令把手伸进那个什么远东共和国!而我这个东北边防军总司令也只好想办法应付他们一下,就在黑龙江北岸建立了两个很小的移民点,没有多少人的,如果苏俄打过来了,我就把他们撤回来。”

    说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将犹疑的目光投向了常瑞青:“对了,远东那里好像还有你一个的赤sè旅衍生出来的武装!他们现在占据了黑龙江北岸的比罗比詹,这段时间还有不少原来间岛地区和滨海省的朝鲜人和中国人跑到他们那里去了……耀如老弟,你可别告诉我,你对此是一无所知。”

    常瑞青皱眉想了一下,淡笑道:“这个我是知道的,不过是下面的人误打误撞走到这一步的。对他们,我也是鞭长莫及啊!不过嘛,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远东共和国的地盘上本来就有不少黄种人,现在不过多个十几二十万的,苏俄总不会为了这个事情和咱们翻脸吧?我们华人,还有朝鲜人,蒙古人都是苏俄国内的少数民族,他们那个主义可是要保护少数民族的。”

    他的这个话其实也不都是瞎话,那支由胡卷帘、蒋chūn林,还有赵家两个女土匪,还有一些朝鲜志士和红俄地下党人领导的杂牌武装,居然能在远东共和国打下一块地盘,也的确让他大感意外。看来远东那里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局面。

    而且这支杂牌武装居然还自说自话搭上了rì本人的线,rì本人或许是想利用他们拉中国下水,或许是想给中rì(朝鲜)边境上的那不怎么听话的朝鲜人找个出路,反正是没有在意他们同中G和赤sè旅的关系。让他们在比罗比詹那里安顿下来了,还指示远东共和国的最高执政官谢苗诺夫封池大亨和胡卷帘当了比罗比詹州临时zhèng fǔ的正副执政官。而常瑞青之前忙于指挥北伐战争,似乎也放松了对这支成分复杂。又入了外国籍的军队的控制。

    也许我们的常大革命家也想借助rì本人的力量,增加远东共和国领土上黄sè人种的数量!他可是很期待一个黄种人(主要是中国人)的远东苏维埃加盟共和国出现在未来苏联的大家庭中……

    ……

    而这时在原来的俄属远东境内,现在被中国人称为远东共和国,被rì本人叫做鲜卑利亚共和国的地方。其实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这个国家从挂牌成立的那一天起,局势就混乱异常,他们的最高执政官谢苗诺夫和zhèng fǔ总理霍尔瓦特压根控制不住局面。

    这两个家伙的军队在嫩江会战中被蒋J石打光,谢苗诺夫还当了俘虏,最后还是蒋J石派兵护送他们二位回赤塔执政的!不过蒋J石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在送谢苗诺夫和霍尔瓦特,还有他们的哥萨克军队回国的同时。却将被俘的一万五千多个俄国籍的蒙古人扣在了手中,又从这群俘虏里面找了个蒙古人的的头头。名叫丹毕坚赞的当他们的总司令。

    在1919年2月初的时候,丹毕坚赞获得蒋J石的准许,带着他的一万五千蒙古大军回远东共和国去找谢苗诺夫的麻烦了。没多久就在阿穆尔省和后贝加尔省打下一大块地盘,3月底的时候还一度带兵攻打过远东共和国的首都赤塔。不过没有得手。

    而且远东共和国的领土上也不止这一个军阀,在海参崴事件之后,俄属远东的土地上就出现了失控的苗头,到了嫩江会战后,俄属远东更是出现了权力真空!包括GCD人。社会革命党人,孟什维克,还有那些布里亚特蒙古部族在内,所有叫得上名号的势力都纷纷拉武装搞割据。当然其中就有胡卷帘、池大亨他们所领导的“阿穆尔自治军”了。

    他们这个阿穆尔自治军,现在能掌握的地盘其实就是以比罗比詹城为中心的一小块地盘。大约有三万多平方公里,紧邻着黑龙江。和中国也就是一江之隔。这里原来是中国领土,根据1858年的《瑷晖条约》割让给俄国的,不过这块地盘上却还有一些黄皮肤黑头发的局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民族的?此外就是一白皮肤的俄罗斯人,基本上都集中居住在比罗比詹城内,胡卷帘、池大亨他们带兵打过来的时候,他们都沿着西伯利亚铁路线向西逃跑了。接着这个“自治军”又想办法从中国境内招募了一些移民(主要是间岛的朝鲜人)来此居住,还给他们分配了土地,所以现在这个比罗比詹州(原来大概就是个县,胡卷帘他们自说自话就改成了州)现在基本上就是黄种人的天下了。

    自治军的人数,现在大概就是一万人上下,编一个师都不怎么够,不过为了满足一些人的官瘾,就有了两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师的名号。其中一个步兵师是以朝鲜人为主,大概有三千多人,装备是最好的,都是一水的rì本造,训练也不弱,军官大多还是rì本士官或是大韩士官的毕业生,池大亨是他们的师长;另一个步兵师则是以中国人为主,装备和训练都不怎么样,兵力不到四千,师长由胡卷帘兼任;而那个骑兵师的师长就是赵嬷嬷母女(一个叫师长,一个叫二师长),这个师人数最少,大概就两千六七百人,主要是原来东北境内的马匪,现在也没有什么纪律,不过战斗力却是最强的。靠着这群敢打敢冲的“悍匪”,这个自治军倒也在纷乱的远东共和国境内站稳了脚跟,眼下的rì子也过得蛮滋润的。

    不过对于未来的发展方向,自治军三方面的头头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其中胡卷帘、蒋chūn林这些赤sè旅和福建陆军出来的人物,其实是不怎么想留在远东的,都盼望着早点回国,或者干脆把比罗比詹划入中国的版图。对于当远东的官,实在是没有一点兴趣。

    而赵家母女的小算盘则是趁着能抢多抢一点……等攒够了赵嬷嬷的养老钱就回国,那个骑兵师就给赵嬷嬷在黄埔军校念书的儿子带,赵三妹嘛,呃,想办法在常总司令府上找个位置,以后姐妹齐心什么的了。

    至于池大亨他们这些朝鲜人却是最爱远东国的,他们已经当了一回亡国奴了,好不容易有了新国家,可不愿意再亡一回了。所以当他们听说高尔察克的俄国临时zhèng fǔ江河rì下,苏俄大军很快就要打过来的时候,也是最为惶恐的。这段时间池大亨更是隔三差五就往已经成为rì本领土的伯力跑,去找他的那些rì本士官同学打听消息,他眼下可就盼着rì本帝国主义发兵援救远东共和国呢!

第 246 黄金的代价 还有月票吗?

    池大亨大步地走进了比罗比詹城内,由一座东正教堂改成的阿穆尔自治军司令部。他这个狂热的反rì分子,现在居然穿了一身rì本式的土黄sè军装。还扛着一个rì军少将的肩章,拎着一把东洋刀。如果不是年纪太轻了一些,别人还真以为他是一个rì本陆军少将呢。

    他的伯力之行,显然是得到什么好消息了,刚一走进自治军高层们聚集的司令部会客厅,他就兴奋地大声嚷道:“好消息,rì本人决定要出兵西伯利亚了,应该是去帮助高尔察克……至少两个师团,谢苗诺夫和那个蒙古假喇嘛的军队都会出动,这下布尔什维克一定打不过来了,我们的远东国有救了。”

    会客厅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大白天的还点着马灯。屋里坐的几个人就在马灯的光线下面打麻将,对于rì本人俄国人什么的,好像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胡卷帘仰起脸来看着满脸愁容的池大亨,淡淡地问了一声:“大亨啊,苏俄的红军现在打到哪里了?到贝加尔湖了吗?”

    池大亨摇了摇头:“还没有,现在打到鄂木斯克了,那里是高尔察克的大本营。如果鄂木斯克不保,苏俄红军要不了几个月就能打过来。”

    “唉,还有几个月呢!rì本人现在着什么急啊?”赵三妹笑吟吟地接过了话题:“再说了他们rì本人和高尔察克不是敌人吗?高尔察克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可都是因为rì本人啊!难道高尔察克那么快就忘记教训了?”

    池大亨哼了一声,又冷冷笑了一下。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他当然忘不了,可现在他还有别的什么选择吗?形势所迫啊,他要是不接受rì本人的帮助,就只有灭亡一条路!”他突然又叹了口气:“高尔察克现在的处境大概就和我们朝鲜人一样吧。明明对rì本恨得要死,可是还得陪着笑脸去抱他们的大腿!”

    他这个话说得有些心酸,忍不住就要掉下眼泪来了。他们这些“间岛朝鲜人”最近的rì子的确很不好过。蒋J石可不像原来的张作霖、孟恩远那么好说话,任由他们在中rì(朝鲜)边境上搞武装割据!在他击败白俄,稳定了自己在东北的统治之后,就以驱逐反rì分子的名义派兵到了间岛四县,还命令那里的朝鲜人限期离开……要不然这段时间也不会有那么多朝鲜人迁移到比罗比詹来。要是这里的远东国再混不下去,他们这些朝鲜人大概也只有回去当rì本人的亡国奴了。

    胡卷帘也只是摇头苦笑。但是旋即又皱起了眉毛:“两个rì本师团。还有几万远东国的杂牌军就能打败苏俄红军保住高尔察克了?高尔察克的几十万军队都败了,难道小rì本的两个师团比人家几十万人都厉害?大亨兄,我怎么看这事儿总有点不靠谱,你的消息真的可靠吗?”

    池大亨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迟疑着道:“出兵的消息是肯定的,驻伯力的rì本第二师团和驻海参崴的rì本第十四师团都开始动员了,他们的中下级军官也已经知道要去西伯利亚了……应该不会有错的。[. ”

    胡卷帘的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再追问下去,池大亨能够接触到的rì军军官大多是些尉官。能够打听到的消息就更有限了。现在可以确定的大概就是rì本将要出兵,目标可能是西伯利亚,也可能是远东国。或许后者的可能xìng更大一些……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考虑的,他只需要将这个消息报给国民zhèng fǔ的军事情报局就算完成任务了。

    ……

    当胡卷帘的报告通过电波送到中国的新首都南京时。这座扬子江边上的大城市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不过大街上却繁华依旧,人流涌动。车来车往。而南京市中心的主席府孙中山所居住的一处小花园洋房里,也和外面差不多的热闹。

    从花园到室内。到处都有国民zhèng fǔ和国G两党大大小小的人物,他们都是来参加为常瑞青、蒋J石所举办的接风宴的。这二位是在今天下午同坐一列火车抵达浦口的,接着又同乘一艘渡轮渡江到了下关码头,孙中山和一票国G两党的达官显贵都在那里迎接他们,整个南京城也同样是万人空巷,给了这两个胜利者以最盛大的欢迎仪式。

    在孙中山的私人会客室里,现在正坐着几个人在轻松地笑着对谈,中间一个就是国民zhèng fǔ主席兼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孙中山,身边错落坐着常瑞青、蒋J石、陈独秀、谢持、廖仲恺、王正廷等几个国民zhèng fǔ的军政要员。此外会客厅的门口还站着一个汪jīng卫,好像是在看门不让闲杂人等靠近,看来孙中山是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说了。

    一番寒暄谈笑之后,就听他笑道:“上个星期我的美国朋友芮恩施先生代表美国zhèng fǔ向我提出了一个获取巨额资金用于建设的办法,现在我想就此听取一下大家的意见。”

    常瑞青一笑,所谓大家的意见,其实就是他的意见,现在的这个国民zhèng fǔ还不是他和孙中山合股的?只是不知道美国人借钱给中国的条件是什么?多半是和开放市场什么的有关吧?他当下就接下这个话茬,笑道:“先生,能从美国借到巨款用来建设总是好事情,只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条件?需要什么抵押?我们的国土上面还有不少未开发的矿山,不知道美国的银行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抵押品。”

    孙中山笑着摆了摆手:“不是借款,芮恩施先生提出的方案并不涉及到借贷……实际上现在正有一笔飞来横财在向我们招手,我们只要付出不大的代价,就能获取一笔巨额的财富。大概有六百吨黄金吧!”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神始终在常瑞青和陈独秀两人身上打转,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陈独秀闻言一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只是在那里摇头。可是常瑞青的脸sè却yīn晴不定起来了,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光凝重地望着孙中山,低声反问了一句:“是高尔察克要来中国吗?”

    至于屋子里面其他几个人,也大多是一脸惊诧的表情,都把目光投向了孙中山。

    孙中山哦了一声,看着常瑞青。他的眸子里闪着贪婪的目光,重重地点头:“高尔察克和他的追随者都要来中国寻求避难。作为回报,他们将会把从喀山银行金库中缴获的黄金交给我们……大概有六百吨之多!有了这样一笔巨款,我们的建设速度可就能大大加快了!”

    常瑞青面上神sè不动,淡淡道:“这是美国zhèng fǔ的意思?”孙中山看着他:“是美国zhèng fǔ的意思。他们将成为我们同高尔察克达成交易的保证人,而且还会向我们出售先进的武器装备和工业设备,还会派专家来帮助我们建立工厂……耀如,你看这笔交易能不能做?”

    常瑞青沉默着不说话,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而孙中山的情绪看来是有些激动。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了下去:“这几天我已经反复考虑过这件事情了,也知道这笔金子烫手!那些白俄妇孺倒没什么,可高尔察克的几十万军队不可能完全遣散掉,最少会有十万到二十万人保留武装。驻扎在我们的国土上……等待着反攻俄国的机会!这样一来,咱们同苏俄的关系肯定会破裂!可是中国现在也实在太需要这六百吨金子了。有了这些金子,我们就可以在十年之内建设起一大批的工厂、矿场、铁路。还有强大的陆军和海军!我们中国就能真正强大起来了!这难道不是我们国民党人还你们GCD人所共同追求的目标吗?”

    最后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尴尬了。GCD人理论上说可是国际主义者,国际主义者怎么能为了自己国家的强大,就置外国GCD政权的利益于不顾?这样不就成了国际主义者们最痛恨的社会爱国主义者了吗?

    陈独秀默然半晌,才道:“工业建设,还有强大的陆军、海军并不是只要有钱就能建成的……如果我们花掉了这些黄金,又没有把国家建设好,等到苏俄缓过劲儿来,说不定就要找咱们讨债了!”

    “我们还可以联rì抗俄嘛!”蒋J石抢着回答道:“rì本本来就想要和咱们结盟,我们不如拿了白俄的黄金,再去联合rì本,这样就不用怕苏俄了。”

    “不能联rì了!”常瑞青突然结束了沉思,脸sè凝重地道:“我们拿了白俄的黄金,不仅会造成中俄关系破裂,还会让中rì关系也随之紧张起来!因为那些黄金的背后还有整个东亚的霸权!rì本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大的中国出现在东亚大陆上面的!”

    被常瑞青这么一提醒,孙中山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那rì本和苏俄会不会联手对付我们?”

    “不会!”蒋J石很肯定的抢答道:“我们拿来600吨黄金,rì本拿来近四十万平方公里土地,而且还实际控制着近四百万平方公里的远东共和国……除非他们肯把到手的领土都还会去,否则rì俄之间就没有联手的基础。”

    “rì本人不肯还的。”孙中山喃喃道:“也就是说,我们在拿了高尔察克的黄金,收留了白俄以后,我们同rì本、俄国之间的关系将会是互相敌视,再也没有任何两国可以结成同盟去对付另一国了?”

    “是互相牵制。”常瑞青纠正道:“美国人的办法很高明,区区六百吨黄金就把rì本栓在了亚洲大陆上面,又让我们和俄国在漫长的边境线上互相敌视,俄国不能西进,我们也无法南下……而且我们想要购买的机器设备和武器,还都在美国的工厂和仓库里面。”

    “六百吨黄金前面不应该加上区区两个字!”一旁的财政部长廖仲恺提醒道:“一座五万吨的钢铁厂只需要投资几百万两银子,而六百吨黄金是差不多2000万两黄金!”

    “所以我们还是不能拒绝这笔钱!”常瑞青也下了决心,他重重地点头:“哪怕会因此同时得罪rì本和苏俄!”说着他就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GCD主席。

    陈独秀的脸sè很不好看。上个月GC国际已经在苏俄首都莫斯科正式成立了,中G现在也是GC国际的支部。虽然GC国际对中G的控制力并不强,可毕竟还是有一定的控制力的,而且。GC国际和苏俄的支持,也是陈独秀、李大钊他们在党内牵制常瑞青一派的有力手段。万一中G因为国民zhèng fǔ接受高尔察克和白俄,以及这600吨黄金而被GC国际开除的话,那常瑞青可就要失去制约了……可是现在孙中山和常瑞青已经达成了一致,即使自己反对,估计也没有多少作用,中G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有退出国民zhèng fǔ?就是这一点。恐怕也很难做到,zhōng yāng局和zhōng yāng委员会里的大部分人都在国民zhèng fǔ里担任高官,现在正是做官做得开心的时候,他们怎么肯为了俄国革命党利益放弃自己的官位?退出国民zhèng fǔ的决议在zhōng yāng全会里面肯定通不过!

    看来为了这600吨黄金。要撕破脸的还不只是中俄两国,还有中俄两个GCD啊!

    ……

    与此同时,在俄国鄂木斯克的俄国临时zhèng fǔ驻地内,也有一场关系到黄金、白俄,还有未来的中、rì、俄三国关系的秘密会晤正在举行。

    去年年底的海参崴事变给了高尔察克的白俄临时zhèng fǔ沉重的一击。在历史上他的白卫军还能再多维持几个月,直到1919年冬天再向西伯利亚转移。可是现在,由于rì本的背信弃义,使几十万白俄军队失去了后勤补给。同时还有取胜的信心。失败的情绪从1919年初就笼罩在他们的心头,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向西是残暴的布尔什维克和他们的肃反委员会。如果落在他们手中,死亡或许将成为一种解脱!向北是北极圈和北冰洋。一百多万人是没有办法在那里长久坚持下去的。而向东……则是可恶的rì本人,还有那个在rì本人的扶植下建立起来的鲜卑利亚共和国!

    作为俄罗斯合法zhèng fǔ的领导人,高尔察克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投靠rì本侵略者的!呃,就是侵略者,现在不管是白俄还是红俄,都在公开宣传中将对方指为rì本侵略者的走狗!此外还有一个原因,让高尔察克和他同僚不愿意退往远东共和国境内,就是他们现在根本没有办法信任rì本。

    rì本出卖了他们一次,为什么不能出卖他们第二次,第三次呢?

    而就在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无路可退的时候,美国驻俄国临时zhèng fǔ的代表库伯先生给高尔察克带来了大概是最后的一条出路——先向西退往伊尔库茨克,然后转向南撤往中国的蒙古地方。

    库伯告诉高尔察克,美国zhèng fǔ有把握说服中国人接受他和追随他的所有白俄军队和难民!甚至还能允许他们在中国的领土上拥有可以实行自治的“难民营”,名称虽然不大好听,可是俄国临时zhèng fǔ可以在这个难民营中保留自己的军队……一旦反攻的时机来临,他们就能从这个位于中国领土上的难民营出击,打回俄罗斯!虽然是希望渺茫,可总比一点都没有的好!

    但是中国人的收留也不是无代价的。这个国家在过去的一年里同样发生了一场革命!而且他们的革命也是由中国的社会党(指国民党)和布尔什维克(中G)所联合发动的,所不同的是,领导那些中国布尔什维克的,不是列宁那样的恶魔!他们和中国的社会党人维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使这个国家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统一,现在他们有足够的武力阻止高尔察克手下的几十万白俄败兵攻入中国。

    所以俄国临时zhèng fǔ必须要为他们和他们的追随者进入中国支付一笔巨款,也就是他们手中的六百吨黄金!

    “执政官先生,黄金固然是宝贵的,可是我们的一百几十万追随者的生命更是无价的!所以我们是在用有价的黄金换回无价的生命,同时也为整个俄罗斯民族保留下最jīng华的部分。”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法袍头戴法冕的东正教总主教。GCD人在当时都是无神仙论者,他们这些宗教人士基本上都是属于肃反对象,所以在高尔察克的追随者中就有相当部分的东正教僧侣。

    而总主教说话的对象,则是一个身穿着蓝sè海军军服,身材匀称,长相也十分英挺的中年男子。他就是俄国临时zhèng fǔ的领袖,海军上将高尔察克!

    虽然在历史上苏俄GCD的宣传资料上,这位高尔察克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匪徒,内心没有一点高尚的东西,就像他们苏俄GCD的绝大部分政治局委员和zhōng yāng委员一样坏(呃,这个可不是污蔑,苏俄GCD的大部分高层后来都被GCD自己证明是叛徒、内jiān、工贼什么的了)!可是眼下这位真实的临时zhèng fǔ执政官,看起来是热爱他的俄罗斯祖国和人民的,至少不会带着黄金偷偷跑到国外去,而让他的一百多万追随者在西伯利亚的寒冬中自生自灭。

第 247 都有如意算盘 还有月票吗?

    “库伯先生,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高尔察克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语气非常沉稳:“我想你们美国人也听说过拿破仑皇帝的中国是一头沉睡雄狮的寓言吧?这是一个拥一千多万平方公里国土和数万万人民的大国,自从有文字记载时起,他们就是东方世界中领袖群伦的国家。他们有数千年辉煌强盛的历史,而他们的衰弱不过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我想任何一个欧洲人或是美国人,都不应该低估他们的潜力吧?特别是在几个月前,他们的军队还打垮了谢苗诺夫将军指挥的俄军。”

    美国驻俄国临时zhèng fǔ的代表约翰.库伯当然明白这位俄国海军上将的意思:一个虚弱的中国符合整个白人世界的利益,美国现在为什么要帮助一个正在艰难崛起的中国呢?他们现在已经完成了革命,实现了统一,不过这离中国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强国还相距遥远。经过列强数十年的剥削,还有他们自己的内乱,这个国家现在极度缺乏资本。而且还被一大堆的不平等条约给牢牢捆住了手脚。如果得不到外力的相助,他们在未来十年或是二十年中都别想有什么大的作为。

    可是美国现在却安排高尔察克和他的一百多万追随者,还有六百吨黄金去中国落脚!这可是两笔非常巨大的财富——黄金,还有俄罗斯民族的部分jīng华!这一百多万人当中,除了士兵、僧侣、妇女和儿童之外。还有许多的工程技术和教育方面的人才!虽然其中最杰出的人才,肯定不会留在中国,但是那些二流的、三流的,在欧美国家找不到好工作的工程技术人员却只能留在中国。不过对刚刚开始起步的中国工业建设来说,他们所掌握的学识已经完全够用了。

    如果中国人能用好那六百吨黄金和白俄技术人员的话,他们崛起的速度将会大大加快!这对整个西方世界,包括将来复辟了的俄罗斯帝国或是共和国而言,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是现在正在巴黎的威尔逊总统和蓝辛国务卿却不是这么看问题的。中国的落后贫穷,中国人的愚昧无知早就深深映入了他们的脑海中,已经挥之不去了。在他们看来,就算中国有了六百吨黄金。顶多也就是向美国购买一些战争剩余的武器装备罢了,不会真的变成一个工业化强国的。实际上别说是中国人,就是俄国人在大部分西方文明国家看来,多少也有些蠢笨这一百多万白俄在高尔察克眼中是个宝。在威尔逊和蓝辛看来,不过是个累赘罢了,用他们来分化中俄牵制rì本关系是最符合美国利益的事情了。

    当然了,这些话只能放在库伯先生的心里面,在面子上他还是努力装出慈悲的模样儿:“执政官先生。威尔逊总统和美国人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鄂木斯克这里一百多万俄罗斯人的生命!此外,我们也不希望您手中的黄金落到布尔什维克或是rì本人手中,相比布尔什维克和rì本。中国对美国利益的威胁显然要小许多。. .  而且中国一旦接受您的黄金和部下,他们同俄国布尔什维克的关系就会马上破裂!同样的。rì本也会因为对中国崛起的担忧对他们抱有敌意。”

    高尔察克点了点头,接受了库伯的解释。其实他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选择。总不能为了整个白人世界的集体利益就和他的一百多万追随着一起在鄂木斯克等死吧?不过他对中国的崛起总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他思索了片刻,就开始提出条件:“库伯先生,希望美国方面能转告中国zhèng fǔ,我们虽然将要输掉同布尔什维克的战争,将要被迫退往中国。可是我们每一个人,不管是在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一个爱国的俄罗斯人!如果他们想从我们手中得到黄金,就必须承诺无论何时,都不会对俄罗斯提出领土要求!我需要书面承诺和美国的担保。”

    美国代表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却在想,这种承诺有什么价值?不过就是个心理安慰而已。高尔察克继续说道:“在退往中国之后,我们还需要保留最多不超过二十万人的军队,还需要一块靠近铁路,交通便利,并且比较靠近俄罗斯领土的驻地给我们的军队驻扎,直到反攻时刻的到来。

    此外,中国还要允许追随临时zhèng fǔ一起退往中国的俄罗斯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还要保证目前在中国的俄罗斯侨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不希望再发生针对俄罗斯人的赤sè旅袭击事件!

    最后,我还需要中国天津原来俄罗斯租界的地方作为俄国临时zhèng fǔ的驻地。那里的防务和治安也必须由俄国临时zhèng fǔ的军队负责,直到我们重新夺回自己的国家!

    如果他们答应上述条件,并且由美国zhèng fǔ提供担保,那我们就可以将手中的六百吨黄金中的五百吨交给中国zhèng fǔ。剩下的一百吨黄金和一些珠宝古董将会用在中国的进行投资经营活动,所产生的利润会用于维持临时zhèng fǔ和军队的运营。”

    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没有什么免费午餐的!看到美国公使芮恩斯送来的高尔察克提出的一系列条件,孙中山在心里面感慨了一番,就将目光投向坐在身边的常瑞青了。

    “耀如,你觉得怎么样?我们能不能同意高尔察克将军的要求?”

    常瑞青的眉头紧紧皱着,高尔察克的条件虽然苛刻,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对方愿意支付五百吨黄金给中国!而且那一百多万白俄里面应该有不少可用之才吧?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刚刚从军事情报局收到的,关于rì本远东军正在实施动员的情报!种种迹象表明。rì本远东军正准备执行一次远征计划,目的地很可能是西伯利亚!

    可他们眼下和白俄临时zhèng fǔ并不是朋友,而且高尔察克已经同意来中国流亡,应该不会再向rì本人求援了。至于占领西伯利亚。 . .那就更不可能了,rì本人才不会傻到拖着几千公里的后勤线,去西伯利亚同身经百战的苏俄红军来一场激烈碰撞呢。

    看来他们的目的,也是高尔察克手中的六百吨黄金这件事情一定得尽快敲定,以免横生枝节。

    想到这里,常瑞青冲着孙中山微微点头,又朝着美国公使芮恩施笑了笑,说道:“高尔察克将军的条件。我们都可以接受!不过我也想向美国提出一些要求。”

    “向美国提出要求?”芮恩施公使愣了一下,提醒道:“常将军,美国在这场交易中的角sè只是中间人。”

    常瑞青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想对美国提出的条件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他笑了笑。从随身携带的皮包中取出一份清单,递给了芮恩施。这是一份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刚刚通过的对美军购案的武器采购清单,都是正在整编中的中国国防军(原国民革命军)最急需的武器装备,主要是大口径火炮,炮弹。还有生产这些大炮所需炮弹的模具。

    芮恩施拿过清单扫了一眼,就笑道:“没有问题,这些武器装备统统都可以卖给中国!”

    常瑞青却笑着补充道:“我们希望在五月底之前拿到清单上的所有武器装备,货款需要赊欠一段时间。直到我们拿到高尔察克将军的黄金。”

    五月份就要?芮恩施和孙中山都是一怔。芮恩施心想,这份军购清单上所呈列的火炮包括155MM榴弹炮、155MM加农炮、203MM重榴弹炮、177.8毫米的岸防加农炮。总数多达200余门,算上炮弹。整个儿的采购金额高达2000多万美元!不过鉴于中国很快就能从高尔察克手中接管五百吨黄金,暂时赊欠一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这次采购所需要的武器弹药,大概还不到美国陆军部仓库里面堆积如山的武器装备的百分之一,直接从仓库里面调出来装船走就行了,有两个月的时间应该可以送到中国了。

    所以这位美国公使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答应道:“好吧,只要你们同意高尔察克将军提出的条件,我相信威尔逊总统会指示陆军部提前发货的,我想等到这些武器弹药运到中国的时候,你们差不多也已经拿到黄金了。”

    听到这个答复,常瑞青满意地点点头,向芮恩施公使表示了感谢。而孙中山此时想到的却是,常瑞青可能已经对中国和英法之间马拉松式的谈判失去了耐心,他打算采取单方面手段收回租界和关税了。估计在美**火和高尔察克的黄金到手以后,就会有另一次“厦门事件”发生了!

    不过常瑞青现在急于从美国获得重武器的主要原因,还是担心rì本在获悉中国得到高尔察克黄金后的反应。虽然已经从大韩光复会那里打听到了rì本的“十年建设”国策,可常瑞青知道,那是建立在rì本的建设速度远远快于中国的基础之上的。和中国相比,rì本已经完成了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早就捞到了第一桶金,现在又得到了俄国远东的资源,最后一个限制rì本经济高速发展的瓶颈也已经不存在了。

    而中国虽然号称地大物博,可是人才和资本两缺,还背负着一大堆不平等条约,想要在短期内进入高速发展的轨道是非常困难的!可是在中国获得高尔察克黄金和一百多万白俄之后,资本和人才的问题可就算是迎刃而解了十年之后,谁将会站在东亚霸主的位置上,可就非常难说了!

    到时候,rì本一定会千方百计打压阻扰中国的发展,甚至不排除发动一场对中国的战争!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常瑞青才会千方百计加快武装国防军的速度。

    rì本远东州,滨海县。盐埔市(海参崴)。

    rì本远东军司令部内,军官们站在一起闲聊着最近鲜卑利亚共和国境内的混乱局势。随着该国内战规模的不断扩大,rì本派兵介入的呼声也越来越高,这些远东军jīng英们的脸上全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鲜卑利亚共和国的领土面积可是远东州的十倍!如果能将那里彻底控制在帝国的手中。将是一份多么显赫的功绩啊!

    在rì本顺利吞并远东州之后,一种渴望建功立业的情绪就在rì本陆军的中下级军官心里面膨胀开来了。而且在他们中间现在还流行开了“rì俄必有一战,与其晚打不如早打”的战略思想。

    持这些观点的rì军军官们认为,在rì本取得远东州以后,rì本同苏俄之间已经埋下了战争导火索,一但苏俄击败白俄统一国家,必然会寻找机会同rì本一战,以收复失去的领土。既然如此。那rì本就不应该对苏俄保持“忍让”的国策,而是应该主动寻求同苏俄开战,最好能在苏俄元气未复的时候与其开战!而且rì俄交战的战场,也不应该摆在rì本远东州境内。而是应该在鲜卑利亚共和国境内!

    rì本也不应该再将鲜卑利亚共和国当成是rì俄之间的缓冲国,而是要将该国变成rì本的附庸国,甚至可以考虑在战胜苏俄之后,将鲜卑利亚共和国吞并。

    所以,在远东军司令部下达了第二师团和第十四师团实施动员的命令之后。这些少壮派军官们,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始纷纷议论要如何将纷乱的鲜卑利亚共和国彻底控制在手了。

    “绝对不能让鲜卑利亚共和国落到红俄的手中!”

    “不管用什么理由,皇军都应该驻扎在鲜卑利亚共和国境内!”

    “应该派遣更多的部队去鲜卑利亚共和国!”

    “要准备在鲜卑利亚共和国的土地上击败苏俄红军!”

    “打败苏俄!”

    叫嚣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远东方面军司令官田中义一中将的办公室里。这位为大rì本帝国夺取远东州的大功臣正在会客。对方是刚刚从东京赶来盐埔(海参崴),准备接任远东军参谋长的坂西利八郎少将。这位在历史上号称“七代兴亡不倒翁”的rì本特务头子。在běi jīng被国民革命军攻占以后,没有得到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顾问的聘书。所以就只能挥泪结束了他的中国通生涯,跑到远东军来当参谋长了。

    而和这位新任远东军参谋长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份名为“鲜卑利亚干涉计划”的绝密作战计划。这份计划的绝密之处并不在于出兵鲜卑利亚共和国,而是一个附带的,用一到两个师团的兵力配合鲜卑利亚共和**队进入贝加尔湖周围地区,“支援”俄国临时zhèng fǔ的计划。

    要知道,现在rì本和俄国临时zhèng fǔ可是“敌我关系”,虽然没有正式宣战,但是真要两军见面,多半还是会大打出手的。在这种情况下,rì军该怎么执行这个“支援计划”呢?而这个问题,在整份鲜卑利亚干涉计划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提及。

    “坂西君,帝国是不是已经和俄国临时zhèng fǔ达成什么秘密协议了?”看完坂西带来的文件,田中义一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没有任何协议,也很难达成什么协议!”坂西利八郎缓缓摇头:“俄国临时zhèng fǔ根本就不愿意和我们接触,他们还在为我们夺取远东州而愤恨不已呢!”

    “那我们要怎么支援他们?”田中义一不解道。

    坂西利八郎皱了下眉毛,压低了声音:“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目前俄国临时zhèng fǔ手中掌握着一大笔黄金,数量估计在五百到六百吨,是高尔察克的军队在攻占喀山时缴获的。”

    “那么多黄金!”坂西的话还没说完,田中义一就惊呼起来了:“帝国一定要得到这批黄金!”

    坂西也重重点头:“是的,帝国必须要得到它们!决不能让这批黄金落入布尔什维克或是中国人的手中!这就是此次鲜卑利亚出兵的真正目的!”说着他的脸sè又凝重起来了:“不过要得到这批黄金并不太容易,因为高尔察克手中还掌握着相当强大的军事力量,估计有几十万军队之多。”

    田中的脸sè也铁青下来了,虽然高尔察克的军队士气低落,弹药匮乏,可是数量实在太过于庞大了。这回rì军只出动了区区两个师团,怎么可能从几十万军队手中夺取黄金呢?

    “司令官阁下,下官也知道此事难为。”坂西利八郎斟酌着用词,说道:“这一点,参谋本部也是知道的,所以在这份鲜卑利亚干涉计划中并没有提及夺取黄金,只是让下官口头上转达,军部的意思是让我们远东军酌情办理。”

    田中义一还是摇头:“话虽如此,可是作为远东军司令官,总还是要想尽一切办法为帝国夺取黄金的坂西君,你有什么腹案吗?”

第 248 鲜卑利亚干涉 还有月票吗?

    “现在也没有什么完整的腹案,不过是些不太成熟的想法。”坂西利八郎站起身,从一旁的柜里面取出一份俄国西伯利亚的地图摊开在了田中义一的办公桌上面。他敲了敲地图上西伯利亚的东西两头,笑道:“高尔察克和他的临时zhèng fǔ现在算是被困在西伯利亚了,西面是步步逼近的苏俄红军,东面是鲜卑利亚共和国和帝国的远东州,南面则是支那的蒙古地方。”

    说着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支那现在也非昔rì可比,高尔察克的几十万丧家之犬,是没有办法打败支那军队的。所以在下官来看,俄国临时zhèng fǔ现在的出路只有两个:一是取得支那国民zhèng fǔ的同意,退入中国境内流亡。不过支那国民zhèng fǔ一定会要他们交出部分黄金作为报酬!而且还会限制他们的行动。二是退往鲜卑利亚共和国投靠谢苗诺夫,但是高尔察克和他的心腹嫡系都不会选择这条出路。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对帝国存在误解;另一方面是一山难容二虎,如果他们到达赤塔,俄国临时zhèng fǔ的权力必然会转入谢苗诺夫之手。这对高尔察克而言,将意味着灭顶之灾!不过那些不是高尔察克嫡系的白俄军阀们却不一定会这么想,他们或许会接受谢苗诺夫成为俄国临时zhèng fǔ新的领导人,在帝国的支持下继续同苏俄作战!”

    坂西利八郎看了田中一眼,他正在频频点头。似乎已经认同了坂西的分析。坂西利八郎指着地图上的鲜卑利亚共和国首都赤塔又道:“现在的问题是鲜卑利亚共和国的国内局势太混乱,谢苗诺夫的武力也太过弱小,恐怕很难得到临时zhèng fǔ旗下的白俄军阀的认同??????而且我还但心??????”他yù言又止,只是长叹了口气。苦笑着道:“总之,我们尽力而为,先帮助谢苗诺夫把鲜卑利亚国内的局势安定下来,然后让他以援助临时zhèng fǔ,讨伐布尔什维克的名义西进,看看能不能获得临时zhèng fǔ旗下大多数白俄将军们的认同。”

    田中义一脸sè又难看起来了,他自己就是个“俄国通”,对俄罗斯民族的脾气秉xìng是再了解不过的。俄罗斯民族的民族主义意识是非常强烈的。像谢苗诺夫这样一个投靠了rì本的傀儡,怎么可能得到白俄将领们的拥护?这事情恐怕是不大能指望的上。

    坂西利八郎苦笑道:“如果谢苗诺夫得不到大多数白俄将军们的拥护,那就只有用武力迫使他们屈服了,如果有远东军的两个jīng锐师团助战。应该可以轻易击败高尔察克手下的残兵败将?”

    田中义一是非常了解临时zhèng fǔ旗下那些白俄军队的战斗力的,他们虽然人数众多,可是战斗力并不强大,武器装备也非常低劣。两个rì军师团,再配合上几万鲜卑利亚军队。打败他们并不困难。不过这些白俄战败以后,是窜入中国的蒙古地区,还是投降谢苗诺夫就很难说了。万一他们带着黄金进入中国怎么办?追还是不追?要不追,中国就白白得到了工业化的起步资金!要是追的话。那中rì两国的关系准保破裂??????接下去恐怕就是中俄联手打rì本一家了!

    大概是看破了田中义一的心思,坂西利八郎低声道:“对于黄金有可能落入支那之手的问题。首相阁下已经和负责外交方面的官员商讨出了一个解决办法。我们可以先让谢苗诺夫将军获得俄国临时zhèng fǔ的名义,然后再用这个名义向支那追索黄金。并且向英法提议,用这笔黄金偿还沙俄所欠英法两国的巨额借款??????这样一来,我们固然得不到这笔黄金,支那国民zhèng fǔ也同样得不到黄金。”

    田中义一点点头,他已经明白了东京方面的意思。这六百吨的黄金对rì本来说固然是一笔财富,不过也没有多么急需,远比不上对正处于工业化起步阶段的中国那么重要。所以rì本zhèng fǔ所定下的政策,就是万万不能让黄金落入中国和苏俄之手,哪怕用归还俄国外债的名义送给英法也算达成目的,而且rì本和英法之间的紧张关系,说不定还会因此得到缓解……常瑞青此时自然不知道rì本方面对于高尔察克黄金的具体打算。现在他已经回到了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兼陆军总长的岗位上,整个人的jīng力,都扑在了国防军的整编,地方政权建设和土地改革的推行,还有军备工业建设计划的制定中去了。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坚定的信念,就是要在未来将国家的军政大权,都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用自己的理念来引领国家前进,最终打造出一个他理想中的国家。他就是为这个目的,才来到这个世界的!现在在他的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的穿越,其实就是冥冥之中的某个神秘力量赋予了他改变这个国家前途命运的使命!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到,或许人类历史上,那些创造出辉煌历史的伟大人物中的许多人,都和自己有着一样的经历?

    不过要完成这个上天赋予的使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二十世纪初期的中国的形势只能用内忧外患来形容了!虽然眼下国民zhèng fǔ已经提前差不多十年完成了北伐,在名义上统一了中国。可是常瑞青心里面却非常明白,眼下中国两个最大的内忧,新军阀内战和社会革命的隐患并没有消除,只是被暂时掩盖起来了。

    首先,国防军并不是真正的国家军队!军阀化的成分还占了相当高的比重,即使是军事委员会的直辖部队,究其本质也不过是服从自己和孙中山而已!而zhōng yāng直辖军队之外的几十万“新编军”和“边防军”,根本就是和北洋军阀无二的私人军队。如果在孙中山逝世之前。不能将其中的大部分军队整编成zhōng yāng军的话,等到孙中山一死,自己恐怕就要再打一遍江山了!

    有了统一的国家军队,才会有统一的国家。才能建立起国民zhèng fǔ的有效统治,就像现在的广东、福建、广西三省那样。也只有在zhèng fǔ强有力的领导之下,以土地改革为核心的社会改良运动才能有序地开展??????那种无序的狂热,摧毁一切的革命风暴可不是中国这样一个积贫积弱许久的国家能够轻易承受的。

    当然,在全国范围内推行“永佃永息”制度,可不像在福建、广东两省地盘上推行那么容易了。那时候,自己和国民党的力量虽然没有现在那么强大,但是却非常集中。也有足够的干部和jīng力对两个省的地盘实行有效统治。可现在,国民zhèng fǔ的力量虽然强大,可是却分散到了全国。孙中山和自己也从一省之王,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要料理的事情也是千头万绪,已经没有能力把全国都管到管好了!

    特别是像土地改革这样牵涉到各方面利益的事务,绝对没有可能在某人的一声令下,在全国全面推广开来的!除非是像历史上的gcd那样,搞一场将整个有产阶级统统打倒消灭的大革命。同时提拔起千千万万盲目服从的所谓工农干部。可那样一来的话,自己所依靠的以保定系为核心的军官团,恐怕都要站到蒋j石那边去了,因为他们中间的绝大多数人。包括自己都属于有产阶级。没有了这些人的拥护,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孙中山死后将整个国民zhèng fǔ的大权都cāo纵在手的??????历史上那个国民党左派和gcd联合掌握的武汉政权。不就是这样失去权力的吗?

    所以土地改革的力度必须控制在国防军里面那些地主阶级军官们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而且还有谨慎有序的开展。最好的办法就是全国分步骤的推开,一次集中jīng力搞一两个省,宁愿多花一点时间也要减少一些动乱的风险。

    而和土地改革一起进行的,还有建立全民义务教育和建立地方基层政权这两大任务。由于绝大部分民众没有受过必要的教育,所以地方自治根本无从谈起,否则整个中国的地方政权就会被土豪劣绅们完全控制,土地改革将无从谈起,社会革命的隐患也就永远像一把达摩斯利克之剑悬在这个国家的头上了!

    当然,在土地改革完成,全民教育也取得相当成就之后,地方选举和地方自治还是要逐步实行的。要不然那些地方基层政权早晚会变成庞大到让人民无法忍受的官僚机器!常瑞青可不认为自己辛辛苦苦打江山是为了让几十年以后的中国官僚阶级来享受胜利果实的。

    另外,常瑞青现在还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他同孙中山、列宁这二位大革命家的斗争!还不是单纯的权力之争,而是主义之争!孙中山有一个内容空洞的三mín zhǔ义,而列宁手中掌握着在目前看来是有其理而无其事的gc主义!前者还比较好对付,后者干脆就是二十世纪最强大的宗教了。之前列宁忙于俄国内战,自然没有多少功夫玩输出革命的把戏,可是到了俄国内战结束以后,这位世界革命的伟大领袖恐怕就要考虑解放全人类的问题了!而自己必须得赶紧鼓捣出一个看上去比俄式gc主义更有可能实现的gc主义路线图了??????呃,作为一名来自未来的gc主义战士,我们的常大革命家深知俄式gc主义是绝无实现的可能xìng,要实现真正的gc主义,就必须另辟蹊径了!

    最后,就是工业建设的问题,原来常瑞青也不知道怎么在短时期内,在一个人才资本两缺的弱后的农业国里面建立起完备的工业体系。不过现在横财和人材正在向中国走来,高尔察克黄金和白俄知识分子的作用应该不会比历史上的“苏援”差多少?看来抢在俄国革命胜利之前取得中国革命胜利的政策还是无比英明的,要不然哪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轮到中国?但是要怎么用好这些飞来横财和人材还是得仔细考虑的。那些黄金不能随随便便花出去,应该充分发挥它们的作用。

    或许应该先将中国银行的发钞业务分离出来,变成一家**的zhōng yāng银行,同时也是中国唯一有权发行钞票的银行。然后把那几百吨黄金统统注入这家zhōng yāng银行。再以这些黄金为准备发行华元,取代现在市面上通行的各种纸币和银元,完成货币的统一,让白银退出流通领域。到时候zhōng yāng银行手中除了这五百吨黄金,应该还能收兑到十五到二十亿枚银元,两者相加,差不多相当于1919年的十一亿美元!足够满足中国实现初步工业化时的外汇需求了。

    与此同时,还要着手制定一个完善的重工业发展计划。在目前的国情下,想要依靠民间资本来发展重工业是不大现实的,利用zhèng fǔ的财力和指令,一定程度上搞点计划经济也是难免的。不过整个计划必须科学客观。可不能走某个时空里面大跃进的路子。

    至于同白俄知识分子的关系,常瑞青觉得现在有必要缓和一下了,毕竟在之前的赤sè旅反帝斗争中,常瑞青可是将白俄当成革命对象来着??????

    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常瑞青的思考终于被打断了。他抬起头。喊了声:“请进。”随后就看见自己的副官潘文钊领着军事情报局的副局长孟离走了进来。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看着孟太监一脸焦急的表情,常瑞青蹙眉问道。

    “是阿穆尔自治军司令部的密电,rì本远东军要干涉俄国内战了,他们准备出兵两个师团支持赤塔的谢苗诺夫西进。取代高尔察克当俄国临时zhèng fǔ最高执政官……军事委员会所属军事情报局大概是眼下国民zhèng fǔ所属的所有机关里面最为神秘的一个了。这个机构的办公地不在南京城内,而是在南京城东北的钟山灵谷寺的旧址。历史上这里是国民革命军阵亡将士公墓。在这个时空,一个规模更大的国家军人公墓正在钟山东峰小茅峰南麓上面开工建设。所以这个荒废了的灵谷寺就成了军事情报局的驻地。

    在一个由不知道是什么殿宇改建而来的作战室里,这个时候正是一片紧张凝重的气氛。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小心翼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因为他们实际上的大老板,军事委员会的副委员长常瑞青上将在今天傍晚的时候,突然和孟离、赵香儿一起驱车从南京市区赶到了这里!而且情报局里的几个大头头,任贻江、孙宏、刘鹏、甄小茹等人也都聚集在作战室里的地图桌前,神sè认真地在讨论着什么军事行动的事情。这样的情况可是非常罕见的,毕竟这里是情报局不是参谋部,那几位特务头子也不是军事参谋人员,到底是什么军事行动需要他们这些特务来策划呢?

    “耀帅,属下以为,rì本远东军此次行动的真正目标应该是高尔察克手中的黄金!而且从出兵规模来看,rì本远东军的决心甚大,如果我们要阻止的话,很可能造成两国关系的破裂!”

    说话的军情局局长任贻江,他说的和常瑞青想的完全一致,常瑞青的脸sè有些yīn沉,但是还是点头道:“这笔黄金我们势在必得!哪怕为此和rì本人撕破脸皮!宜臣,你们情报局有什么预备的方案吗?先说来听听。”

    任贻江看了常瑞青一眼,只是皱着眉毛。他对军事行动并不在行,而且军情局在远东共和国境内也没有太多的力量可用。他叹了一口气,指着地图叹道:“咱们在远东唯一可用的就只有阿穆尔自治军的两个师,总兵力不过六七千,而且战斗力很弱,即使和rì军开战,估计也抵挡不了太久??????而且还有可能造成双方的全面决裂??????”说到这里他就闭口不言了,目光犹疑地看着常瑞青。

    “给胡卷帘下令,让他破坏比罗比詹境内的铁路线,然后带兵进山去和红俄游击队会师,同rì本人打游击!”常瑞青在来这里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一点对策,此刻就果断下命令了。

    “耀帅,我们在远东还有一支兵可用!”常瑞青的命令刚刚下达完毕,就听见一个略微带些山西口音的声音响了起来。常瑞青循声望去,就看见说话的一个五短生财,长了个面团脸的三十来岁的上校。常瑞青不认得此人,正要开口询问,对方已经先一步自我介绍起来了:“属下名叫刘鹏,表字展翼,是原来赤sè旅蒙古地区的负责人。”

    常瑞青点点头,笑道:“展翼,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就尽管提出。”

    刘鹏笑道:“我们可以利用蒋j石支持的那个假喇嘛丹毕坚赞,他手下有一万多俄籍蒙古人组成的军队。”

    常瑞青皱着眉毛道:“他能听我们的?”

    刘鹏沉沉一笑,很肯定地回答:“他不会听我们的,但是我们可以用哲布尊丹巴九世的名义向他下命令!”(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第 249 危机将至 还有月票吗?

    “哲布尊丹巴九世?他才多大啊?”常瑞青看了刘鹏一眼,反问道。

    “两岁。”刘鹏笑眯眯地回答道:“那个孩子还是属下从xī zàng找来的,现在居住在běi jīng章嘉活佛的寺庙里面。”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刘鹏的脸上就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表情。他原来不是干特务的,也不是军人,而是一个晋商小商号的少东家,跑的是口外蒙古的买卖,在库伦人头很熟。在北洋的军队到了蒙古以后,他就成了赵振那个混成旅的供应商,一来二去就和赵振搭上了关系。后来哲布尊丹巴八世遇刺身亡,赵振就琢磨着要立一个哲布尊丹巴九世,不过这种事情应该怎么cāo办,赵振和他的那票部下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后来还是这位刘鹏少东家接了差事,花钱收买了库伦的几个大喇嘛,由他们出面陪着刘鹏一块儿去了拉萨,再撒钱买通了十三世D赖身边的神汉,在打卦的时候告诉十三世D赖是时候寻找哲布尊丹巴的转世灵童了……总之这种事情在汉人看来简直就是笑话,但是这个时代的蒙古人和xī zàng人就是信这一套!最后选出一个一岁多的xī zàng大贵族家的男孩,由D赖喇嘛鉴定为哲布尊丹巴转世,让刘鹏和一票蒙古喇嘛把他带回了中原。

    不过这一圈兜下来就是快两年了,国民zhèng fǔ的北伐战争已经结束了。于是这个小活佛也就没去蒙古,而是安置在了生活条件比较优越的běi jīng。由藏传佛教四大活佛之一的章嘉活佛(管内蒙古的蒙古人)负责教养了。而刘鹏也因为这份功劳,被破格提升为上校,调到军事情报局总部,专门负责藏传佛教的情报工作。

    “一个两岁的小孩恐怕很难指挥得动那个蒙古军阀吧?”常瑞青当然知道这个哲布尊丹巴在蒙古的号召力。要不然他也不会下令赤sè旅去刺杀掉一心想要闹dú lì的哲布尊丹巴八世了。只不过一个小孩子能指挥一个无法无天的军阀。还是让他难以置信。

    刘鹏笑了笑道:“光靠空口白话当然是不行的,可以用哲布尊丹巴九世的名义封丹毕坚赞为布里亚特蒙古的呼图克图(就是大活佛)。据属下所知,这个丹毕坚赞只是个出身卑微的卫拉特蒙古人,虽然有几分骁勇,但还是不足以服众的。他们蒙古人和咱们汉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对出身特别看重,卫拉特蒙古人在蒙古人中就算是卑微的,而丹毕坚赞在他们卫拉特蒙古人里也只是中下层。这样的人根本不足以成为布里亚特蒙古人的领袖。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装神弄鬼了,所以此人一直声称自己是什么活佛转世,但是自封的佛爷总是过不硬的。如果能用哲布尊丹巴的名义确认他的活佛身份,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常瑞青点了点头。沉吟着发问:“这个丹毕坚赞的野心大不大?好不好控制?会不会有什么**立的心思?”

    刘鹏轻笑了一声:“耀帅,还真给您说中了,这个丹毕坚赞还真不是什么好鸟!他原来在běi jīng的章嘉活佛手下当过小喇嘛,在清朝灭亡以后他就回蒙古草原拉起了一支队伍,专门和咱们汉人商队过不去……后来因为事情闹得太大。让俄国人给逮去坐了几年牢,在二月革命以后才被释放出来。随即又东山再起,拉起队伍加入了当时的蒙古库伦zhèng fǔ一方,和北洋的蒙古边防军打了几下。被击溃以后就去了俄国投靠谢苗诺夫了。在去年底的嫩江会战中又被蒋总司令的军队俘虏,因为在蒙古人中有一定的威望。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被蒋总司令看中。让他带着那些蒙古俘虏回远东去给谢苗诺夫捣乱。现在自称是布里亚特蒙古人的大汗,在远东共和国境内为非作歹,谁见了都头疼。”

    孟离原来在běi jīng的宫廷里面当过差,对蒙古人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刘鹏的话音一落,他就摇头道:“这样一个家伙,要是再有了活佛的名分,恐怕就更难掌控了……他在远东国能混下去也就算了,万一要是混不下去,会不会带着军队打进蒙古?那里的兵力可空虚得很!”

    常瑞青摆了摆手,断然道:“就按刘展翼的办法去做!给这个丹毕坚赞活佛的名号,只要他能帮着咱拖延一下rì本人和谢苗诺夫西进的脚步就成。至于蒙古的防务,军事委员会会另做安排的。”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扭头对赵香儿道:“你们家的那些骑兵也动起来,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西进,破坏沿途一切铁路桥梁,不过要尽量避免同rì军发生正面冲突。还有,这次任务完成以后,你们赵家的队伍就去蒙古加入西北边防军,我会给赵虎安排一个骑兵旅长的位子。至于你母亲和妹妹,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说,不过可不能再干老本行了。”

    “好的!我这就给她们发电报。”说这话的时候,赵香儿的脸颊上面微微一红。她知道自己的土匪老妈有让妹子和自己共侍一夫的意思,对这样的安排,她这个当姐姐的倒是没有一点意见。她本来也不是什么上过洋学堂的新女xìng,在她的思维里面,常瑞青这样的人物就该是妻妾成群的。让妹子加入进来,自己在常家的“后宫争斗”中还能多个帮手呢!再说了,她那个妹子也是个无法无天的xìng子,不是常瑞青这号人物,寻常的男人怎么降伏得住?

    常瑞青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妾心里在想什么,他顿了一下,最后又加了一句:“告诉胡卷帘赵嬷嬷他们,这次的行动一定要背着阿穆尔自治军内的朝鲜人进行,那些朝鲜人中一定有亲rì派存在!还有比罗比詹州的汉族移民也要尽快疏散,不然rì本人说不定会拿他们出气的。”

    ……

    就在中rì两国都琢磨着要把属于俄国劳动人民的几百吨黄金搬回自己家里去的时候。莫斯科的俄国GCDzhōng yāng终于也听到了一点风声。克里姆林宫办公室内。副外交人民委员契切林咬着牙报告道:“越飞同志通过特殊渠道得到消息,中国国民zhèng fǔ在美国的撮合下,已经同白俄反动当局达成协议,将会以收留西伯利亚地区白俄流亡分子为条件。换取高尔察克匪帮所掌握的约600吨黄金!”

    “GC国际呢!GC国际为什么没有相关的报告送上来?难道中G领导人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吗?”列宁立刻从契切林的报告中发现了问题,他将目光投向了GC国际执行委员会的首任主席季诺维耶夫。

    季诺维耶夫说道:“GC国际没有收到相关的报告……实际上中Gzhōng yāng从来不向我们汇报任何事情,我这GC国际执行委员会主席都快忘了中G驻GC国际首席代表钟志杰同志长什么样了!因为他很少来留克斯饭店上班。我认为中国GCD并没有真正将自己当成GC国际的支部,所以我们应该加强对中G的领导,向中G派出顾问小组,帮助他们清理党内的改良主义者和‘中派’分子,让真正的工人干部来取代那些‘有经验的’活动家。”

    帮助中G清理内部?列宁在心底苦笑,人家中G现在又不靠GC国际的经费吃饭。也不指望GC国际支持他们夺权,GC国际凭什么去党这个太上皇?真要是惹恼了他们,没准中G就要退出GC国际了!

    托洛茨基也皱起眉头,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中G党内有多少改良主义者和“中派”分子。甚至不是高尔察克的黄金和那一百多万白俄,而是远东共和国的四百万平方公里领土!rì本人已经把爪子伸进远东共和国了,还有情报说他们的两个师团已经从伯力出发西进,准备帮助谢苗诺夫控制整个远东共和国,甚至还会染指贝加尔湖以西。那样俄罗斯将要失去的。可就是半个国家了!

    所以他立即提醒道:“列宁同志,现在最关键的问题还是远东共和国。远东局(俄G)主席舒米亚茨基同志报告说,已经有超过三万rì本军队越过阿穆尔河向远东共和国境内出击了。舒米亚茨基认为rì军很可能是想抢在红军打过贝加尔湖之前,将远东共和国完全控制在手中。所以舒米亚茨基同志希望我们能立刻加强远东的革命力量。”

    “嗯,是要加强远东。我们不能失去那四百万平方公里。”列宁暂时放下了高尔察克黄金的事情,关注起远东局势了。他反问道:“托洛茨基同志,革命军事委员会准备如何加强远东的力量?我们有办法把红军派过去吗?”

    托洛茨基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西伯利亚铁路线还在白俄的控制之中,西部的红军主力根本过不去,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设法在远东当地招募军队了。他想了一会儿,才斟酌着道:“只能更广泛地动员远东当地的少数民族加入红军。此外还要设法从中国的我国侨民中间招募支持我们的同志……rì本在占领远东的滨海边疆省和萨哈林边疆省以后就开始大肆驱逐拥有俄罗斯血统的居民,这些人大都流亡到了中国,其中也有许多我们的同志。现在仅哈尔滨一地,就有约5000名俄共党员!这是一支强大的力量,我们应该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不过rì本要是真的下了夺取远东共和国的决心,靠舒米亚茨基同志所掌握的力量,恐怕还是很难保全那里的。

    所以,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在我们的主力红军打到贝加尔湖以东之前,远东共和国已经被rì本和谢苗诺夫反动分子完全控制,我们应该怎么办?”

    “打回去!应该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一个带着格鲁吉亚口音的声音冷冷地道:“不仅包括远东共和国,还包括滨海边疆省和萨哈林边疆省!”

    列宁和托洛茨基一听到这个口音就知道说话的是斯大林,斯大林是个实干派的布尔什维克,不擅长滔滔不绝的演说。就是开会的时候也很少说话。不过往往能在遇到复杂而困难的问题时,找出简单直接的解决办法。

    托洛茨基皱眉道:“我们恐怕没有这样的力量,而且中国现在正渐渐倒向rì本!”

    “那就想办法把中国拉回来!”斯大林沉着声说:“我们一次只能对付一个敌人……rì本比中国更危险,所以我们要先对付rì本。等打败了rì本再找中国把黄金要回来就是了,如果他们不还,我们就出兵占领蒙古!”

    “能拉得过来吗?”托洛茨基兼着外交人民委员,对中国国内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微微摇头:“中国国民zhèng fǔ内亲rì派的势力很大,孙中山本人曾经长期流亡rì本,现在统治满洲的蒋J石依靠rì本的支持才上位的……”

    “那中国GCD呢?还有那个常瑞青上将呢?我好像听说蒋J石是常瑞青的政敌,那常瑞青一定是反rì派吧?我们要帮助他成为中国的领袖。”斯大林的对于敌我关系倒是看得非常透彻的,敌人的朋友肯定是敌人!常瑞青和蒋J石是政敌。而rì本支持蒋J石,所以常瑞青铁定反rì……而苏俄也反rì,所以和常瑞青还是朋友!

    “可是常瑞青也支持接受高尔察克和600吨黄金!”托洛茨基恨恨地道。

    斯大林哼了一声:“天上掉下600吨的黄金来谁会不去捡?除非是傻瓜,而傻瓜是当不了上将总司令的!”他冷冷笑道:“如果孙中山什么时候死掉了。我敢保证常瑞青一定会为了打击蒋J石这样的亲rì派采取反rì政策!同志们,你们不要忘记rì本在中国的土地上还保留有租界地,还保留着种种特殊权益……这些都是常瑞青反rì的借口,他和GCD很容易煽动起民众的反rì情绪!

    而中rì要是处在战争状态,他更可以用rì本特务的罪名。把国民zhèng fǔ内的国民党势力一扫而光!将80%以上的中国牢牢控制在手。然后再和我们联手打败rì本,消灭rì本支持的蒋J石!到时候,他就是中国的伟大领袖了!”

    “可是孙中山什么时候会死掉呢?他才50多岁啊!”列宁喃喃自语道。

    斯大林目光灼灼,狠狠说道:“这个问题应该请教捷尔任斯基同志!”

    ……

    “快!手脚都给我麻利点儿。安放好炸药以后别忘了点着导火索……”阿穆尔自治军骑兵师的二师长赵三妹正骑着一匹蒙古种的骏马,在夜sè里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工兵将一包包的炸药安放到一座铁路桥上。在这座铁路桥四周。还散开着两个连的骑兵,都是全副武装。腰里面挎着西洋式的马刀,手里拿着自来得手枪,不过全都没有穿军装,都是便装打扮的。这些骑兵都各自高了制高点,站立在马背上伸着脖子四下张望着,看来是在jǐng戒放哨。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个工兵已经完成了炸药安放,点燃引线后都跑到赵三妹的马前报告:“二师长,炸弹都搞好了,一会儿这桥就没了!”

    赵三妹轻轻点头,又伸长了脖子往铁路桥的方向看去。只到轰隆一声,整座铁桥在一团火光之中断成两截,她才满意地笑了笑,朝那些工兵道:“干得好,回去以后人人有赏!”说着她又回头问一个长相斯文的男子:“师爷,这是第几座了?”

    那男子回答道:“回二小姐,已经是第七座了!咱们赶紧转移吧,一会儿谢苗诺夫的护路队就会过来的。

    赵三妹轻轻哼了一声,那些白俄护路队她才不在乎呢!都是些混rì子的大叔,没人会真的玩命打仗的。不过她也没功夫在这儿继续看风景,这一段的西伯利亚铁路沿线可有不少桥要炸呢!她掏出腰里的自来得手枪,冲天放了三枪,周围散开的那些骑兵听到枪声,全都骑上马背向赵三妹所在的地方跑去。

    看到手下都到齐了,赵三妹挥了下手,笑道:“都跟上,西边五里还有一小桥,也一并炸掉!”说着一拉缰绳,就当先向西疾驰而去了。

    西伯利亚铁路沿线的桥梁被接连炸毁,rì本陆军第二师团、第十四师团西进受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盐铺(海参崴)的rì本远东军司令部。远东军司令官田中义一听到这个消息后是真的愤怒了。他也不顾rì本军部对“鲜卑利亚局势不过度介入”的指示,马上就决定对鲜卑利亚共和国内的反rì分子进行打击。

    在1919年4月10rì的上午,他就连发了几道命令。第一道命令是让第二师团接管西伯利亚大铁路伯力到赤塔段的治安。第二道命令是第十四师团立即开始清剿阿穆尔省境内的俄G 游击队。第三道命令是以护侨和护路的名义动员远东军下辖的第十六师团。此外,他还给rì本的关东州都督发去电报,有求关东州都督府向中国的东北边防司令部施加压力,要他们肃清东北境内的俄国GCD组织。

第 250 国策 还有月票吗?

    rì本东京,山县有朋官邸。

    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玄关外面穿着整洁军服的长得有点像妖怪现任rì本首相寺内正毅,和另一个西服笔挺,梳着大背头,相貌在rì本人觉得能算是堂堂的老头子正并排站在那里。不过寺内正毅的脸sè蜡黄,手里拄着根手杖,嘴角边上还有些白沫,看上去好像重病缠身似的。

    山县有朋一身宽松的和服,站在拉门里面,一看见寺内的样子就失声问道:“寺内君,你的身体还好吧?”

    寺内摇摇头,叹了口气:“到底是上了年纪,看来是要一病不起,要去见明治先皇了。”说着他指着身边那位和他差不多老,但是看上去还非常健康的老者道:“不过西园寺君却是和山县君一样,都是老当益壮的。”

    原来那人正是眼下rì本国内和山县有朋并列的元老重臣西园寺公望,和山县有朋、寺内正毅这样的中下级武士出身,靠军功拼出来的元帅不一样。西园寺公望出身名门,是“九清华”家的一员。4岁就入朝为官,8岁就是“近卫少将”,十三岁当了“近卫中将”,倒幕战争的时候,19岁的西园寺公望已经是总督、镇抚一类的大官了!不过明治维新以后,他却没有留在朝廷做官,而是去了法国留学,学了一脑袋的zì yóumín zhǔ思想回来,现在是rì本国内mín zhǔ力量的总后台!和山县有朋这个rì本军阀势力的后台老板应该属于对头的。

    不过这两位冤家对头,见了面总还是客客气气的。山县有朋笑呵呵地将西园寺和寺内请进了和室。和室里面。摆着三张呈品字形布局的小几,小几上面只有简单的几道rì本菜,看来今天是山县有朋做东请客来着。

    三个rì本老头分宾主落座,接着又寒暄了几句。都是山县有朋在关心寺内正毅的健康。这位rì本首相在历史上就是1919年11月去世的,离现在不过还有几个月时间。历史上他早早就因为米sāo动下了台,而在这个时空,由于夺取了三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他的权位可还非常稳固,只是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衰败下来了。

    到了1919年4月份的时候,寺内正毅实在没有办法再继续工作下去,所以选择下一任rì本首相的事情就提上了议事rì程。而这个时期的rì本。有点像一个从**dú cái向mín zhǔzì yóu过度的国家。虽然有了议会和选举,不过首相人选却是几个政坛军界的元老在密室里面商议出来的。今天山县有朋在家里面宴请西园寺公望和寺内正毅,为的就是确定下一任rì本首相的人选。

    与此同时,首相和zhèng fǔ的更替又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了rì本国家大政方针的保持或是改变。其中牵扯到的各种利益集团就数不胜数了。

    对于首相的继任人选,眼下正如rì中天的长州派阀(山县有朋那一派)中的大多数高层人物,大都主张由夺取远东州的功臣田中义一出任首相一职。不过西园寺公望对此却持坚决反对的意见。

    “山县君,远东军的田中司令官有功劳可以让他当大将,再不行就封个什么爵位。首相的职位可不是用来论功行赏的。”

    寺内正毅轻轻哼了一声:“田中君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有征服远东的大功,也比较容易得到陆军的拥护……在实行国策调整的时候所遭受到的阻力也会比较小。”

    rì本的这些军阀政客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脑子,只知道一味侵略扩张的。他们在远东州的投机取得成功以后。就已经开始将过去一段时间所奉行的扩张国策,向休养生息的和平国策转变了。

    为此。寺内正毅还向大正天皇上了一个“十年建设”的奏折,建议在未来的十年之内。rì本在亚洲大陆和太平洋上的政策都应该是极力维持和平,除非遭遇进攻,否则绝不轻易使用武力……而rì本的财力物力则将集中使用在远东州的资源开发上面,陆军、海军的军费也统统都要裁减。如果苏俄方面没有夺回远东州的企图,那陆军的师团数量也将裁撤到17个,以便节省出资金用于建设。

    不过那些rì本军政两届的高层也都知道rì本陆军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家刚刚立了大功,zhèng fǔ马上就要裁兵减军费,这种卸磨杀驴的事情可不是人人能做的。如果“大功臣”寺内正毅的健康不出问题,由他来当这个恶人,实行“十年建设”的和平国策,陆军自然没有话说。可要是换上别的什么人,能不能压住场面可就是两说了!

    但是现在寺内的身体肯定是不行了,医生都说他没几个月活头了。所以眼下必须找出一个能贯彻“十年建设”国策的接班人来当这个得罪人的首相。山县有朋和寺内正毅在他们的长州派阀里面找来找去,就找出这位田中义一来了。

    不过这个人物却是现下rì本陆军当中最鹰派的人物之一。在寺内正毅病重难以理政的这些rì子里,他更是和军部里的鹰派人物一唱一和,以护侨护路帮助维持鲜卑利亚局势为借口,向鲜卑利亚共和国派出了大批军队。

    要让这样的人物出任rì本下一届首相,天知道是会实现“和平国策”还是和苏俄打上一场鲜卑利亚争夺战啊!

    想到这些,西园寺公望就坚决地摇了摇头:“山县君、寺内君,如果二位真的坚持要让田中中将出任首相的话,那在下就不得不怀疑两位元帅阁下对国策调整的诚意了!”

    听到这样近乎质问的话,山县有朋却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苦笑道:“西园寺君,在下的确是对‘十年和平’产生了一点疑问啊!现在美国已经有了大力扶持支那的意图……关于沙皇黄金的传闻。相信西园寺君也有耳闻吧?如果真的让支那得到那些黄金,再加上美国的扶持,十年之后,帝国在东亚大陆上的霸权可就要荡然无存了!”

    “那就让支那去和苏俄争夺大陆霸权好了!”西园寺公望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帝国只要能维持住远东州和朝鲜。然后再保持一支足以称霸东洋震慑支那的海军就足够了。为什么一定要去和两个历来就是陆上强国的大国去争一时的长短呢?帝国要赢得的是最后的胜利,暂时的退却并不可耻!”

    “难道连大陆的市场和资源都不要了吗?失去大陆市场将使得帝国的工商业蒙受惨重损失!”山县有朋冷着脸道:“现在支那国民zhèng fǔ可是不遗余力地要保护他们的国内市场……还有帝国在满洲的特殊权益也准备放弃吗?那可是帝国用20亿rì元和10万健儿的生命换来的!如果统统放弃了,陆军会答应吗?国民会答应吗?”

    “山县君!您难道不明帝国现在的外交困境吗?我们夺取了远东州就和苏俄成为死敌了!英法美三国也因此敌视帝国,美国更是准备扶植支那来反对帝国,帝国现在都快被整个世界孤立了!只有支那同帝国还算友好,帝国要想赢得十年和平,唯有拉拢支那,同支那结盟共抗苏俄。为此放弃一点利益也是必须的!你们陆军的目光难道就如此短浅,看不到这些吗?”

    山县有朋静静地看着西园寺公望,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西园寺君,如果说起对西方的了解。我们陆军大概没有人比得上你,可是说到对中国局面的深刻了解,对中国各派政治力量的cāo控,对中国政治人物心态的掌握,你远远比不过帝国陆军!所以。在对西方的政策上,我们陆军都可以听你的,但是在对支政策上,陆军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山县元帅阁下!”西园寺公望一下站了起来:“在过去的一两年。掌握帝国对支政策的不就是你们陆军吗?可支那为什么会从分裂混战的局面中统一起来?亲rì的北洋zhèng fǔ为什么会被亲俄的国民zhèng fǔ给推翻掉?而且支那还变成一个真正统一的国家……这就是你们陆军的支那政策?”

    “支那还没有统一。只是孙中山和常瑞青让这个国家看起来统一了。”山县有朋静静地道:“支那的政治家的思维模式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他们很少把国家大局放在个人的政治前途之上。他们对权力金钱的热爱超过对国家和国民的热爱。而且支那人两千年来都生活在集权政治之下,他们所信奉的是天无二rì、民无二王!可是现在支那有两个太阳。孙中山和常瑞青!他们之间早晚会发生激烈冲突……哪怕这样的冲突将毁掉这个国家复兴的最后希望!”

    听到这番话,刚才还有些激动的西园寺公望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这所谓的zì yóu派政治家的领袖其实也和山县、寺内这些长州派军阀一样,将rì本帝国的发展壮大看得比xìng命还要紧!他们之间的冲突,只是因为对rì本的强国之路有不同看法,而不是单纯的权力之争。

    西园寺公望缓慢地坐了下来,看着山县有朋,等着他往下说。山县冷冷地道:“现在支那国内的平静只是暂时的表面现象,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孙中山和常瑞青,国民党和GCD之所以还没有撕破脸,不是因为他们能相容,而是他们都没有消灭对方的把握!他们都在积蓄力量,寻求外国的支持,同时也挖对方的墙角。比如这一次孙中山和美国勾结,接受白俄流亡势力和他们的黄金,主要就是为了分化常瑞青、GCD和苏俄的关系,同时又能拉上美国这个强援!而常瑞青所暗中控制的一支鲜卑利亚武装对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破坏,估计是受了苏俄的指示,同时也为了分化帝国和蒋J石的关系……西园寺君,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知道帝国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支那政策了吗?”

    西园寺公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山县有朋和寺内正毅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说道:“下一任首相的人事安排。我们陆军可以退一步,由原敬来担当也可以。不过帝国的大陆政策,必须要由陆军掌握!陆军大臣也要由田中义一来当。西园寺君,你看这样行吗?”

    ……

    常瑞青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用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他现在的表情很难形容。有一点沉思,也有一点兴奋,但是更多的还是一种将要负担什么伟大事业将要创造历史的那种自豪和自傲的表情。我们的常大革命家现在正在写书!呃,当然不是什么网络YY小说了。作为一名革命家和GC主义战士,常瑞青准备向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还有托洛茨基什么的学习,鼓捣出一些理论上的东西,或者叫什么主义也成。

    现在孙中山有个忽悠能力不太强的三mín zhǔ义,苏俄的列宁同志则有一个忽悠能力超强的“科学GC主义”或者叫“列宁主义”。可是常瑞青这个资产阶级的赤sè革命家却没有一套可以忽悠人的主义。他所现在赢得的一切并不是靠信仰和理想,而是通过高超的权术yīn谋以及一点未卜先知的“特殊能力”取得的。如果放在另一个时空的21世纪,没有主义,没有信仰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在这个无产阶级的革命风暴刚刚开始席卷全球。世界上包括中国还有许多人将GC主义当成全世界最壮丽的事业的时代。如果没有一个忽悠能力强大的主义,常瑞青可没有办法获得足够多的追随者来和他共同奋斗,他现在所取得的成功不过是注定难以持久的无根飘萍。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穿着军装的潘文钊恭谨地向他行军礼。而陈独秀就笑呵呵地站在门口,自从国民zhèng fǔ决定接受白俄流亡者和高尔察克黄金之后。这位GCD领袖就一直处在左右为难的忧郁之中,在他的脸上,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这样chūn风一团的笑容了。

    常瑞青微微地笑了笑,抬手道:“陈主席。请坐。”

    陈独秀拉了把舒适的高背扶手椅就坐在了常瑞青的对面,就笑道:“刚刚和苏俄大使越飞同志见过面了。他们希望我党可以为俄G远东局领导的远东红军提供帮助,同时也表示愿意派出顾问来中国帮助我党。”他瞄了一眼常瑞青办公桌上的一堆文稿。又接着问:“耀如,这些是什么?”

    常瑞青矜持地笑了笑,他淡淡道:“一点理论上的东西,是我研究马克思主义、伯恩斯坦主义、国家主义以后得出了一些心得,发现了一条在中国快速实现社会主义,乃至实现GC主义的道路。今天请陈主席过来,就是想和您探讨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陈独秀愣了一下,心道:“这个马克思主义能和伯恩斯坦主义,还有国家主义放在一块儿吗?马克思主义和伯恩斯坦主义都是国际主义,和国家主义是截然相反的!”

    常瑞青看着陈独秀,他也知道历史上早期的GC主义或是社会主义者,为了反对西方列强之间的帝国主义战争,都自称为“国际主义者”。不过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欧洲的社会主义者就发生了分裂,出现了所谓的“社会爱国主义者”和列宁那一派的“GC主义者”。现在中G参加的那个第三国际,在理论上就是GC主义者的国际政党联盟,参加GC国际的二十一个先决条件中,就有“反对社会爱国主义者”和“反对本国帝国主义和资产阶级”之类的内容。不过眼下的中G可压根不遵守“GC国际二十一条”,甚至都没有将列宁版的马克思主义当成党的指导思想。

    为此,苏俄驻中国大使越飞可是不止一次找陈独秀谈话,不过好像没有任何效果。主要是因为常瑞青坚持认为,眼下的中国革命是资产阶级革命!国民zhèng fǔ是资产阶级zhèng fǔ,所以中G参加国民zhèng fǔ和国民革命就已经违反了GC国际二十一条中的大部分条款……而且中国的国情和革命形势同俄国欧洲那里是不一样的!中G必须有自己dú lì的主张和路线,不能盲目追随俄国GCD,否则一定会造成中G同中国的有产阶级决裂,好不容易统一起来的中国也将因此陷入混乱和内战之中!

    常瑞青笑了笑,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写好的文稿递给陈独秀:“陈主席,考虑到目前中国的国情和发展阶段,我们不能按照苏俄的做法搞无产阶级革命……不过我们也不能任由资本主义在中国无序发展,任由资产阶级肆无忌惮地剥削劳动人民,这同我党的主张也是不符合的。因此,目前中国所应该采取的路线是一种介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的道路,当然了,我党同时还是要为中国最后迈入GC主义指明方向的。”

第 251 真正的GC主义之路 还有月票吗?

    陈独秀有点吃惊地看着常瑞青,其系忘记用年去接对方递过来的文稿。www.uu234.com常瑞青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文稿放在陈独秀的面前,语气郑重地道:“陈〖主〗席,解放全人类和实现GC主义从来都是我的理想!在这一点上我同您,同列宁都是一致的。但是在如何实现人类解放和GC主义上,我却有不同的观点!而且我坚信我的观点是正确的,列宁的观点是错误的!他的路线通向的绝不是GC主义!”

    陈独秀看着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常瑞青居然说列宁是错的!这可能吗?常瑞青好像看破了陈独秀的心思,重重点了下头,加强了语气:“是的!列宁是错的!他所执行的无产阶级专政的路线不仅不能在〖中〗国实现GC主义,在俄国也同样不行!不仅列宁是错的,就是马克思的许多观点也同样存在问题。当然,我不是要全盘否定马克思主义,而是觉得必须对马克思主义进行修正,让它更贴近现实“?”

    “常瑞青同志!”陈独秀一下站了起来:“你知道你的这种思想有多么多么麻烦吗(他本来想说危险的)?你知道列宁和卡尔李茨基的论战(发生在1918年,社会党理论家卡尔考茨基恶毒地诅咒了苏联和GC主义〖运〗动,而且那些诅咒在后来全部实现了!)吗?你现在的思想和考茨基非常接近!这是很麻烦的!那个德国佬是列宁的死对头,如果你的观点和他接近,那我们和俄G和GC国际的关系就真的要破裂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我更清楚,我们GCD人所追求的是真理!”常瑞青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悠远:“我们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对真理的追求!更不能为了权力和财富将国家和整个GC主义事业带上错误的路线?

    列宁的路线实现不了GC主义,马克思的主张也是基于旧世纪的资本主义世界!资本主义不是一成不变的,资本主义是一种能不断进步,不断修正自己错误的主义!我们这些GC主义者又怎么能死抱着十九世纪的过时观点不放呢?时代在变,资本主义也在变,我们的马克思主义能不修正吗?

    在这一点上,伯恩斯坦和考茨基是对的,列宁是错误的!而且列宁自己实际上也在修改曲解马克思主义,只是不允许别人指出,他是将马克思主义变成了宗教,把马克思变成了耶稣,而他自己则是教皇!真正的GCD人只会坚持真理,而不是垄断真理!就凭这一点,列宁就不是真正的GC主义者!他的党也不是真正的GCD!”

    说到这里,一向冷静的常瑞青也有些激动了。他来自未来,他知道列宁的主义有多么错误!但是他并不认为GC主义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因为他从后世那些高福利的西方国家身上看到了实现GC主义的可能xìng酬至少GC主义的初级阶段社会主义在这些国家已经实现了!而列宁所建立的所谓社会主义国家和GCD,却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站了起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突然又停了下来,用力挥舞着双手,大声道:“如果我们真的想让〖中〗国在遥远的将来实现GC主义,那我们现在就不能追随列宁走上错误的道路!”

    陈独秀看着他,不知不觉也被常瑞青的这一番肺腑之言所打动:“你想走什么样的道路?”

    常瑞青没有说话,只是再手指着陈独秀面前的文稿。陈独秀拿起文稿,低声念道:“真正的GC主义之路~

    从国家社会主义到〖民〗主社会主义,…“”他微微摇头:“原来你信奉的是德国人的国家社会主义啊!”

    国家社会主义并不是希特勒先生创造出来的,他只是修改了这个主义,往里面加入了大量的种族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的成分。事实上,这个主义最早的起源是德国的铁血宰相俾斯麦在德国统一以后,所采取的一种介于社会主义和〖自〗由资本主义之间的中间道路,当时被称为“王朝社会主义”。到了1890年之后,德国社会党由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国家社会主义。

    真正意义上的国家社会主义其实就是一种中间路线。在社会政策上,国家社会主义提倡社会福利制度,保护劳工的利益,限制残酷囊削。

    而在经济政策上,固家社会主义则得导国家机器直接cāo控生产资料,提出一种能和社会化生产大分工相适应的以国家计划为主体的生产分配调控。

    但是在生产资料所有制方面,国家社会主义却不强调生产资料公有,而是强调生产资料在所谓国家意志影响下的监控,zhèng fǔ并不直接控制生产资料的配置和使用,但zhèng fǔ代表国家拥有对生产资料的绝对控制权、使用权和分配权!

    在意识形态方面,国家社会主义还有一锭的反〖民〗主主义倾向,国家社会主义认为〖民〗主主义不仅不能代表整个民族的利益,反而是资本主义政客创造出来的一套统治工具,是谎言。国家社会主义认为〖民〗主主义强调的民权是以牺牲国家利益为代价换取部分人个人需要的满足。国家社会主义认为〖民〗主是一种效率低下的社会制度,会使国家政策制定变得更加混乱和无效,进而会影响到国家在国际间的竞争能力。国家社会主义认为国家是绝对物,所有个人和集团都是相对的,国家是个人真正的理xìng和〖自〗由意志的体现,个人必须绝对服从国家。

    “陈〖主〗席,我是一个GC主义者!”常瑞青笑了笑。

    因为纳粹党的缘故,后世没有什么国家会声称自己走的是国家社会主义道路。但是几乎所有在二战以后发展起来的国家所执行的经济社会政策,都是国家社会主义的翻版!而那些用一开始就采用〖民〗主资本主义制度的国家,几乎都是可悲的失败者!事实上,国家社会主义是让后发国家追赶先进国家,并且得以后来居上的灵丹妙药!而〖中〗国这么一个刚刚统一的百废待兴的农业国,想要在短时间内强大起来的唯一办法,也只有这个国家社会主义了……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感慨:““陈〖主〗席,Gc主义只能留待后人去实现,我们这一代人是绝对实现不了的!历史交给我们的使命只有两个,一是将〖中〗国从一个落后贫穷的农业国变成一个先进富强的工业国!二是开启通向社会主义或是Gc主义的道路……当然了,我们只能给后人指明道路,不能强迫他们按照我们的意志走下去!

    而要将我们这么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变成发达的工业国,靠〖自〗由资本主义是很难做到的,至少不可能在短时期内做到!毕竟工业化所需要资本太过庞大,投资的回报期也太长,如果走〖自〗由资本主义的道路,民间资本肯定会选择投入少收益快的项目投入。所以必须用国家的力量来引导、干预,甚至是直接参与投资。这种政策和社会主义其实是有些接近的,但是却用不着去没收私人资本和财产,所以实行起来的阻力也小得多。

    而且zhèng fǔ在大多数情况下并不直接参与经营,zhèng fǔ只是把握大方向,对重点产业进行扶植,引导私人投资进入重点产业,这样可以避免出现一大批毫无效率的官僚企业,也能最有效的利用民间的资本。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后来居上,正说明了这种制度是成功的和高效率的。正是目前〖中〗国所需要的!所以国家社会主义应该成为目前阶段,〖中〗国政治经济社会发展的主导思想!”“那〖民〗主社会主义又是怎么回事?”陈独秀看着常瑞青,淡淡地发问。

    常瑞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缓缓地坐了下来:“国家社会主义可以让〖中〗国强大,可以把〖中〗国在鼻短的时间里从一个农业国变成工业国,甚至可以让我们赢得一场世界xìng的战争!但是在强国的目标实现之后呢?

    国家社会主义能永远实行下去吗?我认为是不行的,因为这种主义给了zhèng fǔ太大的权力,也让zhèng fǔ领导人拥有近乎dú cái的权威!为了强国,民众当然是会容忍和拥护这种做法的,也只能拥护,否则〖中〗国就有可能灭亡。

    可是在国家强大起来以后,这种权力无限的zhèng fǔ和近乎dú cái者的领导人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我认为没有必要!因为这只能让zhèng fǔ和dú cái领导人慢慢地被他们所拥有的权力所腐蚀,用不了多久,就会演化出一个个的特殊利益集团,他们会用国家的名义来为个人谋利益,会把整个社会的财富据为己有,他们会把自己的利益凌驾于国家之上!

    这不是我们所要追求的GC主义,甚至不再是国家社会主义了,而是裙带资本主义是官僚资本主义!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在〖中〗国发生,所以国家社会主义在完成了它的使命之后就必须向〖民〗主社会主义转变,让民众用选票来维护他们的权益,来监督zhèng fǔ。

    而且我认为〖民〗主社会主义还是人类从资本主义向GC主义过渡的必由之路!做到这一点,我们这一代GCD人的历史使命就算完成了……稍后我还会提出一个如何用〖民〗主社会主义实现人类大同,实现GC主义的设想,当然,仅仅是设想,我可不会要求后人将它们当成圣经的。

    陈独秀看着常瑞青,他的神sè慢慢平静下来了。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犹疑的表情:“耀如,那国民党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常瑞青想了一下,微笑摇头:“陈〖主〗席。国家社会主义可不是列宁的GC主义,在德意志帝国的议会里有各种不同政党和政治派别存在的,而且我们将来还要向〖民〗主社会主义转变,所以我们不搞一党dú cái,搞了一党dú cái就很难向〖民〗主社会主义过渡了。”陈独秀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嘟囔道:“谁不知道在普鲁士是军队拥有国家?……”常瑞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过一阵子,我想将这些文稿整理一下,然后出版,名就叫曝通向GC主义之路宕。在这本里面,我会提出国家社会主义〖民〗主社会主义、世界联邦等三个GC主义实现前所要经历的阶段。”“世界联邦?”听到这个词,陈独秀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看着常瑞青:“耀如,难道你是真心想要实现GC主义的?”

    常瑞青耸了耸肩,笑道:“我追求的是真正的GC主义,不是列宁的那种披着GC主义外衣的dú cái**!而在我看来,现在世界上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都在渐渐走上福利社会的路子,也就是说,他们也在向〖民〗主社会主义发展。这些先进国家在将来也会过渡到〖民〗主社会主义的,而我们〖中〗国不仅本身要实现〖民〗主社会主义,还应该带领亚洲其他落后国家共同实现〖民〗主社会主义。而实现〖民〗主社会主义的国家之间就可以谋求组成联邦,等到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实现了〖民〗主社会主义那整个世界就会变成一个整体世界联邦!

    再进一步,当然就是实现GC主义了!不过这一步可能需要数百年时间才能走完。因为GC主义必须建立在物质极大丰富,可以达到按需分配的基础之上。

    不过这个地球上的土地和矿产并不是极大丰富的,没有极大丰富的土地和矿产如何能生产出极大丰富的物质呢?这个问题马克思先生没有说,其他的社会主义或是GC主义理论家也没有提到。显然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个问题就留待后人去解决?

    或许他们可以将科技发展到一个我们难以想象的地步,征服整个银河系那样大概就有极大丰富的物质了?到时候或许就能实现GC主义了,实现人类大同了。”

    说完这鼻高论,常瑞青朝陈独秀笑了笑,问道:“陈〖主〗席你觉得我的这套理论有实现的可能xìng吗?”

    陈独秀想了一会儿,苦笑着摇头:“耀如,你的理论听上去还真有点天马行空的味道。其中有很多〖民〗主社会主义和空想社会主义的成分,

    ……至于能不能实现我现在也不好说,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你的这套主张一提出来,列宁一定和咱们绝交!”常瑞青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绝交就绝交!我们不能为了讨好他这个伪君子把自己的国家搞乱掉!其实我是真心想和苏俄保持友好关系的,只要他们不干涉我国内政就行了如果他非要和我为敌,那我也不介意和〖rì〗本暂时结成同盟!”其实常瑞青觉得自己这个主义还是蛮像回事情的,可cāo作xìng也强,更加符合现在〖中〗国的国情。国家社会主义的高效率是不用质疑的,也不涉及到没收私人财产的问题这样就不会造成常瑞青和资产阶级、地主阶级严重对立。而且这个主义在德国实行的时候,可是得到了劳动人民和资产阶级的一致拥护,对青年的吸引力则更为强大!足以对抗列氏GC主义的威胁。至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其实也抄了不少欧洲的改良主义或是社会主义的东西,和国家社会主义的差别也不是太大。那些国民党人应该是比较容易接受这种主义,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里蒋J石不就一度想用国家社会主义来偷换三〖民〗主义吗?

    此外常瑞青现在提出这么一个“实现Gc主义路线图”还存着另一个不可告人的心思。欧美列强在亚洲的殖民体系应该会在下一次世界大战中彻底崩溃了?而〖中〗国搞不好还会成为亚洲各殖民地人民的解放者,在“解放”了那些亚洲弱小国家以后,〖中〗国是不是应该组建一个什么“大中华联邦”作为组建世界联邦的第一步呢?

    陈独秀这时已经将常瑞青办公桌上的一堆文稿草草看了一边。他将文稿整理了一番放进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公文包,对常瑞青说道:“耀如你的这些东西我想拿回去慢慢看,有机会再让党内懂理论的同志一起来研究一下。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帮你修改一下以后就在《新青年宕上发表。你看怎么样?”“好的,用左民的名义发表。”常瑞青微笑着点点头。喀新青年宕是这个时空〖中〗国GCD的机构刊物,在青年人当中拥有相当多的读者,常瑞青的《真正的GC主义之路宕出现在这份刊物上的意义自然是非同一般的……

第 252 中苏论战 还有月票吗?

    在1919年4月中旬,左mín zhǔ义和左民修正主义这两个名词突然频繁地出现在中G机关刊物《新青年》和俄G机关刊物《真理报》上面。不过两国GCD机关刊物对左mín zhǔ义或左民修正主义的评价却是截然相反的!中G的《新青年》称“左mín zhǔ义”是在资本主义尚未完全发展起来的落后国家建成GC主义的必由之路。而俄G的《真理报》却指责中Gzhōng yāng局委员左民是GC主义事业的叛徒!他所提出的是修正主义路线,是要从GC主义事业的内部搞破坏的yīn谋!

    《真理报》的总编辑布哈林同志还一连好几天在《真理报》上刊登署名文章,驳斥常瑞青(左民)所提出的“真正的GC主义之路”是对GC主义事业最彻底的出卖云云的而中G的《新青年》上却没有刊登出什么反驳的文章,反而转载了《真理报》批判“左mín zhǔ义”的文章。同时又用了极大的篇幅来介绍国家社会主义的主张,以及国家社会主义将能给目前的中国带来些什么瞧这个意思,中G和常瑞青已经想要在中国实行他们“GC主义三步走”之中的第一步——国家社会主义了。

    对次,中国GCD在国民zhèng fǔ里的合伙人国民党,却始终保持沉默,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而国民zhèng fǔ的主席,国民党的领袖孙中山更是在中G和俄G爆**战之后,坐上火车去běi jīng、天津视察了。看来是准备置身事外了。

    而在北上专列的车厢内,国民党的理论家戴季陶却在给孙中山和宋庆龄解释国家社会主义的一些主张和政策。前者刚刚从东北回来,而后者则和孙中山形影不离,到哪里都是跟着的。

    “现在看来。中G和俄G两党交恶已经势在必然了,搞不好中G还会被逐出GC国际!他们俄国GCD这一派素来是以马克思主义的衣钵传人自居的,最恨别人拿出不同的GC主义或是社会主义的主张。在去年的时候,列宁还同欧洲社会党的理论家卡尔?考茨基来了一场论战,双方吵出了肝火。列宁也把考茨基称为叛徒,和现在《真理报》给常瑞青按的罪名一样。”

    戴季陶虽然是蒋J石的人,不过他现在对常瑞青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本来以为对方就是一个一肚子yīn谋诡计的军阀,没想到此人居然还是一个大政治家!呃。常瑞青恐怕能让《真理报》天天刊登长篇大论的批判文章的第一个中国人!就凭这一点,国民党头号才子的称号恐怕也该是他的了(常瑞青也是国民党员)。

    他继续说道:“不过站在中立的立场来看,常瑞青提出的‘左mín zhǔ义’的确比列宁的那一套更符合中国国情。而且国家社会主义的经济政策和社会政策都是经过德国实践检验的,德国在战前的安定和繁荣可都是国家社会主义的功劳。当然这种主义也是有缺点的。就是过分强调国家利益,又给予zhèng fǔ以极大权力,而且还有dú cái**的倾向,虽然在短期内是强国的灵丹妙药,不过长久实行恐怕会让国家走上官僚主义或是军国主义的道路。在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就和普鲁士军国主义结合在了一起。让德国拥有了几乎可以同整个世界对抗的军事力量。常瑞青现在将这个国家社会主义变成他实现GC主义的第一步,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把中国变成一个像德国一样的军国主义国家呢?”

    被戴季陶这么一说,孙中山微微皱起了眉毛。欧洲向来有“在别的地方是国家拥有军队,而在普鲁士是军队拥有国家”的说法!而常瑞青的权力基础其实就是他在国防军中的影响力。如果中国也变成如普鲁士一样被军队所拥有的国家,那常瑞青可就是这个国家实际上的统治者了!

    他思索了下。问道:“季陶,你觉得常瑞青现在提出的这个主义在军队里面会不会特别受欢迎呢?”

    戴季陶怔了一下。心想孙中山还是没有完全意识到左mín zhǔ义的威胁到底有多大!他苦笑着道:“先生,属下对军队了解的不多,可是却知道在现在的青年人当中,左民的威信是非常高的!最近在南京、上海一带的大学、中学里面还出现了一个名为‘左mín zhǔ义研究会’的组织,发展非常迅速!”

    “是吗?”孙中山一愣,突然想起宋庆龄rì前好像也提起过这个组织,他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妻子。

    宋庆龄蹙了下秀眉,点点头:“先生,富美子读书的中西女塾里也有‘左mín zhǔ义研究会’的支部,富美子也加入进去了,好像还是左民的狂热崇拜者!”

    “崇拜者?”孙中山脸上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宋庆龄说的“富美子”就是孙中山的rì本女儿宫川富美子,现在她还有个中文名字叫孙月薰,正在上海的中西女塾里面读书。身为孙大革命家未公开的女儿,这个小萝莉对他老爹的孙文主义没有一点兴趣,却成了常瑞青,也就是左民的崇拜者这让在上海负责照料小萝莉的宋美龄宋御姐大吃了一惊,赶忙写信将此事告知了南京的姐姐。而宋庆龄前两天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孙中山,不过当时孙大主席正在rì理万机,似乎是没有听进去。

    戴季陶是首次听说此事,摇头叹息道:“青年人就是容易被蛊惑,而青年军官也同样是青年!士兵更百分之百由青年人组成!”

    孙中山看了他一眼,暗道戴季陶说得不错,要是中国的青年都信奉了左mín zhǔ义,那常瑞青的势力可就真的要压过自己了!他咬了咬牙道:“我们也要加强在青年中的宣传,成立一个三mín zhǔ义学会不。叫三mín zhǔ义青年团!季陶,你来做三mín zhǔ义青年团的总团长,一定要将青年牢牢抓在手中!经费就让蒋J石想办法解决。”

    “好的,属下一定尽力去做!”戴季陶嘴上说的挺好。可是心里面却没有一点把握。连孙中山的女儿都成了常瑞青的崇拜者,别的青年还能争取过来吗?

    可这话他却不敢当着孙中山的面说,他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常瑞青拿出这个‘左mín zhǔ义’其实也是把双刃剑,虽然有利于他凝聚团体,争取青年,可是苏俄却会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不仅不会再支持他,而且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反对他!”

    孙中山闻言却苦笑了下:“苏俄不会支持常瑞青可也同样不会支持我们!我们同意接收白俄和高尔察克的黄金。<.. ..>一样也是把苏俄得罪死了早知道常瑞青会折腾出这么个主义来,我就不应该那么快答应美国人和高尔察克了。”

    “先生,苏俄不支持咱们,美国和rì本不还在支持咱们?”

    孙中山瞥了眼戴季陶。冷冷道:“哼!现在美rì两国是什么关系?我们怎么可能同时得到他们双方面的支持?最后还是要选边站的!”

    “短短五天来,苏俄GCD机关报《真理报》就刊登了五篇反对‘左民修正主义’的社论,列宁也在红场的一次群众集会中强烈抨击了中Gzhōng yāng局委员常瑞青,也就是左民。称他为国际共运历史上最可耻的叛徒,还号召中国GCD人将左民和左民的追随者全都永远开除出党。”

    rì本陆军参谋本部的会议室内军官云集。“俄国通”小畑敏四郎中佐正在为大家介绍中俄两党论战的情况:“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中G和俄G之间因为‘左mín zhǔ义’而爆发的论战还将持续下去,支俄两党关系的破裂也只是时间问题了。这也就意味着支俄(苏俄)联手同帝国开战的可能xìng已经不复存在了!”

    “左mín zhǔ义”听完小畑的介绍,刚刚上任的rì本陆军大臣田中义一皱了皱眉。扭头问身边的冈村宁次:“这个主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苏俄为什么会大发雷霆?”

    “就是先用国家社会主义强国,再以mín zhǔ社会主义富民。最后谋求建立世界联邦,实现人类大同基本上是和GC主义一样的胡扯。”

    冈村宁次之前当过常瑞青的顾问。被认为是“常瑞青通”,实际上他也一直在留心常瑞青的一举一动。左mín zhǔ义一出来,他就让rì本驻南京的公使馆收集了相关资料用电报发到rì本了。

    “国家社会主义不就是德国人搞得那一套吗?由国家对经济实行严格控制,将国家的财力物力引导到对强国最有利最急需的产业中去,此外国家还要保障穷人的福利,限制财阀垄断经济攫取暴利,德意志帝国就是由此强大起来的!”

    “我看这个主义挺不错的,财阀的财富应该为国家强大和国民服务!而不是现在这样,财阀垄断财富,国民的生活却rì益贫困,自明治维新以来国家所积累的财富都被这些财阀窃取了!”

    “听说内阁还琢磨着要削减军费,裁减军队堂堂大rì本帝国的首相居然还不如一个支那恐怖分子明事理!真是太不象话了!”

    一屋子的rì本军官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了,出人意料的是,这伙人似乎都是国家社会主义的拥护者。对刚刚上台的原敬zhèng fǔ的“和平国策”更是极度不满。

    “国家社会主义是否适用于rì本暂且不论。”听到大家讨论的问题有些跑题,出席会议的陆军大臣田中义一皱了下眉,开口将话题拉了回来:“但是支那同苏俄交恶已经是不可避免了,这对帝国来说,或许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帝国应该在鲜卑利亚共和国有更大的作为!”

    参谋总长上原勇作沉着声提醒道:“可是内阁会议已经决定放弃鲜卑利亚干涉计划了!远东军的任务只是保卫阿穆尔河防线和桦太岛。”

    由于鲜卑利亚共和国境内的西伯利亚大铁路遭到了严重破坏,短时期内已经无法修复。支持谢苗诺夫夺取俄国临时zhèng fǔ最高执政官地位的计划已经无法实施。因此新任rì本首相原敬就在rì前召开的内阁会议上提出了放弃鲜卑利亚干涉,将远东军撤回远东州实行稳固防守的提议。当时包括陆相田中义一在内的几乎全部阁员都支持了首相的提议,毕竟失去了夺取高尔察克黄金的机会,再让远东军滞留鲜卑利亚共和国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报告。立花小一郎司令官(远东军新任司令官)从盐埔(海参崴)发来电报,从鲜卑利亚共和国境内撤侨的计划无法按时完成,远东军请求延长驻扎鲜卑利亚的时间。”一名陆军参谋本部的参谋带着远东军司令部的电报走进了会议室。田中义一皱了下眉,看了眼上原勇作,低声道:“上原君,鲜卑利亚共和国境内现在有十几万rì本侨民,而且非常分散”

    “十几万!”上原勇作有些糊涂,他是参谋总长。rì本国内动员开拓团的情况他是再清楚不过的,这几个月动员出来的总数也没有十几万人!而且现在所有的开拓团都是去远东州的,根本没有人去什么鲜卑利亚共和国啊!

    “这些侨民都是从满洲的间岛地区自行迁移过去的。”田中义一解释道:“虽然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朝鲜人,可是现在rì韩已经合并。他们自然也是天皇陛下的臣民,皇军有义务保护他们的安全。”说到这里,他突然沉沉一笑:“rì前内阁会议的决定,也要求远东军在确保鲜卑利亚共和国境内rì侨安全撤离之后,再撤回远东州的。作为军人。我们应当服从内阁的决定,上原君,你说是不是啊?”

    上原勇作当然明白田中义一的意思,对方是要远东军千方百计滞留在鲜卑利亚共和国境内!可是苏俄红军很快就要打过来了。根据《rì俄密约》,现在的鲜卑利亚共和国的政权应该有苏俄GCD控制。rì军也无权在鲜卑利亚共和国的领土上驻扎,如果rì军强行留在鲜卑利亚支持谢苗诺夫那第二次rì俄战争恐怕就要立即爆发了!

    上原勇作拧着眉毛发问:“田中君。你到底想干什么?难得真的要在鲜卑利亚同俄国开战吗?这和内阁的十年和平国策是完全相悖的!”

    田中义一却答非所问:“支俄现在还有结盟的可能xìng吗?”

    上原勇作被他问得一愣,沉着脸道:“支那最有可能采取的办法还是局外中立,让帝国和俄国在鲜卑利亚打个两败俱伤!”

    “想要中立?”田中义一冷冷一笑:“上原君以为帝国这些年在支那的调略都是无用功吗?如果苏俄真的相信支那会在第二次rì俄战争中保持中立,那他们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莫斯科,红场。

    太阳还没有升起,一辆破旧的马车就缓缓驶进了克里姆林宫的边门。

    车厢内,已经官拜西西伯利亚地区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兼西西伯利亚地区肃反委员会主席的张国焘正非常认真地在阅读新一期的《真理报》。由于列宁的信任和提拔,他现在已经取代了担任工农红军东方军政治委员的黄宝培成为了留俄中国GCD人(包括入了俄G的中国人)的领袖了。

    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和大部分留俄中G党员的官运都非常不错。工农红军东方军也因为战绩突出接连受到列宁和托洛茨基的表彰,而张国焘本人也是全俄肃反委员会里的明星,列宁同志甚至亲口告诉他,准备让他在将来的远东苏维尔共和国里面担任主要领导职务!

    可是偏偏就在此时,中俄两个GCD之间突然因为实现GC主义的道路发生了激烈的论战!俄G机关刊物《真理报》上更是接连发表社论,抨击中G的“左民修正主义”路线!看到“修正主义”这个词语,张国焘就知道自己和整个旅俄中G党员团体已经遇上大麻烦了。

    在眼下的中国,修正主义当然不算什么罪过,甚至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个主义在实行的时候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怎么可能不修正呢?可是在将马克思列宁主义奉为圣经的苏维埃俄国,任何想要修正马克思主义的想法都是杀头的大罪!张国焘在领导莫斯科市肃反委员会和西西伯利亚肃反委员会的时候,可是签署过不少修正主义分子(当时欧洲社会党主流派别就是修正主义,所以俄国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甚至是布尔什维克内部都有人持类似的主张)的死刑命令!

    所以张国焘在获悉中俄两党论战的第一时间,就找到正在鄂木斯克前线作战的黄宝培、任辅臣、唐九等人,连哄带吓说服他们和自己联名发表了反对左民修正主义路线的声明(有点反党集团的苗头)!现在他就是带着这份声明的原件来莫斯科求见列宁的。

第 253 俄G的反帝防修 还有月票吗?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当张国焘带着旅俄中G特别委员会全体委员签署的“反对左民修正主义声明”小心翼翼地走进列宁办公室的时候。俄G央政治局正在这里开会讨论如何开展反帝防修斗争的事。反帝现在主要是反对本帝国主义对远东的侵略,而防修自然是防常瑞青这个修正主义对国际共运的破坏了!

    “同志们!旅俄中G特别委员会的全体委员已经决定站在真理一边,同左民修正主义分子决裂了!”列宁早就知道张国焘的来意,他是特意让张国焘带着这份“反左修”的声明出现在俄G央政治局会议上的。因为眼下俄G内部的主还没有完全丧失,在“反左修”的问题上,俄G央也是有不同意见的,所以中G旅俄党员的支持对他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

    “列宁同志!我觉得中G的左民同志提出这种修正主义主张的初衷还是为了实现GC主义……毕竟国是一个非常落后的国家,根本没有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可能xìng!可是国GCD却已经成为了执政党,在这种情况下,中G应该用什么办法治理国家呢?是极右的由资本主义,还是走中间路线的国家社会主义呢?”提出不同意见的是斯大林。他当然不是在为常瑞青说话,而是出于目前苏俄所面临的严峻外部形势而反对同“左修”决裂的。他和列宁、托洛茨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在他的脑袋里甚至没有一点理想主义的成分。

    在他看来,俄G在打败高尔察克的临时zhèng fǔ以后所面临的首要任务,就是收复远东共和国!如果可能的话还要收复割让给本的远东州!那四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可比反对什么修正主义重要多了!

    而要收复远东就必须同本开战,而要打败本,就必须联合国!至于国人要搞什么主义,根本不是现在的俄G需要考虑的。

    “欧洲命的历史已经告诉我们,所谓的中间道路比任何公开的反动路线更危险,更反动,对人类解放事业的破坏也更大!因此我们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左民修正主义分子!我们应该建议中G将左民和他的追随者开除出去,选择像张国焘同志这样真正的GC主义者来担任党的领导。”列宁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甚至提出了开除常瑞青,扶植张国焘出任中獭袖的建议,看来真是恨极了常瑞青这个修正主义头子了。

    但是这间屋子里面熟知列宁的俄G央政治局委员们却知道,列宁的这些话不过是说给张国焘听的!列宁的实目的只是为了安抚工农红军东方军团的人心,同时也在中G内部制造一些分裂的隐患。张国焘本人当然也清楚列宁的心思,不过他还是装出很感激的样子说道:“列宁同志,我们中G旅俄特委的全体委员都认为左民修正主义是GC主义事业最危险的敌人之一。可是我们在同左民修正主义分子作斗争的同时,还是应该防止修正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勾结……现在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军还驻扎在远东共和国境内,我们要收复远东就不可能避免同本的战争,而要赢得这场战争,我们必须得到国的支持……”“我们真的需要国人的支持吗?”列宁将目光投向了命军事委员会席托洛茨基。

    “不,没有国的支持红军也能打败本!”托洛茨基对红军的战斗力是非常自信的,不过他也不是没有一点担忧:“但是我们需要保证西伯利亚铁路线的绝对安全。如果我们在远东共和国境内同本开战,大军的后勤将完全依赖西伯利亚大铁路。可是这条铁路线几乎就是沿着国边境修建的,在贝加尔湖地区,铁路线距离国的蒙古地区最近处不过几十公里!如果有一支rì军在通过国的蒙古地区绕到红军背后突袭切断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话,我们就有可能输掉战争!所以对远东用兵的先决条件就是要保证西伯利亚铁路线的绝对安全!”“怎么保证绝对安全?”列宁蹙着眉毛追问道。

    “可以占领蒙古!”托洛茨基冷冷道。

    斯大林很不屑地冷笑道:“托洛茨基同志,按照您的办法1我们就的同时面对国、本两个敌人了!”“让东方军团派出一个师去占领蒙古。”托洛茨基看了眼张国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们本来就是国GCD派到俄国来支持我们命的,现在是时候打回国去建立无产阶级政权了!”“张国焘同娄,称觉得怎么样?”列宁把目光投向了张国焘。

    张国焘皱着眉毛思索了一下,低声问道:“列宁同志,东方军团的部队在返回国以后将接受谁的领导?是国GCD,还是俄国GC

    D?”“当然是俄国GCD!”托洛茨基脱口而出,可说了一半又觉得不托,改口道:“表面上应该接受国GCD领导,但是实际上要服从俄国GCD的命令!…,

    “这样是不行的!”斯大林插话道:“国GCD央委员会完全可以下命令整编这支军队,到时候他们该怎么办?举兵反抗,还是乖乖被整编成国国防军?”他的语气又yīn沉了几分:“我们现在不能和中G

    或是国决裂,而是应该想方设法把他们拉到我们一头参加对rì作战我们和国修正主义分子的账完全可以等到打败本以后再慢慢算!”“同修正主义并肩作战的风险就不要考虑了吗?万一他们和本帝国主义勾结在一起出卖我们怎么办?”斯大林和托洛茨基又开始争执不下,他们现在是列宁的左膀右臂,同时也是命接班人的候选,所以出现意见相左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列宁现在已经听明白了两人的观点,不想再浪费时间看他们吵架,于是就很快打断他们:“好了!我们还是听听国同志自己的意见吧,张国焘同志,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应该想办法离间中rì关系,离间国GCD和国国民党的关系。

    ”张国焘似乎早就有了办法,列宁竹一提问,他就马上回答道:“我们可以继续同中G进行论战,可以反对中G的修正主义路线,但是不要同中G和国决裂。国的情况和俄国是不一样的,国GCD和国国民党都没有完全丢掉主由的假面具,所以不同意见是可以提出,可以讨论的……在主义和路线上面有不同意见,也不等于决裂。”这番话在列宁听来似乎有些刺耳了,他打断道:“那应该怎么离间中rì,离间国的国共两党呢?”张国焘重重点了下头,一字一顿地道:“可以用赤sè旅的名义袭击巴黎和会!”“好!”列宁同志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就在莫斯科开始策划惊天yīn谋的时候,南京的中G央局也在举行会议,讨论召开中G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的问题。

    即将召开的中G二大当然是意义非凡的,因为在这次会议召开之前,中G和国民党的联盟已经打败了北洋军阀,建立起全国政权了!所以这次会议将要讨论的就是中G在获得执政地位(联合执政)以后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政策,应该引导国走什么样的社会道路。

    “我们国GCD当然是娶引导平国走上社会主义道路!这是我们作为GCD人的天然使命和义务,如果我们GCD人不走社会主义道路,不把实现GC主义当成我们的最终目标,那我们还怎么能自称是一个光荣的GCD员呢?”常瑞青今天还是穿着他的上将军服,发言的时候还极有气势地舞动手臂,很有一些伟大领袖的样子。他目光炯炯地扫了屋子里的中G领袖们一眼,每一个人都是神情肃穆地在听他发言。

    他满意地笑了笑,接着又板起面孔大声说道:“可是社会主义道路,GC主义理想要靠什么去实现呢?靠全国肃清反命分子及怠工分子委员会的逮捕和枪决能实现吗?靠所谓的红sè恐怖能实现吗?我认为是不能的!在这一点上,我和欧洲社会党领袖们的意见是一致的,社会主义道路、Gc主义理想不能靠所谓的专政路线来实现,所谓的无产阶级专政的最终结果只能是党专无产阶阶级的政,党的央委员会专党的政,党的领袖专央委员会的政!最后只能是个人dú cái和官僚**统治!这不是我们国GCD人的理想,也不是国人民想要的社会主义,更不可能靠枪毙实现GC主义!

    那我们要靠什么来让国这么一个落后国家走上社会主义道路,实现GC主义理想呢?我的观点就是两点,一要靠国家主导和调节下的实现合理的社会化分工的经济建设:二要让人民群众享受到国家经济发展的果实!

    只要做到这两点,我们就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因为这就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封建主义最大的不同之处不在是哪个党执政,而在国家在社会生产中是否能起到有效的调节和引导作用,以及社会财富的分配是否公平合理,是否能让劳动人民充分享受到他们的劳动价值!只要达到了这两点,哪怕是君主制国家,也算实现了社会主义!否则,就是在自己的国家名称上加上一百万的社会主义,就是有哪怕全国人民都加入了GCD,也不能算是真正的社会主义!”“那人录削人的社会制度呢?难道不消灭录削也能实现社会主义吗?”毛ZD这时站了起来,大声地发问。

    常瑞青朝毛ZD点了点头,笑着反问:“什么是录削?录削又是怎么形成的呢?”他没有等毛ZD回答,就自问自答地道:“或许有人回说不劳而获就是录削,不过我不认同这样的观点。打个比方吧,我们中G央总部的房子是租赁来的,每个月要付租金给房东,你们能说是房东在录削我们中G央吗?我们用了人家的房子,付租金是应该的,如果不付才是录削!

    当然了……如果房东开出了不合理的高租金,又强迫我们支付,这也是录削但是这种录削是不可能出现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是国民zhèng fǔ的两大联合执政党之一,我们的党席是政务院理,我们的央局委员人人都是大官,对于房东来说,我们是极为强势的群体!房东是弱势群体,处于弱势的一方是不可能录削强势一方的。所以录削就是强势一方利用自己的有利地位,对弱势群体进行掠夺的行为,而处于弱势的一方是永远不可能对强势一方进行录削的。”

    “现在国的资本家、地主不就是强势一方吗?他们不就在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对农民、工人进行残酷录削吗?如果不消灭他们,社会主义又怎么可能在国实现?”毛ZD目光沉沉地望着常瑞青,他老人家(现在还不老)的眼睛是容不得沙子的一眼就看穿了常瑞青这种用改良主义替换社会命蒙混过关的企图。

    “谁去消灭?”常瑞青微笑着反问。

    “当然是一个真正的GCD了!”毛ZD顿了一下,语气坚定地道:“国民命是一场极不彻底的命,只是在名义上统一了国,没有在根本上解决国的社会问题。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因为我党并没有真正按照一个无产阶级命政党的标准来改造自身,我党现在与其说是一个GCD,还不如说是一个社会党这样的党根本不可能领导一场可以从根本上改变国社会的无产阶级命!”这番话一说出来,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了。谁都知道,常瑞青一向是反对无产阶级命的,而且中G在同国民党合作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也从来不提出搞无产阶级命……因为国民党其实是代表国的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如果仅仅是社会改良,那国共两党的合作还能维持下去。可要是到了社会命的程度,那国共两党的关系势必要破裂!

    而现在提出无产阶级命的毛ZD也是中G党内控制着军队的实力派!他和吴佩孚共有的两师西北边防军已经控制了绥远、包头两城,总兵力也增加到了近3万!而且绥远又紧靠外蒙,外蒙又是高尔察克的白俄和黄金南下的通道,眼下可不能出一点乱子。

    “无多阶级命胜利以后呢?还会不会有录削?”

    “鼻然没有了!”

    “可是依然会有强势群体!”常瑞青冷冷道:“这个强势群体就是那个消灭了资产阶级、地主阶级的无产阶级政党还有党的干部!党的干部不可能都是圣人,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也有七情六yù。比如在这间屋子里面的都是我党最高层的人物了,可以算是圣人的,你毛凹算一个,恩来同志也算一个李大钊同志也是圣人。我、陈席,还有王九光(王亚樵),邵飘萍就算不得什么圣人了。党的央局都是这样,下面的干部就更不用说了,肯定是俗人多圣人少。

    我们这些俗人掌握了权力,成了特别强势的群体以后怎么可能不为自己谋利益呢?要谋利益当然也就要去录削弱势的劳苦大众了!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毛ZD倒是很想说什么“打倒”“消灭”来着,不过陈独秀、常瑞青、王亚樵、邵飘萍他们几个能消灭的了吗?就是能消灭也现在也不能说出来啊,要不然多半回不了西北了!不过常瑞青的这个问题也难不倒毛ZD他略微思索了下,大手一挥高声道:“只有让人民群众来监督zhèng fǔ,监督党的干部,这样就能防止消灭人录削人,人压迫人的制度死灰复燃了!”

    常瑞青笑着点了点头:“人民群众要怎么监卒我们这些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呢?是要搞一人一票的主选举吗?如果我们GCD做得不够好,就把我们选下去,让代表资产阶级、地主阶级利益的国民党再上台执政吗?”“人民群众监督zhèng fǔ、监督党的办法有很多,不过一人一票的选举不是个好办法!”毛ZD沉默了一会儿,斟酌了一下用词又道:“GCD应该主动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应该在人民群众的帮助下开展整风,将那些不能保持一个GCD人应有作风和生活方式的人清理出命队伍,我党只要依靠人民群众,相信人民群众,一定可以建立起一个真正的没有录削,没有压迫,人人平等的理想社会!我相信这才是真正的无产阶级命!这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说到这里,他深吸了口气,朝陈独秀大声说道:“陈席,我不要求二大接受我的观点,我只想要一块实现我的理想的地盘,我要在xīn jiāng省首先建成社会主义!希望您和党央可以支持我的实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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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民国介绍:
名字铁血,内容当然也是铁血,呃,还有些阴险,这个是大罗罗一贯的风格。 此外就是金手指,上一本书一开始不想开的,后来没控制住,觉得对不住读者,这本书真不开了,向伟大导师保证!就是不开金手指,咱常校长(本书主角,姓常, 以后也是要当校长的)也照样要救国救民滴。 嗯,这本书的思想是很好的,爱党爱国,积极要求进步,早早的就在北洋军队里面发展赤色组织,还要到北京紫禁城里面去反封建,要到巴黎和会上去丢炸弹反帝! 谁说反帝反封建只能自己罢自己的工,罢自己的课,然后排着队伍去大街上让帝国主义和反动军队打靶?伟大导师不是说了,要用革命的专政对反革命的专政吗?对 帝国主义还客气啥?铁血大民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血大民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血大民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