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魔高一尺
蓝光耀把那颗纽扣捏在了手心里,yīn毒的眼睛在颜婕妤敞开的领口处巡梭了几个來回,并沒有采取其他的行动,而是晃悠悠地坐回到了座位上,把玩着手里的纽扣,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用嘲弄的口吻说:“妹子,别紧张,坐下说话吧。”
颜婕妤脸sè苍白,一只手捏住领口,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蓝光耀用另一只手去拿颜婕妤放在桌子上的LV手提包,
颜婕妤松开捏住领口的手,下意识地伸手去挡,甚至顾不得chūn光外泄,
蓝光耀目露凶光,颜婕妤缩回了手,
“哗啦啦……”
蓝光耀扯开小坤包的拉链,拎着底部的一角,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桌子上,
小镜子、口红、唇膏、眉笔、纸巾,还有一片小包装的卫生巾,
颜婕妤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怯生生地看着蓝光耀,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光亮,
蓝光耀斜了颜婕妤一眼,手伸向了那支淡绿sè的口红,他抓在手中,轻轻地拧开后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sè的小圆盘,与刚才的那颗纽扣放在了一起,
“说吧,妹子,这都是哪來的。”蓝光耀架起了二郎腿,定定地盯着颜婕妤,
“光哥,买來的。”颜婕妤强作镇静,笑嘻嘻地回答,
“妹子,别在我面前装糊涂。”蓝光耀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这个纽扣是一个微型摄像机,这个小圆盘是一个微型录音机,别把我当是乡下來的老农民,这种小把戏,我见的多了。”
颜婕妤舔了舔嘴唇,说:“嘻嘻,光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蓝光耀沉声问道:“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颜婕妤立即说:“知道,省里的领导。”
蓝光耀追问道:“还有呢。”
颜婕妤说:“嗯,检查组的大领导。”
蓝光耀问:“还有呢。”
“还有,不知道了。”颜婕妤微微摇头,“光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说着,她探过头去,敞开的领口送到了蓝光耀的眼前,
“坐好。”蓝光耀板着脸呵斥道:“少跟我來这一套,我告诉你吧,我是省纪委的领导。”
“省纪委,是专门管那些花天酒地的干部的。”颜婕妤假装吓了一跳,坐回到座位上,嬉笑着说:“那一定很厉害啰,对吧。”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蓝光耀的裤裆,
蓝光耀被激怒了,他曲起手指,重重地将桌子敲得梆梆响,威严地说:“颜婕妤,你别演戏了,你私自持有窃听设备,企图xìng贿赂国家干部,我只要一个电话,立即可以将你送进监狱。”
颜婕妤被蓝光耀的气势吓住了,她低下了头,一只手捏着领口,舌头不时舔着嘴唇,俊俏的小鼻子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哼哼,抬起头來。”蓝光耀厉声命令道,
颜婕妤抬起头,眼睛不敢正视蓝光耀的目光,
蓝光耀得意地抖动着小腿,换了一副和缓的口气,说:“颜小姐,你说过,你不会令我失望的,对吧。”
“是。”颜婕妤颤抖着嘴唇,声音小得像蚂蚁叫,
蓝光耀伸手捏住了颜婕妤的下巴,sè迷迷的笑道:“嘿嘿,光哥我也很怜香惜玉的,啧啧,像你这么娇嫩的身子,模样又好,条子又正,进了监狱,肯定要被那些恶婆娘折磨死,我告诉你,她们在监狱里憋久了,全是些xìng变态,她们会用手指头、牙刷、木棒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她们会逼着你用嘴巴、舌头……”
颜婕妤被蓝光耀描述的情景吓坏了,眼泪当时就涌了出來,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光哥,你别说,我求求你,我不想坐牢,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好。”蓝光耀收起了yīn笑,说:“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证你不会有事,说,谁让你这么干的。”
颜婕妤说:“秦总,哦,不,秦达明。”
蓝光耀问:“他想干什么。”
颜婕妤说:“他让我拉你下水,好让你不要盯着擎天置业。”
蓝光耀点点头,又问道:“他的背后还有沒有别的人指使。”
颜婕妤说:“这个,我不知道。”
蓝光耀用鼻子哼了一声:“嗯。”
颜婕妤急忙说:“光哥,不,领导,我真不知道。”
蓝光耀问:“那你知道什么。”
颜婕妤愣了:“我……”
蓝光耀威胁道:“你沒一点立功表现,我怎么帮你。”
“领导,我愿意立功。”颜婕妤立即说:“可是,我名义上是董事会的秘书,实际上就是一公关小姐,光哥,你需要我做什么。”
蓝光耀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心想,颜婕妤应该说得是实话,那些官商勾结的勾当,秦达明不会让她知晓,但是,她既然给秦达明充当了公关小姐,那她公关了哪些人总应该知道吧,
对,就从这些人身上入手,只要有线索,就不怕查不出问題來,只要查出了问題,就能抓了秦达明,只要把秦达明弄进去,就不怕他不交代,只要他交代了,伊海涛就肯定完蛋了,
想到这里,蓝光耀就说:“那好吧,颜婕妤,我不为难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把你公关了哪些人都说出來,我就算你有立功表现了。”
颜婕妤开始一点点地回忆,开始还羞羞怯怯,后來就渐渐放开了,痛哭流涕地将她进入擎天置业以來,受命于秦达明公关过的人一一说了出來,说到最后,她伤心yù绝泣不成声,情真意切得让蓝光耀为她递了好几次纸巾,
这其中,有北湖区财税局的副局长,有市工商银行的副行长,有原市发改委主任……
当然,颜婕妤绝对不会遗漏了光明中学的牛逼校长牛向前,还提供了一些图片和数据为证,
颜婕妤提到的这些人当中,居然沒有伊海涛和楚天舒的名字,这让蓝光耀有点失望,他追问道:“还有沒有。”
“沒有了。”颜婕妤说:“真的沒有了。”
蓝光耀还是不甘心,又问道:“秦达明平时还和哪些官员有來往。”
颜婕妤壮着胆子说:“他是市政协的常委,认识的官员很多,和市里的大领导都有來往,他喝多酒跟我们说,他让我们不要怕,大胆去干,他在市里的能量大得很,和市里的书记、市长都说得上话,出了事,他都摆得平。”
蓝光耀冷笑了几声,心道:好一只井底之蛙,真是狂妄至极,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和伊海涛勾结在一起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哼哼,这回落到我的手上,我倒要看看谁來帮你摆平,
“最后一个问題,关于沿江商贸圈项目,你都知道些什么。”蓝光耀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颜婕妤面前晃了晃,问道,
颜婕妤吞吞吐吐地说:“领导,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听秦达明说起过,这个项目市里的大领导帮过很大的忙,……哦,对了,我还听他骂过街,市里的领导挪用过这个项目的建设资金,……怎么挪的,挪哪去了,这个我真不知道。”
蓝光耀听了,心里偷着乐:这年头,谁他妈的会白给私营老板帮忙啊,挪用建设资金,沒有伊海涛的批准谁挪得动,
获得了企盼已久的线索,又看颜婕妤再也沒多大的油水,蓝光耀便把纽扣摄像机和圆盘录音机捏在手里,说:“颜婕妤,你说的这些都录在里面了,如果有半点假话,我就把这些东西交给公安局,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颜婕妤慌不迭地声明道:“领导,我不敢骗你,我说的都是真话,你饶了我吧。”
“颜小姐,你一进我的办公室,我就清楚了你的來意。”蓝光耀站起身來,抖落着手心里的纽扣和圆盘,得意洋洋地说:“我告诉你吧,玩这个,我才是专家,你玩不过我的。”
“领导,你太厉害了,谁玩不过你呀。”颜婕妤媚笑道:“领导,还要不要玩点别的。”
蓝光耀斜眼看着颜婕妤,说:“嘿嘿,怎么的,你还是念念不忘贿赂我啊,我告诉你,这招今天不好使,颜小姐,你救不了擎天置业。”
颜婕妤赶紧分辨道:“不,不是的,我就是想和领导深入沟通沟通。”
“好,深入沟通,这才是改正错误的好态度。”蓝光耀手伸进颜婕妤敞开的领口处摸了一把,yín笑着说:“今晚上我沒空,以后去了省城你和我联系,我一定和你沟一沟,通一通,哈哈。”
颜婕妤开车,将蓝光耀送回了青苑宾馆,
下车之前,蓝光耀拍了拍颜婕妤的脸蛋,意味深长地说:“颜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颜婕妤展颜一笑,伸手小手在朱唇上碰了一下,向他送出一个飞吻,柔声说:“光哥,拜拜。”
颜婕妤一直目送着蓝光耀的身影消失在夜sè之中,将左手伸出车窗外,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不远处,卫世杰和楚天舒坐在一辆普通的大众车里,他们一直尾随着颜婕妤,既是防止她发生意外,也是在等待着她的消息,
卫世杰闪了几下车灯,超越颜婕妤停在路边的车时,用力按响了喇叭,
颜婕妤缓缓地启动了车,眼角不由得湿润了,
第657章 道高一丈
蓝光耀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青苑宾馆的桃花楼,进了二楼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他仿佛看见了上午颜婕妤摸着自己的手那个场景,突然产生了悔意,刚才怎么就没有趁机把颜婕妤给办了?
那胸,那臀,那腰,那腿,那嘴,那……蓝光耀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他摸出一颗烟,点上抽了几口,又把一长截的烟按在了烟灰缸里:后悔有个鸟用,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时间不等人了,赶紧办正事。
蓝光耀得意洋洋,他感觉自己真是明察秋毫,一眼就看穿了秦达明利用颜婕妤准备对自己实施性贿赂的阴谋,然后威胁颜婕妤提供了诸多有价值的线索,只要查实了擎天置业的违法犯罪的事实,就可以抓捕秦达明,诱使他交代出伊海涛的问题来,进而迫使伊海涛退出市长之争。
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蓝光耀哪里知道,他戳穿了秦达明的阴谋,却又中了楚天舒与颜婕妤联手设下的将计就计。
他们预定的计划是,让颜婕妤找个合适的机会将秦达明的阴谋暴露给蓝光耀知晓,来一个火上浇油。没想到,自作聪明的蓝光耀发现了颜婕妤暗藏的窃听工具,颜婕妤正好顺水推舟,在蓝光耀的恐吓之下,为他提供了一大堆的线索。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一个人自以为聪明绝顶的时候,往往就是最没有头脑的时候。
在飘飘然的自我陶醉中,蓝光耀按照楚天舒的设定的步骤,一步步地走进了陷阱。
蓝光耀抄起电话,把执法检查组的主要成员和配合检查的梁宇轩等人召集到办公室,立即派员去请北湖区财税局的副局长,市工商银行的副行长,光明中学的校长牛向前,请来之后,立即组织问讯。
像这种官员贪污受贿的案子,时间又这么短,要想尽快查清楚,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涉嫌人员自己坦白交代,纪检监察部门根据其供状一件一件去核实。如果涉嫌人员拒不合作,很难在短期内查清。
得到指令,梁宇轩表现出了非常高的积极性,他非常想通过蓝光耀挂上何天影这条线,一旦得到了省纪委书记的青睐,那升任市纪委副书记岂不是指日可待。所以,梁宇轩这一次不仅十分的听话卖力,而且工作效率也出奇的高。
纪委办案与公安办案完全不同。
公安打交道的惯犯多,那种人几进宫,心理承受力比较强,普通的审讯手段,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而纪委规案,那些被办的对象身份特别,以前是他们在工作中训斥别人,现在却沦到别人来审问他们,心理落差非常大。
几乎所有的贪官,无论是那些死挺的,还是一进来就什么都说的,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心理上的崩溃。
这种崩溃,不一定是本人的性格原因,也不一定是**机构特有的压力造成的,根本原因在于这些人有了对权力的强烈依赖以及一旦失去权力之后那种巨大的落差造成的。
权力是官员们的精神支柱,是他们的脊梁,一旦失去了,崩溃就是必然。
所以,被请来喝茶的官员们,只要想办法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们曾经用以呼风唤雨的权力,已经离他们远去了,而且一去不复返。
当这些人彻底明白这一点之后,如果心里有鬼,他们便会失去顽抗的支撑,按照办案人员的引导,一五一十地交代问题。
大多数的贪腐官员们平时都是靠侥幸心理支撑在过日子,总想着天底下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贪和腐,怎么就会查到我身上来呢?我的运气不会那么差吧!可一旦不幸中彩了,心理立即就会崩溃。
更为有意思的是,心理崩溃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心理变态。
这些个人在明白了自己的权力失去之后,就对那些他们身边那些还在行使权力的官员充满了嫉妒和仇恨,巴不得他们马上进来和自己作伴,所以,挖空心思想要有立功的表现,把他们知道的以及道听途说的事情都会一股脑地交代出来。
第一个从被窝里请来的是北湖区财税局的副局长,只经过了两个回合的交锋,他很快就坦白从宽了:这些年来,擎天置业采取伪造账簿、多行开户、以假发票虚列成本等手段,偷税漏税近2000万元。
他个人从擎天置业获得的好处费累计达400多万元,当然,性贿赂除外。
心理一旦崩溃,梁宇轩一提醒,这个财税局的副局长就开始揭发,牵扯出擎天置业一个更大的违规违法行为。
擎天置业在三年前,获得秀峰山两百三十亩土地,原先的规划为修建生态景区园,半年后开发成了商业住宅区,修建了“菩提苑”别墅群,并堂而皇之地取得了国土、城建等部门颁发的预售许可证和房屋产权证,获利巨大。
关于土地变更使用性质的猫腻,蓝光耀非常清楚,因为他刚查办过骧陶市的一个案子,就是一位副市长暗中帮助开发商玩了这套花样,以工业用地立项,建成住宅或者写字楼后出售,利润大得惊人。
由于实际开发与规划性质不同,这类项目在办理房产证时大多困难重重。
但是,在当地“颇有能量”的开发商,不仅可以堂而皇之地将厂房建成写字楼甚至住宅,还能一证不少地办妥整个开发手续,业主也能按时拿到产权证,只是产权证上的物业用途一栏中写的是“工业用地”,而不是“商业”或者“住宅”。
得知此案案情,省委书记南延平和省长乔明松十分震怒。
南延平当时就说:“经营土地、运营城市,已成为这几年来地方官员提高政绩、谋图升迁的一个必由之路。这无可厚非,但敢于配合开发商玩猫腻,从中获利的官员必须严惩不贷。”
乔明松立即组织有关部门拟定了加强土地资源市场化配置管理的新规定,明确规定不得随意更改土地用途或打“擦边球”,严禁以科技、教育、观光农业和生态建设等名义取得享受产业优惠政策的土地后用于房地产开发;不得以经济适用房、集资合作建房等名义取得土地后用于商品房建设。
蓝光耀与梁宇轩一分析,擎天置业修建“菩提苑”的时间,正是伊海涛刚刚调入青原市担任常务副市长,分管城市规划和建设的时候,秦达明玩了这么一个偷梁换柱的把戏,难道他就不知情?难道他就没获利?难道他就不该承担责任?
第二个被拎来的是光明中学的牛逼校长牛向前,这家伙嘴巴比较硬,也挺能胡扯,但是经过一夜的轮番轰炸,在图片和数据面前,他不得不低下了他那颗牛逼的头颅,老实交代了在校图书馆改扩建工程中收取擎天置业的贿赂等事实。
梁宇轩想起去年儿子要进光明中学,求到牛向前的时候,竟然被拒之门外,这个气一直窝在胸口上没出,这下机会来了,当然不会放过他,又继续穷追猛打,把这家伙十几年前制造的“校长开房门”事件挖了出来。
蓝光耀决定老虎苍蝇一起打,以掩盖本次执法大检查专门针对伊海涛的险恶用心,同时,整治教育领域的**,可以大获民心,也是捞取政治资本的好机会。
从秦达明的被紧盯不放到牛向前的倒霉透顶,都说明了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一个人走运的时候可以牛逼,但不可以牛逼哄哄,你总有走背运的时候,墙倒众人推,再牛逼的人也消受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擎天置业的老板秦达明刚从腾达休闲度假村的别墅里出来,就被早已布控在周围的纪检监察人员和公安干警抓获了。
等朱敏文得知秦达明被抓的消息,是省城的会议休会的间隙,他立即让林登山联系了公安局长龙啸天。
龙啸天是朱敏文的心腹干将,跟随着朱敏文从乡派出所长一直干到了现在的市公安局长,是下一步市政法委书记的热门人选。
朱敏文在电话中向龙啸天下达指示,要他亲自过问秦达明的案件,特别强调要充分考虑到秦达明对城市发展所做的贡献,不能对这样的优秀企业家一棒子打死。
龙啸天说一定会考虑朱书记的意见,请大老板放心。
朱敏文临时改变了计划,本想借给省领导汇报青原近阶段工作的机会给伊海涛上上眼药,突然听说秦达明被抓了,他不敢怠慢,会议一结束,立即从省城返回了青原市。
秦达明被抓后,并没有送看守所,而是关在了市纪委办案的一个名叫莲花招待所的小宾馆里,其目的也就是为了让他尽快坦白从宽,早交代早出去。
可这么一来,秦达明反而认为没多大事,满不在乎,算定有人会来救他,所以对纪检人员的问讯拒不配合,态度极其的傲慢,还反过头来威胁说,偷税漏税,该补的补,该罚的罚,啰嗦个鸟毛啊。妈妈的,等老子出去,有你们好看。
市纪委的工作人员还真有点胆寒。
没办法,蓝光耀就让郝建成采取措施。
郝建成知道秦达明在青原是有能量,自然也不愿意当面得罪秦达明,就把刑侦支队的童丹元和戴勇他们喊来了。
此事,楚天舒早与童丹元和戴勇通过气,一定要拿下秦达明,抓住这个机会除掉青原市这颗最大的社会毒瘤。
第658章 印堂发黑
刑侦支队早就掌握了秦达明组织社会闲杂人员和两劳释放人员充当打手,不但强揽工程,还垄断着市区大部分工地的沙石料等地材供应,积聚了大量不义之财,同时还多次聚众参与野蛮拆迁,致人死伤,属于有组织、领导黑社会xìng质犯罪,
童丹元和戴勇等人是审讯高手,对秦达明在青原耀武扬威早就看不顺眼了,现在得到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不晓得他们采取了什么奇特的手段,还沒等到龙啸天执行朱敏文的指示,秦达明的jīng神就崩溃了,在刑侦支队提供的证据面前低下了头,对组织黑社会xìng质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到了这个时候,别说营救,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了,
时下全国打黑除恶的声势浩大,各地都有公安机关的人落马,龙啸天也不想戴上充当黑社会“保护伞”的黑帽子,
紧接着,在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后,向检察机关提出了逮捕申请,
因为秦达明是市政协的常委,检察机关在提请市政协同意后,下达了对秦达明的逮捕令,
风光一时的秦达明,一夜之间,成了可悲的阶下囚,
朱敏文回到青原,对龙啸天大发雷霆,
龙啸天却辩解说:不是自己沒努力,怪只怪秦达明意志不坚定,嘴巴太松了,
当朱敏文得知秦达明并沒有交代其他的罪行,心里稍稍踏实了些,两人神情紧张地商议了一个中午,等到龙啸天告辞出來,林登山进去才发现,整个书记办公室里烟雾弥漫,赶紧开门开窗透气,
打掉了秦达明的威风之后,蓝光耀又亲自出马告诉秦达明,省里大领导对各地官商勾结改变土地使用xìng质的恶劣行径将予以严厉打击,你不要心存侥幸,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但是,秦达明又拒不开口了,他心里非常清楚,咬住不说,朱敏文自然会想办法把自己捞出去,什么都说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蓝光耀沒有得到他们所需要的口供,继续向秦达明施压,这个时候,秦达明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大喊着有重要问題要交待,要检举揭发,要立功,要见公安局长,
龙啸天在和他单独谈了两个小时之后,秦达明果然交代了新的问題,
沿江商贸圈建设指挥部的指挥长申国章,在担任市国土局局长期间,是帮助擎天置业改变土地使用xìng质的罪魁祸首,
蓝光耀毫不迟疑,立即要求青原市纪委对申国章实施“双规”,
接到这个指令,梁宇轩吓了一大跳,
郝建成也从看守所里得知了消息,
两个人分头偷偷向唐逸夫作了汇报,
唐逸夫听了,惊出一身冷汗,
任何一起**案,只要深入地追查下去,全都会拔出罗卜带出泥,肯定牵出一大串,
这几乎是所有贪腐案件的共同之处,
《西游记》中常常附带“上天有好生之德,修炼一个神仙或者妖jīng不容易”之类的话,其实,真正修炼一个官员也不容易,每一个官员的背后,都有一张网,在这张网的笼罩之下就是一个圈子,
圈子里的某一个官员烂了,笼罩在这个圈子之上的这张网不可能完好无损,要想保持貌似的完好无损,就只能有一种办法,外科手术,将烂掉的这一个剔除掉,以保证整张网的完好以及这张网之下的圈子人员不受牵连,
申国章这会儿还蒙在鼓里,他既不知道秦达明被抓了,更不知道秦达明把他揭发了,下午上班不久,还屁颠屁颠地跑到市府大楼來向伊海涛请示工作,
名为请示,实为为难,
沿江商贸圈项目停工了,他來请示伊海涛,下一步该怎么办,
照例,去伊海涛的办公室之前,他先去见了唐逸夫,
敲门进去的一瞬间,唐逸夫就觉着申国章一脸的幸灾乐祸,嘴巴咧得大大的,印堂发黑,面sè灰沉,怎么看都像是要倒霉的架势,
昨晚上,听说沿江商贸圈停了工,金都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就找到了申国章,商量如果擎天置业撒手不干了,他们愿意接手,
一起去的都是市国土局、市城建局的几个弟兄,申国章就放开了,喝了两瓶进口红酒,喝得醉意朦胧之后,金都的老板说在水上人家安排了小节目,申国章假意推辞了几句,就笑纳了,
水上人家从xīn jiāng整來了几个维吾尔族的小姑娘,楞是冒充俄罗斯的美女,把个申国章高兴得不得了,总算未出国门也开了洋荤,这一晚上就折腾了好几回,早上付小费的时候,xīn jiāng小姑娘连说了好几个“亚克西”,
反正沿江商贸圈已经停工了,上班也是大眼瞪小眼,
申国章关了手机,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上午,中午在水上人家用了餐,又迷糊了一会儿,看看三点过了,就跑到市府大楼來了,
所以,唐逸夫第一眼看见他,才会觉得他萎靡不振,一副的倒霉相,
其实,这是唐逸夫的心理在作怪,因为他刚刚得知秦达明把申国章给揭发了,
唐逸夫让申国章坐下來,亲自给他沏茶,递上香烟,很随意的问道:“老申,沿江商贸圈停工了,你有什么打算。”
“老板,我沒打算,就看他怎么打算了。”申国章大大咧咧地抽着烟,用大拇指朝伊海涛的办公室方向指了指,
唐逸夫坐在了他的对面,关怀备至地说:“老申,把你从国土局调出來,让你受委屈了。”
听唐逸夫这么说,申国章更开心了,他说:“老板,你指到哪,我打到哪,这个沒话说的,我知道,事成之后,老板亏待不了我的。”
“这是自然,谁跟我贴心,谁作出了牺牲,我心里都是有一本帐的。”唐逸夫亲切地提醒道:“但是,执法检查组盯住沿江商贸圈不放,你要早作思想准备。”
申国章当即表态:“老板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沿江商贸圈的事全是他当家作主,我敢拍胸脯保证,我什么都沒乱來,不怕他们來查。”
唐逸夫脸sè一变,道:“老申,我刚听说,秦达明被弄进去了。”
“真的。”申国章像是被烟头烫了一下,惊叫着跳了起來,慌慌张张地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老板,沒传错吧,昨天下班他还给我打电话了,说了几句对不住的话。”
“错不了,梁宇轩和郝建成都见着人了。”唐逸夫说:“万一秦达明要乱咬一气,牵扯到你头上,你可要扛得住哇。”
申国章纳闷了,唐逸夫是怎么了,好好的突然说这些干什么,未必已经把我牵扯进去了,
尽管如此,申国章还是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说:“老板,我跟了你十几年,别的不敢说,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话说得很硬气,但心里却沒底气,
“老申,你的一片忠心我是知道的。”唐逸夫示意申国章坐下,又问道:“但是,你能保证你一定过得了纪委那一关。”
申国章坐了下來,心里顿时忐忑不安了:唐逸夫这个圈子里,不少人各种贪腐的事情,彼此都心照不宣,假如纪委把自己双规了,以他们的手段,绝对能把自己的嘴撬开,这一帮子人锦衣玉食的好rì子从此就都过到头了,
唐逸夫死死地盯着申国章,用低沉的声音说:“老申,我们都听老梁和老郝说过,那里面的rì子可是痛不yù生,生不如死啊。”
我靠,申国章心头一凛:唐逸夫这话的意思,难不成真有什么变故,
“老板。”申国章干笑了几声,试探着问道:“莫非……”
“呵呵,老申,沒什么。”唐逸夫拍了拍申国章的肩膀,说:“你别多想,我就是想提醒一下,真到了关键时刻,不仅要受得了委屈,也要作得出牺牲。”
申国章被唐逸夫说得一头雾水,心乱如麻,
这几天不断有平rì里很熟悉的官员被请去喝茶,很有几个被请去之后就沒再出來了,申国章半夜里醒來也琢磨过,万一这倒霉的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可怎么办呢,难道这噩梦说來就來了吗,
“老申,你不是还要去请示伊海涛吗,赶紧去吧,一会儿朱书记还有个会要我们参加。”唐逸夫说得很亲切,但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申国章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唐逸夫的办公室,
唐逸夫抄起手机,给梁宇轩和郝建成打了个电话,
申国章所谓的请示被伊海涛很坚决地顶了回去,他说,老申,你是指挥部的指挥长,遇到难題该你往市里报解决方案,而不是一味地往上推,
本來申国章想好了一套说辞,可刚才被唐逸夫的几句话说得他心绪不宁,被伊海涛批评了一顿,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含糊其辞地说了几句,就从伊海涛的办公室出來了,
刚出门,就看见电梯口有几张陌生的面孔在黄如山的带领下走过來,其中还有两个穿着检察院的制服,跟在他们后面的是梁宇轩,申国章心里一慌,下意识的扭头就往走廊的另一头走,那边是应急通道,
“申指挥,请等一等,有人找你。”黄如山在后面喊着,
第659章 丢卒保帅
申国章走的更快了,忽然前面也出现了三个人,领头的是郝建成,后面是两个小jǐng察,最要命的是,郝建成也穿着制服,两名jǐng察更是全副武装。
后面的人也紧追了过來,梁宇轩大声地:“老申,这是省检查组的几位领导,请你配合调查。”
妈的,调查个毛,配合调查用得着出动jǐng察吗。
申国章头皮发炸,沒等梁宇轩完,一转身,慌不择路,猛然冲进了秘书二处的办公室,抓起房间里的茶杯、烟灰缸、报纸架等一阵乱扔,见无路可走,便上前一步,爬上了窗户。
苏幽雨等人惊呆了,捂着嘴巴闪在了一旁。
梁宇轩等人追了进來,喝止道:“老申,你不要做傻事,检查组的领导找你只是例行调查,诫勉谈话。”
申国章凄然一笑,指着几个穿制服的人员:“老梁,你***不厚道,真要是诫勉谈话,检察院的人來干什么。”
“老申,你先下來,有话我们好好。”郝建成劝道。
“老郝,你他妈穿一身狗皮,这像是有话好好的样子吗。”申国章不理他,对黄如山了一句:“老黄,帮我给老婆孩子带个话,我对不起他们了。”
黄如山喊道:“申指挥,别……”
话沒完,申国章已经从窗口跳了出,秘书二处所在的位置是九楼,下面几层的工作人员就发觉窗外黑影闪过,然后是水泥包摔在水泥地上的一声闷响。
梁宇轩和检查组的人扑到了窗口,只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身下一滩血迹。
郝建成和两名jǐng察二话沒,转身朝楼下跑,喊來市zhèng fǔ的jǐng卫战士,将现场保护了起來。
救护车很快赶到,乌拉乌拉地叫着,将申国章的尸体拉走了。
jǐng卫战士拖來了水龙头,将地上的血迹冲得干干净净。
窗口,唐逸夫背着站在那里,脸sè惨白,浑身发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一颗泪珠顺着眼角滚落了下來。
申国章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不过,与其他是跳楼自杀的,还不如是唐逸夫安排梁宇轩和郝建成把他吓死的。
而被限制在莲花招待所里的秦达明却等來了生机。
与龙啸天谈话的时候,秦达明找龙啸天要烟抽。
龙啸天点着了一支,塞进他的嘴里。
抽着的时候,秦达明突然发现靠近过滤嘴的地方有几个小字,开始沒在意,以为是烟的牌子,后來,用带着铐的拿下來弹烟灰的时候才看清楚,烟的牌子是黄鹤楼,这四个字却是:“丢卒保帅”。
秦达明一喜,救星终于來了。
第一支抽完了,秦达明根本不需要龙啸天的暗示下,就明白了“丢卒保帅”的意思,那就是交代出检查组感兴趣的东西來,先蒙混过这一关再。
秦达明就想起了蓝光耀提醒过的,擎天置业在菩提苑别墅区建设过程中改变了土地使用xìng质,他就决定要交代申国章。
只要帅在,什么都保得住。
秦达明想清楚了之后又向龙啸天要了第二支烟。
照样,还是龙啸天帮他点着了,塞到了他的嘴里。
秦达明吧嗒吧嗒几口就抽了大半截,又拿下來弹烟灰,便看见了烟屁股头上有四个字:“饭后装死。”
这支烟抽完了,龙啸天走了出,对等在外面的纪检人员:“问吧,他肯开口了。”
纪检人员不得不佩服,到底是公安局长,分分钟就把秦达明这个死硬分子搞定了。
秦达明交代完了申国章的事,躺在简易的床上闭目养神,只等着开饭时间的到來。
吃完饭沒多久,秦达明开始大叫肚子痛。
马上有年轻的值班看守人员过來查看。
秦达明抱着肚子在地方打滚,并且大声地呻吟喊叫,出了很多的汗,在地上滚了几圈,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谁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值班的小伙子问他怎么回事。
秦达明哼哼叽叽地,肚子疼。
小伙子又问,拉不拉。
秦达明在地上扭动着,一个劲儿地摇头,汗珠子直往下掉。
小伙子喊來了纪委的工作人员。
纪委的工作人员蹲下來摸了摸秦达明的额头,沒有发烧发热的现象,认为他是在装疯卖傻,教育了他几句就走了。
可秦达明一直都在大声地叫唤,折腾得整个莲花招待所的人不得安宁。
值班的小伙子不得不又一次叫來了纪委的工作人员。
纪委工作人员无可奈何,只得把梁宇轩喊來了。
梁宇轩來看了看,他的经验丰富一些,开始怀疑秦达明是不是吞服了什么东西自残,一再问他,他却死活不承认。
梁宇轩把值班的小伙子拉到一边,问了问晚饭前后的情况。
值班人员这才想起來,当时吃饭的时候,秦达明的筷子掉地上了,他捡起來用袖子擦了擦,看前面比较脏,就掰下了小半截,后來收拾碗筷的时候小伙子沒太在意,估计秦达明把这半截筷子留下了,趁人不备吞进了肚子里。
梁宇轩直接问,秦达明才承认,自己把那半截筷子吞下,然后抱着肚子请梁宇轩救救他,当时只想自杀,沒想到死不成,还痛苦得不得了,现在,他不想死了,并且保证,帮他把筷子拿出來之后,保证主动坦白,一点儿不隐瞒。
秦达明的是真是假,梁宇轩也沒法证实,只好向蓝光耀请示。
蓝光耀正在青苑宾馆的桃花楼与朱敏文交换意见,接到了梁宇轩的电话,简单问明了情况,就对朱敏文:“朱书记,秦达明真是有意思,居然吞筷子自杀,不用,肯定还有沒交代清楚的。”
朱敏文不满地:“市纪委的这般人也真是沒用,这种小事情也要麻烦蓝主任,他吞了筷子就吞了筷子,附近不是有妇幼保健医院吗,把他送过拍个片子,不就都清楚了。”
朱敏文这么一,蓝光耀觉得有理,就让梁宇轩把秦达明送到附近的妇幼保健医院检查,但一定要封锁消息,把几名值班人员都带上,保证不让旁的人认出秦达明來。
梁宇轩得了指令,指挥着几名年轻的值班人员,一左一右地架着秦达明出了莲花招待所,塞进了一辆依维柯。
路上,梁宇轩想想不放心,又通知了郝建成派出jǐng力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门诊大楼前,他们将秦达明从依维柯里架下來时,出事了。
一群男女老少突然冲了出來,女人们又是哭又是闹,男人们则骂骂咧咧地要往里冲,医院的保安排成了人墙,阻拦着不让这伙子人冲进。
不用,这是医院出了医疗纠纷,病人家属们來扯皮闹事了。
医院的保安年轻力壮,里又有家伙,病人家属这一方抵挡不住,一推一搡之间,人群就退到了依维柯的周围。
几个值班的小伙子完全沒反应过來,便被这一大群人围住了。
这时,从外围又涌出來一伙子人,一水jīng壮汉子,他们趁着混乱,在病人家属和医院保安之间大打出,一下子把事态就扩大化了。
病人家属和医院保安都以为这伙人是对方的帮,呼啦啦地都动了,顿时场面就乱了套,医院的院子里也一下子围满了看热闹的病人和路人。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梁宇轩一看感觉不对头,赶紧喊把人架回车里,可已经來不及了。
秦达明从一出门开始就知道机会來了,他在依维柯下來的时候,一看见现场的混乱状况,就瞪着眼四处观察,直到另一伙人冲过來,他立即就咧着嘴乐了,因为领头的是孔二狗。
孔二狗趁乱挤到了秦达明的身边,向架着秦达明的两个小伙子扬了一包东西,两个小伙子顿时感觉呼吸不畅,就在这一瞬间,秦达明就落到了孔二狗的上。
这个时候的秦达明早沒了肚子疼的迹象,在孔二狗的掩护之下,挤出了人群,上了门口停着的一辆丰田越野车,呼啸着冲上了街道。
梁宇轩打电话与郝建成联系。
郝建成jǐng车已经派出來了,应该差不多到了。
这时,一辆jǐng车拉响jǐng报,紧追了上。
秦达明紧张地看着后面鸣着jǐng报追來的jǐng车,一个劲儿地催促道,快,二狗,快。
孔二狗早有准备,拐进了一条巷子,又换了一辆本田雅阁,有人开着丰田越野车,把jǐng车引开了。
孔二狗开着车朝城外一路飞驶。
秦达明见jǐng车被引开了,这才哽咽着:“二狗,谢谢你了。”
“老板,别这么,我孔二狗这条命本來就是老板的,要是沒有老板,我孔二狗早在雪地里喂狼了。”别看孔二狗是个心狠辣的主儿,但是条讲义气的汉子,知恩图报,对秦达明的忠诚绝对沒有一点掺假的成分。
当年他在东北混事的时候,动了老大的小情人被追杀,在雪地里逃了三天三夜,眼见着奄奄一息,命悬一线,意外地遇见了秦达明,才捡回了一条命,所以,为了秦达明,孔二狗绝对豁得出命。
就在孔二狗和秦立峰等人为找不到秦达明而惶惶不安的时候,下午四点左右,他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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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两大悬案
这个匿名电话告诉孔二狗,晚饭之后组织人手准备救你的老板,告诉你家老板,出逃之后,三年内不要回本市,避过了风头再说,具体行动步骤,等候通知吧,
秦达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叹道:“吉人自有夭相啊。”
夜sè中,孔二狗开着车,发疯般地直奔秀峰山,
因为,打來匿名电话者告诉过孔二狗,那里安排好了接应的人和车,
第二天一大早,朱敏文接到了龙啸天的报告,
昨晚上十二点左右,一辆广本雅阁在秀峰山坠下山崖后起火,车上发现两具被烧焦的尸体,经初步勘察,这两人应该就是昨夜里从妇幼保健医院脱逃的秦达明和孔二狗,
为期一周的执法大检查结束了,蓝光耀带着巨大的成果班师回了省城,他在总结大会上获得了表彰,却给青原市留下了两大悬案,
第一大悬案是,申国章为什么跳楼自杀,
随后青原市纪委组织的调查组发现,申国章有四百多万的财产不能说明來源不明,这其中有秦达明交代的,帮擎天置业改变土地使用xìng质而获利的一百多万,还有三百多万,申国章的老婆一口咬定这些钱是灰sè收入,不是受贿所得,
她给纪委调查组算了一笔账,
作为国土资源局的局长,申国章在这个职位已经干了十几年,常年在下面区县检查指导工作,每下去一次,至少可以获几万元的灰sè收入,有时甚至多达十几万,
所谓灰sè收入包括哪些,人家送的烟酒土特产纪念品等,这是人人下去都会有的,客气一些的单位,送几条烟几瓶酒,或者冬虫夏草什么的,价值几万都有可能,此外,青原市的区县打麻将成风,考虑到上级领导晚上无聊,陪领导打个工作麻将什么的,几千上万元收入是平常事,
还有到了过年过节,单位同事会到家里走动,下面的一些同志,也会上來走动,平均算下來,一年四五十万收入,一点都不夸张,他工作二十多年,三百多万元,再正常不过,
这个理由摆到桌面上是说不过去的,但是,私底下议论起來也算不得非常牵强,
申国章的老婆一口咬定就这个理由,纪委和检察机关再沒有新的线索,根本无法追查下去,
可是,照这么个理由,申国章受贿的款项不过一百多万元,罪不至死,至多判个十年八年,出來仍然可以过上不错的rì子,何苦要跳楼自杀呢,
申国章的老婆就此还不依不饶,强烈要求市委市zhèng fǔ给个说法,并疯狂地向中纪委和省纪委写上访信,闹得不可开交,
纪委的调查组无法查下去,只好写了结案报告,递给市委,
毫无疑问,申国章的跳楼自杀,肯定还有更为复杂的原因,
复杂的原因是什么,
私底下有议论说,申国章如果被双规的话,最后必然要坦白,就会揭出一个惊天大黑幕,这个黑幕就是沿江商贸圈项目,
所有目击者都看到,申国章跳楼自杀之前,刚从伊海涛的办公室里出來,这不能不让人怀疑,申国章可能牵连着伊海涛,而伊海涛为了保住自己,迫使申国章自杀灭口,
民间还有不同的看法,在青原市,申国章一直追随唐逸夫,而在进伊海涛办公室之前,还有人看到申国章去过唐逸夫的办公室,如果非要说是申国章迫于压力而自杀的话,更大的可能应该來自于唐逸夫而不是伊海涛,
这些个说法都是在小范围内的流传猜疑,谁也拿不出确切的证据來,但自上而下都认定,申国章是丢卒保帅的牺牲品,他老婆的大哭大闹并不是毫无道理,
第二大悬案是,秦达明为什么能脱逃,
随后青原市公安局的调查表明,妇幼保健医院昨天下午确实发生了因生孩子引发的一起医疗纠纷,医患之间互相指责讨价还价已经闹了一阵子,病人家属几次冲击门诊大楼,闹得不可开交,
秦达明送过來的时候,由于另一帮人的卷入并动了手,事态一下子就失控了,病人家属和医院保安都参与了打架斗殴,jǐng方介入之后,又都指责后來的这帮人是对方喊來的,他们是出于自卫才还了手,
可以肯定的是,秦达明根本沒有吞筷子,一切都是他的表演,否则,他不可能那么顺利地逃走,
从整个事件可以看出,这是一次周密计划的行动,计划的第一部分,自然是秦达明假装吞了筷子,不得不将他送往医院检查,
秦达明年轻的时候混过江湖,要进行这样的表演对他來说并不是难事,
可是,无论是秦达明还是接应的孔二狗,都有两大难題无法解决,
一是时间的选择,二是对送医地点的把握,
在外面接应的孔二狗,不可能准确地把握在里面的秦达明何时行动,以及行动后值班人员是否会将其送医,或者将送往哪家医院,
即使秦达明知道自己必然被送往医院检查,也不可能准确地判断具体医院,也无法通知到外面接应的孔二狗,孔二狗也绝对不可能同时在几家医院埋伏人员,趁乱帮助秦达明逃跑,
由于秦达明和孔二狗都摔下悬崖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公安机关沒有继续追查的线索,无奈之下,也只能写了结案报告,交给了市委,
民间依旧是众说纷纭,秦达明在青原市的发迹,以及后來的飞扬跋扈,自上而下都认为,秦达明是有后台背景的,他如果在里面呆久了,或者量刑较重,一旦绝望心理崩溃,很有可能会揭开青原市建设领域的惊天黑幕,
因此,有人帮助秦达明逃跑是假,杀人灭口才是真,
这个人会是谁,
沒有人敢指名道姓地猜测,因为大家心里都有数,不会是一般的小角sè,
两大悬案,由于当事人都已经死亡,这其间的悬念就无法解开了,
省领导非常关心这两起案子,指定省纪委书记何天影过问此事,
何天影将朱敏文请到了省城,
朱敏文汇报了相关情况之后,说:“何书记,有关这两起案子,青原市有很多的议论。”
何天影问:“是吗,都有些什么议论。”
朱敏文说:“很多人议论说,这两起案子都与沿江商贸圈建设有关,有着明显的官商勾结的sè彩。”
朱敏文沒有明说,但其中的矛头指向了伊海涛,这一点再明白不过了,也符合何天影的意图,
果然,何天影说:“敏文同志,你说的这个情况与执法检查组报告的情况基本一致,我会向省委省zhèng fǔ主要领导汇报。”
意思表达到了,朱敏文沒有必要再添油加醋,就说:“何书记,我个人的意见是,这两起案子不宜再拖了,拖下去,对青原市的和谐稳定不利,其他的问題,一时沒有证据,我看是不是先把案子结了,让大家过一个安定祥和的中秋国庆双节。”
何天影想了想,说:“这两起案子要继续追查下去,依靠青原方面自身的力量的确有难度,我來向省委提议,由青原市委先行结案,下一步怎么解决,听省委的意见吧。”
从这种意义上说,朱敏文要求对这两起案件结案,是有其道理的,与此相关的议论太多,对干部队伍的稳定不利,对青原的发展不利,
官场很多的时候并不在乎真相,也不在乎结果,只在乎能否达到一定的政治目的,
其实何天影心里也清楚,这两起案子只能尽快结案,一直拖下去,对朱敏文和唐逸夫也未必有利,
原本省里近期要敲定青原市的市长候选人,如此一來,只能暂时搁置下來了,
在此之后,唐逸夫又专程去了一次省城,何天影沒有接见他,还是让蓝光耀与唐逸夫见了一面,
蓝光耀告诉唐逸夫,虽然青原市的市长候选人暂时沒有敲定,但仍然是伊海涛的呼声最高,毕竟在执法大检查的过程中,检查了很多的项目,查处了好几个人,包括擎天置业的秦达明,也沒有把伊海涛牵扯进來,
所以,省委常委会上讨论时,对于來自青原市的一些猜测和议论,省委领导也存在争议,多数人认为,伊海涛在青原担任常务副市长才三年多一点,又不是党政一把手,平时也沒听说过有拉山头的行文,应该不具备制造这两起案子的能量,
唐逸夫马上说:“蓝主任,那是不是说,他搞官商勾结还有这种可能。”
蓝光耀笑了,省领导说伊海涛不具备制造两起案子的能量,唐逸夫就马上联想到官商勾结上去了,看來唐逸夫在天天盼着伊海涛出事,
“呵呵。”蓝光耀说:“唐市长,可能也好,不可能也罢,何书记说过,我们纪委办案,要的是证据。”
唐逸夫心领神会,返回青原市之后,就指使梁宇轩和郝建成两人暗中收集伊海涛“官商勾结”的证据,
很显然,伊海涛最有可能“勾结”的就是世纪阳光的卫世杰,中间的媒介就是楚天舒,
不过,唐逸夫知道伊海涛和楚天舒包括卫世杰在内都会对他提高jǐng惕,所以,这一次他越发的小心谨慎,让这两人从外围入手,把注意力集中到他们周边的人身上,例如,伊海涛的夫人彭慧颖,卫世杰的搭档丢丢,王少磊和楚天舒接触过的商人和女人……
第661章 亲情无价
申国章和秦达明的案子终于结了。
对外公布的违法犯罪事实是,申国章在担任市国土局局长期间,收受贿赂一百多万元帮助擎天置业谋取非法利益。
据传,他从擎天置业收受的贿赂款一百多万被没收了,其他三百多万象征性地收缴了一部分,其余的都留给了他的老婆,是真是假,没人去探究,反正他老婆不再闹腾了,这是事实。
秦达明犯有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和行贿罪,没收其非法所得之后,他儿子秦少作为擎天置业的唯一继承人,继承了余下的上亿资产。
秦达明一死,树倒猢狲散,孔二狗已经随秦达明一起烧死了,秦立峰早没了踪影,秦少那智商,自然管理不了这么一大份家业,元气大伤的擎天置业实际的掌控者就只有颜婕妤了。
颜婕妤采取的收缩战术,由于房地产开发的资质被吊销,她将很多的在建的项目都转给了世纪阳光,他们两个的合作几乎就是肉烂在了锅里,无所谓谁吃亏谁占了便宜。
两起悬案暂时落地,青原市政府的工作再次步入了“正轨”。
这是一句最常见的套话,也有意无意中揭示了一个客观现象:几乎所有的政府工作,都具有某种轨道,像火车一样可以预计,确定它的始发,途经,终点。实际上,如果不是有官员升迁的波动,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是一种普通现象。
当然,作为步入正轨的反面,可以称之为“出轨”。
换官场通行的说法,叫不懂规矩,不按常理出牌,自然会被视为官场另类,伊海涛现在,正被青原官场所有的大小官员观察着,等待着他后面的招数和套路。
由于擎天置业的资质被吊销,一周之后,伊海涛首先组织对沿江商贸圈项目进行了重新的公开招投标,明确了年底完工的目标,又请各路媒体现场进行了全方位报道,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效应。
卫世杰通过颜婕妤拿到了擎天置业前期所有的总体设计和施工资料,因此,世纪阳光毫无悬念地拿下了沿江商贸圈项目,而新追加的五星级酒店项目,擎天置业依然作为投资方,也将施工任务交给了世纪阳光。
这一次的公开招投标,全都是阳光操作,可谓是青原有史以来最公平公开公正的一次。
金都房地产开发公司和沧源建设集团等几家企业都参与了竞标,但输得心服口服,世纪阳光在青原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声誉迅速上升,卫世杰在不经意间就轻而易举地取代了秦达明在青原商界的地位。
都说墙倒众人推,也许这些人意识到伊海涛这堵墙基础牢固,不容易推倒,以往关于伊海涛和楚天舒的一些议论也渐渐沉寂了下来,青原政局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团结的局面。
转眼进入初秋,楚天舒与向晚晴的感情日渐升温,就连白云朵都看出来了,这一次,楚天舒是认了真了。
这一天,伊海涛去邻省参加一个市长研讨会,规定不让带秘书。
楚天舒忽然想起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家看望在望城县的父母,便给向晚晴打电话,问她最近抽不抽得出时间来,周末跟自己回家去看看父母。
向晚晴说:“天舒,今天才周四,我这边还真说不准,等到周末了再说吧。”
楚天舒就开玩笑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你怕什么?”
“美得你!”向晚晴说:“你干妈都说了,我是俊媳妇,有什么好怕的。”
玩笑归玩笑,楚天舒还是能理解向晚晴的。
说实在的,记者这个工作性质,比他这个秘书也强不了多少。秘书的时间由领导支配,领导也是人,还可以讲讲道理。记者的时间由新闻支配,新闻说发生就发生了,根本没道理可讲。
岂料快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李萍的电话,说父母来青原了,直接去了军区大院。
楚天舒听了,就想:这是不是心灵感应?你想念父母,父母就来了。赶紧给向晚晴打电话,说父母来青原了,现在正在宁馨的家里,让她一定要请假,一起去见父母。
向晚晴当然不相信,笑道:“楚天舒同学,不带这么忽悠人的吧?”
楚天舒急了,说:“晚晴,不开玩笑,骗你是小狗。”
向晚晴这才信了,说:“那怎么办,我什么都没准备呢。”
楚天舒说:“还准备啥也,我爸妈见这人就高兴了,你赶紧请假吧。”
到了宁馨家,免不了要陪宁光明喝酒,所以,楚天舒打了车去电视台接向晚晴,见她买了几样水果,还有一束鲜花,便故意问道:“晚晴,图表现呢?”
“表现你个头!”向晚晴用手里的水果砸了他一下,说:“我第一次见你父母,好意思空着手呀?”
见了面,李萍拉着向晚晴介绍给母亲。
母亲见了,喜欢得不得了。
向晚晴打过招呼,挽起袖子,和母亲、李萍一起进了厨房,边准备晚饭边聊天。
父亲陪着宁光明坐在沙发上说话,楚天舒放下东西,把花插在了花瓶里,也坐下来一起说话。
楚天舒问:“爸,你们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们呀。”
父亲笑着说:“天舒,望城到青原,又不是太远,坐动车也就半个多小时,从车站到老宁这里,也有直达的公交车,还接个什么?”
楚天舒不好意思地笑笑,问道:“你们来,有事啊?”
父亲把脸一沉,说:“你这孩子,好不明事理,今天是你干爸的五十大寿,我们不该过来道个喜,讨口酒喝吗?”
宁光明愣住了,大声喊:“李萍,李萍,你过来一下。”
李萍慌慌张张从厨房里出来,责怪道:“老宁,你喊什么喊?今天大哥大嫂来了,有你的酒喝。”
宁光明问道:“今天是我生日?五十大寿?”
李萍被问住了,说:“不对呀,你生日是月底呀,这才月初呢。再说了,你今年才四十九呢,怎么就五十了。”
母亲从厨房里出来了,说:“老楚,你是不是记错了?”
父亲翻出个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说:“错不了。上回来我听老宁提到过,按阴历来算就是今天。”
宁光明拍着父亲的腿,大声笑道:“老哥,真有你的,都换算成阴历了。”
父亲认真地说:“按我们东南省的规矩,男过虚,女过实,老宁,过了今天,你虚岁就是五十了,这可是大寿,必须要按阴历来过,这样后半辈子才会顺顺当当的。我不讲迷信,但风俗还是要讲的。”
宁光明不是东南省人,又随着部队走南闯北,军营里哪里的人都有,基本上没有风俗的概念,也向来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生日,听父亲这么一说,这位耿直汉子心里热乎乎,暖洋洋的。
楚天舒的老爸是县中学的老师,县城里四十岁以下的人见了,几乎都要点头喊一声楚老师,老妈是县医院妇产科的护士长,接生过许多的孩子,走在街上,年长的或年轻的妈妈见了,都要停下来和楚妈妈拉几句家常。
两人就楚天舒这么一个儿子,在县城里收入不高,但威望不低,老两口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楚天舒事业顺利,早日成亲,趁着身体硬朗给楚天舒带孩子,尤其是楚妈妈今年刚退休,一辈子和孩子打交道,突然没孩子摆弄了,还特别的不习惯。
前几天和李萍通电话,得知楚天舒找了个电视台的漂亮姑娘做女朋友,楚妈妈在家就坐不住了,天天念叨着要来青原,嘴巴上提醒楚爸爸别忘了宁光明的五十大寿,实际上,心里惦记着还是要来看一看准儿媳妇,催一催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
楚爸爸和楚妈妈带来了许多的瓜果蔬菜,楚爸爸说是学生家长们送的,没有污染,李萍喜笑颜开地收进了冰箱里。
楚妈妈拿出一双厚棉拖鞋,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给宁光明做的,因为宁光明年轻的时候在部队训练,落下了脚凉受寒关节疼的毛病,在家穿新棉拖鞋保暖。宁光明说谢谢嫂子,接过来试穿了一下,连连说舒服暖和熨帖,就不舍得脱下来了。
还有几件很小的毛衣,大家看着都纳闷,只有李萍很开心,把毛毛和豆豆抱了出来,楚妈妈说,要过冬了,这俩小宝贝可不能冻着。
看着楚爸爸和楚妈妈如此细心朴实,向晚晴心里十分的感动,她估摸了一下,自己有十来年没有过这种体验了,突然身处这浓浓的亲情之中,倍感亲情的无价。
她把小毛衣接过来,抱起毛毛和豆豆,给它们穿上。两小家伙穿上新毛衣,花团锦簇的欢喜得不得了,向晚晴说了一句还不快谢谢爷爷奶奶,毛毛和豆豆竟然抱着小前爪比划了几下,乐得楚妈妈扶着这它们的小脑袋,眼睛闪过了泪花。
城里不让放鞭,楚爸爸还是拿出了两个大红蜡烛,让楚天舒去小院里点燃了。
一大家子人围坐下来,宁光明把他珍藏了十几年的茅台拿出了一瓶,向晚晴给大家都斟上了。
楚妈妈给楚天舒使了个眼色。
第662章 啥时结婚
楚天舒拉着向晚晴起身给宁光明和李萍敬酒,说是也代表宁馨一起祝老爸工作顺利,祝老妈身体健康。
宁光明和李萍两人都端了杯子,激动地说,感谢大哥大嫂,也感谢天舒晚晴,大家一起干一杯吧。
楚爸爸说,这一杯是孩子们敬你们寿星夫妇的,你们得干了。
宁光明和李萍就干了。
向晚晴又把杯子满上,悄悄地碰了楚天舒一下。
楚天舒会意,又和向晚晴端了杯子,给父亲敬酒。
楚爸爸和楚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心里暗道,我这准儿媳妇好懂事。
这一轮干过了,李萍和宁光明又来敬大哥大嫂,感谢他们为自己送来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李萍更是动情地说,将来我也有孩子喊我奶奶了。
说得向晚晴羞红了脸。
楚妈妈也乐呵呵地说,天舒在你们身边,我们就放心了。日后馨丫头有了孩子,我们也可以过一把当姥姥姥爷的瘾。
楚爸爸说,是啊,宁老弟,我们两家就此儿女双全,好上加好,我们都是有福之人啊。这一杯,真的是该一起干了。
众人一起起身,共同干了一杯。
吃完饭,又陪着宁光明和李萍聊了会儿天,楚天舒和向晚晴陪着父母,回到了丹桂飘香。
向晚晴上楼,招呼着楚妈妈洗澡。
楚爸爸楼上楼下转悠了一圈,问:“天舒,这房子要花不少钱吧?”
楚天舒没敢说实话,便说:“我听房东说,好像是五六十万买的吧。”
楚爸爸说:“现在应该不止了吧。”
楚天舒含糊着说:“嗯,是涨了一些。”
“那装修呢?”楚爸爸四下看了看,又问。
“嗯,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大概有个十来万就够了吧。”楚天舒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了父亲,笑道:“爸,你问这些干什么?”
楚爸爸朝楼上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天舒,你结婚总不能没个房子吧,那不得让人家晚晴家里笑话。”
原来如此!
楚天舒胸口上热流涌动,他说:“爸,我和晚晴年纪也都不算大,过几年再结婚,贷款买一套房子,应该问题不大。”
楚爸爸说:“天舒,我倒也是这么想,可你妈着急抱孙子呢。”
楚天舒听了,忙低声问:“爸,我妈不会跟晚晴说这事儿吧?”
楚爸爸搓搓手,说:“这个……还真不好说嘞。”
楼底下父子俩正说着话,楼上的楚妈妈洗完了,招呼老头子也洗一把。
刚才,向晚晴搀扶着楚妈妈,手把手地教了她如何使用浴室里的各种洗浴用具,轮到楚爸爸洗了,楚妈妈就执意不让楚天舒帮忙,她自己兴趣盎然地给老头子当起了老师。
楚天舒把向晚晴拉到书房里,问:“晚晴,刚才我妈跟你说什么了吗?”
向晚晴用奇怪的眼神瞪着他,问:“你怎么知道你妈跟我说话了?”
楚天舒嘿嘿笑:“这么长时间,怎么会不说点什么呢?”
“一脸坏笑,非奸即盗。”
“哪有,我就是问问。”
“你急什么?”
“我没急。”
“瞧你那小样,还说没急?”
“那……我妈说什么了?”
向晚晴脸一红,说:“你妈问我,晚晴,你和天舒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楚天舒暗道,果然老妈比老爸着急。
“那你怎么说?”
“你猜我怎么说?”
“猜不着。”
“使劲猜!”
楚天舒突然说:“马上!”
“臭美。”向晚晴敲了他一下,说:“我有那么不淑女吗?继续猜。”
楚天舒说:“不结。”
“哼,”向晚晴又敲了他一下,说:“不结,我上哪住小洋楼啊?”
楚天舒彻底无语了。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向晚晴忽然问:“你想不想娶我?”
楚天舒立即回答说:“想。”
向晚晴又敲了他一下,说:“你还说不急,想都没想就说了,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一肚子的坏水。”
接着,她又问:“你到底想不想娶我?”
楚天舒故意认真考虑了半晌,然后才说:“想。”
结果,向晚晴又敲了他一下,说:“想了半天才说想,一定是不情愿。”
楚天舒摸着脑袋,有点发懵了。
向晚晴很是得意,又问:“这回想好了,想还是不想?”
楚天舒怯怯地问:“你觉得呢?”
这回不等向晚晴动手,楚天舒先把脑袋抱住了。
向晚晴捂着嘴乐,抬手又冲着他的脑袋来了,低声呵斥道:“说,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所以不敢回答?”
楚天舒哭丧着脸,说:“晚晴,别敲了,再敲就成漏勺了。”
向晚晴一乐,说:“没事,敲漏了,云朵会帮你补上的。”
“算了,你愿意嫁就嫁,不愿意嫁我就等着,还是先把命保住再说。”说着,楚天舒要抱头鼠窜,哪知道向晚晴早有防备,只一伸手,把他的耳朵揪住了。
楚天舒歪着脑袋,低声求饶道:“放手,放手,别让爸妈看见了。”
向晚晴偷眼看了一眼浴室,吐了一下舌头,松开了手。
楚天舒趁机捉住了她的手,问道:“晚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回答我妈的呢。”
向晚晴说:“我说,等我和天舒再攒点钱,买了房子就结婚。”
楚天舒叫道:“糟了,糟了。”
向晚晴忙问:“怎么呢?”
“我爸刚才在下面问我,这房子要多少钱,装修要多少钱,我就说,加一起要六七十万吧。我一说完,我爸就不做声了。”楚天舒担心地说:“晚晴,你这么跟我妈一说,他们肯定要着急了。”
“你跟他们说,我们可以贷款的嘛。”
“首付按50%算,不也得三四十万,要攒这么多钱,没个三五年哪里行。”
“那倒也是。”向晚晴显得有些后悔,她说:“我一边放水还一边跟你妈开玩笑说,你答应了要让我住上小洋楼。”
楚天舒苦笑道:“那我妈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向晚晴点点头,也急了:“那怎么办?我都已经说了。”
楚天舒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那你今晚上留下来,让他们放心,这个儿媳妇已经飞不掉了。”
“这样不好吧,”向晚晴慢慢地摇了摇头,说:“你爸妈都是很传统的人,这么做,怕要以为我这人很轻浮。”
楚天舒坏笑着,附在向晚晴的耳边,轻声道:“做都做了,还怕说吗?”
向晚晴捏起拳头,在楚天舒身上一顿乱捶。
外面书房里两个年轻人在嬉笑打闹,浴室里的老两口也在窃窃私语。
楚爸爸问:“老刘,你刚才是不是问了晚晴他们结婚的事?”
楚妈妈一边拧着水阀,一边说:“我问了一句,晚晴说,再攒几年钱,等买了房子再说。”
楚爸爸把浴室的门带上,压低声音说:“老刘,我刚才问了天舒,买一套这样的房子要多少钱,他还吞吞吐吐的,说要七八十万,我估计,肯定不止,天舒怕我们着急呢。”
楚妈妈把水放得“哗哗”响,凑到楚爸爸的耳边,说:“是啊,晚晴还说,天舒答应让她住上小洋楼,那不得上百万啊,老楚,我们想抱孙子,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楚爸爸把水关小了点,想了想,才说:“要不,回去把我们住的房子卖了,能帮多少是多少吧。”
“我看也只有这样了。”楚妈妈点点头,又问:“那我们住哪?”
“回乡下老家住着去。”楚爸爸说:“那里空气也好,粮食蔬菜也新鲜,我们种点地,养点鸡鸭,身体硬硬朗朗的,也不拖累他们。”
楚妈妈突然说:“不行,老楚,你想想,我们住到乡下去了,那环境,那条件,就算他们舍得把孙子给我们带,我还不舍得呢。”
这么一说,楚爸爸不做声了。
楚妈妈突然又说:“老楚,我看晚晴是个好孩子,一见面就和我们亲得不得了,不像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姑娘。”
楚爸爸正色道:“老刘,越是这样,我们就更不能委屈人家孩子了。”
楚妈妈点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楚爸爸默默地脱了衣服洗澡。
楚妈妈从浴室里出来,悄悄地来到客厅,听见书房里两年轻人在说话,便坐下来屏住呼吸地听着。
向晚晴说:“要不,把我那套公寓房卖了,凑够了首付,先订一套房子,好让老人们放心。”
“不行。”楚天舒不同意,说:“那套公寓房是你舅舅给你买的,我们把它卖了买新房,那我也太不厚道了。我爸妈要是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呢?”向晚晴有些无奈:“都怪我,我不该顺嘴瞎说的。”
“这哪能怪你呢,”楚天舒说:“我是答应了你,要让你住上小洋楼的。”
向晚晴动情地说:“天舒,我不要住什么小楼房,我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
楚天舒紧紧地搂住了向晚晴。
听到这里,楚妈妈的眼睛湿润了。
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楚妈妈赶紧起身,又回到了浴室门前,抹了一把眼泪,把换洗衣服给楚爸爸递了进去。
第663章 怪异的梦
十点,向晚晴告辞。
楚天舒把她送出了门。
一路上,两个人心事重重,都没有说话。
到了小区门口,向晚晴停下脚步,说:“天舒,爸爸妈妈返回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回家。”
楚天舒默默地看着她,心潮起伏,他明白,向晚晴要用实际行动让父母放心,她就是楚家的儿媳妇。
楚爸爸、楚妈妈住了主卧,楚天舒住在了客房。
夜里,楚天舒久久不能入睡,等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做了一个怪异的梦。
他梦见自己和向晚晴结婚了,牵手进了洞房,撩开新娘头上的盖头,突然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一个闪电过后,楚天舒发现新娘不是向晚晴,而是好长时间没见面的冷雪。
冷雪笑盈盈地看着他,说:“老楚,我要给你生儿子。”
楚天舒惊出一身冷汗,一个激灵就醒了,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躺在了客房的床上,他用力地摇摇头,听了听主卧里传出来微微的酣睡声,奇怪地想: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再静下来想想,去年的十一,为了帮吴梦蝶追回失踪的手提电脑,冷雪冒着大雨从临江赶过来,就是住在这间房里,睡在这张床上,大概是在同一个情景下,记忆里的一些片段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了。
早上起了床,楚天舒说要请假陪父母到处转转。
老两口像是商量好的了,执意不肯。
楚爸爸说,我们来了,你就请假不上班,这影响多不好。我们两个人随便逛逛,你非要陪着,我们反而不自在。
楚天舒知道父母的脾气,只能上班去了。
中午,楚天舒给父母打了电话,问他们吃了没有。
楚妈妈说,我们就在外面乱转,你不用管了。
到下班回家,楚天舒进门换了鞋,发现房间里窗明几净,比以前跟敞亮了,便知道父母闲不住,从街上回来,帮着把房间都收拾了一遍。
向晚晴早到了,正帮着楚妈妈在厨房里做饭,边忙乎边聊天,亲热得像亲母女一样。
吃饭的时候,楚爸爸就说,天舒,晚晴,我跟你妈商量了,明天回去了。
楚天舒说,别呀,明天我们休息,我和晚晴说好了,明天陪你们出去转转呢。
楚妈妈说:没什么好转的,我们今天转了一天,和临江也差不多。
楚爸爸说,是啊,就这么一天,把我们两个闲得难受死了,还是回去吧。
向晚晴说,那也行,正好我也不用上班,我和天舒送你们回去,我也好认认家门。
一句话,说的楚妈妈眉开眼笑,她给向晚晴夹了菜,说:晚晴,家里乱七八糟的,你可别嫌弃啊。
向晚晴端着碗,接过了菜,说:爸,妈,您放心,我不会的。有句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呢。
向晚晴这一声爸妈,喊得两位老人心花怒放。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
楚爸爸说,晚晴,什么时候让我们去见见你的父母,我去给天舒提个亲,虽然我们也拿不出什么聘礼来,但礼数还是要讲的。
向晚晴正在削苹果,听到这句话,手一抖,刀子就碰到了大拇指。
楚妈妈就坐在旁边,动作比楚天舒还快,她一把抓起向晚晴的手,又是摸,又是吹,真的是打心眼里往外疼。
向晚晴红了眼圈。
“孩子,疼吗?没事的,只破了点皮,不会留下疤痕的。”楚妈妈轻声安慰着向晚晴,却对楚天舒大声地说:“天舒,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创可贴。”
楚天舒慌忙去找来了创可贴。
楚妈妈捧着向晚晴的手指头,就像捧着一个幼小的婴儿,她细心地帮向晚晴把伤口贴好,然后把刀和苹果递给楚天舒,说:“天舒,记住了,以后不许让晚晴削苹果了。”
楚天舒接了过去,答应了,心里却在纳闷:晚晴不是那种娇气的女孩子,怎么才破了点皮,就搞得如此伤心呢?
楚爸爸看出了点什么,说:“晚晴,是不是你父母不同意你和天舒处朋友?”
向晚晴泪水就在眼睛里打转,咬着嘴唇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孩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楚妈妈有些手足无措了,她抓着向晚晴的手,着急地说:“是不是天舒欺负你了,来,告诉妈,妈替你做主。”
“妈……”向晚晴喊了一声,扑在楚妈妈的怀里痛哭失声。
楚妈妈抚摸着向晚晴的秀发,陪着她一起流泪。
楚爸爸更是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只拿眼睛看楚天舒。
楚天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站在一旁,不断地给这母女俩递纸巾。
哭够了,向晚晴擦去了眼泪,断断续续地诉说了她伤心的原因。
原来,向晚晴的爸爸妈妈是驻伊拉克使馆人员,在她六岁的时候,为了营救被恐怖分子绑架的中国人质,他们勇敢地进入恐怖分子的驻地,将被绑架的人质置换了出来,而向晚晴的父母却在随后的交火中被恐怖分子残忍地杀害了。
之后,向晚晴跟随着舅舅长大,为了照顾好小晚晴,不让她受委屈,她的舅舅错过了最好的婚姻时期,后来由于工作等方面的原因,至今还是单身。
向晚晴从大学新闻系毕业之后,主动申请去伊拉克当了战地记者,她冒着枪林弹雨工作的地区,就是父母早年牺牲的地方,她去这里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找到父母的墓地,祭奠早逝的父母,了却心底的那份夙愿。
舅舅非常担心向晚晴的安危,在她完成了既定的任务之后,利用他在国内的各种关系,强行将向晚晴撤回了国内。
当楚爸爸提到要去见向晚晴的父母提亲时,触动了她埋藏在心底里的痛,而楚妈妈为她包扎伤口的时候,又让她仿佛回到了童年,想起了小时候弄破了手,妈妈安抚她的那一幕。
向晚晴的讲述令楚家人唏嘘不已。
楚妈妈止住泪,拉着向晚晴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晚晴是个吃了很多苦的好孩子,一定懂得疼人和体贴人。天舒,以后你可要好好地待她啊,你要是对她有一丁点儿的不好,妈可不答应。”
向晚晴动了真情,她流着泪抱住了楚妈妈,深情地喊了一声:“妈……”
楚天舒心头一颤,眼睛也朦胧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向晚晴就赶到了丹桂飘香,她给楚爸爸楚妈妈带了有青原特色的早点,还给楚爸爸买了一双皮鞋,给楚妈妈带来了一条围巾。
楚天舒开车,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回了望城县。
两个多小时之后,车抵达了望城县城。
楚天舒的家在望城县的西北角,离县城中心相对较远,是早年县中学集资建的福利房,因此在这么一个很老式的小区里,住的多半是县中学的老师和家属们,大家在一起住了有十几个年头,邻里关系非常的亲密,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会互相关照。
楚天舒他们家在一楼。
一家进来的时候,大家都陆续围拢来,看楚天舒从城里带回来的俊俏媳妇。
县城的人们十分朴实,在他们看来,县城终归还是县城,临江市和青原市才是大城市。
楚爸爸拿着软包装的黄鹤楼烟,笑呵呵地撒给路过的男人们。
楚妈妈拿出从青原带回来的糖果零食,大把大把地往老人小孩手里塞。
大妈大嫂们主要是来看向晚晴的,她们不住地夸赞:
“楚大妈,您真好福气啊。”
“楚嫂子,城里姑娘就是水灵啊,啧啧,像是电视上走下来的。”
“哎,你还别说,我看着怎么就眼熟呢,好像真在电视里见过。”
“楚老师,刘护士长,你们就等着抱孙子吧。”
……
你一言我一语的,楚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心里就像吃了蜜一般的甜。
向晚晴拉着楚天舒的手,含着笑,很大方地根据楚天舒的介绍和大妈大嫂们打着招呼,孩子们拿了糖果还不肯离开,小伙伴们见了向晚晴,一个个都惊呆了,两个小家伙还用手里的糖果打起了赌,争执的起因是,这位漂亮姐姐是不是电视节目的主持人。
胆大的一个就过来拉着向晚晴的手,瞪着大眼睛问,姐姐,你是不是电视节目的主持人?
没等向晚晴回答,便有大人们假意的呵斥,孩子们便嬉笑着跑出去,吃着糖果,站在不远处张望,继续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地争论不休。
院子里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楚妈妈张罗着做饭,向晚晴过去帮忙,楚爸爸站在院子里和老师们聊天。
收拾东西的时候,楚天舒从父亲的手提包里翻出来十几张花花绿绿的纸,仔细一看,竟然全是售房的广告,他这才明白,昨天父母在外面跑了一天,并没有去逛街,而是去了各个售房点,收集了这一大堆的广告。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楚天舒隐隐有点鼻子发酸,他不动声色地把这些纸片放回了手提包里。
中午吃过饭之后,楚妈妈和院子里的婆婆妈妈们坐在门口的大树底下闲聊,这大概也是她退休之后养成的习惯,既是唠嗑,也是休息,当然,今天楚天舒带了个漂亮姑娘回来,话题自然就更多一些。
向晚晴坐了一会儿,吃了几粒瓜子,觉得呆着没意思,就央求楚天舒带自己出去转转。
娇艳的向晚晴挽着楚天舒一出来,立即把小院里的眼睛都吸引住了,看着这一对人儿亲亲热热地走出了院门。
第664章 童年趣事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楚天舒每看到一处场景,几乎都能讲出一个自己小时候的故事来。
路过一排平房,楚天舒告诉向晚晴,原先这是一片菜地,小时候偷别人家的菜瓜,被种菜的老大爷抓住了,为了逃跑,竟然咬了老大爷一口,长大了之后,这位老大爷还乐呵呵地挽着袖子说,这小子有把子力气,牙印子到现在还没消呢。
跨过一条石板路,楚天舒又说,这原先是一条水沟,小时候在水沟里摸泥鳅,被王八咬住了手指头,拎着只王八去医院找老妈,直接冲进了妇产科的手术室,生孩子的妇女受了惊吓,一使劲,难产的孩子就生下来了。
当时的难堪现在说来倒成了趣事,向晚晴明知道楚天舒说的有夸张的成分,但也笑得前仰后合,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时,一个怀抱孩子的胖女人就凑到楚天舒跟前,大声问道:“你是不是楚天舒?”
楚天舒疑惑地看了几分钟,竟然想不起她是谁。
那女人就鄙夷起来:“呵,楚天舒,上了大学,当了干部,就高傲得不得了,老同学都不肯认了?我是翠花,想起来没有?”
楚天舒隐约记起当年的班里是有个叫刘翠花的同学,可那时候的她,头发黄黄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实在和眼前的丰满少妇没有太大的关联:“哈哈,你个黄毛丫头,都有了小黄毛丫头啦?”
“女的考不上大学,就只有嫁人了。我们班里好几个女同学的孩子都比我的大呢。”少妇数落了几个人的名字,楚天舒傻呵呵地笑,向晚晴则饶有兴趣地掏出个糖,逗弄得少妇怀里的小黄毛丫头咯咯直乐。
刘翠花眨巴着眼睛说:“楚天舒,你老婆这么漂亮啊,现在应该天天舒服了吧。”
“呵呵,我倒是想天天舒服,可是……”见了老同学,楚天舒随口乱扯,向晚晴就不住地捅咕他的腰。
刚和少妇话了别,横着过来一辆电动车拦住了楚天舒的去路:“哈哈,楚天舒,是你吧?带着老婆回来了,快给老哥上烟,否则揭发你光屁股的丑事。”
楚天舒定睛一看,这回认识,就骂:“你个三流子,臭嘴的毛病还没改啊。”说着,掏出口袋里的软黄鹤楼,一包都给了他。
三流子说了声谢谢,拆开包装,抽出一根,搁在鼻子底下使劲地闻:“楚天舒,够哥们,看来你是发达了,抽这么好的烟。”
“回家装门面,专门准备的。”楚天舒说:“三流子,现在忙什么呢?”
“搞房屋中介,不赚钱,瞎忙。”三流子点了烟,抽了一口,说:“呵呵,弟妹,这小子坏着呢,你可要管紧点。”说完,发动电动车,扬尘而去。
向晚晴就问:“他为什么叫三流子?”
楚天舒笑道:“哈哈,当年他在学校,比街上的二流子还坏,我们就喊他三流子。”
向晚晴问道:“那他说你坏着呢,你岂不成了四流子?”
楚天舒说:“你还别说,在学校里他还就服我一个人。”
向晚晴不相信:“为什么?一定是你比他更坏。”
“是我比他更狠。”楚天舒很得意:“刚上初中那年,三流子上课拽刘翠花的小辫子,被我老爸罚站,还请了家长,他回家挨了一顿臭打,就伙同几个二流子报复我。”
向晚晴问:“怎么报复你的?”
楚天舒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树林子说:“他们欺负我不会游泳,把我骗到树林子后面的一个大水潭里,冷不防将我推下水。”
向晚晴很紧张:“那还不得淹死了?”
“淹死了我还能站在这里给你讲故事啊?”楚天舒不满地说:“不过,我确实被他们好好地欺负了一顿。”
向晚晴笑话道:“哈哈,那你臭美个啥?”
楚天舒说:“但是,我一爬上来,就像疯狗一样扑向三流子,到了岸上,我就不怕他们了。”
向晚晴拍着手说:“那后来呢?你把他们揍趴下了?”
楚天舒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没有,我又被他们推下水了。”
“哈,你又成了落水狗。”向晚晴还是看笑话。
楚天舒叹道:“是啊,我往上爬,他们就往下推,折腾了十几个来回,我就连累带呛地翻白眼了。”
“那,那你怎么得救的?”向晚晴不敢再问,好像再问下去就会看到楚天舒在水里扑腾挣扎的惨状。
“嘿嘿,他们看我坚持不住了,怕出人命,就一个个地跑了。”楚天舒若无其事地说。
“听着就怪吓人的,后来呢?”向晚晴作恍然大悟状,说:“我知道了,你回家告你爸,让你爸收拾那个三流子。”
“切!”楚天舒不屑地说:“男孩子在外面打架,最丢人的就是回家告家长,那在学校就没人瞧得起了。”
“那你回家怎么说?”
“我爬上来回了家,我妈问我怎么了,我说走路不小心,掉水坑里了。我爸回来,又把我揍了一顿。”
“活该,谁叫你不会游泳的?”
“对呀。”楚天舒攥着拳头说:“我当晚就下定了决心,在哪里趴下的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所以,你就开始学游泳。”
“没错。”楚天舒点着头说:“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天中午吃了饭就说去补习,然后偷偷摸摸地在水潭里学游泳,感觉差不多了,就故意找了三流子一个茬儿,在学校厕所把他捶了一顿。”
“然后,三流子又故技重施。”
“对!放学了,他又纠集了他的几个小伙伴,把我拉到了水潭边,这回我早有准备,他们推我下水的时候,我把三流子也顺手拽了下去,把他按在水里,呛得他直翻白眼,苦苦地求饶。哈哈,再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向晚晴听着听着,不由得拍起了巴掌。
突然,她拉住了楚天舒,指着那一片树林,好奇地说:“哎,楚天舒同学,带我去看看你刻苦练习游泳的地方吧。”
“干吗?”楚天舒看着她,问道:“向晚晴同学,你是想让我回忆当年的狼狈不堪还是英雄壮举啊?”
“呵呵,当然是英雄壮举!”向晚晴双手拽住他的胳膊,故作崇拜地说:“我就喜欢你这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劲儿。”
得了向晚晴的夸奖,楚天舒有点飘飘然。
两人挽着胳膊就朝小树林里走去。
小树林很茂密,只有一条踩踏出来的羊肠小道。
穿过小树林,面前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再往前就是一个大水潭。
水潭紧靠着山脚,有山泉水从山上流下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
楚天舒指指点点,向晚晴被这自然的景色迷住了,她拿出手机来一会儿拍小瀑布,一会儿拍绿草地,一会儿拍楚天舒,一会儿又让楚天舒拍她自己。
楚天舒告诉她,如果是春天里来,山泉水比较多的时候,树林里开满了山菊花,这里的景色就更美丽了……
向晚晴打断他,问:“当年你是怎么游泳的?”
楚天舒挠挠头,说:“下午还要上课,当然是……光屁屁下水啦。”
向晚晴笑道:“哈,你好时尚啊,那么小就开始天体浴。”
“时尚啥?还天体浴,不就是裸泳吗?”
“呵呵,你不怕有人来?”
“那时候我们刚搬过来,来也是我们院子里的熟人。”楚天舒四下看看,放肆道:“再说了,毛都没长齐,怕个屁呀。”
“流氓!”向晚晴敲了他一记,又问:“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楚天舒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在水潭上击出一串水花,然后抬起头,拍了拍手,说:“水潭好像没名字,这个林子因为有很多的山菊花,就叫菊花林。”
“哇!菊花林。”向晚晴突然涨红了脸,大叫了起来。
楚天舒奇怪地问道:“晚晴,一惊一乍的,怎么回事?”
向晚晴抿着嘴笑了一阵,才说:“我想起一个好笑的故事来了。”
“好笑的故事?”楚天舒瞪大了眼睛,说:“这可是我的地盘,还会有我不知道的好笑的故事。”
向晚晴白了他一眼,说:“你那个时候还在穿开裆裤呢,你哪里知道。”
楚天舒叫道:“我在穿开裆裤,你不也一样吗?我不知道,你怎么又知道?”
“我听我舅舅讲的,可好笑了。”向晚晴还在乐,指着楚天舒说:“对了,还就是你们官场上的人干出来的无聊事。咯咯,太有意思了。”
楚天舒来了兴趣,拉着向晚晴在水潭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催着她快讲。
向晚晴强忍着笑,说:“首先声明啊,我也是听说的,如有出入,概不负责。”
楚天舒看他认真的样子,也挺好笑,就说:“记者同志,这不是在电视上主持新闻节目,不需要你保证真实性。”
“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吧。”向晚晴拔下身边的一颗狗尾巴草,开始讲起了故事,她说:“临江市党校某一期县处级培训班组织了一场同学会,几天来他们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喝酒、扯淡,总觉得不过瘾,就闹着要去搞野外活动。望城县的一位副县长就领着一帮子同学来到了菊花林。”
“哦,那个时候我们家还没搬过来,这一片还是原生态。”楚天舒说:“这也没啥意思啊。”
“别插嘴,好好听着,”向晚晴用手里的狗尾巴草扫了他一下,说:“有意思的在后面呢。”
第665章 水潭裸泳
楚天舒用双手托着脸,作出一副认真听讲的萌态。
向晚晴一笑,继续讲道:“原始大自然的山清水秀扑面而来,所有人都激动了。你猜都猜不到,居然有男同学提议下水潭里裸泳,货真价实的裸泳,马上就有人响应。”
讲到这里,向晚晴故意停顿了下来。
楚天舒忙问:“嘿嘿,有没有女同学?”
“嗨,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向晚晴用狗尾巴草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楚天舒夸张地抱着头,嘿嘿直乐。
向晚晴说:“当时有几个女同学,抱成团坚决反对。一个大姐泼泼辣辣地说,小老弟们哪,姐姐我都快绝经了,裸是裸不起了,泳也泳不动了。男同学们哈哈大笑,手拉手连成圈,把女同学围在中心,嗷嗷乱叫。双方互相笑着坚持,谁也不退缩。最后还是你们的副县长看不下去,主动松开了手,放她们出去了。女同学们笑得花枝乱颤,蹦蹦跳跳地退到林子外,说去给疯子们站岗放哨。”
“后来裸泳了没有?”楚天舒问完了,觉得失态,就瞅了向晚晴一眼。
向晚晴抬头看了楚天舒一眼,见他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忍不住一笑,接着说:“男同学们对倒戈的家伙自然不肯轻饶,就要他第一个脱,那副县长也不含糊,爽快地把自己剥了个精光,跳入了水潭中。有人一带头,随后就是纷纷脱衣服,一件件扔在地上。动作缓慢的人还被大家毫不客气地耻笑,上去扒他的内裤。很快,水潭里就挤满了一群赤身**、泼水打闹的处级干部。这个时候啊,大家才觉得是平等的,几天来比官职,比钱财,比老婆孩子,总觉得有隔阂,这倒好,大家都一丝不挂什么身份,什么级别,脱了衣服就狗屁不是了。于是谁都不再拘谨,互相看着大笑,打水仗,闹得不亦乐乎。闹来闹去,闹累了,大家仰在水面上,放肆地开玩笑。玩笑开过,大家又闹,闹累了,也有人爬出来在草地上躺下,让太阳光尽情抚弄平常暗无天日的地方。”
“后来呢,后来呢?”楚天舒觉得不过瘾,追问道。
向晚晴犹豫了一下,说:“忽然有人破口大骂起来,王老五,我太阳你妈!”
楚天舒问:“什么叫太阳王老五的妈呀?”
向晚晴脸色绯红,没搭理他。
楚天舒立即明白了,向晚晴害羞,把日换成了太阳,便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向晚晴继续说道:“王老五当然是一个人的绰号,估计是他的领导。大家一愣,立刻会意,便都开始痛骂起来,把在单位里受的窝囊气发泄了出来,骂声就像野狼大合唱,此起彼伏,响彻了小树林。其中有一个年轻一点的,想了半天,估计是找不到一个可骂的人,他就说,弟兄们,你们刚才太阳过的,我再太阳一遍!”
“这些个官员平常太压抑了,好不容易扒光了衣服放肆了一回,就要把怨气都骂出来。”楚天舒一愣,大笑起来,笑完了又问:“女同学呢?难道她们没受过窝囊气?”说着,还悄悄地捅咕了向晚晴一下。
向晚晴就转头看楚天舒,正看着他一脸的坏笑,心里一惊,目光就移开了。
“女同学根本没走远,她们躲在树林子后面,看这帮野兽处长奔来跑去的,身上还不是燥热不已,后来看男同学们骂得痛快淋漓,忍不住跑出来,也加入了他们,骂成一团,那个老大姐骂着骂着可能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竟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唰唰地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了,骂起来比男同学更凶,尖锐的声音能传出好几里地去。”
楚天舒开玩笑说:“不会吧,这么夸张,不怕把男同学搞激动了。”
向晚晴一脸的羞涩,笑骂道:“切。怎么可能,换了你,那么多同学看着,你敢么?”
说得楚天舒一缩脖子,遗憾地摇摇头,说:“那,那后来怎么收场呢?”
“后来,大概是声音太大了,惊动了山里的村民,他们看一大帮子男女光着屁股在那里大喊大叫,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就报警了。派出所的所长带队去了,一看副县长在呢,吓得掉头就跑了。”
“那你舅舅是怎么知道的呢?”楚天舒盯着向晚晴问道:“你舅舅未必和副县长是同学,也参加了这次裸泳?”
“呸,胡扯。”向晚晴这回结结实实地敲了楚天舒一下,说:“我舅舅那时候就不在临江好不好?”
楚天舒本打算继续问,向晚晴却站了起来,走到水潭边,用狗尾巴草伸进水里搅动了几下,问:“哇,天舒,这潭里的水好清呀,深不深?”
“不太深,一米五左右吧。”楚天舒问:“你想干嘛?”
向晚晴说:“游泳呀。”
楚天舒说:“啥也没有,你怎么游?”
向晚晴说:“我们向县长们学习,裸泳一回不行呀?”
楚天舒说:“当然不行,这又不是十几年前人迹罕至,说不定就会有人闯进来,你不怕被人看见呀?”
向晚晴说:“我才不怕。看得见,摸不着。如果真有人闯进来,传到你爸妈耳朵里,他们不就更放心了。”
楚天舒说:“啊?你要我和你一起下水呀?”
向晚晴说:“这不是很为难的事吧?”
已是初秋,但午后的太阳当头照着,倒是一点都不冷。
向晚晴边说边褪了衣裤,想想,还是内裤与文胸都脱了,在潭边随便活动几下便跳到了水里。
楚天舒想拦却哪里拦得住。
向晚晴小时候舅舅带她去青少年宫学过游泳。她跳到水潭里,很快在水潭里侧泳了几个来回,她踩着水,对岸上的楚天舒说:“哇,好舒服,我有一种变成了鱼似的感觉。天舒,快下来,你快下来呀。”
楚天舒急得满头是汗,说:“行了,行了,我的姑奶奶,你快上来吧。”
向晚晴说:“不,不是我上来,而是你下来。楚天舒,你别磨磨蹭蹭了。你说,你到底下不下来?你要敢说一个不字,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住小洋楼了。”
楚天舒还在东张西望,向晚晴用手掌朝他浇水,菊花林里响起她快乐的笑声。
向晚晴笑得很响亮,可把楚天舒吓坏了。
这时,树林子里“扑棱棱”飞起一群受到惊吓的小鸟,楚天舒灵机一动,手指着树林子,叫道:“晚晴,真有人来了。”
向晚晴敢说敢干胆子大,但还没有大到当着外人的面裸泳的地步,听到动静,她慌慌张张地爬了出来,站在楚天舒的身后,把内裤与文胸穿上了,等穿好了衣服再探出头来看,哪里有什么人影,完全是上了楚天舒的当。
“好哇,你胆敢骗我?”向晚晴顾不得再穿外衣,扑在楚天舒的怀里又捶又打。
楚天舒搂住她的腰,嘴唇几乎贴在她粉嫩的脸蛋,轻声地笑道:“亲爱的晚晴同学,我要不骗你,你怎么舍得起来?快穿上衣服吧,可别着凉了。”
这句关心体贴的话说得向晚晴心里暖洋洋的,一层涟漪的红晕一直红到圆润如美玉的耳垂边。她从楚天舒的怀里挣出来,麻利地穿好了外衣。
一阵微风吹来,向晚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楚天舒脱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说:“赶紧回家,老妈要是知道你下水游泳冻感冒了,非骂死我不可。”
向晚晴这回没说活该,而是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又抬起头,说:“天舒,回去爸妈问起来,你得说是带我在水潭里裸泳了。”
楚天舒一愣,他奇怪看着向晚晴,叫道:“为什么?晚晴,难道你非要看我挨骂才开心吗?”
向晚晴正视着他的目光,慢慢说道:“这样,他们才会相信,不管有没有房子,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楚天舒终于明白了向晚晴良苦用心,她有点野性是不假,但也犯不着非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来一场裸泳,原来是要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向父母证明,他们之间的爱情坚贞不移。
楚天舒转过头来,再一次抱住了向晚晴,说:“晚晴,谢谢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就在这一刻,向晚晴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楚天舒问:“累了吗?”
“嗯,”向晚晴娇羞地点头。
楚天舒弯下身来,说:“晚晴,我背你。”
向晚晴只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趴在楚天舒的后背上,两手揽着他的脖子。
楚天舒两手托起向晚晴的粉臀,站了起来,大踏步地穿过草地。向晚晴那对引以为傲的双ru紧紧贴在楚天舒的后背上,刺激着他心头一阵发热,呼吸变得浓重起来,他用力托了一下她的的粉臀,侧头说道:“晚晴,把紧了。”
向晚晴把头依偎在楚天舒的肩膀上,幸福地呵呵笑道:“天舒,是不是很重啊?”
楚天舒说:“小傻瓜,你这才多一点儿重啊。想当年,我们定向俱乐部训练的时候,要背两百多斤的背包在山地里徒步行走几公里。”
“驾!”向晚晴开心地挥舞着手里的狗尾巴草,沉浸在幸福之中,她多么希望就这样走下去,永远没有结束的那一刻。
第666章 泪眼朦胧
楚天舒背着向晚晴从菊花林里出来,走上了大道,向晚晴有点不好意思,就从楚天舒的背上下来了,两人手挽着手往回走。
刚走到路口,迎面又碰上了骑着电动车的三流子。
三流子刹住车,停在了两人面前,叼着根烟头,没头没脑地说:“楚天舒,你他妈的真是没良心,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楚天舒笑道:“三流子,你这张臭嘴是不是又痒痒了?”
“怎么的?当着你媳妇老子照样要骂你。”三流子恶狠狠地瞪着楚天舒,骂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个人,没钱娶媳妇,就回家逼着老爸老妈卖房子。”
“放你娘的狗屁!”楚天舒无缘无故挨了骂,心头火气,要不是向晚晴拉着,早把三流子从电动车上扯下来了,他指着三流子骂道:“你给老子说清楚,要不,老子扇你的嘴巴子。”
三流子梗着脖子,吐掉了嘴巴上的半截子烟,叫道:“你他妈的当着媳妇不好意思是吧?老子告诉你,刚才去看的房子,就是你们家的。妈的,你嚣张个毛啊,干这种缺德事,老子就是瞧不起你。”
“次奥!”楚天舒暴怒。
向晚晴扯住了楚天舒,走上前,轻声细语地说:“大哥,你别生气,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流子上下打量了向晚晴几眼,就愤愤然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他中午接到房屋中介老板的电话,说县中学老家属院有人要卖房子,让他过去看一看,他骑着电动车就来了,等进去一看,原来是初中的班主任楚老师。
三流子就问,老师,您和师母住得好好的,干吗要卖了?卖了,您和师母住哪啊?
楚爸爸说,也不一定就卖了,请你帮着给估估价。
旁边有热心的大妈就抢着说,三流子,楚老师的儿子要结婚,卖了这边的房子好买新房,你楚老师和师母要去城里带孙子呢。
三流子心里就来了气,他搞了不少年的房屋中介,儿子为了买新房娶媳妇,逼着老爸老妈卖房子的事见得多了,等到儿子媳妇娶进门,说好了和老人一起住的,翻脸就不认账了,最后老两口露宿街头的都有。
三流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出来对楚爸爸说:“老师,这房子太老了,又远离县城,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您要是急着等钱用,那就只能贱卖了。”
楚妈妈忙问:“贱卖能卖多少?”
三流子说:“七八万吧。”
“太少了。”楚妈妈为难地看着楚爸爸。
三流子说:“确实不高,师母,您要是不急呢,等着县城扩建了,这地方的位置就好多了,兴许还能卖个十来万。”
楚爸爸递给三流子一颗烟,说:“呵呵,谢谢你,卖不卖我们还得和天舒商量商量。”
三流子和楚爸爸楚妈妈打了招呼,骑着电动车就出来了。
他越想越有气,换做是别人家,也就无所谓了,可这个楚天舒一直是班里的骄傲,听说在青原还当了干部,居然还干这种缺德烂屁眼的事,更不要脸的是,还假惺惺地带着老婆避开了,这他妈的不是当**立牌坊,装逼吗?!
骑行到路口,迎面又碰上了楚天舒挽着他的妖精老婆亲亲热热地走过来了,三流子越发的气不过,就停下车来骂开了。
得知是这种情况,向晚晴一个劲儿地对三流子陪不是,说,对不住啊,大哥,我们绝对没这意思。
三流子消了气,瞟了楚天舒几眼,不相信地问道:“真不是你们的意思?”
楚天舒忙说:“三流子,我真要是动了这种歪心思,你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把我按水潭里淹死。”
三流子是个粗人,听楚天舒说出这种狠话来,自然是信了,他说:“我说吧,楚天舒那么讲味口的人,怎么会干这种没良心的事呢。这么说,是你家老爸老妈替你着急啰。”
“应该是的吧。”向晚晴又从楚天舒口袋里掏出一包软黄鹤楼,塞到了三流子的手里,说:“大哥,你帮帮忙,以后老人再找你说这事,你就想办法拖一拖,要不,直接就跟天舒讲,无论如何,不能帮他们把这房子卖了,行不?”
“这还差不多。”三流子捏了捏烟,咧着嘴一笑,爽快地说:“行,这个忙,我帮了!”
三流子骑着电动车一溜烟的跑了。
楚天舒和向晚晴急急忙忙地往回走。
大树下,楚妈妈和大妈大嫂们还在闲扯,手里正在拆一些旧衣服,见楚天舒他们回来了,忙站起来问道:“晚晴,你这是怎么了?头发湿漉漉的。”
“妈,我们看水潭里的水挺清澈的,就……下水游了会儿,”向晚晴吞吞吐吐地说:“不碍事,一会儿就干了。”
楚妈妈忙问:“你们怎么下的水?衣服呢?”
向晚晴脸一红,没有做声。
楚妈妈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数落楚天舒:“我昨晚上怎么跟你说的,要你照顾好晚晴,你可好,还带着她下凉水,你老大不小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向晚晴拉着楚妈妈的手,低声说:“妈,不怪天舒,是我自己要下的。”
“晚晴,秋天了,一个姑娘家,凉水泡久了,对身体不好。”楚妈妈劝导完了向晚晴,又冲着楚天舒说:“还不快去,把电吹风拿出来,给晚晴吹吹。”
楚天舒跑着进了房间,楚妈妈心疼地拉着向晚晴坐在了太阳能照到的地方,用手当梳子,将她的长发散开了,好干得快一点。
向晚晴十分的感动,说:“妈,谢谢您,我好开心啊,又有妈给我梳头发了。”
一句话,说得楚妈妈的眼睛湿润了,她说:“晚晴,只要妈还能动得了,天天可以帮你梳头。”
“那怎么好意思呢。”向晚晴仰着头,微笑着看着楚妈妈,说:“妈,您把天舒抚养成人,已经辛苦了大半辈子,以后啊,该我给您梳头了。”
楚妈妈抚摸着向晚晴的秀发,连声说:“好,好,真是妈的好闺女呀。”
大妈大嫂们都纷纷点头感叹,说老楚家真是好福气,儿子这么有出息,找个媳妇也是通情达理,还没过门呢,婆媳关系就能处得这么好,不容易啊。
楚天舒拿来了电吹风,给向晚晴吹头发。
楚妈妈起身进了屋,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碗姜糖水,递到向晚晴的嘴边,说:“晚晴,赶紧喝了,去去寒。”
楚爸爸估计也听说了,也从屋里出来,站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地训斥楚天舒。
大妈大嫂们就过来劝,说孩子们一时兴起,就别埋怨他们了。
向晚晴喝完了姜糖水,楚妈妈连忙将碗接了过去,问:“怎么样,还来点不?”
“妈,不用了,身上暖呼呼的,应该没事了。”向晚晴抚着胸口,说:“天舒,你把电吹风关了吧,我想问爸妈一件事。”
见向晚晴说得很认真,楚爸爸和楚妈妈就挨着一起坐下了。
向晚晴问楚爸爸:“爸,我听说,您想把这老房子给卖了?”
“啊,没有,没有。”楚爸爸掩饰道。
向晚晴又转向楚妈妈,说:“妈,您得劝劝爸,可不能把房子卖了。”
楚妈妈看看楚爸爸,没有做声。
“我知道,爸妈是为我和天舒好。”向晚晴动情地说:“可是,爸,妈,房子在,家就还在。房子没了,家在哪呢?晚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真的不想再做无家可归的孩子了。”
向晚晴说得情真意切,楚妈妈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她搂住向晚晴,用颤抖的声音说:“好孩子,不卖,房子咱不卖。只是,太苦了你了。”
楚爸爸和楚天舒都红了眼圈。
向晚晴含着泪,笑着摇摇头,说:“爸、妈,只要你们过得舒心,我和天舒就不觉得苦。再说了,在临江我们还有房子,天舒现在租住的房子也不小,凭我们两个人的努力,过几年也一定能买得起大房子。到了那时候,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住,再把这房子卖了也不迟。”
一旁的大妈大嫂听了,一个个眼里都闪着泪花,纷纷点着头,说,看看楚家的儿媳妇,多善良,多仁义啊!
看看天色不早了,楚爸爸说:“天舒,你们回去吧。”
见楚天舒和向晚晴还在犹豫,楚妈妈悄声说:“家里房子小,你们还没过门办喜酒呢,就住在一起,让邻居们笑话。”
向晚晴与楚天舒相视一笑,羞怯地点了点头。
进房间收拾东西,楚妈妈拉着向晚晴的手,将一个玉手镯和一对金耳环放在了她的手心里,郑重其事地说:“晚晴,这是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你奶奶送给我的,式样老了点,但这是我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你一定得收下。”
向晚晴捧着这两件传家宝,激动地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天舒的。”
车缓缓开出了院子,向晚晴再回头,看见楚爸爸和楚妈妈站在微风中依依不舍地挥手,禁不住泪眼朦胧……
第667章 旺夫美女
车上了公路,楚天舒问:“领导,我们回哪?”
向晚晴说:“方向盘在你手上,听你的呗。”
“那我们去临江。”楚天舒突然冒出来一句:“你刚才游泳的姿势真好看。”
向晚晴点了他的脑门子一下,说:“哼,又动坏心眼了吧?”
楚天舒拐上了进城的路,笑道:“嘿嘿,美好的东西,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向晚晴脸上发烧,不满地说:“我说,你能不能想点正经事,别老让老爸老妈替我们着急呀。”
楚天舒迟疑了一下,说:“晚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可是怕你生气,不敢说。”
“少来吧,你。”向晚晴嗔道:“动坏心眼你胆子不小,说起正经事,你就没胆子了?”
楚天舒就把岳欢颜出国之前把房子留给自己看管的事告诉了向晚晴。
向晚晴明白了楚天舒的用意,说,这是好事,我怎么会生气呢,你以为我真那么小心眼呀?走,带我去看看,太憋屈了我还不同意呢。
一路飞驰,很快到了“名城嘉年华”小区,向晚晴看了岳欢颜的房子,觉得大小适中,装修也还不错,心里比较满意,就说哪天抽空把老爸老妈带来,让他们也参观参观,告诉他们有位朋友出国了,这套房子要低价转让,我们就接过来了。
商量妥当,出了小区,楚天舒又问:“领导,我们再去哪?”
向晚晴说:“你又打算冒什么坏水?”
楚天舒说:“报告领导,我想去看看玉芬嫂子和盈盈。”
张伟出事之后,谭玉芬和张盈盈就失踪了,向晚晴也一直惦记着她们,突然听楚天舒提到她们,不由得楞了一下,问道:“她们住哪?”
“经济新区的‘世外桃源’,就在外国语学校旁边。”楚天舒说:“伟哥的后事处理完了,凌云集团的吴总悄悄派人把她们接到了临江,盈盈和凌锐一起上了外国语学校。”
向晚晴笑道:“哦,你这个坏家伙,还一直瞒着我呢。”
去年在咖啡馆,向晚晴和楚天舒一起救了凌锐,后来就再没见到过,说起来也是怪想念的。
上了城市高架,很快就绕到了“世外桃源”。
楚天舒将车一直开到了别墅前,刚一按喇叭,凌锐和张盈盈就飞奔了出来。
奇怪的是,跟着出来的不是谭玉芬,而是易经大师闻家奇。不过,今天他打扮得像一个居家男人,完全没有了大师的风采。
有些日子没见,凌锐和张盈盈都长高了不少,他们看见了向晚晴,亲热得不行,一人拉了向晚晴的一只手,争先恐后地抢着诉说分别之后的人和事。
盈盈爷爷也笑呵呵地迎了出来。
向晚晴忙上前打招呼,搀着他进了房间。
楚天舒打量了闻家奇几眼,问道:“老闻,你不当大师,当起家庭妇男了。”
闻家奇说:“厨师就不是大师吗?”
“哈哈,不错,不错,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果然是大师。”楚天舒笑完了,奇怪地问:“嫂子呢,被你挤下岗了?”
闻家奇眨巴了几下眼睛,说:“玉芬和吴总去东北了。”
楚天舒突然想起了昨晚上做的怪异的梦,不由得心慌意乱,忙把闻家奇拉到一边,急切地问道:“什么时候走的?冷雪她怎么了?”
“干什么?至于急成这样吗?”闻家奇甩开了他的手,神神秘秘地说:“老弟,昨晚上做梦了吧?”
“老闻,你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楚天舒毫不客气地说:“睡觉,谁不做梦?”
闻家奇认真地说:“不,你现在还面带喜色,昨晚上做的一定是美梦。”
昨晚上确实做梦娶了媳妇,可是,最后进了洞房要成其好事的时候,被冷雪一句“我要给你生儿子”给惊醒了,这算不算是个美梦呢?楚天舒暗暗吃惊:闻家奇能从脸上看出别人头晚上做没做男女之事,这个早就印证过,因为他手里有一本北宋奇书,可是,他怎么还能看出别人昨晚上是不是做了美梦呢?
见楚天舒没说话,闻家奇先拱手抱拳了:“老弟,老朽要恭喜你啊。”
娶媳妇生儿子,这还真是喜事。
楚天舒又吃了一惊:“恭喜我什么?”
闻家奇瞥了一眼向晚晴的背影,摇头晃脑地说:“老弟,你命中带木,这位姑娘命中属火,她就是你的绝配佳人,日后将助你平步青云。”
楚天舒故意逗道:“老闻,你肯定,这回不是命犯桃花?”
闻家奇慢条斯理地说:“命,信则有,不信则无。老朽姑妄言之,老弟姑妄听之嘛。”
楚天舒笑骂道:“扯淡吧你,赶紧的,冷雪是不是出事了?”
闻家奇轻描淡写地说:“有本大师在,凡事都能逢凶化吉,能有事啊?”
“什么狗屁的大师,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装神弄鬼的牛鼻子老道,再说了,你都快混成厨师了,还神气个毛啊!”楚天舒放了心,问道:“赶紧告诉我,梦蝶姐姐和玉芬嫂子她们跑东北忙什么去了?”
闻家奇反问道:“你对本大师如此不屑,我凭什么告诉你?”
楚天舒气的满头冒烟,正要对闻家奇采取强硬措施,张盈盈跑出来了,拉着楚天舒的手,说爷爷喊他们进去吃饭。
进了门,向晚晴和盈盈爷爷已经摆好了碗筷。
楚天舒将闻家奇介绍给了向晚晴,不过,没有提易经大师的事。
要说,闻家奇的手艺也还说得过去,但是,楚天舒心里有事,这饭吃的就有点闷闷不乐,只有凌锐和张盈盈,两个人叽叽喳喳地和向晚晴聊得火热,直到盈盈爷爷说了句“食不言寝不语”,这两孩子才一个做了个怪相,一个吐了吐舌头,规规矩矩地把饭吃完了。
吃完饭,向晚晴带着两孩子收拾碗筷,厨房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稍事休息,老爷子出去散步。
在这里,生活有规律,空气又清新,老爷子的身体恢复得不错,红光满面,格外的精神。
“老弟,你能把晚晴姑娘泡到手,真是艳福不浅哪。”闻家奇凑到楚天舒跟前,满脸羡慕地说:“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又仔细看了看她的面相,跟你果然是上佳的绝配。哎,爱听不听,不听拉倒啊。”说完,剔着牙迈着四方步进了书房。
楚天舒明知道他又在故弄玄虚,一来涉及到向晚晴,二来还要打听冷雪的事,只好跟着他进了书房。
见楚天舒头一次如此听话,闻家奇颇有些自得,他没有再矜持,直截了当地说:“相书有云,火命女骨起有肉、双目不露、眼神慈和。这样的女子乃旺夫之相,日后其夫定能独当一面,入相封疆。”
好话没人不爱听。
楚天舒泡了两杯茶,给闻家奇端上一杯,说:“老闻,喝茶,慢慢说。”
闻家奇接了过来,慢悠悠吹着浮在面上的茶叶,并没有喝,又放下来,不紧不慢地说:“我自出道以来,阅女无数,还是头一回见到似晚晴姑娘这等有旺夫之相的绝妙女子。老弟,你不要想歪了,老朽只谈面相,不存无耻之念。”
楚天舒笑道:“老闻,这回是你自己想歪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闻家奇摆手道:“老弟,你别以为老朽看不穿你的心思,你刚才一定在笑话老朽的阅女无数。”
楚天舒也不否认,只说:“嘿嘿,你是大师,你说了算。”
“即为大师,便不打诳语。”闻家奇郑重其事地说:“旺夫之女的面相可分为九等,得其二三者已是不易,而晚晴姑娘却俱已占齐,用千年一遇来形容或许略微夸张,百年一遇则毫不为过。”
楚天舒端了端杯子,说:“大师,小弟愿闻其详啊。”
闻家奇喝了一口茶,扳着手指头,卖弄了起来:“其一,头圆额润,天仓开阔,此女胸襟开阔,其夫诸事顺心,运势平稳。其二,骨细肉滑,耳珠垂大,此女持家有方,其夫白手起家,财运亨通。其三,发黑唇红,嘴角微扬,此女能说善辩,其夫品质上乘,不落俗套。其四,眼大眉秀,炯炯有神,此女精力旺盛,其夫运势平稳,常能力挽狂澜。其五,指纤掌软,纹如乱丝,此女善交际,其夫广结善缘,得遇贵人。其六,语声小圆,清如流泉,此女温文尔雅,其夫高朋满座,无往不利。其七,笑不见睛,口不见齿,此女温柔亲和,其夫机遇多多,当可乘风破lang。其八,行步详缓,坐卧端雅,此女言行举止大方得体,其夫顺风顺水,平步青云。其九,神气清媚,皮肤香洁,此女,其夫易得祖先荫泽,定当封侯拜相。”
闻家奇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一大套,最后,盯着楚天舒,问道:“老弟,你细细想想,晚晴姑娘是不是这九样都占全了?”
闻家奇自以为楚天舒会作崇拜状,没想到他微微一笑,道:“嘿嘿,大师,你说得文绉绉的,我听得云山雾罩,你能不能说得通俗一点?”
此言一出,可把闻家奇气得够呛,说出几句话来,又让楚天舒窘迫不堪。
第668章 喜出望外
闻家奇气咻咻地说:“好,屁股大,大腿壮,肚子圆,福大命大富贵大,这该听明白了吧?”
“哈哈,老闻,早这么说不就结了。”楚天舒拍手大笑,说:“给个理由先!”
“妈的,看你小子像是挺有学问的,搞了半天也是粗俗不堪之徒。“闻家奇被气乐了,忍不住骂了一句,说:“‘十肥九富,不富在没屁股’,她的屁股肥不肥?‘腿长脚瘦,奔走不停,辛苦劳碌命’,她的大腿结实不结实?‘背无三甲、腹无三壬,此皆不寿之验’,她的小腹是不是圆润?这些我没见过,你总该见过摸过了吧?”
话音未落,楚天舒已是窘迫不堪,心里暗暗骂道:奶奶个熊,这家伙未必长了对透视眼,隔着衣服也能看清楚女人的屁股、大腿和小腹?
楚天舒强作笑颜道:“老闻,照你这逻辑,男人们人人抱个胖妞,岂不都要发达了?”
闻家奇拖长声调“哎”了一声,说:“小楚,肥而不腻懂不懂?道家文化最忌走极端,丰满不是肉的堆砌,还要匀称协调,这样才是女人的旺夫之相。有史为鉴,唐朝以丰腴为美,一举开创了历史上最富庶的朝代,而清朝国力逐渐式微,积弱难返,与女子束胸裹脚不无关联。”
此时的楚天舒对闻家奇不得不高看一眼。
虽说他一向不太信命,但闻家奇能把奇谈怪论说得头头是道也是一个能耐,楚天舒忍不住又不满地问道:“老闻,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今后能有点出息,全是沾了她旺夫的光,难道我自己就一点功劳也没有吗?”
闻家奇晃着脑袋说:“此也不尽然。相书有云,两好方能合一好。**,才能越烧越旺,如果男人自甘堕落,女人再旺也是枉然。”
“这还差不多。”楚天舒突然换了话题,说:“老闻,那你看看,我最近运道如何?”
闻家奇打量了楚天舒一番,沉吟半晌才道:“小楚,我看你最近桃运通畅,喜事连连,事业上却是运程不开啊,近期正有一劫等着你,要想度此一劫,恐怕还得借助晚晴之力。”
听闻家奇这么一说,楚天舒心里有点不以为然。
执法检查组开展大检查的七天里,倒是流言传得很凶,说他伙同伊海涛在江北开发区和沿江商贸圈建设过程中,为卫世杰大开绿灯,帮助成立才一年多的世纪阳光承接了很多的大项目,这其中难道没有权力寻租,行贿受贿行为?
这当然是唐逸夫之流想找出破绽以扳倒伊海涛,楚天舒也做好了应对调查的思想准备,可是,这一风波在自己的运作之下,以申国章的跳楼和秦达明的**而收场,早已烟消云散了,闻家奇突然又出惊人之语,多半是他又在故弄玄虚。
想到这里,楚天舒轻松地说:“老闻,我觉得我最近诸事顺利,你怎么说我运程不开呢?”
闻家奇不紧不慢地说:“我早就说过,根据五行数理,你命中属木,姓名含木。木最怕金、水相克,也就是说你命里这两样东西克你,这一劫就是金水来袭,自然要靠火命的人来相助相旺,而晚晴就是你的福星,千万不要放手哇。”
楚天舒默然无声。
闻家奇料到楚天舒不会相信,他怪笑一声,突然又说:“冒昧地问一句,你二人是不是已经龙凤呈祥了?”
楚天舒被他这么一问,愣住了:“老闻,你什么意思?”
“嘿嘿,你是龙命人,与虎命人不合,需要凤命人相旺。”闻家奇说到得意处,手舞足蹈起来:“龙命人,遭遇白虎,龙虎相斗,定然在劫难逃,两败俱伤;逢上乌凤,龙凤呈祥,方才逢凶化吉,顺风顺水。”
看闻家奇笑得怪异,楚天舒想起临**原一带有一个说法,女人下面没毛或毛少叫白虎,毛多毛厚叫乌凤,乌凤旺夫,白虎克夫。仔细想想,似乎向晚晴那地方比其他的女人茂盛得多,按照相术上的逻辑,应该是一只难得一见的大乌凤。
我靠!这闻家奇也太神奇了吧,这么隐秘的东西他也能看得出来?
楚天舒骂道:“老闻,我看你最近给富婆算命算得太多了,已经不仅是一个大神棍,简直就是一个大yin棍。”
闻家奇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就没有防备,被楚天舒一把捏住了肩胛骨。
“小楚,你要干什么?”闻家奇知道分筋错骨手的厉害,大惊失色。
楚天舒手上加了力气,威胁道:“大师,告诉我,冷雪她怎么了?否则,嘿嘿……”
闻家奇摆手道:“别,别,我实话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楚天舒冷笑道:“你不是大师吗?能掐会算的,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嘿嘿,那都是扯淡,扯淡。”闻家奇忙说:“我只知道,吴总跟我说,她要和玉芬去东北走一趟,让我过来照顾老爷子和俩孩子。”
楚天舒不信,问:“就这些?”
“就这些。”闻家奇忙解释:“我吃的是开口饭,从来不打诳语。”
楚天舒失望的松了手。
闻家奇揉着肩膀,讨好般提议道:“你可以给吴总打个电话,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楚天舒想想也有道理,便拨通了吴梦蝶的电话。
电话里面有点嘈杂,有女人咋咋呼呼的喊叫声,还有小孩子的啼哭声。
楚天舒问:“姐,是不是冷雪遇到麻烦了?”
吴梦蝶安慰楚天舒说:“天舒,没什么太大的事。”
楚天舒一再说:“姐,有事可别瞒着我。”
“没事,真的没事。”吴梦蝶说:“这会儿正忙着呢,过几天我就回来,再跟你详细说说。”
楚天舒恳求道:“姐,我要和冷雪通电话。”
吴梦蝶没同意,说:“天舒,我和玉芬都过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挂了电话,楚天舒抱着头,神情沮丧地望着闻家奇,哀求道:“老闻,你帮我算算,冷雪会不会有啥事?”
看着楚天舒痛苦的表情,闻家奇忽然于心不忍,他说:“我姑妄言之,你姑妄听之啊。”
楚天舒抬起头:“老闻,快说,快说。”
闻家奇分析说:“吴总亲自赶回去,多半是冷雪有了麻烦事,在东北,值得她如此上心的人只有她一个了。”
楚天舒紧锁着眉头,点了点头。
闻家奇又说:“不过我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太大的事,真要是很紧急的事,她带你去肯定比带你玉芬嫂子去更管用。对吧?”
楚天舒眉头舒展了一点,继续点头。
“对呀!”闻家奇突然一拍桌子,盯住楚天舒,问道:“小楚,你琢磨琢磨,你玉芬嫂子最擅长什么?”
楚天舒想了想,说:“我知道,她是仪表厂的下岗女工,车床开得最好了。”
“嗨,吴总需要人去东北帮她开车床吗?”闻家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着急地说:“你玉芬嫂子跟我说过好多次,她啥也干不了,只会洗衣做饭带孩子,要不是吴总好心收留,老爷子和盈盈怕是养都养不活了。”
“洗衣、做饭、带孩子?”楚天舒突然明白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未必是冷雪的父母生病了?不会呀,有冷雪在,用得着把玉芬嫂子带去吗?那是冷雪的旧伤复发了?也不对,没听说她受过什么太致命的伤。难道……”
楚天舒收住了嘴,没敢再往下说,因为他想的是:难道玉芬嫂子是去帮忙带孩子?
闻家奇却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在说,你想得太对了。
啊?!冷雪生孩子了!我有儿子了!老爸老妈有孙子抱了!楚天舒脑子里嗡地一响,心扑通扑通地一阵乱跳,如果不是闻家奇在眼前,一定会喜出望外,欣喜若狂,蹦个老高。
闻家奇掐着手指头,问道:“小楚,你跟冷雪去年十一那个……咳咳,我算算,是该到日子了。”
楚天舒极力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半信半疑地问:“不是说打掉了吗?”
“估计是没有。”闻家奇微微摇着头,说:“据我观察,那应该是她们合起伙来给你演的一出戏。”
楚天舒这才醒悟过来,冷雪那天专门把自己从青原喊到了临江的妇产科医院,原来是为了让自己相信,她已经把孩子打掉了。之后,吴梦蝶借养身体为由,把冷雪送回了东北老家,这次她带着谭玉芬去东北,就是因为冷雪生孩子了。
想到这里,楚天舒不由得感慨万千:吴梦蝶从长远考虑不希望自己和冷雪结婚,以免拖累了自己,煞费苦心做通了冷雪的思想工作,但又不愿意伤害冷雪肚子里的孩子,这才共同演了这一出苦肉计。
喜悦是暂时的,回过头来还得面对现实。
楚天舒下意识地看了看书房的门,压低声音问:“老闻,求求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
“如果你玉芬嫂子没跟吴总一起回来,这事就铁定是真的了。”闻家奇也皱起了眉头,说:“不过,吴总为人处事考虑非常周全,又有你玉芬嫂子在,冷雪那边自然可以放心,只是晚晴姑娘这边,暂时还声张不得。”
第669章 上床再说
楚天舒头大起來,向晚晴听说自己赔岳欢颜聊了一晚上的天,差点就一生气和自己分了手,这要是知道冷雪为自己生了一个孩子,天知道会闹成什么样,真要是闹崩了,岂不枉费了吴梦蝶的一片苦心和冷雪的痛苦隐忍。
看楚天舒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闻家奇责怪道:“小楚,你当爸爸了,这是喜事,你该高兴才是。”
楚天舒可笑了一下,说:“老闻,不是我当了爸爸不高兴,而是我实在高兴不起來呀。”
闻家奇笑了起來,又掐了几下手指,说:“小楚,我早就给你算过了,你这辈子命犯桃花,要摘够了十二朵桃花之后,桃花运程才会中止,你自己数数现在才摘了几朵,还远沒有到你最头疼的时候。”
十二朵,这是该喜还是忧呢。
对此,楚天舒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位神奇大师的预言,不过,想想这辈子真要摘够十二朵桃花的话,想不头疼都不行了。
闷在肚子里细细算來,刘chūn娜、郑小敏、冷雪、白云朵、简若明、杜雨菲、加上现在的向晚晴,也不过七朵而已,上官紫霞和欧阳美美之流,只不过是残花败柳而已。
真要是照闻家奇的说法,岂不是还有五朵桃花要摘,如果以前的孟浪还属于zì yóu之身尚且可以自我宽恕的话,现在已经和向晚晴谈婚论嫁了,再命犯桃花,那就是一错再错,罪不可恕。
看楚天舒闷着头胡思乱想,闻家奇宽慰道:“小楚,正所谓,命中注定,谁也逃脱不了,你也犯不着自己跟自己为难。”
谁知楚天舒完全不领情,大声地说:“老闻,你这是什么奇谈怪论,沒听说领袖有过教导:人定胜天。”
闻家奇笑道:“哈哈,我倒是相信你楚天舒有逆天的能力,只是,你可以逆得了天,却未必能逆得过你自己的xìng格,领袖厉害不,又怎样,最后还不是命犯桃花,误在了女人手上。”
听罢此言,楚天舒沉吟片刻,毕恭毕敬地说:“大师果然神奇,楚天舒求破解之法,还请大师不吝指教,指点迷津。”
“真的假的。”看楚天舒说得非常的诚恳,闻家奇一时难以置信,这家伙,对自己这一套,从來都是冷嘲热讽,说是骗人的把戏,这会儿突然冒出來这么一副虔诚的模样,反而把闻家奇给吓着了。
闻家奇灵机一动,想要趁机报楚天舒平时的轻视之仇,他摇头晃脑地说:“要破解,也沒什么好法子,要不你扮作土豪,花点银子,抓紧时间把十二朵桃花都摘齐了,从此就万事大吉了。”
楚天舒自然听出了闻家奇话里的调侃味道,他站了起來,问道:“老闻,你说得倒轻巧,我给你钱,你有沒有本事帮我一次xìng把十二朵桃花都找齐了。”
闻家奇乐了,无奈地说:“嘿嘿,算了吧,这年头假冒伪劣确实太多,给再多的钱,也未必找得到货真价实的桃花,摘多少残花败柳也抵不过一朵桃花,幸好你从來就沒信过我,我也就懒得替你cāo这份冤枉心了。”
“哈哈。”楚天舒终于大笑了起來,他拍了拍闻家奇的肩膀,说:“谢谢你,老闻,我相信你,你是一名真正的大师。”
闻家奇也拍了拍楚天舒的肩膀,说:“谢谢你,小楚,东南十二金钗在向你招手,你好自为之吧,我相信你,所有的问題对你來说都不会是问題。”
这时,向晚晴突然推门进來了,看着楚天舒和闻家奇惺惺惜惺惺的场面,笑问道:“天舒,你们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楚天舒沒想到向晚晴会突然闯进來,顿时愣住了,他一脸的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倒是闻家奇比较镇静,开了一句不太适合大师身份的玩笑:“向记者,你不会怀疑我们是好基友吧。”
楚天舒很快将情绪调整了过來,笑着介绍说:“晚晴,我忘了告诉,老闻还是临江市远近闻名的周易大师,长期在富婆土豪之间行走,非常的神奇,我正在向他讨教逆天改命之道呢。”
“真的呀。”向晚晴眼睛放光,顿时也是喜出望外,充满了对闻家奇的浓厚兴趣。
这是一个优秀记者的职业敏感。
向晚晴走到闻家奇面前,递给他一张名片,说:“闻大师,我是青原卫视第一现场栏目的主持人,一直想做一期关于周易方面的节目,请问,你最近能不能抽出空來接受我的采访。”
闻家奇连连摆手,说:“向记者,你这个提问的方式有问題,你根本就沒有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你的采访,就自作主张地问我能不能抽出空來接受你的采访,明显是强人所难嘛。”
“哈哈,大师,果然是大师。”向晚晴竖起了大拇指。
闻家奇也笑了,说:“向记者,等我那天不想吃这碗饭了,一定接受你的采访,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向晚晴与闻家奇握手成交。
时间不早了,楚天舒和向晚晴与散步回來的老爷子打了招呼,与凌锐和张盈盈行了贴面礼,与周易大师闻家奇握了手,离开了“世外桃源”。
街道上灯光璀璨,车水马龙,好一派都市的繁华景象。
楚天舒开着车,脑子里却一直在胡思乱想,一会儿是冷雪和孩子怎么样了,一会儿又是十二金钗是怎么回事,摇摇脑袋,又冒出來旺夫和乌凤之说,忍不住要想入非非。
副驾驶座上的向晚晴在打听闻家奇的情况,楚天舒心不在焉,往往答非所问,令向晚晴啼笑皆非。
车过一个转盘,差点错过了上城市高架的入口,向晚晴一提醒,楚天舒赶紧打方向盘,险些擦碰上了旁边一辆正常行使的豪车,惹來一个小土豪愤怒的叫骂声。
楚天舒的心事重重瞒不过向晚晴的眼睛。
向晚晴问:“干吗呢,无jīng打采,心都不在肝上,是不是闻大师跟你说了什么。”
楚天舒不好否认,只得说:“他就一江湖术士,喜欢装神弄鬼,胡说八道。”
向晚晴说:“天舒,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算命卜卦的道士,所以,在你的心目中,他始终是一个江湖术士,但是,据我观察,他思路清晰,反应敏捷,至少是一位不错的心理大师。”
楚天舒笑道:“呵呵,怪不得他那么有市场,你这个大记者才和他说了几句话,就被他蛊惑了。”
“这就是大师的高明之处。”向晚晴竟然不否认,她探过头來,笑眯眯地问道:“楚天舒同学,乖乖地告诉我,闻大师跟你都说什么了。”
说什么,哼,说出來要吓你一跳,楚天舒暗暗地又好笑又苦恼,假装着专心致志开车,紧闭着嘴巴沒有做声。
“说说嘛,说说嘛。”向晚晴就是这么个xìng格,她感兴趣的东西,就希望能尽快地挖出來,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说不说,不说今晚上不让你……上床。”
这哪里是威胁,明明是诱惑。
楚天舒采取了缓兵之计,坏笑道:“嘿嘿,上了床再说。”
向晚晴脸上一热,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轻轻地拧了一把,啐道:“呸,你这个坏家伙,一肚子的坏水。”
进入“虹桥公寓”的房间,向晚晴不依不饶还要继续逼问,正好卫世杰的电话打进來了,帮楚天舒解了围。
“老楚,周末了,到处见不到人影子,又跑哪潇洒去了。”卫世杰劈头就问,听他这么说,大概是去过丹桂飘香了。
楚天舒说:“送老爸老妈回家了,怎么了。”
“我靠,老楚,你他妈的还把我老卫当朋友不。”卫世杰脱口就骂道:“老爸老妈來了,也不让我拜见拜见。”
卫世杰与楚天舒的老爸老妈都熟悉。
上大学的四年里,逢双休沒妞泡的时候,卫世杰就会跟着楚天舒回家蹭几顿好吃好喝的,见了楚爸和楚妈,喊得比楚天舒这个亲儿子还亲切响亮,嘴巴甜,手脚也勤快,深得楚爸和楚妈的欢心,邻居们都说笑,楚爸楚妈白捡了一个儿子。
楚天舒忙解释:“我本來要留他们多住几天的,就沒有急着告诉你,可他们住了一晚上,说住着不习惯,吵着要回去,我也沒办法。”
“好吧,这算你欠我一人情,以后见了老爸老妈,我还要告你的状,不让我老卫尽孝心。”这就是卫世杰花言巧语的本事,明明是他自己沒做到位的事情,责任还扯到了楚天舒的头上。
“行行行,怪我怪我。”楚天舒看了一眼正在脱衣服的向晚晴,才懒得和他多纠缠,就说:“有话就讲,有屁快放。”
卫世杰也沒客气,直截了当地说:“沿江商贸圈项目刚接手,投入很大,资金不足,请求支援,你帮我联系一下,我要面见伊老板。”
楚天舒也沒客气,直截了当地顶了回去:“老卫,这个我帮不了你,市里已经决定了,不再为施工单位的融资提供便利。”
卫世杰一听,急了,
第670章 龙凤呈祥
卫世杰着急地说:“兄弟,世纪阳光战线拉得很长,又都是市里的重点工程,哪里都耽误不得,你是知道的,不到山穷水尽,我是不会给你和伊老板找麻烦的。”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楚天舒态度十分的坚决:“省里执法检查组刚刚撤离,这一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资金有困难,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老楚,我要是有办法,找你干什么?”卫世杰沉不住气了,他大声地说:“沿江商贸圈年底竣不了工,对你、对我、对伊老板都不是好事啊。”
“老卫,你这是裸的要挟!”楚天舒一针见血地指出,声sè俱厉地说:“如果沿江商贸圈年底不能竣工,按照合同你准备好罚款就是了。”
见楚天舒寸步不让,卫世杰泄气了,他哀叹道:“老楚,你要是不帮我,这个难关过不去呀。”
卫世杰一软,楚天舒反而不好继续强硬下去了。
楚天舒说:“老卫,你可以联系一下苏浩,看摩丹投资集团能不能给世纪阳光再追加部分投资?”
“这家伙,联系不上了。”卫世杰愤愤然说完,突然又兴奋了起来,说:“老楚,听说岳欢颜去了法国,你出面请同桌的她帮我吹吹枕头风呗。”
楚天舒说:“这个我可以试试。不过,最近摩丹集团内部有点混乱,岳欢颜走了两个多月,还没有和我联系过,而且她刚去不久,未必能吹得动这个风,你还是要想其他的办法。”
卫世杰暧昧地一笑,说:“嘿嘿,只要你老楚出手,这个妖女就一定能摆得平。”
向晚晴拿了内衣内裤,准备进卫生间洗澡,听到了岳欢颜的名字,赶紧凑了过来,低声问道:“谁呀?”
楚天舒捂着手机,说:“老卫。他接了沿江商贸圈的工程,资金遇到了困难,让我找岳欢颜,帮着联系摩丹投资集团追加投资的事。”
“哦?”向晚晴假装着不在意的样子,甩着手里的胸衣,轻描淡写地说:“老卫的事,能帮就帮呗。”
卫世杰大概在电话那头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便说:“老楚,是不是和向晚晴在一起?啊?哈哈,对不起,怪不得有脾气,我打扰你的好事了。哎哎,忙完了好事,别忘了联系岳欢颜啊,我可等你的好消息呢。拜拜吧,您那。”
“滚蛋吧,你!”楚天舒骂了一句,挂了电话。
向晚晴甩着手里的内衣款款进了卫生间,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故意探出头来说了一句:“老实点,不许偷看啊。”
这哪里是jǐng告,简直就是挑逗。
楚天舒心猿意马,惴惴不安,既期待着一会儿到了床上怎么跟向晚晴颠龙倒凤,又担心向晚晴逼问闻家奇到底说了些什么。
脑子里乱糟糟的,楚天舒打开了电脑,登录了qq,开始浏览新闻和青原热线上的帖子。
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
青原热线上依旧是热闹非凡,不过,没有对zhèng fǔ行为的负面评论。
楚天舒浏览了一会儿,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突然,qq发出了滴滴的叫声。
“小弟弟,你好啊。”竟然是岳欢颜。
“欢颜姐姐,我很好,你好吗?”楚天舒立即回复,心中暗道,想曹cāo,曹cāo就到了。这也太顺利了,是不是和向晚晴旺夫有关系呢?
“我不好。小弟弟,姐姐命苦哇!”岳欢颜发过来一个“泪流不止”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楚天舒心里便有点酸酸的感觉。
岳欢颜远赴法国,正是摩丹投资集团内部剧烈动荡的时候,苏浩父子趁着董事长的病情恶化频频逼宫,让集团各区域的经营处于混乱状态,华宇一个人又要照顾两个病人,又要稳定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商业局势,应接不暇,独木难支,才紧急召她过去帮忙。
楚天舒想象得出,以岳欢颜的xìng格,绝对不会只维护后院的稳定而无视集团的混乱,必然会和华宇并肩战斗,抵御苏浩父子的猖狂进攻。
迎接岳欢颜的不是新婚的喜悦而是残酷的拼争,她不开心太正常了,只是命苦到要泪流不止,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我在临江。你呢?”楚天舒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撩拨起她的不爽,只就事论事地闲聊。
“我在米国,俄亥俄州。明天飞新加坡。”岳欢颜回复得很快,她似乎有他乡遇故知的兴奋和激动,主动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又上课了吗?不会在我家吧?毛毛和豆豆怎么样?”
“没上课。下午去了你家。毛毛和豆豆很乖,没听它们说想妈妈。我现在在虹桥公寓。”楚天舒不由自主地一一对岳欢颜的问题给了答复。
“哇,你好能耐,都教会毛毛和豆豆说话了。”岳欢颜挖苦了楚天舒一句,打字如飞:“小弟弟,总体表现不错,等姐姐回来,好好奖励你。”
楚天舒想起了要借房子安抚父母的事,便说:“欢颜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了配合我演一出戏。”
“好啊。”岳欢颜继续打出句子,妖女的xìng又开始暴露:“床戏还是暧昧戏?”
“姐姐,别开玩笑了。”楚天舒顿觉毛骨悚然,忙解释说:“是演一出你把房子卖给我的戏,观众是我家老爸老妈。”
“哟,我明白了,老人家逼婚了。”隔着千山万水,岳欢颜依旧是火眼真睛。“没问题呀,姐姐虽然命苦,但也算是富婆了,你只要哄姐姐开心,房子就白送给你。”
“呵呵,你什么时候回来?”楚天舒也加快了打字的节奏。
岳欢颜估计在盘算,没有立即回复。
这时,向晚晴洗完澡走进了卧室,从背后抱住了楚天舒,问道:“你在和谁聊天?”
“岳欢颜。”楚天舒如实相告,并把聊天记录拖下来给她看。
向晚晴把头放在了楚天舒的肩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的聊天。
岳欢颜回复:“这些天马不停蹄,光在天上飞了。过几天可能要飞香港,看能不能抽空回去一趟。”
楚天舒说:“好的,回来通知我,我去机场接你。”
岳欢颜打出了一个“坏笑”的表情:“不用了,免得你家记者吃醋。我要搞突然袭击,以防你跟我玩失踪。”
“切,我吃什么醋啊?”向晚晴不悦地嘀咕完了,伏在楚天舒的耳边说:“别光惦记和女同学了,老卫的事你不说一说?”
这事有点复杂,楚天舒正在打字。
岳欢颜已经结束了聊天:“好了,跟你聊几句,心情好多了。马上要见摩丹集团米国分部的负责人,我下了。拜拜。”
楚天舒只得发送过去一个“再见”的表情。
岳欢颜的头像瞬间变成了灰sè。
楚天舒无奈地摊开双手,转过头贴了贴向晚晴的脸。
“脏死了。”向晚晴一下跳开了,推着楚天舒的后背,催促道:“洗去,洗去,快洗去。”
楚天舒起身一看,向晚晴又穿上了七夕之夜穿过的那件“戴安娜”睡衣。
美女在床,洗澡这种事完全可以快刀斩乱麻。
等楚天舒从卫生间里出来,房间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有床头那盏灯散发着橘红sè的光亮,轻轻地飘洒在床上,与向晚晴身上鹅黄sè的丝质睡衣相映成趣,为这温馨的时刻增添了几分朦胧与浪漫。
他紧紧抱着她,相互吻了起来。
向晚晴的小嘴很湿润,香甜如饴,就像一杯喝不尽的葡萄美酒,让他沉醉其中。亲吻了一阵儿,再看向晚晴,已成了一滩泥,他侧躺在她的身边,开始解她睡衣上的带子。
轻而易举的,一个美奂美轮的美人便完全彻底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她的身材无疑是美妙的,坚硬的rǔ,细细的腰,饱满的臀,修长的腿,光滑如脂,柔软无骨,如一首诗,似一首曲,浑身上下洋溢着醉人的芬芳。
每每在这一刻,他几乎都要被醉倒。
楚天舒迅速发起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之后,楚天舒抚摸着向晚晴的身体,突然想起了闻家奇所说的话,竟坐了起来,意犹未尽地欣赏这旺夫之躯。
“傻瓜,犯什么傻呢?”向晚晴面sècháo红,下意识地蜷缩了起来,呢喃着问道:“你还想干吗?”
“你不是想知道闻大师都跟我说了什么吗?”楚天舒轻轻地拍着她丰满的臀,说:“我现在告诉你。”
“他怎么说的?”向晚晴一激灵,想要坐起来,却被楚天舒按住了。
“等等!”楚天舒拧亮了床头灯,向晚晴双手蒙住了脸。“他说,你是千载难逢的大乌凤,百年一遇的旺夫女。”
向晚晴自然知道乌凤是什么意思,她不由自主地拿开手,低头去看那个地方,果真是毛发旺盛,乌黑茂密。
一抬头,发现楚天舒也是痴痴地盯着那个地方在看,向晚晴叉开手指,在楚天舒的眼前晃了几晃,嗔怪道:“你这个臭东西,还懂不懂羞耻,什么都敢跟别人说呀。”
楚天舒指天发誓地说:“没有,绝对没有!我再傻,也不会傻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