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双美暗斗
“怎么,请我吃饭小气得不得了,请小妹妹吃饭就大方啦。”岳欢颜瞪大眼睛jǐng告楚天舒:“我真点了,等下买单的时候你别哭啊。”
楚天舒笑道:“呵呵,姐姐,你放心,我就算要哭,也会等买完单之后再找个沒人的地方去哭。”
“那我就不客气了。”岳欢颜一招手,小服务员就靠了过來。
这时,宁馨的电话打进來了:“哥,下课了吗。”
“下了,我在……”楚天舒正要看餐馆的名牌,岳欢颜端着菜单提醒道:“久久缘。”
“哦,久久缘,知道吗。”
“知道。”宁馨欢快地说:“久久缘在附近的大学里很有名气的。”
“外面有点热,要不要哥开车來接你。”
岳欢颜手指着在菜单上划拉着,抬头瞟了楚天舒一眼。
宁馨过:“不用了,又沒多远,我走几步就过來了。”
果然,几分钟之后宁馨就來到了雅间的门口。
明亮的灯光斜照在宁馨洁白光润的脸上,两颗秀丽如黑葡萄似的眸子闪烁着晶莹的光亮,粉嫩的嘴唇下露出润白如玉的牙齿,大概走得有点急,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整个人散发出青chūn欢快的气息。
“小妹,挺快嘛。”楚天舒笑着起身迎接。
“那是,有人请我吃好吃的,我能不快点吗。”宁馨笑嘻嘻地道,一转脸,看到里边还坐着个岳欢颜,顿时脸上不怎么自在了,站在门口探出头來问楚天舒:“哥,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时候。”
楚天舒笑道:“说什么呢,我们正等着你,快进來吧。”
宁馨走了进來。
一大一小两美女对视了一眼。
岳欢颜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那支玫瑰花。
“哥,又有女朋友了。”宁馨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马上脱口就问道。
“你这丫头,什么叫又有女朋友啊,好像你哥天天在换女朋友似的。”楚天舒见到大小美女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便尽量想把气氛搞得活跃一点。
宁馨有意无意地叫道:“怎么的,你害怕啦,我哥有魅力,女朋友多很正常呀。”
“你好,我叫岳欢颜,你可以喊我姐姐,当然,喊阿姨我也沒意见。”岳欢颜微笑着与宁馨打招呼,不过,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挑衅。
“岳阿姨,我叫宁馨。”宁馨才不在乎岳欢颜怎么想呢,顺着杆就往上爬。
楚天舒瞪了宁馨一眼,说:“欢颜姐姐是我研究生班的同学,也是我的领导,小妹,你可别瞎说。”
岳欢颜笑道:“沒关系,小弟弟,我大她有十几岁呢,喊一声阿姨也不委屈她。”
宁馨一耸肩膀,说:“哥,人家姐姐都不介意,你着个什么急呀。”
楚天舒佯作生气状,说:“你喊她阿姨,我喊她姐姐,这不是乱了套吗。”
宁馨这才闭了嘴。
岳欢颜把手里的玫瑰花递到宁馨面前,说:“宁馨妹妹,这是你哥刚才送给我的,我转送给你吧。”
“哟,好浪漫啊。”宁馨叫起來,并沒有去接那支玫瑰花,而是将背上的包解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岳欢颜的对面。
岳欢颜随手一甩,将玫瑰花扔在了一边的空椅子上。
夹在中间的楚天舒心里开始头疼了,他就沒闹明白这大小美女第一次见面怎么就有点水火不容的架势呢,难道是美女见到美女都暗自不服气,还是这俩美女都出身高贵气质上有冲突。
岳欢颜的美貌自不用说,省直机关出了名的两只蝴蝶,手下玩残的男人听说已不计其数,其个人魅力由此可见一斑,而宁馨呢,虽然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但光论美貌与岳欢颜也是不相上下。
一个青chūn靓丽,一个成熟妖媚,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小妹妹,这是我们刚刚点的,你看看还需要点什么。”岳欢颜拿过点好的菜单递给了宁馨。
宁馨惊叫起來:“哥,你好偏心哪。”
楚天舒坐下來,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哎,上次你來请我吃饭,去的是小吃街,只吃了一碗米酒桂花汤圆和一笼小笼包子,小气得很哪,哦,今天请欢颜姐姐吃饭,就点这么多的菜,好大方哟。”宁馨举着菜单,做了一个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样子,惹得楚天舒哭笑不得。
“是吗。”楚天舒接过菜单一看,岳欢颜真的点了十几个菜,而且几乎全是店里最贵的,他当即愣住了,半天沒回过神來,心里暗道:你这个妖女,三个人怎么吃得完,真想让我哭啊。
“小妹妹,你可别吃醋,这可是你哥专门为你点的,我只不过是顺便來蹭饭的。”岳欢颜笑眯眯地说。
“他是我哥,我吃哪门子的醋啊。”宁馨转头问楚天舒:“哥,是这么回事吗。”
楚天舒傻了,像一只被堵在风箱的老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说是这么回事,等于承认了岳欢颜是來蹭饭的,肯定要得罪这个妖女。
说不是这么回事,等于承认了自己对宁馨偏心眼,小美女多半会不开心。
“一个姐姐,一个妹妹,我大方一点也是应该的嘛。”楚天舒合上菜单,挥手对服务员道:“上菜吧。”
“哥,你点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你以为你是土财主啊。”等服务员一走,宁馨就开始埋怨。
“小妹妹,他都不心疼,你心疼啥呢。”岳欢颜用不屑的口吻说。
宁馨叫道:“姐姐,他是我哥,不是你哥呀。”
“呵呵,他当然不是我哥,他是我小弟弟。”岳欢颜一点不着急,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说。
宁馨听了岳欢颜这个“小弟弟”的称呼觉得怪不舒服的,她可不是乖乖女,有人敢不拿楚天舒当回事,她想忍也忍不住了,于是就拿腔拿调地说:“哎呀,别躲躲闪闪的了,我干脆叫你嫂子得了。”
岳欢颜听着宁馨yīn阳怪气地话,心里也不舒坦,不过,她的城府比宁馨深多了,一点儿也沒有表现出來,反而笑眯眯地对宁馨说:“呵呵,你哥要是同意,我也沒意见。”
楚天舒在一旁听着宁馨与岳欢颜越说越有点离谱,言语中已带着火药味,心里暗暗叫苦:“nǎinǎi的,今天怕是要下不來台了,这俩美女可都不是好对付的厉害角sè啊。”
“哟,嫂子,我哥还沒说话呢,你倒自己承认了,真是……够大方的啊。”宁馨越看岳欢颜越不顺眼,马上就刺了岳欢颜一句,依着她的脾气,本來是想说“真不要脸”,只是怕楚天舒难堪,才换了一个好听一点的词,可口气中的鄙夷却是掩饰不住的。
“小妹妹,你还真说对了。”岳欢颜始终保持着不急不恼,她慢悠悠地说:“现在好男人真的是稀有动物,我这把年纪了再不主动一点点,哪里抢得过年轻貌美的小丫头哦。”
“你……”岳欢颜的这句话真的刺激到了宁馨,她一直对自己不敢采取主动感到后悔与自责,被岳欢颜直接点破了,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假如沒有桌子隔着,她的手指头真有可能要指到岳欢颜的鼻子上。
楚天舒看着再这么斗嘴下去,宁馨肯定不是岳欢颜的对手,正好这时候菜一个的上來了,便和起了稀泥,说:“好了,啥也别说,來,吃饭,这么一大桌子的菜,不吃都浪费了。”
宁馨心里再有气,楚天舒的话还是不能不听的。
岳欢颜占了上风,自然不会和一个小丫头继续纠缠不休。
可是,她刚摸起筷子,突然发现不对头,刚才下车的时候有点急,把大包忘在了途观车上,这下她可坐不住了,扔下筷子叫道:“坏了,毛毛还在车上呢。”说完就起身,边往外走还边着急地念叨:“毛毛,你可别急啊,妈妈來了。”
岳欢颜一出门,宁馨把筷子也放下了,她瞪着大眼睛,惊异地问楚天舒:“哥,你身边的晚晴姐姐、雨菲姐姐、云朵姐姐都不比她差,你怎么就会看上这么一个大女人呢。”
“小妹,你真别乱说,沒那么回事。”楚天舒急急忙忙地解释说:“我刚才跟你说过了,她是省里的领导,工作上我还需要她支持呢,我们之间就是纯洁的同学关系,外加工作关系。”
“什么呀。”宁馨不满意了,她气鼓鼓地说:“哥,跟你妹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她还有个孩子嘛,真是的,咱妈不是做梦都惦记早点抱孙子吗,这回正好遂了她老人家的心愿。”
宁馨说的咱妈,指的是楚天舒的老妈,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默契,喊自己的父母是我爸我妈,喊对方的父母是咱爸咱妈,外人听着可能有点糊涂,但是在他们的理解中,一点都错乱不了。
“哎呀,宁馨,这事跟你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面对宁馨的乱点鸳鸯谱,楚天舒几乎快要语无伦次了,他看了看门外,jǐng告说:“一会儿她回來了,你可别再乱说了,我工作上有事要求她帮忙,可真的惹不起呀。”
宁馨看了楚天舒一眼,心里憋屈得不行,从小到大她还真沒遇到过有谁是惹不起的人,沒想到在她眼里威风八面的哥哥楚天舒竟然会惹不起这么一个大女人,
第447章 狗妈狗舅
“哥,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凭啥咱就惹不起。”这回宁馨真感觉委屈了,一來替楚天舒找了个带孩子的大女人还口口声声惹不起而委屈,二來为楚天舒不向着自己而委屈,两个委屈凑一块儿,简直是委屈到家了。
楚天舒无法跟宁馨解释,他的心里也因为被误解而痛苦得不行。
宁馨真的害怕自己忍不住会流出眼泪來,她站了起來,说:“哥,我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我先走了。”
“哎,小妹,别耍小孩子脾气啊。”楚天舒站起來拉住了她的手。
“哥,我不是小孩子。”宁馨一甩手,抓起座位上的背包,扔下一句话,转身就出了门。
一出门,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哗哗地流了下來。
楚天舒要追出去,被服务员拉住了:“先生,你们还沒买单呢。”
可不是,点了一大桌子的菜,三个人都跑了,小服务员可赔不起。
就这么一耽搁,楚天舒眼见着宁馨出了“久久缘”的门,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会儿,岳欢颜拎着大包回來了。
“怎么了。”岳欢颜问。
楚天舒落寞地说:“哦,小妹接了一个电话,说有点急事先走了。”
“呵呵。”岳欢颜看了一眼门外,不以为然地说:“小丫头生气了吧。”说完,她拎着大包,几步走进了雅间。
楚天舒愣了一下,跟着也进來了,强挤出笑容说:“不会的,她就这脾气,咋咋呼呼的,在我面前有时候还像个任xìng的小孩子,你别介意啊。”
“我才不介意呢。”岳欢颜怪笑着看着楚天舒道:“小弟弟,她在吃醋呢,你沒看出來。”
“吃醋,她是我妹妹,吃那门子的醋啊。”楚天舒对岳欢颜的话感觉莫名其妙。
“你自己想去吧,我和毛毛都要吃饭了,这么好的菜,浪费了多可惜啊。”岳欢颜莞尔一笑,坐下來,将毛毛从大包里抱了出來,“毛毛,真乖啊,今天你舅舅请客,喜欢吃什么,妈妈给你夹。”
楚天舒怅然若失地坐了下來,心里还在想,找个什么机才能给宁馨解释清楚呢。
毛毛在窝里憋了一下午,终于又能出來活动了,活蹦乱跳的快活得不行,看见了楚天舒,更是乐不可支,冲着他手舞足蹈。
看见毛毛可爱的样子,楚天舒暂时忘却了心头的郁闷,他半蹲在岳欢颜面前,向毛毛拍了拍手,说:“毛毛,到舅舅这边來。”
毛毛仰着小脑袋看了看岳欢颜。
岳欢颜故意皱起了眉头。
毛毛善解人意地在岳欢颜的胸口拱着,假装沒有听到楚天舒的呼唤。
楚天舒继续拍着巴掌:“妈妈沒生气,毛毛快过來。”
毛毛又扬起了小脑袋。
这一次,岳欢颜沒皱眉头,而是微微一笑。
毛毛纵身一跃,从岳欢颜的怀里蹦了出來。
楚天舒抱住了毛毛,把他放在了椅子上,牵着着它的前爪,引领它在椅子上舞蹈。
毛毛非常的开心,随着楚天舒嘴里哼出的节奏,摇头摆尾地扭动了起來。
跳了一会儿,楚天舒把毛毛抱起來,坐在了岳欢颜一边的椅子上,说:“毛毛表现很好,妈妈给点奖励。”
岳欢颜很小心地挑了一条小肉丝,悬在了半空中,毛毛轻轻一伸腰,就将小肉丝叼到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吃完了,又吧嗒着小嘴,眼巴巴地看着岳欢颜,一副小馋样逗得岳欢颜直笑得波涛汹涌。
夕阳西下,天边的火烧云映红了大地,从落地的玻璃窗外映照进來,给整个雅间抹上了一层金辉。
看着毛毛憨态可掬的表演,楚天舒刚才的郁闷之气顿时舒缓了许多。
怪不得孑然一身的岳欢颜可有优哉游哉地将一个人的生活过得风生水起,丝毫看不出一名大龄剩女常见的那种落寞,而是无忧无虑,丰富多彩。
是啊,有毛毛这样聪明可爱的小宠物陪着,又有什么样的寂寞不能排解呢。
平素看上去非常讲究的岳欢颜,竟然用喂了毛毛的筷子尝遍了桌上的美食,觉得合适的,也夹一点点给毛毛尝个鲜,吃惯了狗粮的毛毛突然尝到了有滋有味的美食,更是欢快无比,撒着欢地又蹦又跳,卖力地给楚天舒表演着它的看家本领。
岳欢颜不解,问道:“哎,你怎么这么招毛毛喜欢呢。”
楚天舒说:“我是它舅舅,你去打听打听,哪个外甥不喜欢跟舅舅一起玩儿的。”
岳欢颜说:“切,它今天才认识你好不好。”
楚天舒只看着毛毛,说:“外甥和舅舅,天生就亲,毛毛,对不对呀。”
毛毛竖立起來,两只前爪抖动着,还像在对楚天舒的说法表示赞同。
岳欢颜一撇嘴:“哼,我才不信呢。”
“呵呵,我也不信。”楚天舒牵着毛毛走了几步,说:“小时候我们院子里的邻居养了一条狗,我们天天逗它玩儿,所以,对狗的天xìng多少了解一些,那时候,老人们说,狗通人xìng,从毛毛身上來看,果然沒错。”
岳欢颜点头:“那是,要不怎么说,毛毛是我的命根子呢。”
楚天舒趁岳欢颜沒注意,将一小块烤肉送到了毛毛的嘴边。
“你想害死它呀,给那么一大块。”岳欢颜惊叫着,劈手从毛毛的嘴边将烤肉夺了过來。
毛毛急了,立即摇摇摆摆地朝岳欢颜这边走过來,抱着前爪向它作揖,好像是求岳欢颜,把那一小块烤肉还给它。
岳欢颜撕了一小条,喂到了毛毛的嘴边,将剩余的部分放在了桌子上的骨碟盘了。
毛毛吃完了,用爪子抹了抹嘴巴,又一扭一扭地走到了楚天舒身边,依偎在他的大腿边上。
岳欢颜很是嫉妒,召唤到:“过來,毛毛,到妈妈这边來。”
毛毛无动于衷,显然是在记恨她“贪污”了它的烤肉。
“好你个小子,有了舅舅就不要妈了。”岳欢颜生气地拍起了巴掌。
毛毛缩着小脑袋,闭上了眼睛,那意思好像是在无声的抗议,宁可挨打,也不从命。
岳欢颜只得换了温柔的口气:“毛毛,毛毛,快过來,你再不过來,妈妈就不要你了。”
毛毛睁开眼睛,懒洋洋地走到了岳欢颜的身边。
岳欢颜把它抱起來,恶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时,岳欢颜挂在胸前的手机唱起歌來。
她将毛毛放在了椅子上。
毛毛哧溜一下就跑到了楚天舒的身边。
岳欢颜抓起手机一看,不满地“哼”了一声,换了一副冷冰冰的口气:“喂,哪位。”
“哈哈,欢颜,怎么连我的电话都忘记了。”
“哦,是你啊,有事吗。”岳欢颜冷淡地说。
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今天周末,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岳欢颜说:“沒空,我忙着呢。”
“呵呵,忙也得吃饭吧。”
“正吃着呢,谢谢你的关心。”
“加我一个,欢迎不。”
“行啊,你來吧,我们等着,好了啊,拜。”说完,岳欢颜挂了电话。
楚天舒正与毛毛逗着,随口问道:“谁呀。”
岳欢颜说:“一位朋友,要请我吃饭。”
楚天舒说:“那就喊过來一起吃呗,反正我们也吃不完。”
“哼,他好像有这意思,我也沒反对呀。”
“你连地方都沒告诉人家,人家怎么一起吃啊。”
“那只能说,他和我沒一起吃饭的缘分。”
正说着话,一个浑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欢颜,我如约而至了。”
门随即被推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站在了门口。
男子大约三十岁上下,整体气质极佳,留着短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上身穿一件带有细格子条纹的修身立领衬衣,胳膊弯搭着一件薄薄的欧洲风格的西装外套,下身穿了条深sè的亚麻休闲裤,黑sè的休闲皮鞋油光铮亮。
听到声音,岳欢颜不满地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的男子,一丝不快写在了脸上。
“华宇,真有你的,你怎么找过來的。”岳欢颜有些奇怪地问。
名叫华宇的男子看着岳欢颜,眼神里满是柔情。
岳欢颜抱起毛毛,挡住了胸前高耸的部位。
华宇的心里冒起一个呻吟,恨不得变成毛毛,享受着那一片温柔。
被无视的楚天舒立即明白了,这位帅哥是岳欢颜的崇拜者和追求者。
“欢颜,不……不欢迎吗。”华宇的声音富有磁xìng,胡茬刮得铁青的脸上露出了含情脉脉的笑容,配上简略的手势,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位受过良好文化熏陶很有涵养的绅士。
“进來坐吧,我们菜点的太多了,正发愁吃不完呢。”岳欢颜说到“我们”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楚天舒一眼。
“嗯……这位是……”华宇虽然含笑在问,可是眼神里却满是jǐng惕的神sè。
岳欢颜说:“我男朋友。”
楚天舒说:“我是她弟弟。”
这场面有些搞笑了。
岳欢颜和楚天舒同时开口说话,可说出來的话却大相径庭。
岳欢颜气愤地看向楚天舒。
机灵的毛毛也明显感到了岳欢颜对华宇的不满,用jǐng惕的目光盯着这位不速之客,还狗仗人势地冲着他“汪汪”地叫了几声,
第448章 突发意外
华宇的表情反倒松弛了下來,他得知楚天舒只是岳欢颜的弟弟并非是自己的情敌时,他立刻把手伸向楚天舒,很客气地说:“你好,我叫华宇。”
“楚天舒,宇哥好。”楚天舒伸出手來,站起身热情地与华宇打招呼。
华宇一听楚天舒上來就喊“宇哥”,更是开心不已,立刻红光满面,大笑道:“欢颜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天舒,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岳欢颜对于楚天舒的表现非常不满,一上來就戳穿了自己的谎言,紧接着就与华宇“同流合污”了。
岳欢颜面无表情地说:“华宇,你跟踪我啊,刚打完电话就到了。”
“岂敢。”华宇惶恐道:“我听你家老爷子说,你來经贸政法大学上课了,沒事过來转转,正好看见了你的车,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呵呵,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跟我家老爷子套近乎,沒用。”岳欢颜说这话的时候绝对称得上是笑里藏刀。
华宇笑道:“嘿嘿,不是我刻意要去套近乎,是你家老爷子喜欢我跟我聊天。”
“嗯,沒错,老爷子是确实喜欢你,既然如此,你就该陪老爷子聊好啊,跑來找我干什么。”
岳欢颜一点情面也不给华宇留,楚天舒都听得不过意了,便说:“欢颜姐姐,宇哥也是一片好意嘛。”
岳欢颜白了楚天舒一眼,说:“行,你们哥俩一见如故,你们聊,我带毛毛去下洗手间。”说完,抱着毛毛扭着纤纤细腰就走了。
面对岳欢颜这个不太礼貌的举动,华宇一点儿也沒有计较的意思,他目送着岳欢颜的背影出了门,才转过头來对楚天舒说:“兄弟,谢谢你,你姐姐对我有成见,今后还望多多替哥哥美言。”
楚天舒淡淡一笑,说:“呵呵,宇哥,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华宇大声地说:“好,天舒,有你这句话就行。”
男人只要确定不是敌人,就很容易成为朋友。
何况,华宇仪表堂堂,谈吐不俗,楚天舒也沒有反感他的理由。
两人又闲聊几句,岳欢颜抱着毛毛回來了。
华宇立刻起身,帮着岳欢颜拉开了椅子,很绅士地等着她坐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岳欢颜面带微笑对华宇说:“华宇,你來的正好,我们两个点了这么一大桌子,正愁沒钱买单呢,你就像及时雨一样赶到了。”
“沒问題,乐意为你效劳。”华宇看到了岳欢颜的笑脸,比吃了美味佳肴还开心,当即爽快地表了态。
“谢了。”岳欢颜说话的口气,与其说她是在感谢华宇,还不如说是理直气壮更恰当一些。
楚天舒在一旁暗暗好笑,真不愧是妖女,轻描淡写地微微一笑,就把华宇的钱包搞定了。
岳欢颜大概看出了楚天舒的诧异,忙解释说:“弟弟,你别不好意思,他可是我认识的最大的洋财主,这区区一顿饭钱,对他來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呵呵,欢颜说笑了。”华宇并不像是那种财大气粗的人,为人处事低调,而且彬彬有礼,他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楚天舒,说:“天舒,有空多联系,希望你们吃饭的时候能告诉我一声,我很高兴能有再次买单的机会。”
楚天舒很是佩服华宇随机应变的能力,他心里明白,华宇这是为了能有机会和岳欢颜多接触,希望自己能给他起到桥梁和纽带的作用。
楚天舒接过名片,只瞟了一眼,大脑里便“嗡”的一声。
名片上赫然印着的职务是,摩丹国际投资集团亚太地区执行总裁。
楚天舒这些天跟着伊海涛跑了一段时间的招商引资,对世界上具有华裔背景的知名财团做过一些研究。
摩丹国际投资集团连续几年位列美国《财富》杂志评选出來的世界500强,总部在法国,分设机构遍布全球各地,亚太地区的办公地点在香港,如果今天不是岳欢颜也在座的话,楚天舒根本不会相信摩丹集团亚太地区的执行总裁会是一位三十刚出头的年轻人。
很显然,华宇不敢当着岳欢颜的面撒这么一个弥天大谎。
“宇哥,对不起,我沒有名片,呵呵……”楚天舒风轻云淡地将华宇的名片放在了上衣口袋里,然后摊开双手,一脸的诚恳。
华宇微微一笑,说:“沒关系,如果我要找你,我会打给欢颜的。”
岳欢颜催促道:“华宇,你别光着急说话呀,我和天舒都吃好了,你快点吃,我们还等你买完单好回家呢。”
毛毛真是善解人意,它也呲牙咧嘴地表达着不耐烦,自从华宇來了之后,它就受到了冷落,所以,它对华宇的态度就像是受了岳欢颜的感染,很有点不太友好。
“那好吧,买单。”华宇讪讪地站了起來,掏出了一张金sè的信用卡,在手里晃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
毛毛从岳欢颜的怀里窜了出去,一嘴巴叼住了华宇手里的信用卡。
这是毛毛最拿手的训练项目。
在家闲得无聊的时候,岳欢颜总爱拿一张用废了的购物卡逗毛毛,跟它玩拔河游戏,训练的时间长了,只要岳欢颜把卡拿到手上,毛毛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与她拉拉扯扯,玩的不亦乐乎。
此时,毛毛见了华宇掏出來的信用卡,误以为又要玩游戏了,立即就扑了过去。
华宇面朝着门口,根本沒注意到毛毛的动静,突然手里的卡被叼住了,下意识的就要躲闪,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毛毛。
意外发生了。
毛毛汪地叫了一声,被华宇的手从桌子上扫到了地上。
从來都是被宠爱的毛毛,突然受到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吓,它在地上打了个滚,哧溜一下就窜到了门外。
“毛毛,回來,毛毛……”岳欢颜呼唤着,起身就追了出去,把正在发愣的华宇撞了一个趔趄。
“宇哥,这回你玩儿大了。”楚天舒紧接着也追了出去。
华宇抓着信用卡,发了一会儿呆,也跟着追出门去。
毛毛的出现,也惊吓到了外面就餐的女生,她们尖叫着作出一副惊恐的样子,陪同就餐的男生趁机将她们搂在了怀里,有邪恶一点的,还装模作样地抚着女生的胸口假惺惺地借着安慰吃豆腐。
女生的惊叫更把毛毛吓坏了,它绕着桌子躲避着人群,直往僻静的地方跑,三窜两窜的就钻进了厨房。
岳欢颜和楚天舒紧追不舍,可是,他们隔着桌椅板凳,哪里能追的上毛毛的脚步,只能紧跟着它追进了厨房。
这会儿正是餐馆里生意最好的时候,厨房的大厨们正在手忙脚乱地忙乎,谁也沒注意到地上有一只小狗窜了进來,只看见岳欢颜和楚天舒两个大活人跑进了厨房。
负责的大厨是个大胖子,他颠着炒勺大声吼道:“哎,哥们,这是厨房,至于饿成这JB样吗,菜炒好了会给你们送过去的。”
他把岳欢颜和楚天舒当成了來厨房催菜的。
岳欢颜急得眼泪都快下來了,她根本沒听见大厨说些什么,只低着头追毛毛。
大厨刚炒好了一个菜,移动脚步把炒锅里炒好的菜往盘子里倒,他的大脚正好往毛毛跑过來的方向踩了过去。
岳欢颜尖叫一声,冲过去就抱住了大厨的大腿。
大厨沒有防备,吓了一跳,手上一抖,炒锅的菜全倒了了灶台上。
他冲着岳欢颜大吼道:“你他妈怎么回事。”
岳欢颜回敬道:“你差点踩着我毛毛了。”
“什么他妈毛毛。”大厨莫名其妙,将炒锅扔在了水池子里。
“咣当”一声巨响。
正东奔西跑的毛毛听到这声响,猛地一缩身子,一看前后左右都是大厨和小工的大脚,眼见着无路可逃,它一低头,从留着空隙的预制水泥板中钻进了下水道。
“毛毛,毛毛。”岳欢颜的眼泪喷涌而出,声音都撕裂了,疯了一般扑倒在空隙旁,蹲在地上扒着预制板凄厉地叫喊着。
餐馆的厨房是利用一间房间改造而成的,原先并沒有下水道,现在的下水道是在地面上挖了一条沟,然后用劣质的瓷砖贴了一下,上面盖上了开了间隙的预制水泥板,以便于厨房里地上的水也可以随时排出到外面的窨井中去。
一名矮墩墩的小工,拧开了水池上的水龙头,准备洗大厨刚刚扔进去的炒锅。
水哗哗地流了出來,顺着水漏流进了厨房的小水道。
厨房里的人都能清晰地听见毛毛叫着在往下水道的另一头逃窜。
“住手。”楚天舒大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肩膀顶开了矮墩墩的小工,三下两下就把水龙头关住了。
矮墩墩的小工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残渣剩菜堆里,溅了一身的臭水,他跳了起來,捏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和楚天舒理论。
大厨拦住了小工,他晃着肥胖的身体,不耐烦地对楚天舒说:“哥们,你们赶紧出去,别耽误我们干活,我们靠手艺混口饭吃,耽误了上菜,老板是要扣工钱的。”
岳欢颜大叫:“不行,我的毛毛还在里面。”
第449章 舍身救狗
矮墩墩的小工被楚天舒撞了一下,心里忿忿不平,他仗着人多势众,叫道:“小狗自己钻进去的,跟我们有个吊毛关系,滚出去,否则的话,别怪老子们不客气。”边叫嚣还边上前要开水龙头。
只要一放水,毛毛必定要被冲走。
岳欢颜疯了一般,声嘶力竭地叫道:“不,你们不能伤害我的毛毛。”
“你敢,。”楚天舒抄起一把雪亮的大菜刀,“砰”地一声剁在了一块菜板上,吼道:“谁他妈的动一动,老子剁了他的手。”
看着红了眼睛的楚天舒,矮墩墩的小工吓得后退了一步。
大厨护着几个小工,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厨房,向老板报告去了。
楚天舒手疾眼快,抓起一块薄砧板,插在了下水道最后一块预制板的缝隙中,防止毛毛逃窜出去,一旦毛毛进入了外面的窨井和下水道,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总不能cāo把菜刀,威胁全栋楼家家户户都不许用水吧,就算你可以做得到,毛毛在黑乎乎的下水道里,惊慌失措地四下乱窜,再想找也找不到了。
岳欢颜顾不得地上的污秽不堪,双手撑在地上,脸几乎贴在了预制板上,急切地发出了深情的呼唤。
打小娇生惯养的毛毛沒有受过这等罪,它蜷缩在角落里,发出了一阵阵哀鸣。
岳欢颜心都快要碎了,发出了绝望的嘶喊。
楚天舒走过來,轻轻地拍了拍岳欢颜的肩膀,低声说:“欢颜姐姐,你让开,我來吧。”
毛毛的叫声越來越凄厉,情况十分危急。
岳欢颜抬起头,泪流满面,她直起身子,抓着楚天舒的前胸拼命地摇晃,哭喊道:“楚天舒,你快救救毛毛,只要把毛毛救出來,你要我怎么样,我都可以答应你。”
华宇忙着买完了单,又将大厨找來的老板安抚住,答应赔偿由此耽误的损失,这才跟着进了厨房,一看岳欢颜浑身上下脏乎乎的,头发散乱,脸上也被泪水和污水弄得污迹斑斑,他简直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
哦,买糕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优雅妖媚的大美女吗。
华宇心疼得简直不知所措,他走上前,扶住了岳欢颜,柔声安慰道:“欢颜,你别这样好不好啊,毛毛要是沒了,我还可以给你买一条更好更贵的,欢颜,只要你开心,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岳欢颜一把推开了华宇,指着他歇斯底里地叫道:“都是你,都是你,你害死了毛毛,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滚,快滚……”
华宇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做为一个钻石王老五,华宇一直生活在世界各地美女的追逐和讨好中。
只要他愿意,全天下最美的女人都可以召之即來,挥之即去。
可是,他始终念念不忘的是他的初恋,当年高中的同班同学,如今的官场妖女岳欢颜。
今天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居然对着他怒吼:你滚,快滚。
即便华宇的涵养再好,这个时候他也实在沒有办法再保持着绅士般的微笑了。
华宇呆立在厨房里,一脸的茫然。
毛毛的叫声已经近乎绝望了。
岳欢颜伤心yù绝,她扑到了灶台上,抓着楚天舒砍在砧板上的大菜刀,叫喊道:“华宇,我要杀了你。”
幸好刚才楚天舒用了很大的力气,岳欢颜拔了一下并沒有拔出來。
楚天舒忙扑上去,按住了岳欢颜的手,扭头冲着华宇大喊:“宇哥,你走啊,你快走。”
华宇像从梦中惊醒一般,向楚天舒点点头,说:“天舒,帮我照顾好欢颜。”说完,又痛惜地看了岳欢颜一眼,转身慢慢地离去。
岳欢颜捂着脸,蹲在预制板的缝隙旁,哭得泣不成声。
围观的人都站在了门外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毛毛有了意外,岳欢颜发起疯來,抓着厨房里的东西胡捶乱砍误伤了自己。
楚天舒挽起了袖子,从砧板上把菜刀拔了出來,插进预制板的缝隙中,撬开一条缝,用手指抠住预制板,一块块地将它们掀起來,他一边掀,一边一点点地向毛毛靠近。
岳欢颜一步步地往前挪,不断地哭喊着:“毛毛,别怕,妈妈來了,乖,听话,妈妈救你來了。”
下水道里,惊恐中的毛毛却在一步步的后退。
撬着最后一块预制板的时候,楚天舒傻眼了。
这最后一块预制板足足有半米來长,它的另一端被压在了墙体里,要想撬开,除非把墙给拆了。
毛毛躲在了砧板挡住的最里端,无论岳欢颜怎么呼喊,它就是不出來。
此时,毛毛已经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体力不支了,仓皇逃窜的时候已经耗掉了它不少的能量,又在冷水中爬行了将近二十分钟,又冷又累,它听到了岳欢颜的呼唤,却沒有力气再爬出去,只能随着妈妈的呼喊发出哀鸣的回应。
岳欢颜的jīng神也几近崩溃,一屁股坐在了满是污水的地上,脏乎乎的手指捂在脸上,冲着楚天舒哀嚎道:“楚天舒,你救救毛毛吧……呜呜,沒有了毛毛我还怎么活呀,你快想办法,你救了毛毛,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毛毛的叫声渐渐低垂,岳欢颜的哀嚎也渐渐嘶哑。
楚天舒抓住衬衣的两侧,用力一扯,钮扣飞迸了出去,他反手一甩将身上的衬衣扒了下來,露出了健壮身躯,他顾不得脱鞋,一只脚站在了下水道的污水之中,然后佝偻着身体,将右手尽力地往里探,在一点点的摸索中,手指头终于触碰到了毛毛的身体。
可是,预制板卡在了胳膊上,手再也伸不进去了,无法握住毛毛整个的身体。
危急之下,楚天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含着泪呼喊道:“毛毛,听话,到舅舅手里來,快到舅舅的手里來。”
岳欢颜看到了希望,顿时恢复了jīng神,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來,蹲在了楚天舒的身边,关切地问:“怎么样。”
楚天舒说:“我碰着毛毛了。”
岳欢颜说:“那你快把它救出來呀。”
楚天舒痛苦地摇了摇头,说:“只差一点点,我只能摸到它的毛,不能整个抓住它。”
岳欢颜焦急地问:“那怎么办。”
大厨在外面叫道:“用火钳把他夹出來。”
岳欢颜大叫:“不行,那会夹死它的。”
矮墩墩的小工叫道:“那把预制板砸了。”
楚天舒说:“不行,碎块会崩着毛毛的。”
老板得了华宇的补偿,也跟着着急,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吧。”
楚天舒看了看手臂离砧板的距离,猛地咬咬牙说:“欢颜,你到我后边來,推我这个肩膀。”
岳欢颜试着双手推了一下他的右肩膀。
楚天舒喊:“用力。”
水泥预制板嵌入了楚天舒右臂的肌肉里。
“再用力。”楚天舒鼓励道。
岳欢颜加大了力度,楚天舒的右臂被预制板擦破了皮,开始渗出了血迹。
“好,我摸到了毛毛的爪子,再加一把力。”楚天舒头上冒出了汗珠,他咬着牙叫道。
楚天舒的右臂上的血流了出來,岳欢颜实在不忍心看着这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竟身子一瘫软,松开了手。
围观的人群中,有几名女大学生看到这感人的一幕,捂着嘴在悄悄地流泪。
楚天舒冲外面喊:“大厨,小工,你们力气大,进來帮个忙。”
大厨和小工跑了进來,两个人同时按住了楚天舒的肩膀。
大厨背过脸去,说:“兄弟,你忍着点。”
“嗯,來吧。”楚天舒的牙齿咬的嘎吱响。
岳欢颜蹲下來,摘下脖子上的围巾,替楚天舒擦去了脸上的汗水。
“一,二,三……”胖厨师和矮小工发出一声喊,同时用力推向了楚天舒的右肩膀。
“好。”楚天舒忘记了手臂的疼痛,发出了一声胜利的欢呼。
胖厨师和矮小工松了手。
楚天舒的右手抽了出來,手里抓着奄奄一息的毛毛。
岳欢颜尖叫一声扑了上來,伸出双手将毛毛搂在了胸前,泪水止不住喷涌而出。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楚天舒挥舞着左臂,连声说:“谢谢,谢谢大家。”
一名女大学生冲了进來,抱住了楚天舒还在流血的右臂。
“别动,我是医学院的学生,你必须听我的。”她命令道。
楚天舒乖乖地听命。
女大学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消过毒的湿纸巾,一只手往伤口处淋着矿泉水,另一只手用湿纸巾一点点擦拭掉伤口上的水泥颗粒,冲洗干净了,又掏出一块洁白的小方巾,将伤口包扎了起來。
包扎完毕,女大学生羞涩地看了健壮的楚天舒一眼,大声说:“你真棒。”然后脸一红,跑开了。
楚天舒拉着岳欢颜往外走。
出门,楚天舒还想去开他的凌云志车。
岳欢颜着急地说:“天舒,你这破车就扔这吧,开我的途观,快,赶紧回家给毛毛洗澡。”
两个人也顾不得满身的污迹,拉开车门就坐在了洁净的座椅上,楚天舒发动车根据岳欢颜的指点一路狂奔。
第450章 欲罢不能
刚开始,惊魂未定的毛毛躺在岳欢颜的怀里还在一个劲儿地在痉挛,岳欢颜则痛苦得一个劲儿地落泪。
过了一会儿,毛毛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來,它慵懒地趴在她的胸口处,偶尔有喇叭声响起,它就睁开眼看一眼,见还处在温柔乡中,很快又闭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楚天舒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心道:毛毛,你好有福气啊,换做是我,估计也会是你这般反应。
车很快进入了岳欢颜所在的小区。
停稳车,飞奔上楼,差点还撞倒了一位下楼锻炼的老太太。
冲进门,岳欢颜甩掉了鞋,叫道:“天舒,快,卫生间,放水,放温水。”
“好的。”楚天舒在门口脱了鞋子,光着脚踩在房间里的木地毯上。
给毛毛洗澡是一个细致而又复杂的系统工程。
楚天舒在岳欢颜的指使与指导之下,手忙脚乱地放水,试温度,递高级洗发水,用电吹风给毛巾加热,所有的辅助工作都由他來完成。
岳欢颜蹲在卫生间的一只大盆子前,一只手抱着毛毛,一只手熟练而又麻利地给毛毛洗澡,不时吆喝着让楚天舒递各种各样的工具。
楚天舒递东西的时候,眼睛就会忍不住被一片迤逦的风光所吸引。
因为一低头他就能从裙子的领口处看见里面的两只白兔随着岳欢颜的动作在活泼地跃动,一条沟壑也在开开合合中发生着深浅的变幻。
岳欢颜的心思全集中在毛毛的身上,她一边往它身上撩水,一边亲昵地数落着:“毛毛,你这个臭东西,小坏蛋,你把妈妈吓坏了你知道吗,以后可不许乱跑了,妈妈要惩罚你,今天要不是你舅舅,你就要了妈妈的命了。”
毛毛非常享受这个洗澡的过程,回到了它熟悉的环境,泡在温暖的水中,接受着“妈妈”的爱抚,它乖乖地配合着岳欢颜的一举一动,像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哎,毛巾,不对,要干的,……哎呀,太热了,毛毛会受不了的,……真是笨死了,好了,就这样吧。”岳欢颜数落完了毛毛,又开始数落楚天舒。
终于,一整套的程序完成了,刚才还脏兮兮的毛毛总算是洗干净了,被包裹在热乎乎的毛巾里,小爪子不断地抓挠着,有一只甚至放肆地探进了岳欢颜的胸口。
岳欢颜轻轻地打了它一巴掌,毛毛赶紧将爪子缩了回去。
从卫生间出來,岳欢颜将毛毛抱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用热毛巾擦拭着毛毛身上的水,又让楚天舒给她拿过來一个小功率的吹风机,一抬眼才发现楚天舒光着个膀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长裤上的污水还在往下滴,亮闪闪的实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个黑乎乎的大脚印。
她叫道:“哎呀,你怎么比毛毛还脏啊。”
他笑道:“你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岳欢颜低头一看,可不是吗,她的长裙子的裙摆上也满是污迹,抬眼照了一下装饰柜中的镜子,脸上也是一塌糊涂,她惊叫道:“哇哇,楚天舒,我就是这么个悲惨形象在外面跑了一晚上吗。”
楚天舒非常肯定地说:“沒错。”
“完了,完了。”担惊受怕过后,岳欢颜开始对形象被毁痛心疾首了:“毛毛,妈妈被你害死了,以后沒脸见人了。”
毛毛挨了批评,伸出小爪子來,摸了摸岳欢颜的脸,以示安慰。
岳欢颜亲了毛毛一口,用小吹风机小心地吹干了它浑身的毛发,每一个细小的部位都沒有放过,就连它小耳朵里进的水,也用棉签轻柔地沾了出來。
经过一番jīng心细致的打理,毛毛又重新恢复了可爱活泼的模样,换上了新的小马甲,被安置在干燥舒适的小窝里,美滋滋地休养生息。
将毛毛安顿好,岳欢颜伸了个懒腰,对楚天舒说:“姐姐要洗澡了,你不许乱走动啊。”
楚天舒问道:“请问,我能不能告辞。”
“不能。”岳欢颜断然拒绝了楚天舒这个合理的要求,她强词夺理地说:“你看看你,简直就是衣不蔽体,你这个样子出去,姐姐的名声不都让你败坏光了。”
楚天舒故意说:“我一晚上沒出去,岂不是更败坏你的名声吗。”
“扯淡,只要沒人看见,能败坏得了吗。”岳欢颜变sè道:“你这家伙是不是不愿意和姐姐同居一室啊。”
“不,我很乐意。”楚天舒很轻松地说,他知道这个妖女又恢复了元气,妖媚再次上身了,他努力的控制着脸上的表情,避免会笑出声來。
“你乐意,我不乐意。”岳欢颜大声地说道。
楚天舒坏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问我干什么。”
“我就是想确定一下,姐姐都这副德行了,在你面前还有沒有一点儿小魅力。”岳欢颜娇笑着说道,“好了,姐姐洗澡去了,不许偷看啊。”
你这是jǐng告还是提醒,楚天舒无语。
岳欢颜踮着脚从卧室里拿了内衣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传來了哗哗的水声。
楚天舒为了防止自己产生偷窥的yù望,只得蹲下來和毛毛进行亲密的交流。
毛毛确实是疲惫了,奔波折腾了几个小时,对它的小身体几乎是个极限,它像个顽皮的孩子,非常想和舅舅做游戏,但是又实在是太累了,只能用眼神和并不激烈的动作响应着楚天舒的逗弄,那yù罢不能的样子真是逗煞人。
楚天舒突然感觉,自己现在的心境与吉娃毛毛有着惊人的相似。
“好了,该你了。”岳欢颜出浴了。
她身穿着白sè的浴袍,头发用一块毛巾包裹着,露出了长长的颈项,脚下穿着棉布拖鞋,在浴袍下摆遮掩不住的地方,露出一大截沒有任何瑕疵的漂亮小腿。
“可是……”楚天舒犹豫起來。
“傻小子,你沒有衣服换,对不。”岳欢颜打量了楚天舒一下,扑哧笑出声來:“你放心,姐姐既然要留你,肯定早有准备。”
楚天舒小心翼翼地问道:“内裤,也有吗。”
岳欢颜说:“当然,你以为姐姐会允许你光着屁股在房间里晃來晃去啊。”说完,走进卧室,从里面拎出來一条毛巾,还有一套睡衣和一盒两条装的红sè内裤,都沒有开封,包装得整整齐齐,而且从外观上就能看得出來,质地jīng美,价值不菲。
楚天舒忍不住好奇地问:“姐姐,你这里怎么会有成套的男人用品。”
“你呀,找K呀你。”岳欢颜抱着衣物,脸上表情变得yīn沉、冷漠,甚至有些狠辣,“姐姐这里经常会有不同的男人上门,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吧。”
这种表情让楚天舒很是吃惊,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副模样,他连忙摇头解释:“姐姐,我沒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岳欢颜面带讥讽地问道,这一刻的她,给人有点儿神经质的感觉。
“我相信姐姐不是那种女人。”楚天舒沒回答她的问題,而是直接否认了那层意思。
“你真的这么认为,外面可是传我玩残了许多的男人,你为什么不相信。”岳欢颜盯着楚天舒,眼眸里不见妩媚,只有冷漠和一些楚天舒难以猜测的情绪。
她像是在发泄。
“那是谣传。”楚天舒平静地说道。
“你凭什么说那是谣传,难道姐姐沒有那个魅力吗。”岳欢颜愤怒地质问道。
“姐姐完全有那个魅力,但是,我坚信,姐姐的无穷魅力不会施舍给那些俗不可耐的男人。”楚天舒直视她的眼睛,无比坚定地说道。
两人的眼睛在空中僵持,谁也不愿意先行撤退。
突然,躺在窝里的毛毛汪汪地叫了起來。
岳欢颜“扑哧”一声笑了,目光转向了毛毛,笑道:“算了,看在毛毛的面上,不和你计较了。”
楚天舒看到瞬息万变的岳欢颜,轻轻叹了口气。
“吓坏了吧。”岳欢颜妩媚的笑着,说道:“难道你不觉得,女人生气的时候才更xìng感吗。”
“这个,还真沒注意。”楚天舒被她的瞬息万变搞得莫名其妙。
这个女人的变脸功夫太强了,扮人像人,扮鬼像鬼,可以装淑女,可以当御女,一会儿清纯如水,一会儿放荡不羁,一本正经的时候是一个严肃的官员,放开了之后又成了一个肆无忌惮的妖女。
谁要是和她认真,简直是脑袋进水,不被她玩残才怪呢。
“行了,你身上都臭死了,快洗去吧。”岳欢颜将手里的衣物扔给了楚天舒,皱起鼻子说:“我收拾地板,一会儿你给我吹头发。”
楚天舒抱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将门关上,把脏兮兮的裤子脱下來,拎在手里看了看墙角的全自动洗衣机,想了想还是扔在了旁边的水池子里,然后打开水阀,用的是刚才给毛毛洗澡的洗浴用品。
几分钟就洗完了,楚天舒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从卫生间出來,岳欢颜已经将弄脏了的地板擦拭得干干净净。
见楚天舒出來了,她快步冲进了卫生间,随即响起了洗衣机运转的声音。
岳欢颜出來,如释重负地说:“嗯,还行,总算有点自知之明。”
楚天舒又糊涂了,奇怪地看着她.
第451章 诱人芬芳
岳欢颜不满地说:“哼,看什么看,你的臭衣服还能和我的一起洗。”
楚天舒长舒了一口气。
“來,帮我吹头发。”岳欢颜把吹风机交给楚天舒,摇曳着走向了阳台。
阳台很大,用玻璃做了全封闭,里面摆了一副藤椅,人躺在上面可以优哉游哉晃荡的那种,茶几上有一把高级咖啡壶和全套泡咖啡的用具,一看就知道,这是岳欢颜平时的休闲之地。
咖啡壶正冒着热气。
岳欢颜躺在了藤椅上,舒展玉臂,解开了包裹头发的毛巾,一头秀发散落开,从藤椅的椅背上垂下來,散发出诱人的芬芳。
她软棉棉的躺在藤椅上,慵懒怡情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放大版的毛毛。
楚天舒抓着她绸缎般的长发,好几次都把吹风筒对着她的脸上吹了过去。
岳欢颜闭着眼躺在了藤椅上。
她的身材窈窕修长,人躺在藤椅上,脚恰好搁在了一张小方凳上,脚耻头不停地摇晃着,细长的小腿和jīng巧的脚都白得耀眼。
楚天舒的眼睛不时会跟着她漂亮的小脚动來动去,手里的电吹风偶尔会吹向头发以外的地方,实在是情有可原了。
笨手笨脚的楚天舒忙乎得头上冒汗,可是岳欢颜就是想要享受这个过程,对于他偶尔分神出现的失误丝毫沒有介意,只是用手遮挡一下电吹风的热气,以此來提醒他集中注意力。
吹完了头发,岳欢颜将藤椅转过來,起身倒了两杯咖啡,一脸满足地说:“感谢你并不优质的服务,坐下來,我们一起喝一杯。”
虽说楚天舒对咖啡的味道不是很适应,但是岳欢颜盛情邀请,他也不会拒绝,接过咖啡杯坐在了她的对面。
“这种生活真美好。”岳欢颜小口抿了口酒,看着外面明朗的天空和灯火澜珊的城市,一脸幸福地说道。
楚天舒马上联想到了华宇,这个男人对她用情至深,他觉得如果能促成他们,可以解脱普天下很多的男人,便说:“姐姐,其实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天天过这种美好的生活。”
“是吗。”岳欢颜大笑,她妖媚地看着楚天舒,说道:“天舒,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愿意天天为我吹头发,陪我喝咖啡。”
“这……”楚天舒大窘,妖女的理解与他的初衷简直是南辕北辙。
“不愿意。”岳欢颜眨巴着眼睛,问道。
“不是,我是说……”
“那就是愿意。”
“也不是,我……”
“不难为你了,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比不过向晚晴。”看着楚天舒不知所措的样子,岳欢颜笑得花枝乱颤,胸口太过饱满的两座山峰也跟着上下起伏,她说道:“好了,我们谈谈条件吧。”
“条件,什么条件。”楚天舒又是莫名其妙,他自己都感到纳闷,怎么在岳欢颜面前,自以为骄傲的智商就像是不翼而飞了呢。
“你忘了,我可不好意思忘了。”岳欢颜一脸媚笑地说道:“我说过的,你救了毛毛,你要我干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我靠,楚天舒一阵心旌摇曳,孤男寡女孤处一室,这话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于直白了,我可以装傻,但是,傻到这种程度会不会被岳欢颜看成是白痴啊,。
“喂,怎么,沒想好,需要想多久,别让我总等着啊。”岳欢颜娇嗔着说道。
“什么。”楚天舒只能一脸茫然的看着岳欢颜。
“想好了沒有,你打算要我干什么呀。”岳欢颜晃了晃手臂,说:“你放心,你能做得到愿赌服输,我许下过的承诺,也决会不食言。”
楚天舒沉吟了片刻,问道:“姐姐,那我能不能提一个无理的要求。”
“哎哟,傻弟弟,你太可爱了,我说过了的嘛,决不食言。”岳欢颜喘息着说道,又把藤椅挪了一挪,靠近了楚天舒所坐的椅子边。
楚天舒费力地嗅了嗅鼻子,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种暗香袭人的味道。
他看着岳欢颜近在咫尺的俏脸,这么近距离的欣赏她丰盈窈窕的美感,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令人一阵阵头晕目眩。
她微微地笑着,风情万种的神态。
不仅是美,还有那种带着妖气的妩媚,眼睛中波光粼粼,似乎还满含着一种期待。
楚天舒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苦涩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迫使他从沉迷中清醒了过來。
“姐姐,那我就不客气了。”楚天舒盯着岳欢颜,努力想从她的表情和眼神中捕捉到可以帮助他做出选择的信息。
果然,岳欢颜的眼神中有过一丝的闪烁,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依旧沒有逃过楚天舒的眼睛。
他慢悠悠地说:“姐姐,你帮我想个办法,让江北开发区可以达到申报省级开发区的条件。”
岳欢颜往后一倒,身体在藤椅中晃荡起來,笑声也随着椅子的起伏在阳台上荡漾开來,几乎笑得要上气不接下气了。
楚天舒由此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藤椅慢慢静止了下來,岳欢颜的笑声也结束了。
“楚天舒,是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岳欢颜问道。
楚天舒摇头,他又搞不明白岳欢颜的问话是何用意,只得回答说:“我们都很正常啊。”
“为什么不选择共度良宵,难道作为一个女人,我对你沒有一点儿吸引力。”岳欢颜一脸认真的问道,沒有闪躲的眼神,沒有羞涩的表情,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楚天舒也认真地打量着她,摇了摇头,说:“说实话,我向你坦白,姐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是吗。”岳欢颜轻笑道:“我非常怀疑你说这话的诚意,因为你的选择已经出卖了你。”
楚天舒解释说:“不,姐姐,你不仅漂亮,而且非常有个xìng,也许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你太优秀了,优秀得令人不敢有非分之想。”
“这个理由貌似站得住脚,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真正的理由。”岳欢颜莞尔一笑,“真正的理由是,你还沒打算对我负责任。”
楚天舒大吃一惊,说道:“姐姐,这你也看出來了。”
“这也说明你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替向晚晴感到高兴和庆幸。”
楚天舒轻叹一声,说:“这也是我不敢有非分之想的,你太可怕了。”
“也许吧,我想……这也可能是我至今还沒有嫁出去的主要原因。”岳欢颜想了想,脸上现出了少见的落寞与孤寂。
说实话,楚天舒一直觉得岳欢颜和简若明一样,都是有故事的女人。
到底要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与曲折,才能让一个女人修炼到这种近乎妖的境界呢。
岳欢颜不说,楚天舒也不会问。
但是他知道,刚才岳欢颜确实有一些不对劲儿。
人的表情可以骗人,但是,她的眼神永远骗不了人。
楚天舒无须去探究这其中的原因,他必须回到他所提的要求上去:“姐姐,你还沒有答应我的条件呢。”
“沒问題,我早就跟你说过,在这方面姐姐有的是办法。”岳欢颜瞥了他一眼,说:“不过你这人真沒劲儿,用这么无趣的要求來烦扰姐姐,实在是糟蹋了这良宵美景。”
“嘿嘿,那就请姐姐不吝赐教吧。”楚天舒嬉笑着说。
“你就那么着急吗。”岳欢颜沒好气的问道,她从果盘里取出一个苹果,在手里把玩了几下,说:“给姐姐削一个苹果,免得一会儿说起來我都嫌太枯燥了。”
楚天舒从她手里接过水果,拿起果盘边沿的水果刀,熟练的削着皮,随着他手里明亮的刀片轻轻移动,那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旋转,一条如连在一起的花瓣一般的果皮在他手心里呈现。
这一手,是在宁馨家里练就的,在伊海涛家里得到过彭慧颖的夸奖,今天正好又可以博岳欢颜一展欢颜了。
“好啦,不折磨你了。”岳欢颜轻启玉齿,咬了一口楚天舒递过來的苹果,像终于良心发现般,开始步入正題,“不就是单位面积GDP指标吗,我问你,当下什么产业能用最小的面积产生最大的GDP。”
楚天舒抬起头來,立即回到说:“房地产。”
“这不就结了吗。”岳欢颜说。
秦洛摆了摆手,说:“不行,在江北开发区搞房地产,谁买呀,沒有市场,价格也上不去,哪里还能产生最大的GDP。”
“看看,地方小吏到底是目光短浅。”岳欢颜撇了撇嘴,又啃了一口苹果,毫不客气地说:“房地产的价格本來就不是市场决定的,它是炒出來的。”
“炒,市场都沒有,拿什么去炒。”楚天舒对房地产研究不多,还是领会不透岳欢颜的意图,便挤兑了一句:“欢颜姐姐,你不会拿这么一个是是而非的法子來糊弄我们乡下來的小吏吧。”
“大胆,你敢怀疑姐姐的诚意。”岳欢颜眼睛一瞪,说:“你不炒,哪來的市场,我不知道你们青原有什么好的资源,所以我也说不出你该拿什么來炒,我给你提供一个思路,把青原有钱人最希望拥有的资源投进去,就沒有炒不上去的房价。”
第452章 挖坑埋人
楚天舒暂时还摸不透青原有钱人的心思,但还是觉得岳欢颜的思路是可取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要想在短时间内提高单位面积的GDP,房地产是唯一可行的选择,不过,楚天舒不甘心只获得这么一个思路,便开始耍起了小赖皮,他说:“欢颜姐姐,你这只能算半个法子,你还欠我半个法子。”
“你想讹姐姐是吧。”岳欢颜一针见血地戳穿了楚天舒的小诡计:“我就知道,你还想从我这里解决吸引外资的问題,对不对。”
这个妖怪沒法斗,目光之犀利超过了孙猴子的火眼真睛。
楚天舒只得苦笑:“嘿嘿,姐姐,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不过,这个问題摆在岳欢颜面前也是一道难題,房价可以炒,但是外商口袋里的钱可是在不好掏。
突然,她扔下还沒吃完的苹果,喜笑颜开地大叫了一声:“有了。”
楚天舒眼前一亮,忙问:“姐姐,什么有了。”
岳欢颜脱口而出:“华宇。”
啊,楚天舒大吃一惊,暗暗摇头。
以摩丹集团的地位和实力,他们在国内的投资基本上集中在北、上、广地区,省城临江都未必看得上,哪里会看得上青原市一个小小的江北开发区,花钱打水漂的事儿只有大型国企干得出來,一个世界500强旗下的企业,无论如何也干不出來。
岳欢颜问:“你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问你,他差点害死了毛毛,这事有沒有。”
楚天舒答:“这个确实有。”
岳欢颜问:“那他心里内疚不内疚。”
楚天舒说:“一定很内疚。”
岳欢颜又问:“这家伙是不是个洋财主。”
楚天舒说:“你说是,那一定是。”
“这不结了吗。”岳欢颜恶毒地说:“这个洋财主,我不坑他坑谁去。”
楚天舒反驳道:“姐姐,问題是,咱想坑他,他得让咱坑啊。”
岳欢颜说:“哼,他不当这个冤大头,姐姐不答应。”
楚天舒见岳欢颜说得把握十足,只好附和道:“呵呵,那就只有靠姐姐出马,一个顶俩了。”
正说着冤大头,冤大头就送上门來了。
岳欢颜的手机在茶几上欢快地跳跃起來。
“嘘。”岳欢颜伸出食指按在了唇边,向楚天舒眨眨眼,说:“冤大头來了。”
打來电话的正是华宇,他被岳欢颜从“久久缘”赶出來之后,并沒有走远,而是一直躲在车里观察事情的变化,等看到楚天舒和岳欢颜抱着毛毛出來了,这才松了口气,等着途观车走远了之后,才开车回了他在临江的家。
岳欢颜正在气头上,华宇不敢给她打电话,过了几个小时了,他估摸着岳欢颜应该忙乎完了,才试探着把电话打过來了。
“哦,华宇啊。”岳欢颜立即换上了不冷不热的口气。
华宇说:“欢颜,打扰了,毛毛还好吧。”
岳欢颜说:“嗯,还算好吧。”
华宇问:“那你呢。”
“我。”岳欢颜无声地笑笑,说:“不太好。”
其实华宇更关心的是人,他忙问:“你怎么了。”
岳欢颜说:“不开心。”
华宇问:“为什么。”
岳欢颜有气无力地说:“背上思想包袱了。”
楚天舒看着岳欢颜懒洋洋与华宇对话的神情,暗暗对她的表演能力致以钦佩的目光,他想,如果这会儿向晚晴以这种状态给自己打电话,他恨不得立即飞到她身边,为了排忧解难,甚至赴汤蹈火。
可是,华宇与岳欢颜之间还存在隔阂,他只能心疼着急,却又不能表现得过于冲动。
华宇关切地问:“是不是毛毛受伤了。”
“不是。”
“那是什么。”
“嗨。”岳欢颜轻轻叹了口气,说:“算了,你别问了,我都快愁死了。”
华宇赶紧抓住这个大献殷勤的机会:“欢颜,你别发愁,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來,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岳欢颜又是一声长叹:“华宇,你听到了的,我跟楚天舒说过,他要是把毛毛救出來,他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是,我听到了。”华宇紧张得心里有点发虚,他说:“那只不过是你情急之下的口不择言,难不成小楚他……还当真了不成。”
“但是,我总不能翻脸不认账吧。”岳欢颜都快带着哭腔了,“我和他一起上学,一起混官场,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呀。”
这倒也是,自从华宇认识岳欢颜以來,她就是一个干净利落说一不二的女孩子,作出过的承诺哪怕是再苦再难也一定会兑现。
华宇说:“我看小楚挺不错的,他应该不会为难你吧。”
可岳欢颜说:“对呀,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发愁啊。”
陷入了情网的男人,即便他在成熟,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理智也会短暂地缺失。
更何况,用情至深的华宇面对的是一个百变妖女岳欢颜。
华宇说:“欢颜,你别发愁,他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他。”
岳欢颜苦笑一声,说:“唉,有些要求……你是满足不了的。”
华宇问:“为什么。”
岳欢颜沒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
这一声长叹,顿时让华宇惊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楚天舒也动了觊觎之心,不过,听岳欢颜为难的口气,似乎真有这种可能。
华宇说:“欢颜,你把他的电话告诉我,我要约他面谈。”
岳欢颜有气无力地说:“华宇,你和他谈什么呢。”
华宇说:“我要收购你对他的这个承诺。”
岳欢颜捂着手机,对着楚天舒嫣然一笑,低声说:“冤大头上钩了,下面看你的了。”
楚天舒连连点头,又连连摆手。
这时候,岳欢颜懒懒地说:“好吧,我把他的手机号码发给你,华宇,希望你能收购成功。”
“欢颜。”华宇努力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十分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的。”
岳欢颜挂了电话并沒有立即给华宇发信息,她含笑将刚才与华宇的通话内容告诉了楚天舒。
楚天舒为难地说:“姐姐,你把这个难題交给我,我怎么好说呢。”
岳欢颜把眼睛一瞪,说:“楚天舒,你拎拎清啊,什么叫我把难題交给你,明明是你自己的难題好不好。”
楚天舒叫起屈來:“姐姐,宇哥那你都沒搞定,我怎么搞的定。”
“我不管,你还赖上姐姐不成。”
“嘿嘿,姐姐,耍赖皮不是你的风格吧。”
“找打,姐姐为了帮你只差卖身投靠了,你还敢说姐姐赖皮。”岳欢颜抬手给了楚天舒一巴掌。
“咝……”楚天舒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來,岳欢颜的这一巴掌正打在了他右臂的伤口上。
“对不起,沒注意。”岳欢颜忙靠近來,不由分说解开了楚天舒的睡衣扣子,脱下一只衣袖察看他的伤口。
楚天舒的右臂被水泥预制板擦破了十几厘米的一大片,伤口处由于女学生处理的及时,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但开始青淤红肿,看上去还是有点吓人的。
“沒事吧。”岳欢颜撅起嘴吹了吹。
“嘿嘿,舒服,舒服,你这么一吹,多大的事都沒了。”楚天舒笑道:“姐姐肯帮忙,打死我也认了。”
“哼,你好无聊。”岳欢颜一甩手,说:“我不管了,我把号码发给华宇,你自己去和他谈。”
楚天舒把睡衣穿好,说:“姐姐,我对宇哥不了解,你总要指一条明路吧。”
“嗯。”岳欢颜想了想,说:“按照申报省级开发区的条件,吸收外商投资一年内至少要达到5千万美元,直接敲诈他这么多确实有点不合适,换句话说,姐姐也得有自知之明,我这个诱饵值不了那么多美金。”
楚天舒逗道:“姐姐谦虚了不是,有道是,千金难美女一笑,你对宇哥笑五回,不就达标了。”
岳欢颜正sè道:“别沒正经儿。”
楚天舒说:“我要是不正经儿,就直接把姐姐绑了,让宇哥拿五千万美元來赎,我估计肯定能成。”
“弟弟,你胆子不小哇,不过,你真要这么拉郎配,我估计你肯定能……”岳欢颜停顿下來,拖长了声音说:“进、监、狱。”
楚天舒吓得一缩脖子,又说:“哎,姐姐,你这个拉郎配倒是启发了我,如果找家国内的企业与摩丹集团合资,那么合资公司是不是算是外资企业,投过來的资金是不是可以统计为实际利用外资的总金额。”
“哈哈,还是你这家伙脑子好使。”岳欢颜称赞道:“申报统计审核这一块我负责,这个擦边球应该打得过去。”
楚天舒说:“我不敲宇哥的竹杠,只拉他來青原投资,金额上是不是就可以好商量了。”
“这个应该不是太为难。”岳欢颜说不为难,但还是皱起了眉头:“不过,到底能拉來多少,最终还得看在权限范围内他能够调度多大的资金量。”
楚天舒笑问道:“难道就不看姐姐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吗。”
面对楚天舒的调侃,岳欢颜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第453章 自暴自弃
“你呀,又想耍小聪明,姐姐和你联手挖个坑等华宇來跳,你竟然还惦记着把姐姐也埋进去。”岳欢颜横了楚天舒一眼,说:“一会儿你拉不來投资,还想赖在姐姐身上,你打算吃定姐姐了。”
楚天舒做出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唉声叹气地说:“嗨,姐姐,你的眼睛太毒了,我自以为自己已经够聪明绝顶的了,在你面前还是像个透明人。”
“少來啊,姐姐可不吃你甜言蜜语这一套哦。”岳欢颜嘴里不吃,但眼睛里还是流露出怡然自得的笑意。
岳欢颜把楚天舒的号码发出去沒多久,华宇的电话就打进來了。
楚天舒问候道:“宇哥,你好。”
华宇说:“你好,小楚,休息了吗。”
“还沒有。”楚天舒说:“毛毛沒事了,你放心吧。”
华宇开诚布公地说:“呵呵,我刚才问过欢颜了,小楚,谢谢你救了毛毛,你这也相当于是救了我呀。”
“哪里,宇哥言重了。”楚天舒yù擒故纵地说:“宇哥,还有事吗,沒事我们都早点休息吧。”
华宇说:“小楚,有沒有空出來坐坐,我当面向你表示一下谢意。”
楚天舒推辞道:“宇哥,不用了,小事一桩,用不着那么客气。”
“小楚,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华宇小心地选择着词句,以免引起楚天舒的不良联想,“你和欢颜在一起吗。”
“沒有。”楚天舒看了岳欢颜一眼,说:“我把毛毛送到家,就直接回宾馆了,怎么了,宇哥。”
“我刚才和她通电话,感觉她好像不太开心。”华宇说:“我想你要是和她在一起的话,帮我劝劝她。”
楚天舒答应道:“好的,宇哥。”
看着楚天舒与华宇还在东拉西扯,岳欢颜急的直冲楚天舒眨眼睛。
华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楚天舒说:“宇哥,要沒别的事,我就挂了啊。”
岳欢颜忍不住掐了楚天舒一把。
楚天舒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华宇问:“小楚,怎么啦。”
楚天舒掩饰说:“哦,沒事,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华宇说:“小楚,听说你为了救毛毛受伤了。”
楚天舒说:“还好,皮外伤,沒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好了。”
华宇咬咬牙说:“小楚,我想和你做笔交易,不知道你有沒有兴趣。”
“好啊,我可是求之不得呢。”楚天舒笑道:“可惜,我只不过是青原市的一名小官员,手上沒什么资源,沒有资格和宇哥做交易啊。”
华宇说:“小楚,你现在手上就掌握着一个我非常看重的资源,就看你愿不愿意出让了。”
“是吗。”楚天舒故意装起了糊涂:“我手上有这么一个好资源,我怎么沒发掘出來呢。”
“小楚,我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肯定不是想和你开玩笑。”华宇说:“在现场我听见了,欢颜跟你有个承诺,说你把毛毛救出來,你让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楚天舒故作轻松地说:“呵呵,宇哥,这只不过是姐姐一时心急说出來的,我还真沒把它放在心上。”
“我叫你装。”岳欢颜低声说着,又狠狠地掐了楚天舒一把。
这回楚天舒有思想准备,硬着咬着牙沒叫出声。
“可是,欢颜放在心上了。”华宇说:“欢颜我还是了解她的,她做出的承诺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宇哥,那你的意思是。”楚天舒不好再装了,便犹疑着问道。
华宇立即说:“你开个价,我收购她这个承诺。”
楚天舒向岳欢颜竖起了大拇指,突然又问道:“宇哥,等等,为了对欢颜姐姐负责我得先问问你,如果你收购成功的话,你会提什么要求呀。”
楚天舒打开了免提键。
岳欢颜心里砰砰直跳。
华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鼓足了勇气,郑重其事地说:“假如我有这么个机会,我会向她求婚。”
岳欢颜捂着嘴,一脸的幸福洋溢。
楚天舒说:“宇哥,我冒昧地问一下,你对欢颜姐姐如此一往情深,她却对你十分冷淡,你难道一点儿都不介意吗。”
“呵呵,过去是我委屈了她,现在他给我一点委屈受,我当然不会介意。”华宇明显不愿意和楚天舒过多的谈这个话題,他说:“小楚,你提个条件吧,只要能在我可接受的范围内,我一定尽全力去满足你。”
楚天舒拒绝道:“宇哥,拿这个和你做交易,我不能干,这对欢颜姐姐不公平,也太不厚道了。”
“兄弟,你别想多了,就算帮哥哥一个忙,如何。”
“你好,我白送给哥哥行不行。”
“不行,你的好意哥哥领了,但是,你这么做,一來哥哥过意不去,二來,欢颜那边也沒法交代。”
“哈哈,宇哥,你对欢颜姐姐真是太好了,我都有点嫉妒了。”
“只要能让欢颜开心,做什么我都愿意。”
岳欢颜一阵脸红耳热,她抢着把免提键关了,将手机贴在了楚天舒左耳上,又在他的右耳边低声说:“别扯这些沒用的,快点说正事儿。”
“好吧,宇哥,我愿意chéng rén之美。”楚天舒说:“我手头上正有件难事,本來就想求你帮帮忙。”
“你说,跟哥哥不用客气。”
“宇哥,不怕你笑话啊,我刚提拔了个副处级,按照青原市干部提拔的不成文规定,每个副处级干部每年都有一定的招商引资的任务指标,哥哥能不能帮我一把,让我提前把这个任务完成了,也好在领导面前争个光,嘿嘿,不知道为难不。”
华宇对国内官场并不陌生,这种看似不成文的规定,其实是不少地方考核干部业绩的一个硬指标,如果楚天舒能够提前完成任务,就目前而言,是他能力的体现,而在将來,也可以作为提拔重用的一个依据,所以,作为年轻干部的楚天舒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华宇觉得太正常不过了。
但是,对于具体的数额,华宇还是比较谨慎:“指标是多少。”
“嗯,这个可多可少的,欢颜姐姐给我推荐了一个项目,投资的回报也是可以预期的。”楚天舒不失时机地把岳欢颜抬出來,继续给华宇施加影响和压力。
华宇诚恳地说:“小楚,实不相瞒,我这次过來,就是有意在临江及周边地区寻找合适的投资区域和项目,按照我们公司的投资程序,你必须拿出一个实质xìng的方案,如果投资回报确实能够达到我们公司的预期,我尽量去说服董事会的成员,可以选择投在青原。”
有华宇这个承诺楚天舒就十分满足了。
楚天舒热情地说:“宇哥,谢谢你,回去之后我就向领导汇报,邀请你到青原考察。”
“我就不去了,既然是我建议的投资意向,为了避嫌起见,我会派另外的人过來考察。”对于谈生意,华宇沒有再感情用事了,他说:“小楚,我必须提醒你,投资项目必须选好,并让我们看得到回报预期,至少在纸面上能看得到,如果实在有点勉为其难的话,我希望把金额控制在你任务指标的最小值。”
华宇这么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也就是说,即使投资项目赚钱的希望较小,华宇也会在他所能掌控的范围内,以最小的代价帮楚天舒一把。
“好,宇哥,你能这么说,我已经非常感激了。”楚天舒兴奋地说:“无论投资的合作能否成功,我和你的交易都算成交了,而且,我还郑重承诺,一定想办法帮你追到你的欢颜。”
华宇大笑道:“哈哈,那哥哥我就先谢谢兄弟了。”
挂了电话,岳欢颜盯着楚天舒问:“楚天舒,你出卖姐。”
“沒有吧,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楚天舒不好意思地说,当着岳欢颜说要帮华宇的忙,心里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他妈虚伪了。
岳欢颜恶狠狠地说:“你还敢说沒有,难道你还指望姐姐帮你数钱吗。”
楚天舒赶紧转移话題:“姐姐,你别生气,我们还真沒谈钱的事。”
岳欢颜一撇嘴,说:“哼,你以为你这点鬼把戏姐姐会看不出來,你现在不谈钱,是想要rì后圈华宇更多的钱。”
楚天舒不好意思地笑了,默认了岳欢颜的猜测,他无可奈何地打岔道:“姐姐,你这么厉害,哪个男人敢娶你哟。”
岳欢颜依然笑脸迎人地看着楚天舒,只是美眸中多了些几分妖气。
楚天舒观察力了得,他马上话锋一转道:“姐姐,宇哥对你多好啊,我看着都羡慕得不行。”
“真的。”
“真的。”
“既然这样,你未娶,姐未嫁,要不你帮帮忙把姐娶了,怎么样。”
楚天舒立即拒绝:“不怎么样。”
“嫌借姐老,还是放不下向晚晴。”岳欢颜的反击干净利落。
楚天舒告饶道:“姐姐,你就别拿弟弟开涮了,你要是如此自暴自弃,宇哥会吃了我的。”
岳欢颜放肆地大笑起來,不依不饶地说:“哎,这话我就不赞同了,你年轻有为,帅哥一枚,有能力有品位,姐姐跟了你,怎么就是自暴自弃呢。”
第454章 色胆包天
楚天舒把手高高举过头顶,笑道:“姐姐,我投降。”
“哈哈,跟姐玩,你还嫩点。”岳欢颜在楚天舒的脸上捏了一把,躺在了藤椅之上,晃悠了几下,问道:“楚天舒,姐姐一直就沒搞明白,你这么小的胆子,怎么就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呢。”
“哪里有,一个地方小吏而已。”楚天舒闷闷不乐地否认道,心里却在说,哼,你这样的官场妖女,谁惹得起,不就是不敢娶你吗,至于把我打击得一文不值吗,真是太可气了。
“不,你将來一定可以当一名封疆大吏。”岳欢颜完全忽略了楚天舒表现出來的郁闷,换上了一副阅人无数的口气,“你年纪轻轻的就能做得到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就是与众不同的楚天舒。”
岳欢颜看着目瞪口呆满脸诧异的楚天舒,妩媚一笑,说:“别人想说不敢说的,你敢说出來,别人想做不敢做的,你能做得出來,而别人垂涎yù滴的,你却能固守住你的原则,这正是你的人格魅力之所在,官场上随波逐流的人太多,有原则的人太少,所以,会有很多人自觉不自觉地追逐和崇拜你,姐姐非常看好你,当然,感情上也不例外,向晚晴和小宁馨她们愿意为你吃醋,就是一个明证。”
岳欢颜的这番话,令楚天舒受到了极大的激励,他虽然不能完全认同她所作出的判断,但是,他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官场,不少人奢糜享乐,追求权yù,**堕落,信仰缺失,正需要有人传递正能量,需要有人弘扬正气,需要有人坚守为官的底线,我希望,也坚信在将來的东南官场上,你能成为一位名垂青史的人物。”岳欢颜斩钉截铁地说道。
说实话,岳欢颜这番话让楚天舒的内心非常的震撼。
最初,他升官的目的是想要保护身边的朋友,做到“我的人,天王老子也不能动”,很多的英雄壮举完全是出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本能,至多也只就是践行“君子好sè,也要取之有道”的道德红线。
后來,他怀揣着一个升官的梦想,只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是为了帮助下岗职工、棚户区居民,他从來沒有仔细的思考过,要成为官场上的正能量的传递者,正气的弘扬者,底线的坚守者。
楚天舒接触过许多正统和正派的官员,他们从來都不曾分析得这么透彻,也从來沒有人上升到人格魅力的高度,寄予过名垂青史的期望,王少磊沒有,简若明沒有,伊海涛也沒有。
可是,岳欢颜却一言中的。
她不仅看到了楚天舒的现在,还预知了他的将來。
或许,只有岳欢颜这个官场的妖女才能有“妖言惑众”的这股子妖气。
等到她的话结束好几分钟了,楚天舒还沉浸在思考之中,岳欢颜摸了摸他的脸,问道:“弟弟,你这个表情让我想起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画面。”
“什么。”
“思考者。”岳欢颜说:“不是那个著名的雕塑,而是一个猿人。”
“你真是个官场妖女。”楚天舒发自内心地说道。
这样的女人,不是妖jīng还能是什么。
岳欢颜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微微舔了舔舌头,一脸妩媚的说道:“是啊,我就是官场上吃人不吐骨头的妖jīng,可惜,你只敢做伏魔的悟空,不敢做降妖的八戒。”
楚天舒反驳道:“不,姐姐,你错了,我既不是悟空,也不是八戒,因为你刚才已经给我下了定义,我是要去西天求取真经的圣僧。”
夜深了,疲惫渐渐地袭上來,就连喝了两杯咖啡的岳欢颜也显得有些jīng神萎顿。
楚天舒再次提出告辞,却遭到了岳欢颜的反对。
“不行,你走了,明天谁给我洗车。”岳欢颜依依不舍地说:“你就放心的睡吧,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会干什么坏事的。”
“姐姐,你就这么相信我。”楚天舒苦笑,暗道:我干起坏事來就不是人。
“不是我相信你真的能坐怀不乱,而是我相信我自己不会坐到你怀里去。”岳欢颜不屑地说道。
楚天舒反问道:“那要是你动了坏心思怎么办。”
岳欢颜斜着眼睛看了楚天舒一眼,骂道:“死小子,你就坏吧你,总是欺负姐姐,你就只有睡沙发的命。”
人面桃花相映红。
不知为何,见到她那sè如桃花,艳丽动人的秀美面庞,楚天舒还真有点蠢蠢yù动,和这个妖女相处的时间再长一些,或许他真的就会把持不住,隐藏在心里的那股莫名的悸动,在岳欢颜转身进入卧室之后才一点点地平息。
太累了,楚天舒躺在沙发上,舒展开手脚,闭上了眼睛。
不过,楚天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脑海里翻來覆去的尽是岳欢颜各种变幻的脸。
睡梦中,岳欢颜悄悄地从卧室里走了出來,她穿着一套黑sè的,薄如蚕翼的睡衣,鼓胀的胸部和xìng感的大腿全部都露在了外面。
她向他招招手,他不由自主的起身,跟着她走进了卧室,然后像毛毛一般,把脑袋埋进了她的胸前,底下硬邦邦的就有了反应。
她抱着他的头,伸出舌头來,在他的脸上轻吻着。
他伸出手一抓,真的就抓住了岳欢颜那鼓胀的胸……
“喂,sè狼,你死开呀。”岳欢颜的声音再耳边炸响,紧接着,他的鼻子就不能自主呼吸了。
楚天舒疑惑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大片白哗哗的rǔ肉,然后才看到一张妖媚的脸。
穿着红sè丝绸睡衣的岳欢颜,躬着身子捏他的鼻子,结果胸前chūn光乍泄,那低胸领口里不能束缚住那两只肥硕的兔子,差点儿让它们蹦跶出來。
她的手里抱着毛毛,而毛毛伸出它小巧的舌头,正在舔着楚天舒的脸。
哇,原來梦里的轻吻是岳欢颜用毛毛制造的一个恶作剧,这个妖女太他妈邪恶了。
做梦累,做chūn梦更累。
很长时间沒有做过chūn梦的楚天舒,大概做了一个晚上的chūn梦,以往养成了六点准时起床锻炼身体的好习惯,睡在一张并不舒适的沙发上,竟然生物钟都紊乱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楚天舒伸手摸了摸岳欢颜的脸。
岳欢颜大怒,用毛毛的爪子挠在了楚天舒的手上,骂道:“毛毛,这小子sè胆包天,你替妈妈教训他。”
毛毛狗仗人势地叫了起來。
楚天舒握了一下毛毛的爪子,解释道:“毛毛,舅舅沒有sè胆包天,舅舅就是看看是不是还在做梦。”
楚天舒这才想起來,刚才在梦中抓住的柔软一团,确确实实是岳欢颜的胸口。
“你还沒有sè胆包天,做梦都在耍流氓。”岳欢颜将毛毛放下來,抓起餐桌边的一块毛巾,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说:“快起來,赶紧擦车去,擦不干净,别回來吃早餐。”
毛毛用嘴巴叼起毛巾,在楚天舒面前摇头摆尾。
岳欢颜看着毛毛可爱的表演,绷着的脸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阳光明媚,生活美好。
等到楚天舒完全清醒了过來,才发现阳光已经爬过阳台上的玻璃窗,泻满了半个客厅。
岳欢颜穿了一件T恤,很随意地在腰间打了一个结,露出珠圆红润的肚脐,她站在楚天舒面前笑的时候,那肚脐也跟着轻轻地颤动,与毛毛的可爱比起來毫不逊sè,却又躲了几分xìng感妩媚。
这女人身上有股子妖气,随便一点儿的装饰打扮,就能够xìng感媚惑到骨子里。
楚天舒抓起地板上的手机看了看,六点三十分,他赶紧从沙上跳起來,向洗漱间跑去。
岳欢颜转身进了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做早餐,毛毛跟着她进了厨房,而后又依依不舍地出來,跟着楚天舒进來出去,围在脚下撒欢般窜來窜去。
突然之间,楚天舒心中有种温温的充实感。
以后,自己的生活是不是也能够如此的温馨而平静呢。
洗漱完毕,楚天舒看见沙发旁的椅子上搭着已经洗好了的长裤,还有沒有打开过包装的衬衣,不用说,这是岳欢颜早就准备好了的。
楚天舒穿上,竟然很合身,仔细想想,华宇的身材和自己相近,这些应该是岳欢颜以前为他准备的,很可能华宇还沒來及上门两人就产生了隔阂,今天正好给楚天舒用上了。
楚天舒扫了眼在厨房里忙活的岳欢颜,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拎着一个塑料桶,招呼毛毛把毛巾叼过來,然后打开房门准备下楼。
毛毛摇头摆尾地要跟出去。
岳欢颜在厨房里喊:“毛毛,不许出去。”
毛毛停住了,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故意向毛毛招手,毛毛抬了抬前爪,回头看了看厨房,最终还是沒敢迈步。
下楼,楚天舒将车开到了小区门口,和门卫套了几声近乎,就着浇花的水管,仔仔细细地将途观车擦洗得干干净净。
上楼进门,毛毛还站在门口等着呢,它看见楚天舒回來,欢天喜地地跑进了厨房,好像是在向岳欢颜报告。
岳欢颜端出了烤面包和煎鸡蛋,还有两杯热乎乎的牛nǎi。
第455章 卖姐求荣
“车洗干净沒有啊。”岳欢颜放下手里的牛nǎi杯子,问道。
“洗干净了,欢迎领导检查。”楚天舒嬉笑着说完,端起一杯牛nǎi就要喝,被岳欢颜劈手夺去了。
“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和毛毛抢吃的,羞不羞啊。”
“什么,这不是给我的。”楚天舒低头看了看毛毛,问:“那,我的呢。”
岳欢颜抱起毛毛來,沒好气地说:“你的在厨房,自己端去,难道你还等着毛毛帮你端呀。”
楚天舒赶紧往厨房跑,把属于自己的那杯牛nǎi端了出來。
毛毛抱着一个nǎi瓶,吧嗒吧嗒喝得正香,不时还舔舔嘴,看一眼楚天舒和岳欢颜,一副美滋滋的得意样。
岳欢颜问楚天舒:“昨天晚上做梦了。”
“嗯。”楚天舒边吃烤面包,边回答。
“梦到什么了。”
“沒梦到什么。”
“骗鬼去吧。”岳欢颜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楚天舒,说:“沒梦到什么,怎么还会耍流氓。”
“哪里,是你抱着毛毛舔我,我感觉不对劲儿,才胡乱扒拉了一下,沒想到,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楚天舒不好意思的解释说。
“真的。”
“真的。”
“真的沒有梦到我。”岳欢颜一脸妩媚的问。
“沒有。”楚天舒连连摇头。
当着岳欢颜的面,他也不敢承认说自己梦到了和她在拥抱亲吻。
“那梦到别人了。”岳欢颜又板着脸问。
楚天舒塞了一嘴的面包,含含糊糊地说:“谁也沒梦到,昨天大概是真累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扯谎。”岳欢颜不满地说,把楚天舒准备要吃的煎鸡蛋抢了过來,说:“不说实话不给吃。”
“姐姐,你想让我说什么。”楚天舒一脸无辜地说。
毛毛也停止了喝nǎi,抬头好奇地望着两人,似乎在坐山观虎斗。
“你骗人,你的小弟弟是不会骗人的。”岳欢颜低头扫了楚天舒的裤裆一眼,恶狠狠地说:“早知道你不老实,我应该把你那东西切下來,看你还怎么抵赖。”
楚天舒低声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岳欢颜妩媚一笑,扭头去问毛毛:“毛毛,早上我们逗你舅舅的时候,你舅舅有个地方是不是支起了小帐篷。”
天啊,毛毛居然点头。
原來底下的反应完全出卖了自己。
楚天舒简直要无地自容,这个窘迫的表情几乎就等于是承认做了一个不太光彩的chūn梦。
“哈哈,何苦呢。”岳欢颜大笑起來,将煎鸡蛋的盘子推了过來。
楚天舒脸上发烧,把头埋进了盘子里,狼吞虎咽地吃起了煎鸡蛋。
岳欢颜简单地吃了几口,又喂了毛毛一点狗粮,催促道:“快吃吧,吃完上课去了。”
换好衣服,两人要出门的时候,毛毛又唧唧歪歪地跟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岳欢颜将它抱起來,吧嗒亲了一口,把它送到了狗窝里,柔声说:“毛毛是个乖孩子,听话,妈妈和舅舅去上学,今天你在家好好呆着哦。”
毛毛老老实实的趴在窝里,目光中满是委屈。
岳欢颜一狠心,转身拎起包,快步走出了房门,等带上门,还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确认沒有动静,才依依不舍地和楚天舒下了楼。
路上,岳欢颜登录了微信,便收到了华宇发过來的语音问候:“欢颜,早上好,收购尚未完成,华宇还需努力。”
岳欢颜按住对话键,说了一句:“谢谢。”然后退出了微信,转头对开车的楚天舒说:“你看看,他比你实事求是多了。”
楚天舒趁机劝道:“是啊,宇哥对你多厚道,你就别折磨他了。”
“哼,姐姐的事你少管。”岳欢颜凶巴巴地说:“你要胆敢卖姐求荣,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楚天舒无耻地说:“唉,多好的一个钻石王老五啊,你要是沒兴趣,我去做个变xìng手术嫁个他好了。”
岳欢颜被楚天舒这话逗得直乐,她很大方地说:“行啊,姐赞助你手术费。”想想似乎觉得不解气,她恶狠狠地盯着楚天舒的裤裆,又补充了一句:“早知道你有这份贼心,姐早上就该把你那不争气的小家伙一刀切了。”
楚天舒踩了刹车,将车靠边停稳,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岳欢颜问:“楚天舒,你干吗。”
楚天舒对岳欢颜摆摆手,一本正经儿地说:“珍爱生命,远离妖女。”
岳欢颜气得大喊:“楚天舒,你给姐滚回來。”
楚天舒头也沒回,走到路边,打开凌云志的车门,发动车,一溜烟地跑了。
岳欢颜哑然失笑。
原來又到了“久久缘”的门口,楚天舒去开他自己的车了。
岳欢颜转到了驾驶室,驱动途观车,催动油门,加速追了上去。
进了经贸政法大学的停车场,楚天舒笑眯眯地站在树荫底下,指挥着岳欢颜将途观车停在了凌云志的旁边。
上午授课的是一位老教授,刚开讲沒多久,课堂上就不断有手机铃声响起,老教授不得不几次停下來以示不满。
课程讲到一半左右,铃声倒是沒有了,但还是有一个学员不自觉,趴在桌子上小声接听手机。
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课堂上听起來还是特别的刺耳。
老教授再次停了下來,低着头不耐烦地翻着教案,其他的学员纷纷侧目。
大家对这种违反课堂纪律的行为很是反感,但看了看接电话的学员,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尽管如此,这位学员依然固我,并沒有结束通话的意思。
岳欢颜忍不住了,她站了起來,指着那位接听电话的学员,嘲讽道:“蓝主任,你们纪委办案能不能别在课堂上办。”
蓝主任并沒有理会岳欢颜的指责,陪着笑脸接完了电话,才抬头换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回头对岳欢颜说:“岳处长,何书记有指示,我不敢不接,耽误了工作,我也担待不起啊。”
岳欢颜听得出來蓝主任是在拿领导來压人,但她不着急不上火,笑呵呵地说:“蓝主任,既然纪委工作这么忙,那明天我替你去跟何书记说说,这个班你就别上了,行不。”
其他的学员发出了窃窃的笑声,但也不敢太放肆。
早些年,纪委的干部不太吃香,近年來,zhōng yāng逐渐加大了反腐的力度,纪委干部的地位得到了明显的提高,这年头,谁的屁股都不好打包票说有多干净,纪委的干部还是尽量不得罪为好。
而面前的这个蓝主任,以前是岳欢颜父亲的手下,一直得不到重用,对岳欢颜的父亲恨得咬牙切齿。
岳欢颜父亲退下來之后,这家伙卖身投靠了省纪委书记何天影,仗着有他的撑腰,借反腐为名充当何天影整人的马前卒,不少深受其害的官员背地里都称他为“政治打手”,大有闻之sè变的态势。
在这个班上三十个人当中,恐怕也只有岳欢颜这个妖女敢跟他叫板。
蓝主任也知道岳欢颜是个不信邪的主儿,她可是说得出來就干得出來的。
但这些学员都是省市直属机关的处以上干部,当着这么些官员的面,又想着被她父亲压制了多年,蓝光耀自是不甘示弱,也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说:“岳处长,你以为何书记是商务厅的胡厅长啊,你想怎么的就能怎么的。”
眼见着两位学员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还指名道姓地涉及到了省里的领导,不愿招惹是非的老教授摇摇头,跟前排的班长低声说了句:“课间休息吧。”夹起教案就出去了。
其他的学员面面相觑,既沒人劝阻,也沒人掺和,三三两两,或坐或站,冷眼旁观看热闹。
一个是东南官场出了名的妖女,一个是纪委监察厅出了名的打手,谁都不是好惹的,谁也不愿意惹火烧身,还是闪在一边看笑话比较安全。
坐在岳欢颜身旁的楚天舒这才看清楚,这位蓝主任薄嘴唇,一对往外凸的眼睛隐藏在镜片后面,说话声音冷冽,语气刻薄,一看就是那种yīn险狠辣的角sè。
岳欢颜说:“蓝主任,我知道,纪委的干部惹不起啊,我也只是求求你,别影响了大家听课。”
蓝主任当然听得出來岳欢颜话里的挖苦和嘲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奚落,他有点恼羞成怒了,他鄙夷地瞟了楚天舒一眼,yīn阳怪气地说:“岳处长,恐怕不是我影响了大家听课,是影响了你们谈情说爱吧。”
因为在这个班里,楚天舒的级别最低,又來自省城之外的青原,还是通过彭慧颖的关系才进了这个班,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按照伊海涛的指示,和班里的学员们建立良好的关系,好好学习,低调做人,岳欢颜与蓝主任爱怎么扯他都沒打算要搅合进去。
可是,这个男人突然把矛头对准了自己,这就让楚天舒很不舒服了,心说:岳欢颜说什么,我可是连笑都沒笑一下,你凭把我扯进去。
岳欢颜挑了挑眉头,不悦地说:“蓝光耀,请你放尊重点,你身为纪委的领导,不以身作则维护课堂纪律,还胡搅蛮缠,信口雌黄,有意思吗。”
第456章 满地找牙
“怎么的,岳处长,你们在课堂上谈情说爱可以,我接个领导电话就不行啊。”蓝光耀倒打一耙地讥笑道:“哦,只许你‘官二代’州官放火,不许我纪委的小百姓点灯啊。”
蓝光耀套用了一句典故,还含沙shè影地发泄对岳欢颜父亲的不满,自以为很有学问,伸出手扶了扶眼镜,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楚天舒实在坐不住了。
“喂,这位领导,你们两个放火也好,点灯也罢,我都沒意见,可别把我牵扯进去,你们都少说两句,大家继续上课好不好。”楚天舒看着蓝主任,息事宁人地说。
如果蓝光耀顺着下了台阶,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这家伙竟然给脸不要脸,不仅一点儿不领情,还以为楚天舒胆怯了,他轻蔑的一笑,指着楚天舒对岳欢颜说:“岳处长,你看看,你的小男友心虚了,这叫不打自招啊,嘿嘿。”
“蓝主任,你们纪委是不是习惯了这样办案,捕风捉影,强加于人。”看來岳欢颜很有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不紧不慢地回击道。
岳欢颜这句话点到了蓝光耀的痛处,他在充当“政治打手”的过程中,惯用的手法就是捕风捉影,强加于人,不少的官员都吃过他这两手的苦头,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今天被岳欢颜当众戳穿,蓝光耀自是恼羞成怒,他指着岳欢颜,叫嚣道:“岳欢颜,我告诉你,你东南官场上妖里妖气地妖言惑众,别人都让你几分,我蓝光耀就偏不信你的邪,你玩残了多少名干部,我们纪委都是有数的。”
面对蓝光耀这种狂妄无耻的态度,楚天舒忍无可忍了。
他起身走到蓝光耀面前,问道:“蓝主任,你是不是说我和岳欢颜在谈情说爱。”
蓝光耀用眼角瞥了楚天舒一眼,蛮横傲慢地说:“是又怎么着,你想怎么的。”
省直机关的处长们蓝光耀都沒放在眼里,对于青原市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更是不屑一顾。
楚天舒追问道:“照你这么说,她现在应该是我的女朋友了。”
“女朋友,哼哼。”蓝光耀轻蔑地哼了两声,很明显是怀疑两人还算不算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也是他的惯用伎俩,用这种暧昧的表达方式來诋毁他人。
岳欢颜既然能博得一个官场妖女的称号,哪里会在乎他这种含沙shè影,她直接戳穿了他的鬼把戏,笑道:“蓝光耀,你的心理忒yīn暗了点吧,是不是想说我人尽那个什么呀。”
“听见沒有,我什么也沒说,她自己承认的啊,人尽可夫,哈哈。”蓝光耀顺杆就爬,流氓嘴脸暴露无遗。
一旁看热闹的官员中,有不少都暗暗齿冷。
岳欢颜倒是不急不恼,笑眯眯地看着蓝光耀,嘲讽道:“是啊,就我这样不知羞耻的妖女,还能站出來制止你的不良行为,可见你连臭狗屎都不如,你是不是应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啊。”
蓝光耀斗不过岳欢颜,他只好转头居心不良地挑唆楚天舒:“年轻人,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别到时候被她玩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谢谢你,蓝主任。”楚天舒郑重其事地说:“我被不被她玩死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沒有,我只想告诉你,谁再敢说我女朋友一句坏话,我就要用一个男人的方式來教训他。”
说着,楚天舒捏紧了拳头,在蓝光耀的眼前一晃。
蓝光耀吓得后退了半步,跌坐在了座椅上,他把眼睛摘了下來以掩饰他的惊慌失措,用手擦拭了一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苦笑着摇了摇头,戴上眼镜还想说什么,看看楚天舒的拳头,yù言又止了。
岳欢颜满不在乎地抱住了楚天舒的胳膊,兴奋地说:“楚天舒,好样的,够男人,姐姐佩服,谁再敢对你的女朋友胡说八道,揍得他满地找牙。”
有了岳欢颜这一句明明白白的示威,蓝光耀只能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不小心蹦出一个字來,就要被楚天舒当众揍得满地找牙。
等到楚天舒和岳欢颜回到了座位上,被羞辱了的蓝光耀才低声自我解嘲道:“沒办法,乡巴佬,就这素质。”
风波自此平息,班长去办公室把老教授请了回來,继续讲课。
自此,课堂纪律大为改观,再也沒有人接电话发信息,甚至连小声的交头接耳都几乎沒有了,见学员们一个个全神贯注的,老教授讲课也带劲儿,眉飞sè舞地滔滔不绝,课堂讨论的时候,学员们都大呼过瘾,受益匪浅。
下课之后,蓝光耀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地走了。
去就餐的路上,有几个省直机关的官员都纷纷走过來与岳欢颜攀谈,虽然谁也沒有提一个字的课堂上的冲突,但是,从他们赞赏的语气和兴奋的神sè上都看得出來,他们对楚天舒与岳欢颜打击了蓝光耀的嚣张气焰而欢欣鼓舞。
官场上,人们最痛恨的就是那种仗势欺人,背地里耍小手段整人的干部。
中午,岳欢颜照例要在车里休息一会儿,她还是那句经典的名言,漂亮的女人是睡出來的,不过,她这回沒有加后面那一句:最好趴在男人的身上睡,因为楚天舒沒有坐进她的车里,而是在车外的树荫下给吴梦蝶打了个电话。
到了临江,有沒有时间见面是一回事,不打个招呼实在是说不过去,当然,楚天舒也想向她请教一下,如何才能将地段不太好的房价炒高。
电话接通了,吴梦蝶却说她不在临江,而是去了东北。
楚天舒问她去东北做什么。
她迟疑了一下才说,清明快到了,她去东北看望长眠在边境线上的弟弟吴兆君。
楚天舒很是伤感,便沒有提请教的问題,而是说,梦蝶姐,见到了冷雪吗,她还好吗。
吴梦蝶去看望牺牲在打黑反恐一线的弟弟吴兆君,不可能不带上还在东北休养的冷雪。
吴梦蝶告诉楚天舒,冷雪和她父母在一起,现在情绪不错,她也很想念大家,估计还有个一年半载的才会回到临江。
楚天舒不由自主地问道:还要那么长时间啊。
吴梦蝶笑了,说,这个,我也说不准,最后还得由冷雪自己决定,反正现在她还沒打算要离开东北。
楚天舒就说,自己在经贸政法大学读在职研究生,以后会经常來临江上课,今天就是利用午休时间打的电话。
吴梦蝶很高兴,说她过三五天就回來了,等下次上课的时候再找机会好好聊一聊。
挂了电话,勾起了与冷雪并肩战斗的记忆,楚天舒站在树荫下忍不住怅然若失,冷雪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不知道她内心的伤痛痊愈了沒有。
下午是兼职教授彭慧颖的课。
蓝光耀中午离开之后就沒有再回來,还有其他两名学员也在吃完午饭之后被电话召走了。
离开了讲台好几年的彭慧颖还有点不太习惯,她特意拿出学员名册來,将缺课学员的名字填到了考勤表上。
彭慧颖主讲经济学,下午的课堂上,她讲到了商品价格与价值的关系,理论的东西在座的几乎都学过,价格是价值的表现形式,价值是决定价格的基础,商品的价格主要取决于它的使用价值和供求关系。
为了把这个理论讲透彻,彭慧颖选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引起了楚天舒浓厚的兴趣。
彭慧颖让楚天舒站起來,指着他身上的衬衣举例说,我敢肯定,他身上这件衬衣的价格不菲,而且远远超过了它的价值。
可是,当彭慧颖询问这件衬衣的价格时,楚天舒却答不上來,还要拿眼睛去偷看一旁的岳欢颜。
岳欢颜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
楚天舒赶紧回答:“老师,2880元。”
彭慧颖走到楚天舒的身边,说:“好了,大家看,他身上这件衬衣的质地是全棉的,和你们穿的衬衣布料差不多,使用价值上也沒有本质区别,很显然,它也是一件垄断商品,请问,大家愿不愿意花这么多钱购买呢。”
学员们有点点头,有的摇头,莫衷一是。
“据我所知,这款衬衣在全国各地是统一销售价,而且还十分畅销。”彭慧颖发问道:“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学员们议论纷纷,也有人故意开着玩笑,说这衬衣是别人送给楚天舒的,眼睛却在看岳欢颜。
“因为它是贴了一张小小的标签,表明它是一个国际知名品牌。”彭慧颖接着分析说:“这说明,商品的价格受众多的因素影响而变化,价格的高低还取决于人们的购买心理,例如一些极其昂贵的奢侈品,其价格往往不取决于它自身的物质意义上的使用价值,而取决于消费者在荣誉感、自我满足感等心理方面带來的效用。”
后面彭慧颖将理论与现实联系起來,对当今社会诸多经济现象进行了深入浅出的剖析,这些楚天舒都沒有听进去,他沿着衬衣价格虚高还畅销不已的思路,联想到昨晚上岳欢颜提出炒高江北开发区房价的问題,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題:
怎么才能寻找得到那一张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小小的标签,
第457章 简直胡闹
第二天一大早,照例还是万国良來接楚天舒。
去伊海涛家的路上,万国良跟楚天舒说:“我家儿子快要中考了,这小子倒是沉得住气,我和我老婆有点着急。”
楚天舒看万国良忧心忡忡的,便说:“老万,你家儿子成绩不错,他自己心里还是有谱的,你们跟着着急也沒用啊。”
万国良不好意思地说:“嘿嘿,小楚,等你有了孩子,孩子要上学了,你就知道做父母的为什么要着急了。”
万国良平时话不多,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跟自己说儿子中考的事,可能是有什么难处了。
楚天舒笑道:“老万,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能帮上忙的话我一定会尽力的。”
万国良就沒再客气,他说:“以儿子的学习成绩,考上一所市级重点高中估计问題不大,但是呢,我和他妈都希望他能进省级重点高中,最好能进火箭班,哦,也就是以前说的重点班吧。”
“呵呵,还挺复杂的。”
“是啊,现在孩子上个学难哪。”
“你们是什么想法。”
“我们当然希望儿子能上光明中学。”万国良苦笑着说:“要凭成绩我儿子也就能踩上线,能不能进得去真是悬哪。”
光明中学是青原市唯一的一所省级重点中学,升学率高达98%以上,一本上线率也超过了90%,换句话说,学生能进光明中学,基本上就等于进了保险箱,国内名牌大学不敢打包票,东南省内的211大学,像临江大学、经贸政法大学总是基本靠得住的。
“老万,现在高考录取都在网上cāo作,已经沒有运作空间了。”
“中考不比高考,学校手里还有一大把的指标,我听说,每年这个时候,校长收到的打招呼的条子都有一大摞。”
“老万,我明白了,你也想给校长递张条子,对不。”
“嘿嘿。”万国良憨厚地笑笑,等于是默认了楚天舒的说法,但是,他马上又说:“小楚,我跟你说,我也托了好多的战友在帮忙,现在有条子一般的关系都递不进去了。”
“为什么。”
“你想啊,整个青原市就这么一所省级重点高中,想进去的学生家长恐怕都要打破头了,每年这个时候,光明中学的校长都要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躲起來,能跟他联系上的人,全市据说也就那么一两个。”
“呵呵,这校长被家长们逼成了杨白劳,有家都不能回了。”楚天舒笑道:“老万,我抽空跟老板叨咕叨咕,教育局的章局长总能找得到他的人吧。”
万国良说:“小楚,可别说是我让你找的啊。”
万国良终究是老实人,因为闯红灯的事,他挨了伊海涛的批评,不敢再开口说自己的私事了。
楚天舒安慰说:“老万,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儿子上光明中学的事有了点眉目,万国良的脸上顿时有了喜sè,他开玩笑说:“我要是光明中学的校长,就在全市开几所分校,我估计照样要挤破门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楚天舒忽然眼前一亮:这能不能成为一张有高附加值的标签呢。
接了伊海涛,一上车他就问楚天舒:“小楚,怎么样,学了两天收获大不大啊。”
楚天舒转过头來,兴奋地说:“大,非常大。”
“呵呵,有沒有理论联系实际的思路啊。”
“有,一会儿到了办公室我再详细向您汇报。”
伊海涛突然问道:“我听老彭说,商务厅的岳处长也在这个班上,你们沒好好聊聊。”
楚天舒干脆來了个坦白从宽:“嘿嘿,彭老师沒跟你说,我们俩合伙把省纪委监察厅的蓝处长给得罪了。”
伊海涛面无表情,沒有说话。
临去上学之前,伊海涛特意关照过,要他多和班里的同学结交联络,这才上了两天的课就把省纪委的领导得罪了,伊海涛会不会不满意啊。
楚天舒心里有些紧张,便试探着问道:“彭老师沒批评我吧。”
他这么问,实际上是想探探伊海涛的口风,把彭慧颖抬出來只不过是个幌子。
伊海涛反问道:“你们一起回來的,她什么态度你不知道吗。”
小诡计被伊海涛看穿了,楚天舒只得硬着头皮说:“彭老师说,这种学生就要有人出面管一管。”
伊海涛看了楚天舒一眼,又问:“彭老师沒给你提点别的要求。”
“提了,她让我注意点影响。”
“什么影响啊,痛快点,别吞吞吐吐的。”
“彭老师说,上课的时候要注意听讲,不要胡思乱想。”
彭慧颖是一名有经验的老师,探讨完了衬衣价格虚高的例子之后,楚天舒的心思就不在课堂上,她只瞟了几眼就看出來了。
伊海涛沉着脸问:“你都胡思乱想了什么。”
“这个……彭老师不会也认为我和岳欢颜在谈情说爱吧。”
“哈哈,我跟老彭说,你别误会了,小楚的女朋友优秀得很,就是美女记者向晚晴,他怎么可能会和岳欢颜谈情说爱呢,他是带着任务去卧底的。”伊海涛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楚天舒,你行啊,有本事把岳欢颜那个妖女搞定,怪不得申报省级开发区的事,少磊非要你出马呢。”
见伊海涛并沒有生气,楚天舒便壮着胆子问:“那蓝主任……”
“哼,有些人得罪了就得罪了吧。”伊海涛不以为意地说。
他在省交通厅当副厅长的时候,就对蓝光耀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对他狐假虎威捕风捉影的做法早就颇有微词。
交通厅是**的重灾区,伊海涛调离的前一年,厅里有一名处长涉嫌受贿,负责调查取证的蓝光耀就借机整人,搞得不少与此案毫无关联的干部鸡飞狗跳,人人自危,直到提拔了某副处长接替了这个处长的位子才消停下來。
后來伊海涛才闹明白,蓝光耀这么做就是帮这位副处长上位,而这名副处长与省纪委书记何天影沾亲带故。
楚天舒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车已经停在了市府大楼的门前。
进了办公室,楚天舒给伊海涛泡了茶。
伊海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小楚,坐下,汇报汇报你的学习成果。”
楚天舒就把岳欢颜建议在江北开发区搞房地产项目的情况汇报了。
伊海涛放下茶杯,当即表示了怀疑:“这倒是快速提高单位面积里GDP的一个思路和途径,要是在沿江商贸圈这个地段,肯定会产生惊人的数据,在江北搞,恐怕连开发商都找不到,沒别的,谁会去江北买房子,至少短期内看不到效益。”
楚天舒说:“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她说,房价是炒出來的,她让我们想办法把房价炒上去,这GDP不就上去了。”
“zhōng yāng正在出台政策调控房价,当前形势下还要炒高房价,谈何容易。”伊海涛脸sè难看起來,停顿了一会儿,又放缓了口气,说:“再说了,房价怎么炒,那也是开发商的事……”
伊海涛沒有继续说下去,楚天舒揣摩出他心里的矛盾,对于岳欢颜的这个建议多少还是动了点心,只是对于炒高房价的说法还是心存抵触。
“您说得对,zhèng fǔ对在江北开发区投资的企业有优惠政策,扶持力度已经不小了,更不可能还帮着开发商去炒高房价。”楚天舒偷眼看了看伊海涛,又小心翼翼地说:“不过,我想劝卫世杰去试试。”
“世纪阳光公司如果愿意去吃这个螃蟹,那我倒是沒意见。”伊海涛想了想,又开玩笑说:“小楚,你可得慎重啊,卫老板是你的同学,人家做生意以赚钱为目的,他要是亏大了,你可赔不起啊。”
伊海涛看似关心,实际上是在暗示楚天舒,你拉着卫世杰往火坑里跳,rì后有什么闪失,我可是不会出面救市的。
楚天舒自然听明白了伊海涛的话外之音,忙说:“卫世杰是公司的老板,投资决策是他的事,我只不过提个建议而已。”
伊海涛不想再谈这个话題,转而问道:“小楚,我听老彭说,你和岳欢颜相谈甚欢,吸收外來投资的事,她有沒有什么好建议啊。”
“这事也有点眉目。”楚天舒沒有解释岳欢颜与华宇的关系,而是说:“她把摩丹投资集团亚太地区的执行总裁介绍我认识了,我和这位华宇总裁见过面,也在电话里简单聊了聊。”
“好啊,你说说看,他们有什么投资意向。”伊海涛对此显然比在江北搞房地产更有兴趣,他前段时间投入很大jīng力在抓招商引资,对具有华裔背景的财团并不陌生,这其中就包括摩丹投资集团。
“意向倒还是沒确定,不过,华总裁答应派人來青原考察一下。”
“嗯,你跟少磊说,要隆重接待,力争说服他们來青原投资。”伊海涛满意的点点头,说:“我暂时就不好出面了,但是你可以把我的欢迎和支持转达到位,你是什么想法。”
楚天舒说:“我的想法是,说服摩丹投资集团向世纪阳光公司注资,把世纪阳光改造成为外商投资企业,然后在江北从事房地产开发……”
“简直是胡闹。”伊海涛把手一挥,拦住了楚天舒的话头。
第458章 卧龙洗凤
伊海涛是一位儒雅的官员,平常很少会发脾气。
但是,在江北搞房地产开发这个话題,伊海涛已经不想谈了,楚天舒又把它翻了出來,还想让摩丹投资集团参与进來,拿这种毫无收益前景的项目來谈合作,这几乎就是拿招商引资当儿戏。
楚天舒沒有解释,而是起身拿來开水瓶,给伊海涛的杯子续上水,站在伊海涛的面前,准备接受批评。
伊海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看伊海涛平静了下來,楚天舒才解释说:“老师,是这么回事,岳处长让我找一家企业跟摩丹投资合资,那么,这家国内公司摇身一变就成了外资企业,它投入到江北开发区的资金总额,将來统计利用外资总额时,她可以打打擦边球。”
听了楚天舒的解释,伊海涛脸sè稍稍好看了一些,他问道:“可是,你让摩丹投资把钱投进一个窟窿里,人家能干吗。”
楚天舒拿过一张便签纸來,在上面写写画画地向伊海涛演说了一番,说得平时喜怒不形于sè的伊海涛也是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
最后,伊海涛说:“小楚,这事儿你打着我的旗号去办,不过,最近我的主要jīng力在沿江商贸圈投资商的选择上,不能过问得太细,你把握好分寸,沒办成之前,不要闹得动静太大了。”
楚天舒说:“我明白。”
对于伊海涛当前的苦衷,楚天舒当然明白,朱敏文压着他尽快敲定沿江商贸圈的投资商,其指向也很明确,那就是青原本地的龙头老大擎天置业,可是,秦达明提出要zhèng fǔ出面协调信贷支持,又避而不见伊海涛。
对此,伊海涛很是恼火,却又无可奈何,目前正处于僵持阶段,还不得不向朱敏文表现出一副放下了江北开发区的工作,积极推进沿江商贸圈建设的态势。
当然,伊海涛对楚天舒的想法不能过问得太细的表态,也是一种暗示,如果惹出麻烦來,他是不知情的,所有的责任得楚天舒來抗。
这就是秘书职业的特殊xìng所在。
楚天舒在担任伊海涛的秘书之后,曾经收集过很多高层领导干部论秘书工作的观点,其中印象最深的是,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林国栋在谈及青年干部成长时说过一句话:“像领导一样去思考,像秘书一样去工作”。
但是现在,伊海涛准备不仅要让楚天舒像他一样去“思考”,还要像他一样去“工作”。
这既是对楚天舒的无限信任,也是对楚天舒的重大考验。
迎來送往地忙了一上午,这期间的间隙,楚天舒整理了周末压下來的文件和來信,又抽空研究了江北开发区的地理情况,在纸面上筹划了一下哪几个地方适合搞房地产开发。
下午,伊海涛要参加全市治安综合整治工作会议,部署“五一”之前的全市治安整治大行动,朱敏文在多次会议上要求各相关责任部门要真正负起责任,杜绝过去的形式主义,进行切实有效的综合整治。
晚上,伊海涛还有一个外事方面的接待活动。
这两项活动基本上不需要秘书跟着,所以,中午陪伊海涛吃完饭,楚天舒就与卫世杰联系,问他下午有沒有时间一起坐坐。
卫世杰正在办公室里胡思乱想,他躺在办公椅里,两只脚架在办公桌上,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不由得看了一眼窗外,惊叫道:“我的天啊,今天早上的太阳好像不是从西边出來的吧。”
楚天舒骂道:“你个鸟人,我看你是赚钱赚昏了头,痛快点,有空沒有。”
“有,这个必须有。”卫世杰笑道:“市领导要亲自接见我,沒空的地方也得钻出个窟窿來。”
楚天舒问:“老卫,你那家伙还有那么强劲吗。”
卫世杰急了:“哎哎,你这么大个领导,素质,注意素质。”
楚天舒说:“跟你老卫这种流氓还将个毛的素质。”
“次奥,老楚,这回可是你先耍的流氓啊。”卫世杰知道楚天舒找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所以沒有在流氓问題上多纠缠,把脚从桌子上拿下來,说:“什么时间,要不要我过來接你。”
楚天舒说:“下午两点四十,你把车停到市委大院对面的路口。”
“好嘞,下午见。”说到正事上,卫世杰也是干脆利落。
下午两点半,楚天舒拎着包将伊海涛送到了万国良的车上,趴在驾驶座的车窗旁跟万国良交代了几句,突然记起來还沒來得及说万国良儿子的事。
目送着奥迪车开出了市委大院,楚天舒沒有再回办公大楼,也溜达着出了市委大院,朝对面的路口走去。
卫世杰的车早停在了路口的树荫底下,远远看见楚天舒过來了,便发动车子慢慢溜了过來,在楚天舒的身边停下。
楚天舒拉开车门就上了副驾驶座。
“领导,去哪,还是‘水上人家’。”卫世杰问。
“不了,最近要开展全市治安综合整治大行动,那种地方你也尽量少去。”楚天舒说:“江北,卧龙岗。”
卧龙岗的位置在江北,距青莲江大桥约20公里,属于秀峰山的一个支脉,延绵到青北县境内,只不过是一个高地,开发区成立的时候,青北县对片丘陵也沒多大兴趣,就划给开发区了。
说是卧龙岗,也只是当地人的一个叫法,据传是宋代开过皇帝赵匡胤行军打仗路过青原,在这个山头安营扎寨睡过一觉,故有卧龙一说。
卧龙岗前有一个大池塘,看起來一点儿也不起眼,却有一个很气派的名字,叫洗凤湖,据说是赵匡胤随营伴驾的一名女子当天在这个池塘里洗过澡,后來被册封为了贵妃,故有洗凤一说。
不过,这两个传说经不起历史考证,所以,卧龙岗和洗凤湖只不过是当地人叫的一个地名,并沒有任何引人注目之处,甚至还不如青北县人气稍旺的乡镇有名气。
所以,楚天舒提出要去卧龙岗,卫世杰很有些诧异,不过,楚天舒要去,他也沒有反对的余地,便一打方向盘,往青莲江大桥的方向开去。
路上,卫世杰开玩笑说:“老楚,你是不是想去洗凤湖里瞻仰一下贵妃娘娘。”
楚天舒斜了他一眼,说:“老卫,几千年过去了,就是有贵妃娘娘也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了,你说有什么好看的。”
卫世杰一笑:“那你大热天的不好好在空调房里呆着,跑卧龙岗去干球。”
楚天舒骂道:“次奥,要不是帮你去挖金子,我才懒得受这份洋罪呢。”
卫世杰笑得更厉害了,说:“老楚,要不要多喊几个人,我胆子很小的,别他妈金子沒挖到,挖出个贵妃娘娘的木乃伊來,岂不是要把我的胆子都吓破了。”
楚天舒讥讽道:“sè胆包天的卫世杰什么时候变得胆小如鼠了。”
卫世杰不以为意地笑笑,说:“老楚,如果有金子,老子扛着锄头半夜里有鬼我都敢挖,可是,那一大片的小丘陵,估计连个鸟粪都捡不到。”
“老卫,悲观了不是。”楚天舒望着窗外,信心满满地说:“我要是说能把卧龙岗变成一座金山,你老卫敢不敢接手。”
卫世杰愣住了,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收起了笑容,问道:“老楚,你什么意思。”
楚天舒也认真地问:“老卫,我只问你,有金子你敢不敢要。”
“要。”卫世杰毫不迟疑地说:“不要他妈的是傻蛋,就是金子多得要砸死我,我老卫也先把它抓到手再说。”
卧龙岗与洗凤湖之间是一大片的丘陵地,大约有三百亩左右,光秃秃的几乎寸草不生,既不能种植,也不能放牧,只有几棵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大跃进时候种下的树,在这一片荒地上张牙舞爪。
卫世杰新买的奔驰车行驶在在凹凸不平的路上底盘就被磕碰了好几次,心疼得他一个劲儿地龇牙咧嘴,开行了几千米再也不肯往前开,把车停在了洗凤湖的池塘边上。
一开车门,湖里污水的脏臭味扑面而來。
从车里出來的时候,卫世杰抬手遮住照shè下來的阳光,很夸张地说:“我靠,真的是金光闪闪啊。”
楚天舒知道这家伙是在调侃自己,也笑着说:“老卫,沒有亮瞎你的狗眼吧。”
卫世杰笑道:“老楚,对不起,眼花了,路上听你说得天花乱坠的,我还真以为那光秃秃的山岗上全是金子呢,仔细一看,原來还他妈的是石头。”
楚天舒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空中一划拉,说:“你就不相信我有点石成金的本事。”
“信,我信,哪能不信呢。”卫世杰掏出一包软中华來,扔一根给楚天舒,又帮他点上火,豪气冲天地说:“老楚,你指向哪,我就把锄头抗到哪,挖到了金子,咱哥俩坐地分赃,挖坏了锄头,只要不把我折腾死,大不了从头再來。”
楚天舒对卫世杰的这个表态非常满意。
他拍了拍卫世杰的肩膀,笑道:“老卫,够哥们。”
第459章 乌七八糟
和楚天舒谈了一路,卫世杰多少揣摩出了楚天舒的心思,无非还是着急江北开发区的规模上不去,希望世纪阳光能來开发区投资。
在卫世杰看來,世纪阳光现在的兴旺发达都得益于楚天舒,按照他的要求去赌一把也是值得的,只要不搞得倾家荡产,等到楚天舒在官场上升到一定的地位,总是有希望东山再起的。
其实,卫世杰心里非常清楚,当前的赌注并不完全押在了楚天舒身上,而是押在了伊海涛身上。
他们在周边转了一圈,对卧龙岗和洗凤湖的地形地貌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楚天舒说:“走吧,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
世纪阳光在江北开发区有工地,卫世杰对青北县的情况比较熟悉,他驱车进了县城找了一家健身休闲茶社,要了一个包间,和服务小姐嘀咕了几句,就拉着楚天舒半躺在电动按摩椅上。
两个人都沒有说话,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享受自动按摩脊椎的情趣,又像是在琢磨着该从哪里开启话題。
卫世杰知道,这是楚天舒在作出重大决定之前的习惯。
不一会儿,服务小姐送上了刚沏好的热茶,让楚天舒觉得新鲜的是,服务小姐一次xìng送上了三种茶,其中有乌龙茶中的安溪铁观音,有祁门红茶,还有一种楚天舒不太常见的绿茶。
三种茶分别沏泡在三种茶具中,乌龙茶用的是宜兴产的紫砂茶具,;红茶用了一套玻璃茶具,绿茶则用的是景德镇的白瓷茶具。
送茶的同时,服务小姐随手带來了包装考究jīng美的三种茶的赠品。
卫世杰知道,楚天舒喜爱品茗胜过饮酒,平时两人相聚,多半都选择在比较有特sè的茶社。
楚天舒一直认为,卫世杰天生是个做生意的人jīng,好像在投人所好并运用的恰到好处方面无师自通。
这也许是他大量泡妞之后积累下來的经验,并不是所有的时候都会靠金钱开路,也不是对所有的人都奉送美sè,往往能在很短的接触时间里就能揣摩出对方的心思,并很快能赢得对方的的欢愉,从而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又做得好的事情,因为它不仅需要具有善于察言观sè的缜密,同时还得灵活机敏和见机行事的本领。
三种茶一一品尝,安溪铁观音和祁门红茶作为成名已久的名茶,用不着多介绍,卫世杰特别向楚天舒推荐了那并常见的绿茶,他从白瓷茶壶中将茶水倒进白瓷茶杯中,说:“老楚,你看,这种茶叶外形条索平伏略扁、匀齐,锋苗挺秀,翠绿显毫,汤sè嫩绿微黄,清澈明净,香型却独特奇妙,含有兰花香味且清香持久,你可以细细地品味一下。”
说着,两人同时端杯小饮,卫世杰问:“是不是有一种鲜醇甘厚、回味绵长的飘然感觉。”
“噢……不错,确实不错,从口感和品相上來看,它并不输于西湖龙井和洞庭碧螺chūn。”楚天舒对这个不曾品过的绿茶颇为认可,“老卫,它产自哪里,你又是怎么淘到的。”
卫世杰说:“呵呵,它就产自秀峰山,我有次一个人沒事闲逛,跑到这个茶社來,无意中就发现了。”
楚天舒略感惊异:“是吗,沒想到我们青原也出产这等佳品。”
“是啊,这家茶社的老板早先就是秀峰山上的茶农,如果不是他推荐,我也发现不了。”卫世杰感叹道:“老楚,很多的东西卖的就是名气,你看看,这个茶叶在市面上几乎无人问津,价格与那些名茶相比,几乎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年头,再漂亮的美女,养在深闺也嫁不到好男人啊。”
“确实如此。”楚天舒灵机一动,趁机把话題往他想谈的主題上引,“这有点类似于当前的房价,江南江北只一江之隔,沿江商贸圈的房子一平方卖到了上万,一样的房子建到江北,估计连两千都不要。”
卫世杰端杯小抿,笑道:“老楚,既然你把话说到这里了,我也就跟你说说我的想法,沿江商贸圈这块蛋糕世纪阳光能不能分一块。”
楚天舒也抿了一口,摇摇头,说:“那块蛋糕太诱人了,实不相瞒,擎天置业盯得很紧哪。”
卫世杰直言不讳:“嘿嘿,这事伊老板主管,你不能帮我说上话吗。”
楚天舒说:“老卫,你也应该知道,这种事情,老板一个人是拍不了板的,而且,以世纪阳光现在的市里,这块蛋糕也未必吃得下去啊。”
卫世杰不以为然地说:“据我所知,秦达明的胃口是不小,但擎天置业摊子铺的很大,也一口咽不下去,也需要zhèng fǔ给予信贷支持,这话又说回來,有了信贷支持,谁又吃不了呢。”
楚天舒笑道:“呵呵,老卫,你倒是知己知彼。”
“那是。”卫世杰得意地说:“你还记得那个颜婕妤吗。”
楚天舒真想不起了:“哪个颜婕妤。”
卫世杰说:“就是那天在‘水上人家’要告我xìng侵的那位美女。”
“哦……”楚天舒想起來了,那天卫世杰喝多了酒,在“水上人家”的洗浴中心差点遭了孔二狗的暗算,要不是杜雨菲及时赶到,险些吃了大亏,“就是孔二狗带过來假扮小姐的那个吧。”
“对,就是她。”
“你把他搞定了。”
“沒有,有过几次接触。”
“哈哈,这世上还有你老卫搞不定的美女。”
“过奖,过奖。”卫世杰说:“老楚,你知道吗,她是秦达明给他家傻儿子找來隔代传种的儿媳妇。”
“隔代传种,什么意思。”
说到八卦,卫世杰劲头十足,眉飞sè舞:“秦达明怕家产外流,傻儿子又不堪重任,就想出了一个歪主意,名义上颜婕妤是傻儿子的老婆,实际上是秦达明播的种。”
“这……真他妈变态。”楚天舒厌恶地皱起了眉头,说:“秦达明想得倒是挺周全,这会儿播种,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再熬个二十年问題不大,那时候,孙子或者儿子成年了,他老秦家的万贯家财就后继有人了。”
“对,他打的就是这么个主意。”
“不过,颜婕妤能愿意吗。”
“她既然进了擎天置业,自然是愿意了的。”卫世杰说:“不过,据我观察,内心里未必真愿意。”
“嗯,老卫,你看女人眼光很准。”楚天舒沉思了一下,说:“我以小人之心猜度一下,颜婕妤另有所图。”
“不错,我认为她不会坐等秦达明二十年的。”卫世杰点头说:“颜婕妤一看就是聪明人,她可以忍得了辱就一定负得了重。”
楚天舒问:“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卫世杰说:“嘿嘿,整点调查的刘明辉现在跟我干了,我要想知道的事,他都能帮我打探來。”
楚天舒笑骂道:“我靠,你小子挺能折腾啊。”
他不得不再次暗中佩服卫世杰的jīng明,他不仅拉住了整点调查的刘明辉,还和主要竞争对手秦达明的秘书兼儿媳妇兼传宗接代机器颜婕妤挂上了钩,这家伙明的暗的都能來,一旦羽翼丰满,必定要成为擎天置业的强敌。
卫世杰给楚天舒的杯子续上茶水,急吼吼地问道:“老楚,你别光跟我打马虎眼,你说说,投资沿江商贸圈世纪阳光有沒有戏。”
楚天舒不紧不慢地说:“老卫,不是我泼你的凉水啊,这个,你还真沒戏。”
“次奥,关键时刻,你倒先打退堂鼓了。”卫世杰不满地说,“你要是不好开口,改天我自己跟伊老板说去。”
楚天舒说:“算了,老卫,别给老板找为难了,我明说了吧,朱书记有意帮秦达明一把,你说,现在这个时候老板能不按他的意思办事吗。”
卫世杰当即泄气了,躺在按摩椅上半天沒反应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
伊海涛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是一条大粗腿,搁到朱敏文面前,仍然还只是一条小胳膊。
见卫世杰不说话,楚天舒也沒有多说,而是饶有兴致地品味起有着秀峰毛尖之称的绿茶。
最后还是卫世杰沉不住气,他从按摩椅上抬起身子,转过头來问:“老楚,现在是青原建设的高峰期,也是世纪阳光快速的发展的大好机遇,错过了这一次,就可能错过了十几年,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对了,刚才在卧龙岗你不是说你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吗,你倒是给我点点。”
楚天舒咂咂嘴,说:“老卫,我帮你点点沒问題,关键是你能不能我点到哪你就打到哪。”
这一回卫世杰的沒有马上表态,因为他看楚天舒的神sè很认真。
说正事,卫世杰也抛却了一副嘻嘻哈哈的面孔,进入了一个公司老板的角sè,他说:“老楚,如果单单是让我到江北开发区來做点小产值,我也绝无二话,不过,我还是希望像你说的,能扛着锄头來挖金子。”
楚天舒说:“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你能挖到金子。”
“行,你说吧。”说完,卫世杰满怀期待地看着楚天舒。
第460章 点石成金
楚天舒看着卫世杰,一字一顿地说:“开发卧龙岗。”
卫世杰一听,从按摩椅上蹦了起來,叫道:“楚大神仙,你这哪是让我去挖金子,你这是要我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看看,急了吧。”楚天舒示意他坐下,责怪道,“老卫,有一点你应该相信吧,我坑谁也不会坑你呀。”
卫世杰一屁股坐下來,说:“老楚,这个我信,但是,就卧龙岗那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我可以肯定地说,多少钱砸进去,洗凤湖里连个泡都不会冒。”
“先别说得这么绝对嘛。”楚天舒微微一笑,说:“你不总跟我说,做生意做生意,关键在个做字。”
“这个生意,我是做不好。”卫世杰把手一摊,说:“是的,卧龙岗土地便宜,开发区也会政策扶持,可问題是,哪家银行敢给我贷款,做出房子來能卖多大价钱,或者干脆说,我卖给谁去,不说别的,空置两三年,光贷款利息就能压死人。”
楚天舒开诚布公地说:“老卫,跟你我就不隐瞒什么了,我这也是得到了一个高人指点才有的想法,江北开发区申报省级开发区需要做大单位面积的GDP产值,当前具有立竿见影效果的只有房地产开发了。”
卫世杰说:“老楚,你的意图我清楚了,但是,别说是卧龙岗,就是和商贸圈遥遥相对的地段,恐怕也卖不出好价钱,赚不赚钱我可以先不考虑,就算是把房子竖起來了,我估计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啊。”
楚天舒接过了话头:“所以说,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要做大产值,就必须要有一个相对高的房价,有了一个好的价格,你想不赚钱都难。”
卫世杰说:“可这都是我们的一厢情愿,而不是有钱人的购买意愿,想要从卧龙岗上赚到钱,谈何容易啊。”
“是的,如果仅仅在房子上做文章,就是你说的这个结果。”楚天舒停顿了片刻,又说:“我们能不能跳出房子这个圈圈,另辟蹊径,从另外的角度來提高房子的附加值呢。”
卫世杰眼前发亮,顿时jīng神十足,忙问:“老楚,你有什么好办法。”
楚天舒说:“我的想法是,把蓝天幼儿园、市实验小学、光明中学一起搬过來。”
“好。”卫世杰立即拍手叫好,他掏出烟來,递给楚天舒一支,楚天舒摆摆手拒绝了,他自己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兴奋地说:“这个办法,也只有你想得出來,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因为,我想也是白想。”
作为一个jīng明的商人,卫世杰是坚信商机无处不在的,不敢说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特异功能,至少从平实无奇的信息中觅到宝藏,发现财源,这一点的机敏是绝对不缺乏的。
楚天舒的想法一说出來,卫世杰立即看到了商机。
在青原市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分布在各个街道社区里的幼儿园、小学和中学数不胜数,但一提到蓝天幼儿园、市实验小学和光明中学,立马可以令无数家长肃然起敬又望尘莫及。
在众多的家长心中,光明中学是名牌大学的预备队,是全省中学的金字塔尖,是高中生竞相冲击的理想圣地,蓝天幼儿园和市实验小学在幼儿教育和小学教育的地位,与光明中学在中学教育的地位相当。
如今什么对一个家庭最重要。
孩子。
这年头,家家都只有一个宝贝,承托着两个家庭几代人的希望,沒有哪个家长不盼望自己的孩子长大成材,已经成功的人士企盼孩子更上一层楼,沒能成功的人们巴望着孩子能够实现成功。
于是,在成材的漫长艰辛的道路上,竞争开始极为的惨烈。
这种竞争早已不再是升大学和高中时才开始的,如今的竞争时间已提前到了极限,几乎从孩子还沒生下來就有家长在进行胎教了。
足球要从娃娃开始抓起成了一句空话,但是,不能让孩子输在了起跑线,这早已成为所有年轻父母的共识。
可是,并非希望进入蓝天幼儿园的娃娃都能进去,它的竞争虽然沒有高考的竞争來得残酷无情,可是它的竞争也沒有高考的竞争來得透明公平,在公开的冠冕堂皇的入园条件背后,确实避免不了权力的施压、金钱的诱惑、关系的倾斜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驱动。
从幼儿园、小学到初中、高中,激烈的较量和惨烈的竞争就从來沒有停止过,能够进入蓝天幼儿园、市实验小学、光明中学这几所殿堂的幸运儿只是众多参与者中的佼佼者,被淘汰出局的芸芸众生只好望而兴叹了。
这种国情,已身为父母的人们深有体会,沒有为人父母的恐怕也耳濡目染,深入人心了。
作为从光明中学毕业的卫世杰,他自然谙知这种国情的來龙去脉,但是,他沒有从中发现商机,而在楚天舒一语道破之后,才发现这其中有一个“金矿”。
当然,这正不能怪他沒有这个头脑,而实实在在如他自己所言,想都沒敢想。
教育资源不是简单地用钱就可以调动和支配的,它直属于zhèng fǔ教育部门管辖,其中的门道和关节他打不通,也找不到。
对此,楚天舒看得出來卫世杰动了心,同时也看出來他还有疑问,于是,他说:
“老卫,教育局那边我负责协调,像光明中学牛校长等等的工作你來做,如何。”
卫世杰胸有成竹地说:“好,只要教育主管部门沒意见,牛校长他们我來对付。”
楚天舒有意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听说,这些人不缺钱,还手眼通天,牛得很啊。”
卫世杰轻蔑地一笑,说:“别的人我不好说啊,但我是光明中学毕业的,校长那点老底子我略有耳闻,对付他我还是有把握的。”
“怎么呢。”
“我在校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教导主任,在我们这一届闹出过一个女中学生开房事件,原先的校长因此下了台,其中有个女生跟我关系不错。”
听到这里,楚天舒忍不住就笑,那意思好像在笑话卫世杰从中学时代就具有了泡妞的天分。
“老楚,你笑个屁,我们之间沒你想象的龌蹉事啊。”卫世杰骂完,接着说:“她跟我提到过,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现在的牛校长,我通过整点调查的刘明辉來办他,保证手到擒來。”
楚天舒沒做声,实际上就是一种默认。
卫世杰继续说:“你放心,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招数我轻易不会使出來的,我白给他们建一个分校,建好了之后请他们來办学,我想,这等好事,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楚天舒点头表示认同:“嗯,这个办法好,上有教育部门的行政命令,下有企业全力的支持,再由王少磊他们出面邀请这几家來江北开发区开办一所分校,他们应该沒有理由拒绝。”
卫世杰粗略地估算一下,要拿下卧龙岗和洗凤湖这一块地,各建一所现代化的幼儿园、小学和中学,前期启动资金估计要过亿,这个难題又该如何解决呢。
有市场前景,沒钱往里投也是白搭。
楚天舒像是看穿了卫世杰的心思,笑道:“老卫,你别发愁,我还给你找了个你做梦都想不到的合作伙伴。”
“是啊。”卫世杰正在盘算投入产出的关系,听楚天舒这么一说,忙抬起头來问:“老楚,搞了半天,你还找了个跟我一起分金子的。”
楚天舒骂道:“扯淡,老卫,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是土财主,你赚的这点钱,我估计人家都看不上眼。”
“呵,是吴梦蝶的凌云集团,还是王致远的鲲鹏实业啊。”卫世杰知道楚天舒周末去了临江,估摸着他能拉來的有实力的企业也就这两家了。
楚天舒说:“都不是,他们两家在开发区搞了两个实体,资金上也是捉襟见肘,才懒得跟你这种土财主合作呢,不过,你这边一旦闹出动静來,不排除他们随后也会跟进。”
卫世杰不满地说:“哎,你一口一个土财主,未必你给我找了个洋财主。”
楚天舒道:“老卫,还真让你猜对了。”
卫世杰问:“哪一家。”
楚天舒说:“摩丹投资集团。”
“啊……”卫世杰张着嘴,半天沒合拢,愣了好半天才说:“真的假的,老楚,你可别忽悠我啊。”
楚天舒十分肯定地说:“哈,当然是真的,我老楚沒有忽悠人的爱好。”
卫世杰激动得从按摩椅里跳了出來,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瞎琢磨半天,卧龙岗的开发如果能再挂上摩丹投资这么一块金字大招牌,点石成金指rì可待了。”
这话卫世杰说的倒也不假,同时也提醒了楚天舒。
以摩丹投资集团的名头,竟然屈尊來青原投资卧龙岗的开发,其产生的蝴蝶效应肯定是巨大的。
但是,如果不能找到一个足够合理的解释,毫无疑问要被人们怀疑为拉虎皮做大旗的炒作,反而会给卧龙岗开发带來负面的影响,点石成金的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难題再一次摆到了楚天舒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