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警花逆袭(1)
雪花飘飘扬扬。
一群人边走边唱,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很远。
楚天舒一直紧跟在杜雨菲的身边,不离不弃,如影随形,沉浸在他们激昂的情绪中。
最后,还是宋姐发现了问題,叫道:“哎,小楚,你不是开了车吗,怎么不把雨菲送回去,傻呵呵地跟我们走了一路。”
“沒事,我会陪着她的。”楚天舒轻轻地摆手,说:“你们这一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聚,就让她尽情地放纵一回吧。”
“雨菲,你看,小楚对你多好啊。”小袁羡慕地说:“为了你开心,他毫无怨言呢。”
“好什么好。”杜雨菲斜了楚天舒一眼,醉眼朦胧地说:“让他和我唱夫妻双双把家还他都不乐意。”
宋姐笑了:“嗨,你们不是还唱了知心爱人吗。”
杜雨菲立即就说:“哼,谁知道他的知心爱人是谁呀。”
这时,童丹元走了过來,拍了拍楚天舒的肩膀,说:“小楚,你别介意,雨菲要离开大家了,心里肯定不开心呢。”
楚天舒笑笑,沒有说话。
童丹元突然大喊了一声:“杜雨菲。”
“到。”杜雨菲响亮地答应了一声。
童丹元继续喊着口令:“向后转,齐步走。”
杜雨菲非常听话地立正,转身,往前迈了两步,感觉不对劲儿,又忙回头。
童丹元带着戴勇、宋姐等人整齐地站在了风雪之中,默默地向杜雨菲敬礼。
杜雨菲含着热泪,立正,敬礼。
踩着影影绰绰的灯影,顶着飘飘洒洒的雪花,杜雨菲挽着楚天舒的胳膊,沿着街道慢慢往回走。
落雪无声,悠然而降,微风阵阵,拂动着长发飘逸。
两人在人流中缓缓穿行。
杜雨菲忽然问道:“如果我在南岭县再次落入虎口,你还会冒死去救我吗。”
楚天舒想也沒想就说:“我会去,但不会救你。”
杜雨菲停下步子,侧首望着楚天舒,说:“为什么呀,刚才喝酒唱歌时,还说我是你的知心爱人,哦,我的生命遇到危险,你竟然见死不救,你这不是口是心非吗。”
楚天舒说:“南岭县的老虎肯定不像野生动物园的,我估计斗不过它了,所以,我们只能死在一起,在老虎肚子里永生永世不分离了。”
“你呀,坏死了。”杜雨菲晃了晃脑袋,说:“我们为什么要死,活着多好。”
楚天舒说:“古人说,人固有一死,能跟你连肉渣子都分不清你我了,这不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
“浪漫什么呀,恶都恶心死了。”杜雨菲气恼地拍了楚天舒一巴掌,说:“死了还有什么浪漫可言,我才不会跟你死到一起呢。”
楚天舒说:“这是你说的啊,是你不愿意跟我死在一起的。”
望了眼街边忽明忽暗的灯火,杜雨菲悠悠道:“我是个jǐng察,见证过死亡,就算是难免一死的杀人犯,他也不是真正愿意去死,虽然他明知沒有了活着的机会,但还是觉得生命可贵,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我们要珍惜活着的每一天,珍惜生命中所有的体验。”
楚天舒笑了笑,说:“局领导真的沒看错你,你不仅是一个合格的jǐng察,你还是一位珍惜生命的好干部,你去了南岭县,或许是南岭百姓的福音。”
杜雨菲不笑,说:“老楚,你少笑话我,不是你说的吗,当官就要为百姓造福。”
楚天舒说:“雨菲,你有这个心态就好了,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去,快快乐乐的回,人生在世,多一份经历,也就多了一份美好的回忆。”
杜雨菲说:“是啊,生命中还有很多东西沒有体验过呢,所以,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活得更幸福,更美好,更灿烂。”
楚天舒如释重负地说:“好,这我就放心了。”
“什么你就放心了。”杜雨菲不满地说:“老楚,你知道吗,从你奋不顾身冲向东北虎的那一刻起,我就希望能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楚天舒心头一动,手一伸,悄悄抓住了杜雨菲的手,笑道:“你傻呀,南岭县离青原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别搞得像生离死别好不好。”
杜雨菲身上一颤,把手从楚天舒手里抽了出來,很认真地说:“老楚,我听说过一个词叫咫尺天涯,等我走了,很长时间见不着了,你一定会忘了我的,对不对。”
“不会的,你放心吧。”楚天舒再次抓住了杜雨菲的手,这一回,她沒有再强行抽出去。
杜雨菲的脸发烫,像是在自言自语:“不,我很担心,真的很担心。”
夜风习习,雪花飘飘,撩拨着两人绵绵的情思。
此时,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
不觉间,雪越下越大,两人越靠越紧,几乎是紧紧地贴到了一处。
前面正好出现一道浅浅的积雪,楚天舒一迈腿跨了过去,而杜雨菲抬腿之际稍稍有些犹豫,身子被楚天舒一带,一时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往前扑去。
楚天舒用力一拉,将杜雨菲一把拉回來,拉进了怀里。
就这样,两个身子贴在一起,贴得紧紧的,再也沒法分开。
雪花还在静静地飘,洋洋洒洒,越來越密,笼罩了整个的城市。
终于,两个人來到了灯火辉煌的钱柜门前,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楚天舒将杜雨菲请到副驾驶座上,关好门,再绕到驾驶座,开动车子往杜雨菲家的方向缓行。
经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杜雨菲突然说:“老楚,我要跟你回去。”
楚天舒一惊,刹住了车,问道:“为什么。”
“把根留住。”杜雨菲咬着嘴唇,很坚定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雨菲,你喝多了。”楚天舒伸出手,摸了摸杜雨菲的额头。
夜深了,外面还下着雪,外面的车辆不多,只有橘黄sè的路灯光从车窗外照进來。
杜雨菲脸sè绯红,呼吸急促,眼睛里闪着光亮。
楚天舒回避着杜雨菲灼热的目光,望着车外飘飞的雪花,静静地说:“雨菲,你冷静点,别这样好不好。”
“不。”杜雨菲很坚决地摇了摇头:“老楚,我要给你留下一个深刻的记忆,让你永远也忘不了我。”
“雨菲,我答应你。”楚天舒忙说:“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永远不会忘记你。”
“不。”杜雨菲大声地说:“楚天舒,我欠你一条命,我要以我的方式还给你,你要是拒绝,就说明你在哄我,骗我。”
这就是杜雨菲,她认准的事情,谁也劝不了。
可是,楚天舒认定她这是酒后的冲动,他不能接受她这种把根留住的方式。
白云朵和冷雪的痛苦离去,一直让楚天舒的内心难以平静,他不能再让这种痛苦在杜雨菲身上重演。
不能,决不能。
“雨菲,我是帮过你,但是,你也帮过我很多回呀。”楚天舒温柔地劝道:“雨菲,我先送你回家,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楚天舒重新启动了车子,朝着杜雨菲回家的方向开去。
“楚天舒,你停车,你不是个男人。”杜雨菲激动起來,边捶打着他边流着泪骂道。
楚天舒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
杜雨菲突然停止了打闹,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从里面拿出纸巾來擦拭眼泪。
车进入了一条偏僻的小道,黑乎乎的连路灯都沒有,在大灯的照耀下,眼前仍旧是白茫茫一片。
楚天舒心里稍稍平静了下來,他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驾着车。
忽然,楚天舒感觉右手手腕被一件冰冷的东西扣住,他一惊之下,下意识地踩住了刹车。
车猛然停住了。
楚天舒的右手上多了一副手铐,手铐的另一端扣在了驾驶座后背的靠背上。
与此同时,杜雨菲再次出手,又将楚天舒的左手扣在了方向盘上。
“你……你干什么。”楚天舒两只手都被手铐铐住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问道。
杜雨菲沒有回答,扑过來,将车熄火。
楚天舒的一只手被铐在了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被铐在了车座的靠背上,整个人被控制在驾驶座上,动弹不得,他闻到了从杜雨菲身上散发出來的沁人心脾的芳香,还有那娇躯压在胸口软软的感觉。
这丫头,疯了。
楚天舒喉咙一动,将口水一口吞下,舌头舔着嘴唇,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尽量不去刺激杜雨菲。
杜雨菲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把根留住,你不肯留,我自己來留。”
“这个……你是女的,知道吗。”楚天舒苦笑起來。
杜雨菲一甩手,脱去了外套:“哼,伟人说过,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唉,这能一样吗。”楚天舒无奈地说,心想,天底下只听说男人霸王硬上弓的,还真沒听说过男的不配合,女的也能硬上的。
“哼,我说一样就一样,我看你能怎么样。”杜雨菲似乎看穿了楚天舒的心思,她恶狠狠地说着,又脱掉了薄薄的羊毛衫。
jǐng花玩逆袭,这也太强悍了吧。
哇,受不了了。
作为一个各项功能都正常的男人,你说在这种场面下还能怎么样呢,
第355章 警花逆袭(2)
楚天舒看杜雨菲下定了决心,只能苦苦相劝:“雨菲,你别这样好不好,这样你会感冒的。”
“感冒了也是你逼的。”杜雨菲说这话,把脱下來的外套和毛衣扔到了后座上,紧接着脱下她黑sè的女士皮鞋,只穿着肉sè的丝袜跪在了座椅上。
楚天舒就看见杜雨菲只穿了一件衬衣的胸前凸起两座高峰,隐约可见呼之yù出。
杜雨菲一咬牙,抓住裙子的腰,一把将裙子扯下來了,也扔在了后座上,露出來的是一条紧身的黑sè弹xìng裤,勾勒出杜雨菲本來就修长的腿那笔直光滑的线条。
这种场景,任何男人只要看上一眼,也会心神不安,身体内燃起熊熊的**。
杜雨菲瞟了一眼楚天舒两腿之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杜雨菲,你疯了。”楚天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看这杜雨菲一个劲地脱衣服,心里的震撼不压于外面的雪花飞舞在火热的夏天,他甚至用力拽了拽带着手铐的手,立即痛得呲牙咧嘴,确信眼前正在发生的是真实的。
“楚天舒,你这个混蛋,我不想欠你的,我要让你忘不掉我。”杜雨菲紧咬着嘴唇,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她沉着脸,两手抓住自己的衬衣,迟疑片刻,猛然脱了下去。
这会儿,杜雨菲的上身只剩下了一件桃红sè的胸衣,那酥胸若隐若现,活脱脱的耀人眼目。
楚天舒只得暗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楚天舒,你睁开眼。”杜雨菲命令道。
只听见扑的一声,杜雨菲扯掉了那件桃红胸衣。
楚天舒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
再出现的场面让他差点鼻口窜血,就看见杜雨菲裸露着上身跪在他的面前,那水嫩粉白的肌肤在雪sè的辉光下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泽,高挺粉嫩地酥胸在失去内衣的拘束下完全释放出來,带着少女的气息、带着充满活力的弹xìng、更带着那未被催情的处子形状高高耸立,随着杜雨菲的呼吸上下起伏……“你把眼睛闭上,闭上。”杜雨菲虽然在做出这些举动之前下足了决心,但是,当真正在楚天舒面前裸露了处子之身,首先的反应还是羞涩和恐慌。
楚天舒赶忙再次闭上了眼睛,但脑海里却在浮现出杜雨菲那惹火的身体,内心那股冲动的**从心中燃烧起來。
下身不听话地起了一个男人该有的反应。
但是,楚天舒并沒有失去理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雨菲,别闹了,我知道你是真心情愿的,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我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只对我自己的感受负责。”杜雨菲紧咬嘴唇,吃力得去脱她的裤子。
楚天舒听声音知道杜雨菲在干什么,他沒有睁开眼睛去看,强忍着身下那股强烈的冲动,说出了他心里的真心话:“雨菲,你是知道的,我和好几个女人有过交往,我不想伤害她们,也不想伤害你,你明白吗。”
已经把紧身裤脱到膝盖间的杜雨菲停下來,她用那混杂着各种复杂感情的目光看着楚天舒的脸,那张脸上呈现出的真诚令她着迷。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楚天舒,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有过多少个女人,我只需要你别忘了我。”杜雨菲忍不住说。
“我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楚天舒一边说着,一边本能地睁开眼睛,这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杜雨菲已经脱到膝盖的紧身裤。
杜雨菲那粉红sè的三角内裤,连同那两条雪白粉嫩、结实有力的大腿一览无遗。
楚天舒的自然反应越发的强烈。
任何的男人看见这幅吐血的美人图也受不了。
这时候杜雨菲也发觉到了楚天舒下身那凸起一块,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脸sè一红,急忙说道:“你又偷窥,快给我闭上眼睛。”
楚天舒赶忙闭上眼睛,内心**已经燃烧起來,心想:“就你这么强悍的逆袭,还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其实,杜雨菲何尝不知道楚天舒与其他的女人有过交往,她认识楚天舒的那一个晚上,正是楚天舒与刘chūn娜裸卧在凯旋大酒店的床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产生了一个古怪的想法,那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加深楚天舒对自己的记忆,同时,也还清了欠楚天舒的一条命。
在生死关头,楚天舒豁出命去救了一回白云朵,从此,白云朵就敢于公开承认她是楚天舒的二nǎi,杜雨菲当然看得出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超越,而自己这一去南岭县,不知道要多少时rì才能和楚天舒再见面,如果不采取非常措施加深记忆,楚天舒肯定会忘了自己。
如果不是白云朵的退出,杜雨菲本來已经下定决心不和楚天舒有任何的接触,但是,白云朵很坚决地退出了,原因不得而知,同时,又偏偏出了韩立与韩强的联手暗杀,在最关键时刻,楚天舒救了她两次。
如果不是楚天舒,杜雨菲肯定自己不是早在城中村的小巷里,就一定会死在野生动物园的虎口之下。
杜雨菲感觉自己欠了楚天舒的救命之恩,这恩情如果不离开青原,或许还有偶机会报答,而这一去南岭县,一时半会儿是沒法还了,用处子之身來报答楚天舒,这也算是杜雨菲所能做出的最大极限。
当然,还有另外一方面考虑,干jǐng察这行本來就是一份危险的职业,经过了两次死亡的边缘,杜雨菲在生死关头,也有一丝遗憾,一辈子竟然从未和男xìng有过关系。
凡是女人都会有如此的遗憾,总不能白活了一辈子,就像很多的女人,即便是不要婚姻,也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当一回母亲。
这种种的原因促使杜雨菲在离开青原之前作出这么个勇敢而又执着的决定。
所以,在酒席桌上,她不让楚天舒喝酒,怕的就是他会被战友们灌得烂醉。
在卡拉OK里,她坚持要唱把根留住,其实也是要表达她的决心。
本來,她希望能和楚天舒一起回到他住的丹桂飘香,但是遭到了楚天舒的拒绝。
这反而激发了杜雨菲的斗志和好胜心。
我难道长得不如刘chūn娜吗,难道我在他的心目中不如白云朵更有魅力吗。
杜雨菲本是说干就干的xìng格,她从來不知道什么叫服输。
现在,她已经近乎**。
不管楚天舒是什么态度,决定了的事,她一定会做下去。
杜雨菲心一横,把紧身裤全脱了下去,只穿三角裤跪在了座椅上。
她伸手去解楚天舒的裤腰带,黑暗中的脸上仍然荡漾着羞涩的红晕,不管她平rì如何大方泼辣,但在这男女关系上却还是一个稚嫩的新手。
她俯着身,高挺的酥胸在楚天舒的面前摇晃,那少女身体的芬芳在空气中荡漾,杜雨菲不知道多少次抽出过男嫌疑犯的裤腰带,但是,这一次却显得非常的僵硬。
裤腰带终于被扯下來了,她将裤子的纽扣解开,露出了一个支着帐篷的黑sè内裤。
“不,不能。”楚天舒浑身**燃烧,但两手都被铐住了,中间又夹了一个方向盘,如果杜雨菲cāo作不慎的话,自己这辈子的xìng福很有可能就毁之一旦了。
楚天舒偷偷睁开双眼,顾不得看杜雨菲那美妙的身体,而是死死盯住了杜雨菲的手,她正俯着身子要扯掉他的内裤。
“你给我闭嘴,还有,闭眼。”杜雨菲本來就害臊得要命,一听又睁开了眼睛,那羞愧感令她脸上更加的发烫,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栗,她顾不得什么,只想尽快结束这个难堪的行为,她闭着眼睛抓住了楚天舒的内裤侧面,用力一扯,楚天舒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那高挺的家伙跃立了出來。
杜雨菲不敢看那令她脸红的男xìng特征,闭着眼睛脱下自己唯一剩下來的粉sè内裤,慢慢地抬起身,轻轻跨过楚天舒的身体,一点点凑到那直挺挺的家伙上面,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的楚天舒比杜雨菲更加的紧张,他真的担心她会一咬牙,狠狠地坐下去,如果位置有了偏差,那种痛苦将是难以忍受的。
“慢。”楚天舒不得不大叫起來,他强忍着无奈,还不敢乱动,再不叫停杜雨菲的行动,将会发生什么情况,谁也无法预料和控制。
听见楚天舒的喊声,杜雨菲痛苦地紧咬着贝齿,一只手按在了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按在座椅上,身体悬在半空中,粉嫩的臀部与楚天舒的那话儿已经有了亲密接触。
直到走到了这一步,她才知道自己的无能,又气又急又羞,眼泪忍不住无声地流了下來。
“雨菲,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比别折腾自己了,我带你回家,好吗。”楚天舒把眼睛睁开,看着杜雨菲无助的样子,心里涌起了感动。
“呜呜,你骗我的,你欺负人,呜呜。”杜雨菲终于哭出声來了,哭得伤心委屈,就像是一个受了男生欺负的小女生,泪如雨下,
第356章 桃花六顺
“对不起,雨菲,我不骗你,我带你回家。”楚天舒微微叹息一声,抬起头,把脸贴在了她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
终于,杜雨菲止住了哭声,晶莹的汗珠从她光滑的肌肤上滴落,她把自己的臀部抬起,一点点移回到了座椅上,顾不得擦去眼泪,顾不得穿上衣服,先打开了楚天舒的手铐。
此时,杜雨菲像是耗尽了体力,坐在了座椅上,仿佛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沒有。
“把衣服穿上吧。”楚天舒叹了口气,探过身子,从后座上把杜雨菲的衣服拿过來,放在了她的身上。
“呜呜。”杜雨菲用衣服捂着脸,再次哭了起來。
楚天舒一只手掩住了自己的下体,一只手搂住了杜雨菲光溜溜的肩膀,温柔地说:“别哭了,我们回家,回家。”
杜雨菲挥起粉拳捶向了楚天舒,但这几记粉拳实在太过软绵无力,与其说是发泄恼恨,还不如说是趁势倒进了楚天舒的怀里。
楚天舒搂住周欣茗,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杜雨菲只象征xìng的挣扎了一下,就任由楚天舒爱抚。
楚天舒怜爱的搂着杜雨菲的娇躯,摸着她那滑嫩如婴儿一般细嫩的肌肤,柔声说道:“雨菲,我向你发誓,这辈子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个晚上,永远不会忘记你。”
杜雨菲娇喘着,看着叶凌飞,气恼道:“不,我这会儿不要听你发誓,这句话,你应该回了家再对我说。”
“好,回家,我们回家。”楚天舒松开了杜雨菲。
两人飞快地整理各自的衣物,完毕,楚天舒看了杜雨菲一眼,再次发动了车子。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雪已经下大了,就这么会儿工夫,整个挡风玻璃上已经堆满了雪。
大约十几分钟后,车子开进了丹桂飘香。
院子里白茫茫一片,道路上压出了两条车辙印,假山、绿树、亭阁全都处于银装素裹之中。
到了门前下了车,杜雨菲身子一软,瘫在了楚天舒的怀里。
楚天舒拥着杜雨菲进了房间,轻轻地把门带上。
杜雨菲头一仰,吊住楚天舒的脖子,在他脸上热吻起來。
沒等杜雨菲疯够,楚天舒就捧过她的脸,封住她的双唇。
两人的唇,两人的舌,就这样火辣辣地纠缠在一起,再沒法分开。
两人狂吻着,不自觉地朝卧室方向挪去。
忙乱中來到卧室,楚天舒弯腰把杜雨菲抱起來,轻轻放到了大床上。
这下楚天舒从容了几分,过去拉下窗帘,拧亮床头灯,才又跪到杜雨菲的旁边,开始去剥她身上的衣服。
衣服刚才脱过一片,由于杜雨菲用力过猛,衬衣上的扣子已被扯掉了几颗,粉红sè的胸衣根本就沒有穿,一解开,两座圆鼓鼓的雪山就呈现在眼前,楚天舒两眼一眩,立即有种大脑缺养的窒息感。
楚天舒低下头,在杜雨菲的rǔ*沟上舔了舔,双手同时朝两座雪山抚下去。
杜雨菲身上又是一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雪山逗留片刻,柳居山两手开始往下缓行,在沈芙幽细滑的肌肤上尽情摩挲,最后止于紧勒着的皮带上,解开皮带,扯去外裤,一双美感十足的长腿让楚天舒再次感到窒息。
他闭上双眼,不忍心让自己的目光玷污了美腿的纯洁和高贵,只是两只手不肯安分,在两条腿上尽情地抚摸着,享受着美腿玉般的质感。
在美腿上游走一个來回,楚天舒的两手又回到杜雨菲的腰间,只轻轻一扯,杜雨菲身上最后一道屏障被彻底拆除,就像夏娃身上仅存的树叶已被脱去,美人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楚天舒面前。
楚天舒深深低下头來,在身上热吻着,恨不得让自己的生命化做chūn水,点点渗透到黑土地里。
吻够了,楚天舒才将自己剥光,上床跪到杜雨菲的身旁,他一边手托两座雪山,一边俯下脸去,紧紧贴住她的胸口,聆听來自她心灵的跃动,杜雨菲的呼吸越发急促起來,轻轻地唤着:“老楚,老楚……”
“雨菲,我现在向你发誓,永远永远不会忘记你。”
楚天舒的话让杜雨菲怦然心动。
二十几年來,杜雨菲沒有谈过恋爱,虽然追求过她的男人很多,但从未有一个男人打动过她的芳心。
此刻,她所心仪的男人就跪在她的身边,说着让她心动的话,她轻轻的睁开眼,一双水汪汪的秀目凝视着楚天舒,恰在此刻,楚天舒也在凝视着她。
忽然,杜雨菲坐了起來,恶狠狠地命令道:“你,躺下。”
“你想干什么。”楚天舒微笑着看着她。
“闭上眼,躺下。”杜雨菲不由分说,用手推着楚天舒的胸口,娇声地说:“听话,要不我还把你铐起來。”
楚天舒无可奈何,只得顺从地躺了下來。
杜雨菲一翻身,骑在了楚天舒的双腿之上。
“哼,我要完成我沒有完成的事业。”杜雨菲再次上演了车里的一幕,只不过,这一次战场宽大,灯光明亮,心情从容,而且有了一场动人心扉的前戏,一切就显得那么简单和顺利。
杜雨菲紧闭着双眼,一点点找到了感觉,这种感觉跟在车里完全的不同,虽然有疼痛,但同时也伴随着甜蜜与快乐。
两人一点点地贴近,渐渐地,彼此身体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杜雨菲的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楚天舒等到杜雨菲顺利完成了她的事业,然后轻轻滴搂住她腰肢,把他慢慢地放倒在床上,咬着杜雨菲那晶莹如玉的耳垂,柔情说:“该我了,我会让你得到快乐。”
杜雨菲早已经感觉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她竟然被楚天舒引领着,一次次來到了幸福的顶峰,发出了一声声快乐的呻吟。
“这就是做女人的感觉吗。”杜雨菲心中不断问着自己,那种如同要融化她整个身体的快感牢牢占据了她的心。
楚天舒这一通下來,杜雨菲已经是****了,哪里还有半点高傲女jǐng的迹象,当最后楚天舒离开她的身体时,杜雨菲如同一摊烂泥一般瘫在床上。
楚天舒也是消耗了很多体力,浑身也是大汗淋漓,搂着杜雨菲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当楚天舒醒來时,身边已经沒有杜雨菲的影子。
楚天舒根本不知道杜雨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光着身子躺在床上,闻着杜雨菲残留在床上的香味,感觉昨晚上如同做了一场梦,他真的不敢相信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更想不到杜雨菲会做出逆袭的事情來,但残留在床单上一朵血sè桃花却在清楚告诉他,昨晚上并不是一场梦,而是实实在的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激情之夜。
楚天舒感觉身体有些疲惫,他躺在床上,衣服都懒得穿,从床头柜子上摸起手机,拨打了杜雨菲的电话。
杜雨菲沒有接电话,只给楚天舒回了一个信息:“我在路上,雪下得好大。”
楚天舒飞快地给她回复了一条短信:“保重,我会牢牢记住你的。”
青原市本年度的第一场雪來得比往年更晚了一点,但这却是今年罕见的一场大雪,來势十分凶猛,铺天盖地地下了一个晚上,几乎都沒怎么停歇。
一夜之间,整个城市就被变成了一片洁白,为孩子们平添了少见的乐趣。
主干道上的积雪被车轮碾过,嚓嚓作响着向两边飞溅,沒有人走过的地方,积雪堆了厚厚一层,把路面上的杂物和植物盖了个严严实实,从外面看來,全是白茫茫的干净整洁。
楚天舒到了指挥部之后,立即打电话给卫世杰,要求他马上赶到东西大街的拆除现场,督促和检查现场作业人员的作业安全。
工期紧迫,指挥部按照市zhèng fǔ的要求,对各个拆除工地倒排了施工计划,几乎沒有停工的可能,chūn节前后,指挥部的工作人员采取轮流调休的方式休假,指挥部的领导每天都安排了现场值班。
气候突然的恶劣变化,给房屋拆除工程带來了安全隐患,越是临近年关,越不能出事。
这一点对楚天舒來说尤为重要,因为组织部门正在对他进行考核考察,真要是工地现场闹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安全事故來,对破格提拔怀有羡慕嫉妒恨的人就可以借机做文章,至少会延缓提拔任命的时间。
这一天,指挥部现场值班的领导是上官紫霞,楚天舒不放心,就陪着她一起去现场查看,也正好当面向卫世杰交待一下,采取必要的防范措施,强化施工安全。
楚天舒与上官紫霞并肩在雪地里走着,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和鞋子踩在深雪里咯吱咯吱的响声。
雪多路滑,走了沒几步,上官紫霞就差点滑倒,楚天舒拉了一把,上官紫霞就拽住了楚天舒的胳膊,再也沒有撒开了。
停在路边的车辆几乎被积雪覆盖,有几个早起的孩子在嘻嘻哈哈地追打着,好几个雪球都差点砸在了他们的身上。
楚天舒下意识地四下看看。
“怎么,害怕了。”上官紫霞笑了:“我一个离婚女士都不害怕,你一个未婚男士有什么好害怕吗。”
第357章 羡慕嫉妒
楚天舒望了她白净姣好的脸,说:“紫霞姐姐,正因为我是未婚男士,所以才比你更心虚呀。”
上官紫霞有些奇怪,说:“为什么。”
楚天舒一直后悔不该让上官紫霞缠上,现在又和杜雨菲有了肌肤之亲,更想着要找个机会和上官紫霞说说清楚,摆脱她的纠缠,于是,就说:“你要不要嫁人我不清楚,但是,我是肯定要娶老婆的。”
这一说,还真把上官紫霞说急了。
“该死啊,你。”上官紫霞用力掐了楚天舒一把,说:“你找老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还怕我赖上你不成,怪不得人家要你帮忙,你就知道改rì改rì的。”
楚天舒忽然冒出來一个主意來,笑道:“嘿嘿,紫霞姐姐,我跟你实话实说,怕找不到老婆是个托词,你知道吗,组织上正在考察我,我不改rì,行吗。”
对于政治的进步,上官紫霞的兴趣明显沒有楚天舒那么大,因为,她认为自己再升官的指望已经不大了,也沒有那种野心,听楚天舒说完,上官紫霞幽然道:“要照你这么说,那晚上你在名流大酒店,做了一件错事啊。”
楚天舒点点头,故作认真地说:“是,犯了男女作风错误,今后再也不能犯了。”
“什么呀,你得了便宜卖乖。”上官紫霞白了他一眼,说:“我是说,你不应该拒绝苏幽雨。”
楚天舒问:“为什么。”
上官紫霞一本正经儿地说:“苏幽雨现在是领导身边的人,可以帮你说上话呀。”
“哦,当时沒想到。”楚天舒假装明白了过來,埋怨说:“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捷足先登,我就把她拿下了。”
上官紫霞说:“切,什么话,我退回我的房间,你不就可以成其好事啊。”
楚天舒说:“你怎么知道她來找我就是要成其好事的呢。”
“你呀,就在姐姐面前装傻吧。”上官紫霞不满地说:“真要是她房间里的淋浴器坏了,怎么后來又沒去找我呢。”
楚天舒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说:“哎呀,我这个错误犯大了,紫霞姐姐,你帮我分析分析,我这算不算把领导身边的人得罪了。”
“那是当然。”上官紫霞得意地说:“女人更了解女人,你这么轻视她,她肯定要记恨你的。”
楚天舒着急地说:“完蛋了,她要是知道我把你搞爽了而冷落了她,她岂不是要连你也一块儿记恨。”
这话说得上官紫霞一脸绯红,把楚天舒的胳膊一甩,骂道:“你有毛病哦,我好心好意地帮你,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來了。”
楚天舒说:“我有沒有毛病,你应该最清楚啊。”
“呸。”上官紫霞啐了一口,说:“你的毛病就是,能把人折腾死。”
楚天舒指着上官紫霞秀气的鼻尖,说:“嘿嘿,不对吧,人家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三四十之间的女人能把人折腾死呢。”
上官紫霞扬手要打楚天舒。
楚天舒一闪,上官紫霞就打了个空,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说:“好你个楚天舒,看着姐姐要摔跤,也不肯扶一把。”
楚天舒说:“紫霞姐姐,我得跟你划清界限。”
上官紫霞说:“干吗,我又不是拉拢腐蚀你,白捡的便宜你还不要呀。”
楚天舒沒再嬉皮笑脸,看着上官紫霞,认真地说:“紫霞姐姐,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啊,和我rì后的前途比起來,这种便宜是不是小了点。”
上官紫霞沉默了一会儿,说:“小楚,姐姐我真沒有害你之心,你升不升得了官,那是你的本事,别拿我说事好不好。”
楚天舒说:“紫霞姐姐,对不起。”
“别这么说,姐姐我明白了。”上官紫霞摇摇头,说:“其实,跟你在一起是我很长时间以來最快活的一段时光。”
楚天舒突然想起來,上官紫霞在床上最有经验也富有情趣,偶尔做一回被动的受,也是挺享受的一件事,于是附和道:“嗯,我也是。”
“呵呵,拿姐姐当小丫头哄呢。”上官紫霞躲着楚天舒的目光,抬头看了眼沿江的景sè,说,“楚天舒,你能记着姐姐一点点的好,我就知足了。”
说这话,已经到了东大街的入口,卫世杰带着施工现场的负责人等在了路口。
楚天舒对上官紫霞说,现场太乱,你去不太方便,我去就行了,你就在临时办公室喝喝茶吧。
上官紫霞也沒有推辞。
卫世杰把上官紫霞安顿好,陪着楚天舒在拆除现场转了一圈。
楚天舒看得很仔细,感觉不踏实的地方还亲自爬上去,让卫世杰说清楚采取的防范措施,反复叮嘱现场负责人,天气恶劣,工期紧张,但千万不要蛮干,一定要确保安全。
返回的路上,卫世杰问道:“老楚,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你尽管放心,这个关键的时刻,我决不会给你添麻烦。”
楚天舒说:“要过chūn节了,上上下下都在强调和谐稳定,马虎不得。”
卫世杰笑道:“嘿嘿,老楚,还沒升官呢,就说上官话了。”
楚天舒停下脚步,问道:“老卫,谁告诉你我要升官了。”
“哈哈,组织部门在考察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卫世杰不满地捶了楚天舒一拳,笑道:“老楚,你可别忘了,丢丢现在和市长夫人是不错的朋友哦。”
楚天舒想起了前两天在青莲会所,丢丢与伊海涛的夫人彭慧颖亲亲热热的场景,便说:“老卫,你现在是青原商界的暴发户,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啊。”
卫世杰踢了一脚,雪花飞出去老远,他满不在乎地说:“有人成功了就有人眼红,这在哪里都一样,老楚,你以为你在官场得意,就沒有人嫉妒吗。”
“老卫,小心无大错。”楚天舒想了想,说:“來明的,面对面地竞争,谁也不用怕,可是,要來暗的,恐怕就防不胜防了。”
卫世杰问:“是不是遇到难題了。”
楚天舒还不想告诉他,韩强与韩立联手对付杜雨菲的事,只轻描淡写地说:“那倒沒有。”
卫世杰松了口气,说:“老楚,还是我说过的那句话,如果要用钱,只管开口。”
楚天舒皱了皱眉头,反感地说:“老卫,我也再提醒你一次,天底下不是什么事儿都能用钱來摆平的。”
卫世杰抓了抓脑袋,沒有说话。
楚天舒又说:“老卫,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在做生意,我说这句话,你应该懂吧。”
卫世杰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两个人默默地往前走,只有脚底下踩着积雪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快走到临时办公房的时候,卫世杰突然说:“老楚,你又走桃花运了。”
楚天舒心里一惊,这家伙未必也有闻家奇的本事,能从脸上看出自己昨晚上有过男女之事,他不以为然地说:“你小子又胡说什么呢。”
卫世杰笑道:“嘿嘿,这种事情你瞒不过我。”
楚天舒问:“你听到些什么了。”
卫世杰说:“宁馨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出差还带着一大一小两美女,可不是走了桃花运。”
原來如此。
“她个小丫头,懂得什么。”楚天舒松了一口气,说:“这是工作需要,要照你这么说,我连个女人都不能接触了,真是的。”
“我这也是羡慕嫉妒恨啊,我就奇怪了,你身边怎么总是美女不断呢。”卫世杰抬脚将地上的雪用力踢向一堆废墟,说:“小丫头说,你答应chūn节陪她出去玩个痛快的,有这事儿么。”
“有。”楚天舒看了看拆除现场,又看了看卫世杰,说:“不过,看这种情形,我可能还真沒空。”
“哎,老楚,你别看我。”卫世杰连摇头带摆手,说:“chūn节你沒空,我也不闲着,再说了,你答应的事,也只有你自己去办,就算我肯给你帮这个忙,宁馨那小丫头还未必同意呢。”
楚天舒苦笑了一下,说:“看看,你这家伙,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老子真遇到事儿了,你就一个劲儿地往后躲。”
“哈哈,有些事,还真不是随便就能替得了的。”卫世杰猥琐地笑道:“例如,哪个女人要跟你睡,这忙我是有能力帮的,但是,这忙能帮吗,不能,这只会越帮越忙。”
楚天舒重重地捶了他一拳,骂道:“nǎinǎi的,三句话离了女人,你一定会憋死。”
卫世杰笑着跑开了,楚天舒还不解恨,弯腰抓起地上的一把雪,捏了一个雪球,狠狠地砸在了卫世杰的后背上,仿佛又回到了他们青葱岁月的大学时代。
雪一直在下,工地也一直在忙,就在这漫漫大雪和忙忙碌碌中,chūn节终于如期而至了。
楚天舒给家里的父母告了假,说工作上一时走不开,chūn节就不回家了,父母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和支持,只叮嘱他注意身体,好好工作,等忙完了这阵子,抽出空來再回家看看。
杜雨菲到了南岭县,就赶上了一起纠纷,每天只能忙到深夜才能给楚天舒回条短信,重大节rì,向晚晴从來就沒有闲着的时候,白云朵还是不冷不淡地说在刻苦攻读。
只有让楚天舒头疼的小师妹宁馨闲得难受,非逼着他兑现陪她好好玩一玩的承诺。
第358章 沾公主光
自从指挥部成立以來,大家都紧紧张张地忙乎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放弃了休息,各项工作总算步入了正轨,本以为可以安安心心地过个年,但是,临近年关,召集市zhèng fǔ工作的伊海涛再一次來视察,向指挥部提出大力推进商贸圈建设的工作要求。
为了响应领导号召,申国章召集班子成员研究决定,chūn节期间采取轮休的方式值班,家在外地的,提前休假回家过年,年前由家在青原的同志坚守岗位,过完初三之后,外地的同志返回值班,本地的同志安心在家陪陪家人。
卫世杰为了抢进度,许诺了高额的加班费,把施工队伍留了下來,chūn节前后,房屋拆除施工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到了年三十下午,楚天舒让其他的同志都回家和家人团聚,他去施工现场转了一圈,强令卫世杰下午停工,让有条件回家的施工人员回家和亲人团聚,妥善安排好不能回家过年的施工人员的节rì生活。
如果说节rì期间重大工程项目搞大干快上是“官情”,那么到了年三十,回家和亲人团聚,这才是真正的“国情”。
安排完这一切,楚天舒谢绝了卫世杰要请吃饭的邀请,让他去安抚好不能回家的施工人员,与卫世杰分手之后,楚天舒正要回指挥部,衣兜里的手机突然传來一阵震动,他忙伸手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翻开新收到的短信,只见上面写着:“大师兄,回家过年了。”
“沒呢。”楚天舒毫不迟疑地按动手机上的OK键,干净利落地将这两个字发送出去,眼前浮现出宁馨那张圆圆的脸孔。
刚发送完,楚天舒又有点后悔了。
果然,短信很快就发过來了:“我妈说,请你來家一起过年。”
如果单纯冲着宁光明与李萍的热情好客,楚天舒是绝对愿意去的,但是,答应了宁馨放了假陪她好好玩玩的承诺兑不了现,这年夜饭估计就吃得有点尴尬了。
楚天舒还在犹豫,伴随着手机的震动,又一个短信发了过來:“大师兄,我爸说,请你过來陪他喝酒。”
看着这条短信,楚天舒暗暗好笑:得,明明是小丫头在盛情邀请,却一次次打着他爸妈的名头。
这就让楚天舒沒有拒绝的余地了,他赶紧回了一条短信:“好,替我谢谢叔叔阿姨。”
“晚上六点,别迟到哦。”看着这条短信,楚天舒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宁馨脸上灿烂的笑容。
楚天舒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心里有点担心,看样子晚上又会是一场大雪,好在工地停工了,要不然这年夜饭也吃得不踏实。
想到这,楚天舒给卫世杰打了个电话:“老卫,你那有好酒吗,给我搞两瓶來。”
卫世杰兴奋地说:“有,有,有,两瓶少不少。”
楚天舒说:“够了。”
卫世杰又问:“要茅台还是五粮液,档次搞到多少合适。”
楚天舒想了想,宁馨家的好酒太多了,部队上的茅台比外面卖的真多了,他忙说:“老卫,不要贵的,有沒有市面上不太常见的,口感好就行。”
卫世杰满口答应道:“沒问題,你老楚要的,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搬个梯子给你摘下來。”
这卫世杰还真不是说大话,他的公司为了过年的需要,专门采购了一批名烟名酒,就是用于到各部门走动的,而且,他还真动了心思,想着现在的官员,级别越高越不缺名牌的烟酒,就派专人去了国内知名的酒厂,定购了二十瓶好酒,只用青瓷瓶装了,既不打牌子,也不打生产厂家。
这酒的价格不菲,甚至超过了市面上出售的高档名酒,不过,到了卫世杰手里,只说是民间淘來的,两三百块钱一瓶,喝起來口感不错,很受官员们的青睐。
这酒卫世杰自然轻易不舍得送,二十瓶酒全装在了他车的后备箱里,遇到合适的人和合适的时机就送出去两瓶,就这样到了年三十了也只剩下了五六瓶了,他早就有心给楚天舒留着,便沒敢再往外送,今天正好楚天舒开口了,就赶紧问了楚天舒所在的位置,开车给他送过來了。
挂了电话,楚天舒在街边的水果店jīng心挑选了一些新鲜的水果,付了钱刚回到车旁,卫世杰的车也到了,他从后备箱里把酒拎出來,问:“除了酒,还准备点别的吗。”
“不用了,有酒就行了。”楚天舒看了一看外包装,有点不放心地说:“老卫,这酒你喝过沒有,口感行不。”
“沒问題,我糊弄谁也不会糊弄你啊。”卫世杰拍着胸脯说:“我跟你说,这是专门给你留着的,要不,早沒了,哎,送谁呀。”
“这个……你别管。”楚天舒当然沒好意思说要去宁馨家过年。
“好吧,不该问的我不问。”卫世杰不舍地说:“不过,你要是拿家自个儿喝去,那我给你换两瓶,要不,我还真是心疼啊。”
楚天舒笑道:“哈哈,你要这么说,我今晚上还非把它开了喝了不成。”
卫世杰只能无奈地摇头苦笑:“唉,你这典型的就是糟蹋粮食啊。”
卫世杰越是显得心疼,楚天舒就越满意,至少这酒的档次和口感不会太差。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楚天舒就开车往青原jǐng备区大院而去,在路上行驶了不到五分钟,车窗外就下起了雪,大路两旁的人行道上,渐渐多出了一些漂亮的雨伞來,出了主城区之后,有些路上还有积雪,个别地方都冻成了冰,所有的车辆都开得小心翼翼。
楚天舒赶到的时候,正好六点差十來分钟。
宁馨早在大门口等着了,小脸冻得通红,见了楚天舒的车,远远地就喜气洋洋地招手。
宁馨上身穿着一件玫瑰sè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白sè的针织衫,胸前那两座峰峦高高隆起,腰间收得窄窄的,曲线极为优美,下身是件黑sè皮裙,肉sè丝袜仿佛丝线一般缠绕在修长挺直的双腿上,白皙的肤sè若隐若现。
宁馨这么个打扮,在楚天舒看來,却感觉像是换了个人,总觉得还不如夏天那个卡哇伊的形象更好看。
楚天舒摇下车窗,向宁馨招了招手。
宁馨跑过去和守卫的战士打了个招呼,然后跑过來,拉开车门坐了进來。
自动门开了,守卫的战士立正敬礼。
楚天舒也把手举到了头顶,向战士示意,进了门就侧头看了宁馨,说:“跟着公主沾光啊。”
宁馨微微扬起下颌,脸上略带得sè地点头道:“呵呵,你一年才來几回呀,就算是沾光也不多呀。”
楚天舒不好意思地笑道:“哈哈,我要天天來,小战士就该以为我是來刺探军事机密,说不定就把我抓起來了。”
“切,你这是瞎找借口呢。”宁馨一撇嘴说:“你要是天天來,站岗的战士就知道你是我们家的人了。”说到这,宁馨突然住了口,幸好脸上被寒风吹得通红,遮掩了她脸上的发烫。
两人在宁馨家的小楼门口下了车,宁馨按了几声门铃,房门就被“吱呀”一声开了,李萍微笑着侧过身子,站在门边,热情地招呼道:“小楚,來了,快请进,哎呀,你这孩子,來就來了,怎么还带东西呢。”
楚天舒换上拖鞋走进來,冲着李萍微笑道:“阿姨,也沒带什么,就是给宁叔叔淘來了两瓶酒,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宁光明从厨房里跑了出來,身上还挂着围裙,面庞红润,jīng神抖擞,大声地说:“小楚,你带了什么酒,快让我看看。”
李萍白了他一眼,摇头微笑道:“老宁,小楚來了你不肯出來,哦,听说有酒,你跑得可比谁都快呀。”
楚天舒喊了一声“宁叔叔”,走进客厅,把水果袋交给了宁馨,将带來的酒拎出來一瓶。
李萍一看,连忙称赞那青瓷瓶好漂亮,古朴、典雅、有个xìng、有品位。
宁光明拿过來把玩着,爱不释手的样子,好半天才问:“小楚,这酒哪來的,挺贵的吧。”
楚天舒说:“宁叔叔,这酒朋友送的,还沒有上市,我也不知道价格,朋友说味道不错,我就给您带过來了。”
宁光明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说:“金玉其外,琼浆其中,这酒的味道错不过,一会儿,我们爷俩开一瓶试试。”
李萍一把抢了过去,说:“你呀,怪不得念叨小楚,原來就是等着他來陪你喝酒的吧。”
宁光明沒有和李萍争执,却对楚天舒说:“呵呵,小楚,你看,我在家多痛苦啊,你还是不來呀,我想喝酒就得等到明年了。”
楚天舒忙说:“那是阿姨关心您呢,要我说啊,您这不叫痛苦,应该叫幸福。”
宁光明说:“嗯,幸福,幸福,你來了我就更幸福了。”
宁馨脱了外套,给楚天舒沏了杯茶。
楚天舒刚刚接过冒着热气的茶杯,还沒送到嘴边,腰里扎着围裙的宁光明递过來一盘水果,李萍也从厨房里端过來一盘热腾腾的花生,这一家三口的热情周到,倒让楚天舒有些不太适应了,
第359章 喝公主酒
这时,宁光明把身上的围裙解了下來,冲着宁馨说:“丫头,该你给你妈帮忙了,我陪小楚说说话。”
宁馨撒娇地叫道:“妈,您看我爸,他又找借口偷懒了。”
李萍在厨房里笑道:“丫头,过年了,暂且饶了他吧。”
宁馨抓过围裙,从宁光明做了个鬼脸,进了厨房。
整个小楼里窗明几净,茶几上早就摆好了各式水果。
宁光明拉着楚天舒在沙发上坐下來,刚问问了最近的工作情况,宁馨从厨房里端了个小板凳出來,坐在上面摘菜,还笑嘻嘻地说:“小楚哥哥,过來帮我摘菜呗。”
楚天舒就从沙发上站起來,把上衣脱下,挂到角落里的衣架上,挽起袖子,想过去帮忙,可沒走几步,就被宁光明笑着拉了回來。
宁光明假装着生气道:“你这丫头,小楚來了是客人,哪能帮你摘菜呢,一点儿礼貌都不懂。”
宁馨对她这个貌似威严的爸爸一点儿也不怵,她挤着鼻子说:“爸,我知道,你是怕小楚哥哥來帮我摘菜,我妈就要给你派活儿了,嘻嘻。”
“小楚,你看,我这丫头被我惯坏了,忒不讲道理。”宁光明虽然嘴里在埋怨,目光中却是充满了慈祥。
楚天舒笑道:“呵呵,宁叔叔,您和阿姨恐怕天天盼着这不讲道理的丫头回家呢,您看,这样家里气氛多好啊。”
宁光明大笑了起來:“哈哈,小楚,我以为你会站在我一边呢,这下可好,我成了家里彻底的少数派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了几句,宁光明又问起了楚天舒的家庭情况,楚天舒一一作答,并解释说,商贸圈建设施工的工期有点紧,chūn节期间也不停工,就和父母说好了,能过完年再抽时间回家看望父母。
说到这,楚天舒多少有点难受,大过年的,父母肯定也在盼着能一家团聚呢。
宁光明鼓励说:“小楚,趁着年轻多干点活儿,累不死人的,只要你能有出息,做父母的怎么都开心,你别看我疼宁馨这丫头,但是,她要愿意出去闯一闯,我举双手赞成。”
“哎哎,老爸,你不是要把我往外赶吧。”宁馨大声抗议道:“我哪也不去,就在家陪着老爸老妈。”
“沒出息。”宁光明笑眯眯地骂道。
“宁叔叔,您说得对,不想当司令的士兵不是个好士兵。”楚天舒略带伤感地说:“可有时候静下來想一想,又觉得亏欠了父母太多。”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会儿,李萍倚在厨房门口,探出一张脸來,冲着客厅里的两人喊道:“小楚,你要不介意,就把这当你自己的家。”
宁光明也说:“是啊,是啊,小楚,你别客气,丫头不在家,我也经常下部队,你有空可以來家陪你阿姨说说话。”
楚天舒感动地说:“嗯,谢谢阿姨。”
宁馨又说:“爸,您是想小楚哥哥來了,你好趁机喝酒吧。”
宁光明瞪了她一眼,小声威胁道:“你再瞎说,小心我关你禁闭。”
宁馨一吐舌头,端起摘好的菜进了厨房。
两人坐下來,吃着花生继续闲聊,刚说了沒几句,宁馨从厨房里探出头來,问:“小楚哥哥,我妈让我问问你呢,鲈鱼是清蒸还是红烧。”
楚天舒不好意思地说:“宁馨,你跟阿姨说,这个我也不懂,就按平常的口味做吧。”
宁馨说:“行,老爸的口味重,那就红烧吧。”
宁光明笑了起來,大声说:“老李啊,这种婆婆妈妈的事小楚哪里搞得懂,你们好好做饭,我们下棋了。”
“呵呵,哪里是我要问,是你家丫头自作多情呢。”
“妈,您说什么呢。”宁馨脸一红,跑到书房里把围棋端了出來。
“來來,小楚,不管他们,我们下棋。”宁光明把木质棋盘摆在了茶几上,拉着楚天舒下棋。
在大学里,楚天舒也下过围棋,只是毕业之后很久沒有摸过棋子了,感觉很是生疏,又是第一次和宁光明交手,不知道自己的水平能不能和他抗衡,下起來就有点缩手缩脚,在错过了一个决定胜负的断点之后,被宁光明一阵穷追猛打,很快就崩盘了。
收拾棋子的时候,宁光明说:“小楚,下棋如打仗,要有杀伐决断的胆略,不能畏手畏脚,工作上生活上也是如此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楚天舒点点头,笑笑说:“宁叔叔,您说得太对了,有时候我也感觉到我自己还是真有点优柔寡断的。”
“呵呵,再來,再來。”宁光明很高兴,这次让楚天舒执黑先行。
这一盘,楚天舒就静下心來了,行棋刚柔相济,步步谋定而动,很快就让宁光明陷入了长考。
宁光明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楚天舒脸上风轻云淡,含而不露,就对这位看似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又多了几分满意,胜不骄,败不馁,波澜不惊,心态平和,实属不易,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还做不到这一点。
事实上,楚天舒与宁光明的棋艺相差无几,但这一盘楚天舒认了真,宁光明却有点轻敌,旗鼓相当的时候比拼的就是心态,下到中盘的时候,宁光明见沒有胜机,便铤而走险,要与楚天舒拼个鱼死网破,意yù乱中取胜。
但是,楚天舒不慌不忙,沉着应对,终于逮到宁光明一个不易察觉的漏洞,当机立断,将他的一条大龙分割开來,宁光明当即大惊失sè,开始呲牙咧嘴,拿手揉着剃得发青的下颌道:“佩服,佩服,好高明的一步棋。”
楚天舒忙谦虚道:“侥幸,侥幸。”
谁知宁光明眼前一瞪,在中腹的断点附近悍然开劫,局势顿时混沌起來。
宁光明不愧是一名指挥官,在战略上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企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手,摧毁楚天舒的心理防线,以挽回败局。
楚天舒微微胆寒,抬头看了宁光明一眼,看到他一副拼老命的架势,心里不由得虚了几分,正犹豫着是强硬对抗还是稍作退让,却见宁馨正微笑着站在一旁,偷偷向自己做了个下狠手的手势,顿时下了决心,放手一搏。
你來我往地下了几个回合,最后,宁光明差了一个劫材,被分割开的两条大龙必有一条不保,见大势已去,宁光明很爽快地投子认负。
宁馨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直笑得花枝乱颤,笑声停时,扬起脸來,说:“老爸,你以为小楚是马力呀,你一吓唬就乱了阵脚。”
宁光明故作不满地说:“你这丫头,真是女生外相,不帮着老爸,竟然帮其外人來了。”
“妈,您听呀,我老爸又耍赖皮了。”宁馨一听,不干了,她冲着厨房里叫道:“您刚才不是说,小楚哥哥不是外人吗。”
李萍笑眯眯地从厨房里走出來,说:“你们父女俩,不见面亲热得不得了,见了面总是吵吵闹闹的,好了,好了,收拾桌子,准备开饭。”
“好嘞,吃年夜饭了。”宁馨欢快地跑到饭厅,哼着歌曲开始摆放碗筷。
一股扑鼻的香味就从厨房里溢出來,浓郁的香味顿时飘满了客厅和饭厅。
楚天舒忙细心地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各自放回了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好,进到卫生间里细细地洗完手,又去帮着宁馨端菜。
几分钟后,十几样素荤菜都已上齐,四个人围坐在餐桌边,宁光明看了李萍一眼,讪笑着把楚天舒刚带來的酒拎起一瓶,像是自言自语道:“嗯,这酒到底味道如何,今晚上开一瓶尝尝。”
宁光明打开盖后,冲李萍和宁馨笑道:“你们两个來不來一点儿。”
宁馨拿眼角的余光瞥了斜对面的楚天舒一眼,冲着李萍说:“妈,这酒闻着挺香呀,要不,我也來点吧。”
“你个小丫头,喝什么白酒啊。”李萍笑着白了她一眼,轻声说:“我们喝点红酒吧。”
宁馨忙去酒柜,取了一瓶张裕干红。
楚天舒接过來,将红酒瓶开了,为李萍满上,刚要给宁馨倒,宁馨却捂住杯口,说:“小楚哥哥,你坐下吧,我自己來。”
李萍与宁光明相视一笑。
宁光明拿起青花瓷酒瓶,将两个酒杯倒满,楚天舒推辞道:“宁叔叔,我还开着车。”
“吃年夜饭,哪能不喝酒呢。”宁光明说:“车不开了,一会儿我派车送你回去。”
楚天舒说:“那怎么好意思,战士们也过年呢。”
李萍轻笑说:“小楚,陪你宁叔叔喝点吧,真要是晚了,就别回去了。”
宁馨也跟着劝:“是呀,是啊,小楚哥哥,我爸馋酒好长时间了,他念叨了一下午,就等着你來陪他喝个尽兴呢。”
“哈哈,是你念叨了一下午,怎么赖到我头上來了。”宁光明來了jīng神,把头转向楚天舒,举起杯子说:“小楚,到了家就别见外了,來,喝酒。”
楚天舒赶忙站起來,连声道:“我敬叔叔阿姨,祝愿叔叔阿姨新的一年,生活愉快,身体健康。”
四个人高高兴兴地干了一杯。
第360章 上公主床
宁光明咂巴着嘴,点着头说:“好酒,好酒。”
宁馨听了,馋得眼睛发亮。
楚天舒忙着又给宁光明满上,李萍张罗着给楚天舒布菜。
酒不错,菜更好,四个人边喝边聊,其乐融融。
宁光明喝了两杯酒后,满面通红,话开始多了起來,借着酒劲,大谈他在部队上南征北战的经历,想必一个人对他奋斗上升的过程记忆最为深刻,也是他最舒心,最风光的rì子。
不过,他说到得意的地方,李萍偶尔便会插话,抖落出宁光明生活上的一些糗事,惹得宁馨抿着嘴乐个不停,宁光明却不以为意,笑着说:“真要是说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那还是生了这么个宝贝女儿,哈哈。”
楚天舒一直微笑着频频点头,每次看到宁光明和李萍慈爱的目光,心里都会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为了掩饰内心的那一份激动,只能频频举杯,向宁光明和李萍表示敬意。
宁光明难得有机会放开了喝,不知不觉中,大半瓶子酒就下去了,因为喝得开心痛快,他依稀有了几分醉意,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早沒了司令的威严,只剩下一名父亲的慈祥。
宁馨也端起杯子给楚天舒敬酒,祝愿小楚哥哥在來年工作顺利,不断进步。
说到这,宁光明突然说:“小楚,组织部门正在考察你,年后就该提拔了吧。”
jǐng备区的高层与市里的高层有很多的接触,这个消息在他们这个层次上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秘密。
宁光明不是地方干部,地方上复杂的官场争斗跟他沒什么太大的关系,平时并不关心地方干部的调整和任用,他说这个话,只能表明他对楚天舒很是关注。
在宁光明夫妻面前,楚天舒对他们敬重有加,一直都表现得很低调,几乎从沒提到过自己的仕途沉浮,但越是这样,宁光明和李萍就越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沉稳干练,很有培养前途,非常看好他今后的发展。
听到宁光明提起这事,楚天舒又举杯说:“感谢叔叔阿姨的关心。”
李萍说:“小楚,我和你宁叔叔都很关心你,只不过,我们的关心可能帮不上你太大的忙啊。”
宁光明却说:“年轻人要进步,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干,如果要靠什么人的关心关照,那早晚要丧失了斗志,最终会停滞不前的。”
宁馨饶有兴致地问道:“老爸,你说说,小楚哥哥这要提拔了,在部队里相当于什么官职啊。”
宁光明略略思考了一下,说:“嗯,小楚提拔了应该是副处级,相当于我的副团长吧。”
“比马力哥哥职位高吧。”
“高,高半格左右吧。”
“太好了。”宁馨拍着巴掌,笑嘻嘻地说:“那以后马力哥哥见了小楚哥哥,就该给首长敬礼了。”
宁光明笑眯眯地说:“丫头,你要这么说,不怕马力敲你的脑袋啊。”
宁馨一歪头,说:“哼,他敢,。”
宁光明大笑了起來,又与楚天舒碰了一杯。
楚天舒本來是不想多喝的,他还惦记着明天再到工地现场去看看,也怕万一喝多了,酒后失态,在宁光明和李萍面前落下个不好的印象,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不过,任他百般推辞,终究架不住宁光明的热情相劝,又有宁馨在一旁推波助澜,更不好扫宁光明的兴致,无奈之下,只好耐着xìng子陪着他多喝了几杯。
楚天舒的酒量也算不错,但是在宁光明面前,却是小巫见大巫,如果不是李萍在一旁拦着,青花瓷瓶子早就空了。
不知不觉中,chūn节联欢晚会已经开始了。
宁馨走到客厅开了电视,主持人喜气洋洋的话语传出來,又给这餐桌上增添了几分热闹喜庆。
李萍年轻的时候能歌善舞,对联欢晚会的兴致比喝酒高,她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拿纸巾在嘴边轻轻擦了擦,说:“小楚,时间还早,你们边喝边看,我吃好了,先看联欢晚会去了。”
见李萍离开了餐桌,宁馨悄悄地又把另外一瓶酒开了,给宁光明和楚天舒倒上,自己也偷偷喝了一小杯,喝完,还向楚天舒竖起了大拇指。
宁光明偷看了客厅里沙发上坐着的李萍,也对宁馨竖起了大拇指。
只有楚天舒暗暗叫苦,原以为李萍下了桌子,这年夜饭就可以收场了,沒想到宁馨又把另一瓶酒开了,还得到了宁光明的赞扬,这一來,楚天舒想躲都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陪着宁光明尽兴。
宁馨此刻的心情极好,她微笑着给楚天舒和宁光明布菜,还不断地给他们两个倒酒,宁光明偷着乐,楚天舒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宁馨喝了一杯白酒,还意犹未尽,被宁光明敲了一筷子,只得一低脑袋,继续喝她的红酒。
喝着喝着,楚天舒不敢再喝了,并不是酒量不行,实在是怕喝多了会失态,见宁馨又要加酒,他捂住杯口,微笑着推辞道:“宁叔叔,我真不成了,头已经有些晕了。”
这时,宁馨就笑眯眯地解围道:“沒事儿,小楚哥哥,喝点汤,一会儿就好了。”说罢,她拿起汤勺,往楚天舒面前的碗里添了些靓汤。
宁光明觉得机会难得,酒的味道也好,他自是不肯错过,他笑呵呵地道:“小楚,地方上的干部,酒量小了可不行啊,要多加强锻炼,否则的话,以后场面上应付不了啊。”
楚天舒端着杯子躲闪,一个不小心,失手将桌上的筷子碰落在地,他赶忙放下杯子,弯腰去捡,宁馨趁着这个机会,又把楚天舒的酒杯满上了。
无奈,楚天舒只好坐直身子,与宁光明又碰了一杯,感觉这酒已经差不多到位了,再喝下去就不好收场了,他正打算推辞,却见宁馨吟吟地站起來,手里端着大半杯的红酒说:“小楚哥哥,刚才光顾着说话,给你敬酒你也沒喝,我再敬你一次,这回你可一定要喝啊。”
楚天舒见她说话间,眸子里娇态逼人,竟有种说不出來的妩媚,那其中调皮的神sè跃然在目,令人怦然心动,只是这酒喝得差不多了,不敢大意,便说:“宁馨,刚才敬过了,心意就到了,不用再喝了。”
宁光明在旁边看得有趣,不禁拍手大笑,嘴里喷着酒气,大声嚷嚷道:“哈哈,果真是我家的丫头,懂得后发制人的战术,小楚啊,这酒你得干了,可别丢了咱男子汉的脸。”
李萍被chūn节联欢晚会的节目吸引了,突然听见宁光明的声音大了起來,一听就知道喝得开心了,起身走过來,看楚天舒有些为难,便猜出來宁馨父女俩合起伙來在酒桌上整治楚天舒,忙劝阻道:“丫头,行了,小楚不能喝了,就算了吧。”
宁光明却呵呵笑道:“老太婆,你这是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呀。”
这话说得宁馨满心欢喜,楚天舒却是惊异万分。
“老宁,你真是喝多了。”李萍白了他一眼,把酒瓶子抢了过來,说:“好啊,你又开了一瓶,怪不得说酒话了,小楚,今晚上就喝到这儿吧,吃点主食,看看晚会,你真要陪他喝,能喝到天亮去。”
宁光明讪笑道:“嘿嘿,大年三十,反正也要守岁嘛。”
宁馨撅着嘴,说:“妈,这倒了酒总要喝了嘛,要不,岂不是浪费了。”
“对对,酒比粮食贵,不能浪费了。”宁光明端起杯子來,说:“行,最后喝个团圆酒。”
宁馨这个鬼jīng灵,见楚天舒一愣神的工夫,把他面前的白酒杯子抢了过來,说:“这样吧,小楚哥哥不能再喝了,我帮你把白酒喝了,你就喝我的红酒吧。”
理论上來说,红酒沒有白酒的度数高,宁馨这么做,是对楚天舒的热心相助。
可是,这丫头心里清楚,楚天舒最怕的就是白酒和红酒混着喝。
见楚天舒还在为难,李萍就笑吟吟地把宁馨的红酒杯子拿过來,倒了一半在她自己的杯子里,说:“小楚,这最后一杯,算我们全家敬你父母,祝愿他们chūn节愉快,身体健康,來,干杯。”
见李萍处处在照顾自己,又说是敬父母的,楚天舒实在沒有再推辞的理由了,他缓缓站起來,端起手中的杯子,动情地说:“那我替父母谢谢叔叔阿姨了。”
四个人碰了杯子,均是一饮而尽。
其实,以楚天舒的酒量,真喝了最后一小杯的白酒根本沒事,但这小半杯的红酒下肚,却让他胃里面翻江倒海,感觉有点头晕目眩了。
楚天舒把酒杯轻轻放在桌面上,冲李萍笑笑,起身还打算帮着收拾餐桌,脚底下就有些站立不稳了。
李萍见状,忙给宁光明使了个眼sè。
宁光明这才反应过來,忙从后面追过去,扶着楚天舒到沙发上坐了,李萍又赶紧跑了杯热茶,楚天舒却端不稳杯子了,茶水差点儿洒了一地。
李萍瞪了宁馨一眼。
宁馨知道犯错了,也不敢做声,搀着楚天舒进了她自己的卧室。
楚天舒酒醉心明,咬紧牙关告诫自己不能失态,闭着双眼躺在了床上,
第361章 有家真好
客厅里,李萍与宁光明对视一眼,笑着摇摇头,开始动手清理餐具,两人收拾妥帖后,冲宁馨卧室方向瞥了一眼,皱皱眉头,坐下來继续看联欢晚会。
宁馨出來拿毛巾,宁光明喊住她,问道:“丫头,小楚怎么样。”
宁馨怯怯地看了李萍一眼,低声说:“还好,像是睡着了。”
李萍不满地斜了她一眼,教训道:“你们父女俩真不像话,小楚是客人,非要把人家灌醉了。”
李萍还要进卧室去看看,宁馨撒娇般地在后面推着她,说:“妈,你看你的电视吧,我惹的麻烦,我自己伺候着。”
宁馨拿了毛巾,端了茶水,又抓了几颗桔子,再次进了卧室。
楚天舒躺了一会儿,仍然感觉昏昏沉沉的,他极力想睁开眼,却有点力不从心。
“对不起,我……”宁馨见楚天舒这回是真的醉得厉害,心里难过起來,眼里便水汪汪的,她轻轻了碰了一下楚天舒,着急地问道:“小楚哥哥,你喝水不,吃桔子不。”说着,剥了一个桔子,一瓣瓣地喂到楚天舒的嘴边。
楚天舒嘴巴动了动,却沒有吃进去,还在迷迷糊糊地说:“宁叔叔,我们再喝。”
宁馨赶紧拿毛巾擦去了楚天舒嘴边的桔子汁,一副伤心痛惜的样子。
楚天舒又嘟嘟囔囔地说:“宁馨,你别生气,过两天我陪你出去玩儿,。”
宁馨凑近楚天舒小声说:“好呀,我们去那儿。”
楚天舒闭着眼,说:“当然听你的,你想去哪儿都行。”
宁馨想了一会儿,突然说:“去秀峰山吧,那里的雪景一定很美。”
楚天舒说:“好,过几天我就带你去,陪你去山顶看雪景。”
宁馨说:“真的呀,你不骗我。”
楚天舒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想不想去。”
宁馨说:“我想呀,我当然想了,大师兄,我真是高兴死了。”宁馨笑了,又拿起毛巾,仔细地擦去楚天舒脸上沁出的汗珠,一副开心的样子。
楚天舒突然又说:“真是傻丫头。”
宁馨说:“你才傻呢。”
要说傻,楚天舒是真傻了,他说完了这几句话,又迷迷糊糊地说了几句完全不着边际的话,宁馨脸上的开心又换成了失望。
念念叨叨的,楚天舒又反过头來说要陪宁馨出去玩儿。
宁馨知道他说的是醉话,心里后悔极了,想着,这话要是清醒的时候说出來的,该有多好啊。
楚天舒终于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宁馨坐在床头,痴痴地看着酣睡中的楚天舒,心里后悔的不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逼着小楚哥哥喝酒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彻底清醒了的宁光明來到了门边,在虚掩着的门上轻轻敲了两三下,把门推开了。
宁馨把一根手指头竖在撅起的嘴唇上,边“嘘”边轻手轻脚地退回了客厅,把自己卧室的房间门掩上了。
宁光明问:“他醒过來了吗。”
宁馨说:“爸,您能不能小点儿声,我妈呢。”
“厨房里收拾碗筷呢。”宁光明压低了声音,假装不满地说:“丫头,你老爸喝醉了,你好像也沒有这么jīng心照顾吧。”
宁馨说:“怎么沒有呢,你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呗。”
宁光明笑道:“嘿嘿,小楚也不知道呢,那你不是白照顾了。”
宁馨一扬脸,说:“我愿意。”
宁光明不仅沒生气,反而更乐呵了:“哈,我家丫头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不过,你老爸我惨了,又少了一个人心疼了。”
“爸,你说反了。”宁馨调皮地说:“应该是又多一个人疼你了。”
宁光明故作糊涂,问道:“谁呀。”
“他呀。”宁馨用嘴朝卧室里一努。
“哈哈,露陷了吧。”宁光明有些得意地说:“丫头,照你这么说,他就是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了。”
宁馨眨巴了几下眼睛,说:“老爸,我妈可跟我说过,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草包司令呢。”
这句话说得宁光明哈哈大笑起來。
当年宁光明追李萍的时候,骑的就是一匹大白马,后來宁馨长大了,李萍就拿这个典故开玩笑,嘲讽宁光明是个草包司令。
“老爸,您又來了。”宁馨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嗔怪道:“您让他好好儿睡一觉行不行。”
宁光明突然认真地说:“你真的那么喜欢他。”
宁馨脱口而出:“那当然。”
宁光明不放心地说:“那他……是不是也像你喜欢他那样的喜欢你呀。”
宁馨犹豫了:“嗯……这个……目前还不确定。”
宁光明急了:“还不确定,不行,等他醒了,我得问问他。”
宁馨说:“哎呀,老爸,您就别瞎参合了,我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那可不行。”宁光明严肃地说:“丫头,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像你老爸一样疼你宠你的。”
宁馨说:“我对他好,他也一定会对我好的。”
“在感情上,那可不一定。”宁光明举例说:“马力对你真好吧,可你就沒对他好嘛。”
宁馨一下被噎住了,只得祭出了撒娇的杀手锏,叫道::“爸,您不懂,反正不许你乱参和。”
宁光明苦笑着,感叹道:“人家都说讨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乘龙快婿还沒有进门呢,就把你老爸在心目中的位置一点不剩地全占了,失败,很失败呀。”
宁馨推了宁光明的后背说:“老爸,您别感到失败了,赶紧帮我妈收拾去,明天一大早啊,马力他们点头哈腰地來给您拜年,我保证,那种成功的感觉,立马就油然而生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宁光明很不情愿地进了厨房。
宁馨再次返回了卧室,看见沉睡中的楚天舒脸上忽然现出了痛苦的表情,她惊慌地握着楚天舒的手,小声念叨着:“小楚哥哥,都怪我不好,我再也不逼你喝酒了。”
楚天舒在睡梦中,一只东北虎咆哮着朝他冲过來,他拉着杜雨菲的手拚命朝前跑着,却怎么也跑不动,东北虎越追越近,张开血盆大嘴,马上就要一口咬住楚天舒。
突然,一阵噼啪的枪声响起,楚天舒“呀”地一声大叫,嘴里却喊着:“雨菲,快跑。”
惊醒过來的楚天舒对自己的处境有点茫然。
他听到的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零点了,新的一年來临了。
睁开眼一看,宁馨阳光灿烂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抓着的也是她的小手。
宁馨说:“你醒了,喂,干嘛那样奇怪地看着我,该不会喝多了,得了失忆症吧。”
楚天舒撒开宁馨的手,在头上挠了几下,说:“沒有,你叫宁馨,是我的小师妹,这是你家呀,可是……我怎么在这儿,等一等,让我想一想……”
宁馨说:“行,你慢慢想吧,渴了吧,我给你沏茶去。”
“不用。”楚天舒一笑,问道;“宁馨,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啦,沒有说胡话吧。”
“嗯。”宁馨故意沉吟了片刻,说:“说了,说了好多胡话呢。”
“真的。”楚天舒坐了起來,四下看看,说:“那我都说了什么了。”
宁馨说:“说的太多了,我都沒记住。”
“那,你把记住了的跟我说说。”
“好啊。”宁馨刚要说,又停住了:“那我先问你,在睡梦中说的话算数不,要是不算数,那我就不说了。”
楚天舒忙说:“算数,算数,说了的当然要算数。”
“嗯,我就记住了一句,你说要陪我好好玩玩的。”
“说了吗。”
“当然说了,你可不许耍赖皮呀。”
楚天舒一笑,故意逗道:“我好像沒印象嘛。”
宁馨哼了一声,沒有说话,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來,打开了一个视频文件给楚天舒看。
楚天舒的睡态很不雅观,四肢摊开,在床上摆了一个大字形,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话,还真有答应宁馨要带她去秀峰山看雪景的对话。
楚天舒不解地望着她:“这是怎么回事。”
宁馨笑嘻嘻地说:“赖不掉了吧,这可是你亲口说出來的,嘻嘻。”
楚天舒无话可说了,呆呆地望着宁馨。
宁馨趁机用手机拍下了他傻呆呆的样子。
楚天舒忙问:“干吗你。”
宁馨说:“不干吗,留着当屏保不行呀。”
楚天舒说:“不行,太难看了。”
宁馨把手机攥在手里,得意地说:“嘿,我的手机我做主。”
楚天舒假装生气地说:“你不听话,那我不带你看雪景去。”
“啊,你真赖皮呀。”宁馨扑过來,对楚天舒又捶又打。
楚天舒抓住了宁馨的双手,讨饶道:“好了,好了,我陪你去就是了。”
这时,卧室门被推开了。
是李萍,她站在门口问道:“小楚,醒了。”
宁馨立即退到了一旁,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做声了。
李萍轻轻一笑,说:“丫头,去,到厨房把热汤端过來,给小楚醒醒酒。”
“阿姨,我自己來吧。”说着,楚天舒赶紧穿鞋下床,出了卧室进了客厅。
宁馨还是抢先一步,从厨房里把热汤端了出來。
宁光明和楚天舒一人喝了一小碗,脑子总算彻底清醒了。
喝着热汤的时候,楚天舒心里突然涌出一种温馨的感觉:有个家真好。
再坐下來聊天,不知不觉已是深夜一点了。
楚天舒告辞了。
宁馨躺在楚天舒刚刚睡过的床上,失眠了……
第362章 不行了吧
chūn节几天的假期,对于常人,那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欢喜rì子,但是,对于楚天舒來说,却有点备受折磨的意味。
其一,他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组织部门的考察结果,虽然很多方面的信息都表明破格提拔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混迹官场的人都清楚,只要那一张红头的白纸黑字沒印发出來,什么样的变化都有可能发生。
其二,答应了陪宁馨去秀峰山上看雪景的承诺迟迟沒有兑现,这丫头几乎每天都要通过短信、电话甚至请吃饭等等理由进行sāo扰,可是,这么一个看似简单的承诺,实现起來却并不容易。
大年初一,市领导到重点工程的工地看望施工人员,楚天舒让卫世杰安排了施工人员到现场配合拍摄新闻,这才和向晚晴打了个照面,大年初二,工地正式复工,必须再次强调安全防护,这也是常规举措;大年初三被卫世杰拉着,去给伊海涛夫妇拜年,顺便也得去看望一下申国章、王少磊,毕竟是顶头上司,礼节xìng的拜访是不该免的;跑了一天,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卫世杰提议把宁馨请出來吃了顿饭,楚天舒又被她夹枪带棒地奚落了几句。
宁馨说,老楚同志,再不抽出时间來兑现承诺,我过几天就要返校了。
楚天舒望了望外面的飞雪,不得不推说要等天气晴好了才能上山。
终于等到了大年初四,天气开始放晴,闫志勇等几位外地的工作人员也提前上班了。
楚天舒这才约好了宁馨,大年初五上秀峰上看雪景。
秀峰山是青原市的第一高峰,雪后的山峰的确又是一番风味,郁郁葱葱的树林在白雪的覆盖之下,显得既美妙又神秘。
尽管下了好几天的大雪,但上山的路却一路畅通,而且上山的游客还不少。
等到在停车场停好车,楚天舒和宁馨才醒悟过來,大年初五是拜财神的rì子,很多人要赶到山神庙來敬香许愿,祈求财神爷保佑,來年好招财进宝。
山顶传來寺庙里悠扬的钟声,飘飘渺渺的香火悠然升起,整个秀峰上犹如一幅jīng致的水墨丹青,给人以在画中游之感。
宁馨非常的开心,一路上扯着楚天舒的胳膊,唧唧喳喳地笑个不停,不时指点着附近的山峦和密林,问楚天舒去年与冷雪上山发生的历险故事。
宁馨一个劲儿地刨根问底,很是开心,但楚天舒突然冒出一丝不安的隐忧,他自然而然地想到,冷雪在老家过得怎么样了。
走了一会儿,山神庙到了,今天的香客和游客比较多,院子中间巨大的香炉上方烟雾缭绕,香炉里插满了残余的和冒烟的香。
宁馨神情突然严肃了起來,拉着楚天舒,学着旁边其他人的样子,先是上香,恭恭敬敬将香点燃插入香炉的香灰中,然后双掌合十鞠躬。
楚天舒隐隐有些好笑,心想这丫头jīng灵鬼怪的,怎么也会对泥塑的菩萨如此的虔诚。
楚天舒不好扫了宁馨的兴致,也在旁边学着她的样子,上香鞠躬。
烧完香,宁馨兴冲冲地挽着楚天舒继续往山顶上走。
路上,楚天舒看着宁馨,问道:“小师妹,拜山神的时候,你有沒有许愿。”
在家人面前,为了表示礼貌,宁馨喊楚天舒叫小楚哥哥,楚天舒则直接喊宁馨的名字,到了外面,他们就喜欢喊大师兄和小师妹了。
“当然许愿了,希望山神爷保佑我们今后的rì子永远都这么快乐,美满幸福……你呢,你许了什么愿。”宁馨很认真地说,眼神里流露出渴望和虔诚的目光。
“我也许愿了,我希望佛祖保佑我的小师妹快快长大,希望我的小师妹将來的生活……”楚天舒眺望着白茫茫的山顶,轻轻地说着。
楚天舒的祝福固然让宁馨感到欣慰,但是,楚天舒也看出來了,她的眼神里多少有几分失望和遗憾。
宁馨轻轻抿了抿嘴唇,沒有说什么,加快了步伐向山顶而去。
越往上爬,风景越好。
纵观高山深涧,气势巍峨,幽深莫测。
特别是走进缓缓向上延伸的曲折的山道,阵阵山风像从天而降的柔柔细雨,轻轻地抚摸并沐浴着进山人裸露在外的肌肤。
宁馨回头看一眼楚天舒,故意开玩笑地说:“天天坐办公室,不行了吧。”
楚天舒大声说:“谁说的,你快跑,别让我抓住你。”
只几个大步,楚天舒就抓住了宁馨。
两个人爽快地笑起來,随着笑声,手拉着手地向上攀登。
山的坡度不大,只是缓缓地向上延伸,大部分路段是用石块砌成的台阶,小路一侧是一条叮咚叮咚地唱着歌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由上而下地流动着,即使是天寒地冻,这条溪流也照样流淌。
与溪流为邻的是无人修剪和养护的天然草坪、成片的不规则的树林,积雪遮掩着了他们柔美的身姿。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他们來到了半山腰,地形在悄然地变化着,拔地而起的峰峦不期而至,层峦叠嶂的山体绵绵无边,耸立千仞的石壁盛气凌人,郁郁苍苍的深谷神秘莫测。
他们已经不是在寻觅美景,而是早已被美景滋润、沐浴和陶冶,他们在画卷里漫行,画卷在他们面前慢慢铺展,造物主鬼斧神工的绝妙“雕塑”、大自然的魅力让他们惊叹不已,尤其是楚天舒与冷雪惊心动魄的故事更是令宁馨惊叹不已。
实际上,楚天舒上次和冷雪在秀峰山上遇险,在半山腰的地方就掉下了峭壁,并沒有登上山顶,而且还是在暴风雨笼罩下的黑夜中,根本沒有欣赏到秀峰山上的美景。
不知不觉间,他们沿着一条石阶小道继续前行,渐渐接近了山顶。
一阵山风吹过,宁馨抱紧了双肩。
楚天舒问道:“小师妹,你冷吗。”
宁馨的皮靴上沾满了积雪,出门之前,为了追求美丽的她穿着相对单薄了一些,在山下走路的时候尚且还好,只是到了山顶之上,就感觉到寒气逼人了。
被楚天舒这么一问,宁馨像是突然醒过來了,觉得手脚都有些麻木。
“冷。”宁馨说道。
楚天舒要脱下他的外衣给宁馨。
宁馨拒绝了:“不行,那样你就该冷了。”说着,她把脑袋钻进了楚天舒的外衣里。
楚天舒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吧,这么冷的天气,把你冻坏了我可沒法向你爸妈交代。”
“不嘛,你说了要陪我上山看雪景的。”宁馨摇着脑袋说:“大师兄,马上就快到了,我们再走走嘛。”
楚天舒发现,每次和宁馨在一起的时候,这丫头都会提出走一走,这给楚天舒的感觉就是,两人单独在一起时候,绝大多数时间就是走路了。
宁馨乖巧的把身体靠在楚天舒的怀里,然后她的手也握住了楚天舒的手。
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手也是的温和。
宁馨恨不得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头,就这么让他拥抱着走一辈子。
两人相拥着继续往山上走。
沒走多远,眼前出现了一个水库,冰面上有两名中学生模样的孩子在嬉闹玩耍。
宁馨把脸埋在楚天舒的怀里,说:“大师兄,我喜欢和你一起走路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很快乐。”
楚天舒搂了搂宁馨的身体,笑着说:“傻丫头,再快乐,路早晚都得你自己走。”
“我不,我就要跟你一块儿走。”宁馨低声呢喃着说道,声音很轻,像是睡着时的梦话。
“呵呵,我要是被发配到南岭县的山沟沟里去了,你也跟着去吗。”楚天舒故意逗道。
“去就去,只要有你在,我才不怕呢。”宁馨立即说,在她看來,只要能像这样手挽手搂抱在一起观赏沿途的风景,就是走到天边,她也是高兴的。
楚天舒笑着打趣道:“我可告诉你,山沟沟里上厕所都是在野地里,你不害怕呀。”
“害怕呀。”宁馨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那你就陪我去呗。”
“哼,沒羞。”楚天舒轻轻地拍了拍宁馨的脑袋,这个可爱的女孩子。
宁馨歪了歪头,说:“我不管,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
楚天舒笑道:“哈哈,要是你爸知道了你要跟我去那个穷山沟,非关你的禁闭不可。”
宁馨突然停住脚步,乌黑明亮的大眼睛认真专注的盯着楚天舒的脸,说道:“我喜欢你,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谁也管不着,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一阵寒风吹过,挂在树梢上的雪花飞舞。
在这苍凉空旷的山野上,面对着茫茫一片洁白无瑕的雪,一个如雪一般纯洁的女孩子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这一刻,楚天舒被这个执着的小女孩子感动了。
“大师兄,你喜欢我吗。”宁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楚天舒,她的睫毛上落下一片小小的雪花,然后随着她眼睛的眨动而上下飞舞,像是一只可爱的jīng灵。
楚天舒有些麻木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宁馨如此直接的表白,
第363章 快脱快脱
面对宁馨的提问,楚天舒潜意识里就想逃避,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宁馨始终只是一个调皮的不懂事的小丫头。
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有两个选择。
喜欢,当然喜欢。
楚天舒确实很喜欢宁馨,和这个jīng灵鬼怪的小师妹在一起,总是快乐不断。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这种喜欢与宁馨所说的喜欢完全不是一码事。
不喜欢,在宁馨清澈明亮的目光下说出这种话來,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楚天舒看着不远处正在冰面上嬉闹玩耍的两个孩子,似乎被他们欢叫声所吸引。
良久,宁馨凄然苦笑:“大师兄,你别为难了,其实我早已猜到了结果,只是我一直不肯相信而已,今天我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來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儿吧。”
楚天舒收回了目光,说:“宁馨,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只是……”
宁馨拦住了他的话头,说:“大师兄,你别说,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方式和我喜欢你的方式不一样。”
楚天舒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嗯,你的冰清玉洁,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之一。”
宁馨笑了笑,说:“大师兄,你的身边有很多很好的姐姐,好到我都生不起一丝嫉妒,例如,云朵姐姐,晚晴姐姐,还有雨菲姐姐,冷雪姐姐,她们比我更成熟,更美丽,也可能对你更有帮助。”
楚天舒愣住了,说:“小丫头,你想得还挺复杂的,不错,我也喜欢她们,不过,我们暂时都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啊。”
之所以这么说,一來是楚天舒还不敢肯定自己更喜欢谁一些,二來也是为了安慰一下宁馨。
宁馨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她说:“大师兄,我不在乎她们是不是喜欢你,反正,我就是要以我的方式來喜欢你。”
楚天舒摸了摸宁馨的脑袋,说:“呵呵,真乖。”
宁馨一偏脑袋,从楚天舒的衣服里钻了出來,欢快地奔向了水库的冰面。
楚天舒摇摇头,紧跟着宁馨跑向了水库。
男孩子站在水库的边上,挥着手中的围巾,喊道:“小萌,小萌,你等等我。”
在十几米远的冰面上,一个穿着火红羽绒服的妙龄少女倒退着在跑,向男孩子摇着手,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冷锋,冷锋,你來追我呀。”
男孩子正要向女孩子追去,这时,意外发生了。
只听女孩子“哎呀”一声尖叫,脚下的冰面裂开了,女孩子落入了水中,她挥舞着手在水里扑腾,大声地呼救,而她身后十几米远的男孩子吓得面如土sè,呆在了冰面上。
女孩子奋力想爬上來,可是,她好不容易接近了冰面,身子刚一趴上來,冰面咔嚓一声又碎裂了,她再次落入了冰冷的水中。
楚天舒和宁馨一看,加快了脚步,跑到了水库边。
男孩子惊慌失措,他喊着“小萌”的名字,疯了似的要往冰面上跑,被刚刚跑到他身边的宁馨一把拉住了。
他挣扎着喊道:“放开我,我要去救小萌。”
楚天舒一把将他推到了岸边,吼道:“宁馨,你看住他,别让他乱來。”
男孩子重重的摔倒在水库边的雪地上,他哭喊着:“大哥哥,大姐姐,救救小萌吧。”
宁馨扯住了男孩子。
楚天舒转头,找到了一根拇指粗的树枝跑向了冰面。
女孩子还在水里挣扎,但是,扑腾的水花越來越小。
树枝有一米多长,楚天舒站在沒有碎裂的冰面上,将树枝伸向了女孩子,喊道:“抓住,快抓住。”
在冷彻骨髓的水中,女孩子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抓住了树枝。
楚天舒用力一拉。
女孩子被冻得直哆嗦,刚刚接近冰面,冰面又碎裂了。
楚天舒拉着树枝往后退。
女孩子的手一下又松开了,再次落入了水中。
几个沉浮,女孩子再也坚持不住了,抓不住树枝,只能拼命地扑腾,火红的羽绒服在水面上时起时伏,情势已经岌岌可危。
男孩子在哭喊。
危急时刻,楚天舒不容多想,他扔下树枝,三两下扒掉了外衣,只穿着内衣内裤,发力一跃,扑入了水中。
不用说,此时水库里的水深入骨髓的寒冷。
冰水像是剔骨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裂着肌肉。
楚天舒抓着了女孩子的衣服,用力将她托出了水面,一点点推向了冰面。
宁馨松开了男孩子,向开裂的冰面跑过來。
“回去,快回去。”楚天舒哆嗦着大喊。
此时,冰面随时可能碎裂。
多上來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
宁馨沒有听从楚天舒的jǐng告,她捡起了树枝,伸向了水中的女孩子。
女孩子喘息了几下,还是抓住了树枝。
这时,男孩子似乎也清醒了过來,懒腰抱住了宁馨的腰,一齐用力拉着女孩子往岸边拖。
楚天舒在水里用力推,宁馨他们在冰面上用力拉。
可是,冰面仍然在喀嚓喀嚓不断地碎裂,沒办法,楚天舒只能托着女孩子不断地一点一点地往岸边靠。
楚天舒想用手托举起女孩子,将她送上冰面,可是试了两次,都很难成功。
他心里非常清楚,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须,尽快将女孩子送上岸,每在这冰冷的水里多呆一秒,身体的热量和用來求生的能量就会减少一分。
沒办法,楚天舒咬咬牙,身子沉入了水面,将女孩子抗在了肩头,再猛地站起來,宁馨和男孩子手忙脚乱地抓住了女孩子的衣服,通过上下的齐心协力,终于将女孩子拽上了坚实的冰面。
女孩子站在冰面上,身上的水淋淋,脸sè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眼圈乌黑,身体不住的哆嗦。
男孩子迅速脱下了身上的外衣,包裹住女孩子的身体,嘴里不住地喊着:“小萌,小萌……”
叫小萌的女孩子睁开了眼睛,说:“冷锋,快,快去,大哥哥还在水里。”
宁馨正在设法帮助楚天舒从水里爬上來,她着急地喊着:“过來,快过來帮忙。”
叫冷锋的男孩子看了一眼,突然朝宁馨和楚天舒一鞠躬,抱起还在瑟瑟发抖的女孩子,飞一般跑向了水库边的一片树林里。
宁馨骂了一句:“忘恩负义的兔崽子。”如果不是楚天舒还在冰水里泡着,她一定会追上去,劈头盖脸地把这个小家伙死揍一顿。
楚天舒抓住了宁馨送过來的树枝,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爬上了冰面。
这时,树林那边传來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男孩子驾驶着一辆摩托车,带着女孩子冲上了下山的道路。
气得宁馨跳着脚指着他们的背影骂道:“小兔崽子,别让本公主再看见你们。”
爬上來的楚天舒,仿佛感觉到体内的热量已经耗尽,他哆嗦着劝阻宁馨说:“算了,他们跟着在这儿耗着,也要冻坏了的。”
宁馨这才回过头來,关切地问:“大师兄,你沒事吧。”
“还好。”楚天舒摇摇头,还是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也亏了他自身的体质不错,在冰冷的河水里忙乎了十几分钟,还能靠着强大的毅力挺住。
但是,他身上的内衣已经完全湿透了。
“脱了,快脱了。”宁馨动手就來扒楚天舒湿漉漉的内衣。
当脱到最后一条短裤的时候,楚天舒死死地抓住了裤腰。
宁馨着急地叫道:“哎呀,还犹豫啥呀,快脱,快脱了。”
楚天舒上牙敲着下牙,说:“你,背过身去。”
“哪那么多的讲究,你不要命了。”宁馨的脸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着急,她强行扯住了楚天舒的裤腰,一把把他的内裤扒了下來。
楚天舒捂住要害,转过了身去。
宁馨才不管楚天舒的窘迫,捡起楚天舒扔在冰面上的外衣,手忙脚乱地帮他穿起來。
楚天舒在地上蹦着跳着,颤抖着说:“我自己來,自己來。”
“快点吧,要不,你会冻坏的。”宁馨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紧张的楚天舒。
楚天舒背着宁馨,抓起外面的裤子想要穿上,可是,由于实在是太冷了,右腿提了起來,却哆哆嗦嗦地总穿不进裤腿里去。
宁馨蹲下來,扶住了楚天舒的抬起來的右脚,帮着他才套进了一条裤腿。
完了,全被这小丫头看光了。
楚天舒脸上一阵发热,在宁馨的帮助下总算把裤子穿上了,可是,由于裤子和外衣都是空心穿着的,体内的热量差不多快耗尽了,楚天舒的嘴唇开始发乌,牙齿敲击的声音急促而响亮。
宁馨稍稍迟疑了一下,几下解开了外衣的扣子,扑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楚天舒,她要用自己的体温为楚天舒恢复热量。
楚天舒大吃一惊:“宁馨,你放开我,你会被冻坏的。”
“不。”宁馨双手抱住了楚天舒的腰,脸贴住了他的胸膛,坚决地说:“要冷一起冷,要冻一起冻,大师兄,抱住我,抱住我呀。”
那软弱炽热的部位紧紧地贴在了楚天舒的小腹上,一阵温暖从宁馨的身上传递到了楚天舒的身上,一直传到了他的心底。
楚天舒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宁馨,渐渐地,在宁馨体温的温暖下,楚天舒的身体不再颤抖,脸sè也一点点地恢复了正常……
第364章 激情荡漾
宁馨闭着眼睛,伏在楚天舒的胸膛上,呼吸着男子汉身上散发出來的气息,心里充满了怜惜,又充满了幸福。
“好了。”楚天舒轻轻的拍了拍宁馨的后背,感激地说:“宁馨,谢谢你。”
宁馨睁开眼,用手摸了摸楚天舒的脸,又摸了摸他的胸口,当她的小手要摸向楚天舒的大腿时,被他抓住了。
“别乱摸,我真的暖和了。”楚天舒嗡声嗡气的说道。
“切,什么呀。”宁馨一挤鼻子,不屑地说:“看都看了,摸摸怕什么,你放心,你要是觉得吃了亏,我会对你负责的。”
楚天舒拍了她头顶一下,说:“别开玩笑了,赶紧下山,上了车就好了。”
宁馨轻轻滴叹了口气,说:“大师兄,我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你准备找女朋友的时候,得把我也考虑在内了。”
楚天舒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对青年男女手牵手奔跑在白茫茫的山野之间,头发在微风中飞扬,在曲折漫长的石径山道上,留下一阵阵相互鼓励的加油声,他们穿过山神庙的时候,进出庙门的香客们都停下脚步,虔诚而又庄重地注视着这一对男女从眼前掠过,仿佛他们是从天而降的金童玉女。
终于,在他们几乎都要跑不动了的时候,停车场近在眼前了。
他们钻进了车子,打开了暖气,可是,楚天舒的脚已经麻木了。
这个时候才发现,楚天舒是光着脚从山上跑下來的,怪不得拜神的香客们要把他当做赤脚大仙來膜拜。
随着车内的温度升高,楚天舒的脚开始奇痒无比。
宁馨命令道:“大师兄,把脚拿过來。”
楚天舒问:“干什么。”
宁馨说:“我帮你搓搓。”
楚天舒后退了一下:“不行,脏。”
宁馨探过身來,说:“沒事,我不嫌你脏。”
楚天舒又躲了一下:“可是,我嫌自己脏。”
宁馨俯下身子來,搬着楚天舒的腿,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架势说:“听话,听话哦,你的脚不缓过劲儿來,怎么开车回家呢。”
楚天舒看着宁馨执着的样子,只得把双脚抬了起來。
宁馨一把把楚天舒的双脚抱住了,搁在了她的大腿上,两只手用力地搓揉起來。
脚上的知觉在一点点地恢复,楚天舒看着宁馨脸上渗出來的汗水,心里百感交集。
此时的宁馨,专注、细致和体贴,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调皮娇气的小公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我愿意我所能做的一切。
双脚恢复了知觉,楚天舒开车上路。
一路上,楚天舒身上开始发烫,不断地冒出虚汗,是不是一阵头晕目眩,他极力控制住方向盘,咬着牙坚持将车开到了jǐng备区大院。
宁光明下了部队,只李萍一个人在家,她听见外面的汽车声响,忙起身从家里出來,打开了院子门。
楚天舒上下牙又开始打架,格格格格地响个不停,他感觉浑身像火一般地烫,几乎沒有力气从驾驶室里出來。
“啊,你们怎么回事儿,丫头怎么了。”李萍先看到了浑身脏兮兮衣服头发都十分零乱的宁馨,脸sè唰地就变了,满脸焦急的问道。
“我沒事儿。”宁馨扫了她妈一眼,有气无力地说。
“还沒事,衣服都湿了,你们这是跑哪儿折腾去了。”李萍嗔怪的说道,又问:“小楚,怎么不下车。”
母女俩一起跑到了驾驶室这一边,拉开车门。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李萍看见楚天舒脸sè绯红,嘴唇开裂,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天啊,这么烫,丫头,快來,帮妈把他扶进屋里去。”
楚天舒挤出一个笑容,说:“阿姨,我沒事,歇一会儿就会好的。”说完,挣扎着从车里抬腿下地,强打着jīng神下了车。
宁馨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
李萍从另一边搀住了楚天舒的另一只胳膊,嘴里还在念叨:“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搞成这样了。”
宁馨小声说:“小楚哥哥下水救了一个小女孩。”
屋子里有暧气,仿佛一下子从冬天回到了夏天。
楚天舒眼前一黑,再也坚持不住了,人贴着墙壁歪了下去。
再醒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他睁开眼睛后,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睡衣的宁馨,她正侧躺在自己的对面,歪着脑袋望着自己,一根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划來划去。
楚天舒微微一笑,张嘴就咬。
宁馨抽回手指,柔声道:“小楚哥哥,你醒啦,还难受吗。”
楚天舒笑着转动下脖子,摇了摇头,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好几个小时了。”宁馨伸手摸了摸楚天舒的额头,点着头说:“不发烧了,你知道吗,你一直在说胡话,吓死我了。”说着,用手拍了拍胸脯。
楚天舒好一会儿才想起來,他扶着宁馨进了家门,还沒來得及换拖鞋,就脚一软,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忽然,楚天舒感觉到了异常,手在被子里一摸,身上已经穿上了睡衣,不禁微微一怔。
宁馨看着楚天舒东张西望地样子,小手捂着嘴,又吃吃地笑了。
楚天舒忙问:“谁帮我洗的澡,谁给我换的衣服。”
宁馨小脸一红,说:“还能有谁,我妈和我呗。”
“啊。”楚天舒身上又开始发烧。
宁馨眼睛盯着楚天舒,小声地说:“你啊什么啊,又不是谁沒见过。”
楚天舒坐起來,问道:“阿姨呢。”
“厨房里,给你熬姜汤呢。”宁馨扶着楚天舒,说:“你沒事吧。”
楚天舒推开了宁馨,说:“沒事了,缓过劲儿來了。”说着,还用力挥舞了几下手臂,一抬腿穿鞋下床,拉开卧室的门,朝厨房走去。
“哎,小楚,你怎么起來了。”李萍一眼就看见了楚天舒,忙着急地说:“快回房间躺下,姜汤马上就熬好了,我给你端过去。”
说这话的时候,李萍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祥和关切,这让楚天舒心头十分的感动,鼻子都是酸酸的,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与母亲的接触少了,楚天舒已经很久沒有体会过这种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母爱了。
楚天舒点头说道,“阿姨,谢谢你和小妹照顾我。”
“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宁馨抢着说:“我说让你躺着吧,你偏不听,挨批评了吧。”
“去,哪都有你。”李萍白了宁馨一眼,说:“小楚,你去饭厅等着,我熬好了给你端过去。”
宁馨挤了一下鼻子,拉着楚天舒坐到了餐桌旁。
过了一会儿,李萍端着姜汤过來了,搁在了楚天舒的面前,说:“來,小楚,赶紧喝了吧,发发汗,去去寒,身体可马虎不得,年轻扛得住可能不觉得,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嗯,谢谢阿姨。”楚天舒有点哽咽了。
“妈,有我的吗。”宁馨眼巴巴地问道。
李萍说:“有啊,在厨房,自己端去。”
“妈,你好偏心哦。”宁馨故意嘟着嘴说,“你看见小楚哥哥就把自己的女儿都忘记了。”
李萍瞪了宁馨一眼,说:“怎么的,谁叫你是我女儿呢。”
宁馨大声抗议道:“妈,你这是封建老思想,重男轻女。”
“还反了你了,敢跟你老妈顶嘴。”李萍责怪的说道,“再不听话,让你爸回來关你禁闭。”
“妈。”宁馨撒娇道:“呜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这时,院子门开了,门外响起了宁光明爽朗的笑声:“哈哈,谁欺负我家宝贝丫头了。”
“爸,您可回來了。”宁馨忙跳起來,跑过去给宁光明开门,殷勤地递上了拖鞋。
“嗯,还是我家丫头知道疼人啊。”宁光明边穿拖鞋边笑问道:“丫头,谁欺负你了,老爸替你做主。”
宁馨笑了笑,低声说:“是我妈。”
宁光明错愕了一下,说:“不会吧,你妈最疼你了。”
宁馨假装不满地说:“哼,老爸,我就知道你替我做不了主。”
“哈哈。”宁光明大笑几声,不理会宁馨的埋怨,转头和楚天舒打招呼:“小楚,你也在呢,晚上在家吃饭,咱爷俩再喝几杯。”
楚天舒站了起來:“叔叔,您回來了。”
宁馨叫道:“哎呀,老爸,老妈,你们怎么都一样啊,见了小楚哥哥,眼里就沒我这个女儿了。”
李萍认真地说:“丫头,你还别不服气,小楚就是比你讨人喜欢,做事稳重,有礼貌,事业心也强,这些呀,你都比不上他。”
宁光明也跟着帮腔:“是啊,丫头,你妈说的沒错,小楚确实比你强。”
宁馨听了,一脸的不开心,撅着嘴说:“你们要这么喜欢小楚哥哥,干脆让他给你们当儿子得了。”
宁光明看着李萍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说:“丫头,你以为你妈不想啊,她做梦都想有个儿子呢。”
当年生下宁馨之后,宁光明在部队正发展顺利,不想太被孩子拖累,就不肯再生第二胎,而李萍却一直想要个儿子,因为这事宁光明一直都觉得亏欠了李萍。
李萍说:“老宁,孩子闹着玩儿呢,你也别跟着起哄。”
宁光明当然知道李萍对楚天舒格外的喜爱,他赶紧拍着楚天舒的肩膀说:“小楚,你乐意不,乐意就快叫妈。”
楚天舒还沒反应过來,愣在了那儿,当他看到了李萍慈爱的目光之后,那股荡漾在心头的感动立即泛滥开來,当即情不自禁地含着热泪喊了一声:“妈。”
“哎……”李萍眉开眼笑地答应了一声,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第365章 暗箭难防
chūn节一过,雪后放晴。
省zhèng fǔ同意青原市设立江北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批复函就到了,刚好王少磊他们也把开发区控制规划面积拿下來了,借着新chūn的喜庆气氛,江北经济技术开发区党的工作委员会和开发区管委会正式挂牌成立了。
管委会办公地址暂时设在规划用地的青北县的县zhèng fǔ大楼,待开发区建设初具规模,条件成熟后,再选址迁走。
这是青原市经济发展的大事,新任市委书记朱敏文带领召集市zhèng fǔ工作的常务副市长伊海涛等市委常委和几大家领导前往参加挂牌仪式,两人代表党政两个方面都做了讲话。
伊海涛说:“江北开发区管委会的成立,标志着青原经济插上了腾飞的翅膀,……长期以來,青原经济在全省范围内处于中游状态,这与我市仅次于临江市的地位是不相适应的,必须尽快得到改变,……希望管委会干部职工立即行动起來,勇于开拓,积极进取,加快建设和招商引资,力争通过一年的努力,基本达到申报省级开发区的条件,为青原经济发展起好引领示范作用,做出应有的贡献。”
伊海涛的讲话稿事先由管委会综合办公室起草好,楚天舒修改定稿,王少磊亲自把关,里面并无“通过一年的努力,基本达到申报省级开发区的条件”这句话。
伊海涛为什么会加上这句话呢,为什么要求一年内基本达到申报省级开发区的条件,而不是一般情况下的两年或者三年呢。
谁都知道,省级开发区的条件是有硬杠杠的,招商引资和经济规模等等数据必须达标,三两年能达到条件就已属不易,要在一年之内基本具备申报条件实在是太困难了。
王少磊和楚天舒知道伊海涛是临时加上的这句话,自然明白他提出这个一个高要求的目的所在。
明年是换届选举年,人大会上要正式选举市长,对召集市zhèng fǔ工作的伊海涛來说,为了增加获胜的筹码,必须在这一年内拿出一两项看得见摸得着的政绩來,江北开发区和沿江大道商贸圈就是最合适的项目。
所以,伊海涛比谁都迫切希望这两个项目在一年的时间内能有看得见摸得着的成效,为在明年的正式当选市长奠定坚实基础。
这种心情自然是可以理解的,换了任何人在他的位置上,也会是这个想法。
这个想法太正常不过了,谁为官一任都想干几件有利于仕途发展的政绩,如果沒有想法,沒有政绩观,当领导的又哪來动力搞好地方经济呢。
当然,伊海涛的这个想法出席挂牌仪式的朱敏文和唐逸夫也心知肚明。
伊海涛热情洋溢的讲话结束之后,市委书记朱敏文最后讲话。
朱敏文在强调了开发区成立的重大意义之后,也脱稿讲了几句,他说:“越是困难的时候,我们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希望开发区建设过程中,把握好jīng神文明建设和物质文明建设的关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为实现青原市的和谐发展、稳定发展和长远发展做好表率,当好楷模。”
两位领导的讲话从表面上看,似乎是站在各自的位置对开发区工作提出了要求,但是,仔细一推敲,其中的内涵却耐人寻味。
朱敏文已经担任了市委书记,他在明年“两会”换届中沒有太大的压力,换句话说,他的仕途转折点最快要要到几年之后,他首先所要考虑的不是经济发展而是先把位置坐稳了再说。
对他而言,刚刚当上了市委书记,经济发展不是不应该考虑,但是,尽快确立一把手的权威才是最为重要的。
随后,市委常委、副市长唐逸夫宣布了开发区机构设置和领导班子成员组成。
开发区下设综合办公室、党群部、规划局、招商局、财政局等部门,同时发改委、城建局、国土局、国税局、地税局、工商局、公安局等市直有关部门,都在开发区设立派驻机构,dú lì行使管理权限。
开发区工委书记和管委会主任由王少磊一人兼任,欧阳美美担任了管委会工委副书记兼纪工委书记,另外从青北县选派了一名副县长出任了管委会的副主任。
chūn节前一直传闻市委组织部正在对楚天舒进行考核,但是,他并沒有如愿当上管委会的副主任,仍然挂名为主任助理,级别还是正科。
对此,大多数人并沒有太在意,都认为组织部门的考察还沒有结束,楚天舒当上管委会副主任只是早晚的事儿。
散会之后,送走了市里的领导,王少磊与楚天舒进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
“小楚,你提拔的事情暂时搁置了,我也是昨天从老板那里得知的。”王少磊不当伊海涛的秘书,但还是习惯于把伊海涛称作老板,他看着楚天舒,缓缓地说:“这本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凭你的能力和表现,凭领导的赏识和大家的公认,你都沒问題,而且省委组织部门也已经同意破格提拔,谁知……”
“谁知什么。”楚天舒紧接着问王少磊,同时,下意识地向周围看了看,抬起身子贴近了王少磊。
身在官场,谁要是说不关心自己的进步,那一定是虚伪的假话。
“谁知就在这节骨眼上,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监察部都收到一封相同内容的匿名信。”王少磊因为义愤,声音都有点微微颤抖:“就是这封匿名信,彻底毁了你的这次提拔。”
楚天舒大吃一惊:“匿名信,什么匿名信。”
“一封通过邮件发出來的匿名信,大致内容是说你生活作风有问題,利用工作之便,勾引下属,在社会上乱搞男女关系……虽然匿名信里沒有提及涉及人员的具体姓名,但说得很详细,还有时间、地点、照片等佐证材料。”王少磊激愤地说:“这个写信的人对你非常熟悉,也下了很大的功夫,其目的就是要在组织对你考察时向你泼一身的污水。”
“卑鄙,无耻。”楚天舒咬着牙骂道。
“虽然现在对干部的生活作风沒有以前那么看重,但是,你作为破格提拔的干部,各方面的要求就非常高,不管匿名信的举报是真是假,影响已经出去了,而且非常恶劣,组织部门也承担不起带病提拔的这个责任,只能如实向朱书记汇报。”王少磊继续缓慢而沉重地叙说:“现在很多人的思维习惯,这样的事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朱书记与老板通了个气,强调选拔任用年轻干部,要重口碑,重名声……就这样,组织部门说是还要继续考察,实际上就是暂时搁置起來了。”
王少磊的声音里充满了激愤和无奈:“小楚,我希望你不要悲观失落,老板对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机会的。”
楚天舒的心中非常难过,一心想通过自己的能力來证明自己,一心想做出一番事情來证明自己的价值,为了自己的理想,一直在努力奋斗,努力拼搏,可是,就是这么一封匿名信,就把他此前的努力和希望都毁灭掉了。
官场上,机会不是经常会降临的,一旦错过了,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此时,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偌大的空间里弥漫着抑郁和激愤。
“少磊兄。”楚天舒感觉喉咙里堵着一块石头,他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表态说:“请你转告老板,请他放心,我会尽心尽力做好各项工作,以实际工作的成效來反驳这些流言蜚语。”
王少磊语重心长地说:“小楚,我和老板都相信你的人格和能力,也相信你能够正确对待此事,老板和我都在做工作,争取把影响限制在最小的范围内,继续为你的进步创造机会。”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只能坦然面对。
楚天舒渐渐平静了一些,他点点头,说:“少磊兄,我还年轻,多经历一些挫折和打击或许对我今后的成长更有好处。”
王少磊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磊兄,这信是谁写的,查出來沒有。”楚天舒突然问道。
“沒有。”王少磊摇摇头:“对于这种捕风捉影的匿名信,沒有人去调查真伪,组织上也沒这个责任和义务去甄别,而且,这种事越调查反而影响越坏,越发说不清。”
楚天舒说:“少磊兄,你能不能把这封匿名邮件拷贝一份过來。”
王少磊为难地说:“按照规定,纪委不转给管委会,管委会也不好出面去要。”
楚天舒点头说:“少磊兄,这可能不仅仅是针对我个人的yīn谋,或许他们想要打击的人当中,也包括你和老板。”
“是啊。”王少磊轻轻叹了口气,说:“官场上人言可畏,舆论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楚天舒说:“所以,必须把这个人找出來,我们不能任人宰割。”
“好,我去找老板,让他去把匿名信要到手。”王少磊眉头一紧,说:“能查出來是再好不过了,即便不能把他怎么样,至少也要起到jǐng告的作用。”
楚天舒沒有说话,突然,一道闪电从他的脑海里掠过。
是他,还是她。
第366章 先奸后杀
第二天的下午,王少磊把楚天舒喊进了他的办公室,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U盘交给了楚天舒,说:“小楚,这是匿名信的复制件,你想办法查查看,不过,老板说了,这种事情只能私底下进行,就是抓住了证据,也不能闹得满城风雨。”
伊海涛的指示总是很原则,但内涵却十分丰富。
毫无疑问,他也清楚这封匿名信虽然直接针对的是楚天舒,但是官场上的事情总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战车上的人出了问題,打击就不单单是这个人本身,而是整个战车上的人,尤其是掌握战车上方向盘的人。
事实上,能与伊海涛竞争市长一职的并不仅仅只限于一个唐逸夫,现任市委副书记郭鸿泽虽然年纪稍大,但也不可能沒有想法,如果能查清楚匿名信的來源,这至少可以让伊海涛更多地了解对手的所作所为,以便采取相应的对策。
当然,伊海涛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插手过多,他的主要jīng力还是要用于抓政绩而不是为楚天舒谋职位,而且,这种事情往往沒个结果,也只适合当事人以私人的身份去办,就算是闹大了,他也可以一推了之。
楚天舒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这封信的内容扩散了吗。”
王少磊苦笑着说:“嗨,这种事只要有人知道了,就百分之百地要往外散播,尤其是纪委监察二室的那个梁宇轩,吵吵得比谁都凶,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我估计,至少在一定的层面上已经流传甚广了。”
楚天舒无语,他拿了U盘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文档,就是那封匿名信。
匿名信文笔不咋的,但花里胡哨的内容却不少,称之为重磅炸弹也不为过。
标題是“一个小官员的丑恶嘴脸”。
信中直指楚天舒生活腐化作风败坏,与众多的女人纠缠不清,做出了一系列男女苟合成jiān、交媾作乐的丑事,故事编得完完整整,情节有声有sè,细节不堪入目。
信中还配发了诸多楚天舒与各个女人勾肩搭背的照片,女人的眼睛用马赛克遮掩了,但楚天舒隐约可以认得出來,这些女人当中有宁馨、白云朵、丢丢、颜婕妤等人,甚至还有那个曾在指挥部纠缠过鲁向东的奇葩“天使女孩”。
除了楚天舒与宁馨在冰天雪地的水库边拥抱这张照片是真实的以外,其他的照片纯属子虚乌有,因为楚天舒本人也根本不曾见过。
例如,楚天舒在“水上人家”与颜婕妤偷情亲热,与“天使女孩”当街接吻,与白云朵户外“野战”、与“美腿”丢丢肢体纠缠等等图片,全是通过PS技术制作出來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制作这些图片的人,PS水平确实高超,楚天舒作为当事人,明知这些照片是假的,也一时看不出破绽在哪里,就更怪不得那些不明真相的组织纪检监察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要宁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了。
更为险恶的是,信中指名道姓说楚天舒利用职务之便,胁迫女下属,勾引女上司,虽然沒有写出女下属和女上司的姓名,但是,稍稍对楚天舒的经历有所了解的人,都可以猜得出信中的女下属指的是刘chūn娜和苏幽雨,女上司指的是简若明和上官紫霞。
楚天舒不由得要气得怒火中烧,暴跳起來。
此时,他的气愤不是因为自己的破格提拔被破坏了,而是身边的朋友、同事和领导们一起被牵连进來,无端地受到了伤害。
怪不得在出席开发区挂牌仪式上,简若明的脸sè很是憔悴,郁郁寡欢,楚天舒凑上前想要问候一下时,她竟然视而不见故意躲避开了。
很显然,简若明早已知道了此事。
官场上,对一名女官员伤害和打击最大的莫过于绯闻,甚至可以毁了她的仕途。
nǎinǎi的,你嫉妒打击我楚天舒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要把矛头指向简若明。
气急之下的楚天舒,一个声音闪电般从他的脑海里掠过:我的人,天王老子也不能动。
动了,你就要付出代价。
楚天舒愤然将那鼠标摔在了桌子上,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炮制这封匿名信的人找出來,也要让他受到身心上的惩罚。
这个人会是谁呢。
能够如此熟悉自己与简若明情况的人不是太多吧。
此时,楚天舒是多么的想念杜雨菲啊,要是她在的话,查出匿名信的始作俑者就会有很多的办法和手段。
正当楚天舒苦思冥想寻找对策的时候,向晚晴打來了电话。
昨天,她作为青原卫视的记者也参加了开发区的挂牌仪式,对于楚天舒未能得到提拔感到纳闷,由于当时有采访市领导们任务,來不及和楚天舒交流,所以,这个时候特意打來电话询问。
正处于失落沮丧之中的楚天舒,对向晚晴及时表达的关切非常的感动,他沒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匿名信的事告诉了向晚晴。
向晚晴听了,既震惊又义愤,她说:“现在的技术手段完全可以鉴别出图片的真假,他们怎么能因为一封匿名信就如此草率地扼杀一个人的政治生命呢。”
楚天舒说:“晚晴,这封匿名信不是简单地针对我一个人,我怀疑,这背后可能涉及到高层的政治斗争,甚至不排除是一个jīng心策划出來的yīn谋。”
向晚晴不假思索地说:“那我们就揭穿它,还原事实真相。”
楚天舒微微苦笑:“晚晴,这种事情揭穿都难,还原事实真相怕是更不可能了。”
“为什么。”向晚晴说:“天舒,难道你是做贼心虚吗。”
“唉,你看你说到哪去了。”楚天舒叹了口气,说:“晚晴,你是做媒体的,现在整个干部队伍的形象已经被少数官员给败坏得一塌糊涂,你想想看,面对一名官员的桃sè绯闻,你说,公众是会信其有,还是会信其无。”
“那你说怎么办,许多人都被冤枉了,难道就这么默认了吗。”向晚晴显得比楚天舒还着急,一个新闻记者的正义感是不能容忍谎言绑架事实的。
“当然不。”楚天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简若明,他斩钉截铁地说:“我要用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天舒,好主意。”向晚晴兴奋地说:“现在我手头上还有点事,这样,晚上我们找个幽静的地方见个面,你把匿名信带过來,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楚天舒说:“好的,我再仔细琢磨琢磨,你定了时间和地点就通知我。”
刚挂了电话,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來的是欧阳美美。
欧阳美美一屁股坐在了楚天舒的面前,仰着一张jīng致的脸,笑吟吟地问:“小楚,我可是听说这次要破格提拔你的,怎么还沒消息呢,你沒去打听打听。”
楚天舒微微一笑,说:“美姐姐,打听过了,已经泡汤了。”
“怎么回事。”欧阳美美急切地问。
楚天舒打量了欧阳美美几眼,却沒有马上回答她的问话。
欧阳美美不自在地说:“哎,小楚,你光看着我看吗,我脸上写了你泡汤的原因吗。”
楚天舒十分认真地问道:“美姐姐,你说,我的生活作风有问題吗。”
“嘿嘿。”这么一问,欧阳美美越发的不自在了,她尴尬地笑笑,说:“小楚,就你以前对美姐姐的那态度,我呀,不怀疑你生活作风有问題,而是要怀疑你那方面有问題。”
“哈哈,美姐姐,我真后悔啊。”楚天舒大笑起來。
在国资委与欧阳美美共事的rì子里,楚天舒面对这个妖媚女人的几番挑逗,不为所动,令欧阳美美羞愧不已,同时也忌恨很深。
欧阳美美眼里泛出光芒,问道:“你后悔什么。”
楚天舒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说:“我悔不当初为什么非要装纯洁,不肯拿下美姐姐呢。”
“嘻嘻,你这家伙,真是跟着申国章学坏了,又拿美姐姐开心。”欧阳美美也笑了,她停顿了片刻,又往前凑了凑,说:“伟人也说过,一个人犯了错误不要紧,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楚天舒突然把脸一板,问道:“美姐姐,你知道吗,就我这么一个纯洁的人,居然有人想组织部门举报我,说我生活作风有问題。”
“啊,真的呀。”欧阳美美惊异的站了起來:“谁这么缺德呀,这不是栽赃陷害吗,小楚,是不是因为这,你的提拔才泡汤了的。”
“是啊。”楚天舒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老子要找出这个缺德烂**的人來,决绕不了他。”
哪怕是面对调戏刘chūn娜的田克明,欧阳美美也只见过楚天舒的豪气冲天,还沒见过楚天舒如此凶悍的模样,不由得大吃一惊,忙问:“小楚,你想要怎样。”
楚天舒恶狠狠地说:“哼,这家伙无端地害老子进步不了,他nǎinǎi的,他要是个男人,老子就把他千刀万剐……”
沒等楚天舒发完狠,欧阳美美就抢着问:“那要是个女的呢。”
楚天舒死死地盯着欧阳美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那就先jiān后杀。”
第367章 守株待兔
啊,欧阳美美捂着了嘴巴,不过,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嘿嘿”一笑,说:“小楚,你这个样子太吓人了,美姐姐跟你说,你的能力和水平市领导都是认可的,可别一时冲动瞎胡來啊。”
楚天舒收起了一副凶相,换了一副感激的样子,说:“对,对,我感谢美姐姐的关心。”
欧阳美美嫣然一笑,说:“你呀,这张嘴巴就知道糊弄人,总跟美姐姐玩虚的。”
楚天舒笑道:“哈哈,美姐姐,你要能帮我查出那个缺德的家伙來,我就跟你玩实的,行不。”
欧阳美美连连摇头,说:“小楚,不行,不行,美姐姐哪有那个本事呢。”
正在这时,向晚晴的电话又打过來了,她是來给楚天舒回话的,约定晚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楚天舒大声地答应道:“好,晚上六点,南湖公园白塔茶社见。”
还沒等楚天舒挂电话,欧阳美美已经扭着屁股走了。
楚天舒举着手机,望着她的背影,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到了下班时间,楚天舒将U盘和打印的几张图片一起装进了公文包,出了门,路过欧阳美美的办公室,还故意问了一句:“欧阳书记,要不要带你一脚。”
“小楚,谢谢了。”欧阳妹妹举着镜子还在补妆,她笑着说:“你先走吧,你不是六点还要和女朋友约会吗,再晚了,就要迟到了。”
楚天舒暗暗笑道:这娘们,耳朵倒挺尖的,竟然听出了电话中的女声。
驾驶着汽车出了青北县的办公大楼,向青莲江大桥方向驶去,正如欧阳美美所说,如果不抢在下班高峰前通过大桥的桥头地段,很有可能就要被堵车耽误时间。
出了县城,沿着平坦笔直的一级公路,楚天舒驾驶着凌云志车向前奔驰,不断超过了身边的车辆,也有少数几辆豪车鸣着喇叭从一侧飞驰而过。
行驶了十余分钟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发现,距他后边十米远的一辆白sè面包车,就像是一条尾巴,楚天舒加速,他也加速,楚天舒慢行,他也慢行,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
经过了三两次的试探之后,楚天舒确认,这辆车跟踪自己。
楚天舒改变方向,进入了一条辅道,面包车也不急不缓地跟了过來。
刚拐了弯,楚天舒突然停了下來,这使盯梢跟踪的面包车有点猝不及防,不得不缓缓紧急刹车。
已跳出驾驶室的楚天舒对快到身边的白sè面包车挥手,那意思是让他停下來。
面包车停住了,就停在凌云志的身后。
驾车人摇动了车窗把手,窗户玻璃滑下去,他将头伸出半个來,问楚天舒为什么挥手让他停车。
这是一个年轻人,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白白净净的娃娃脸,笑起來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楚天舒笑着问,有沒有扳手,借用一下,车上有个螺丝松了,总在叮当乱响。
凌云志是国产车,路上出了点小毛病是家常便饭。
年轻人侧过身,在右手边的杂物箱里翻腾起來。
楚天舒瞟了一眼车内,并沒有其他的人,只看见副驾驶座上有一个双肩包,露出了一条黑sè的高级相机的背带。
年轻人拿出一套修车工具來,打开车门,跳下车,一边将工具递给楚天舒一边热心地问,要帮忙吗。
楚天舒接过工具,回答说,谢谢,不用,他找出一把扳手,回到车里,趴在驾驶座上紧了紧一个螺丝,就对那年轻人说,好了,谢谢,说完,就将工具还给了他。
楚天舒钻进车内,开着车再次转入公路,很快驶过了青莲江大桥,朝着南湖公园的方向疾驶而去。
这时候他发现,面包车沒有紧跟过來。
刚才楚天舒突然借工具的举动大概引起了他的jǐng觉。
楚天舒并沒有太在意,他用了yù擒故纵的计谋,看这个年轻人还会不会再跟來,以确认他是否真的是在盯自己的梢。
我行我素,楚天舒将车停在了南湖公园的门前,随手拎起公文包,关好车门,佯装心不在焉地环视一下四方,然后目不斜视地漫步入园。
夜sè降临,南湖公园内环境幽静,园林花草,树丛亭阁还掩映在未化的积雪之中,湖水悠悠,水榭板桥,错落有致。
不过,此刻的楚天舒沒有心情去欣赏景sè,他走过一小块草坪,又穿过一条回廊,朝公园内唯一有点名气的景点白塔走去。
在白塔的一侧,有位退休老人租用的是通道一侧的几间闲房,办了一个茶社,來这里品茶休闲的,多是附近的老人们,他们图的不是享受,而是找个能有人陪着说话聊天的地方。
楚天舒信步走进茶社的时候,向晚晴已经坐在临窗的一张桌子上,远远地她就看见了楚天舒,忙站起身向他招手。
平rì里來茶社里喝茶的人就很少,现在又是chūn节刚过,只是在大厅有几个老人围着一张桌子,边下棋,边聊天。
向晚晴要了一壶绿茶,给楚天舒斟了一杯,问道:“东西带來了。”
楚天舒点点头,扫视了一眼。
茶桌上,向晚晴已经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摆着一个大墨镜,还有一只微型录音笔,一看就像是刚从某个采访点赶过來的。
楚天舒紧挨着向晚晴坐了下來。
向晚晴往边上挪了一点,侧头看了楚天舒一眼。
楚天舒忙低声说:“有人跟踪我。”
“楚天舒,你的胆子变得这么小了吗。”向晚晴不满地说:“有人跟踪,你就要靠着我來壮胆。”
“嘿嘿,你误解了。”楚天舒说:“我认为,这跟踪的人肯定与匿名信有关,他现在还不肯收手,说明他还在收集我作风败坏的确凿证据,我想请你帮个忙,给他演一出守株待兔的好戏。”说着话,楚天舒的手已经揽到了向晚晴的腰上。
向晚晴脸上一阵发烧,她扭捏了一下,说:“楚天舒,你不是趁机要……”
“嘘,别动。”楚天舒举起了食指放在了嘴边:“那小子來了。”
楚天舒一只手搂着向晚晴的腰,另一只手抓起茶桌上的大墨镜,扣在了向晚晴的脸上。
向晚晴不好再推让,只得任由楚天舒搂着,还侧过头來,将脑袋靠在了楚天舒的肩膀上,作出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
楚天舒失声笑了出來:“嗯嗯,表演得很到位。”
“好啊。”向晚晴这才发现被楚天舒骗了,她一把推开楚天舒,举起两只粉拳朝他一顿乱捶。
楚天舒沒躲沒闪,只由着向晚晴发泄,余光却望着窗外,盯着进入白塔茶社的那条必由之路。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年轻人真的來了,他背着双肩包,手里抱着照相机,探头探脑地东张西望,神sè很是不安。
楚天舒赶紧别过來头來,再次搂住了向晚晴的腰。
向晚晴拼命地挣扎。
楚天舒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说:“别闹了,这回是真來了。”
向晚晴不相信,用手來推楚天舒。
楚天舒抓住她的手,慌乱中,嘴巴就亲到了向晚晴的脸上。
这时,向晚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脆响,那是快门跳动的声音。
“有人**。”记者的敏感让向晚晴脱口而出。
楚天舒松开向晚晴,走出茶社,大大方方地迎向那年轻人,很是友好地道:“哦,真是有缘,在这里又相遇了,哈哈。”
“啊,真巧……巧,我随便逛逛,逛逛……沒想到,哈哈……”年轻人被楚天舒撞了个满怀,有点措手不及,进退维谷,只得打着哈哈掩饰他的慌张。
向晚晴站了起來,从窗口往外看,冲着他们两个落落大方地喊道:“老楚,遇见朋友了,一起喝杯茶吧。”
“请吧。”楚天舒微笑着抓住了年轻人的胳膊。
向晚晴的气质和声音足以吸引任何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听到向晚晴的热情邀请,有点受宠若惊,他的手臂被楚天舒捏得生疼,不敢推脱,只得稍稍稳了一下过于惊慌的情绪,回答说:“好……好啊。”
年轻人边说边随着楚天舒的手势进入了茶社,落座到向晚晴的茶桌边。
楚天舒走出去的时候,向晚晴已经打开了她的录音笔,装在了左前胸的口袋里。
楚天舒让老板在那个年轻人面前又摆上一只茶杯,并为他沏上了茶。
年轻人从衣兜里掏出一盒揉得皱皱巴巴的烟,想给楚天舒递一根却又不好意思,楚天舒从公文包里取出两盒卫世杰放在他包里的高档香烟,扔在了年轻人的面前。
年轻人眼前一亮,抬头朝楚天舒笑笑,又转头问向晚晴:“可以吗。”
向晚晴微微一笑,说:“请便。”
年轻人拆开一包,抽出一支來,先递给了楚天舒,又掏出火机帮他点上,这才再抽出一支來,自己点上了。
楚天舒吐出一个烟圈,说:“老弟,辛苦了,你跟我不少rì子吧。”
也许是他太年轻,看样子也就是二十二三岁,和刚毕业的学生并无二致,甚至可能更小一点,显然不够老到练达,突然被楚天舒这么一问,当即现出了慌张,
第368章 盗亦有道
这时楚天舒才仔细打量了年轻人几眼,这小伙子虽长得圆头圆脑的,看上去憨态可掬,但他的神态和眼神中还是蕴含着机灵和狡狯。
楚天舒见他“胎毛”未褪,稚嫩未泯,就來个开门见山,一语道破天机,挑明他的身份。
年轻人根本沒有想到楚天舒会如此的直截了当,他下意识地就打起了马虎眼,否认道:“哪里,哪里,先生,你……误会了。”
“小伙子,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嘛。”向晚晴不失时机地顶了一句。
被气质美女鄙视,这是难以接受的。
年轻人顿时脸sè大变,正sè道:“两位哥哥姐姐,既然被你们识破了我也就不否认了,我是调查公司的员工,也是受人之托,收钱办事,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老弟,你做的这事,可不单单是一个得罪二字就可以说得过去的。”楚天舒扔了手里的烟,诚恳地说:“不过,我们知道你干的也是辛苦差事,不想为难你,这样吧,你把底交了,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楚天舒说话的口气很是诚恳,但口气也是不轻,可出乎意料的是,年轻人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
“先生,对不起,我不能坏了公司里的规矩,我们有义务替客户保密。”年轻人说完,低下头摆弄开了他的照相机。
“规矩。”向晚晴冷笑道:“你干的这种下三滥的活儿,还懂得规矩。”
年轻人猛地抬起头,说:“姐姐,看你也是气度非凡,总应该听过这么一句话吧。”
“什么话。”
“盗亦有道。”
“哼,好一个盗亦有道。”向晚晴霍地站了起來,大声地质问道:“你替客户炮制的匿名信,毁了一个人的事业,伤害了很多人的感情,这些,你知道吗。”
“这个……”年轻人不敢正视楚天舒的眼睛,他停顿了一下,强辩说:“我们只是收客户的钱,按客户的要求办事,至于客户要用我们提供的资料办什么事,我们也不过问。”
楚天舒说:“小伙子,你应该知道,你们提供给客户的资料,是利用PS技术胡编乱造的,我们完全可以告你一个污蔑诽谤罪。”
年轻人被楚天舒说得再次低下了头。
楚天舒接着说:“老弟,我看你也是刚刚踏入社会,说穿了也就是一个替别人打工的,真沒想要毁了你,否则的话,这会儿你要么蹲在拘留所里,要么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年轻人听了楚天舒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但是,他翻了几下眼睛,梗着脖子说:“大哥,既然我端了这个碗,就算是出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也只有认了。”
“兄弟,你还算有点骨气。”说着话,楚天舒伸手要拍他的肩膀。
年轻人躲闪了一下,反手就來叼楚天舒的手腕。
楚天舒冷哼一声,出手如电,点了年轻人的肩胛,使出“分筋错骨手”,年轻人猝不及防,右手立即耷拉下來了,头上顿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向晚晴不忍心,便说:“天舒,算了吧,他只是个毛头小伙子。”
楚天舒沒说话,抓住小伙子的胳膊,只猛力一推,刚刚脱臼的胳膊就复了位。
这几个动作,只发生在几秒钟之间,年轻人看得是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楚天舒问道:“小兄弟,你是哪个公司的,这个,总不需要保密吧。”
年轻人低声说:“青原整点调查公司。”
向晚晴听了,差点笑出声來,一个挖人**的调查公司,竟然套用了一个与著名调查公司相近的名字。
向晚晴问:“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沒有开口。
向晚晴又问:“你呢,你自己叫什么,也不可以说吗。”
年轻人回答说:“我叫刘明辉,大家都叫我阿辉。”
楚天舒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抓出一叠钱來,轻轻放在了年轻人面前,说:“阿辉,干你们这行也不容易,我们不想为难你,只想请你转告你的老板,我希望和他合作,请他开个价,钱,我也花得起,这两千块钱,算是你的辛苦费。”
楚天舒知道,刘明辉这号刚出道做活的小员工,既比较单纯听话,也比较毛糙冲动,他希望尽快越过这个马前卒,与他的老板直接对话。
刘明辉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自己得罪了的主儿会如此的慷慨大方,他还以为要吃更大的苦头呢,他盯住茶桌上的钱,眨巴了几下眼睛,对着楚天舒说:“大哥,你真仗义,你等下,我马上和老板联系。”
向晚晴见他边站起身子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便悄悄按住了他放在茶桌上的照相机,轻轻地点头示意,让他一个人出去打电话。
楚天舒很佩服向晚晴的细心,这一來可以防止刘明辉一走了之,二來也可以将里面已经拍摄的照片清除干净。
刘明辉沒有表示不满,屁颠屁颠地溜出茶社,站在公园的一颗树下,与他的老板通话请示。
不一会儿工夫,刘明辉又屁颠屁颠地过來了,笑嘻嘻地对楚天舒说:“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抱歉,抱歉了,我们老板说,你们有什么吩咐,我们尽力去办,他说,想与你见见面,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和他联系。”
楚天舒现在想的是先把事态控制住,不能在进一步扩大化,要达到这个目的,首先就要稳住刘明辉和他的老板,不能任他们继续这么盯梢跟踪,让他们放弃这种行动,然后再想法将隐患的根子弄清,再采取措施将事端彻底摆平。
至于怎么摆平,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但前提是,必须先把老板摆平。
听到刘明辉说,他的老板答应见面,楚天舒当即让刘明辉拨通他老板的电话,约定半个小时之后在“梦幻咖啡馆”见面。
临走之前,向晚晴要求刘明辉删除了他照相机的照片,刘明辉很痛快地照办了,还一个劲儿地说,我们公司的宗旨就是,一切满足客户的要求。
说到底,还是楚天舒的两千块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去“梦幻咖啡厅”的路上,向晚晴问道:“天舒,你约他们老板见面,有什么想法。”
楚天舒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呵呵,你这个笑容我太熟悉不过了。”向晚晴侧头看着楚天舒,笑道:“你这么一笑,我就知道你有坏主意了。”
“嘿嘿,晚晴,你别把我想象得那么坏好不好。”楚天舒开着车,用余光看了一眼向晚晴,说:“我是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办,但是,这还取决于他们老板肯不肯配合。”
向晚晴知道楚天舒的脾气,办不成的事是不会说出來的,于是,她沒有继续追问楚天舒的想法,而是担心地问道:“你觉得他会配合吗。”
“难说。”楚天舒摇摇头,说:“既然他能在青原开这么一家调查公司,也敢答应和我们见面,肯定会有他的一些路数,要让他对我们言听计从,恐怕还得费一番周折。”
“梦幻咖啡馆”是楚天舒和向晚晴“相亲”进而相识的地方,每一次來他们都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尤其是向晚晴,一踏进门,她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楚天舒用身体替她挡住危险的场景,顿时幸福感充盈了整个身体,从心底到身体各个角落。
咖啡馆的经理和楚天舒、向晚晴已经相当熟络了,他很快给安排了一个僻静的包房,送上了咖啡和点心,还沒有忘记给楚天舒下了一碗面,里面卧了三个煎鸡蛋。
趁着等整点调查公司老板的工夫,楚天舒呼哧呼哧吃完了那一大碗面条,向晚晴在一旁看了,笑话他像小品里的陈佩斯。
吃完了面条,楚天舒让向晚晴看了U盘里的匿名信,当她看到楚天舒与那个丑的出奇的“天使女孩”搂搂抱抱的照片时,忍不住抬头看了楚天舒一眼,目光中满是鄙夷。
楚天舒连忙声明:“哎哎,记者同志,你这眼神不对劲儿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是PS出來的图片。”
向晚晴仔细看了看,不紧不慢地说:“好像一点儿看不出來PS的痕迹嘛。”
楚天舒急了,说:“向晚晴同学,难道你真怀疑我只有这么个品味吗。”
向晚晴继续看图片,头也沒抬地说:“呵呵,楚天舒同学,我可沒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啊。”
楚天舒叹了口气,说:“嗨,难怪有人说,这种事别解释,越解释越乱。”
向晚晴扑哧一笑,但马上就沉下脸,因为她看到了楚天舒与宁馨在水库边相拥取暖的照片,她玉葱般的手指头点在了图片上,自言自语地问道:“这个……也是PS的吗。”
“这张照片是真的。”楚天舒挠挠头,坦然说:“不过,这是我下水破冰救人之后,宁馨为了让我身体保温才抱住了我,并沒有别的出格的举动。”说到这里,楚天舒便把那天水库中救出了一个叫小萌的女孩子以及给宁馨父母做干儿子的事和盘向向晚晴讲了一遍。
向晚晴听了,脸sèyīn转多云,正打算问问详细的细节,这会儿,刘明辉领着一个中年人推门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