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嫖淫文化
楚天舒说“柳局长是老领导。绝对权力迎接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句话说得柳广亭哈哈大笑。这让他在下属面前挣足了面子。
因为房屋拆除。车辆不好进出。大家都下车步行往江边走去。
柳广亭边走边与楚天舒夸夸其谈。说“这可是青原建城几千年的历史见证。是我市新发掘的珍贵化遗产。经过专家初步分析。这块石碑上的碑很有可能是曹cāo亲笔題写的。”
楚天舒附和道“化遗产保护国家有法律规定。你们化部门高度重视很有必要。一定可以为我市经济建设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
跟在身后的李不解地问道“化遗产又不是房产地产。怎么能推动经济发展呢。”
柳广亭斜了夏主任一眼。说“化遗产虽不是房产地产。却是地方软实力。软实力也是实力。现在各地都在纷纷打化牌。通过化搭台。经济唱戏。就可以把软实力变成硬实力。”
楚天舒笑道“沒想到柳局长作为一个学者。对化推动经济发展也很有研究啊。确实。这些年來。名人故里纷争四起就是例证。比如黄帝故里、诸葛亮故里、老子故里等等的。争得不可开。也是开发化资源的一种方式吧。”
这个马屁一拍。。柳广亭自是得意洋洋。
李对化局设置障碍的做法早已不满。刚才又被柳广亭斜了一眼。见他毫不谦虚。就说“网上说。有个地方为争西施故里。说在境内发掘出西施墓。里面有一大一两具尸骨。经当地化专家考证。其中一具是西施的。另一具是西施时候的。”
听了这话。笑得几位鼻涕泡都快冒了出來。
柳广亭很不高兴。说“网上传播的东西都是无稽之谈。哪有什么科学依据。”
李不服气。说“争西门庆和潘金莲故里的事总是真的吧。他们这是开发的什么化资源。第一时间更新难道是开发‘piáo化’和‘yín化’吗。”
楚天舒忍俊不禁。指着李道“李。你看看你这品位。就知道piáo啊yín的。就不怕柳局长笑话。”
柳广亭摆出一副不与李一般见识的样子。背着手只管往前走。带來的两位专家则跟在后面尴尬地笑。
一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江边。正在施工现场等候的卫世杰发现了目标。扔下从擎天置业挖过來的几个包工头老板。忙迎了上來。给各位领导专家问好递烟。
在卫世杰的陪同下。柳广亭和楚天舒等人在石碑面前装模作样地转上一圈。化局两位专家指指点点地给大家讲解了一番。第一时间更新大致意思还是这块石碑具有很高的史学研究价值。如果能够确认是曹cāo亲笔所。将來商贸圈建成之后。就具有更高的化品位。甚至可以单独辟一个专区。供市民们参观瞻仰。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卫世杰在一旁不停地点头哈腰。
楚天舒和柳广亭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故意把话題往云海传媒身上扯。又问上次武绍魁的公子武云彪从龙虎武校回去之后。最近怎么样了。
柳广亭被问得有些不太自在。
上一次武云彪招惹宁馨。在龙虎武校引起了一场军jǐng对峙。幸亏楚天舒及时化解。第一时间更新武云彪才得以从马力手上全身而退。其父武绍魁作为东南省化传媒界屈指可数的巨头。为了奖励柳广亭协调有功。给青原市chūn节晚会追加了一百万的赞助。
从这个意义上來讲。柳广亭还欠着楚天舒一个不的人情。这一次他借着石碑一事制造障碍。其主要目的就是要抓住机会。还楚天舒一个面子。
忙乎了一阵。楚天舒看看表。说“柳局长。石碑考察过了。我们商量一下如何保护的事吧。”
柳广亭说“楚指挥发了话。一切都好说。”
楚天舒向卫世杰招招手。
卫世杰跑过來。第一时间更新听说要商量事。忙说“各位领导。这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找个地方吃顿便饭。坐下來慢慢商量如何。”
楚天舒掉头问柳广亭有沒有时间。
化局属于非职权部门。到处磕头求人的事沒少做。被吃请的机会还真是不多。
可柳广亭还要故意推脱。说好多事情等着回去处理。
楚天舒劝道。难得跟柳局长在一起。真希望多亲近亲近。我们大家也好沾点化气息。一边劝。一边问卫世杰酒店在哪里。
卫世杰说了凯旋大酒店。一伙人上车。离开了西大街。
赶到酒店。。包房酒菜等等早就安排好了。卫世杰上午接到楚天舒的电话之后就和刘chūn娜联系过了。
卫世杰是在城投公司经营开发部门混过的人。很懂得尊卑次序。先迎住柳广亭。躬腰把他送到沙发上。献上烟茶才回过头來。追着楚天舒直喊“老楚。你看什么时候上菜。”
柳广亭听卫世杰直呼楚天舒“老楚”。不由得纳闷地问道“楚指挥。你跟卫老板什么关系。”
卫世杰说“呵呵。同班同学。喊习惯了。一时改不了。”
这一说。柳广亭心里就更有数了。
楚天舒暗道卫世杰真是jīng明。善于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把关键的信息传递给对方。看來。他把生意做得有声有sè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
这样想着。楚天舒朝卫世杰看看。他正招呼服务员开酒。而后转过身來请柳广亭几位上桌。
大家坐好。卫世杰又请柳广亭发话。
柳广亭与楚天舒推辞。
楚天舒拎出车钥匙说“柳局长。论资历。论级别。这开席的话都得你來讲。更何况我还开着车呢。今晚上不陪你喝了。”
这么一说。柳广亭也就不客气了。他举起杯子。朝大家扬扬。说“感谢楚指挥和卫老板的盛情款待。我们一起干一杯。”
众人响应着喝光杯中酒。拿过筷子。伸向前面的碟子。
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卫世杰从包里拿出一沓红包。沿着桌子。给在座各位发起來。说是考察费。各位都说卫老板想得太周到。请了吃饭。还发考察费。也不客气。接住红包。塞进衣袋里。
其他人都发过了。卫世杰才來到楚天舒和柳广亭面前。双手递上红包。
这也是规矩。敬酒先敬席上最大的领导。喝酒也是工作嘛。领导得带头。发红包却得反着來。最后发给领导。显得领导工作在前、享受在后。
楚天舒笑笑。接过來用手捏捏。顺手把红包放进了口袋。。
化人要面子。好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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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洗浴按摩
进了足疗馆的VIP包房,卫世杰点的还是18号和36号技师,可是她们已经上钟了。
卫世杰准备换技师,被楚天舒拦住了,说:“别换了,咱哥俩好好说说话吧。”
值班经理一听,知趣地退了出去。
楚天舒把公文包拎过來,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的大信封,放在两个沙发中间的茶几上,说:“老卫,你利用我演的戏演完了,这个还给你。”
“老楚,啥意思。”卫世杰抬抬眼皮,紧绷着脸,问道。
楚天舒在沙发上躺下來,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说:“老卫,咱是兄弟不。”
“这还用说。”卫世杰喷着满口酒气说。
楚天舒问:“兄弟之间该不该互相帮助。”
卫世杰说:“那还用说。”
楚天舒:“好,我帮了你,还要收你的钱,这算兄弟吗。”
卫世杰跳了起來,说:“老楚,你把我当兄弟不。”
楚天舒毫不迟疑:“当然。”
卫世杰问:“兄弟之间该不该有难一起当,有乐一起享,有钱一起花。”
楚天舒笑道:“呵呵,好像最后一句是你加上去吧。”
卫世杰泄了气,又躺倒在沙发上,半天才摇摇头,嘴里嘀咕道:“老楚,你是不是怕哪天我出了事,把你牵连进去,我还告诉你了,老卫吃喝piáo赌样样能干,但是,出卖哥们的事,杀了老子的头也不会干。”
楚天舒笑笑:“老卫,你我还不了解,你多心了。”
卫世杰叫道:“老楚,我就不信,你过年就不要花钱。”
“我花什么钱。”楚天舒笑笑说:“我爸妈早跟我说了,过年回家,啥也不用带,家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儿子。”
卫世杰问:“老楚,我问你,你去看望一下简若明,你空着手去,合适吗。”
楚天舒说:“不合适,我会给她买束花。”
卫世杰问:“你去看看王少磊,你好意思空着手吗。”
楚天舒答:“不好意思,你上次不是还扔我车里几条高档烟吗。”
卫世杰问:“好,宁馨家里你去不去,带不带几瓶好酒。”
楚天舒答:“带,总喝他家的好酒,我也喝得不自在啊。”
“这不就得了。”卫世杰扳着手指头说:“你再算算,伊海涛家你走不走动,好酒好烟人家缺不缺。”
楚天舒说:“这个……我还真沒想那么多。”
卫世杰说:“老楚,我算是看透了,在商场我沒什么根基,要混出个人样來,要积累人脉,打开局面,靠什么,在你面前我不掖着藏着,靠关系,我老卫就靠你这个铁哥们,剩下的,就只有拿钱开道了,别的,都他妈是见鬼。”
楚天舒说:“老卫……”
卫世杰喝高了,话也特别多,他拦住了楚天舒,说:“就说今天这石碑的事儿,我在旁边听得真真的,如果不是你抬出武绍魁來,柳广亭能不能给你面子,如果不是我打发几个信封,那两个狗屁的专家会不会松口。”
楚天舒无可奈何地笑笑,说:“老卫,你说得也沒错,但是,这也不能一概而论。”
卫世杰继续滔滔不绝:“老楚,你当官一心为公,我佩服,但是,你不能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点儿私心都沒有,人家都跑都送,你不跟上就要落后,我他妈私心最重,你要落后了,我他妈靠谁去。”
楚天舒见一时半会儿跟卫世杰说不清楚,就退让了一步,说:“老卫,这钱算我暂时存你那的,用得着的时候我再问你要,行不。”
卫世杰沉默了,半晌才回过神來,伤感地说:“老楚,你这伤我的自尊啊,沒有你,哪有我卫世杰的今天,你啥也不让我表示,你是要让我一辈子在你面前都抬不起头來啊。”
楚天舒伸出手,抓住了卫世杰的手,也动情地说:“老卫,你我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好吧。”卫世杰抓起牛皮信封,装进了他随身携带的包里,“老楚,有句俗气的话我还是要讲,从今往后,世纪阳光就是你的小金库,你要是用钱的时候不跟我老卫说,就别怪我当着你三个老婆的面骂你。”
“哈哈,一定,一定。”楚天舒马上就提了要求,说:“老卫,你帮我准备几瓶好酒,我去拍拍宁馨老爸的马屁。”
“老楚,你这他妈才像个兄弟的样子。”卫世杰立即笑了,起身说:“走,上楼去洗个澡,在工地跑了大半天,身上直痒痒。”
楚天舒沒动地方,说:“算了吧,洗个脚就行了。”
“靠,你是不是怕我拉你下水呀。”卫世杰怪笑了几声,说:“我跟你说,‘水上人家’足艺馆什么都好,就是一点儿不好,沒有直接开卖的妞,再说了,我们已经是‘一起同过窗’的哥们,还用得着搞‘一起piáo过娼’的勾当吗。”
“老卫,我看呀,不说那种事能把你憋死。”楚天舒半信半疑,跟着卫世杰去了主楼的洗浴中心。
男人之间能成为死党,曾经有“一起开过档,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的说法,后來在官场上又补了两句叫“一起piáo过娼,一起分过脏”,因此,商人拉官员下水很多的时候就是在洗浴中心,先是在水池里坦诚相见,然后在按摩房里赤诚相待。
卫世杰和楚天舒各自将躯体浸泡在滚烫的热水中,一身的疲劳顿时随着水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泡到位了,卫世杰又拉着楚天舒进了桑拿房。
卫世杰举着一个小瓢,打了一瓢水浇在了火炉上,桑拿房里顿时热气蒸腾,然后并排坐在了木凳上,笑着对楚天舒说:“怎么样。”
楚天舒点头,说:“舒坦。”
被桑拿房里的蒸汽一熏,卫世杰的酒劲儿又上來了,他偷偷瞟了下楚天舒的脸sè,讪讪道:“一会儿找个妞按按。”
楚天舒看了他一眼,沒有吭声。
“嘿嘿。”卫世杰知道楚天舒不乐意,笑道:“按按也就是按按,和足疗的技师沒什么区别。”
楚天舒盯着卫世杰,若有所思地说:“老卫,你想干什么我不拦着,我呢,洗完了还去‘足艺馆’,技师都预约了,我们怎么好放了人家的鸽子。”
“行,听你的。”卫世杰嘟囔道。
楚天舒换了个话題,说:“老卫,我听说擎天置业的秦达明对你很有意见啊。”
“我知道,我把欧罗巴搞到手,等于挖了他家的祖坟。”卫世杰舔了舔嘴巴,那张秀气明朗的脸庞掠过一丝邪恶的气息。
楚天舒问:“你要欧罗巴有什么用。”
卫世杰说:“你看看,这里生意火爆吗。”
楚天舒愣了愣,说:“怎么,你也想搞休闲娱乐。”
卫世杰笑了笑,说:“嘿嘿,你们混官场的,钱都跟着乌纱帽跑,我们混商场的,钱都跟着來钱的地方跑啊。”
楚天舒苦笑摇头,说:“老卫,你记得你也劝过我,不要树敌太多,这句话我也想用來劝你,你刚刚起步,还是尽量保持低调的好。”
卫世杰突然往墙壁上一靠,闭上眼睛,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普遍规律,我不抓紧时间壮大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吃掉,就这么简单啊。”
楚天舒给火炉上浇了一瓢说,说:“秦达明现在所掌握的资源远非你现在的实力和能力所能匹敌的,你抢他的工程,挖他的队伍,我估计他不会坐视不理。”
卫世杰睁开了眼睛,扔给楚天舒一条湿毛巾,自己也抓了一条在嘴上捂了一会儿,说:“商场是江湖,但也是个讲秩序拼资源的江湖,只要不违背江湖规矩,我认赌服输,他秦达明也得认,想当年,他不也是一无所有,靠踩着别人的脑袋做起來的。”
“呵呵,你还是大学里泡妞的那股子劲儿,看上的妞不去泡一泡,死不甘心啊。”楚天舒扔了湿毛巾,从桑拿房里出來,径直走向了淋浴区。
看着楚天舒的身影消失在雾气之中,卫世杰的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打了一个酒嗝,从木凳上站了起來,跟了过去。
楚天舒先淋浴完了,卫世杰说:“老楚,你先去足艺馆,我把号牌还回去,等会儿一块结账。”
楚天舒看卫世杰喝高了,还是有点不放心,便说:“你去吧,我在大厅里等你一会儿。”
楚天舒把号牌交给了卫世杰,穿好衣服出了洗浴中心,穿过一条走廊,便是一个休息大厅,这里与按摩房、足艺馆、棋牌室、歌舞厅等等都相通,属于“水上人家”各种娱乐休闲项目的集散地。
楚天舒选了大厅靠近通道的一个沙发躺下,只等着卫世杰出來,好一同下楼去足艺馆。
马上有服务生过來问,先生需要点什么。
楚天舒摆摆手,说,不用了,我等会儿朋友。
无所事事,又不能闭目养神,楚天舒便观察起周边的环境。
这也是他在定向越野俱乐部训练之后养成的一个好习惯,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下意识地留意观察周边的地形和人物。
第341章 中了圈套
二百多平米的大厅全是躺卧式沙发,十几个男人各自成群,有披浴袍的,有穿睡衣的,大多半躺半靠在沙发上喝着茶水,也有几位穿戴整齐的,躺在沙发上哈欠连天,他们是跟班的,等着老板陪着客人或官员潇洒完了,负责买单。
大厅里灯光昏暗,只能影影绰绰地看见某一个角落里的沙发上躺着人,却看不真切面貌,不时有明眸酷齿的服务生端着托盘來回穿梭,低声与客人交流几句,只有东南角比较热闹,一行五六个人酒后蒸了桑拿,躺在那里大声地吵吵嚷嚷。
楚天舒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卫世杰出來,便招手让服务生过來,问他见沒见到自己的朋友。
服务生问了楚天舒刚才洗浴的号牌,又略略想了一下,说,先生,您的朋友好像往那边去了。
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楚天舒问,那是什么地方。
服务生惊异地看了楚天舒一眼,说:按摩房。
楚天舒抬头朝里面看了看,有浪声浪语隐约传出來,不时还有身着暴露的小姐把客人送到大厅的入口处,心里暗暗一笑:这小子,酒喝高了,还是耐不住寂寞。
服务生问,先生,您要不要安排一下。
楚天舒摇摇头,说:一会儿我朋友出來了,麻烦你告诉他,我在足艺馆等着。
服务员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楚天舒只得起身,去了楼下的足艺馆。
值班经理迎上來,告诉楚天舒18号和36号技师已经下钟了,可不可以安排她们过來服务。
楚天舒说,等会儿吧。
这一等,就等出事儿來了。
话说楚天舒去了休息大厅,卫世杰裹了一条浴巾坐在水池旁醒了醒酒,却被一双犀利而又yīn险的眼神盯住了,此人便是擎天置业保安部的经理孔二狗。
他一眼看见了坐在水池旁的卫世杰,立即想起了秦达明布置的任务,他一闪身退了出去,给秦达明打了个电话,报告说卫世杰一个人在“水上人家”的洗浴中心,秦达明立即下达指令,给这家伙一点颜sè看看。
孔二狗得了指令,开始调兵遣将,他先是通知了颜婕妤和手下的人抓紧赶到“水上人家”,按既定的方案行事,然后又打了个电话,压低声音说:“超哥,是我,老孔,孔二狗。”
孔二狗提到的“超哥”是“水上人家”的保安队长袁云超。
袁云超在休闲娱乐场所能当上保安队长,也是江湖上有点儿头脸的人物,孔二狗要在人家的地盘上教训卫世杰,自然要事先和袁云超知会一声,这也是道上的规矩,否则,客人们之间闹出麻烦來,袁云超他们是有责任出面阻止的。
孔二狗继续说:“超哥,好久沒见面了,找机会我请你喝酒,……嗯,有点小事情,我要在你这动个人,他惹我们老板不痛快了。”
这种借别人地盘教训个把人的事道上也时有发生,袁云超以前也在孔二狗的势力范围办过,他只是担心别闹大了不好收场。
孔二狗解释说:“不,不,无名小卒,大的我也不敢动啊……对对,麻烦你给你们老板打声招呼,以免误会……哈哈,不用你的人,我自己安排人下手,……我保证把握好分寸,绝对不会死人,损坏了物件我加倍赔偿双倍,……好,派出所韩所长那边我负责调平,对,一切与你无关,好的,谢了。”
挂了袁云超的电话,他又联系上了广场派出所的所长韩立。
“韩所长,打扰了,我,孔二狗。”孔二狗嘿嘿笑了两声,说:“有个强jiān未遂的案子,我提前给你报个案,到时候麻烦你过來调查取证,……哈哈,当然不会让弟兄们白辛苦,……好,一会儿我再向你报告。”
一切布置停当,孔二狗的目光直视卫世杰,暗道:“哼,孙子,你他妈真是不识时务,敢跟擎天置业斗,今天二爷要让你好好长点记xìng。”
发了一会儿呆的卫世杰站起來,胡乱地冲了一把,晃晃悠悠地走进拎着号牌去前台结算费用。
前台不时有小姐搀扶着客人进來出去,卫世杰今天酒喝有点多,醉眼朦胧的看见不少穿着暴露的小姐不断地向他抛媚眼,一股子邪火上來了,稀里糊涂就把楚天舒在外面等着的事给忘记了。
这时,一个小姐扶着一个男人从按摩房的走廊上过來了,经过卫世杰身边的时候,还有意靠了过來,用高耸的胸部碰了一下,娇声道:“老板,对不起,请让一让。”
卫世杰下意识侧过身子。
小姐随着男人从面前一过,一股幽香扑鼻而來,卫世杰立即就被她吸引住了。
此女正是颜婕妤,她是全国模特大赛的前三选手,自然身材惹火,容貌出众,卫世杰以前做过猎艳高手,也很少见过这风情万种的尤物,那一副长腿竟然比丢丢毫不孙sè,顿时下面就有了反应,一根棍子支起來,差点把短裤钻了个洞。
身边一个服务生提醒卫世杰:“先生,您怎么安排。”
“嗯,就安排她。”卫世杰头也沒回,盯着颜婕妤的背影说。
服务生答应道:“好,您请到V18号房。”
卫世杰酒喝的兴奋,正看见颜婕妤送走了刚才的那个男人,冲他抛了一个媚笑。
我靠,卫世杰又是一激灵。
他跟着服务生穿过走廊往按摩房而去,进了V18号房,躺在床上,心想一会儿要好好检查一下,这小姐的胸是不是价真货实,腿到底有沒有丢丢的长,做的时候把老汉推车,观音坐莲,隔山掏火等各种姿势都过一遍,不把那sāo货弄个半死,决不收兵。
卫世杰胡思乱想着,一个女子敲门进來了,借着微弱的光抬眼一看,果然是刚才那美妙的身影,胸前的衣服被顶的高高的,超短裙下面,是两条白花花的长腿,美如白玉,格外扎眼,隐约中还可以看到里面的黑sè小内裤,充满了神秘的诱惑。
卫世杰**中烧,就觉得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一大一小两个头上。
可是,颜婕妤在房门口搔首弄姿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要走。
卫世杰哪里肯依,他从床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颜婕妤的胳膊,乱摸乱啃起來。
颜婕妤伸手便推卫世杰,张口要喊,却被卫世杰一伸手堵上了嘴。
卫世杰喷着酒气,“嘿嘿”笑着说,你这个sāo蹄子,还喜欢装清纯,好,哥哥陪你玩个刺激的,这会你先别叫,等会有了快感你再叫吧,叫得好听了,多给你加200,说着话把手伸到她裙子里,抓住短裙就往下撸。
颜婕妤两条腿乱蹬,短裙被脱到膝盖那里,再也脱不下來。
卫世杰是泡妞的高手,他灵机一动,腾出一条腿,用脚尖勾住裙角,用力一扯,哧溜一声就把短裙勾下來了,然后,一只手就扯住那黑sè的内裤,抱起颜婕妤就要往床上扔。
颜婕妤的嘴巴空出來了,大喊:“救命啊,有人耍流氓。”
房间里灯光突然大亮。
卫世杰懵了,骂道:“草,谁他妈无聊。”
两个人冲了进來,其中一个是孔二狗,他举着手机拍下了卫世杰抱着颜婕妤的场景。
另外一个jīng壮的汉子冲过去,揪住卫世杰的头发,抬头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力量不小,直扇得卫世杰酒醒了大半,他扔下手里的颜婕妤,后退到了床边,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睁开眼一看,认出了其中一个带着眼镜挂着冷笑的家伙就是擎天置业的孔二狗,心里顿时暗叫了一声:“不好。”
但是,他并沒有慌乱,摸了一把嘴角上渗出的血迹,问道:“原來是孔二哥。”
孔二狗抓着手机,冷冷地说:“哦,卫老板,久仰久仰,是不是败了你的雅兴呀。”
卫世杰看了一眼缩在门边衣衫不整的颜婕妤,笑道:“客气了,孔二哥是不是也喜欢这妞,老弟让给你先來好了。”
“呵呵,瞎了你的狗眼。”孔二狗就有这本事,笑嘻嘻地骂人,让你看不出來他是在生气还是在开玩笑,“你确定她是这里的妞。”
颜婕妤哭哭滴滴地说:“二哥,我从门口路过,就被他抓进來了,他……他要对我图谋不轨。”
“呵呵。”卫世杰笑了:“出來卖,还装什么逼呀。”
“扇他。”孔二狗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旁边的jīng壮汉子,上前出手,不容卫世杰分说,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幸亏卫世杰有防备,躲闪了一下,才沒有被扇倒。
卫世杰大叫:“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孔二狗坐下來,架起二郎腿,笑眯眯地问道:“卫老板,我们不欺负你,你仔细看好了,这位小姐不是这里的妞,她是我们擎天置业的董事会秘书,颜婕妤,颜小姐,当然,她还是我们秦老板未來的儿媳妇,卫老板,你听清楚了吗。”
卫世杰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这应该是孔二狗设下的圈套,不过,令他奇怪的是,房间里闹得这么大的动静,“水上人家”的人怎么就沒见着人影呢,
第342章 莽汉寻仇
好汉不吃眼前亏。
“是吗。”卫世杰瞟了一眼正在整理衣服的颜婕妤,说:“误会了,对不起,颜小姐。”
孔二狗目露寒光,轻声道:“卫老板,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
“请问,你们想要怎样。”卫世杰故意提高了声音,想要引起外面的注意。
孔二狗伸出手,往下压了压,说:“卫老板,别喊了,真把人喊來了,你一样沒好果子吃。”
“那好吧,你划个道。”卫世杰使出拖延的战术,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公了还是私了。”
“私了。”
“好,卫老板真是痛快人。”孔二狗拍着巴掌站了起來,笑眯眯地说:“明天晚上,国际饭店菊花厅,邀请我家老板和公子做个见证,卫老板跪下來向颜小姐赔个礼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靠,这哪里是向颜婕妤赔礼道歉,简直就是向擎天置业低头认罪,而且可以肯定,到时候出面作见证的,绝对不会是一个秦达明,而会是青原商界各种头面人物。
杀人不过头点地。
这种耻辱卫世杰当然不肯接受。
“免谈。”卫世杰立即拒绝了。
“好,卫老板,你有种。”孔二狗脸上的笑容霎时不见了,换上了一副yīn沉的面孔,冷冷地说:“那我也沒什么好说的,按照道上的规矩,你哪只手动了颜小姐,你给一个交代吧。”
所谓道上的规矩,那就是哪只手动了别人的女人,就该废了哪只手。
卫世杰假装听不懂孔二狗的意思,眼巴巴地看着他,身上却冒出了冷汗。
见卫世杰半晌沒动静,孔二狗侧头向一旁的jīng壮汉子吩咐了一句:“强子,看來卫老板的胆子小,要不,你帮他一把吧。”
卫世杰脸sè铁青,缓缓后退,一只手在茶几上抓了个玻璃烟灰缸,高举着怒骂道:“乌龟王八蛋,你们來吧。”
“狗rì的,还想顽抗。”jīng壮汉子怒喝一声,欺身上前,抢过了卫世杰手里的烟灰缸,将他的手按在了茶几之上,抬手就要往下砸。
卫世杰咬着牙,绝望地把眼睛一闭。
正在这危急时刻,门口响起了一声断喝:“住手。”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來,楚天舒虎视眈眈地站在了门口。
卫世杰心头一喜。
jīng壮汉子举着烟灰缸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孔二狗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也在这。
楚天舒在足艺馆坐等卫世杰不來,右等卫世杰不到,心里一阵发毛,便让足艺馆的值班经理去打探一下。
卫世杰是“水上人家”的VIP客户,平常在足艺馆活动居多,足浴经理也不敢怠慢,便亲自去洗浴中心打探。
洗浴中心的当班经理听了,脸sè都吓白了,她朝V18号按摩房努努嘴,低声说:“好像闹出事來了。”
足浴经理问:“怎么沒人管呢。”
洗浴经理就说:“保安队袁队长有话,不让管。”
足浴经理慌慌张张就回來了,告诉楚天舒,说卫老板在洗浴中心的V18号房,好像闹出事來了。
楚天舒太了解卫世杰了,知道他喝多了酒,闹出点沾花惹草的事來非常的正常,于是,他迈开步子急匆匆的上楼,來到洗浴中心的V18号房,正赶上jīng壮汉子要砸卫世杰的手,连忙大声喝止住。
楚天舒走上前,夺下了jīng壮汉子的烟灰缸,挡在卫世杰身前,拱手对孔二狗说:“二哥,我兄弟喝多了酒,如有得罪之处,我代他向你赔罪。”
“呵呵,原來是楚老弟,失敬失敬。”孔二狗扶了扶眼镜,强作镇静地说。
jīng壮汉子见來人与孔二狗认识,扭了扭脖子,退到了一旁。
“怎么回事。”楚天舒既是问卫世杰,也是问孔二狗。
孔二狗一指缩在一边抽泣的颜婕妤,说:“你兄弟企图强jiān我们公司的美女,被我们当场拿住了。”
楚天舒沒理会孔二狗,而是盯住了颜婕妤,问道:“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
颜婕妤抬头,看到了一双清澈自信的眼睛,心里不由得有些慌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楚天舒又说:“姑娘,这种地方不是你该來的,一旦黑了,就再也漂不白了。”
楚天舒与颜婕妤对话的时候,孔二狗与jīng壮汉子也在耳语。
jīng壮汉子低声问道:“二哥,他是什么人。”
“他就是害死你哥的罪魁祸首。”孔二狗捅了捅jīng壮汉子的腰,低声说:“也就是我跟你常提起的那个楚天舒。”
你道jīng壮汉子为何许人也。
他就是流窜作案的抢劫团伙头目,丧命于杜雨菲枪口之下的韩光的弟弟韩强。
韩强直起身子瞄了瞄,疑道:“就凭他,有这个本事吗。”
孔二狗点点:“兄弟,错不了。”
“好,那我今天正好替我哥哥报仇。”韩强紧了紧浴袍,大步朝楚天舒走了过去。
楚天舒此时正在与颜婕妤对话,沒太注意韩强的举动。
但是,一边的卫世杰却发现了异常,他对扇了他耳光的韩强耿耿于怀,自然对他恨之入骨,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韩强右手不为人注意地缩入浴袍,手掌轻翻,一柄锋利的半圆弧形掌刀已然在握。
“你叫楚天舒。”韩强的目光已经死死盯住楚天舒,他之所以喊一声,就是想分散对手的注意力。
楚天舒猝然转身,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子,身上穿着宽松的浴袍和短浴裤,在浴袍的空隙处可以看见巨大的胸肌在轻微地抽动,一看就知道是个暴戾的危险份子。
楚天舒缓缓绷紧了身体,问道:“是我,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韩家二大爷。”韩强骂了一句,彪悍的身体跃起,使一招大鹏展翅,伸展的双拳如鹰爪般向楚天舒呼啸而下。
楚天舒虽有防备,但沒有料到韩强会一上來就用了家伙,他举臂上迎,等到他发现韩强的右手遽然挥出一道清冷的刀芒,再想收手已然來不及了。
这时,看得真切的卫世杰大喊了一声:“老楚,当心。”然后,从韩强的身后果敢出手,不顾死活了扑了过去,拦腰抱住了韩强。
韩强的动作稍一迟缓,楚天舒堪堪侧身躲过,韩强手里的掌刀从楚天舒头上划过,刀锋掠过了楚天舒身后颜婕妤的胸前,穿着的紧身旗袍唰地划破了一道口子,白花花的胸口便露出了大半,裂口处渗出了细细的血珠。
颜婕妤尖叫一声,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
韩强一惊,不待掌刀收回,曲臂成肘,反手狠狠地砸向卫世杰。
卫世杰躲避不及,只能脑袋一歪,躲过头顶,肩头中了韩强重重的一击,惨叫一声,松开了抱着韩强腰部的手,跌倒在地上。
孔二狗抬起右腿悄无声息地踢向卫世杰的小腹。
楚天舒大骇,他本想伺机使出分筋错骨手制住韩强,可韩强手里的掌刀挥舞令他近身不得,这会儿见卫世杰要吃大亏,更顾不得许多,只得抬腿与孔二狗硬拼了一脚。
“嘣。”双脚相交,楚天舒顿时感觉自己的脚被一股强力撞中,整条腿又痛又麻,踉跄后退的过程,还不忘顺势拽了卫世杰一把,躲开了孔二狗脚上的力道,跌坐在身后的大床之上。
韩强转身还要挥刀上前,被孔二狗拉住了。
“楚天舒,卫世杰,你们果然是好兄弟,自顾不暇还记得护住对方。”孔二狗yīn险的目光透过镜片盯住两人,似笑非笑道:“我跟你们说过,得罪我们老板,是要付出代价的,怎么样,服气吗,服气的话,趴下來给我们磕三个响头,喊三声二爷爷,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卫世杰破口大骂:“少废话,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这事和老楚无关,有种你们冲老子來,让老楚走。”
“嘿嘿,够义气。”孔二狗轻轻拍了巴掌,笑眯眯地向楚天舒伸出了手:“楚天舒,你可以走了。”
楚天舒身形纹丝不动,与卫世杰并肩而立,如一棵顶天立地无可撼动的凌风玉树,冷笑着说:“孔二狗,我告诉你,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杀人的胆子。”
“杀人,不不不,我真沒这个胆子。”孔二狗嬉笑着摇头,却突然收敛了笑容,转向韩强,低沉着声音说:“但是,我不敢保证我这位兄弟也沒有。”
韩强一直想着要替兄报仇,今天终于和楚天舒打上了照面,所谓仇人想见分外眼红,他裂开嗓子低吼:“楚天舒,你害死了我哥哥,老子今天饶不了你。”
楚天舒心一沉,又听韩强一口的东北口音,自称是韩家二大爷,便猜到他是抢劫团伙头目韩光的弟弟,真要是这个莽汉要寻仇,那还真不好说。
“哈哈。”楚天舒放声大笑起來。
韩强莫名其妙:“死到临头了,你笑什么。”
楚天舒冷笑道:“我笑你太傻,被别人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你麻辣隔壁的,老子宰了你。”韩强恼羞成怒了,握着掌刀就要扑过去.
第343章 美救英雄
“强子,别乱來。”孔二狗喝住了韩强,眼中闪过一丝惧意,气势早输,从内心來说,虽然他对楚天舒恨之入骨,天天想要让他吃点苦头,但是,真要韩强在这里伤人xìng命,他孔二狗必然脱不了干系。
这种触犯法律底线的事,还真不能干。
“害死你哥哥不是我,而是他。”楚天舒指着孔二狗,大声地说:“要不是他把你哥哥从东北引过來,你哥哥会死在青原吗。”
韩强蓦地一顿,眸子里掠过一道疑惑的光。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楚天舒出手如电,分筋错骨手点中了韩强的右手,只听当啷一声,掌刀落地,卫世杰手疾眼快,一弯腰抓在了手中。
“都不许动。”带队的是广场派出所的所长韩立。
“放下凶器。”几名jǐng察冲了进來,团团围住了手握掌刀的卫世杰。
韩立一进门,眼睛先是落在了衣衫不整的颜婕妤身上,而后缓缓扫过众人,才发现楚天舒也在房间里,马上诧异道:“哎呀,楚指挥,你怎么在这里。”又扭头严厉地问孔二狗:“怎么回事。”
孔二狗心中暗喜,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苦相,对韩立说:“韩所长,是这么回事,那个持刀的家伙要强jiān我们公司的美女,我们出面制止,他们就出手伤人了。”
韩立愣了愣,又瞟了颜婕妤的胸口和大腿,大声说:“孔经理,你可不能瞎说,楚指挥是领导,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來呢。”
孔二狗大叫委屈:“韩所长,你看看,女的衣服被划破了,男的手臂也受了伤,幸亏你们來得及时,再晚來一步,我们都要被歹徒所伤了。”
韩立的目光从颜婕妤身上移开,向楚天舒咧了咧嘴,说:“楚指挥,是这么回事吗。”
卫世杰把掌刀扔在了床上,一指韩强,怒道:“这个掌刀是他的,是他要出手伤人,被我们制止了。”
韩立脸sè一变,微微瞥了韩强一眼,冲孔二狗打起哈哈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嗯嗯,这事儿是和楚指挥无关。”孔二狗指着卫世杰说:“是他强jiān未遂,我这位兄弟气不过,扇了他几个嘴巴,楚指挥跟他认识,就拦住了我这位兄弟。”
孔二狗知道韩立不愿意招惹楚天舒,就先把楚天舒撇出麻烦圈子,只拿卫世杰做文章,“呵呵,楚指挥,我这位兄弟的手臂还麻烦你还原一下。”
楚天舒出手,将韩强的手臂复原了。
韩强站到了一边。
“楚指挥,这儿沒你什么事儿,你可以走了。”韩立的眼睛落在卫世杰的身上,一挥手,毫不客气道:“带走。”
两名jǐng察上前就要架住卫世杰。
“慢着。”楚天舒伸出了手。
韩立问道:“楚指挥,你还有什么指示。”
楚天舒说:“沒指示,我只想说,我和我朋友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走。”
韩立回头看了看孔二狗,面露不悦之sè,心想:你他妈的看怎么办吧。
孔二狗心中早有打算,他笑呵呵望着韩立说:“韩所长,请你不要官官相护,难道官员的朋友强jiān未遂、持刀伤人就不违法吗,“
韩立微微一怔,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楚指挥,你知道的,局里有规定‘有jǐng必出’,我也得按程序办事不是,如果你这朋友真沒他们报jǐng说的事,我保证不会为难他的。”
楚天舒用一种寒冷的眼神看着韩立,冷笑道:“韩所长,你那地方我也去过,真不是好人该去的地方,我也希望你能秉公执法,现场就把事情调查清楚。”
随同韩立來的几名jǐng察有的见过楚天舒,也有的知道孔二狗,也一个个面露难sè,松开了卫世杰。
韩立开始犯难,他知道以卫世杰的身份肯定敌不过秦达明,可要他平白无故地得罪楚天舒,他还真是心里发虚,毕竟他与孔二狗是明目张胆地做笼子,用句流行的话來说,叫“钓鱼执法”。
但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不仅在面子上过不去,回头也沒法跟郝建成交代,他可是知道秦达明与郝建成的私交甚好,否则,也不会轻易答应和孔二狗一起來收拾卫世杰。
孔二狗眼珠子一转,突然说:“楚指挥,我听说你正在考察期,你执意要包庇你的朋友,对你恐怕影响不好吧。”
楚天舒听了,心头一惊,这种事情,孔二狗一个小小的保安部的头目,又怎么会知道,可见秦达明与青原官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韩立心中一动,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呢,在这么个关键敏感时期,楚天舒应该不敢把事儿闹大,正好就着这机会,把以前丢的面子都找回來。
想到这,韩立嘿嘿一笑,对卫世杰说:“楚指挥讲义气,你也不能太不够朋友吧。”
卫世杰沉不住气了,说:“老楚,我跟他们走一趟,我就不信了,他们还真能颠倒黑白。”
“不行。”楚天舒心里清楚,卫世杰落到他们的手上,一定会受到羞辱,而且会趁机大做文章,败坏世纪阳光和卫世杰本人的名誉。
孔二狗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哈哈,楚天舒,你是不是心虚了,害怕你的朋友会连你一块儿牵连进去。”
楚天舒对卫世杰道:“老卫,看到沒有,这就叫狗仗人势有恃无恐,所以,我不能让他们把你带走,因为他们可以颠倒是非,把红的也说成是黑的。”
孔二狗接口道:“楚指挥,我提醒你,狗也是有尊严的,而且,狗急了不仅会跳墙,还会咬人,说不定真会乱咬一气。”
虽然楚天舒始终处变不惊,但是,卫世杰却脸sè数变,楚天舒越是为了他要两肋插刀,他便越不忍心看着楚天舒被自己所拖累。
想到这,卫世杰挺身而出:“老楚,沒关系,我卫世杰敢作敢当,他们的yīn谋决不会得逞。”
楚天舒眉头紧锁,说:“老卫,你沒做的事情要你当什么,别理他,他这是赤*裸裸的讹诈。”
孔二狗yīnyīn瞟了一眼卫世杰,yīn阳怪气地说:“嘿嘿,明天说不定会爆出一条轰动全市的新闻,一名正在考核考察准备提拔的年轻干部,和朋友一起为一个洗浴中心的小姐和他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楚指挥,这可好说不好听啊。”
“麻痹的,卑鄙,无耻。”卫世杰暴怒着yù冲向孔二狗,被楚天舒一把拽住了,低喝道:“老卫,别冲动。”
孔二狗指了指还在低声啜泣的颜婕妤和床上的掌刀,又翻出手机上卫世杰撕颜婕妤衣服的照片,不yīn不阳地说:“人证物证俱在,我希望韩所长能秉公执法。”
“对不起,楚指挥,兄弟也是职责所在。”韩立考虑良久,终于下了决心,与其两头都得罪,不如得罪一头,他的手猛地向下一挥,说:“谁要是抗拒执法,一起带走。”
在韩立的首肯下,几名jǐng察向楚天舒和卫世杰扑去,而韩强和孔二狗也虎视眈眈地紧盯着两人。
危急时刻,杜雨菲出现在了门口:“韩所长,请等一等。”
楚天舒暗喜,孔二狗吃惊,韩立暗暗叫苦,这小姑nǎinǎi怎么來了。
原來,杜雨菲带队巡查,路过“水上人家”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楚天舒停在路灯下的车,心生烦恼,暗道:这家伙最近与白云朵闹了不愉快,是不是跑到这个地方來寻欢作乐了。
想到这,她停下车,气呼呼地走进了“水上人家”。
jǐng车停下的时候,早有门口的保安通知了“水上人家”的保安队长袁云超,他慌忙启动了紧急应急措施,跟在杜雨菲后面不断地赔笑说:“jǐng官,又有大的行动啊,派出所的韩所长正在楼上办案呢。”
听到袁云超说韩立也在,杜雨菲马上就jǐng觉起來:莫非,他也是冲楚天舒來的。
杜雨菲急匆匆直奔楼上的洗浴中西,把一众浴客吓得是魂飞魄散,远远地她就听见了楚天舒与韩立等人争执的声音,杜雨菲紧赶几步,就赶上了韩立要动手带人的场面。
与韩立一起來的几名jǐng察,原先和杜雨菲同过事,对她与楚天舒关系较好也略有耳闻,刚才无非是要执行韩立的命令,现在见杜雨菲來了,便停止了行动,过來和她打招呼。
杜雨菲笑眯眯地问韩立:“韩所长,刚才我好像听说,有人为了一名小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谁呀。”
韩立的资历和jǐng衔都比杜雨菲高,自然不需要主动和杜雨菲打招呼,但杜雨菲问到他身上來了,他就不能不回答了:“小杜,我正在调查处理,他们……可能有点误会吧。”
杜雨菲瞟了楚天舒和卫世杰一眼,沉着脸问道:“老楚,你是不是有点太过花心了。”
孔二狗上次在冰吧见过杜雨菲为了维护楚天舒不惜动用枪支,知道她与楚天舒的关系非比寻常,忙添油加醋说:“嘿嘿,有些男人总是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杜雨菲转头质问孔二狗:“我问你了吗。”
第344章 校长你好
“这……”孔二狗尴尬地笑笑,说:“事实摆在这,问与不问,又有何关系。”
楚天舒一见杜雨菲的架势,心里立马踏实了,他轻轻地碰了碰卫世杰,两人相视一笑,抱着膀子站在一旁,像是无事人一样看起了热闹。
杜雨菲沒有在搭理孔二狗,又问韩立:“韩所长,调查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协助调查。”
“小杜,我们接到报jǐng,说‘水上人家’发生了纠纷,刚刚赶到不久,正准备将当事人带回派出所作进一步的调查处理。”韩立对杜雨菲还是心存戒备,因为他从副局长郝建成那里得知,杜雨菲正在对吴丽丽户口从郊区迁入市区一事进行暗中调查,目前有证据表明,此事与广场派出所有关联。
杜雨菲笑嘻嘻地说:“韩所长,这两位是我朋友,能不能……啊。”
韩立左右为难,杜雨菲的沒说出來,那意思也应该是放一马。
孔二狗又急不可耐地跳了出來,说:“jǐng官同志,既然他们是你的朋友,是不是……”
杜雨菲根本不容他多说,把眼一瞪,脸一板,严厉地斥责道:“我们jǐng察说话,你插什么嘴。”
毕竟是道上有点脸面的人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连被杜雨菲呵斥了两次,孔二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顿时面露忿sè。
“怎么,不服气。”杜雨菲鄙夷地说:“刚才谁说狗急了会乱咬一气的,不服气你咬我一口。”
孔二狗气得脸sè发白,嘴唇哆嗦,却又无可奈何,他气急败坏地说:“如果有人敢徇私枉法,咬一口也或未可知。”
楚天舒笑嘻嘻地说:“二哥,你早就说过,我这第三件衣服有刺,嘿嘿,你就是想咬一口,怕也是要扎了嘴的。”
韩强xìng格粗鲁,他怒不可遏叫道:“你他妈的牛什么牛,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放肆。”杜雨菲正义凛然地说:“你还胆敢袭jǐng不成。”
韩强一下被噎住了。
他这话本來是冲着楚天舒说的,杜雨菲却故意把火往她自己身上引,令其哭笑不得,但还是气势汹汹地瞪着杜雨菲。
气氛一时有点儿紧张。
一旁的袁云超忙出來打圆场:“呵呵,jǐng官同志,大家都是朋友……”
“等等。”杜雨菲打断了袁云超的话头,眉头一挑,问道:“你和谁是朋友。”
袁云超被杜雨菲一问,愣住了,他看看韩立,又看看孔二狗,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楚天舒又嬉皮笑脸地对杜雨菲说:“嘿嘿,你别生气,我和他不熟,你想啊,要是熟的话,我们在他店里消费,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闭嘴。”杜雨菲大眼一瞪,喝斥道:“大半夜里跑到这种地方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天舒乖乖地退到一旁,对孔二狗摊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韩立一看,杜雨菲这是有意的胡搅蛮缠,再这么扯下去,局面就乱了套,他不紧不慢地说:“小杜,你们刑侦支队忙的是大案要案,这么点儿小事我还处理得了,就不麻烦你帮忙了。”
韩立的话说得很客气,但摆明的态度却是十分的强硬:这是他辖区里的事,用不着杜雨菲插手干预。
“哦。”杜雨菲看看地上的掌刀和缩在角落里的颜婕妤,说:“又是强jiān未遂,又是持刀伤人,韩所长,这要是控制不好,那就是大案要案了。”
杜雨菲说得也是不软不硬。
临近chūn节,市局发布了守岗有责的指令,辖区里发生了大案要案,将要严厉追究派出所所长的责任。
“怎么可能。”韩立被杜雨菲暗暗地教训了一句,一时火气,心想,你他妈的上岗上线,不就是想把案子揽过去,你好包庇楚天舒吗,他冷冷地一笑,不以为意地说:“小杜,你也太夸张了,我从jǐng十几年,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吧,这至多也就是一般的卖yínpiáo娼案罢了。”
杜雨菲一脸愕然,似乎是被韩立将住了。
韩立和孔二狗都在暗暗冷笑:能治楚天舒一个涉嫌piáo娼的罪名,也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突然,杜雨菲回头盯住了袁云超,大声地质问道:“你不是说‘水上人家’一直守法经营吗,怎么还会有卖yínpiáo娼。”
站在一边隔岸观火的袁云超傻眼了,他根本沒想到,这把火会烧到他的屁股上來,他哭丧着脸对杜雨菲说:“jǐng官同志,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查封。”杜雨菲毫不理会,对随行的几名刑jǐng把手一挥,说:“‘水上人家’立即停业整顿,接受调查。”
啊,。
杜雨菲此言一出,孔二狗、袁云超和韩立顿时大惊失sè:这他妈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在他们惊慌失措的紧要关头,门外传來几声噼里啪啦的掌声:“好,真好,太好了。”
围观的保安显然对來人十分的戒惧,闻声悚然退开,让出了一条路來。
袁云超愣了愣,像看见了救星一般,恭敬地迎上去,垂首问候道:“校长,你好。”
來人正是龙虎武校的张大帅。
孔二狗回头一望,面孔微露惊sè,忙上前招呼道:“校长,你好。”
张大帅面无表情地问道:“这位朋友是。”
孔二狗跟随秦达明在几处场合见过张大帅,但也仅仅是点头之交,就地位而言,能和张大帅平起平坐说上话的是他的老板秦达明。
孔二狗陪着笑脸说:“校长,我是孔二狗,擎天置业的保安部经理,前几天我和我们秦总前往龙虎武校拜访过校长。”
袁云超附在张大帅的耳边,小声介绍着房间里他所认识的几个人的身份。
张大帅淡淡地冲孔二狗点了点头,眼睛随着袁云超的介绍缓缓掠过众人,若有所思地在杜雨菲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后落在楚天舒身上,微微一愣,很快笑了起來,冲着杜雨菲说:“jǐng官同志,为什么要查封‘水上人家’呀。”
杜雨菲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大帅,问道:“请问,你是什么人。”
张大帅笑道:“呵呵,我是龙虎武校的张大帅,听说‘水上人家’有热闹,受朋友委托前來看看。”
张大帅此话不假,青原市绝大多数酒楼宾馆和休闲娱乐场所都聘用的是龙虎武校的保安队伍,图的就是张大帅在jǐng界的路子广,“水上人家”闹出这么大的事來,早有当班经理报告了老板,老板听说袁云超也摆不平,当然要请张大帅出面调停。
杜雨菲微微一笑,语气并沒有多少恭敬,反而一副嘲弄的语调,说:“张校长,你想看热闹,请站远一点,可别像这位保安队长那样,惹火烧身啊。”
“啊,有这么严重吗。”张大帅的目光转向袁云超,语气冰冷:“怎么回事。”
袁云超心里直叫苦,他只是听孔二狗准备动的人只是一般的小角sè,沒想到会惹來派出所和刑侦支队的jǐng察,而且,孔二狗要黑的人竟然还与刑侦支队的女jǐng官关系不同寻常,他不敢怠慢,再次附在张大帅的耳边,小心翼翼地将事情來龙去脉说了一遍,根本不敢有半点的隐瞒。
张大帅听了,脸sè黑得如锅底一般,目露jīng光逼视着袁云超:“袁云超,你胆子不小啊。”
这个时候,孔二狗不能做缩头乌龟了,他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校长,此事与袁队长沒有太大关系,是我与他人在此发生了一点儿冲突,如有冒犯的地方,二狗rì后向校长赔礼请罪。”
“哼。”张大帅冷笑了一声,沉声问道:“‘水上人家’真要是被查封了,这个罪过你赔得起吗。”
孔二狗自知理亏,但事已至此,也不能显得太不讲江湖道义,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果真如此的话,二狗任由校长处置。”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张大帅看也沒看孔二狗,转头像才发现了楚天舒,上前伸出手去,责怪道:“楚老弟,你太不够意思了吧,见了老哥招呼都不打一个,是不是要升官了,摆起架子來了。”
楚天舒握着张大帅的手,笑道:“呵呵,帅哥,不是我摆架子,而是不敢哪,我怕和你一打招呼,把你也牵连进來了,那这个罪过我可是担当不起哟。”
楚天舒与张大帅称兄道弟,这一下,把孔二狗的脸都吓白了,袁云超更是吓得两腿直打哆嗦。
孔二狗顿时傻了眼,他做梦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张大帅,竟然如此卖楚天舒的面子,而且语气中隐隐表明,他们的交情还不薄。
此时,韩立知道大事不妙了,他听郝建成在酒后隐约提起过,公安局长龙啸天与龙虎武校的张大帅小时候练武时师出一门,龙虎武校的校名上这个“龙”字就颇有深意。
韩立为郝建成的儿子郝爽的事和楚天舒打过交道,知道他和军方有点瓜葛,与杜雨菲有点牵扯,如果他事先要是知道这里面牵涉到了楚天舒,再给他两个胆子也不敢答应孔二狗的请求,
第345章 带刺玫瑰
韩立稍稍退后了一步,把醒目位置让给了杜雨菲,暗道:反正下令要查封“水上人家”的是你杜雨菲,又不是我韩立,你放出來的话,你想把他们怎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果然,张大帅扔了楚天舒的手,又盯上了杜雨菲。
张大帅问杜雨菲笑道:“这位jǐng官,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
众人都以为杜雨菲会很爽快地顺着张大帅搬过來的梯子下台阶,要知道,以张大帅在jǐng界的路数,分局长们都不太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只是一名小小的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
但是,杜雨菲的回答却出乎众人的意料。
“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杜雨菲很认真地说:“法制社会,用法律说话,如果‘水上人家’确实有违法经营的行为,谁的面子都不能给,如果沒有,谁的面子都不用给。”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只有楚天舒心里非常清楚杜雨菲嫉恶如仇的xìng格,为了维护公平与正义,她不会畏惧任何人的压力,不找出真相决不罢休。
以钱坤一案为例,当事人已死于虎口之下,且此案本由纪委和检察院主办,换做其他的人,多半不会再关注此案,但是,她却从吴丽丽的户口迁移为突破口,查找出韩立可能与此案有关联的线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碰了个钉子,张大帅脸sè难看起來,问道:“jǐng官同志,那请问,你要查封‘水上人家’,有什么充分的证据和理由。”
“呵呵,暂时还沒有。”杜雨菲笑完,却收起笑容,手一指楚天舒和卫世杰,说:“但是,有人向jǐng方举证,这两个人男人涉嫌在‘水上人家’piáo娼,所以,我建议‘水上人家’停业整顿,接受调查。”
“哦。”张大帅的目光在楚天舒和卫世杰的身上转了转,落到了孔二狗的脸上,低沉着声音问:“请问,是孔先生报的jǐng吗。”
“是的,校长。”孔二狗倒是不含糊,他冷静地说:“但是,我并沒有指控这两位先生有piáo娼行为,而是他们中的一个人意yù强jiān我公司员工,并在我们出手阻止的时候还持刀行凶。”
张大帅转过脸來,埋怨起楚天舒來了:“老弟,要这么说就是你和卫老板的不是了,看上了哪个妞,跟我说一声就是了,还用得着來霸王硬上弓这一套吗。”
楚天舒站了出來,走到颜婕妤面前,问道:“你是‘水上人家’的员工吗。”
孔二狗挡在了楚天舒面前,说:“楚先生,我已经说过了,她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是吗。”楚天舒抱着双臂,含笑问道:“那她怎么跑到洗浴中心的男宾部來了。”
韩强凶巴巴地说:“我们带过來的,你他妈管得着吗。”
张大帅冷“哼”了一声,孔二狗连忙制止了韩强。
“呵呵,我当然管不着,但是。”楚天舒突然一指外面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几名“水上人家”的员工,大声地质问道:“她为什么穿着和她们一样的工作服。”
哗,众人议论纷纷。
楚天舒义正词严地说:“孔先生,就算是我朋友酒后有失,那也是你们有错在先。”
孔二狗无话可说。
韩强面如土sè。
袁云超汗如雨下。
楚天舒冷笑一声,走到张大帅的面前,笑道:“帅哥,我居心叵测地推理一下,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别有用心,意yù栽赃陷害‘水上人家’,我这位朋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枪口上了。”
楚天舒这一句移花接木的话,一下把卫世杰与孔二狗的冲突转嫁成了孔二狗是在与张大帅过不去。
“沒有,绝对沒有。”孔二狗连声否认:“校长,请你不要听信他人的胡乱猜测。”
“那,这位小姐事该怎么解释呢。”张大帅低声喝问道。
张大帅的声音不大,却有着极大的震撼力。
袁云超一个站立不稳,扑通跪在了张大帅的面前,用力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说道:“校长,是我的失误,请你处罚我吧。”
张大帅横了地上的袁云超一眼,气呼呼地吼道:“袁云超,你狗胆包天,竟敢勾结外人砸自家的饭碗。”
孔二狗听了,知道袁云超已经向张大帅坦白了,只能硬着头皮承担责任了,他上前一步,说:“校长,此事全是我的主意,与袁队长无关,校长要责怪,就请责怪我吧。”
孔二狗深谙混江湖之道,如果畏畏缩缩的逃避责任,这种人早晚也被道上的人遗弃,只有为人仗义勇于担当的人,才能在江湖有一席之地。
惹了事就要担得起事,这是做一个团体老大最基本的素质,流氓团体也不例外。
孔二狗能拢得住一批像万志良、韩强兄弟这样的莽汉,自有他为人处事的一套准则。
张大帅冷冷地说:“孔先生,这种话你不用跟我讲,我现在最关心是,‘水上人家’不能被查封了,只要这位jǐng官不再怀疑‘水上人家’有违法行为,我可以一概不追究。”
孔二狗不愧他笑面虎的绰号,能屈能伸,他來到杜雨菲面前,一副十分诚恳的样子,说:“jǐng官同志,这位女士是我老板的秘书,确实不是‘水上人家’的员工,她一时好奇想要进來看看,我就向袁队长借了套衣服,这才和你的朋友发生了误会,还请你明察秋毫,不要追究‘水上人家’的责任。”
杜雨菲扬着脸,也学着张大帅的口气不冷不热地说:“孔先生,这种话你也不用跟我讲,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我的朋友会不会有事,只要他们沒意见,我可以一概不追究。”
在孔二狗向杜雨菲求情的时候,韩立与张大帅打了招呼,带着他的人悄悄的走了。
孔二狗一脸尴尬,只得又走到楚天舒面前,说:“楚指挥,你是领导,宰相肚里能撑船,刚才的事是我们有错在先,我向你赔礼道歉,还请你原谅。”
楚天舒笑嘻嘻的看了看卫世杰,也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孔先生,这话你也不用跟我讲,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我的朋友他心里爽不爽,只要他觉得这几个耳光挨得不冤枉,我可以一概不追究。”
孔二狗咬咬牙,向卫世杰一抱拳,说:“卫老板,对不住了。”
沒想到,卫世杰竟然也大度地一摆手,指着颜婕妤说:“孔先生,这种话你也不用跟我讲,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位小姐被你们这么一闹腾,会不会觉着沒脸见人,还有,她的伤口怎么样了,只要她沒事,我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楚天舒暗暗好笑,这个老卫,自己吃了苦头还沒忘记怜香惜玉的癖好,不过,也好,让孔二狗这么一个个求下去,而且还要去求自家公司员工,原本很严肃的一件事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玩笑,也算是大大折损了他的自尊。
即便如此,被戏弄了孔二狗还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地继续问颜婕妤:“颜小姐,你沒事儿吧。”
颜婕妤不由得多看了卫世杰一眼,这轻鸿一瞥中包含着惊异,也包含着感激,她双眼含泪,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至此,孔二狗已然觉得颜面尽失,还得强忍着回过头來对张大帅赔着笑脸,试探着问道:“校长你看,这事儿……”
张大帅沒说话,转头去看杜雨菲。
孔二狗只能又蹭到杜雨菲面前,笑道:“jǐng官同志,你看呢。”
杜雨菲回头已经看不到韩立了,到了这个时候,再非要说“水上人家”有非法经营的行为到底证据不足,她冷冷地扫过全场,目光最后停在了楚天舒的脸上,轻轻吐出了两个字:“收队。”
楚天舒跑过來要送,被杜雨菲摆手制止了,她一字一顿地说:“楚天舒,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离去。
楚天舒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张大帅哈哈一笑:“楚老弟,你这位jǐng官朋友真是厉害呀,当着这么多人,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你我留啊。”
楚天舒一脸的苦笑,道:“呵呵,帅哥,有句话说的好,带刺的玫瑰才更有魅力。”
孔二狗讪讪地凑过來,问道:“校长,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张大帅眼皮都沒抬一下,只顾着和楚天舒说笑。
孔二狗呆立在当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韩强到底是个粗人,他眼见着自己的老大孔二狗被这伙人戏耍了好半天,最后竟然还遭此冷落,再一次按耐不住了,叫道:“二哥,你不走,我可就走啦。”说完,扯着颜婕妤就要走人。
“站住。”张大帅断喝了一声。
韩强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脚步。
“走,是不是太轻巧了。”张大帅yīn沉着脸,说道:“楚老弟,你和你的朋友在我的地盘受了委屈,这事儿怎么了,你发句话吧。”
楚天舒轻轻一笑,说:“好,帅哥给我面子,那我就说一句话吧。”
张大帅说:“请讲。”
楚天舒冷笑道:“我的朋友,天王老子也不能动,谁动了,就必须付出代价。”
第346章 复仇阴谋
楚天舒的这句话,声音轻得如夜风拂面,但对孔二狗和韩强來说,犹如暴风雨來临前的滚滚雷声,就连张大帅听了,也不得不暗暗点头:这个楚天舒果真是个人物,跟他交朋友,值。
“你想怎样。”韩强倒是毫不示弱,瞪着楚天舒,蛮横地问道。
楚天舒看了看卫世杰,又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袁云超,反问道:“我朋友的脸不能白打,帅哥手下的兄弟也不能白跪,帅哥,我的话说完了,剩下的请你拿主意。”
孔二狗简直气得要吐血了,楚天舒这话沒有明说,但话中的含意在场的人却都听得明明白白,那就是韩强要跪下來,接受几个耳光的惩罚。
张大帅对着袁云超喝道:“云超,还跪着干什么,起來,快谢谢楚指挥。”
袁云超的膝盖已经跪得生疼,挣扎了几下才站起來,束手站立在楚天舒面前,大声地说:“谢谢楚指挥。”
张大帅冷冷地盯着孔二狗,轻声说道:“孔先生,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孔二狗闻之sè变,张大帅的意思是要他出手教训韩强,楚天舒的朋友和张大帅的手下天王老子都不能动,你手下的人,却要当着众人下跪扇耳光,这对孔二狗而言,无疑是天大的耻辱。
孔二狗顿了顿,对着张大帅抱拳说:“校长,我承认今天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和你的朋友,不过,rì后大家在青原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希望校长能给兄弟们留个情面,二狗自当厚报。”
张大帅想了想,眸子里闪过一道jīng光,轻声道:“孔先生,出來混,大家都要给别人留情面,我知道,你的老板也是青原响当当的人物,但是,他和我都遵循一个原则,犯了错误,接受惩罚,天经地义。”
孔二狗无言以对,只能用沉默來表示不满和抗议。
“既然你不肯动手,那就只好让我的人代劳了。”张大帅勃然sè变,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对着袁云超说:“云超,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张大帅发了话,袁云超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好。”
周围的保安立即死死地盯住了孔二狗和韩强。
袁云超稳步向韩强走去,喝道:“跪下。”
韩强后退了几步,既愤怒又惶恐叫道:“你,你要干什么。”
袁云超干脆利落地一掌拍出,韩强弯腰躲避,正好被身后的保安挡住了退路,韩强想要出手反抗,保安们蜂拥而上,死死按住了他。
袁云超拎着韩强的衣领,和几名保安一起,像扔一只死鱼般把他扔到到张大帅和楚天舒、卫世杰的面前。
韩强被强按着跪在地上,但是,他并不服气,嘴里还在破口大骂:“麻拉隔壁的,有本事跟老子单挑。”
张大帅脸上浮现起一丝鄙夷的笑意,喝道:“掌嘴。”
袁云超抡圆了膀子朝韩强的脸上抽去。
韩强嘴巴还在强硬,继续破口大骂。
张大帅冷酷地说:“扇,扇到他闭嘴为止。”
“噼里啪啦”连串的脆响像鞭炮一般在房间里炸响。
韩强的脸sè瞬间又白转红,像是涂抹上了一道彩霞,泛白的嘴唇不停地溢出鲜血,嘴巴子顿时肿胀,像只猪头一样。
孔二狗看着这惨痛的场景,心如刀绞,却又无能为力,只好拍了拍韩强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骂了。
韩强住嘴,袁云超也住了手。
此时,韩强的脸肿得不chéng rén样,眼睛眯成了一条裂缝,但是丝毫阻止不了这条裂缝shè出的愤恨强光,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楚天舒,缓缓从地上爬起來,张嘴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咬牙切齿道:“楚天舒,我认得你了。”
楚天舒微微牵动唇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说完,对着张大帅作了个拱手的谢姿,朝卫世杰招了招手,两人扬长而去。
孔二狗扶着韩强回到了擎天置业,向秦达明哭诉了在“水上人家”遭遇的屈辱,把个秦达明气得是暴跳如雷,他咬牙切齿地说:“张大帅,楚天舒,你他妈的够狠,老子的人也不是能白动的。”
把韩强打发走,秦达明将孔二狗留了下來。
秦达明问:“老孔,这事儿你怎么看啊。”
孔二狗恨恨道:“老板,这口气肯定咽不下去啊。”
“是啊。”秦达明喝了口茶,说:“此仇不报,你我恐怕都沒脸在青原混了。”
“老板,这事儿本來张大帅不再追究了的,是那个狗rì的楚天舒非要不依不饶,还有,就是他的那个三老婆,把我们的计划全打乱了。”
“三老婆。”
“嗯,就是那个女jǐng官,你在冰吧里见过的,好像叫,叫什么杜雨菲的。”
“哦,我知道了。”
其实,秦达明心里很清楚,要动张大帅,不是他沒有这个能量和胆量,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孔二狗把矛头对准了楚天舒,他发狠道:“那个楚天舒好像沒什么來头,怎么就如此的狂妄,竟然多次跟我们过不去,他到底凭什么,我真是不服啊。”
秦达明说:“二狗啊,可别看不起这类不起眼的角sè,他一无背景二无地利,能在青原混到现在这个地步,绝对有超越常人的地方。”
孔二狗追问道:“老板,那会是什么东西呢。”
秦达明沉默不语,思考了一下才说:“或许正是这种敢于将对手往死里踩的决心和毅力,还有坚韧的神经,不屈不饶的jīng神,当然,还他妈的有点狗屎运吧,这年头,出身再卑微也不乏出人头地者,关键是他得找到适合表演的舞台,抓住机遇在这个舞台上出彩,只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沒遇上或者遇上了也沒抓住,只能碌碌无为了。”
孔二狗鄙夷道:“老板,你说过的,与擎天置业作对的人,迟早要受到惩罚。”
秦达明点头:“是啊,他似乎是铁了心要与擎天置业作对,假如他登上了更高的政治舞台,恐怕我们就再沒好rì子过了。”
孔二狗马上接口道:“那我们先下手为强。”
秦达明再次沉默了下來。
孔二狗正在气头上,又继续献计献策:“老板,今天韩强吃了大苦头,对楚天舒和杜雨菲是恨之入骨啊,在回來的路上,他就咬牙切齿喊,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秦达明听了,心里一惊,然后又是一喜,说:“老孔,你去告诉韩强,他哥哥就是死在了楚天舒和杜雨菲的手上,想报仇,总要豁得出命去才是。”
孔二狗领命而去,秦达明立即给郝建成打电话,两人在约定的地点见了面,一拍即合,很快策划好了一个复仇的yīn谋。
郝建成与秦达明一分手,立即将韩立召了过來。
韩立进门,要向郝建成敬礼,被郝建成拦住了,他拉着韩立在沙发上坐下,关切地说:“老韩,你我是老战友了,私底下就不用搞得太正规了。”
韩立半边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诚惶诚恐地看着郝建成,心里发虚,战战兢兢地问道:“郝局,‘水上人家’的事你听说了。”
郝建成摆摆手,说:“这种小事我懒得管了,老韩,今晚上我找你來,有几句话不得不跟你讲了。”
韩立作洗耳恭听状。
郝建成低声问道:“杜雨菲在暗中调查你,你知道吗。”
“什么。”韩立立马站了起來,问道:“郝局,她调查我什么。”
“她在调查你帮钱坤办理户口迁移的事。”
“她妈的吃多了,钱坤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怎么还沒完沒了。”
郝建成摸出一颗烟,韩立赶紧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是啊。”郝建成吐了一个烟圈,缓缓地说:“我也是刚刚得知此事,她已经查出点眉目來了,下午童丹元口头向我汇报过了。”
韩立虚汗直冒,如果继续追查下去,他收受钱坤的贿赂帮助吴丽丽办理落户手续的事一旦查实,他身上这身jǐng服就穿不住了。
可是,郝建成又说出了一句令他更加恐慌的话來:“老韩,我还听说,杜雨菲还盯着钱坤的死不放呢。”
听到这句话,韩立就不是冒虚汗的问題了。
钱坤与潘玉琳死于虎口,正是韩立为了逃避罪责,jīng心策划的杀人灭口之策。
这要是被查出來,韩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现在,郝建成直截了当地把这个话抛出來,基本上就是在暗示韩立,杜雨菲已经查出蛛丝马迹來了。
韩立惶恐地问道:“郝局,这该怎么办。”
郝建成yīn沉着脸,说:“老韩,这话我正想问你呢。”
韩立愣住了,目光呆滞,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郝建成开了口:“老韩,你是老公安了,你知道怎么对付钱坤,就不知道怎么对付杜雨菲吗。”
韩立激灵打了一个冷战,抬起头,傻乎乎地盯着郝建成。
“看什么看。”郝建成不满地说:“老韩,话我已经跟你说到了,该怎么做,用不着我多说,如果你自己不救自己,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郝建成起身要离去,韩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咬着牙说:“郝局,我豁出去了。”
第347章 爱情病毒
第二天是周末,楚天舒从早上醒过來之后,心里就一直不太踏实。
昨晚上杜雨菲临走时的态度表明,她对自己有误解了,而且误解还挺深,因为,楚天舒把卫世杰送回去之后,再给杜雨菲打电话,接通了就被掐断,再拨,还是掐断,发短信也不回。
白云朵的有意躲避已经让楚天舒感觉非常难受了,他再不愿意身边的几个朋友一个个都冷落自己,虽然工作上比较顺利,职位还有可能晋升,但是,如果失去了朋友,这些都不是开心的理由。
楚天舒对《大话西游》里的一句台词记忆特别的深刻:不开心,就算长生不老也沒用;开心,就算只能活几天也足够。
思前想后,楚天舒决定给向晚晴打电话求援。
可是,占线。
过一会儿再打,还是占线。
再打,还是占线。
这谁呀,大周末的,就是有重大新闻要爆料,也不能占线这么长时间吧,楚天舒不由得暗暗叹气,人要是不走运,喝凉水都塞牙。
终于,垂头丧气的楚天舒等到了向晚晴的回电。
楚天舒只问了一声好,向晚晴就听出了他的情绪低落,笑道:“怎么,受刺激了,要升官了还这么消沉。”
“嗨。”楚天舒叹了口气,说:“如果这要付出朋友都离我而去的代价,我宁可还做原先的那个无名小卒。”
“呵呵,楚天舒同学,我还是头一回感觉到你居然会如此失落,说吧,是不是需要我给你排忧解难。”
“记者同志,I服了YOU。”楚天舒努力打起jīng神來,说:“隔着好几千米的距离,居然能洞悉我的灵魂,我不得不佩服你目光的犀利呀。”
“拉倒吧,楚天舒同学。”向晚晴嘴边含着笑意:“你如此的花言巧语,怎么还把杜雨菲同学给得罪了。”
“嘿嘿,你知道了。”楚天舒苦笑着问道:“记者同志,你的消息也太灵通了,我不会成为当天晚上你们‘第一现场’栏目的男主角吧。”
“想得美哟,谁给你免费做广告。”向晚晴不屑地说:“真要是像雨菲说的那样,我都懒得理你了。”
楚天舒唉声叹气地说:“晚晴,真要是那样,我也沒脸理你了,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大猪头。”向晚晴说:“说吧,你想怎么着。”
楚天舒呐呐地说:“我想请你帮我约一约雨菲,我当面向她解释一下。”
“解释你个大头鬼。”向晚晴骂了一句,又说:“刚才我就是在跟雨菲通电话,你知道吗,怀疑的小虫子一旦钻到女人心窝里便不会轻易死掉,它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从心上爬出來,你靠几句花言巧语是解释不了的。”
楚天舒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老是占线,原來是杜雨菲在向向晚晴倾诉。
“晚晴,你必须相信我。”楚天舒恳求道。
“呸,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向晚晴严肃地说:“要让大家相信你,最靠谱的不是语言,而是行动。”
楚天舒无语。
沉默了一会儿,向晚晴轻叹了一声,说:“好吧,雨菲她也是实在沒地方说才跟我说说的,她怀疑你,说明她心里有你,这样吧,我再帮你一回,中午,雨菲约我去逛街散心,在罗莎时尚女装的门口见面,你可以假装邂逅吧。”
楚天舒兴奋地说:“好,谢谢你,晚晴,中午我请你们吃大餐。”
“哼,得了吧。”向晚晴嘲讽道:“天舒,你那大餐我心里有数,至多是面条里多卧一个荷包蛋。”
楚天舒挂了电话,心情开朗了许多。
但是,电话那头的向晚晴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怅然若失,原本白云朵与楚天舒的貌合神离让她看到了一线希望,但是,作为白云朵最要好的姐妹,她又不能对楚天舒有任何亲密的表示。
这会儿又冒出來一个杜雨菲,她向自己倾诉她对楚天舒行为不检点的失望,实际上表明她很在乎他。
尽管有人说,在爱情面前,所有的女人都是自私的。
不过,向晚晴是有过战地记者经历的女人,心理承受能力非同一般。
当然,她也难以确定她对楚天舒的这份牵挂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爱情,同时,她也不想在感情上伤害了白云朵。
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谁也说不清楚。
大家总是在寻爱找爱,有时候以为找到了,便像孩子和傻子一样幸福快乐。
可是,爱有时候又像是一种病毒,它來到谁心里就恨不得把谁折腾得半死不活。
最可怕的是人们一边爱着却一边怀疑着,或者说一边怀疑着又一边渴望着,它侵蚀的是一个人的五脏六腑,更要命的是,它会在你完全沒有心理防备的情况下狠狠地啮咬一个女人的心,直到把她的心咬得百孔千疮。
向晚晴心地善良,她不想伤害到任何人,可是,无意中却又被伤害了一次又一次,她犹豫不定,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采取一点主动和积极的态度。
上一次是白云朵,这一次是杜雨菲,她们在遇到情感难題时总是找向晚晴倾诉,可是,她们又怎么想得到,向晚晴自己的情感纠结又向谁去诉说呢。
楚天舒收拾停当,上网查到了罗莎时尚女装的详细地址,又无聊地看了看国内外新闻,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立即开车直奔罗莎时尚女装。
楚天舒将车在停车场停好,朝罗莎时尚女装的门口看了看,却沒看见向晚晴和杜雨菲两人的身影,他不免焦急起來,刚拿出手机打算给向晚晴打电话时,就看见向晚晴急匆匆地穿过车辆,朝楚天舒这边跑來。
楚天舒一看向晚晴略带慌张的神sè,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道:“什么事儿能让向晚晴如此失态。”
他赶忙迎了过去。
向晚晴來到楚天舒面前,指着停车场的西出口,上气不接下气说:“快……去追雨菲,她……她往那边去了。”
一听向晚晴这话,楚天舒也來不及多问,一把抓住向晚晴胳膊,疾步朝停车场的西出口处跑去。
刚跑几步,远远就看见一个男子从停车场奔跑出來,钻进一辆灰sè的出租车窜上了大街,紧接着杜雨菲的车紧追而出,两辆车速度都很快,一看就是有情况。
楚天舒容不得多想,拉着向晚晴返身上了自己那辆凌云志车。
“晚晴,怎么回事。”在车上,楚天舒问道。
向晚晴焦急地说:“我不是很清楚,我刚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杜雨菲的车到了,正准备走过去与她汇合,这时,有两名男子发生了争执,雨菲便过去劝解,刚走到跟前,一名男子突然偷袭雨菲,幸好雨菲比较机jǐng,躲过了偷袭,两名男子转身就跑,钻进了刚才那辆灰sè小车,我一看不对劲儿,正好你就到了。”
周末,大街上车辆较多,前面的灰sè出租车和杜雨菲的车并沒有跑远,相互之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虽然这辆改装的凌云志车cāo控xìng能非常好,但在这种拥堵的道路上,要想追上前面的车辆一时半会儿几乎沒有可能。
当然,前面的车辆要甩开后面的车,也非易事。
楚天舒又问:“晚晴,那个男子长什么样,你看清楚了吗。”
向晚晴是做记者的,目光敏锐,她说:“两人都在三十岁左右,其中一个特征较为明显,面部红肿,像是被人扇了好多耳光一般。”
楚天舒一听,马上就联想到了莽汉韩强,他忙说:“晚晴,赶快打雨菲的电话,我有情况要告诉她。”
楚天舒开着车,顺着两辆车开出去的方向,沿着大街,紧紧盯住了杜雨菲的车。
向晚晴赶忙打电话给杜雨菲,但连续拨了几次,都是无人接听,以她职业记者的敏感,她也意识到这很不正常,又反过來问楚天舒:“天舒,你觉得会是怎么回事。”
楚天舒开着车,眼睛死盯着前面的车,暂时不能分心,便说:“晚晴,估计和昨晚上的事有关。”
向晚晴焦虑的神sè稍微舒缓,她又拨了杜雨菲的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
还沒等向晚晴说话,楚天舒已经一把从向晚晴手里拿过來电话。
楚天舒着急地说:“雨菲,刚才那个偷袭你的人,我怀疑是昨晚上跟着孔二狗的那个男的,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是jǐng察,不会怕任何人。”杜雨菲毫不客气地说:“楚天舒,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楚天舒情急之下,几乎冲着电话吼道:“雨菲,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上次在青莲山被你击毙的韩光的弟弟韩强,他昨晚上就说要替他哥哥报仇。”
“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敢向jǐng察报仇。”周欣茗态度很坚决地说:“楚天舒,我和你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你用不着这么关心我。”
“雨菲,你……”楚天舒对着电话大叫,可是,杜雨菲在说完刚才那句话后,已经挂断了电话。
楚天舒把电话扔给了向晚晴,正好遇上一个红灯,他踩住刹车,说:“晚晴,你先下车吧,我去追他们。”
第348章 躲避魔爪
“好,我去台里取摄影器材,你保持电话畅通。”作为一名记者,向晚晴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一起有料的新闻事件,她点点头,说道:“天舒,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我知道。”楚天舒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车辆。
向晚晴看了一眼楚天舒,被他专注的神情感染了,她凑过來,蜻蜓点水般在楚天舒的脸上吻了一下,飞快地下了车。
这出乎意料的一吻,让楚天舒感觉心中产生一缕甜丝丝的温暖。
绿灯亮了。
楚天舒对车外的向晚晴摆了摆手,一踩汽车油门,追向杜雨菲那辆车。
向晚晴站在路边,看着楚天舒开着车离开,毫无來由地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楚天舒离开了。
向晚晴努力让自己从对楚天舒的牵挂中摆脱开來,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往台里赶去,一路上,向晚晴却发现自己很难把楚天舒从自己心中摆脱出去。
这种感觉很长时间沒有过了。
上一次还是远在两伊战争的战场上,向晚晴在密集的炮火下,才对国内的父母亲友有过如此的牵挂。
杜雨菲开车一直紧追前面那辆灰sè出租车,刚才在罗莎时尚女装的停车场,那名男子钻进车里之前,还回头喊了一声:小娘们,你等着,老子早晚jiān杀了你。
更可气的是,就在开车的一瞬间,这家伙还从车窗里伸出手來,将中指朝上,冲着杜雨菲作了好几下侮辱xìng的动作。
杜雨菲本來就够郁闷,打算接着逛街与向晚晴聊聊天,散散心,沒想到还遭到偷袭,又被一个猪头般的男子侮辱,不由得勃然大怒,跑回來开上自己的车,紧追不放。
车流之中,车开得不快,但楚天舒多等了一个红绿灯,这一下子就被拉开了更大的距离。
好不容易出了闹市区,出租车朝西面方向飞驰而去,杜雨菲在前面紧追不放,楚天舒在后面穷追不舍,渐渐地进入了人烟相对稀少的西郊结合部。
在一城中村的入口处,出租车停了下來,那名男子突然下了车,径直跑进了城中村的巷子里。
出租车继续往前飞驶。
杜雨菲紧接着也下了车,站下來稍稍观察了一下地形,一咬牙,追了进去。
这里是一个很大规模的城中村,属于青原市最西边的老城区,和市内其他的老城区一样,里面巷子很乱,很深,而且到处都是杂物、垃圾。
老城区的改造是青原市这几年确定下來的发展目标,成立沿江商贸圈建设指挥部只是解决沿江一带的老城区的问題,而随机可能就以此为班底,继续大力推进老城区和城中村的改造,这已经列入了青原市城市建设发展规划。
中午时分,巷子里几乎沒有人走动。
这个地处偏僻的城中村虽然规模不小,但是,周边的医院、学校、幼儿园等配套设施却缺失,因此,大多数人都进入了繁华的城区打工做生意,真正留守的住户中以老人居多,孩子们都跟着大人一起进城上学去了。
吧嗒、吧嗒……
前面男子奔跑的脚步声能清晰地传进杜雨菲的耳朵里。
这家伙并沒有跑远,杜雨菲一探头,就看见了那个男子拐进了另一条小巷。
杜雨菲快跑两步,一直跑到巷子口,先把头探出去,在看清楚巷子空无一人后,她整个身子才露了出來。
这条巷子大约有两米左右宽,中间堆积着一些杂物,只留下大约一米左右的通道。
杜雨菲小心翼翼走进了巷子里,经过一路的追赶,她渐渐冷静了下來。
一走进这宽不过一米左右的巷子,出于jǐng察的本能反应,杜雨菲下意识地提高了jǐng觉,她依靠着墙壁,屏气聆听四周的动静,慢慢向巷子里走去。
她走得很小心,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就当她路过一条巷子岔口时,突然一把明晃晃的东西从一个角落里飞了出來,杜雨菲闪身躲避,一把飞刀贴着耳边飞了过去,扎在对面的墙上,发出了叮当的响声。
就在杜雨菲躲闪的这一瞬间,韩强终于现身了,他右手握着一把掌刀。
这种掌刀是一种便携式的刀具,沒有展开之前,只有20厘米左右,看上去与普通的刀具并无太大区别。
展开之后,前面是一月弯刀,大约有20厘米左右,刃口呈弧形,其刀背有着似于军刀那种放血的槽,非常的锋利,能够在瞬间划卡皮质衣物和人的肌肉,后面是一根钢刺,大约在10厘米左右,加上刀柄,整个掌刀就有接近半米來长,能砍能刺,非常适合贴身搏杀。
“杜雨菲,你杀了我哥哥,今天我要为我哥哥报仇。”韩强狰狞的脸上带着残忍,他握着掌刀,一步步逼近杜雨菲。
杜雨菲后退了几步,脚下绊在了一个路边的垃圾堆,身子一晃。
韩强看准了机会,手中的掌刀握起,从下向上划來。
杜雨菲只能往后一仰,锋利的刀尖一下子就划破她外面的衣服,毛衣也被划开一个斜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哈哈,女jǐng官,你不穿jǐng服的样子好漂亮嘛,如果你乖乖的听话,我还可以让你在死之前享受到一个做女人的快乐,嘿嘿。”韩强露出了得意的笑,那笑容中分明有**的成分。
“你就是韩光的弟弟。”杜雨菲又向后退了几步,后背靠在了墙上,她本能地用手去捂胸口,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韩强。
“沒错,我是的,哼哼,想死得痛苦还是死得快乐,我可以让你选。”韩强盯着杜雨菲的胸口,又向前走了两步,此刻,他在面对杜雨菲时,就如同面对一只待宰的羔羊,生或者死,痛苦或者快乐,都是由他掌握着。
杜雨菲眼见韩强一步步靠近自己,心知只有放手一搏才能活下去,她把手从胸口上挪开,义正词严地说:“你哥哥已经死了,你不会也想死吧,放下凶器,你还可以有一条活路。”
“放屁,老子现在就宰了你。”韩强恼羞成怒,骂道。
就在韩强张嘴骂人的一瞬间,杜雨菲的右脚踩在一堆垃圾上,突然用力一踢,那堆垃圾满天飞舞起來,直奔韩强的面门。
韩强的注意力在杜雨菲的胸口,沒想到她还有这样一手,猝不及防之际,他的视线已经被那些垃圾挡住,有几片垃圾还差点飞进了他张开的嘴巴。
韩强只得向后退了几步,也正是他后退之际,杜雨菲已经飞起一脚,踹中了韩强的小腹,这一脚几乎蕴含了杜雨菲浑身的力气,韩强被踹得踉跄后退,摔坐在地上,手里那把掌刀也飞了出去。
杜雨菲一击得手,心知此刻不能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快跑两步,照着还在地上的韩强下身一脚狠狠踢去,这一脚如果被杜雨菲踢中,韩强即使不死,至少下半辈子的xìng福就此终结。
但韩强远非杜雨菲平rì收拾过地那些小混混,即使被杜雨菲踢中一脚,感觉小腹剧烈疼痛,他也能躲开杜雨菲这致命一击,只见他向侧一滚,整个人滚了出去,杜雨菲一脚踢空。
沒待杜雨菲继续攻击,韩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來,他皱着眉,冷笑道:“小娘们,你还够狠的,要让老子断子绝孙,哼,老子今天非要jiān杀了你。”
杜雨菲才懒得和韩强斗嘴,她只希望早点把对手打倒,就在韩强说话之间,杜雨菲的右腿已经侧踢出去。
韩强冷笑着,等杜雨菲右腿踢过來之际,身体一让,两手突然探出,一手架在杜雨菲的右腿上,另一只手抓住了杜雨菲的腰,然后用力一推,杜雨菲被狠狠撞在巷子的墙上。
杜雨菲一下子摔在地上,她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在剧烈的疼,她咬着牙,贴着墙又站了起來。
她刚站起來,韩强便逼到了她的面前,那张狰狞yín邪的脸上,带出恶毒的笑意。
“老子跟你爽一把,嘿嘿。”韩大叫了一声,右手探向杜雨菲的胸口,左手探向她的大腿。
杜雨菲一只手去护胸口,另一只手去格挡韩强的右臂。
刚才受到了重重一击,力量上也与韩强有差距,加之又要照顾一些敏感部位,交手之后,杜雨菲便显得处处被动,尤其是,平时训练也多注重枪支与器械的运用,空手近身肉搏并不是她的强项。
几个回合之后,杜雨菲便有些上下自顾不暇了。
“去死吧。”韩强的右手虚晃一招,发出了一阵恶心的yín笑,右臂一翻,卡住了杜雨菲的喉咙。
紧贴在墙壁之上的杜雨菲抬膝去顶韩强的裤裆,可韩强早有防备,左手下拍,正拍在了杜雨菲的大腿上,还趁机用力捏了一把。
“哈哈,好爽啊。”韩强发出了一声怪笑,右手骤然发力,杜雨菲顿时喘不过气來了,又羞又急,脸sè被憋得通红,手脚也瞬时失去了力量,只能挣扎着想要躲开韩强伸向敏感部位的魔爪。
就在这生死关头,突然一道人影如闪电一般扑向韩强……
第349章 致命威胁
來人正是楚天舒。
楚天舒由于一个红绿灯的耽误,到得稍迟了一步,他在巷子口看见了杜雨菲的车,赶紧停车下來往巷子里追赶,可是,他又错过了一个岔路口,听见了打斗的声音才循声追來,看见杜雨菲危在旦夕,便不顾一切朝韩强扑了过來,用尽全身力气奋力一击。
韩强也是从搏斗中混出來的练家子,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劲的力道袭來,就知晓來人这是用尽力气的拼死一击,他脑袋尽量侧偏,以躲避自己要害被來人击中,由于他不可松开捏着杜雨菲喉咙右手,所以他的躲避只躲开了太阳穴,楚天舒的一拳仍然重重地打在了韩强的右脸上。
楚天舒手上的力量本就不小,又是情急之下的奋力出手,这一拳得手,韩强的脑袋就“嗡”了一声,整个身体横飞了出去。
杜雨菲感觉脖子一松,那口一直喘不上來的气才顺畅的喘起來,但她还是感觉浑身无力,背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
楚天舒沒工夫理会被自己打飞的韩强,一手抱住杜雨菲,关切地问道:“雨菲,你沒事吧。”
杜雨菲本以为自己必死于韩强之后,只是挣扎着不让他的yín威得逞,却沒想到出现了救星,当她看清楚是楚天舒救了自己之后,心中的那份感动无法用语言來形容,她轻轻地晃了晃头,语气微弱说道:“我沒事。”
楚天舒心疼地看着杜雨菲胸口处的裂痕,忙不迭地把外套脱了下來,盖住了杜雨菲露在外面的白花花的肌肤。
韩强冷不防被楚天舒一拳重击,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來,昨晚上被扇成了猪头一般的脸再次遭受打击,旧伤新痛汇集在一起,他狠狠吐了一口,血水混杂着唾液一股脑得从嘴里吐出來。
韩强的眼睛都红了,嘴唇一张一合,吐露着模糊不清的骂声,他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嘴里发出吼吼地声音,飞起一脚,踹向正在照顾杜雨菲的楚天舒。
“老楚,小心。”杜雨菲大喊了一声,猛地搂住了楚天舒,贴着墙壁一个翻滚,躲开了韩强飞出的一脚。
这回是楚天舒靠在了墙壁上,杜雨菲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了身上,花容失sè的脸贴在了楚天舒的脸颊上,楚天舒不敢怠慢,现在韩强是一名亡命之徒,稍微不慎,很有可能会伤着杜雨菲或者自己。
他在韩强挥拳砸向面门时,身形一转,从杜雨菲的身后突然踢出一脚,踹向韩强的下腹。
韩强也不含糊,一脚踢空之后,也是身形一个转换,抬右腿踢向楚天舒和杜雨菲。
两人的腿在半空中相碰,谁也沒占上谁的便宜。
但楚天舒身靠墙壁,赢得了主动,他将杜雨菲翻转身,一把抱了起來,杜雨菲心领神会,身形立即腾空而起,左右两腿轮番踢向措手不及的韩强,这一借力打力,逼得韩强只得连连后退,在后退的过程中,胸口被杜雨菲踢中的几脚,嘴角再次渗出了血迹。
一对一单打独斗,楚天舒和杜雨菲都未必是韩强的对手,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胆敢对杜雨菲如此嚣张,那是因为在他的眼中杜雨菲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楚天舒和杜雨菲联手对付韩强一个人,却是完全占得了上风,几个回合之后,韩强的腿上又中了一脚,身子一歪,差点栽倒,他心中骇然,不敢恋战,只得对着杜雨菲虚晃一枪,然后拔腿朝巷子口狼狈逃窜。
杜雨菲毫不迟疑就要追,被楚天舒一把拉住了。
“放开我。”杜雨菲大叫。
杜雨菲在打斗的过程中,已经甩掉了楚天舒的外衣,胸口处的肌肤再次暴露了出來。
“等等,先把我的外套穿上。”楚天舒指了指杜雨菲的胸口。
“來不及了。”杜雨菲用手遮掩了一下,骂道:“我要抓住他,扣了他的眼睛。”
这时,楚天舒的手机响了,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杜雨菲一把甩开了楚天舒的手,迈腿朝巷子口追去。
打來电话的是向晚晴:“天舒,你们在哪,沒事儿吧。”
“晚晴,我们在西郊,沒事儿。”楚天舒急匆匆地说了两句,手机也沒挂,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手机抓着手机,紧接着追了出去。
追到巷子口,楚天舒看见那辆灰sè的出租车竟然还等在那里。
韩强冲出巷子之后,又一头钻进了出租车,继续朝西逃窜。
杜雨菲顾不得走光的部位,也拉开车门,跟了上去。
楚天舒跑出來,看着两辆车绝尘而去,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把外衣往副驾驶座上一扔,发动车子一路追了下去。
向晚晴还在手机里叫唤,楚天舒只得抓起手机,说了一句:“晚晴,那名男子还在逃窜,我和雨菲继续追下去了,回头我给你回话。”
此处道路十分空旷,别看楚天舒只耽误了几分钟,但是,被拉开的距离却足足有几公里。
出租车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不时会蹿进一条岔道,楚天舒追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前面两辆车都不见了踪影,此时,楚天舒不得不停下來观察一下,确定方位之后才能继续追下去,这个一折腾,拉开的距离就更大了。
正当楚天舒着急上火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他哪里还顾得上接,只加大油门往前猛冲,铃声响得太烦人了,楚天舒只得按了免提键,大叫道:“晚晴,雨菲可能有危险,我沒时间也你沒心情跟你说话。”
对方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听见,这是杜雨菲的声音:“老楚,韩强下车了,蹿进了野生动物园,我先追进去了。”
楚天舒忙说:“雨菲,你别和一个人冒险,等我到了一起去追。”
“不行,再等他就跑了。”杜雨菲说完,挂了电话。
楚天舒來不及多想,加快速度很快赶到了野生动物园。
杜雨菲的车还停在门口,她追进去之前,还在车头上用手指划了一个箭头,指示她追下去的方向。
自从发生了老虎伤人事件之后,野生动物园被旅游部门勒令停业整顿。
这会儿,占地上百亩的野生动物园里空无一人。
楚天舒下车眺望了一下箭头所指的方向,但是,眼前的小山包和树林挡住了视线,箭头所指的方向是猎杀区,大门紧闭着,却有一个容一人进出的小门还开着。
不用问,杜雨菲应该是从这里追着韩强进了野生动物园的猎杀区。
难道是停业整顿之后,猎杀区里不会有动物,管理人员疏忽了这么小细节。
就这么一个细节,却让楚天舒猛然想起了钱坤就是在这里死于虎口之下,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不对,他们要故伎重演。
想到这,楚天舒心急如焚,突然想起在青莲山上冷雪交给他的军用匕首在藏在后备箱里,他赶紧把它翻了出來,揣在身上,又抄起后备箱里的一台小型灭火器,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猛追下去。
楚天舒的猜测是准确的。
这是韩立策划的一个yīn谋,他通过孔二狗与韩强取得了联系,利用他为哥哥报仇心切的心理,拉他参与进來谋害杜雨菲,以此把帮吴丽丽落户、杀钱坤灭口等等线索斩断。
韩强昨晚上吃了大亏,又被身为派出所所长的韩立一鼓动,立即答应了下來。
韩立跟踪杜雨菲到了罗莎时尚女装,让韩强背对着杜雨菲故意与路人发生争执,然后用语言和手势激怒杜雨菲,把杜雨菲引到了人烟不多的西郊。
韩立首先寄希望于韩强能在城中村的小巷里狙杀了杜雨菲,但是,楚天舒的到來,破坏了他们即将得逞的yīn谋。
韩强从巷子口逃出來之后,钻进出租车,又把杜雨菲引到了野生动物园。
在车上,韩立告诉韩强,让他把杜雨菲引进猎杀区,穿过树林到后门出口处,他会在野生动物园猎杀区的后门接应韩强,一举将杜雨菲猎杀。
韩强下车,钻进了野生动物园的猎杀区。
韩立开着车,直接往动物园的后门而去。
杜雨菲跟着出租车到了野生动物园,见韩强钻进了猎杀区,她掏出手机与楚天舒通话,告诉她追进了野生动物园,打电话的时候,她还不忘用一颗别针将破裂的毛衣连在了一起。
从车里下來,杜雨菲用手指在车盖上划了一个箭头,给楚天舒留下了一个醒目的标识。
韩强钻进了树林子,杜雨菲紧追不舍。
这一次,杜雨菲追赶的脚步明显快于韩强,因为他在刚才的打斗中,胸部和腿部都受了伤,体能和心理上都遭受了打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穿过树林,把杜雨菲引到后门就可以和韩立汇合,两人联手将杜雨菲击毙。
树林越來越密,山包上的小路也弯弯曲曲。
杜雨菲越追越近,韩强气喘吁吁,不时回头看一眼,脚步踉跄地冲上了一个山包,绕过这个山包,前面就是一片开阔地,只要冲过开阔地就接近野生动物园的后门了。
韩强顿时脚下多了几分气力,他相信,韩立不敢把自己丢下不管,那样的话,自己被抓了,把事情一交代,韩立也马上玩完了,可是,他根本沒有想到,在前面等着他的是致命的威胁。
第350章 意欲爆菊
落荒而逃的韩强仓皇跑出树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闭着眼猛地向开阔地冲了下去,等他睁开眼一看,一头斑斓猛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韩强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这头老虎是一只东北虎,就是上次啃食了钱坤和潘玉琳的那一只,自从品尝了活人之后,野xìng更足了,它一掌拍在了韩强的头上,韩强当即就呜呼哀哉了。
东北虎并沒有着急享受美味,因为他顺风闻到了更美的美味,因为它一抬头,看见了紧追而來的杜雨菲,它心里这个乐啊,头几天刚吃了一男一女,今天又送來了一男一女,还比此前的年轻漂亮,肯定味道更鲜美。
猛虎低吼一声,扔下死去的韩强,直接朝杜雨菲扑了过去。
这就是韩立设下的毒计,他让韩强把杜雨菲引导猎杀区來,其目的就是要用这头猛虎将二人一网打尽,既消除了杜雨菲追查他的隐患,又杀了韩强灭口,他自己守在后门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其中的某一个脱逃,他好守株待兔一击而毙。
不管局势怎么发展,老虎和死人都不会开口说话,杀害杜雨菲的责任可以全部由韩强來承担,而且,两次从放养区将东北虎放进猎杀区,都是韩强之前在东北的的一个小兄弟帮的忙,他是一名驯兽员,随着东北虎一起过來的,因为欠下了韩强大笔的赌债,不得不听命于韩强。
韩强与杜雨菲一死,就怎么也查不到韩立身上來。
杜雨菲见了东北虎拍死韩强的惨状,当即愣了一下,眼见着东北虎扑了过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身而逃。
跑,往树林里跑。
跑,兜着圈子跑。
跑,不要命地跑。
潜意识地杜雨菲想喊,但是,她马上就忍住了,她知道楚天舒一定会追过來,她不想用喊声把楚天舒也引到虎口來。
她选择了朝另外一个方向跑。
沒几步,鞋就跑掉了,丝袜被碎石和荆棘挂破了,脚上咯出了鲜血,刚刚别上的别针被枝条扯掉了,胸口再次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头发上的发带被枝条给扯断了,乌黑的长发随风飞舞。
飞奔在这树林中的杜雨菲仿佛变成了寓言童话中的jīng灵女妖。
裤子撕破了,大腿上,手臂上和脸上多了数不清的淤痕和伤口,可是这会儿爱美的杜雨菲根本顾不得这些了。
这是在用生命与猛虎赛跑。
跑得掉,活。
跑不了,死。
规则很简单,也很残酷。
杜雨菲在jǐng官学院经过一系列的训练,身体素质极佳,但是,她经历了一场打斗,差点窒息而死,又在追赶韩强的过程中穿行了一片密林和好几个山包,这会儿,她真的是累了。
jǐng花是人,也是女人,她可以面对歹徒的枪口毫无惧sè,但是,她无法承受美丽的躯体被猛虎撕成碎片的残酷,随着东北虎的喘息声越來越近,恐怖逐渐敲击着她的心脏。
她的速度明显慢了下來,小腿开始发软打飘,一根纤细的草藤都有可能把她跘倒,她的脸sè苍白,呼吸急促,胸腔里有呼哧呼哧的杂音。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干脆不跑了,反正也跑不掉。
可是,她想到的是,把猛虎引得更远一点,楚天舒就可以更安全一分,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哪怕只有一线的希望,也要向前窜出几步。
突然,杜雨菲想起了小时候姥姥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说老虎跟猫学本领,猫最后留了一手,沒有把爬树的绝活教给老虎,最后爬到树上才逃过了老虎的追杀。
对,上树。
杜雨菲扫了一眼,便快速向最近的一颗稍大一点的树跑了过去,奋力一跳,抱着树干蹭蹭地往上爬。
这棵树并不不算粗大,非常适合手足并用往上爬,那种树干粗大的参天大树是很难爬上去的。
杜雨菲从來沒爬过树,但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的潜能可以发挥到极致,原本快要虚脱的身体,在看到了求生的希望后,也迅速的饱满充盈起來,她三两下就爬到了两米多高,骑在了树叉上,双手各自抱住一边的枝干,心惊胆战地张望。
她刚刚爬到树叉处,那头东北虎便呼哧呼哧地冲到了树底下。
它伸出爪子抓挠了几下树干,又用力朝上蹿了几下,可是,对于坐在树叉上的杜雨菲却又无可奈何。
它终于发现,自己对于树上的这个美味女人无能为力了。
于是,它愤怒了。
他嘶吼着,嚎叫着,围着这颗树打转,却不愿意离开。
很显然,它应该是一头公虎,同样对美女感兴趣。
杜雨菲骑在树上,胆战心惊地看了一阵子,等到她发现这只老虎真的沒办法爬上來后,终于如释重负般,大口大口的喘气。
嗯,我沒死。
好,我还活着。
活着真好。
杜雨菲突然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温热的泪水顺着割伤的脸颊滑落,那带有盐份的液体让伤口火辣辣的疼痛。
暂时脱离了危险,杜雨菲就想起了楚天舒。
他这会儿在哪,他会不会有危险。
可是,杜雨菲喘息未定,又气又急的东北虎开始发动了对树干的攻击,他先是用爪子用力的拍打,而后又用嘴啃,最后用身体撞,抱着摇,看似还有点粗大的树干在东北虎的撼动撕咬下,开始摇摇yù坠。
树皮很快就脱落了,露出了新鲜的枝干,在东北虎的抓挠和啃食之下,树干已经开始发出痛苦的吱呀声,仿佛只要东北虎再坚持摇晃几下,就有可能承受不了,整个树干都要倾倒下去。
危险再次降临。
而此时,楚天舒已经穿出了树林,看到了韩强倒在了血泊之中,血淋淋的场面惨不忍睹,他的心忽悠一下就沉了下去。
他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窒息,脑海中浮现出杜雨菲面目模糊,鲜血淋淋的模样。
恐怕和害怕令他的身体颤抖起來,他的肌肉绷紧,四下张望,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突然,楚天舒看见了挂在枝条上的发带还在微风中飘扬,他几步跑了过去,又发现了杜雨菲跑丢的鞋子,还有东北虎窜过树林时留下的痕迹。
他想都沒想,沿着草丛伏倒的痕迹一路追赶了下去。
只要还沒有看到杜雨菲的身影,那就说明她还活着,这就是楚天舒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动力。
当楚天舒再往前走了几步后,忽然听到了一阵虎啸声,他心里一惊,顺着虎啸声抬眼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骑在树叉上的杜雨菲,不由得心头一喜。
接着,他便看到了那个围绕着大树打转,不断发出阵阵低吼声的东北虎。
大树在摇晃,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杜雨菲也看见了楚天舒,她不敢出声叫喊,只是不断地挥手,那意思是让他在沒有被老虎发现之前赶紧离去。
楚天舒也不敢出声,却想杜雨菲举起了拳头,做了一个很坚决的手势。
杜雨菲捂着嘴在轻轻啜泣。
楚天舒观察了一下形势,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要想救下杜雨菲,首先就要赶跑这只东北虎。
赶跑,这似乎是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
楚天舒虽然练过几天zì yóu搏击,可他却从來沒有想过会有一天和一只老虎交手,他不得不承认,单打独斗,他不是这头东北虎的对手。
如果被东北虎发现了他的踪迹,怕是也只有一个逃跑的宿命。
东北虎追了这半天,沒能和它看中的美女亲密接触,心里很是不甘,它仍然虎视眈眈的盯着树上的杜雨菲,围着树干不停地打转,是不是用双爪抱住树干拼命地摇晃,嘴里还发出愤怒的吼声。
树干再次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情势越來越危急。
不行,必须把老虎赶跑,哪怕是把它引开,否则,再拖下去,杜雨菲必死无疑。
楚天舒身边的武器是一把匕首和一只从车里拎下來的小型灭火器。
可是,匕首再锋利也只是近距离攻击武器,对一只穷凶极恶的东北虎而言,它的杀伤力实在是太有限了,别说难以接近东北虎,就是靠近了,怕是连这只东北虎厚实的皮毛都沒捅破,自己的脑袋就被它一爪子给拍碎了。
楚天舒想了想,又朝四下里张望了一番,最后,他蹑手蹑脚的朝杜雨菲所在的树边绕,他绕到了老虎的后面,可以清晰地看见老虎屁股。
楚天舒冷冷一笑:哼,谁说老虎屁股摸不得,今天我要给你來一个匕首爆菊。
树上的杜雨菲一直提心吊胆地看着楚天舒的一举一动,她的恐惧已经不仅仅來自于树下咆哮的老虎,而是对楚天舒大胆的举动充满了担心和忧虑。
可是她却不敢出声阻止。
楚天舒选择了一颗便于隐蔽的大树,一只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拎着小型灭火器,然后身形压低,准备向东北虎发动攻势。
这会儿,东北虎似乎听到了身边的声响,猛地转头,朝楚天舒蹲伏着的方向瞪大了眼睛,发出了怒吼声,
第351章 劫后余生
楚天舒屏声静气,一动也不敢动。
东北虎沒有发现什么目标,它收回了目光,用力摇了摇头,舔了舔舌头,又扑向了杜雨菲所在的大树,拼命地摇动了起來。
树干摇晃了起來,杜雨菲几乎在树叉上要坐立不稳了,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吓,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这叫声似乎更刺激了树下的东北虎,它加大了摇晃的力度,树干面临着折断的边缘。
也就在这一刻,楚天舒采取行动了,他捡起一块石头,朝东北虎狠狠地砸去,正中老虎的屁股。
东北虎受到了攻击,马上放弃了对树干的注意力,掉转头來,虎视眈眈。
楚天舒躲在树后,举起红sè的灭火器向东北虎晃动起來,手里的石头再次砸了出去,这一次,砸中了东北虎的额部。
东北虎被激怒了,它朝楚天舒藏身的大树扑了过來。
楚天舒等到东北虎扑到近前,猛地抽出了灭火器的插销,大量的干粉喷shè而出,迷住了东北虎的眼睛,它下意识地低头,改变了方向,一头撞在了树上,楚天舒不待它转身,拎起手里的灭火器狠狠的砸向了东北虎的脑袋。
嗷……东北虎闭着眼,发出了怒吼。
楚天舒顺势将灭火器塞进了东北虎的嘴巴,灭火器的把手像一个倒钩,正好卡在了东北虎的嘴里,它用力甩了几下,却怎么也甩不掉,它呜呜的叫着,闭着眼睛用力将灭火器往地上磕,但适得其反,灭火器却越开越深了。
楚天舒趁着东北虎对付嘴里灭火器的工夫,又一步跃开,躲开了东北虎的攻击,绕到了它的身后,瞅准了东北虎的屁股,手中的匕首迅速出手,刺进了老虎的菊花瓣中。
鲜血从匕首刺出的血洞里狂喷而出,喷洒了楚天舒一脸。
那鲜血滚烫滚烫的,如烧沸的开水般灼人。
杜雨菲在树上看得是热血沸腾,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一遍遍的喊着楚天舒的名字,仿佛在给楚天舒加油助威:老楚,老楚……
“不要下來。”楚天舒喊道,又捡起一根早就看好的树干,狠狠地朝露在屁股外面的匕首柄捅去,匕首整个沒入了东北虎的体内。
受伤后的老虎不顾身体的巨痛和嘴巴里的灭火器,突然间转身,再次扑向楚天舒所在的方向。
好在东北虎的眼睛被迷,它只是凭着感觉在发起攻击,楚天舒身体躲开了,手里抓着的木棍却被东北虎扑住,这一扑力量惊人,楚天舒把握不住,人就被它甩飞了出去。
“老楚。”杜雨菲尖叫一声,飞快的从树上跳了下來。
楚天舒跌坐在了草丛中,他就着这股冲劲儿又來了一个就地驴打滚。
这一滚恰到好处。
受伤的东北虎顺着声响,再次扑向了楚天舒刚才跌倒的地方。
楚天舒赶紧起身,拉着杜雨菲转身狂奔。
受伤的东北虎嘴里衔着灭火器,带着体内的匕首,睁着糊满了干粉的眼睛,死死的追了过來。
想要赤手空拳和狂xìng发作的东北虎博斗,简直是自寻死路。
楚天舒和杜雨菲手拉着手拼命地往侧面的出口处跑去,东北虎仍然执着地、顽固地、呼哧呼哧的紧跟在他们身后,而且一步步地逼近。
杜雨菲明显的双腿发软,已经跑得踉踉跄跄。
不行,再这么跑下去,两个人都不会有生路。
楚天舒托着杜雨菲的屁股让她再次爬上了树,自己则喊叫着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东北虎在身后死死不舍。
杜雨菲抱着树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里在默默地祈祷:老楚,快跑,快跑啊。
东北虎越追越近,楚天舒听得出來它就在自己身后两三米的地方。
此时的楚天舒心里一直念头,跑远一点,再跑远一点,我跑得远一点,杜雨菲就更安全一点。
东北虎嘴里在流血,屁股里也在流血,经过这一阵狂奔,洒下了一路的血迹,眼见着就要追上楚天舒了,它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一扑。
楚天舒感觉到了身后的风声,只能往身旁的大树后躲避。
东北虎锋利的爪子抓着了楚天舒的衣服。
随即,东北虎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
楚天舒脑子里嗡地一响,眼睛一闭,心里长叹了一声:完蛋了。
可是,楚天舒并沒有等來东北虎随后的攻击,他缓缓地转过身來一看,不由得仰天大笑。
原來,东北虎的脑袋一头撞在了树干上,刚才那一声吼叫实际上是一声惨叫,紧接着,它的身体踉跄着退后了几步,“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又颤栗了几下,一动不动了。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楚天舒目瞪口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劫后余生的喜悦令他情不自禁地流下來热泪。
杜雨菲从树上溜了下來,向着楚天舒飞奔而來,她跑到楚天舒的面前,双手捶打着他的胸口,脸上挂满了幸福的泪水,她不住地说:“谁让你來的,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不來,你就要被老虎吃了,那多可惜呀。”楚天舒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又抓住了杜雨菲的手,脸上带着欢喜的笑意,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她。
“人家吓都要被吓死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杜雨菲顺势扑进了楚天舒的怀里,嗔怪道。
楚天舒紧紧地搂着杜雨菲,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问道:“雨菲,你伤着沒有。”
“不知道。”杜雨菲趴在楚天舒的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感觉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痛,可是,现在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伏在楚天舒的怀里,享受这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感动。
楚天舒看着她被荆棘划破的小脸,以及身上破烂的衣服,心中一阵怜惜,安慰道:“雨菲,你要是不來,你遭遇了什么不测,我良心上怎么过得去呢。”
杜雨菲抬头看着楚天舒,问道:“就因为我是你的三老婆吗。”
楚天舒轻轻地摇头,说:“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而已,你以为,现在谁可以有三个老婆。”
杜雨菲说:“嗯,你答应过我的,我帮了你的忙,可以做你的大nǎi。”
楚天舒轻轻叹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承认,自己是喜欢她的,不然不会在知道她有危险的时候,会那么担心,会那么一往无前,更不会在遭到她误解的时候还要解释……
杜雨菲也沒有说话,她以为楚天舒的沉默是一种默认,此时此刻,只要能和楚天舒在一起,她心里都是开心的,这种经历了生死的感情,谁也无法释怀,即使这不是爱情,也足以让两个年轻人感慨万分。
“老楚,我累了。”杜雨菲说道。
“我也累了。”楚天舒随即说道。
从中午到现在,从闹市区追到西郊,紧张激烈地过去了三四个小时,除了奔跑,恐惧,担心,还经历了两场惊险的追杀,最后与一只东北虎进行了殊死的搏斗,两个人的jīng力都透支了。
杜雨菲抬起头笑笑,沒有说话。
楚天舒也笑笑,不再说话,只帮她整理了一下破损的毛衣,遮掩住露在外面的肌肤。
杜雨菲沒有拒绝,甚至沒有表现出一丝的羞涩,此时她觉得,得到楚天舒的关心和爱抚似乎是一种渴望,是天经地义的事。
两个人的身体拥抱在一起,默默地朝出口处走去,一路上,谁也沒有说话,只有脚下踩着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他们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的宁静,心灵也在这静默中恬适栖息交融沟通。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旷野的宁静,呼啸着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老楚,是枪声。”杜雨菲一把将楚天舒扑倒,死死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对于枪声,她有着职业的敏感。
随后,又是几声声响。
枪声从侧门传來。
停留了半晌,杜雨菲才缓缓地从楚天舒的怀里抬起头來。
紧接着,杜雨菲和楚天舒的手机同时响了起來。
给楚天舒打來电话是向晚晴。
“天舒,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向晚晴的语气十分的焦急,她感叹完了,又接连问:“你们在哪,怎么样。”
“还好,沒事,我们在西郊野生动物园。”楚天舒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回答。
向晚晴说:“等着,我们马上过來。”
楚天舒说:“不用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给杜雨菲打來电话的是刑侦支队的戴勇。
戴勇关切地问:“杜支队,你沒事吧。”
杜雨菲说:“沒事,你希望我有事啊。”
戴勇笑道:“嘿嘿,沒事就好,你现在哪里。”
杜雨菲说:“我在野生动物园猎杀区的入口处。”
“好,我马上过來。”戴勇说完就挂了电话。
穿过树林,走过小门,终于走到了停在门外的车前。
不一会儿,戴勇开着jǐng车就到了,不等jǐng车停稳,几位刑jǐng就从车上跳了下來,看见衣衫褴褛和满面污秽的楚天舒和杜雨菲,他们的兴奋和激动溢于言表。
“怎么來得这么快。”杜雨菲问。
“我们就在侧门。”戴勇说。
“在侧门。”杜雨菲问:“你们來干什么。”
第352章 变相发配
戴勇说:“围捕韩立。”
“韩立。”杜雨菲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楚天舒问:“勇哥,在侧门那边你们是不是看见一辆灰sè的出租车。”
“下午我们得到命令,说韩立要在野生动物园加害杜雨菲,我们立即就赶过來了。”戴勇说:“沒错,初步勘察表明,韩立就是开着这辆车过來的。”
杜雨菲沉着脸问道:“你不去执行任务,跑这來干什么。”
“我们赶到侧门,正看见韩立在瞄准shè击,小李就冲了上去,韩立居然开枪拒捕,被我们当场击毙了。”戴勇气喘吁吁地说:“我们担心你的安危。”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杜雨菲叫了起來,马上又捂着了胸口。
戴勇上下打量了楚天舒一番,说:“怎么,你们……沒事吧。”
“呵呵。”楚天舒一指小门,说:“我们差一点儿丧身虎口。”
杜雨菲敏感地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刑jǐng,突然问道:“小李呢。”
“他……为了阻止韩立开枪,受伤了。”戴勇低声说。
杜雨菲吼道:“啊,他在哪,带我去。”
这时,一名刑jǐng从jǐng车上拿來了一套jǐng服给杜雨菲换上了,因为是男式jǐng服,杜雨菲穿上之后,上衣略显宽大,裤子挽起了裤腿,样子有点滑稽。
穿上了jǐng服,杜雨菲就恢复了jǐng官本sè,她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让戴勇等人进行现场勘查,她要去看望小李。
杜雨菲走到楚天舒的身旁,带着歉意地说:“老楚,对不起,我得先去看看小李。”
“不用客气,雨菲,你去吧。”楚天舒看着杜雨菲,真诚地说:“我们是朋友,永远都是好朋友。”说完这句话,楚天舒轻轻拥抱了一下杜雨菲,拉开了车门。
“我们是朋友,永远都是好朋友。”杜雨菲望着绝尘而去的凌云志车,久久回味着这句话,茫然之间,她感觉自己双眼湿润,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楚天舒,我欠你一条命,我会还给你的。”
关于韩立的案件,照例在媒体上沒有任何太深入的报道,只是简单地提了一下野生动物园伤人东北虎被jǐng方击毙的消息,甚至连韩强也只字未提,只说相关情况jǐng方还在作进一步的调查。
对此,楚天舒打电话向向晚晴询问,向晚晴答复,这是宣传部门的惯常做法,在重大节rì到來之前,只宜大力渲染歌舞升平的和谐局面,不能报道各种负面新闻,当然,由于此事件涉及到公安系统的问題,媒体方面也无法获得更多的新闻线索。
尽管公安系统对外仍然执行了封锁信息的政策,但是,内部的动作却十分的迅速,第三天就作出了相应的调整,各派出所主要领导进行了换防式调换,刑侦支队也作出了人员调整,杜雨菲调任南岭县任县公安局副局长,空出來的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职务由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戴勇接任。
当天下午,童丹元给楚天舒打來电话,邀请他参加杜雨菲的送行晚宴。
楚天舒得知这个消息,十分的诧异:“老童,这么急。”
“军令如山啊。”童丹元无奈地说:“任命文件已经下來了,南岭县负责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已调离,考虑到chūn节前后的地方治安稳定,上级要求本次调整的人员必须尽快到位,明天局政治部的领导就要送小杜到南岭县上任了。”
南岭县是青原市最偏僻最落后的一个县,穷的叮当响不说,民风还彪悍。
有道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南岭县的各项工作推进都十分困难,各级zhèng fǔ与乡民们的矛盾较大,每年因计划生育、税费收取等引发的上访闹事斗殴抗法等事件层出不穷。
此前,楚天舒就从王少磊那里得知,常务副市长伊海涛亲自带队去调解处理过好几次,一去还要好些天,搞得市里的干部一听南岭县的名字就头疼,下派到这种地方去,无异于就是发配。
“老童,你们公安局的男同志那么多,怎么偏偏把小杜一个女同志派下去了。”楚天舒感觉非常的郁闷,只差直接问公安局的男jǐng官们是不是全怂包了。
童丹元当然听得出楚天舒的不满,只得苦笑道:“小楚,这话你跟我说说就拉倒了,到了酒桌上,可别扯太远了,毕竟对小杜个人來说,也还是晋升嘛。”
楚天舒不好再多说什么,一个年轻的女同志能当上一个县公安局的副局长,的确不容易,如果从锻炼的角度來说,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中能干出成绩來,将來进一步上升的空间还是有的。
但是,楚天舒却隐隐感觉,杜雨菲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把她脱离刑侦支队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所谓的提拔重用,只不过是为这种变相的发配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果然,当天晚上在国际饭店里的送行酒喝得看似热烈,实则沉闷。
参加送行的都是刑侦支队的人,童丹元和新任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戴勇,再就是各大队的正副大队长,还有负责内勤的宋姐和女jǐng小袁,基本上是上次给童丹元庆贺升迁的原班人马。
众刑jǐng见楚天舒过來,赶忙呼啦一下站了起來,又要搞集体敬礼的那一套,被楚天舒强行扯住了,笑着说:“今天是给小杜送行,大家不要搞错了主次。”
今晚上大家全都穿着便服。
杜雨菲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很随意地拢在脑后,仍然是一根发带一系,上身是一件薄薄的低胸白sè薄羊毛衫,里面是一件丝质衬衣,领口处用一方丝巾打着漂亮的菱形领结,下身穿着藏青sè长裙,脚下一双小巧的休闲皮鞋,显得端庄妩媚。
酒菜已经上席了,杜雨菲坐了主座,童丹元和楚天舒左右作陪,戴勇等人依次坐下。
倒酒的时候,戴勇要给楚天舒满上,却被杜雨菲拦住了,她说:“今天大家给我送行,我陪大家一醉方休,老楚不是我们公安系统的人,他负责送我回家。”
众人大声嚷嚷的不依。
“那怎么行。”戴勇尤其叫的凶,他油腔滑调地说:“领导干部不喝酒,一点儿威信都沒有;中层干部不喝酒,一点信息都沒有;基层干部不喝酒,一点希望都沒有;纪检干部不喝酒,一点线索都沒有;政法干部不喝酒,一点好处都沒有;平民百姓不喝酒,一点快乐都沒有;兄弟之间不喝酒,一点感情都沒有;夫妻之间不喝酒,一点干劲都沒有;男女之间不喝酒,一点机会都沒有。”
一番话说得宋姐直乐,看了看楚天舒,说:“戴勇,人家的正牌男友在这儿呢,你就是喝再多的酒,也一点机会都沒有。”
“戴勇,严肃点。”童丹元抬手敲了敲桌子,说:“今天是给小杜送行,大家都别闹,一切听小杜的。”
戴勇缩了缩脖子,低下了头。
出门之前,童丹元有交代,杜雨菲被“发配”南岭县,心里肯定不是很乐意,今晚上谁也不许惹她不开心。
杯子啪啪地摆上,白酒哗哗地倒满,就连宋姐和小袁都显得豪气冲天,纷纷表示要把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表达出來。
众人把杯子满上,齐刷刷地举向杜雨菲,然后童丹元一声令下:“干。”均是齐刷刷一饮而尽,接着酒又被满上,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杜雨菲与大家一口气连干了三杯。
楚天舒见杜雨菲喝得痛快,却只好苦笑着摇摇头,知道这次杜雨菲和大家都是动了真情,由于交代了不需要服务员服务,沒有喝酒的楚天舒自觉承担起一个端茶倒酒的工作人员。
大家一起喝完了,童丹元撸起袖子,端着酒杯冲杜雨菲说:“小杜,老哥先敬你一杯。”
杜雨菲也不含糊,端着杯子喊了声:“好。”
两人把杯子一撞,又是一饮而尽。
席间,楚天舒倒酒的时候,想给杜雨菲少倒一点,却被她吼了一句:“老楚,酒钱不用你掏,你凭什么不给我倒满。”
楚天舒去看童丹元。
童丹元喷着酒气摇头道:“老弟,等会儿才轮到你怜香惜玉,这会儿,小杜还是我们刑侦支队的女中豪杰。”
山珍野味摆了一桌子,只可惜沒人吃上几口。
虽然杜雨菲进入刑侦支队时间不是太长,但是,她经历的大案要案却不少,每一次都是冲锋在前,与在座的人几乎都有过生死与共的合作。
大家边喝边说起与杜雨菲共同战斗的rìrì夜夜,话匣子一旦打开,都像放机关枪一样再也歇不下來,这一个说完,那一个接着又说,沒说一次都要感慨万分,最后总是要以碰杯作为结尾。
如此几个轮次下來,楚天舒在一边看得瞠目结舌,他可是头一次见到杜雨菲如此豪放喝酒,也是头一次听说了她与战友们之间经历过许多次的出生入死。
最后轮到了宋姐,她端着杯子坐在了杜雨菲的身边,却斜着眼睛看楚天舒,直率抛出了一个难題:“雨菲,你和小楚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353章 把根留住
杜雨菲回答说:“我们是朋友,最好的好朋友。”
“就这。”宋姐摇头说:“不行,你都要离开刑侦支队了,宋姐得帮你问清楚。”说完,反过來盯着楚天舒:“小楚,你自己说。”
楚天舒笑笑说:“宋姐,我们真的是朋友关系。”
“什么朋友关系。”宋姐豪放地说:“别含含糊糊的,大老爷们痛快点,别等着我们雨菲再回來当了局长,你想高攀也攀不上了。”
杜雨菲端着杯子对宋姐说:“宋姐,你别逼他了,别搞得好像我除了他就嫁不出去似的。”
提前喝高的小袁仍耿耿于怀,又过來数落楚天舒:“小楚,我知道,这刑jǐng不是人干的,好人变疯,孬人变傻,女人更得变得又疯又傻,你说,你这种态度,是不是担心以后孩子沒人带,jǐng察工作太危险,会拖了你的后腿。”
这时戴勇过來打抱不平,他说:“小楚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是不知道啊,昨天下午,他为了救雨菲,赤手空拳也敢跟老虎干,你说,他要是心里沒有雨菲,能豁得出去吗。”
宋姐和小袁听了,一个个痛快地夸道:“小楚,好样的,來,我们代表刑侦支队的女jǐng察,不,代表全中国的女jǐng察,敬你。”说完,根本沒管楚天舒喝的是啥,两个人一仰头就干了。
杜雨菲在一旁看着,眼睛立刻就湿了。
酒这种玩意儿,刚开始喝下去挺费劲,喝着喝着就信马由缰,由不得自己了,尤其是在这种战友离别的复杂情绪里,个个不甘示弱,说这话就一扬脖,就像是喝水一般。
楚天舒沒喝酒,他是清醒的,知道要这么喝下去,非喝趴下几个不可,而且首当其冲的就是杜雨菲。
他悄悄地捅了捅童丹元,说:“老童,小杜明天还要去赴任,可别喝过了。”
童丹元连连点头:“呵呵,小楚,还是你最关心小杜,可是,大家好像还沒尽兴呢。”
楚天舒看了看,戴勇等人确实还情绪高涨,拉着杜雨菲叙述出生入死的感情,说着说着,几个老爷们的眼睛也红了,大呼小叫地喊着干杯,还憋着嗓子唱起來《送战友》。
杜雨菲几乎是來者不拒。
见状,楚天舒提议说:“要不,咱们去钱柜卡拉OK吧,让我们用歌声來表达战友之间的深厚感情。”
童丹元眯起眼睛,大声叫好:“行,干了最后一杯,大家吼几嗓子去。”
酒喝到了一定程度,吼几嗓子既可以把酒气吼出去,正好大家还意犹未尽,楚天舒的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热烈响应。
楚天舒开车带着三位女士,其他人打的,一行人直奔“钱柜”而去。
在车上宋姐还迷迷糊糊地问,钱柜子里能唱歌吗。
小袁就笑,这钱柜是个店名,英文叫Cashbox,是当今时尚人士唱卡拉OK的地方。
从国际饭店出來起,楚天舒就俨然成了杜雨菲的护花使者,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宋姐连连点头:“这个表现还差不多。”
路上,戴勇打了个电话,总算订到了一个中等大小的包房,但是,戴勇仍不满意,他嫌订的包房太小,就吵着要换豪华大包。
老板亲自过來赔礼道歉,告诉说大包全部爆满,三天前就全订光了。
楚天舒就劝戴勇,说,算了,大家挤在一起更热闹。
为了表达歉意,老板送來了三箱子小瓶装的啤酒,还有一些水果茶点之类的小吃。
包房中灯光有些暗,仍然能看出杜雨菲脸sè绯红,众人都推杜雨菲唱头一个,戴勇笑着说给她点她拿手的《少年壮志不言愁》,但是她不干,非要唱一首《把根留住》。
宋姐就开玩笑说,雨菲,不好,不好,男人才把根留住呢。
众人哄笑,杜雨菲却很认真地说:“不管我走到哪里,我的根都在刑侦支队,童队,你同意不。”
童丹元拍着巴掌,大声说:“同意。”
戴勇叫道:“谁要不同意,我把他的根割了扔出去。”
宋姐啐了他一口:“呸,你又沒个正形了。”
旋律响起,杜雨菲唱得款款深情,最后眼里充满了泪水:
一年过了一年。
啊,一生只为这一天。
让血脉再相连。
擦干心中的血和泪痕。
留住我们的根……
整个KTV包房静了下來,盘旋的都是杜雨菲带着醉意的深情歌声。
一曲唱罢,大家齐声叫好,十几只像六神花露水般大小的酒瓶,全都开了盖一嘴白沫地举了起來:干杯。
麦克风一番争來抢去,戴勇还是唱了《少年壮志不言愁》,这是他们聚会时必唱的曲目,唱到最后,变成了全体刑jǐng们的合唱:
金sè盾牌热血铸就。
危难之中显身手,显身手。
为了母亲的微笑。
为了大地的丰收。
峥嵘岁月。
何惧风流……
这首歌唱出了人民jǐng察的豪迈,声情并茂,催人泪下。
战友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纷纷用动情的歌声表达着不舍之情,每一首歌都满怀着深情,一曲结束,几乎大家都要含着热泪举起啤酒瓶。
唱到动情处,戴勇吼道:“杜支队,我要去找局领导,这个副支队长我不干了,我替你去南岭县。”
童丹元一把抢过了戴勇手里的麦克风,吼道:“戴勇,你胡扯什么,人家雨菲是去当副局长,是你想替就能替得了的。”
戴勇喝多了,被童丹元一训斥,稍稍清醒了一点,知道不该提这个话題,但是,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來,只得激动地说:“杜支队,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刑jǐng支队永远是你的娘家,谁他妈的敢为难你,我头一个带队去灭了他们。”
刑jǐng们全体起立,起身喊道:“杜支队,我们都支持你,刑侦支队是你坚强后盾。”
杜雨菲狠狠地摇着头,漂亮的脸上流下了眼泪,她哭得十分伤心,她说:“我也舍不得离开大家,升了官又怎么样,这也是战友们用鲜血换來的,小李不是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吗,童大哥身上又有多少的伤疤,还有,我们宋大姐,为了截击一名毒贩,不也是身负重伤,至今还有弹片沒取出來,这些同志,他们抱怨过吗,后悔过吗,沒有,想想他们,别说是让我去南岭县当副局长,就是让我去当一名普通刑jǐng,我也无话可说,无怨无悔,兄弟们,去了南岭县,我还是一名jǐng察,我仍然和大家战斗在一起。”
十几个人发出了同一个声音:“永远战斗在一起。”
楚天舒听了也是热血沸腾,热泪盈眶,动了感情,他有感而发地说:“真的,我以前沒接触沒有感受,现在真的觉得你们当jǐng察的特别不容易,特别的伟大,尤其是女jǐng察们,我要点一首歌,献给女jǐng察们,也包括杜雨菲。”
楚天舒的声音浑厚,充满了磁xìng,他举着麦克风,对着杜雨菲,深情地唱道:
桃李争辉飒爽英姿斗艳
成功失败总是欢乐伤悲
红颜娇美承受雨打风吹
拔剑扬眉豪情快慰
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芳心似水激情如火梦想鼎沸
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纵横四海笑傲天涯风情壮美……
楚天舒唱到这里,杜雨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哇地一声扑到楚天舒的怀里,嚎啕大哭起來。
宋姐和小袁也跟着哭的梨花带雨,花枝乱颤。
哭完了,宋姐和小袁非逼着楚天舒和杜雨菲合唱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推过來搡过去,最后,两人还是合唱了一首《知心爱人》。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遥远的未來。
我们彼此都保存着那份爱
不管风雨再不再來……
两个人的深情对唱,赢得了满堂喝彩。
童丹元举着一杯酒站起來,看着杜雨菲,深情地唱到: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
干了这杯酒
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
一醉到天尽头
也许你从今开始的漂流
再沒有停下的时候
让我们一起举起这杯酒
干杯啊朋友……
歌曲一支比一支煽情,最后,这些平时宁可流血也不流泪的刑jǐng们,一个个都是热泪盈眶。
最后,屏幕上的画面一个跳跃,音响缓缓地奏响,那是大家最熟悉的旋律,大家全体起立,唱的很投入很深情,所有人最后一点散碎的记忆,就定格在那首歌的歌词里了: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chūn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chūn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歌声久久飘荡,从钱柜的包房里一直唱到了大街上。
天空飘起了雪,男女刑jǐng们勾肩搭背行走在雪花中,还在齐声合唱“送战友,踏征程……待到chūn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引得行sè匆匆的路人纷纷驻足,好奇地看着这一群醉到了心里去了的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