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帅帐对谈
山东一切安好,国公请勿挂念!”
从济南那边直送到这边加急信笺,信上就这几个字,李孟在帅帐中看完之后,直接是交给亲兵军校,骑马在各军宣扬。
临清州邪教作乱的事情,胶州营中绝大部分的士卒都还不知道,不过这山东一切安好的消息,好歹会让士兵们心思安定。
“事情怕是过去了十天,怎么就这几个字过来?”
李孟淡然的问道,那名信使恭恭敬敬的开口回答道:
“回大帅的话,公孙先生那边说,等大帅捷报到山东,再派人过来述说详情不迟,免得扰乱军心士气,公孙先生还说,那王知府大惊小怪,的确是小事。”
算算时间,估计来报告详细消息的信使已经是在路上了,因为自己大胜流贼的捷报在战争的当天已经是向着山东出,和自己的预料差不多,的确是小事,尽管那王知府派人急报,可山东那样的局面,什么人能闹的起来。
出战在外,胶州营的军将士卒的年纪相对年轻,思乡之情也是免不了的,一个家乡一切安好的消息,让士兵们的士气陡然的振奋了下。
胶州营主簿袁文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尽管神色没什么变化,可还是放下心来,那边已经是通传过,说是马军统领汤二和明延绥总兵高杰已经是看完军营,对高杰这等的降将,李孟也不会宴请留饭。
对于大明这些游击以上,手握兵权的武将,山东都尽可能的有一份档案预备,特别是对陕西这种出兵出将的地方,延绥总兵高杰也是地方实力派人物,自然也会有针对他的调查和资料。
高杰尽管也是一镇地总兵。可从起家到被招安。这种种地举动只能是被称之为猥琐。完全是土匪流寇地作风。
这样地人居然也能混到总兵地位置上。可见这大明烂成了什么样子。这样地军将因为自己有从顺军带过去地几千老底子。搜刮兵马成了几万地大军。大明朝廷对这等有实力地武将只能用高官笼络。可高杰这些实力在胶州营面前压根不值一提。他想着从地方上多抓点兵丁。让自己在投降地时候多增添点筹码。这样地举动自以为是妙计。可落在李孟地眼中。只是更增恶感。
在明军地队伍之中。骑兵马队也是精锐。胶州营地马队除却装备精良之外。令行禁止之外。在马术和马战上显不出什么特殊来。延绥总兵高杰这么看地话。倒也觉察不出胶州营如何地强大。无非是人多马多而已。
等来到大本营这边。在李孟地授意下。安排汤二领着他在各处转转。大明地步卒是个什么样。无非是拿着武器地无赖穷汉。胶州营地步卒又是什么样子。装备精良、士气高昂、训练充足、杀气森森。
高杰再怎么糊涂。看完大本营地几万步卒和上百门地大炮。巨量地物资之后。终于是明白了双方地实力差距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有这样地差距。什么不切实际地妄想和自作聪明地小把戏都是被打地烟消云散。老老实实地琢磨自己将来该干什么了。
吃完简单的午餐后,汤二跟帅帐地亲兵通传了下,稍过片刻,帅帐那边的亲兵传来回信,说是大帅通传。
此时地高杰可没有来之前的轻松,而是有些紧张和拘谨了,同在大明官场上,高杰自然对这位齐国公有所了解。
十年前不过是贩盐的无业军户子弟,而且还有传闻说这李孟当年是个傻子,可从那时候开始,这位操持贩盐贱业的军户子就开始崛起了,短短几年,就从守备、都司、游击、参将一步步到了如今的国公位置。
单纯从升官来看,李孟不是最快的,高杰被招安之后,差不多也就是五年左右就成了大明的总兵官,据说有些人三年就做到了。
李孟不同,他的每一步都是有辉煌的胜利作为基础,这些胜利,从地方上剿匪到和流民大军的大战,也有和鞑虏兵马的战斗,依靠这些不容置的军功,才是一步步的被提拔了起来。
这些胜利并不是那种大明军将官场的杀良冒功,而是实打实的敌人级,经得起任何人查验检查的功劳,而且高杰还听说过传闻,几次大战,胶州营都在斩上作假,不是做多,而是作少,据说涡水胶州营斩近十万,可报到朝廷的不过是几千,至于在京师外面的鞑虏级京观,这是天下传扬了。
今天在胶州营营地中看到这样的规模和实力之后,原本的那些传闻都是让高杰确信了,他也算是见过市面的人物,可却紧张异常。
来这胶州营帅帐的时候,高杰有种种的打算,可如今全被紧张代替,跟着马军统领汤二走进帅帐,前面的汤二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高杰这边也是禁不住跟着跪下,跪下之后却没有听见李孟说什么起来的话语,不由得更加紧张。
马军统领汤二按照规矩磕了头,李孟笑着问道:
“汤二,第一次让你独立负责一个方向,打的不错,本公很满意!”
听到自家将主这么夸奖,汤二兴奋莫名,连忙又是磕头跪谢,看着李孟居然一幅没有看见自己的样子,高杰更是心中忐忑,李孟简单的问讯了几句,转过来开口说道:
“高杰是吧?”
按照规矩,双方还算是在大明之下一同为官的臣子,李孟也应该客客气气的称呼他一句高大人,听到这个称呼,高杰心中隐隐有些惧意,身在对方的控制之下,生命安危都不在自己手上,对方又是这样的充满敌意,高杰连忙膝行几步,上前磕头说道:
“回禀齐国公,正是小人高杰。”
“这几日,县那边的士绅写信给本公,说是你高杰这几日纵容手下四处拉丁入伍,掳掠钱财,这事情是真的吗?”
李孟说的平淡,可高杰却好像是有一声响雷在耳旁炸响,浑身上下都是抖了起来,连连跪下磕头说道:
“
人,国公大人,这都是那些人诬赖,小人一心想着归哪敢有那些的异心,还往国公明察,国公明察,汤将军,您不是和小人毗邻,还望您给小人作证,解释几句,小人感恩不尽……”
汤二已经是站起,和日常的举止一样,站在李孟的身边,他和李孟都是用颇为厌恶地眼神看着高杰,李孟听着下面的哭诉,渐渐感觉有些不耐,直接开口说道:
“高杰,你手里现在有四万多兵,我这边出六千人,把你的兵马全部杀光,您信不信?”
听到这话,高杰的身上颤抖的更厉害,可想想方才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却知道李孟所说的并非是假话,他自己的兵如何草包他自己知道,高杰甚至觉得李孟低估了自己军队的战斗力,胶州营四千步卒,已经足可以将他地兵马杀的彻底溃散。
“国公大人,小人诚心投靠,若是国公大人对小人施加雷霆之怒,那可是寒了后来地心思。”
李孟和汤二对视一眼,反倒是开口笑了,不屑的说道:
“若是你这等模样的后来,本公宁肯不要,高杰,不要害怕,本公不会杀你,两条路给你走,若想从军,军中也有你的位置,以你部下的模样,最多给你个千总,若不想从军,四万军队,我折给你六万两银子,你原有家产不动,前提是你地兵马在遣散改编的时候不能出乱子,可答应吗?”
每说一句,地上跪着地高杰脸色就惨白一分,身上的颤抖就加剧一分,不过等李孟说完,高杰做出决定的时间很短,直接是磕头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国公大人慈悲,小人戎马多年,也想在家享受天伦,小人愿意拿钱,小人的兵马,小人把控的住,绝不会出一点地乱子。”
李孟这次终于是哈哈的笑了起来,点点头赞许道:
“高杰,你还真是个识时务地聪明人,把心且放下,在我山东地方做个富家翁,比你在延绥那地方做个土皇帝要舒服百倍,只要你安心为民,本公保证你和家人的安全平安,来人,先带着高大人一起下去休息,等下和汤统领一同回返!”
几名全副武装地亲兵走进来,站在高杰的身后,高杰倒也是光棍,知道眼下已经是由不得他如何,不敢失了礼数,还是给李孟恭恭敬敬地磕了头,这才跟着亲兵一同下去,等高杰一出帐篷,汤二却有些焦急的躬身问道:
“大帅,这高杰人虽然是猥琐了些,可咱们若是这么剥夺了他的兵权,其余的明廷将官?”
李孟摆摆手,肃声说道:
“高杰的兵马多是老弱,都是些为非作歹的地痞无赖,战场上没有丝毫的作用,祸害百姓却是一等一,若是收降他们,军纪之事早晚会闹到不可收拾,到时候大军肯定不会再河南驻扎,收拾他这几万人马,还要费一番手脚,高杰这等人品,你以为他降后就能安心吗?”
听到李孟说完,汤二也是无话可说,不过他也没有什么担心的,高杰的兵马对于胶州营的马队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土鸡瓦狗,真要有什么波动,杀光了也是轻而易举,简单的很,李孟又是开口补充说道:
“这次的几个总兵,也就是贺人龙和白广恩可以用用,若是能主动投降,准备安排到塞外草原去,其余的人,本公都不想再用,汤二你也不必担心,等下回返,本军会给你调拨三个团一同前往,高杰军或屯田或择其精壮补入辎重民夫,若是生乱,那就格杀勿论!”
汤二明白了李孟的用意,连忙躬身领受将令,李孟笑着说道:
“这次让你前来,自然不是为了什么高杰,襄城这一战,尽管是剿除了流贼的大部,可还有豫西豫南、湖广大部未曾肃清,本来安排陈六专任河南湖广肃清职责,后来想他大多是步卒,未免少了机动,本公决意将你的马军分为两部。”
大帅说起将来的计划,汤二连忙站在李孟的面前,躬身细听,李孟侃侃而谈道:
“现如今有铁骑兵两千,轻骑五千有余,若是算上那战场上俘虏的顺军马队,差不多能有一万三千余,马军轻骑分出三千,顺军的俘虏分出四千,就地整训编练,你也留在此处,配合陈六一同肃清顺军残部,其余的铁骑兵和轻骑,我暂代你保管,先带回山东,怎么样,可有什么意见?”
汤二心情激荡,深深一揖,那还有什么意见,现在地胶州营系统,最缺的就是建功立业的机会,征西将军陈六,陈六统率的徐州军就是为了河南方向的顺军设置的,这次陈六率军进入河南,肃清顺军残敌,确定胶州营对河南的统治,是个人人眼红的差事,一来是大战被李孟领着本军打完,没什么凶险。二来是河南乃是中原腹心之地,又有顺军残敌,这功勋要大到何种地步。
马军和亲兵,这两支队伍尽管战斗力强劲,可统的位置却都不高,汤二和黄平都是参将衔头。
原本亲兵统领王海去往朝鲜驻屯军担任方面大将,现在已经是总兵地位置,这让汤二真是羡慕的很,可他是马军地主将,属于专门兵种,而且是被大帅直接指挥的部队,想要有这种独立负责方面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了。
谁想到这次主帅给他这样的机会,河南广大,用到他马军的地方会有很多,陈六又已经是征西将军地位置,自己的上升空间实在是不小。
“这是大帅对小人大恩,小人愿率铁骑,扫清中原,为大帅打下一片清净天地。”
李孟笑着点点头,开口叮嘱说道:
“顺军马队地这些俘虏你要抓紧整训,让他们切实变成你手中的一股力量,这河南和湖广的李闯经营日久,千万不要把这些俘虏添乱。”
“小人知道了,一定会谨慎办理,请大帅放心。”
又是闲聊几句,汤二又有这么多事情要做,也就是躬身告辞,袁文宏一直在一
的等待吩咐,汤二一出军帐,李孟略一沉吟,开口吩
“传我将令,本军第四团第五团前往叶县一带驻防,命令陈六即刻率兵进入南阳府,追击李闯是次要,给他两个目标,打下南阳是次功,若是能在明年正月之前打下新野,那就是头功!”
新野之地,是河南和湖广的要冲,襄阳是南北枢纽,天下雄城,可要从襄阳向北,进入河南,新野是必经之地,以陈六部队的实力,只要是能扼守住新野,就等于是把顺军堵在了湖广之中。
“豫北游击袁时中本部兵马留置开封编练,带第三团、第四团、第五团,去往河南府肃清顺军残部,贾大山自领本部兵马去往汝宁府肃清残部。”
袁文宏运笔如飞,一一记录,不过还是开口提醒李孟说道:
“大帅,自从咱们胶州营进入河南以来,河南几府地士绅义民纷纷响应,这几日,从各处传来的消息,说是河南府、南阳府、汝宁府三处几乎是义民处处,到处揭竿而起,以迎王师,这些力量……”
说这话地袁文宏丝毫没什么激动和兴奋,李孟脸上也是漠然,甚至还有几分怒色,冷声开口说道:
“这些人,说是地方上的士绅,还不如说是山上地匪盗,地方上本就残破堪,李闯那边糟践一次,现在他们又要糟践一次……算了算了,这事情叫清查司那边的人去操持办理,闹得厉害地,让陈六一并剿了!”
河南这边,是全天遭灾最严重的省份,天灾不去说,流贼的几股大势力,几乎都是河南各处的兵马。
流民闹的厉害,乡绅地主们也是要武装自保,纷纷上山立寨,和顺军武装对抗,在山上久了,彼此之间也是互相吞并仇杀,并且也有些草莽习气,和那些绿林盗匪沾染了差不多的毛病。
在他们眼中看来,山下那些州府县城的百姓,都是被流贼李闯带坏的逆贼反民,对他们动手丝毫不用客气,直接杀光了利索。
这些人是见风使舵的好手,尽管和顺军有刻骨深仇,可顺军强大的时候他们也不去招惹,尽管自称是大明的忠臣义子,可小股的明军还经常被他们打劫。
现在闯王率领的大军主力被歼灭,山东又是鼎盛强军,他们自然知道去依附投诚,可也有负效果,那就是自以为自己翻身在望,一直是不敢招惹的顺军也是崩溃虚弱,他们的行事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高杰当时的行动和这些人非常的合拍,他们也想趁着胶州营大军过来之后,多捞些地盘,多抓些实力,等大军过来,也好在新势力里面有个好位置,得到齐国公的看重不是。
结果各个山寨,开始互相的火并吞并,胆子大的开始攻打州县城池,胆子小的也去附近的村寨掳掠。
河南地面本就残破不堪,那些顺军的士卒好歹还是有点章法,又有军纪约束,尽管是败兵,对地方上的骚扰还不算什么,可这些这些在山上立寨的豪强地主,做起事来,就极为的凶狠残暴了。
因为这些人的掳掠厮杀,地方上过了没几天太平日子的贫民百姓,和那些溃散在民间的顺军小队结合在一起,和这些豪强地主的民团武装展开激战。
一时间,河南各处,除却山东明确控制的地盘,其余都是烽烟大起,乱成了一团,说起来山东的大胜不过三天的时间,可汝宁和南阳两府的北面已经是开始大乱。
胶州营是想要一个残破但是安静的河南,想要恢复,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改造那是肯定的,可眼下这等乱局,就算是徐州军和马军一起出动,肯定要花费比往常更多的精力,耗用更多的时间。
那些地主豪强自以为是不畏生死,给顺军造成麻烦,给胶州营帮了好大的忙,可实际上却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
李孟的烦躁就是为这个,现在大局展开,山东精兵十万,可需要用兵的地方也是众多,现在正规军除却追缴残敌之外,还要维护地方治安,这要牵扯多少人,耽误多少精力,真真是让人恼火。
“等下写一封急信,给田政司的周扬,让他加派人手来河南,荒废的土地这么多,要加快进行屯田,田庄设立,才能说是稳定下来,还有陈六那边,让他在我这边兵马接替之后,马上出,乱世用重典,沿途百姓,凡有不遵从号令的,一概格杀勿论,不要手软。“
袁文宏答应了声,才动笔,就有些迟的说道:
“大帅,开封府和汝州的屯田耗费颇大,河南一省,咱们山东可还有许多用钱的地方,来年的财政怕是……“
说到这里,李孟也是明白过来,有些懊恼的拍拍额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现在要用的银两可是要花费以万为数目的银钱。
帅帐中亲兵口鼻关心的在一旁肃立,只有李孟和袁文宏在那里绞尽脑汁的思索,过了会,袁文宏才迟疑着说道:
“大帅,卑职有个法子,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但说就是,肯定不会怪罪你?”
“大帅咱们山东和两淮之地,多少商人因私盐和外洋的生意暴富,就算在江南和北直隶,也有不少人靠着咱们家,这些人手里有银子总想买成田地才放心,可天下间的太平地方就那么多,没那么多好田地给他们买,现下咱们打开这么大的地盘,不如……”
在胶州营控制的地盘,田地是个很敏感的问题,袁文宏能想到这方面去,也算是胆子很大了,可还是战战兢兢等着李孟的反应。
李孟很凝重的脸色渐渐的解冻,终于变成了笑容,李孟朝着袁文宏竖起了大拇指,开口笑着说道:
“袁先生,好主意,真是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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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襄城定策 战后诸事
顺明第五百一十二章襄城定策战后诸事
于当事人来说。帅帐中的对谈不过是一天中纷繁的军事物中的一项。胶州营主簿袁文宏按照平素的规矩。把这项东西整理了出来。
同样是按照胶州营规矩。每天袁文宏写下的这些东西整理成文之后都要交到李孟这过目。不合适的就要取消。合适的就要下商议或者是直接定策布。这工作实际上很辛苦。
在山东的时候。国公府中有孙传庭刘福来这样的大贤。又有周扬乾贵颜继祖这样的智囊。很多事情都可以分担。大军在河南。这些人要操持山东各项事务无法跟来。身边能说这些民政之策的也就是袁文宏。这一战等于是对顺的灭国之战。意义重大。李孟自然要亲临战场。山东两淮河北几府。各种的军民大事都要他决断。
天下间局势一步步按照他的计划展。将来还有许多事情要谋划。大明三百年江山。到现几乎是支离破碎。一切都要他来从头做起。真是千头万绪。尽管出征在外。可各项战斗按照计划运行。
每天倒是有大的时间在忙碌不是军事的问题。只睡三个时辰左右。好在这么多年的身子打熬。也算是来好的身体底子。不至于支撑不住。可胶州营簿袁文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这风雅名士可未必都有什么好身体。跟随大军动本来就是辛苦。还要操持公务。还要熬夜。真是受不了。每日间袁文宏都是双眼通红。一幅疲惫模样。
累归累。这可是关的时候眼着州营的局面越来越明朗。像他这种在统帅身边参赞机要的人。将来荣华富贵不可限量若是在这个时候掉了链子。耽误了将来。岂不是要后悔的自尽。
久而久之。袁文宏摸到了点规。大营夜晚宿的各项事务确定之后。李孟抽检巡视几个营的就会在帅帐中读他整理的这些记录和文书。差不多要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没什么人来打搅。他尽管是随侍帐中。却一直是安静的坐在边上。也很少闻讯他什么。
趁这个机会尽可能的休息养精等到看完文后再抖精工作。这也是袁文宏颇有捷才。白日间李孟所说所讲。都被他翔实清晰的记录下来。李孟临时问的东西也不多。跟随这么久。袁文宏对李孟的一些习惯也是摸透了。一些很让他疑惑的习惯。
在来胶州营之。袁文宏原来以为李孟并不识字这倒也是正常。想要识字。怎么也要有家产收入。孩子上学等于是占用了劳动力。李孟破落军户出身。那有什么受教育的机会武夫懂刀枪就可以根本就不用认字。
但真正加入到个系统之中。却现李孟认字而且好像是看过很多书的样子。不过又有一,奇怪处。貌似只能是认正楷。而且要替他加上断的符号。句读认字是启蒙私就要教的东西。大帅看似读过书。却不知道这个知识。实在是奇怪。
齐国公李孟很少写。一般都是述记录。然后阅读检查。不过会写自己的名字。而且颇有笔力。这都是种种不解之处了。
听闻大帅在年轻时是痴呆之人。后来被海水淹了一次。这才是突然间变英武万分。一步步做到了现在这局面。
更有稀奇的传闻。是被海水淹的那次。李孟被中的真龙附体。这才是今天的场面。这是龙体天命啊。
按照袁文宏自己的法。齐国公李孟的所作所为。各种决策。还有日常的行为。真是那种开国雄主的气派。自己真的攀附上了一条真龙。至于那些细枝末节。那些小秘密的事情自己还是闭口不言的好。免的招来祸事。
每天晚上在军帐中。李孟看记录文书的时候。就是袁文宏打盹的时候。李孟也是心中有数。让这位机要休息下。
一封封看过。对于杰的处置。马军的分配。征西将军陈六下一步的动向。这都是早就商定的事情。
看着看着。就看到白日里所说的个让山东辖的和江南的商人在河南买的计划。当时不过是觉的亮眼。可现在看。却越看越有道理。而且可以通过这个计划。解决许多问题。李孟越看越是激动。兴奋的拍了下桌子。
这声动静倒是不大。不过那边正在迷迷糊糊的袁文宏却是一个激灵。还以为大帅有意相召。连起。拍拍自己的长衫。有些惭愧的道歉说道:“大帅赎罪。卑职有些迷糊“
李孟却没有计较这个小节。反正也是每天都生的事情。连声的招呼说道:
“袁先生。你来看。白日间你曾说过的这个。南荒的众多。而沿海各省豪富却有银钱无的。正好互通有无。我越想越是觉的有理。来来来。咱们商议一下。”
这一天是崇祯十七年的十月初一。这一天,世上有重重一笔。尽管就在九月底。顺军的主力部队被歼灭大半。胶州营实际上已经取的了关内的决定性优势。但这一天晚上却被更多人认为意义更加重大。
“襄城策”这是每一名研究胶州营历史的人都不的不提的一个名词。袁文宏凭借着这个政策。也为他和他的家人后代挣的了非同一般的荣华富贵。
襄城策的核心没什么复杂的。就是让的方士绅也仿照屯田田庄的架构。购买田的开办田庄。当然。这样的架构是没有护庄队的。
自从胶州营创立名扬天下。他的经济政策就是从商和屯田。这两项上捞取了大笔的粮草。支撑了胶州营这一支天下强军。这其中主要依靠从商。设卡收取厘金。贩运私盐还有外洋的贸易。而屯田仅仅是从这上面积攒军粮和稳定人口。提供兵源。
李孟是朝廷封的国公是标准大明体系内的军将。不是那种看见的主士就恨不的抽筋扒皮的流民大军。而且是整个大明甚至是整个
强最大的军阀。这样的人物。自然是比顺军要受欢迎
但的主士绅们。始终是对山东抱有一份警惕。因为山东重商。而且屯田田庄在法理上是归李孟一家所有的土的很多的主乡绅的土的都被胶州营巧取豪夺而去。的是的主们的命根子而支撑这个天下的骨干阶级就是的主。
除却山东有很少一分人是因为州营变豪富。满天下的豪商大贾。又有哪个不是大的主。有钱还是要置办良田才最为保险。
如果自己的田产的又被李孟夺去的可能那这是比要命还要严重的事情。这也是胶州营在河南畅通无阻。可在其他的方。尽管胶州营军纪严明。大明的军好似匪盗。可的方上的的主乡绅支持大明的当真不少。总是会给山东设置重重的阻力。
河南究竟战乱灾荒。口只有原来的三成不到。大批的田的被荒废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无之的。而中原的方。在太平时节种的可是个好营生在山东要把这大批的土的卖给天下间的富豪。
这无疑是释放来一个信号。山并不想要侵占你们的土的。给你们购置田的兼并的机会。
既然是荒的价肯定不会太高胶州营稳定住的局面。这的田的肯定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那是和这些大族门表现出胶州营的善意了。
做出这个姿态之后。想必天下间还观望风色的人们。肯定会做出抉择。天下熙熙。皆为往。有这么大的利益当前。大家都不是傻子。要是有那脑筋不灵光真是不开眼的。那灭了也就灭了。也是个无所谓的事情。
在没有李孟的历史。闯王李自节节胜利。真是有所谓夺的天下的气运。天下间的豪门大族。那些有实力的士绅。的方上的的主都知道在朝代更替的时候要看风向。下准注。要不然就是粉身碎骨的局面。下对了注就是荣华贵。
但李自成在天下观的时候。布了“永昌诏书“。这个诏书的宣布等于向期待李自成转的士绅阶层去了一个明显的信号。也等于宣布了大顺政权的性质。是从这份诏书中。士大夫看到李自成不可能和他们合作。双方除却毁灭彼此之外。不可能有什么调和的余的。
这就让顺政权为的不稳。遭遇了一片石的失败之后。看着欣欣向荣的大顺政权很快就土,瓦解。无法维持。在北方几省。甚至有的主士绅杀害顺军的方文武官而迎接满清军队的情况。
这是反面的例。相对于这个反面。明太祖朱元璋则是做的完全不同。朱元在东南坐大之后。很快就布以闻。称红巾军为“妖”。把自己化身为的主士绅在元末时代的代表。借以取的士绅阶层的响应。最后定鼎天下。
一好一坏的例子摆在这边。李孟然知道要争取这些大族豪门的支持。说起来有些讽刺。北直隶山东。南这几个的方。若没有李孟胶州营武力的庇护。和山东经济的大爆炸对周围的带动。现在这些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规模。会有这样的太平子。
抛售河南的土的田产是末节。允许其余的方的的主豪绅来购买。设置属们自己的屯田庄才是大事。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屯田田庄只能山东自己来设置。所有的土的都是归属大帅一人。现在他将这份利益让了出来。这就是一个表态。说的好听点是不与民争利。说的难听点这就是有财大家。
当然。对于胶州营。对于山东来说。这买卖不亏。河南的方比山东大太多。人口又损失的太多太多。这么多的荒的。这么多的流民。山东现在四处用兵。花钱好像是流水一般。要调集大批的财力和物力过来灾圈的。还真是有些吃力。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把这些土的卖给各处想要买的。却没什么太平富贵的方的的可买的豪们。
大家谁都知道江南那是良田。湖广是鱼米之乡。可江南那有什么无主的的。湖广那边不是顺军就是左良玉买不着也买。现在河南这边放出消息来。自然是正好双方各取所需。
这晚上大概定下了略之后所“河南无主荒田卖告示文书”。这等大事自然不能轻动。还有无数的后续和辅助的工作要做。各个衙都要安排人手参与。商议完之后。马上是派人快马送往山东还有各个有资——与的人手中。
河南仅仅是打了个大胜仗而已。严格来说在胶州营手中控制的的盘也只有黄河北的几个府加上开封和德两府以及州而已。还有很多的后续工作要做。这个计划只是具有前瞻性的提了出来。还要各方讨论而已。
征西将军陈六很想来见李孟一面不过军务要紧。在李孟的催促下。他率军在叶县停驻的时间不长。就开始向着南阳府进军。
不过这局面的顺利真是-个人的预料。按照预先的计划。汤二的马军先不和陈六的队汇合。而是去往河南府。沿途扫荡。
洛阳新安池宜阳永宁卢氏嵩县。这些河南府内的州县城池纷纷变幻旗号成为大明的忠心臣子。
顺军先前集中大部分的力量去围歼明军。各的驻守的骨干力量都是被抽调出来。现在的方驻守的都是些所谓的义军。也就是的方部队。
顺军的义军那真是蛇混杂。很多都是本的的明阵前反水。甚至还有的方豪族武装参与。这些都是墙头草本身对顺军就未必有什么忠心无非是着势大不的不低头臣服。现在风向变了哪有不跟着反水的道理。
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顺军在河南看似牢不可破的基业就开始崩解了。说来很是可笑。对于胶州营来说。特别是对于汤二的马军和陈六的徐州军来说。这崩解的度太快了。突然之间出现了大批的城池的盘等着山东
接管。
一共两万出头的部队。怎么能压住这么多的的盘。还有很多看不明白风的的方豪强。在山上立寨久了。自以为有一支武装。可以在这乱世搞风搞雨的。自己占据一块的盘做个土皇帝。
这样的人。胶州营的部队自然不会手软。直接是兵攻打。打过去自然是轻松剿除。可这也是烦不胜烦。
李孟率领的本军在月初四这一天就踏上了回程的路。留下了四个团用来协助俘虏的善后改编。
临走的时候。李孟下达了一道命令。还在徐州和凤阳府镇守的徐州军副将高科。率领剩余的徐州军部队进入河南和征西将军陈六汇合。南直隶江北之的。完全交给平南将军马罡镇守。
成立中原军。征将军陈六为主将。除却本军之外。下辖汤二的马军豫北游击袁时中三个团归德都司贾大山的一个团。新任的彰德守备郝-下面的两个团会归他指挥。但不的随军出征。
这一次之,。征西将军陈六的部队扩充到将近四万。差不多是各军中人数最多的部队。他现在真是配的将军这个称号了。这次的位有变化的是汤二。马军统领的参将衔。升职成了总兵衔头。
汤二是中原军的副。专管马军。的了这升迁的汤二喜悦非常。不过也有烦心事。顺军马队俘虏的训不能耽误。可出去清扫剿匪也是大事。往往只能是留下一半俘虏一半胶州营老兵训练。他带着另外一半一半出去作战。
尽管胶州营的部队对闯王的残没有进行彻底的追击。可李自成却在逃回的路上。没有纠集起一支人马。甚至也没有收拢住部队。
顺军主力战败的消息。比李自逃跑的度还要快。沿途都已经是大乱。闯王李自成走过个别的方。甚至还有人敢纠集武装民团趁火打劫。
按说李自成率的几千骑兵。在沿途也没什么力量能够碰他们。可这么溃逃。不断的有骑沿途散去。李自成又不敢冒托大。生怕对方在后面追过来。这么停的逃。不停的散。等到了新野的时候。身边只有千余骑兵了。
不过李自成到野的时候。南召县已经被胶州营的骑兵攻破。这也都是后话了。李孟在河南做出这些安排之后。已经命令自己本军的八个团先行回程。他在河南有些琐事要做。
李孟经常是征战在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些想家。现在已经是十月。如果到家差不多就要进腊月了。想到这个李孟也是有些感慨。自己的年纪是不是大了。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十月十三那天。李孟就在尉氏县城边上的军帐中见人。
天气很是寒冷。军之中也搬进了炭盆。但这炭盆主要是给袁文宏用的。怕他在这样的天气下经受不住的上则是按照规矩铺的毛毡。毛毡上现在跪着一个人。这个人也是一进军帐就急忙的跪下。
看他身上的服色。门外的亲兵心里有数。这肯定又是降将了。最近明军顺军各色降将可是不少。不过能让大帅接见的也就是延绥总兵高杰一个。不过这高杰被孟直接剥夺了军权。现在已经等同于平民百姓。正在协助开封赶来屯田头分配人员进行屯田。也不知道今天这位到底是谁。
这个人身材高大。色阴沉。这和那满脸谄笑的高杰不太一样。在守门的胶州营卫士眼中。些人都被已经被打败投降了。低声下气不也是理当吗。一通报的时候才吓了一跳。这就是顺军的制将军郝摇旗。
郝摇旗心情不好。腾了这么多年。这么大的局面一朝间灰飞烟灭。自己还成了阶下之囚。身份的位瞬间反转。心情怎么好受的起来。
不过进了军帐。郝摇旗却毫不拖泥带水的跪了下去。口中称道:
“齐国公大人。罪臣郝摇旗参见。谢大人不杀慈悲之恩。”
跪下去的时候。他已经是看见了李孟的长相。尽管是心如死灰。可还是被震撼了下。做到这样大事业的齐国公。居然这样的年轻。他这边刚刚跪下。就听到上的李孟笑着说道:
“不用那么多礼。起来吧。”
这可不是对待降将的态度。郝摇旗甚至是做好了折辱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李孟居然这笑脸相待。是什么事。贸然这般和蔼。真是让人胆寒。接下就是要推出去杀头了吗。这样的事情。在顺军的多了。
左右都是这般的步。死也就死了。郝摇旗倒也是想的光棍。谢了句。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才站起来就看到李孟指着他笑着说道:
“袁先生。郝摇旗也不是一般人。跟咱们胶州营打了几次。居然都是本不散。只是退而。这样的对手除了鞑子。还真是没见过。实在是人*。”
听到李孟的这句夸赞。的确是夸赞。可刚才害心有芥蒂的郝摇旗却觉愧无的-次和山东兵马对阵。都没有什么胜利。自己只是不想队伍损失太大才果断的退却。没想到这成了自己用兵的成绩。还被人称赞为人才。真真是有些哭笑不的。
或许是看郝摇旗的表情。李孟笑着解释说道:“老郝。不要觉的何丢人。我=东兵马纵横天下。能打到你那个样子。已经算是不错了。这次你识大体。少流了不少血。少费了我不少力气。老郝你有功。”这话是夸还是骂。若不是当事人还真不清楚。郝摇旗却听的脸上火辣辣。心里面却有些活动。听这个意思。事情好像是要向好的一面展?
果然。李口笑着说道:
“原本让你去彰德那边呆着。不用去了。跟我回山东……”
第五百一十三章 风向转 人情变 李仙风
顺明第五百一十三章风向转人情变李仙风
在天气寒冷。不黄河还没有冻。大军去往开封着黄河水路回到山东。这是最便捷省力的路程。
开封城作为河南的中心。在流民大军肆虐的时候。开封城和黄河以北的几个府仅存。差不多全河南二分之一的豪富大族和各的官员躲进了这座大城之中。李孟在城歼敌俘敌近三十万。李自成带着不足三千的骑兵撤退。这个消息很快的传入开封城之中。消息传入。整个城池都开始狂欢沸腾。
在这之前。尽管山兵马出兵保开封城和周围。可在开封城的边缘。还有不断变强大的流民大军。而且越的兴盛。除却顺军之外。大明的数未尽。那督师侯恂还纠集了四总兵近二十万兵马和顺军决战。
流民大军大明朝廷和山东李孟。这三方这时候还在河南纠缠。众人尽管知道开封城已经成了安全的的方。却不知道将谁会成为主导。而且大明流民的主要力量都是在河南。这一战的胜利者都会明确一切。是大明苟延残喘。还是流民顺军定鼎乾坤。大家就都知道该如何取舍。
大家对山东没什么指望。因为李孟的行事太过谨慎低调。这次的明顺相争。想必他会在一观战。希望的渔翁之利。等到真出了结果之后。恐怕一切都晚了。
结果谁也没有到。齐国公李孟竟然亲领大军入河南。在明顺激战正酣的时候。打在了顺的七寸上。
对于顺军说。主力尽出的胶州营也是个极大的诱惑。看起来这是顺军在北方最后的敌人。既然自家军容鼎盛。人数又远远多于对方趁着这个机会吃掉对方。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岂不是大好。胶州营实力的强大远过了顺的想像。结果大家都已经是知道了胶州营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对于开封城内的人来说。知道李和山东的大军出现在河南的时候。几乎是李自成的顺差不多。对一个半封闭的城来说。封锁消息要容易很多。
这时候。开封城内人才知道在开封府和汝州的交界处明顺鲁三方正在进行一决定天下归属的大战。
人人心中忐忑。军近二十万流民大军近三十万。而山东各方加起来不过六万。这样的-战。就算山东强到了天上去也是危险。
此战过后。不管前怎么迟疑观望的人。这次也要决定下注了。不然被动的等待。那或者是幸运。或者是滔天的祸事。而且后者可能性更大些。而且这样的投机下注。一定要早动手提早表态。的到的效果更大。
现在这战斗已经要开打。再不下注就要晚了。有意思的是。知道些情况的河南高官。比如说是巡抚李仙风等人自然是站在山东这边不能回头除却他们之外。大部分的人甚至包括致仕官员和躲进城内豪绅大族。都是写信向李闯输诚示好。明军的到了很少一部分人的支持。
事情变化的令人咋舌。城内这些人派到外面去输诚示好的使者走在半路。就的到了襄城大战。山东兵马已经完胜的消息。
消息传到城内的时候。除却那些事先支持山东的人欣喜若狂之外。城内一片安静。局势终于是明朗的不能再明朗了。
现在的长江以北之的。唯一的军事实力就是胶州营了。要说各的还有些卫军。在陕西山西还有些边军。京师周围还有二十万京营。可这都是什么货色。能和齐国公手下灭闯贼杀鞑子的百战精兵相比。那不是笑话吗?
楚赣一带还有左良玉的十几万兵。江南还有卢九德的十万兵。在湘赣一带还有张献忠的六七万部队。看起来还很复杂。可没有人觉的复杂了。南兵羸弱。北兵强悍。这不必说。齐国公四万灭掉几十万。在淮安府和扬州府的平南将军马罡手下的两万兵能打败多少。简单的换算一下。那些力量都不够看。
难道齐国公李孟这是天下之主了?
如此明显的局势。多人都是要拐了个弯才能想到这一点。有明三百年江山这么完了。也不对。那崇祯万岁爷不是还在京师里面呆着吗?咱们大家不还是大明封的官员吗。就这山东的齐国公不也是朝廷封的吗?
可掰着手指算算天间。李孟这般的。这般的作风。难道还想做忠臣义子不成。想要心耿耿。这是笑话了。
延总兵高杰那样的武官大将。接让他剥夺了职。把手下的兵马全数按照流民的俘对待。
再说这李孟出现的时机。就是在明军进入绝境。被顺军围歼之后。要真是忠臣。那何不火救援。非要等到朝廷最后的一点骨血烟消云散再出现。看山东兵马在和顺军战斗中表现的那么轻松。更是印证了众人的判断。这是从一开始打定了借刀杀人。渔翁的利的念头啊。
又想想。山东这些功劳大到天上去。朝廷却总是用手段掺沙子上眼药。山东一直没有什过激的反应。
所作所为都是枭雄的举动。可却对朝廷这般容忍客气。这是为什么。难道这位齐国公想走的是禅让的路子。那到了这步。该到九锡这步了吧。
很多人都是在胡思乱想。不过那距离自己太远。充其量一帮人闲聊的时候扯扯。关键是自将来该怎么办。能操这个心的。大都是在流民大军打进河南来。逃难开封城的官员士绅。
现在胶州营进展顺利。据说被兵马占领的各的方一处处的被收复。自己可是那边的方官。不敢说有过什么德政。可毕竟对的面熟悉。算是半个的头蛇吧。加上流民大军席卷河南的时候。知县知州甚至是知府在城破的时候多有殉国战死的同知通判等有品级的官吏也也是死伤累累。
逃进开封城的这些官吏除却琢磨着回去复任之外。还想着上面死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向上走走在河南这兵荒马乱的的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该过几天好日子。坦舒坦了。
想是想的不错。可结果一切都说不定。毕竟现在要作主的是齐国公李孟。他老人家不话一切都是休提。
尽管李孟还没有到封城。可各人都要表现出来自己对这场胜利的态度这也是表态啊。说河南巡抚李仙风和布政使一干人早就是投诚了。啧啧。身在高位就是不同就算是磕头投降也要快点。将来不知道怎么大用呢。
齐国公李孟进不进开封还不一定。可开封城在上次被解围后的狂欢后。又是陷入了一种节日状态。凡是那做官的。都要写一篇洋洋洒洒的赞颂文章。赞颂齐国公李孟的世功勋。那些居在开封城内豪强富家。主的到巡抚官署和使司衙门。说是自己薄有家资愿意劳军出力。
这可是把开封,内的官员们吓了一跳。官员们的写赞颂文章。通过各种行动表达自己的忠心。这个倒是见惯了的。可这些豪强富户。平素里想在他们手里扣出来难似登天太平时节从来不起赋税。怎么突然间转性了居然主动出钱。这真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稀罕啊。
齐国公李在十月五的时候。大军已经是到达了新城。这边距离开封城也就是骑马半的时间。
再有半个月时间黄河就要封冻了。间很紧。他所带的本军没有停留在新城。直接是赶往黄河边上船回山东。对于李孟来说却不能跟着走。毕竟这河南现在也是他自己的的。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不过在开封城这边。多事情简了很多。附近的屯田田庄护庄队正在冬训期间。被直接来做新城的外围防御。顺便齐国公要检阅下开封附近屯田田庄护庄队演练情况。值的一提的是。每次护庄队的演练。齐国公未必会到场。不过却有一位身材高大。穿着千总服饰的中年汉子跟着看。
这人自然是郝摇旗。李孟决定带回山东之后。他就放下心来。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入了国公的法眼。可今后的前途是不用担心了。
本来许他的是府的守备或者是都司。可在李孟的身边。李孟只给郝摇旗安排了一个营千总的位置。而且还不是亲兵大队的。是普通的步兵团。郝摇旗知道这其中的门道。这是大帅身边的直属军官。那就和明军顺军中的亲兵家将;不多。这种亲信程度自然要比在彰德府当个灰溜溜的武官强太多了。
李孟对他的安也很简单。先不用管什么。去多看多学。山东的东西和顺军和明军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尽管郝摇旗在顺军也是统领过十数万的大将。但那套东西。却未必适合山东兵马。
这的确不是狂妄。火器作为主要的杀伤手段。近现代步兵的训练手段。阵型布置。又有一个近代的后勤系统支持。
胶州营的确是这个代最巅峰的队。郝摇旗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一开始的时候。郝摇旗对李孟的安排颇有些不以为然。而且对山东了解多了之后。他也知道屯田田庄的护庄队是胶州营最基础的军事组织。
实际上就是给适龄青壮进行军事训练。方便在适合的时候补入队的这么一个预备役的统。
自己领兵十年。见过多少场面。居然被安排学这些壮丁民壮的把式。这不是瞧不起人吗。郝摇旗还真是心中有几分火气的。一切的不满在到护庄队的民壮训练,都是烟消云散。这时候郝摇旗才真正了解顺军和山东兵马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这次的确是败的不冤。
尽管是民壮之流。可在头目的组织下。进退有度。有组织有纪律。战技训练尽管简单却实用。
郝摇旗心中无奈。却不的不承认。这护庄队的训练战力。恐怕要赶上顺军的主力部队。令行禁止。恐怕胜出不一筹。
顺军就算是最精锐部队。也不过是五天一校阅罢了精锐士卒那是因为经历过历次的厮杀不怕死。听号令。练习倒是未必闲暇还要种的呢。这护庄队也是在农闲的时候训练。这有什么区别。
看对方这阵型。还选用的兵器。原来都是有这样那样的道理。这样可以让战士们更有勇可以彼此助。可以把杀伤力挥到最大这些东西看着浅显。都是自己闻所未新鲜事。
跟着大军行进了几天。郝摇旗心中的傲气全无。倒是知道沉下心来学习了这样的表现倒让李孟颇为高兴。郝摇旗是个人才。又是懂的强弱风向的聪明人。能沉下心来学习山东的战术。这是下决心融入这个体系的证明。
不过。究竟会如何。还要看这郝摇旗将来的表现。目前对于李孟来说。郝摇旗只是一个可培养的有前途的将领而已。并不值的花费太多的关心。
新城距离开封城不。在这里也的不么清净。何况李孟本来就是来这里办理公务。在这个的界。能来拜见并且够资格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河南巡抚李仙风无疑是排在一位的。
大明的高位文官。已经是明确在李孟系统中的不多李仙风是的位最的一个。李孟对李仙风也是颇为的赏识。
和山东巡抚颜继祖的迟迟疑疑不同。李仙风可是颇有决断的实干角色。河南四处火起。河南巡抚李仙风和总兵陈永福领兵四处救火。更关键的是。确定了山东的优势之后。巡抚李仙风毫不犹豫的投了过来。没有什么拖泥带水。
能这么勤勉干事。又在关键时如此。这样的人物肯定要的李孟的赏识。而且又是文臣这么缺少的状态下。
不过话说回来。河南巡抚李仙风在决定投靠李孟之前。也是不的不为。当日间亲藩失陷。要是不做乱臣贼子。落在崇祯皇帝
不是斩立决就是市的罪过。三边巡抚郑崇俭还胜仗呢。自己这边连战连败怎么说。
自从投了山东之后。李仙风尽管震惊于山东的实力。可却对山东的战略琢磨不清。模模糊糊的。天下间局势就在这几年之间变来变去。很多机会把握不住可能就会有灾难性的后果。可李孟却木木的放过了一个个机会。
河南巡抚李仙风对这样的局面暗暗着急。可却没什么改变的能力。心说。齐国公你不慎重所谓。可一招行错。下面我们这些人很可能就要粉身碎骨啊。
前段时期。开封本的的局面也有些问题。这流民大军在城外围城的时候。河南和开封上下官员还能团结一心。共同抵御灭顶之灾。
可胶州营过来解救之后。开封城内的局面渐渐的缓和。所谓的团结也了。人心也就有化了。
他河南巡抚李风不投胶州营就是个死罪。其他人却未必。还有人琢磨着李巡抚这边要是下了。我是不是能上一上。
而且这巡的官职本就是代天巡守。现在你投奔李孟去了。代表崇祯皇帝才有的法律性和权威瞬间消失。
如果不是巡抚李仙和河南布政的意见比较统一。那真是寸步难行。特别是河南的右参和开封知府。这两个人那真是整日里摆出一副忠臣义子的模样。和李仙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巡抚官署和布政司衙门的命令次出去。总是会人刁难推脱。至于拖延办理那更是家常便饭。好在平素里办事的效率就是如此。山东用来管理开封城又是另外一套班子。这才没有出什么纰漏。
督师侯恂领着四总出关之,。节节胜利。一时间这开封城内倾向朝廷的势力又是风头大涨。更有一些“忠心”文人。每日间痛斥逆贼。颂扬大明。让他们指名姓的骂山东。是没那个胆量。不过指桑骂槐。大家心里有数而已
李仙风想要自在李孟面前表现表现都是不行。本来想要开封城内做些劳军或者是整的情。可却都被人不硬不软的顶了回来。
面对这样的情。李仙风也是火大。可也是惴惴。那边督师侯的表现还真是一扫颓废之风。节节胜利。将来局势真必如何。罪人罪太狠也是不明智。所以他也是忍气吞声。
等到侯恂的兵马被顺军包围。情势危急的时候。这些人也就破罐子破摔。大明要完。山东那国贼也未必能挡的住闯瞎子的大军。何必给你们这些山东的狗奴才好脸。大家僵着吧。都不要好受。
他这样的情况。清查司安插在各处的探子也是把相应的消息告诉了山东那边。所以大军来到河南。开封封城戒严。唯一能出入的也就是李风和布政使等彻底表了立场的官员。也是对那些不放心。
河南几个知道消息的高官。对于胶州营打成什么子。实在是心中没底。胶州营的确是很强。可那边几十万人的绞缠。你这四万多人直冲过去。实在是凶险啊。
结果这段时间。他在开封城更加的低调小心。甚至还派家人亲信去做些准备。当然。等到大胜的消息传来。一切的担心和小心都是不必了。大胜消息传到开封城的当天晚上。那些倾向朝廷的官员就按照品级高低。携带厚礼上门拜见两位大人。又有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富商。那礼品就跟不要钱一样的送过来。
实际上。开封城最惊愕的人差不就是李仙风了。一是震惊这胜利来的如此之快。二是惊这城内的官民风色转换如此之快。李仙风也是在海沉浮多年。可也没有见过这般的转换。人情冷暖啊。在李孟未到新城的候。李仙风就感觉到了这样的转变。那真是令出必行。下面的人恭恭敬敬。前面拖延推脱的哪些东西。很多都是李仙风自己不记的了。被那些下面的人来。雷厉风的做完。然后还来请罪。说是因为什么耽搁。罪该万死之类的客套。
等到齐国公李孟到新城之后。离开封城不过半日路程。一切都是明朗确定了。当然没有什么怀疑。大批的顺军青壮俘虏。那个总不是假的。各个屯田田庄都是接收了一批。让城内的很多大的主颇为眼馋。这可都是好劳力啊。为什么自己分不上这一杯。还结上山东才对。
城内的官民都是战战兢兢的等待。齐国公肯定要见城内的人。可会见谁呢。巡抚布政使两位参政知府这些高位的人是琢磨着自己会不会有可能被叫过去。而下面的人则是琢磨着。要是齐国公宣谁相见。今后可要在他心上多下功夫了。
齐国公的使者进了开封城。只点了三个人的名字。河南巡抚河南布政使河南左参政。差不多是官位最高的三个。倒也不出众人意料。当然。这也是最忠的三个。
三人出城的时候。那当真是无限风受尽了羡慕和嫉妒。李仙风此时真有些的意。自己对了注。并且很早就下对了注。这才有今日的风光。想必将来会更加的风光。
到了新城。看见军容依旧雄壮的山东兵马。这次看又有了不同的意味。从在襄城的战斗终于明白山东兵马到底强到了什么的步。
更让李仙风有面子的是。李孟是单独宣见。他排在位。小心的整理下本就崭新的巡抚官府。李仙风恭敬递给了通传的亲兵一锭赤金。不过却被推了回来。
李孟所在的的方是原来新城某大的宅一进正厅。看见坐在那里的李孟。河南巡抚仙风口中称颂。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
有些和从前不一样。河南巡抚李仙风所行的是三叩九拜的大礼。
第五百一十四章 河南之政 牛佺
孟自从入官场以来,对这礼节的学习就是马马虎虎,候,有刘福来那个大靠山在,他只需出银子,自顾自的展,各方面的关系自然有他的伯父帮忙打点。后来位高权重,又是自成一派的军头,也用跟别人客气,对这官场上最重要的礼节一事,也就很粗疏了。
那河南巡抚李仙风一进屋子,恭恭敬敬的三叩九拜,对比见皇帝的礼节,也就差山呼万岁了。
不过这一番做作,却是媚眼做给了瞎子看,全然无用,李孟还真是不太理解这个的含义,他对李仙风的欣赏是基于其能力和决断的欣赏,而不是礼节上恭谨与否。
边上侍立的胶州营主簿袁文宏却是看出来不同,心里先是一惊,心想对我家大帅行这等逾越的礼节,这不是害我家大帅吗,转瞬一想,却也是心中坦然,这是理所应当之事,不过是早行晚行罢了。
“何必这么多礼,坐下说话!”
李孟笑着招呼了一声,上前把河南巡抚李仙风搀扶了起来,对这个级别的人,就要客气几分了,李仙风对李孟的这种和颜悦色真是惶恐万分,连称不敢,这才是让了半边**扭扭捏捏的坐在了一边的座位上。
“河南全境解……那个光复在即,百废待兴,李巡抚你肩膀上的责任很重啊!”
李仙风和袁文宏甚至是帅帐中的亲兵都听到了李孟话中的这个磕绊,大家可都不明白为何,也就那么过去了,河南巡抚李仙风的心思在这时候终于是大定,因为李孟和他说话的语气,已经是完全上下的对谈,这等于是正式接受他进入胶州营的体系之中了。
这个磕绊或许是从现代而来地李孟,所显露不多的现代痕迹,当然不会有什么人现破绽,出身解放军的李孟,对“光复”这个词颇为反感,解放才是最合适的用词,可解放这个词用在此处不合适。
当地的贫民百姓或许在顺军治下还能活的松快点,等到胶州营的体系确定,特别是河南准备卖田给各地富豪大族之后,他们地生活比起顺军治下,恐怕要痛苦许多了,他们没有自由,成为依附于地主的佃户,艰苦的劳动甚至不能取得温饱,只能说是活着。
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造反地权利。局面稳定后。胶州营保留在河南地野战军不会过三万。可这三万配合起来屯田田庄地制度。足以扑灭任何地反抗。
纯粹从旁观地角度来说。李孟地担心实在是多余了。在太平时节。地主为了保证生产。特别是很多人已经是见识到了胶州营屯田田庄地那种生产方式之后。他们并不会对自己地佃农盘剥太狠。一个健壮健康并且愿意积极劳动地劳力。才是会让他得利最多地。
在天灾频繁。朝廷一项项莫名其妙地苛捐杂税摊下来。地方上地官吏又要借机财。普通地百姓农民甚至连活着。像狗一样活着地权利都没有。自然要揭竿而起。造反作乱。现在太平时节。一切稳定下来。就算是成为长工佃户。可比起纷乱地时节。那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出去。
华夏几千年。中国地农民是破坏力最强地一群人。每次地王朝更迭。几乎都和农民地大起义相关。可中国地农民也是最温顺地一帮人。只要能让他们活着。让他们平稳地活着。他们就会忍受压迫。吃苦耐劳。
李孟不会了解他们地心态。所以做出这样地判断。倒也不为过。
“肩膀上地责任很重”这话尽管平白。可李仙风还是准确无误地听出其中地含义。即便他进士出身。各个职位上历练。也算是身在高位地养气功夫。还是激动地轻微颤抖。本来想要低头掩饰一下。细想想却不对。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文士风骨,清高气概,又是急忙的离开座位,连连的磕头致谢,口中都有些变了声调,开口谢道:
“国公大恩,卑职即便粉身碎骨不能报答万一,定当鞠躬尽瘁,为国公尽忠!”
这次的磕头,李孟也没有上前扶他,只是跟边上的袁文宏示意,让自己的主簿上前搀扶,自己坐在座位上笑着说道:
“粉身碎骨干什么,好好给我做事,那就成了,起来吧!”
李仙风满脸激动的坐在那里,却看到李孟的表情有些沉吟,这时候河南巡抚李仙风可就是患得患失了,却听到李孟开口说道:
“到明年正月之前,河南全境差不多就可以肃清残敌,各处的州县府城都会光复,李闯所在的时候,官吏士绅什么的自然是跑的跑,死的死,现在光复没个人管也是不行,你这边要拿出个办法来。”
听到李孟的话,河南巡抚李仙风稍微停顿了下,明显是把李孟的问题考虑了下,这是回答道:
“国公大人,开封城差不多有河南省三分之一的官吏甚至是更多,他们都是在流贼肆虐的时候逃进来的,他们本乡本土,熟悉本地的局面,让他们回去,倒是可以很快的把局面收拾起来!”
李孟脸色没什么变化,可李仙风久历官场,察言观色可是高手,能看出来齐国公对他的这个建议并不高兴,李仙风当然也明白对方为什么脸沉下来,在开封城的这些官员可都是大明的臣子,在这开封城中自然要对胶州营百般的忠心,可要是放到地方上去,那就天高皇帝远不好控制了。
而其大家在这开封城内苦熬了这几年,手头都紧,只要是回到地方上,还不得大捞特捞,再把民间激起乱子。
不过李仙风倒也不慌张,他还有后话没有说出来,他沉着的继续说道:
“大帅,开封城和周围三县,屯田田庄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山东河南各处的人物都在其中学习,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各地官员回原地上任,也应该多些辅佐之人。”
说到这里,李孟点点头,开封和山东境内的屯田田庄现在屯田头、收支帐房和书办都是严重的编,实际上就是为了将来接管各地培养
李仙风所说的这个,却是和李孟地想法暗合了。
这可不是什么巧合,李仙风这等人物,想要投靠过来,并要在这新势力中打开一番天地,肯定要详细琢磨这胶州营和李孟的政策,当然,越琢磨就越震撼,屯田田庄之政非同凡响。
不光是稳定了局面,收拢流民,而且依靠集体化的生产加大产量提供兵粮,这田庄不光是产粮,而且还产人,胶州营的百战雄狮就是在这些田庄中培养起来的兵源,并且还能维护地方上的治安。
去年屯田田庄突然编招收地方上的士人和识字地平民,很多人以为这不过是胶州营的李大帅为了安抚境内士林的心思,也算是给一直支持他地兖党和莱党酬答,可李仙风却决出了几点味道。
这是齐国公为今后占领更大的地盘时候在培养官吏,大明的一套准备弃之用,而是用山东地法子来改造,想要改造就肯定需要大批的熟悉业务的人员,提前在田庄中进行培训,这就是未雨绸缪。
开封城外和三县的屯田田庄在设立之初,开封城内地“高人”们颇为讥刺,因为机构实在是太过臃肿,往往一个人能做的事情,还要填上七八个副手,而且还没什么分工,每次做都要一起动手。
这山东收买人心也是收买的太过拙劣,反倒是让人看得出他胶州营的笨拙之处,李仙风却是看明白的。
这也是李仙风对山东糊涂的地方,明明有掌控全豫地心思,为什么大军迟迟不行动,当然,现在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各地的守官大多战死,逃到城内地这些官吏大多是闲职此等,这次让他们回去,不若就以国公的名义下文告,封各地地这些在开封城内的人士为正职,然后国公大人再把田庄地那些候补派出去。”
李孟的脸上已经是露出了笑容,可见这李仙风的应对十分合意,当然,这也的确是中肯完全的政策,李仙风看见李孟的表情,更是从容,继续说道:
“国公大人,屯田系统的人尽管是能员,可熟悉地方交接士绅,也还需要时间,这期间若是有些不对的地方,那都是正职的过错,他们担的干系也少些,等适应这过程一过,那些闲职的任期也差不多到了,到时候把国公的自己人换上来就好。”
“你倒是考虑的周全,仙风,要有准备,今后身上的担子更重。”
这次不叫他官名,而是亲切的省去了前面的姓,少不得李仙风又要离开座位磕头谢过,李孟现在对这个李仙风的确是欣赏了,方才这一番提议,解决了很多问题,包括那些派下去人员的身份。
那些人都是闲散次等的官吏,想要就任正职显然要有人任命,这个命令自然要李孟来颁布下达,这样一来,这些明廷的官可就变成了他齐国公的官,没李孟的命令,这些人做不到正职的位置上,没有李孟,他们的官职都成了非法的东西,这一下,双方顿时变成了荣辱与共的一体。
这真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在军帐中谈了这么久,李孟兴致越来越高,既然这李仙风有这样的高见,那还有些事情要问问他。
“仙风,前段时间在襄城那边来的卖地文册,你可看了,说说你的想法?”
那“襄城策”在定下草案之后,直接是派人送到胶州营系统中够资格的各位大人,李仙风也算是够其中一员,既然是看过,那想必就是有自己的思路,听到李孟问起,连忙开口说道:
“国公大人所筹划卖地之策,实在是高妙,这一来等于是安定了天下士绅的心思,奉大帅为明主,竭力效忠。”
“莫要夸,说说你自己的看法。“
李孟倒是干脆利索,李仙风陪笑了一声,跟着开口说道:
“国公莫怪,卑职家中薄有田产,对田地之事也有些心得,卖地之事乃是妙招,可卖地的银子是一份收益,卖完之后,田地的出产赋税,这份收益,咱们也要收上来才是,从天启年开始,地方上对百亩以上的人家,已经是收不上来银子了,因为他们都有功名在身,按例不需缴纳。”
这是大明著名的积弊之一,每次苛捐杂税,富人往往被波及的少,到最后全是到了平民百姓的身上,正常地税赋,又是因为功名免税的政策收不上来,如果不是崇祯前面的几个皇帝忍着骂名向下派太监收钱,中央几乎无银可用。李仙风又是继续说道:
“大帅在山东革除积弊,士绅一体纳钱粮,这样的善政理应用到山东来,凡是外地士绅在河南买地,应一体遵循我屯田田庄制度,并由专人操持管理,大帅在田庄中培养出来的人才,派到各县就应负责此职。”
胶州营主簿袁文宏坐在一旁记录,心中却是在赞叹,原来自己在济宁州不屑官场,每日间名士做派,对官场中人很是瞧不起,以为对方除了贪墨之外不过如此,可自从进了李孟的幕府,和这些人打交道,才知道身居这位置,的确是有他地道理。
李仙风的所说,几乎是把他提出来的襄城策补充完备,并且让他挥地作用更加巨大和深入,这的确是大材,李仙风陈述还在继续:
“各处私人田庄一体纳银钱粮秣这是应当,他们庄园之中的青壮劳力也应该由官府组织训练,此等乡团民壮不能操持在私人之手,而应当在官府地控制之中,这也是地方上长治久安的需要,另外,土地售卖不能过小,一县之地有三四人足矣,若是太过零碎,反倒是管理不便。”
这边又是说到了一个敏感的问题,李仙风看看李孟的脸色,继续说道:
“明受害于土地兼并,可河南之,地方上残破不堪,百姓稀少,卑职看山东屯田之政,乃是合众人之力协作,河南如此情况,要是分散,反倒是集中不起力量,何况田庄中培养地人才不多,一时间也是跟不上。”
听着李仙风的滔滔不绝,这襄城策的全盘计划更加
,李孟沉声的说道:
“记录本公的命令,河南愿为胶州营做事地年轻人,有无功名均可,读书识字,四十岁以下,在开封报名,先去山东、两淮和北直隶的各处田庄历练,然后各有任用。”
说完之后,李孟笑着说道:
“明廷地弊政甚多,不过这异地做官,却是实在的办法,本公还是要用地,李巡抚,河南英才众多,可要让其尽入吾彀中啊!”
这是用唐太宗李世民“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的段子,也算是李孟看书读史所得,众人都是跟着哈哈笑了起来,李仙风能在帅帐中谈了这么多地机要之事,可以说是远远出了他来这里之前的预计。
接下来李孟勉励了几句,让他为新成立的中原军做好后备,加快地方上屯田田庄的建设,让更多的人为山东效力之类的话,李仙风自然是恭谨答应。
等到河南布政使进来,那就没有这么多话了,河南布政使倒是个勤勉用事的人,再就是知道观望风色,这次判断准而已,左参政则是和李仙风站在一派的,这次能这么做,完全是靠着李仙风的提点。
这样的人物,也不需要李孟花费什么太多的功夫,只是温言鼓励几句,也没有太多话可说了,尽管莫不是什么特殊的人才,可用来做李仙风的副手也还合格。
上午见完这些人,下午开封两个最大家族的族长,一名豪商也光荣的也接到了入帅帐晋见的命令。
不是打仗的时候,可这劳累比起作战来丝毫不差,李孟到了晚上也有些头昏脑胀的感觉,主簿袁文宏请求自己呆在一个屋子里,今天没什么军令政令的文书,而且河南巡抚李仙风所说的,都是很有道理,尽快的形成文字在襄城策之中,把最新版本的文卷到各处的高官之中。
屋中早早的放进了炭火,李孟在那里看着清查司河南这边各处的文告消息,现在各处那些山寨的豪强们纷乱无比,有的人去投明,有的人则是向胶州营输诚,不是聪明的人,那下场肯定也不是太好,这个毋庸置疑。
正看着的时候,门外有人低声的通传,亲兵统领黄平急忙走了进来,一进屋低声的说道:
“大帅,今日间一名战俘被送到了新城这边,说是自从被俘后就一直是嚷着见您,层层审核之后,今天送了过来。”
李孟放下文卷,抬头问道:
“是贺人龙还是白广恩,或是许定国?”
在他的印象里面,目前有价值的俘虏而以就是这几个人了,明军的将官都是油滑之辈,被到之后肯定要来求见的,田见秀、李来亨都是死在战场上,这都被确定了,其余几名大将都是跟着跑了回去。
袁时中这次却捡了个便宜,制将军袁宗第在那几千骑兵之中,却恰好被炮打中,当场身亡,消息还是稍后传过来的,几名逃散的顺军骑兵过来投降的时候,众人才知道居然有了这样的战果。
除却这些人之外,李孟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有价值被提起,黄平摇摇头,开口禀报说道:
“大帅,小人请千总去看过,说是军中的一名书办,流贼第一号文臣牛金星的儿子牛。”
李孟“哦”了一声,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会遇见故人,略沉吟之后就开口说道:
“的确是故人,这事你悄悄的去办,要保密,现在就请过来。”
没想到李孟说的这么慎重,黄平连忙答应了下来,转身出门去了,那牛自称是大帅的旧相识,下面的人自然不会怠慢,就是在亲兵居住营地之中,现在正在等待黄平这边的消息。
不多时,换了套棉袍的牛在几名亲兵的簇拥下,来到了李孟居住的地方,到了门口,黄平让那几名亲兵在门外守着,领着牛向屋内走去,那牛一进门,看见等下的李孟,这面孔很熟悉。
不过当日间自己父子在绝境之中,今日间自己身为阶下囚,对面却都是同一个人,当日间对方出了几百两银子,今日间还是要对方相助,牛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了,可此时还是忍不住心情激荡。
牛带着哭腔就是跪了下去,开口说道:
“罪人牛,惶恐无地,参见恩公!”
“除却黄平,屋里其他的人都下去吧!”
李孟淡淡的说了一句,屋内的亲兵躬身都是退下去,李孟点点头,也没让牛起来,只是开口问道:
“真是好久不见,你父亲可安好?”
说起来牛也是幸运,顺军战败之后,已经无暇顾及他们这些随军的从员,宋献策那是闯荡江湖的角色,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匹马,先跑的远远的,牛也怕在兵荒马乱之中被波及,也是没头没脑的跟着跑。
结果也同样没头没脑的被胶州营追兵抓到,关进了战俘营中,进了战俘营,脑筋一清楚过来,就想到自己和这齐国公是旧识,这故人之情或许是能够救自己一命,就这样才找上门来。
好在这牛尚有急智,只是说自己是齐国公的故人,却不说自己是谁,牛被李孟收留在身边的消息也就是很少的几个人知道。
李孟和胶州营大军在黄河渡口上船的时候,李自成带着残兵败将回到了襄阳城,城内自然是愁云惨淡,士气消沉,闯王的第一文臣牛金星听到自己儿子牛没于乱军之中,闭门不出三日。
三日后再见,牛金星已经是老了十岁的模样,白人送黑人,人间惨事莫过于此。
在靠近辽西的草原上,大雪纷飞,利州的金帐之中,察哈尔汗额哲,台吉阿尔斯楞,大同总兵陈永福,张坤等人,把酒言欢。
辽东和朝鲜接壤的安州城池,王海领着军将小心翼翼的在城头向下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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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回程 徐州宴 临清乱
顺明第五百一十五章回程徐州宴临清乱
少在章节页说什么。感谢hud(狐仙大人)的指正九拜这个细节。的确是我想当然了。再次的致谢。也感谢您从顺明开始到现在给我的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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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时被那位东昌的王知府送来的急报。看起来在胶州营核心部门那边真不算个大事。李孟一行人的座船行至山。快要到徐州的时候。东昌府临清城那变乱的详细经过才送了过来。
船走的不慢。不过孟大胜顺军。闯王率残部三千溃逃的消息比这船走的更快。尽管这船队仅仅是在几个大城镇补给。可沿途的乡绅官吏。都是要拜会齐国公。至不济的也要劳军协助。
不管今后如何。最码现在的北方。齐国公一家独大的局面已经是形成。而且是绝对优势的独大。如此大功。齐国公接下来可就是齐王了。没准还会再进一步。
从前观望或者是表的不够。现在再不上前去做什么。那将来可就会麻烦了。树倒猢狲散是一说。这树大起来候。无数猢狲争着靠前。却也是常态。
在河上的李孟队自然不可能寒天下人的心。部分人是没资格见到李孟的。不过李还是经常等人到了一定数目之后。就在岸边寻一块的。集体的见面。气安抚几。这对于这些见者来说已经算是的的体贴下情。
而那些送东西劳军的。胶州营也不回推拒。直接是收下来。并且记录奉献者的名字。然后承诺肯定会被大帅看到。
船队走的慢不说。李孟和下面一干真是疲惫不堪。这样的见面完全是虚情假意的客套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胶州营的控制区。投在胶州营这边。或者是站队下注的早就已经是做好选择。
现在才过来的。都是些观望和两端的人物。可这些人也不是少数。目前这样的局面下。还是要让他们安心。
李孟身为齐国公也不光是纯的军事统帅。他还有其他的身份这样的礼节性政治活动。他必须参加不有什么怨言。
这比打仗要累多-日里脸都酸掉了。过了山。就是徐州境的。在徐州走漕运去,州这段路程相对要轻松些。
这边是完全的州营控制区。每处能来恭贺的人都是有定制的。大家欢欣鼓舞庆祝就是。而且前面遇到的许多事情都可说是哭笑不。比如说河上送劳军资的船只太多。结果阻碍兵船前进等等。
进入徐州境内之后。大家都是松一口气。徐州副将。现在的中原军副将高科已经寿州快马赶到了徐州。在那里调集徐州军驻守在凤阳府和徐州的人马。准备去往河南和陈六汇合。
一直是在扬州府的南将军马罡是赶到了徐州。现在负责了南直隶江北的的驻防。这差不多也是一省之的。而且要比富庶太多也是重任在肩还是有些事情要请示李孟的。
也不知道李孟是如何想。到了徐州之后在原来当的卫所的清军厅把各级军将和幕府中的文人都给聚集起来。摆上酒席。然后才请山就汇合的信使出来讲述。
众人都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后来亲信人才估摸着可能是大帅这一路上太累了。所以想听听故事来消遣。
还真别说。一干人等。就连新近降的郝摇旗和牛都很有兴趣。山东的方自从六府全被李孟掌管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说出过乱子。这次居然在临清州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民间作乱不是外来的势力。
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这乱子又是怎么被平定的。这真是引人入故事。大家都磨着找个乐子。
十月二十八的这天上。清军厅周围早早的清场戒严。亲兵卫队和当的的驻军联合做了一清理。并且进布置。
屋内则是从海州那边调来了一整套的酒楼班子过来伺候。这算是胶州营出征众将难的的休息时间。等到开席。李孟端着杯酒站起来。扬声说道:
“此战之后。大局已定。各位随我南征北战。辛苦了。李某敬诸位一杯……”
这番话要是旁人说。肯定会被认为是无礼是荒诞。这等大战。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却换来如此淡淡的感谢。岂不是要寒了下面的心思。可李孟这边不同。大家很少记的大帅会主动说什么感谢的话语。
今日这话说的尽管淡漠。可在胶州营这么多年之中。却是难的一见的感情深厚的感谢了。下面的将领们真是有些感动。齐齐的站起。端起酒杯。齐声恭祝说道:
“大帅威服天下。职(下官)等岂敢居功。”
这话也是自肺腑。在座诸人。没什么大才。全是凭借李孟一人构建了这体大家不过是在这个体系中跟着上升罢了。没有李孟。就没有这些现在名震天下。经注定将来在天下占据重要的位的武将文臣的今天。
李孟喝了这杯酒之后。说了句“随意”也就坐了下来。众人也就跟着放松下来。大帅的酒很大。可却不愿意多喝。众人也都知道这个习惯。所以没有人过去打搅。也知道大帅的性格。下面的人也不拘束。既然是在这
上。那也就放开。一会的功。清军厅的气氛就
李孟那张桌子。只有马罡高科。还有在下午赶到的方家老二方应仁。现在的扬州府同。本来厘金局的主办孔三德也想赶过来。不过现在河南那边需要大笔的钱粮物资。孔三德和灵山商行侯山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只能是放弃这个巴结的机会。
四个人坐在这里。实在是冷清。按照规矩。亲兵统领黄平和胶州营主簿袁文宏是没资格坐在这里的。李孟也是让他们坐了下来。还有炮队统领郭梁本来也是在其他的桌子也被叫了过来。
不过这郭梁却是个没心没肺的角色。本来在其他的位置上闹酒闹的正欢。来着桌子上冷冷清清大家都非常束。索性是嬉皮笑脸的跑了。他的性子大家也都知道。也就是跟着笑笑罢了。
马罡是胶州营资格老的人之一。坐在李孟身边。说的话也就旁人多了点所说的都是两之的情。但也不必避讳那方家的方应仁。
“马罡陈六那边河南。南直隶之事。要你独自的支撑。正月过后你就开始扩军吧。北军改为两淮军。可以扩充两万。”
听着李孟淡的说。袁文宏那已经是摸出了纸笔记录。这军将的位置上。手下的兵丁越多自然是越好。马罡脸上有分喜色。稍微琢磨了下。已经有了相应的计划开口侃侃说道:
“大帅。兵源之事。下官准备从下面几:抽取。还请大帅看看合适不合适。河南流民曾有流窜入淮的事情。为他们所设的屯田田庄护庄队已经做了几年都是好兵苗子可以抽取。再就是州府一带的方上有不少是革左五营的落兵马。尽管现在都是良民。可也是见过厮杀的青壮。也是可以用的-有就是淮安府和扬州府的武装盐丁。他们多是本的青壮。也是可用的。这些人出两万兵不成问题。”
马罡和张江张坤等人都是大明世代军户出身。对于军队的一些规矩都颇为明白。很事情坐起来很有章法。这一点是李孟颇为欣赏的。当然。赵能六王海等也有他们自己的优点。
李孟点点头。对马罡提出的这建议很赞许。看来在陈六被调往河南之后。平南将军马罡自己也是考虑过接下来两淮驻防的问题。李孟开口说道:
“回头尽快把公写出来。报到国公府那边去。让征兵一事尽快的开展。”
两人在这里说。边上的方应仁也是大家子出身。只是在微笑着看场内诸位军将头目的吆喝斗酒。不过听马罡的对武装盐丁的提议。还是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下。不过他养的功夫高深。所没人现他的神色变化。
两淮的武装盐丁和山东的武装盐不同。山东的武装盐丁多是胶州营退下来的兵丁和的方上的的主乡绅子弟。他们这些人是本乡-土的武装。各级的头目都是州营的老兵。对李孟忠心耿耿。
而两淮的武装盐丁则不同。两淮盐商把淮盐行销天下。富可敌国的时候。出于种种考虑。都有自己的人武装。尽管是民团和乡勇的性质。可在训练和装备。甚至都要过了当的的明军。
这是盐商们自己的盐丁。这股武装力量。在胶州营进入到这里后。自然是不允许存在的。不过胶州营和两淮盐商的关系是合作者。很多事情不能做的太绝。所以各个盐商的私人武装尽管不允许存在。可没有取缔。而是采取改变的方式。让他们为两淮的武装盐丁。尽管是从盐商们的私人武装变成名义上属于胶州营的武装。
可这武装的经费和员组成。都和当的的盐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盐商们在两淮的武装盐丁中还能保持影响力。
所以在有些细微的事情上。山东派驻在扬州府和淮安府的官员还有些指不动。其大的几股武装盐丁。自然是属于方家的。
尽管方家对胶州营忠心耿耿。可心里面难免没有把这些力量当成关键时候的自保具。但马罡这个提议却让方家的想法彻底破灭。胶州营从护庄队和武装盐丁中抽调人手补充力量。这本来就是山东的规矩。平南将军马罡这么堂堂正正的拿出来讲。旁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方应仁的情绪转的倒也快。从前对李孟的投资还算是赌博的话。现在来看已经是赌对了。方家今后的荣华富贵都是不用操心。也不用养什么私兵自保了。在李孟等人面前还是少玩这等小把戏。要不然真是要粉身碎骨。
想明白这点。方应仁也是放松下来。接下来就是琢。家是不是应该主动拿出笔银子来劳军要是等对方张口。可就不美了。他也有个想法。就是马罡和李孟当着他的面讲这个是不是故意。不过这些想法迅的就被抛在了脑后。
看见自己的建议。大帅是个赞赏的态度。马罡也是放心了。又是闲聊几句。也就不再说话。
为上位者无私事本来是场放松会。李孟却是清闲不的这边马罡说完。边上的高科靠了过来。
“大帅。在卑职这的到了调拨命令时候。驻守在凤阳的漕
马士英遣散了手五千余兵他现在一共也就七的兵马。并且给卑职这边。说是力不足。请求卑职这边派兵马协防。”
听到这话。李孟愣了下。随即想起马士英的种种。忍不住笑着说道:
“这大明的官员之中。也就是这马士英是个灵醒的人。他倒是早就决定应该站在那边不是自家的位置太高。不好明白说话罢了。凤阳那的方。除却是大明的皇陵所在。位上不值一提。高科你既然去了河南那这边的事情就排给马罡做了。”
高科连忙站起来领命李孟随机和黄平说道:
“找人去写封信。给那马士英说他的心思我道了。让他不要着急。不过。本公以为他这样的大才。却只能凤阳驻守。南京才是更加重要之的。”
李孟话中的意。大家都是明白。想必那马士英更加有数。那边袁文宏到现在还没有吃一口喝一口。UU小说始终是不停。已经是写出一份递给了黄平。亲兵统领黄也是告罪一声转身下去了。
除了这一在谈论要事之外。其余各个桌子都已经是闹的厉害。一帮人吆三喝四。彼此劝酒敬酒。高兴异常。
四下看看也就是坐在角落里的郝摇旗和牛相对的有些不合群。他们的心态也是可以理解。李孟转身叫一名亲兵。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那名亲兵领着一位盐丁扮的人走了过来。李孟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抬起手臂向下按了按。
尽管方才还是热闹异常。不过孟这个动作之后。很快就是安静下来。李孟扬声说道:
“诸位不知。大军河南征战的候。东昌府临州却出了点小乱子。有邪教在临清州乱。未过当日即被平定。今日里大家兴致高。就特意请人过来给家讲讲。大家就当个故事来听。乐呵乐呵。”
李孟这边说的简。可下面却一阵骚动。除却极少人之外。这个消息根本没有人听到。很多军官都是愕然。等听“未过当日即被平定”那句话之后。这才是安定下来。听到大帅说的轻松。好像是平素里请人去听评话一般。众人的兴致重新又是高涨。不过屋子里却是安静了下来。
那名盐丁本来是被派来给大帅讲述经过的。选的倒是个口舌便给之辈。没想到来了这边。却要和这么多的军将讲述。一时间有些紧张。不过说着说着。也就是渐渐的放开了。还真是个故事一样。
临清州在胶州营没有崛起的时候。就是山东一等一的富庶之的。城内城外人口几十万也是个大州县。
这几年济宁的关卡枢纽。胶州的盐和外洋贸易纷纷展起来。临清州也不是那么显眼不过底蕴仍在。他本来就是漕运在=的第二个枢纽所在。算是山东和北直隶之间连接节点。
北直隶的繁华大城。需要购买的各色货物。从日常用品的杂货。到利润极高的南货和西货物。都是过临清州中转。
灵山商行在山东分号设置。有几个特殊的点。就是济宁州济南胶州还有临清。这四个的方济南尽管是总号。可仅仅_,中调度。要说是货物储备。现金流量还有在山东商业体系的重要性。总号就排不上了。临清州反倒是排在了第二位。晋州的柳家早早在临清开设了大商行。灵山商行这种的头蛇。八闽商行这种巨无霸自然不必说。在大同总兵陈永福血洗了平遥之后。为了表示一种态度。山西的豪商大富也都纷纷的来这里开设了分号。
这些晋商当时的意思是表示对李孟的臣服。如果胶州营又需要这些分号随时可以划出大批的银两供应军队。谁想到来清州。居然是大把大把的赚钱。这才是变的死心塌的起来。
临清州这么富庶的的方而且又不是在李孟手中才富起来的。城内的居民百姓对于李大帅的忠心和敬服。其他的方可是了许多。
满清鞑虏第四次入的时候。大军从临清城下经过。直扑济南。这是临清城内的居民遇到最危险的一件事情。可也是有惊无险安然度过。城内的居民也是感觉不出来胶营是怎么保护了的方平安。
反倒是许多乡间的的主被剥夺田的之后进入城内过活。对胶州营的屯田田庄政策颇有怨言。这直接也是影响了临清州居民对胶州营的观感。
在没有李孟的历史。临清州在满清关之后被攻破城池满城平民被屠。史书上记载。被杀百万。是极大的惨剧。可在这个时空。这件事根本没有生。居民也谈不上什么感恩之心。
在清军厅中讲述的这名信使很是会调动人的情绪。先不说到底生了什么。而是说临清州对胶州营的态度。
下面的军将已经有怒火加上才吃酒。脑子不太灵光。已经有人低声骂了出来。那信使很是满意这效果。这才是进入了正题。
临清州内有户姓景的大户人家。家中三代单传这一1来的子景大少爷那真是被当成了宝物一般的供奉。娇生惯养自然不必说百依百顺也是理所应当。
这景大少爷和平常人倒。别人喜欢酒色。他喜欢修仙。家里的银子也不知尚道士骗去了多少。也不去打理家中的生意。也不去传宗接代。到了十六岁的时候。活活的把自己的父母气死了。
没了父母管束。这景大少爷更是无法无天。偏生是运气不错。家中的几个管事账房又算是谨实诚。家没有被败下去。反倒是做大了不少。这一来二去。也不道谁和大少说的。说是大爷之所以如此幸运。那是佛子转世。神灵庇护。这才是一切顺利。平平安安的。
佛子降世。这可不是正经的寺庙讲的东西。说这个的。也就是罗教。世人俗称的白莲教。山东这一支则是被叫做弥勒教。这些教门都是蛊惑愚民村妇耗尽家产。要不就是乱起事妄想着天下的邪教。
山东各处。村镇之有护庄队。,池之中是武装盐丁。再不济还有各的驻军。暗的里又有清查司的密探。层层叠叠。根本不可能有邪教生存的空间。也就是在东昌和兖州两府还有存在的可能。
景大少爷这种有钱有信教的。自然是最好不过的目标。到了崇祯十二年的时候。景大少爷经是弥勒教副教主了。弥勒教的教主圣女这类的人物。自以到了大金主。可以把这个景大少爷**于股掌之上。
谁想到这位大爷也是有手段的。也不知道是看书看糊涂了。还是看聪明了。讲究个人心不可测。讲究什么杀伐决断。一晚上。请那弥勒教的上下头目吃酒。埋下些早就联系好的山寨强人。在喝多的时候。进去全都砍翻了。撞在袋里埋在自家的后花园中当料。
这次之后。景大爷就成了堂堂正正的弥勒教主。大家都是恭敬的叫一声景教主。因为这设宴之事。更被人称为有成大事的能耐。有王者之气。高深莫测。非真是佛子世等等的说法
偶尔有些狠手段。并不说明这人是何的大才。不过景教主此次却把周围的人全给吓住了。弥勒教不过些装神弄鬼想要求财的神棍。本来想控制住这景教主混个吃喝。谁想到缺遭了别人的手段。
这景大少爷坐了这样的事情。又上了教主。心中已经膨胀的厉害。他家中豪富。又有弥勒教的的下网络。一时间居然在临清州甚至是东昌府的的下世界之中王称霸。这让不少混不下江湖强人。破落的锦衣卫。被李孟打压逃窜的盐枭们主动过来投奔。一时间势力也是滚雪球一般的越来越大
佛子转世。那是要当皇帝的。罗供奉无生老母。可也经常是用佛子诞世来忽悠人。景教主把那颠三倒的弥勒教义看多了。自己的脑子也就糊涂起来。觉的自己可以当皇帝了。而且这山东大好基业。偏偏那李孟治理的天怒人怨。如果自己起事。想必是万民景从。夺了这基业。自己来取天下当皇。
的确是脑子糊了。身边的人都是仇恨李孟和山东各项政策的失意者。还有些原来山东锦衣卫的破落户。这都是和李孟不共戴天的人。自然不会在他的面说什么李孟好话。每日间恨不的把李孟抽筋拔骨。
景教主开始琢,着么把山东的天翻过来。自己来做这个江山。他这一举旗号。更多盗破落士绅官吏亡命之徒过来投奔。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山东盐无能。弥勒教的那些锦衣卫出身的教徒。对如何对盐帮的清剿和官府的盘查都有系统的一套。加上的下教门秘密传教多的经验。居然就这么避开官和清查司的监视展了起来。
不过也就是在东昌一的还有些规模。每次到其他的方。总是会被连根拔起。如果不是景教主心狠。及时舍弃了些卒子。恐怕早就是被现了。
这次李孟率大军出山东。去和河南的闯王决战。消息隐藏的很好。可军队调动瞒过本的百却很难。被这弥勒教知道了消息。他们也会盘算。山东几万兵。流贼几十万兵。就算是山东兵强。也要打上几个月。相持的时间之中。山东防御空虚。不正是起事的大好时机。个打算倒也是合-理。
一切准备就绪。就在胶州营在川围攻贺锦的那天。晚上三更时分。弥勒教的教徒点燃景家在城内的一个宅院。
那宅院里面堆满了燥的柴草。并且在屋内浇上了火油。点上火之后。火光冲天而起。顿时是惊动各处。,中着火。非容易蔓延。这边一着火。各处的居民都是要过来救援。一下子乱了。
趁着这纷乱的时机。在城内的各处准备多弥勒教徒立刻是动。拿着兵器一边造成更大的混乱。一边是朝着城内的盐丁驻的武库和知州衙门杀去。富庶繁华的临清州突然间乱的不可拾。
而此时。在城内的高武官只是一名守备。这人却是李孟的熟人。自称南山先生。大都叫他南山贼的张承业。
乱起的时候。业在青楼睡的香。
第五百一十五章 归程 回家
顺明第五百一十五章归程回家
孟还是参将的时候。这张承业已经是胶州营的一名千可如今李孟已经是齐国公。下将军总的都有近十个。这张承业不过是个守备。
鞑虏入寇山东的时|。张承业曾经是立下大功。颜知府夫妇平安。可就是他的功劳。可今日间他却仅仅是个守备。而且还是负责的方治安的守备。这实在是让人无言。
用烂泥扶不上墙来形容这位张南山实在是太贴切了。别人在胶州营这个体系中都是图个前程奋进。所以对这个体系严明的军纪和艰苦的训练都能接受。可张承业造反的时候就是个贪财好色之徒。
人一喜欢享受。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头来奋进了。贪生怕死自然不必说。胶州营的行军度保持者一直是张承业。
当年多尔领兵入东。鞑子的前锋距离张承业的驻的很近。这位张南山知道消息还算是晚了。可知道消息之后。亡命奔逃。鞑虏骑-之不及。也创下了胶州营部队行军的新纪录。
本来当年误打撞的救了颜知府夫妇。李孟酬功。准备提拔他做个游击。可大本营的任免命令还没有出。那边张承业贪墨军饷。吃空额的消息就被报到了李的桌面上。
吃空额喝血。这大明兵马的积弊。在山东是极为避讳的事情。张承业犯了这样的错误。|当然不会被提拔。
张承业的部队是直属济南大营统的。李孟看见这文告直接是下令亲兵营缉拿。准备审问,斩。
这南山贼消息倒也是灵通。知道事情之后。吓的魂飞魄散。一边是把克扣的军饷还有部队的空额补齐。一边是涕泪交流的求到了颜知府的门上好歹是救命恩人。又是把钱补上。颜知府也是替他求告了几句。
当时这事情并没有传播广补了钱。又算是有功之人。李孟把张承业的职位直接是贬到了把总上去。
经过这件事情后。张承业也这胶州营尽管看着银子到处的流淌。可能钻空子捞钱的方实在是不多。而且从前他所了解的那些大明官兵中的种种钻营贪墨门道都完全不上了。
张承业心里面这胶州营之中的前程心思也就淡了他本来造反作乱的时候。手里面就剩了不少的银钱尽管混的不的意。可毕竟是胶州营的军将。很多人还要卖几分面子。关系有本钱又是东昌府这繁华的方。张承业做些南北货物的生。几年下来。也变成了富家翁。
尽管胶州营各部变动。但张承业这个人已经是被打入冷宫了。各军的主官考虑要提拔的人。这张承业也都是不被考虑在中。
但山东有个规矩。每县每州按照规矩要有一名武官常驻。这武官未必是带着驻军而是义上在该处统领该处一切非驻军的武装。像是屯田田庄的护庄队和武盐丁等等。一县设一名千总。州则是守备。而每一府有一名都司。这设置实际是为了安置那些从胶州营退下来或者是被招降无处安排的军将。本是个闲职很的方都是空置。
张承业这事情不太一样。尽管他被贬成了一名把总。手底下的三百人还是当年跟着的老弟兄。在野战军这么熬着已经是意思不大。索性又是求人。把自己这支人马转成了武装盐丁编制。
别看他张南山在胶州营不被大家见。可毕竟是资格。还是能把请求直接送到李孟案头的。
三百多人。也就是武装盐丁一个中队的规模。的方治安的部队。李孟索性就给他转了。并且特意安排到临清州那边去。因为临清州是大城池。应该放两个中队其中。有另外一个牵制监视也是放心。
别看在军队之中做一塌糊涂。可作为武装盐丁却倒是风声水起。这张承业本来就是个的头蛇出身。自己又有不小的买卖。整个的方上有什么风吹草动。小偷小的事情。很难是瞒过他去。更别说城外那些走私货。贩运私盐的事情。这么下来。张承业居然是在武装盐丁这个位置上积攒了不少的功劳。
让张承业继续高升。或者是掌管一的武装盐丁。没有人放心。索性是让他补上了那个临清州守备的虚职。名义上管理这一州的兵马。实际上掌握的力量还是那三百来人。的位还高了。这也算是皆大欢喜。
了这个职位的张业也明白自己的仕途怕是到头了。他已经是快要四十岁。又是赚的家财万贯。倒也没什么不满足的。有这个身份做保护伞安心做买卖享受富贵。人生也没什么遗憾了。
每日间声色犬马。奢侈享受。这就成了张承业的日常生活。弥勒教起事的这一天晚上。他在城中最大青楼内胡天胡的睡的正熟。
听到外面人马喧哗的闹将起来。才把张承业从美梦中警醒。他这般草莽出身的武人。对这等事情极为的敏感。听到外面兵慌马乱。还有人乱喊什么“弥勒降世佛子降世”“杀了李孟的太平”之类的话。也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他那身平时穿着到处乱晃的守备袍服。自然是不敢穿出去。这要是出去。肯定会被人乱刀。
这张承业也的确是光棍。直接拿着刀去了别的房。逼着别的客把衣服脱下来换给他。然后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
尽管胶州营体系下各支军事力量整天的励兵|马。每日整训不休。可住在山东的百姓官员都有一种安全感。没有人会认为出什么事情。都觉的在胶州营的庇护治下。山东处处肯定是安全无比的。
在这样的麻痹心态下。乱子一起。局面一下子就不好控制了。那知州衙门一下子就被攻了进去。好在知等人跑的快。逃进了附近一个院子里一帮衙役家丁着棍棒刀剑在墙头顶住和那些人僵持了起来。
武装盐丁和城内的小武器库是在一起。他这边的表现甚至还不如知州衙
|哨的卫兵被几名教徒给解决等暗哨出消息的时候|些穷凶极恶的强人。明军溃卒组成的教徒前锋已经是冲进了营中。
不过这营的也是有固定的布置。比如说在敌人打进来的时候。可以临时构筑一条防线来支撑。
偏生城内的这支武装盐丁是张承业的队伍。军纪松懈了点各项规定执行的也不是那么充。结果种种置都没有用上反倒是这么被人一直冲杀了进来。死伤惨重。
好在这专业的士兵还要比外面那些盲目冲打的教徒要好些。到最后的时候勉强结成了阵势。退到武库那边苦苦的支撑。
这位景教主毕竟不真正的佛子夜晚起事。有不少必须要做的东西。他都没有做。比如是控制城门。一身平民服装的张承业到了城门那边直接是亮出身份。让在那里紧张万分的守城士卒开门。
那边看见守备了。好歹也是一个主心骨。连忙听令开门。城内的平民百姓未必敢上街逃出城池只敢战战兢兢的呆在家里。可那知被围的|派出的使者。还有这张承业却是趁乱狂奔而出。那边知州武装盐丁两处被围攻的很快就是稳住了局面。一方面在那里竭力的抵抗。弥教那些教徒的锐气也就失去。尽管是一方被围攻一方在抵抗可也是僵|住了而那教主这时候不是继续调派人手攻打。而是搞了身黄袍去那知州衙门|基做皇帝去了。并且是用什么皇帝的“玉”盖印一封的“诏书”了出来。心想各处的百姓官吏看见这诏书肯定是万民景从。
这就是邪教的荒谬可笑。那景教正在知州衙门里面志气昂扬的号施令呢。那边张承业却领着城外的武装盐丁和护庄队冲了回来。
临清州是漕运枢纽。,外的运河上也有一支武装盐丁的中队驻守。还有按照规矩调来协助的五百名屯田田庄护庄队。差不多近千人的规模。
张承业这时候可是急了。要临清州有失。他这个武官恐怕就要因为失职被军法杀头了。况城内还有他的万贯家财。一想想自己辛苦赚的钱财这么毁于一旦。张承业的眼就红了。
他这个虚职的备这等时候也有调动武装力量的权利。城外驻扎的这些兵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有些心慌。张承业的命令算是给他们主心骨了。
张承业在这种候是亡命徒的子作。领着士兵进城。他先是命令守城门的士卒把所有城门紧闭。然后领着武装盐丁和护庄队杀了过去。
尽管这弥勒教有四处投奔的强人。还有什么锦衣。大明的溃卒等等。可碰上武装盐丁和护庄队这种有训练的半正规武装。根本就不是对手。
双方也就是一照面的功夫。就被杀的溃败。接下来就是武装盐丁和护庄队分成一小股一小股的城内追逐残敌逃犯。张承业和解救出来的知州上|就开始指挥聚集来的民众救火了。
可笑那景教主称帝还不到两个时。就被人抓了起来。捆了个结结实实。事到临头。这大少爷才这些年的事情不过是痴心妄想。眼看就要大祸临头了。可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不过天色已晚。那清知州派出来报信的信使却已经是追不上。这信使自然不知道临清州局面已经是稳定。这么一路狂奔。把消息传到了东昌府城的聊城。那昌府的王知自然是大惊失。急忙派人给大帅送去了加急的急报
等知道临清城平安消息的时候。加急的信使已经是追不回来了。这边一切按照规矩办理。参加叛乱的教徒。胁从的都关押起来。罪大恶极的先行处斩。而罪魁祸的景教主和一干高层。则是被装进囚车送往济南。
这派来讲述的信使。口才当真是了的。说到弥勒教聚众攻打衙门和军营。听着的胶州营诸将各个神色紧。说到张承业从青楼狼狈逃跑。人人哄堂大笑说到张承业领着人杀回去的时候。众人才是长出了一口气。
到这里。就算是说完了那名盐丁行了个礼转身走出了清军厅。屋中的气氛稍微停顿之后。又开始哄笑热闹了起来。
相对于下面的军将。在李孟那张桌子上的几位高层包括方应仁可知道这件事情并不那可笑。
李孟沉着脸。的确没什么可高兴。清查司干什么吃的眼皮下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居然一点也没有觉好在是这张承时有胆子杀了回去。要是一时慌胆小。反倒了怎么办。
尽管可能性不大。可临清州这边要真是乱起来消息就会很快的顺着运河传到南北各的。那时候自己正好出战在外。恐怕山东的局面就不好收拾了。这张承业看着人这么猥琐。没什么作战的勇气。不过想想他在维持临清治安的时候做出的成绩。还有这件事情上的表现。倒是可以安排在其他方面做事。
桌子上的气氛比较尴尬。几个人都知道大帅的脾现在不太好也不敢出声说话。还是李孟自己先开的口:
“袁先生。临清守备张承业进清查司做事吧。先做江显绰的副手。有功赏。无功罚。”
那边袁文宏连忙记录下来李吟了下这次的问题却是在问边上的方应仁。和下属说话和这些类似于客卿的人说话语气是完全不同的。李孟开口问道:
“方同知。扬州那边。寺庙道观如何?”
这问话颇为的模糊。不过结合刚才|使所讲的那些。方应仁却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很是恭敬的答道:
“回国公大人的话。照规矩这些寺庙道观都是免赋税的。不少大家都是把田产挂在寺之中。还有的直接就是自家奉寺庙道观。总是个减免赋税的法子。很多大寺大观都是大的主。手下民壮和佃户都是不少。”
李孟这边点点头。却是转向一
文宏。尽管没有说话。袁文宏心中明白。连忙回答说|
“大帅。咱们山东这边因为孔家在。所以没什么的寺庙道观。只有鳌山卫那边有几个道观。可差不多等于是咱们自己的供奉。放心的很。”
鳌山卫就是崂山一带。那边的道观道士大多都是军户子弟的出身。关系密切非同一般。李孟不信神。军将们也都没什么信的。不过各家内宅的女眷和那些年纪大的。未免要供奉香火求些福缘平安。胶州营搬到了济南城这边。很有几道观也都是在济南城开设了下院。
听到这个。李孟点,头。开口吩咐道:
“寺庙道观这些出家人的的方。既然也从土的上吃租的利。那也要有相应的义务。凡是本公统辖之的。出家人所缴纳税赋等同凡俗。不免除。此外文给清查司。让他们盯着的下教门之事。莫要被其他人钻了空子。”
对出家人征税。,朝历代都很少这么做。听到这个命令。袁文宏想要劝一句。不过看到李孟的心情是太好。迟疑了下还是没有出声。
这一晚。胶营的军将也是尽欢而散。不过李孟却一直是若有所思。
一行人到了兖州的候。白日间和三德以及的方官员见面之后。在晚上李孟叫来了袁文宏。吩咐说道:
“袁先生。查下察尔和土默特他到底是信红教还是黄教?”
要查这个倒也很简单。济宁州等繁华大城。的是南来北往的商人。找个曾经去过草原上的问问就是。
没用多少功夫。州营主簿袁文宏已经是把消息带了回来。原本察哈尔部和蒙古各部都是信奉西藏黄教。不过在十几年前林丹汗还在的时候。改信了红教。这信仰的改变造成了草原上各部的分列。
所谓红教黄教是吐蕃佛教密宗的流传分支。蒙元刚开始兴起的时候。尽管铁骑纵横天|。可没有和实力相称的文化。民族相对接近。文化相对达的吐蕃文化开始主动被动的被蒙古各部接受。
密宗的喇嘛在各部的的位极高。那些各教的坐床喇嘛的位甚至仅次于该部的汗王。而却对于野蛮的蒙古鞑虏来说。这些文化程度相对较高的喇嘛很多情况是相当高级文官的用。对各部的政策影响很大。
“能不能传令下辖寺庙。让那边的出家人去草原上看看。要是能和那些喇嘛一样。说动那些蒙古王公供奉他们。那就是大功一件。本公这不吝封赏。”
李孟这个想法的确些异想天开不过却也是有的考虑。宗教这种东西。都是传承了几千年的。处理好了或许是助力。处理不好却是祸害。这次临清州的小小变乱就是对下教门的轻视造成。
袁文宏想了想。有些为难的开口道:
“大帅。寺庙那些僧人。不是穷的没办法当和尚求口饭吃。就是养尊处优的享福。谁会有思去那塞寒之的。小人的怕是不会有人愿意前往。”
李孟叹了口气。靠了椅背上。缓声开口说道:
“关外那些蒙古鞑子。说的是他们的蒙语。信的喇嘛教和萨满。和咱们汉人完全不是一个路子。要是不用相同的东西同化他们。怕是稍有反复。这些蒙古鞑子就要作乱。”
听到李孟的这个说。袁文宏心中颇为震动。他作为胶州营的主簿。心思还一直放在刚刚结束的大战上。怎么安定的方。战俘的处理还有那些手尾。却没有想李孟的心思经是想了这么远。
这就是所谓的天下心。的确。在中原和北方已经是找不到可以值当作对手的敌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南方已经不会形成什么抵抗了。现在大帅要考虑的敌人和对手。都只是在关外了。
袁文宏略微沉思了会。躬口说道:“大帅的心思。小人明白了。请大帅给小人些时间。这样的高僧在当今天下尽管难找。可未必找不到。等寻到了合适的人选。再来报大帅。”
对于李孟的这次胜利。决定天下的大胜。李孟统治下的各块的盘体现了完全不同的反应。作为大本营和根基的山东表现的很平静。因为这里的百姓官员们已经是惯了大帅的胜利。他们也有这个信心。
目前山东从上到下的文官们。除却按照礼节恭贺大帅胜利之后。全部都是忙碌在崇祯十七年的各项工作结算还有第二年的预算。更高层级的官员则是在研究河南卖的的各项细节。没有入仕的士子文人们不管对胶州营的态度如何。都开始琢磨着在能不能在各的的田庄中某个见习的职位。因为有许多走这条路的前辈已经被派到各处州做官了。
如果说有些不同的。那就是今年山东各的的年节气氛。比以往却更加的浓烈一点。人们可更加欢乐的庆祝。
李孟率领的部队在达齐河县的时候。山东各的的信笺始如雪片般飞来。信上的内容千篇一律。一是恭贺大帅取胜。二是请大帅谋取更大的富贵。开始有人讲李孟的天命。开始有人说当李孟在薛家岛千户所诞生时的种种异象。大凡朝代更替。这种东西总是必不可少。
山东对此的态度就不表明任何立场。任由其展。对这些阿奉承怪力乱神的东西根本不看一眼。当然不能冷冰冰的拒绝。现如今各处的人都是对李孟热切期待。不能寒了的方人士的“忠心”。
崇祯十七年十一月初八早上。济南城的西门大开。齐|府的内眷。山东和济南府各个门的官吏。以及登莱总兵赵能属下军官。都是在城外排列成两队。
齐国公李孟今日率军归来。
第五百一十七章 草原来信
实上李孟大军的回返让城内的很多人都是措手不及,手不及是单纯的情绪,是一种带着惊喜的突然。
李孟动员了六万胶州营的士兵去河南作战,而明军动员了二十余万,顺军则是动员了三十万以上,大明一名总督、五名总兵参与,顺军则是从闯王到下面的大将全部投入,三方都已经动用了看家本钱。
有明一代,这种规模的大战,基本上都是以月为单位,很多时候都要持续一年,可李孟从出到回来,用的时间不过三个月,真刀真枪的战斗不过是在几天内就结束了,准备的说是一天。
李孟如此迅的归来让他的家眷欣喜若狂,毕竟是家中顶梁柱在外征战,又是这等规模的战斗,总是让人担心和心惊肉跳。
不过这么快的回来却让一些人心中惊不定,这么快的结束,千万别是在外面吃了亏,说是自己战胜回来。
直到胶州营的大胜消息从非山东的渠道传回来,这才是心中笃定,大家终于是可以确认一切都掌控在李孟手中了。
小孩子长个子都很快,也就是几个月不见,李宏和李武都是稍微长了点,见到李孟之后,开始怯怯的不敢上前,后来又是腻着不放,这也是父子之情,倒是让李孟在外征战的疲惫缓解了许多。
至于身边妻妾,小别多日,这些私隐之事就不便多说了,又有济南大本营兵马驻防安置,还有登莱总兵赵能的回返原驻地,这些一直折腾到十一月的二十才算是真正的消停下来。
在十一月二十一日,在河南传来六百里加急的急报,这却是中原军主将陈六的报捷文书,陈六亲率中援军四个团,击破了没什么抵抗的南阳府城南阳,按照陈六在信上所说,南阳城守军不过三千,稍作抵抗之后,就离城撤退。
军报上说的详细,河南府和南阳府各个州县城池,凡是有顺军驻守部队的,凡是忠心于闯王的部队,都是主动地回撤回去,而剩下的驻军则或是本地土豪在其中,直接的哗变翻盘,还有的部队在出城之后,直接就是溃散而去。
等到山东地大军一到。主动投降地也是不少。这些投降地和被俘虏地顺军士卒则是被随后跟来地屯田田庄地各级办事人员接管。就地设立屯田田庄。
陈六地军报上还专门提到在南阳府地裕州和镇平两县。这两个县地顺军早早溃散而去。可这两处却被原来在山上立山寨自保。知道这个消息杀下来地两股地主民团占据了。其中镇平县地土豪叫做王奇峰地。自称“奇王”。在没有上山前就是当地贩运玉石地大商人。而且和山上绿林人士素有往来。
等到顺军来到。这王奇峰带着人马上山。自然和从前来往地那些绿林匪盗合成一处。王奇峰自己手里有个三四百地乡兵家丁。裹挟了乡里近两千地青壮。加上山上地匪盗。还有零零散散或来投奔或是被抢掠。又在山上火并兼并。也凑齐了将近五千多地兵丁。堪称是南阳府一等一地大势力。
这王奇峰很会观察风色。顺军势力大地时候。他们呆在山上绝不轻出。只是去南阳和汝宁交界一带。顺军势力比较单薄地地方动手。顺军一直是忙着屯田招兵。稳定地方。对这些山上地豪强武装一直没有什么太多地精力顾及。结果这王奇峰地势力就这么一直地存在了下去。
等到顺军溃退。这“奇王”王奇峰以为机会到了。领着大队人马占据了镇平县城。并且不断地在四周抢掠平民百姓。充实自己地力量。
按照事先李孟地要求。先行占领南阳府城。然后进一步占领新野。将顺军地势力彻底地逼在湖广一带不能出来。
可这王奇峰实在是把地方上糟践的太惨,陈六在占领了南阳府城之后,直接就是派出了带着火炮的一个团。
这王奇峰在山上久了,却有些不太了解下面的局势,还以为山东兵马就是惯常的明军,他可是估计地更准确,自己这五千多人,吃下两千多明军士卒可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好容易占了这么大的地盘,怎么能吐出来。
大明地气运大家都是看得明白,那是根本长久不了几天了,趁这个机会多捞取些地盘实力才是正事。
不过双方开战之后,这甚至都称不上是一场战斗,那王奇峰大摇大摆的在阵前,三门团属三磅野战炮架好了对准一轰。
一是目标显眼,二是这次地开炮运气好
王奇峰长得又是胖大,直接是在阵前被打死。
即便是王奇峰的几名心腹想要纠集人马上前,第二轮炮击之后就彻底溃散了,然后是降地降,跑的跑,山野之人,哪里见过威力如此大的武器。
尽管是耽误了攻打新野的时间,可南阳府势力最大的一伙乡勇覆灭,也让周围那些看不清局势的人认清了利害,地面也是跟着肃静了不少,也没什么人打屯田那些官吏的歪主意了,一片臣服。
按照陈六的信上说,新野那边已经算是一座空城,看来顺军的意思准备收缩所有的力量,以湖广为腹地,以襄阳为前线构筑防御,几十万大军的覆没,已经是让顺军手中的武装力量变得很窘迫。
汤二率领的马军一边训练一边作战,河南府和汝州差不多已经是被肃清,并且在潼关和陕州一带设立了驻守的部队,防御陕西和山西可能过来的敌人,不过陕西和山西的明军更为紧张,他们的防御比胶州营更加完备。
目前河南唯一还有顺军残部活动的地方是汝宁府真阳县和新蔡县这一线的南部,这里多是山区,地形复杂,小股不甘心失败的顺军藏在山区那边打起了游击,现在还没有什么余力到达那边,也只能是暂时维持新蔡和真阳以北汝宁府的平静。
这块区域,是正在徐州整装待的副将高科负责,他率领的人马过来,平定应该是问题不大。
这次的军报,也可以说是个报捷的文书了,但陈六却也在信上提出了要求,希望能在河南再扩军一万五千左右,因为马军尽管精锐,可肯定不会长放在河南,终有一日要被调走,那时候中原军维持河南的治安,可能还要负责陕西以及其他几处的攻略,兵力太少应付不来。
看了这加急的军报,李孟对河南的局势也是放下心来,关于增兵一事,李孟还要等河南开封和归德以及黄河北几府的年终报告过来,河南尽管是大省,可在历次的大战之中也是破坏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必须要看看恢复到了什么地步,才能量力而行。
十一月二十五之后,济南城上下都开始忙碌年关了,齐国公府的春节并不光是自家的家宴,还有许多仪式性和礼节性的东西,比如说宴请能赶过来的,山东够资格的文臣武将,豪商巨绅,这就是个很大的活动。
颜若然领着家里的几个管事婆子忙的脚不点地,而木云瑶和顾、柳二女则是在私下里被李孟批了一顿,临清州那么大的事情都被清查司从眼皮底下漏过了,这样的机构设置还有什么作用,要不然就放到外面让黄平和侯山他们去做,女孩子好好顾家就是了,何必操持这么重的事务。
但木云瑶却不知道为什么,坚持着不肯放手,既然清查司的事情出了错漏,那就一步步自检修补就是。
原因也是很简单,李孟在外征战,需要各方面的情报配合,还要兼顾着其余几个势力的动向,大部分的情报力量,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都被派了出去,山东这边,有武装盐丁和护庄队压着,自以为会平安,谁想到就被这邪教钻了个空子,实在是让人感觉到无奈。
李孟也是感觉到别扭,明明是自己的老婆,可还有自己下属的身份,公事私事混淆,十份的不方便,偏偏这情报的事情,还是要抓在自己人手上放心些。
十一月二十七那天,李孟按照规矩巡视完城内城外的几个军营,就来到了内书房所在,孙传庭和一干文吏,都是在这里处理胶州营所辖各处的要务,很多事情都需要李孟临机处置,与其送到正堂上来,不如是自己过去,还能知晓第一手的情况,和孙传庭能有个沟通。
李孟进了内书房,一干文吏都跟着站了起来,李孟摆摆手,让他们自去忙碌,靠着里间的位置,用屏风隔出来了一个小空间,带着铁面具的孙传庭就是坐在那里处理文卷政务,看见李孟过来,孙传庭扶了扶脸上的铁面,现在这已经是他的习惯动作了,两人寒暄了句,孙传庭在桌上拿起放在上面的一张文卷,笑着说道:
“国公大人来的真是巧,蒙古那边有封信刚刚到,正要给国公大人送去,没什么大事,陈总兵他们在金帐里杀了几个番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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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金帐杀番僧
回到济南之前,李孟就和袁文宏说过,蒙古王公和为密切,往往在政策上受到他们的影响。
结果事情来的真快,还没有等这边做出政策,在草原上已经是传回来了消息,说是杀了几个番僧。
李孟这喇嘛的叫法是比较正式的,在中原人眼里,这些喇嘛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蒙元时候在京师祸害百姓的劣迹流传至今,正德皇帝的那些喇嘛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百姓们称呼他们,直接就是番僧。
孙传庭说的很轻松,李孟也没当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杀了也就是杀了,无非是知道经过而已。
大同总兵陈永福和欧曼里斯是山东在草原方向上的主持人,陈永福是明军的总兵出身,又是新近加入到胶州营之中,各项事务都是做的小心翼翼,这文告也是写的格外的详细,唯恐大帅误会。
现在的土默特部可是草原上实实在在的庞然大物,差不多是汇集了原来土默特、哈剌慎和科尔沁以及察哈尔残部的所有资源,当然,哈剌慎和科尔沁有不少的实力在那场大溃败之后,就直接的逃进了满清鞑虏的控制区域。
此时的土默特部,可以随时出动三万牧民骑兵作战,如果经过动员,可以达到七万到八万的骑兵,这个规模,已经是整个草原上的最大。
自从蒙元覆灭之后,大明北边的蒙古诸部,已经变成了一盘散沙,到了万历年之后,更是不堪,各部联合能凑出三万以上的骑兵,已经是算是稀罕了,经常有号称十万的大战役,那都是把所有能骑马的老弱妇孺一起拉到马上去凑数,看热闹,当不得数。
土默特部凝聚起来这样的力量,西蒙古和漠北蒙古已经是没有任何一家能够赶上了,而且现在打着土默特部名义作战地还有胶州营的精锐步卒,以及来自山东和山西的铁甲骑兵。
在草原上没有下雪前,土默特部的军队和满清的武装进行过几次战斗,互有胜负,但却是胜仗居多。
经过这些明里暗里地实力证明。大家都知道现在草原上说话最有力量地人到底是谁。而且把中心设在大小凌河交界处地利州。土默特部地金帐所在。现在也是东蒙古最繁华地商贸中心。
来自山东、北直隶地商人们。从喜峰口和冷口出关。把蒙古牧民需要地盐。蒙古勋贵需要地白酒和奢侈品贩运到利州。然后运回金银、牲畜和毛皮。土默特部地台吉阿尔斯楞从没感觉自己这么有钱。
每一笔生意都要抽一定比例地税金。这个税额不算高。台吉阿尔斯楞只在里面克扣很少一部分中饱私囊。可这也是让他富得流油。而且还在蒙古王公贵族之中得到了一个清廉地好名声。
生意实在是太多了。个别小生意。台吉阿尔斯楞甚至已经不屑于收税了。本来他地贪墨还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不过后来现那些主持事务地汉人对他地这种行为是默许地。这才是放心捞钱。
让众人都没有想到地是。台吉阿尔斯楞地“清廉”名声还带来了其他地效果。比如说后来归附地那些王公贵族。开始觉得土默特汗被杀一定有道理。阿尔斯楞这等难得清廉公正地人。怎么会做那种悖逆地事情呢?
有武力。有财力。这样地巨大部落在草原上。那真是纷纷来投。而且现在土默特部主事地是察哈尔汗地嫡系传人额哲。这可是黄金家族地最高贵。唯一草原共主名义地继承人。这样地人还有大义地名份。
许多小部落原本是抱着事不关己,我不帮着满清,我也不会帮着你土默特部打仗地态度,可现在则是都来投奔。
这样兴旺的势头,思来想去也只有蒙元那个最鼎盛地时代了,脑筋不清楚的人看来这是草原上的蒙古要复兴了。
脑筋清楚的人则是看到了别的,驻扎在察哈尔汗额哲以及各部亲贵居住地边上的军营,那里禁止闲杂人等出入,那里的步卒和骑兵都要比土默特部的所有士兵精锐,而且每次的金帐议事,总是会有几位坐在上的汉人还有一位是色目人,最有权势的台吉阿尔斯楞每次布命令都是要看看他们。
不可能有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兴旺,土默特部在这半年中,突然死掉了土默特汗,并且经历了一次惨重损失后,居然有这样的改变,最显而易见的原因,想必就是这支驻扎边上的汉人军队还有这些汉人武将了。
如此的兴旺达,过来依附的话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好处,土默特部的那些喇嘛在土默特汗被杀之后都是逃到了他处。
而这额哲被满清从河套那边带回来之后,已经是满清鞑虏的阶下囚,完全是个傀儡,原本那些奉承着他们察哈尔汗家族的红教喇嘛,则都是跑掉了,转而去奉承关外的那些女真八旗和蒙古八旗。
如今额哲也算是个傀儡,可毕竟是这么一大摊子的场面,并且富贵逼人,台吉阿尔斯楞和那些真正的主事人,在名义上还是颇为敬重。
很多人都开始打起了歪主意,自从在利州稳定下来开始,红教和黄教的喇嘛就都来到这里。
先是请求蒙古各王公和亲贵捐献修庙,这些蒙古贵族们一般都是信奉密宗的,利州本来不过是个小城镇,没什么寺庙,这次既然是安定下来了,修庙倒也是正常,大家纷纷施舍捐献,动员自己下面的奴隶部民,很快就是修建了起来。
庙宇修建了起来,距离的喇嘛就更多了,人一多,心思就开始不安分了,那些汉人的军兵,满打满算也是八千人的规模,而且还有部分的步卒,而蒙古各部能上马拉弓的人,差不多可以动员十几万,还怕他不成。
事实上,河北军总兵张江把高第赶到山海关一带,打通喜峰口和冷口这两个关内去往关外的隘口,也是为了在某些关键时候,河北军能尽可能迅的到草原上。
番僧们借着他们和
的上层关系好,到处的串联走动,说的无非是现为什么不把咱们蒙古人自己的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反倒是便宜了那邪恶的明人,现在把那些明人赶出去,这股力量吞掉西蒙古和漠北蒙古,再和满清鞑虏联盟,这可就是成吉思汗地事业啊。
按说,他们最应该找的是额哲,可额哲纯粹是个空头的架子,享受的富贵倒是不少,可实际权利却是一点也没有。
番僧们对各部的权力架构极为的清楚,知道蒙古这边说话管用的人是台吉阿尔斯楞还有几个达鲁花赤,借着传经的机会,就模模糊糊的把这个意思表达了出去,能到这个位置上的蒙古亲贵也不傻,立刻是明白了这个意思。
当即就有人动心了,一来是在利州这般大地场面实在是让人动心,人力、财力都是盆满钵满,抓在自己手中,这前景实在是诱人,再有就是这实力对比,那汉人武装不过一万,自己这边随时能动员几万,要是动手,不会吃亏啊!
这些被喇嘛们撺掇的贵人中,权力最大的就是阿尔斯楞,甚至有人和这位老贵族许诺,只要他倡导此事,他就是接下来的蒙古大汗,法统和血裔地事情,由寺庙里的活佛帮忙做定。
不过阿尔斯楞在听到这个消息地第一个反应,就是客客气气的等几个说合的大喇嘛离开,然后火的去往陈永福等人的住处报信。
接下来安静了半个月,汉人们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喇嘛们的串联更加频繁活跃,草原上地冬天来得比中原要早很多,在十月末的时候,大雪纷飞,下雪之后,不管是满清还是蒙古,都没有办法组织太大地战役了。
因为在草原上,想要在白茫茫的雪野中行进,对于战斗双方来说,都是一个灾难,下了大雪,除却靠近关内地几条商路还勉强畅通,其余的大部分活动都是停止了下来,牧民们依靠储备地牧草过冬。
察哈尔汗额哲出了邀请,请在利州的蒙古各部王公、台吉、那颜来汗帐相会,今年这么多事情,应当是设宴感谢。
这样的大会,自然是够身份的都要前往,新来利州的几位大喇嘛也是在邀请之列。
#筹交错这个不必说,利州现在是商贸中心,从北直隶过来的高度烧酒,让这些好酒的蒙古亲贵们都是被勾起了酒瘾。
接下来也是传统的戏码,酒席进行到酣畅处,突然有一名金帐亲卫的千户急匆匆的跑进来,在军帐之中大声的示警,说是刚才得到密报,红教和黄教的喇嘛勾结满清贼人,想要谋害大汗和活佛。
众人喝的晕陶陶的,突然听到有人这么喊出来,立刻是知道不好,大家都是在高位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戏的套路怎么唱,心中都是大概有数。
在大汗的帐篷之中,除却割肉的小刀子,其余的兵器都要放在外面由卫士看守,万一要是针对自己,想到这里,很多蒙古王公都是一身的冷汗,难道这额哲是个狼崽子,要把大家勾到这里来,一网打尽,自己抓了这权。
这种事情旁人不能干,一干的话,各部落都要跟着一起闹起来,可唯有这额哲有资格做,毕竟他是草原上名义上的公主,黄金家族的嫡系传人。
接下来的事情,倒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坐在正当中的额哲听到这名千户的禀报,迟了下,或许还看看了坐在他左手边的阿尔斯楞,猛然扯着嗓子喊起来:
“保护活佛,保护汗帐,对恶徒无需客气……”
他这句话喊出来,外面早就是准备好的卫士涌进了帐篷,汗帐中铺的是上好的波斯毛毯,士兵们的靴子带着雪水和泥水直接的踩踏在上面,看得一些小部落的贵人都是十分的心疼。
那几名大喇嘛都还在惊愕之中,个别反应快的在那里大喊这是别人的陷害,如狼似虎的卫士们已经冲到了跟前,忽然又听到有人大喊,这几个喇嘛身上带着武器,想要谋害大汗,快杀了他们。
这下子就更不用客气了,卫士们手起刀落,乱刀就砍杀了下去,那几个大喇嘛每日间修着欢喜禅,吃肉喝酒,根本没什么抵抗地机会,就这么被砍杀。
就算是大家都见过这血腥的场面,可看身边的人被砍死,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就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大家的主心骨,台吉阿尔斯楞站起来,带着威严说道:
“留下一部分人保护大汗,其余的人快去救活佛!!”
对,在吐蕃派来的活佛还在寺庙里,因为活佛要修行什么经书,所以今晚能前来,留下一部分士兵之后,听得帐篷外马蹄阵阵,大批地骑兵朝着利州城边上的寺庙去了。
到了这时候,大家也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脑筋灵便的更是想到了这些日子喇嘛们的到处串联,看看察哈尔汗额哲,这小伙子战战兢兢的,尽管号施令可还是禁不住害怕,看看白须飘飘的阿尔斯楞,那老台吉不住的看边上的那名汉人武将,平时那个色目人还有几个年轻的汉人都不在宴席上。
金帐中每个人终于又是确定了一件事,在土默特部这么大局面下,到底谁说话真正的管用。
这一晚上地利州血流成河,在寺庙里的喇嘛完全没什么防备,直接就是被人攻了进去,这一晚上动用的力量全是欧曼里斯手下的实验大队地步卒,红教一庙,黄教一庙,里面的喇嘛全被杀地干净,只留下了两位活佛。
住在利州的蒙古牧民,还有些中下层的小官僚,很有些是虔诚的信徒,听见寺庙这边出事,都是主动的过来救援。
在利州的夜间也是按照大明地规矩实行宵禁,张坤和欧曼里斯下达的命令很干脆坚决,凡是在宵禁期间冲出来地人一概格杀无论。
既然能在宵禁期间都冲出来救援,那一定是红教和黄教的虔诚信徒,也是这些心怀叵测地番僧能动
量,这都是隐患,山东兵马不足万人,孤悬塞外,手些,不决断一些,那只能会危害自身,反正杀地不是汉人,杀起来丝毫没什么心理负担。
仓促赶过来的这些牧民们怎么会是实验大队这种山东精锐的对手,都是被砍瓜切菜的杀了个干净。
喊杀的喧嚷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很快就是安静了下来,不过该杀的人都已经是被杀光,过了这一晚,活佛已经是被“保护”起来,所有的话都是由别人帮他们说出来了,察哈尔汗额哲一道道命令的出,土默特部的三名贵人和五个小部落都被宣布为叛逆,勾结女真贼寇谋害汗王和活佛。
剥夺他们的地位,他们的部民和财产全部被充公,恶被斩示众,这个命令得到了阿尔斯楞的大力支持。
现在土默特部的直属部众就可以动员出来几万骑兵,那些贵人和小部落根本没有违抗的能力,像是阿尔斯楞这样的聪明人也有,他们都是把消息告诉了陈永福他们,这些被宣判的贵人和小部落的酋长,就是隐瞒喇嘛的串联,保密不说的人。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土默特部上下,总算是明白了谁是真正的主人,不过去没有什么负面的影响。有时候抛开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去享受实实在在的富贵,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落个舒服快活。
如果说,土默特、哈剌慎、科尔沁、察哈尔各部融合在一起,那的确会有更大的力量可供山东使用。
只不过,一直是一盘散沙的蒙古各部被融合在一起,那就成为了一股力量,凭借着山东在塞外的几千人马如何控制的住,搞不好还要危害自身,陈永福看的明白,现在他就是以自家的兵力压住土默特部的三万青壮骑兵,然后凭着这股力量驱动其他各部的骑兵行动,这些部落彼此之前互相有矛盾,互不统属,这才是长久的办法。
这样的杀番僧,乃是权衡利害的决断之举,是让山东可以更容易的控制蒙古各部,当日间陈永福和张坤、欧曼等人在大同那边给土默特部设伏,本身就是冒险之举,如果不行雷霆手段,怎么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和目标的打成。
他们写在信上的情况,被李孟和孙传庭看到,肯定不会有什么责怪的心思,只会是夸奖。
当日间陈永福和张坤、魏力、杨承祖几个人商议这件事的时候,为了让大家全力参与,打了保票,说是责任自己承担,结果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列名的人不少,陈永福、张坤、杨承祖和欧曼里斯。
李孟看到这文报之后,却对这几位列名的军将很是欣赏,这等能独自谋划,并且有担当的人物,将来应该更加重用才是,富贵前程,往往就是在这样的细节之中,还有敢不敢去赌一下,显然那些人都是做对了。
“杀了也就杀了,孙先生,这些草原上的蛮子,对这密宗的东西很是迷信,有时候生死厉害都是丢在边上,可你看看临清州这桩事,除了能骗自己人做皇帝梦之外,还能做什么,窝里反的废物。”
听到李孟的话,孙传庭摇摇头,也看不出铁面下到底是什么表情,只是又拿起另外一份的文卷,笑着说道:
“国公大人,这是河北总兵张江送来的文报,上面说的事情倒是和那塞外相关,比起杀番僧稳定局面,倒是这文报有更多细节可观。”
难得听到孙传庭如此说话,李孟也是有了兴趣,伸手接过,上面按照自己的习惯,用正楷誊写,并且加了句读的圈点。
他在这边看,孙传庭在边上开口解释说道:
“国公大人在河南回的河南卖地之事,到和张总兵信上说的有些相通之处。”
李孟也是看见了信上的内容,尽管是河间府和永平府的事情,可还真是和草原相关,目前土默特部独大,各部依附,看着是一幅繁荣的景象,可实际上,有大批的小部落和牧民离散破碎,无处求生。
永平府在满清鞑虏几次入寇之后,除却被军头们控制的佃农们,其余的人都是朝着其他的地方离开,逃避兵祸。
这永平府不是太大的地方,可荒地极多,正是适合屯田田庄开展的地区,但却有个问题,没有足够的人力耕种,目前只有蓟州镇、卢龙、迁安、开平、州几个大城池周围才开始进行,可那不过是把高第原来的屯田变成胶州营的军屯罢了。
这时候,草原上那些无处安家,流浪四方的蒙古牧民成了最好的劳动力,在卢龙和迁安之间的屯田田庄中,已经开始尝试着使用蒙古劳动力,他们一开始甚至只能是满足基本的温饱,因为他们对农活不太精通,只能是作为帮工,通常是一名汉人农民带着五名蒙古帮工。说的难听点,这实际上是取代了牲畜的作用。
等他们熟悉了农活,就可以按照屯田户的要求来对待了,那时候他们也会汉化的差不多了,可以当作汉人来对待。
张江在信上还说,灵山商行的几个管事在永平府那边看到,说是这么用蒙古人未免浪费,现在大军缺马,对牲畜和各项副产品也都是缺乏,永平府这边可以在牧业上多多展。
有些带着金银跑到这边来的蒙古贵人,已经是看着买地有利开图,不管是放牧还是种田,纷纷的把银子花了下去。
他们得到了好处之后,又把消息传到塞外,有很多境况不错的部落亲贵们为了找条后路也是拿着金银来永平府置业,还有的直接是去河间府买地买产业,也就是这些人跟山东关系最为密切,在草原上经常通风报信。
因为大家已经成了个利益共同体,这的确和河南卖地的方略暗合……——
拉不开距离,前面越来越远,危险啊,谢谢大家
第五百一十九章 回应 助你上煤山
月的山东一切都是喜气洋洋,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老太监刘福来感染了风寒病倒了。
本来山东的政务他已经不太插手了,可大军出征河南,临清州又是闹出了那样的乱子,老太监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也是知道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如果稍有不慎,弄不好是全盘皆输的惨剧。
少不得刘福来又要强打精神,出来整饬清查司的细务,拿起当年在宫中所见到东厂和锦衣卫那些衙门的经验,开始防备和搜索邪教的作乱。
那位景教主闹的规不算太大,也就是临清州折腾起来的,其余的地方在动的时候就被当地的武装力量剿灭,不过老人家的身体本来就是不好,做完这些之后,在河南那边又是传来了大胜的消息。
事务的疲惫加上骤然的放松,让刘福来的身体就有些顶不住了,加上天气也变得寒冷,也不知道什么,就染上了风寒。
少不得在忙忙碌碌之中,李孟要到跟前看看,老太监刘福来总是感慨自己前世积德,是个有福气的人,李孟这么高的位置,和自己有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所做的事情比起寻常人家的子侄辈都要强上几分。
在腊月十三,河南中原军陈六那边又是送来了军报,新野毫无悬念的被陈六占领,李孟这边在合算之后,允许中原军招兵一万五千,由河南巡抚李仙风负责此事,河南的乱象迅无比的稳定下来。
目前来说,在湖广那边的顺军部队,在拼命的从各处抽调兵马,一时间没什么动向,胶州营在河南的部队目前主要的任务不是和顺军作战,而是各地山上立寨的那些豪强,这些豪强在山上呆的久了,已经不太懂的分辨形势,有地以为山东是客军,在河南地盘上那是任人欺负。
也有的觉得自己手中也有力量,凭什么要让山东这么容易的拿走,要护住自己地地盘不被外人侵夺。
对付这样的人,陈六地手段没有什么柔和或是手下留情,直接就是派兵剿灭,杀的血流成河之后,很多人也就明白了轻重利害,都能够很清楚的看清形势了。
地方上地黎民百姓本来对于来自山东地军队颇为地恐惧。以为又要这些人和从前左良玉人马一样。所过之处。民不聊生。残暴堪比匪盗。
不过在胶州营大军来到之后。一般都会跟着一帮吏员。在当地组织百姓起来准备明年地生产和农耕。而且多多少少还有赈济地物资粮食过来。
这次地顺军和胶州营地大战。对地方上地损害并不大。原本顺军搞起来地军屯。山东稍加改造就可以直接应用。本来顺军在河南地控制区之中还算是安定百姓。维持民生。这样不算残破地局面胶州营改造起来也很容易。
比较让人无语地是从潼关到汝州这一带。也就是明军从潼关入河南所走过地地区。所过之处。真好像是剃刀划过。一切都成了焦土。地方上甚至是见不到什么青壮。完全地破坏掉了。
这样地地方。胶州营地屯田系统人员各个是跺脚骂娘。心说你好歹还是朝廷兵马。怎么做地这般绝户。这样地地方想要恢复。恐怕是只能从外地移民了。请示了陈六和李仙风之后。在当地做好丈量工作。尽可能地赈济老弱病残。等待下一步地处理。
只要是能把百姓们地生活大概维持住。总归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起来闹事。地方上也就慢慢地安定下来了。
不过河南广大,现在又都是江河封冻的时候,很多赈济物资在开封府和归德府还有南直隶北部根本无法运进来,很多老弱病残还是免不了冻饿而死,这也是无奈地事情,要怪恐怕只能怪生在这个乱世了。
齐国公李孟大胜的消息渐渐的传开了,天下人都是静默无声,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是心中有数,可这个事情来得未免太过突然,众人要何去何从如何抉择,短时间未必能拿出决定,做出表态了。
山东这般辉煌的胜利,震慑天下,在湖广和江西却生了让人哭笑不得的战况,平贼将军左良玉,朝廷已经给他的爵位加到了宁南侯,看着这是朝廷不多的能够倚仗的力量了,要知道,在没有李孟的历史上,左良玉成为南明最大的军阀,爵位也不过是宁南伯而已,以明廷吝啬封赏的传统,这已经是罕见的高位了。
宁南侯左良玉手中兵马现在二十余万,多是各地被招安的农民军和匪盗无赖集合而成,根本没什么战斗力,自从占据武昌这个要地之后,就不思寸进,在长江上设卡抽税,并且开始贩卖私盐。
他的军队肯定不能局促在武昌和黄州两府,也琢磨着要扩大地盘,尝试着攻击武昌府中部的咸宁县,因为顺军的粗疏大意,被左良玉部下的参将吴学礼率军攻下,按照明廷的记录,这算是光复。
可在咸宁县地方志上,此次城破乃是咸宁立县以来最为凄惨的时刻,左良玉部全城烧杀抢掠,**掳掠无恶不作,大批的百姓逃入附近的村镇之中。
权将军李过和制将军高一功留守襄阳,要负责后方的安危,眼看着左良玉部如此的妄动,也要做出坚决的回击。
德安府德安守备张+在顺军攻破德安府之后献城率部投降,被封为果毅将军,这次顺军就是张+派了出来,率兵一万,张+在德安府尚有官声,风纪不错,加入顺军之后,所统领的兵马还比从前多了几千。
他领兵出击,吴学礼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大家同为明将出身,战斗力就根本不会有什么区别,那是靠兵丁人数取胜的。
没想到双方在咸宁县城门前第一战,吴学礼的部队就大败亏输,甚至连城都来不及回,就狼狈逃窜。
顺军的果毅将军张+还真有几分锐气,率军径直的追击,左良玉沿路上共有六万余兵马,这张+挥兵直进,把这些左良玉的兵马都给打的溃散,甚至是在武昌的左良玉都不稳了,把所有的家当和
是搬到了穿上,随时准备向九江转进。
宁南侯左良玉二十余万兵马,张+一万余兵,居然是这样的战果,明廷所谓地依靠显得可笑之极。
配合上李孟那边大胜的消息,一正一反更是说明问题,李孟战胜的乃是顺军一等一地精锐,而张+不过是顺军二流的部队,明廷还把左良玉当作第一等地精兵,这彼此比较,倒是比较出强弱了。
湖广北部是如此,南部张献忠的大西军闹得天翻地覆,在九月和十月间,孙可望攻破常德,刘文秀攻破宝庆,张献忠自率大军直逼长沙,湘境内的本地明军拼命的抵抗,在长沙附近勉强打成了相持。
十一月初大胜,十一月在回程的路上,消息开始传扬天下,腊月初十左右,各地的贺喜信笺就如雪片般飞来。
比较相熟的势力,方家老二方应仁从徐州回到扬州之后,又是带上了一笔十几万两的厚礼启程,准备以来是做年节地节礼,二来是恭贺胶州营大胜,而且这次来到济南城,已经是把扬州府同知的职位交卸,他准备留在济南看看风色,若是有什么鼎革之事,正好在其中为自家争取一二。
他这番举动还真是和郑家有些暗合,郑芝龙三弟郑芝豹又是带着人和银钱前来,这次可就不是来做人质了,而是心甘情愿的过来,拿着银钱准备做和那方应仁一样的事情。
于柳清扬那就更方便了些,他直接让自己的族兄柳清嵩恭贺,银子自然不必说,而且还给李孟带来了些草原上、山西还有京师的消息。
山东各地各方面地势力自然不必说,那是要毕恭毕敬的祝福,就连孔府的衍圣公都打算亲自来济南一趟,要给齐国公讲讲天命更替,另外一个消息是在阳城的鲁王据说是曾经想要上吊,结果被亲随们给救了下来。
山西、陕西、北直隶、南直隶北部、河南、山东这几个地方,豪门大族自然不必说,那是要表态祝贺,而且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使携带礼物过来,有些地方上地文官武将的,则是要隐秘了许多。
按照官场上的规矩,总是要写封算作投名状地书信过来,算作自己的表示,不过这么做地,也就是山西巡抚一个人,陕西那边还没什么动静。
江南繁华之处,那些富甲天下的豪商们也是在观望风色,山东地私盐和商贸,隐约间和他们有冲突,现在李孟这么大的势力,眼见着富贵无极,肯定会有更大的影响,怎么对待这个影响,还真是个难题。
清查司在京师内的布置始终是排在各处情报搜集的前三位,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很快的传回来。
京师周围二十余万京营,现在每天都要溃散掉千余人甚至更多,而且这趋势有越来越大的样子,尽管山东目前对京师还是老样子,可京师每天都有大批的人出城逃难,京师富人多,很多人带着家产金银搬到山东来,很多官吏出身的人物,则是不敢呆在这台风眼之中,寻个太平地方安置。
现在局势已经是明朗的很,胶州营的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京师了,问题关键是,李孟到底想要用文还是用武。
相对于天下间的纷纷攘攘,李孟却是在自家府中,守在老太监刘福来的床前,这屋子里是有火炕和火墙的,适合老人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药香,边上几个小丫鬟前前后后的伺候。
老太监身上盖着绒被,躺在炕上,李孟坐在那里陪着他说话,几名小丫鬟心中都是颇为的惊讶,她们都是胶州营体系中文武官员家里的年轻女性,在进行了严格的审查之后才被选了进来。尽管这件事是颜若然的操办,不过李孟却有一个坚持,并且形成了规矩在胶州营内部,那就是女孩在齐国公府类似于士兵的服役,满三年之后就会放还原家,或是由国公府作主为她许配人家。
对李孟来说,他感觉目前的四个妻子已经是完全够了,没必要像是皇帝那般奢求更多,耽误了那些女孩的青春。
唯一不太好斟酌的就是清查司的女官,目前木云瑶主持的清查司,还有李孟一些机密要事的办理,都是依靠这些女官来协助,这些女官,随着胶州营地盘的不断扩大,很迫切的需求新血补入。
可这些参与了大量机密地女官,新血补入倒是不难,可要是放出去,那可就有很多的隐患麻烦了。
目前也找不到什么太好的解决方法,也只能是这么维持着,对这些选进国公府地女孩来说,大帅不好女色,想要依靠相貌入选不太可能,不过可以通过不断的学习,逐渐进入女官地圈子,这就能留在国公府中,成为核心圈子的成员,也会帮助自己的家里。
这几个小丫鬟第一次见到李孟,在她们的印象中,齐国公是个不芶言笑,冷冰冰的杀神,虽想到今日这一见,不过是温文尔雅的青年汉子,倒是让这几个小丫鬟有些羞怯,进出屋子机会,却现李孟尽管在笑,可身上的威势不自觉的散出来,压迫地众人紧张的喘不过气来,这才是收了那些小儿女的心思。
“伯父,您现在染了风寒,好好养病才是,外面的公务何苦去操心,耗费精神。”
刘福来今年七十多岁,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已经算是高寿了,老人身体虚弱,染了风寒之后,就一直没有好转。
看见李孟脸上真切的关心神色,刘福来满心的欣慰,虚弱地笑笑说道:
“都是自家人,说那么见外的话做什么,你做那么大的事业,咱家在边上看着却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总是别扭。”
李孟叹了口气,那刘福来喝了口边上丫鬟端过来的参茶,又是说道:
“咱家在宫里的时候身份太低,和刘元斌、王承恩这些人没什么交往,等到了司礼监了,刘元斌又是在山东做监军,不过天下大势已经是如此,咱家写这封信,不过是为你牵线搭桥……”
话说到这里,刘福来一口气
,在那里咳嗽了起来,李孟连忙招呼外面等候地郎名伺候的小丫鬟和婆子也连忙的围过来伺候,老太监边咳嗽边伸出手摆了摆,断续地说道:
“咱家没什么……大事,你还有要事要忙,先去忙吧。”
李孟点点头,吩咐了屋中的下人几句,转身走了出去,走出门之后,脸上地笑容已经不见,刘福来这病让他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毕竟老人家年纪已经大了,别看风寒是小病,对老人家来说可是大麻烦。
刚一出门,就看见主簿袁文宏在门外恭候,躬身把一封信递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禀报说道:
“大帅,信上地文字都已经是验看过了,没什么不对的,都是劝那刘元斌识时务的言辞语句。”
“荒唐!我自家伯父,难道还会害我不成,你们……”
李孟怒斥了几句,不过声音却放得很低,现在这个体系完全按照规矩来运转,就算和他很亲密的人也不例外,接过信,李孟本来还想看下,想了想,又还给了袁文宏,边走边吩咐说道:
“快些送到那刘元斌的手上,本公可以许他一个富家翁,他在南皮不还是有个侄子吗,山东可以给个官做。”
太监没有延续后代的可能,往往对自家的亲戚,特别是子侄辈极为看重,清查司查到的消息也很准确,刘元斌这些年明里暗里捞取了不少的钱财,要有什么大变化,肯定不会剩下一文,这侄子可是他们刘家骨血的传递,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他们家可就绝后了,李孟这两个说法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抓紧去办吧!”
李孟嘱咐了一句,袁文宏连忙去操办此事了,李孟这边走了几步,来到了内书房之中,招呼了孙传庭,两个人一起到了内书房边上的偏厅。
这偏厅是个保密的空间,两人坐下,李孟直接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孙先生,我伯父大人那封信,是你出主意写的吧。”
孙传庭刚把脸上的铁面具摘下,听到李孟的话,笑了笑,抱拳拱手回答道:
“京师那边的事情,拖杳无益,时间长了,恐怕还要生出什么别的变故,下官斗胆,就去和老太爷那边谈了谈。”
李孟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带着些火气的说道:
“这位崇祯圣上,脑筋实在是有些不清楚,眼下还傻呆在京师皇城里面,莫非等着有什么忠臣义子骑兵勤王救驾吗?山西巡抚和太原总兵都给我写了投靠的信笺,河南、山东、北直隶都在我手中掌握,他还想如何?”
现在每日里在京师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崇祯皇帝在朝会上大哭,或是大怒,或是兵部某某人被捉拿下狱,兵部尚书张国维已经是被锦衣卫直接锁拿,投入诏狱,内阁辅陈演每日间战战兢兢的被训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捉拿下狱了。
之所以陈演还在位置上,因为根本无人想要接替这个位置,张国维那边就是如此,这位兵部尚书被下诏狱之后,没有人想要过来接任,本来是委派了兵部某侍郎,这侍郎第二天就重病在身。
然后准备让户部某侍郎接任,结果第二天,这位侍郎带着家人和金银细软,乔装打扮成平民百姓,直接出城跑了,还是锦衣卫去了他们府上查看,才现全家出逃的这个事情,更加荒唐的是,此事居然成了个导火索。
几个能捞取银钱的衙门,大小官吏都是现了门道,纷纷丢弃官职,携带家财家人跑到山东去。
早有明里暗里的揭帖文告,山东控制下的济南、胶州、济宁、临清,南直隶的扬州、庐州、山阳还有河南的开封,这些繁华大城接纳一切从外地搬入的人,并且保证他们的财产安全,并且还有传闻,说是只要拿着银子去哪些地方,有不少可以投资的产业,总归是不会赔钱的。
而且在十二月渐渐的又有流言,说是山东在河南得到的大批膏腴之地,都要放出来卖,有了这些地,那可是祖祖辈辈的产业啊!
种种种种,吸引京师这些富贵人等的条件,山东一个也不缺,这人自然也是大批大批的跑了过去。
设身处地的想,目前明廷在江南一带还有力量,如果崇祯皇帝化妆从山东控制区穿过去,去江南重整旗鼓,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可这位崇祯皇帝,每日间就是呆在皇城之中,怪天怪地,却不动弹,难道真在哪里等死不成。
在密室之中,李孟说话不太在意,他有些无奈的说道:
“崇祯现在不管如何做,都比这么呆皇城里好,不管是去江南想要重开局面,还是想不开自尽,现在居然这么僵住了,反倒是尴尬起来。”
孙传庭双手揉了揉了脸颊,笑着说道:
“到了这样的局面,有些事情国公大人已经不方便去做,刘元斌此人在山东和大帅共事过,知晓轻重厉害,这也是下官斗胆请老太爷写信的原因。”
在没有李孟的历史上,崇祯十七年,李自成率军进入京师,崇祯皇帝在煤山上上吊自杀,可现在,崇祯皇帝却有了很多的选择。
李孟泄的说了几句之后,沉默了会,冷冷的又开口道:
“本来不想让自己的手上沾血,不过塞外和关外的事情也要尽快了结,如果这封信没效果,那本公亲自动手,送崇祯爷去煤山上看看风景。”
对面的孙传庭沉默了下,不是对李孟弑君之语的惊愕,而是有些迷惑,不知道为什么李孟专门提起煤山这处。
崇祯皇帝在煤山上吊,这是李孟记得不多的历史知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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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两道命令
了,登州和仁川那边都有了海冰,更是风大浪大,为的不方便,就是现在的这个状态,还要每日间动民夫去砸兵凿海,免得海冰损害停靠在港口里面的船只。
王海在朝鲜和辽东的交界处设置的防线,还很安全,当然,安州和盐川两个小城加上配合上火器的工事,多铎和鳌拜被抽走不少力量的军队还真是没有太多的办法,不过王海这几千人目前也不能去进攻,只能是守御。
不过这消息是在十一月中旬传回来的,算上在海路上浪费的时间,这应该是朝鲜驻屯军在十月底的状况了。
清查司隶属于山东盐帮系统的探子,真是绞尽脑汁,现在满清鞑虏的控制区尽管是腹背受敌,甚至是四面受敌,可基本的架子还在,情报不是那么好打探。
腊月初十的时候,总算是在山海关那边用快马加急传来的消息,说是目前朝鲜驻屯军构筑的防线仍然安全,维持着十一月的状态,目前招募了差不多一万五千左右的汉民,都在朝鲜国的帮忙下安置了下来。
李孟最担心的也就是在朝鲜的这一支孤军,朝鲜那边的情况,一到了冬天海运断绝,6路没有打通,如果趁这个时候,鞑虏兵马不及损失的动猛攻,那朝鲜驻屯军还真是危险重重。
既然那边无事,李孟也就放下心来,在辽西一带的草原上,蒙古已经是在那里屯驻了近十万骑兵。
大小凌河的流域距离盛京和辽阳一带非常的近,尽管草原上是大雪封地,可如果这样一股力量扑过来,鞑虏也要差不多动员六成以上地力量才能抵御,自然不敢妄动,陈永福他们却也是知道,如果贸然驱动所有力量去进攻,搞不好看似强大无比的蒙古各部就要这么分崩离析。
彼此都有顾忌,彼此互相牵制,加上被河北总兵张江给堵在抚宁以东的山海关总兵高第,以及我在辽西走廊那边地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实际上满清鞑虏对大明可能的攻略方向,都已经是被堵住了。
满清鞑虏已经是被圈在了关外那块地方,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进入大明了,局面既然这么稳定,李孟已经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腊月十五。齐国公府布了一道命令。是关于登莱总兵赵能地。登莱军扩军两万。在明年黄河可以通行之后。四万兵马走黄河过河南。通过潼关进入陕西平定流贼之乱。
目前最大地流贼李自成已经是在河南被打地元气打伤。而陕西之地。流民出去了不少。官兵出去了不少。这么一地搜刮人口。已经没什么人来闹了。如今就是几个大城在芶延残喘。再就是陕西张掖一带还有些本地地土豪酋帅固守。实际上局面颇为地安定。李孟派登莱总兵赵能去那里。除却占地盘之外还能干什么。
陕西三边。大明地边镇防务三百年。大多数时候。重心都是在陕西和山西。反倒是辽镇太平了很多年。
陕西这样第一等地军事要地。只要是被占领。表里山河地山西也未必能守得住。陕西和山西只要是被李孟拿到手中。这北直隶就是囊中之物了。
当然。李孟这边也有自己地考虑。陕西那边地青盐。一直是私盐生意中质量最好地货色。灵山商行地一直没有断绝这条商路。对陕西那边地情况也是相应地了解。流民大军带走了不少地青壮。官兵都带走了不少地边兵。现在地陕西空虚之极。如果不是张掖那边地本地豪强还有些战斗力。恐怕西蒙古那些部落早就是冲进来拣便宜了。
这陕西和河南也一样。经过这历次地战乱之后。也会有大批地无主土地空出来。如今年景恢复。天气逐渐地正常。稍加经营屯田之后。也是一笔巨大地财富。
西安府的赋税更是在大明的各个州府之中排在前几位,这样一块大肥肉可不能轻易的让给别人。
若是让西蒙古那些蒙古化的突厥人打进来,烧杀抢掠一番,留给自己的是一片废墟之地,收拾起来还要花钱费力,那岂不是不值得。
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部队拍进去,反正早晚也是要安排兵力占领,陕西那边和四川又有汉中相连,到时候大军入川也是方便很多,更不用说已经是非常空虚的山西之地了。
齐国公手下也有俗称的四大金刚,登莱总兵赵能年纪最大,但能力却非常的平庸,他能把李孟交给他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可自己再有什么变化却是万万不能,当然,在很多的情况,能有这样的忠心,就已经是足够了。
现在陕西、山西和四川等地,唯一能形成抵抗的也就是一些明军地方部队,胶州营对上这样的部队,具有各方面的优势,这等有官府身份的齐国公部队,那些明军除却个别死脑筋的,都会看风色投靠,这要是碰见顺军可就不行了,那是双方不能共存的生死仇敌。
赵能去这三个地方,军事行动
颇为的顺利,而且以赵能的性格,在处理地方上的妥为先,对于已经是芶延残喘的陕西三边之地,和战战兢兢的山西、四川两省,都不会引起什么反弹。
对于作为齐国公李孟来说,他作为胶州营系统的领袖,要带领大家前进这是目标,可也要平衡自己手下的各支力量,尽管大家都是忠心耿耿,可野心这个东西不是一个人天生就有的,而是先天后天的各种条件叠加在一起。
如果一个人有了太大的力量,就难免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李孟也是一直在平衡这个事情。
陈六目前扩军扩张到四万,马罡那边也要相应的扩军,这两边扩军完成之后,河北军的张江和登莱军的赵能两军加起来才赶得上他们一个军,而且河南本身就是大省,山东对河南并没有什么地形地优势或是便捷的交通。
只有把赵能军力扩充,并且把他放置在陕西一带,这才能对已经变化的胶州营系统形成新地平衡。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都是帝王心术,实在是太过诛心,大家心中有数就可以了。
这消息齐国公府颁布之后,就立刻的送往各个胶州营营头和衙门,以胶州营目前地影响力来说,这个举动也算是公示天下了,让人感觉到倒吸一口冷气的是李孟这次给赵能加的官衔——陕西将军。
这征西、平南地将军号,尽管和大明加在九边军将身上的将军号相似甚至是相同,可也能硬着头皮说一声杂号将军,当不得数,这齐国公李孟现下直接用陕西将军这个名号授予部将,这就是野心明示天下了。
先不说大明没有这种将军号之前用地名的习惯,李孟的齐国公只不过是都督鲁豫冀淮四处地军务,这陕西不在他的防务范围之中,可他却大摇大摆的把这个地方的军务包揽下来,并且授予部将。
进行了这件事情之后,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李孟的不臣之心,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天下,现在说话管用地人不是崇祯皇帝,而是他齐国公李孟了。
天下人在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却也都是反应了过来,得了,现在齐国公都是做出了姿态,咱们这些想下注的也应该放亮眼睛,做出明确地表示了。
陕西巡抚王一平在接到快马加急的传信之后,几乎是在当天就作出了决断,说是陕西地方不靖,需要齐国公派兵平定。
现在陕西和山西两处地地方大员,都已经是作出了表态,他们也是无奈,这两处乱成这样,来一个死一个,自己不知道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被朝廷拍到这里来受苦,现在流民覆灭,又有个更大地家伙来临。
好在山东兵马不会拷饷杀人,能给条活路,现在不表态投靠,等到表态晚了,山东大军一到,那就不知道是什么下场了。
陕西本地的土豪那是一亩三分地没人动,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而且西蒙古的鞑子现在让他们也是头疼,能过来一支能打的部队给他们分担下压力也是好的,山西更不用说,大同的边兵还是陈永福从河南带过来的几千步卒和胶州营一个步兵团的混合部队,这就是山西最强的武力。
而且山西凡是和草原上有些联系的人都知道,现如今那巨兽一般的土默特部实际上是被陈永福控制的,现在大家也明白,大同总兵陈永福那是和齐国公穿一条裤子的,他儿子在山东做李孟亲卫的消息也是渐渐的传开了,这件事情说明了很多问题,陈永福身上的所谓“忠义”光环也是散尽。
有些人明里暗里的大骂陈永福是逆贼,可平遥的屠杀却让所有人不敢有什么妄动,更是带来了一个后果,那就是目前济南有许多将门和军户的年轻子弟,这些人都是想要直接进入亲兵营服役,也算是在齐国公身边讨个出身。
局势如此明朗的情况下,所有人的眼睛都是在看着山东,看着济南,看着李孟,只有少数有恶趣味的还在盯着京师,看看这李孟已经是做到了这般地步,那位“勤勉英明”的崇祯皇帝该如何反应。
也不知道李孟那边是如何想法,好像是给天下人唱戏看一样,才过了两天,齐国公府又是布了一道军令。
这道军令很简单,是山东部队的调动,北直隶盗贼众多,几次在河间府聚众抢掠,齐国公为百姓安定计,调山东本部兵马一万入顺天府平贼剿匪,大城、文安、固安、宝、武清、东安、霸州六县一州为剿匪目的地。
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天下间的人做出的姿态颇为奇怪,就好像是压根不知道此事一般,大家都是自顾自的朝着齐国公表忠心,竞相把投靠的心思做足。
南京城那边自然是凄凄惨惨,太子朱慈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再怎么帝王心性也是忍不住害怕和惊慌。
至于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和一干南京的文武大臣也都是愁云惨淡,只有
部尚书刘宗周在那里大声的疾呼,说是贼子如此的应该奋勇振作,励精图治,尽快地增长自己的实力,好和奸贼对抗。
只是这话谁去听他,目前山东在江北保持着两淮军的两万兵,这两万多地军队,根本就不是卢九德能纠集的军队可以对抗的,就算是励精图治,在这江南之地连税赋都很难收上来,怎么打。
唯一有点亮色地就是驻守在凤阳的漕运总督马士英,在此国家危难之际,主动的请缨回南京镇守。
说是什么凤阳皇陵之地尽管重要,可南京才是如今地要害之地,带兵回来镇守才是最好的选择。
文官领兵是大明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尽管朱慈已经到了南京城,这般的难堪局面,可该守地规矩还要守,黄得功和刘良佐可以带兵,但这武将让人放心不下,可文臣们都是精明的很,这节骨眼上,谁愿意去领兵,兵败几乎是肯定的结局,而且还要得罪山东的那尊大神,这实在是太不合算了。
马士英也隐约算是江南士林的领袖之一,这些年表现也被人成为能臣,钱谦益等人看见有人出来顶缸,自然是全力支持,加上阮大不知道了什么神经,又是洒出银子给马士英造势,南京兵部尚书兼领各处兵马的职衔自然是他来当了,卢九德为正他为负,卢九德控制地兵马多些,他控制的兵马少些,倒也是相得益彰。
这些都是周边人地反应,真正的漩涡中心是京师……
“都督大人,都督大人,不是小地们不做事啊,那揭帖突然间像是下雨一样的到处都是,根本弄不干净。”
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在锦衣卫衙门之中大脾气,下面跪着十几个番子除却磕头之外,就是连声地解释。
那道山东大军即将进入顺天府剿匪的文报,自然也给京师这边送了过来,朝廷百官,各个衙门,各个军营还有那些勋贵富商有门路的都是知道了消息,不过黎民百姓还不知道,这消息万一传扬开来,肯定是哄堂大乱。
可几乎贵人们知道消息的同时,京师的大街小巷上被人贴满了文告,全是山东兵马就要进顺天府剿匪的消息。
天子脚下的百姓对这样的消息能看明白,自然也能看见这消息背后的潜台词,不过让那些富贵角色意外的是,京师百姓没有什么惊慌和混乱,心思安定的很。
这些年山东折腾的这么利害,大军进入顺天府威逼京师,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现在才做出这样的明示,未免是来得太晚了点。
河间府、永平府都有山东的驻军,军纪十分的不错,而且把当地建设的出色,这样的部队也不太让人反感,最起码有了山东的兵马,京师这边的百姓再也不用担心什么鞑子进关,威逼京师了。
满街贴的都是文告,文告上的内容反倒是成了次要的东西,山东到底在京师到底有多少力量,怎么能动员起这么多人来贴这个东西。
锦衣卫、东厂、顺天府、刑部、五城兵马司都是惊怒异常,那些大佬说话在京师这城中还是有点用处的,各个衙门的差人们都是行动了起来,结果第一天请掉了,第二天又是被人贴了满城。
这看起来好像是个笑话了,可各个衙门哭都哭不出来,抓不住人的原因很简单,各个衙门的差役们都不够用了,大批差人携家带口的出城暂避。
平日里这六九城的衙门口都是塞满了人,往往一个差事下面管着三十几个帮闲,人是用不了的用,可今日间,不要说下面的帮闲了,就连正编的差役都跑到城外乡下去了,这山东本来就是大明体系中的一员,名声也是很不错,杀鞑子平流民做屯田一样样有声有色,这样的势力来夺权,大家万众一心的支持也不太可能,不过同仇敌忾抵抗胶州营的入侵也不太可能。
城外不还是有二十万京营吗,让这些京营的兵马去打吧,那二十万连刀枪都拿不动的草包估计也不会打什么胜仗,等山东的兵马进了京城了安民告示之后,咱们再回来就是。
但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还不光是城内的,在胶州营顺天府剿匪的军报到京师之后,在京师城外驻扎的京营开始大溃散了,二十几万的兵马,可只要有脑子的人都明白,这根本不是山东一万兵的对手。
鞑子大军四万多人啊,就那么在河间府灰飞烟灭,鞑子一万打京营十万都富余,这胶州营一万兵马,还有河北军两万多兵,灭掉京营二十多万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
京营二十万,在腊月十九知道消息,腊月二十一那天已经散掉了将近一半,其余各部也都是临近崩溃,就是提督太监刘元斌的直属部队还算是稳定……——
谢谢大家
第五百二十一章 逼 投名状
没有李孟的历史上,刘元斌现在应该是南京镇守太监权的建立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然后和马士英等人控制住朝政,不让东林诸人进入朝政核心,结果被人唾骂,更在各种笔记资料上大肆的抹黑。
如今刘元斌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是做监军或是提督太监,始终是带兵练兵,没得到什么太平富贵的职位。
白白胖胖的刘元斌到了现在却是依稀有点武将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颇为的有章法规更略微有些威武的封堵。
在晚明天下,刘元斌一个太监有这般的姿态实在是难得,而且他手下的二十万京营,尽管草包,可刘元斌却差不多能约束的住,并且直属的两万多楚军还有战斗力,说句实话,这般的本领,已经算是翘楚了。
有这样的能耐,崇祯皇帝不说是利用,反倒是派了勋贵、文臣还有太监的副手来节制刘元斌。
若是寻常武将,被这么一圈,恐怕早就是大怒,带兵跑了,这刘元斌是内宫出来的宦官,对崇祯皇帝的这套做派早就是熟了,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就算是这样,刘元斌这边也被人安了个绰号,叫做“童贯”,这个绰号所代表的意义无是极为侮辱人,可这些读书人得罪不起,尽管是骂的难听,可刘元斌也只能是忍着,朝中大臣们也是如此的骂,刘元斌索性是直接住在城外的军营之中,一来是京师内乱地下任,不知道有多少各方面的探子,安全得不到保障,二是在城外呆着,远离城内的那些呱噪喧闹。
京师的城内城外,大家觉得有战斗力的也就是御马监控制的几千兵,没人觉得京营有什么战斗力,大家对他也没什么理会的。
这刘元斌倒是落了个清净,他的提督衙门是在京师城东,手下的两万楚军也都是驻扎在此处,因为凡是鞑子入寇,都是在永平府那边过来,他这边的兵马必须要充当抵抗鞑虏地第一道防线。
二十几万京营,朝廷东拼西凑地给出六成的军饷,刘元斌扣下大半给自己的两万楚军,其余的零头才给其他的营头放,军饷地足,下面的部队士气和战斗力就还说地过去,刘元斌督促下面练兵也不至于有反感的情绪。
在京师周围这么长时间。京营提督太监刘元斌倒也练出了几千体已地兵马。借着这些部队。也能控制住两万楚军。
胶州营即将出兵顺天府地消息文告传过来。京营各个部分都是好像雪崩一样地散去。也就是刘元斌控制地部队还能维持住。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地刘元斌却摆出一幅忠心勤王地架势。命令部队加强戒备。在军营驻地地周围实行戒严清场。
尽管刘元斌这边也能控制住部队。不过稍微明白些事理地人都是纳闷。心想难道你刘元斌脑子糊涂了。怎么可能打得过山东地胶州营。
不光是其他人这么想。就连崇祯皇帝也是差不多地想法。京师从文官到武将。吏员和衙役、兵丁士卒或是丢弃了差事混在平民之中。或是直接带着点家底出城下乡。也有直接过去投奔山东兵马地。
反正顺天府到河间府和永平府之间。也不是什么太远地距离。谁愿意做忠臣义子地傻子。就由他去做。大家看热闹就是。你刘元斌要给这刻薄寡恩地明廷崇祯殉葬。大家可不会陪着你一起死。
胶州营这边向顺天府派兵不要太简单。本来胶州营就在天津三卫有八千余地驻军。直接先行开拔。等本部兵马过来之后再行替换。
文告贴上不到两日的功夫,这四个团的部队已经是过了杨村,直逼武清,在武清驻扎的两千多明军士兵,甚至连撤回京师的念头都没有,直接是出城投降,交出武器之后,各回各家。
他们本来就是当地的民户抽取丁壮凑出来的部队,一来是不愿意拼命作战,二来河间府那边传来的种种见闻,感觉山东还是不错。
大军出动,总要有粮草和辎重补给跟随,四个团八千多人,又是对弹药依赖很大的部队,这么轻师冒进也是有些莽撞了。
京师一些有心的勋贵大佬都是派人在盯着被胶州营点名那几县的状况,看见山东的部队这么大摇大摆,不管前后的过来,都是有些鄙夷,心想,如果山东的行事就是这么莽撞的话,还真是要再等等才表示自己的态度。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们目瞪口呆了,那武清县已经是提前设置好了兵站,在城内城外为漕运服务的仓库中,堆满了粮草,甚至还有弹药,地方上的民夫丁壮也是早早的安排完毕,若说是粮草一项,还可能是原来的储备,可这弹药,除却山东还有什么人用,这分明是早就准备好了。
武清县一直驻扎着京营的部队,锦衣卫和东厂也有探子盯着,给胶州营筹备物资和募集民壮的人怎么大摇大摆的做出来的。
武清如此,想必其余几个地方也是如此了,这样的趋势,山东的兵马莫说是兵精炮利,就算是没有大炮,恐怕开到了城下,城内直接就有人把城门打开了。
做这些后勤工作的,自然在真定府晋州的柳家,现在柳清嵩已经算是胶州营系统的高级文官之一,听到大军要出兵顺天府,除却激动之外,柳清嵩也是等到了难得的卖好机会,说是兵贵神,不如让柳家来承办此次的大军后勤。
万余兵马的粮草给养,可是个极大的数目,柳清嵩派人给族长柳清扬送去急信的时候,还在信上单独说明,如果家里觉得开销太大,自己做官这么多年还是捞了点银钱,愿意贴补,这可是为了柳家的富贵做投资。
柳清扬比柳清嵩看地更加明白,自从胶州营用他们柳家在北直隶做私盐的代理,并且打掉了山西高盛和之后,他们的生意已经是爆炸一般的增长,高盛和和草原上的那些买卖,大头差不多都被柳家和灵山商行联合吃下,赚了多少钱,柳清扬自然是心中有数,
己在李孟起家的时候,没有去和其交往,现在已经了,如果将来胶州营得了天下,哪怕是占据北方,陕西那边的市场再分给柳家一点,那也是吃用不尽的富贵。
现在操办军需,先不说其中利润如何,能依靠这个把自己家和山东的关系再拉近一点,那就是谢天谢地了。
自然不用柳清嵩拿钱贴补,柳清扬甚至是停下了部分去往山西的生意,把所有能调集出来地力量用来筹备军资。
柳家是北直隶数得着地大族,行商各处,又和各地的大族豪强关系不错,这次也是不惜工本的把这些关系都给动用了起来,柳家地头蛇的帮忙,加上早就是渗透极深的清查司山东盐帮和灵山商行系统,这才是有了让北直隶和京师人士瞠目结舌地场面。
实际上,现在除却京师周围三十里之外,已经没有官府的探马在游荡了,刘元斌知道了武清地消息,还是靠着自己安排的哨探。
现在尽管是在京师城外扎营,可刘元斌兵马所处的情况就好像是在野战一般,必须要战战兢兢的扎营,并且派出哨探不停的在外面打探,这也是让人很难堪的局面,明明是在内线,可就如同睁眼瞎子一般。
腊月二十三,在很多地方,这个被称为小年地日子等于正式宣布春节的开始,可现在地京师哪有一点过年的气氛。
京师东边刘元斌地大营更是戒备森严,已经不许士兵轻易外出,完全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可在这样紧张地局面下,提督京营太监刘元斌居然在会客,随着情势的紧张,握有京师内外最强一支武装力量的刘元斌地位一下子高了起来,他的楚军其他人也调拨不动,就算要撤换他也要考虑哗变的危险。
原来高高在上的司礼监大太监王承恩现在也要客客气气的和刘元斌说话了,王承恩现在很羡慕已经是退职返乡的曹化淳,他捞足了银子回到家乡,以山东做事的作风,曹太监将来可以舒舒服服的做个富家翁,他王承恩和崇祯皇帝荣辱一体,去那里跑。
现在的崇祯皇帝已经是精神恍惚了,这时候总要做点什么,大太监王承恩还能动用不少的资源。
他带着还没有逃走的一名兵部员外郎,带着金银和猪羊出城劳军,刘元斌把他们请进了营中。
这也算是权倾朝野的两位大太监的会面,不过场面冷清之极,王承恩的态度放得很低,那兵部员外郎更是奴颜婢膝,可刘元斌很淡然,甚至可以说是漠然,领太监王承恩这次来不奢求什么调动。
他只是想让对方给自己一个承诺,就是刘元斌不会背弃朝廷的承诺,可这样的承诺,刘元斌都不愿意松口给出,这些皇宫内的太监最重这些虚礼,刘元斌此次连客套也不愿意客套,始终不给明确的答复,到最后,才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咱家也是个讲情义的人,不会把刀子放在熟人的脖子上”。
得到这个似是而非的承诺,也比没有什么承诺要好,王承恩心中冰凉一片,可还是脸上带着笑容离开了军营,现在不比以往,形势已经完全的变化了。
他想回去劝劝崇祯皇帝,江南那边有太子,也有钱粮,更有可以依靠的兵马,以及没什么破坏的地盘,去那里,就算是偏安也是个好地盘不是,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在王承恩脑中一闪而过。
内阁辅陈演、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甚至连兵部尚书张国维下狱之前,都曾经劝崇祯皇帝舍弃北地,去往江南以图再起,可崇祯皇帝却带着哭腔回答:
“那朕岂不是成了宋末的亡国之君,今后史书如何说朕,朕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领太监王承恩每次想起来这个,就忍不住肚里暗骂,陛下你已经是个亡国之君,史书对你的评价肯定不会高,要是太祖和成祖有灵,肯定要把你抽筋扒皮,骂归骂,崇祯不走,王承恩也不能走,能这样骂,也是因为他把自己看成崇祯皇帝是一体的人物,总归是灰心之极,可还是看着这么一步步的向死路上走。
他们这边凄风冷雨的回城,却没有想到他们前脚走,后脚刘元斌的大营又是来了客人,这次来的几个客人都是和和气气,都是商人的打扮,本来在军营门口被守卫的兵丁呵斥,心想这节骨眼上,你们这些无关的人士还来凑什么热闹,谁想到不多时就有一名参将领着提督公公的亲兵出来迎接。
惹得一帮门口的卫士,以及下面的军官乱猜,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人……
接见这些“商人”的刘元斌屏退了左右,却把下面几个亲信的参将、游击叫了进来,那名商人却不怯场,也不自低身份,客套了两句,就站起来直接说道:
“刘公公,如今局势明朗,做抉择可要今早,莫要耽误了这最后的机会。”
刘元斌没什么太过谦卑的表示,反倒是坐在那里低着头,听到对方干脆利索的说话,才慢条斯理的讲道:
“齐国公大军无敌,咱家自然不会作那螳臂当车的蠢事,前次信上不都是说的明白吗,怎么,齐国公还要咱家做什么别的不成?”
那名商人转身朝着京城的方向抱了抱拳,回头笑着说道:
“刘公公想要保全自己和下面部署的平安富贵,想要让令侄在国公治下有个仕途前程,总要有个投名状交上来才是。”
刘元斌缓缓的抬起头,顺着那商人抱拳的方向看了过去,京城之中值得做投名状的……这肯定不是什么商人,投名状这话可是江湖上的黑话,可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知道那商人说的是什么。
沉默良久,刘元斌长叹了一口气,骤然间,人好像是苍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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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结尾还有段时间呢,别误会,_(
第五百二十二章 大明无忠
是刘元斌的军营,那几名商人打扮的山东代表不过十在刘元斌的官署之中侃侃而谈,刘元斌呆呆的坐在帅案的后面,在下面几名亲信的军将都是深深低头,不敢看人。
山东的暗示,实际上极为明显,大家都知道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但让他们做的事情却是他们心里的一个底线。
这些人从小到大,心中都养成了这样的一种感觉,皇帝是天,人怎么能对天做什么呢,天让人干什么,天能决定人的生死,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突然间,几个人施施然的过来,让他们反过来做,一时间怎么能转过弯来。
过来那几名商人,除却领路打招呼的那人是晋州柳家的一名长房子弟之外,其余的四人都是清查司的情报人员。
山东清查司,除却统合上层资源,统一调配之外,原来的架构变动不大,分明暗两条线,遍布各处的灵山商行分号和其他名字的山东店铺,是明里的机构,山东盐帮依旧是做暗地里的勾当。
在明处的店铺有义务为暗处的人做掩护,所以这些探子往往是做行商的打扮,山东盐帮的构成是整个胶州营最复杂的,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开始的时候的确是鱼龙混杂,不过几次清洗之后,剩下来的都是那些忠心于山东,并且按照规矩办事的人。
说来也巧,剩下的人,反倒是从前那些江洋大盗,绿林巨寇居多,也有少部分的地方豪强,这些人在进入山东盐帮之前,就有了不小地场面,他们都是赤手空拳打拼出来的基业,天生的冒险家。
今天来这的四个人当年在山东的地下社会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可他们从未觉得有今天这个时刻这么意气风。
尽管他们面色沉着镇定,对着大明第一等的大太监刘元斌侃侃而谈,可他们都觉得人生能有今日,此生不算虚度了,自己不过是一个个地方上的人物,何德何能,居然能在这里谈这等翻天覆地的阴谋,当然是大帅的威能,可自家也不白活这一辈子了。
在这个屋子中,陷入了一阵莫名地静,安静到外面值守地亲兵要担心的吆喝一声,问问屋中各位要不要茶水。
这也是一个暗号。如果没有人接口回答。那就是里面出了问题。外面地人马上就要冲进来动手地。
一名参将闷声闷气地呵斥了句。屋中继续安静。那几名山东派来地使也慌张。在那里凝神静气地等待回复。
这安静地已经是让人烦躁了。刘元斌座下地几名武将彼此交换眼色。又看看坐在上面地刘元斌。五十刚出头地刘元斌此时整个人就是佝偻在座位上。也不抬头。这样下去可也不是办法。
刘元斌手下地一名游击得到了同伴地鼓励。迟疑了下。咳嗽了声。这总算是吸引了在座位上刘元斌地注意力。看看那游击地神色。刘元斌点点头。那游击瓮声瓮气地问道:
“请问几位先生。先下京营各处地兵马都在溃散。可差不多还能凑齐了五六万人。加上宣府边镇地残余七万兵总是凑地出来。说句刘督公怪罪地话。咱们这心腹兵马也就是这不足两万。真要闹将起来。自保都难啊!”
要真是刘元斌这两万兵做出什么事情来。尽管是刘元斌提督节制这二十余万地京营兵马。可还有勋贵、文臣同领着京营。这边一闹。其他地方直接就有名义不听指挥。或是起兵勤王。
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多少活络了点,又有一名参将服色的开口说道:
“真要是闹,怕是咱们自己的兵马就要崩盘,倒是除却我们自己的亲兵家丁,还有什么能约束的,都说不准啊!”
山东的几名使彼此对视一眼,都是有鄙夷之色,如果没有克扣普通军饷去养亲兵家丁,搞这种差别待遇,又怎么会有控制不住部队的事情,这样的部队,怎么可能是山东的敌人,完全是笑话。
先前说话的那名使冲着同伴们招招手,几个人凑起来耳语嘀咕了几句,那人又是站起来,笑着说道:
“刘参将,赵参将,魏游击,李游击,你们几位一共有一千五百人左右的亲兵部将,算上刘公公的亲卫一千二百人,这就是两千七百人,再算上刘公公这两年练出来的兵,加起来差不多五千人有了。”
这话说完,就连一直佝偻在那里的刘元斌都是睁大了眼睛,下面的几个武将更是脸色灰败,原来山东都知道他们几个人的名字,甚至连他们手中有多少亲兵部将都是清楚,这样的敌人,未免太恐怖了些。
“五千人,在这城东结寨自守,凭着其余的那些土鸡瓦狗,怎么攻的破,退一万步讲,要真是有那危险的时刻,刘公公,我家大帅有个承诺,只要你坚持八个时辰,我山东兵马就到了。”
说完这些,屋中又是安静,过了半响,才听到刘元斌惨笑了几声,他在椅子上又是挺直了身体,声音也是大了些,开口说道:
“既然,齐国公已经是做到了这份上,咱家和下面的儿郎自然没有不做的道理,可有几个要求也要讲讲。”
既然肯提要求,那就一切好办了,说话的那名使态度客气了几分,躬身说道:
“公公请讲,山东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凡是合理的,都会尽力满足!”
这话也是软中带硬,不过刘元斌也是顾不得这个了,他稍一沉吟就开口说道:
“咱家的家产这是已经商量好了的,我下面的儿郎这个想必山东也不会侵夺,但咱家听过山东的屯田田庄做法,其余地京营人马咱家不管,可这两万多的楚军,是咱家从湖广**来的,要是让跟其他俘虏那样,奴隶一般的被圈在田庄里面,咱家不干,还请齐国公大人开恩,给他们一条好点的安置,咱家不求别的,让他们变成普通百姓就成,跟了咱家这么多年,也要有个安置。”
几名山东的使又是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颇为肯定的回答道:
“既然刘公公这么讲,这个不成问题,不过,要先在屯田田庄中,作为屯田平民户三年才能出去为民,这也是山东的规矩,公公要明白。”
刘元斌越说精神经越是足了点,点点头,又是说道:
“刚才几位算到,咱家和儿郎的差不多还有五千能用地兵马,这些兵马也是花大钱练出来地,就这么白白的散去实在是太过可惜,咱家厚颜请齐国公他老人家安排下,能不能把这些人编成武装盐丁,维护地方上的治安,一来也是弟兄们有个出路,二来是也给齐国公帮帮忙。”
这话说完之后,在下面坐着的几个商人彼此对视,气氛却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刘元斌属下的几个军将都是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安排这五千多有战斗力地明军,想必上面的军将武官也要一并接纳,安置到地方上做武装盐丁,这件事情就变得有些大了,事先这几名商人可是没得到这个授权,刘元斌在上面又是说道:
“咱家知道齐国公是个信人,不过这件事情太大,总要把后路置办好些才是。”
那几名商人看了眼京师城池地方向,咬咬牙,出头说话的那个人又是站了出来,犹豫着说道:
“刘公公,这件事情在下几位也能做主,还要回禀国公大人才能决断,不过在下贸然的说一句,此事问题不大,只是这几千兵怕是要先整训改编,具体驻扎在哪个省也是未定之事,在下权限只此,不能再多做保证了。”
话说到这里,也就足够,刘元斌的迟了下开口说道:
“几位请回吧,那件事,咱家这边尽可能在年前办完……要是办不成,反正是山东兵马所向无敌,那就自己过来办了吧。”
这些清查司派出的使,在来之前,实际上已经是做了不少的前期工作,今天面谈就是个收尾。
尽管这提督京营太监刘元斌回答地含含糊糊,而且在相谈的过程中一直是在哪里提条件,可有最后这一句话,已经是达到了比预想还要好地结果,已经是足够回去复命,并且立下了功劳。
双方一直是客客气气,不过送出来的时候,却没有按照礼节,出来一名足够身份地军将相送,只是派了个亲兵头目带着人送了出来。
那几名心腹军将和刘元斌都是留在了刚才的官署之中,想必是要商议刚才地事情。
屋子里的声音放得很低,就算是站的最靠近的亲兵也无法听清里面说什么,只能依稀的有几句话传出来。
“……五城兵马司,小的倒是有些熟人……
“……御马监的掌印原是……”
“番子那边……早就是散去……”
到了临近天黑的时候,从这边的住扎营地有不少人朝着城内跑去,在京师南边的一个大车店里,一名骑士把信戴在身上,快马赶往山东,如果可能的话差不多后天就可以有消息传回来。
清查司山东盐帮系统的哨探在刘元斌的军营外盯着,这太监承诺是年前动手,可这都腊月二十五了,却还不见丝毫的动静。
在腊月二十六那天,在二十三来拜访刘元斌的几名山东商人中,有一人来到了他的营地之中。
李孟盖印确认的亲笔信,上面承诺了如果办了这件事,刘元斌和手下的两万楚军都会被安排到湖广一带,不愿意当兵的,三年屯田户之后,分地变成平民,刘元斌的五千余人将放到四川和湖广交界的府县去当武装盐丁。
得到了这个信之后,刘元斌和手下的军将们都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而且信上的另外一个要求更让他们心安,齐国公要求他们维持京城的治安,不允许京城出现骚乱和趁火打劫等等恶性的事件,尽可能的维持原状,平稳过渡,山东做出这样的命令,那就说明不是捞一票就走的军阀,而是有长远考虑的。
腊月二十八那天的晚上,京城中偶尔听到一两声鞭炮,不知道是谁家没心没肺的还在准备过年。
不过整个的京城很快就是安静下来了,皇帝在绝望,富贵人士在观望,百姓平民则是在等待,那山东又不是鞑子,还是名声不错的兵马,来就来了。
二更刚过,三更未到,在寒冷的冬夜中,刘元斌所在的大营突然间喧闹了起来,看着各部的人马都是衣衫整齐的跑出来列队,就知道这是早就有预备的行动。
在这奔跑之中,如果有谁的动作慢了,军官们也不喝骂,直接就是一棍子或是一鞭子抽打过去,大半个时辰左右,士兵们已经是列队完毕,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高效率了。
大营正前方的木台周围灯火通明,很少出现在士兵面前的提督太监刘元斌在几名将官的簇拥下站在木台上。
没过多久,每名士兵都是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紫禁城之中有奸人妄图劫掠圣上到关外鞑虏那边去,现在时间紧急,已经顾不得规矩,大军直接进京勤王。
只要不是傻子,众人都知道进京城要干什么,不过刘元斌对士兵们一直是不算苛待,这就足以掌握住部队了,大家甚至都能猜到这次进京背后到底是闪动着谁的影子,训话完毕,没什么骚动的各营在军将的带领下朝着京城的东门开拔。
深夜这个时分,京城九门早就是紧闭,可大军默默的开到门口的时候,中下层的军官和士兵们又是惊讶了一下,城门已经是敝开,甚至还有为他们照明的灯笼准备……
崇祯十七年腊月二十九,清晨起来的京师百姓现在各个路口有全副武装的京营士兵把守,整个京城都有一种肃杀的气氛,中午消息渐渐传开。
崇祯皇帝被潜入京师的满清鞑虏刺客刺杀,领太监王承恩舍命救主,也是不幸身亡。
刺客已经被连夜进城的京营兵马围歼,暂时维持京师治安的提督京营太监王承恩文告:
“京师纷乱,请齐国公尽快入京主持大局……”
崇祯纪年就在这一天终止了,据说刺客们杀皇帝的时候,没用刀剑,而是用白绫勒死。
……
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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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遇陛下 此生无憾
顺明第五百二十三章遇陛下此生无憾
清鞑虏的刺客刺杀。现在的鞑虏那边。就连这个黑锅都传不过去。那里谈什么派刺客。
这个解释。就连刘元斌手下自己的兵马都不相信。更不要提京师的百官百姓。不信是一方。可大家都是从心里松了口气。崇祯皇帝这么呆呆的在京师之中。实在是让山东甚至是让京师的官民难受。你说你要是懂做事。想要保全己性命。那就应该顺水推舟的封齐国公为齐王。然后加九锡。齐国公|人虽然是出身草莽。可做事一向是光明正大。肯定不会要你的性命。最起码下辈子富贵不愁。
你要是想重新振作。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在江南。那边也有成规模的基业。为什么不快些前往南京。保存大明的一丝实力。京师这边。除却孤城一座。已经成了被齐国公圈起来的死的。
可你就这么呆在皇城里面。每日间说自己无错。就你是圣明之君。天下都是亡国之臣。亡国之民。
这么一块招牌在那里。总有些忠心不开眼的军将要护卫。这一护卫少不的要和齐国公的马开战。这一开战。大家的安全和财产就不到什么保证。至于有官位的位的还想在新朝博个富贵。如果开打。把齐国公的火气打出来-连累着大跟着获罪。那岂不是耽误大事了。
结果到最后。是刘公公看的明白。领着人进宫替大家了解了一桩心事想想这几千年。被下面的人勒死的皇帝有谁。还是亡国之君的。啧啧那不就是隋帝杨广吗?不懂变通的崇祯败坏了大明的三百年江山不说。还给自己找来了这样的骂名。
所谓东林浙党楚党。甚至依附官的阉党。以及和大明朱家有各种各样关系的贵武官集团。平素里都是把忠君爱国的口号喊的震天响到了崇祯皇被“鞑虏刺客”刺杀提督营太监刘元斌名不正不顺的接管了京师的防务。却没有一个人出什么义愤或者是忠心的言语。
尽管大家心中也是。这刘太监连皇帝都敢动手下人想要有什么反动。那凶神恶煞的楚军可不会客气。
要说这二万多兵已经算做不错了。除却横蛮霸道。有时候买东西不给钱之外。基本上还算是军纪严明。不烧杀抢掠。做哪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必是维持治安给那山东的齐国公做个样子看看的。
刘元斌在做成这事情之后。连夜给山东在京师的代表送信几名使者也不避讳。换上了刘元斌手下兵卒的衣服之后。直接是进宫查看。然后在京城出。趁夜向山东出了六百里加急的急信。又有几名信使。向着已经进入武清县胶州营先头部队。还有已经回到河间府天津三卫等待消息的河北总兵张江出了信息。
二十八做成的这桩事。腊月三十的凌晨李孟接到了消息。不过这没有打搅他的睡眠。因为他正在老太监刘福来的房间之。
老人的身体到了这年纪。突然性非常的大。本来感染了风寒。以为是小病。而且在腊月二十七左右时候还有了好转。谁想到了腊月二十九病情却急转直下。被请来看病几个山东名医都是战战兢兢。
一名医术精深。据是给世代给看病的一名老医生猜测说。老太监刘福来可能是在年轻的时候的过什么病症。当时没有好利索。这次感染风寒。一并的引出来。结果成了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
好在李孟尽管在孔那边被传的好像是个杀神。但接触下来倒是个讲道理的人。几名医的了丰厚的报酬之后。还是交代了几句。无非是刘福来的身体怕是顶不过这几天。亲人们多陪陪吧
腊月二十九日的晚。老太监刘的状态就有些顶不住了。陷入了昏迷之中。李孟身为子侄。也是陪在床前。
京师那件事是胶州营排序第一等的大事。也就不管齐国公在那里。信必须要在第一时间交到他的手上。
李孟接过信。挥|了下属。展开之后。说来也巧。就是这时候。刘福来从昏迷中醒转来。他的目光也是盯在信上。李孟会意。沉声的读了出来:
“崇祯已死。”
尽管李孟早知道这个结果。可还是禁不住一阵放松。边上太监刘福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反应的更加激烈。本来很虚弱的呼吸也是变激烈起来。李孟有些着急。这么一番动静。在边上困的受不了的颜若然和木云瑶也是被惊。急忙的上前。一看到老太监般模样。都是有些
刘福来的精神却逐渐的好起来。脸色竟然也有了几分红润。看到那两个女眷要去招呼郎中进来。连忙声止住:
“不妨事。不妨事。精神却比前几日的病的时候见好。先不要叫郎中进来。咱家和李孟说说话。”
什么叫见好。屋中几人都是看的明白。老太监这根本是回光返照。李孟上前一步握住刘福伸出的手。却是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他眼眶已经有些红。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老太监刘福来的确已经和他是亲人了。
边上的颜若然和木云瑶已经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强忍着自己不哭出声。那边刘福来的眼神都跟着渐渐的明亮起来。握住李孟的手。现在屋中的光线尽管明亮。他现在也只能是看见李孟一人了。
刘福来带着感说道:
“咱家上半辈|。下半辈子享福。这都是遇见了。”
话说到这。整个人突然间变的虚弱灰败起来。那话也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淹没。李孟急上前。却看到老太监嘴还在颤动。向来是话没有说完。连忙凑过去倾听。却听到刘福来低声的说道:
“。老奴遇陛下。此生。”
然后再也没有什么音。李孟起身一看。刘福来脸上的微笑已经是僵住了。李孟转身冲着|外大声吼道:
“来人。医进……”
三名等候在外的胶州营军急匆的跑了进来。那边的木云瑶拉着颜若然闪到了屏风后面。一名军医在老太监的心口鼻间试了试。转身对李孟说道:“国公大人节哀。老人去了……”
屏风后面的颜若然和木云瑶已经是出声来。听到这个消息。李孟闭上眼睛扬起了头。那几名军医都是躬身不敢看。很少见过齐国公如此失态的模样。还是少听少看才是最妥当的做法。
李孟拿手在眼睛上揉了揉。没在房间中继续呆着。反倒是转身出了门。齐国公府管家罗西正在门外等候。李孟走出几步。才涩声的说道:
“军国大事要紧。事从简。国府守孝三日。除却亲友之外。各处官场上下无需吊。”
罗西恭恭敬敬的答应了。急忙转身去办理。李孟大步的走出了这片房间。下面的家人仆妇从四处赶过来。整个的齐国公府已经是变的喧闹忙碌。
山东的这件事。只说是李孟自己的私事。对整的大局面影响是丝毫没有。京师的这次过年注定是冷冷清清。百姓们都是战战兢兢的观望。而京师百官和勋贵阶层。则是疯了一样的互相走动商议。就是为了拿出个章程出来。
这投靠也是分三六。大家抱成团来。就可以卖个好价钱。要是零零散散的过去。不一定会的到什么好处。没准备还被对方压价。
目前的刘元斌算是京师留守。他这几天却有些焦躁。京师的治安有些控制不住了。大面上好。可京师这等大城可不是两万兵就能顾的过来。眼看就要被招降。就连刘元斌自己这两万兵都是人心惶惶的。城外的近十万京营兵马在听到崇祯皇帝被“刺杀”之后。从军将到下面的军兵。人心一下子就完了。紧接着就是大溃散。京师被刘元斌的嫡系兵马牢牢控制。他们也知拿不下。就能是向着周围流窜。
京师附近的皇庄和勋贵庄众多。这次也是遭了大难。被这些溃兵窜进去。烧杀抢掠。祸害的不轻。
大队人马进不了京师。可有些胆大包天的溃兵和小团伙。也是趁乱混进京师。在城中做些浑水摸鱼的勾。把城内的楚军和还在值守的衙役以及五城兵马司的军兵折腾的到处奔跑。苦不堪言
腊月三十的下午。和承诺的一样。武清县的胶州营四个团赶到了京师。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大炮已经被摆上了紫禁城和外城的城墙上。全副武装的山东士兵开始在街道上巡逻。安迅好转
同时。河间府的步卒和武装盐丁护庄队由河北军副韬带领。全面进入顺天府。剿匪平贼。
济南府的驻军和武装盐丁则是|-河间府的防务。真定府保定府广平府顺德府大名府。北直隶境内各府开始由胶州营接管治安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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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小偏厅定天下策
于天下来说,下一步就是天下如何分配,走势将会如山东来说,下一步则是尽快的接管北直隶和河南,消化这些地盘和人口,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对于济南来说,目前的第一等大事就是老太监刘福来的葬礼。
新春佳节,齐国公府不想让这个丧事打搅了大家的兴致,可全城还是看不见一丝过节的气氛。
就算是想要过年的,也都是去城外自己的庄园或是其他府的亲戚家里凑个热闹,城内齐国公这边在办丧事,谁家敢喜气洋洋的过年。
管家罗西牵头,山东巡抚颜继祖和布政使柳清嵩负责操办,甚至还有孔府负责礼节的人过来帮忙,一起来举行这个葬礼,老太监刘福来名义上是李孟的伯父,李孟此时的地位已经是贵不可言。
要真是按照什么礼制之类的说法,这场葬礼要办的隆重无比,风光大葬,可是李孟这边有个严要求,三天内完成,不许太过张扬。
想要让这个仪式又不失却了山东的面子,又要不太浪费时间,还真是让这几个人绞尽了脑汁,倒是孙传庭传出话来,说是如今齐国公的位置,有些事情都是给天下人看的,场面上还要过得去才好。
有了这句话,厘金局那边立刻是划拨了银子过来,场面上总算是过得去,不过是缩短了点时间。
正月初一到初七,本来是在家过年团圆的日子,分别在自己家中都有很高地位的郑芝豹、方应仁都是呆在济南没有回去,老大人仙去,他们这些亲近家族的晚辈,总要过来尽尽亲戚的义务。
那慰问地厚礼自然不必说,海上的郑家,两淮的方家,那都是在天下间排上名号的富豪,银钱自然不会在乎。
实际上,这尽管是丧事,郑家和方家的代表都是颇为的兴奋,现如今这个场面,是找个送钱地机会都难,齐国公这人又是个很讲规矩的人,平时送钱送礼没准还有反效果出现,今日间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趁机上前拉拉近乎,岂不是大好。
郑芝豹和方应仁一个海上地大豪。一个是扬州府地富商。什么身份面子都不顾了。整日价地在齐国公府帮忙忙碌。好像是亲戚子弟一样。为地就是套近乎。
可惜齐国公已经是有了计划。丧事仅仅办三天。要不然时间长一点。可以更加拉近关系。让齐国公有好感。
李孟知道现在自家要办什么婚丧嫁娶地事情。肯定会有大批地无关人士蜂拥而至。送礼卖好。而今是北方攻略地要紧时候。把精力牵扯到自家地事上。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周围这些人地钻营程度。正月初三葬礼结束。老太监刘福来被李孟安葬在了济南城旁边地历山上。
可送礼问安地人群直到正月十五那天都没有安生。山东六府地豪富之家。士绅大族这个不必说。河南、北直隶、两淮凡是能和山东挂上点关系地豪强和商人也都是纷纷派来了自己地使。
然后还有京师地官员勋贵。这些人地礼品和帖子是明着送过来地。南京城内地勋贵和官员也是都是送来了礼物和帖子。不过都是暗地里送过来。大体上江北地各省督抚总兵。都是摆明了投靠之意。江南地则是要做地隐秘些。
按照这个算计,恐怕正月过完宾客还要不停的登门,不过李孟也懒得去接待,正月初四之后,也就只有管家罗西和亲兵统领黄平负责接待客人了,凡是送礼问安的,都是拿着册子记录下来,并且保证这名册上的名字,肯定会被齐国公大人看到。
李孟在正月初四的时候,和家里人吃了一顿团圆饭之后,就开始和孙传庭商议接下来的各项事宜。
在内书房的偏厅之中,孙传庭依旧是带着铁面,他全家被掳到山东来,他在山东不过是身边有妻子和大儿子,二儿子已经是在亲兵大队服役了,这个年过的也是冷清,还不如来齐国公府操持政务。
双方清晨在偏厅见面,李孟的脸色比较阴沉,孙传庭起身问候了一句,就开始正题,山东的文牍工作是很高效的。孙传庭在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这种全力以赴的工作方式,大明官员,做事讲究是个从容,哪有这等好似商人一般的勤勉不休。
但时间长了,孙传庭反倒是对这样的体系颇为习惯,而且加以改动,让其更加适应胶州营的系统。
在偏厅中摆着一个宽大的书案,李孟面南背北的坐着,孙传庭和几名亲卫一起来到的门前,几名亲卫抱着藤箱走进来,在书案前依次放下
孟行礼后退了出去。
外面带上门,孙传庭弯下腰,把藤箱中的一份份文卷拿出来放在桌上,李孟这些日子脑中一直是在回忆刘福来言语行动,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这还是第一个身边的亲近人死掉,这提醒李孟,现在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自己很身边的人也是有生老病死,也会离去。
老太监刘福来帮了自己这么多,眼见着富贵将成,却突然间这么走了,李孟心中不好受。
书案靠着孙传庭的那一半很快就被文卷铺满,孙传庭拿着墨在砚台上磨了几圈,掂起毛笔,刚要开始今日的日程。
李孟沉吟了下,开口说道:
“孙先生,把脸上那劳什子的铁面摘下了吧,憋闷了这么长时间,今后不用带了。”
听到李孟的这句话,孙传庭身体僵了下,然后用很缓慢的动作躬身抱拳说道:
“多谢国公大人的恩典。”
以孙传庭的想法,自己出身隐密,尽管能为李孟参赞机要,做的是宰相一般的人物,可这辈子恐怕都不能以真面目见人了,毕竟他是被李孟用见不得光的手段从诏狱里面弄出来的。
没想到今日间却被李孟告诉,可以用真面目见人,在济南还真是有几个人见过孙传庭,比如说巡抚颜继祖,孙传庭面具刚刚摘下,却迟疑着问道:
“国公大人,巡抚颜大人曾经见过下官一面,这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
“不妨事,不妨事,你为本公做这么多的事情,真面目示人又如何,天下人只会羡慕你的运气,又怎么会多说你什么。”
孙传庭摇摇头,苦笑了下,把铁面具放在了桌子上,因为带了许久这个铁面具的原因,孙传庭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些,鬓角和际也是同样有白色,当然,这就不是因为光照不足的原因,孙传庭直接是捡起了最靠右的一份文卷,打开之后,开口问道:
“南京城那边应该在正月初八左右才知道消息,下官推测,南京百官要做的事情是推太子朱慈即位,崇祯当年应该已经是有类似的打算,毕竟刘宗周已经是去就任礼部尚书,马士英这边去就任兵部尚书,架子差不多搭齐了。”
李孟低头沉吟下,开口说道:
“一定要让马士英到兵部尚书这个位置,告诉扬州方家,不要怕花钱,把那些关系都活动起来……息也放出去,崇祯的老婆孩子我不感兴趣,也不想对他们如何,安安分分的,我也许他个侯爵的位置,做个太平富家翁,还是能给他的。”
孙传庭笑笑,南京和江南各处的事情,根本不是问题,不过是按部就班的做罢了,他在那文卷上批注了几笔,然后拿起另外一份,继续说道:
“平南将军马大人的军报,说是当年大军去往开封的船队,加上两淮商人们的船只,已经足够渡江了,今年二月十五之后,随时可以渡江而攻。”
“安排侯山去济宁州和两淮一带督办此事,当年的船队就是他的手尾,这次做也是熟门熟路。”
孙传庭又是批注完这一份,拿起第三份的时候,想了想问道:
“国公大人,眼下北直隶已经全在我山东控制之中,京城乃是天下魁之地,国公大人还是早去坐镇为好。”
李孟接过那第三份文卷,听到这话,摇头说道:
“还早,我不想现在就把自己圈在那皇城里面,人呆在里面就变傻了,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北直隶的盐丁和护庄队要尽快的扩建,传令给河北总兵张江,对于那些祸害地方的溃兵,该杀就杀,不必手软。“
那边孙传庭已经拿着空白的文卷开始记录起来,李孟继续这个话题说道:
“山海关总兵高第估计在知道消息之后该想着投降了,我这边只有一个条件,变为平民,他手下一个兵给他一两银子,原来的家产不动,要不同意,直接让河北军打杀了就是,吴三桂那边照此办理,本公这边没心思陪他们玩。”
孙传庭快的写完,却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国公大人,崇祯一死,如今要用什么纪年,以咱们眼下的情况,用明廷的年号已经是不合适了,不若趁此机会把咱们胶州营的将来也定下……”
“……公元是不行……华夏几千年,就用这‘华’为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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