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张大山
青光闪烁之中,苏阳终于回到了久违的新世界。
天空蔚蓝无云,看上去有中空旷无际的美感。
传送的地点,正是三江派的大门口,门口有两个小厮一左一右的站着,远远的看到了苏阳, 连忙迎了上来。
“大老爷、大爷三爷他们回来没?”苏阳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参加少年英雄会的师兄弟们有没有回三江派,随口问了句。
“大老爷还在闭关,大爷他们写信回来,说要少年英雄会已经结束,会迟些回门派。”一个小厮道。
“怎么,有什么事?”
小厮摇头笑道:“这倒没有,只不过几位爷和小姐们难得一起出门,艳姑姑说借着这个机会师兄弟们一起游山玩水一番,干脆绕个大圈,走遍中原名山大川,等玩够了再回。”
苏阳笑了笑没再说话,这群师兄弟活着倒是潇洒快活,自己头顶上却悬了一柄利剑。如今三江派里几个师兄弟虽然也算得上高手,不过要是面对东方不败宫九这些人还是不够看,看起来还得靠自己。
忽然想到一句话:我们今天的流血牺牲是为了将来孩子们有一片明媚的蓝天,苏阳摇头笑了笑,这世上总要有像自己这样在暗中担负的人,才能有别人的快活生活,看起来不管在哪个世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倒是都没错。
“少年英雄会有结果了没?”进门的时候想到英雄会的事,又随口问了一句。
小厮喜道:“上官小姑奶奶和白小爷都入了前七。上官小姑奶奶是第四,白小爷是第七。”
“前三呢?”
“听说是大淫僧寺的定光小活佛得了头筹,望花阁的二宫主得了第二。第三也是个姑娘。”小厮禀告道。
苏阳听着就觉得好笑,这名次排的怎么这么奇怪呢,不像是武林比武,倒像是花和尚抢女人,一个小花和尚带着两个女人厮混。
“那什么小活佛什么来头?”
小厮眨了眨眼睛,笑道:“听说大淫僧寺全名叫做欢天喜地阴阳交合火焰谷大神庙,拜的是定光欢喜佛。这位定光小活佛是大神庙首座的小徒弟,据说是定光欢喜佛转世托身,自小武功悟性超群。十五岁上元阳未泄,已经是内定的下一代大神庙首座,武功远超同龄人。”
说了一大堆,苏阳就记住了那句‘十五岁上元阳未泄’。
有点奇怪。又问:“这什么大神庙不是拜欢喜佛吗?怎么选小处男当掌门首座?”
小厮笑的更鬼祟了:“二爷您还不知道吧。这大神庙历代首座修的都是欢喜禅,而欢喜禅讲究内心大欢喜,身子却不受外魔侵扰,啥是外魔,小的猜八成就是酒色财气,所以能受的住诱惑的才算小成,若是经受不住诱惑破了身,那就完蛋了。”
“这多苦闷。”苏阳恍然大悟。怪不得看到那些大和尚带了一群歌女,感情就是故意诱惑练功来着。这未免也太痛苦了。
内心欢喜? 难道是意淫?
和小厮说了几句,吩咐小厮去张大山闭关处周围准备一处僻静地方,自己也要闭关一段时间,小厮答应着去了。苏阳又来到后面张大山闭关的山洞外请安。
顺着青石小路朝山洞方向走去,刚到山洞门口,苏阳还没开口,山洞里就传来张大山的声音。
“老二是你回来了吗?”
苏阳站在洞口点点头:“师父功力越发深厚精纯了。”这倒不是拍马屁,要知道这一路上自己可没有动用内功,仅仅从脚步声中就听出是自己,这份功夫好像连张三丰也没有。
张大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猛了?
张大山呵呵笑道:“也不是为师功力深厚,三江派上上下下,脚步沉稳,心性平静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你大师兄脚步过于沉重,老三的轻功不错,脚步又有些漂了,算来算去,也就是你,怎么,你这次又提前回来了?”
“遇到些事。”苏阳简单把少年英雄会上的事说了一遍,笑道:“后面都是孩子们打架,我看着也没什么意思,就先走一步。”
张大山道:“老二啊,为师有句话,一直想要问你,却始终没什么机会,如今就你我二人,正好说话。”
苏阳听张大山话中的意思,只怕今天要有一番不短的谈话,于是找了张椅子坐在张大山洞口,点点头:“师父请问。”
“为师近日闭关,忽然心有所悟。”
“无想八步?”
“不不不,倒不是这个,无想八步极为艰难,只怕这辈子也未必能全部悟通。”张大山道:“为师迷迷糊糊之中,心里略过很多江湖典故。”
“典故?”
“不错,典故,而且是久远的典故。”张大山沉声道。
苏阳笑了,只怕这些典故还和自己相关。
张大山接着道:“据说江湖百年之前,有无数惊才绝艳的高手,同样是同一个江湖,可是和今日的江湖一比,百年前的江湖似乎更加风起云涌,高手辈出,在那些前辈高手面前,现在江湖中所谓的英雄好汉,武功远远不如。”
苏阳点点头,道:“有人说一代更比一代强,其实倒也未必如此,老子好汉儿狗熊的大有人在。”
“如果仅仅是个别人,那也到罢了,但整个江湖都是狗熊,那就不太对了。”张大山道:“其实早有典故书籍记载,只不过都是片段,语焉不详。这段时间静下心来,这些看过的记载就在心里串联了起来,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这是当作传记小说来看待,但现在看来。那些记载八成是真的。似乎百年前的江湖经过一次大的衰败,而近百年来,江湖之中所谓的武功。不过就是打把式卖艺的货色,回想到当年为师年轻时候的事,不免羞愧。”
“师父一直是武林魁首,这点当之无愧。”苏阳道。
“不是这意思。”张大山道:“你想同一个武林,同样是这些人,武林中的大多武功也都流传的下来,同样的练法。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这?”苏阳这下也编不圆了,只问:“师父,这事您为什么问我?”
张大山道:“你看师父平日是不是有些马马虎虎。甚至有些糊里糊涂的?”
“师父你粗中有细,大智若愚。”苏阳随口道,也不知道张大山为什么好好的把话题转到这里来。
张大山呵呵笑道:“师父我大智是没有的,粗重有细倒还算中肯。师父前十几年武功虽然不行。但是还算明白一个道理。无论做人也好练武也罢,心性要正,因此嘛....”
他顿了顿,嘿嘿一笑,道:“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们,三江派收徒,表面上看着简单平常,其实你们的出身、家底。为师早就派人去打探过。所谓因材施教,你们之中若有出身不端的。为师平日便多留意多管教些,免得误入歧途。”
苏阳这才明白张大山的意思,道:“师父自然也查过我了。”
“不错,十八个师兄弟,另外十七人都可查。可偏偏只有你,完全查不到。”张大山道:“老二,你的履历在进入三江派之前就是一片空白,好像是凭空多出你这个人来,我派人暗中查了几个月,一无所获。”
“人都有过去,不可能是凭空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苏阳道。
“是的,为师也想过,也许你有什么不想被人发现的往事,甚至你以前是个江洋大盗,所以你入门之后,为师特别留心你,发现你虽然行为中透着三分诡异,但心性绝不是大奸大恶,甚至在你的心里,比其他师兄弟还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嗯,说不清的温柔。”
“温柔?”苏阳淡淡一笑:“如果我真的是个杀人如麻的人呢?”
“哈哈,杀人如麻?”张大山大笑起来:“咱们江湖中人,杀人如麻算个屁!没本事的人才不杀人如麻!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你入了我门,就算你之前真的是江洋大盗什么的,只要你愿意改过,我也当给你这个机会。更何况,你绝不是那样的人。”
“那师父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问题就出在这里。”张大山沉声道:“为师读过的那些典籍传记之中,无一例外的提到了当时的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
“对,年轻人,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年轻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这人武功极高,几乎天下无敌,也拜入了当时一个鼎盛的门派之中,其实在他出现之前,江湖人士的武功并不高,也就和十几年前的江湖差不多,可是自从他出现,江湖中人武功几乎是翻着翻朝上涨。更关键的是,这人和你还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
“什么?”
“神龙见首不见尾!”张大山道:“这人在江湖中也好,门派内也罢,一年到头,倒有大半时间不知去向,你不觉得他和你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吗?”
“像,真像!”苏阳点头。
“可惜啊,可惜这人有一天忽然失踪了。”张大山叹道:“从此之后,百年前的江湖又开始走向衰落,当年的武林大豪一个个不是暴毙身亡,就是武功散去,而他们留下的功法秘籍,他们的后代却根本练不成,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你出现。”
“所以,师父你怀疑我和那人有关?”
“难道无关吗?”张大山道。
“为什么不能是无忧?”
“自然有可能!”张大山若有深意的道:“我当初也以为是她,可是现在看来,若说是她,恐怕你也不信吧。”
苏阳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师父,你知道江湖中有多少人?”
“啊?”张大山一愣。
“我奇怪的是,江湖中人成千上万,更有天机阁那种存放历代江湖典籍的地方,为什么别人没有发现,唯独师父你老人家却能把这些事知道的一清二楚?百年前那位年轻人一年中有大半年不在门派里,这种隐情你都知道?还能联系在一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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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奇怪的石壁
“师父,你知道的太多了!”苏阳说。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张大山的声音从山洞里传出来:“三江派存在,已经有两百多年了,传到为师这一代,第九代。恰好其中有一代人祖师,正好收了个小徒弟,而那个小徒弟,偏偏就是我刚才说的年轻人,所以嘛,三江派对于他的记载自然会多一些。”
“那师父你和我说这些,是在告诉我,我是天命所归,与众不同?”
张大山道:“我一直在等,三江派也一直在等。”
“等我?”
“等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张大山道:“实际上除了我之外,三江派每一代的掌门都在等,因为那个年轻人曾经说过,如果他不见了,必然会有另一个和他一样的人出现,这是天意,这是命,是三江派的职责。”
苏阳挠了挠头:“师父,你不觉得这一切太玄乎了吗?别人只怕会当成传说来看,你居然相信?”
张大山呵呵笑道:“是太玄乎了,可是无论再玄的事,如果一代传一代流传了一百多年,又是从小听到大,结果还真遇上了你这么一个和传说中对应的奇人,那我不信也得信。”
苏阳想了想,道:“那你特意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就是那个人?”
苏阳点头:“是的。”
“祖训上说,一旦这个人出现。武林将有大变化,可是这种大机遇之间,也隐藏着天大的危机。”张大山道:“正如百年之前。那年轻人出现到离开的几年之中,武林几乎是天翻地覆,可是他一离开,整个武林之中却忽然间死伤无数。”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是如果你真的是这个人,那么也许你很快就要面临一场大大的劫难,与其说这是你的劫难。不如说是整个武林,整个天下的劫难,若是渡过了。风平浪静一片欣欣向荣,反之,只怕连我都要命不久矣。”张大山叹道。
这一点苏阳当然知道,不过却没想到当年武侠居然也是三江派的。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照这么说,当年那人可曾给我留下什么宝贝?”
“你进来。”张大山道。
苏阳站起身来,缓缓的推开了山洞的门。
门口,张大山素衣麻鞋盘膝坐在地上,面前有一汪清泉,身后是一片山壁,见苏阳进门,点了点头。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这就是百年前的那个年轻人闭关之处。”张大山笑道:“我身后的石壁中,有他留下的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祖辈传下来,如果真正有人出现了,便能破壁而入,得到传承。”
“破壁而入?”苏阳望了一眼张大山身后的石壁,只不过是一面平常无奇的山壁,就算武功不济,用铁锤也能砸开了,历经百年,三江派这么多任掌门,难道就没有想过到后面去看看?
张大山似乎猜到了苏阳在想什么,摇头微笑道:“不成,不成,你这想法不成,我,我的师父,师父的师父,每一代掌门接位之后都试过,可无论是斧劈刀砍,甚至是用火药去炸,这面墙壁简直如同钢铁浇筑一般,纹丝不动。”
他也站起来,指着这面墙道:“先辈曾经留下过话,这面墙的一定要靠武功强行打破,其余外物一概不成,武功到了,自然石破天开,武功不足,哪怕三江山倒了,这面墙也不会塌,你不妨试试。”
苏阳点点头,走到墙壁之前,抬手缓缓抚摸墙壁,入手处墙壁微凉,上面还有些苔藓,颇为滑腻,稍稍用力,便发现这面墙的确极为坚硬,甚至有些金属质感。
运气三江真气,狠狠的朝墙壁击出一掌。
这一下苏阳已经用了六分功力,不要说这是一面石壁,恐怕就算是铁板也能打出一个掌印了,只听砰的一声轻响,墙壁居然纹丝不动,连石头子都没崩掉一颗。
张大山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抚须笑道:“不成,不成,还弱了点,为师也试过,这面墙似乎有个极限,武功到不了这个关口,便毫无作用。”
这一下反而引起了苏阳的好奇,转头对张大山道:“师父你暂且退后几步。”然后面对墙壁,取下葫芦喝了一大口酒,浑身真气疯狂流转,运功于掌,流年掌掌纹疯狂运转起来。
站在原地,苏阳外袍已经微微鼓起,如同被风吹的鼓荡一般,整个山洞里似乎有气流流转,隐隐可以看到苏阳身边有一圈圈半透明的气流。
张大山一惊,没想到苏阳的武功居然已经精神至此,下意识又朝后退出几步,然后微微点头,眼神之中带上了三分赞许,三分期待。
百年的辛秘,也许在下一刻就要解开,石壁后到底有什么,张大山也想一睹究竟。
风起,耳边传来阵阵呼啸,苏阳的内功已经鼓荡到了极致,片刻之后,整个山洞里却陡然又静了下来,一切风声消失不见。
死一般的沉寂。
因为所有的功力,都被融入掌中,右掌上掌纹忽聚忽散,最后泯灭无痕,掌心之中,混混沌沌一片,犹如天地初开。
“开!”
苏阳低喝一声,出掌。
下一刻,张大山耳边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山洞的地面似乎都在摇晃,山洞顶上悉悉索索的下雨般落下小块小块的碎石。
张大山内息混乱,险些一口血喷出来,连忙运功压制,这一掌威力太大,况且又在山洞之中,带来的震动几乎要把整个山洞震塌了。
几个呼吸之后,山洞之中才渐渐的恢复平静
“靠!”
苏阳忍不住的骂了一句,这几乎是集毕生功力的一掌,打在山壁之上,山壁居然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
这下连张大山也看不懂了,他武功虽然不如苏阳,可眼光是有的,这一掌只怕真的是铜墙铁壁也打穿了,而此时的山壁,而之前一般无二,连上面的苔藓都没有打碎一分半点。
“师父,这石壁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阳望了望手掌,掌心被反震的一片通红,掌纹又恢复了之前的乱像,其中有几条掌纹居然被震断了,原本就错乱纷杂的流年掌掌纹,一击之下,显得更加错综复杂混乱了。
“莫非是你武功还不到?”张大山也很奇怪,不太确定的说:“反正历代掌门口口相传,只要功力到了,便能轻松破壁,得到石壁后的东西。”
“石壁后到底有什么?”苏阳暗道不行我下次直接去问武侠,如果石壁后没什么好东西,也犯不着大费周章,说不定武侠留下的那些东西,在新世界里的人看来都是了不得的武功秘籍,但是在自己看来也就普普通通。
“不知道!”张大山摇头道:“谁也没见过,但是据说打开石壁之后,便能渡过武林大劫!”
“这不一定吧。”苏阳摇摇头:“这石壁就是当年的那个年轻人设的,后面的东西也都是他遗留的,连他都没渡过那什么劫难,就算我打开了石壁,难道能强过他不成?”
张大山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一直是这么说的,而且当年那个年轻人似乎预料到了自己将有一场劫难,事先布置好了此处,并且留下了话。”他走过来拍了拍苏阳的肩膀:“破墙这种事反正又不耽误什么,你好好练功,随时可以来试一试,大不了打一掌手掌痛点而已,这种不花本钱的买卖,做做也无妨。”
苏阳无语,是不花本钱,但是..... 但是,但是那是真疼啊,这面石壁也说不清是什么材质的,一掌打过去,有一半的功力都要被反震回来,仅仅刚才那一下,手掌之中就像被无数的钢刀疯狂的割着,那种感觉简直是痛彻心扉,冷汗直冒。
尤其是掌心的掌纹,苏阳又仔细的看了看,掌纹的确是被震断了好几条,以前和再厉害的高手动手,打不过是有的,甚至掌心裂开都可能,但是要说把掌纹震断,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师父你站远点,我再打一掌试试。”苏阳咬了咬牙。
“等等!”
张大山脸色忽然变得无比紧张,脚下生风,刷的一声已经窜出了洞外,一直离开山洞足有七八丈远,才捂着耳朵大声说:“好了好了,打吧!”
苏阳哑然。
吸了口气,做好再疼一次的心理准备,又是一掌。
轰隆一声。
这一掌的动静比刚才还要大上几分,甚至让人有一种感觉山洞好像都要塌了,可偏偏石壁却依旧纹丝不动。
抬掌看了看,掌纹果然又断了几条,稀稀落落的躺在掌心,可怜兮兮的。
一滴殷红的血从掌心流出来,不等苏阳有任何动作,那颗血珠瞬间沿着掌纹,化成千万缕细细的血丝,又被重新手掌所吸收,消失不见。
整个掌心似乎闪过一摸红光。
“再练练吧,这样你就在此处闭关。”张大山扣着耳朵走进山洞,笑嘻嘻的说:“为师给你腾场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天龙
练功,练功,练功。
接下来的时间,苏阳就过上了真正的隐士生活,每天的时间基本就是练功,练累喝酒,然后继续周而复始。
如果说一件事最终的结果有很多因素组成,其中大部分都是不可预料或者无法改变的,那么作为当事人,唯一能把握的,就只有勤奋两个字。
很显然,苏阳有时候不是那么勤奋,所以在有机会的情况下,他也不介意自己当一个足不出户的武疯子。
三江派的山洞中,不时的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连后山的几位爷都以为发生了地震,忍不住跑过来看,才知道原来是三江派的二爷在闭关。
同样是闭关,三江派大老爷闭关的时候毫无烟火气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而这位二爷闭关却闭的山摇地动,隔着三里路都能闻到一股酒肉香味,这二者之间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
还是张大老爷功力深厚,心性沉着啊。山后一众供奉暗道,却不料这位功力深厚,心性沉着的张大山张大老爷,自从出关之后,就在山洞外搭了个小棚子,每日吃住都在棚子里,居然寸步不离,为自己的徒弟当起了护法。
只听说有徒弟为师父护法的,还是第一次看见师父给徒弟护法,他们也算是开了眼界,这三江派果然与众不同,难怪在武林之中威名赫赫,十八个弟子闯下了好大的名头,说到底。还是这位张大老爷为师有方。
不管别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张大山却是一清二楚,整个三江派。甚至整个武林现在看来风平浪静,但命运已经和山洞中的那个二徒弟牢牢的牵扯在了一起,扯不断,剪不开。
“看起来祖上的传说的确不假。”张大山耳朵里塞了点棉花,坐在棚子里,自言自语道:“要不是天降的奇人,谁能打的这么惊天动地?不过这也是个难处。若是连老二都应付不了的,这武林里有谁能对付?”
话音刚落,山洞里又传来一阵巨响。
却说苏阳在洞里。已经记不清在山壁上打了多少掌,掌心之中的掌纹已经彻底散乱不堪,如果说最初学到流年掌的时候,掌纹可以用混乱无序来形容。那么现在的掌纹。简直就是一片大麻子。
有点密集恐惧症的意思,一开始击打墙壁的时候,掌纹是断裂,到了后来,掌纹太短,断无可断,就开始朝“碎”的趋势发展。
石壁岿然不动。
当然这段时间也不完全是和石壁较劲,武侠至少有一点说的很对。武功是需要练的。
有了酒神和神功之力的帮助,三江心法终于晋级至尊。虽然仅仅是至尊的第一重,但事实已经证明,只要足够的勤奋,腐朽都可化为神奇,更何况是原本就几乎是神奇的三江心法?
现在唯一的好奇,就是石壁之后,到底有什么?也不知道这石壁到底是什么材料打造的,苏阳估摸着,如果仅仅靠功力的话,就算自己的内功再提高一倍,也未必能打的穿,毕竟至今为止,石壁上连缝都没有产生一条。
按照现在一切的信息综合起来看,石壁后的东西应该就是当年武侠留下来的,这一切等回到武侠空间之后,不妨再问问这家伙。
至于他会不会老老实实的告诉自己,那就不是可掌控的了。
时光飞逝。
这一次回到新世界几乎从头到尾都在闭关,甚至连重新回到武侠空间,也是在山洞里进行的。
“你那石壁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回到武侠空间,苏阳忍不住就问。
“你不觉得那些石壁很眼熟吗?”武侠笑道。
“眼熟?”
“哦,那种形态下自然是不行的。”
武侠漂浮在半空中,用已经成型的手臂指着空间远处的武侠玉璧,笑道:“你去打一掌试试。”
苏阳闻言一愣,转头望向武侠玉璧。
在武侠空间来来往往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每次都会看到这些墙壁,墙壁上的图文也在不断的增加着,可是从来没有太过留心。
淡青色的玉璧像是蒙了一层含而不露的光华,说是玉璧,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看起来晶莹温润,几块玉璧在空间之中矗立着,宛如承天之墙。
苏阳走到一块玉璧跟前,抬手摸了摸。
果然!虽然武侠玉璧和三江派后山的石壁看起来外表截然不同,但入手的感觉却简直一模一样。
稍稍运功一掌击上去,石壁猛地一亮,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大半的掌力顺着手臂返回了自身。
就是这种感觉!
“你把武侠玉璧放在了新世界里?”
“不是我放的!”武侠摇头说,如今的他也会摇头这个动作了。
苏阳没有再追问玉璧是怎么出现在新世界的,武侠这家伙如果愿意说,不用自己问他也会说,于是问另一个问题:“那玉璧后有什么?”
“有什么?”武侠重复了一遍,忽然大声道:“有什么,你问我有什么,我问谁去?”他的语气难得有点激动,甚至带了几分委屈的意思。
“啊?什么意思,不是说后面有你的宝藏吗?”
“老子又不是海贼王!”
武侠重重的喘了口气,稍稍平复了心情,道:“大概是传了上百年,传闻有误吧!我当年在新世界的时候,留下的话是打碎那块石壁,而不是说什么石壁后有我的宝藏,当然说不定是三江派的历代掌门,为了增加点神秘感,或者激发下一代打碎石壁的斗志,在我的话里加了点料,说什么有宝藏。”
“这倒是。一听说有宝藏,连我都有点激动,恨不得早日破开石壁。”苏阳笑道。
“你还记得你那天问我。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武侠忽然道。
“你能说?”苏阳意外道:“不是说你被底层规则限制住了,有些话说不出口吗?”
“你自己发现的,是另外一回事!”武侠嘿嘿笑道:“既然你发现了,那我就能说,你记着,凡是看到这种玉璧,一定要打碎!总而言之。天下,哦不,整个武侠世界里只能有这里的八块玉璧。其他几个世界绝不能出现!”
“这么说,古龙世界金庸世界也可能有?”苏阳问。
“那你就自己琢磨吧。”武侠一脸的神秘,不过话说到这份上,谁都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关七那边?”
“嘿嘿。这又是我不能说的了。不过打碎了武侠玉璧,对于你是有好处的。”武侠道:“至于关七本人,你大可放心,一时半会不会用本体找到你。”
“只不过我要提防随时被雷劈了?”苏阳打断了武侠。
武侠哈哈一笑:“你这不还没死嘛?尽快去打碎那些流落在外的武侠玉璧,否则你敌对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到了一定程度,那才叫真正的危险,即便是现在。东方不败和宫九同时出手,你都会有大麻烦!”
“说到东方不败。那些剩余的英雄令牌怎么办?”苏阳耸耸肩:“我可不想变成你这样,那些英雄令在我身上早晚得送人。”
“自然是送出去。”武侠道:“紫禁城的比武还有段时间,你可以先去金庸世界走一趟,以你现在的武功,大半金庸世界剧情已经不足以成为障碍,无非是走过路过顺手送出罢了。这样,这次直接送你去最玄的那个。”
“天龙?”
“不错,天龙。”武侠又发出了一声说不清味道的笑:“这次是优待,好好把握哦。”
“知道了!”苏阳一挥手:“玉璧就在天龙里,是不是?”
武侠摇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琢磨去。”
........
青光闪烁之中,周边环境一遍,再次回到了金庸世界,却不是武当山了。
身处之地是一个规模颇大的城镇,城镇就建在水边,不远处居高临下望过去,便是一片纵横交错的河流,河上常有小舟划过,船头站着几只捕鱼的鹭鸶,还有些青衣少女在坐在舟上采莲,看样子到了江南水乡。
这样也好,蓝蝎子和赵敏在武当山有张三丰庇佑,当无危险,张三丰年纪大了,但总给自己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现在回头想想,居然不太能看得透他。
苏阳站在河畔,暗中思忖,天龙里可能有武侠玉璧的地方,不过那么几处,王家的琅环水阁是其一,大理无量山的神仙姐姐山洞也是一处,还有灵鹫宫。
难不成要全部打碎?
正想着,就听到周围来往众人谈话,远远的听了几句,原来此处居然是无锡城。
无锡?
作为一名穿越者,到了无锡,怎能不去松鹤楼。
行不多时,就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喝声响成一片。
苏阳上了楼去,眼光在二楼一扫,立刻就落在西首座。
好一条大汉。
那汉子背对着苏阳,忽然之间也猛地挥霍头来, 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转了两转。
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这人不是乔峰是谁!
那大汉桌上放着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两大壶酒,此外更无别物,可见他便是吃喝,也是十分的豪迈自在。
“坐?”苏阳走到他身边,问道。
大汉抬头扫了苏阳一眼,点点头:“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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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第一天上班滋味如何~~~
第三百四十四章 喝多了
就在此时,楼上又走上来了青衫的年青男子,头扎书生青巾,上楼之后,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望着窗外怔怔发呆。
苏阳和乔峰两人对望一眼,忽然都是一笑。
“请!”
乔峰举起一杯酒,说完之后仰脖便干,苏阳却摇了摇头。
“酒不好?人不好?”乔峰问。
“人好,酒不好!”苏阳解下腰上的酒葫芦,揭开了盖子。
就在盖子揭开了一刹那,满楼酒香扑鼻,松鹤楼二楼本就是四面通风,瞬间二楼之中就飘荡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引的不少酒客纷纷转头来看,连那个独坐似乎心事重重的青年书生也忍不住朝这边望了一眼。
“好酒!”乔峰忍不住喝了一声。
“好酒还需好人喝!”苏阳大笑,为乔峰满上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仰头干了。
乔峰一杯酒下肚,脸上神情微变,双唇紧闭,许久才猛地张口,吐出一股火辣辣的酒气,喜道:“今日方知真酒是何物。”
那年头所谓的酒度数极低,也就是米酒,最高不多二三十度,如同乔峰这样的汉子,喝个几十斤也不算什么,可苏阳这壶大曲可足足有六十六度,入口如刀,放佛一股铁水顺着咽喉流入腹中,几乎可以感觉到酒在身体里的流动。
这种感觉,只怕即便是乔峰也是头一遭遇到。
第一次遇到,不代表就不能喝。乔峰又连续喝了两杯,脸上微微发红,整个人却精神大作。一双眸子里闪若星辰,精光四射。
“想不到江南之地,也有这种烈酒。”乔峰赞道。
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走到那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乔峰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
跛足汉子瞧了眼苏阳。似乎有话不太好说,乔峰一挥手:“但说无妨!”
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乔峰点了点头。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乔峰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
望着二人背影,苏阳笑道:“乔帮主?”
“哦?何以见得?”
“天下乞丐无数。若说让乞儿陪个笑脸,叫一声大爷。两个铜钱便能办到,但是若想让六袋弟子恭恭敬敬的行礼,天下之大,便是皇帝也做不到。只有丐帮帮主一人尔。”苏阳笑道。
乔峰大笑:“兄台既然知道,何必点破,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
苏阳心知乔峰认错了人,也不点破,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乔峰微笑道:“兄台倒也爽气,只不过就一葫芦酒,也不够我两喝的。”
苏阳摇头:“我这葫芦,可装天地,你尽管换大碗上来便是”
乔峰也不问为什么,点了点头,喝道:“酒保,取两只大碗来。”
待得酒碗送来,两人又满满的斟上两碗,酒香扑鼻,仰头干了。
这一碗酒怕有半斤,和之前小杯不可同日而语,六十多度的大曲半斤下肚,不会喝酒的人当场就能死过去,乔峰却恍若没事人一般,刚才脸上还有些红晕,现在居然不懂声色,面皮丝毫不变。
就在此时,隔壁桌那个靠窗的年轻公子施施然走了过来,打了一个揖,笑嘻嘻的道:“叨扰了,在下段誉,大理人士,见两位饮酒,英雄气迸发,心中钦慕,想来也跟着讨碗酒喝。”
乔峰望望苏阳,又看看段誉,有些奇怪,原剧情里他把段誉当成了慕容复,现在把苏阳当成慕容复,可这两人一起出现,他显然有些糊涂了,暗道:江南自古是锦绣之地,风流才子数不胜数,却没料到也是藏龙卧虎。
“这酒你喝不得。”苏阳却摆摆手。
段誉这人自来熟,说话的时候已经坐了桌边,听苏阳这么说,有些尴尬,笑道:“为何?”
“你心里有事,只怕醉的快。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你本就要醉了,再喝烈酒,岂非找死?”
“我有心事?”段誉一脸的幽怨,虽然说的是疑问句,却一副小受的模样,看那样子恨不得趴在窗口对全世界呐喊:我的心事!
乔峰看了看段誉,忽然笑道:“酒色酒色,这酒之一字,还在色前,既然有酒,何必再去想色?喝!”
段誉大大的点头:“说的是,喝!”
苏阳笑了笑,给段誉倒满一碗酒,段誉端起碗来,还没喝到嘴边,登感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
烈酒远远的闻起来香,但凑到鼻子下面,却是极为熏人,段誉在大理之时,只不过偶尔喝上几杯,哪里见过这般大碗的饮酒,又是这种高度酒,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犹豫起来。
乔峰和苏阳碗中酒已经见底,都在望着段誉,段誉心道我自己厚着脸皮来讨酒喝,结果事到临头却不敢喝,岂非让人笑话,这碗酒,不要说是烈酒,便是滚开的开水我也得干了!
又想到昨晚在听香水榭中饱受冷漠,王语嫣对他拒之千里,顿时心中有气,仰头咕咚咕咚的便喝完了一碗酒。只见他一张连通红如火烧一般,眼神迷离,显然是醉了。大笑道:“好酒!好酒!”
苏阳暗中回头去看,只见段誉的一只手背在身后,座位下隐隐有水渍渗出,就知道这家伙大概开始使用六脉神剑逼酒了,看来一时半会倒也醉不死他。
虽然醉不死,但并非不醉,段誉三碗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烧,头脑中混混沌沌,只是下意识的用用六脉神剑逼出酒液。但脑子里却满心满眼尽是王语嫣的倩影,神智已经有些迷糊,他又想到了慕容复,忍不住的心酸。
迷糊之间。就看苏阳也是江南人士。迷迷糊糊的一拍桌子,冲着苏阳道:“慕容公子,我好羡慕你啊!可你却身在福中而而不自知。”
苏阳见他眼神迷离,八成是喝多了,浑身打了个冷颤,心道太他吗**丝了,王语嫣若是毁了容,也不知你喜不喜欢她?
段誉却已经糊涂了。一边逼出酒,一边冲着苏阳胡言乱语。大多都是心中对王语嫣的爱慕却不可得,有时候又把苏阳当成了王语嫣,少年心性毕露,言辞之中恳切动情,倒也算是天真烂漫。
乔峰似笑非笑了看了一眼苏阳,又看看段誉,见他醉态可掬,心下暗暗好笑,却不说话,三人你来我往又灌下十几斤酒。
喝到兴起处,乔峰忽然长身而起,重重的把酒碗反扣在桌上,冲苏阳大笑道:“今日到此为止!慕容公子好酒量,动手吧!”
“乔兄莫非你喝多了?”苏阳却不起身,淡淡笑道。
“在下自小便是个酒鬼,越喝越精神。”乔峰道。
“那为何叫我慕容公子?”苏阳笑道:“在下姓苏名阳,并非慕容复。”
“慕容公子,你可要好生对待王姑娘,在下回去之后,定然拜佛保佑你们二人幸福美满,多子多孙!”段誉一把抓住苏阳的手臂,满脸的激动。
乔峰神色诧异,说道:“什么?你……你不是慕容复慕容公子?”
“我哪里像他了?”
乔峰一愣,随即笑道:“我看兄台是江南人士,谈吐武功不俗,只道除慕容公子之外,江南再无这等人物。阁下说你姓苏名阳?莫非和英雄令有关?”
苏阳点头:“正是,我有一块一等令牌送与乔帮主!”
若是金庸书中武功前四,未必有萧峰,但排出四条好汉,无论怎么排,萧峰都当仁不让。
不料乔峰大笑:“天下英雄何其多,能和侠客岛来人共谋一醉已是意外之喜,令牌却不必再收了,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苏阳没料到乔峰居然一口拒绝了自己送令牌的请求,很是意外,奇道:“别人提起英雄令,莫不争先恐后,乔帮主却不要,这倒是奇了。”
乔峰点点头:“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功这种事,是靠打出来的,而不是什么牌子,乔某又不是朝廷册封的官儿,要那牌子何用?不怕苏兄笑话,说不定哪天酒瘾上来了,牌子便被在下换了酒喝,反而辜负了苏兄的一片美意。”
“既然如此,也不必强求。”苏阳点头笑笑:“来日方长。刚才见两位丐帮朋友来禀告,乔帮主今日可是和人定有约会?在下跟去看看如何?”
此时段誉也有些清醒过来,听说有热闹可瞧,也嚷着要跟去,乔峰点头道:“二位武功甚强,也无不可。”他说话之时,眼神扫了扫段誉身下的水渍,显然已经看出了段誉用内功逼出酒水之事。
段誉脸上一红,连忙告罪道:“见笑了,这赌酒,其实是骗人的。”当下说明怎生以内力将酒水从小指“少泽穴”中逼出。
乔峰意外道:“你……你这是‘六脉神剑’的奇功么?”
段誉道:“正是,小弟学会不久,还生疏得紧。”
乔峰呆了半晌,叹道:“我曾听家师说起,武林中相传,大理段氏有一门‘六脉神剑’的功夫,能以无形剑气杀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原来当真有此一门神功。”
段誉道:“其实这功夫除了和两位兄台喝酒时作弊取巧之外,也没什么用处。我给鸠摩智那和尚擒住了,就绝无还手余地。世人于这六脉神剑渲染过甚,其实失于夸大。两位大哥,酒能伤人,须适可而止,我看今日咱们不能再喝了。”
乔峰哈哈大笑,道:“贤弟规劝得是。只是愚兄体健如牛,自小爱酒,越喝越有精神,今晚大敌当前,须得多喝烈酒,好好的和他们周旋一番。”
“你能喝,我却不给你喝了!”苏阳晃了晃酒葫芦,笑道:“多乎,不多矣!”(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杏子林外
三人谈了片刻,天sè微暗,便朝城外杏子林走去。
段誉喜结良友,心情极是欢畅,但于慕容复及王语嫣两人,却总是念念不忘,闲谈了几句,忍不住便把话题朝慕容复身上引,道:“江湖人称南慕容北乔峰,乔大哥和那慕容公子不知可有旧?”
苏阳瞅了瞅他,这小子糊里糊涂的,刚才自己说的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过傻人倒是有傻福。
乔峰道:“我素闻姑苏慕容氏的大名,这次来到江南,便是为他而来。听说慕容复儒雅英俊,约莫二十仈jiǔ岁年纪,和苏兄弟倒是很相似,因此认错了人,好生惭愧。”
段誉听他说慕容复“武功高强,容貌俊雅”,心中酸溜溜的极不受用,又问:“乔大哥远来寻他,是要结交他这个朋友么?”
乔峰叹了口气,神sè黯然,摇头道:“我本来盼望得能结交这位朋友,但只怕无法如愿了。”
段誉问道:“为什么?”
乔峰道:“我有一个至交好友,两个多月前死于非命,人家都说是慕容复下的毒手。”
段誉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乔峰道:“不错。我这个朋友所受致命之伤,正是以他本人的成名绝技所施。”
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神情酸楚,显然和他口中那位朋友交情极为深厚,他顿了一顿,又道:“但江湖上的事奇诡百出,人所难料,不能单凭传闻之言,便贸然定人之罪。愚兄来到江南,为的是要查明真相。”
段誉点了点头,心想:“乔大哥外表粗豪,内心却十分jīng细,不像霍先生、过彦之、司马林他们,不先详加查访,便一口咬定慕容公子是凶手。”
想到此处,段誉心里又是左右不是滋味,若是慕容复是恶人,那么他就有机会去接近王语嫣,可是心里又觉得王语嫣既然爱慕慕容复,那慕容复自然应该是个英雄豪杰才对,否则岂非说王姑娘瞎了眼?
在王姑娘瞎了眼和自己无法接近王姑娘二者之间,段誉好生犹豫不决,脸sè瞬息变化数翻,苏阳和乔峰却哪里知道这家伙转瞬想了这么多。
苏阳道:“听说丐帮副帮主马大元成名绝技是锁喉功?”
乔峰猛然扭头,盯着苏阳:“不错!”
苏阳想了想,忽然之间暴起朝乔峰咽喉抓下,三指如刀锋一般,嗖嗖挂风。
这一下虽然猛烈,但速度并不快,即便是段誉也看的一清二楚。
乔峰眼神一紧,抬手挡住苏阳,两人手指来回交错几下,最后同时分开。
“这功夫?”乔峰皱眉。
“恕在下直言,这功夫没什么稀奇的。”苏阳道:“其实武功到了你我这种层次,当然知道,除了极少的神功,如你的降龙十八掌之外,天下武功大多殊途同归,只要靠不同的内功催动,招式表面上却能做到以假乱真,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乔峰点头。
“况且慕容复又不是得了失心疯,何必到处杀人,杀的又都是”苏阳想了想措辞,道:“杀得又都是寻常的江湖豪杰,他这么做完全没有目的。”
“苏兄的意思是?”乔峰想了想道。
“有人要杀人,自然是有目的。”
“但这种目的绝不能坦白,所以只能嫁祸行事?”乔峰道。
“不错。”苏阳点头:“单说马副帮主,杀了他,对谁最有好处,而谁又是绝不能明着杀他的?”
乔峰皱眉想了想,摇头道:“这似乎没有。”
“乔帮主,我教你一个招。”苏阳道:“你且看着,谁跳的最欢,谁在这件事里反应最大,也许谁的嫌疑就最大。”
段誉好奇道:“那也不一定吧,江湖之中,为亲人、朋友报仇而导致激愤的也不在少数。”
乔峰却点点头:“苏兄说的不错,若是大意,未必能发现,但只要留心,总能找出其中破绽所在。”
正说话之间,只见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
一名汉子道:“其中三个是女的,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理。”
乔峰哼了一声,道:“蒋舵主也太过谨慎了,对方只不过单身一人,难道便对付不了?”那汉子道:“启禀帮主,那三个女子似乎也有武功。”乔峰笑了笑,道:“好罢,我去瞧瞧。”
那两名汉子脸露喜sè,齐声应道:“是!” 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两名丐帮弟子领路,苏阳和段誉跟在后面,苏阳捅了捅段誉,笑道:“段公子,若是王姑娘和乔帮主打了起来,你帮谁?”
段誉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笑道:“苏大哥在给我下套,乔大哥何等英雄,怎么会为难一个女子,就是两人之间有些误会,看在小弟的面子上也消了,哪会打起来?”
“那不一定。”苏阳耸耸肩:“慕容公子虽然未必是凶手,但有他在,未必打不起来。所以说啊,你若是想得美人心,这武功多多少少还是要练一练的。”
“小弟倒是会些轻功。”段誉把在无量山洞里的经历和苏阳简单的说了,连道:“惭愧,小弟除了这门轻功,其他都是半吊子,倒是辜负了山洞中神仙姐姐的一番美意。”
苏阳看似无意又问了几句山洞之中的情况,得知山洞里只有一尊雕像,却无玉璧之类的东西,心道得找个机会去还施水阁看看再说。
两名汉子在前引路,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这一带都是极肥沃的良田,到处河港交叉。
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只听得一个yīn阳怪气的声音从杏花丛中传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段誉一听到这声音,正是慕容复手下的包不同,心中登时怦怦乱跳,暗道三女一男,三女一男,三女一男!
三女之中,说不定便有王姑娘。
猛地想起苏阳刚才问他的那些话,暗道这位苏大哥这些话看似无意,却真个应验了,莫非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苏阳也瞅了瞅他,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
只听得一个北方口音的人大声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下了约会吗?”
包三先生道:“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那人道:“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包三先生道:“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太也没有道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脸一沉,大踏步走进林去。但见杏子林中两起人相对而立,包三先生身后站着三个少女。段誉的目光一碰到其中一个女郎的脸,便再也移不开了。
苏阳看了看王语嫣,倒也没觉得什么,小丫头长得漂亮是漂亮,过几年也是个祸国殃民的祸水,不过不太符合苏阳的口味。
那少女自然是王语嫣,她轻噫一声,对段誉道:“你也来了?”段誉道:“我也来了。”就此痴痴的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王语嫣双颊晕红,转开了头,心想:“这人如此瞧我,好生无礼。”
但她知道段誉十分倾慕自己的容貌,心下不自禁的暗有喜悦之意,倒也并不着恼。
杏林中站在包不同对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化子,当先一人眼见乔峰到来,脸有喜sè,立刻抢步迎上,大声的参见。
包三先生仍然一般的神情嚣张,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
乔峰道:“原来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rì得见尊范,大是幸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么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但我家慕容公子那可是大大的英雄,公子爷特地亲赴洛阳去拜会阁下,你怎么自得其乐的来到江南?嘿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驾临洛阳敝帮,在下倘若事先得知讯息,确当恭候大驾,失迎之罪,先行谢过。”说着抱拳一拱。颇有一帮之主的风度,倘若他和包三先生对发脾气,那便有**分了。
不料包不同居然受之不疑,点了点头,道:“这失迎之罪,确是要谢过的,虽然常言道得好:不知者不罪。可是到底要罚要打,权在别人啊!”
苏阳望着包不同就好笑,这人虽也算侠义,但武功着实平平,一张嘴这么臭,居然能活到今rì,也算是江湖里的一桩奇事了。
忽听得杏树丛后几个人齐声大笑,声震长空。大笑声中有人说道:“素闻江南包不同爱放狗屁,果然名不虚传。”
包不同道:“素闻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刚才的狗屁却又响又臭,莫非是丐帮六老所放吗?”
杏树后那人道:“包不同既知丐帮六老的名头,为何还在这里胡言乱语?”
话声甫歇,杏树丛后走出四名老者,有的白须白发,有的红光满面,手中各持兵刃,分占四角,将包不同、王语嫣等四人围住了。
乔峰刚要说话,苏阳走到他身边,小声道:“这六位一起前来,对付包不同是绰绰有余,大材小用了。”
乔峰知道苏阳话中的意思,微微一皱眉,不再开口,静观其变。
第三百四十六章 开导
那边包不同罗里吧嗦了几句,大放嘴炮,不多时江南一阵风风波恶又从树上跳了下来,风波恶和包不同倒是大不相同,一出现就和丐帮以为长老动上了手。
包不同嘴贱,脑子却是清楚的狠,眼看丐帮人多势众,放了半天炮,什么难听说什么,但却一个脏字不带,而且绝不动手。风波恶脑子却不太清楚,一上来就对上了丐帮长老,一个不够,噼里啪啦的一连打了四个。
丐帮长老不愿倚多为胜,再者风波恶手上功夫也还过得去,一时间打的热闹欢腾,倒没什么危机,包不同站在一边嘴炮不断,一对小眼睛滴溜溜的转悠。
“你的意思,今rì有人要为难我?”乔峰看了看场上暂时无碍,于是问苏阳。
“侠客岛赏善罚恶,世上的隐情、yīn谋自然要调查个清楚。”苏阳瞎话张嘴就来,道:“马大元的事,我心里已经有了三分计较,但现在不便说出口,你且看下去便是。”
那边打着不久,风波恶已经落了下风,被一名长老一拳打在鼻梁上,好在他一生好斗,大战小斗经历了数千场,应变经验之丰,当世不作第二人想,百忙中张开口来,便往他拳头上咬落。长臂老者满拟这一拳可将他牙齿打落几枚,哪料得到拳头将到他口边,他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竟然咬了过来,急忙缩手,已然迟了一步,“啊”的一声大叫,指根处已被他咬出血来。旁观众人有的破口而骂,有的哈哈大笑。
包不同一本正经的道:“风四弟,你这招‘吕洞宾咬狗’,名不虚传,果然已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不枉你十载寒暑的苦练之功,咬死了一千八百条白狗、黑狗、花狗,方有今rì的修为造诣。”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都笑了起来,段誉见王语嫣笑了,他也跟着乐开了花,凑趣道:“王姑娘,天下武学,你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一招咬人的功夫,却属于何门何派?”
王语嫣微微一笑,说道:“这是风四哥的独门功夫,我可不懂了。”
包不同道:“你不懂?嘿嘿,太也孤陋寡闻了。吕洞宾狗咬大九式,每一式各有正反八种咬法,**七十二,一共七十二咬。这是很高深的武功啊。”
段誉见王语嫣喜欢,听包不同如此胡说八道,也想跟着说笑几句,猛地想起:“那长臂老者是乔大哥的下属,我怎可取笑于他?”急忙住口。
又斗了一阵,丐帮之中一名使麻袋的长老,忽然用麻袋一罩,把风波恶连头带脑套进了麻袋,立刻就听到麻袋里传出风波恶杀猪一样的叫唤。
众人都是意外,像风波恶这种汉子,便是脑袋砍了也未必会叫出声来,这麻袋看起来平平无奇,套在头上最多眼前一黑,他怎的叫的这般凄惨?
乔峰看了眼那使麻袋的长老,朝他摇了摇头,那长老微微一笑,手一抖,将麻袋去了下来,就看风波恶一张脸上到处都是青紫sè的咬痕,布满大大小小的阵眼一样的伤口,极为凄惨。
这才看清,原来麻袋里装了十几条毒蛇,还有些蝎子蜈蚣之类的毒虫,丐帮行走市井之间,不乏jīng通耍蛇养虫之术的弟子,这名长老就是其中翘楚。
包不同大惊,忙伸手点了他手腕、肘节,和肩头三头关节中的六处穴道,要止住毒气上行,岂知那些毒行得快速之极,风波恶张开了口想说话,却只发出几下极难听的哑哑之声。包不同眼见毒xìng厉害,只怕已然无法医治,悲愤难当,一声大吼,便向长臂老者扑了过去。
乔峰看的微微皱眉,喝了声:“都住手了!”
他一说话,丐帮众人自然听令,麻袋长老和其他几人纷纷垂首退下,那包不同却是充耳不闻,抬掌便一通打,乔峰哼了一声,大步走到场间,挥手便向包不同拳头抓去。
王语嫣叫道:“好一招‘龙爪手’!包三哥小心,他左肘要撞你胸口,右掌要斩你腰胁,左手便抓你的‘气户穴’,这是‘龙爪手’中的‘沛然有雨’!”
包不同见乔峰出手如电,根本不敢硬接,立刻朝后跃出,人在半空就怪叫道:“王家妹子你这次看看走眼啦,丐帮又有什么龙了,这分明是猪蹄子,包三哥我武功差得很,却也不会被猪蹄抓到,”
他话中夹枪带棒,乔峰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手掌五爪虚握,猛地朝后一带。
包不同已经跳出了一丈多,离开了乔峰的龙爪手范围,一脸得意洋洋正在仰头吹嘘,忽然之间胸口气息一滞,好像被人抓住了,而乔峰明明在一丈之外,他大惊之下,身子不由自主的被一股无形而巨大的力量牵引着,嗖的飞回了原地,正好落在乔峰面前。
乔峰露了这一手凌空取物的神妙武功,包不同惊得魂飞魄散,倒不是怕死,只是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武功,这位乔帮主武功如此了得,跟他家慕容复齐名,江湖上有道是‘北乔峰,南慕容’,可是即便是慕容复的武功又怎能到如此境界。
包不同一张脸面如死灰,讪讪的咽了口口水,仰头道:“你武功高又怎的,要杀便杀,想要我慕容家的人开口求饶,那是妄想!”
风波恶肿着张猪头脸,憨声憨气的叫起来:“不错,不错!”
乔峰微微一笑,拍了拍包不同的肩膀,取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塞进包不同的手里,点头道:“我不杀你,解药拿去救人罢。”说完,不等包不同开口,他掌力微微一吐,包不同整个人又飞了起来,落下的时候,正好站在风波恶身边。
这两下对付包不同,简直比大人戏耍孩子还要轻松,丐帮顿时叫好声响成一片,欢呼如雷。
王语嫣脸上一红,低着头道:“这……这,包三哥对不住了,我看错了,这是擒龙功?我刚才实在没有想到,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会此神奇武功,累你吃了亏。”
她年轻天真,只当是自己叫错了招式,才使得包不同输了,心下好生过意不去。
段誉连忙劝道:“王姑娘这不怪你的,乔大哥武功之高,天下无双无对,看不出来也很正常。”
王语嫣摇了摇头:“不是的,若是我表哥在此,定能瞧得出来。”
段誉:“.....”
那边包不同已经扶起了风波恶,乔峰一代帮主至尊,解药自然不会是假的,也不必当场验证,风波恶叹了口气,道:“王姑娘你就是瞧出来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打他不过,强弱相差太远,打起来兴味索然。三哥我们走吧,乔帮主,再见了。”
他打了败仗,竟丝毫没有垂头丧气,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喜”,只求有架打,打得紧张火炽,那便心满意足,是输是赢,却是全不萦怀,实可说深得“斗道”之三昧。
包不同道:“走罢,走罢!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再练十年兮,又输jīng光!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高声而吟,扬长而去,倒伦输得潇洒。
王语嫣向阿朱、阿碧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却又到**……找他去?”
阿朱低头道:“这儿丐帮他们要商量正经事情,咱们且回无锡城再说。”转头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三人走啦!”乔峰点头道:“三位自便。”
这三人要走,段誉又跟失了魂似得,傻不拉唧的望着王语嫣离开的方向,脚下朝前踏出一步,脚尖还未点地,又缩了回来,乔峰看出他心中所想,不由的笑了,道:“段兄弟若是有事,不妨自去,他rì有缘,你我再相会。”
段誉看了看苏阳,又看了看乔峰,咬牙摇头道:“罢了罢了,我怎可见sè而忘友,若是有缘,我和王姑娘也定有再相见之rì。”
苏阳差点没笑出来,拉了拉段誉的袖子,小声道:“你可还记得曼陀山庄的水路?”
段誉有些失神,摇了摇头:“记不住啦,那边水陆十绕八盘的,头也转的晕了。”
就在此时,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随便便的就放走敌人?”
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sè之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苏阳看他的样子,八成就是十方秀才全冠清了。
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rì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正要离去,忽听得丐帮中有人提到了慕容复,三人对慕容复都极关怀,当下退在一旁静听。
段誉顿时大喜,立刻又忘了刚才说的不能见sè忘友的话,巴巴的跑到王语嫣身边,小声的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
只听乔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全冠清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马副帮主的‘锁喉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本身的绝技伤他。帮主却说这事与慕容家无关,众兄弟都很是不解,还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正要说话,苏阳忽然一闪身,站在乔峰身边,笑道:“不解?那好,我就来开导开导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英雄的宿命
全冠清目光落在苏阳身上,不冷不热的道:“这位公子似乎不是丐帮中人,我们丐帮.....”
苏阳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等他把话说完,身形一晃,已经欺到全冠清身前,劈脸就是一掌,全冠清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劲风迎面扑来,剩下的半句话根本说不出口。
他眼前一花,刚想要退后,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剧痛,等到看清楚的时候,却见苏阳已经捏住了他的咽喉。
“这下你明白了吧。”苏阳对一众丐帮弟子道:“锁喉功这种武功,也不是非要慕容复才能用的出来,在下也行。”
全冠清人称十方秀才,是丐帮一舵之主,武功不在几大长老之下,却一招也不到,就被苏阳捏住了喉骨,周围丐帮弟子纷纷惊诧,而全冠清本人只觉得咽喉传来一股森凉的寒意,这明明不是马大元锁喉功的内功路数,可对方指间的内功却逼得他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不断的摇头。
“怎么,你还不信?”苏阳笑了笑:“这样,我把你捏死,让众位看看,是不是和锁喉功杀人一般无二?”
全冠清顿时冷汗直流,脸也吓得白了,眼光不断的朝几位长老扫过去,指望他们出面说话,苏阳手中一紧,笑道:“你看看这是不是锁喉功,若是真的,你就点头。”说话的时候手中又稍稍加力,全冠清这时候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点头不迭。
乔峰道:“好了苏兄弟,你且放了他,我有话问他。”
苏阳一抖手,抛开了全冠清,众目睽睽之下当着乔峰的面杀了丐帮的人,乔峰这个帮主也难做人。
那边全冠清脱离了‘魔爪’,正要大声呵斥,却发现咽喉之中就像吞了一团冰块,语不成声,只能发出含义不明的呜呜呜声。
变故突发,周围丐帮弟子和几位长老都看着乔峰,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一个外人在此折辱丐帮舵主,大伙都要瞧瞧帮主如何处置。
乔峰粗中有细,见全冠清今rì忽然发难,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再看几大长老看着自己的眼神也颇为奇怪,猜到帮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立刻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周围无人答话,乔峰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依旧无人答话,他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那七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见把七袋弟子脸有愧sè,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充满了威严。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已处于极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
乔峰见此情状,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察言辨sè,料知此次叛乱,全冠清必是主谋,若不将他一举制住,祸乱非小,纵然平服叛徒,但一场自相残杀势所难免,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
说到这里,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扣住全冠清胸口,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全冠清顿时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诸帮众无不失sè,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抬手又点了全冠清的哑穴。
乔峰处置叛乱果决,立刻又问出了传功、执法两位长老所在,原来已经被全冠清囚禁,于是派人去解救了出来。
不多时就听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乱成一团。
一时间丐帮群豪毕至,各按职份辈份,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坐好,乔峰见众人都守规矩,心下先自宽了三分,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丐帮多承江湖上朋友瞧得起,百余年来号称武林中第一大帮。既然人多势众,大伙儿的想法不能齐一,那也是难免之事。只须分说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大家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太过重了。”
他说这几句话时神sè极是慈和。他心中早已细加盘算,决意宁静处事,要将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说什么也不能引起丐帮兄弟的自相残杀。
坐在乔峰右首的一个面sè蜡黄的老丐站起身来,说道:“请问宋奚陈吴四位长老,你们命人将我们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之上,那是什么意思?”这人是丐帮中的执法长老,名叫白世镜,向来铁面无私,帮中大小人等,纵然并不违犯帮规刑条,见到他也是惧怕三分。
问了几句,便知果然是全冠清作乱,但全冠清只不过是一个舵主,能掀起这场祸事,自然少不了其余四位长老帮忙,乔峰现在对于苏阳刚才的话已经相信了七八分,看来这四位长老果然是冲着他来的,只是有些奇怪,也不知这到底是为什么?
“乔帮主,你可记得康敏?”苏阳坐在他身后,小声道。
乔峰点点头:“马副帮主的遗孀?”
“你想象,她这人怎样?”苏阳不等乔峰回答,就立刻道:“你和马大元是兄弟,他遗孀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好说出口,我也不必听你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乔峰微微皱眉,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我还想提醒你一句,这话不说出来,我心里不快。”苏阳又道。
“请讲。”
“今rì之事,你们丐帮几位和你交好的长老也参与了,只怕不是私仇,而是公愤。”
乔峰道:“若是公愤,那十有**是个死局,只是我实在不知,怎么会引起公愤?”
苏阳道:“就算杀光这些人,你依然要成天下公敌。我帮你动手,如何?”
乔峰摇头笑道:“若是你动手,我就不得不拦你了。其实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奇怪的很,不过正如你所说,既然是公愤,那我倒想听一听。”
“哪怕身败名裂?”苏阳问。
乔峰想了想,道:“实在事关重大,即便身败名裂,也好过浑浑噩噩。”
“那好,你稍等片刻。”苏阳点点头,起身朝场中走去,乔峰的身世知道的人太多,其中不乏少林玄慈、慕容博这样的人物,杀也杀不完,有些还未必能杀的掉,况且这种事早晚也会公之于众,隐瞒怕是瞒不住的。
但暴露了,也未必就是坏事。
那边白世镜已经捆住了几位作乱的长老,朗声道:“众位兄弟,乔帮主继任上代汪帮主为本帮首领,并非巧取豪夺,用什么不正当手段而得此位。当年汪帮主试了他三大难题,命他为本帮立七大功劳,这才以打狗棒相授。那一年泰山大会,本帮受人围攻,处境十分凶险,全仗乔帮主连创九名强敌,丐帮这才转危为安,这里许多兄弟都是亲眼得见。这八年来本帮声誉rì隆,人人均知是乔帮主主持之功。乔帮主待人仁义,处事公允,咱们大伙儿拥戴尚自不及,为什么居然有人猪油蒙了心,竟会起意叛乱?”
话还没说话,苏阳已经一阵风般飘到白世镜跟前,附在他的耳边极为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苏阳的声音极小,别人根本听不见,但白世镜却脸sè巨变,浑身颤抖。
说完这几句话,苏阳又回到乔峰身边,拉起了段誉,朝乔峰一报拳,道:“乔帮主,你们丐帮有内事处置,我们不便多留,就此告辞了!”
乔峰点点头,道:“等到今rì之事有个了结,我再去找两位共谋一醉。”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间,总是要遇到种种磨难挫折,越是大英雄,所遇到的磨难越大,有些甚至是常人不可忍受的。”
苏阳道:“乔帮主乃是天下豪杰,若是遇上难处,不必太过挂怀,男儿立身于世,只求问心无愧,其余的任凭世人说去。”
段誉虽然不明白其中之意,也迷迷糊糊的跟着说道:“佛经有云万法随缘,乔大哥无须过于执着了。”
乔峰知道这是苏阳在提醒自己,大笑道:“多谢两位兄弟!若乔峰真有为难之事,定然记住二位的话。”
苏阳最后看了白世镜一眼,然后伏在乔峰的耳边又说了几句什么,带着段誉离开了杏子林。
既然段誉和苏阳两个外人也走了,王语嫣等人自然不便再留,也告辞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约定
离开了杏子林,段誉跟在苏阳身后,有些忧心忡忡,问:“苏大哥,我瞧着丐帮今日变故太大,也不知道乔大哥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苏阳笑笑,白世镜那边自己已经打过招呼,马大元其实是他和马夫人康敏合谋杀死的,白世镜一世英雄,临了栽在女人这一关上,心里本就为难,自己答应了他给他留一条路走,让他暗中助乔峰,杀马大元之事栽赃不到他头上。
至于乔峰是契丹人的事,这谁也没办法,于是对段遇道:“男子汉大丈夫,经历些磨难也不是坏事,况且乔帮主武功卓绝,又心思机敏,处事果断,当不会有大事。”
“那我们现在去哪?”段誉的眼珠子又开始朝王语嫣身上飞。
“你跟我来。”苏阳带着段誉,追上前面的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对王语嫣道:“王姑娘,我此次来中原,要去慕容博老先生的坟头祭拜一番,还请引路。”
王语嫣有些意外,看了看阿碧,阿碧抿着嘴笑道:“怎么又是个祭拜老爷的,老爷再世的时候,就没看到这么多人来,如今来也去世了,少爷也不在家,偏偏好友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这真是奇怪呢。”
阿碧话中之意苏阳清楚,分明是说苏阳鸠摩智这些人都是趁着慕容复不再山庄的时候,前去打秋风,巧取豪夺,不过苏阳也不介意,点头道:“我难得来一次中原,还请几位行个方便。”
阿碧道:“可是我们现在要去找公子爷啊。苏公子不如跟我们一块上路,见了公子爷,再请公子爷带着苏公子上老爷坟上祭拜。这样慕容家也不失礼数。”
苏阳摇摇头,淡淡道:“我还有其他要事,等不了那许久了。”说话的时候,双手微微一动,对着三尺开外一刻柳树拂过去,就听轰隆一声,碗口粗细的柳树从中断成两截。轰然倒地。
段誉吓了一跳,伸了伸舌头,对阿碧道:“阿碧姐姐。我苏大哥的确是海外来的,姐姐就行个方便吧。”
阿碧哼了一声:“你啊,尽遇到这些人,我就是不行方便也不行啦。”
当下寻了一条船。将小舟划入一处小港。苏阳和段誉持船桨,沿着无锡城外的水路荡舟划出了几里路,但见周围水面上生满了荷叶,阿碧熟门熟路的从荷叶中找出一条路来,从荷叶之中穿过,水面上全是菱叶和红菱,清波之中,红菱绿叶。鲜艳非凡,阿碧顺手采摘红菱。分给众人。
菱塘尚未过完,阿碧又指引小舟从一丛芦苇和茭白中穿了过去。难怪段誉说记不得路,一眼望去,周围满湖荷叶、菱叶、芦苇、茭白,都是一模一样,兼之荷叶、菱叶在水面飘浮,随时一阵风来,便即变幻百端,就算此刻记得清清楚楚,霎时间局面便全然不同,不要说段誉,就是苏阳刻意留心去记也根本记不住。
阿碧漫不经意的采菱拨水,随口指引,似乎这许许多多纵横交错、棋盘一般的水道,便如她手掌中的掌纹一般明白,生而知之,不须辨认。
如此曲曲折折的划了两个多时辰,未牌时分,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
阿碧接过木桨,将船直向柳荫中划去,到得邻近,只见一座松树枝架成的木梯,垂下来通向水面,阿碧将小船系在树枝之上,忽听得柳枝上一只小鸟吱吱喳喳的叫了起来,声音清脆。阿碧模仿鸟鸣,也叫了几下,回头笑道:“请上岸罢!”
苏阳摇了摇头:“这里可不是慕容老先生的墓地。”
阿朱和阿碧相互看了看,又看看王语嫣,阿碧才道:“苏公子我看你和那个恶和尚不一样,不像坏人,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把你带到老爷墓上去,你若是要祭拜也行,但需告诉我们,你此行到底要做什么?”
苏阳想了想,道:“不瞒几位,我要去还施水阁中一观。”
此言一出,阿朱阿碧都是一脸难色,王语嫣微微皱眉道:“还施水阁是我王家的,和舅舅的墓并不在一处。”
“那就请带路。”
王语嫣看了看段誉,又看看苏阳,还是摇头:“不行,还施水阁除了我和我妈妈之外,只有表哥能去。”
“这是谁定下的规矩?”苏阳问。
王语嫣摇头:“没有规矩。”
“就是是个,既然没有规矩,为什么我去不得?”苏阳笑道。
王语嫣想想好像也是这样,从来没有哪位长辈说过,还施水阁只需王家的人或者燕子坞的人进入,可是慕容家和王家雄踞江南,百年来无人敢上门惹事,那还施水阁自然也就不必定什么规矩,外人根本进不去也不敢强闯,所以也就根本无须定什么规矩。
“这样吧,我去曼陀山庄问过我母亲,母亲同意了,我便带你去。”
苏阳暗笑这丫头有点傻乎乎的,点点头:“好!”
见王语嫣应允,阿朱阿碧也没什么话再说,段誉更是无所谓,只要能跟王语嫣在一起,去哪里他都觉得是天堂一般。
不过多时,小船沿着河道前行,转过一排垂柳,远远看见水边一丛花树映水而红,灿若云霞,眼望去,都是红白缤纷的茶花,不见房屋,已经到了曼陀山庄,王语嫣从码头上岸,阿朱和阿碧却不敢跟上去,段誉拉着苏阳,挤眼小声道:“苏大哥,这位王夫人脾气古怪,不许外来的陌生男子上岛,否则就要砍了手脚当花肥呢。”
苏阳呵呵一笑:“你这不是手脚齐全嘛?怕什么。”不过却没有上岸,坐在河边小舟里等待。
不多时,就看远远的有一群人朝着码头的方向走过来,环佩叮咚,这群人大多都是青衣女子,都是婢女打扮,手中各执长剑,霎时间白刃如霜,剑光映照花气,十八个女子排成两列,执剑腰间,斜向上指,领头的却是个美艳的中年妇人,身穿鹅黄绸衫,看样子四十岁不到,美艳无伦,脸上也颇有风霜岁月的痕迹,和王语嫣相貌极为相似,看起来便是王夫人了。
王语嫣跟在王夫人身后,一群人来到码头,段誉见了王夫人连忙施了一礼,阿朱和阿碧却讪讪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王夫人的目光落在苏阳身上,问道:“你便是侠客岛来的苏阳?”
苏阳点点头:“正是。”
王夫人哼了一声:“一般男子到我这里来,我便一剑杀了,不过你既然是侠客岛的,那便不追究了。听你说你想要去祭拜慕容博,还要去还施水阁看书?”
苏阳呵呵一笑:“祭拜慕容先生是假,去还施水阁看书是真。”
王夫人道:“你倒是老实。不过你这次来,难道不是想给慕容复那小子送英雄令来的?”
苏阳摇摇头:“慕容公子权欲熏心,一心只想复兴故国,手段不甚光彩,谈不上英雄二字。”
段誉听的心中大喜,顿时就把苏阳引为知己,而王语嫣和阿朱却脸色微微一沉,阿碧则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王夫人眉头一挑,点头道:“不管你是真心还是为了讨好我,这话都说的好。原本冲着你这句话,我让你去还施水阁看看也无妨,只不过嘛....”
苏阳接口道:“只不过我既然是侠客岛来的,必然有几分功夫,王夫人是不是有事要吩咐我?”
“嗯,不错,着实不错,是个聪明人。”王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我要你去帮我杀几个人。”
“哪几个人?”
“修罗刀秦红棉,丐帮马大元的妇人康敏,俏药叉甘宝宝,大理王妃刀白凤,小镜湖阮星竹.....”王夫人一口气说出了好几个人名。
段誉听着听着,居然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名字,顿时大惊失色就要开口,苏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笑道:“这些人都杀?”
王夫人想了想,道:“只要你能杀了其中人一个,提头来见,我便让你入还施水阁看书三日。”
“这些人我要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苏阳道。
“那你速去,我在此等你的消息。”
“只怕我杀了她们,夫人非但不得如意,还会更加难受。”苏阳道。
“这几个贱人死人,我怎会难过!”
苏阳笑道:“这些人若是都死光了,只怕有人要心疼至死,恨你一辈子,王夫人你真的愿意?”
王夫人脸色一变:“你都知道些什么?”
苏阳道:“王夫人,不如这样,我去帮你杀了那负心人,如何?”
“你究竟知道什么?”王夫人变色道。
“侠客岛知天下一切善恶。”苏阳道:“只要夫人点头,我就去杀了他。”
“杀他?”王夫人冷笑道:“他武功高强,护卫众多,你能杀得了他?”
苏阳并不答话,而是抽出剑来,朝小船一侧水面刷的劈下,就看剑尖闪过一道剑气,砍在水面上,顿时分开一道五六尺长,四五尺深的水路来。
王夫人就苏阳露了这一手,犹豫了片刻,最后咬牙切齿道:“好!就这么说,你能杀了他,我就让你去还施水阁随意观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破坏之王
来时一众人,去时只剩下苏阳和段誉,阿朱阿碧两人把他们俩送到无锡城就此作别。
段誉有些闷闷不乐,苏阳笑道:“你可知我要杀的那人是谁?”
“谁?”
“姓段,大理人。”
段誉摇摇头:“大理姓段的成千上万,总不会是我吧。”
苏阳道:“虽不是你,但和你有关。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你父亲。”
段誉大惊失色,一把拉住苏阳,道:“苏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杀我爹?”
“可不是我要杀他,而是王夫人要杀。”苏阳道。
“决计不能,我父亲行止端正,更是爱民如子,这王夫人要杀他作甚?”段誉道。
“你父亲那点毛病,你难道不知道?”苏阳问。
段誉一脸茫然:“什么毛病?”
苏阳无语,段正淳一身风流,段誉是他儿子,也继承了这个光荣传统,在他看来这当然是正常不过的事,而并非什么‘毛病’,而且一个王爷三妻四妾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八成是你爹年轻时候惹下的风流债。”苏阳耸耸肩。
“那你真的要去杀我爹?”段誉不可思议道。
“怎么可能?”苏阳道:“我自有办法。反正王夫人也没有约定时间,不如你先带我去无量山看看怎么样?”
听说要去无量山,段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暗道看不到王姑娘,去石洞之中看看神仙姐姐的雕像也是好的。
.........
两人从无锡城买了快马,一路向西。直奔大理无量山,这一日到了无量山,在段誉带领下,两人直奔无量山后山。段誉径向西行。他虽不会武功,但年轻力壮,脚下也甚迅捷,走出十余里。已绕到无量山主峰的后山,只听得水声淙淙,前面有条山溪。
顺着山溪一路向下。不多时遇见一片瀑布,两人施展轻功,直接从瀑布边跃了下去,只见瀑布下方右侧有一片石壁光润如玉。料想千万年前瀑布比今日更大。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后来瀑布水量减少,才露了这片如琉璃、如明镜的石壁出来。
段誉指着石壁介绍道:“这便是无量玉璧了,听说每到月明之夕,就能见到玉壁上有舞剑的仙人影子。”
苏阳点点头,走到石壁之前,抬头看去。这石壁光滑如镜,足有几丈高。久在水边,上上下下居然连一丝青苔也没有,卖相很是不错,比三江派后山的石壁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倒是有那么点‘玉璧’的味道。
抬手摸去,石壁也是一片清凉。
不过到底是不是武侠玉璧的残片,光靠外表和手感可分辨不出来,苏阳让段誉后退,然后运劲于掌,低喝一声,猛地一掌朝石壁上拍下。
就听轰隆一声巨响!
无量玉璧上以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手掌印,以苏阳手掌印为中心,一道道龟裂朝四面八方飞快的扩散着。
“快闪!”苏阳退后三步,拦着段誉就腾身而起,远远的躲开了,果然两人才跃出十几丈,就听吱吱呀呀的声音不绝于耳,整座玉璧轰然倒塌。
无量剑派奉为至宝的无量玉璧,就此绝了。
“苏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段誉吓了一跳,再看苏阳的时候,眼神都有些变了,一方面是不理解,一方面是惊诧,这种浑厚掌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就算是他父亲伯父也远远不如,普天之下论掌法,说不定只有乔大哥的降龙十八掌能与之匹敌了。
苏阳倒是没想的那么多,只不过这一掌已经确定,无量玉璧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壁而已,于是摇摇头笑道:“没事没事,练练手,带我去玉洞之中看看。”
段誉这次却是有些小心翼翼了,拽着苏阳的袖子道:“大哥,你不会见到神仙姐姐的雕像之后手又痒了吧?那我可不带你去。”
苏阳失笑,雕像又不是墙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我绝不打烂你的女朋友。”
段誉脸一红:“苏大哥你说什么呢。”
山洞所在乃是在一片陡峭的山崖之上,以苏阳轻功自然难不住他,只要不是上九天揽月,这天下也没什么去不了的地方,没料到段誉脚下居然也颇为不俗,凌波微步使出来,磕磕碰碰的也能跟在苏阳身后。
不多时就看悬崖上有一片蔓藤,蔓藤之中有块一人多高的岩石,段誉上前双手抵住岩石,用力一推,就听吱一声,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后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从岩石的缝隙里朝里面走,但觉脚下平整,便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料想洞中道路必是经过人工修整,欣喜之意更盛,只是道路不住向下倾斜,显是越走越低。
忽然之间,面前出现一座大门,门上有十余枚碗大的门钉,还有一对门环。
苏阳正要推门,段誉却拦住了苏阳,握住门环,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两下,轻声道:“神仙姐姐,我们来啦!”然后扭头朝苏阳一笑,道:“神仙姐姐虽然只是雕像,但也不能唐突了。”
苏阳更无语,这书呆子。
那门似是用铜铁铸成,甚是沉重,但里面并未闩上,手劲使将上去,那门便缓缓的开了。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只大虾在窗外游过。这一下心下大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斓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细看那窗时,原来是镶在石壁上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双眼贴着水晶向外瞧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晃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原来处身之地竟在水底,当年建造石室之人花了偌大的心力,将外面的水光引了进来,这块大水晶更是极难得的宝物。
段誉指着墙壁外的游鱼道:“真是处神仙所在。”
苏阳也不住的点头,这处地方和西湖梅庄算得上自己见过的双绝了,环境清幽无比,只是常年在水底,也不知道会不会得风湿什么的?
还是有点太阳好,否则这里总感觉有点阴凉。
刚想到这里,段誉忽然走到石壁边,转动了一块石头。忽然整个石室之中光明大作,一缕淡淡的阳光就从石壁之上的水里穿透了进来,在水中和石壁上反射之后,一缕极淡的阳光立刻成为一个小小的太阳一样,照的整个石室亮如白昼。
苏阳仔细一看,原来石室上和石室周围的石壁上,有一些方向不一的镜面,实际上就是水晶,被打磨之后,以很奇妙的角度将光线放大并且折射,只需要水面上透下来一丁点的光,就可以通过调整这些石头的位置,调节石室之中的光线。
这么以来,石室之中不但不会阴暗,反而因为可以自行调节阳光的缘故,变得冬暖夏凉,阳光也不会刺眼灼热,在冬天甚至可以用几块石头位置的变化,将阳光放大,照暖石室。
“太牛了!”苏阳暗自赞叹,石室不知道是不是无崖子造的,建造石室的这人,心思巧妙到了极点,而且知识渊博远超当代,别看只是几块小小的石头镜面,但其中却包含了光学远离,难为这古代人能想的出来。
段誉虽然已经是第二次来,也不住的赞叹道:“鬼斧神工啊。”
苏阳借着光线,只见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铜镜上生满了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石室里到处都是镜子,只见壁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镶满了铜镜,随便一数,便已有三十余面,想来住在这女子定是绝世丽质,爱侣既逝,独守空闺,每日里惟有顾影自怜。
苏阳也不是没有见过漂亮女人,只是没见过哪个女人爱美到了这个地步,一间房子里放了几十面镜子。
女为悦己者容,可惜这女人一副绝世容颜,只能对镜自赏,其中心酸悲伤又有谁知,有谁可诉。 此情此景,实是令人神伤。
苏阳看了看,这里唯一可能是武侠玉璧的,就是墙壁上隔绝外面的水和石室的那块大水晶了,不过这东西可不敢用力打破了,万一不是,真给自己打出一个大洞,到时候外面的剑湖湖水倒灌进来,非得把自己和段誉闷死在石室里不可。
就算可以游出去,这一处洞天宝地也彻底毁了。
段誉见苏阳眼神闪烁,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连忙闪身挡在水晶石壁之前,紧张道:“苏大哥你可别胡思乱想!”
“得了得了,我又不傻。”苏阳嘿嘿一笑,升出一根手指,运劲于指,在水晶边缘稍稍一点。
指头上传来一股反震之力,看起来水晶比起石头还要坚硬一些,但水晶也被点出了一个小小的凹陷,应该不是武侠玉璧。(未完待续。。)
ps: 感谢‘细雨春风 ’、‘影子的独舞 ’打赏支持!
写到‘一路向西’这四个字,我忽然想问问,那天东莞严打,有木有被捉的啊??有几个同志我很担心呀~~~
第三百五十章 拍屁股
确认了水晶并非武侠玉璧之后,段誉又走了几步,用力推一面石壁,石壁后有一道门,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洞来,向洞内望去,见有一道石级,顺着石级走下十余级后,面前隐隐约约的似有一门,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
只见门后有个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门外苏阳和段誉的胸膛。
苏阳定睛一瞧,这便是传说中神仙姐姐的塑像了。
白玉雕成的玉像,与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
苏阳走进门后,仔仔细细的去看这雕像,只见她眼光跟着转将过来,便似活了一般。苏阳走到哪里,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不论他站在那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忧,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而玉像的面容,更是另苏阳大吃一惊!
乍一看,玉像和王语嫣母女的确有几分神似,但是仔细看过去,却绝对不是王语嫣,并不像原剧情里写的和王语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样,相反,最多只有五分相似,估计是段誉先入为主才会有那种想法。
但是玉像给自己的感觉,却是‘熟悉’,非常的熟悉,眉梢眼角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绝不是王语嫣!
走到玉像身前。苏阳又是一阵意外!玉像手里的那柄剑,虽然是长剑,但是样式。居然是姬摇花留给自己,自己又转送给上官雪儿的短剑样式,剑柄上有三朵飘零的花瓣,这是那柄剑最显著的特点,在玉像上也被雕刻了出来。
而且这座玉像的雕刻手法与古代常用的意境手法不太相同,非常的写实。
嗯所谓的写实,就是前凸后翘。身材曲线毕露,甚至是胸口的沟的刻得栩栩如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巧合?
苏阳有点恍惚起来。
玉像前有一只蒲团,那边段誉进了山洞之后。立刻跪在蒲团上扑通扑通的磕了几个头,嘴里念念有词道:“神仙姐姐,段誉又来看你啦,你一个人在这里孤孤单单的。我时常来陪你说说话。”
苏阳咬了咬牙。乘着段誉磕头的功夫,悄悄的走到玉像身后,一巴掌拍在玉像圆滚滚的小翘臀上。
入手柔软,还带着一丝丝温暖,玉质绝佳,玉像的小翘臀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又不是。
“干嘛!”段誉几乎跳起来,苏阳嘿嘿一笑:“手滑手滑。”
好在玉像没被打碎,段誉也没看到玉像屁股上的掌印。就没发作,对玉像行礼念念有词道:“神仙姐姐莫怪。苏大哥不小心碰到你,可不是有意亵渎....”
苏阳摇了摇头,这家伙基本无药可救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离开无量山前往大理,一路上苏阳向段誉询问了一番凌波稳步和北冥神功的法门,段誉倒不藏私,一股脑全说给了苏阳。
凌波微步并非内功秘籍,不需要武侠之心熔炼,但需要学。苏阳暗中记下了口诀,发现这也是根据伏羲八卦演变而来,而独孤九剑的剑诀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本出同源,是不是可以把凌波微步的步法和独孤九剑相互结合起来?苏阳和段誉就此讨论了几日,似乎可行,但其中总有些说不清的隔阂,总是隔了一层纱,能看见却摸不着。
至于北冥神功,这是一门至尊内功心法,一者苏阳现在武侠之心不够,二来,北冥神功有个大麻烦,几乎上不封顶,练个几百年也未必能练到巅峰,和吸星**相比,北冥神功的特效也正是吸星,不过没有吸星**的异种真气之忧。
算来算去,这两门武功好是好,却暂时无用。苏阳本着走过路过不放过的心思,先留着再说。
六脉神剑的剑谱,段誉却是不便告知,六脉神剑是大理段家传家绝学,非段氏子孙绝不学。苏阳倒也不意外,段誉要是随随便便告诉自己,那只能说明他数典忘宗,这种人也就不值得结交。
不过不能学,倒是可以见识见识。
段誉的六脉神剑失灵时不灵,被苏阳殴打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发了一次威。
空气中毫无预兆的出现一丝微微的波动,苏阳心中一动,就看空气稍稍扭曲,一道淡淡的几乎透明的线瞬息跨过两人之间十几丈的距离,到了自己的胸口三尺外。
段誉也就是随手一指,根本没想到这次会发出剑气,更无法控制这道剑气的走向,眼看苏阳就要被透胸而过,连忙惊呼:“小心!”
机会很难得,错过了这次六脉神剑,下一剑不知道段誉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射出来,苏阳长剑在手,稍稍侧身,灌注全身功力于剑尖,剑尖上陡然冒出一道吞吐不定的淡红色剑气,和六脉神剑剑气撞在一起。
空气中炸开一团气流,再看红色剑气已经消失不见,而六脉神剑的剑气也被苏阳剑气抵消了个七七八八。
这么一来,苏阳大概也就了解了六脉神剑的威力,这门武功有几点厉害,一者是几乎无形而且速度极快,从开打至今,苏阳一直全神贯注的留心段誉手上动作,而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才勉强发现这倒剑气,如果两人实力相仿,忽然出手,必然防不胜防。
二来六脉神剑是远程攻击,一个人内功再高,如同苏阳现在,只不过能借助长剑,把剑气逼出三尺,就这样还是靠着蓝山剑法的帮助才能做到,否则连剑气都很难发出来,而六脉神剑却能隔着几丈伤人。
如果六剑能毫不间断的一起发出,那么就算是苏阳也未必能一一躲开,在段誉内功没有耗尽之前,任何人自保都难,更是休想近他身。
从力度上来说,六脉神剑剑气和血剑上的剑气相差不大,断金洞石没问题。
见到六脉神剑之后,苏阳忍不住想到了关七的破体无形剑气。
仅仅六道剑气齐发自己就很难抗衡,段誉如果不是失灵时不灵,实战经验又非常丰富的话,两人死战鹿死谁手尚不可知,如果是几十道呢?
段誉见苏阳皱眉不语,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我去求求枯荣大师,看能不能破例传授?”
“好意我心领了。”苏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说段誉去求,只怕他就是以死相威胁,枯荣大师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且看此行有什么什么其他的机缘吧。
又过半日,已经快到大理城,官道上迎面行来一单骑,马上骑着个中年书生,远远的长声吟道:“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看这样子,正是大理四大护卫之一的书生朱丹臣。
段誉看到此人,远远的喜叫:“朱兄!”朱丹臣连忙下马,抢前两步赶来,躬身行礼,喜道:“公子爷,在下奉王爷令前来寻你。”
段誉嘿嘿一笑:“这次我离家出走,父亲没生气吧。”
朱丹臣道:“王爷不仅没生气,反而担心的狠呢,有几个厉害的对头仇家来大理找咱们麻烦,王爷生怕公子爷出事,派我们到处寻找呢。”
厉害对头?不等段誉开口,苏阳便先好奇道:“难道是四大恶人?”
朱丹臣看了看苏阳,又望望段誉,道:“这位公子是?”
段誉哈哈大笑:“四哥,这位是侠客岛来的苏公子,我的好朋友,武功可高的很呢,有他在,什么四大恶人,便是八大恶人也要栽个大跟头。”说完,便把如何和苏阳结识的经过大约告知了朱丹臣。
三人朝大理城走,一路上朱丹臣又把四大恶人如何找上门的简略说了一遍,苏阳很是意外,在原剧情此时四大恶人已经被惊走了,没想到现实之中,四大恶人居然至今才出现。
“那你的木姑娘和钟灵小妹子呢?”苏阳问段誉。
段誉脸一红,又叹了口气:“哎,钟灵妹子回万仇谷啦,木姑娘也回去了,若不是那恶番僧把我捉了去,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去探望她们了。”
“你去探望她们,岂不是看不到王姑娘了?”苏阳笑道:“说来说去,你还得感谢那番僧鸠摩智。”
段誉知道苏阳是在调侃他,脸一红,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朱丹臣道:“此处离着玉虚散人道观不远,王爷吩咐请玉虚散人也一起回去,免得糟了敌人毒手。”
段誉笑道:“我明白了,父亲知道请不动母亲,找我是假,命我请母亲回去才是真。”这是段家家事,朱丹臣虽是近臣却不便插嘴,笑了笑不说话。
不多时,便来到一道观,段誉在门口大叫:“妈妈,妈妈,你在吗?儿子来啦!”
道观里却响起一个男人声音:“哈哈,玉虚散人你儿子也这般大了,你又不是个雏儿,装什么清高,你不如跟大爷回去快活,大爷包你不出一年便再添个大胖小子,也好过在这里冷冷清清。”
段誉闻言大怒,对苏阳道:“苏大哥,这从哪来的恶人,好生无耻,我们去教训教训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老三的烦恼
进了道观之中,就看到院子里遥遥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那个身材瘦长,面如僵尸,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八成是四大恶人之中的云中鹤,女的是个中年道姑,容貌秀丽,手持浮尘,一脸冰霜一般,正是大理正派的镇南王妃,段誉的娘,摆夷女子刀白凤。
“妈妈!”段誉看到那女子,立刻小跑了过去,拉着那道姑的袖子,甚是亲热,刀白凤嗔怒道:“你这小子,快快回大理,省的你父亲记挂。”语气之中说不定的疼爱,意思是让儿子远避,免得糟了强敌毒手。
段正淳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是绝色,性格迥然,刀白凤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看着只有二十七八岁,和段誉站在一起,两人面貌相似,就像他的大姐姐,何况女要俏一身孝,刀白凤一身淡色淄衣,俏脸冷若冰霜,看起来更有一番风味。
朱丹臣上前一步,拦在刀白凤身前:“王妃且带着世子爷回去,在下来斗这人。”
刀白凤两道剑眉立刻立了起来:“休要胡言,我乃出家人,不是你家王妃!”
那边云中鹤哈哈大笑道:“架还没打,自己却先窝里闹起来了,美人你说的是,王爷后宫成群,三妻四妾,几百个老婆,一年也轮不到你一次,你这般美貌,正是虎狼之年,独守空房岂不是可惜了!你跟我,我包你夜夜红床暖帐,快活到天亮!”
苏阳差点乐出声来。这家伙搞了再多女人也是纯**一个,以为当谁跟他说王爷就有几百个女人了?不过怪不得这么瘦,夜夜到天亮。这种玩法,是个人不到半年就挂了。
刀白凤气的浑身发抖,推开段誉,浮尘一挥,刷刷刷攻向云中鹤。
浮尘本是软物,在她手中使出来,此刻却崩的笔直。道道如同钢丝一般,划过半空发出嗤嗤的破空声,云中鹤不敢大意。左手钢抓一挡,以长攻短,反击过去。玉虚散人拂尘抖处,又袭向他的下盘。朱丹臣喝了一声:“看招!”也挺着判官笔加入战团。云中鹤双手钢抓飞舞。以一敌二,竟然不落下风。
这两人武功不弱,但比起云中鹤还要略逊一筹,苏阳已经看出来,不到三十招,刀白凤只怕就要败了,朱丹臣稍稍强些,不过也就是四十招之内的事。朝段誉点了点头,就好动手。
忽然之间。门外马蹄响动,又有人到了。
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叫道:“云老四,老大叫你办点事,怎么半天也不行,要不要我岳老二来帮帮你!”话音刚落,院外跃进一个人来,见他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却瞧不出他年纪多大,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便如两颗豆子,然而小眼中光芒四射,身上一件黄袍,长仅及膝,袍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手里提了一只巨大的剪子一样的兵器。总而言之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却又不敢小瞧此人。
正是四大恶人之三,南海鳄神。
云中鹤这辈子最恨人家说他“不行”,阴恻恻的冷笑:“二姐这次只怕没来吧,不然非撕拉你的嘴。”
岳老三哼哼道:“三妹跟大哥办事去了,大哥就怕你不行,办不好差事,让我来帮你。好好好,这可是你不要我助你,到时候可别乱嚼舌头。”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把‘二妹’这两个字说的很轻,一带而过,又把‘不行’二字加重了语气,云中鹤脸也气的白了,右手铁爪猛地划了个半圈,撕掉了一截拂尘,左手的爪子却搭在朱丹臣的判官笔上,低喝一声‘松手吧’就看银光一闪,朱丹臣手中一柄判官笔冲天而起。
岳老三眨了眨小绿豆眼,心道不管怎么说老大让我来帮这小子,要是不动手,那也真真说不过去,眼珠子一转,就看院子里还站着两个年轻人,正是段誉和苏阳,哈哈一笑,跳起来便一掌朝段誉打下。
段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一指头凌空戳出去,嘴里却脱口而出:“哎呀妈呀,妈快救我!”不料这一指不要说六脉神剑,连个屁也没戳出来。
“休伤我儿!”刀白凤不顾云中鹤攻击,反手就朝岳老三打去,不过两人相隔太远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苏阳就站在段誉身边,也懒得拔剑,手背在身后,抬起头看着身在半空的岳老三,等着他落下来一掌拍死他了账。
不料岳老三身在半空,见段誉居然是个不会武功的,又看他身边那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虽然腰上有剑,但‘吓得’连剑都来不及拔出,就算有武功,想必也是泛泛,不由又暗道杀这种不会武功的小孩子,岂非坏了我岳老二的名头?
想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半空中硬生生的止住超前飞跃的势头,急忙使了个千斤坠,笔直的朝下落去,这一下,改前冲之势为下坠,力量猛烈,轰得一声,落脚处的青石砖也被砸碎了几块。
“两个小狗快快束手就擒,自己把自己绑了,免得脏了二爷爷的手!”岳老三大喝道。
那边朱丹臣被云中鹤踹了一脚飞出几丈,又是“啊”的一声惊呼,呼声之中又急又怒又羞,原来刀白凤转身去救段誉之时,云中鹤借机出全力败了朱丹臣,又趁刀白凤背后空门大露,钢爪一挥,击中了刀白凤后腰。
虽然云中鹤和岳老三时常斗嘴,可是轮武功他却也服气岳老三,见原本场面就占优,岳老三又已经到了,这场打斗已经是胜券在握,于是手下留情,铁爪的角度刁钻,并没有伤了刀白凤,而是爪尖在她的要带上一带,划断了她的腰带。
“美人,打了半天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咱们就在这道观大殿,佛祖面前,宽衣解带快活一番如何?”云中鹤两眼冒光,嘿嘿怪笑。
太没文化了,道观里有个屁的佛祖!苏阳暗骂。
刀白凤一把推开段誉,厉声喝道:“誉儿你快走,叫你爹来跟娘报仇!”
听她话中的意思,是不准备活了,不过说来也好笑,她和段正淳之间闹了一辈子,真到了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心里想到了第一个值得依靠和托付的人,依旧是那位花心的段王爷。
段正淳的武功不如乔峰,连段延庆也不如,可在他的女人心目中,段正淳就是一座能依赖的山。
虽然这山上的花花草草多了点。
“嘿嘿,你家男人就是在此也不行!”云中鹤朝岳老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步步紧逼过来,段誉指指点点却一记六脉神剑也发不出,急的满头大汗,灵机一动,重重的拍了拍苏阳的肩膀,道:“苏大哥,交给你了!”
“我办事你放心。”苏阳嘿嘿笑道。
“看他?”岳老三正要说几句话,忽然之间眼前一花,好像有人欺到了身前,不过这一花也就是瞬息之间的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手里却稍稍一轻。
云中鹤轻功好一些,看到那个苏阳好像动一动,但根本看不清他动的轨迹,紧跟着两腿之间微微一凉。
岳老三低头一看,手里的鳄嘴剪不知何时不见了,紧跟着就听到云中鹤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然后看他摔倒在地,双手捂着两条腿之间,两腿夹的紧紧的不断的在地上翻滚,整条裤子都被血染红了,他原来站着的地方,有一团血糊滋啦的东西,上面还有一簇蜷曲的黑毛。
岳老三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的一声,苏阳把鳄嘴剪抛在地上,冲段誉道:“这么办还行吧。”
段誉两腿之间微微发寒,不由自主夹紧了腿,讪笑道:“好的狠,好的很。”
云中鹤在地上翻了几圈,啊的一声,身子挺得笔直,呈现一个大字形,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眼神空灵,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或者已经彻底悟道看破红尘了。
朱丹臣和刀白凤都用见鬼的眼神看着苏阳,尤其是刀白凤,暗自欢喜,道我儿认识了这么个高手,将来决计不会受人欺负了。
“岳老三,你老大派你来干嘛的?有什么计划?说出来我听听,我便不杀你,还让你把他带走。”苏阳问。
“岳老二!”这人到死都忘不了老二的事。
苏阳哈哈一笑,又看了看地上的剪子:“你看看, 你们老四的老二都没了,可见当老二绝不是什么好事!而这点你要想清楚了,你可不想当了老二,没了老二吧?”
南海鳄神气的哇哇怪叫,不过心里却陡然一惊,暗道这小子说的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这么看来,老大让你当老三还是很照顾我的,嗯,说不定这老二只有女人当才无碍,男人那是万万当不得的!老大也是,一向少言少语的,这种要命的事都不和我交代清楚,险些误了我终身。
这么一想,他对苏阳倒有了几分好感,气呼呼的道:“我看你小子是个聪明人,怎么问出这种傻话来?哪有什么狗屁计划?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嘛,我们老大要对付段正淳那老乌龟,先绑了他老婆在手,这叫投鼠忌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古往今来
南海鳄神说的也不错,捉了段正淳的女人,的确能让他束手束脚,只不过仅仅一个女人就想让段正淳段正明放弃大理皇位,段延庆想的未免太简单了一些,苏阳一挥手道:“罢了,我不杀你,你走吧。”
南海鳄神自知不敌,骂骂咧咧了几句,把不知生死的云中鹤负在背后,嗖的一声跃出墙外,紧跟着一阵马蹄声响起,已经远去了。
朱丹臣受伤不重,走到段誉跟前,先谢过了苏阳援手,又请刀白凤回府,刀白凤皱眉不语,似乎在考虑什么。
说话之间,忽听得柳林外马蹄声响,片刻之间,三乘马驰到观前停住,来的也是大理段家的护卫,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三人下马走近,拜倒在地,向刀白凤行礼。
这三人个个带伤,傅思归半张脸裹在白布之中,古笃诚身上血迹斑斑,褚万里那根长长的铁杆子只剩下了半截,刀白凤柳叶眉一竖,问:“怎么?你们也遇敌了?”
傅思归听她问起,又勾起了满腔怒火,大声道:“回王妃的话,遇到了四大恶人之中的叶二娘,思归学艺不精,惭愧得紧,倒劳王妃挂怀了。”
刀白凤幽幽的道:“你还叫我甚么王妃?你记心须得好一点才是。”傅思归低下了头,说道:“是!请王妃恕罪。”他说的仍是“王妃”,当是以往叫得惯了,不易改口。
朱丹臣道:“高侯爷呢?”
褚万里道:“高侯爷和我们不是一路。回大理禀告王爷去了。四大恶人同来大理,情势极是凶险,请王妃暂回王府。”
刀白凤道:“我这一生一世。那是决计不回去的了。”
刀白凤话说道这个份上,几名护卫也是无法。苏阳朝段誉使了个眼色,段誉心领神会,在刀白凤面前撒了几句娇,又道苏大哥要去大理办事,不能在此久留,万一四大恶人去而复返那可就麻烦了。刀白凤毕竟心疼儿子,别人说破大天不管用,段誉几句话一说。刀白凤只能叹了口气,同意先回大理城再做计较。
当下一行人前赴大理,一路之上,刀白凤都在询问几位护卫。四大恶人此行到底所谓何来?段氏一门和四大恶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四大恶人怎么会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来和段家为难?
“今日无仇只怕是说不上了。”苏阳暗想,要是剪了小**都不算仇,那天下也没什么事会有仇恨了,虽然是自己动手,不过这笔帐只怕是记在段家头上了。
至于为什么四大恶人要和段家为难,这事不用想苏阳也知道,段延庆是前朝太子,八成是前来夺回王位的。换个角度思考,段延庆身世可怜。命运不济,这件事上属于活脱脱的倒霉。
只是他是四大恶人之首,号称恶贯满盈,平日所做之事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话苏阳可不会告诉段誉他们,反正如果没有外人插手,段家整体实力对付四大恶人还是绰绰有余,段延庆武功高强,但真打起来,也未必是段正明的对手。
得想法忽悠住段正淳,让他陪自己去一趟王家才是正理,王夫人看到段正淳本人,八成腿也软了,到时候决不会拦着自己去还施水阁,否则四九水路九拐十八弯,谁知道那地方在哪。
行出数十里,迎面驰来一小队骑兵。褚万里快步抢在头里,向那队长说了几句话。那队长一声号令,众骑兵一齐跃下马背,拜伏在地。段誉挥了挥手,自己率领骑兵,当先开路。铁蹄铮铮,向大道上驰去。
不多时远远已经看见大理城城郭轮廓,迎面尘头大起,成千名骑兵列队驰来,两面杏黄旗迎风招展,一面旗上绣着“镇南”两个红字,另一面旗上绣着“保国”两个黑字。
段誉叫道:“妈,爹爹亲自迎接你来啦。”刀白凤哼了一声,勒停了马。
片刻间双方驰近,段誉大叫:“爹爹,妈回来啦。”
两名旗手向旁让开,一个紫袍人骑着一匹大白马迎面奔来,只见这紫袍人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正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见到儿子无恙归来,三分怒色之外,倒有七分喜欢。
段正淳朝段誉点了点头,双腿一挟,白马行走如飞,向刀白凤驰去,在她马前丈余处勒定了马,两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谁都不开口。
他俩不说话,在场近千人谁也不敢说话,一时间大理城外旗帜猎猎,却又悄然无声。
段誉凑上去道:“妈,爹爹亲自来接你啦。”
刀白凤眼神从段正淳身上挪开,移到儿子脸上,淡淡道:“你去跟伯母说,我到她那里住几天,打退了敌人之后,我便回玉虚观去。”
段正淳陪笑道:“夫人,你的气还没消么?咱们回家之后,我慢慢跟你陪礼。”
刀白凤脸一沉:“我不回家,我要进宫去。”
段正淳嘿嘿一笑,却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理国少数民族众多,极难管理,段正淳尊号为‘镇南’,大理之南,其实就是刀白凤白夷族人的聚居地,段正淳从少年起便不断的和摆夷人打交道,时而恩服,时而威慑,十几年下来在百夷人中赢得了好大的威望,甚至比起当朝皇帝段正明的威望还高。
不过一报还一报,出来混谁都跑不掉,他在外面被百夷人敬为天神,回家关起门来,看到这百夷的刀白凤却是一丁点法子也没有,可见自古以来,男子汉大丈夫人前人后,屋里房外,往往是不同的。
段正淳和刀白凤之间本来甚是尴尬,段誉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笑话,刀白凤终于绷不住,微微一笑,僵局才打开了。
其实这些笑话也没什么意思,苏阳听起来觉得傻不拉唧的,看样子也是刀白凤给了段正淳一个台阶下,也由此可见,从古至今,老婆也没有不爱老公的,脸上崩的紧,心里却软的很。
段誉又道:“爹,你的马好,怎地不让给妈骑?”
刀白凤道:“我才不骑!”说完便向前直驰而去。
段正淳微微一笑,他对付女人经验丰富无比,深知刀白凤性情,已经料到今日之事无碍了,接下来八成便是一家团圆,这时候大庭广众之下,凑过去也不好说什么悄悄话,说不定反而会被刀白凤一通抢白,到时候反而冷场误事,等到回了王府内院,有什么脸红肉麻的话再说不迟。
于是策马到苏阳跟前,以江湖的礼仪抱拳,笑道:“这位便是苏公子吧?我听属下禀告,犬子和内人今日遇到四大恶人,险些蒙难,全靠公子仗义出手,在此谢过了,若是公子不弃,可否一同前往王府一叙?”
“正要叨扰前辈。”苏阳点点头,心道你今日让我跟你去王府一同御敌我不推辞,来日我让你随我一同的王家见老情人帮我开门,你八成也不好意思推辞了。
听苏阳叫自己前辈而不是王爷,段正淳也不意外,他段家虽是王族,但对待江湖人士,一向以江湖礼仪自守,只不过他万万料不到,苏阳这一声前辈,指的不是江湖辈分,更不是武艺高低。
黄昏时分,一行人进了大理城南门。“镇南”、“保国”两面大旗所到之处,众百姓大声欢呼:“镇南王爷千岁!”“大将军千岁!”段正淳一一挥手作答。
苏阳跟在队伍之中,一路看过去,之间大理城内繁荣无比,人烟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铺,市肆繁华,而百姓个个看起来却又极为淳朴,相比一步步走来的江南,少了几分浮华,比起中原各地,又多了几分富足。
至于一夜情这种事,看起来目前的大理城还不太流行。
“苏大哥你可得留心。”段誉在一边笑着提醒苏阳:“大理城里可是有抢婚的女子,若是人家看上你,说不定半夜就摸上了你的床,掳了你去,到时候你成了哪个部族的乘龙快婿,我们可是要代之以王爵的。”
“那就多来几个吧。”苏阳笑道。
段正淳骑马走在前面,听到这二人说话,回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眼神闪过一丝柔和的光,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说不定当年刀白凤就是这么掳走他的。
只是刀白凤的武功远不如段正淳,这到底是谁中了谁的套,又很难说了。
过得几条街道,眼前笔直一条大石路,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正是大理皇宫,刀白凤眼看皇宫到了,策马加快速度就朝宫里走。这时一个太监快步走将出来,拦住了刀白凤,说道:“启禀王爷王妃,皇上与娘娘在王爷府中相候,请王爷、王妃回镇南王府见驾。”
段正淳道:“如此甚好!”
刀白凤横他一眼,怒道:“好甚么?我在皇宫中等候娘娘便是。”
那太监道:“娘娘吩咐,务请王妃即时朝见,娘娘有要紧事和王妃商量。”
刀白凤低声道:“诡计多端。”
段正淳策马至前,柔声道:“定是娘娘想念你了,等不及你入宫,直接去府上了。府上的花花草草多年不见你,也都想念的狠,尤其是那株媚儿,今早不知怎的居然也开花了,大红一片,和那年一般无二,只是花旁无人,有些凄凉。”
不知道那什么媚儿是不是有故事在内,刀白凤猛然绷起了脸,眼眶却有些红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老二的烦恼
一路走来,苏阳简直要吐血。
姜还是老的辣!
段正淳前前后后和刀白凤说话不过三四句,就让这性烈如酒,又冷若冰霜的百夷女子又哭又笑的,手段之高令人佩服,更难得的是,使用之纯熟,运用之间不露痕迹,声情并茂,语气表情眼神动作配合无间,浑然天成随机应变,没有几十年花丛中打滚的经验绝不可能做得到,可谓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真非自己这等毛头小伙子所能比。
在这一点上,段誉是个聪明人,别人若是学段正淳,大约会学手段,他却能直接学了个精髓本质,是为真情。段正淳的这些手段之所以能出神入化,关键是有真情打底,才能得以升华。
只不过这父子两也是把男人的本质暴露了个一清二楚,见一个爱一个,世上没有不喜欢漂亮妞的男人,只有没条件的男人。
刀白凤打马折而向东,段正淳带人随后跟了上去,苏阳借机策马到段正淳身边,问了四大恶人之事,段正淳看了看苏阳,笑道:“苏公子且安,到了大理城便是我段家的客人,我段家绝没有照顾不周全的道理。再说那云中鹤乃是天大的淫贼,公子这般做法,正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大快人心。”
说到淫贼两个字,段正淳倒是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当着和尚骂秃驴的觉悟。他大概以为苏阳担心四大恶人的报复,因此出言宽慰。
行了约莫两里路。来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额上写的是“镇南王府”,门口站满了亲兵卫士。躬身行礼,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这次段正淳是主人,首先进了府门,段誉不进,站在门口望着母亲,刀白凤叹了一口气,踏上第一级石阶。忽然停步,眼眶一红,怔怔的掉下泪来。
顺着大门望进去。玉道之侧,果然有一盆茶花,盛开如血,艳红的如同少女裙摆。
段正淳走到门口。很自然的牵着刀白凤的手朝王府内走去。刀白凤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随着段正淳入内,众人来到大厅,段正淳领着老婆儿子先入内堂,苏阳等了一会,只见内堂走出一名太监,说道:“皇上有旨:着苏阳觐见。”
苏阳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抛给太监,笑道:“赏你的。”
那太监接了银子。见苏阳举止轻松,一副主子爷的做派,心道这八成是中原来的哪位大豪,也不敢小看,陪着笑脸在前领路,穿长廊,过庭院,只觉走不完的一间间屋子,终于来到一座花厅之外。
那太监报道:“苏公子觐见陛下。”这次连称呼也变了,然后揭开了帘子。
苏阳走进内室,只见除了段正淳一家三口,堂上还有几个人,一个男人长须黄袍,相貌清俊,正是大理国当今皇帝段正明,身边坐着个身穿凤袍的中年女子,端庄温容,乃是皇后,此外一侧还垂手站着个中年人,八成就是先来报信的大理阐善侯高升泰,阐善之地占了大理十分之一二的国土,这位阐善侯也是除了皇帝王爷之外,当朝天字第一号重臣了。
刀白凤坐在段正淳下手,但不知怎的,一张俏脸又寒如冰霜,瞧也不瞧段正淳一眼,和刚才进门后的模样迥然相反,不知道这短短几刻时间里,两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苏阳见了段正明不跪,以武林规矩拱了拱手,段正明也不在意,笑道:“听誉儿说苏公子力退四大恶人之中的老三老四,武功当真了得,没想到居然这般年轻,倒让我们这些学武学了一辈子的老人惭愧了,以往只听说南慕容北乔峰,今日得见少年英豪,中原之地,果然英雄辈出。”
段正淳呵呵笑道:“江湖上本就是前浪推后浪,层层叠叠,无休无尽,说起惭愧,皇兄你身系家国大业,政务繁杂,一阳指的功夫却比我深厚许多,我倒是要惭愧了。”
段正明笑道:“吾弟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往往心思太杂,难以专心,练武也好,持家治国也罢,最忌心有旁骛,三心二意。”
大理段家即是江湖门派,也是皇家,因此他这番话中的意思颇深,语气更是如父如兄,说的时候,眼神淡淡的从刀白凤身上略过,段正淳立刻起身正色道:“皇兄教训的是,我记住了。”
段正明又对苏阳道:“听誉儿说,这次苏公子前来大理是有要事?不知我段家可能帮得上忙?”他说到要事二字,特意加重了语气,又看了看段正淳。
段誉站在父亲身后朝苏阳挤了挤眼,苏阳就已经明白,段誉已经把王家发生的事说了,所谓的‘要事’,实际上就是答应王夫人来杀段正淳。
苏阳恍然大悟,难怪刀白凤又甩脸子了,段正淳和王夫人之间那点事,八成谁都知道,想了想,道:“王爷若是有闲暇,不妨陪我去一趟太湖,不过这事到没什么,我此次来,是要送几块英雄令。”
“英雄令?”段正淳和段正明齐齐变色,段正淳意外道:“苏兄是侠客岛来的?”
“正是。”苏阳每次到这时候头觉得头大,这两人送他们三等令牌比较合适,可是人家毕竟是皇帝王爷之尊,这话实在不好开口。
看苏阳面有难色,段正明已经猜到了一些,笑呵呵的说:“我们兄弟二人武功在段氏一门之中算是低微的,段家真正的高手都在天龙寺,少侠何不去天龙寺一行?”
话音未落,就听远远的响起一个声音:“既然你知道武功低微,不如趁早退位,隐入天龙寺修炼武功,免得给段家丢人现眼。”
这声音沙哑低沉,好像在每个人的耳边直接响起。但听起来说话的人却在极远处的王府外院。众人都是一惊,王府中戒备森严,卫士如云。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潜入王府而不被人发现的。
紧跟着门外响起一连串的打斗惊呼声,显然来人以极快的速度朝此间靠近,一路上的侍卫纷纷不敌。
段正淳哼了一声,站起来道:“皇兄稍坐,我去会会这些好朋友们。”
段正明摇了摇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你我兄弟同去便是。”领头出了内室。苏阳跟在段正淳身后,对段正淳小声道:“八成是四大恶人到了,王妃就不必去了吧。免得受了惊吓。”
刀白凤就在段正淳身边,闻言不悦道:“我怎就去不得!”
你当然去不得,有些事还是大家拦在肚子里比较好,至少现在不用翻出来。段正淳见苏阳似乎有什么隐情。想了想,道:“夫人,皇后在此我不放心,你陪陪她。”刀白凤这才作罢。
等来到前厅的时候,厅上已经站了三个人,为首的一个面如僵尸,脸上有几道交错的伤疤,头顶也秃了。双腿连根齐断,杵着两根精铁拐杖。看起来极为可怖,但一对眸子之中,精光四射,内功修为以至上乘。
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个中年红衣女子,长相颇为妩媚,但脸上有一道血红色的爪痕,这人怀中抱了个婴儿,那婴儿还在哇哇的啼哭不已,她眼中恍若无人,拍着婴儿轻声哄着,口中道:“宝宝乖,宝宝乖。”
她哄婴儿的时候,脸上疼爱之色毕露,动作轻柔,任凭谁也想不到,一时三刻之后,这婴儿便会死在她手里。
另外一个人是个粗狂的汉子,却是见过面的南海鳄神。
双方一照面,别人还没说话,南海鳄神先是一愣,气鼓鼓的对苏阳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苏阳理都没有理他,上前一步,冲着红衣女子喝道:“叶二娘,把孩子放下!”
叶二娘抬起头,看了看苏阳,嘿嘿冷笑:“你也要来抢我的孩子吗?”
听他们两对话,其余人才知道,这女子就是四大恶人的老二,无恶不作叶二娘,其实这人也并非无恶不作,她一生只做一桩恶事,就是抢别人的孩子来玩弄几天,然后弄死这孩子,十几年下来,死在她手里的婴儿少说也有上百个。
段正明的眼光落在那无腿怪人身上,两人对视一眼,段正明点头道:“既然四大恶人之中来了两位,这位想必就是恶贯满盈了?”
恶贯满盈段延庆嘴巴不懂,肚子鼓了鼓,发出声音道:“嘿嘿,你为什么只叫我的外号,不称呼我的名字?”
段正明正要说话,苏阳却再次喝道:“叶二娘,放下孩子,我留你一命!”
这一声喝,苏阳已经用上了六七成的功力,大厅之中宛若凭空打了一个雷霆,各人耳中嗡嗡作响,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苏阳身上,尤其是段家两兄弟和段延庆,目光之中更是惊骇。
南海鳄神大叫道:“老大,你看看我没骗你吧,这人武功高的不像话,我们今天八成要倒个大霉了!”
而叶二娘却是眼神发狠,重重一掌就朝怀中婴儿击去,这一掌不要说是个婴孩,哪怕是四大护卫之流,被打实了也是个筋短骨折,有丧命之忧。
段正明喝了一声,骈指朝叶二娘刺去,段延庆一声冷哼,手中拐着抬起,以仗做指拦住了他,段正淳‘啊’的低呼了一声,原来段延庆的招式居然和段正明一模一样。
“撤手!”人影一闪,苏阳已经到了叶二娘身前,单掌拦在叶二娘手掌和婴儿之间,挡住了叶二娘这一掌,他武功虽然高出叶二娘许多,但要硬生生的拖住这一掌而手掌不会伤到婴儿却也极难,只能内力外吐,反震叶二娘手掌。
叶二娘哇的一声吐了口血,但另外托着婴儿的一只手掌却死死的抓住了婴儿的襁褓,连着婴儿一起倒退了三四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时间都去哪了
“马勒个巴子,老子打不过这龟孙子,可是四大恶人已经变成了三大恶人,你要是杀了他,老子就变成老二了,这可万万不行!”南海鳄神一连串语速极快的吐槽之后,鳄嘴剪咔嚓就朝苏阳的脖子夹下。
“苏少侠且坐,我来会他!”段正淳喝了一声就要参战,苏阳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也不拔剑,猛然抬起双手,握住了鳄嘴剪的两端。
“嘿嘿,老子武功不如你,可和老子比力气那你可不行!”
南海鳄神哈哈大笑,双臂之上肌肉猛然鼓起老高,握住剪柄用力的夹了下去,不料手上忽然传来一股奇怪到了极点的内力,冰冷森寒,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手上的功力便无法运用,紧跟着浑身的内力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顺着手臂朝剪柄奔涌流逝。
他大惊失色,想要撤手,可是手却像粘在鳄嘴剪上一般,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内功就散去一两成,大呼道:“这,这是什么古怪妖法!”
苏阳握住剪双刃,双臂朝外一震,就听咔嘣一声脆响,鳄嘴剪被反向崩裂成两截,就像一只被掰开嘴巴的鳄鱼,紧跟着一掌击在南海鳄神胸口。
那边段正明和段延庆两人已经交手数回合,不分胜负,两人招式也都极为相似,外人看来也还罢了,但落在段正淳眼里却是惊涛骇浪,暗道此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我段家的一阳指?
苏阳击退南海鳄神。站在原地,眉头微皱看着叶二娘,叶二娘抱着孩子。手指不离襁褓,再突下杀手的话,谁也拦不住。
她嘴角流下一缕鲜血,眼神也有了些疯狂,一会望望孩子,一会看看苏阳。
苏阳摇摇头,叹道:“你自己也有孩子。也是为人母的人,何必做这种事?”
“孩子?我的孩子?”叶二娘有些恍惚,短暂的一个失神。续而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我不仅知道你有孩子,还知道你孩子被人抢走了,你脸上的抓痕就是那人留下的。”苏阳想了想,又道:“孩子的父亲。这些年其实很惦记你们母子。”
叶二娘神情大变。双目圆瞪,惊恐道:“不要说了,你再说一个字,我便掐死这孩子,你武功再高,最多杀了我,却救不了孩子。”
“你放心,我不会说他是谁的。”苏阳道:“我只想问你。将来你的孩子,若是知道了你这些年的行径。会怎么看你?”
“我的孩子早死了!我没有孩子!”叶二娘喝道,声音之中凄厉无比。
苏阳摇了摇头:“你去少林寺,找一个叫虚竹的小和尚,看看他的右股之上,是不是有你留下的印记。”
“印记?右股?”叶二娘听到这两个词,浑身发抖,颤声道:“你不是骗我的吧?你到底是谁?”
“侠客岛有两桩事要做,一者明辨是非,二者赏善罚恶。”苏阳缓缓道。
“侠客岛?你是侠客岛的人?”
“信与不信,你自去少林寺打探便知。”
话说到这个份上,所有只有叶二娘本人得知的辛秘苏阳都说了出来,也由不得叶二娘不信,她抱着婴儿,整个人被掏空了一般,似乎随时可能瘫软在地,但偏偏就是不放手。
让人感觉这个婴儿是她唯一的寄托。
苏阳有些为难,望着叶二娘,缓缓道:“看在你儿子的份上,不要再作恶了,也看在你男人的份上,给他留一条日后能做人的路吧。”
叶二娘猛然抬起头,摇头道:“不不!我是叶二娘,四大恶人,无恶不作的叶二娘!”
苏阳心中浮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皱眉道:“你要干什么!”
叶二娘大笑道:“我可没什么儿子,更没有男人!我告诉你,我今日非杀了这个婴儿不可!”说完,抱着婴儿的臂弯一紧,就要把孩子活活勒死。
我靠!苏阳大怒,这人怎么油盐不进的,疯了不成?这一下她是贴着婴儿下手,神仙也救不了了。想到此处,整个人蹿出三尺,一掌印向叶二娘。
没料到叶二娘双臂依旧抱着孩子,居然不去抵挡反而任凭苏阳一掌击中了她,苏阳手掌刚碰到叶二娘身体,就觉得对方身体里空空荡荡,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功力来与之相抗。
这一下便是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苏阳白忙之中撤回了五成功力,但剩下的五成依旧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叶二娘。
叶二娘手臂一送,将孩子抛给苏阳,苏阳接过孩子,连忙用手指一探,这孩子呼吸平缓,显然没有受一丁点伤,再看叶二娘,已经被这一掌打的狂喷鲜血,瘫软在地,已然命垂一线。
“你这又是何苦?”苏阳一手搂住婴儿,一手就要去为叶二娘运功疗伤,实在没有想到叶二娘这下甘心受死,虽然百忙之中收回了五成的功力,但剩下的五成却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她,能不能救活,苏阳也没多少把握。
不料叶二娘挣扎着挡开了苏阳的手臂,不让他为自己疗伤,吐着血在地上朝大厅外爬,离得众人远了些,才转头看苏阳,眼神之中充满了哀求之色。
苏阳走到她身边,蹲下道:“你说罢,我听着。”
“我那孩儿,当真好好的在世上?”叶二娘极小声的问。
苏阳点点头:“是。”
叶二娘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面露解脱之色,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他过的好嘛?”
“少林寺粗茶淡饭,却乐天知足,心思宁静,将来还有一番大大的福缘际遇。”苏阳道。
叶二娘咳了一大口血,道:“他父亲,父亲,可知道?”
“暂时不知。”苏阳道。
叶二娘点点头道:“这也好,免得他们为难。”
“你少说话,摒气调息,我尽力救你一命。”苏阳道。
叶二娘摇摇头,满脸的疲态:“不必了,你救了我,那些婴儿的父母,又有谁去救?”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苏阳缓缓道:“能不能救活你,但凭天意吧,天若判你死,我也不拦,若是天让你活,你也不必强求。”
叶二娘淡然道:“生生死死,也不算什么了,我若是活着,他们又该如何自处?我死了,就当是赎罪,但愿佛祖能看在我一片悔过之心上,宽恕了他,保佑我儿。”
不等苏阳说话,叶二娘忽然回光返照一般猛地坐起来,挣扎着一把抓住苏阳的手,紧紧的攥着:“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的声音虚弱,看着苏阳的眼神却充满了恳求,甚至是哀求,长长的指甲已经割破了苏阳的手腕。
苏阳望着叶二娘,已经知道她所求何事,点点头道:“我向你保证,少林寺方丈这一生绝没有做出什么触犯清规戒律的事,那个叫虚竹的小和尚,绝没有一个滥杀婴儿的母亲,他也不是被人丢弃在少林寺的,他的娘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在生他之后得了重病,临死之前,托付少林寺方丈大师照顾他。”
“这样很好,多谢你啦。”
叶二娘握着苏阳的手缓缓的松了开来,脸上神情也逐渐恢复平静,重新躺在地上,眼神朦胧,像是起了一层雾,喃喃自言自语道:“他,他真的还惦记着我?我这些年做了这么多恶事,杀了这么多人,他不怪我吧......”
苏阳蹲在叶二娘身边,眼眶有些发热,也喃喃轻声道:“自然不会怪你,他是你的男人,无论你做了什么事,他都只会依着你,让着你,护着你的。”
叶二娘的脸上浮现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双眼失神的望着上方,口中小声的唱了几句曲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不可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解决办法
苏阳望着叶二娘的尸体,怔怔半晌,心里说不出的味道,人生再世,大英雄大豪杰挥斥方遒,纵横不败,可又有几人能常常想到,在远处的家中,还有个老母时刻挂念着自己?
还是说大英雄大豪杰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些家伙在外面这么吊的时候,能想到他妈嘛?
为人妻为人母者,有时似乎远比所谓英雄豪杰更值得敬佩。
苏阳有些出神,那边段正淳和段延庆交手数回合,按照武林规矩,段正淳等人不便出手,只是在一旁掠阵,不多时段延庆拐杖朝前轻轻一点,另一根拐杖在地面上一点,飘然退出了战局。
“老大,二姐死了,我就说今天要倒大霉!”南海鳄神赶到段延庆身边,指着叶二娘的尸体大叫。四大恶人虽然不是什么义结金兰的兄弟姐妹,但多年来一起作恶,厮混在一处,毕竟有些感情,况且他们武功虽然高,可江湖中谁都不待见他们,算来算去,只有彼此之间还能说说话,如今叶二娘又死了,四大恶人只剩其二,即便是神经大条如同南海鳄神,也未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段延庆看了看叶二娘,眼神闪烁几下,僵尸一般的脸上毫无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恶贯满盈,你可还要赐教,这次我陪你动动手!”段正淳趁着这个机会拦在段正明身前,虽说段家恪守江湖规矩,可段正明毕竟是大理国君。万一有个闪失干系重大,段正淳便要替兄出手。
段延庆却不动手,望着段正明。肚子微微鼓动几下,发出声音道:“你的武功和我相较,谁高谁下?”
段正明沉吟半晌,说道:“武功是你稍胜半筹,但若再打下去,我能胜你。”
段延庆惆怅道:“不错,我终究是吃了身子残废的亏。唉。想不到你坐上了这位子,这些年来竟丝毫没搁下练功。你我打了三十二招,你想必也看出我的来历了。嘿嘿。我死在你手下,那是再好不过,你的罪孽,又深了一层。”
段正明沉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武功和我段家一阳指如此相似?”
“相似?”段延庆冷笑道:“那你再看。”
说完将右手中的铁杖交于左手。右手食指嗤的一声。向段正明点去,段正明斜身闪开,还了一指。青袍客以中指直戳,段正明脸色凝重,以中指相还。段延庆第三招以无名指横扫,第四招以小指轻挑,段正明一一照式还报。到得第五招时,段延庆以大拇指捺将过来。五指中大拇指最短,因而也最为迟钝不灵。然而指上力道却是最强,段正明不敢怠慢,大拇指一翘,也捺了过去。
两人几乎是招式相同,五指一一相对,看上去不像是比武,反而像是做什么游戏一般,五指用完,两人五指正好一一相对,这次周围众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双方都用的是最正宗的一阳指无疑,一阳指从来是大理段家的不传之谜,传子不传女,四大恶人之首如何会用。
段延庆忽然大笑,笑声震动厅堂,连房顶的瓦片都嗡嗡作响,许久,笑声才停了下来。
“段正明,我乃延庆太子,你自称是大理国皇帝,我却只当你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你有胆子,尽管去调神策军、御林军来好了。我跟你说,我势力固然远不如你,但想要杀我却做不到,你若是不肯退位,从今日起,我一日杀一个大理官员,一年便杀三百六十五个,不到一年,大理再无办事驭民之官,让你政令出不得宫门,我看你这大理皇帝如何做得?”
在场段正淳和高升泰等人都暗道名字可以乱冒,一阳指的功夫却假冒不得,偷师学招之事,武林中原亦寻常,然而这等内功心法,又如何能偷?此人是延庆太子,决无可疑,只是陛下登位已久,臣民拥戴,四境升平,别说只是延庆太子出世,就算上德帝复生,也不能再居此位。
段正淳道:“你若真是延庆太子,理当爱国护民,为何滥杀无辜子民?”
段延庆哼道:“这又不是我的子民,有朝一日你兄弟退位避居天龙寺,大理子民成了我的子民,我自然要爱护关照。”
他又对段正明道:“段正明,你扪心自问,当日宫变之后,这皇位本该是谁的?”他看看高升泰,又道:“当日你父高智昇锄奸除逆,出了大力,不正是为了护正统除奸贼,你如今看到正统,为何却又视而不见,反助逆贼?”
段正明眉头微皱,片刻后点头道:“皇位本来是你的。当日只因找你不着,上明帝这才接位,后来又传位给我。延庆太子既然复出,我这皇位便该当还他。”转头向高升泰道:“令尊若是在世,想来也有此意。”
高升泰走上一步,伏地禀道:“中原圣人有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如今就算是他真是延庆太子,号称是四恶之首,若在大理国君临万民,众百姓不知要吃多少苦头。这恶人号称恶贯满盈,若不是延庆太子,自不能觊觎大宝。就算他是延庆太子,如此凶恶奸险之徒,怎能让他治理大理的百姓?那势必是国家倾覆,社稷沦丧。皇上让位之议,臣万死不敢奉诏。”
大理其余众人纷纷言道正该如此,若是改朝换代,众人宁死不从。
段延庆嘿嘿冷笑两声:“段正明,你又怎么说?”
段正明望着跪了一地的大理臣子,点点头,道:“传旨,册封镇南王正淳弟为皇太弟,将来我归天之后,便由正淳弟承袭帝位。”
段延庆怒道:“好好好,段正明,段正淳,你们两个逆贼,就等着大理再无活人罢!老三,带着老二尸身我们走,四大恶人死了两个,今日我们便去杀他二十个官儿,给他们两报仇。”
“报仇?”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来。
苏阳站起身子,冷笑道:“叶二娘和云中鹤都死在我手里,你不是要报仇吗?不用去杀大理官员,冲我来才是正经。”
“小子你武功是高,可未必就是天下无敌了。”段延庆道。
苏阳走到段延庆身边,道:“我们赌一赌如何?”
“怎么赌?”
“你接你三招,打不死我,你去天龙寺出家为僧,从此不再提皇位之事,大理国上下当你是天龙高僧,前辈高人供奉,你若是打死了我,我便不管你们的事,你爱怎样就怎样。”
段延庆哈哈大笑:“我为何要和你赌?”
苏阳道:“你应该听岳老三的话,不该来的,他们拦不住你,加上我你决计走不了。”
段延庆眼神闪烁几下,原本今日带了叶二娘和岳老三前来,这两人武功足够和段正淳周旋一阵,他自己武功不再段正明之下,天龙寺的僧人也不会介入皇权之争,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可没想到苏阳这个意外变数。
苏阳击杀叶二娘,虽然有叶二娘自己寻死的原因,但苏阳举手投足之间武功之高,段延庆看的一清二楚,估计此人武功比自己还要高,所以趁着他动手之前就停下了段正明的拼斗。
他心思一动,打量着此人武功就是再高,硬生生的接自己三招,也未必能接的下,于是道:“你若是接不下,我也不杀你,只要段正明答应退位即可,他们兄弟去天龙寺出家,我也决不加害。”
他看看段正明,又道:“我是个废人,没有后代,总有死的一日,将来我死了,大理的皇位,我传给段誉,如何?”
这家伙说到底无非就是想过一把皇帝的瘾,为自己出一口气罢了,当真当了皇帝,也未必会真的生灵涂炭,说不定不用几日,反而觉得政务繁杂,没有浪迹江湖快活。
苏阳看了看段正明和段正淳,段正淳摇了摇头,道:“社稷重器,岂可当成赌注,万万使不得。”
段正明却道:“苏公子为我段家之事劳心,正明有礼了。若是延庆太子登临大宝,还望以社稷万民为重。”这话便是答应了。
眼看大好机会在前,段延庆生怕段正明反悔,喝了一声:“第一招来了!”出手便是一阳指点向苏阳肩头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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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皇宫闭宫十日,十日后,保定帝段正明诏告天下,已寻得前代延庆太子,禅让皇位,延庆太子登基。
又过一月,延庆太子又诏告大理,年老体衰,不悉政务,禅让皇位于正明帝,枯荣大师带师收徒,延庆太子出家天龙寺,精修段氏祖传六脉神剑武功。
两代帝君禅让谦恭,一时间成为大理举国美谈。
最快活其实还是大理百姓,皇帝登基,立刻大赦,减税,两位皇帝来回登基,两月之内便减了两次税,哪有不拍手称赞的。
南海鳄神黯然回返南海,永世不入中原。
天龙寺内。
苏阳和已经出家的段延庆相对而坐,段延庆本就是秃头,出家也没什么变化,无非就是批了件袈裟而已,这家伙身体干枯,坐在那里,看起来不像是个和尚,更像是一个坐化了的金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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