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红花会的老少爷们(上)
六和塔高十三层,按照红花会的说法,每一层都有他们的人把手,而红花会一共十四个当家的,即便算上请来的帮手,平均算起来一层也就一两个人。
功大莫过于救驾,这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和珅手下的大内侍卫瞬间沸腾了,以白振为首,判官笔高手范中恩、暗器名家龙骏、大剑客褚圆等十余人纷纷出列,跪了一排,向和珅请战。
倒不是他们有把握连闯十三关毙敌救驾,但是这些人心里明镜一般,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时候他们这些朝廷花了大价钱养着的武林高手若是不出面,事后无论皇帝死活都不会有他们的好日子过,况且红花会虽号称有十四当家,但其中几人不过泛泛之辈尔,能打下个三四层来,即便败了,事后也有个交代。
正如农家养狗,有盗贼来了狗要是连叫都不叫一声,那事后八成要给扒了皮吃肉,要是叫了,哪怕这家主人给偷个精光,这也不关狗的事,还是条好狗。
“要不要他们先冲一冲,你节省些体力?”和珅问苏阳。
“不必!”苏阳依旧一手扛起文泰来,一手握着和珅手腕,笑道:“和大人,兄弟送你个天大的功劳如何?”
和珅一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经飘了起来,耳边风声呼啸,两边景物飞一般的后退,再落地的时候,已经到了六和塔的第一层。
第一层占地最大。足有几十丈方圆,就是几十人在里面厮杀也足够了。进门之后,苏阳一脚踹上了门。从门后落了闸,将塔内和塔外隔绝开来。
和珅暗道一声苦也,这下一个闹不好,自己恐怕真要为皇帝老子尽忠了。
偌大的**塔第一层里,有二十多个红花会的头目,手持刀枪站在周围,通往第二层的入口处。站了个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心研。
“原来来的是苏公子!心研有礼了。”心研鞠了一躬道。
苏阳微微皱眉,不悦道:“你家总舵主也太心狠了吧。怎么怕你个孩子来?”
心研看了看苏阳肩膀上的文泰来和身边站着的和珅,摇头笑道:“公子误会了,我家少爷交代,若来的是苏公子。那这第一层就是迎客。并不打斗。”
他一挥手,周围的二十几名红花会小头领齐刷刷的拦在苏阳面前,结成了阵势。
迎客倒是迎客,只不过是用刀阵迎。
苏阳见心研眼神,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双臂一震,文泰来和和珅,一个昏迷的。一个正在饱受惊吓的,就平平的朝心研飞去。
心研迎着文泰来的方向跃起。双手拖住文泰来,平平稳稳的落在地上,道了声谢。
和珅就没这种待遇了,噗通一下摔了个狗啃泥,还没等爬起来,就有两个红花会小头目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公子请了,心研告辞!”心研抱着文泰来转身朝楼上走,后面挟持了和珅的小头目也用刀押着和珅跟了上去。
心研才一离开,拦在苏阳面前的红花会刀手就散开,重新站在第一层四周守卫,第一层算过了。
顺着楼梯朝上走到了第二层,拦在第三层入口的,是个熟人。
余鱼同。
余鱼同见是苏阳,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将金笛在手中打了个转,抱拳道:“上次见面,未能全力一战,甚是遗憾,小弟也知道并非苏兄对手,但总舵主托付,不敢有失,还请.....”
他正滔滔不绝的说着场面话,忽然之间眼前一花,劲风扑面而来。
等到看清楚的时候,苏阳却还站在原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但手中却多了把笛子,正是自己赖以成名的金笛。
余鱼同剩下的话立刻就卡在了嗓子眼里,一个字也出不来了。两次见面,都是一招未出,兵器就莫名其妙的被苏阳夺了去,自己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甚至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看不清。
想到此处,余鱼同心中又悲又羞,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力量。
他用宽大的衣袖掩住了脸,一句话也不说了,赶瘟神似得朝三层的入口挥了挥手。
苏阳朝第三层走去,随手把笛子抛在地上,自言自语道:“打架讲究个稳准狠,扯那么多没用的干嘛。”
守第三层中是个俏生生的少妇,却是文泰来的妻子,鸳鸯刀骆冰。
“怎么,女将也派出来了?”苏阳笑道。
骆冰一摆双刀,英姿飒爽,而她脸上却笑吟吟的,道:“你错啦,我是来谢你的。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丈夫,我向你动手,岂非是恩将仇报,不识好歹了。”
“文泰来是条汉子,我救他也是心甘情愿,不需谢。”苏阳道。
骆冰笑道:“那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可他是我丈夫,你需不需,我都是要谢的。可是我又是红花会的当家的,不能不听总舵主号令,这倒是为难了。”
“无妨无妨,只当是江湖切磋。”苏阳倒是挺喜欢她的直爽性子,暗想不必让她太难堪了,自己直接冲上第四层就是。
骆冰却像看穿了苏阳的心思,一闪身挡在通往第四层的楼梯前,摇摇头:“不行,存心有天知,若是假动手,就算总舵主不怪,我知你知天知地知,我也问心有愧。”
她叹了口气,闪过一丝决绝,道:“思来想去,恩义难以两全,只有一条路了,我退出江湖,不守这一关,算报你的恩!”
她说完,双手一扬,手中一对鸳鸯刀嗖的飞出,哆哆两声钉在地板上,摇晃不已。
“从此江湖之中。再没有鸳鸯刀骆冰这号人物!”她冲苏阳一报拳,毫不犹豫转身上了第四层。
望着地上的两柄短刀,苏阳暗中赞叹。江湖之中,奇女子何其多。
接下来的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守关的分别是红花会的三个大力士,“铜头鳄鱼”蒋四根、“石敢当”章进、“铁塔”杨成协,这三人都有千斤巨力,号称红花会三大金钢。
不过这三人在苏阳面前,却是一招未出就已经落败。对付这三人,苏阳几乎是全力以赴,这倒不是有多看重他们。而是他们手中的兵器都是重兵器,打起来三五个汇合,说不定就把这六和塔就拆了,苏阳可不想没死在敌人的手里。反而被六和塔活埋了。
第七层守关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刚才在塔上露头喊话的,红花会七当家,武诸葛徐天宏,另一个小姑娘,做新妇模样打扮,看样子就是徐天宏新娶的老婆,铁胆庄周仲英的独女周琦。
徐天宏一见苏阳,就大笑抱拳道:“好英雄。好汉子,这才多久。一炷香不到就连闯我红花会六关,尤其是前面几关上来的兄弟姐们,都对苏公子的武艺佩服的很,称赞不绝,苏公子果然是武林奇人。”
这位武诸葛一向以机智著称,苏阳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淡淡的应了句:“客气了。”
“这真不是客气。”徐天宏有些苦恼的样子,又道:“我几位兄弟路过我这一层,都说以小弟我的武功,决计不是苏公子的对手,就是三个我一起上也不行,况且连无尘道长也败在公子手下,虽说红花会内均兄弟,可是论江湖辈分,无尘道长可是我的长辈了.....”
苏阳嘴角挂起一丝笑,已经明白了这位武诸葛要说什么,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周琦。
周琦被苏阳扫了一眼,脸蛋刷一下通红,重重的锤了徐天宏一拳,怒道:“你这人就是婆婆妈妈,说这么多劳什子作甚,绕来绕去的,不就是想二打一嘛!”
她骂完徐天宏,大咧咧的对苏阳道:“喂,我跟你说,你武功很好,我们夫妻单打独斗都不如你,所以要一起上,你可别说我们耍赖。”
周琦这小妮子倒是意思,苏阳哈哈大笑:“梁山泊里就有夫妻档的好汉,韩世忠还有个不让须眉的梁红玉,夫妻二人齐上阵也不算赖皮,动手吧。”
“着家伙,小心了!”周琦说打就打,提醒一句之后扬手就是一颗铁莲子朝苏阳右腿射来,那边徐天宏眼珠子一转,提着单刀拦住了苏阳的退路。
苏阳大叫一声‘好漂亮的暗器’,假意躲闪,却飞快的在铁链子上一拨一弹,那铁链子就偏了方向,当得一下打在徐天宏的单刀上,把单刀打了洞。
周琦和徐天宏都是一愣,再看苏阳已经窜上了第八层。
周琦重重一跺脚,怒道:“都是你,非要抄人家后路,这下好了吧,被他逃了,你要是挡住楼梯,他怎么上的去!”
“是是是,都怪我不好。”徐天宏也不生气,把铁链子从墙角捡回来塞到周琦腰上的袋子里,陪着笑脸道:“去了就去了吧,不过你这暗器是越发的厉害了,连刀都能打出一个洞,这功夫火候,直追我岳父老泰山!”
被徐天宏一哄,周琦脸上的不悦顿时消失不见,昂着小脸得意道:“那当然了!还用你说,连那姓苏的赞我暗器打得好。”
**两层守关的是鬼见愁石双英和西川双侠黑无常常赫志、白无常常伯志,又遇到一次二打一,西川双侠的武功不弱,在红花会中排名第四第五,都擅长黑沙掌,和苏阳比掌之下,三招五式也就败下阵来。
流年掌可不是黑沙掌可比的,换杨过的黯然**掌还差不多。
第十层守关的是千手如来赵半山,温州王氏太极拳掌门弟子,不但精擅太极拳,听外号就是知道是个暗器高手。
赵半山五十多岁,身材圆圆滚滚,两撇山羊胡子,见人三分笑,不像武林人士倒像个富家翁,他朝苏阳呵呵乐道:“你一路打到我这里,几乎没有一招之敌。这一关本该我和无尘老哥哥两人共守的,可无尘老哥哥曾经败在你手。无颜见你,就留下我一个人顶缸了。依着我看啊,我不是你对手。本不必再打。”
他又道:“不过难得遇到你这样的高手,要是就放过了,我老头子实在心痒难耐,你看,我们不比拳脚,不碰兵器,切磋切磋暗器如何?无论输赢。我都不拦你上去。”
暗器是武功的一种,但相对于其它武功,暗器更加讲究技巧。剑法再神奇,内功再如何高深,并不代表暗器能使得好,姜还是老的辣。赵半山这个提议。扬长避短,倒是把苏阳微微难住了。
“怎么比?对攻吗?”苏阳问。
赵半山笑道:“当然不是对攻,你内功太高,抛出来的暗器就算我看见也躲不掉,老头子我还想多活两年呢,你看这里....”
他指着塔里一侧墙壁,墙壁前有一张桌子,桌上摆了一对各种各样的暗器。有金镖,袖箭。铁梭之类的几十个之多,桌子后面有个大大的烛台,烛台上分三排点了大概三十支蜡烛。
苏阳意外道:“打蜡烛?”
六和塔的面积逐层缩小,到了第十层已经和普通房间差不了多少,就算站在和烛台最远距离也不过三丈,这个距离上打灭蜡烛似乎也不算什么高手。
赵半山点头道:“正是打蜡烛,你我各取五枚暗器,看看谁打灭的蜡烛最多。”
五枚暗器,个个中靶,也不过打灭五支蜡烛,苏阳眼珠子一转,已经胸有成竹,道:“我暗器功夫不行,还是赵三当家的先请,我在一边学学再动手。”
赵半山也不客气,就在桌上随手抓了一把,摊开手递到苏阳面前,只见他手里的是两颗铁珠,两支袖箭,还有枚金钱镖,加在一起正好五个。
他走到塔中最拐角,和烛台最远的一面墙,背贴墙壁,喝道:“献丑了!”
也不见他有什么大动作,两肩微微耸动了几下,几道黑光就脱手而出,分成前后嗖嗖直奔烛台飞去,袖箭速度最快,率先打灭了两根蜡烛,钉在蜡烛后的墙壁上。
两颗铁珠子走的是弧线,在空中一左一右各划出一个半圆,也击灭了两只蜡烛,然后撞上了钉在墙上的袖箭尾翼。
袖箭有三寸来长,一撞之下把铁珠反弹了回去,居然又撞上了两根蜡烛,两根蜡烛摔在地上顿时也灭了。
而最后的那枚金钱镖角度更是刁钻,斜斜的飞向烛台,和反弹回来的一颗铁珠擦了一擦,嗖的一下改变了方向,几乎是横着从烛台上扫过,顿时扫灭了两支蜡烛,又撞翻了一根才落在地上。
这么一算,五枚暗器,一共打灭了九根蜡烛。
最后一枚暗器落地,赵半山长长的吁了口气,笑呵呵的说:“好险好险,老头子有七八年没有玩这种的花活了,总算没失手。这也是为了红花会的面子,才不得不出此下计,倒是让苏公子见笑了。”
他话中的意思苏阳明白,暗器虽然以技巧为重,但归根结底也是用来杀伤敌人的武器,他刚才那几手,漂亮是漂亮,但实战之中,每一颗暗器上附着的力量都不够,未免华而不实,徒耗心力。
如果真的和人生死相博,他这五枚暗器就算都打中了对方,也未必能要对方的命,但对方只要有一枚暗器夹带着内劲命中他的要害,就能至他死命。
“虽说是花活,赵当家的这手功夫,精妙之处,却也罕见。我却是做不到的。”苏阳抱拳笑道。
“呵呵,呵呵,惭愧,惭愧。”赵半山摆摆手,朝楼梯的方向一比:“既然事先有约,公子就请上楼吧。”
苏阳摇头道:“不急不急,我还没发暗器呢。”
赵半山一愣:“你也要打?”
“当然,比试比试,当然要双方都出手才算比试。”苏阳道:“我虽没有赵当家的神技,但好在有点蛮力。”
“蛮力?”赵半山一脸的好奇,他看了看苏阳又瞅瞅桌子,忽然笑道:“公子也不许赖皮,你要是把整张桌子当成暗器砸过去,烛台还没有桌子大,当然获胜。”
苏阳笑而不答。走到桌前,捡着最沉重的铁珠取了五枚,站回原地。自信满满。
赵半山一脸茫然,心道原本以为能为红花会多多少少扳回一点面子,难道我看走了眼,这年轻人一法通万法通,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暗器高手?
苏阳深深的吸了口气,甚至还从腰上取下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右手握住一枚铁珠。眯着眼睛瞄前的烛台,浑身功力聚于右手,低喝一声。猛然出手!
嗡!房间里划过一声几乎有些震耳的风声,铁珠像颗炮弹似得朝烛台飞去。
声势骇人!但准头差的也不少,铁珠贴着烛台半尺开外撞上了墙壁,碰的一下把青砖墙壁砸了个透明的洞。飞出墙外。不知到哪去了。
赵半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提着的心却终于放了下来,感情这位苏公子功力高的吓人,对于暗器却根本一窍不通。
不多时,就听到塔外传来几声喝骂,说什么红花会的叛逆有种的就出来决一死战,偷偷摸摸的捡石头砸人算哪门子说法。
赵半山忍住笑,道:“公子还是上楼去吧。再打几下,清兵就要说红花会都是群孩子打架喽。”
苏阳没搭理他。又是一颗铁珠子抛了出去,这次依旧没打中,不过和上一次相比,和烛台的距离近了些,只有三寸之遥。
赵半山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敛去,他看的清楚,苏阳根本不是在打蜡烛,而是在打烛台的支架。
烛台的支架是铁打的,一般暗器根本不可能打断,而且整个烛台有上百斤重,就算是赵半山自己用铁珠子击中支架,最多不过让烛台微微一晃,更不可能让插在上面的蜡烛熄灭。
但苏阳可不一样,那一颗铁珠打出去的力量,让赵半山看着都觉得脊梁冒冷汗,这哪还是出自人的手,只怕火枪也不过如此了吧,而铁珠比起火枪枪子可是大了十倍,这要是真的打中了支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三根铁珠嗖的一声,贴着支架的边划过,依旧在墙上打了个洞,塔外的骂声更大了,好像又有倒霉蛋被砸破了头。
赵半山开始有些后悔,刚才太过托大了,若是能留两枚暗器在手里,现在可能挡一挡苏阳的铁珠,就算挡不住,好歹也能撞偏了他的准头,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盼老天保佑红花会,千万别让他打中烛台,最好多砸破几个清兵的头。
世上不如意事十之**,第四枚铁珠出手,就听‘邦’一声巨响,铁珠子重重的撞上了烛台的支架,砸出一团火花,支架顿时断了,烛台缓缓的朝一侧倾斜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轰隆,整个烛台终于轰然倒塌,上面剩下的二十来支蜡烛灭了一大半。
赵半山觉得今天要把一辈子的气都叹完了:“一力降十会,老头子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公子大才,佩服佩服!”
“老爷子,赶紧灭火吧。”苏阳哈哈一笑,冲上了第十一层。
六和塔一共十三层,就算最后一层给乾隆居住,前面也该有十二层有人把守,按照红花会的当家的数量来算,这第十层就是三当家,而二当家又不愿意出面,那第十一层当然就是大当家总舵主陈家洛才对。
可是眼前,却是一对老夫妻,两人一高一矮,一个秃头,一个白发。他们身后一字排开,有四条半人高的大黑狗拖着舌头,眼神凶悍,发出呜呜的低吼,一看就不是普通农家用来护院的那种土狗,而是常在山林之中和野兽搏斗的猎犬。
也是烈犬。
看到这两人,苏阳恍然大悟,难怪陈家洛这小子胆子上长毛,明知道自己要来还敢叫阵,原来是这两位到了。
秃头老男人叫陈正德,老妇正是雪雕关明梅,是陈正德的妻子,江湖上人称秃鹫雪雕,合称天山双鹰,书剑之中有几个顶尖的高手,除了陈家洛的师父,天池怪侠袁士霄之外,就算这对夫妻了,都是上一辈的前辈高手。
天山双鹰见了苏阳,脸一沉,满脸的不友善。
但无论如何这两人毕竟年长许多,苏阳呵呵一笑,先开口道:“原来是双鹰到了。”
陈正德板着脸,冷哼道:“朝廷鹰犬,人人得而诛之,你凭着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侥幸走到这里,休要得意,哼哼,这便是你的死地。”
关明梅寒声道:“你和这种人废什么话,杀了便是!”
她一挥手,松开了四条黑狗的绳子,四条黑狗如同四道黑光,朝苏阳扑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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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令牌归属
四条猎犬飞一般的冲过来,转眼便到了苏阳身前,居然前后交替,结成了一个简单的阵势,训练有素。
再训练有素的狗也是狗,啪啪啪啪四声脆响几乎练成一声,然后就看见地上躺了四条死狗。
关明梅尖叫:“找死!”十指如钩,扑上来对着苏阳的脸就抓。
苏阳微微皱眉,反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劲力发动,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明梅的一只右手顿时被折断。
这女人倒是硬气,手腕断裂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长裙忽然一动,一记裙里脚直奔苏阳下身而来。
抓脸、踢阴,又泼辣又狠毒,历史长河数千年,武侠女子无数,这两招可谓集之大成,把女人打架的精髓发挥了十成十。
苏阳同样抬脚,后发先至,重重的踹在明梅小腿上,这一下他已经动了真火,脚上运七八分功力,把关明梅小腿直接踹断成两截,关明梅整个人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地板上。
陈正德大吼一声,使出三分剑术,刷刷刷便是三剑刺来。
他来三剑,苏阳只去一剑,这一剑就足够了,当的一声陈正德掌中宝剑从塔的窗户里飞出,也不知会砸到哪个倒霉蛋。
一招之中就被人击飞兵器,他老婆子更是连一招都没过就断手断脚晕倒在地,这种耻辱陈正德自从学艺以来还是第一次受到,他气的秃头都红了。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犹如铜铃,瞪着苏阳。
苏阳自从进塔以来一直是笑嘻嘻的。至今第一次板起了脸,寒声道:“要不是看在你们说过几句人话的份上,今天我毙了你们,快走,莫要再让我看见!”
这两人火爆脾气,是一对欢喜冤家,这样的人。平时看起来还算挺可爱的,但被他们欺负的人可不会这么觉得。
比如苏阳,要不是武功实在太高。今天就已经不明不白的做了狗粮了,就算侥幸不死,至少也是个毁容裂蛋的下场。
和当年嵩山派的那个二代弟子一样,要是真裂了蛋。苏阳非得去连葵花宝典然后把整个江湖都屠了不可。
关明梅扶着陈正德爬起来。一只脚站着,半边身子靠在陈正德身上,谁也没有料到的事,她爬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啪的甩了陈正德一巴掌。
“你打我作甚!”陈正德又怒又是不解。
“他武功高,大不了被他打死就是了,你怎的站这里站着,不敢动手!”明梅骂道。
“对对对。大不了被他打死,没什么了不起的!” 陈正德脸一红。握紧了拳头又要开打。
说实话苏阳不想杀他们两,并不是因为他们两是霍青桐的师父, 而是因为他们的确说过一句人话。
霍青桐和陈家洛之间暧昧玩的正起劲,陈家洛却和香香公主好上了,霍青桐伤心哭泣,关明梅看见了,破口大骂陈家洛这人喜新弃旧,霍青桐的妹妹香香公主又丝毫没有没姊妹之情,两人都该杀了。陈正德也大为赞同。
凭着这句话,对这两人的印象还不错。
见他们又要动手,苏阳哼了一声,退后一步,然后开始吸气。
这一口气如同长鲸吸水,足足吸了有小半盏茶的时间才停了下来。
苏阳放声长啸。
却说守在塔外的清兵围了半日,除了几个人被从天而降的铁珠子砸破了头,大多闲着无事,颇感无聊,忽然之间就听一声响彻天际的巨大啸声,好像滚雷一般炸起,在场数千人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起初还有人以为是钱塘海啸,可是钱塘距离此处有十几里,况且此时并非钱塘潮来之时,怎么会有如此啸声。
再仔细一听,这声音并非从钱塘方向传来,而是出自六和塔!
明代王阳明军中练气,半夜长啸,整个军营连绵十余里,数万将士被惊醒,都听的一清二楚,众人皆知六和塔中此时高手齐聚,心中暗惊,原来天下真有这般神话人物的武林高手。
再听那声音,浑然不似常人,铿锵激昂,居然有几分龙吟虎啸之声。
此时世人大半迷信,犹为信奉祥瑞之物,听到这声音,不少人甚至朝六和塔的方向跪了下来,就算是大内的一些高手,也暗想,这啸声分明是龙吟,难不成天意归属,居然是在塔中某位高手?
说道塔中的高手,他们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那位苏阳。
这一声长啸足足又过了小半盏茶才停下来,六和塔外已经跪了一片。
塔内第十一层上,天山双鹰面色苍白,双双瘫软在地,根本提不起一丝动武的念头来了。
苏阳淡淡道:“你们看我的功夫,若要荣华富贵,可须投靠朝廷?”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了,任凭谁有了这等武功,刺王杀驾如同反掌观纹,想要富贵,天下当养之,何必与人为奴?
关明梅扯着陈正德的衣角,颓然道:“罢了,这天下武林,已经没有我们说话的地方了,你我回山等着死吧。”
“管好你们的女徒弟,少根那些不三不四,没有担当的家伙来往。”苏阳留下一句话,也不管这两人能否听懂,就朝第十二层走去。
第十二层里,坐着陈家洛。
陈家洛见苏阳到来,从椅子站起来,也不动手,忽然长身一躬到底。
“你干嘛?”苏阳问。
“苏大侠武功之高,闻所未闻,胜过我无数,在下心服口服!”
陈家洛还是躬身姿势,道:“以阁下的武功,自然不必投靠朝廷,之前红花会误会阁下了,特此请罪。”
“还有呢?”
苏阳很清楚。这些有着知识分子背景的武林人士,无论说什么,都一定有更深层次的目的。绝不会为了请罪而请罪。
连称呼都变了,苏大侠?哼哼,这可是不敢当啊,当大侠的可没什么好下场,要是不帮你反清复明只怕就不配当这个大侠了吧?
所以说这些人没意思的狠。
果然,陈家洛继续道:“苏大侠救了文四哥,我红花会上下感激不尽。是我红花会的大恩人。可天下万万汉人,受满人欺压,心中无不渴望兴复汉室江山。苏大侠身负绝世神功,如能登高一呼,为天下领袖,响应者必然云集。到时候建立万世不易的功业。岂不流芳百世?”
“天下汉人人人心中渴望复兴汉室江山?”苏阳冷笑道:“未必吧,你看看外面的绿营,他们也都是汉人,好像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嘛。再者乾隆皇帝不也是汉人,我看他就没什么反清复明的念头。”
陈家洛大惊:“这,这你都知道了?”
苏阳不耐烦的挥挥手:“废话少说,去让无尘收下牌子,你的那块我改主意了。不太想给你。”
陈家洛忙道:“我兄毕竟当了多年满人皇帝,未必愿意反清也是常理。我这就让无尘道长收下令牌。若是苏大侠愿意反清,我非但不要令牌,更愿意让出红花会总舵主一职!”
“皇帝和和珅呢?”苏阳问。
“就在楼上,无尘道长看着他们。”
两人上了楼,果然见乾隆皇帝坐在第十三层靠窗的位置,一脸的阴郁,和珅站在他身边,小声的劝慰着什么。
他们的对面有个老道闭目而坐,正是无尘。
这三人明明都知道苏阳来了,却都不吱声,唯独和珅朝苏阳点了点头,暗中笑了笑。
“都别装模作样了。”苏阳把拖过一张太师椅,大咧咧的坐在几人中间,道:“你们是九五之尊,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是不是都觉得自己特了不起,好像天下就要按照你们的意愿走,所有人不听你们的,便是不忠不孝,便是不仁不义?”
他们都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就是如此。
那边陈家洛伏在无尘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无尘叹了口气点点头,苏阳手中一硬,多了块四等的牌子。
英雄令之中,第四等的天下英豪令。
“天下英豪,嘿嘿,英豪。”
苏阳把牌子在手里晃荡着,望着牌子,自言自语道:“一面是好大喜功,自以为是,把一个好好的天下整治的越来越不像样子,一面是不识时务,不知进退,非要把万兆生灵拖进血火才罢休,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英在何处,又豪在哪里,便是这第四等的牌子,给你们我也觉得多了。”
乾隆低喝一声放肆,和珅赶紧跪在他面前,请罪道:“万般不是,都是奴才的不是,万岁爷切莫动火,如今大敌环伺,若是伤了龙体,有个好歹,您让奴才可怎么办。”
明明是他前来护架,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是乾隆在保护他,果然乾隆听了之后,脸上表情柔和了许多,哼哼唧唧的喝了口茶没再说话。
“万岁仁厚,体恤奴才!”和珅趁着站起来的机会,朝苏阳眨了眨眼睛,示意莫要和这位爷一般见识。
“和珅你过来。”苏阳朝和珅勾了勾手指头。
和珅虽不知苏阳要去过去干嘛,但心中却明镜一般,此刻塔中真正做主的是苏阳,哪敢不听话,向乾隆告了声罪,走到苏阳跟前,小声道:“作甚?”
“不做甚,你能察言观色的那一套也就罢了,但临危不乱、处事得当、果敢勇决,也算个人物了,我送你个牌子。”
苏阳居然把天下英豪令抛给了和珅。
和珅哪里敢接,连忙回头去请示乾隆,乾隆倒是一贯的自我感觉良好,挥手道:“什么英雄令朕不知,但你好歹也是大内侍卫出身,我大清的巴图鲁,有什么当不得的,收下便是。”
既然是苏阳的意思,皇帝又有旨意,不要说是英雄令,就是块狗屎和珅也乐呵呵的收了。
塔上红花会众人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这象征着千年武林荣誉的英雄令,没有给少年英雄,没有给一代大侠,也没有落到塔外一种高手手里,最后却偏偏被和珅这个最多只能算粗通拳脚的天下第一大贪官得了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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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缘分?
牌子已经送完,接下来还有些事要处置。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
苏阳转眼间就从大魔头变成了和蔼可亲的贴心人,笑眯眯的说:“皇上你是汉人的事,大家既然都知道了,您总得给个说法吧?”
乾隆脸色变幻几番,却始终沉默不语。
陈家洛上前牵住了他的手,好言相劝道:“哥哥,你本是汉家血脉,汉人的锦绣江山沦入胡虏之手,你却去做了胡虏的头脑,率领鞑子来欺压咱们黄帝子孙。这岂不是不忠不孝,大逆不道吗?”
乾隆无言可对,昂然道:“我今天反正已落入你们的手里,你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陈家洛温言道:“咱们曾经约定,以后互不加害,言犹在耳,我岂能背誓?就是苏大侠也从来没有加害你的意思,何况现下知道你是我的亲哥哥,兄弟相会,亲近还来不及,哪有相害之理?”
乾隆道:“那么你要我怎样?要逼我退位么?”
陈家洛摇头道:“不,你仍然做你的皇帝,然而并非不忠不孝的皇帝,而是一位仁孝英明的开国之主。”
乾隆道:“开国之主?你要我把满人赶出关外?”
陈家洛道:“不错,你一样做皇帝,与其认贼作父,为后世唾骂,何不奋发鹰扬,建立万代不易之基?”
乾隆本是好大喜功之人,听了这几句话。不由怦然心动。苏阳却暗自摇头,这陈家洛真是个造反狂人,逮住谁就劝谁造反。
陈家洛鉴貌辨色。知道自己说词已经见效,继续道:“你现今做皇帝,不过是承袭祖宗余荫,有甚么希奇?你看看这人。”
乾隆走到窗边,顺着他手指向下望去,见一个农夫在远处田边挥锄耕作。陈家洛道:“要是这人生在雍亲王府中,而你生在农家。那么他就是皇帝,你却须得在田间锄地了。”
乾隆一向自以为天纵神武,非常人可比。此刻细细体会陈家洛的话,不由得怅然若失。
陈家洛又道:“大丈夫生在世间,百年之期,倏忽而过。如不建功立业。转眼与草木同朽,历来帝皇,如汉高祖、唐太宗、明太祖,那才是真英雄真豪杰。元人如成吉思汗,清人如太祖努尔哈赤、太宗皇太极,也算得一代雄主。如汉献帝、明崇祯这种人,纵使不是亡国之君,因人碌碌。又何足道哉?”
乾隆脸色不断变化,其实他知道自己是汉人后。不消别人劝说,心中就不止一次的想过此事,一旦改天换地大功得成,他立刻便能成为和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般的万世圣君,甚至更有过之。
但每每再往下深想,涉及的具体实施之时,便觉得各方根本无从下手,此时满清已经入关百年,根深蒂固,权力交错盘结,各地的统兵大员,多时满人,即便是绿营统领如同李可秀之流,也是尽忠报效朝廷,何况上有太后,关外有八旗铁帽子王的十数万铁骑,只要稍有异动,便是一场天下大战。
再者满清入关百年来,科举风更加盛行,天下士子,倒有大半已经转了心思,把一腔效忠心意投向了大清朝廷,并不是像陈家洛等人所想的汉人人人想着复国。
对于穷人来说,谁让他能吃饱饭,他就拥戴谁,对于读书人而言,谁给他出路仕途,他就效忠谁,在建国之初,或许有部分死忠,但百年一过,满清如今比起前朝末代,更加鼎盛,死忠已经越来越少。
武人或许略有不同,但此时天下,已经少有纯粹的武人。
乾隆继承帝位多年,于满清实力一清二楚,这场大战的结果心中有数,满清获胜那是一定的,但获胜之后,也难免元气大伤,到时候中原大地又不知要有多少年的战火绵延,生灵涂炭。
他犹豫片刻,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不成,朕当了十几年的皇帝,知道大清的底子,你这般想法成不了,就算是朕领头也不行,最后非但不能流芳百世,反而要尸横遍野,遗臭万年。”
不等陈家洛再劝,他又指着远处刚才陈家洛用来劝他的那个农民,道:“你看那人,百年之前天下大乱,他可有能耕种之地?可能果腹之食?全家朝不保夕,无论官军、乱军还是流寇一来,他全家便成猪狗一般,不是被抓夫,就是被碾碎当成军粮。”
他拍着陈家洛的肩膀:“而现在呢,他至少有一块地可以种,有口饭可以吃,若是运气不算太差,说不定还能讨个粗手粗脚的媳妇,生两个混蛋儿子,你说,是造反来的好,还是不造反的好?”
陈家洛微微皱眉,总觉得这位皇帝大哥哪里说的不对,可是又一时无从反驳。
乾隆叹道:“皇考在时,最是亲民,时常到田地里去看农夫耕作,朕自幼仰慕圣祖康熙爷建立的丰功伟业,是以一直都不明皇考此举意图,甚至有些微微腹诽,帝王当以天下为盘,着眼大局,何必去看一人一地?”
他望着窗外摇了摇头,自嘲道:“直到这两日被你们囚在此处,不时的劝我反清,朕气闷之余,时时朝窗外眺望,这才渐渐有所感悟。”
他转过身,双手负在身后,面朝塔中的众人,一字一句道:“朕驭极以来,却有好大喜功,荼蘼国帑之举,对于吏治也少有整顿,天下看上去一副繁荣,但其实已现败像。可无论如何,朕是这天下之主,断断见不得朕这亿兆子民,再陷入明末血火兵乱之中,反清一事,休要再提。”
“说得好!”苏阳起身鼓掌,一步步朝乾隆逼近过去。寒声道:“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和珅嗖的一下拦在乾隆身前,大义凌然道:“你先杀了我!”眼睛却朝苏阳一通乱挤,嘴里用口型说着什么。
苏阳仔细一看。原来他比划的口型是:五百万银子,二品顶戴,三等伯爵之类的,还有些看不出来,想必也是高官厚禄。
瞪了他一眼,对乾隆道:“我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你应该也略知一二。除非你身边能时刻跟着三千铁甲,否则你一觉醒来,头颅说不定就不见了。”
“三千铁甲也是无用。他们可不会飞。”
乾隆皇帝从塔上窗口见过苏阳的轻功,知道就是有兵也拦不住他,于是难得幽默了一次。
“那你坚持不肯反清?真的连死都不怕?”
苏阳说话之时,已经一点点的拔出了血剑。剑气森然。杀意十足。
陈家洛忙上前阻拦,却被苏阳一脚踹了个跟头,鼻血直流。
乾隆深深的吸了口气,推开和珅,走到苏阳面前,苦笑道:“朕一向以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皇帝,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可如今真到了生死关头。才知道,原来朕也是怕的。人哪里有不怕死的呢?”
“那你同意反清喽?”苏阳问。
乾隆仰天大笑:“即便怕死,朕也是皇帝,是天子!前朝崇祯帝乃是末世之君,亡国之君,尚且知道与国家共存亡,朕若是答应了你,岂非连崇祯都不如了!你要杀朕,和珅是朕的臣子,尚且舍命相护,而如今你要乱我华夏中原,害我亿兆子民,朕是他们的君父,自然也要用命护着他们!只是皇帝有皇帝的尊严,请你留朕个全尸。”
他说完之后,干脆胸膛一挺,送到苏阳剑尖,闭目等死。
“不能啊!”和珅急的满头大汉,就要伸手去抓苏阳的剑,陈家洛和无尘也从两侧攻来。
啊啊几声叫唤,和珅摔了个大跟头,无尘被弹到了墙上,陈家洛的拳头被苏阳牢牢的握住了。
血剑却已然收回鞘中。
等到乾隆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苏阳脸上杀气渐渐散去,他拍了拍乾隆的肩膀:“不错,还有点皇帝的样子,就凭这,我不杀你。”。
也没见苏阳怎么用力,乾隆却一屁股坐到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满头的大汉,吓得不轻。
苏阳握着陈家洛的拳头笑道:“这样,我看你们双方,一方定要造反,一方定然要镇压,我来给说和说和,如何?”
陈家洛面色铁青,挣扎了几次都不得脱,乾隆穿着粗气,挥挥手:“只要不造反,什么都好说,朕这条命也不想随随便便的就送了,朕这就下旨,永不加赋,再免了天下一年的钱粮,你看如何?”
和珅脸色一白,却没敢说话,他如今兼着户部尚书的差事,乾隆花钱本就大手大脚,国库里已经剩余不多,这下皇帝老子一开心免了税,老百姓是开心了,但国库里没了进项,他这个总管度支的户部尚书可要头大如斗。
苏阳挥了挥手:“这是小事。”冲着陈家洛笑吟吟的说:“陈公子,我看你这人,读书不错,做官嘛说不定还行,就算不行,有个皇帝哥哥罩着,也一定能行,但武林就不要再混了,好不好?”
陈家洛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忽然之间从手腕处传来一股暖洋洋的内力,顺着自己的胳膊涌向身体,所过之处,自己的功力立刻如同春阳见雪,冰消雪融。
他大惊失色,连忙运气十二分的功力抵抗,可在那股内力之前,他的那点功力简直就是螳臂当车,瞬间就被冲的七零八落。
就听一阵噼噼啪啪作响,陈家洛已经软绵绵的躺在了地上。
陈家洛音带哭声,勉强抬起一条手臂,悲道:“你,你废了我的武功!”
“做人纯粹点的好,做官就做官,练武就练武,不要混为一谈嘛,你没了武功,以后想必可以一心一意的当官了。身子不用担心,静养半月,就能如常人。”
其实苏阳心里也有小九九,你如今没了武功,恐怕就不太好去祸害香香公主和霍青桐了吧。
天下美男无数,人家也是见过世面的。
不过要是陈家洛没有武功。还能把这两个女人勾搭到手,这也算是他本事,那苏阳管不着了。
两个小妞。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陈家洛苦着脸,乾隆却哈哈大笑,道:“你没了武功,正好入朝当官,你不是觉得吏治**嘛,朕就把都察院交给你。朝廷一体官员,你皆可参奏。”
他抬头看着苏阳,笑道:“苏先生想必也是这个意思吧?”
“我的意思要稍稍深一些。”
苏阳道:“不是都察院。而是建立监察院,权力要更大,连你都能参,并且红花会要并入监察院。作为监察院的直属武力。而且你要立下祖训,大清在一日,监察院便在一日,独立于六部,单独存在,具体的章程,红花会内部自己拟定。”
乾隆微微皱眉,都察院是御史机构。一帮子文人罢了,但一旦这个什么监察院有了武力。对于国家和皇帝的权力就是一个巨大的制衡。
“太后哪里怕是不好交代。”乾隆有些犹豫道。
“太后老了,总有死的那一天。”苏阳阴恻恻的朝乾隆挤了挤眼睛:“要不要我帮你一把,送她老人家早早的上天享福去?”
“不必不必!”乾隆连连摆手,干笑道:“建立监察院这点权力,朕还是有的,不用惊动太后。”
苏阳嗯了一声,又扶起了无尘,笑道:“至于无尘道长嘛....当了几十年的老二了,也该当一回老大了,以后红花会就由你管着吧。”
无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百感交集,可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总算用乱七八糟的方式,安排好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苏阳喘了口气,却觉得点上当受骗的感觉。
自己明明是来送牌子的,结果牌子就送出去一块,却把红花会和朝廷合并了,这事闹得连自己事先没有预料到。
至于这种处理方法对不对,其实苏阳也说不准。
原先地球上论坛里,一谈到国家制度,一谈到革命改良,满满的都是经世致用的大才,说的天花乱坠,可放在现实里,却没见谁真能治国平天下了,实际上,包括自己在内,绝对大部分人连修身其家都做不到。
可见,站在历史的长河边指手画脚,指点江山容易,但真的身处其中,才知道历史洪流浩浩荡荡,远非想象那么简单。
朝这些人一报拳,道:“各位,此间事了,我告辞了,但愿诸位能记得自己的话,人在做,天在看,若是有人胡乱行事,自有天罚!”
至于天罚到底是什么,大家都清楚,自然是这位神神秘秘,武功高的可怕的苏大侠,看他的年纪再活个五六十年不成问题,只怕无论是乾隆还是陈家洛,都未必熬得过他,在他有生之年,若是监察院出了点什么问题,乾隆和陈家洛就都要小心了。
转身朝楼下走,道:“和大人,你送送我如何?”
........
和珅一路跟着苏阳到了六和塔下,挥手指挥官军进塔迎接皇帝,然后拽着苏阳的袖子,把他拉到了个僻静的地方。
和珅望着苏阳的脸,满是疑惑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我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你信不信?”苏阳道。
和珅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你是鬼!”
“放屁!”苏阳喝道:“我是几百年后来的人。”
和珅居然没有丝毫意外,反而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那就难怪了,我就瞧着你不像大清的子民,和历朝历代的人都不像。”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送我?”苏阳笑道。
“自然是我兄弟俩投缘,有好处吩咐了。”和珅也挤了挤眼睛。
“我有两件事要和你分说,这第一件嘛,你附耳过来,我把后世的事,挑一些说给你听听。”
和珅面露喜色立刻凑了上来,苏阳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而和珅却脸色巨变,时阴时晴,时而震惊,时而愤怒。
直直说了一炷香,苏阳才停下,和珅已经听的满头大汗,他倒吸了口凉气,拍着大腿感叹道:“哎,世间万千变化,岂是凡人所能预料,想不到,想不到!”
苏阳道:“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其中有些事是可以避免的,这样对你好,对红花会好,对皇帝好,对天下万民也好,是不是这个道理?”
和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阴恻恻的道:“嘿嘿,我回去就请陛下厉兵秣马,打造战船,发兵灭了倭寇,断了这帮狼崽子的根。”
“这我就管不着了,打架的事我懂,打仗的是我不懂。”苏阳道。
“但是你说的这个什么共和?”和珅挠挠头:“不太可行吧。倒是你说的什么经济科学什么的,可以先试一试,只是大清一向重农抑商…..”
“这事就要你去操心了,实在不行,不妨携手陈家洛嘛。至于什么共和,你想多了,那就是我随口一说,可不是让你去闹革命。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能做的就行。”苏阳道。
“我明白了。”和珅点点头,又问:“你说有两件事,这第二件呢?”
“你不觉得我们长的有点像?”苏阳指着自己的脸问他。
和珅点头不迭道:“对对对,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似曾相识。”
他朝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无人偷听,才对苏阳挤了挤眼,小声道:“你说你是几百年后的人,而我则是当世的人,所以我猜啊,哦,先说好,这个就是个猜测啊,你会不会是我的....”
不等他说完,苏阳已经打断了他:“不可能,我家可是有族谱的,祖宗八辈都是汉人,跟你钮祜禄氏八竿子打不着。”
和珅奇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我两长的也太神似了吧,难道真的是有缘?”
苏阳挠了挠头,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还是说仅仅是一个巧合而已,自己就是和和珅长的相似而已?
天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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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写推翻满清建立新政权,改变国人思想建立共和,再称霸地球,屠美灭日,这种事写个几百章百万字不成问题,不过那没什么意思,这本书说白了还是武侠不是。
关于清朝的,最近有一本《乱清》很不错,我只看了十几万字,但已经有一种神书的感觉扑面而来,历史类的同志们可以去看看
第二百八十五章 全家都欢悦
书剑剧情告一段落,继续上路。
这一趟送出一块四等令牌,算上之前的,总共四块,三、四等各两块,又把凝碧剑献祭了,凝碧剑是个精品武器,这么一算武侠之心倒是有接近五十个了。
数量不少却无用武之地。
在荒野之中走了几天,这日忽然听得前方有人马嘶鸣,还有吆喝喧哗,策马奔到一处高坡上朝下看去,只见远处的大路上,千余名披散着头发的官军赶了一大队民夫,正向西行。
民夫中男女老幼都有,个个都挑了重担,走得气喘吁吁,而众军士手持皮鞭,不住喝骂催赶,便如赶牲口相似。
一名年老民夫脚步蹒跚,体力不支摔倒在地,肩上的担子散开,滚出许多金银器皿、妇女饰物。
一名小军官大怒,狠狠一脚踹在那民夫的后心,踢得那民夫口喷鲜血,倒伏在地,也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
苏阳微微皱眉,山坡离着大路不远,稍稍凝神看过去,就能看见那些官军的衣服背后,都写着一个大大的‘闯’字。
闯?闯王?
就在此时,从不远处的林子里走出一群人,有男有女,看穿着打扮不是满清人士,而是明朝装束了。
为首的一名男子二十多岁,但面容黝黑,看着敦厚老实,眼神却不呆板,背后背了一柄金光灿灿的长剑。
他后面跟着三四名女子,还有几个武林人士打扮的汉子。其中一个女子不像汉人,头上戴了个金环,赤了双足。腰围着条绣花腰带,装束甚是奇特,一张脸庞却又白又嫩,眼神流转之间颇有勾魂摄魄的味道。
还有个青衫女孩子,看似文文静静的。但这群人中倒是她最先说话,指着山下的官军,气愤道:“这么欺侮老百姓。还算是义军?”
为首的年轻男子看了看苏阳,抱拳道:“这位老兄请了,在下袁承志。见你在山头眺望,面上隐隐有不忍之色,想必也是因为天下大乱。”
苏阳微微一笑,不用他自报家门。就已经猜测来这群人的来路了。袁承志、何铁手、夏青青,还有些名字记不得,都是袁承志的跟班。
“在下苏阳,偶然路过此处。”苏阳道:“看袁兄弟是习武之人,形色匆匆,不知有何急事?”
袁承志道:“我有个朋友在闯王军中,被小人陷害,正要赶去搭救。”
青衫女子就是夏青青了。夏青青道:“袁大哥,我们先救了这些百姓吧。”
夏青青一说话。何铁手就立刻帮腔道:“这些金银财宝,还不是从百姓家里抢来的,都是些该死的东西!”
袁承志微微皱眉,山下的官军有千人之多,而更远处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不断有骑兵朝这边奔来,山头上这些人虽都身负武学,但真动起手来,难免陷入重围,更何况他要去救的人命在旦夕,无心在此耽搁。
苏阳却无此顾忌,上千乱军而已,慢慢杀总能杀得完,只是天下大乱,清军、明军、闯军,数百万人,一人一剑却是如何也杀不完的。
苏阳和袁承志所在的山头只是个小土包,离着官军不过几十丈,站了这些多人,早有官军看见,一个小头目模样的闯军见山头众人之中,有几个绝色的小娘子,眼珠子一转,指着山头大声喝道:“这些人是奸细,都拿下了。”
他周围十余名军士早有此意,立刻大声欢呼,便一拥而上。
夏青青冷哼一声,就要冲出去动手,何铁手朝她使了个眼色,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臂,然后笑吟吟的朝官军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笑吟吟的说道:“几位官爷大哥休要误会,我们的路过的,半路遇上了歹人,还要请官爷保护我呢。”
她声音温柔亲昵,听的人骨头发酥,那十几个闯军哪里见过这等天仙似的人物,脑子顿时就糊涂了,浪笑着道:“妹子你来,跟着官爷回营,让爷们好好的保护保护你。”
“那可是再好不过呢。”
何铁手笑着已经走到了闯军面前,这些闯军已经被迷的失了神,满心都是想着把这风骚的小娘们带回去快活快活,却没人留意,两方相隔几十丈,这女子说话之间,如何就到了他们面前。
领头的闯军就抬手就去拉何铁手的袖子,何铁手嘴角露轻颦浅笑,长袖掩口,万般娇羞的一扭身躲开了他,像是撒娇做游戏一般。
这还了得,那十几个闯军被何铁手一勾引,顿时个个色心冲头,哇哇怪叫,猪八戒一样就要去捉何铁手。
何铁手也不生气,宛如穿花蝴蝶在这些人之间游动身形,不时的传来咯咯娇笑。
在她的笑声之中,就看闯军一个接一个的栽倒在地,满脸乌青,居然都不知不觉的中了剧毒。
何铁手原本是五毒教教主,行事邪气冲天,最善用毒。她后来居然爱上了男扮女装的夏青青,苗家女子爱情至上,何铁手竟为夏青青叛教,倒戈相向,岂料随即得知夏青青是女儿身,令她又悔又愧,一时无地自容,欲以金蛇咬胸自杀,但被袁承志所救,收为弟子,对夏青青也师娘相称。
但袁承志也好,华山派也罢,收了何铁手都要个要求,那就是不得再入邪道,因此见她下毒,袁承志颇有不悦,拔出了金蛇剑,暗道她依旧是改不了那怪癖的性子,杀人就杀人,何必笑里藏刀。
夏青青拉住了袁承志的手,小声劝道:“她杀的是恶人,你恼她作甚。”
袁承志欲言又止,这三人之间的关系颇为微妙,夏青青和何铁手都是女儿身。袁承志便是想吃醋,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来。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冲过来的十几个闯军就倒闭在地。山脚下的官军已经发现了山坡上何铁手杀人,呼哨几声,立刻就分出一大队上百人马,朝山头扑过来,剩下的大队官兵的停止了前进,朝这边望来。
袁承志大喝一声:“回来,办正事要紧!”
“杀恶人就老百姓难道就不是正事了!”夏青青撅着嘴说。
何铁手显然更听这位小师娘的话。娇笑着已经朝山下的官兵冲去,只见她也不动手,就凭着灵巧的身法在官军之中来回穿梭。偶尔一挥袖子,扬起一片粉红色的烟雾,烟雾所过之处,立刻就有几个闯军惨叫着捂脸摔倒。
但官军越来越多。不多时就把何铁手重重围住。
袁承志无奈只能一挥金蛇剑。率领一众人去接应,和闯军战在一处。
苏阳远远在山头看着,袁承志的武功不弱,就是放在金庸世界的几个高武副本里,也算得上是普通高手了,一时之间不会有生命危险,相反倒是那前来捉人的上百闯军,被他们杀的七零八落。
但大路上剩余的闯军却已经开始集结。分成几个百人大队,从两侧包抄上来。这样杀下去,累也累死袁承志。
擒贼先擒王,苏阳眺望了一阵,终于找到了山下这群官军的头领,于是乎一拍老酒,老酒四体如风从山坡冲下,冲阵如入无人之境,在数千的闯军和民夫之中,冲向了那个领头的军官。
老酒速度极快,路上又是一片混乱,那领头的军官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眼前一花,就看一匹瘦马冲破了他的卫士,来到面前。
他正要开口喝骂,一个字都没说出口,脖子一凉,一颗大头已经冲天而起。
“尔等主将已被我斩杀!”
苏阳骑在马背上,拎着头颅大喝一声,声音如雷滚滚朝四周散去。
见长官被杀,又有几名头目一样的人物带着亲兵来攻苏阳,都被苏阳斩首。带队的军官死了个一干二净,剩下的闯军也无心恋战,抢了民夫挑着担子就四下逃窜。
这些闯军此刻已经和流寇没什么区别了,打起仗来不行,逃命倒是好手,不多时便散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几十具尸体,临走之时还杀了不少民夫。
袁承志带着人聚到苏阳身边,个个身上带血,袁承志抱拳道:“多谢苏兄解围了。”
何铁手站在袁承志身后,和夏青青并排立刻,睁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苏阳,嘴角似笑非笑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远远的有哭声传来,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个老妇人在伏在地上痛呼。她身旁有四具尸首,一男一女,还有两个小孩,身上伤口中兀自流血不止,显是被杀不久。
只听那老妇哭叫:“说甚么‘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教大小都欢悦’,我们一家开门拜闯王,闯王手下的土匪贼强盗,却来强.奸我媳妇,杀了我儿子孙儿!我一家大小都在这里,瞧瞧,是不是大小都欢悦啊!我拜了六十年菩萨。观音菩萨,你保佑我老太婆好得很啊!观音菩萨,你不肯保佑好人,你跟闯王的土匪贼强盗是一伙!”
听到老妇人的哭声,众人心中都是不忍,跟着袁承志的一名红衣女子气愤道:“咱们的军队一进了北京,军纪大坏,只顾得掳劫财物,强抢民女。比之明朝,又好得了甚么?”
依稀记得这人好像叫红娘子,袁承志此行,就是要去救他的丈夫。
另一个男的摇头道:“闯王怎不管管,也真奇怪。”
红娘子冷笑道:“他自己便抢了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上梁不正下梁歪,又怎管得了部下?吴三桂本来已经投降,大事已定,听得爱妾给闯王抢了去,这才一怒而勾引鞑子兵入关。鞑子兵和吴三桂联军打进来。闯王带兵出去交锋,两军在一片石大战。我军比敌兵多了好几倍,可是大家记挂着抢来的财宝妇女,不肯拼命,这一仗若是不输,那真是没天理了。”
“罢了,不必多说,救人要紧。”袁承志对苏阳一报拳:“苏公子好厉害的功夫,若是无事,不如帮我们一帮可好?”
苏阳笑道:“正要同去。”(未完待续。。)(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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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上混,要当得了狗,才能做的起人;在网文界混,也要听的了骂,才能写的了文~~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做人要厚道。
其实吧,我一向不反对讨论,即便是反对的帖子,我也会认真的去和想,最早看这本书的同志应该清楚,我很少删帖或者和读者不同的意见对冲。
甚至包括一些纯骂人的我也会去看,毕竟都是我的读者,这本书能写出来八十多万字,不是我写的怎么样,而是是读者们给面子,这点我清楚。
但做人要厚道啊,至少要道德吧。
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更没有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祖国,用业余时间写书给你看,花钱不花钱我都不说什么,然后就因为观点不同,你就张嘴先来一句:你tm的找抽。
这合适吗?正常的中国话就这么难说吗?
在贴吧里骂了不够,还到处央求人家给你转到网站书评区,您这爱国之心得有多强烈啊,得有多忧国忧民啊。
通过谩骂一个被您看盗版书的人,来展示您的伟大情操和卓尔不群的深邃思想,请容我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甚吊!乃父知否?
第二百八十六章 混元功
一行人接着上路,苏阳渐渐地想起,原剧情里之后袁承志就带着这群人出海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一种态度,明知不可为便不为也是一种态度,前者慷慨激烈,后者风轻云淡,各有妙处,只要不是不知可为不可为偏偏却要一通乱作为就好。
袁承志一行人出海,在海外建立了令一番事业,唯独这位和小师娘有着暧昧关系的何铁手却在十几年之后的鹿鼎记里露了次脸,回到了中原,难道她并没有跟去?
就在苏阳打量何铁手的时候,何铁手也在打量他,两人目光对碰了下,同时笑了笑。
赶了一会路,忽听得兵刃撞击,有人交锋。众人拍马上前,只见二十余名闯军围住了三人砍杀,三人中只有一人会武,左支右绌,甚是狼狈。
众闯军大叫:“杀奸细啊,奸细身上金银甚多,哪一个先立功的,多分一份。”
袁承志手下有个叫崔秋山的怒道:“什么多分一份?这不是强盗恶贼么?”疾冲而前,拔刀向闯军砍去,一众人也跟着上前,将二十余名闯军都赶开了。
只见三人都已带伤,那会武的投刀于地,躬身拜谢,突然向崔秋山凝视片刻,说道:“尊驾可是姓崔么?”
崔秋山道:“正是。尊兄高姓,不知如何识得在下?”
那人道:“小人杨鹏举,这位是张朝唐张公子。十多年前,我们三人曾随孙仲寿将军在广东圣峰嶂祭奠袁督师。曾见崔大侠大献身手,擒获奸细。虽然事隔多年,但崔大侠的拳法掌法。小人看了之后,牢牢不忘。”
崔秋山喜道:“原来是‘山宗’的朋友,你们快来见过袁公子吧。”
原来张朝唐和杨鹏举曾随袁崇焕旧部孙仲寿等人上过圣峰嶂,仰慕袁崇焕功绩,在碧血剑剧情的前期曾经出现过。
袁承志道:“啊,是了。那日张公子为先父写过一篇祭文。‘黄龙未捣,武穆蒙冤;汉祚待复。诸葛星殒’,这十六字赞语,先父九泉之下。也感光宠。”
张朝唐想不到自己当日情急之下所写的这十六个字,袁承志居然还记在心中,也自喜欢。
袁承志问起为闯军围攻的情由。张朝唐道:“小人远在海外浡泥国,一个多月前。听得海客说起。闯王李自成义军声势大振,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指日攻克北京,中华从此太平。小人不胜雀跃,禀明家父,随同这位杨兄,携了一名从仆。启程重来故国,要见见太平盛世的风光。唉。哪知来到北直隶境内,却听说闯王得了北京之后,登位称帝,又给满清兵打了出来,逃到了西安,满清兵一路追来。我们三人也只得西上避难。哪想到今日在这里遇见闯军,竟说我们是奸细,要搜查全身。我们也任由搜查,这些军士见到我们携带的路费,便即眼红,不由分说,举刀便砍。若不是众位相救,我们三人早已成为刀下之鬼了。唉,太平盛世,太平盛世!”
袁承志心下不安,说道:“此去一路之上,只怕仍然不大太平。三位且随我们同往西安,再定行止如何?”
张朝唐和杨鹏举齐声称谢,他们的仆人说道:“十多年前,我们第一次回到中国,官兵说我们是强盗,要谋财害命。这一次再来中国,义军说我们是奸细,仍是要谋财害命。我说公子爷,下一次我们可别再来了罢。”
张朝唐道:“中国还是好人多,咱们可又不是逢凶化吉了吗?”
听他们所说,袁承志心中暗道惭愧,苦笑不语。
原剧情最后袁承志见天下之事实不可为,大明腐朽无救,满清异族,而闯王军队更是如同土匪,心灰意冷,随着这位张朝唐一起出海去渤泥国外的一座巨岛,倒是有些镜花缘记的味道。
次日众人纵马疾驰,一路上苏阳的马快,往往跑着跑着就超过了众人前头,袁承志等都是习武之人,其中更有大半是军旅出身,最爱骏马,一时都颇为惊奇,袁承志更是兴致大起,和苏阳比起马来。
论马术苏阳其实不如袁承志,只可惜老酒颇有灵性,跑起来根本不需要什么马术操纵,袁承志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让一匹普普通通的坐骑跟得上老酒,几番赛跑,都落后了一大截。
夏青青看的好奇,暗中央求袁承志把苏阳的马买了来,苏阳当然不干,袁承志每晚露营时,便来找苏阳比试武功。
说到武功,苏阳眼珠子一转,道比武自然要有彩头,若是自己输了,便把老酒送给青青,若是袁承志输了,则传授自己一门武功。
袁承志武功不如苏阳,身上也并没有什么惊世的绝艺,但所学甚杂,几乎把明末几大家,华山、铁剑、金蛇等学遍。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尤其是经过六和塔一战之后,苏阳也发现自己的武功上也有缺陷,譬如暗器一道,几乎就是空白。
江湖里未经师门允许,私自传授武艺本是大忌,可袁承志一身武功,小半是来自金蛇郎君,小半是江湖所学,还有小半才是华山派的,加之他此时已经有厌世出走之意,也未曾太过留意。
苏阳闷坏,一直以来都未展露真实功夫,让袁承志觉得这人的武功未必高过自己,因此倒也不疑。
结果几天下来,每晚的比试中苏阳总要以一丁点的优势获胜,让袁承志每次都觉得有翻本的机会,第二天再来,结果又是和前天晚上一样,还是略输一筹。
几天下来,苏阳一根毛没掉,袁承志却输了个七七八八, 起先几日还只是普通的武功。譬如什么伏虎掌法、破玉拳、铁指诀之类的,接着便是金蛇郎君的金蛇擒鹤拳、金蛇游身掌。
还有几种暗器手法,金蛇郎君的锥发。华山铁算盘黄真打棋子的手段,都颇为犀利,苏阳自持,若是再遇上赵半山,就算比暗器比不过,至少也不会再脱靶砸中清兵的脑袋了。
这反而激起了袁承志的斗志,每日一有空就找苏阳比试。又过了两日,袁承志连铁剑门的功夫也输给了苏阳,尤其是铁剑门的三种轻功。颇有不凡之处。
这三种轻功分别是攀云乘龙、岳王神箭,还有最著名的神行百变。
由于韦小宝的缘故,神行百变最为出名,其实这三种轻功不分上下。只不过特点各有不同。
攀云乘龙跃高有奇效。而岳王神箭在平地上短时间内冲刺极快,而神行百变变则变化奥妙,小范围的辗转腾挪犹如游鱼,与人动手之际,敌人兵刃拳脚万难及身,有些类似凌波微步。
苏阳赢了这些彩头,也不好太过吝啬了,拿出从任图处学来的一泻千里的身法和梦十三剑和袁承志印证切磋。两人都颇有启发,均觉得武功比之从前又有所提升。
袁承志更加信心满满。定要翻盘一次,没想到再来比试的时候,连金蛇剑法也输了。
这日眼看就要到救人之处,是最后一夜宿营,袁承志又找上了苏阳。
“再打下去,就要输混元功和混元掌啦!”
苏阳笑着提醒他,混元功和混元掌乃是华山心法,从不外传,尤其是混元功,虽然费时甚久,见效极慢,但修习时既无走火入魔之虞,练成后又是威力奇大,算得上当代正派顶尖个的内功心法。
嘴上提醒他,心里却知道这家伙已经输的红了眼,就像是赌徒,连续输了几天,只要手里还有些银子,就指望着翻本,想让他不战,除非没得可输了。
果然袁承志苦笑道:“混元功可是我压箱底的本事啦,反正也输了这许多日子,若是不用混元功较量一番,我哪里睡得着觉?”
夏青青和何铁手在一边捂嘴轻笑,夏青青的爹便是金蛇郎君,她和何铁手咬耳朵道:“你师傅这人也真是让人生气,我央求他找苏公子买马,结果马没买到,却我爹的那点压箱底的功夫都输了人家。”
何铁手娇然一笑,对着袁承志大声道:“师父你别怕,即便是华山派铁剑门金蛇郎君的功夫输了,我这里还有五毒教的功夫,跟他比,咱们总要赢他一阵。”
苏阳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位何铁手教主在卖队友。
夏青青瞅了眼苏阳,又伏在何铁手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何铁手呀的一声娇呼,锤了夏青青两拳,两个女人在一边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
袁承志咳嗽了一声,不去看她们,对苏阳道:“那咱们今晚只比内功,其他一概不论。”
苏阳点头,于是两人相隔一尺对面而坐,单掌相接,不用招式,就看谁能把谁震飞。
啪的一声,双掌交汇一处。袁承志丝毫不敢托大,立刻便用了七成功力,混元劲透掌而过,直逼苏阳。
混元功果然不愧为当代男主角御用第一内功,袁承志只练了六七年,出山进入江湖之后便能打七喝八,一路碾压,有大半靠的就是混元功的威力。
一股粘而不散的劲从袁承志掌中传来,劲力之中,刚柔并济,柔如流水,刚如烈阳,火热炽烈,像是一股涌动的铁水洪流。更难得的是劲力一层接着一层,一层更胜过一层,好似天上雷霆霹雳,源源不断,每一道偏偏又极为厉害。
苏阳猛地想起成昆那厮外号‘混元霹雳手’,练得也是混元功,不知是不是同一种,于是顿时收起了小看袁承志的心思,三江劲力涌出,于混元功相抗。
三江心法练到深处,分为分天、地、人三种劲力,天劲高远辽阔,地劲宽厚博大,人劲变幻无穷,分别站了强、深、奇三个字。
袁承志刚觉得内功稍占上风,还来不及得意,苏阳掌中的劲力立刻反制了过来,他一咬牙,十成功力尽出。
就听两人掌心交汇之处,居然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周围弥漫起一缕淡淡的白雾,显然是内功相冲造成。
而从脸色看起来,袁承志已经微微出汗,而苏阳却还面色如常。
苏阳的内功之中,带了一丝从化血魔功融合而来化功之术,虽不如起吸星**和北冥神功那般立竿见影,片刻就能吸掉敌人内力,但苏阳本身功力就要超过袁承志,再不断的削弱化解他的浑圆劲,两人高下立判。
片刻之后,袁承志已经是满头大汉,衣衫皆湿,而苏阳脸色微微发红,喘气微急。
见胜负已分,并非生死相搏,不必再比下去,两人都一点点的收了劲力,相视大笑。
“好功夫!”
苏阳赞了一句,原以为自己可以震飞袁承志,没料到这混元功的确不俗,袁承志全力相博之下虽然落败,倒还能坐在原地。
袁承志擦干了额头的汉,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苏阳,摇头道:“惭愧,惭愧,如今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下彻底服气了,依照前约,送上混元功秘籍,还请苏兄切莫轻易送与他人。”
接过混元功秘籍,手腕上的献祭手镯立刻有所提示:
物品名:混元功
归属:武学大类,内功心法分枝
品质:准上佳
熔炼所需武侠之心四十颗,可提升三江心法品质三成,从上佳一成提升至上佳四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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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雌雄不辨,心事难明
手镯的提示让苏阳有两点意外,一是没料到混元功算得上准上佳的内功心法,比起不解大和尚的烈阳融金心法还要高一个档次,第二嘛,一个准上佳心法熔炼就需要四十颗武侠之心,而且只能把三江心法在当前上佳阶段提升三成,这么算来,想要三江心法变成绝世甚至是至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自己需要加快送牌子的速度了,不然就算得到了强力内功心法,也没武侠之心进行融合,金庸世界英雄会模式可以说是最容易获取武侠之心的副本,必须在这里得到足够的武侠之心,提升三江心法的层级,否则一旦回到古龙世界,处处危机,营救白玉京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当夜各人安睡之后,苏阳翻看混元功心法,见修炼方式,经脉运行路线颇有熟悉之处,心念一动,又联想到最初的烈阳融金心法、蓝山剑法、化血魔功,一一对比之下,居然几种内功的修炼方式都和三江心法暗暗呼应。
直想了大半夜,苏阳恍然大悟,原来三江心法本身虽然并非绝顶的内功心法,但却有总纲的味道,好像一个人,三江心法就是骨头和外形,而各种其他的内功心法就是身体各处的肌肉、血管、器官,甚至是这个人的衣服、兵器、盔甲,可以一一填充到三江心法之中,随着这个人的不断完善,他的形象也就更加丰满,实力逐步提高!
难怪系统会给出融合的功能。原来如此!
将混元功心法从头到尾熟悉了一遍,这门功夫仿照盘古开天辟地,世间混沌一片的意境。元气缓缓聚集,经过长时间的修习之后,混元劲威力会越来越大,且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乃是正儿八经的正道心法。
大概记住了其中的诀窍关键,手腕上闪过一道青光,混元功已经融入三江心法。就在这瞬间,苏阳浑身功力陡然更精纯了几分,在原有内力深厚程度的基础之上。内劲更加凶猛。
一夜过去,天色放亮,苏阳喝了几大口酒,也就补足了精神。众人纵马疾驰。继续上路。
半日之后,已到了一处开阔地,只见前方有两方人马,各有上万,一队队闯军排好了阵势,与对面大队闯军对峙,双方弯弓搭箭,战事一触即发。
袁承志大惊道:“怎么自己人打了起来?”
只听得一名军官大声叫道:“万岁爷有旨。只拿叛逆李岩一人,余人无干。快快散去,若是违抗旨意,一概格杀不论。”
李岩是红娘子的丈夫,也是袁承志这一行要救的人,他是前兵部尚书李精白之子,本是举人,因赈济灾民,得罪了官府和豪门,被诬陷入狱,红娘子仰慕他的为人,率领灾民攻破牢狱,救了他出来,结为夫妇。
这夫妻两投入闯王军中,献议均田免赋,善待百姓,闯王言听计从,极为重用。闯军自得李岩归附,整顿军纪,严禁滥杀奸淫,登时军势大振。李岩也官封制将军,于袁承志兄弟相称。
李岩治军严整,又编了许多歌儿,令人教小儿传唱,四处流播。百姓正自饥不得食,官府又来拷打逼粮,一听说“闯王来时不纳粮”,自是人人拥戴,因此闯军未到,有些城池已不攻自破。
前些日子,那个死全家老太太口中的那首‘开门迎闯王,全家皆欢悦’也是出自李岩之手。
袁承志心中一喜,道:“大哥未遭毒手。咱们可没来迟了,各位随我去大哥军帐。”
有李岩手下的闯军就算认不得袁承志,也认得红娘子,一路并未阻拦,反而带着袁承志苏阳等众人进入军阵,绕过两军,从侧翼远远兜了两个圈子,走向李岩所属的部队。
统带前哨的军官见到李夫人到来,忙引导众人去中军大帐。
来到帐外,只听得一阵阵丝竹声传了出来,众人都感奇怪,进帐之后,却见帐中大张筵席,数百名军官席地而坐,李岩独自坐在居中一席,正自举杯饮酒。
他忽见妻子和袁承志等人到来,又惊又喜,抢步上前,笑道:“你们来得正好,老天毕竟待我不薄。”让二人分坐左右,又命部属另开一席,接待苏阳、夏青青、何铁手等人就坐。
何铁手一坐下,就小声的问李岩手下官军,道:“两方军队对持,你们有多少兵马,粮草可支撑多久?”
李岩一名下属见何铁手是外人,这些话本不好直言相告,但何铁手说话之间自有一股天然的风流韵味,哪里是他这等军汉可以抵抗的,犹豫了下,道:“有一万三千多人,但粮草不足。”
“你问这些作甚?”夏青青问她。
何铁手道:“师父和李岩是至交,要是真打起来,必然留在这里相助,我提前问问,也好有个安排。”
她一边说,一边对苏阳笑道:“你怎么办?是留还是走?”
苏阳想的却不是留走的问题,他望着李岩桌上的那杯酒,有些出神。
一个人死志已决,又何必再拦。
这时李岩站起身来,对着打仗中众人朗声说道:“各位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这些年来咱们出死入生,甘苦与共,只盼从今而后,大业告成,天下太平。哪知道万岁爷听信了奸人的谗言。说什么‘十八孩儿主神器’那句话,是我李某人要做皇帝。刚才万岁爷下了旨意,赐李某人的死,哈哈,这件事真不知从何说起?”
这皇帝说的就是李自成了,他攻入北京之后已然称帝,而在闯军自此之后,反而成了流寇,倒是颇有元朝铁骑的风范,占了江山。却不把这片江山上的百姓当作自己的子民,而是视为任意索取屠杀的猪狗牛羊。
而他们却没有元军铁骑的战力。
大帐中众将站起身来,纷纷道:“这是奸人假传圣旨。万岁爷素来信任将军。将军不必理会。咱们齐去西安城里。面见万岁爷分辩是非便了。”
各人神色愤慨,有的说李将军立下大功,对皇上忠心耿耿,哪有造反之理;有的说本军纪律严明,爱民如子,引起了友军的嫉忌;更有的说万岁爷若是不听分辩,大伙儿带队去自己干自己的。反正现下闯军胡作非为,大失民心,跟着万岁爷也没什么好结果了。
李岩取出一张黄纸来。微笑道:“这是万岁爷的亲笔,写着‘制将军李岩造反,要自立为帝,大逆不道。着即正法。速速不误。’这不是旁人假传圣旨。就算见了万岁爷,也分辩不出的。”
众将奋臂大呼:“愿随将军,决一死战!”一名将官说道:“万岁爷已派了左营、前营、后营,把咱们三面围住了,那不是要杀李将军一人,是要杀咱们全军。”众将叫道:“万岁逼咱们造反,那就真的反了罢!”
李岩叫道:“大家坐下,我自有主张。万岁爷待我不薄,造反二字。万万不可提起。来,喝酒!”众将素知他足智多谋,见他如此镇定,料想必有奇策应变,于是逐一坐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李岩斟了一杯酒,笑道:“人生数十年,宛如春梦一场。”
他将酒一干而尽,左手拍桌,忽然大声唱起歌来:“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教大小都欢悦,管教大小都……”那正是他当年所作的歌谣,流传天下,大助李自成取得民心归顺。
只听他唱到那“都”字时,突然无声,身子缓缓俯在桌上,再也不动了。
红娘子和袁承志吃了一惊,忙去相扶,却见李岩已然气绝,嘴角流出一缕黑血,原来他那杯酒中早就放好了毒药。
红娘子笑道:“好,好!”拔出腰刀,自刎而死。
苏阳暗自叹气,李岩分明是清楚,闯王要杀他,绝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童谣,而是忌他功大,又是个读书人,怕他反叛罢了,而李岩恐怕也是想到自己一生的抱负和心血,所托非人,非但没能救得了万千黎民,反而惹得生灵涂炭,不愿再活下去,因此自杀。
这正是万里霜烟回绿鬓,十年兵甲误苍生。
众将见主帅夫妇齐死,营中登时大乱,须臾之间,数万官兵散得干干净净,此处已经没有什么再好留的,苏阳和袁承志等人重新上路。
又过了几日,苏阳向袁承志说起英雄令之事,袁承志也不推辞,收了一块三等令牌,听苏阳手上令牌众多,苦恼分配,便让何铁手也拿了一块四等的,青青也要,却被袁承志驳了。
这日张朝唐和众人谈起浡泥国民风淳朴,安静太平,说道:“中原大乱,各位心绪不佳,何不到浡泥国去散散心?”
袁承志心想寄人篱下,也无意趣,忽然想起之前从一个西洋军官处所得的一张海岛图,于是取了出来,询问此是何地。张朝唐道:“那是在浡泥国左近的一座大岛屿,眼下为红毛国海盗盘踞,骚扰海客。”
袁承志一听之下,神游海外,壮志顿兴,不禁拍案长啸,说道:“咱们就去将红毛海盗驱走,到这海岛上去做化外之民罢。苏兄,你还有要事,咱们就此别过,从此之后,江海万里,只怕再见无期,还请保重!”
苏阳大笑道:“既然无期,你却再帮我个忙如何?”
他们去海外,自然不怕有中原人士前去骚扰,正好再送几块四等的牌子出去,袁承志哈哈一笑,命手下的哑巴、程青竹、铁罗汉等人取了三块,算是帮苏阳消了一大笔货。
出乎袁承志意料,何铁手却不愿离开中原,袁承志也不强求,就此率领众人和何铁手和苏阳告别。
苏阳对不远处码头上站着的何铁手道:“你师父,还有小师娘都去了,你一个人留在中原有甚意思?”
何铁手望着海上远去的大船,淡淡道:“我跟去又有什么意思呢?青青若是男人,我说什么也要和师父争一争,可是....”
她忽然摇头笑了:“瞧我这话说的,青青若是男人,师父又怎么会和我争。”
苏阳见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面朝大海不曾回头,就知她心中即忘不了那个男扮女装的夏青青,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袁承志的夫人夏青青,一直在两个人物形象之间徘徊迷茫。
这大概也是她在原剧情里回到中原,终身独自一人的原因。
看着她的苗家打扮,苏阳忽然笑道:“你们五毒教,是不是有个前代教主,叫蓝凤凰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
“你可想见见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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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除了好基友之外,百合也很流行~~
为了庆祝第一个盟主出现,感谢所有同志的支持鼓励和斧正,以及多赚点订阅钱:),决定在十三号爆发一次。
是十三号吧,我应该没记错!
爆发的字数暂时不知道,不过什么三章九千字,那叫加更,不叫爆发~~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又见田伯光
这日苏阳和何铁手双人双骑来到一座大城,城墙远看巍峨耸立,气象万千,靠近一看,城门上写着‘长安’两字,顺着城门看进去,就见城内大街上人来人往,酒楼饭馆林立,热闹非凡。
“长安?”
何铁手奇道:“不是早就改名叫西安了吗?怎的城头还写‘长安’的古名。”
非但城头写着‘长安’二字,连周围百姓的打扮也和大明末期颇有不同,且个个容光焕发,不像乱世的样子,何铁手更是奇怪:“我虽是苗人,可随着师父在中原的日子也不短了,这些人看穿着打扮,也不像中原大明人士啊。”
苏阳不答,而是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原来何铁手不愿出海,也无处可去,听说苏阳要游历天下万国,说不定还能见到五毒教前代的高手教主,便跟着一起来了,只是苏阳答应带着何铁手去四方游历,但有个条件,她若是看到什么不合常理的,不要多问多嘴。
何铁手心中感伤夏青青之事,本就有些意兴阑珊,刚才只是随口一问,其实并不很关心这些,天下人是唐汉也好,是宋元也罢,别人是死是活,是喜是忧,与她并不相干。于是点点头,没再说话,随着苏阳进城。
苏阳与何铁手两人一路走来,在荒郊野外露宿了几日,一直都是以干粮果腹,偶然打几只野味,本以为何铁手是个姑娘家。想必多少会些烹饪手艺,没料到她是五毒教主,一向吃喝都是别人伺候。从没亲手做过这些,结果好好的几只兔子什么的,被两人一通乱烤,全部烧的里焦外更糊,焦炭一般几乎不能下口,至于调料什么的,何铁手随身倒是携带了毒药粉末。苏阳可不敢用,因此这几日嘴里真的要淡出个鸟来。
随意找了家看起来规模颇大的酒楼,让小二带到二楼靠窗处。点了几个招牌菜,一坛醇酒。
何铁手单手托腮,透过窗户,有些失神的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她看的方向。是东边,海的方向。
“你若是真的放不下,不妨去找他们。”苏阳道。
何铁手摇摇头:“不去啦,既然有此机会,不如彻底了断了也好,省的每日见面,深陷其中。”
她说着说着忽然淡淡一笑,摇头道:“我和你说这些作甚。喝酒喝酒。”
自从离开温青青之后,何铁手就很少露出那种招牌式的妩媚笑容。无论说话还是微笑,都是清清淡淡,一副忘情忘爱断情绝性青灯古佛的味道。苏阳也不强求,两人就着桌上的几个菜,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意外的是这家酒楼的醇酒味道十足,入口绵长,苏阳和何铁手都是眼睛一亮,没想到随意找的一家酒楼里居然有如此好酒。
不多时,桌上的酒菜就风卷残云般入了两人肚子,何铁手喝起酒来丝毫不必男人弱了,一坛子酒有一半进了她的肚子,一张俏脸略显红晕,更加可人妩媚。
她软绵绵的伏在桌上,就苏阳在看她,忽然傻呵呵的一笑,腻声问道:“我好看嘛?”
不等苏阳说话,苏阳背后的一间包厢里,就有人大笑道:“当然好看,似姑娘这等标志的美人儿,我从未见过!”
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那个包厢里只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桌上放着一柄刀。
“是你!”
“是你!”
苏阳和那人同时惊呼起来,原来这人居然是万里独行田伯光。
这老贼,哪有漂亮姑娘就有他。苏阳心道。
田伯光见了老熟人,哈哈大笑,吩咐小二把他包厢里的酒菜端到苏阳桌上,他坐在苏阳和何铁手中间,他的想法和苏阳也差不多,指着苏阳道:“多日不见,苏兄艳福更甚往昔,走到哪里,都有一等一的美人相伴,实在让小弟羡慕。”
“这位何姑娘和我只是结伴游历,你不要乱说。”苏阳道。
何铁手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甜了,眼睛之中几乎要滴出水了,痴痴道:“哦?我真的很美嘛?那她为何宁可远去海外也不理我?”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迷离,心中想的八成是‘男’夏青青,颇为动情。饶是田伯光一声猎花无数,哪里见过这等风情,顿时身子也酥了半边,听苏阳说这不是他的女人,于是忍不住的就伸手去拉何铁手的袖子,口水都要流出来,道:“我理,我理。”
苏阳看田伯光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家伙好色已经如痴,就如同酒鬼见到酒,赌徒看见筛子,脑子就会嗡的一热,神智不太清楚,管不住自己了,只怕把手剁下来都挡不住他那颗汹汹色心。
对别人行,对何铁手,他这下就是自己找死。
何铁手非但不躲闪,反而把手臂送了过去,脸上笑容更盛。
她笑的越甜,越是动了杀心。
苏阳低喝一声:“住手!”
田伯光一愣,有些不悦道:“苏兄你真不厚道,上次是小尼姑,这次是她,总是坏兄弟我的好事!”嘴上虽不满,但他好歹还是停下了手。
何铁手道:“他可不是叫你住手。”
“嗯?什么意思?”
何铁手手腕一抖,露出了隐藏在袖子下,断腕上的铁钩。
铁钩寒光闪闪,锋利无比,而且钩子上有一层紫色的涂层,一看就是剧毒。
田伯光看到这钩子,头皮发麻,若不是苏阳一声‘住手’,他的手和真的握到了只是“手”,现在只怕已经被毒死了。
“多谢,多谢。”田伯光一头冷汗。
苏阳甩了他一巴掌:“你这人平时也算精明,精虫上脑之后便成了糊涂蛋,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了。”
田伯光嘿嘿一笑,有些尴尬,再看何铁手,才注意到她一身的苗家女打扮,联想到何铁手的钩子,心里忽然想到苗疆的一个门派,惊道:“莫非这位姑娘是五毒教的?”
“此五毒教,非彼五毒教,不过此五毒教,也就是彼五毒教。”苏阳神神秘秘的说:“无论哪个五毒教,我都劝你最好不要招惹。”
田伯光重重的点点头,然后眼珠子转了转,又摇摇头。
“你见了漂亮姑娘傻了不成?”苏阳奇道。
“这位姑娘既然是五毒教的,一定精通用毒了?”田伯光问。
何铁手又恢复了淡淡的表情,望着窗外,没有搭理田伯光,苏阳点点头:“是啊,当世用毒,她就算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怎么说?”
田伯光闻言大喜,刷的一下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哀求道:“姑娘救我小命!”一边说,一边给苏阳使眼色,请苏阳帮着说几句好话。
只见他**的胸膛上,左乳之下有个铜钱大小的黑斑,黑斑周围隐隐有溃烂的迹象。
苏阳一愣,原剧情里这个黑斑是不戒干的,因仪琳苦恋令狐冲,不戒擒住田伯光,令他上华山思过崖把请令狐冲下山,可是现在仪琳和令狐冲之间已经没有这一段了,田伯光怎么还会受伤?
田伯光指着黑斑,苦着脸道:“那日我正在喝酒,忽然来了五个大汉,二话不说就动手,苏兄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也是暴脾气,当时就跟他们干上了。
谁料这几个人武功居然都强过我,又早有安排,一起出手,三两招就把我制住,之后其中一人让我服下毒药,命我上华山思过崖,找令狐冲比武,务必要胜,但不能杀他,然后时机到了,自然会有解药出现。”
苏阳笑道:“你去便是了,反正他也不打过你。愁眉苦脸作甚!”
田伯光无奈道:“我和令狐冲虽然有一面之缘,但他是名门子弟,见到我岂有不杀的道理,虽然我武功胜过他,可那些人说了,我只能胜他,但不能杀他,这刀剑无眼,早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他能杀我,我不能下重手,早晚一个大意也要被他宰了。”
田伯光武功不弱,来的几个人居然个个在他之上,放眼江湖有这种势力的门派不多,苏阳问道:“你认识那些人吗?是日月教的,还是嵩山?”
“一个也不认识,看服饰武功也看不出来!”田伯光苦脸摇头道。
那边何铁手听他们说这些从未听过的江湖典故,也颇为好奇,不再朝窗外发呆,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田伯光胸口的“毒”。
只看了一眼,何铁手便看出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毒药,正要开口,忽然桌底下苏阳踢了她一脚,再看苏阳,微微朝她一摇头,使了个眼色。
何铁手是何等精明的人物,顿时会意,假装在田伯光胸口黑斑周围按了按,微微皱眉,一脸的严肃,道:“这个毒,很是麻烦啊....”
她说到一半瞄了眼苏阳,苏阳嘴唇挂笑,眼神颇有鼓励之色,何铁手才接着一本正经道:“我并不是不能医治,只不过很是麻烦。”
苏阳道:“我建议你还是去一趟华山,令狐冲区区一个华山二代弟子,绝不是你的对手,你若是不放心,我暗中跟在其后,为你掠阵如何?”
“只能如此了!”田伯光长叹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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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比剑
华山地处陕西,距离长安两百余里,有田伯光带路,三人骑马两日便到了。
一路上山,何铁手微微好奇,她其实也算是华山弟子,见到苏阳之前刚从华山上拜见了袁承志的师父穆人清,此时不过半月,居然又一次到了‘另一座’华山,山上景致和袁承志等人所在的华山也大致相同,不由觉得奇怪。
不过自从袁承志带着温青青出海之后,她心中总有团淡淡的心事挥之不去,也本不在乎这些怪事,加之和苏阳有约,虽略有好奇,一路也不曾多话。
有道是五岳归来不见山,华山之险则是五岳第一,朝思过崖行去,常见千丈绝壁,直立如削,有些地方却只有一尺来宽的小路,两侧都是云海,好在三人武功都不弱,倒也如履平地,把周遭险境只当难得一见的风景,走走看看,不多时便看到了前方的思过崖。
思过崖其实是华山南峰上的一个石台,三面是悬崖,一面靠山,只有一条陡峭的小路通上去,三人排成一溜朝崖上走去,还不等苏阳越上悬崖,就听到悬崖上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田伯光走在最后,听到这声音就暗自发笑,心道莫非这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个也和我一样,是个贪花好色之徒,居然在思过崖上轻薄女人,若是如此,此人倒是颇有情趣,值得一交!
紧跟着,剑光一闪,一柄长剑就从思过崖上斜斜的冲天而起。飞到十几丈高,劲力消散殆尽,斜斜的朝小路上落下来。看样子就要跌进路旁的深渊里去。
不等长剑落下,苏阳已经长身而起,脚下好像装了弹簧机关似得,嗖的一下窜起老高,身在半空腾挪转折,扬手把剑抄住,又落回地上。
这一招正是从袁承志处学来的轻功‘攀云乘龙’。何铁手看见苏阳使出来,便想到了她师父袁承志,继而脑海中闪过温青青的模样。一会是个带着几分邪气的俊美少年郎,一会又是个笑靥如花的美娇娘,心中一阵没来由的酸楚。
思过崖上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呀,师妹。都怪师兄大意!”话音刚落。思过崖上就露出了头,令狐冲。
按理说苏阳大闹刘正风金盆洗手,抢了令狐冲的戏份,令狐冲在衡山城也没机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至于再被罚上思过崖,可巧的是岳不群一直有意磨练这个大弟子的心性,从衡山回来之后,随便找个了莫名其妙的由头。还是罚令狐冲思过一年。
令狐冲一脸的焦急,朝山路上扫视着。看见了苏阳等人,苏阳朝他一笑,晃了晃手里的剑,和田伯光何铁手走上思过崖,把剑递还给了令狐冲。
令狐冲在刘正风金盆洗手上见过苏阳,知道这人是刘正风的表外甥,接过剑,道了声多谢。
思过崖上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长着一张秀丽的瓜子脸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秀美之中带着三分灵气,腰上配着剑鞘,手里却是空空荡荡的,便是华山掌门岳不群的独女,岳灵珊了。
令狐冲转身把剑递给岳灵珊,笑道:“都是师兄不好,下手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岳灵珊接过剑抿嘴一笑:“瞧你那样,一柄剑罢了,便是真落下悬崖,我还能怪你嘛。”
这两人哥情妹意,你侬我侬的,看起来已经情愫颇深,只不过岳灵珊此时情窦初开,对令狐冲一半是英雄崇拜,一半是兄妹之情,他俩的感情与男女之爱,中间还隔着一层青涩的窗户纸。不过林平之已经投入莫大门下,若是没有其他变故,等她感情稍稍成熟,这层窗户纸也就破了。
田伯光走在最后,此时才踏上思过崖,一眼就看见岳灵珊,顿时又忘形,脱口而出:“好标志的小娘们....”
一句话还没说话,他就噗通一下摔了个跟头,原来是被苏阳踹了一脚。
饶是摔了个嘴吭泥,田伯光心里却依旧大喜,暗想怎么每次见到苏阳,都能随之遇到几个绝色的妞儿,莫非这人天生便是桃花命,若是这样,以后还得跟他多亲近亲近。
他心里胡思乱想,却忽略了,几个月前苏阳功夫还不如他,如今随意一脚,就能踹的他毫无反抗能力。
而令狐冲一见到田伯光,顿时脸一沉,下意识的闪身护住了岳灵珊,道:“你来作甚!”他看了看苏阳,又瞅瞅何铁手,疑惑道:“莫非苏兄弟捉了这恶人,送给华山派处置?”
可转念一想,即便送给华山派处置,也该送到玉女峰交给师傅师娘才对,来此处作甚?又联想到苏阳当日大闹刘正风金盆洗手,好像和魔教也有些瓜葛,令狐冲便有些警惕起来。
“令狐公子莫疑,我和何姑娘四处游历,路过而已。”苏阳见令狐冲神情有异,笑道:“真正找你有事的,是田伯光。”
令狐冲微微皱眉,问田伯光:“你找我作甚?难道不怕我师傅师娘知道你来了,赶来一剑杀了你?”
田伯光哈哈一笑:“瞧你这话说的,我田伯光虽然狂妄,却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若是君子剑岳先生抑或宁女侠还在华山,我怎敢来找死?”
“这话怎么说?莫非师傅师娘不在?”令狐冲在思过崖上闭门思过,华山的事所知不详,便问月林珊。
岳灵珊眼睛转了几转,跺脚焦急道:“我知道啦,爹娘前几日说田伯光在华山周围几百里内,连续做了几件案子,这分明就是向华山派叫板,他们昨日便下山去追杀他了。”她指着田伯光道:“你这恶人好狡猾,居然用调虎离山之计!”
“不狡猾怎当恶人?”田伯光也不在意,笑嘻嘻的说:“说起来我也是无可奈何,这件事苏兄知道,我受人所托,要上山和令狐兄比武,却又害怕贵师一剑宰了我,就只能想个法调开他们了。”
令狐冲眼珠子一转,忽然笑道:“田兄开玩笑了,你武功胜过我许多,又有苏公子在一边,想要杀我,那是反手之劳,何必说什么比武。”他一边说,一边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个酒壶,朝田伯光和苏阳招招手:“来来来,世上最惨的事,莫过于人死了酒却还没喝完,我们先喝酒,喝完了两位便动手!”
看样子他已经把苏阳和田伯光当成一伙的了,不过也是,要是说他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在华山思过崖只是偶遇,这种说法骗小孩子也骗不了。
他一边招手,一边瞪了岳灵珊一眼,不悦道:“师妹你回去吧,男人喝酒,女人在一边算什么,走走走,休要坏了我兴致。”
岳林珊可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师兄是怕她受辱,故意支开她。她一咬牙,晃了晃宝剑,摇头道:“师兄,我不走!”
苏阳哈哈大笑:“令狐兄倒是好机智,先用话挤兑住我们,你放心,你和田伯光比武,我和这位何姑娘绝不出手,至于你师妹嘛,只要我在,绝不会有人动她!”
“当真?”令狐冲问。
“当真!”苏阳道。
田伯光也嘀咕道:“我本就是来找你的,你师妹再漂亮,我现在也顾不上啦。”
令狐冲依旧不放心:“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杀人被杀都没什么了不起,但若是言而无信,那就是下三滥的小人了。”事涉岳灵珊,令狐冲简直是十万分的谨慎,无论田伯光怎么保证,他都觉得不放心,甚至想豁出去挡住田伯光一阵,让岳林珊先走,可是岳林珊又摆出了同生共死的架势来,他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焦急。
何铁手忽然朝岳林珊招招手,道:“小妹妹,你来。”
岳林珊不知怎的,听这位苗家女子说话,有一种无端的亲切感,懵懵懂懂的就走到了何铁手身边。
何铁手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递给岳林珊,道:“初次见面,姐姐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盒子里的金蛇,咬人立死,你拿去防身也好。”
岳林珊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有一只通体金黄色的小蛇,只有拇指长短,盘在盒子里,见了阳光,就嘶嘶的吐出鲜红的信子,看起来没有一丝狰狞,反而极为可爱。
不过她是武学世家,知道往往越是漂亮的毒物,毒性就越大,连忙关上了盒子,朝何铁手到了声谢,还重重的瞪了田伯光一眼,扬起手中的盒子示威。
“师妹,你进山洞里等着,不要出来。”令狐冲沉声道。
其实苏阳令狐冲田伯光三个大男人心中都是一清二楚,何铁手给她的这个盒子的意思,并非防身,而是让令狐冲安心,就算田伯光或者苏阳真的要对岳林珊不利,岳林珊手中有这条小蛇,也来及自尽。
“这下你放心了吧,喝酒喝酒!”田伯光道。
令狐冲哈哈一笑,取出几只杯子,三人喝了两轮便喝干了壶里的酒。
最后一杯酒下肚子,令狐冲陡然将酒壶抛入深谷,退后几步,朗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田伯光,你作恶多端,滥伤无辜,武林之中,人人切齿。令狐冲敬你落落大方,不算是卑鄙猥崽之徒,才跟你喝了几倍酒。见面之谊,至此而尽。”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叫道:“田伯光,在下今日领教你快刀高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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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相互传艺
令狐冲说翻脸就翻脸,田伯光这糟来也正是找他比武的,两人立刻就打在了一处。他们动手快,结束也快,就听叮叮当当几声响,不到十招,田伯光喝了声:“中!”一刀就架在了令狐冲的脖子上。
令狐冲头一扬:“要杀便杀!”
田伯光却撤了刀,退后两步,摇头道:“我说了不杀你,只是有人叫我来和你比武,算了算了,再来过!”
令狐冲也不跟他客气,提剑刷的就刺,两人都打在一处,这次比起前次要好不少,打了足有十三四招,田伯光又喝了一声:“中!”几乎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快刀架住了令狐冲的脖子。
令狐冲昂头道:“你这人无聊的很,要杀就杀,不杀我也不跟你打了。”
田伯光奇道:“为何?我哪里无聊了?”
令狐冲道:“你武功高就高,叫什么叫!每次都要叫一声‘中’,难道是在羞辱我吗?还是说你师父教你武功的时候,告诉你这一招必须喊一声‘中’?”
田伯光脸一沉,道:“令狐兄嘴巴放尊重点,我师尊已经去世多年,不可胡言乱语。”
此时武林也好民间也罢,对于师道都极为看重,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对师父不敬,就和后世地球当面骂人家父母差不多了。
令狐冲也自觉语失,道:“这话是我说错了,你不叫我自然不说。”
田伯光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对。我不该得意大叫。”
田伯光退后几步,两人稍作歇息,又开始打。
苏阳打了个哈欠。田伯光的快到和令狐冲的华山剑法在他眼中看来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值得一观之处不多,于是坐在悬崖边上,两条腿耷拉在绝壁之上,眺望远方云海。
那些不明身份的人,给田伯光的任务也太过奇怪了,和令狐冲不停的比武。然后解药就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
不停的比武,说明神秘人可能知道华山思过崖里藏着高人,想通过这种方式把高人逼出来。
而所谓解药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适当的时候,想必就是高人出现的时候,实际上田伯光根本没有中毒,到那时候高人出现了。田伯光又打不过高人。就只能下山。
因此他一下山,神秘人就可以推测出华山上的高人已经被田伯光逼的现身了,至少是和令狐冲相见了。
那么这些人是谁?他们逼华山神秘高人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
自己这次进入金庸世界,每次出英雄令都会遇到一大堆的麻烦,看起来这次也不例外,只是不知是哪种麻烦,仅仅是嵩山派的话倒也罢了,若是东方不败。这麻烦就大了。
东方不败的武功可以发一块一等令牌,但问题是自己并不想见到他。或者是她?此人实际已然疯癫了,行事不安常理,只听杨莲亭一句话,只要杨莲亭开口,就是要他收下四等令牌也行,但苏阳可不想去巴结这位杨大胡子。
那边令狐冲和田伯光又打了两次,次次都是田伯光获胜,令狐冲最多一次不过打了十五招也就败了。田伯光大概觉得无甚兴趣,又想起自己“中毒”,心中大感烦闷,出手就有些重,不多时,就听令狐冲哎呀叫了一声,被田伯光一拳打的鼻血直流。
“说好比刀剑,你用拳头算什么!”令狐冲捂着鼻子怒道。
田伯光更不耐烦,赶苍蝇一样的挥挥手:“你,你回去歇着吧,好好想像你华山有什么厉害的武功再来战。”
“有什么好得意的!”令狐冲也打的乏了,转身进入山洞。
田伯光重重的叹了口气,在苏阳边坐下,学着苏阳的样子眺望远方,没过多久,他就觉得这云山雾罩的,有什么好看?于是不安分起来。
“苏兄,咱们两过过招如何?”田伯光晃了几下快刀,笑道:“令狐冲那小子太差,和他打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还行,能在我手下多走几招,咱们切磋还有点意思。”
“我两打?”苏阳差点笑出声来。
“怎么,你看不起我,别忘了,上次在回雁楼头,我可是差点一刀杀了你。”田伯光道。
“我记得好像是我的剑先顶住你咽喉的吧。”苏阳道。
田伯光嘿嘿贼笑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上次差点就被你唬住了,我回去把我们过招从头到尾想了一遭,你定然是先受伤了,故意装作镇定唬我的,伤口就在胸口上,对不对?”
这家伙倒是不傻,不过苏阳现在懒得和他动手,田伯光狂风刀法虽快,但根本不是自己一剑之敌。
“来嘛,来嘛!”田伯光耍起了无赖,指着后面的山洞说:“那小子武功太差,我还得留心不能杀了他,无趣的很,眼看天色还早.....”
苏阳还没说话,身后的山洞里传来了令狐冲的声音。
“田伯光,没想到你武功不行,还喜欢背后乱嚼舌头,来来来,让小爷好好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转头一看,令狐冲站在山洞口,一脸的信心满满。
田伯光嗤笑道:“原来你进山洞,学的是华山派吹牛神功,三百回合,嘿嘿,能打三十回合,我就下山认输!”
令狐冲眼中闪过一丝狡色:“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说出来的话要是咽回去,你就去当公公吧。”
一直默默不语观景的何铁手忽然吐出来一个字:“笨。”也不知说的是谁。
田伯光脸一红,便知道自己中计了,有些恼火道:“你姓名中有个‘狐’,果然名副其实。好好好,大丈夫一言九鼎,三十便三十!老子豁出去了!”
“看剑!”
令狐冲话音刚落。便挺剑刺来,这一剑角度刁钻很辣,速度又快,他之前笑眯眯的样子,谁也没想到他会忽然动手。
田伯光身子一歪,险险的躲过了这一剑,差点摔下悬崖。他顿时大怒,跳起来运刀如风,刷刷刷几下反砍回去。一刀快似一刀,立刻又将令狐冲逼得手忙脚乱。
这一次只用了八招,令狐冲就落败下来,脸上被田伯光报复性的打青了一块。
“有种你等着!”令狐冲丢下一句话钻进了山洞。
田伯光骂骂咧咧的。不多时令狐冲又出来了。田伯光不敢怠慢,全力以赴,这次两人打到十三招上,令狐冲长剑脱手又败了。
然后他又进山洞,来往反复几次,每一次出洞之后,都能多打几招,眼看就和田伯光能对到了二十八招。
“我明白了!”田伯光趁着令狐冲进山洞的时候。一拍大腿:“山洞里有高手在指点他!”
苏阳见他使刀虽然快,但并没有什么巧妙的地方。想起胡一刀用胡家刀法的诀窍,或许有用,于是道:“无妨无妨,我也指点你几句就是。”
“你也懂刀?”
“略懂。”苏阳点点头,把胡一刀交给自己的‘以客犯主’,‘嫩胜于老,迟胜于急’等等法门说了出来,田伯光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时不时的用快刀比划几下,有时候会停下来想一想,摇摇头,有时候又大大的点头,他是用刀的高手,对于其中的领悟,比苏阳还要更深切三分。
比划了一阵,田伯光大喜道:“着啊,别出心裁,大有不凡!”
那边令狐冲又出来了,笑道:“这次你完了,刚才我输在第二十八招上,这次至少能挡你四五十招!”
“废话少说!”田伯光新得妙法,技痒难耐,跳上去就是一刀。
这一刀虽然还是原先的招数,但气势大有不同,极快的速度中,却带着一丝‘拖泥带水’的味道,让人感觉刀上有千钧之力,却又无法判断这一刀会砍在哪里。
令狐冲脸一沉,刷刷两剑,都是颇为精妙,却都不是华山剑法,与田伯光战在一处。
这次,两人非但没有打到令狐冲以为的四五十招,连二十八招都没有,仅仅打了十五招,令狐冲就败了。
“哈哈,服了吧!”田伯光仰天狂笑。
令狐冲一脸茫然,纳闷道:“真是怪了,你等着。”转身又进洞。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令狐冲的剑法又有变化,苏阳眼神微微一缩,令狐冲之前的剑法,要么是华山的,要么是五岳剑派前辈高人刻在洞中的,而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固定的剑招,见招拆招,使上了无招胜有招的诀窍。
田伯光从未见过这样的打法,几招一过就落了下风,步步后退,已经要退到悬崖之侧。
好一个无招胜有招!苏阳也起了斗志,大声喝道:“你武功底子强过他太多,休要中了他的花招,少用钩剁砍劈,多使缠滑擦抽截,刀上附着内劲,用刀去黏住他,碰着剑便震飞了他!一力降十会!”
田伯光大声应了声‘是’,刀势一变,不再和令狐冲用精妙招式对攻,而是把刀法中最简单,也是最基础的几种出刀方式发挥到了极致,每一招无论攻防,刀身嗡嗡作响,显然灌注了全身的功力。
令狐冲脸色微微变化,他内功和田伯光相差甚远,只要剑和刀一碰,八成要被震飞,而所谓新学的诀窍一时之间也难以融会贯通,几招一过,就有些束手束脚,难以再像之前那般挥洒自如,优势便荡然无存。
而且所谓的无招胜有招,有些类似百花错拳,必须先要熟悉天下各路剑法,将其长处、破绽了然于心,然后才能信手拈来,发挥威力,做到无招,熟悉的剑法越多,威力越大。
正如名家作诗,根本不用去翻书,稍一沉吟便得佳句,这并不是因为名家不看书,相反恰恰是因为他看过无数的书。
这是一个经验的积累的过程,令狐冲再有天份,也只是个不到三十的青年,功力也不足,难以发挥无招胜有招真实的威力。
又是第二十八招,田伯光一记横扫,刀光覆盖了令狐冲整个前身,令狐冲无奈,只能用剑去挡,当的一下,长剑撞上快刀,脱手而出。
“哈哈哈哈,小子,你服不服!”田伯光狂笑道。
“你等着!”令狐冲又要使出老办法,转身准备进洞。
就在此时,从洞里走出一个人来。
“你有我指点,这小贼也有高人指点,打来打去没个了结,老头子看的心烦,出来透透气。”(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奇妙的用剑方法
山洞口站着一个白须青袍老者,神气抑郁,脸如金纸,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精神矍铄,但气色却有些阴郁,好像长年没有晒过太阳。
“太师伯,您怎么出来了!”
令狐冲转身去扶老者,老者摆了摆手,缓缓的走出山洞,对着太阳升了个懒腰,眯着眼睛,喃喃道:“好暖和的日头。”
“暖和的日头天天有,”苏阳笑道:“只看风老先生愿不愿走出山洞了。”
“你认得我?”老者有些意外。
那边田伯光已经颤声道:“你……你便是风清扬,风老先生?”
那老者叹了口气,望着太阳,头也不回说道:“难得世上居然还有人知道风某的名字,居然一下还来了两个认识我的。”
田伯光听风清扬自认身份,脸已经有些发绿,暗道最近是倒了大霉了,怎么事事不顺,难怪那些人让我上山挑战令狐冲,八成就是为了逼出这老头。
可是这老头一出来,我这小命还能有吗?
想到此处,田伯光忍不住的就想朝后退,偷偷摸摸的朝下山的小路退过去,至于身上的毒那也顾不得了,先逃了小命再说。
“告诉叫你来的人,风某就在这里等着他们。”风清扬双手背在身后,面朝太阳,却对背后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田伯光立刻如蒙大赦逃下山去,待到田伯光逃出了大约半里,苏阳朝何铁手使了个眼色。何铁手不声不响的跟了上去,远远的缀着,她也会神行百变的轻功。无论是跟上田伯光,还是遇险逃回来都不难。
风清扬依旧是背着手,晒了会太阳,才转头打量着苏阳。
“你就是刘正风的表外甥?”
“正是。”苏阳点头。
风清扬道:“听说你在衡山城里威风的狠啊,让嵩山派大大的跌了个跟头,怎么,现在又带着个小贼来栽华山派的面子了?”
苏阳笑道:“风老先生可不算华山派的人了。当年剑宗气宗之争,剑宗败了,依承诺退出华山派。老先生可是剑宗的人。”
风清扬似笑非笑的凝视苏阳片刻,哼了一声:“年纪轻轻,知道的倒是不少,说罢。你来做什么的?”
“老先生可知道英雄令?”苏阳问。
风清扬在华山隐居。江湖上的新鲜事所知甚少,苏阳大闹衡山城还是令狐冲告诉他的,于是摇摇头,看了看令狐冲,令狐冲凑过来和风清扬解释了一番,风清扬抚须道:“原来如此。”
苏阳想了想,道:“这次上山别无他意,有一块巅峰令牌。想送给风老先生。”
风清扬还没说什么,令狐冲却道:“我太师伯怎的只能得二等令牌?”
风清扬却无可不可的摆摆手。笑道:“我本是世外隐居之人,得几等令牌都只当是个玩笑罢了,不算什么,罢了,你拿来吧,我瞧个新鲜。”
没想到风清扬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收下令牌,这倒是让苏阳有些意外,一块颠峰令就出现在手里,递了过去。
风清扬接过令牌在手里把玩着:“嗯,似铁非铁,似金非金,倒是个有趣的玩意。小子,我已经退出江湖了,要这东西无用,小子,你拿去玩吧。”
说完,他居然把巅峰令随手抛给了令狐冲。
此时令狐冲连独孤九剑都没学,吸星**、易筋经更是无从谈起,论武功,一块四等的牌子都不够,一下子就接受了二等令牌,岂非要招来大祸。
由此也可见,风清扬厌世之情强烈,只怕真的是终身不想再在江湖里露面了。
令狐冲一接牌子,苏阳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立刻浮现在心头,暗道要糟!似乎如果接牌子的人和牌子档次之间,差错过大的话,很快就会有麻烦出现!
令狐冲却大咧咧的拿起牌子看了看,嘿嘿一笑就揣进怀中。风清扬淡淡道:“你小子的鬼心思多,我可告诉你,这牌子是给你的,不是给你师父的。”
苏阳借着这个机会,连忙道:“他的武功不行,有了这块牌子八成要引得人前来抢夺,我看还是给他师父保险些。”
果然,风清扬双眉一挑:“有谁天生下来就是绝世武功了?武功不行,难道不能学吗?有我在这里,他还学不到绝世的武功?”
自然能学到,但是我学不到。
一个学剑的,若是与独孤九剑擦肩而过,恐怕要懊恼几年都睡不着觉。苏阳想了想,下定决心,直接开口道:“我也想学!”
风清扬一愣,大概从没遇到过这么直接了当的家伙,看了苏阳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功夫,你就想学?”风清扬望着苏阳腰上的剑,笑道:“我看你刚才交田伯光的几下,不是庸手,老头子一个人在山里十几年没和人动手了,我两来走上几招,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苏阳点点头,解下血剑放在一边,而借了令狐冲的剑,血剑太过锋利,一个交手之下就削断了敌人的兵器,那还打什么?
令狐冲又到洞中叫出岳灵珊,岳灵珊捧着自己的长剑递给了风清扬。
风清扬握剑在手,随意的挥动了几下,也没使用招式,好像在熟悉剑本身,望着长剑缓缓道:“嘿嘿,十几年没摸喽。”
苏阳道:“我们只比剑招如何?”
风清扬道:“为何?”
“老先生是剑宗高手,若是用了内功,就算取胜,也显不出剑宗风采。”苏阳笑道。
风清扬略一沉吟,便明白了苏阳的意思。笑道:“倒是个厚道的小子,也罢,我年纪大了。再鼓荡真气和你们年轻人拼命的确不好,咱们就比招式。”
“请了!”
苏阳清喝一声,刷的一剑就朝风清扬左肩刺去。
风清扬眯着眼睛盯住苏阳手中长剑,一直未曾有所动作,微微皱眉,好像难以抵挡的样子,直到长剑快要刺到他肩膀。他才勉勉强强的朝一边侧身躲过,然后顺手还了一剑。
这一剑中隐隐有华山剑法的影子,速度不快。角度也谈不上刁钻,甚至还不如令狐冲的剑法强,唯一优势就是出招熟练无比,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信手拈来一般。
这种威力的剑术。苏阳自然不惧,轻松的就格挡开,心里奇怪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
风清扬可是个牛人,在原剧情里连任我行、方证等人都对他大加推崇,怎么真打起来,如此不堪?连最简单的一剑都险些中招,照这样下去,自己万一一个失手。岂不是杀了他?
风清扬看出了苏阳心中所疑,道:“你只管打就是了。我熟悉熟悉。”说着又是一剑斜斜的刺来,剑上软绵绵的如同在飘一样。
不过这下苏阳却看出了些端倪,风清扬这一剑正是选在自己出招之后,力量最薄弱的实际,对准了自己腋下的空门,可以说是全身最难防守的一个位置。
不等撤剑回防,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剑已经快要刺到衣衫,苏阳只得蹬蹬蹬退后了两步。
第二步还没有落地,眼前就是一亮,那是风清扬的长剑上反射的阳光,长剑如影随形,已经到了面前。
苏阳微微偏头,却觉得只是偏头绝对躲不开这一招,只能又退后两步。
这样一来,现在出手了一招就成了废招,距离上根本碰不着风清扬。
仅仅两招一过,苏阳就发现自己已经失了先手,忙连连退出三五步,脱离了风清扬的剑势笼罩,重整旗鼓,梦十三剑和金蛇剑法混合着用,攻向风清扬。
那边风清扬依旧微微皱眉,一边出剑,一边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他的眼神始终落在苏阳的身上,一眼也没看手中的剑。
但那剑在风清扬手里,却像有了生命,甚至是附着了一个绝世高手的魂魄一般,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一定会自己跳起来,扑向苏阳最薄弱的地方,若是苏阳攻击,他的剑也会在最恰当的时机发动,随手剥开苏阳的长剑。
从始至终,他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苏阳,好像能一心三用。
当当当一连串兵器相碰的声音,苏阳的一招黄粱美梦十三记虚招,瞬间被一一破去,不等苏阳再次出招,风清扬的剑好像闻到了苏阳此时正是最弱的时候,又到了。
苏阳只得再退。
虽然一时之间,风清扬无法击中自己,但和风清扬比剑,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风清扬用剑看起来毫无章法,都在胡乱挥刺,而整个人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保护着,任凭怎么攻击,必然都会被他挡住,每一次攻击之后,他的剑必然也会出现在自己最衰弱的那一瞬间。
高手过招,每一招都全力以赴,所以每招之间必然要有一个喘息和休息的机会,以回复少量的精神准备下一招,在大多数时候,这个‘机会’大多都在两招的空档之间。
但时间很短暂,比眨眼瞬间更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就算一场几百招的大战下来,用来恢复重整的时间不过之后几个眨眼,所以就算敌手能知道,但也来不及攻击。
但和风清扬交手,他好像能提前预料到这个机会会发生在什么时间,什么位置,并且提前出手。
所谓的让人‘毫无喘息之机’并不是一句空话和形容,而是实实在在的诀窍!如果说苏阳是一台精密而高速的机器,那么风清扬的每一剑,就必然刺在这台机器的齿轮链接处,每次一剑,这台机器的运转就要慢上几分。
十几招之后,苏阳只觉得越打越累,而出招之间的空档和破绽却越来越大,胸中更是隐隐的发闷,明明在呼吸,但却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又是两招一过,风清扬忽然退后几步,停下了进攻,挥手示意不打了。
“罢了罢了,年纪的确大了,这般打法,太耗费心神,没把你累死,我自己先受不住了。”他微微喘息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比快
风清扬一脸的疲态,找了快石头坐下,令狐冲眼力劲十足,早就上去捏肩捶背,苏阳却站在原地,提着剑,回想刚才和风清扬比试,整个过程的一招一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中过了一边又一边。
一边想,一边下意识的就在原地按照脑中的画面比划起来,从自己第一招出剑,风清扬躲闪还击,一招招的朝后走。
风清扬坐在地上,见苏阳在原地慢悠悠的比划着,就饶有兴趣的去看。
起初两三招,风清扬还没什么,等到苏阳比划了七八招的时候,风清扬眼中露出一丝奇色,已有赞许之意,到了二十多招快要结束的时候,风清扬已经是频频点头,一副老怀欣慰。
“你能记住几招?”他问身边的令狐冲。
令狐冲回想刚才的打斗过程,沉吟片刻,道:“嗯,他的招式我大多能记得,大约十之**的样子,太师叔您的招式我却不行了,只能记得不到两三成。”
风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也难为你了,我出招毫无痕迹可寻,每一招每一式又没有固定的架子,你能记住两三成,也算不错。”
见令狐冲有些不解,风清扬耐心解释道:“这其中的道理就如照猫画虎,一个人看了一幅画,画中有山水竹林,老庙古道,然后再把画拿走,让这人依照印象把画重新画出来,即便这幅画再复杂,那人最多是画的不像。但也能画出个大概的轮廓模样,可是如果看的画里根本没有任何景物,全部是就是随手涂鸦泼墨。毫无规律可循,那就很难记住。”
“可是他?”令狐冲皱眉望着苏阳,苏阳此时已经使了差不多三十招,而刚才他和风清扬过招之时,两人加在一起,一共也只使了三十二招,也就是说。苏阳几乎把风清扬的出招全部记得一清二楚。
风清扬看出了令狐冲的惊诧,笑道:“你也不必太意外,你的聪明就算不如他。也差的不多,只不过他的武功和剑法见闻超你太多,所以有些他能明白能记住,就算记得不甚清楚。也能推断的**不离十。”
那边苏阳已经使完了剑。又开始重头再来,浑然不在意思过崖上还有其他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风清扬叹了口气,对令狐冲道:“现在看来,你比他还是要差一点。”
令狐冲道:“哪一点?”
“你生性跳脱,因此极为聪明灵动,这是你的长处,可是也恰恰因为如此。你有些沉不下心来,你看他。随时随地,都能深入其中,这点实在难得。”
风清扬感叹道:“即便是我,也要等到四十岁之后,才能做到心思不为外物所动,独成一体。”
风清扬所言不错,但他却不知其中原因,苏阳虽然整日脸上挂笑,并不代表他真的没心没肺。
实际上,苏阳承担的压力和使命,比令狐冲大了不知多少,令狐冲就算惹祸,有师父罩着,众师兄弟捧着,后来有魔教圣姑疼着,江湖上豪杰帮衬着,之后武功大成,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他不去惹别人就算好得了,没人敢来惹他。
而苏阳不同,从最开始,苏阳就要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
令狐冲苦于情,而苏阳要直面的,却始终是生死!
苏阳很清楚,在这个武侠世界里,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死神随时随地可能会‘啵’的一下在自己面前跳出来,然后拉着自己的小手跟他去下面走一遭。
所以每当苏阳想有一丝懈怠,停下脚步休息的时候,他就会逼着自己回忆起,初入风云客栈时,那种种濒临死亡的危机感。
浑身的寒毛根根倒刺如针!
所以,即便是现在,以苏阳的武功已经很少面对死亡,但他要经历的江湖,远比令狐冲大得多,也更危险,令狐冲只要面对一个东方不败,但苏阳要面对的‘东方不败’层次的人物却很多,三大世界之中能要他命的人两只手加在一起也数不过来。
这也是苏阳对于白玉京不同他人微妙的情感的原因,正是白玉京在他最恐惧冰冷的时候,毫无条件的投来一片阳光。
滴水之恩,涌泉报之,何况是救命之恩。
苏阳怕死,但他更怕自己死了却救不了白玉京,所以他只能比令狐冲更投入。
这是别无选择之下的选择,也是男人的选择。
说话之间,苏阳已经把刚才和风清扬过招的招式从头到尾使了两边,风清扬也自觉休息的够了,重新站起来,提剑道:“小子,别比划了,咱两再来过几招。”
他十数年未何人动手,此时找到个能看懂他剑法的人,古井无波的心中居然有了丝悸动。
“你的剑法,我一时间怕是破不掉。”苏阳看着手里的剑摇头喃喃道。
风清扬脸色说不出的古怪,忽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动山谷,似乎连天上的浮云都有些散了。
“好小子,居然半刻之间,就想破了独孤九剑,老夫该说你狂妄无知呢,还是豪情无限?”风清扬大笑道。
苏阳回想之前的比武,如同饮酒之人遇上百年佳酿,正沉醉其中,随口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被风清扬啸声一震,这才从之前的思维之中脱离出来,也是自嘲一笑。
不要说自己,就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能不能战胜风清扬不好说,但绝不可能瞬间破掉孤独九剑。
“那就再请教了!”苏阳长剑一震。
“不不不。”风清扬却摆了摆手:“这次我们换个比法。”
“怎么比?”
“比快!”
“比快?”
“不错。”风清扬道:“依旧不动内功,我只出三招。其实单单从比快而言。三招其实已然多了,一招就能见得出高下,只不过不用内功。三招更合适些。”
苏阳点头:“不错,那我就先动手了!”说罢就要出手。
风清扬朝后连退三步,摆手笑道:“这可不成,我已经是一把年纪的糟老头子,不用内功,哪能和你们年轻人相提并论,若是比快。就只能比你先出手才行,否则也不用比了。”
风清扬说自己是糟老头子可不是自谦,少说也已经有七八十岁了。
他是气宗高手。但不代表就不练内功,只是偏重不同罢了,从他刚才几声大笑就能看出他的内力只怕已经不在当世任何高手之下了。
但内功不是长生不老药,也不是天山童姥的返老还童。一个人到了这般年纪。就算是多年练武身子骨强健,毕竟是骨酥筋软,比不得少年人。
即便对田伯光,他自己也说过,若是比快,也须他先动手才行,想到这一节,苏阳暗道我总不能连田伯光也不如。来占这个便宜吧,于是收剑点头道:“这是我疏忽了。风老先生请先。”
风清扬点点头,长剑一震:“小心了!”
‘了’刚说完,苏阳眼前就是一花,好像有一道闪电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直接扑到自己右臂。
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念头或者出招抵抗,下意识的就朝后退。
放在常人,退出两步离开了对手的剑光笼罩,就当停下脚步,转而进攻或者另作他途,但苏阳知道独孤九剑的厉害,退出两步之后,不等风清扬再出剑,又跟着退了一步。
果然,第三步刚走出一半,自己刚才站的位置,已经多了一截明晃晃的剑尖。
这是第二招。
但是再想退已经来不及了,风清扬一剑快似一剑,苏阳的第三步刚落下,对方的第三招已经使完了一大半。
不退了!苏阳暗自恼火,若是三招之后,自己一招也没出那有什么意思,好歹试一试。
梦十三剑最快的一招,是百世一梦,但苏阳此刻脑海中根本没有来得及有任何想法,就下意识的使了出来。
这一招似是而非,有些像百世一梦,却要更快。
画面瞬间定格。
风清扬的剑尖已经刺破了的苏阳的左膀的衣衫,在皮肤上抵出一个小小的凹陷,而苏阳的长剑,抬起了一大半,削断了风清扬的几根白须,而离着他的身体,却还有两寸。
高手过招,两寸的距离就是要命的距离了,这一仗苏阳输了,输了两寸。
风清扬却没有丝毫欢喜的表情,对他而言,胜败输赢,甚至是生死都早就不太那么看重了。
他只是低着头,望着自己的断须,双眼微眯,许久不曾开口,有些出神。
苏阳也在回味着刚才的三剑,而不远处,令狐冲和岳林珊,尤其是岳林珊已经看傻了眼,实际上岳林珊什么都没看见,就直觉的这位太师伯说了声小心了然后眼前一花,闪过几道光,再看清楚的时候,就是定格在现在的画面。
许久,风清扬挪开了抵着苏阳肩膀的剑,倒转剑柄随手抛还给岳林珊,喃喃自言自语道“英雄出少年,诚然不假”。
说完,便背着双手,转身朝山洞里走去,留下苏阳令狐冲和岳林珊在思过崖上面面相觑。
望着风清扬略显有些萧瑟的背影,苏阳暗想,不会是因为赢得的没那么干脆利落,老风觉得在晚辈面前丢了脸,心里有点不乐意吧?
有可能,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小孩,越老越得哄。
正想着,风清扬的身影已经重新没入石洞的阴影之中,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道:“你们三个,若想学剑,还不快跟来,傻站着作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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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这个人我给他的定位是剑术大家,并不是格斗高手,一个以招式为主的人到了这个年纪,跟年轻人比是有差距的,毕竟不像张三丰练的是内家拳。
第二百九十三章 论武
风清扬毕竟不是小孩子。
这一点让苏阳很欣慰,哄女人和哄小孩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又很麻烦,苏阳愿意哄女人,但不愿哄小孩,因为女人能哄成自己的,小孩再怎么哄,都是别人的。
“不过,风老先生您就不怕我真是坏人,和田伯光一样,甚至比他更坏?”
山洞里有一面石墙,石墙后另有洞天,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光线透进来可以看到洞穴的石壁上刻着许多武功招式,正是当年魔教十长老围攻华山,被困此处临死之前留下的。
风清扬坐在洞穴中一块巨石上,抚须笑道:“这人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我这双眼睛,还多少能分辨出是非来。况且,嘿嘿....”
“怎么了?”苏阳脱口而出。
风清扬想了想,挥手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你母亲早年认识,你舅父刘正风和我也算是忘年之交,他临出海之前,曾经来看过我一次,提到了你,请我有机会多多照顾,也把你的事和我说了,我看你行事无忌,比令狐冲还要乖张些,颇和我胃口,况且你是故人之亲,又精通剑法,这套独孤九剑我原本就准备传令狐冲这小子,顺便连你一起传了,有何不可?”
“啊?”苏阳这下彻底懵了,要说刘正风和风清扬认识,这倒是可以接受,风清扬厌世,刘正风金盆洗手他不去也算正常,可他居然连自己在这个世界名义上的‘母亲’也是旧交。这就有点奇怪了。
这算什么?这到底是几角恋爱?难不成这位比莫大年纪还大些的风清扬,也有猫腻?
这么看来,自己名义的上‘娘’可算是当年武林之花了啊。那位名义上的‘爹’也绝对是牛人,一个不会武功的家伙,在一群武林大侠的围追堵截之中,硬生生抢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回来。
想到此处,苏阳不由的咽了口口水,而风清扬是何等精明的人,见苏阳的脸色怪异。顿时猜到了七八分,嗤笑一声,淡淡道:“你娘是我同宗远房的晚辈。当年本欲拜入华山派我门下,只是我看华山剑气二宗争斗一日大过一日,心知一场火并就在眼前,是以才让她转投衡山。”
原来如此。由此可见。老一辈之间的恩怨情仇,往过故事丝毫不比当代的年轻人逊色了。
谁都年轻过。
那边岳林珊已经先忍不住了,大声道:“太师伯,你刚才和他打斗的招数,好生奇妙,那便叫做独孤九剑是不是?你老人家快快传授给我,以后大师兄便不能再欺负我了。”
既然是传授,当然令狐冲也有份。现在岳林珊武功不如他,将来同样未必如他。岳林珊小女孩心性,也未想到那么多,说话之中倒是撒娇的味道较多。
令狐冲笑道:“我可不敢欺负你,只盼你将来不要欺负我就好。”
岳灵珊重重的拧了他胳膊一下,眼里却满是笑意,道:“我何时欺负你了,乱说。”
“是,是,是我不好,胳膊上肉太硬,咯着了岳大小姐的手。”令狐冲龇牙咧嘴道。
岳灵珊抿嘴笑道:“就是嘛,这才是好师兄。”
风清扬看着两个晚辈打闹,微笑抚须,片刻后正色道:“好了,休要再闹。灵珊,你就是学了这剑,几年之内,也未必就成高手了,你师兄性子有些浮,你更是浮的厉害。须知这套剑法,看似无招,其实学起来极为复杂,你需要认真牢记了。”
苏阳喃喃道:“阅尽世情,才知情为何物,方可太上忘情,否则连情是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么谈得上忘?”
山洞里的几个人,岳林珊瞪大了眼睛,明显听不懂苏阳的话,令狐冲微微皱眉,好像有所领悟,而风清扬则是不断点头。
“正是此意,冲儿,这就和我刚才和你打的比方类似,你若是不阅尽天下的剑法,使出来的‘无招’不过就是街头地痞打架,胡乱挥舞兵器罢了,只有做到心中万千招式都看遍,才能做到真正的无招。”
他继续道:“可是想要阅尽天下剑法,甚至是枪法、刀法等等,又谈何容易,就是神仙也未必做得到,人之精力有限,穷之一身也未必能尽阅一种类型的武功,而这独孤九剑,共有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等九大式,能破尽天下万法,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众人都是摇头,唯独苏阳道:“莫非这是一个归纳总结,把各种武功兵器最本源的特点规律讲的透了,就算千变万化,也逃不出这些,所以只要学会了一式,便能破尽这一类兵器的招式?”
风清扬一拍大腿:“着啊!好小子说的不错,世上的武功尽皆有定律可寻,譬如用剑,无非是点刺格挡抹挑之类,一般不会用砸、盖之类,其他兵器也是如此。每一种兵器无论招式怎么变,但本质的东西不会变,就像大树哪怕参天茂盛,也有自己的根。你刚才和我比剑时候,用的剑招奇妙,我也没有见过,但我却能稍稍克制住你,就是这个道理。”
苏阳听到此处,心中大喜,独孤九剑的根基,是熟悉世上各类武功的规律,而无想八步,讲的就是武学原理!两厢配合之下,当能互补互促进。
令狐冲才学了‘无招胜有招’的诀窍,思路打开,立刻问道:“那如果敌人偏偏把剑当成狼牙棒,用来砸怎么办?”
风清扬大笑:“问的好,苏阳,你说呢,该怎么办?”
苏阳道:“他既然砸,那就是狼牙棒了,用破枪势,或者破鞭式就是了。”
“哈哈,说得好!正是如此。”风清扬今日笑的恐怕比这十年来加在一起还要多,他一边笑,一边说:“可是为什么独孤九剑能破尽世间万法,你们全都只说对了一部分,而非全部。”
“哦?”这次连苏阳也想不到剩下来的一部分原因到底是什么了。
风清扬脸上露出了一丝孩子才会有的得意,神秘道:“因为这句话,本就是错了,是吹牛!”
“啊?”眼珠子掉了一地,这次倒是唯独岳灵珊撅着嘴,道:“就是嘛,我就说哪里会有天下无敌的武功!”
风清扬笑道:“灵珊你虽然浮躁,但果真是最有灵气的一个。不错,世上本无无敌的武功,只有无敌的高手。这门独孤九剑是绝世的武功,这不假,但之所以号称之为破尽天下一切武功,并非因为独孤九剑的招式心法天下无敌,而是因为创立这套剑法的独孤求败前辈,乃是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这是个绝对有巨大煽动性的字眼。
“那位独孤求败前辈是个不世奇才,创立了这套剑法,流传至今,独孤九剑浩大繁杂,虽然号称九式,但其中变化万千,每一变化与其他招式变化有戚戚相关,前后承启,连我至今也没有完全摸透。光是第一式就有三百多种变化,是之后的基础,所以说这一门剑法,号称天下无敌,但绝大多数人,哪怕如同冲儿你这般聪明的,终一身也未必能全部领悟贯通。”
风清扬歇了一歇,道:“但只要你们坚持不懈,凭此剑法,十年之内,便可和当世任何一位高手一较长短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门终身也未必能达到巅峰的武功,也是一门终身受益不尽的绝艺。
说完这些,风清扬便开始传授剑法的总纲。
总纲这种事大多是死记硬背,然后在实践之中一一印证领悟,独孤九剑也不例外,只听风清扬缓缓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口诀之中,大多是和八卦相关,令狐冲和岳林珊对此了解不多,而苏阳却是学过怜花宝鉴的,怜花宝鉴奇门篇中,入门讲的就是八卦,非但讲述了八卦的基础,更有大量的延伸,此时和九剑的口诀相互印证,无论是怜花宝鉴还是独孤九剑,领悟的都更深一层。
风清扬说的极慢,等到说了大约三百字,他便停了下来,问:“你们记住了多少?”
令狐冲面露喜色,大约记得七八成,而岳灵珊则一头雾水,记了后面就忘记前面,只记住最后三句。
苏阳一句没记住。
他在写。
早就料到上山之后说不定要遇见风清扬,苏阳在来时就找何铁手要了画眉的眉笔,买了些白纸,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几千字的总决,光靠脑子记那得死多少脑细胞,再说记错了怎么办,临敌之时记错一句,走错一步,岂非找死?
风清扬呵呵一笑:“我倒是忘记了,记下来,记下来再说。”
之后风清扬又开始口述,苏阳偷了个懒,把记录的差事交给了岳灵珊,她脑子没苏阳令狐冲好使,却也不懒,写字也比苏阳的狗爬好看不少。
就在此时,洞外闪过一人,正是何铁手。
“你猜的不错,那厮还没下山,果然就有人暗中跟踪他,我一路跟了上去,山脚下有几个黑衣人拦住了他,我估计敌不过,便回来了,不过路上捉了个活口。”
说完,她反手从身后提溜出一个人来,丢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密闻
这人脸上发青,显然是中了毒,手脚也不能动弹,大概被何铁手点住了穴道。
“二师弟!”
“二师兄!”
令狐冲和岳林珊见到这人,同时惊呼,原来正是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
劳德诺带艺投师,年纪比令狐冲还要大,其实是嵩山左冷禅的弟子,多年前左冷禅派来华山卧底,而此时令狐冲和岳灵珊却不知情,岳不群早就看出劳德诺身份,隐忍不发,最后让他偷了一本假的辟邪剑谱给左冷禅,岳不群也因此在嵩山五岳并派大会上一举刺瞎了左冷禅。
这年头还没有坑爹,劳德诺可以算是坑师父了。
“你怎么把他捉来了?”苏阳奇道。
何铁手哼了一声,指着劳德诺道:“就是这人在山道上埋伏,看见田伯光之后,暗中跟踪了一阵,然后在山崖隐蔽处放信号烟火,引得山下人去捉田伯光的。他也是华山派的?”
看她的表情,颇为气愤,苏阳想了想才明白,她师父袁承志是华山传人,她也算是华山派的人了,这一下颇有些清理门户的意思在里面。
劳德诺口中塞了团烂泥,脸涨的通红,呜呜的叫唤,却说不出话来。
令狐冲上前抠出他嘴里的泥巴,劳德诺呸呸几声,满脸青中带红,扭头对着何铁手忽然破口大骂:“贼娘们,快给老子解药,老子要死啦!”
他的声音鬼哭狼嚎的,凄惨到了极点。说话的时候还在发抖,好像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
何铁手淡淡道:“这家伙胆子不小,敢朝我动手。我给他下了点万蚁噬身的药,点住了他的穴道,他现在大概有些痒。”
有些痒?苏阳吸了口凉气,何铁手说的风轻云淡的,但光听‘万蚁噬身’这名字浑身就是一阵鸡皮疙瘩,下毒是五毒教拿手本事,劳德诺现在只怕不是有些痒那么简单。又被点住了穴道也不能抓挠,恐怕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倒是个逼问的好机会,苏阳趁机道:“到底怎么回事。捉田伯光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捉他?你说了就有解药。”
令狐冲也皱眉道:“你虽然是我师弟,我一向把你当兄长看,你为何这么做?”他千算万想。也没有料到害他的人居然是自己同门。
“狗屁兄长!老子是嵩山左掌门的弟子!跟你华山派的小贼有甚关系!”
他望了一眼远处的风清扬。又失声狂笑道:“哈哈,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左掌门算无遗策,你这老家伙果然还活着,哈哈哈,我几位师伯已经率领高手前来剿灭你们了,你们片刻之间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快快给我解药!”
听他话中的意思。原来田伯光是被嵩山派擒住了,正是左冷禅用来试探风清扬是否还再世。并留下了后手,要一举击杀风清扬。难怪以田伯光的阅历都看不出对他下手的人是什么来路,左冷禅为了当五岳掌门,暗中网络了不少高手,田伯光不知也不足为奇。
劳德诺虽然说出了实情,但双眼通红,话语之间已经有些癫狂了,苏阳望了望何铁手,何铁手无所谓道:“万蚁噬身嘛,原本就是蛊毒,是五毒教用来逼供的,会侵蚀人的神智,半个时辰之后浑身溃烂而死,否则这些江湖好汉都是意志坚定之辈,杀头都不怕,我又怎么能问的出来?”
服了,这才是邪道风范。
岳林珊见劳德诺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球朝外突出,脸上已经有一小块一小块的皮肤开始脱落,极为凄惨,心中不忍,走到何铁手身边,小声央求道:“姐姐,他....”
不等岳林珊说完,何铁手就打断了她:“好妹子,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万蚁噬身直接渗入血脉中,无药可解,除非他自己功力卓绝逼出毒素,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罢了,我给他个痛快的就是。”
说完手一扬,一道黑光透过了劳德诺的脖颈,将他击杀在地,咽喉伤口里喷泉似的涌出一股血箭,却是深黑色的如同墨汁。
岳林珊‘啊’的一声,转脸不敢去看劳德诺,扑在何铁手怀里。
何铁手轻抚岳林珊后背,笑而不语。
苏阳同样笑而不语,两人相视一笑,只见彼此眼神之中,都有说不清的古怪。
那边风清扬道:“嵩山派,哼哼,嵩山派,百年的旧事,终于又要重提了吗?”
百年的旧事?
苏阳有些奇怪,上次衡山一役,嵩山派虽然损兵折将,伤了元气,但在五岳剑派之中仍然是头一号的庞然大物,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劳德诺查探到思过崖上有异,可能有华山前代高手隐居,于是左冷禅派出嵩山的秘密高手以田伯光为引子,引开了岳不群夫妇,又在山下安排了埋伏,让田伯光上山试探,若是真有高手,便上山斩杀。
但这跟百年的旧事有什么相关?
岳林珊也转过头来,奇怪道:“太师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哎,你们可知剑气二宗来源?” 风清扬道。
苏阳是知道的,令狐冲和岳林珊却是不知,岳不群也不会对他们提起此事,当前风清扬缓缓道来。
这事还得从葵花宝典说起,传闻葵花宝典这是前朝宫中的一位太监所创,也有说是一男一女情侣共创,男的名字里有个葵,女的名字里有个‘花’字,但总而言之,这部宝典流内的武功精神至极,从来无人练成。
这部秘籍传出之后,江湖人士互相争夺,引起无数血雨腥风。百余年前,这部宝典为福建莆田少林寺下院所得。其时莆田少林寺方丈红叶禅师,乃是一位大智大慧的了不起的人物,依照他的武功悟性。该当练成宝典上所载武功才是。但他研究多年,直到逝世,始终没有去练葵花宝典中的武功。
后来华山派两位杰出弟子岳肃和蔡子峰有机会偷阅宝典,匆匆之际,二人不及同时阅遍全书,当下二人分读,一人读一半。后来回到华山,共同参悟研讨。不料二人将书中功夫一加印证,竟然牛头不对马嘴。全然合不上来。二人都深信对方读错了书,只有自己所记的才是对的。
华山的剑气二宗之分由此而起。
红叶禅师不久发现此事,他知道这部宝典所载武学不仅十分厉害,且兼凶险之极。这最难的还是第一关。只消第一关能打通。到后来也没什么。第一关只要有半点岔差,立时非死即伤。
红叶当下派遣得意弟子渡元禅师前往华山,劝论岳蔡二位,不可修习宝典中的武学。
渡元禅师上得华山,岳蔡二人对他好生相敬,承认私阅葵花宝典,一面深致歉意,一面却以经中所载武学向他请教。殊不知渡元虽是红叶的得意弟子。宝典中的武学却未蒙传授。当下渡元禅师并不点明,听他们背诵经文。随口加以解释,心中却暗自记下。
渡元禅师武功本极高明,又是绝顶机智之人,听到一句经文,便随意的演绎解释几句,居然也说得头头是道。
不过岳蔡二人所记的本已不多,经过这么一转述,不免又打了折扣,因此渡元禅师所学的葵花宝典又打了个折扣。
渡元禅师在华山上住了八日,这才作别,但从此却也没再回到莆田少林寺去。不久红叶禅师就收到渡元禅师的一通书信,说道他凡心难抑,决意还俗,无面目再见师父云云。
这位渡元禅师后来易名“林远图”,以《葵花宝典》为基础,创出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
由于这一件事,华山派弟子偷窥《葵花宝典》之事也流传于外。过不多时,魔教十长老来攻华山,在华山脚下一场大战。魔教十长老多身受重伤,大败而去。但岳肃和蔡子峰两人均在这一役中毙命,而二人所录葵花宝典也被魔教夺了去。
红叶有感宝典生出祸害,加上宝典的修炼过于凶险,尤其第一关更是不能过,故此焚毁此书原本。
这些往事苏阳是知道的,但从风清扬口中,苏阳却还听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当日魔教十长老围攻华山派,是魔教最为昌盛之时,十长老个个身负绝艺,随便一个,便能在江湖之中开宗立派,绝不是今日魔教之中看似凑数的十长老可比,而其中几位更是已经到了江湖之中绝顶高手的地步,武功之强,不弱于当今几大门派,如嵩山、武当的掌门人。
实际上当年的魔教也非只是日月神教,而是以日月神教为主,联合了江湖上各旁门左道,而结成了一个巨大联盟,十长老之中,有几人就不是日月神教的人,之后虽然联盟瓦解,但江湖中左道依然以日月神教为尊。
除了十长老本人,他们手下弟子门人,也都是好手。这般庞大的阵容一起老公,当时的华山派虽然鼎盛,也万万抵挡不住,因此广邀江湖通道前来助拳,嵩山派当年在五岳剑派之中,仅次于华山,也是被邀对象。
所以,这才有了石壁上魔教长老留下的‘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 十六个大字,也就是说当年一战,并非只有华山派。
但别人来助拳,尤其是对上魔教这等庞然大物,华山当然也要说个理由,人家才好来拼命,再者当年葵花宝典落入华山一事,已经在江湖之中掀起轩然大波,所以华山派便许下诺言,只要能击退魔教,便和诸派共享葵花宝典中的武功。
所谓共享,当然是华山派占大头,饶是如此,也足够吸引各门派前来相助了。
于是这一场魔教攻华山的战斗,就变成了武林之中正邪两派为了争夺葵花宝典的一场血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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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宗师
当日华山一战,可谓江湖数百年来第一血战,正邪两道,无数高手英雄,在华山之上展开了一场昏天暗地的厮杀。
结果却很令人意外,正道高手几乎全部死光,而魔教十长老却大半活了下来,死的主要是他们手下的门人弟子。
之所以会有这种结果,一方面是魔教武功的确要高出一筹,其中还有不少精于暗器机关、用毒的高手,比如当年的五毒教主,蓝凤凰的师祖一人便挑了泰山衡山四位高手。
但究其根源,正道中人自觉人多势众,此战必胜,因此大多心有保存实力,以在战后多分一杯羹的想法,况且正道分为大大小小数十门派,谁也不愿意祖宗创下的基业在自己手中折损了,均不肯死战,。
而魔教却号令森严,近乎严酷,更没有什么被其他门派吞并的危机,因此人人死战。
魔长道消之下,最后正道高手反而损伤殆尽,到了最后,嵩山派一位前辈和华山高手暗中商议,以其他各派数十人的命为诱饵,用计把魔教长老困在后山,活活饿死,这才勉强获胜。
此时华山上已经乱成一团,葵花宝典却被魔教的一个弟子得到手,带回了日月神教。
此役之后,武林无论正邪,都是元气大伤,百年来未有大战,这是后话了。
按照前约,华山派应把葵花宝典和众派分享,此时众派之中。也只剩下嵩山和少林还有些实力,少林弟子不愿接受葵花宝典,离开了华山。而嵩山那位提议用计的高手却觉得这场战役能胜,他嵩山居功至伟,因此要和华山派平分葵花宝典。
华山经此一战,五岳剑派中领头的地位已经摇摇欲坠,而其他各派虽然人手丧失巨大,但基业根基未曾动摇,此时若是再和嵩山派平分宝典。不出几年,嵩山必要压过华山去,再加上当时葵花宝典已经被盗。华山的前辈也没有人参悟透葵花宝典的,因此华山派既不愿,也不能将葵花宝典的奥妙告知嵩山派。
嵩山派哪里肯相信,只道华山不守诺言。况且这种事本就是解释不清楚的。两派便因此产生了罅隙,双方都觉得自己有理,对方不是个东西,谈了几日之后,居然动上了手。
那嵩山的前辈身居客场,带来的弟子师弟又都大半死光,当下不敌,被华山先人打的吐了血。郁郁回到嵩山。
他回山之后,越想越气。这一次嵩山仗义助拳,死了几十人,解了华山之围,最后华山派却仗势欺人,撕毁诺约。他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不到半年,竟活活把自己给气死了。
他临终之前,留下了遗言,遗言是留给历代嵩山掌门的,具体内容风清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从此之后,华山嵩山便在暗中结下了大仇,若说五岳剑派之中,有哪两派是最貌合神离的,必然属华山嵩山二派,凡是嵩山派赞成的,华山的态度一定是不阴不阳,阳奉阴违,凡是华山派要做的,嵩山一定强烈反对。
华山剑气之争后,实力又一次大幅衰落,而当今嵩山已恢复鼎盛之气象,左冷禅又有吞并五派之意思,当然来找华山派下手。
风清扬又叹道:“我在洞中苦思多年,猜想那葵花宝典只怕分成几个部分,其中分别有练剑,练气篇章,当年两位先辈各自看了一部分,就觉得神妙无比,因此才有剑气二宗的争论,等到他们把各自看的一部分合二为一,向度元禅师请教之后,可能已经明白了剑气并无偏重,但正巧赶上魔教入侵,二人力战身亡,此中道理来不及传与后人,才有了后来二派争斗越演越烈之势。”
苏阳恍然大悟,难怪左冷禅对岳不群好像就有一种天然的敌视,且在十几年前就派劳德诺来卧底,原来两家是世仇啊。
岳林珊和令狐冲听了这段秘闻,都各自震惊不语,苏阳想了想,忽然道:“葵花宝典上的武功,不可能一丁点都没有传下来吧?”
风清扬抚须点头,道:“你小子还是聪明,不错,有流传下来的。”
“什么?”几人同时问。
风清扬淡淡道:“华山九功,紫霞第一,嘿嘿,但又有谁知道,紫霞秘笈,入门初基,葵花宝典,登峰造极。和葵花宝典相比,紫霞神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令狐冲和岳林珊大为震惊,华山上下只有岳不群修炼了紫霞神功,连宁中则都没有练过,岳不群的紫霞神功还未到巅峰,却已经在江湖中是一流的高手,行走江湖多年,所向披靡,隐隐压过五岳剑派中其他几位掌门人一头,连公认武功最高的左冷禅也不敢轻犯。
因此在华山一众弟子的心目,紫霞神功便犹如天书一般,而居然只是葵花宝典的入门功夫,这葵花宝典究竟要高到什么程度?
那边何铁手微微皱眉,暗道这里的华山怎么如此孱弱,我师父袁承志的华山派,可是武林第一大派,虽然看起来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可随便放一个出去,都是猛虎下山横扫江湖的角色,哪里会被人欺负成这样,真是好笑。
就在此时,山洞外传来几声咒骂。
“王八蛋,要杀就杀,这般零碎折磨老子算什么好汉!”这声音是田伯光的,却有些中气不足,好像受了内伤。
另一个低沉声音接着响起:“风老头,你退也退了,又何必再出现,既然你重现江湖,将来必然影响五岳剑派大业,就不要怪我们无礼了!”
比起田伯光,这个声音的主人内功高出三筹也不止,虽然是在悬崖上说的话,但声音传入洞中,震的山洞嗡嗡作响。
连苏阳都不得不承认,是个高手!嵩山派什么时候有这等高手了?莫非是左冷禅亲至?
几步走出山洞,只见思过崖上站了七八个人,都是用黑布蒙头,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使用的兵器也五花八门,有剑有刀,还有铁锤之类的,乍一看不像武林豪杰,倒像是劫道的山贼。
田伯光被人捆了丢在一边,前胸大腿各有一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袍子。见到苏阳和风清扬,田伯光又杀猪一样的叫起来:“风老先生,苏兄,这帮王八蛋背信弃义,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
这句话为他赢得了一个巴掌正反两下的奖励。
风清扬道:“各位是嵩山派的?”
苏阳却知道风清扬这句话是白问了,这些人个个蒙面,自然是不想暴露真实身份,你问他嵩山也好黄山也罢,他要么不答,要么就是糊弄几句,当不得真。
果然,对方众人都不说话,唯独为首那人阴恻恻的冷笑两声,沙哑着嗓子道:“哪门哪派的不重要,既然风老先生你仍在世上,兄弟们就不得不送你一程了。”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极不自然,显然是用内功逼住了咽喉肌肉,改变了原本的声色,,免得被人听出来他的真实声音,但饶是如此,说话之中还是透着一股冷厉的味道,还有丝掩饰不住的高高在上,手握重权的威势。
苏阳的眼光落在这人身上,他身材高大,双臂极长,腰间配着一柄长剑,剑的样式普通,但比一半的长剑稍稍宽了那么一两寸。
看到这柄剑,苏阳心有灵犀,笑道:“不知阁下的大嵩阳神掌练的如何了?”
“大嵩阳神掌?”风清扬意外道:“阁下是嵩山左掌门?”
那黑人嘿嘿一笑,不置可否,道:“风老先生,说起来我们这几人都是你的晚辈,对你的武功可是佩服的紧,听说你可能还健在人世,我们兄弟几个都是又喜又愁,喜的是能和你这样的前代高手一较短长,而愁的是,我们都是晚辈,武功且不说,光凭辈分就是矮了你许多,我苦想冥思之下,嘿嘿,只能一拥而上了。”
风清扬大笑:“好好好,你既然不承认自己的身份,那废话少说,动手就是。”
五岳剑派之中,论武功左冷禅是第一,他是嵩山掌门,必然知道当年之事,说不定也怀疑风清扬没死,因此劳德诺这十几年的卧底,只怕有一半都在打探华山派有无前代高手隐藏,免得他日岳并派之时,风清扬之类的高手忽然跳出来,以武夺取五岳掌门,一番苦功为他人做了嫁衣。
风清扬武功虽高,但毕竟已是垂暮,而左冷禅正当壮年,这些年暗中又练了寒冰掌的功夫,带着高手围攻之下,大有胜算。
岳不群和宁中则若是在此,那却又未必了,岳不群武功颇高,就是对上左冷禅,也可过的数十招不落下风,所以需得调开岳不群夫妇他才好动手。
这么看来,那领头黑衣人的身份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正是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
苏阳大笑道:“左冷禅你是五岳盟主,却打扮的和个山贼似的,也不怕丢了你们嵩山派的脸。”(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群战
“丢脸!”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死人可不会丢脸。”
黑衣人虽然不认,但八成就是左冷禅,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今日思过崖上的两方只有一方能活着,他不会在死人面前丢脸,或者他作为一个死人,不会丢脸。
很显然,在他看来,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一柄宽阔的长剑已经出鞘,朝风清扬刺去,而在这柄长剑之后,有四种不同的兵器也同时发动,至少有三件兵器指向了风清扬的要害。
剩下的三个人也狞笑着朝苏阳和令狐冲走来,再他们看来,对付几个华山派的晚辈,外带一个可能是五毒教的女子,三个人已经足够了,绰绰有余。
沧浪一声,岳灵珊还没有反应过来,腰上的长剑已经被人拔走,风清扬举剑迎上了那五人。
长剑一触即分,左冷禅的大剑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牵引的朝一侧歪了过去,但风清扬也是脸色微变,握着剑的手微微抖了一抖。
“动手!”苏阳大喝一声,血剑出鞘迎上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望着苏阳,眼中流露出的味道很奇怪,有歹毒,也杀戮,却独独没有重视,好像根本没把苏阳放在心上。
一个连嵩山二代弟子都不如的小子,自然不会被剑宗当代的传人,封不平放在眼里。
不放在眼里,但不代表不尽全力,似封不平这样的老江湖。当然知道狮子搏兔的道理,况且这行真正的大敌,是风清扬。需得快快杀了眼前这几个小辈去帮左冷禅,立下足够的功劳,才有望坐上华山掌门的位置。
至于风清扬是他曾经的师门长辈,那也顾不得了。封不平心中暗想,要怪就怪你也是剑宗的前辈吧,你若是不死了,我忙乎半辈子。就算让剑宗成为华山正统,也是为你做了嫁衣。
刷刷刷几剑,封不平一出手便使出了他深山隐居十五年而创出来的一百零八式的狂风快剑。
另外两个黑人也扑向令狐冲和何铁手。何铁手一声不吭就迎了上去。招招都是拼命的招式,虽然算不得绝顶精妙,但出手很辣无情,其中居然有些同归于尽的招式。仅仅论辣手。算得上此时思过崖上第一人了。
失恋的男人不好惹,失恋的女人更不好惹。
令狐冲起初用的是华山剑法,两三招一过就已经有败像,他眼珠子转了转,剑法一变,使出独孤九剑来。
岳林珊颇为狡猾,绕道众人身后切断了田伯光的身上的绳索,和他嘀咕了几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手绢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了几个血字交给田伯光,田伯光爬起来转身就朝思过崖下跑去。显然是去叫人。
几招过后,苏阳抽出心思去看,只见围攻风清扬的五个人,已有两人中剑倒地,风清扬面色微沉,一时间尚无败像。
又不多时,封不平转眼间已经连续出了三四十招。狂风快剑名称虽然恶俗,但却绝对名副其实,剑招一剑快似一剑,剑势中发出隐隐风声,所激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强,威力奇大,剑锋上所发出的一股劲气渐渐扩张开来,苏阳只觉得脸上、手上被疾风刮得隐隐生疼,不由自主的后退。
渐渐的,封不平的剑招在两人身周的圈子渐渐扩大,竟然笼罩了一丈方圆内,都是剑气纵横。
“好一个剑宗高手。”
苏阳暗自点头,封不平的内功不算太高,远不如自己,但足以驱动这套狂风快剑,单论杀伤力和速成,这种纯粹以剑招取胜的武功,果然要比气宗的修炼方法强上许多。
虽然没有见过五岳剑派其他几位掌门人的功夫,但苏阳暗思,封不平本人,就算对上岳不群,前五十招也未必会落在下风,说不定还能让岳不群束手束脚,但五十招一过,他若杀不了岳不群,只怕就要死在岳不群剑下。
饶是如此,比起余沧海之流,却又高出一大截,此等武功开宗立派绝非难事,假以时日,未必会比岳不群治下的华山派弱了,何必一定要来趟这趟浑水,想捡便宜,最后平白送了命。
苏阳见风清扬暂无败像,以新学的独孤九剑破剑式与之放对,孤独九剑威力极大,但毕竟不熟练,起初几下颇为生涩,看起来就像是个不会用剑的人一般,往往是手上出剑,但脚下又忘记了步法,或者脚下按照八卦方位走的对了,但手上长剑出招又是四不像。
苏阳暗道:“这套独孤九剑厉害是厉害了,但太过繁杂,就算是我,一时间也领悟不了太多,照葫芦画瓢都困难,想要全部吃透再运用熟练了,只怕当真需要几年的功夫。”
几年已经是少了,这是自己有了神功之力精神之力等等的加持才有的效果。原剧情里令狐冲在少林寺中看到方证和任我行比武,暗道孤独九剑可破尽天下武学,但谈何容易,以方证的武功,想要用破掌式破他的千手如来掌法,只怕要二十年的苦功不可。
而再过二十年,方证如若不死,易筋经的功力又更见深厚,掌法也愈发精湛,又非二十年前可比,到时候只能欺他年老体衰反应速度都不如年轻人了。
天下武学众多,可即便是绝顶的武学,想要成就‘天下无敌’这四个字,又谈何容易。
且不论苏阳心中暗自感叹,封不平却越打越是吃惊,他就看这年轻人随手乱挥几下剑,剑势却凌厉到了极点,似乎每一招都是自己剑法的克星,又看他的脚步看似凌乱,可每跨出一步,却偏偏能躲开狂风剑法的攻击,心下也是吃惊不小,寻思:“他这几下剑法,明明已可将我毙了,去支援风清扬,却为甚么故意慢了一步?”
封不平心思龌龊,以己度人,又在山中隐居多年,脑子不太灵光,立刻想到难道他这剑法是和风清扬学的,又知道了我的身份,因此故意在左盟主面前落我的面子,一边和我打斗,一边等着左盟主去了风清扬性命?
他心中胡思乱想,顿时大惊,笃定道哎呀原来如此,他想当华山派掌门人!
想到此处,封不平又气又喜,气的是怎么随便冒出一个小子也有这么高的剑法,喜的事自己料事如神,对方这般隐蔽的想法都被自己瞧出来了,由此看来,自己不仅在武功上是一流好手,论计谋也不输任何人了,将来执掌华山派,说不定经营几年还能压过嵩山,到时候不如我来当这个五岳掌门,一统江湖,定要娶上十房八房的娇妻美妾,以弥补这些年隐居苦修的遗憾.....
苏阳和封不平对招,独孤九剑之中的破剑式越用越是熟练,忽然发现这人眼神之中一会忧虑不安,一会喜色毕露,一会又是踌躇满志的,好像有些神经了似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不必管他心中在想什么,苏阳长剑渐快,变式也渐趋纯熟,在狂风剑法的换招间隙一剑反攻而去,封不平来不及撤剑回放,只能朝后退了一步。
独孤九剑,有进无退,在独孤九剑面前退了一步,那接下来就只能是被动挨打的局面,就和前次苏阳与风清扬比试一样。
封不平退了一步,正要运气出剑,一口气正在将提未提的时候,苏阳第二剑如影随形已经到了他面门,他只能泄气再退。
如是者三剑,封不平便再也无法出剑了,狂风剑法一招也使不出来,不要说狂风剑法,就是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也算高手,大惊之后立刻有了决断,暗道这样下去早晚要死,不如拼一把,这小子招式是妙了,可年纪轻轻的,功力绝不可能太高,于是招式一变,不再想着用快剑,然后把全身功力积在剑上,要和苏阳来个硬碰硬。
双剑交加,当的一声轻响,封不平半截长剑被从中削断,紧跟着一股浩大无匹的劲力从手中半截长剑上传来,如同重锤般重重打击在胸口。
封不平哇的一下喷出一大口血,身子晃了两晃倒在地上。
“一个剑宗的,却和我比内功,找死嘛。”
苏阳独孤九剑初试,心中并不欢喜,反而又有些不快。这门剑法讲究的就是个行云流水,有出无回,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结果只和这人对了不到几剑他就败了,倒是让苏阳感到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好在思过崖上的人还有很多。
那边和令狐冲对阵的黑衣人也是个高手,出剑嗤嗤作响,内功比他高出一大截,堪比当代一流高手,令狐冲隐隐就有落败之象。
一柄淡红色的血剑斜刺刺的从一侧杀来,划过黑衣人脖颈。黑衣人明明已经看到了这一剑,却就是躲不过去,啊的一声,脖子上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如泉涌。
他脖子上一股血箭冲上半空,苏阳身形却已经离他而去,等到血落地之时,苏阳的剑又已经刺穿了何铁手面前的那个黑人。
独孤九剑使将开来,越是一往无前,越是杀人凌厉,威力越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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