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无限武侠新世界TXT下载无限武侠新世界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无限武侠新世界全文阅读

作者:三江水     无限武侠新世界txt下载     无限武侠新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七章 这个江湖

    天柱门山门就建立在天都峰上,这天都峰虽然占了一个‘峰’字,但其实并不是一座尖尖的山峰,更像是一块巨大的山顶平台,天柱门的山门就建在天都峰上,迎面便是一间大的吓人的正殿,依山而建,足有一二十丈高,气势浑厚雄伟,殿顶金sè琉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大殿正前方便是天柱门的山门广场,山门广场就像是有天神用一柄巨剑在天柱山上硬生生的削出来的一般,比起三江派的还要大上好几倍,有方圆上百亩,广场人此时已经是人声鼎沸,一眼看去只怕有千人之数。

    广场周围,已经搭上了供各路人马休息、观礼的凉棚,围着广场一周,每个棚子大小不一,装饰却大多相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前来参加或观看少年英雄会的人,每一路多则数十人,少则二三人,各自寻了大小合适的凉棚入座,立刻就有天柱门的弟子小厮送上茶水点心。

    来的各派人物之中,有老沉持重或自顾身份的,便在棚中端坐,闭目养神,但更多的却是相熟的门派之间来往走动,寒暄问候,也有不少年轻的武林人士好热闹,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就在场中闲逛,结朋交友起来,一时间广场上热闹非凡。

    顺着凉棚一溜望过去,每个棚子前都有代表各派的大旗,有不少相熟的。那旗帜上有刀剑相交的,是刀剑门,不远处和刀剑们虎视眈眈的,看起来就是百兵冢了,一座凉棚前站着两排重甲武士,杀气腾腾,这是有军方背景的御兵门,御兵门边上是个小凉棚,里面坐着个秀气的年轻公子,凉棚前的大旗上写着“连家堡”三个大字,大旗一侧,有两只木头人站在门外的凉棚,那是墨门。

    大多数的凉棚都算得上热闹,唯独有一家大棚子,却无人靠近,棚子里的几个人个个看起来就不是善茬,青绿sè的大旗迎风飘荡,上面写了个龙飞凤舞的‘唐’字,感情是蜀中唐门到了,唐门无论是用毒还是暗器,甚至兵器拳脚都有独到之处,门中弟子又大多脾气古怪,难怪不敢有人上前攀谈。

    人不敢上前,野兽倒是不怕,唐门边上的一间棚子前,有几只浑身土黄sè的大鳄鱼被铁链拴着,长大了嘴巴,摇头晃脑的,也不知道是皮痒了还是饿了,棚子里还架了几只半人高的金翅雕,原来是兽王庄来人。

    继续看过去,有个棚里却是空的,再看棚前大旗,原来是顺风镖局的场子,几个镖师模样的人手持名帖,正在沿着凉棚一家家的送,看来这顺风镖局的生意经也算是做到了家。

    有人到处跑,就有人安坐不动,东南角上,有个相对秀气的棚子外,用轻纱围了一层,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到底都是什么人,不过越是这样,越是有不少人好奇的指指点点,尤其是年轻的江湖少侠们,一脸的激动猴急。

    一看棚子前的大旗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原来是望花阁来人了,难怪一个个少年郎摩拳擦掌的,看来是做好了准备,要在望花阁的女侠们面前露个脸。

    不过脸可不是这么好露的,天下英雄在此,一个大意,非但露不了脸,连屁股都要被打肿。

    所谓英雄会,说白了就是先扯淡,扯完淡再一通打,可这都是少年英雄们,rì后江湖就指望他们了,也不好活活打死了,因此在广场的西南角,早就备下了医舍,受了伤就立刻治疗,虽说各派都有疗伤灵药,可是有药王谷的魔医、神医二位坐镇,这些一心露脸的少年郎们心就更定了。

    说道女人,望花阁的女侠们用帘子把自己围起来,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可她们不远处的灵枭谷蔡姬姑娘可是大大方方的,只不过这位冰山冷美人坐在那,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已经显露无遗,没哪个不开眼的上去找搭讪不痛快。

    混江湖的,最怕和尚道士女人小孩,这四者其中,特别是漂亮女人,漂亮女人在江湖里,没几手绝活恐怕很难混的下去,更何况蔡姬这种我行我素,谁的帐都不买的xìng格。

    灵枭谷右手的棚子里,坐着的那位姑娘倒是顾盼生姿,目光流转之中道不尽的分情万种,无论看谁,眼神里都带着浓浓的笑意,可是再一看她门前的大旗,大多数人稍微生出点的贼心就立刻凉到了底。

    木竹村杀手的大姐萧娅轩,外号黑寡妇,嫁了三任老公,每次轿子还没抬进夫家的大门,丈夫就会莫名其妙的死掉,好好的一场送亲,立刻成了送葬。就算不怕她手下的那十几位极道杀手,单单这个克夫命也足够让人退避三舍了。

    相比之下,天香阁的女侠们倒是显得平易近人很多,也会和周围说说笑笑的,只是谁都清楚,这两位大小阁主都是能看不能碰的主,小阁主澹台宵和唐门的那位唐绝之间恩怨情仇都能写成一部话本小说,别看唐绝一提到澹台宵就一脸的茫然,假装不认识,可若是有人打她的主意,只怕当天晚上脑袋就要搬了家。

    至于大阁主血手枭姬李无玖,长得倒是标志,体态风流,可惜身份太敏感,传说是哪个小国公主。那些少年英豪们虽然都自持甚高,不过脑子大多还算清楚,少有人认为自己是白马王子,能配得上这位公主姐姐。

    反正总而言之一句话,来的这些姑娘们,个个国sè天香,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再往下看,江南花家,无门无派邓家堡,无极门,八卦门等等都有来人。

    一阵酒肉香气从西北角传来,顺着香味望过去,一间凉棚门前居然已经排了一条长龙,一看是知味楼的酒囊饭袋夫妻在棚子里宴请天下英雄。

    知味楼夫妻两的手艺如今已经算得上天下闻名,在场的众人中好口舌之yù的不在少数。

    不过一般人能去排队,有些人就不行了。

    譬如六扇门改组之后,由皇室成员掌管,代表着朝廷的英雄会众人就不好意思去吃,毕竟朝廷的体面还是要顾的。

    这次大会叫做少年英雄会,那朝廷英雄会的人前来,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意思出手。

    好在无论如何,他们既然到了,那就是说明这次大会是合法的,倒不会出现开到一半被官府围剿的尴尬场面。

    有俗,有官,有男有女,当然也少不了出家人,南海普陀寺,崂山剑派,清虚观都到了,还有一些棚子前没有旗帜的,是江湖上走单帮的散人,别看这些人好像无门无派,但敢于只身一人闯荡江湖的,手上也定然有惊人的业绩,不然早被削了脑袋,叶三姑娘一身白衣也在其中。

    但广场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窝子大和尚。

    西边的一个大凉棚前有一面粉红sè的旗帜,旗帜上毫不掩饰的写着三个大字:yín僧寺。

    敢于直接挂出这样的大旗,本身就让人大跌眼镜,更夸张的是,大旗下还有十几名身穿薄沙的女子,在翩翩起舞,苏阳眼尖,一眼就瞧出来这些姑娘们根本不会一丁点武功,看她们的腰肢扭动,眉目浪荡的样子,分明是楼子里的。

    再看yín僧寺的旁边,果然是京城最大的花道组织天上rén jiān会的棚子,他们倒是会坐。

    凉棚里坐着一溜排和尚,个个肥头大耳,好像是弥勒佛全家都到了,而为首的一个,却是极为壮硕,身材高大,身披粉红sè金线银丝大袈裟。

    一群胖和尚在那个壮和尚的带领下正在观看姑娘们跳舞,有意思的是,他们个个表情端庄肃穆,不时的点头鼓掌,好像不是在看艳舞,而是在诵经礼佛一般。

    姑娘们跳到妙处,领头大和尚猛的站起来,双目圆瞪,满脸严肃喝道:“跳的好!姑娘们,给大爷笑一个!”

    姑娘们还没笑,苏阳差点先笑出来。

    再远些靠近大殿处,便能看到三江派的棚子了,许丹辰带着几个师兄弟和他的小徒弟白行悟正在棚子里,艳无忧在跟他不知道说些什么,许丹辰低着头有些害羞的样子,艳无忧则时不时的朝灵枭谷的方向指指点点,一脸的怪笑。

    而大会的公证人和记录人,天机阁就在大殿的另一侧。

    看到了眼前这幅景象,苏阳忽然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新世界里的这个江湖,是自己一点点的博出来的,甚至可以说自己就是这个江湖的缔造人,看着江湖蓬勃的发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沿着广场朝三江派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熟人颇多,纷纷和苏阳打招呼,苏阳一一抱拳应答回礼,无回跟在后面,有些意外,大概也没有料到苏阳的交游如此广阔。

    到了黑寡妇的棚子跟前,无回告了声罪就要进棚子,原来他就是木竹村的杀手之一,那位黑寡妇萧娅轩的手下。

    苏阳也不拦他,径直走到三江派的棚子前。

    上官雪儿握着自己送她的短剑,一脸的无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蹲在棚子下一下一下的砍支撑凉棚的木头,看这样子,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棚子就要被她砍倒了。

    “手怎么这么贱呢。”苏阳从后面拍了她脑袋一巴掌。

    小丫头被人打了一掌,下意识就回头瞪过去,一看是苏阳,立刻撅起了嘴,不满道:“姐夫你真不是人,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打我头,也不怕给我打成傻子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人选

    “你这丫头,四句话,就说错了四件事,下次看到还得打。”苏阳拉着她朝凉棚里走,边走边道:“再砍下去,棚子塌了,摔死你这些师兄们。”

    “人家无聊嘛。”上官雪儿嘟着嘴,她可是正正经经从陆小凤传奇剧情副本过来的人,新世界里比她武功高的人不在少数,可能让她觉得眼前一亮的却是少之又少,的确没什么新鲜的。

    棚子里的人见了苏阳,一个个站起来口呼师兄,见面行礼,艳无忧上来锤了他一拳,捂着嘴娇笑道:“我说你们这几个师兄弟怎么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胆小如鼠。”

    “这话怎么说的?”苏阳坐下,看看许丹辰,又看看艳无忧,就明白了七八分,笑道:“你胆子很大嘛,都欺负到大师兄头上了。”

    许丹辰摆摆手:“师妹和我说笑呢。”

    “谁和你说笑了!”艳无忧一瞪眼,指着远处灵枭谷方向道:“都订了亲,你怕什么,放着没过门的新娘子一个人坐那,等着招惹狂蜂浪蝶吗?”

    苏阳正接过厉如风递过来的茶水吸溜着,听到这句话一口茶喷出来,手一抖,险些没把茶碗给摔了。

    “什么?你和蔡姬定亲了!”

    许丹辰娇羞无限道:“嗯。”

    艳无忧道:“这不还是你请大师兄去灵枭谷回礼的嘛,咱们这位大师兄可是有一手,不知怎么的不到一个月就把人家骗到了手。”

    “不是骗。不是骗,我们,我们情投意合。”许丹辰红着脸争辩道。

    苏阳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看不出来啊。这么多看起来鬼精的师弟都没得手,偏偏你这老实人下手稳准狠,难怪师父要你当大师兄了,小弟我今日算是服了!”

    “我让他过去和人家说说话,他就是脸皮薄,其他师兄们也只能陪着在这里干站着。”艳无忧瞄了几眼后面的老九老十。

    这两个人还是鼻青脸肿的,看起来在望花阁碰了不小的钉子。朝苏阳嘿嘿一笑。

    “去吧去吧。”苏阳一挥手。

    二师兄说话的分量可是不轻,棚子里的师弟们呼啦一下跑了大半。

    等到师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苏阳重重的拍了拍许丹辰的肩膀。正色道:“师父知道这件事了吧。”

    不管怎么说,新世界毕竟是封建时代,三江派大徒弟定亲若是连师父张大山都不告诉,只怕张大山日后在江湖里就没法做人了。

    这还不是主要的。苏阳相信以艳无忧的精明。绝不会忘了请示张大山,最重要的是蔡姬这女人,亦正亦邪,总的来说还是邪多一些,自从艺成以来,手下的人命据说不下百人,仇家不在少数。

    仇人不怕,怕的就是张大山不同意。张大山的性子苏阳清楚的很。平时嘻嘻哈哈好像挺和气的,但是一旦认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艳无忧笑道:“当然先禀告师父了,我这位未来的嫂子手下从不留活口,师兄起初还在师父闭关的山洞外跪了一天,才敢开口,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也很简单。”

    “什么?”

    艳无忧笑了笑,咳嗽两声,模仿着张大山的语气说:“什么正道邪道的,我可不问,反正以后就是你许丹辰的人,你媳妇若是做了错事,定然是你这个当丈夫没管教好,我只管找你说话,至于以前的事,即是你看上了人家,有人找她报仇,你去帮抹平了就是。”

    听张大山能这么说,苏阳也就放心了,这等于把蔡姬当成自己人来看了,推了许丹辰一把:“你摆平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许丹辰憨笑道:“蔡姬下手倒也不是滥杀,其中不少都是黑.道上的凶徒,见她孤身一个女子,想去占她便宜,大多都已经死了,偶尔有几个活口,我也一一找上门去,好言相劝。”

    “好言相劝?”苏阳道:“若是劝不成呢?”

    “还好还好。”许丹辰笑道:“我把连云山七十二寨总瓢把子的头割下来之后,江湖上也就没什么人再提这件事了。”

    “这我就放心了。”苏阳点点头,张大山武功失灵时不灵的,许丹辰如今的武功水准是足够了,以前担心他性子太软,不懂得立威,搞的什么人都敢于欺负上门,如今看来许丹辰虽是谦谦君子,生性厚道,可若是真遇上了事,并不是拖泥带水的软货,相反还有几分闷坏。

    就欣赏这种满肚子闷坏,表面上老老实实的家伙。

    看了看艳无忧,咳嗽了两声,很随意的说:“后山又来了两位客卿,都是我朋友,我若是再出门,你们多为照顾。”

    许丹辰点点头,三江派如今威名赫赫,有客卿来实属正常,尤其又是苏阳的朋友,就算对方一点武功不会,也必然要奉为上宾对待,这根本不消说。

    艳无忧忽然冷笑一声:“女的吧?”

    “嗯,是,女的。”苏阳硬着头皮道。

    就在此时,广场上响起三声礼炮,少年英雄会正式开幕。

    还在广场上乱窜的各派弟子纷纷回归本席,偌大的广场上很快的安静了下来。

    天柱门的大殿上搭起了一个高台,四面有帆,大红色的地毯铺在上面,一名白须老者走上了台,清了清嗓子,照例说了几句客套话,无非就是感谢江湖同道光临,蓬荜生辉,感谢朝廷,感谢几个大门派的大力支持什么的。

    这老头就是天柱门的当代掌门,天柱子,实际上无论任何人一旦成为天柱门的掌门,道号就立刻改为天柱子,这位当代天柱子武功普通,内力平平,声音也就刚好让广场上的人听得见而已。

    开场套话之后,然后是介绍少年英雄会的规则。

    这套规则是天机阁查阅典籍得来,按照上古礼仪,各派的少年英雄出战,分为文比和武比两关,所谓的文比实际上是个过场,随意写首应景的诗词什么的,只要能写得出来都算过关,总不能最后选出来个文盲少年英雄。

    武比才是真正的看点,各派包括江湖上的散人在内,一共有八十八人参加角逐,分为七个大组,每个大组组内比武的形式可以组内协商,最后每个组优胜者作为代表,一共七人,擂台决胜。

    奖励则是由天机阁提供,最终入选的七人,可进入天机阁藏经楼观经三日,天机阁藏经楼里有历代的典籍、武功秘籍,而最后的少年英雄,则可以在楼中停留七日,还可以任选一本书带走。

    虽说新世界最初的武侠进化度不高,武林人士的武功简直如同儿戏,但那并不是因为武功秘籍不行,而是人体的武功被进化度上限所压制了,就算拿本九阳神功练,最后也就是个掌劈青砖的货色,而天机阁藏经楼内,有着新世界千年以来大多的武功秘籍,其中不乏失传的绝技,入其一观,就算无法在短时间内学会太多武功,可也能起到大开眼界的作用,更何况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相互借鉴印证之下,对于武学的领悟也大有裨益。

    除此以外,刀剑盟还为少年英雄提供了一件量身打造的神兵利器,朝廷英雄会出资千两黄金作为前七名的奖励,特聘为名誉教头。

    总而言之,这一届少年英雄会的奖励着实算得上丰厚。

    江湖里名声的重要性有时候还在眼前的实利之上,就算没有这些物质奖励,只有个少年英雄的名头,也会有人打破头来争夺。

    “我们派有几个名额?”苏阳问。

    “师父说了,既然出手了,就好歹争一个彩头,我年纪超过了,行悟是三代弟子,武功还弱了点,算来算去,安排了你,还有一个人你从师弟里选一个年纪合适的。” 许丹辰道。

    苏阳莞尔失笑,虽然自己年纪不大,可新世界里的人,大多数没有和自己动手的资格,就算是武林盟主的位子自己也不想争,更何况这什么少年英雄。

    看着广场里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少男少女,苏阳摇头摆手道:“我下场岂不是大人打孩子嘛?不去不去。”

    “你若不去,找两个师弟去。”许丹辰也不强求,苏阳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他多少心中也算有数,要是苏阳下场,场上的那些毛头小子,只怕是一巴掌一个。

    想了想,依旧摇头道:“不行,我不去,师弟和我是一辈的,去了在外人看来和你我亲自下场没甚区别,未免堕了我三江派的威风。”

    “你的意思,是三代子弟下场?”许丹辰意外道。

    “不错,雪儿,你和行悟一起去。”苏阳道。

    上官雪儿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高兴的跳了起来,恶狠狠的挥舞了两下短剑,龇牙道:“姐夫放心!我至少也要取个前三回来。”

    苏阳看了她一眼笑笑没说话,上官雪儿在来到新世界的时候,武功已经算是废了,这段时间勤修苦练,又有了经验老道的艳无忧给她吃小灶,目前的功夫还算不错,可若是说能在天下少年豪杰之中,取得个前三,这未免有点痴心妄想了,能进前七就是运气了。

    不过让她受点搓着也不是坏事。

    上官雪儿大喜,而白行悟却支支吾吾的。

    “尽力便是,输了师父二师叔也不会怪你。”许丹辰鼓励道。

    白行悟苦着脸,喃喃道:“师父,我那个,不太识字。”(未完待续。。)

    ps:  感谢‘银鍠朱武 ’、‘0773 ’、‘夜过无风’、‘生命的惊叹’打赏支持!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又见赵小龙

    “不认字?”

    “倒不是都不认,就是识字不多。”白行悟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握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新世界里毕竟是封建时代,绝大部分的普通老百姓,尤其是农民,一来未必读得起书,二来书本里的知识对他们种田耕作的意义不大,就是条件好些的富农之类最多也就上个半年的私塾,会写自己的名字和几个常用字,更多的则是仅仅知道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些数字,会算算账莫要被人骗了就行,白行悟文化水平不高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仅仅识的几个字,写自己的名字是够了,但是要当成做出一首应景的诗词来,那简直就是要了白行悟的小命了,别是应景诗词,打油诗都做不出一首。

    苏阳想了想,笑道:“这好办。拿纸笔来。”

    看他的样子是要作弊了,许丹辰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取出了笔墨纸砚扑在凉棚里的桌上,又吩咐白行悟研磨。

    不多时墨便得了,苏阳稍微回忆了片刻,提笔饱蘸浓墨,便要在宣纸上挥洒。

    许丹辰和白行悟都好奇的在一边看,连一直气鼓鼓的艳无忧也忍不住的凑过头来,苏阳的武功是没得说,这是三江派上上下下也没来没有人听说过这位二师兄在文道上有什么造诣,相比之下,倒是听他粗俗俚语骂人的时候居多。

    饱蘸浓墨的狼毫落在宣纸上,第一笔就写砸了。划出一道扭扭曲曲的大蚯蚓。

    “你可别不懂装懂。”艳无忧一副早就知道你不行的样子,哼了声道:“我还算读过些书,还是我来写吧。免得你写的那些不伦不类,词法不通的东西,拿出去丢人事小,害的行悟第一轮就被淘汰了我看你这个当师叔的怎么好意思。”

    连许丹辰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人无全才,师弟你若是想不到什么好句子也不用着急,慢慢来。”

    苏阳也不还嘴。这女人如今正在气头上,只有傻子才会和一个正在气头上的女人斗嘴。

    不过的确很少用毛笔,狼嚎软绵绵的毫不受力。一UU小说去就塌了,就算能写出来,那字也太难看了,再好的句子配上狗爬一样的字。也难免叫人看低了。

    忽然之间灵机一动。手臂上涌过一股内力,顺着狼嚎笔身,灌注在笔尖上,原本柔软的狼毫笔,顿时坚挺起来,变得极有韧性。

    “这就好多了。”试了试软硬程度,即不像原先那般毫不受力,又不是钢笔那样坚硬。软硬程度正好适中,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蘸了魔汁,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随着一个个字在宣纸上出现,周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凉棚里只剩下笔尖和纸相触的沙沙声。

    艳无忧的眼睛越瞪越大,就像看见了什么完全不能理解的诡异情景。

    宣纸上,一共五十六个字。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作为一个穿越者,如果连抄诗这种事都不做,那也太对不起自己的身份了。在一地眼珠子里,苏阳写完最后一笔,随手抛了狼嚎,对白行悟笑道:“拿着这首去,师叔包你来个开门红。”

    白行悟还看不太懂,但许丹辰和艳无忧可是识货的,两个人站在桌子边,大眼瞪小眼,一会看看苏阳,一会在看看桌上的诗,许丹辰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长长的叹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意味颇多,感概良深,又有些颓丧,这位饱读诗书的大师兄只怕从今之后便不愿再动笔了。

    艳无忧看苏阳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烟雨朦胧的。

    让白行悟读了几遍硬生生的背下了这首诗,免得上场的时候出丑,上官雪儿又来捣乱,说什么她也要一首,苏阳无奈,又抄了一首苏轼的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

    上官雪儿还看不出什么,艳无忧看着看着眼眶却已红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丹辰这下彻底服了,只是有些担心道:“这首好是好,可未免太老气横秋了,若是出自无忧之口,还算能说得过去,可是雪儿这么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说出来,只怕人家不信是她写的吧,八成要说有人代笔。”

    “说便说,难不成还能给他说掉一根毛?”苏阳无所谓的挥挥手,大咧咧道:“哪个不服,让他来找我理论。雪儿,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上官雪儿挥舞着小剑,气势汹汹道:“就一口咬死是我写的,谁敢聒噪,先和本小姐过上几招再说,要是遇上打不过的,就让他找十八师兄,过了十八师兄就找十七师兄,有本事把三江派十八位师兄都打趴下了,再来说我找人代笔!”

    “好好好,就这么办!”苏阳哈哈大笑。其实这文比一关也就是个虚的,一帮武人瞎哄助助兴而已,想来代笔的并不在少数。

    有时候人就是怪的很,明明是武人,却喜欢用文事助兴,反而文人门大多却喜欢配剑。

    安排好了这一切,派人把名单报上去,不多时那边的分组名单已经送来,上官雪儿和白行悟分别被分到了第三组和第五组,两人稍作准备一番。就各自去了。

    许丹辰望着白行悟的背影,问苏阳:“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出战,不管怎么说。天机阁里的藏书不少,你难道真不想看看?”

    苏阳笑而不语,倒不是不想看,自己最早听到可以进入天机阁藏经楼,还以为去金庸世界的传送门就在藏经楼,可是在遇到大智那家伙之后,尤其是算了命。看起来传送门应该就在这座天柱山上。

    至于藏经楼,有些话苏阳不好明说,天机阁虽然是江湖几大最神秘的地域之一。不过自己想要进去,方法也是多得很,未必要靠什么少年英雄的名头。一想到和一群小孩子一起进藏经楼,说不定还要在里面相互装.逼打脸。这种事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实在是太丢身份了。就算是打了其余六个少年英雄的脸也没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反而是一种羞辱。

    广场上已经开始第一关文比,几组参赛的人一个接一个登场,当众诵读自己的诗词,其中有狗屁不通的打油诗,也有不出所料,一看就是有人代笔的,反正这一关就是个样子。倒也没有人较真。

    而上官雪儿和白行悟的出场念诗,果然引起了一阵轰动。甚至比想象中的影响更大,连朝廷的英雄会那边都派人来了。

    英雄会来人的意思其实很明确,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两首诗必然是三江派中有人代笔,来的这位就在隐约询问是哪位大家的手笔,言下之意想为朝廷网罗人才,甚至隐隐提到国子监有教授的空缺。

    对于这种挖墙脚行为,苏阳也是一笑了之,自己可没兴趣去当什么国子监的教授,要是有女学还差不多。

    不过对于来的这个人,苏阳倒是颇感兴趣。

    英雄互打的是感情牌,这次来的居然是赵小龙。

    “我说你小子升官挺快啊。”苏阳看了看他腰上的鱼龙束带,已经是银色的了,这种银色的束带,据说在英雄会里只有中层骨干才有资格佩戴。

    “这都是二爷教我的功夫厉害!”赵小龙笑嘻嘻的说:“俺一进英雄会,就连续遇上几个找茬的,俺自然不敢堕了三江派威风,就跟他们干上。没想到这些人看起来牛气轰轰的,真打起来三五下就给我放翻了,后来英雄会的总统领组建尚武堂,俺就在其中当了个武道教头。”

    “好好干。”苏阳看了看远处的英雄会大棚,脸上表情不变,却用内功逼出声音,问:“小龙你和我说实话,英雄会这次来,到底是干嘛的?”

    要说仅仅是代表朝廷前来观礼,苏阳可不会相信,英雄会的那个凉棚里,至少有七八个人武功不弱,其中有两个说不定已经快要到了新世界的巅峰水准。

    朝廷的英雄会可不是茶话会,这些高手难道整日无事可做,扎堆来观礼?

    赵小龙也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不过稍微转了转身子,用背对着英雄会凉棚的方向,道:“不敢瞒着二爷,这次其实是来拿人的。”

    “怎么说?”

    “我们收到线报,关外有几名番僧入关,要来搅扰这次大会,所以大统领带着英雄会里的好手,前来坐镇。”赵小龙道:“他们不来便罢了,只要敢露面惹事,立刻擒下。”

    “朝廷什么时候对江湖里的事这么关心了?”苏阳道:“而且天下英雄在此,几个番僧能成得了什么大气候?”

    “二爷有所不知,小的听说,皇帝一直想要对关外番国动兵,只不过没个借口,这次,正好有不开眼的送上门来....”赵小龙挤了挤眼睛道。

    “行了,我知道了。”感情是皇帝的大国主意情怀发作了,又不好意思毫不讲道理的就到处欺负邻居们,于是就要找点欲加之罪,点点头:“你在那边若是缺钱使,就写信回来。”

    “二爷放心,英雄会里银子的进项多得很。”赵小龙请了个安,就准备回去,还没走出门口,苏阳忽然站起来拦住了他。

    “先别走,二爷送你个天大的功劳!”(未完待续。。)

    ps:  感谢‘夜过无风’、‘夜过无风’、‘银鍠朱武’打赏支持!

    感觉第一个盟主要出现了,这是加更的节奏哞?

第二百七十章 天柱门宝藏?

    功劳遍地都是,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

    武侠世界也好,现实世界也罢,只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无穷的可收获物,其中的区别只在于有人视而不见,有人见而不可得,有人能收入囊中。

    显然苏阳就是第三种人,英雄会就是第一种人。

    “二爷,哪有功劳?”赵小龙眼珠子转了转,他好歹也受过苏阳熏陶,不算太傻,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您知道那些番僧在哪?”

    “不知道。”苏阳耸耸肩,不等赵小龙吐槽,就继续道:“但在这里等绝对等不到。”

    新世界进化这段话时间已经,高手层出不穷不假,但毕竟有一个进化度上限在头顶上控制着,暂时不可能会出现某个高手把其他人甩下十条街,独占鳌头的情况,当然自己这个bug级别的人物不算。

    那么如果真的有西域番僧来捣乱的话,只有这些番僧脑子没被雷劈过,就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冲上英雄大会,要知道这是少年英雄会,少年英雄们一对一较量,但下了这个比武场,对待外来势力,谁还会跟你讲什么单挑?

    如果那几个番僧真的不开眼直接现身捣乱,这倒不足为惧了,随他们闹去,苏阳不怕新世界武林乱,越乱就越说明有活力,怕的就是新世界的武林被毁了,或者元气大伤,成为一潭死水。

    所处的高度决定行为,抛开三江派不提。苏阳就像是一个新世界中的神祗,至少是裁判,冷眼旁观新世界的武林。所要做的是维持这个武林的发展,而不是计较某几个人,某几个门派的得失成败。

    因此赵小龙提到番僧来捣乱,苏阳脑子里第一反应并不是番僧前来挑战,用武功决胜负,而是才用阴谋诡计暗中下手,聚歼了这天都峰上的上前江湖人物。今日到会的人物。差不多已经可以代表半个武林了,如果这些人全部挂掉,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新世界武林也差不多可以宣告毁了。

    “下脚需留心。烈火遍山野,烈火,山野,嘿嘿。这个半吊子的老东西。”回想到大智给自己算的命。苏阳已经有了几分把握,辞了许丹辰和艳无忧,带着老酒与赵小龙来到了山门之前。

    望着眼前通向山脚下的这条陡峭山路,心里更有了几分把握。

    天柱门毕竟只是一个江湖门派,能在天柱山上开辟一条道路着实不易,因此从山脚下通道这里来,一路之上的山路,一侧大多是悬崖峭壁。扔个石子下去要半天才能听到落地的回音,而整条路也很狭窄。最宽的地方也不超过两丈,最窄处只有不到四尺。

    如果自己想要围歼天都峰上的这群人,那么最好也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毁了这条上山下山的路,一旦这条路遭到不可逆转的毁灭性损害,山上的武林人士肯定就会先乱起来,到时候无论安排什么后手,都可以事半功倍。

    不远山门外有块大石头,正是大智装神弄鬼的那块,正好找他问问上山下山是不是只有这一条路,还有一路之上那里最容易遭受破坏,哪里最为险峻。

    大石头有一人多高,不料转过去一看,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大智已经不知去向。

    而他的青竹仗却遗落在地上。

    “果然出事了!”这是苏阳的第一反应!赵小龙沧浪一下拔出了兵器,警惕的朝四周张望着。

    石头周围的泥地上有几只散落的脚印,深深的陷入了泥土之中,看起来是有人在这里动过手,而顺着脚印看过去,居然是通往山路一侧的悬崖下方,越朝悬崖的方向,脚印越清晰。

    莫非打落悬崖了?

    探头从山路的边缘朝外看过去,眼前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峭壁,一层淡淡的云雾在山谷中笼罩不去,也看不清下面有什么。

    赵小龙从腰上接下一圈捆人的绳索,道:“二爷,我滑下去看看。”

    “不用,你等着,我若是半个时辰还没回来,你立刻回报大师兄和你们大统领,疏散天都峰上的武林人士。”

    苏阳说完,拍了拍老酒让它在这里等自己,然后身子一跃,朝悬崖跳下去。

    耳边风声呼啸,每落下三四尺,苏阳便一拳打在滑不溜手的山壁上,减缓自己的下落速度,饶是如此,三四次之后,下落之势已经渐渐的难以控制,苏阳一咬牙,动用了一秒的武道神意,流年掌功力尽出,一掌狠狠的击在山壁上。

    扑哧一声轻响,长满青苔的山岩上出现了一个一寸来深的手印,苏阳变掌为爪,扣住了手印,朝脚下望过去。

    冰冷的山风吹过脖颈,好像有鬼在背后哈气,苏阳一缩脖,另一只手紧了紧领子,吸一口气,目光落在脚下一丈开外的一块凸起岩石上。

    手一松,身子猛然下坠,眨眼就到了凸起的岩石之上,苏阳掌中运力,一把抓住了这块岩石,用手臂把身体挂在其上。

    这一挂,眼前却陡然变化,居然有一个洞,洞里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多深通向哪里。

    而洞口处,却掉落有一只已经打开的袋子,几条形状不同的舌头从袋子里滚出来,洒落了一地。

    苏阳皱了皱眉,手臂用力震动,身子在半空中摇晃了两下,像一只灵活的猿猴般一下子跃进了洞里。

    落地之后,立刻弯下身子,警惕戒备,片刻后也不见有任何动静,才站了起来,朝洞内走去。

    顺着漆黑的洞穴走下去,可以发现洞是依照山势而建,顺着山体的坡度渐渐的朝下,而头顶上不到十丈开外就是那条陡峭的山路,而山洞的四壁上。又明显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由于光线越来越暗,实在是看不太清楚。

    用手摸了摸。入手处洞壁上居然已经长出了青苔,这么看来这条山洞似乎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而不是近期开凿。

    如果善加利用的话,装填上足量的火药,即便是这个时代的火药不可能有tnt的威力,但是未必不能炸塌了头顶上的山路,难道这天柱门开凿这样一条密道。是活腻歪了?

    正想着,忽然之间前方亮起了一丝微弱的灯光,传来一阵打斗呵斥之声。期间夹杂着阵阵喝骂。

    “狗日的贼秃驴。敢来天柱上捣乱,让你们瞧瞧爷爷的厉害!”听声音正是大智。

    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对掌之类的,其中夹杂着几句听不明白的话。果然是番僧。对掌之后,大智又骂道:“杀千刀食狗粪的狗才!”然后又是一阵对掌声和对方的喝骂。

    这家伙算命的时候神神叨叨的,真和人动起手来,倒是尽显江湖草莽风范,手上能不能占到便宜暂且不论,嘴上先不能吃亏了,不过听他骂声中气十足,说不定倒是占了上风。否则哪敢骂的这么难听。

    放轻了脚步,贴着墙壁朝前走。稍稍一个拐弯之后,眼前一亮,空间陡然开阔,一个不算太小的石室,周围有几盏灯用罩子罩住了。

    再一看石室里的情形,苏阳险些没乐出来。

    大智被捆得像个粽子,吊在石室中间,面前站了个穿着红袍,满脸大胡子的密宗和尚,正啪啪啪的甩他的耳光,没甩几下,大智就破口大骂,然后番僧大怒,又甩几巴掌,大智一张脸已经肿的和八戒差不多,若不是他的声音和衣着打扮太过独特,一时间还真忍不住来这个猪头人的本来面目。

    还不等苏阳说话,大智歪过头,黑洞洞的眼眶对准了苏阳所在的方向,气急败坏道:“看什么看,赶紧救我!”

    苏阳和番僧都是一愣,不过苏阳很快就明白过来,瞎子虽然看不见,可耳朵却比平常人要敏感数倍,他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不足为奇,说不定从这脚步声中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

    红衣番僧也回头望过来,他一张脸上尽是横肉,大胡子如同钢针一般炸起,如果说大智现在是个家畜版的二师兄猪头,这番僧简直就黑暗二师兄。

    石室里还有三个黄衣的番僧,见了苏阳,立刻哇哇怪叫着扑上去。

    这个洞穴在悬崖上,能下来的无一不是高手,苏阳也不敢大意,拽出血剑迎敌。

    这番僧手里握着两只半尺方圆的铁环,铁环内外边缘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居然都是极为锋利的刃口,两只铁环一前一后,前面那只猛套苏阳脖颈,后面那只当胸横扫,招数诡异,任凭被哪一只铁环碰上了都是要命的事。

    苏阳握剑手法一变,长剑居然剑柄朝上,剑尖朝下,由上朝下斜斜的穿过了两只铁环。

    领头的黄衣番僧一惊,低吼一声就要朝回夺环,苏阳冷笑一声,血剑一震。

    “给我飞吧!”

    劲力到处,番僧只觉得铁环上传来一股难以抗拒的大力,掌心剧痛犹如火烧一半,刷的一下两只铁环脱手而出,飞舞着直奔他身后的另外两人。

    嗖嗖两声,两只铁环在苏阳血剑的带动之下,瞬间就旋转着到了后面两名黄衣番僧的面门,石室之中虽有灯光,但毕竟不是青天白日,略有昏暗,而且苏阳动作太快,电光火石间拔剑、夺环、反掷一气呵成,这两人还没明白出了什么事,傻傻的保持这当前的动作,眼看就是破脑之灾。

    千钧一发之极,一条小孩手臂粗细的大铁禅杖横空出现在这两人面前,邦邦两声脆响,铁环深深的嵌入了禅杖之中。

    就在此时,最先上前的铁环番僧也被苏阳一掌印在胸口倒飞而出。

    红衣番僧拦下了铁环,站在原地,手臂上肌肉高高鼓起,猛地一震,禅杖上嵌着的两枚铁环顿时朝两边飞出,砸在石壁上,激起一团火星。

    “中原人,好武功!” 红衣番僧大喝一声,这家伙居然会汉语。只是不太熟练。

    苏阳也不急于进攻,长剑指地,道:“既然知道是好武功。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红衣番僧摇摇头,粗声粗气道:“好武功滴,不好,我们的兵,打不过,师父说了,全部杀了杀了滴!”

    苏阳还没说话。被吊着的大智却抢先开口叫道:“苏少侠你别听他们打马虎眼,他们这次来,是要进我天柱门圣地。毁坏我武林至宝。”

    “武林至宝?什么东西?”苏阳奇道。

    “这条密道是天柱门祖辈留下的,我这些年其实就是在入口处看守,据说这间房间里有一个大秘密,是我中土武林气数所在。我见这几个番僧鬼头鬼脑的。就跟他们动上了手,不料中了诡计,他们好像知道这里有秘密,用绳索垂了下来,想要炸毁石室。”

    大智虽然脸肿如猪,说起话来倒是语速极快,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一边说一边朝石室的一角努嘴。

    角落里果然堆放着几个大包裹。看包裹的模样应该是火药什么的,原来这些番僧前来。并不是要炸毁头顶上的这条山路,而是要炸石室。

    红衣番僧哈哈大笑:“我们来,原本要放火,烧了这里,没想到都是石头,不好烧,不好烧,还是炸了好。”

    苏阳暗中腹诽,一群没脑子的家伙,不管是烧还是炸,这年头又没有定时炸弹,一旦点火,你们还能跑的掉吗?

    “你师父是谁,你又是谁?”

    “师尊密宗法王,宗迦巴,我是大弟子,格尼基巴!”红衣番僧倒是老实,一口就报出了名号。

    “这名字起的,八成不是亲生的。”苏阳摇头笑了笑,大喝一声:“格尼基巴,接剑!”

    刷刷刷三剑,一气呵成朝格尼基巴刺去。

    格尼基巴大吼一声,手中铁禅杖化成一团乌光,在身前飞快的旋转起来,堪堪的挡住了三剑,血剑锋利顿时从铁杖上划下几缕铁屑,而铁杖飞舞之时力量极大,也带偏了这血剑。

    格尼基巴哈哈大笑,交棍单手,耍了个棍花,百来斤的铁棍在他手中就像筷子般轻巧,旋转着朝苏阳脑门砸了下去。

    苏阳侧身躲过,就听轰一声巨响,铁棍砸在石室上,把墙壁砸了个大坑,碎石乱飞。

    又过了几招,苏阳看得清清楚楚,这和尚内功的确不弱,更厉害的是他大概是天生的神力,也就是俗话说的吃饱的撑的,力气多了没处使,铁棍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是在手上转着圈旋转,乍一看有点像猴哥。

    这位猴哥和二师兄的结合体棍子耍的虎虎生威,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棍风所及,攻守一体,倒是颇为麻烦。

    石室里回荡着阵阵巨响,山石一通乱飞,石壁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坑洞,格尼基巴越战越勇,每一棒落下都有千钧之力,当真是个擦着即伤,磕着就死。

    苏阳身形不断晃动,像一只灵活狐狸,每每在棍风的交汇缝隙间躲闪而过。

    片刻之后,苏阳已经把这番僧的路数摸了个**不离十,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忽然顶住身形,哈哈大笑一声:“大和尚躺下吧。”

    所谓言出法随。

    血剑骤然暴起,叮当一声,精准无比的刺中了铁棍旋转所带起的旋窝中央,格尼基巴的两根手指第二节上透传而过。

    剑尖上爆发出巨大的力量,随即轰击在铁棍上,格尼基巴又惊又痛,顿时捂不住棍子,被棍子反弹回来,重重的砸在胸口,仰天噗哧喷了一口血,软绵绵的躺了下来。

    另外两名番僧见势不妙,转身就朝洞外逃,苏阳后发先至抢到二人身后,一掌一个拍晕了过去。

    大智虽然被吊着在,但听觉清晰,听的一清二楚,大叫道:“少侠好武功,快放我下来。”

    “等着。”

    苏阳倒是不急,先捆了几个番僧,又把洞中的火药拖到洞口,抛下了悬崖,才回来解开了大智的绳索。

    大智一落地,二话不说,先摸到格尼基巴的身边,重重的踹了几脚,又呸的一声朝他啐了口。

    “你刚才说这里有什么机密?”苏阳怕了拍大智:“在哪?”

    大智摇摇头:“这我也不知,只是祖辈上传下来的,每一代的掌门和长老七十岁之后若是还活着,都要在山崖上守护,前几代的先辈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条规矩,只是据说山崖下有个大秘密,可是武功却大多不济,难以附崖而下,我这些年闲来无事,在突发奇想想到悬崖下探一探,结果前两年就被我发现了这个石室,没想到这些番僧不知道从哪听说了,真是奇了个怪的。”

    苏阳笑了笑没有继续和他啰嗦下去,这家伙不老实,纯粹就是满嘴的瞎话,一段话里至少有四五个不可能自圆其说的破绽,而且他明显也没有想要让自己相信的打算,更没有掩饰破绽的意思,否则他一个算命忽悠人经验之丰富,绝不会编造这种瞎话。

    “罢了罢了,还是那句话,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苏阳道:“你出去放出讯号,上面自然有人来接,把这几个和尚交给来人。”

    “是是是,我这就去,少侠你慢慢在洞中寻找便是。”大智嘿嘿一笑,转身朝洞外走去,临走的时候忽然回头神秘一笑:“这洞穴里的石壁可不结实,少侠当心莫要被砸了头。”

    这种暗示要是都听不懂,苏阳一把年纪也就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于是倒转剑柄,在石室里的墙壁上敲敲打打。

    果然,在一块被格尼基巴打出一个坑的墙壁上,传来了回音,墙壁的另外一端好像是空的。

    苏阳退后两步,握住剑柄,功力灌注剑身,对准墙壁重重刺去,嗤的一声,长剑剑身毫不费力的就没入了墙壁之中。

    从手上传来的感觉看来,墙壁后不到半尺便是空的,算上之前被格尼基巴打破了那一截,差不多整整一尺,血剑如今锋利无匹,在内功催动之下,很快就在墙壁上划出了开出一个方形。

    一掌击出,墙壁轰然倒塌,露出后面的另外一间暗室来,借着灯光看过去,暗室的墙壁上画了一扇门。

    不错,正是画了一扇门。

    但这扇门上所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气息,和虚拟空间里传送到各个副本的门极为类似,苏阳把手放在门上,立刻激起一阵涟漪,整只手掌居然像摸到了水一样陷了进去。

    原来进入金庸世界的大门就在此处。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赵小龙已经在悬崖上绑好了绳索,拉了大智和几个番僧上了崖,苏阳又在绳索的帮助之下,把老酒一点点从悬崖上将至洞中。

    说来奇怪,眼前这个门好像只有苏阳和老酒可以通过,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一扇画出来的假门而已。

    苏阳牵着老酒,周遭光芒闪过,眼前景色一变,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未完待续。。)

    ps:  感谢‘影子的独舞’、‘0773’、‘咆哮行者007’打赏支持!  2013年最后一天,我们一起进入金庸世界!  这是一个快乐的世界!  苏阳说:我以九个副本,千条人命磨一剑,屡次深陷绝境,如今剑成,便要让一切恶人,都有恶报,一切好人得善果,世界不再有悲伤,不再有别离。  祝所有书友元旦快乐,来年心想事成!不再有悲伤,不再有离别!

第二百七十一章 武学末路

    眼前所在正是一处集镇,天色已暗,北风呼呼的挂着,夹着片片鹅毛大雪,集镇中几十户人家大多已经闭灯,镇子里昏暗黝黑,唯独不远处的一排大房里有灯光透出。

    仔细一看,那排大房前挑着个幌子,幌子也被风刮的左右乱飞,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字,不过大房前的马棚里却停了几匹马,还有几辆大车,马棚里有个伙计打扮模样的人正缩着脖子,捧着一大簸箕草料在喂马。看样子这排大房应该是个客栈之类的。

    看个伙计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脑后挂着一条油光水亮的大辫子。

    原来是清朝,这么看来,眼前八成就是飞狐和鹿鼎记之类的。

    不知现在是几月,寒风刺骨,苏阳紧了紧领口,就朝客栈走去,好歹也住一夜再说,大冷的天别事没半成先冻出个好歹来,练武之人也不是自虐狂,有店不住站在外面和西北风那是傻蛋。

    刚走到客栈门口,忽然从里面冲出来七八条大汉,个个手持兵器,领头的一个是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长得剑眉星目倒是一副好皮囊,还有个和年轻人并驾前行的中年人,却是乞丐打扮模样。

    苏阳眼尖,一眼就看出来,这乞丐无论是衣衫还是配饰,都价值不菲,只不过是他故意把衣服撕烂打上了补丁,显得破破烂烂的样子。

    苏阳正挡在那年轻人的的路上,这年轻人像是有急事。不耐烦的一伸手推向苏阳,骂了句:“滚开!”

    苏阳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不过看他出手实在是稀松平常。让也不让就硬生生的受了他这一推,手掌及胸,立刻传来一股杂而不纯的功力,算不上深厚。

    就凭这一掌和这人的长相,苏阳大概已经猜出来他是谁了,微微一侧身让开了路。年轻人见他受了一掌,安然无恙。微微一愣,扫了苏阳一眼,却没做什么停留。依旧大步跨出客栈,来到了客栈外的官道上。

    大道上尘土飞扬,一辆大车远远驶来。年轻人和乞丐二位率众迎了上去,堵住了大车的路。那大车驶到众人面前。也就停住了。

    乞丐重重的一顿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砸出轰的一声,这拐杖居然是铁打的,他叫道:“姓胡的,出来吧。”年轻人也沧浪一声拽出了宝剑,挥了个剑花。

    看这两人出手,苏阳忍不住的暗中叹气,乞丐用铁杖砸地的声势虽然骇人。可靠的全是铁杖自身重量,而那年轻人一个简简单单的拔剑动作。就至少露出两三处大的破绽,他却浑然不觉,以武功而论,就算是已经废了了艳无忧随便找块铁条子也能轻松拿下此人。

    真是武学末路啊。

    不过乞丐这么一说话,苏阳已然确定了,这车中的应该就是胡一刀,而这年轻公子八成是田归农,乞丐嘛,依稀记得是丐帮帮主,一个姓范的家伙。

    只听得车帘内胡一刀说道:“叫化儿来讨赏是不是?好,每个人施舍一文!”他的声音浑厚,相对田归农等人,倒是明显高出一大截。

    话音刚落,车帘无风自动,闪出十遇道黄光,众人啊哟、啊哟的几声叫,先后摔倒,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显然被打中了穴道。

    苏阳暗暗点头,胡一刀这一手倒是漂亮,无论暗器认穴之准,还是暗器上的内劲,都算能入眼了。

    那年轻人和乞丐功夫相对高一些,再在黄光射出车帘之前已经怪叫一声,身子朝一侧躲去,饶是如此,但手腕上还是各中了一枚金钱镖,一杖一剑,撒手落在地下。

    田归农立刻叫道:“范大哥,扯呼!”

    范帮主弯腰拾起铁杖,如风般抢到倒在地下的几名汉子身旁,要给他们解开穴道,哪知他推拿按捏,忙个不停,倒在地下的人竟是丝毫不动。胡一刀在车中笑道:“很好,一文钱不够,每人再赏一文。”又是十几枚铜钱一枚跟着一枚撒出来,每人穴道上中了一下,登时四肢活动,纷纷站起身来。

    田归农横剑护身,叫道:“姓胡的,今日我们甘拜下风,你有种就别逃。”胡一刀并不回答,但听得嗤的一声,一枚铜钱从车中激射而出,正打在他剑尖之上,铮的一响,那剑直飞出去,插在土中。

    田归农脸色巨变,见敌人如此厉害,手一挥,与范帮主率领众人奔回客店,背起七个伤者,上马向南驰去。

    苏阳在一边目睹了这一幕的发生,觉得又是可气又是可笑,可气的是,胡一刀大好男儿,无论武功人品都远远高过田归农等人,最后却等于不明不白的死在田归农此等小人手里,可笑的是,田归农和范帮主这样的人物,在江湖里也算是一流了,武功不高也就罢了,行为却犹如山贼盗匪,来时以多欺少,一看不敌,就一哄而散,暗中下毒报复,如此行径,放在其他副本里,就是邪道中人也不屑使用。

    这个江湖,已近末路,人心尽丧,不要也罢。

    这时只见大车的门帘掀开,车中出来一条大汉,正是胡一刀,这胡一刀长的也当真凶恶,一张黑漆脸皮,满腮浓髯,头发却又不结辫子,蓬蓬松松的堆在头上,一看之下和大侠两个字丝毫不沾边,倒是像极了土匪。

    胡一刀大步走进了客栈,掏出一锭银子抛在桌上,和掌柜的说了几句什么,原来他夫人要生产,要找医生,可是掌柜的面露难色,道冰天雪地的,方圆十几里内也没有稳婆,这个点他上哪去找,实在为难。

    胡一刀自不是个脾气好的,看给钱无用。就嘿嘿一笑,手掌落下,把一张桌子上拍出一个深深的掌印。那掌柜的脸都吓得绿了,可这年头的小民还算实在,说找不到就真找不到,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有些僵持起来。

    苏阳转身进房,对掌柜道:“去后厢房,找个叫阎基的跌打大夫。随这位爷台去便是了。”

    胡一刀瞪了一眼苏阳,摇头道:“跌打大夫怎能接生?”

    “跌打大夫也是大夫,他不能莫非你能?”苏阳反问道。

    胡一刀顿时语滞。他武功虽然不错,可武功再高,也不懂女人生孩子的事,不仅他不懂。苏阳也不懂。

    那掌柜的唯唯诺诺的。也不知听谁的好,站在厅中一会瞅瞅苏阳,一会偷偷看一眼胡一刀,拿不定主意,苏阳取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掌心用力一握,然后抛给了掌柜的,叱道:“快去。莫要耽误了事。”

    掌柜的胆小,接银子倒是顺溜。一把把银子抄在手里,还要说什么,忽然见那枚银锭子居然被这少年人随手一捏,居然一团银饼,这怕不是要有大力金钢的力气才能做到?顿时吓得一缩脖,转身就朝后厢房跑。

    胡一刀双眼微微眯,望着苏阳,忽然冷哼了一声:“好功夫!如此神技,胡某当真是第一次瞧见,莫非这位公子也是来和胡某为难,争夺这天下英雄令的?敢请教大名?”

    苏阳一愣,道:“在下苏阳,你也知道天下英雄令?”

    胡一刀哈哈大笑:“江湖风云起,令牌分英雄,江湖中的汉子练武一世,谁不想得一块英雄令牌,正如读书人梦寐以求考取功名一般。”

    “你也想要?”苏阳问。

    胡一刀摇头道:“他人看来,这英雄令是天大的荣光,在胡某看来,那种劳什子玩意,不过是害人的催命符,拿在手里便麻烦不断。武功这种事可不是靠耍嘴皮子,偏偏胡某这几下还算过得去,江湖上的朋友们就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来,废掉了胡某,就说明他们的武功足够获得英雄令。”

    听胡一刀的这番话,就知道这家伙是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性子,至于他武功嘛,第三等的英雄令牌应该差不多,既然他出现了,苗人凤不久也会露面,这一下子就解决了两块。

    不过这两个家伙得活着,尤其是胡一刀。

    想到此处,微微一报拳:“胡兄稍作,嫂夫人吉人天相,当顺产一麟儿,胡兄不必担心,兄弟我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再会。”

    说罢也不管胡一刀,转身出了客栈,打了个胡哨唤来老酒,翻身上马,朝着田归农等人离去的方向喝了声“追!”

    .....

    马蹄阵阵雪花乱。

    不多时,便看到前方的风雪之中有一行十余人,正是离去的田归农和范帮主。

    原剧情里胡一刀和苗人凤比武,正是田归农暗中下毒,阴死了胡一刀,这家伙又拐带走了苗人凤老婆,最后好像还投靠朝廷,总而言之,大恶人都没资格算,最多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苏阳不讨厌小人,但讨厌无趣的小人,偏偏田归农就是这样的人。

    老酒马蹄声如雷,前方田归农等人也发现了身后有人追赶,回头一看,却是刚才在客栈见过的那个年亲人。

    田归农见对方只有一人,已经放心三分,又朝四面看了看,四周空荡荡都是荒野,一望无余,既不会有伏兵,也不见胡一刀的影子,心中大定,一挥手,和众人勒住了马,停在原地围住了苏阳。

    “你是何人,为何追赶我等,不要命了嘛!”田归农喝道。

    一名被胡一刀暗器打伤的汉子大声道:“我认得他,他刚才就在客栈,定然和那姓胡的是一伙的!”

    田归农打量着苏阳,冷冷道:“适才见你武功不弱,是个可造之才,才没有为难于你,怎的,你真的和那姓胡的是一伙?”

    “一伙又怎样?”苏阳道。

    “那就怨不得我手狠了。”田归农阴恻恻的一挥手:“送他阴曹地府,下辈子再投胎吧。”

    “你是田归农掌门人?”苏阳策马退后两步,最后确认道。

    “现在知道怕,已然迟了!”田归农得意的冷笑道。

    苏阳点了点头:“好,那你就自认倒霉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人情牌

    “口气不小,给我上!”田归农冷笑着挥了挥手。

    他身后的这七八个汉子,刚在胡一刀面前丢了人,正一肚子愤愤不平,急于想在他们主子面前扳回几分面子,哪有不卖力的,抽刀的抽刀,拔剑的拔剑,怪叫着策马冲上来。

    果然是不要脸的,这个江湖好像没什么单挑的规矩嘛。苏阳冷笑,双腿微微一夹,策马朝前缓缓行去。

    只见苏阳所过之处,不断的有壮汉从马背上惨叫着倒飞而出,田归农根本没有看清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人是怎么出的手,那些手下就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路边哀嚎。

    田归农这才明白遇到上了惹不起的主,急忙朝身边的范帮主使了个眼色,咳嗽了声,连忙抱拳道:“阁下这般身手,定然是名家之后,并非歹人了!误会,误会,在下是天龙门掌门人田归农,在江湖上薄有虚名,这位是忠义丐帮范帮主,更是大大的英雄好汉,还未请教阁下是?”

    花花轿子众人抬,范帮主也连忙道:“天龙们乃是名门大派,田掌门人更是武林中的俊杰,我看小兄弟和田掌门人二位年纪相仿,正是一时瑜亮,自当好好亲近亲近,哈哈,哈哈。”

    他仰天打了两个哈哈,又和田归农使了个眼色,田归农立刻会意,顺杆爬道:“不错,不错,野外风大雪冷,兄弟你若是不嫌弃,不如一路同行。找个暖和处共谋一醉如何?”

    苏阳眯着眼望着这两人,尤其是看这位范帮主的时候,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丐帮当年何等的威风义气,想不到如今却出了你这种帮主。也罢,今日就领教领教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苏阳翻身下马,理了理衣衫,站在路中一脸的严肃。

    丐帮,就算是灭亡,苏阳也愿意给它最后的体面。

    没料到这位范帮主面色一窘。支吾道:“这个,这个少侠说笑了,鄙帮的两大神技。早就失传.....”

    田归农脸一沉,在一边接过了话头,淡淡道:“哎,这位兄弟本是说笑呢。范帮主又何必当真。来来来,我们还是快快去和打遍天下无敌手苗人凤苗大侠汇合要紧,苗大侠就在前方不远处,莫要让人等的急了。”

    他又对苏阳道:“这位朋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见见金面佛苗大侠,搁在平日,想要见上苗大侠的金面一眼,可是不易呢。”

    田归农倒是个机变的人物。打压、拉拢不成,立刻有抬出了苗人凤做大旗威胁。三招连续使出来,行云流水不露痕迹。

    “苗大侠。”苏阳摇头冷笑:“你唬得住别人,唬不住我,不要说苗大侠,就是你闯王四大护卫重生,同聚与此,也保不住你的命!”

    说完这句话,苏阳的身形已经在马背上消失,田归农只觉得面前有个人影一闪,耳边传来沧浪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一柄带着血色的长剑好像从天而降,已经到了面前。

    田归农大惊失色急忙对准血剑用刀去架,不料刀还没有抬起来,脖子上微微一凉,眼前一片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这是,这是什么功夫!你,你是人是鬼!”

    范帮主失声尖叫起来,犹如见了鬼一般,眼珠圆瞪,满脸的不可思议,眼前这个人的武功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极限。

    现在的田归农虽然还未到颠峰时期,但已经在接任了天龙掌门,在江湖中俨然是一颗光彩夺目的新星,除了少数成名已久的侠客,少有能制的住他的人,就算是金面佛也绝不可能一个照面之间就要了他的命。

    但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范帮主不信,见了苏阳的身法剑法,他只当是遇上了前来索命的恶鬼,浑身冰冷僵硬,连跑都忘了。

    苏阳一个倒翻,又回座马上,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多说话,调转马头朝原路奔去,不多时就消失在雪中。

    正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挥一挥长剑,砍下一颗人头。

    望着苏阳远去的方向,范帮主脸色变换几番,终于确定了这人不是鬼魅,但却没有一丁点的轻松,反而不知道,一股凉意和无力感爬上心头。

    他颓然的长叹一声,身子佝偻了下来,扫了眼倒下马下的田归农的尸体,不顾路边一众嚎叫的汉子,也拨转马头,缓缓的朝另一个方向驰去,背影甚是落魄凄凉。

    .......

    苏阳回了集镇上的客栈,问过掌柜的之后,得知胡一刀夫人已经顺利产子,就住在客栈之中,于是在他隔壁开了一间单间,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明日金面佛苗人凤就会到此处和胡一刀比武。

    他们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可以追朔到三代之前,闯王李自成的年代,乃是世仇,这件事说白了其实是一场误会,而苗人凤和胡一刀在见面比武之后,惺惺相惜,双方都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只可惜被田归农逼迫阎基暗中下了毒,阴死了胡一刀,也才有了后来胡斐报仇,在雪山之巅和苗人凤大战一场,悬崖上到底砍不砍那一刀的悬念。

    世上种种恩怨情仇,爱憎离别,有一半都是由误会而起,又因无奈而终,可谓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苏阳不弄人,田归农一剑杀了干干净净,阎基只是个市井之徒,没有田归农翻腾不起浪花来。

    天色已经入夜,其时应该是乾隆年间,民间虽然尚能生存,但任何朝代底层的百姓活的都不容易,客栈中前来投宿的人大多已经睡下,以便养足精力去为明日糊口奔波。天地之间静悄悄的,只有窗外传来的一声声风呼雪啸。

    趴在墙壁上听了会,隔壁胡一刀和胡夫人说了几句私房话。倒也没有其它,苏阳重新坐回桌旁,摇头暗笑自己无聊,人家夫妻两的私房话,这有什么好听的。

    刚才杀了田归农之后,手腕上的献祭手镯稍稍一亮,得了五颗武侠之心。数量虽不算多,但就从性价比而言实在是太高了,八成还是因为田归农是个影响剧情的关键点。所以系统才特别给出优待。

    而目前手上的英雄令一块都没有送出去,等明日苗人凤到了,他和胡一刀是有资格一人一块的,哪个层级却是要好好考虑考虑。

    四种英雄令。一共只有八十五块。看上去数量不少,可要知道天下武林人士何止成千上万,又是金庸世界所有的副本加在一起,光是有名有姓的就不下一千五百人。

    而苗人凤和胡一刀在这个武道末世的清朝中期算是顶尖高手,可是放眼整个金庸世界,实在是不太排得上号,单单一个灵鹫宫下属的九天九部和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随便一个就未必输给他们两。

    绝世令,巅峰令。武林英豪令,天下英雄令,前两种一共只有十五块,那是绝不能给他们,就算自己愿意,他们也是有命收,没命拿,至于第三等级的,又觉得好像有感情分在里面,第四层在武功上说不定最为适合,但人家好歹是他们所在剧情里的顶尖人物,一代大侠,未免有点欺负人了。

    陆小凤在决战紫禁之巅的之前,只要分配七条入场卷的绸缎,就头大如斗,何况自己手上有八十五块,还必须分门别类划出个等级来,难啊,难。

    就在此时,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哭声,男人的哭声。

    胡夫人的房间里当然不会有别的男人,就算偷人也不会在刚生完孩子偷人,这哭声,当然就是胡一刀的。

    连忙贴上墙壁,就听隔壁胡一刀呜咽着道:“孩子,你生下三天,便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将来有谁疼你?你饿了冷了,谁来管你?你受人欺侮,谁来帮你?”

    谁也没料到,这么凶恶粗豪的一条猛汉子,对小孩儿竟然如此爱怜,按理说他这种人,就算是脑袋掉了也是大笑三声罢了,若有儿女情长,也是埋在心中,决计不肯落泪的,说不定连流泪的机体功能都不具备。

    他哭了一阵,他夫人忽道:“大哥,你不用伤心。若是你当真命丧金面佛之手,我绝不会死,好好将孩子带大就是。”

    苏阳这才明白,原来胡一刀大哭,只是希望用孩子来拴住胡夫人,他们夫妻情深,胡夫人是个刚烈的女子,胡一刀生怕自己战死,胡夫人立刻殉情。

    实际上原剧情正是如此,胡夫人在原剧情里说话不多,但句句都可以称得上是顶天立地,情义深重,胜过须眉远亦,若说金庸世界中只选出一个没有缺点的女中豪杰,必然非她莫属。

    不过一个莽汉子能想到这种招数对付女人,倒也难为胡一刀了,苏阳暗中好笑,说不定他那几滴眼泪都是用内功逼出来的。

    果然,一听胡夫人说不会死,胡一刀的哭声立刻就止住了,不仅不哭,反而大喜道:“妹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件事。若是我不幸死了,你怎能活着?现下你肯毅然挑起这副重担,我就没什么担忧的了。”

    他又大笑三声道:“哈哈,人生自古谁无死?跟这位天下第一高手痛痛快快的大打一场,那也是百年难逢的奇遇啊!”

    男儿自有男儿心事,他一生学武,只当能和那位天下无敌手快战一场,便是死了也值得,却只能对不起这孤儿寡母了,笑完之后,他又满怀歉意,柔声道:“妹子,刀剑一割,颈中一痛,什么都完事啦。死是很容易的,你活着可就难了。我死了之后,无知无觉,你却要日日夜夜的伤心难过。唉,我心中真是舍不得你。”

    苏阳只当胡夫人要不悦,谁知胡夫人却说:“我既然嫁了你,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你明日只管放手一战便是。”

    她顿了顿又道:“若是你真不幸,将来我瞧着孩子,就如瞧着你一般。等他长大了,我叫他学你的样,什么贪官污吏、土豪恶霸,见了就是一刀。”

    胡一刀道:“我生平的所作所为,你觉得都没有错?要孩子全学我的样?”

    夫人道:“都没有错!要孩子全学你的样!一生过得无愧天地。”

    听到这里,苏阳已经打定主意,送出两块三等的武林英豪令,外带一块天下英雄令,以胡夫人的武功原本排不进前八十五,但她的豪气气概就算进前十也能当得。

    这人情牌,该打的时候也不必含糊,有谁不服的,我也得学学胡一刀,一刀砍了便是。(未完待续。。)

    ps:  存稿箱向大家致以新年的祝福!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领情

    次rì清晨,大雪已停。

    集镇中各家各户已然开门出户,纷纷清扫路边房顶积雪,集镇倒是陡然变得热闹起来。

    苏阳从房间里出来到了前厅,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酒菜香气,再一看,厅中一张大桌上已经流水般的摆了二三十个菜,还有两坛子好酒,桌边坐着胡一刀夫妇。

    就听胡一刀笑道:“你才生过孩子就这般辛苦,真让我过意不去,只不过能再吃一次你的妙手烹调,死而无憾。”

    胡夫人抱着孩子坐在他身旁,给他斟酒布菜,脸上自带着笑容,丝毫没有一分半点的悲怆离别苦状。

    听到身后有人,胡一刀扭头望去,见是苏阳,哈哈一笑,抱拳道:“昨夜多亏你指点,我才得了个儿子。”

    胡夫人见状,抱着孩子,起身微微一福。

    胡一刀又道:“本该请你痛饮一番,只是我命在旦夕,此时邀你,说不定会牵连与你....”

    他说话的时候,苏阳已经在桌边坐下,只见桌上的菜肴之中,居然多是江南jīng致手段,这才想起原来这位胡夫人本是江南人士,也不知他们二人一个是塞北大豪,一个是江南侠女,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牵连不上,你可记得,我昨rì和你提的英雄令?”苏阳自顾自倒了一碗烧刀子仰头干了。

    胡一刀道:“怎么说?”

    “英雄令四等,我想送胡先生第三等令牌。送嫂夫人第四等令牌,不知胡先生可愿意接受?”苏阳道。

    胡一刀忽然哈哈大笑,笑声震耳,连房顶的积雪都有些震动起来。

    他笑了片刻之后,道:“承蒙苏兄弟美意,只是一来我对着劳什子英雄令的虚名本就不感兴趣….”

    他顿了顿,傲然道:“况且虽说世间之大,英雄无数,可我胡一刀自认,还不至于取这第三等的英雄令。”

    看样子这位胡大刀客是觉得苏阳把他划得低了,这也可以理解,只是有些话苏阳不好明说,说了他也不信,这第三等已经是人情牌了,若是给了第二等的颠峰令,只怕他也活不过几天了。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马蹄声,有十几人骑马停在门口,翻身下马朝店内走来,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面皮焦黄,身材颀长,尤其是两条手臂更是比常人长出两三寸,背后背着一柄宝剑,手里提着一只黄sè的包袱。

    包袱上写了几个字:打遍天下无敌手。

    正是金面佛苗人凤。

    看到苗人凤手里包袱上的字,苏阳忍不住的头皮发炸,好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便是天山童姥、张三丰等人,也当不上这七个字。

    在江湖里这七个字就是要命的毒药催命的符,谁用谁死。

    胡一刀头也不抬,对苗人凤道:“吃罢!”

    苗人凤道:“好!”坐在他的对面,端起碗一仰脖子,一口喝干,挟块鸡肉吃了,丝毫不疑对方在酒水饮食之中下毒。

    胡夫人向金面佛凝望了几眼,叹了口气,对胡一刀道:“大哥,当世豪杰之中,除了这位苗大侠,当真再无第二人是你敌手。他对你推心置腹,这副气概,天下就只你们两人。”

    胡一刀哈哈笑道:“妹子,你是女中丈夫,你也算得上一个。”

    胡夫人向金面佛道:“苗大侠,你是男儿汉大丈夫,果真名不虚传。我丈夫若是死在你手里,不算枉了。你若是给我丈夫杀了,也不害你一世英名。来,我敬你一碗。”

    说着斟了两碗酒,自己先喝了一碗。

    金面佛似乎不爱说话,只双眉一扬,又说道:“好!”接过酒碗一口也干了。然后望向苏阳,微微皱眉道:“田归农是你杀的?”

    “是。”苏阳道。

    “一剑?”苗人凤问。

    “杀他本不用一剑。”苏阳道。

    苗人凤沉默片刻,道:“我若不死,还请指教。”

    苏阳摇头笑笑:“指教不敢当。”他看了眼胡一刀,道:“若是两位不死,我这里有两块武林豪杰令赠予两位。”

    苗人凤脸sè微微一沉,胡一刀却道:“此战必有一人死,苏兄弟此话就不必再提了。”苗人凤也是点点头,道:“某妄称无敌,虽是胡言,但三等令,却绝不敢受。”

    胡夫人抱着孩子,在一边道:“即是夫君和苗大侠不肯受,我自也不能受。”

    苏阳看看孩子,又看看胡苗二人,便不再说话,不急不急,等我慢慢磨了你们的xìng子再说。

    此时胡夫人又站起身来,对苗人凤说道:“苗大侠,你有什么放不下之事,先跟我说。否则若你一个失手,给我丈夫杀了,你这些朋友,嘿嘿,未必能给你办什么事。”

    金面佛微一沉吟,说道:“四年之前,我有事去了岭南,家中却来了一人,自称是山东武定县的商剑鸣。”

    夫人道:“嗯,此人是威震河朔王维扬的弟子,八卦门中好手,八卦掌与八卦刀都很了得。”

    金面佛道:“不错。他听说我的外号,心中不服,找上门来比武。偏巧我不在家,他和我兄弟三言两语,动起手来,竟下杀手,将我两个兄弟、一个妹子,全用重手震死。比武有输有赢,我弟妹学艺不jīng,死在他的手里,那也罢了,哪知他还将我那不会武艺的弟妇也一掌打死。我两个兄弟武功不弱,商剑鸣既有此手段,自是劲敌。想我苗家与胡家累世深仇,此间之事未了,我便不能冒险轻生,是以四年来一直没上山东武定去。”

    胡夫人道:“这件事交给我们就是。”

    苗人凤点点头,站起身来,抽出佩剑,道:“胡一刀,来吧。”

    胡一刀只顾吃肉,却不理他。夫人道:“苗大侠,我丈夫武功虽强,也未必一定能胜你。”

    苗人凤道:“啊,我这倒忘了。你心中有什么放不下之事?”

    胡一刀抹抹嘴,站起身来,说道:”你若杀了我,这孩子rì后必定找你报仇。你好好照顾他吧。”

    杀父之仇本不共戴天,哪知苗人凤毫不犹豫道:“你放心,你若不幸失手,这孩子我当自己儿子一般看待。”

    胡一刀终于从腰间拔出刀来,寒光一闪,叫道:“请吧!”

    金面佛长剑一挺,说声:“领教!”

    两人说打便打,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转眼之间已经过了三四招,胡一刀手中持的是冷月宝刀,锋利无比,到了第五招上,就听叮一声轻响,刀剑相触,苗人凤手中的长剑就只剩下了半截。

    胡一刀立刻收招,摇头道:“我这刀是利器,你太过吃亏,等我换刀再战。”

    “不必!”苏阳的声音响起,他抽出血剑,抛向苗人凤,道:“这柄剑借你用。”

    苗人凤也不客气,手一抄便接过了血剑,剑光森然,他眉头一挑,屈起左手两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血剑立刻发出如龙吟般的轻啸。

    “好剑!可是此剑取了田归农人头?”

    “正是。”

    苗人凤道:“田归农值了,此剑却受了委屈。”

    苏阳笑道:“好在今rì能和冷月宝刀一战,也算不亏。”

    苗人凤点点头,二话不说,退后三步,使了一招“七星望月”的请手势,又和胡一刀斗在一处。

    当当当响声连连,冷月宝刀和血剑相接,碰出几点火光,却都没有损伤,这一次兵刃上扯平,两人各显平生绝技,起初两百余招中,竟是没分半点上下。渐渐的胡一刀似乎渐渐落败,一路刀法全取守势,苗人凤四面八方连环进攻,却奈何不得他半点。

    突然之间,胡一刀刀法一变,出手全是硬劈硬斫。苗人凤满厅游走,长剑或刺或击,也是灵动之极,依旧是个不分上下,使刀的果如猛虎下山,使剑的也确似凤凰飞舞,一刚一柔,各有各的本事,谁也胜不了谁。

    苏阳看了看胡夫人,只见她脸sè如常,神sè平和,竟丝毫不为丈夫的安危担心,再看胡一刀时,只见他愈打愈是镇定,脸露笑容,似乎胜算在握,而苗人凤一张黄黄的面皮上却不泄露半点心事,既不紧张,亦不气馁。

    看样子这两人若是一直打下去,无非就是看谁先累死罢了,原剧情里他们就活活打了几天也不分胜负。

    他们有这份闲心,苏阳可没有,本想暴起出手,同时制住他们两人,也好让他们知道如今这天下世道已经变了,老老实实的收了这块三等令牌。

    想了片刻,还是暂时没有出手,士可杀不可辱,这两人武功虽不是绝顶了,但无论放在那个世界,气概都不输任何高手。

    豪杰就是豪杰,就算没有武功也是豪杰,一个人的侠义,原本就不全在武功高低。

    于是和胡夫人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悄然转身出了客栈,唤上老酒,快马加鞭朝远方疾驰而去。

    “快!”苏阳双腿用力一夹,酒葫芦已经送到老酒嘴边:“别人一夜之内,累死五匹马,你又如何?”

    老酒长吸一口,酒葫芦顿时空了一成,它双眼通红,仰天长嘶,嘶声之中满是不忿,脖颈后鬃毛根根炸起,四蹄如风,好像再用实际行动对苏阳的话表示抗议:你怎么能把我和那些挫马相提并论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起名字

    且不说苏阳策马离去,这厢苗人凤和胡一刀足足打了半日,中午二人稍用酒饭后,又接着比试,直到天色漆黑,看不清人影才算罢手,不分胜负,二人相视哈哈大笑,约定明日再战。

    第二日一早日头刚爬上来,苗人凤和胡一刀已然站在客栈门外,正要开始比武,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作响,一匹瘦马疯了般的从远处狂奔而来,转眼就到了客栈之前。

    马上的人正是苏阳,他翻身下马,才一落地,老酒就两腿发软,嘴角喷出一口白沫,晃晃悠悠的靠在了马棚上。

    “小二,快去取十斤烧刀子给它喝。”苏阳随手抛了些碎银子给客栈小二。

    胡一刀和苗人凤都是莫名其妙,不知苏阳这是在干嘛,苏阳手里提了个包袱,随手抛在二人之间的地上。

    包袱落地,从里面滴溜溜的滚出一颗人头来,满脸的血渍,还冒着热气,人头的双目圆瞪,虽然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彩,但还是能看出这人到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围观的有不少镇上的居民,看到人头顿时轰的一下,有人直接就吓得两眼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这?”苗人凤和胡一刀都纳闷道。

    “八卦门商剑鸣。”苏阳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两只金镖,一扬手,金镖飞向苗人凤。

    苗人凤抄手接下了,翻手仔细一看。镖身上有‘八卦门商’四个字,不由意外道:“你昨日赶去山东武定了?”

    苏阳笑道:“见你俩打了个没完没了的,左右无事。帮你除了这人,好让你们安心比武。”

    这小镇在直隶沧州,到山东武定,相去近三百里,苏阳半天之间来回,还割了一个武林大豪的首级,顿时就有人喝了声彩。

    苗人凤凝望手中金镖片刻。忽然抬头问道:“此人八卦掌、八卦刀和暗器的功夫传闻已经炉火纯青,依你看如何?”

    苏阳耸耸肩:“不知道。”

    “不知道?”

    “我骑马踹门,入商家堡。见商剑鸣正带着弟子们操练,便策马上前从他的一名弟子手里取了把剑,隔了他的头,这就调转马头出了商家堡。所以他功夫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苏阳道。

    这番话若是别人说来,苗人凤和胡一刀只怕要说他狂妄,周围和苗人凤一起来的那些人也要笑掉了大牙,可是从苏阳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另一个味道了。

    能一剑取了田归农人头的人,好像一剑取了商剑鸣也并非难事。

    苗人凤大仇得报,脸上却没有什么欣喜的味道,反而有些说不清的落寞。叹了口气,随手把金镖抛在一边。朝苏阳拱手,淡淡道:“谢了。”

    苏阳挥挥手示意无妨,转身走到马棚里,去看老酒,这家伙跑了半日,白沫子也喷出来了,喝了些酒之后很快也就缓了过来。

    苗人凤和胡一刀又开始比武。

    胡夫人抱着孩子走到苏阳身边,微微一福,道:“多谢公子了。”

    “你谢我什么?”

    “我丈夫毕生所求便是和像苗大侠这样的高手切磋印证武功,公子除了苗大侠心中所遗,让他能全力以赴,正是成全了我丈夫的心愿。”胡夫人道。

    “莫非你不怕苗人凤全力以赴,你就要当了寡妇?”苏阳笑道。

    胡夫人望着胡一刀,眼神之中充满了信心,摇头笑了笑,道:“我昨日已看出苗大侠剑法之中有个小破绽,我丈夫是决计不会输的,等到今日千招之后,恐怕他们就握手言和了。”

    苏阳却道:“不用千招了,嫂夫人现在不妨去准备一桌酒菜,我看他们不用半刻,就会罢手。”

    胡夫人不信道:“苏公子说笑了,我丈夫的武功和苗大侠不相伯仲,两人又惺惺相惜,就算苗大侠有些破绽,不到千招,也难分胜负。”

    她一边说,一边朝胡苗二人望去,这两人刀光剑影,精彩更甚昨日。

    但不知怎的,昨日相比,却少了几分凌厉和一往无前的势头,非但是苗人凤,就连胡一刀出招之间,都有几分倦怠,两人都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

    两人心中都在想着苏阳的那番话。

    策马踹门,随手取了柄剑,在一众商家弟子的包围之中,探囊取物般割掉商剑鸣的人头,连马都没有下,转身又离开商家。

    击杀武林大豪如同闲庭信步,这是何等风采!

    又打了片刻,胡一刀使了一招八方风雨藏刀式,苗人凤一招七星汇聚,两人刀剑相交,然后同时向后越开,居然停下了。

    “不打了,不打了,没意思。”胡一刀恼火道。

    苗人凤淡淡道:“不是不打,而是换人打!”

    胡一刀大喜:“好好好,我正是此意!”

    说罢,两人对望一眼,居然心有灵犀一般,齐齐朝苏阳亮了一招,苗人凤长剑一伸,使得是‘丹凤朝阳’,胡一刀竖起刀来,斜斜向上一指,这一招‘参拜北斗’,这两招原本都是杀招,但隔着三丈外使出来,就变成了致意和提醒。

    一招使完,胡一刀率先持刀冲来,大笑道:“有个绝世的高手再此,我和苗大侠还打个甚,请苏兄弟指教了!”

    苗人凤微微点头,脸上之前的颓色一扫而空,两眼放光挺剑直刺苏阳,道:“以二打一,原是不公,既然苏兄弟能一剑挑了田归农,我二人就腆颜求教了。”

    这两人都是武痴一类,原本心高气傲,以为天下之大却无敌手,说不尽的寂寞,他二人相互之间正好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可是只要一想到苏阳一剑杀田归农,杀商剑鸣,这份武功。他们自持再炼上十年八年也未必做得到,想到这一节,顿时觉得相互之间的比武殊为无趣,犹如嚼蜡。

    胡苗二人嗜武如命,胡一刀为了和苗人凤比武,连死都不放在心上,而如今有个大高手在一边。这岂非正如馋猫遇到鱼,色鬼遇上荡妇,岂有擦肩而过之理?

    苏阳自然明白他们的想法。自己的目的也正是他俩主动挑战自己,于是哈哈一笑,身体不动,脚下如飘般退后了三尺。躲开了这一刀一剑。笑道:“好说好说,二位放手攻来便是,我们印证武功,不是厮杀,不必顾忌人多人少。”

    见苏阳露了一手奇妙的轻功,胡苗二人更是前所未见,心中大喜,暗道此人武功果然真不可测。又均觉得此趟没有白来,既交了朋友。又遇到了高人。

    “小心了!”

    苗人凤精神大振,一招冲天掌苏秦背剑,长剑从后背后而至,角度刁钻很辣,剑招凌厉如一条毒蛇般猛刺苏阳左肋。

    苏阳抬指在苗人凤剑上轻轻一弹,手指已经带了几分功力,和剑身相触立刻当的一声,震歪了剑锋,笑道:“苗兄这一招秒是秒了,只是出招之前,左肩膀稍微动了动,未免会让人识破先机。”

    苗人凤被苏阳一弹,顿时觉得有一股热气从剑上传来,掌心微微发烫,暗惊我一向以为内功再高,也需要身体接触才能伤人,此人居然有传说中借物传功的本事,难怪能轻松剑斩商剑鸣。

    他心中震惊,斗志却更旺,手上丝毫不慢,跟上又是一剑凤舞龙翔,口中道:“惭愧,我幼年练这一招时,有一只苍蝇落于肩膀,稍稍动了动,被家父责打了一顿,此后每用此招,就不自觉的会动肩膀,苏兄弟真实好眼光。”

    那边胡一刀掌中冷月宝刀带起一片雪亮的刀光,大喝一声:“苏兄弟且看的这招反劈华山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一巴掌就是拍飞了,嘴上却笑道:“华山为历代武林圣地,岂是能随意劈砍的?胡兄这一招名字可不太妙。”

    说话间,手掌微微立起,掌心掌纹流淌,化成一团绵柔轻轻的在冷月宝刀的刀背上一按,冷月宝刀顿时如陷泥潭,竟然无法寸进。

    胡一刀心中大震,暗想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一生之中也并非没有遇到过敌不过的高手,但像这般举重若轻,随手一击就让我连刀也提不动的人,简直是做梦也没有梦到过,这人莫非是神仙下凡来点化我的?

    胡苗二人心中各自震撼,越是震撼,斗志越旺盛,而手中出招也越是精妙凌厉,生怕错过了和高人讨教的机会。

    两人时而一左一右,时而刀攻上盘,剑刺下盘,时而又刀剑合一,使出了毕生的绝技,到了后来,周围围观的普通人,只觉得眼前三只蝴蝶一通飞舞,完全看不清胡苗二人是如何出招,而那位苏少侠又是如何躲闪。

    有些身体弱的,看着看着就觉得头晕眼花腿抽经,胸口烦躁欲呕。

    又过了几十招,胡苗额头上都已微微见汗,出招却更加精纯了,短短片刻时间,武功居然有了些许的提升,苏阳看时候差不多了,大笑道:“两位哥哥,兄弟我要动手了!”

    听到这句话,胡一刀和苗人凤才同时意识到,原来打到现在,这位苏兄弟只是防守,没有攻过一招。

    天下居然有人可以在他们两人联手攻击百招之下,一招不还!

    想到此处,二人都是一身的冷汗,暗道惭愧。

    紧跟着手中就是一轻,再看的时候,苏阳已经在五六尺外站着,一只手持刀,一只手提剑,不知怎么的把他们手中的刀剑躲了过去,正笑嘻嘻的望着他们。

    这两人毕竟是真英雄,大豪杰,当众丢了这么个天大的面子,却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诚心实意的朝苏阳一躬到底,齐声道:“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承教了!”

    然后两人相视一望,携手哈哈大笑。

    “剑我收回了,胡兄你的刀。”苏阳走上几步把刀递还给胡一刀,也笑道:“刚才小弟使了个诈,让二位稍稍分心,这才取巧躲了二位的兵器。”

    花花轿子众人抬,这道理苏阳也是懂得,只不过并不是对所有人苏阳都愿意抬轿子。

    胡一刀结果冷月宝刀随手朝腰上一插,大笑道:“你不仅使诈,还手下留情,否则我两早就和田归农、商剑鸣一个下场了。”

    苏阳正色道:“便是二位丝毫没有武功,也绝不会和田归农商剑鸣一个下场。”

    苗人凤摇头苦笑:“看来,这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名头,以后我也不敢再用,该苏兄弟拿去了。”

    苏阳摆摆手:“别,苗兄可别害我,这七个字有多大的麻烦,别人不知,你却是再清楚不过了。我不仅不要,还要送二位和嫂夫人三块牌子。”

    胡一刀道:“罢了罢了,看起来这第三层的牌子,也是苏兄弟照顾我们了,我们收下便是。”

    此言一出,苏阳腰里忽然**的,多出来点东西,一摸正是两块江湖豪杰牌和一块天下英雄牌。

    把牌子递给胡苗二人,手镯提示送出三块英雄令牌,获得二十五点武侠之心,心里却有些不好意思,这两位在他们的世界里,也是主角命,天下无敌的主,却被自己三招两式打发了,无非是因为自己是个穿越者。这老话说的一点都不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要怪只能怪天意啊。

    不过自己出现,倒是免了他们两家家破人亡和两家几十年的仇恨,所以说世上之事,也得用一句老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说不准的。

    其实今日最高兴的,还要属胡夫人,她抱了孩子走到苏阳跟前,笑道:“如今这架也打完了,孩子还未起名,你们三位大侠客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汉子,总不会连个孩子名都起不好吧?”

    胡一刀一愣,摸着满脸的大胡子,嘿嘿笑道:“起,起,起,当然要起,只是这可为难我了。”

    苗人凤微笑道:“我们这些人,满脑子尽是修炼武功,国仇家恨,起出来的名字未免有戾气,我看苏兄弟不像此间凡人,不知可有好的名字?”

    按理说这孩子应该叫做胡斐,苏阳眼珠子转了转,下意识的朝左右瞅了几眼,神神秘秘的小声说了三个字。

    苗人凤和胡一刀沉思片刻,同时赞道:“嗯,锦绣河山,松涛阵阵,好意境,好寓意!”(未完待续。。)

    ps:  感谢‘影子的独舞 ’、‘神の手チック ’打赏支持!

    这名字起的有水平吧,不要乱联想哦

第二百七十五章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是夜,苏阳与胡一刀、苗人凤三人在客战之中抵足而谈,谈武论道,说道兴起处,便直接在房中交手演练。

    放眼整个金庸世界,这胡家刀法和苗家的剑法招式上其实并不算绝顶精妙,最多也就算得上中规中矩,偶有妙笔罢了,连笑傲中的五岳剑法都未必及的上。

    但天下武学的威力强大与否除了招式是否精妙,内功是否深厚,更有要看使用的诀窍,正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往往一流的武功在二流的人物手中使出来却拖泥带水,毫无威力可言,而反过来,像萧峰之流即便用太祖长拳这种大路货也能和天下英雄一较短长,这除了功力深浅,就是窍门了。

    三人谈了一夜,打了半夜,胡一刀和苗人凤与苏阳印证之间,都毫无保留的道出了多年来练武的诀窍和心得,胡一刀刀法窍诀,便在于“以主欺客,不如以客犯主”,言道‘嫩胜于老,迟胜于急’用刀之时,缠、滑、绞、擦、抽、截,强于展、抹、钩、剁、砍、劈,再辅以虚实相合,一套原本平平无奇的胡家刀法到了他手里,威力陡增何止数倍。

    以功力而论,苗人凤要超出胡一刀一线,但苗人凤用剑,却不如胡一刀别出心裁,他严格守着剑法变化莫测,刚柔并济,出手狠辣的老规矩。

    老规矩并不一定都是错规矩,至少是经过无数事实证明的。

    彻夜长谈,苏阳武功虽然高出二人许多。但在刀剑的使用上也颇有收获,尤其是‘刀’,颇有些开了一扇门的感觉。

    苏阳也不吝啬。传了两人几招梦十三剑,可惜二人功力火候不够,使出来无甚威力,但招式却勉强记下了,只要勤学苦练,将来未必不能有所小成,尤其是苗人凤。他练的苗家剑法走的是无情的路子,但梦十三剑却是多情之中透着冷酷,无情之中却又以多情为基。多练练对他没坏处,至少将来不会冷落了老婆。

    一夜转瞬即逝,天色放亮,店小二送来热水毛巾。打着哈欠抬手就去敲门。

    手刚碰到门。就听咔嚓一声,整扇门轰然倒塌下去,硬木的大门摔成了七八块。

    店小二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朝房里看去,只见整间房里就和暴风经过般,桌床椅凳全部布满了刀剑劈砍的痕迹,没一样完整的。

    苏阳和胡一刀苗人凤三人大笑而出。

    站在客栈之外,苏阳打了个呼哨。就听一声长嘶,阵阵马蹄轻响。老酒已从远处跑来,苏阳抱拳道:“两位,我还有要事,不能久留,这便告辞了,他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有再见之日。”

    胡一刀和苗人凤相视对望一眼,似有话要说,还是胡一刀先开了口,道:“苏兄弟,既然都是自己人,我有话也就不憋着了,我和苗大哥两人也算行走江湖数十年,只是之前好像从未听说过你,而且这英雄令一向都是传说,也从未有人见过.....”

    苏阳哈哈一笑:“我来的地方是在海外,名为侠客岛,这令牌也是我从岛上带来的,二位没听过不足为奇。”

    .........

    忽悠完了胡苗二人,苏阳策马上路。

    不过说道侠客岛,苏阳心中却是一动,这是侠客行副本里的地方,刚才随口胡说罢了,但这侠客行副本的确是个头疼的所在,以前读书的时候就觉得这地方武功不明不白的,有时候看吧,好像是整个金庸书里武功最高的所在,可从有些角度分析下,又觉得这里不过平平罢了。

    石破天,龙木二岛主这三个人,给哪种类型的令牌比较合适?

    不过现在有个参照物,那就是自己。

    侠客岛,灵鹫宫,都是有武功石壁的地方啊,嘿嘿,这两个也不知道有没什么联系。

    心中有事,再加上实在不认识路,就放任老酒随意的跑着,不知过了多久,一片喧嚣热闹扑面而来,抬头一看,已经到了一座大城之下,城墙高五六丈,城门上写着‘杭州城’三个大字。

    城门下有两排大辫子兵丁对往来行人进行盘查,苏阳细细一看,这群兵个个精神饱满,领头的队长太阳穴还微微鼓起,显然是个练家子,一队人马倒是龙精虎猛的,和自己印象中清兵孱弱的形象大相径庭。

    摸了摸头,既然要进城,披头散发的可不行,好在进武侠世界之后头发也够长了,随手找了条绳子扎成辫子就走到城门外。

    (其实清朝不仅仅是要扎辫子,还要剃头,勿深究。)

    城门口大概刚开不久,门口已经有一长溜的百姓等着出城进城,大概是因为杭州是大城的缘故,守门的清兵也不好明着盘剥,问清了每个人的来路去向,交代了几句官话便放行,城门边有个大箱子,若是商客,则朝箱子里投几个大钱,算是交税。

    饶是盘缠不算严格,但城门外的人实在太多,每个人问几句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长长的队伍还没有疏散完一半,后面有又来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进城。

    看了一阵,苏阳就觉得不太对头,若是杭州城每日进出都这般盘缠,光是进城出城就要花半天时间,别的什么事也别干了。

    再说了,不要说封建时代,就是地球上的公务员也这么敬业的,大好的日头,买瓶酒在城墙下打个棚子,喝酒打屁晒太阳多快活,问这些不痛不痒的过场废话作甚。

    苏阳牵着马,朝身边一个读书人笑了笑,道:“这位先生请了,敢问今日杭州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在下堂弟成亲,特意从远方敢来。照这个形势,只怕赶不上吃喜酒了。”

    身边这书生长身玉立,长得也算眉清目秀。笑吟吟的一拱手道:“平日倒也没这么紧,只是听说当今乾隆皇上下江南,今日要来杭州,这不,御林军的大人们先行一步,戒严了杭州城,不到皇上从杭州离开啊。只怕每日都是这般盘查了。”

    御林军是民间称呼,清朝御林军其实就是亲兵营,前锋营。骁骑营等等,难怪门口这群兵看上去个个精锐,按照归属统领,八成就是前锋营的了。

    杭州。乾隆。几个关键词在脑子里一过,苏阳大概就已经判断出这个副本是哪里了。

    “乾隆皇帝七下江南,钱花的海了去了。”苏阳随口笑道。

    “七下?”书生摇了摇头,道:“哪有七下这么多,这才第五次就已经民不聊生,各地官员次次巴结奉承,连黄河发大水也顾不上救济了,各地官员甚至把黄河大水当成了一条捞钱捞功劳的路子。嘿嘿,盼不得黄河日日发大水呢。”

    没想到这位书生还是个愤青。

    “这也不能怪皇帝。紫禁城就那么点大,是个人住久了都难免无聊。”苏阳摇头道:“再说了,兄台只怕严重了吧,民不聊生也不至于,至于黄河发水,哪朝哪代没有,世上乌鸦一般黑,是个官他就想捞钱,不然当官作甚,好日子放着不过,去操别人的闲心,还要提心吊胆哪天被皇帝砍了头,这不是脑壳坏了嘛。”

    书生有些不悦,冷冷道:“这位兄台说话好生无礼,当官的都是十年寒窗,圣贤书难道白读了,按照兄台这说法,就算活着的时候捞够了钱,难道死后不怕留下骂名。嘿嘿,我看是满人入关至今,依旧不把汉人当人看,更监吏治**,贪官横行所致。”

    这再说下去就是体质问题了,哪朝哪代一旦扯到体质问题,那就没法再说了,苏阳淡淡道:“你这话胆子可不小啊,往大了说,近乎叛逆了。”

    书生仰着头,傲然道:“我本就是汉家子民,煌煌华夏三千年....”

    “得得得,别说了,到咱们了,您先请吧。”苏阳眼看到了城门口,也懒得再和他多说。

    兄弟我这次来是发牌子的,不是跟着你们推翻满清,建立共和的,何况这群人还不是共和。

    五千年封建史,苏阳就没见过一心一意为了黎民苍生造反的,说白了,无非就是抢了你的,变成我的,换一群人统治罢了,跟着倒霉送命的,还是小老百姓,没意思。

    读书人一拂衣袖,先进了城,轮到苏阳,城门口的御林军也没多做为难,只是看苏阳腰上跨剑,微微皱了皱眉,吩咐在城中莫要惹事,最好把剑收在客栈中便放了行。

    穿过城门洞,却看见那读书人没走,就站在城墙不远处,远远的等着自己。

    书生也看见苏阳,迎上来道:“这位兄台,我看你身挎宝剑,也是练武之人,刚才听你说话之间,气度不凡,不像普通无知村汉,不知可否借一步细谈。”

    也是练武之人?苏阳暗中摇头,这家伙说话都说不好,什么叫也是练武之人,这不等于告诉别人,他自己也不是读书人,而是练家子。

    你一个练家子冒充成读书人的样子,在皇帝南巡之时混进杭州城,其中意思岂非不言自明?

    苏阳打量了他几眼,淡淡道:“红花会的吧?余鱼同还是徐天宏?”

    书生果然脸色一变,双眼微微眯起,寒声道:“你是何人?”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问你,你们总舵主现在是不是陈家洛,带我去见他,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他。”

    所谓的人情牌,有的可以高打,有的可以低出。陈家洛武功大成之后,应该略超巅峰时期的胡一刀胡斐,至少也该是不相上下,但苏阳偏偏不想给他三等令牌,给一块四等的,还是看在他是书剑主角的面子上。

    李寻欢若是在,他们两倒是可以交流交流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的心得体会。(未完待续。。)

    ps:  感谢‘卑微的耗子丶’、‘j.glico ’、‘夜过无风’、‘非常猎人’、‘影子的独舞’诸君打赏支持!

    书评区一地的水表,你们不要乱联想嘛~~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话说我下午真的收到了快递包裹!!!都是你们叫的~~

    周末来加更一次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是最弱的

    书生更惊,低喝道:“你到底是谁?莫非朝廷的鹰爪孙!”

    他说话的时候,右边肩膀微微耸动,苏阳冷笑,身子忽然朝前飘出一尺,如鬼魅般贴在书生面前,又闪电般抬手,按在他的右肩上。

    那书生顿时觉得半边身子酥软无力,手便握不住东西,从袖管之中落下一物,当的一声砸在地上,金光灿灿的,原来是一支镀了金的笛子。

    苏阳脚尖在地上一点,那笛子就像活物一般,居然自己跳了起来,落在苏阳手里。

    苏阳把玩着金笛,笑道:“原来是余鱼同,你这笛子可要收好了,被人看见可是大麻烦。”一边说,一边把金笛重新揣进书生怀里。

    这人正是红花会中排行第十四的金笛书生余鱼同,被苏阳按住右肩,余鱼同浑身发软,聚集起来的内力顿时冰消雪散,又眼睁睁的看着这人把笛子放进自己怀里,自己却像被一座大山压住,丝毫无法抵抗,而此人却面不改色举重若轻,混不费力。

    他心中惊骇莫名,暗道今日算是彻底栽了,朝廷从哪网罗到这般闻所未闻的高手,此等武功,只怕于老当家都远远不及。

    想到此处,余鱼同心中又是悲伤,又是警惕,悲伤的是朝廷有此人在,只怕红花会全会上下无人可敌,警惕的是陈当家的和一众弟兄恐怕尚且不知此人,就算自己死了,也要把消息传递出去。让一众兄弟早做准备。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一仰头道:“好好好,我算是栽了。你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

    苏阳望了望远处的苏堤垂柳,摇头道:“我杀你作甚?如此大好风景,神仙所在,你不去勾搭小嫂子,也不去陪李沅芷,何必搀和这打打杀杀的浑水?”

    余鱼同满脸通红。正要争辩些什么,苏阳不耐烦的摆摆手:“罢了罢了,废话休说。你们红花会和朝廷之间的事我不想管也懒得管,我找陈家洛却有急事,你快带我去见他。”

    “你到底是谁?我红花会上下没一个软骨头,你不说清楚了。哼哼。杀我容易,休想逼我就范!”余鱼同倒是硬气。

    “我来自侠客岛,给他送英雄令。”

    既然有一次就有两次,也不知道武侠让自己发英雄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反正通通推到侠客岛头上,将来有什么事也好做个回旋,侠客岛岛主武功高强,多几个黑锅也压不死他们。

    “英雄令?”看余鱼同神情。也是知道英雄令的存在的。

    “你还愣着作甚。”苏阳见远处有清兵来回巡逻,有一队人已经朝自己这边走来。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头,皱眉道:“你若疑心我是朝廷的人,把我带到陈家洛那里,岂不是正好可以一涌而上收拾了我?还不快走!”

    余鱼同转念一想也是,这人武功再高,红花会众弟兄如今齐聚杭州城,二当家三当家和总舵主一起出手,不怕拿不下他,于是点头道:“好,你放开我,随我来。”

    苏阳一笑,松开了手。

    手刚离开他的肩膀,忽然余鱼同的肩膀又是一耸,袖子里打出三颗寒芒扑面而来。

    苏阳早知道这家伙不会老老实实听话,也不在意,随手一招,指间夹住了三枚金针。

    而余鱼同却已经飞身上了房顶,人影一闪就不知去向。

    他倒是不傻,两人打斗已经引起周围附近巡逻的官兵注意,他再一飞身上房,官兵哪有不管的道理,顿时一阵呼喝朝苏阳围了过来,无论苏阳是不是朝廷的人,他都能借此脱身。

    “年轻人还是太幼稚了啊。”苏阳笑了笑,手中已经多出一根金笛,这笛子是刚才接暗器的时候,顺手从余鱼同袖子里截下来的,这小子还茫然无知。

    “红花会十四当家余鱼同在此,不要命的就过来吧。”

    苏阳把笛子在手里转了个圈,跃起身来,敲破了两个清兵的头,借力也跟上了房。余鱼同自以为轻功不弱,可在苏阳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稍一发力,就远远的缀了上去。

    两人在杭州城里翻房越巷,余鱼同穿过两条大街,又转进了一个小巷子,七拐八绕的走上一条偏僻的小路,不多时,周围便少了人烟,来到西湖孤山脚下,一座巨宅之前翻墙越了进去。

    这倒是个湖光山色,风物佳胜的所在,苏阳这才想起好像红花会杭州分舵好像就是在一个姓马的大绸缎商的家里,这位马某某自幼好武,结交了红花会一位当家的,由他引入红花会。

    望着眼前的大庄,苏阳也不知这位马大员外若是有一日,看着满门男女老幼抄斩,全家上下尽殁,好好的累世基业化成一团火海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一旦掺杂了政治目的,武林好像也就不那么可爱了,善恶也不那么纯粹。

    再说那个余鱼同,记得好像是喜欢他四哥文泰来的老婆骆冰,在文泰来被捕之后,这家伙终于控制不住,干了点不靠谱的事说了点不着边的话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之后被骆冰痛骂一顿发了好人卡,自觉伤了兄弟情谊,自封了个什么“古往今来天下第一有情无义之人”,此后蒙面相助陈家洛救了文泰来,自己却被火烧毁了容。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是个蒙面人不和红花会等人照面才是,怎么会大咧咧的进了分舵?

    好在这不是自己需要操心的,既然是书剑副本,丢一块牌子给陈家洛然后闪人就是,其实张召重和白振、文泰来、无尘,包括陈家洛的两个师父也都勉强有资格,就是不知怎么见到他们。

    余鱼同爱翻墙。苏阳可不愿,自己又不是贼,于是径直走到庄子前敲门。不多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站着个老仆人,打量了苏阳两眼,疑惑道:“这位爷台找谁?”

    “找你们马老板。”苏阳道。

    老仆人抱歉道:“不巧的很,马老板出门去了,也不知何时回来,客人不知可方便留下名帖。改日再来。”

    此时世间礼教森严,待客有待客的规矩,而这老仆人却始终只开了一个门缝。探出半个身子来和苏阳说话,本就是失礼之极,而他又有意无意的当着大门,遮掩之意明显。分明是不想让苏阳看见门后院内。

    “陈当家的和红花会各位当家的也不在?”苏阳问。

    老仆人果然脸色一变。皱眉道:“老头子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改日再来吧。”说完就闭上了门。

    苏阳淡淡一笑,吸了口气,然后面朝关闭的大门走去。

    老仆人正弓着腰朝院子里走,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转头一瞧,只见大门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大洞,而刚才那个年轻人已经穿门而过。

    “感情是江湖上的好朋友来拜山来着。哼哼,我看你是找错了地方!”老仆人还以为是有人前来挑战。呼喝了几声,顿时从后院冲出来十几条手持哨棒刀枪的精壮汉子,团团围住了苏阳。

    “怎么就这么麻烦呢?”苏阳实在不想和这些人动手,叹了口气,把声音用内功逼出,朗声道:“陈总舵主可在,有人送英雄令来啦。”

    也不见他怎么用力,声音却犹如闷雷阵阵传遍了整个庄子,那些家丁壮汉再不识货,听了这声喊也明白此人武功甚高,一时谁也不敢动手,只将苏阳团团围住了。

    苏阳也不着急,背着手站在原地等候,不多时,又是一阵脚步从后面传来,听声音沉稳扎实,都是练家子。

    这次来的只有三人,走在最前面的两人约莫四五十岁,一人做道士打扮,身后背一柄长剑,一只袖管却是空的,是个独臂人,另一人面容儒雅,三绺长须,看着要年轻些,也拎了柄剑。

    余鱼同紧跟其后,见了苏阳,立刻道:“二哥,陆先生,正是此人!”

    来人正是红花会二当家无尘道长和武当名宿绵里针陆菲青,都是当代顶尖的高手,这无尘就不必说了,陆菲青其后也当了武当掌门,掌中白龙剑,一手金针暗器、和大摔碑手都颇有火候。

    苏阳还未说话,无尘只看了他一眼,就哈哈大笑道:“十四弟,你认错人了。”

    余鱼同奇道:“我才和他见过不久,怎会认错。”

    陆菲青拍了拍余鱼同,抚须笑道:“无尘道长说你认错了人,意思是说,你看错了这位公子,他绝不是满清的鹰爪。”

    “若非满清走狗,他为何要说那些话,和我动手?”余鱼同道。

    无尘笑道:“你可见过那个朝廷鹰爪不替发束辫的?”

    原来苏阳一路走来,嫌这大辫子麻烦,已然松了,恢复了原样,这在无尘看来,何止不是清廷走狗,简直就是反清义士了,红花会虽然是有反清之意,但毕竟还没有明着扯旗造反,会中众人,除了像无尘这样的道士,只要有头发的个个还都是发辫及腰。这一点上看来,反而不如苏阳了。

    苏阳从袖子里取出金笛抛向余鱼同,道:“我当然不是。”

    余鱼同接过笛子看了几眼,奇怪道:“我这笛子不知何时遗失了,你在哪捡到的?”

    无尘摇头道:“你这傻小子,人家取了你的兵器,手下留情未要你命,你却还恍然不知。”

    余鱼同还要说什么,忽见笛子上有一排深深的指印,分明是被人用指头生生捏出来的,这才恍然大悟。

    苏阳道:“你们总舵主呢,我有英雄令要送给他。”

    无尘道:“英雄令总舵主自是当得,只不过他出门未归,公子若信得过我,不妨留我转交。”

    苏阳摇摇头,这倒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问题,英雄令化作青光融入体内,不见本人,或者本人不愿意接受的话,自己也取不出来。

    略微一沉吟,陈家洛目前可能的所在,无非也就那么几处,一一去找也不算难终能找到,而且这个世界里也没有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于是道:“既然不在,那还有一块英雄令,便请无尘道长收下吧。”

    无尘笑道:“老道我也有?不知是哪一层次的?”他笑的颇为自信,看样子在他心目里,就算不是第一等的四块之一,也必然不会落出第二等的去。

    若是仅仅以书剑剧情论,无尘想的当然不错,就算拿块绝世令牌,也勉勉强强当得,至少也是十块巅峰之一,可惜苏阳摇头道:“这个,您老这块,叫做天下英雄令,是第四级的令牌。”

    无尘脸一沉:“那我们总舵主的呢?”

    “和你一样。”苏阳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皇帝、总舵主和神秘人士

    场面有点冷,气氛很尴尬。

    无尘道长这一辈子过的并不快活,爱情惨遭背叛出卖,事业上先有于万亭压了他一头,他做了几十年的副手,好不容易老于死了,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内定总舵主陈家洛抢个本该是他的总舵主职位。

    原以为这位内定的官二代武二代富二代装.逼二代是个有位少年,能带着他们推翻满清,结果搞了半辈子反清复明,越反越回去了,清没反成,自己却反成了钦犯,偌大的红花会烟消云散,躲到回疆了此残生。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他的武功剑法,七十二路追魂夺命剑江湖上几乎无人可及,一双连环迷踪腿,绑上了手都能把青旗帮一众好汉踹成残废,若论武功,当前红花会不做第二人想。

    人人练武,所谓何来?却被苏阳发了一面最低等的牌子,这简直比余鱼同被发好人卡还要难以忍受,再加上听说连总舵主都只有四级令牌,无尘顿时大怒,沧浪一声拽出宝剑,嘿嘿冷笑三声。

    “好好好,听十四说你武功出神入化,感情你虽不是朝廷鹰爪,却是来砸红花会场子的,老道士今日倒要领教领教了。”

    这就是苏阳的麻烦所在,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而无尘要是个娇滴滴的小娘们也就罢了,却是个老头子,总不能带着他走遍所有副本吧,况且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不服气,苏阳也没那闲工夫。

    说到底。还得打,打服了为止。

    “陆先生以为如何?”苏阳望了望陆菲青。

    陆菲青也叹了口气,摇头道:“天下英雄无数这点不假。可若说道长只能领一块四等的牌子,莫说红花会,就连我这个局外人也觉得未免欺负人了。不知公子是哪一类的?”

    陆菲青是个厚道人,言辞之中倒没有什么讥讽,只是认为苏阳过于托大了。

    苏阳道:“第一二等的,只有十五块,以我的功夫。领一块二等的也要掂量掂量。罢了,打过再说。”

    “好,请指教。”

    无尘心中有火。指教两个字分明是反话,任谁都能听出来,他是要指教指教眼前这个狂妄的小子。

    话音刚落,挺剑便刺。长剑嗤的一声。忽左忽右,分刺苏阳双肩,又像是直取面门,但若是高手,说不定便能看出稍一变化就可直达咽喉,实在令人防不胜防眼花缭乱,稍稍犹豫或者判断错误,便是个开膛破肚的下场。

    而他脚下也是走坎宫。踏震位,按照五行八卦之势。灵动无比,身形配合上剑法,又快又奇,正是追魂夺命剑之中最精妙的大五鬼剑法。

    仅这一剑,苏阳已看出无尘的剑法,还略在苗人凤之上,尤其他暴怒之下出剑,竟然没有丝毫的浮躁轻飘,绝对算的上老辣。

    嗤的一声轻响,剑尖已经到了苏阳右胸。

    原来这一剑既不是刺左右双肩,也不是刺面门咽喉,直到剑尖及身才显出真实目的来,而此时对方再要想招架就已经来不及了,反应慢的已然受伤,就算反应再快,也只能后退躲避,失了先机。

    而无尘外号夺命追魂,剑法就在奇、快二字上,在他面前失了先机,之后必然是个步步落后,被动挨打的局面,很多人甚至连剑都拔不出来便败了。

    陆菲青和余鱼同都是识货的,看出其中的妙处,大叫了一声:好剑。

    当真是好剑,只不过要换一个剑字。

    ‘剑’字的音还没有完全吐出来,这两人的声音陡然变了,像是被割了喉似得,呃的一下。

    苏阳右手二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胸口,铁钳般死死的夹住了无尘的长剑,剑尖就顶在苏阳的胸口衣服上,但无论无尘如何用力,都不得寸进。

    学自陆小凤的灵犀一指现在是越发的熟练了,对于陆小凤而言,无物不可夹,苏阳虽然做不到这一点,但夹住武功比他低的人的兵器,倒是易如反掌,用来唬人是最好不过。

    和无尘动手,一招取胜虽不难,但苏阳可没法保证他能活下来,若是又想胜他,又不能杀他,只怕要几招之后,到时候无尘即便落败,也未必会心甘情愿的受第四等令牌。

    得把他们镇住。

    的确镇住了,余鱼同和陆菲青见了鬼一般,张大嘴说不出话来,而无尘更是连剑都忘了往回拔,怔怔道:“你,你这是什么妖术?”

    对于这个层次的武者来说,苏阳这一手,的确只有用妖术来解释了。

    院子里的老仆人和周围的家丁壮汉们,更是连发生了什么都没看清,一个个傻乎乎的满头雾水,有个人还嘀咕的两句:“怎么还不打?”

    苏阳抬手把剑尖推向一侧松开了两指,道:“得罪。”

    无尘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就像练了乾坤大挪移似的变化了几番,然后甩手把长剑抛了出去。

    “好武功,果然是闻所未闻,佩服!英雄令的主人,果然是不同凡响。”

    “再领教道长的腿法。” 苏阳道。

    无尘断臂,故而除了剑法之外,更是苦练出一套腿法,威力并不比追魂夺命剑弱,况且人腿和剑不同,能夹住剑,腿却是没法夹的。

    无尘一摆手,道:“如今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公子一招破我剑法,再要破我腿法,也非难事,老道士这点伎俩就不拿出来献丑了。”又道:“既然总舵主没回来,公子不如屈尊在这里略留半日等候总舵主,我们总舵主年少有为,最爱交朋友,我看两位年纪相仿,说不定.....”

    “我朋友不多,也不算少。我看就不必了,在下还有其他事,请无尘道长收下令牌吧。”

    苏阳摆手打断了他。无尘和余鱼同最初的想法都一样,为红花会拉拢人才。

    这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每次有人为了某种目的拉拢自己的时候,苏阳就会不自觉的想到白玉京。

    同样是所谓的‘朋友’,白玉京不可谓不缺人手,可他就算是遇到了要命的事,也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一句话,找他喝酒行,帮他打架不行。

    越是这样。自己反而越是愿意为了他豁出命。

    萧峰也是如此,少室山上他独战天下,首先想的,并非是利用段誉大理王子的身份。请段正淳出面帮忙。也不想段誉参战,而是让段誉闪人,段誉坚持不肯,他又命随自己来的燕云十八骑保护段誉。

    而有些人,却是拉着朋友一道干杀头的买卖,越是好朋友,越要把你拉上船。

    苏阳不否认红花会的义气,也承认也许后者才是真正成大事的做法。但并不代表他喜欢这种人。

    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欢。

    清朝中期之后。整个江湖已经有点变味道,不那么纯了。

    不料无尘却道:“我技不如人我认了,可这令牌万万不敢收。”

    “为什么?”苏阳正要说比武之前不是说了好吗?可转念一想,好像并没说过输了就要接受这样的话,一时大意,被这老道士唬了一次。

    无尘嘿嘿笑道:“红花会是天下第一大帮,我身为二当家,若是收了这四等令牌,岂非给红花会抹黑,况且总舵主都没有接受,我岂可先受?”

    “那你要怎样?”

    “除非总舵主也收了令牌,并且下令。”无尘这家伙是要把陈家洛也拖下水了。

    陆菲青见场面有些尴尬,出来打圆场道:“公子不必介意,红花会群毫绝无不敬之意,只是全会上下,均要奉总舵主号令,无尘道长也是....”

    “告辞了。”苏阳挥手打断了他,转身就朝外走,留下无尘和陆菲青余鱼同等人面面相觑。

    .........

    离开了大庄,便是西湖孤山。

    顺着山边一路走来,望湖山深处,但见竹木阴森,苍翠重叠,不雨而润,不烟而晕,山峰秀丽,挺拔云表,湖光山色甚是怡人,苏阳也有些难得的放松,有些羡慕令狐冲,能携美归隐西湖的梅庄。

    等到自己活着归隐的那天,携的美只怕比令狐冲要多上数倍,可惜梅庄就算再大十倍,只怕也要被打的七零八落。

    正想着,迎面走来两名身穿蓝布长袍的壮汉。

    这时候西湖和地球上人满为患不同,尤其是孤山的这一侧,大多时间颇为清静,但偶有游人也不足为奇,可这条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壮汉,板着个脸在西湖边游览,那就有些古怪了。

    再看他们的眼神,虽然目视前方,但隐隐有凶悍之气,让苏阳想到了地球上武警巡逻的样子。

    和这两人擦肩而过,这两人看见苏阳不系发辫,都是微微一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又走了几里路,连续碰到两波这样的人。

    看到这些人,苏阳已然清楚陈家洛现在在哪里。这些蓝衣人明显就是护卫一类的角色,分布在孤山周围,有些类似政要出行,便衣附近暗中维持秩序的味道。

    如今这杭州城,最大的政要,当然是乾隆皇帝,要找陈家洛,先找到乾隆。

    转头朝飞来峰方向走去,这峰高五十丈许,树生石上,枝叶光怪,石牙横竖错落,似断似坠,本无上峰的道路,苏阳运起轻功越过峰顶,又朝对面的三竺走去。

    走出十余丈,便听有人说话,说的却是满语,一看又是两名蓝衣壮汉,这两人看到苏阳也是有些意外,面露惊奇之色。而再往前走,一路上山,蓝衣人也是越来越多,一路上足足遇到了四五十人。

    看起来这路是走对了。

    转过一个弯,远处便是观音庙,忽听山侧琴声朗朗,夹有长吟之声,随着细碎的山瀑声传过来。只听那人吟道:

    “锦绣乾坤佳丽,御世立纲陈纪。四朝辑瑞征师济。盼皇畿,云开雉扇移。黎民引领鸾舆至,安睹村村扬酒旗。恬熙,御炉中叆叇瑞云霏。”

    听到这词,苏阳微微一笑,乾隆皇帝一心想要治理好这个国家,超过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只可惜他能力性格上却达不到这种条件。

    另外有个年轻些的声音说道:“高明,高明!词中安睹村村飏酒旗一句尤佳。倘若普天下每一处乡村中都有酒家,黎民百姓也就快活得很了。”

    听到这句话,苏阳便知是陈家洛了。村村扬酒旗谈何容易,相比之下,倒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来的容易些,也符合历史规律些。

    另外有个年轻些的声音说道:“奴才听老爷这首词,也心有所感。”

    这个声音并非陈家洛的,但听起来中正柔圆,谄媚之中却不卑贱,还带着几分喜气,让人如沐春风般舒服,却不知是谁。

    那个吟诗的中年声音道:“哦?你也有感触,不妨说来听听。”(未完待续。。)

    ps:  感谢‘0773’、‘汪秀才’、‘夜过无风’、‘银鍠朱武’打赏支持!

    那啥明天周六加更~~

第二百七十八章 认亲大会

    除了陈家洛和乾隆皇帝之外,另一个声音苏阳可以断定自己之前并没有听过,但不知怎么的,偏偏又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那种明明没有听过,但一听就觉得自己应该听过的感觉。

    就听那个声音道:“主子爷这首词,文采斐然,气象堂皇这自不必说,更为难得的是,短短一首词间,便描绘出一副大清盛世图,上到朝廷纲纪,下至黎民万生,字字珠玑刻画入木三分,颇有清明上河图一画尽汴梁三千人物的风采。”

    他顿了顿,又道:“可那清明上河图却有近二十尺长,用写实的手法个个雕琢刻画,只描述半城景物,难度并不算大,立意也平平尔,而主子爷的词只有四十九个字,却概括了天下之盛况,深的佛家一粒沙中藏世界的**精髓,兼之有宏观统御之气度。当然,这只是一层意思,在我等奴才听来,赞叹拜服盛世之余,却还有另两层感概。”

    那中年人哈哈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首词中的意思,你竟能领悟的如此之深,你说还有两层感概,那是什么?”

    之前的声音道:“这第一层,便是想到华夏数千年来的几大盛世,如西汉文景之治,唐代贞观之治,而至开元盛世,以及我大清的康乾盛世。可文景之治乃是无为之治,国君奉行老庄,百姓虽的安宁,国家却无甚作为。而贞观之治却有个杀兄囚父的污点,唯独我大清的康乾盛世,以圣祖雄才大略始。经先皇呕心沥血,至当今陛下,武有九大武功,集数千年文明经济与大成,始至巅峰。每每念至此处,奴才便心感激动,庆幸自己如何有这天大的运气。能生于当世,这是第一层。

    至于那第二层的意思要深些,不怕陆公子笑话。小人也是个有功名在身的,听了我家主人的这首词,更觉得对我等读书人也好,对江湖人也罢。都是满含鞭策之情。身为大清子民,定当忠心报国,忠诚侍主,追随着当今圣天子,将咱大清盛世万年延续下去。这便是奴才的一点浅薄见识。”

    听完这两通马屁,苏阳总算知道这人是谁了,大清朝两百七十多年历史,大小文武臣工无数。但能机灵应变,把马屁拍到如此出神入化。令人喜而不烦,甜而不腻,飘而不臭,阵阵马屁之中暗含浓浓犬马依恋报效忠心的,唯独和珅和大人一人尔。

    他口中的陆公子,便是陈家洛了,陈家洛此时并不知这人就是乾隆,只当这人是哪个出门游山玩水的皇亲国戚或是钦差大臣什么的,于是化名陆嘉诚,而乾隆也给自己起了个假名字,叫东方耳。

    乾隆皇帝听完之后,显得颇为开怀,呵呵笑道:“你也不怕陆公子叫见笑了,满口的马屁熏到人家雅士。不过嘛,你这前几层意思虽然有马屁之嫌,但最后那句话,倒是说的不错,凡我大清子民,定当为朝廷效力,于自身可封妻荫子,于天下万方黎民可得享太平安宁,陆公子,我见你谈吐不凡,谅必出身世家,不知尊大人现居何官?兄台有何功名?”

    就听陈家洛道:“先严已不幸谢世。小弟碌碌庸才,功名利禄,与我无缘。”

    乾隆又道:“聆兄谈吐,大才磐磐,难道是学政无目,以致兄台科场失利吗?”

    陈家洛道:“那倒不是。”

    乾隆道:“此间浙江巡抚,是弟至交,兄台明日移驾去见他一见,或有际遇,也未可知。”

    陈家洛道:“兄台好意,至深感谢。只是小弟无意为官。”

    乾隆道:“然则兄台就此终身埋没不成?”

    陈家洛道:“与其残民以逞,不如曳尾于泥涂耳。”

    这句话说的就有些过份了,别看文绉绉的,但比起余鱼同在城门口对苏阳说的那番话更重,意思是说:与其通过残害百姓使得自己的目的得逞,升官发财,不如拖着尾巴在泥地里爬,当个普通人。

    读书人造反,十年不成,但说起骂人,那是言辞犀利,字字诛心,还一个脏字都不带的,这话岂不是说整个朝廷都是“残民以逞”之辈,我不屑与之同流合污了?

    整个朝廷都是这样的人,皇帝老子还自称‘盛世’,那这皇帝岂非是大大的昏君,至少也是个大糊涂君。

    接下来便没有声音在传来,两方都有些尴尬。

    苏阳听到此处,从山石后拐出来,径直朝他们所在的凉亭走去。

    说来也怪,一路之上的蓝衣侍卫们居然没有一个拦着自己的,陈家洛上山,皇帝的侍卫不敢拦,那是因为他和乾隆长得像,和小说中乾隆的私生子福康安更是几乎一模一样,自己莫非也和他们长相接近??

    凉亭之内,石桌上坐着一个缙绅打扮之人,年约四十来岁,形相清癯,气度高华,正是乾隆,他旁边站着两个壮汉,还有个枯瘦矮小的老者,也都身穿蓝布长衫。

    一名青年书生模样的人和他相对而坐,眼角眉梢之间有三四分相似,这便是陈家洛了,他身后站着书童心研,也正是后来红花会的第十五当家。

    但这些人都不在苏阳眼里!

    真正让苏阳意外的是,乾隆身边垂首而立,满脸都是如春风般微笑的令一个年轻人。

    他的笑容淡淡的,并不令人讨厌,反而一见就会很舒服,也不是想象中的那种谄媚,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看见他的笑,任何一个帝王都会绝对相信这个人是从内而外的臣服敬佩。

    这个人好像天生就带着一种让人信任的气质,好像只要他站在那里。哪怕什么也不做,就会令人觉得放心安全。

    单单从长相而论,此人更是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但又不单板痴愚,称得上美男子,即便是乾隆和陈家洛也颇有不如他。

    这位当然就是满清第一美男,第一贪官,第一能臣,和珅和大人。

    最最令苏阳吃惊的是。这家伙居然长的和自己有四五分相像!

    难怪一路之上也没有侍卫敢拦自己了,如今这位和大人好像就是领侍卫内大臣,是这些侍卫的顶头上司!这些人八成把自己当成和珅的弟弟和琳了。

    这是一场认亲会啊!

    乾隆和陈家洛见又有人来。都有些意外。尤其是乾隆,重重的瞪了身后的那名老者一眼,意思不言而喻,怎么又放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进来。

    由此也可见乾隆对于和珅的恩宠。那老者叫白振。不过是侍卫中的头领而已,若是论失职,第一个该骂的,是那位领侍卫内大臣和珅而不是他。

    和珅抬眼看了看苏阳,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意外的惊奇,不过转瞬即逝。

    “打扰,刚才听几位在此高谈阔论,言辞之中都非凡人。忍不住前来一睹庐山真面目。”苏阳抱了抱拳,笑道。

    “既然有缘。便请坐吧。”乾隆点了点头,眼光却落在苏阳的头发上,又看看苏阳腰上的剑,淡淡道:“看这位老兄的打扮,想必是江湖中人了。”

    “天下即江湖,我等三人,岂非都是江湖中人?”苏阳道。

    乾隆道:“这话似是而非,江湖风大浪急,朝不保夕,可但凡江湖之中,必有大船,上了船便可不在湖中,安坐船头,笑看风起云涌。”

    “说不定风大浪急,掀翻了船,这也是有的。”陈家洛淡淡道。

    乾隆不置可否,问苏阳:“那老兄可知道江湖之中有个叫红花会的帮派?”

    红花会的总舵主就在他对面,他却来问苏阳,这位乾隆皇帝也不算太精明了。苏阳看似随意的瞟了一眼和珅,只见他的眼神却微微一动,落在了陈家洛的身上。

    苏阳又看了看陈家洛,只见他微笑不语看着自己,于是点头道:“红花会乃是天下第一大帮,自然知道。”

    乾隆道:“如此大帮,不能为朝廷所用,实在可惜。听说灾民抢了西征大军的军粮,这件事是红花会鼓动灾民,犯上作乱。”

    陈家洛道:“灾民无衣无食,为民父母者不加怜恤,他们为求活命,铤而走险,红花会不忍见生灵涂炭,出手相助,也是情有可原。”

    乾隆却道:“如此看来,这个所谓的第一大帮,也不过就是些以武乱法,见识短浅的草寇罢了?谅这种人也不足成为大患。”

    陈家洛不动声色,问道:“兄台何所据而云然?”

    乾隆道:“方今圣天子在位,朝政修明。当道只要派遣一二异才,红花会举手间就可剿灭。”

    陈家洛道:“小弟不明朝政,如有荒唐之言,请勿见笑。据弟愚见,朝廷之中大都是酒囊饭袋之辈,未必能办甚么大事呢!”

    此言一出,乾隆与他身旁的老者壮汉又各变色,唯独和珅面不改色,反而笑道:“公子既然无心仕途,浪迹江湖,又怎知朝廷官员都是酒囊饭袋呢?莫非一直暗中留心,若是这般的话,我倒是不知公子所为何来?难道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陈家洛反驳道:“这位先生说反了,恰恰正是因为我游历大江南北,所见所闻,莫不是如此,官僚贪墨**,不休德,不务政,心思放在钻营巴结上,终日只知以权压民,图谋获利,所以才无心仕途。”

    和珅正要说什么,苏阳哈哈一笑,挥手打断了他们。

    “既然出来游山玩水,何必谈这些不痛快的事,刚才说道酒囊饭袋,顿时觉得口中干燥,腹中饥饿,先生想必有好酒,为何不拿出来招待我等?”

    乾隆问人问的习惯了,少被人问,听苏阳口气不甚恭敬,脸一沉,朝白振使了个颜色:“取酒来,请这位公子尝尝便是。”

    他身后的老者白振应了声是,一挥手,便有人从远处送来两大坛子酒。

    白振道:“咱是粗人,喝酒有喝酒的讲究,客随主便,公子既然要喝酒,那便得由着我的规矩!”(未完待续。。)

    ps:  感谢‘影子的独舞’、‘生命的惊叹 ’、‘0773’、‘寂寞が浪子’打赏支持!

    和大人很萌的,不要黑他~~

第二百七十九章 约定

    两个酒坛子都有一尺多高,大敞口宽肚子,算上里面的酒,只怕有十几斤重,白振嘿的一声,双臂伸直把酒坛子平举在掌心。

    这一下倒是看出他臂力不弱,可也仅仅是不弱而已,而且苏阳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什么意思,难道要自己也举着酒坛子?

    虽然这里的武学程度很低,可这种粗浅功夫用来打把式卖艺尚嫌不够,白振一代大内高手,却在皇帝面前卖弄,未免太过无聊了吧。

    正想着,就看白振托着酒坛子底部的右手微微一震,啵的一声轻响,那只坛子上面的封泥扬起一阵烟雾,便碎成数块,落在坛子里。

    原来他用内力隔着一坛子酒,震破了上面的泥封。

    在武学衰落的清朝,招式重于内功,而能借着实物传递内功更是罕见,虽说白振这下有一半是借着酒坛子里的酒的波动,占了些便宜,但这份功夫也足够笑傲当世了。

    “喝酒有喝酒的规矩,这位公子若是能照样子来上一手,这酒是便敬公子,若是不能,嘿嘿.....”

    白振干笑两声:“西湖风大山险,公子若是不能,还是少喝点酒,免得醉了从山上摔下去,淹死在湖里。”

    乾隆见了白振这一手,微微点头,含笑不语。

    他自幼仰慕清圣祖康熙,受父亲雍正训诲,文才武略,在满清皇族中可说是一等一的人才。深慕当年太祖太宗东征西讨,攻城略地。都是身冒矢石,躬亲前敌。而乾隆登基以来,虽有几次所谓“大战”。可他身为九五,却已经不能像先辈般亲临战场,所以只能在宫中练武过瘾,因此对武功之道也算略微通晓,若是放在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也能当个帮派的头目。

    陈家洛眼中闪过一缕精光,颇有跃跃欲试之意。

    唯独和珅依旧淡淡微笑。不言不语,即看不出得意,也没什么担心。城府颇深。

    苏阳摇头道:“看来这位老先生并非酒道中人。”

    白振冷笑道:“依我看,还是先喝上酒,再谈酒道不迟!”言下之意你连酒封都打不开,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和我谈什么酒道。岂不是好笑?

    苏阳接过了酒坛子。也依旧用手托着,伸直手臂,道:“这泥封落入酒里,难免让酒染了几分泥土味道,破坏了酒本身的清咧,更何况泥封在坛子上少则一二年,多则十数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摸过。又落了多少灰尘,落进坛子里。岂不肮脏?所以你那坛子酒怕是喝不得了,还是喝我这坛子吧。”

    也不见苏阳运气发功,更没有像白振一样嘿嘿哈哈的,轻描淡写的说话之间,酒坛子口的泥封忽然跳了起来,在面前划过一道弧线,平平稳稳的落在桌上,正好落在乾隆和陈家洛之间的位置,泥封却还是完整的一块。

    在场的人包括乾隆和珅在内,都懂武学,谁都看的一清二楚,苏阳这一下,比起白振简简单单的震碎泥封跌入酒坛子,不知高明多少。

    白振脸色微微一白,就要说话,乾隆冷着脸打断了他,道:“让你取酒来,你却把酒给污了,罢了,你那坛子还是不要喝了。”

    这么一说,就等于让白振认输了,乾隆大概也觉得没面子,脸色不太好看。

    一直沉默不语的和珅忽然开口,笑眯眯的说:“老爷,既然这位公子说道喝酒,想必是此道高手,这个,奴才最近有些馋酒了,不知可否赏奴才和这位公子对饮几杯?”

    乾隆扭头看了看和珅,忽然笑了,抚掌道:“不错,不错,我倒是忘了你是个酒坛子,刚才陆公子那酒囊饭袋,酒囊二字说的就是你,也罢,你这个酒囊,就陪着这位....”乾隆顿了顿,用询问的眼神望着苏阳,说了半天,他还不知道苏阳姓甚名谁。

    “苏阳。”

    “哦,苏公子,就陪着这位苏公子饮上几倍便是,切莫醉酒失态啊。”

    八旗子弟各个都是不服输的主,眼看着这里武功最高的白振比武不敌,和珅就另辟蹊径,想在酒量上找回场子。也为主子挽回脸面。

    苏阳暗笑这位和大人倒真是应变之才,难怪乾隆喜欢他。

    喝酒这种事,除了段誉那家伙可以把酒水从身体里逼出来,其他人都是靠着酒量身体硬拼,和武功高低没有太大关系,和珅这一招原本想的不错,他是官场达人,喝酒应酬不在话下,连老毛子来都是他陪酒,再加上这人侍卫出身,好像也身负武功,算得上满清一位巴图鲁。只怕就是天下第一武功高手在此,也未必喝的过他这个天下第一贪官。

    可惜他遇上了苏阳,酒灵这个称号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和珅咳嗽了一声,立刻就有了蓝衣人上前听令,他在蓝衣人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蓝衣人领命转身而去。

    不多时就听远处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十几名大汉一人挑着两大坛酒从卸在了凉亭前,每个酒坛子都一般大小,比起之前白振取来的要小上一圈,不过二三十坛子酒加在一起,怕是有一百多斤。

    要是一般人,看到这阵势就已经吓怂了。

    和珅朝乾隆微微一礼,然后自顾自走去抱了个酒坛子,随手拍开泥封,也不多啰嗦,仰头便喝,咕咚咕咚喉头一阵耸动,片刻间就喝干了一坛子。

    一坛子酒下肚,他脸不红,气不喘,笑眯眯的说:“苏公子,我就是个俗人,喝酒没那么多讲究,以前在军营里和弟兄们对饮,就是一人一坛,我喝多少,人家喝多少,好在我这人肚子大。也没喝醉过,公子请吧,这些酒够我们喝上半日的了。”

    苏阳眯着眼打量了和珅半天。比划了个大拇指:“厉害!”

    说厉害不是说他的酒量,而是他这份不要命拍马屁的心,要知道清朝的酒度数已经不算低了,再能喝酒的人,上百斤下去也是个死,他这是豁出命了。

    人无论做什么,若是能连命都舍得豁出去。绝对能有所成就。

    走上前去也抱了一坛仰头喝掉,入口微辣,一坛子下肚。连苏阳都有些酒意。

    和珅也道了声佩服,又向皇帝告了个罪,转身到一块大石后面方便了方便,回来后再喝一坛。

    苏阳也是如此。两人你一坛我一坛。喝的涨了就去大石后面尿一道回来接着喝,转眼五六坛子酒就下了肚。

    一边的陈家洛看着兴起,忍不住的也加入了战局,不过这家伙只喝到第二坛一半,脸色就已经发白,第三坛酒封才揭开,他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苏阳和和珅越喝越多,当每个人喝到第五坛子的时候。和珅的脸色终于变了,额头冒汗。手都在微微发抖,而苏阳却依旧和最初一样,没什么变化。

    和珅咬了咬牙,还要再喝,乾隆淡淡的开口了。

    “你纵横酒场不败,今日总算遇到了敌手。你们两喝的倒是痛快,可这次就从家里带来了这十几坛子酒,喝光了我若是想喝,去哪里寻去,罢了,我看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便到此为止吧。”

    乾隆说完,也不顾别人,自己站了起来,就朝山下走去,和珅如蒙大赦,醉醺醺的嘀咕一句谢主隆恩,然后一头栽倒在地,还撞破了个酒坛子,立刻有蓝衣人扶着他跟上了乾隆。

    转眼之间,山上凉亭之中便空空荡荡的,只剩下苏阳和陈家洛,还有书童心研。

    陈家洛吐了一场,脸红扑扑的,道:“这位苏兄弟好武功,好酒量,不知师....”

    苏阳挥手打断了他:“别说那么多,我就是来找你的,陈总舵主!”

    一听到陈总舵主四个字,陈家洛陡然警惕起来,酒意消了大半。

    “你不用担心,我有一枚天下英雄令要送给你,还有你们红花会的无尘道长也有一枚,只是他不肯接,说非要你这个总舵主下令。”

    “天下英雄令?”

    陈家洛的反应和无尘几乎同出一辙,都觉得第四等太低。比起无尘,这位年轻的总舵主显得更加傲气,一脸的不服气。

    说来说去,反正就是一个字:不能收,收了这四等令牌,就是辱没了师门和祖宗,给帮派抹了黑。

    “难道一定要动手?”苏阳有些不耐烦了。

    “正要领教!”陈家洛傲然道,双拳前后交错,摆出了一个奇怪的起手势。

    “百花错拳?”

    “正是!”

    苏阳摇头道:“袁士宵是真正习遍百家拳术而成百花错拳,而你只是学了百花错拳而没有百家拳术作为根底,对普通高手,吓唬吓唬,打人家个出其不意还行。若论真实手段,你连张召重也不如,比之无尘更有差距,我看就不必动手了吧。”

    陈家洛刚才见苏阳不动声色震飞泥封,又一眼看出自己拳法之中的弱点,心中更惊,他本就没有丁点取胜的把握,此刻正好借坡下驴,收了架子,道:“苏公子,你武功高强,若是能救出我们红花会四当家,奔雷手文泰来,我便收下这令牌,还劝无尘先生也收下,如何?”

    “好,一言为定!一日之后,还在马家山庄,我把人和牌子带来。”

    苏阳说完,忽然盯着陈家洛嘿嘿冷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陈家洛奇道。

    “陈公子,做人做事,可一定要信守诺言哦。”

    不等陈家洛说什么,苏阳人已经从山坡冲了下去。

    此处山坡极为陡峭,乾隆等人是从小路盘山而下,而即便是身负武功的高手,顺着山坡直接下山,也需小心留意,一个大意就是摔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折的下场。

    而苏阳如同一只大鸟,足尖在一颗树上轻轻一点,就已经越出十余丈,踏上第二颗树,如是往返,如在山林中飞行。

    飘在半空,仰天长啸,整座山都回荡着他的声音。(未完待续。。)

    ps:  二更送上~~

第二百八十章 两宗绑架案

    营救文泰来,对于红花会而言有几个难点,第一是文泰来所关押的具体位置,第二是火手判官张召重一直在牢房外亲自看守文泰来,寸步不离,第三,若是调走张召重,那么文泰来被铁锁锁住,需要有一柄宝剑砍断铁锁,第四,就是关押文泰来处有大量的官兵。

    前三点对于苏阳来说不算事,文泰来现在就在提督府里,张召重手中的凝碧剑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但血剑更甚一筹。

    至于张召重的武功,那就更不必考虑,十个张召重一起上还差不多。

    唯一可能发生的问题就在与提督府的官军,如今乾隆南巡至杭州,戒备森严,御林军也来了,自己再猛,在千军万马万箭齐发之下,也难保安全。但想来只要自己小心留意,未必不能躲过官军。

    说干就干。

    提督府离着西湖不远,稍一打听就知道其所在,远远看过去,提督府大门外站着两排御林军守卫,个个鹰视虎步,算得上当代强兵,府门前方的街道上,来往行人不绝,道路两边有几个做小买卖的,稍微留心便能发现这些人眼神闪烁,八成都是暗探。

    转了个圈来到提督府后墙人少处,苏阳微一提气,施展开轻功就越进提督府。

    眼前是一处大院子,忙闪身躲在一块假山石之后,朝院子里望去,就看满院子都是兵将,手执兵刃,严阵以待。仅仅这一个小院子里,就有不下三十人之多,有此判断。如今的提督府当真是铁桶江山了,便是有个数千人攻打也未必打的进来。

    皇帝老子生怕自己是汉人的秘密被文泰来泄漏了,把文泰来看的比国宝还重。

    此时红花会尚未动手救人,文泰来应该就关在提督府大牢里,施展开轻功越上房顶,稍一打量,就发现了大牢所在。猫着腰潜行。

    去往大牢一路上也就百来丈,就遇到五处埋伏在房顶的暗哨,这些人还没发现苏阳。就已经被苏阳飘至身后,出重手一一震死,那些清廷的所谓高手,在苏阳面前和小绵羊也差不了多少。连叫都叫不了一声便了了账。

    大牢其实是一个巨大的院子。院子已经不能用戒备森严来形容了,几乎就是人山人海,上百的清兵列队操练。

    伏在房顶,一股酒气冲天而起,低头朝下一看,两个人正从大牢里朝外面走,后面跟了一群太监,为首的一个是乾隆。后面的跟着的是和珅,这家伙脸色微红。不时的捂着嘴,酒气熏天的,不过倒是能走路了。

    等到乾隆离开,苏阳从房顶上潜行到他们出来的那间房的位置,手掌轻轻一按,房顶上无声无息的出现个大洞,从洞里看过去,下面房间里有四个清兵把守,其中一面墙壁上有扇大铁门。

    飘了进了房,还没落地,就是两道刀光一左一右从两侧分斩自己腰肋。

    “谁!”有人喝问。

    “自己人!”

    苏阳在半空之中低声应了一句,同时长剑出鞘毙了两人,又是一掌把一个赶上来的亲兵打翻了,等到双脚踩地的时候,剑尖已经指住了最后一人的咽喉。

    那人大怒,你小子不是说自己人嘛!

    “钥匙!提督府守卫有人暗通红花会,和大人派我来提走钦犯!”苏阳说的和真的一样。

    那清兵更迷惑了,他从没见过有叛贼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既然这么理直气壮,难道这人真是和大人派来的?再看苏阳的容貌,果然和和珅有几分相似,先入为主的信了。

    “张召重大人处我自会和他分说!”苏阳说。

    连张大人就在里面守护这人都知道,看起来真的是上面派来的高手了,这清兵脑子一乱,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要交给苏阳。

    就在拿出钥匙的一瞬间,这家伙忽然反应过来,手缩了回去:“不对,你是哪个营的,手令呢?”

    砰的一声,小兵头上被砸了个大包,忽悠悠的晕倒在地。

    苏阳捡起钥匙开了门,眼前是一条朝地下的台阶,两边点着火把,颇为阴森。

    顺着石路走了不远,眼前陡然开阔,是一个大房间,房间的中央有一排手臂粗细的铁栅栏把房间隔成前后两侧,后面的一半房间里放着一张铁床,有个大汉躺在上面,手脚都用铁链子锁住了,前面的一半房间里,有一张桌子,桌子前坐了个四品武官,正在自斟自饮。

    武官也听到了身后来人,回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立刻拔出剑,警惕道:“你是谁?”

    这武官正是火手判官张召重,书剑里的第一号武林大反派,这人出身武当,醉心功名权势,心肠也颇为歹毒,杀了自己的师兄,在临死关头,陆菲青跃入狼城救他,他却想反正是死,不如多拉一个陪葬的,抱住了陆菲青不放,幸亏红花会众人相救,陆菲青才抱住一条小命。

    苏阳淡淡一笑:“我是来要你命的。”

    张召重冷喝道:“大言不惭!来人啊!”

    话还没说话,斗室之中忽然响起一声清越的龙吟,苏阳腰间血剑已经脱手而出,带起一道剑光,扑哧一声穿过张召重的胸膛,把他钉在了墙上。

    一代大反派就此命丧西天。

    苏阳从张召重的胸膛里拔出血剑的时候,有一种救世主的感觉,什么巨孽大魔,什么邪道高手,统统如同土鸡瓦狗,原剧情主角打生打死的,自己通通一巴掌拍死,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进入武侠世界这么久,直到现在才有了点真正主角的味道,被古龙世界里那群人欺负的太久了,现在到这个低阶副本来转转。心情大爽。

    对,度假,这就是一场度假。

    但是苏阳心里也清楚的很。就算是在地球上上班,领导给你放了个大假,最终的目的也是要更好的压榨你。大假之后紧跟着而来的,必然是无休止的加班。

    且不说苏阳这边心中感概,笼子里的文泰来已经翻身下床,扑到了笼子跟前,贴着铁栅栏问:“这位义士。可是总舵主请来相助的,牢房的钥匙就在张召重身上,此处不可多留!”

    苏阳也不说话。提起血剑对着铁笼上下各砍一记,就听一连串的叮当轻响,火花四溅之中,笼子上有七八根铁条被齐齐的切断落在地上。铁笼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好宝剑!”文泰来赞道。

    苏阳又两剑剁断了他手上脚上的镣铐。拉着他就朝地牢外走,临走的时候,见张召重的凝碧剑落在地上,心念一动,顺手捡起来挂在自己腰间。

    地牢并不深,片刻就回到了上面的房内,房间四门大开,而门外的院子里。已经密密麻麻的站着一排又一排的清兵,前排有刀盾兵。中间是长枪兵,弓箭手列于后方,把房间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四周的房顶上更是沾满了弓箭手。

    清兵刀出鞘弓上弦,对准了房间里的苏阳和文泰来,只要两人稍有移动就是个万箭齐发的下场。

    一股硫磺硝石的味道也扑鼻而来,房子四周和房顶都已经被洒满了易燃的枯草朽木。

    文泰来见状,心中一沉,暗道今日绝无幸理,沉声道:“这位英雄,你武功绝伦,单独脱身还有三分把握,不要管我自去就是,今日大恩,文泰来永感与心,他日若是不死,必当报答。”

    “不用将来了,我现在就有一事请你帮忙。”

    文泰来一愣:“但说无妨。”

    苏阳把英雄令的事说了,文泰来起初脸上也是闪过一丝不悦,觉得四等的低了,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他大笑道:“好好好,没想到我文泰来一个将死之人,侠客岛来人还能记得我,专程来此绝地送我英雄令,这份情我领了。”

    青光一闪,一块四等的天下英雄令出现在苏阳手里,文泰来接过牌子,看也不看就随手放入怀里,看起来他也没指望能活着出去,这几等的牌子倒是无所谓了。

    说罢,他闪身拦在苏阳身前,双拳一震,拳风呼呼作响,果然隐有风雷只声,只听他朗声道:“今日能见侠客岛英雄,文泰来死而无憾,你速速离去,我掩护你片刻!”

    是条好汉!苏阳开始琢磨,怎么样才能在这么多人的包围里带走他,外面就算没有万箭,上百个箭手还是有的。

    就在此时,门外的清兵起了一阵骚动,包围圈后排的清兵让开了一条路,几个清兵举着块足有一人高,三尺宽的青铜盾牌缓缓的从院外走来。

    走到离苏阳几丈之外,盾牌和他之间还有三四层清兵包围隔着的距离上,盾牌便停住了,后盾牌后面探出半张脸来,原来是和珅。

    “苏公子,兄弟我在此久候多时了。”和珅带了一个避雷针一样的铁头盔,摇头晃脑笑嘻嘻的说。

    “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文泰来怒斥道。

    和珅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的说:“若是只有文先生,那在下自然不必如此谨慎,可是既然苏公子在嘛,那无论多么小心都不为过了。”他一边说,一边从盾牌后面闪了下身,身上居然批了一层厚厚的铁甲鳞片,浑身包裹的跟个铜人似得。

    看盔甲制式,并非大清官军所穿,八成是这位和大人量身定制的。

    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苏阳哈哈一笑,难怪自己下地牢救人这么短的时间,门口就已经被围住了,原来是这位和大人早有安排,看周围刀枪剑戟,兵阵鲜明的,看起来和珅也是个带兵的人才。

    饶是如此,心里却生不起什么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电视剧看得多了,对这位所谓第一贪官的印象还不错。

    对和珅印象不错,但文泰来同样要带走。

    “这位想必就是和珅和大人了。”苏阳跨上前一步,拦在文泰来身前。免得他一激动暴起出手,或者哪个小兵手上发飘,射了一箭出来。导致整个局面被点燃,到时候可不太好办。

    哪知道刚走了一步,外面的清兵哗啦一下刀枪前指,弓弦紧绷对准了苏阳,如临大敌。

    和珅更是猛地缩回了盾牌后面,只露出了小半张脸头头顶上的避雷针,急声道:“苏公子切莫冲动。切莫冲动,皇上爱惜你的武功人才,绝无杀你之意思。在下正是和珅。腆举前锋营统领,领侍卫内大臣,咱们有话好说,何必动武。”

    苏阳不由得好笑。估计是自己震飞酒坛泥封那一手武功带个白振的震动太大。再加之他为了避免皇帝责罚,一定又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的武功吹上了天,和珅才摆下如此大阵仗,小心翼翼的对付自己。

    乾隆皇帝自诩天下英主,收各路豪杰为己用,这点苏阳倒是相信。

    “和大人,那我就好好说,张召重被我杀了。文泰来我要带走。”苏阳的语气果然很和善,笑的比和珅还要灿烂。

    盾牌后传来和珅为难的声音:“张召重杀了便杀了。这我就能做主,既往不咎,公子若是要走,下官绝对不拦,就当交个朋友,但文泰来却是皇上看重的要犯,万万走不得,苏公子在为难我了。”

    “这是和大人在为难我啊。”苏阳沉思片刻,忽然哈哈一笑:“这样,我们彼此也不为难,我答应你件事,只要让我带走文泰来,我不杀你和皇帝就是,这样你在皇帝面前也好交差。”

    “放肆!”和珅还没开口,盾牌后就有人先斥骂道。

    “李大人莫要动怒,咱们只留下文泰来要紧。”和珅小声的劝了一句,听他的称呼,说话的这人,八成是杭州水陆提督李可秀。

    “和大人,此人冥顽不化,言语悖逆猖狂到了极点,比起红花会更加可恶,若是放了他,传到皇上耳中,你我也要担着天大的干系!刺杀陛下?哼,你听他胡吹大气,陛下身边高手如云,三千虎贲,紫禁城内更是龙潭虎穴,就是神人也没有这般本事。”

    不等和珅说话,李可秀又大声道:“那贼子听清了,此处有三百前锋营将士团团围住,上有硫磺硝石,下有火药,我提督府内外更有五千绿营勇士枕戈待旦,饶你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你若是识相的,放下兵器,自缚来降,归顺朝廷,皇上乃宽仁圣明之主,怜你学武不易,说不定还会赏你顶戴花翎,到时候萌妻荫子,岂非胜过在江湖中为寇?来人啊,我数三声,若是....”

    眼看这谈判就要崩了,苏阳摇了摇头,难怪李可秀做了一辈子官,还只是个提督,远不及和珅有眼光不说,霸气外露简直找死。

    那边李可秀已经数到了二,苏阳忽然反手在文泰来肩膀一推,一股柔和的劲力通过手臂,文泰来身体一轻,软绵绵的朝后飘出了一丈多,正好落在地牢的入口,不会被弓箭所伤。

    与此同时,院子了轰的一声闷响,靠房间近的十几个清兵只觉得地面微微一震,然后眼前一花,苏阳就不见了人影,而他原先所站的青砖地面上,却多了一对脚印。

    苏阳猛地跃入清兵人群之中,翻掌拍飞了附近的几人,刀光闪过,周围十几柄钢刀扑面而来,苏阳哈哈一笑,径直从人群之中冲到了那块大盾牌之前,拦路之人纷纷被撞飞。

    右掌掌纹转动,五指成爪,扑哧一下抓住了那面巨盾,同时左掌飞舞,和盾牌后几名大内高手连对七八掌,震飞了三四人。

    右臂猛然发力,带起盾牌在头顶挥舞半圈,立刻清出了一片空当。

    清兵军纪严明,临战退缩者斩,立刻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堵上了苏阳回到房间的退路。

    待到盾牌朝向冲出来的房间时候,苏阳再次变爪为掌,掌力吐出,盾牌嗡的一下,犹如一颗炮弹,撞进人群之中,清兵被盾牌撞击,个个筋断骨折,瘫软在地。

    盾牌生生的再次撞开了一条路,摔在房里。

    这一切发生在光火石之间,和珅和李可秀一个张大了嘴,一个瞪圆了眼。傻乎乎的站在原处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觉得身体被人抓住了,半边身子发麻。脚下却如腾云驾雾般飘了起来。

    等到他们缓过神来,已经在屋子里,苏阳正笑眯眯的站在他们面前。

    门外清兵见主将被擒,顿时一阵骚乱,朝房间围了上来,文泰来从地牢入口冲出来,举起盾牌。拦在门口,双方展开对峙。好在和珅和李可秀已落入苏阳手中,清兵虽然咋呼。却更不敢妄动。

    苏阳拍了拍和珅的肩膀,笑道:“两位,看我功夫如何?能刺王杀驾否?”

    和珅带着个十几斤重的避雷针头盔,头盔已经歪倒一边挡住脸。他两手乱挥。扶正了头盔才露出脸来,一脸的惊魂未定,李可秀也是脸色苍白,喘着粗气。

    不过他倒是硬气,咬牙道:“你武功是强,今日落在你手中我无话可说,一死而已。但我大清八旗绿营数十万将士,猛将无数。你能一一杀的过来吗?”

    “我杀他们干嘛?”苏阳摇头道:“满清气数尚不绝,军队也算勇猛。可你们的乾隆皇帝能随时把这几十万将士带在身边吗?就不怕哪天一觉醒来,没了脑袋?”

    李可秀哼了一声,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和珅叹了口气,道:“苏公子的功夫,我算是服了,只是如此大事,不是我和李大人可以做主的,需得皇上说了才行。”

    “皇帝呢?”

    和珅苦笑道:“公子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只怕一时三刻就要传到皇上耳中,稍等吧,说不定皇上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到时候皇上若是真的应允了,还请公子也能信守偌言,莫要去皇宫大内搅扰。”

    稍等也无妨,等乾隆来了,再捉了他就是。

    和珅见暂时无事,眼珠子转了转,道:“左右也是等,苏公子酒量惊人,我叫人送些酒菜来,咱们接着喝如何?”

    苏阳哈哈一笑:“我这人,越是喝的醉,武功越强。”

    就在此时,院落外又起骚动,苏阳只当是皇帝来了,透过盾牌的缝隙朝外看去,就见一个蓝衣人,浑身是伤,冲进了院子,大喊道:“和大人李大人在哪!有十万火急军情禀告!”

    “我在这,你进来吧。”和珅望了眼苏阳,苏阳点了点头,文泰来便稍微一侧身,盾牌让开一条缝隙。

    那蓝衣人穿过人群,侧身进了房间,看到房间里的局面,先是愣了一愣。

    和珅见了这人,神情巨变,惊道:“怎么是你,什么军情。”

    那人跑到和珅跟前,贴着和珅的耳朵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和珅顿时面如土色,脸上大汗淋漓。

    李可秀奇道:“怎么,是兆慧大将军败了吗?”

    和珅摇了摇头,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如同苦瓜,道:“若是兆慧的事那就好了,这下可捅出天大的篓子了。”

    “到底什么事!”李可秀到还是个干员,身处险境之下,也不忘了关心朝廷大事。

    和珅偷瞄了一眼苏阳,跺脚道:“皇上被红花会的人绑架了!”

    苏阳一愣,红花会下手很快啊,比原剧情里提前了好几天发动。

    原剧情陈家洛大闹了提督府,请乾隆皇帝去西湖相会,这位自大的皇帝陛下居然真的去了,而且被个小婊.子给勾引的五迷三道的,第二天听说举办花魁选秀,又动了花花心思,由和珅陪着去给那个心上人捧场。

    捧完场自然是春晓一度,这一度,就度到了红花会的手里,被囚禁在六和塔。

    却不知现在乾隆皇帝是怎么被捉的。

    不过要说这红花会也实在没什么出息,皇帝在手,狗屁的实质性结果都没有获得,反而暴露了红花会在杭州江南一带的实力,为将来红花会的覆灭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当真是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这事要放在快意恩仇的江湖人身上,一刀砍了皇帝再扯旗造反,就算最后败了,倒也轰轰烈烈;放在草寇身上,要他个千把万两银子的赎金,招兵买马;落在阴谋家政治家手里,好歹要挟乾隆留下点什么实质性的谈判结果。

    无论是谁,只要脑子没有进水,都不会白白放人,空忙一场。

    这位少年英雄,陈总舵主倒好,跟皇帝达成了一个毫无效力的反清复明的口头协议之后,居然就放他走了。

    是个人才,是个奇葩。(未完待续。。)

    ps:  感谢‘影子的独舞 ’、‘生命的惊叹’、‘大沙漠123’打赏支持!

第二百八十一章 陈兵斗嘴摆造型

    和珅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满头大汉,他指挥着蓝衣人帮他卸了甲,就看见他一身内衣已经被汗湿了,也不知道是听到消息之后吓得,还是穿的盔甲太厚累的。

    李可秀沉吟了片刻,对苏阳道:“既然皇上被绑了,自然不能来这里,你走吧,我让外面的官兵让路,文泰来断断不能带走。”

    于和珅相比,李可秀显得镇定很多,但苏阳心里却一清二楚,这家伙大概以为‘皇帝被绑架’是和珅安排的一出戏,目的就是逼走自己,毕竟皇帝身边高手如云,还有大内侍卫暗中便衣保护,就算遇上大队人马,被围是可能的,若是被绑架了,那也太耸人听闻。

    和珅却知道不是假的,皇帝到底是去了哪里之前告诉过他,实际上这个馊主意就是他出的。

    他咬了咬牙,道:“苏公子,这件事我决定了,人你带走,我们不拦!”

    “这怎可!”李可秀怒道。

    和珅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板起脸寒声道:“李大人,我是领侍卫内大臣,皇上不在,行辕一切事宜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守好本分,听令就是!”

    和珅平日里见谁都是笑嘻嘻的,但这一发火,威严十足,肃穆威武之中还有几分说不清的阴沉毒辣的味道,陡然摇身一变,从一个宠臣小丑,变成了一个手握生杀大全的国柱重臣,连李可秀这个正经的武官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看样子是被镇住了。

    大清官制,提督从一品,只比领侍卫内大臣低半级。可外官天然就比京官要低上一级,况且提督不过掌管全国一地之兵,领侍卫内大臣管着的却是京畿安危,从某种程度上说,手里捏着皇帝的小命,是皇帝绝对的心腹,便是总督之类的封疆大吏见着也得巴结讨好。其中高下顿分。

    李可秀对于文泰来之事虽不甚了然,却模模糊糊的猜到此人并非一个红花会头目那么简单,他咬了咬牙。正正经经的用满清下属参见上级的礼仪,单膝跪地,道:“和大人,此人若是走了。皇上回来。只怕你我满门性命.....”

    “放肆!本官面前,岂有你一个小小提督说话的份。”和珅挥手打断了他,对门外喝道:“前锋营,大内侍卫听令!全部退下,不得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违者立斩。”

    院子里清一色是他从北京带来的御林军,顿时齐齐的喊了一声。刷刷的跪了满院子,由几个统领带着。转眼就如潮水般退出了院子。

    “大人!”李可秀红着脖子还要分辨。

    “皇上不在行辕,本大臣代天行令,有王命旗牌在手,可罢你官职,取你项上人头!”

    和珅的语气稍稍放缓,道:“不过看在你带兵多年,军事颇为熟悉的份上,如今正是用你之时,让你的人散开,集结绿营,随时准备出发,和我去营救皇上,日后我定向皇上陈述你今日护主救驾之功。”

    眼看和珅连王命旗牌都搬出来,要动真格的了,李可秀这才响起眼前这位平日和自己喝酒聊天,终日笑脸的和大人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死在他手下的一二品大员,被他整落马的总督巡抚可不止一个两个,再多自己一个提督也算不了什么。

    在将来死,和现在就死之间,根本不用权衡选择,李可秀只能领命,转身出了房间去安排了。

    刚才要杀气腾腾的院子,片刻就变得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苏阳文泰来和和珅三人。

    和珅见人走光了,叹了口气,去把房间的门窗给关上了。

    “和大人好威风好霸气,恩威并用,三言两语就把个从一品的大员整治的服服帖帖,比我们这些江湖人杀威更重,佩服啊。”苏阳比了个大拇指。

    和珅忽然转身,噗通一声跪在苏阳面前,连连磕头。

    “你这干嘛?”苏阳已经猜到七八分,却明知故问。

    “请苏兄看在我冒着杀头放你们走的份上,随我救皇上!”和珅拜服道。

    其实不用他说,苏阳也准备去六和塔走上一遭,乾隆这家伙虽然不如秦皇汉武,好大喜功,文不成武不就,但仅仅从皇帝的职业来说,他当皇帝,绝对要比陈家洛当皇帝合适。

    皇帝这种职业,不是说心地善良纯洁,公正义气就能当的。

    其实就算不救,过两天皇帝也能回来,不过红花会傻,自己可不傻。

    而且既然他有求于自己,架子是一定要摆足的。

    “我怎么能救得了,红花会十四个当家的各有绝技,况且会中人多势众,我可帮不了。倒是你们两千御林,上万绿营,勇士虎贲无数,天兵一出,申罚必至,红花会那帮子草寇还不立刻土崩瓦解,跪地求饶。”

    和珅苦道:“苏兄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皇上在他们手里,我们就是有百万大军也是无用啊。我已听白振说过,苏兄武功之高,当世绝不做第二人想,我也亲眼所见,此役正要靠苏兄相助。”

    还不等苏阳说出下面的话,和珅忽然抬头站起来,朝苏阳挤了挤眼,小声道:“苏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什么比酒之谊,放人之情我知道屁用没有,说点实在的,你要什么?”

    “你有什么?”苏阳笑着问。

    和珅把苏阳拉到一边,一狠心,道:“这事不能让皇上知道,二品以下的红顶子,几个富庶省份的茶盐铁实缺,五百万以下的银子,这些兄弟我一句话就能办,若是要封爵,一个三等伯我也能为你想办法弄到手。”

    文泰来早就竖着耳朵在一边听,听到此处。怒道: “苏兄弟,切莫听信他胡乱许诺,再者我等江湖儿女。怎可贪图鞑子的恩赏施舍!”

    苏阳拍了拍和珅的肩膀,哈哈大笑:“和大人能伸能屈,审时度势,果然是一代豪杰,这个忙我帮了。钱嘛我也要,官我也要,爵位当然也要。”

    “一言为定!”和珅大喜。而那边文泰来已然怒了,挥起重拳便朝和珅砸去。

    “文四哥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且稍作歇息。”

    苏阳抬掌拦住了文泰来的拳头,掌心微微一陷,手腕翻转之间已经卸去了他拳上劲力,然后左掌在他脖子后一切。文泰来呃一下晕了过去。

    ...........

    跟着和珅一起出了提督府。一路之上果然没有一个兵丁前来阻拦,却见提督府门前不断的跑过一队的清兵,有绿营的也有八旗御林,都朝西湖边的六和塔方向涌过去。

    自从答应了和珅救人之后,他的称呼也变了,他今年有三十多岁,比苏阳还大些却称苏阳为“兄”,此时牵了两匹马来。道:“皇上就在六和塔塔顶,苏兄还请快些!”

    “不必骑马。你闭上眼。”苏阳一把拎住和珅,一手扛着文泰来,施展开一泻千里的功夫,如风般朝六和塔奔去,路上兵丁见和珅穿了大官的服侍,也没有敢放箭了。

    和珅果真闭上了眼,只觉得浑身轻飘飘,耳边风声呼啸,便知这是苏阳用轻功在带着他走,心中安定之余,却也暗暗吃惊,此人武功比想象之中的还要高,幸亏暂时是友非敌,如此看来,将来也要笼络住,不然他那日一个不高兴要杀皇上也不是难事,到时候皇上若是龙驭归天,别的不说,我这个领侍卫内大臣首先要倒大霉,何况这些年为了向皇帝表忠,得罪了不少地方大员,其中不乏皇子的家奴门人,若是换了个皇帝,我这小命能不能抱住都是两说,更别提荣华富贵了。

    他想的倒是深远,甚至开始考虑忽悠乾隆下旨,封苏阳一个‘天降护国大神仙国师’之类的超品荣誉称号了。

    想着想着,忽然停了下来,眼一睁,已到西湖六和塔下。

    满清官军此时战力尚存,不像末期那般孱弱,苏阳到后不久,就有大群的绿营兵,前锋营从远处赶来,怕是有四五千人之多,箭在弦、刀出鞘,将六和塔围了个水泄不通,湖面上也有大小战船封湖,不许百姓靠近。

    此时文泰来已然醒了,见苏阳和和珅站在一起,以为苏阳投靠了朝廷,立刻破口大骂。

    他内功不弱,骂声中气十足,塔中立刻就有人听见,探了个头出来。

    “吆喝,满清的官兵都到了啊,兄弟们,今天有的好打了。”那人大声笑道。

    就看一道人影从六和塔最高层窗户里闪出来,人在半空,脚尖在塔沿上一点,身子陡然窜起三尺,抬手搭住了塔顶飞檐,猿猴般窜上了六和塔顶峰,脚踏塔尖,迎风而立,长衫被风吹的猎猎飘舞,一张脸潇洒英俊,正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

    “难怪小姑娘们看到他都走不动路,太会摆造型了!”苏阳望了望和珅,自己和他也算帅哥了,和陈家洛一比,顿时失色。

    “苏兄,你投靠满清,与异族人为奴!不怕天下豪杰耻笑吗?”陈家洛迎风大义凌然道。

    好一个满腔仁义,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李可秀骑了匹马,从人群之中走出来,大声道:“红花会叛贼听清了,如今塔下有六千人马,任你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快快自缚请罪,或可免死。”

    苏阳险些笑出来,李可秀这家伙怎么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围住自己的时候,也是什么插翅难飞,自缚请罪之类的,莫非大清有劝降培训班不成,都是一个老老师交出来的标准套路,也不会点新鲜的。

    配合着他说话,塔下的官兵们齐齐的“嘿嘿嘿”三声,向前跨出三步,数千人步法颇为整齐,气势果然惊人。

    塔中刚才说话的那人又露了个头,大笑道:“六千兵马何足惧哉,需知当今天下,我汉人何止万万,岂会怕了你这点异族!”他运了口气,放声大喊道:“红花会总舵主在此,弟兄们快来参见!”

    与此同时,陈家洛取出一朵鲜艳的大红花,别在胸前,那朵红花有大海碗大小,以金丝和红绒绕成,花旁衬以绿叶,镶以宝石,在阳光照耀下灿烂生光。

    那是红花会总舵主的标志,就如军队中的帅字旗一般。

    远处的山岭之间顿时呼声如雷,无数旌旗招展,尘土漫天,也不知到底埋伏了多少红花会的人。

    旗营和绿营兵丁本来排得整整齐齐,忽然大批兵丁从队伍中蜂涌而出,统兵官佐大声吆喝,竟自约束不住。那些兵丁奔到六和塔之前十几丈处才停下,双手交叉胸前,对着塔顶的陈家洛俯身弯腰,施行红花会中拜见总首领的大礼。

    陈家洛举手还礼,那些兵丁行完礼后奔回队伍,后面队中又有兵丁奔出行礼,此去彼来,好一阵子才完。

    原来红花会在江南势力大张,旗营和绿营兵丁有很多人被引入会,汉军旗和绿营中的汉人兵卒尤多。

    唯独和珅从北京带来的前锋营骁骑营无人出列,但遇到这种突变,却也有些慌神,带队的军官也不得和珅指令,也不敢贸然弹压。

    和珅见山野之中不知埋伏了多少人,而军队中有这许多人出来向陈家洛行礼,这一惊非同小可,若是动武,御林军各营虽然从北京卫驾而来,忠诚可恃,营中亦无红花会会众,自己可以指挥的动,但无论如何难操必胜之算,皇帝又身在险地,自以善罢为上,只冷冷向李可秀说道:“你带的好兵!”

    李可秀此时已经难以再安坐马上,连翻带滚的摔落在地,面如死灰。

    之前那人在塔顶大笑道:“若是刀兵相见,我红花会虽不敢说稳操胜劵,但几日之间只怕分不出胜负,到时候仗没打完,你们的主子说不定先饿死在塔里了。”

    和珅面带恳求,望了一眼苏阳,见苏阳微微点头,他才大着胆子大声道:“那你要如何?”

    那人回道:“我们是江湖人,自然按照江湖规矩,此塔一共十三层,每一层都有我们的人守着,你们要的人就在十三层上,朝廷若是有高手,可以连闯十三层,我们自然放人。”

    和珅大声道:“好,但你们不可为难我家主人。”

    塔上那人应了声好,便缩回了头,而一直在塔顶站着的陈家洛,也终于可以免受风吹日晒之苦,钻回了塔内。

    苏阳望着六和塔,红花会以为自己投靠满清,但依旧敢于叫阵,只怕是又来了什么厉害的强援臂助。

    井底之蛙。(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60/ 第一时间欣赏无限武侠新世界最新章节! 作者:三江水所写的《无限武侠新世界》为转载作品,无限武侠新世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无限武侠新世界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无限武侠新世界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无限武侠新世界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无限武侠新世界介绍:
侠者,善武、轻利、搏命!
披轻裘,挟长剑,策烈马,引狂歌!
慷慨赴危难,热血酬知己,上惊天地,下泣鬼神,中俯仰无愧于世。
三大真武侠世界:金庸世界,古龙世界,温瑞安世界,三种迥异的“武侠特征”;
一个武侠新世界:自由发展,不断提升“武侠进化度”!
无限武侠新世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无限武侠新世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无限武侠新世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