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找奸细
“这正是要传达过去的信息,张任将军,你派出去的人,一定要警告他们,就算三倍于敌,也决不可贪功,只要守住了就行。
等到击败了其他三路敌军,父王回到长安,江东如此寡弱的实力,又孤立无援,我军再进攻,必如犁庭扫穴,一举定乾坤。”
“是。”张任朗声领命。
“第三路,折兰英十万大军集结河套,意图南犯雍凉和北地,马超王双。”
“在。”两将一起出列。
“你们立刻率领西凉骑兵,东青衣狼骑,其余羌骑川骑,加上步兵十万,组成二十万大军北上,抵抗氐人入侵。”
“是。”马超与王双领命。
“第四路,也是最有威胁的一路,曹军上将张辽,率领四十五万大军,号称七十万,以荀攸为军师,进犯关中,张任将军。”
“末将在。”
“叫杨怀带兵五万入函谷关,另率三十万大军进入青泥隘口,准备与曹军决战。”
“青泥隘口?”张任愣了一下,禀道:“少主公,为何是青泥隘口?这次曹军主攻方向可是函谷关啊。”
“就如此安排。”刘循不容置疑地道,“其余武将下去准备,几位上将军和关银屏将军留下。”
“是。”众将带着一片铠甲摩擦声音退下,殿中只剩下张任马超樊梨香等人,黄忠对没叫到他,很不满意。
“几位将军,留下你们是因为你们是父王心腹大将。所以可以对你们直言。敌军还有第五路大军。那就是我们内部的叛徒。”
“叛徒?是谁?”黄忠大声道,名字带一个“忠”,黄忠最恨叛徒,尤其是这个时候,分明是因为以为刘璋死了,所以反叛。
“我还不知道,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军中肯定有叛徒。最重要的证明,就是曹军主攻方向,完全在青泥隘口。”
“可是末将怎么听情报说,张辽是要杀向函谷关?”张任回道。
“那是表面现象,张辽的声东击西之计,你们只看到张辽到达豫州,行军路线偏向西北,而且他们自己说的主攻方向在函谷关,可是到了豫州西陲,他们随时可以转向青泥隘口。
之所以肯定张辽是在声东击西。众位将军可以不看张辽的行军路线,而看他们的补给线。”
“补给线?”张任等将领一惊。他们也搜集情报,可是除非要断对方补给线,否则谁去刻意注意人家补给线?刘循忽然提到这个,众将都愣了一下。
“没错,自从大移民以后,豫州十室九空,路途荒废,这次曹军大军西征,他们的补给线是过的颖水,而不是河洛之地。
这就奇怪了,如果曹军真的要攻函谷关,他们四十五万大军肯定驻扎函谷关下,那从颖水的补给道路,至少比从河洛的补给道路长一倍。
这么长的补给线路,四十五万大军的用度,那得浪费多少粮食,就算曹操得到世族支持,富得流油,也不可能这么浪费吧?
只有可能曹军驻扎青泥隘口,颖水的补给线才是最短的,也才是合理的,曹军可以在行军上声东击西,但是补给线他们不能,曹军主攻的必是青泥隘口。”
刘循话一说完,众将震惊,不止是震惊曹军的阴谋,青泥隘口虽然险要,但是远远不如函谷关,如果曹军声东击西,川军再大军从函谷关调往青泥隘口,必然让曹军捡个大便宜,甚至真的攻破青泥隘口也说不定。
可是众将更震惊的是刘循的智谋,都说刘循智力平平,当初写个诗都狗屁不通,可是现在战略部署严谨合理,调度兵将有条不紊。
还能洞察补给线这么微小的地方,连张任等人都没注意,刘循却已经深入地研究了,这绝对是超一流的智慧啊。
“少主公英明。”张任等人拱手道。
刘循看着众将的眼神,心中有些汗颜,这些当然是周不疑说的,自己只是照说一遍,刘循知道要不是周不疑,自己翻烂了那些书简,也注意不了曹军那补给线的信息。
刘循咳嗽一声继续道:“曹军主攻青泥隘口,而且从补给线来看,函谷关外曹军必定很少,那就绝不止是青泥隘口比函谷关好攻,还有一个很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找到了青泥隘口守军中的内应。
我没有确切证据,只是一种大胆假设,无论如何,我们必须防止祸起萧墙,为此,我做三点布置。
第一,张任将军统帅三十万大军,同样声东击西,只说是进入函谷关,但出长安后,择距向青泥隘口靠近。”
“是。”
“第二,马超王双统帅的骑步大军,秘密转入河内,待张辽的大军到达青泥隘口后,从河洛之地杀出,截断曹军后路,前后夹击,我们要让这些世族组织起来的杂牌军,在川军铁蹄下遭受重创。”
“可是如此一来,北方折兰英怎么办?”马超疑惑道,王双庞德等人也看向刘循。
“这正是张辽荀攸想不到的地方,他们以为我们必派大军抵抗折兰英,那就绝对料不到你们这支军队会进入河内,出现在他们后方。
折兰英那里你们不用担心,张辽文武兼备,荀攸智谋超群,若不如此,欺骗不过他们,这是我们重创曹军的唯一机会。”
折兰英和刘璋的关系,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当初折兰英逃婚被刘璋抱了回来,可是第二天又逃婚了,那无疑,第一天折兰英的屈服,不过是虚以委蛇,是为了让川军放松警惕,第二天逃跑的。
曹军是这样认为,川军将士同样这样认为,周不疑长城一战,川军更是恨透了氐人大军。
如果折兰英真的大军南下,十万铁蹄将横扫雍凉,直接马踏长安,马超和王双疑惑刘循为什么不抵挡,但是这时只能领命。
“第三。”刘循看向樊梨香黄忠:“青泥隘口内奸不可不除,除掉之前先要调查,调查的事情就交给樊梨香将军了,樊梨香率神威军秘密进入青泥隘口,全权负责调查奸细之事,调查出来的处置权力也全归你,樊将军,能办到吗?”
“没问题。”樊梨香拱了一下手,众将都很佩服樊梨香的自信,诸如黄忠马超,你要他们去打仗那都没问题,可是调查什么奸细,他们不得哭死,可是看到樊梨香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都不得不佩服,同时庆幸这破事没排在自己身上。
“调查出来之后,就要根除,内部根除简单,但是既然后内奸,就有外应,我相信现在曹军一定已经派了军队突袭我青泥隘口,准备与内奸里应外合。
黄忠将军,关银屏将军,雷铜将军。”
“末将在。”三将一起出列。
“关银屏将军率领麾下校刀手和剩下一万藤甲军出武关,潜入青泥隘口南边的少习山,整军待命,密切注意是否有曹军突袭。
只要发现敌军,立刻传讯回青泥隘口大营,同时在曹军突袭军后方列阵,务必挡住曹军退走。
在此期间,黄忠将军率领重骑兵,雷铜将军率领精骑兵,在关银屏麾下军队出现重大伤亡前,击败敌人,能办到吗?”
“没问题。”黄忠,雷铜大声道。
“关将军呢?”
关银屏拱手道:“少主公放心,关银屏誓死完成任务。”
“好,如此一来,就算曹军有第五路大军,也应该无碍了,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刘循问众将道。
众将沉默,想不出来哪里还有漏洞,张任突然道:“少主公,我们本身裁军十万,关中兵力六十万,三十万大军出青泥隘口,二十万大军入河内,五万大军在潼关,再加上关中各地驻军,长安岂不空虚?”
刘循道:“长安还有两万人镇守,且以函谷关,青泥隘口为门户,无敌可守,两万人都是多余的,但是为防万一,我再抽调一万人镇守长安,张将军你看如何?”
张任想了想,只要青泥隘口和函谷关收好,长安就高枕无忧,没什么担心的 ,大声道:“那末将就下去整军了。”
张任和诸将一起退下,殿中剩下刘循和周不疑两人,刘循道:“不疑哥哥,对不起,我知道你暂时不公布父王复生消息是对的,但没有说话,又让你背黑锅了。”
周不疑摆摆手,脸上忧愁,诸将也没觉得自己的策略有什么问题,可是,难道曹军真没有第六路大军了吗?
樊梨香还没到达青泥隘口,就将麾下三千神威军全部变成了农民,散到了青泥隘口之外和那些想逃进关中的难民一起。
等神威军潜出去,立刻下令关闭青泥隘口各处险要大寨,阻止任何人包括那些难民进入,神威军的农民兵就与那些难民混在一起。
本来曹军还没来,青泥隘口是允许南阳一带躲避战乱的百姓进入关中的,毕竟关中移民是一个长期政策,现在关中虽然因为大迁移,人口暴增,但是对于辽阔的关中依然嫌少。(未完待续。。)
第841章 骑兵围杀
所以都对樊梨香关闭关口颇有微词,但是樊梨香振振有词,当初川军组织大迁移,这些所谓难民就是不肯跟着迁移,到处躲避,要留在老家。
哦,现在曹军大军打过来了,南阳要变成战场了,所以都要逃进关中了,那对不起,关中不要墙头草。
虽然众将和其他官员都觉得樊梨香这纯属胡闹,做事凭个人喜好,但人家是上将军,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当初南阳移民是樊梨香亲自去的,敬仰神威军的都已经移民了,现在这些难民是尝到了不停樊梨香话的坏处了,感情别人神威军不止是可以帮助拥护他们的百姓,还能扼杀不顺从他们的百姓。
只过了两天,混在难民营中的神威军士兵就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就地拿下,押到了樊梨香面前。
“你是谁?”樊梨香问道。
“南阳打猎的。”被捕的人回答。
“给他弓箭射一下。”
“嗖。”
一声箭啸,樊梨香一巴掌打在那人脑袋上:“射的倒很准,可是这是军用抛射角弓,你打猎也用这个吗?射的这么娴熟?”
被捕的人脸色一变。
“说,你到底是谁?”
被捕的人歪着脖子沉默,樊梨香看着士兵,轻笑了一下:“来人啊,给我把此人牙齿一颗一颗拔掉。”
“是。”
一个士兵掰开被捕的人嘴巴,一个士兵拿出钳子,一颗颗拔下牙齿。营帐中响起杀猪般的嚎叫。
待了拔了一大半牙齿。被捕的人满口鲜血。虚弱地道:“你,你死心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这么说来,我没抓错人嘛。”樊梨香轻笑一下,弯腰对被捕的人道:“放心,刚才拔牙只是防止你咬舌自尽,现在我们才刚开始呢。”
被捕的人脸色一变。
“谁会女红,拿根针。用毛刺线穿了,在火焰上消毒后,从这位好汉的手指开始,全身的肌肤都缝纫一遍。”
“你……”被捕的人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樊梨香这么漂亮丰满一女人,竟然会这么恶毒。
可是一个士兵已经拿着针过来了,还穿了一条带着毛刺的线,从手指开始缝起来,在火焰上烤过以后,穿入肌肤没什么阻碍。只是有掉焦味。
这次没有嚎叫,被捕的人斗大的汗珠一颗颗滑下。
“我神威军除了拔牙术。缝纫术,还有肌肤刻字,手动剃头,喂食活虫,肚腹灌水,哦,这个解释一下,就是在肚腹上打个洞,只要部位好,不伤及要害,人根本不会死,我们就可以用一根青竹筒插进入,往你的腹腔灌污水,慢慢泡着你的肠胃肝胆,直到涨破。”
“女魔头……”被捕的人恐惧大叫,眼睛紧张地随着樊梨香每一个细小的动作转移。
“当然,我们不会等你涨破,就会取出竹筒,因为我们还有好多节目,你的耳朵,眼睛,鼻子,喉咙,还有你下面那玩意,都可以插进一根竹签装饰,再撒点蜜糖,召来些虫子……”
……
深夜,韩遂大营,一个黑影匆忙进入。
“魏军张辽上将军麾下偏见杨开,拜见韩将军。”来人迅速向韩遂下拜。
韩遂上下打量来人一眼,厉声道:“竟然是魏军的人,来人,拿……”
“韩将军不必生疑。”来人打断韩遂的话,将一块月牙吊坠交到韩遂手上,韩遂看着杨开,哼一声接了过来,却自己拿出了一个月牙,两牙相合,再次看向杨开,神色已经变了。
“你果真是张辽将军的人?”
“韩遂将军勿疑。”杨开拱手:“今天白日,田豫将军已经率领三万渔阳突骑到达青泥隘口以东百里山中,无人察觉,今夜就要向将军所在隘口突入,请将军接应,事成之后,魏王将册封将军为征西将军,加上将军,领襄阳侯。”
“征西将军,襄阳侯。”韩遂沉吟一下,向东方拱手:“韩遂拜谢魏王了。”
“事不宜迟。”
“待我整军。”
韩遂提起宝剑出营,亲兵跟随,韩遂大声道:“立刻召集梁兴候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在五里外集结,趁夜拿下西大营杨任,完全控制山口。”
“是。”
几名亲兵策马而出,韩遂带着亲兵出营,刚走不过两里,突然四面无数火把冒出,一片弓弦拉动的声音,韩遂侧眼望去,大惊失色,黑暗中全是拉弓搭弦的川军,不知数量,自己的亲兵已经被完全包围。
“韩将军,另谋高就也不带上我樊梨香,真是不仗义啊。”樊梨香拿着一把扇子从高处一块大石后面站出来,后面跟着刑道荣,陈应,刘敏,杨任,邓芝等川军将领,冷冷看着韩遂率领的西凉军。
“樊梨香,你……”韩遂看到樊梨香,脸色陡然变了。
樊梨香打开扇子,轻轻扇动,对韩遂笑着道:“我说韩将军,蜀王待你不薄啊,也没因为你曾经是诸侯猜忌你,也没因为你曾经组织联军攻打川军,就对你记仇,你何故在这个时刻背反,你不觉得寒心吗?”
“不薄?哈哈哈。”韩遂仰天大笑,知道自己的事已经被发现,索性放开了,怒声对樊梨香道:“我韩遂好歹曾经也是一方诸侯,白手起家,到统领十数万西凉军,并率数万西凉骑相投,还帮刘璋安抚西凉。
无路是统兵资历,统兵能力,对川军的功勋,我哪一点比其他人差?
可是刘璋做了什么?自从我投于川军,麾下部曲就没增加过,反而是每一战都将我旗本八骑派出去。一年时间战损近两万人。可为我韩遂补充了一兵一卒?
我韩遂自认为统兵还是有些才能。至少比那马超强,作为上将,可不是只会临敌指挥骑兵就可以,还需要战前谋略,战时布置,战后安排,这些他马超可及我韩遂万一?
可是册封六大良将,他马超都能位居第四。为什么没有我韩遂?这还叫不薄吗?到底是我让他刘璋寒心,还是他刘璋让人寒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樊梨香含笑看向韩遂:“我看韩将军最不满的就是位居马超之下吧?也难怪,你和马超是老对头,要你位居马超之下,我想着都觉委屈。”
“樊梨香,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韩遂长声喊道:“你虽位居六大良将之一,加封上将军,可是你的地位有其他良将地位高吗?
我问你,你除了神威军两万人。你还有其他部曲吗?这两万人是从你荆南就带上的吧?刘璋也没给你加一兵一卒。
你是唯一的女上将,可是你看其他将军把你看起了吗?高沛那些川军老将卖弄资格。真把你当上将军对待了吗?你现在除了官职好听点,不就是一个统领两万人的偏将吗?
再看看你,你在西凉之战时,第一次攻击白马羌,第二次黄河救援渔村,那都是对他刘璋的名声有大大的好处,可是刘璋给了你什么?贬斥。
你樊梨香心志颇大,可是在川军中注定无法施展,注定一辈子就是个统领两万人的偏将,你别被你一个虚名冲昏了头脑。”
“哦?韩将军开始策反我了。”樊梨香笑了一下,对韩遂道:“那韩将军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韩遂大声道:“立刻与我合兵,开大营迎接曹军,只要曹军攻破青泥隘口,张辽上将军四十五万大军压迫关中,川军必败,魏王赏罚分明,必厚待樊将军。”
“不错,不错。”樊梨香合了扇子,轻轻打在手心,对韩遂道:“不愧为西凉之狐啊,算盘打的可精。
不过我告诉你,为什么主公没给我樊梨香更多兵马,那是因为我樊梨香根本不会统军。
而主公为什么不给你韩遂更多兵马,你看看你韩遂现在做的就知道了,一个野心不死的人,如果主公给你更多兵马,那才是昏了头了,懒得跟你废话,放箭。”
“樊梨香。”韩遂听到周围弓弦拉紧的声音,立刻大喊:“你真的要鱼死网破吗?我还有旗本八骑,完全忠心于我,等到他们赶到,我就不信这西大营聚集了多少兵马,到时候你樊梨香休想走得出去。
我韩遂给樊将军指一条明路,如果你不愿投靠魏王,你放了我,我带人离去,不与曹军内应,以后战场上见,如何?”
“哈哈哈,笑死人了,阶下之囚还跟我讲条件。”樊梨香哈哈大笑,扶着腰肢笑的直不起腰,戏谑地看着韩遂:“你说你的旗本八骑啊,他们都在这呢。”
刘敏一招手,十六名士兵押着八个人出来,韩遂一看,脸色顿时撒白,随着樊梨香一声令下,八颗人头滚下山坡,四面乱箭七发,数千支箭全部向韩遂射来,韩遂身中数十箭倒下战马。
“降者不杀,不降者,就地格杀,诛灭满门。”刑道荣举着梨花斧粗声高喊。
……
渔阳突骑是曾经曹操留在北方的精锐骑兵,在渔阳一带训练了一年,成为曹军中最精锐的骑兵军种,由历史上的名将田豫指挥。
田豫带军在黑夜中前行,人衔枚马裹蹄,马嘴皆上了马笼,全军没有一点声音,渔阳突骑已经这样昼伏夜出十几天了,终于到达青泥隘口,前方已经看到了川军关寨的火把。
“鲜于老兄,我怎么感觉不对啊,这里距离川军关门不足五里了吧,可是竟然没看到一个川军岗哨。”
田豫对旁边一名将领说道,旁边将领名叫鲜于辅,历史上抗击外族也有功勋,而且与田豫非常要好。
现在田豫的官职大于鲜于辅,但是从公孙瓒开始,田豫和鲜于辅就是最好的朋友,靠近草原的战将也没中原和南方战将那么尊卑鲜明,田豫一直叫鲜于辅老兄,就像当初鲜于辅比田豫官职大的时候一样。
两人现在名为上下级,其实也是兄弟。
“莫非是韩遂已经完全控制了关门?”鲜于辅一张国字脸,络腮胡,看上去粗犷无比,但是眼神却不像相貌那么憨厚。
“那就绝不可能现在这么安静。”
“是不是因为刘璋死了,川军战意消沉,岗哨也不设了。”
“你自己相信自己说的话的吗?”田豫盯着关门摇摇头:“一支军队,就算主帅死了,最多人心浮动,基本战术不会变,川军能从昔日的益州,走到今天的天下第一军,绝不可能是好相与的,这太不正常了。”
田豫皱着眉头,对身边一名偏将道:“立刻派出二十骑探马,查探是否有伏兵,”
“是。”
偏将率着二十骑快马无声驰出,可刚奔出一百米,突然从黑暗中射来利箭,二十骑快马全部被射翻在地。
“遭了,有伏兵。”
“什么声音?”
田豫和鲜于辅同时感觉到了大地在颤抖,不像是很多骑兵,只好像是大象踏地,一声声沉闷的响声传来,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音。
接着田豫看见前方路口出现了骑兵,战马披着黝黑的战甲,骑士全身包裹,只露出眼睛,手上的铁枪透着森寒杀意,好像一个个战争机器。
“是重骑兵。”田豫大惊失色。
现在的曹军已经模仿了川军的马蹄铁马镫和马鞍,可是重骑兵却不是那么好组建的,造价高昂,难以训练,川军花了三年时间才训练出五千重骑兵,曹军一年时间训练了三千人,但是作战还不成熟,更不可能用来突袭,现在还在邺城待着呢。
“我们中伏了,撤退。”
田豫大喊,虽然对方只有五千重骑兵,渔阳突骑硬撼不一定会输,但是那必然付出惨重代价,现在已经被川军发现,说明里应外合之计已经被识破,渔阳突骑是曹军轻骑精锐,岂能埋葬在这里。
“撤退。”鲜于辅也毫不犹豫,举起长槊勒转马头,渔阳突骑后队改前队,向后驰出。
就在这时,在渔阳突骑后方左右两面,突然杀出大批骑兵,左边雷铜,右边庞柔,两边山坡喊杀声大起,无数火把将野地照的透亮。(未完待续。。)
第842章 关银屏的刀,渔阳突骑
“杀。”
川军骑兵左右向渔阳突骑夹击,却不是直接攻击渔阳突骑,而是封渔阳突骑后路,渔阳突骑前进受阻,后方重骑兵在黄忠率领下,向渔阳突骑发起猛攻。
渔阳突骑在正面冲锋下怎么会是重骑兵对手,如果田豫要用渔阳突骑与重骑交战,也是发挥轻骑兵的灵动优势,在开合之间缓解重骑兵的冲势。
现在前方被堵,阵型来不及变换,完全是挤在一起被重骑兵冲击,被重骑兵冲撞的轻骑,犹如被冲撞车冲击的破土墙,一块块到达,被生生的挤压碾杀,血肉横飞,一片惨嚎。
看着精心训练的渔阳突骑被一边倒的屠杀,鲜于辅大怒,就要阻止兵马冲锋,田豫一把拉住了他,“不要,正面对决,我们不是重骑兵对手,立刻撤退。”
田豫这个时刻才体会到了重骑兵的强大,黄忠麾下训练三年,实战十几次战争的五千重骑兵,根本不是邺城那三千还没成型的重骑兵可比的,杀伤力太大了。
以前田豫还没怎么瞧得起那些笨重的冲撞机器,可就在重骑兵和轻骑兵撞击的一瞬间,知道了重骑兵的 威力,以一个战场将领敏锐的嗅觉,果断下令撤退。
渔阳突骑在田豫和鲜于辅指挥下,以后队殿后,前队向前冲击雷铜和庞柔的骑兵阵,可是雷铜麾下的骑兵也同样是川军精锐,这些骑兵战力甚至在西凉骑之上,要冲破哪里有那么容易。
田豫和鲜于辅看着后方黄忠往来冲杀。殿后骑兵已经被催垮。只能命令士兵不计伤亡的冲锋。
如果是一般的骑兵。必定在川军数万骑包围下全军覆没,但是渔阳突骑的战力同样超过了川军的想象,被田豫和鲜于辅生生突围。
可是就在突围的短短半个时辰,渔阳突骑这支曹军中最强的骑兵精锐,损失了一万多骑兵,在与重骑兵的交战中,轻伤导致行动不便就等于死亡。
渔阳突骑向东方突围,雷铜庞柔率领轻骑追击。黄忠原地歇马,后方关卡中的川军出来收拾战场。
渔阳突骑是北方出来的战骑,战马奔跑速度比川军骑兵要快,雷铜和庞柔的轻骑根本追不上田豫和鲜于辅。
渔阳突骑足足将川军轻骑甩出几里路。
“田兄,此仇不报,我鲜于辅誓不为人。”鲜于辅一边勒着马缰奔跑,一边对田豫气愤地说道。
渔阳突骑不止是曹军精锐,更是两兄弟的心血,这支骑兵的核心可不是曹操给的,是当年公孙瓒麾下的骑兵组成。公孙瓒麾下以骑兵见长,田豫带着这支公孙家骑兵投靠曹操。经过了无数征战才成就渔阳突骑的核心。
之后又精心训练了一年,这些骑兵可是鲜于辅打算用来建功立业的,也同时是他的骄傲,可是就在这莫名其妙的一战,短短半个时辰,就损失了一万多骑,鲜于辅如何不愤怒。
渔阳突骑才来到中原不到一个月啊,鲜于辅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人在北方的亲人。
“还是先想想怎么给魏王交代吧。”田豫说道。
听到田豫的话,鲜于辅也是一惊,渔阳突骑被绝对重视,是在曹操的中原精锐,武卫骑,大戟士骑兵,虎豹骑全军覆没之后,曹操之后可是想尽一切办法让渔阳突骑精心训练的,花费的代价绝对不小。
这支骑兵,被曹操当作了王牌,这要是让曹操知道一下子损失了三分之一,还不气的吐血。
“那怎么办?”鲜于辅惊道。
“别管那么多,先与张辽将军汇合,关中大战还没开始,我们只要在这一战努力建功,以功折罪就行了。”
“那好……”
鲜于辅一个“吧”字还没出口,眼睛瞪大望向前方,田豫也同时看向前方,脸色瞬间阴郁。
只见前方一处上坡,一队士兵整整齐齐竖立,人人拿着大斧,身穿古怪藤甲,冷冷地看着疾驰而来的渔阳突骑。
“川军?怎么可能?这是哪来的川军,我们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探查过,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川军?”鲜于辅惊道。
“昂~~~”
战马仰头嘶鸣,田豫勒住战马,看着山坡上的人,惊讶地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藤甲军?”
“什么藤甲军?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藤甲军是南方蛮荒军队,善于攀山过崖,他们肯定是藏在了山的险要深处,躲过了我们的探查。”
“原来是一群山地兵。”鲜于辅立刻不屑:“就凭一群山地兵,也想挡住我们渔阳突骑,笑话。”
“传闻,他们刀枪不入。”田豫说道。
“什么?”鲜于辅瞬间变色。
没有选择,后方川军骑兵追来,渔阳突骑不得不向藤甲军发起冲锋,上山的山坡减少了渔阳突骑的马力,就在距离藤甲军十米处,无数投枪被扔了出来,一片战马嘶喊,将骑士掀飞十几米,直接掉入山坡一旁的山崖。
接着鲜于辅看见许多圆滚滚的石头被推出来,向山坡滚下,无数战马被撞翻,渔阳突骑与藤甲军接战。
战斧砍开马头,战马撞击藤甲军,双方都有伤亡,但是藤甲军没有阵型,只是躲闪战马正面冲撞,而没有足够马力支撑的骑枪根本不能对藤甲军杀上,渔阳突骑比藤甲军伤亡大得多。
“全力突围,后退者立斩不赦。”田豫大喊,他已经感觉到了后方川军骑兵雨点般的马蹄声。
“杀。”
渔阳突骑赤红着眼睛向藤甲军冲杀,藤甲军没有阵型,又一味躲闪战马冲撞,被渔阳突骑破开了一个口子,藤甲军混在了骑兵流中,不断挥砍战马的马肚,里面的鲜血和脏器纷飞,渔阳突骑不断倒地。
“杀。”
在渔阳突骑不要命的冲杀下,终于破开了一道口子,前队冲出了藤甲军军阵,后方的大股渔阳突骑与追上来的川骑交锋。
“杀。”一骑赤红的战马驰出,一名女将策马而出,身穿青袍,手提大刀,正是关银屏,胯下正是父亲留下的战马赤兔马,刘璋并没有将赤兔马收了赏赐给什么战将,无论关羽多么傲慢,始终还是有许多优点,算一个杰出人物。
再加上关银屏,刘璋不会那么无情。
关银屏策马而出,轻轻一挥刀,后面校刀手举着明晃晃的大刀向田豫鲜于辅扑过去,田豫和鲜于辅带出来的渔阳突骑本来就不多,又是从缝隙中出来,完全没有冲击阵型。
冲击力已经趋近于零的渔阳突骑,被专门克制骑兵的校刀手包围,上砍骑兵,下钜马腿,眼看就要被完全缠住。
“田兄,你先走,我挡住这些川蛮子。”鲜于辅大声喊道。
“我是主将,战败因我行军不慎导致,岂能一走了之,鲜于兄弟先走,回去告诉魏王,田豫要殉国了。”
“殉你娘啊,你是主帅,懂兵马会带兵,我鲜于辅只会冲杀,重建渔阳突骑还要靠你,快走啊。”
鲜于辅不等田豫反应,提着长槊冲杀向关银屏,后方亲随陷入校刀手包围之中,田豫一枪刺死一名校刀手,狠狠一甩手,大喊道:“随我撤退。”
鲜于辅牵制校刀手,田豫趁机带军夺路而逃,一出包围,立刻提起马速向前急冲。
鲜于辅距离关银屏十米,关银屏不等他冲过来,已经提起马缰冲了过去,赤兔马如电闪般驰出。
“赤兔马?我若能夺此马,还会担心不能突围?”
鲜于辅本来就要被校刀手包围,冲不到关银屏面前,心里失望,这时却看到关银屏主动冲了过来,胯下还是天下第一战马赤兔马,立刻起了夺马念头,大喜着迎了上去。
两马相错。
鲜于辅没有将关银屏推下战马,没有夺得赤兔马,骑着自己的马驰出数步,直到这时才感觉喉口一凉,鲜血冒出,一声不吭的倒下战马。
鲜于辅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娇滴滴的女将斩了。
现在的关银屏,早不是三年前阳平关的关银屏。
关银屏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但是手中大刀却不是青龙偃月,青龙偃月刀在关兴手上,以前关银屏的刀法都是关羽传授,在黄月英中毒那一年,教了关银屏更适合她更轻灵的刀法,那八十斤的大刀显然不适合关银屏了。
当初与关银屏武艺不分伯仲的马云禄,在西凉之战中,一合也没敌过关银屏,现在的关银屏钻研黄月英传授刀法,武艺远在关兴之上,关家两兄弟加起来也不是关银屏对手,再加上赤兔马,关银屏已经可以挤身一流战将。
如果与鲜于辅交战的是关羽,鲜于辅的头颅肯定飞出几米高,鲜血飞洒。
但是关银屏从黄月英那里学习的刀法,不是注重那种气势和霸气,而更多的以刀法灵巧为主,与鲜于辅错马而过,关银屏轻巧地避过了鲜于辅长槊,长刀只留下一点余力,刀锋只在鲜于辅喉口轻轻划过。
……
长安,周不疑和刘循在书房中讨论军事布置,一名信兵进来,大声道:“青泥隘口捷报。”(未完待续。。)
第843章 第六路敌军
“念。”周不疑在一旁自顾自地看着地图,刘循对士兵说道。
士兵朗声道:“青泥隘口大捷,上将军樊梨香成功揪出叛贼韩遂,与同党旗本八骑一齐诛灭,除了三千多韩遂亲卫被shè杀,其余西凉骑全部投降,樊将军正在命人整编。
上将军黄忠,大将雷铜庞柔,女将关银屏,全力截杀渔阳突骑,渔阳突骑战损两万余,逃走不足五千,主将田豫逃跑。
现在樊将军正在组织关外难民进入关中。”
“太好了。”刘循一拍桌子站起来,不是他激动压不住心xìng,而是刘循确实很紧张,这场战争是他指挥的第一场大战,可是不止庞大无比,牵连南北,还对川军至关重要。
无论战略布局多么保险,刘循还是害怕失败的,紧张了这么多天,这时听到捷报,当然喜不自胜。
可是看到周不疑一脸沉静,刘循也慢慢冷静下来,对士兵道:“传令青泥隘口,告诉樊将军,即使揪出了一个韩遂,也不能放松jǐng惕,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还有那些难民进城也要慎重,谨防jiān细,关外多布哨探,探查纵深尽量拓宽。”
“是。”士兵就要离去。
“不疑哥哥,你真是神机妙算啊,首战告捷。”刘循对周不疑说道,有些感激,要不是周不疑布置占据,不止应付那四路敌军,还将内应当成了第五路。
果然料中,一举粉碎了曹军yīn谋。
若唤作自己,能不能应付那四路大军都难说,别说想着除去这第五路。
“少主公,战争才刚刚开始。”周不疑说道。
到了下午,信骑又到:“禀报少主公,张辽大军抵达南阳,并快速向青泥隘口靠拢,张任将军也已经到青泥隘口,青泥隘口前哨大营已经与曹军先锋军交战。”
“知道了。”
刘循第一次激动了,现在平静了许多,看到周不疑想起了当初刘璋坐镇zhōng yāng,从来都处变不惊,不管捷报还是败报,都只是依据情报,布局后面的战事,也沉静下来,只是对士兵挥挥手。
“不疑哥哥,张辽果然如你所说,主攻方向是青泥隘口,现在中原决战,就要看青泥隘口之战的战果了。”刘循说道。
周不疑没有接话,只是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突然惊声道:“不对?”
“怎么了?”刘循听到周不疑惊呼,心也一下提起来,突然道:“难道是张辽声东击西?”
“不是,四十几万大军要瞒过我川军耳目改向,岂是那么容易,再说函谷关天险,就算他声东击西,再多兵马也不能一起上,短时间绝不可能拿下函谷关,我军来得及回援,张辽也不可能拿补给线开玩笑。”
“那是怎么了?”
周不疑手掌按着额头,深思不语:“不对,肯定不对,少主公,现在青泥隘口聚集我川军三十多万大军,张辽四十五万家族军队,可以攻下吗?”
“曹军成军不久,战力不足,统筹能力也不强,没了韩遂的接应,短时间绝不可能攻破青泥隘口,反而极有可能战败。”
“这就对了。”周不疑说道:“张辽显然已经知道了渔阳突骑近乎全军覆没的事实,竟然毫无犹豫,全速向青泥隘口推进,前锋军还急不可耐地与我军交锋了,这正常吗?”
周不疑拳头缓缓敲击额头,突然看向刘循:“少主公,张辽这样做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我们军中还有内jiān,并且够得上里应外合的分量,要么就是他们还有第六路大军。”
“第六路?”刘循皱眉。
“我比较倾向于第六路。”周不疑说道:“而且这可能是必杀的一路,张辽全速突进,不太可能是为了里应外合,而是为了牵制我青泥隘口的大军,给第六路大军创造机会。”
“第六路,哪来的第六路?”刘循疑惑,手上拿着一份册子,周不疑在册子封面看到“闻喜”两个字,突然愣了一下,闻喜是下河套最南端的一个县。
“主公,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刘循拿起手上的册子:“哦,这是一件小事,不疑哥哥叫我不要漏掉任何情报,所以我才看了,这是下河套闻喜县的难民报书,闻喜县难民代表说曹cāo二子曹彰率军与吴俊作战,滥杀平民。
闻喜县以北的百姓都被杀光了,他们愤怒曹彰和吴俊的不义,所以举家迁移来投奔关中,现在已经到了函谷关外,这是函谷关守将杨怀给我的报书,问我要不要放行。”
“闻喜县?曹彰与吴俊的战场?杀光百姓?”周不疑沉吟着。
……
张辽率着大军在青泥隘口最前端五十里外扎营,田豫冲进张辽的大帐,“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涕泪横流道:“上将军,你一定要为我鲜于兄弟和两万多渔阳突骑报仇啊,那些川蛮不是人,他们杀我们好多人,好多人啊。
我那些北方兄弟才来中原一个月,就全死光了,我怎么和他们的家人交代啊。”
田豫一个八尺大汉,也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可是这时却哭成了一个泪人,就算是百战之将,自己带了十几年的军队,在短短一夜的时间就全军覆没,还是远离老家的地方,任谁也不好过。
“田将军快请起。”张辽走下帅案,扶起田豫:“人死不能复生,田将军节哀,我张辽这次就是来与川蛮作战的,一定为将军报这个仇。”
“张将军,我田豫不但对不起麾下兄弟,也对不起魏王啊,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训练一年的渔阳突骑,就被我败光了,我……张将军,请容许田豫此战杀敌建功,待战事结束,田豫必自杀谢罪,只希望张将军能将我和鲜于兄弟葬在一起。”
“田将军这是说什么话?”张辽看向田豫,英武的脸上大是不然之sè,张辽是三国时期为数不多的武力很高,又是帅才的武将,统领大军自有一番气势。
张辽走到帅案后,对田豫道:“胜负乃兵家常事,这次渔阳突骑遭受重创,不是田将军之罪,乃是那韩遂行事不周,自己死了不说,还连累我军,实在可恨。
田将军身负重建渔阳突骑重责,岂可轻生?
何况田将军的渔阳突骑,也不是白死,正好加速川军的大败,等到杀进长安,我是要向魏王表奏田将军和已故鲜于将军功勋的。”
“杀进长安?”田豫看着张辽自信的神sè,收了泪水,疑惑道:“张将军有很大把握吗?川军虽只有三十几万,但是川军战力实在太强。
虽然刘璋死了,军心浮动,可是我军也没那么强,家族军中很少出jīng锐,而且号令很难统一,恐怕难以制胜。”
“哈哈哈哈。”张辽爽朗大笑,一旁的荀攸也含笑不语,张辽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用瞒着将军了,恐怕现在曹彰将军率领三万骑,吴俊及麾下大将王越率领五万匈奴骑,已经杀到长安了。
长安必破,我们要做的,就是猛烈进攻青泥隘口,牵制住川军的大军,等到长安被拿下,川军不但补给中断,先是刘璋死,现在是后方被攻下,田将军觉得那些川蛮还有士气战意吗?
那个时候,就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不止报田将军的大仇,还要报颖水之战,许昌之战,长安之战,渭水之战的大仇,告慰许褚,夏侯惇等关中阵亡的数百位将领。”
张辽说着,自己也激动起来,当初关中大战,自己守南阳,亲身体会了曹军在川军面前的狼狈,自己还被黄月英击败一次,许昌被破狼狈逃跑的人也包括他张辽,那是何等的憋屈。
这时终于可以报仇,还是自己亲自统领大军,张辽岂能不振奋。
“真的吗?魏王真乃雄才大略。”田豫听到张辽的话,犹如注入强心剂,一想起被屠杀的渔阳突骑,田豫赤红眼睛,发誓等曹彰吴俊攻破长安,曹军大军反攻,定要让川军血债血偿。
张辽将佩剑拔出,竖在眼前,看着明晃晃的剑身,沉声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进攻,全面进攻,猛烈的进攻,不计伤亡的进攻,进攻青泥隘口各个川军大营,rì夜不息,不给川蛮一点喘气之机。”
当胜机就在眼前,张辽这样的战将是不会犹豫的,猛地将剑插入桌案,大声喊道:“进攻~~”
“是。”田豫及众曹军将领大声应诺,刚扎营完毕,曹军就被将军分成了二十个梯队,每个梯队两万人,分成四路,向川军关隘猛扑过去。
青泥隘口大战爆发,一爆发既进入白热化。
……
长安,周不疑看着那封奏报,突然惊道:“不好,是吴俊和曹彰妥协了,他们根本没有作战,而是朝我们来了。”
“什么?”刘循也惊了,同时看向地图,迟疑道:“不会吧,闻喜虽然只距离长安几百里,但是中间群山阻隔,要走河内必过函谷关,不但难以攻下函谷关,而且我们不可能没有消息的,难道?”(未完待续。)
第844章 曹彰突然来袭
刘循突然沿着黄河一线往上看去:“难道是走的北方线路?这能走吗?千里无人烟,敌军的补给怎么办?”
“孤注一掷。”周不疑眼神看向黄河上游,嘴中说着:“这是曹军孤注一掷,杀掉平民,是为了掩人耳目,实际上两军早已脱离了战场,并且合兵一处,向我们杀过来了,而且目标是长安。”
“曹彰和吴俊就是第六路大军,”周不疑眼中终于闪过惊骇,果然自己还是料漏了一步,怎么也没想到曹彰和吴俊早已达成协议,并且靠杀平民掩人耳目,孤注一掷杀向长安。
种种不可能和冒险,曹军都做了,自己却疏漏了,现在想想,这样的奇袭,历史上可不少,当初李牧就是这样破匈奴的,项羽就是这样破刘邦的,韩信就是这样破章邯的。
周不疑几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样终于解释了张辽为什么急于对青泥隘口发动进攻,而且是完全违反常理,自己早该想到,张辽这样的战将,怎么会意气用事,拿士兵生命开玩笑。
周不疑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抓过那封册子,看向上面描述的日期,突然一失神,册子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不疑哥哥?”刘循答道。
“按照日期,曹彰已经快到长安了。”
周不疑喃喃道,好像印证他的话一般,一名士兵飞扑进殿,仓惶禀道:“少主公,大事不好,北方牧马坡外。出现大股骑兵。打曹字旗和吴字旗。”
“什么?”刘循小脸发白。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少主公,冷静。”周不疑回过神来,对士兵道:“敌军来了多少?”
“一眼望不到尽头,绝不下于五万。”士兵回道。
“全来了。”周不疑立刻转向刘循:“少主公,立刻下令封闭全城,全城备战,北城驻防一万兵马,五千人作为预备军。其余兵马驻防其余三城。
长安周边散兵不得进入长安,以免给敌军可趁之机,全部在槐里县集结,作为长安策应。
立刻传令函谷关杨怀,拨两万兵回援,不能多也不能少,防止曹军偷袭函谷关。
传令蓝田大营,青泥隘口张任,骑兵就近征调,驰援长安。”
“好。立刻召集留守众将议事。”刘循立刻吩咐士兵传唤众将,对周不疑道:“不疑哥哥。事情很严重吗?”
“如果曹军骑兵与吴俊的匈奴骑全部来了,有八万兵马,曹彰本身勇猛无敌,吴俊麾下第一大将王越更是天下第一剑师,武艺绝伦,恐天下无人能及。
少主公。”周不疑郑重看向刘循:“这一战,我们不能败,绝对不能败,这不仅仅是长安失守的问题,是川军六十余万大军的士气失守,长安若败,青泥隘口不战自败,关中跟着不保,恐怕以后只能退守荆益,蜀王数年心血付于一旦。”
刘循咬着嘴唇,心中痛苦,没想到自己监国一年,第一次指挥大战,竟然出此弥天大祸,只是刘循还不知道周不疑没告诉他更坏的结果。
关中失守,雍凉守不住,川军当然只能退回汉中,而江东那边,周不疑本就不相信鲁肃会鸡蛋碰石头,加速江东的灭亡,加速江东世族的灾难,江东那些人比猴子还精。
他们既然敢进攻,肯定有胜利的把握,到时候如果江东军胜了,关中又失守,荆州川军也会受到毁灭性士气打击,荆州必然不保。
到时候等刘璋回来,恐怕就剩下益州一块地了,那将是什么后果?连周不疑都不敢想象,更不敢这时候拿出来吓刘循。
众将议事,听闻数万大军竟然直奔长安而来,所有文官将军都大惊失色,长安进入全副戒备状态,各种守城工具器械滚木桐油搬上城头,箭矢长矛不断向城门搬运,整个长安一片忙碌。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乱糟糟的?”
阴郁的天气,伏寿站在阁楼上,远远看着外宫忙碌的人,丫环答道:“禀报太后娘娘,听说曹军来了,今天下午就会到达长安,现在全城都在备战。”
“什么?曹军打到长安来了?”伏寿眉头紧锁。
“具体的奴婢不清楚,听说情况很危急,不过奴婢觉得,只要蜀王殿下回来了,无论来了多少人,都不会是殿下对手。”丫环答道。
“蜀王殿下?”伏寿笑了一下,笑的有些苍凉:“刘璋他还会回来吗?”
“最近都在说殿下没死呢,太后娘娘你不知道?”
“那些传言你也信,不过是安稳军心罢了。”伏寿看着西天阴郁的天气,慢慢地道:“刘璋,你为你的大业付出了那么多,如果你在天有灵,看到今日这种景象,会不会觉得你生前的努力都很可笑?”
……
蜀王殿后殿,一名女婢跑进一个小院,一名穿着紧身白衣的女子正在院中练剑,还有一名淡雅的女子坐在桌边给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吃饭。
“小姐,夫人,小姐,夫人,大事啊,出大事了。”
练剑的白衣女子还剑入鞘,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水,不满地对婢女道:“什么大事?出什么大事也不关我们的事。”
白衣女子正是孙坚的女儿孙权的妹妹孙尚香,那名淡雅的女子是大乔乔无霜,孙尚香嫁到长安的时候,刘璋已经带兵去西域了,孙尚香和乔无霜就在蜀王后殿住了下来。
黄玥不知道刘璋的心意,没有擅自做主,按照王妃之礼待孙尚香,保留了孙尚香带来的婢女,孙尚香提出想和乔无霜一起住,黄玥也答应了,没有为难过孙尚香。
这大半年。孙尚香每日不是练剑。就是帮乔无霜照顾孙绍。以前挺好动的,因为从乔无霜那里听到的事情,孙尚香心里很失落,这一年里倒规规矩矩,全当做客了。
前段时间,刘璋死讯传来,孙尚香倒是高兴了好一阵,因为这大半年孙尚香最担心的就是刘璋回来。那就表示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身份问题。
可是久了以后,也变淡了,孙尚香发觉自己就是一个失去目标的人,世族害死了自己的哥哥,自己却无法报仇,这天下自己能去哪里?
孙尚香感觉很迷茫,只能用练剑消磨时光,不过还好,有乔无霜天天陪着说话,没有让她得个忧郁症什么的。
孙尚香一身白衣走到孙绍旁边坐下。拿着手绢给孙绍擦下巴,以前的孙尚香喜欢穿红衣。可是现在的她,看到鲜艳的颜色,莫名其妙的心烦。
“小姐,这次可是大事。”婢女急声道:“听说曹军数万人杀到长安了,曹军领军是曹操的儿子曹彰,武力超群,还有天下第一剑师王越,川军士兵本来就因为刘璋死了,人心惶惶,这下长安恐怕不保啊。”
“什么?”乔无霜先皱紧了眉头,孙尚香给孙绍擦下巴的手也停在空中。
“千真万确啊,小姐,夫人,我们还是想想城破了,我们怎么办吧。”婢女急道。
“是啊,是啊。”几个婢女都走了过来,人人佩剑,有十二个,全是孙尚香从江东带来的婢女,人人会武术。
“要不我们走了吧。”一名婢女提议道:“我们去向黄夫人辞行,黄夫人为人和善,这种时刻应该不会难为我们吧?”
来到长安以后,孙家的人原本都忐忑不安,抱持戒心,可是这种戒心在黄玥的大妇风范下,慢慢瓦解,现在孙家的人对黄玥的印象都还不错。
“黄夫人对我们好,我们就走了,还是这种时刻,不是让人寒心吗?”孙尚香说道,孙尚香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女子,尽管对刘璋印象不好,但是黄玥的确对孙家的人没得说,要不是乔无霜陪着,这一年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
孙尚香心里还是感激黄玥的。
“香香说的不错,但是就算不顾及黄夫人,我们走了,又能去哪?”乔无霜看向孙尚香和众婢女。
一群人都沉默下来,这些婢女已经知道了孙策的事,现在江东被世族把持,孙权也成了傀儡,还沉迷什么仙道,她们回去也是受气,相比之下,这里还要好一点。
尽管孙尚香有十二个女侍卫,但除了不能到处摆夫人谱横冲直撞外,基本人身自由还是有的。
“香香。”乔无霜过了一会道:“我们应该和川军站在同一阵线,甚至帮助他们守城。”
“嫂嫂,什么意思?”孙尚香疑惑地看着乔无霜:“嫂嫂,我听了你的话,我已经不那么恨刘璋了,也有些理解刘璋为什么那么屠杀世族,但是我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我们凭什么帮川军?”
“因为你对蜀王没好感,所以不帮川军?”乔无霜竟然带了点笑意看着孙尚香,孙尚香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俏脸一红,周围婢女也轻笑起来,在这种紧张气氛下很不协调。
孙尚香打了旁边一个婢女一下:“好了啦,嫂嫂,你们误会我的话了,我不是因为对刘璋的印象,恩,不是,不是站在刘璋的夫人角度考虑,哎呀,也不是,总之,我觉得我们没有帮川军的理由。”
乔无霜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作为一个过来人,乔无霜明白孙尚香的思维方式很正常,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已经嫁给了刘璋,就算口头不承认,心里也是清楚的。
所以有时候考虑事情,不自觉的站在了刘璋妻子的角度考虑,这无可厚非。
“不是没有理由,香香,你忘了我们还有仇恨吗?”乔无霜说着,孙尚香突然一愣,脸上红晕瞬间消失。
乔无霜向东南方的天空看了一眼,过了好一会叹了口气:“香香,黄夫人允许我们四处走动,我们在这里消息并不闭塞,你哥哥修仙多久了?不管政事多久了?
恐怕要不了半年,最多一年,江东就彻底成了鲁肃张纮一干人的天下了,我们永远回不去江东了,报仇更是遥遥无期。
我们要报仇只能借助川军,我给你说过,江东那一块地方,是你哥哥,是我夫君打下来的,如果它姓孙,那我可以不去碰它,但是如果不姓孙了,那就没了你哥哥的一切,我一定会报仇的。
可是我一个弱女子,你会一点武艺也没用,我们怎么报仇,最终我们只能指望川军,川军才是那些世族门阀的死敌,除了川军,我们指望不了任何人。
所以我们与川军同一阵线,这就是我们帮川军的理由。”
孙尚香听着乔无霜的话,沉默良久,抬起头道:“可是我们能帮川军什么?难道要我带着十二个姐妹守城吗?在千军万马中有什么作用啊?他们愿不愿意让我们守还是难说呢。”
“那不一定。”乔无霜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是一个锦囊一样的东西。“你拿着这个去见黄夫人,让她交给刘循。”
“这是什么?”孙尚香拿过来,打开锦囊,看到里面有一张绢帛,一旁那个婢女却道:“夫人,黄夫人一早就出去了,现在不在王府。”
“她去哪了?”乔无霜眉头一皱。
“听说是去安抚军心,现在川军失去主公,军心浮动,黄夫人到前线去了,长安这么大,可不知道去了哪。”
“什么?”乔无霜深深皱眉,对孙尚香道:“那你拿着这个去找刘循,如果刘循不见,你就拿着去交给守城的川军将领,事关重大,香香,你立刻就去。”
孙尚香也看完了那张绢帛,神色也变了,急忙拿着锦囊就出了门,其余婢女也分别出去,找黄玥和其他重要的川军将领。
孙尚香打听到刘循也上了城头,急忙带着两个婢女到了城头,在城下求爹爹告奶奶,士兵也不允许孙尚香上城,根本见不到刘循,也见不到其他高级将领。
孙尚香看到也有将领在城下组织搬运物资,挨个上前,可是城头士兵一片忙碌,到处是搬运物资的人。
曹彰突然来袭,长安准备不足,就算是全力搬运,也不可能在敌军攻城前完全准备好。(未完待续。。)
第845章 攻击长安
川军只能争分夺秒,将曹军的突袭效果减到最低。这时哪里顾得上孙尚香,孙尚香看到几个将领,都被推开。
“喂喂喂,捣什么乱?”一名川军武将看到孙尚香不断去找那些忙碌的将领,在城下晃来晃去,立刻走上前。
孙尚香看到终于有人搭理自己,大喜上前:“将军,这里有重要情报,你马上呈给刘循。”
“大胆,少主公名讳也是你能称呼的吗?”孙尚香在家一向直呼刘璋名讳,更别说刘循,这时一下子也喊了出来,将领当即不满,孙尚香就要解释。
将领突然打量孙尚香一遍:“咦,这不是孙夫人吗?一年到头不出来,今天怎么出来了?难道是看我川军危难,出来看热闹?我告诉你,川军无敌,绝不会败,别自讨没趣。”
“将军,我这里有重要情报……”
“什么重要情报?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什么重要情报?”将领呵斥孙尚香一声,打开孙尚香弟锦囊的手,突然看着孙尚香,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这大半年都不出门,今天我长安城危难,你就出来了,还到处阻碍我川军将领做事,你是不是故意要我川军兵败?
我告诉你,黄夫人不禁你自由,那是黄夫人好心,要是你再敢在这里胡搅蛮缠,阻碍我川军守城,信不信就算你是夫人,我也敢将你就地格杀?”
“你……”孙尚香本也是脾气暴躁之人,刚才为了情报,已经忍气吞声够了。现在竟然被这样说。顿时脾气也上来了。大声道:“你,你不要后悔。”
孙尚香说完扭头就走,两个婢女急忙跟上,一个婢女道:“小姐,这情报非同小可,我们就要不管吗?”
“那些川将态度,活该全军覆没。”孙尚香怒骂一声,可是旋即冷静下来。努力压下心中愤怒,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一个个急的跟火烧屁股一样,没一个将领愿意安心看看,这又不能大声嚷嚷出来,说不定我们这样到处跑已经吸引了那些人注意,还能怎么办?”
孙尚香想了想,气的一咬牙:“算了,再试试,北城不行。姐妹们分头去东西南城,我孙尚香上辈子欠刘璋的了。”
“嗬。嗬嗬。”大片骑兵出现在长安北城以外,在三里处停住不动,原地歇马,放眼望去,大约七万余人,从服饰看,曹军大约三万,匈奴兵四万多。
“啪啪啪。”
“呜呜呜。”
攻城还没开始,曹军呐喊声,匈奴兵弯刀拍打盾牌的声音,吆喝声,已经响彻长安原野。
大约歇息了一炷香时间,隆隆的马蹄声响起,曹军组成骑兵流向长安发起攻击,铺天盖地的箭雨向城头打击过来。
攻城正式开始。
骑射半个时辰,骑兵下马,云梯冲撞车等攻城器械,全部推了上来,这些都是从武功城劫掠来的,武功是一座军事要地,屯有一些战略物资,本来是作为长安防御补充的。
但是吴俊军师周策实在聪明,在吴俊出征时,就定下了先突袭武功,再攻长安的计策。
武功以北人烟荒芜,当曹军到达时根本来不及关闭城门,被一举攻破,里面的军事物资全丢给了曹军。
匈奴兵曹兵攀援而上,冲撞车巨大的撞击力打在城门上,发出震天巨响。
哪怕长安在急迫,从发现曹军,到曹军发起攻击,还不到三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准备不了多少守城物资,也来不及布置完整防御,防御粗糙不堪,漏洞无数。
匈奴兵不断攀援而上,川军本来人心不稳,但是刘循和周不疑亲自坐镇城头,都奋力杀敌,一次次打退曹军。
“父亲给我说了,如果三日攻不下长安,那就危险了,五日攻不下长安,那远征彻底失败,我军未带返程粮草,到时候退路退路都没有。”
曹军阵中,曹彰沉声说着,才不满二十岁,声音中已经有一股雄浑之气,身上带着勃然的战意,下巴上一缕黄须随风而动。
“临行前,周策先生也给我说过,三日,函谷关援军到,五日,青泥隘口援军到,五日攻不下长安,功亏一篑。
不过我们早有安排,不用三日五日,明日早晨,我们就能到长安皇宫中喝茶了。可惜刘璋花费无数财力人力,重建关中,长安日趋繁华,可就要归于我们了,哈哈哈。”
吴俊一脸傲然的立在马头,现在的吴俊,与当初江州的吴俊已经判若两人。
这大半年吴俊可真是春风得意啊,自从第一次萌生争霸野心,吴俊就一直在流浪。
经历了对阵刘备的关中之败,经历了对阵川军的渭水之败,躲在华山中一年多,颠沛流离。
可是自从大半年前,得到周策这个军师,和王越这员大将,自己就脱胎换骨了,先是趁着匈奴被氐人重创,又被曹军进攻,横扫下河套,用这大半年时间,将匈奴各个部落陆续收入麾下。
如今自己也是一个拥有五万骑兵的军阀了。
而且只要这次攻破长安,已经与曹操约定了,曹操占领关中,吴俊占领西凉雍北,与下河套连成一片。
想自己一介寒门,白手起家,一直以来对抗的还是刘璋这样的巨无霸,能够到了今天,谁不带着三分自豪?
面前的长安城,早已是吴俊的囊中之物,想着长安现在的繁华,吴俊心中就忍不住激动,虽然自己最终不能占领,但是吴俊已经打算好了,攻破长安,一定尽量搜刮财物女人,全部拉回下河套去。
“哼,本将军不喜欢喝茶,也不喜欢等着别人决定命运,看城头川军根本准备不足,雷石滚木不能覆盖打击,漏洞百出,此时就是进攻的最佳时机。”曹彰冷声道。
“将军待如何?”
“看我亲自破城。”
曹彰说完提起战刀,提着马缰向长安冲去,吴俊身旁一名将领静静地看着长安城墙。
“长安,一年不见,已经换了样子,如果不经历战火,是不是要重现两百年前的繁荣?刘璋,你死的好可惜。”
将领正是吴俊军中第一大将王越,他在长安住过那么长时间,对长安城的残破深有体会,可是现在看到的城墙却完好无比,长安郊外到处是农田,农田里面还有菜苗,秧苗。
这完全是一个繁荣关中的雏形啊。
只可惜,明主已逝,王越经过当初刘循处理长安世族的举动看出,刘循不能承继刘璋的意志,以至于自己不能投效川军,王越心中很是遗憾,这一刻看到修补完全的长安城墙,五味杂陈。
曹彰在两百步外下马,率领亲兵亲自攻城,勇猛无敌,一直杀到城头,周不疑看着大惊,顾不得那么多,立即让刘循冲到了曹彰杀上的缺口。
守城士兵看到刘循来了,拼死杀敌,刘循身边的亲兵也加入进来,好不容易才将缺口堵住,曹彰肩头被砍了一刀,愤而退下。
“我听说曹彰被曹操称为黄须儿,我看也不过如此嘛。”吴俊轻蔑地望着被部下搀回的曹彰,“王越将军,你带兵攻城吧,让这些曹军看看我军的威风。”
“将军。”王越禀道:“用兵首选出奇制胜,我们现在突袭,虽然川军准备不足,但是刘循亲自督城,川军战意还在,一时难以拿下。
还不如我们先消耗川军体力和士气,毕竟我们还有杀手锏没用,到时候我再带兵杀出,必破长安。”
“说得自己跟什么似的,不就是怕死不愿上么?”吴俊身后的风姿吟不屑地说了一声。
“姿吟,注意分寸。”吴俊呵斥一声,可是脸上也明显不愉快,吴俊觉得这个时候曹彰攻城失败,是最好的长脸时机,王越不攻城,自己就没面子。
不过吴俊可不敢得罪王越,王越和周策是他的两大王牌,一文一武,缺了谁都不行。
曹军从中午战到晚上,没有攻破长安城,可是长安也岌岌可危,因为守城的工具不足,只能拿命来填,川军伤亡惨重。
本来准备夜间加紧运送物资上城,可是曹军却不顾远程突袭的疲惫,举火继续攻击城池,川军彻夜不休,努力守城。
“少主公,去藏兵洞休息一下吧。”周不疑说道。
刘循站在城头,看着远方曹军组织下一次进攻,缓缓摇头:“士兵们还在抵抗,我不能休息,而且……”
刘循咬了一下嘴唇,突然转向周不疑:“不疑哥哥,我压力好大,好害怕守不住城池,好害怕对不起爹爹,好害怕。”
周不疑看到刘循浑身都在颤抖,他能感觉到刘循心里的紧张和压力,如果说这一场从南到北的战争,是刘循指挥的第一场战役。
那这次长安守城战,就是刘循第一次以主帅的身份直面战争,而且众寡悬殊。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紧张。
“曹军攻的好猛烈,我们已经被突破好多次了,不疑哥哥,你说我们还能守住多久?”(未完待续。。)
第846章 哪里来这么多暴民(求订阅)
周不疑沉默着,没有回答,敌军攻势太猛烈了,连给川军换防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架设火油锅,布置滚木,合理安排守卫兵士。
在这样仓猝的条件下迎战,敌强我弱,实在是很难说。
突然周不疑皱紧眉头:“不对。”
刘循心一下子提起来,紧张看向周不疑,周不疑道:“曹军八万大军,如果不是想急攻长安,不会日夜攻打。
现在日夜攻打,肯定是想急攻长安,可是八万大军在一面根本展不开,如果要急切攻下长安,为什么不将八万大军分到两三个城门,却全部在北城外?”
“只有一个可能,这是要吸引我们的主力,趁机偷袭其他三门。”周不疑沉声说道。立刻对刘循道:“少主公,赶快下令东西南三城,不得有任何松懈,岗哨必须齐整,藏兵洞的士兵和甲而眠,五千预备军随时准备支援其余三城。”
城外,曹军再次发起进攻。
……
西城内一个小巷子里,孙尚香和十二个婢女汇合,孙尚香喘着气,看着众婢女问道:“姐妹们,怎么样?”
十二个婢女都摇头,川军将士现在紧张到极点,她们的身份又特殊,还是女人在城头瞎晃悠,有人搭理她们才怪,不管她们说什么,轻则不理会,重则武力驱逐。
“刘璋,你个王八蛋啊,我孙尚香上辈子作孽了要给你这么做牛做马。”孙尚香揣着锦囊,气的大骂。
就在这时,巷子口出现许多人影。向西城门方向赶去。孙尚香大吃一惊。这时也有人发现了孙尚香,其中一人喊道:“巷子有人,要不要杀人灭口?”
“马上就到了,灭什么口,节外生枝……等等。”
那名回答的人影进了巷子中,借着月光看清了孙尚香样貌:“你是孙小姐?我们半个时辰前给你嫂嫂送信了,说三更发动,明明是叫你们火烧蜀王府的。你怎么带着人先一步来这里了?”
“完了,已经发动了。”孙尚香心头一惊,锦囊上正是今日长安城内的内奸交给乔无霜的,说是要与曹军里应外合,却没说什么时间,也没说过程,只是说要做内应打开城门,连其余有什么人也没说。
这些内奸肯定是看孙尚香是被迫嫁过来,人还没到,刘璋已经去西域了。婚礼都没有,心中肯定不满。
乔无霜和孙绍更是人质。
所以才让他们搅乱蜀王府。让川军分心。
“刘璋,活该你倒霉啊。”想起自己努力这么久,竟然找不到人交出锦囊,现在内奸已经发动,无力回天了,心中又怨又恨,更是着急。
哥哥已经修仙一年,过不多久,在江东影响力就会消弭,到了那时候世族不但杀了哥哥孙策,还占据了各个辛苦打下的天下。
那江东世族就是孙尚香不共戴天的仇人。
江东世族,能自保就自保,如果是被曹操这样的人大军压境,自知敌不过肯定投降,拿大哥的江东基业换自己的富贵,到时候孙家没了,他们照样日子滋润,作威作福一方。
好不公平,孙尚香好不甘心。
川军败了,天下就没有能够为自己报仇的了。
“孙小姐,你刚才说什么?”那人疑惑道。
“我,我是说,我是说刘璋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被灭。”孙尚香大声道,旋即咬牙切齿:“本小姐就是要来亲自为曹军破城的,火烧蜀王府自有我嫂子布置。”
“那敢情好啊,听说孙小姐武艺超群,加入我们又多一分把握,事不宜迟,马上就到西城门了,赶快跟上他们。”
来人提着一把柴刀跑了出去,孙尚香没有办法,也只能带着十二个婢女跟上,出了小巷孙尚香才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么多人?刘璋还标榜自己赢民心,长安百姓平日里也好像感恩戴德,这到了危急时刻,这么多人做内应?”
孙尚香只见大约有上千人,男女都有,还有一些十三四岁的孩子,四五十岁的老人,这完全是一副主君暴劣恶民,居民积怨颇深,逮着机会暴动的场景啊。
孙尚香敢肯定这里面曹军细作只占极少数,根本不可能混进来这么多细作,大多数都是平民,刘璋这是多不得民心啊?
孙尚香心里吃惊,只能跟着这群百姓兵跑,一群人无声到了城门外两百米,当先一个壮汉举起一个花筒,向天一冲,一个耀眼的火光在空中爆裂开来。
就在同时,城内城外响起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城外王越率着大批骑兵向西城门发起了冲锋,城内的百姓杂兵同时向城门涌动。
周不疑猜测曹军偷袭其余三城后,西城哨兵非常警觉,那火光在空中炸开,就已经被发现,立刻吹起了号声,锣鼓的声音立刻大作,藏兵洞士兵迅速提起长矛起身。
可是周不疑和川军的将领,怎么也不会想到城内细作竟然这么多,刘循下令了清查细作,但那只能查形迹可疑的人,而现在做内应的,根本就是那些平民,如何能查得出来。
一千多人向城门口涌去,这些人拿着柴刀镰刀菜刀,,却好像悍不畏死,连那些年轻女人都奋不顾身朝守卫城门的士兵扑过去。
城门口几十名士兵守卫,仓猝迎战,被一千多人分割包围,乱刀砍死。
“你们为什么造反?”孙尚香在一千多人当中,根本无法阻止,看着这些平民的疯狂,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旁边一名刚砍死一名士兵的年轻女人道:“不造反我们就得死,我是陈家世族的,我陈曦从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犯什么罪了?
我们的家主都被川军杀了,我们还要给川军做苦力,如果犯罪,男的被杀,我们女人要被充作营妓,不造反我们还有活路吗?我要杀光这些没人性的川蛮,杀光他们。”
陈曦说着举起手里的菜刀疯狂砍向一个川兵的尸体。
城门口的川兵迅速被清空,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
孙尚香已经听到城上川军的急促脚步声,可是更从城门的缝隙看到了奔腾的王越骑兵,这些骑兵必然先那些川兵一步到达城门口,孙尚香猛地醒悟了过来。
这个时候如果再不阻止,川军就要败了,自己报仇也永远没有希望了。
可是现在外城门被上前疯狂百姓把守,自己能怎么样?自己去阻止开城门,顷刻之间就会被剁成肉酱。
孙尚香急切的四顾,突然看到了瓮城中那些用来运输滚木雷石的小车,急忙对十二个婢女道:“一人一辆小车,推到瓮城门外,不准一个暴民冲进来。”
如今外城门肯定没办法守住了,只能退守瓮城,十二个婢女听了孙尚香吩咐,立刻去推那些小车,孙尚香一个人推动两个小车。
“嘎吱”“嘎吱”
推动小车的声音吸引了那些暴民回头,开始还疑惑孙尚香等人要干什么,可是看到孙尚香和十二个婢女将小车一起推向瓮城门,立刻就恍然大悟。
一个老头高喊:“她们要堵住瓮城门,她们要帮川蛮子,杀了她们。”
“将她们剁成肉酱。”
“砍死她们。”
暴民打开城门,一部分守城,一部分组织城梯的川军下来,其余人向孙尚香等人扑过来。
十辆小车堆在了瓮城门口,三个婢女还没推过来,就被暴民包围,暴民满腔愤怒,将各种刀具砍在婢女身上。
“不要。”
“翠翠姐。”
孙尚香和其余婢女大喊,可是那三个婢女已经被乱刀砍死,暴民踏着婢女尸体冲过来,攻向孙尚香。
孙尚香见瓮城的川兵也在赶来,可是不但不多,而且时间也来不及,只能靠小车守着瓮城门。
“姐妹们,拔剑。”
孙尚香喊一声,九个婢女一起拔剑,挡在了小车内面,那些暴民爬上小车,走高空向孙尚香等人杀来,孙尚香利剑挥动,鲜血从空中飘洒,顷刻之间下起血雨。
一名婢女在一个暴民不顾性命猛扑下,倒在地上,一把柴刀立刻砍在颈上。
“莲妹。”孙尚香大喊一声,怒红于脸,一剑杀了暴民,朝着外城墙上城梯的川军士兵,竭斯底里大喊:“你们这些蠢猪,外城门守不住了,赶快守瓮城啊。”
“轰隆隆。”
骑兵的声音已经在耳边,那些川兵听到孙尚香的喊声,终于反应过来,知道外城门守不住了,大批士兵向瓮城涌来,城墙上的士兵也开始向瓮城内绕道回援。
就在川军士兵回援的同时,王越的骑兵冲了进来,暴民没有经过训练,来不及躲避就被骑兵踩死,曹军杀进了城中。
瓮城一片大乱,前面暴民围攻孙尚香,后面川军士兵扑暴民,川军士兵后面又是暴民,暴民后面是王越的骑兵。
王越的骑兵根本不顾及是暴民还是川兵,纷纷践踏,可是人实在太多了,受到阻碍,王越眼见瓮城门口已经有川兵到达,正要关闭城门,顾不得那么多,从战马上一跃而起。(未完待续。。)
ps: ¥#暴君刘璋#感谢东方潜588打赏,感谢无名无天的200打赏
这本书应该要完本了
后面的情节细纲已经写完了,大概在下个月完本,也就是几十万字(奸臣日更一万,神速),具体说不准。
自己看了情节设定还算满意,坑是填完了的,也有一些亮点,希望书友们能喜欢我的结局,其实这个结局和我最开始写书的时候想法差不多。(未完待续。。)
第847章 黑云压城
王越踩踏着川兵和暴民的脑袋,向瓮城门杀来,孙尚香也算用剑高手,武艺算是不错,可哪里见过这样的人,这简直和飞差不多。
王越单枪匹马,踩着人头,越过小车杀向孙尚香。
“全力抵挡。”
孙尚香娇喝一声,这一刻孙尚香已经不能顾忌自己性命了,在孙尚香心里,报仇比自己性命更重要,而让王越抢了城门,长安失守,就代表自己的仇再不能报。
孙尚香豁出去了,和八个婢女迎向王越,只见剑光一闪,孙尚香只来得及本能地举起长剑格当。
“铿。”
随着一声金属的撞击声,孙尚香被生生磕飞数米,倒在地上。险之又险的避过王越一剑,可是那些婢女没那么幸运了,四名婢女来不及躲闪,王越剑尖划过喉口,只在空中带出一条血线,四名婢女顷刻被杀。
“这是什么剑术?”孙尚香心中惊骇,无论力量和招式都已经达到了极致,这样的剑术,天下还有敌手吗?
王越杀了四名婢女,毫不停歇,他要抢的是城门,眼见川军士兵已经在关城门了,立刻上前,长剑再次向孙尚香刺来,准备杀了孙尚香,立刻冲进城门内,砍杀关城的川兵。
孙尚香被王越一击,巨大的力量直达肺腑,已经受伤了,虎口发麻,连剑都拿不稳,眼见王越再次攻来,再无反抗之力,只能闭目等死。
这一刻,孙尚香只希望如果世族窃取了大哥的基业。川军最终能诛灭江东世族。为自己报仇。
“铿。”
一声金属的响声。王越的长剑再次被挡住,孙尚香睁眼一看,只见一名虎背熊腰的武将用长剑挡住了王越的剑,正是周泰。
“孙小姐快进城。”周泰大喝一声,随着这一用力,嘴中喷出一口鲜血,王越的力量超过了周泰的想象,挡住这一剑。周泰也同样受伤,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孙尚香没有废话,知道周泰也同样挡不住王越,拼着内伤冲到了即将关闭的城门。
“泼油。”
几名跟随周泰的士兵都带了一个桶,随着周泰令下,里面的桐油泼了出来,后面射来一根火箭,那些小车被火焰席卷,顷刻冲天而起。
就在短短的时间,周泰胸口又被王越划了一剑。见火燃起来,周泰立刻后退。在城门关闭的一霎那进入了城内。
两名士兵没来得及进城,被王越杀死,油桶滚在地上,王越提着剑就要杀进城中,里面十几支利箭从仅剩一尺宽的城门缝射出来,王越一把抓住五根,避开其余的箭矢,刚刚稳住身形,城门已经关上。
瓮城内乱成一团,暴民,川兵,王越的匈奴骑兵夹杂,彼此混战踩踏,血腥味迅速弥漫。
“通知吴将军和曹彰将军前来西城汇合,立刻清理瓮城,连夜进攻,不下瓮城,绝不撤退。”王越站在城洞中大声下令。
“全力把守瓮城,向少主公请援。”周泰登上了城楼,大声呼喊。
“周将军,我们好多兄弟困在瓮城中,被匈奴骑践踏,难道不放他们进来吗?”一名将领对周泰急声说道。
“难道你疯了吗?”
周泰看了那将领一眼,将领低下头,露出痛苦的神色,瓮城中困住了数千川军,现在和那些暴民匈奴骑搅在一起,匈奴骑正在驰骋砍杀,川兵不断倒下,瓮城城楼剩下的人不足两千,什么防守设施都还没来得及建立。
瓮城的川军趁着匈奴骑还没完全控制瓮城,加紧布置城防,周泰转身对孙尚香道:“谢谢你了,孙小姐,要不是你,长安城已经破了,八万敌骑入城,万事皆休。”
“还是晚了一步。”孙尚香紧皱秀眉,眼睛直直地盯着瓮城中那些被杀的川兵,本来她来向川军报信是出于个人私利,报仇的希望只能着落在川军身上。
但是现在看着那些匈奴骑呜呜叫着杀死川军士兵,川军步兵在瓮城乱作一团,毫无抵抗之力,心里也有些心揪,而且四个婢女死在王越手上,心里充斥着恨意。
孙尚香突然抬头对周泰道:“瓮城守得住吗?”
“难了。”周泰叹息一声,紧紧握住剑柄:“这次曹彰和吴俊奇袭,我们本来准备就不足,现在那些防守物资都丢在外城了,瓮城什么也没有,看王越这架势,是要连夜进攻,太危险了,可能……”
周泰没说下去,但是孙尚香从周泰脸上已经看到了答案,瓮城城墙比外城矮,防守设施不全,而且城上是有直接通道的,无论如何都是对匈奴军大大有利。
别说这些客观的不利因素,光是王越那恐怖的武力,以前在长安,孙尚香听说王越率领吴俊的军队横扫匈奴还不信,直到刚才交手才知道王越的武艺多么登峰造极,不愧为一代宗师。
周泰以前是江东军将领,孙尚香知道周泰是江东少数几个悍将之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可能用刚才那种语气说话,连周泰都说不确定,那是真的万般危险。
“攻城。”城下的王越拔出佩剑,缓缓指向瓮城城楼,匈奴军从瓮城下,城楼上各处向瓮城攻去,猛烈的攻城战开始,周泰和孙尚香同时站起来,拔出佩剑。
西城瓮城失守的消息传到刘循耳中,刘循手上的佩剑一下掉落在地,虽然刘循是第一次指挥作战,可是对城防不是一窍不通,瓮城,能挡住多久?
“少主公。”周不疑缓缓拾起佩剑,重新交到刘循手上,握着刘循的小手将佩剑握紧:“现在是想办法的时候。”
“不疑哥哥,长安如果失守,怎么办啊?”刘循的声音中已经带着颤音。
“现在是想办法的时候。”周不疑重复。可是旋即发现。就算自己智谋超群。这时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少主公,北城抽调一万人,加上我们的预备兵五千人,支援西城,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了。”
长安不等于其他地方,这里是川军战略的核心,绝对不能舍弃。
“不。先让将军赴援西城,我要见一次母亲。”刘循回过神来,传完令后立即下城。
黄玥在搬运守城物资的地方,鼓舞士兵士气,刘循和周不疑到了,黄玥立刻迎上来,“循儿,听说西城出事了,是吗?”
刘循点点头,突然对黄玥一拜。努力压制着泪水道:“母亲,循儿作战不利。长安可能守不住了,循儿愧对父王,愧对母亲,愧对川军将士,可是事到如今,循儿除了死,没有其他恕罪方法。”
“循儿,你胡说什么。”
“母亲。”刘循看着黄玥道:“循儿这就要去西城守城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但是川军不能没有储君,父王不能没有儿子,请母亲立刻带康弟从南城离开,到青泥隘口与张任将军汇合。
如果长安城破,请张任将军护送母亲和康弟去汉中,循儿要为自己的无能恕罪。”
“循儿。”黄玥看着刘循,脸上涌出悲意,从刘循四岁起,黄玥一直带着刘循,犹如亲骨肉一般,刘循因为出身就失去母亲,所以对刘璋很依赖,而之所以对刘璋依赖,也是因为没有母爱,害怕失去父爱。
从小缺少安全感的刘循,几乎一天也离不开刘璋,看到刘璋在,他才能安心。
如果不是黄玥,刘循根本不可能渡过这几年刘璋一直在外征战的日子,刘循将黄玥当母亲看待,黄玥何尝又不把刘循将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这时候几乎是诀别,黄玥怎么能不伤心。
“母亲,我们不能走。”一个**的声音传来,是丫环荷花带着的刘康,刘康看向刘循道:“哥哥,我是父王的儿子,我要是这时候走了,将士们谁都知道城池守不住了,战意会更低,那样会更守不住的。”
刘康定定地对刘循说着。
刘循转眼看向刘康,弯腰摸了一下刘康因为常年生病很消瘦的小脸,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康弟,才不到五岁,我记得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只会写一些东拼西凑的所谓诗词,笨的要命。
可是你现在就这么聪明,将来一定比哥哥有出息,一定能继承父王的英明神武,不会像哥哥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是康弟,你应该知道,为父王留下血脉,比任何事都重要,士气降低就降低吧,你一定要保着自己性命,如果你也有什么三长两短,父王回来会难过的,那哥哥的罪过也大了。”
刘康望着刘循,或许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刘循今晚说的话。
刘循说完转身,黄玥喊了一声:“循儿。”刘循回过头来,对黄玥笑着道:“母亲,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慈爱。”
刘循带着士兵离去,周不疑长叹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叠折子,交到黄玥手上:“夫人,对不起,这次军事布置是我策划的,不能怪少主公,周不疑这就去与少主公一起殉城,希望夫人将实情告诉蜀王殿下,给少主公留一个清白的身后名。”
周不疑说完跟上了刘循,黄玥看着离去的刘循和周不疑,擦了一下泛红的眼睛,都还是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十五岁,却要肩负这么多。
“荷花,你带康儿出城,我留在这里。”黄玥说道。
“什么,夫人?”
“母亲。”
荷花和刘康都看向黄玥,刘康大声道:“母亲不走,康儿也不走。”
“康儿。”黄玥摸着刘康的头:“母亲对不起你,让你从小就体弱多病,但是这些年来你很坚强,很少哭,也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留在这里,士兵才有作战的勇气,如果母亲也走了,你哥哥就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可是康儿你是你父王的希望,走吧,以后你萧娘娘会对你好的,和我一般。”
黄玥不管刘康在荷花拉扯下哭泣,擦干泪水,走到了搬运物资的士兵当中。
皇宫中,一名宫女匆忙跑进来,对伏寿急声喊道:“太后娘娘,不好了,匈奴骑进城了。”
伏寿正看着一副被涂抹的画发呆,正是那副黄玥走后,被烦躁的伏寿涂抹掉的画卷,听到宫女的话,伏寿俏脸一沉:“怎么会这么快?匈奴人进城了吗?”
“匈奴骑只是进了瓮城,可是将军们都说瓮城肯定守不住,循公子已经带兵去了南城,他传来命令说,让我们先离开。”
“离开?”伏寿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肚子:“我这样能走到哪儿去?”
“循公子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一定保证太后和小皇子的安全,太后快跟我走吧。”宫女急道。
“刘循倒是比刘璋多了许多人情味。”伏寿淡淡的笑了一下,伏寿怀的是谁的孩子,因为所谓“晚产”,川军高层基本都一清二楚,伏寿知道刘循肯定是因为自己怀的是刘璋的孩子,所以让人保证自己母子平安。
就从这一点看,刘循也比刘璋人情味多了,因为不但自己诞下皇子对川军有威胁,而且对刘循本身地位还有很大威胁。
“你们要走的都自愿,我不走。”伏寿定定地说道:“是刘璋把我留在这儿的,我哪儿也不去。”
“太后娘娘。”
“给我拿一把匕首来。”
伏寿心里下了决心:“不要再受人摆布。”就在这时,伏寿突然感到腹中一阵疼痛传来,一下子倒在地上,宫女吓的脸都白了,大声叫喊:“太后要生了,来人啊,来人啊。”
……
“周将军,对不起啊,当初在江夏,我不该那样说你。”
西城瓮城,大战间歇,王越率领大军攻击城头,瓮城岌岌可危,幸好五千预备军来得及时,用人命挡住了匈奴军的进攻。
孙尚香和周泰累的瘫坐在城上养着体力,刚刚经历并肩作战,周泰奋力杀敌,特别是面对亲自攻上城的王越,险象环生,绝对是战场的硬汉。
想起当初在江夏一战,说周泰不要廉耻的话,孙尚香看着现在满身是血的周泰,还在瓮城城门救过自己一次的周泰,觉得有些愧疚。(未完待续。。)
第848章 回长安
“没什么,不管怎么说,我周泰是侍了二主。”
“你为什么投靠刘璋,他很值得投效吗?”孙尚香好奇问道。
周泰低着头笑了笑:“这个问题别问我,我是因为黄军师来的川军,可惜……算了,要说到主公,应该算英明吧,我没怎么注意,但是自从投效川军,我好像没遇上什么主公昏聩导致憋屈的事,而且从月英的事情上看,主公算很大度。”
周泰说到最后一句话,落寞地笑笑,是啊,自己对黄玥的爱意那么露骨,作为同样喜欢黄月英的主公,却从来没在这事上说过什么,一直公平竞争着,不算大度是什么。
可是周泰心里还是悲凉,在江夏就已经认命了,知道自己输的彻底,后来黄月英又毫无理由的去了西域,周泰再也不敢奢望什么,只能在心里祝福黄月英能得到幸福。
在听到刘璋死讯的时刻,周泰没有一点高兴,只是担心黄月英会怎样的伤心,以后的人生又会怎么样。
“原来他是这样。”孙尚香说着。
周泰这才醒悟过来孙尚香关心的是刘璋,抛开了心中思绪,对孙尚香道:“孙小姐,你放心吧,主公在所有诸侯中,包括那些达官贵人中,妻妾算最少的了,也算是对妻妾最好的,你在川营,至少不会吃亏。”
“我……”
“快起来,敌军又要进攻了。”
孙尚香没来得及说话,周泰已经站起来,川军中没有女子不能参战的说法。所以对孙尚香和四个婢女作战没任何排斥。反而孙尚香和四个配合亲密的婢女战力。让士兵刮目相看,且五个女子都非常漂亮,大大的鼓舞士气。
……
“驾。”
“报。”
雍州以北,荒原大地上,一支部队打着火把急速前进,一名骑兵迎面而来,向着领军主帅下马叩拜。
“禀报主公,前方发现难民。据说来自武功城。”
“武功城?怎么回事?”
这支部队正是刘璋从西域带回的部队,刘璋,黄月英,萧芙蓉,曲凌尘,,拉提亚,好厉害,兀突骨,苏蓝。赵云,一行刚从楼兰出来。就碰到了西凉刺史王异派出的信使。
因为王异从刘璋派出的传讯兵那里听到刘璋死而复活的消息,根本不敢确定,事关重大,于是王异派出探子来询问是不是真的 ,就在白龙堆外遇到了刘璋的部队。
刘璋顺口就得知了曹操孙权士燮等军阀围攻川军的消息,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全军加速马力,日夜兼程回返长安。
数日之后,到了雍州以北,可是这时却听到武功城出现难民,刘璋完全不可置信。
“驾。”
刘璋率军向前急进,在前面树林遇到在树林中过夜的难民,询问之下大吃一惊,武功城竟然被攻破了。
“将军是……蜀王!蜀王?你是蜀王殿下。”
一个难民借着火把看清了刘璋面貌,突然大喊起来,其他难民也看向刘璋,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蜀王,真的是蜀王,之前传言蜀王没死,我竟然没信,真的是蜀王啊。”
川军在关中所作所为,无疑对百姓是极好的,不管是常规的恢复农桑,减免赋税,提供补贴,用军队给百姓修葺房屋。
还是移植占城稻,将蜀中商户的总部强行迁入长安,促进长安繁华,都在极大程度上改善了关中百姓生活。
自从董卓死后,关中百姓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没有一天安生,可是川军接手关中不到一年,就花费巨大人力物力,将关中换了一个面貌。
关中根本不需要樊梨香这样的人去蛊惑,百姓都是拥戴川军的,可是刘璋一死,所有百姓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变得彷徨无措。
直到曹彰吴俊率领大军攻破武功城,武功城百姓心灰意冷,这才举家向天水一带迁移。
这时看到刘璋死而复生,那种依靠的感觉再次回来了,刘璋统领川军六年,屡败强敌,威名震慑天下,这种依赖感比刘循这样的十岁娃娃要大太多。
“蜀王啊,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啊。”
“可怜我那小孙子看不到蜀王回来,就死在了匈奴人手上,蜀王,呜呜。”
刘璋向一旁的探子问事情经过,探子早已打听清楚,将曹彰和吴俊攻城的事情告诉了刘璋,刘璋心一沉,武功城被破,那现在曹彰和吴俊一定已经在攻长安了。
八万大军,人心惶惶的长安能挡住吗?
刘璋向树林中难民一抱拳道:“乡亲们,是我刘璋对不起你们,今天你们损失的,是我刘璋造成。
对于你们失去的亲人,我刘璋没法偿还给你们,但是刘璋向你们保证,无论你们迁徙到哪里,我都会让你们恢复正常生活,军情紧急,刘璋先走一步。”
刘璋提起马缰,向前疾驰而去,萧芙蓉曲凌尘等健骑跟随,大军向长安方向急奔。
“乡亲们,蜀王没死,蜀王回来了,只要蜀王殿下在,川军战无不胜,我们还迁徙什么,我们回去吧,蜀王一定能打退敌军,一定会让我们过上安定的生活的。”
一名老者看着川军离去,站出来大声对树林中的难民喊道,这些难民本来就不愿迁徙,这时听到老者的话,完全相信刘璋和他统帅的川军能力,三三两两,扶老携幼跟在川军后面。
天空破晓,川军到达武功城外,刘璋看着前方的城池,对身后的将领道:“曹彰吴俊远程突袭,在与速战速决,长安准备不足,一定岌岌可危,带着步兵走不是办法,兀突骨,王绪,萧芙蓉。”
“末将在。”兀突骨,王绪,萧芙蓉一起出列。
“你们带着白杆兵,东州兵和藤甲兵,拿下武功城,然后在牧马坡一带设伏,藤甲兵为先,东州兵殿后,白杆兵防守山林,若有敌军到来,不可放过一个。”
“是。”
“赵云,苏蓝,拉提亚,随我救援长安。”
“谁。”赵云,苏蓝齐声领命。
“是。”拉提亚没好脸色的看了刘璋一眼,生气刘璋把自己当手下使唤,可是刘璋背对着她,根本看不到她脸色。
两个小时后,刘璋率领骑兵到了长安郊外,远远看着巍峨的长安城,骑着汗血宝马的探子来报:“主公,长安正在激烈交战,好像敌军已经攻入瓮城,城门岌岌可危。”
“那还等什么,立即杀过去吧,这群兔崽子,趁主公不在,还翻天了。”好厉害大声吼道,两柄大锤早已不耐烦。
“等等。”
“再等敌兵就破城了。”好厉害跟随刘璋作战这么久,走了这么多城池,瓮城有多大防御力还是知道的,那是一个不慎就会被攻破的地方。
“就算城被破了也得等等。”
刘璋立马不动,战马喘着白气,赵云,苏蓝,拉提亚都没说话,他们都是长期统领骑兵的,长途奔袭如果不歇马就进攻,那纯属找死。
两万战骑,静静停在长安五里路外。
长安西城中城门口,风姿吟冷哼一声,对王越道:“我说王大将军,你装什么装?本来昨夜就可以破城的,就因为你不出全力,装高士,这都大天亮了,还没破城,你不装会死吗?”
“风姑娘,王将军亲自登城五次了,但是刘循亲自督城,还提剑亲自杀敌,川军反抗太猛烈,所以才没攻破,这怪不得王将军。”一名将领忍不住说道。
“这里有你插话的地方吗?”风姿吟瞥了将领一眼,冷然地看着王越:“他五次登城?可是他五次登城都没尽全力,王越,我问你,你手上这把剑是泪痕剑吧?三大名剑之首,如果你用泪痕剑,会打到现在吗?”
王越一直佩戴着那把锈剑,一开始别人还没注意,但是久而久之,又见识了王越的剑术,吴俊军中的人就再也不敢说那是一把普通的剑,后来打听出来,才知道是三大名剑之首的泪痕剑。
可是王越却从来没有拔出过,以前是用别人的兵刃,后来当了大将军,就身配两把剑,没人知道王越这是要干什么。
看到王越无话可说,风姿吟冷笑一声道:“我说吧,你就是不想尽全力,你的心到底在吴大哥这里,还是在川军那里,王越,别忘你了你吃的谁的俸禄。”
“够了,你有完没完。”吴俊怒视着风姿吟:“王将军不出剑自然有他的道理,这与忠不忠诚有什么关系?还有,以后叫我主公。”
“我……”风姿吟脸色涨的通红,一句话说不出来。
“王将军。”吴俊没再看风姿吟一眼,对王越道:“王将军,我相信你,你尽力攻城,攻不下也没什么,风姿吟的话你不要在意,她说话不过脑子。”
“末将没有在意。”王越本来还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对吴俊一拱手道:“城防已经犹如薄纸,王越再次攻城,若攻不下,战死城头。”
王越说完,决绝地提剑向前走去,后面大批武将跟随。(未完待续。。)
第849章 真正的强骑
吴俊看着王越走远,对风姿吟道:“以后说话注意点。”
“我……”风姿吟狠狠一跺脚。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飞马而来,“报,禀报主公,五里外发现大量不明骑兵。”
“什么?”
吴俊一惊,立刻带着众将到了长安外城城墙上,曹彰已经在远眺。
“曹将军,是哪里来的骑兵?是敌是友?”吴俊也看到了远方一个黑团。
“川军。”曹彰沉声说道。
“川军?张任这么快就回援了?怎么可能?算时间就算马不停蹄,也需要一天一夜。”
“气息,绝对是川军。”曹彰曾经在长安到函谷关的路上截住了追击曹cāo的西凉军,后来又被川军骑兵追杀。
曹彰是天生的战将,对强敌的气息过目不忘。
“不管是不是川军,看规模,不到两万人,长安城马上就要破了,我们派三万人挡住这两万人就好了。待控制长安,将这支川军一举歼灭。”
曹彰迟疑地点点头,他也认为吴俊说的对,但是隐隐又觉得不对,那支骑兵的气息,和城中川军完全不一样,很镇定,原本关中的川军,因为刘璋的意外,不是都应该浮动的吗?
为什么这支骑兵看起来这么安静?
曹彰和吴俊各点一将,吴俊出两万匈奴骑,曹彰出一万曹军骑兵,向刘璋骑兵歇马的地方扑过去。
“杀。”骑兵汹涌的骑兵流涌向川军。
“主公,这些兔崽子朝我们来了。”好厉害握着双锤道,现在刘璋身边不但有曲凌尘,还有黄月英,自己可以放心地杀出去了,即将大战,好厉害兴奋莫名。
战马的喘息声已经均匀,刘璋看着扑过来的敌骑,冷声下令:“拉提亚留在我身边,好厉害率领五千大宛骑为前锋,从zhōng yāng突破,赵云率领玉门骑跟随大宛骑破阵。”
“是。”
“苏蓝弓骑兵环形游走shè杀。”
“是。”
赵云与好厉害勒马而出,赵云傲然看着前方扑过来的,数量远多于己方的骑兵,对好厉害道:“好将军,看见那两个敌将了吗?,我们一人一个,杀了敌将,一炷香的时间可破这三万敌骑。”
好厉害都要冲出去了,听到赵云的话,激情膨胀,大声道:“好,我们就看谁先杀了敌将。”
赵云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好厉害带了大宛骑向敌骑猛扑过去,可是直到距离那曹军敌将十几米,好厉害才想起来赵云的骑兵是跟在自己后面的,怎么可能先杀了敌将,这对他太不公平了,这样赢了有什么意思?
好厉害大觉无趣,提起大锤向敌将砸过去,错马之间,敌将头一偏,以为避了过去,却没想到撞到另一杆大锤上,就在交战的一合之间,曹将被好厉害锤飞了头颅。
好厉害虽然知道赵云比自己慢,但还是条件反shè朝另一员敌将看去,可是一看之下傻了眼,那匈奴敌将竟然已经滚下马,践踏在后面的骑兵中,匈奴骑已经乱了。
赵云竟然比自己快一步。
“一定是用弓箭,可恶,看来我还要向黄军师学shè箭,大爷的。”
主将身死,曹军和匈奴军大乱,五千大宛骑狂暴突入。
五千大宛骑,战马是强悍无比的大宛马,加速冲击力足够撞翻普通城墙,被大宛骑士长矛刺上的敌军无不被洞穿飞起,曹军一倒一大片。
而曹军和匈奴骑的长矛弯刀刺在大宛骑的盔甲上,伤害小了许多,基本都是轻伤,而且罗马环甲坚实的金属层,如果长矛的尖端不够光滑,弯刀不够锋利,还会被卡住,根本拔不出来。
这样悬殊的装备差距,注定了曹军和匈奴军被一边倒的屠杀,如大锤打在危墙之上,大宛骑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曹军和匈奴骑兵无人能敌,顷刻之间,大量尸体被大宛马践踏在铁蹄下。
赵云率领的玉门骑,战力与西凉骑相当,可是北宫止比马腾韩遂富裕多了,西凉骑是穷骑兵,玉门骑是富骑兵,战力更在西凉骑之上。
用这样强悍的骑兵骑兵扫尾,川军骑兵所过之处,曹军和匈奴骑一个也不能幸存。
主将战死,曹军匈奴骑大乱,川军骑兵的无匹气势,将这些无头苍蝇打的七零八落,三万敌骑顷刻之间崩溃,游走在外围的一千弓骑兵,肆意收割曹军和匈奴军xìng命,复合弓shè出的弓箭,在如此短的距离,足够穿透两个人。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曹军和匈奴骑已经大败,四散溃逃。
“怎么可能?”城头远眺观战的曹彰和吴俊同时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亲眼看着三万骑兵杀出去,以为就算不胜,挡住敌军也毫无悬念,本来都准备转身看攻城战了。
可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三万骑兵,竟然崩溃了,就在眼前被只有己方一半的敌人当面击溃,曹彰也是长期统领骑兵的人,北方鲜卑骑,中原骑兵,幽州骑兵,乌桓骑,见得多了,也领教过天下第一骑西凉骑。
可是哪里有这么强的战力?
“城外后军挡住败兵冲阵,集结大军抵抗川军,快,快。”曹彰比吴俊经验多多了,知道来的敌人绝不简单,立刻下令集结骑兵。
只要等到王越攻下瓮城,到外城布防,曹军和吴俊的匈奴军就算胜利了。
四万骑,还挡不住你吗?
除了正在攻城的兵马,曹军和匈奴军流水般向城外集结,瓮城上的川军看到了异常,刘循问身边人道:“怎么回事?敌军为什么自己乱了?”
“不知道,刚才就看到有曹军和匈奴军出城,现在动静比刚才更大。”亲卫将领说道。
“是援军。”周不疑缓缓道,在瓮城看不到城外状况,但是能让敌军出城迎敌,那必是援军无疑,都到了这个时候,敌军不可能用这种计策让川军放松jǐng惕的。
“援军来了?这么快吗?”刘循不可置信地站起来。
周不疑却没刘循那么高兴,按常理援军不可能这么快,可是就算来了,也不会太多,现在瓮城岌岌可危,马上就要破了,只要曹军和匈奴军挡住援军,长安城照样无力回天。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大喊:“少主公,那边守不住了,是王越,王越攻上来了。”
刘循和周不疑望过去,瞳孔收缩,王越带着一群战将攻上了城头,一大群川兵围攻过去,可是王越和战将根本死战不退,王越恐怖的杀伤力,转眼之间杀了几十名川军士兵,周围川军挺着长矛都不敢上前,仿佛王越根本就不是人一般。
其余敌将趁机杀入,后面又涌上大量匈奴兵和曹军。
瓮城终于出现不能弥补的缺口。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凡川军忠义之士,随我殉城。”刘循大喊一声,带着亲兵杀向缺口,其余川军受到鼓励,奋勇杀敌。
随着王越的破城,瓮城其余地方相继出现缺口,敌军不断涌上。
一天一夜,长安,终于是破了。
周不疑缓缓拔出佩剑,心中平静,自小自己给自己占卦,自己是早夭的命,所以说话做事,都没什么顾忌,只顾着自己开心就好。
可是十八岁都没满就死了,这是周不疑没想到的,更没想到的时,自己死的时候,一点也不开心。
可笑,自负经天纬地之才,两次布局大战,长城之战惨败于折兰英,这次长安大战,再次惨败,输了川军国运。
前一次是假的,这一次却是真的。
川军是周不疑看着走到今天的,虽然一直没入仕,但是周不疑见证了刘璋的崛起,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周不疑心中迫切希望川军一统天下。
可是现在的自己,沦为后世人笑柄就算了,还对不起当世的人,对不起那些为了梦想付出一切的人。
周不疑拔出佩剑,刺向一名冲上来的匈奴兵。
“嗖嗖嗖。”
长安城外,一些败兵向长安跑来,曹彰下令开弓放箭,曹彰统领的曹军骑兵,是普通的中原骑兵,但是在曹彰的调训下,骑shèjīng熟,堪比边疆骁骑,匈奴骑更是天生善shè。
黑压压的箭雨覆盖过去,败兵纷纷落地,只留下中箭的马匹在战场之上狂奔。
“嗖嗖嗖。”
曹军和匈奴军的箭雨刚过,一片稀疏的箭雨小抛shè角向曹军和匈奴军shè来,箭力强悍,一大片中箭的士兵被洞穿胸腹,顷刻毙命,一片士兵落马之声。
一根箭矢正shè向曹彰,曹彰一把抓住,只觉得手掌被磨的生疼。
“好霸道的箭力,难道是?”曹彰心中涌出一个想法,脸sè骤变。
“打出我的大纛。”刘璋列马出阵,沉声下令,一杆“刘”字大旗升起,刘璋缓缓拔出佩剑,剑指敌军,冷声下令:“进攻。”
马蹄声响起,大宛骑,玉门骑,弓骑兵向曹军匈奴军冲过来。
“是刘璋?天啊,是刘璋。”饶是曹彰生就一副虎胆,想到这个结果,也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刘璋,不需要军队,光是这个名字就已经能够震慑天下所有军队。(未完待续。)
第850章 反击战
“什么刘璋?曹将军,你昏头了吗?”吴俊看着刘璋,只觉莫名其妙。
“绝对是刘璋。”曹彰好像是对吴俊说话,又好像是自言自语:“不然这支骑兵不可能这么安静,不然这支骑兵不可能这么强悍,弓骑兵,是川军大杀伤力的弓骑兵……那是赵云,好厉害,天啊,真的是刘璋从西域回来了。”
曹彰看到了川骑的领军将领,大惊失色,不知为什么,自己身后四万骑兵,远多于对方,可是曹彰忍不住心中发凉。
“呼~~~”
曹彰深吸一口气,毕竟是从小生就的不为一切的胆识,只是被刘璋突然出现吓到了,这时的曹彰已经知道,自己不得不面对刘璋。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震骇。
曹彰知道面对刘璋,仗不好打了,刘璋出现,天下格局会再次变成川军一家独大,曹军的处境将更加危急。
可是,祸兮福所倚,曹彰同时想到,自己只要击败面前这支军队,杀了刘璋,那自己就是曹军的最大功臣,将一己之力将已经沦陷一次的川军,彻底击入地狱深渊。
被敌将杀死,和病死,对于刘璋这样的枭雄来说,是两个天壤之别的概念,对川军和川军辖地百姓的打击,也是无与伦比。
“吴俊将军,全力杀敌,这一战规模虽小,决定天下谁属。”
曹彰提起战刀,紧紧捏着,张圆嘴巴仰天大喊一声:“杀。”
曹军随着刘璋奔腾而出。吴俊还惊疑不定。可是不管刘璋是否复活。现在都必须挡住面前的敌军,吴俊再不犹豫,下令冲杀。
“杀。”
曹军匈奴军向川军骑兵冲过去,两方战骑对撞,人仰马翻,好厉害挥动双锤遇神杀神,当先开路,势如破竹。
川军如尖刀一般扎在曹军和匈奴骑身上。大宛马在敌军战阵中奔腾起来,那种俯瞰一切的气势,根本不是匈奴人骑的矮脚马和曹军的普通战马能比的。
战马也有畏惧强大的心理,西凉军的厉害,有很大部分是战马的强壮,一般的战马面对这些高大战马,本能的畏惧,战力大大缩小,所以有“西凉大马,横行天下。”
而大宛马无论体型还是速度。都远在西凉马之上,大宛骑所骑乘的战马。是中原高级武将也骑不上的战马,比的卢马厉害的至少有上百匹。
这样强大的战马,冲入敌阵中,匈奴骑和曹军骑兵的战马就已经畏惧,在大宛马冲撞下,一触即溃,好厉害率着大宛骑横冲直撞。
“好厉害的骑兵。”刘璋自己看着这支大宛骑都惊叹了出来,这不是刘璋第一次看到大宛骑作战,但是前一次遇到一群狂热的乌孙复国主义者,大宛马虽然也很强,但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震撼。
这样这样全是骑兵的交锋,正面厮杀,才能显示出大宛马的厉害。
这些任何一匹马在中原也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战马,在骑兵流的冲击战中发挥了无以伦比的优势。
刘璋心里已经无比渴望大批大宛马运入中原了,如果能组成数万这样的骑兵,那真是“大宛骑兵不过万,过万不可敌”了。
后面的赵云率着玉门骑,除了两翼包裹的敌骑,前方根本没有敌军,赵云张弓搭箭,一次两支,专门射杀敌军将领。
匈奴军和曹军骑兵哪里有这么厉害的武将,正面挡不住好厉害,武将不断被射杀,盔甲防御力连玉门骑都不如,更别说大宛骑。
再加上周围弓骑兵的骑射,哪怕人数再多,匈奴军和曹军也出现了溃败的趋势。
曹彰一看大惊,他现在终于知道了自己那三万骑兵是怎么败的了,这种集冲击力和防御力一体的骑兵,已经相当于虎豹骑了,战力与重骑兵相当,却比轻骑兵还要灵活无数倍。
这样的骑兵,根本就是天下无敌。
曹彰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亲自带大刀冲了出来,好厉害拿着大锤横冲直撞,正抱怨自己杀将没有赵云多,看到曹彰冲出来,大喜,立刻迎了上去。
曹彰没有与好厉害交过手,只听说好厉害很厉害,这时看到标准的矮光头和大锤,知道是好厉害,燃起战意,向好厉害冲过去。
曹彰知道好厉害轻而易举击败了许褚,不敢托大,只是实在想知道好厉害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已经打定注意,只要发现不是好厉害对手,立刻退走。
连虎痴许褚都不是对手的人,自己败了也不丢人。
“呀。”
曹彰运起全力,大刀向好厉害头顶斩下,好厉害双锤齐出,一下子卡主了大刀,光是这一招,曹彰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好厉害对手。
能够这么快卡主自己全力斩下的大刀,无论武艺还是力量,自己都不是对手。
曹彰还没来得及撤到,猛地感觉到一股翻转之力,好厉害用大锤卡主大刀,向外一扭,曹彰的大刀顷刻脱手。
曹彰大吃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不但不是好厉害对手,数量级都不是一个,再也不敢想那么多,拔马就退,准备用亲兵缠住好厉害,自己避开好厉害指挥骑兵。
可是曹彰输在了战马上,的卢马比他的战马好得多,好厉害在扯飞曹彰大刀时,已经料到曹彰会跑,先一步提了马缰。
赶上去一锤砸在曹彰后背上,曹彰近一百公斤的身体被砸飞起来,曹军震骇。
曹彰被亲兵救起,好厉害率着大宛骑追着曹彰不放,曹军大乱,匈奴军跟着大乱,在大宛骑玉门骑游龙般的冲击下,四万曹军和匈奴军崩溃。
吴俊看着眼前的场景愣住了,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刘璋,你当真不可战胜吗?一万多骑兵,如此短的时间,破了我七万骑兵?”
一心想着借长安一战真正崛起的吴俊,看着眼前大军溃败的场景,好不甘心啊。
“杀。”
敌军溃败,赵云率着一万骑兵继续砍杀原野乱窜的敌军,好厉害率着五千大宛骑杀进长安城中。
瓮城已经被攻破,王越带着军队杀伤了城头,可是刘循已经抱着殉城的想法,在城楼和城梯各处与敌军死扛。
这些年来,刘循一直练着萧芙蓉教授的剑法,虽然力气小,但是加上这些灵巧招式,也比一个普通成年人强,在亲兵护卫下杀了几个敌兵。
众将士看着年仅十岁的刘循都提剑杀敌,都没有退却之心,和刘循一起杀敌。
王越终于发现了不对,带着军队向刘循杀过去,只要杀了刘循,川军就会崩溃,可是心中奇怪,瓮城城门已经打开,后面的骑兵为什么不趁机突入?
如果后面骑兵突入,自己根本不用这么费力,就算川军死战,也顷刻被践踏。
“保护少主公。”周不疑看到敌军集中兵力向刘循杀来,急忙下令士兵抵挡,无数士兵向刘循前方涌去。
可是就在这时,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从城外冲了进来,周不疑心中一沉,虽然奇怪敌军骑兵为什么一直没入城,但是只要进来了,那川军就再无生理。
匈奴军和曹军松了一口气,就因为对方那小主公死战不退,已经攻上城头,还付出了大量伤亡,如果再这样下去,虽然杀掉那小主公是一定的,但是还不知会死多少人,死的又是不是自己。
可是下一刻,两方人都愣住了,那些冲进城的骑兵根本没有急着进瓮城,而是在清理瓮城内的匈奴军和曹军。
后方惨叫声传来,城头的匈奴兵和曹兵回望,惊骇莫名,这哪里是他们的骑兵,根本就是一支陌生的军队。
高大得不像话的战马,膘肥体键,其中还夹着许多血色的骏马,稍微懂马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
这样的汗血宝马,在中原那是给主公或者勇冠三军的大将骑的,而现在竟然骑在一些低级小将胯下。
看到这个场景,城头的曹军匈奴军愣神了,犹自在城头血战的川军,过了好一会,突然一个人惊呼。
“那是好厉害,是好将军,是好将军啊,我们的援兵来了,主公回来了。”
川军士兵都看到好厉害那标志性的光头和大锤。
“援兵来了,主公回来了。”
城头川军爆发出震天吼声,已经被逼退到城梯的刘循,周不疑,还有其他川军将士,听到城头川军的大喊,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再也遏制不住兴奋,士气猛增。
“主公回来了,我们得救了,杀光这些贼军,杀啊。”
川军士气暴涨,匈奴军和曹军士气迅速下跌,将领心中更是惊骇,战力颠倒,战局反转,川军向敌军发起迅猛反攻。
“刘璋?”正与三名川军将领大战的王越,心中猛地一震,可是欺上来的三名将领打断了他的思绪,王越眼看战事不利,架开三名武将大刀,大喊一声,率领匈奴兵和曹军撤退。
可是这个时候瓮城里面全是大宛骑,匈奴兵和曹军被团团包围,退下城来立刻被夹攻,一名匈奴武将撞上大宛马的头颅,大宛马强大的冲击力将将领顶飞到城墙上摔成肉饼。(未完待续。。)
第851章 山地战
犹如洪流席卷落地枯木,匈奴兵和曹兵根本没法对大宛骑形成任何威胁就被席卷一空。
王越大骇,以王越少年游侠的见识,当然一眼就认出自己面对的是大宛马,可是却没想到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大宛马,其中还有那么多汗血宝马。
“刘璋没死,真的回来了。”王越闪过这个念头,只有刘璋才能从西域带回这么多大宛马,而这些大宛马骑士的战意士气,明显表明了刘璋还活着。
王越心中五味杂陈,难道当初华佗是骗自己的吗?
王越心灰意懒几十年,刘璋让他重燃心中热血,可是就在燃起的同时,却浇了一盆冷水。
但是一个等待了几十年的人,当重燃起少年的理想时,不是一盆冷水就能浇灭的。
因为刘璋的病,王越只能找到下一家主公,看上了寒门出身的吴俊,虽然吴俊麾下很多世族子弟,可是投效的时候,吴俊就杀了一个世族出身将军,第一件事又是进攻匈奴,征服匈奴。
王越仇恨世族的规则,投效吴俊的时候,王越只想着一个寒门出身的主公,应该不会让这套规则嵌入自己的势力中。
一个寒门出身的主公,再加上征伐异族的渴望,让王越投效了吴俊。
可是到了今天,王越发现许多事情都不太对,只是因为自己心中那团火焰固执地不愿熄灭,才一再让自己妥协。
而王越感觉到,这种妥协就要到极限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自己曾经无比渴望投效的那个主公。刘璋竟然死而复生回来了。
王越心里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朝着一闪门前进,以为可以通往天堂,但是随着自己走近,那扇门慢慢关闭。
而就在那扇门关到最后一丝缝隙时,后面的一扇窗户却打开了。
吴俊就是那扇快要合上的门。
这些念头,在王越脑中快速的闪过,王越猛地从刘璋归来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还在战场之上,至少自己现在还是吴俊的人。
而现在匈奴军和曹军正处于危难。
王越一剑格开一名刺来的长矛,那长矛带着大宛马的冲击力,王越也不由后退几步,但是总是稳住了身形,而那川兵骑士因为受到强大的反弹之力,根本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能挡得住借助大宛马力的一刺。
川兵整个身子歪斜,王越趁着这个空当,扯住马毛飞身而起,一脚踢飞了川兵。屏起中气大喝一声:“南越馆的,随我走。”
南越馆是王越在洛阳开的武馆。全是王越的弟子,许多弟子学到一定时候,就各奔前程,比如史阿做了曹丕的剑术师傅,张国投效辽东公孙度等……
在王越被迫解散武馆的时候,有弟子十余人,武馆解散后,领了一些钱财散去,这些弟子听说王越投效了吴俊,又来找王越,归顺十三人,其中五个人现在是吴俊麾下大将。另外八人因为没有统兵才能,跟在了王越身边。
王越大喊一声,八个人立即跟上王越,王越骑着大宛马当先杀出,后面的武馆弟子纷纷夺马,王越知道只有自己和弟子在前面冲锋,那些曹兵和匈奴兵自然会跟上来,这样才能集中突围。
要不然这样没头苍蝇的乱冲,没人能出去。
果然,王越和八名弟子向前冲杀,大批被冲的七零八落,晕头转向的曹军和匈奴兵如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跟着王越向外跑去。
“围杀,一个不要放过。”
好厉害大喊一声,声音洪亮,在嘈杂的瓮城也显得明晰无比,大宛骑拦腰向那些逃跑的曹兵和大宛兵杀去。
好厉害看了当先冲杀的王越一眼:“想走?没那么容易。”
好厉害知道,只要杀了王越,曹军和匈奴兵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冲锋,必然重新涣散,曹军和匈奴军只能全军覆没,提起双锤迅猛冲向王越。
“贼子,哪里走。”好厉害爆喝一声,双锤向王越砸过来。
“王越要走,天下谁人敢留。”
“好大的口……”
好厉害一个“气”字还没说完,砸下去的大锤正遇上王越递来的长剑,原本以为那薄薄的剑刃,必然被砸弯,然后顺势砸死王越。
可是没想到,剑是弯了,可是好厉害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双锤经过锤杆,直透手腕,好厉害只觉虎口发麻,大锤竟然要脱手飞出。
原本用来补招的另一杆大锤急忙上提,当成了勾子将脱手的大锤勾回来,这才勉强拿住,同时心中大骇。
而王越也不恋战,一剑格开好厉害,长剑被砸弯成蚯蚓,王越丢了长剑,顺手取了一把递来的长矛,挥动长矛杀了出去。
“追。”
仅仅一招,好厉害已经震惊于王越的武力,从关中之战开始,好厉害一直被人传为武艺天下第一。
好厉害没有多少得意,因为他知道已经有个人比他厉害,那就是黄月英。
可是好厉害着实没想到,竟然又遇到一个可能比自己厉害的。
好厉害突然想起了王越是谁,当初在长安一座三合院废墟里遇到的老者……
好厉害闪过那个老者的印象,立刻确定了王越就是他,只是因为一个是杵着拐棍的邋遢老者,一个是身穿将军袍的威风大将,一时没转过弯来。
“原来当初那句话不是咋呼的。”好厉害想起了当初在那小土屋吃饭时,当自己警惕看着王越,防止王越伤害刘璋时,王越对自己说的话。
“吃你的饭吧,你虽然厉害,不一定打得过我。”
只对了一招,好厉害知道王越非常厉害。但是毕竟没分出胜负。更加要追上王越。而且现在自己的任务可是歼灭这些进攻的匈奴军和曹军,哪能让王越跑了。
好厉害大喊一声,提起大锤率领大宛骑再次向王越杀出。
刘循,周不疑,周泰,孙尚香等人站上城墙,惊疑不定,他们也被大宛骑那战力惊呆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看着大宛骑迅速杀入,迅速击溃敌军,迅速追击而出。
脑子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父王真的回来了吗?”刘循问道。
其余几人站在血染的城墙,看着大宛骑最后一骑消失在城门,都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那名消失的大宛骑又折了回来,向瓮城城楼上喊道:“少主公将军们放心,主公得上天庇佑,长命百岁。已经治好病回来了。”
大宛骑喊完话,提起马缰跟上了大部队。
刘循愣了几秒。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虽然已经得到消息刘璋病愈,但是只有那名报讯的士兵说话,太不可思议,哪怕信了七八分,也没亲眼见到来得激动,紧张了这么久,刘循再也遏制不住感情。
周不疑轻舒一口气。
除了上层,下层的将士没几个人相信刘璋还活着,都以为是上层的稳定军心之言,这时所有川军将士听到刘璋回来了,好像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与原先那种死气沉沉的状态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周泰突然纵身下跃,顺着敌军架起的云梯滑了下去,向门外狂奔。
“主公吉人天相归来,可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一个将领笑道。
“你知道个屁,人家是去见黄军师的。”
“哈哈哈哈。”
这时周不疑推了一下刘循,刘循醒悟过来,转身向所有将士大声喊道:“父王归来,宵小立即束手,有父王鸿威在前,正是大家建功立业的时候,你们还在等什么?”
“杀。”
瓮城内的川军潮水般向城外杀出。刘循和周不疑也回了城中安抚百姓和其他人员,城头上只剩下一个孙尚香。
孙尚香都不知道刘璋回来,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外面赵云率领玉门骑,已经将匈奴兵和曹军的败兵追的鸡飞狗跳,好厉害率领大宛骑从城内杀出,大宛军和曹军全军溃败,向北逃去,那些从城内冲出来,没来得及上马的敌兵,被后面的骑兵踏成肉泥。
赵云和好厉害率兵追出,刘璋也跟在骑兵后面,周泰从城中跑出,看到了刘璋,刘璋真的没死,可是周泰搜寻一圈,把刘璋身边的人搜寻个遍,没找到黄月英。
周泰一下茫然了,难道军师没有跟主公回来?
虽然当初江夏的时候,周泰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可是黄月英和刘璋的关系也不是那么清晰,谁也不知道西域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虽然一厢情愿,可是是好是歹,周泰总想快点知道结果,毫不犹豫地追在了刘璋后面。
牧马坡下,匈奴军和曹军骑兵向前狂奔,突然马失前蹄,战马一脚踏空载了下去。
“嘶……”
战马哀鸣,“轰”地到底,骑士摔下战马当场死亡,地上出现一条杂草掩蔽的壕沟,后面大量骑兵涌来,纷纷栽倒,转眼就是一片马尸和人尸,一些重伤未死的士兵瘫在地上哀嚎。
吴俊看到这个场景,大惊,急忙勒住了战马。曹兵护卫着重伤的曹彰到来,同样不敢擅动一步。
“轰隆隆。”
牧马坡上无数滚石滑下,从牧马坡上出现无数人影,一排排弓箭手向下射箭,萧芙蓉率着白杆兵出现在牧马坡上。
“有埋伏,全力突围。”
后有追兵,侧面有埋伏,吴俊只有一个选择,向前突围,吴俊对一个将领喊道:“张工,率领你的本队开路。”
“可是,主公,前面是陷阱。”
“一个陷马坑能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
“你想抗命吗?”
吴俊冷然看着张工,张工再也不敢言语,提起战刀硬着头皮冲上去。
战马栽倒,骑士掀飞,但是川军也没挖出多少陷马坑,吴俊用人命趟开一条道路,向前猛冲,可是就在要冲出牧马坡时,前方一队队穿着古怪盔甲的士兵出现。
兀突骨提着开山巨斧,如一座泰山站在吴俊军前。
“大胆狂徒,趁着我家主公不在,犯我州郡,识相地的立刻弃械投降,否则我兀突骨的大板斧将你们砍成肉块。”
大宛骑比匈奴骑和曹军骑兵快太多了,后方川军骑兵已经杀来,在弓骑兵的射杀下,迅速突破,落在后队的士兵被不断收割,吴俊顾不得那么多,大喊一声:“别跟他废话,冲过去,杀。”
匈奴军冲杀过去,曹彰重伤,曹军没有指挥,也只能听吴俊的,一起杀向藤甲军。
藤甲军站在上坡处列阵,前面列了拒马阵,骑兵冲来,藤甲兵借着地势抗击匈奴兵和曹兵,匈奴兵和曹兵这才发现藤甲军刀枪不入,盲目冲锋的骑兵根本冲不过去。
大宛骑已经杀了进来,好厉害当先开路,势不可挡,吴俊一看侧面只有一千白杆兵,立即下令士兵从侧面突围。
王越大声道:“将军不可,上坡不利于骑兵冲击,而且坡上灌木丛生,许多地方连攀爬都艰难,更难冲锋,不可上山。”
“就算不利于骑兵,山上也只有一千敌军,肉搏也能更快冲出去。”
吴俊不理王越,命几名将军开路,向山上杀去,兀突骨看到敌军上山,冷笑一声,立刻命令奚泥率五百藤甲军跟着上山。
到了牧马坡上,到处是坡坡坎坎和灌木丛,骑兵只有下马,匈奴兵和曹兵弃了战马,挥舞弯刀长矛向白杆兵杀来,白杆兵却直接散开,向敌军迎击过去。
白杆兵不但所持的短柄白杆枪适合山地战,兵源也全是南荒和五溪人,平时训练的也是山地战,对山地击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山势里面,没有人是白杆兵对手。
匈奴兵和曹兵到了坡上才发现自己不是那区区一千人对手,白杆兵借助各处地形上调下跃的杀人,而曹军的长矛太长,匈奴兵的弯刀太短,都不是白杆枪对手,也不能纵跳腾跃,有时还摔一跤。
曹军匈奴兵杀不到白杆兵,白杆兵不断杀着匈奴兵的曹兵,半天也没杀出去,这时奚泥带着五百藤甲军杀了上来。
藤甲军同样善于山地战,再加上刀枪不入,那些匈奴兵和曹兵在山中只能一边倒的被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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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2章 名剑出鞘(求订阅)
眼看根本土不上去,吴俊才意识到王越的正确性,急问王越道:“王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啊?”
王越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刘璋已经向这个方向赶来,真真实实地看到了刘璋,王越眉头紧皱着,好像在思考什么。
王越忽然紧握了一下那把锈剑,对吴俊一拱手道:“将军放心,王越必护将军杀出重围。”
“那你快点啊。”风姿吟看到前进无路,后退无门,侧面突围也失败,心中焦急,这时哪听得王越废话。
吴俊瞪了风姿吟一眼,对王越道:“有劳将军。”
王越点点头,捏紧马缰,提起一把刚刚抢来的佩剑,向藤甲军杀过去,现在还是只能正面突破。
后面大宛军已经杀了过来,匈奴兵和曹兵再也没有战意,大批跪地投降,好厉害冲了过来,吴俊只能跟在王越后面突围。
“杀。”
王越率着骑兵向藤甲军奔腾而至,长剑递向兀突骨,兀突骨冷哼一声,举起开天斧向王越砍过去,长剑“铿的”一声被震断,而兀突骨的战斧也被削了一个缺口。
“昂~~~”
王越的战马仰天而起,王越死死抓住马缰才不至于被摔倒。
“好大的力气。”王越惊呼一声,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大将,这一次对招,两人受到的反弹力差不多,但是别忘了,王越骑着大宛马,兀突骨可是原地不动。
王越知道自己力量远不如兀突骨,或许与那个好厉害相当。
“狠角色啊。”
兀突骨同样瞪大眼睛看着王越。就算是骑了战马。兀突骨也没遇到力气这么大的。立即兴奋起来,提起开山斧向王越扑了过去。
兀突骨提着大斧不管不顾地向王越猛砍,王越侧身避过,正有一名藤甲兵从侧面砍来,王越捏住斧头的斧背夺了过来,闪过兀突骨的一劈,王越的小斧头砍向兀突骨胸口。
“梆”的一声,斧头没有砍开兀突骨胸前肉鳞。却溅起火花,划开一个白白的印子,王越再次一惊,还是第一次遇到用肉就能挡住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用斧头劈。
兀突骨更惨,斧头虽然没劈开肉,可是好像正常人被打石头砸了一下一般,疼的钻心,兀突骨哇哇大叫:“哎哟,痛死老子了。你这家伙竟然跟好厉害那厮差不多力气,我要活宰了你。”
兀突骨再次向王越杀过去。王越知道兀突骨力气大,要是被大斧头劈中,不剖开两半才怪,不断闪躲。
就在这时,好厉害率着大宛骑终于杀了过来,赵云从侧面包抄,将吴俊团团围住,眼看兀突骨在与王越大战,好厉害和赵云一起杀了过来。
刘璋和黄月英等人爬上山坡,静静看着下面三员武将与王越对阵。
可是只看了一分钟,刘璋就惊讶了。
好厉害,赵云,兀突骨,都是自己册封的五虎上将,武艺天下顶级,可是现在竟然三个人面对一个王越,在对敌一分钟,三将联攻之下,竟然不分胜负。
“那是何人?”刘璋问道,他还没认出王越是当初长安三合院里的老头。
一名率领长安城内川军的武将对刘璋道:“回禀主公,此人是天下第一剑师王越,但是现在是敌首吴俊的爪牙。”
“剑师用斧头?等等,你说他是王越?”刘璋皱了皱眉,王越的名声他当然知道,可是惊讶的是,刘璋知道王越是在许昌郊外救了黄玥和刘康母子的人,虽然当时没留名,但是刘璋从王越留下那一句:“辽东一童叟,燕山第一剑。”
加上护卫黄玥的士兵描述,锈剑,老者,无敌的剑法,已经知道了那是王越。
好厉害,赵云,兀突骨三名将领再次与王越大战在一起,王越手拿斧头,虽然身法灵巧,架住了三将的进攻。
但是好厉害三将也不是好相与的,兀突骨力大无穷开山斧杀伤范围极大,赵云的七探蛇盘枪,枪枪夺命,马云禄死了后,更全部是凌厉杀招,没半点留情。
好厉害更是招式与力量兼备,堪称巅峰的武将。
在三将全力进攻下,王越也不是对手,险象环生。
“我不想杀这个人。”刘璋看着被压着打的王越说道,毕竟是曾经救过黄玥和刘康的人,刘璋还是希望留王越一命。
“主公切不可爱才心软,王越武艺超群,放之逃生必为心腹大患,而且现在不下杀手,以王越的武艺,恐怕被屠杀的就是我们。”旁边一名武将说道。
刘璋点点头,叹口气没说什么,就算自己想报恩,那也不是战场上。
一旁的黄月英惋惜地道:“这王越招式有点意思,杀了可惜。”
刘璋惊愕地看了黄月英一眼,天下第一剑师的招式,在黄月英眼里,竟然只是“有点意思”?
周泰一直跟在刘璋不远处,吩咐手下去收降那些弃械的敌兵,自己仔细在战场搜寻着黄月英,本来看到牧马坡有埋伏,周泰以为黄月英会从哪个角落冒出来。
可是打了这么久,连藤甲军后面列阵的东州兵都被他找到了,可是愣没看见黄月英。
这时远远听到刘璋身边那名陌生美女说话,立即望了过去。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身材也熟悉,眼睛也熟悉,神态也熟悉,好像远远感觉到气息也熟悉,好美……呸,周泰你再想什么?”
周泰想不到那美女是黄月英,只觉得多看了其他女人一眼,是莫大的罪过,赶忙避开,可是还是忍不住想去看,最后生生压制自己的想法,不断的在心里骂自己好色,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去收降那些败兵了。
又是一次交锋,王越从三将中间错马而过,一片衣袖被赵云刺穿带飞起来,王越左膀子露出了青铜色的肌肉块。
“王将军,我们快顶不住了。”
吴俊大喊,大部匈奴兵和曹兵都投降了,剩下不到万人面对川军大批军队的进攻,压力巨大,只要大宛骑再一个冲锋,这剩下的几千人就得被冲散,然后必定全军覆没。
王越回望一眼,吴俊等人确实情况危急,不由紧皱眉头。
好厉害举着大锤大声喊道:“老头,你武艺不错,但是还不是我们三兄弟对手,念在当初长安一顿饭恩情,只要投降,我好厉害保你不死,并得主公重用。”
兀突骨呲牙咧嘴哼哼有声,赵云提着银枪默默不语。
“是吗?”王越冷冷说了一声,一股寒意从身上透出,好厉害也不由脖子一缩,三名将领都对强大的敌人气息敏感,立刻提起小心。
王越突然扔了斧头,右手掌缓缓捏紧锈剑的剑柄。
“不是吧?他要用那把破剑和我们打?这是想自杀吗?”好厉害愕然道。
“用啥都没用,不投效主公,一斧头劈死了事。”兀突骨瓮声说道。
“噌。”
一声金属滑动声,王越将锈剑拔出一寸,好厉害三人惊了一下,那锈剑不过是剑鞘锈蚀,拔出的一寸剑刃好像深水湖波一样深邃,泛着寒意的光芒。
长剑缓缓出鞘,剑刃并没有看起来多有金属光泽,反而根本不透光亮,看上去就好像不反光的水一般,锋锐完全内敛,但是即使没有任何反光,还是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泪痕剑?”赵云惊道。
“三大名剑之首泪痕剑?”以前萧芙蓉得到白玉剑时,好厉害听过这个名字。
“没错,这肯定是当世三大名剑之首的泪痕剑,我师傅曾经给我说过这把剑,当初剑师王越用这把剑入贺兰山,从上万羌人把守的羌寨中,杀了羌人首领,最后又杀了出来,羌人死伤无数,王越却毫发无伤。
剑师王越剑术登峰造极,泪痕剑天下第一利器,人剑合一,天下无人能敌,大家小心。”
赵云郑重说着,好厉害和兀突骨也变色了,自从认识赵云,赵云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该杀人时就杀人,不杀人时不动如山,好厉害和兀突骨何曾见过赵云这么郑重其事说一件事情。
就算两人再狂妄,这个时候也不敢大意。
“辽东一童叟,燕山第一剑,为什么他的剑会生锈?因为从来没有对手需要他拔出当世三大名剑之首泪痕剑。”
“可是今天,泪痕剑必须出鞘了。”
几十年了,自从那次羌人之行,王越打遍天下无敌手,再也没出过泪痕剑,因为泪痕剑每出一次,就是一次诀别。
泪痕剑成剑之时,铸剑的古姓夫妇因为利剑的归属反目成仇,从此夫妻成路人。
羌地之行后,虽然挽救了一次羌人掠汉的危难,但是与王越一起游侠的妻子被复仇的羌人所杀,从此王越再也没有娶妻。
而这次,泪痕剑再次出鞘。
“总不能当乌龟蛋子,一起去试试泪痕剑加天下第一剑师,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好厉害已经知道这长安三合院见到的老头就是剑师王越,大喝一声,提起双锤就冲了上去,赵云和兀突骨不敢怠慢,一左一右向王越包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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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章 全军覆没
“呀。”好厉害摒弃全身力气向王越砸过去,王越举起长剑,一剑划过,伴随一声尖锐的金属破开声,火花在空中闪烁,好厉害砸的下大锤,就像切豆腐一样,被泪痕剑剖开,半个铁锤飞了起来。
泪痕剑见势不停,向兀突骨划过去,兀突骨没有什么招式,斧头砍了个空,而泪痕剑朝胸口划过。
“小心。”好厉害顾不得震惊自己的大锤,大声提醒兀突骨,可是已经晚了,兀突骨只来得及向后避了半寸,长剑从胸口划过,划开肉鳞甲,切开剑师的脂肪层,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兀突骨惊呆了,自从自己生下来,这时第一次见到血从自己的身体流出来,原来自己还是有血的?
王越低头避过左前方赵云刺来的一枪,泪痕剑没有丝毫阻滞,刺向赵云的手腕,这时的好厉害和兀突骨都来不及回援,赵云刚刺出一枪,无论多灵活也难以闪避。
眼看手腕就要被刺中,赵云来不及细想,条件反射的将长枪脱手,空手抽了回来,银枪迎向泪痕剑,一下子就被劈断,银枪滚在了地上。
这把银枪是童渊送给赵云的,伴随了赵云十几年,和白龙马一样已经是赵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是王越只是一招就逼得赵云脱手,还削断了银枪。
一招只在眨眼之间,王越就败了三员猛将,接着提马向藤甲军杀过去,好厉害伸出另一杆大锤想要挡住,还没反应。另一个大锤也被砍成两段。王越已经提着大宛马冲了出去。
王越冲进藤甲军中。藤甲军迎了上来,可是这些刀枪不入的士兵,在泪痕剑闪耀之间,藤甲纷纷如破布一般破开,鲜血飞溅。
王越提起泪痕剑,带着身后八名武馆弟子,向外围杀去,吴俊和风姿吟这边在大宛骑再次冲锋下已经崩溃。这时看到王越竟然击败了三员川将,大喜过望,立即跟上王越。
刘璋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一幕,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刚才还是三将压着王越打,怎么转眼之间,好厉害大锤被砍没了,兀突骨受伤,赵云长枪脱手,三将就都败了?
“泪痕剑好厉害。名剑配剑师,天下绝配啊。”黄月英说道。
“嗖嗖嗖。”
眼看王越率着军队就要杀出去。后方逼近的川军骑兵万箭齐发,两名武馆弟子被射中,一名弟子被当场射死,匈奴骑更是不断落马。
无数利箭向王越射来,王越挥动泪痕剑,箭矢被砍成一截截的掉在身后。
前面藤甲兵的藤甲,后面东州兵的盾牌,都被泪痕剑砍的七零八落,王越一马当先冲出了重围。
刘璋现在已经没有报恩的思想,倒吸一口凉气:“天下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将,要是下次遇到,岂不是要吃大亏?”
刘璋看王越的武力,已经肯定当初匹马杀入贺兰山是真的了,羌兵可不是好相与的,无论体力还是骑射都很厉害,能堂而皇之杀入羌寨,取了羌人首领首级还全身而退。
这样的人,抵得上一支小型军队啊。
难怪吴俊能在大半年里横扫匈奴,匈奴人全部归附,有这样的武将,攻什么攻不下?
在军人没有职业化的时期,武将的勇猛至关重要,往往武将就是矛尖,矛尖锋利,无往不利,王越这样的人,实在是大大的威胁。
何况谁说王越不会带兵?
这样的武将,刘璋真正觉得是心腹大患。
黄月英笑着道:“放心吧夫君,有我呢。”
不止刘璋,曲凌尘徐昭雪等人都诧异地看着黄月英。
王越已经杀出去,后面的匈奴人和曹军也要跟了出去,拉提亚掏出玉笛道:“我试试。”
“别。”刘璋按住拉提亚的手,想了一下,加了一句道:“中原的毒物比西域少多了。”
拉提亚知道刘璋是担心自己身体,自从为刘璋治好病后,拉提亚也觉得自己的异术大打折扣,平常的吹笛还好,如果刻意去指挥一些东西,就会力不从心,如果强制支撑就会出现头晕的感觉。
拉提亚可以想象,如果继续撑下去,一定会伤及身体。
刘璋都说了心腹大患了,却还是没要自己出全力阻拦,拉提亚心里多了点安慰,对以后的中原生活也没那么多恐惧。
拉提亚厌恶地推开刘璋的手,撇撇嘴道:“我只是恶心他们一下,你别瞎担心。”
短时间的控制,召唤一些近处的东西,还是没有关系的,玉笛轻轻就唇,笛音响起,吸引了许多士兵目光,现在除了接近敌军的兵马,后面的士兵都看向拉提亚,听着笛音。
“嗡嗡嗡。”
吴俊风姿吟等人刚跟着王越冲出去,前方突然出现无数黑点,迎面而来,待近了才看到,竟然是数千只毒蜂,嗡嗡着向吴俊等人扑过来,一下子盖住了脸。
还在冲杀的曹军和匈奴军被包裹,眼前失明,全身哲痛,被东州兵和藤甲兵杀死,已经冲出去的风姿吟哇哇大叫:“我的脸,我的脸啊……”
王越带着吴俊毫无悬念的杀出了重围,那些曹兵见机得快,护了曹彰跟在王越后面冲出了重围。
可是逃出去的敌人不超过一千人,几乎人人带伤。
这次曹军匈奴军八万大军入侵,就逃出去了这一千人,轻重伤加死亡的五万余,投降三万,可算是全军覆没。
虽然跑了吴俊,曹彰,但是也算是大获全胜了。
王越已经率人冲出了原野,川军象征性的派出大宛骑追击,但是也知道,即使大宛骑再快,在空旷的原野也难以剿灭那一千人。刘璋下令整军回长安。
……
分散突围。付出数百骑代价。终于拆断泾水河桥,甩开了追击的大宛骑,此时曹军和匈奴军已经只剩下几十骑,人人带伤,连兵器和旗帜都丢光了,狼狈不堪。
“终于出来了。”一名武将感叹一声。
作战这么久,又跑了这么久,吴俊下令休息。曹军给曹彰处理伤口,风姿吟拿着士兵递来的树叶装的山泉水,刚要喝水,突然从绿色的水光中看到自己满是红点的脸,惊恐地大叫一声。
“啊,我的脸。”
“你怎么了?我不也一样吗?”吴俊对风姿吟这时候尖叫很烦躁,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我……”风姿吟有苦难言,突然看到王越,愤怒大喊道:“王越,你这个虚恶小人。你要是早点拔出泪痕剑,我们岂会这个下场?我的脸怎么会……你是存心害死我们吗?我……”
风姿吟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冲上前去抓住王越衣袖,满是红点的脸,许多红点渗出血,配上愤怒的面容,风姿吟看起来非常可怖。
“住手。”吴俊一把扯开风姿吟,摔在地上:“疯婆子,你要疯到什么时候?”
“你叫我什么?”风姿吟不可置信地看着吴俊。
吴俊没理风姿吟,对王越道:“王将军不要介意,这次能出来多亏王将军,风姿吟是口不择言。”
众将士都沉默着,喝水的喝水,养体力的养体力,过了一会,王越推开弟子递来的水,站起身走到吴俊面前。
王越拱拱手道:“将军,王越不能再在将军麾下效力了,将军保重。”
王越说完转身,吴俊愣了一下,急忙叫住:“王将军,你说什么?能不能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你说你要走?”
王越点点头。
“为什么?”吴俊脱口而出,立刻道:“是不是因为风姿吟,她就是一个疯婆子,你何必把她的话放心里……好吧,如果王将军介意,那本将就将风姿吟的处置权给王将军,生死不论,王将军,你说怎么样?”
“主公,你……”风姿吟不可置信地看着吴俊,这就是那个说忘掉了未婚妻,与自己花前月下的大首领吗?
可是吴俊一双眼睛只看着王越,根本就没看眼睛通红的风姿吟。
王越轻叹一声,沉声道:“吴将军,不必为难风姿吟,我王越还不会因为一个女子的轻浮之言改变仕途。
吴将军,我当初投效于你,我说过什么?
第一,吴将军的势力里面不能出现因为身份,而另眼相看的事,只看能力和贡献。
世族子弟带着家财来投,吴将军给予官职理所应当,但是却不应该因为他们的身份破格提拔。
寒门子弟没有家财,如果还没本事,吴将军可以拒之于外,可是事实就是,来投效吴将军的寒门子弟受到了世族子弟排挤,而吴将军视若不见。
吴将军不但视若不见,还去向世族子弟讨教上层社会的生活方式,开始讲排场,夸大礼仪,现在吴将军还没一统天下,王越不敢想象吴将军将来一统天下会怎样。
第二,当初说的是征服匈奴,可是吴将军却将匈奴的那些头领当成上宾看待,因为吴将军要获得他们的支持,一味对他们妥协,导致匈奴人比汉人地位还高。
现在下河套地区,吴将军不觉得匈奴的许多部族,权力太独立了吗?这到底是我们征服他们,还是我们加盟他们,与他们狼狈为奸?
现在那些匈奴人之所以蛰伏,是因为我们暂时强大,也因为有我们,他们才能在下河套生存,有一条我们变弱了,或者他们觉得威胁消除了,我们还能控制他们吗?
不过这也没什么说的了,反正经过长安一战,匈奴人也覆灭的差不多了。
还有一件事,吴将军早就知道长安有内应吧,还是以前那些川军没杀的世族内应,我当初给将军说过,如果军中出现了世族那一套身份规则,将军忘记了征伐异族的志向,就是我离去的时刻。
现在吴俊将军不但宽大匈奴人,将军队军职慢慢身份化,自己学着融入世族,还承诺了那些造反世族,恢复他们以前的特权。
王越实在不能相信这些特权,最终只赋予那些内应的世族子弟,相信这是吴将军恢复世族的制度的开端吧?”
王越说着摇摇头:“君子断交,不出恶言,毕竟吴将军麾下大多数都是世族子弟,要完全撇开那套规则太难了,说到底也怪王越当初太天真,以为一个寒门出身的主公,能够更清楚世族规则的弊端。
更清楚那些被打压寒门的痛苦。
可是现在才知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寒门也是渴望世族特权的,反而是有些贵族,更清楚世族的弊端,正在努力改变。”
王越说完,踏着大步走了出去,几名弟子立刻跟上,吴俊站起来,愣了好半响,大声喊道:“王将军,你是要去投效刘璋吗?你是看到刘璋回来了,川军强大无可比拟,所以就去蹭富贵吗?难道你不觉得你也是一个势力小人吗?”
吴俊听到了王越那句话:“反而是有些贵族,更清楚世族的弊端,正在努力改变。”
“那些贵族。”明显说的是刘璋。
王越武艺太高,自己这几十个人加起来也不够他杀的,吴俊对王越离去无可奈何,可是心里如何能甘。
眼看王越还是没有停步,吴俊沉声喊道:“王将军,你说了万般不是,可是你这次不但带领匈奴人攻入了长安,还杀了川军那么多人,重伤川军大将兀突骨,毁了赵云好厉害的兵器,杀了刘璋夫人孙尚香视若姐妹的婢女,还差点杀了刘循。
就算是因为两军交战,你觉得刘璋能够收下你吗?
现在川军大胜,正是鼎盛之时,你突然去投,他们会重视你吗?就算你心思高洁,他们会相信你不是趋炎附势吗?
王将军,你回来,你说的世族之事,匈奴之事,我们都可以商量,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回来,你是大将军,这些事都由你定夺。”
吴俊喊着,他不得不喊,吴俊比谁都清楚他的势力靠什么,一个周策,一个王越,周策行军布阵,出谋划策,内政抚民,都得心应手。
而战场之上,全靠王越担当,在匈奴这个只服武力的地方,王越就是震慑匈奴的顶梁柱,如果王越不在,自己根本统御不下匈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