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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死奸臣     暴君刘璋txt下载     暴君刘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57章 刘璋的病,曹操的病

    无论是用兵于关中,统帅川军将横扫中原河北的曹军打的丢盔卸甲,还是为了百姓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那种情怀。

    无论是循循善诱苦口婆心教导儿子刘循成为一名乱世君王,还是睡梦中呼唤心上人名字,那种柔软的枭雄儿女情长。

    霸主,忠臣,仁心,父爱,柔情。

    都仿佛能直击伏寿内心,以至于伏寿很难面对这样一个人就此死去,甚至比刘璋自己都希望有人能治好刘璋。

    可是迎上伏寿的目光,张仲景和华佗露出尴尬之sè。

    张仲景硬着头皮道:“皇后娘娘见谅,如果华先生真的能治好主公的病,三年前我就带他来了。”

    伏寿脸sè瞬间黯然。

    华佗向伏寿拜了一礼:“皇后娘娘恕罪,老朽惭愧,五年前我已经从张先生这里知道蜀候的病症,但是那时我和张先生都没有救治蜀候的意思,老朽愚昧,自命清高,不救治乱世诸侯。 . .

    直到三年前,世族叛乱,蜀候殚jīng竭虑发展民生,医疗,农业,商业具有发展,医馆,双季稻,占城稻,官府农具耕牛租赁,新式种植养殖等等,都无疑是惠民的千古举措。

    那时老朽曾乔装认真看了蜀候的病症,可以治疗,五年前张仲景,皇甫玄等当世名医可以为蜀候根治病症,前提是蜀候节制劳累,节制心力。

    三年前老朽同样可以为蜀候根治病症,前提还是蜀候节制劳累,节制心力。

    可是那个时候要劝蜀候安逸享乐。无疑难如登天。荆益百废待兴。蜀候是绝不可能撒手不管的。

    而且老朽当时也有私心,如果蜀候真的听了医嘱,安逸享乐,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荆益,无疑将再无希望,为了荆益数百万百姓计,老朽没有出现在蜀候面前,更没有试图劝说蜀候。

    如果皇后娘娘要定老朽的贻误大汉忠臣之罪。老朽无话可说,甘愿领死。

    可是三年后的今天,老朽再次看了蜀候病症,已经病入膏肓,再难医治了。”

    华佗说完摇摇头,这时才看见刘璋已经站在门口,伏寿惊了一下,不知道刘璋有没有听到华佗最后一句话,如果听到,会被会更加悲凉。

    伏寿不知道现在的刘璋。无论听没听到最后一句话,都没什么波澜了。听到华佗那句话悲凉的是她自己。

    刘璋笑吟吟走进来,听了张仲景的介绍,对华佗上下打量一遍,充满钦佩地道:“原来这位就是圣手华佗,当世唯一与张仲景先生齐名的名医,能在这里见到医学泰斗,本侯荣幸之至。”

    “……蜀候过誉了。”听到刘璋这样夸赞自己,自己还治不好对方的病,华佗更加尴尬。

    “没有过誉,当年要不是你,蓉儿的父亲冶无铁不会康复,华先生不但是五溪人回归王化的功臣,也是本侯和妻子的功臣,本侯从未当面道谢,算是失礼了,不知华先生这次来长安找本侯,有什么事吗?”

    伏寿听到“妻子”两个字微微一愣,萧芙蓉不是刘璋的妾吗?

    “这……”华佗不知道怎么说。

    关中大战,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这样的地方最容易起瘟疫,华佗自然要赶来,来了之后却发现情况比自己预料的好,刘璋统帅的川军显然有防止瘟疫的科学方法。

    及时处理了所有士兵和百姓的尸体,收拢流浪百姓,将缴获的曹军粮食分发百姓,设置施粥棚分发热水,发现患病的及时救治隔离。

    这些都是川军军医的功劳,在这个时代,人们对瘟疫的起因还不清楚,归咎于神神鬼鬼,但是川军不会,因为有襄阳之战在前面。

    在襄阳之战,川军军医头子阿古达就在刘璋那里听到了预防瘟疫的方法,后来又与张仲景和益州医馆的医生分享,现在在川军医生中,防止瘟疫的方法已经成为常识。

    华佗救治了一些百姓,与一起救治百姓的张仲景不期而遇,张仲景看到华佗大喜,五年前自己能治好刘璋,三年前就不敢保证了,而华佗三年前还能根治刘璋的病,医术明显在自己之上。

    张仲景连忙将华佗拉进了长安城,可是一路上与华佗关于刘璋病情的谈话,无疑将张仲景一颗激动的心泼的冰凉。

    华佗本是来救百姓,被张仲景拉来这里,说是治疗刘璋病的,可是根本不能治刘璋的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刘璋。

    华佗心中有些惭愧,不抱怨张仲景把自己拉来,只是抱怨自己,刘璋爱民之心在荆益之地绝对家喻户晓,无论多困难,刘璋都没加征过税收,百姓生活已经远远超过200年以前。

    雍州的百姓,现任凉州牧王异内政能力很强,治理天水仅仅一年,已经卓见成效,再加上樊梨香率神威军灭掉抢掠百姓的白马羌,花党被俘处死,川军开放粮仓安顿了石城十几万妇孺老幼。

    雍州包括关中之地都已经归心。

    这样爱民如子,还是爱平民的诸侯,华佗走遍大江南北倒是第一次见,如果刘璋死了,绝对是百姓之大不幸。

    而最大的不幸,如果刘璋死,这天下不知还要乱多久,华佗是真希望快点天下统一,刘璋死了,剩下的强大川军实力绝对大幅削弱,天下纷乱无止无休。

    这是华佗最害怕看到的,这也是历史上华佗愿意为曹cāo治疗头疾的原因。

    “蜀候,华佗此来……特为蜀候解除痛苦。”

    华佗一句话出口,刘璋一惊,解除痛苦,这老家伙,难道是要让自己安乐死?

    看了华佗一脸慈祥外带一点失落的脸,才打消了心中疑虑。

    “蜀候最近发病是不是越来越频繁?头痛症越来越厉害?”

    刘璋点点头,自从上次在山上晕倒以后,几乎几个小时就会发一次,痛苦难当,根本难以理事,今rì册封五虎上将,六大良将,连仪式都差点没举行完,回来就痛晕过去,等醒来已经是黄昏。

    最近许多政事都已经交给了刘循,外面军队黄月英带着,关中恢复治理周不疑帮衬,十岁的刘循还能应付。

    华佗拿出自己的药箱,里面有钳子,火折,锋利的小刀,箱盖内侧一块干净的布上插着一排排银针。

    华佗对刘璋道:“蜀候,老朽无能,无法彻底根治蜀候,只能为蜀候缓解痛苦,可叹当世两大枭雄,都患有头疾。”

    刘璋很容易想到另一个换头疾的是曹cāo,“先生,难道曹cāo的头疾也不能治吗?”

    “能,自从官渡之战,曹丞相头疾就间隙发作,那时就叫了老朽前去治病,但是曹丞相与蜀候一样,讳疾忌医,本可破开脑袋手术取出风涎(根据演义),但是曹丞相因为手术之后,可能一到两年不能理事,荒废大业,故不愿手术。

    曹丞相一直只让老朽用针灸为他缓解病痛,另外还有一名女子的琴音,能够让他放松,就这样坚持了几年。

    这次与蜀候交战,曹丞相连番大败,头痛发作更加频繁,这时候老朽用手术取出风涎,一样可以治愈曹丞相。

    但是老朽知道曹丞相与蜀候xìng格相近,曹军正值大败,千头万绪,丞相更不可能接受手术,所以只能等以后战事稳定,再寻机劝说吧。”

    华佗说完叹了口气,华佗并没有因为这里是川营,就直呼曹cāo名讳,在华佗心里,曹cāo也算难得的英主,虽然不如刘璋,但许多措施也是很有利于百姓的。

    “曹贼与蜀候同患头痛症,华先生既然能治疗曹贼,为什么不能治疗蜀候?”

    伏寿对曹cāo可没那么客气,这些年算是受够曹cāo的气了,疑惑地看向华佗,突然美丽的眼睛一睁:“华先生,莫非你是害怕蜀候不肯接受手术?”

    伏寿看了刘璋一样,也没问刘璋意见,对华佗道:“华先生放心,蜀候一定愿意接受手术的。”

    刘璋不置可否,现在政事都交给刘循黄月英周不疑了,自己趁着病休息一两年也好,自己好像好久没好好休息过了,想起来,刘璋甚至有些期待。

    可是华佗下一番话,彻底浇凉了刘璋和伏寿的幻想。

    “蜀候与曹丞相的病不同,表现都在头痛,头痛yù裂,但是内因不一样,所以受损部位也不一样。

    曹丞相,思虑过甚,cāo劳政事,透支身体,脾气爆照,动则杀人,极容易发怒,触动肝火,再加上yù火旺盛,纵yù过度,终究使脑动乏力,在脑中形成风涎。

    风涎阻塞脑内,一旦发作头痛难当,只要取出风涎,可康复如初。”

    刘璋大概猜出华佗说的风涎是脑溢血形成的血块,伏寿皱眉道:“这与蜀候有什么不同吗?”

    “大不同。”华佗道:“蜀候与曹cāo的共同点在与cāo劳政事,殚jīng竭虑,但是蜀候比曹cāo更稳重,很少发怒,xìngyù也控制在合理范围内,真正让蜀候病重的只有两个字,挣扎。”

    “挣扎?”伏寿默念一句,完全不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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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三月之期,佳人在曹营

    华佗看向刘璋,认真地道:“蜀候,天下都知道蜀候杀人极多,堪称亘古第一暴主,被冠以益州屠夫之名,可是天下少有人知道,蜀候也没告诉天下人,蜀候冷面杀人,心中却不愿沾染鲜血。”

    刘璋一怔,自己心中的想法,的确很少跟人提及,因为自己觉得没必要,该懂自己的,自然会懂,不懂自己的,装可怜,装善良,装仁慈,怎么装都没用。

    华佗看了刘璋脸色,摇摇头道:“看来老朽没有猜错,蜀候的暴主之名,是天下名望给的,早在江州屠杀那一天,他们就是蜀候的敌人,敌人给的称谓,其实名不副实。

    无论是蜀候身边文臣武将,还是妻子孩子,还是我们这些化外野人,蜀候都能以礼相待,毫无脾气架子,就算老朽称呼蜀候大敌为丞相,蜀候也没有任何不满,足见蜀候乃是心胸开阔之人。

    对身边人宽和,对亲人用情至深,对百姓爱如亲子,这样的人如何是暴主,是屠夫?”

    伏寿静静听着华佗的话,华佗的话在暗合自己对刘璋印象的同时,有更深的概括,让伏寿对刘璋有了更深的了解。

    “再让老朽猜测一下,蜀候六年不鸣,一鸣惊人,从董卓入京到官渡战前,差不多十年时间大汉天下不断恶化,而官渡之战,袁绍曹操无论谁决胜,大汉都不再是刘姓当家。

    所以蜀候觉得自己不能偏安一隅,要凭一己之力挽救大汉吧?蜀候本不欲天下争霸,却不得不挥师征伐。为了根治大汉之病。不得已对世族举起屠刀。这难道不是蜀候‘挣扎’的来源吗?”

    刘璋当然知道华佗猜错了,自己什么六年不鸣一鸣惊人,根本是自己六年后才来到这个世界。

    不过这不是华佗能猜到的,而华佗的猜测却无意间歪打正着,自己作为一个现代穿越来的学生,从来没见过人体鲜血,只见过番茄酱做的道具血,没杀过人。只见过道具刀插进腋窝,然后演员口吐番茄酱。

    自己只是觉得,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要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世族的毒瘤已经形成大汉的癌症,自己不能视若不见。

    可是一次性杀几千上万人,自己是受不了的,所以江州屠杀才会埋下病根。

    华佗的猜测并不算错。

    伏寿听着华佗的话,看向刘璋,刘璋似乎被华佗的话触动了一点。一直平静无波带一点笑容的脸上,慢慢沉淀。

    伏寿想起那天在山顶。刘璋晕倒之前最后说的话。

    “这是报应,四十多万人,我从来都知道,他们至少有一半是无辜的,够得上杀身之祸的更是零头都不到……我刘璋满手都是鲜血,平民的血……”

    刘璋将手掌伸到眼前凝视,脸上露出淡淡苦涩的神情,伏寿记忆犹新,伴随着华佗的话,仿佛那一幕就在眼前,伏寿不自觉地绞着手指,心中一股钻心的疼。

    “蜀候身体力行,为挽救大汉起兵戈,为天下百姓举屠刀,可是蜀候心里是不嗜杀的,不想杀人,由此一来,从江州屠杀到荆益的全面屠杀,蜀候都处于煎熬之中。

    蜀候内心的仁慈和不得不表现出来的冷酷无情,是‘挣扎’的最大来源,再加上和曹丞相一样的操劳,比起曹丞相的脾气暴躁纵欲过度,更加百倍地伤害身体。

    曹丞相头痛是因为积聚风涎,蜀候头痛是因为长期的心理煎熬,使脑部神经衰弱。

    神经怪牒,千丝万缕,非凡人所能窥得究竟,就算蜀候愿意接受高风险的手术,老朽也不知如何下刀。”

    刘璋,伏寿,张仲景静静地听着,张仲景也是当世名医,对神经略有涉猎,可是只停留在几条主神经的功能认识,治疗?根本无从谈起。

    伏寿沉默着,这时候伏寿心里想的更多的,竟然不是刘璋不治后,大汉能不能恢复,而是单纯痛惜面前这个诸侯的命运。

    华佗也不知再说什么,话说到这个份上,该明白的都已经明白了,场面一下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还是刘璋最先开口,笑笑道:“华先生,你说可以为本侯缓解痛苦怎么回事?最近头疼的难受,很是麻烦。”

    华佗拿出银针,全部是已经高温消过毒的,对刘璋道:“蜀候的病症,老朽虽不能治疗,但既然是神经衰弱,只要刺激神经恢复功能即可,老朽可以用针灸为蜀候刺激头部穴位,强制让神经兴奋,蜀候发病的频率将大大降低。”

    华佗说完看了刘璋一眼,迟疑一下道:“不过这种强制兴奋只是暂时的,蜀候神经依旧在衰弱,到彻底枯竭的一天,也就是蜀候……大限的一天,据老朽观察,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伏寿的心一颤,如画的眼睛哀伤地看向刘璋,刘璋嘴角笑了一下,可能原意是想笑的轻松,可是伏寿看到的,还是带着苦涩。

    …………

    函谷关,曹军仓惶逃入关内,这里已经是曹军扼守中原的最后咽喉要地,曹操命令曹仁严加防守,可是一听到川军军师黄月英再次率大军来攻,整个函谷关一片混乱。

    没有精锐支撑的曹军,就是失去军魂的军队,连败之下,士气丧尽,一想到川军的强大,川军武将的悍勇,曹军未战先怯。

    想不到自己现在正身处巍峨的关墙之内,想不到几千人就可把守的函谷关,现在有三万曹军。

    得知川军到来,曹军全军没有半点抵抗意志,不少人偷偷溜出关墙逃跑,上将军曹仁竭力维持,心都操碎了。

    函谷关外三十里,一支衣服破破烂烂的小部队出现在官道上,很快被曹军游骑发现。

    “你们是什么人。山贼还是川蛮?”一名曹军小将带了一百骑兵前来盘问。

    “在下吴俊。蜀中人士。乃是反刘璋联盟盟主,这次特来与曹丞相共同抵抗暴主刘璋。”为首书生打扮的人拱手。

    这支小部队正是当初试图参与关中争霸的吴俊“义军”,起初因为四十七路联军在汉中大败,还取得一点小成绩,后来刘备率军进入关中,被刘备打的大败。

    吴俊打不过刘备,只得率着人退入华山的深山老林里,过起了山贼生活。曹操与刘璋大战于关中,吴俊也不敢出来,直到曹操大败,吴俊觉得曹操需要帮助了,这才走出深山。

    “吴俊?我倒是听说过,蜀中一寒门子吧?”曹军将领看了一眼吴俊身后军队,破破烂烂,混的比山贼还要不如,除了吴俊身后两名美女,一个穿着布衣也像仙子一样。其他真没半点看点。

    曹军将领不屑道:“曹丞相八十万大军都败给川蛮妖魔了,你们这点人能做什么?还是洗洗回山里去吧。”

    吴俊身后风姿吟等将领都有愤怒之色。吴俊波澜不惊对曹将道:“将军别看我们这有些破落,但是我们在山中有许多财富,比如有很多粮食,可以无偿赠送给曹丞相。”

    吴俊的核心势力,就是荆益的破落世族,随着刘璋的一次次大屠杀,吴俊的势力一次次壮大,江州起义失败,吴俊实力大损,但是名声却更大。

    刘璋紧接着开展两个州的清洗,投奔吴俊的世族余孽汹涌而至,势力暴增,这才有了在关中争霸的资本,而世族子弟聚集的部队,财富自然雄厚。

    华山山中,存着吴俊许多粮食和金银珠宝。

    “粮食?”曹军将领一怔,这倒的确是很大的诱惑,曹军败得太快,大量粮草辎重都丢给了川军,境内粮草又已征调枯竭,正是缺粮的时候。

    曹将听说有粮食,立刻回马去禀报曹操曹仁。

    “大哥,我们真要与曹操一起作战吗?这样能报仇吗?”一名叫蔡清的小将忧虑问道,他是在刘璋展开大清洗后,侥幸逃脱,来投奔吴俊的,因为有些武勇,被封为将军。

    风姿吟道:“那是当然,你没听吴俊大哥说吗?要想报仇就必须投靠曹丞相,先将刘璋阻截在关中,徐图后计,如果曹操再次大败,刘璋进入中原,我们报仇就没有机会了。”

    “可是我总觉得我们还是搞暗杀的好,这样将实力暴露出来,和一支小山贼部队没区别,说不定哪天就被刘璋一窝灭了。”

    “蔡清,你是不是觉得你比吴俊大哥英明?你要是那么英明,你就自己去刺杀刘璋,你要不想待在吴俊大哥麾下,你自己滚。”

    风姿吟一骂,不太会说话的蔡清只得住口。

    “你们听着。”吴俊转向曲凌尘和所有联盟士兵,“这次我们与曹操协同作战,一定要打出我们的名声,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存在,谁敢贪生怕死,谁敢临敌畏惧,别怪我吴俊无情。

    别忘了,我们现在不是以前那个只会暗杀的小盟会,我们是一支军队,我们要成为对抗川军的铁血之师。”

    吴俊声色俱厉,联盟士兵人人凛然,曲凌尘微微皱眉。

    曹军大将曹仁亲自出来迎接吴俊,这时候多一支部队,就多一支力量,更何况吴俊与刘璋是死敌,是绝对信得过的战友。

    曹仁随口询问了一下粮草的事,立刻大笑连连将吴俊带向函谷关,还没进到关口,十几名士兵押着几个逃兵过来。

    “上将军,这几个人要跑,被我们抓住了,怎么处置?”

    “杀,还能怎么处置。”

    曹仁还没说话,年轻的曹彰骑着马带着一队骁骑奔驰过来,本来对于这些逃兵,只要不是逃向关中,曹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走了,这时却不好驳曹彰面子。

    “杀了吧。”曹仁向士兵挥挥手。

    曹彰向曹仁行了个礼,稚嫩的面庞悍气逼人,对曹仁道:“叔叔,别怪侄儿多嘴,侄儿觉得你治军太放松了,对于这些逃兵,该杀的就要杀,要不然谁来把守函谷关?侄儿观察几天,就一支小部队军纪还不错,没有出现逃兵。”

    这时有一个大汉从远处帐门出来,曹彰立刻招来,只见这名大汉身材魁梧,器宇轩昂,曲凌尘一看清此人面目,惊了一下。

    风姿吟看到曲凌尘神色,心中冷笑一下:“你就装吧,平时在吴郡大哥面前装的像仙子一样,不就是想博得吴俊大哥喜欢吗?现在看到魁梧美男子,还不是神魂颠倒,呸。”

    “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你的部队隶属哪位将军?”曹彰看着大汉冷声问道。

    “小的周青,当年丞相在丹阳征兵,小的随即从军,那些都不是我的部队,小的以前只是什长,这次是从长安到关中,一路收拢散落的兄弟,才聚齐了这么一点人。”

    “你出自丹阳兵?难怪有江东口音。”曹彰佩服地看了周青一眼,旋即叹口气:“丹阳兵是我军步兵精锐,比关里那些废物强多了,只可惜全部死在川蛮手上,我曹彰迟早让川蛮血债血偿。

    不过看你样子,就知道丹阳兵的军魂还在,好,本将军做主,封你为裨将军,你收拢的部队就由你统帅了,你要给我再训练出一支丹阳精兵,有信心吗?”

    周青仰头看着曹彰,激动不已,大声道:“小的承少将军厚恩,绝不负少将军所托。”

    曹彰点点头,驰马离去,吴俊也跟着进入曹军分配的营帐,同时命令将领去山里启出粮食交给曹军。

    曲凌尘最后看了那周青一眼。

    夜晚,曲凌尘从营帐中走出来,突然看见灯火下两个人影,正是吴俊和风姿吟,吴俊正搂着风姿吟,看到曲凌尘的影子,一下将风姿吟推出怀抱弹起身来。

    曲凌尘默默走开,吴俊连忙追了上来,风姿吟看着曲凌尘的背影,狠狠捏紧粉拳。

    “凌尘,你听我解释,我和姿吟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曲凌尘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吴俊:“吴俊大哥,你和姿吟好,与凌尘无关,不用向我解释什么,倒是你说逢场作戏,这是对姿吟不尊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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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孙尚香出嫁

    “凌尘,你真的误会了。”

    曲凌尘就要转身离开,突然吴俊的手搭上肩来,想拉住曲凌尘,曲凌尘凭着身法迅速避开,皱眉看着吴俊。

    “吴大哥,我再说一遍,你与谁好,和凌尘没有任何关系,请你自重,也请你珍惜姿吟,她是真的爱你。”

    曲凌尘转身就走了,心里有些烦躁。

    曲凌尘之所以还跟着吴俊,是因为联盟曾经是自己依靠,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给了自己活下来的希望。

    如果那次在桂阳,从川军大营出来没有碰到吴俊和风姿吟,也许自己早就自杀了,也不会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所以曲凌尘还是跟着吴俊,当他争霸关中的时候,曲凌尘也是效了死力的,后来吴俊被刘备击败,曲凌尘更没理由离开。

    可是现在曲凌尘越来越悲哀的发现,曾经那个只想着为江州未婚妻马小莲报仇的情义男子,慢慢消失不见,慢慢变成一个乱世的野心家,野心越来越膨胀,而所做的事,所说的话越来越不堪。

    吴俊在五溪暗杀刘璋,曲凌尘无话可说,立场不同而已。

    可是当吴俊说要在江州起事时,曲凌尘就觉得吴俊慢慢变味了,到这次进入关中争霸,曲凌尘确认了一点,吴俊不再甘于做一个杀手集团首领,他也想像曹操刘璋一样雄霸一方,甚至一统天下。

    这次来投靠曹军,当然报不了仇,吴俊说的打响名声。不过就是要让天下世族知道这支反抗刘璋军的存在。获得那些世族的支持。如此一来吴俊就可以寻机崛起。

    曲凌尘知道,吴俊现在心里想的,不再是刺杀刘璋,而是要借联盟成员对刘璋的仇恨,来实现自己的野心。

    吴俊既然能和风姿吟在一起,也说明他忘记了他的未婚妻,忘记了他组建反刘璋联盟的意义。

    反刘璋联盟的性质已经变了。

    想到这里,曲凌尘心里反而轻松了。

    “我是不是可以坦然离开了?”

    曲凌尘举起手腕。上面绑着一根鲜艳的红菱。

    “我会把它一直系在手上,如果哪天头领派我来刺杀你,我就解下它,你到时候不要对我手下留情。”

    “对嫣儿我下不了手的,到时候只要嫣儿乖乖被我擒住就好了,我就把你带回房间关起来,好不好?”

    曲凌尘想起在成都郊外离别的那一幕,突然笑出声来,刘璋的话让心里暖烘烘的,自己一个女子颠沛在乱世。这算是自己唯一的寄托了。

    “他的病?”曲凌尘皱紧秀眉,“五年了……对呀。五年了,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

    曲凌尘突然心焦起来,转身就要进入帐篷拿琴,哪怕知道自己的琴音也只能缓解刘璋的病痛,哪怕知道这个时候抚琴,他也听不见,可是曲凌尘迫切的想弹琴一首。

    “明天就找机会离开这里,我必须见到他。”

    曲凌尘要想离开函谷关,可跟那些逃兵不一样,没人能拦得住。

    曲凌尘走出十几步路,正路过周青的营帐,突然营帐中冲出一个士兵,一边跑一边张口大喊:“来人呐,他们是川军内……啊……”

    士兵还没喊完,曲凌尘只在电闪之间抽出身上匕首扔了过去,当场杀了士兵,一队曹军巡逻队走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恩,这不是曲姑娘……曲将军吗?”

    曹军之所以收容吴俊,不是看他的军队,而是看他的粮草和财富,曹军压根还瞧不起吴俊这支杂牌。

    但是曲凌尘不同,美丽的女子在全世界都是有特权的,整个吴俊的军队,让曹军将领瞧得上的,恐怕就只有曲凌尘了。

    当然,那些真汉子也喜欢胸大臀圆风情万种的风姿吟。

    “这个逃兵,还想煽动其他人一起逃跑,被我杀了。”曲凌尘冷静地说道。

    “杀得好,少将军有令,凡是逃跑者,格杀勿论。”将领看着曲凌尘仙子一般的面容,就算原本有怀疑,也完全打消,讨好的和曲凌尘攀谈几句,见曲凌尘只是勉强应付,讪讪地带人继续巡逻。

    待巡逻队走远,曲凌尘进入周青帐中,刚掀开帐帘,两把长矛一下递了过来,曲凌尘早有准备,头一扬避了过去,一剑拍打在一个士兵手腕上,长矛脱手。

    又一柄利剑刺来,看身法剑术非常高超,曲凌尘对了两剑,口中道:“周泰将军住手,自己人。”

    “自己人?”

    帐中点燃灯火,周青正是川军大将周泰,警惕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这是哪来的自己人,可是刚才对了两剑,已经知道面前女子剑术精湛,远在自己之上,一时之间绝拿不下,还会引来曹军。

    这女子能叫出自己名字,周泰心里惊骇的同时,也信了七八分曲凌尘真是自己人。

    “出去乱喊乱叫的人已经被我杀了,你们暂时没有危险,但是周泰将军,请你管好你的部属,否则怎么和蜀候交代。”

    曲凌尘责备的语气,让周泰脸上有些惭愧,自己正是奉了黄月英的命令,在进攻曹军长安南北大营以前,就悄悄潜到了长安东面山林。

    待曹军被击败,从长安逃出来后,就率着兵马装着曹军败兵一起退入函谷关,为的就是里应外合。

    为了防止露出破绽,周泰率领的兵马都是曹军降兵,本来这些降兵都已经被教育过了,而且如今曹军大势已去,按理说是没人不识趣再投曹军。

    可是偏偏还是出了岔子。

    那士兵跑出去的时候,周泰当真吓了一跳,大喊大叫必引来曹军,而且自己还不能追赶,追赶出去更会被曹军包围,只能叫醒所有人,拿了武器,只要曹军围攻,就拼死一搏。

    幸好曲凌尘抢先杀了那叛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姑娘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周泰名字?又为什么会帮助我们?”

    “我是吴俊手下的人,之所以帮你们,是因为,是因为……恩,我是你们萧夫人的师姐,黄夫人是我姑姑。”

    曲凌尘想了好半响才想出这个关系,临末加了一句:“我在襄阳见过你被俘,所以认识你。”

    周泰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

    曲凌尘正是知道周泰是川军的人,所以那士兵大喊大叫,曲凌尘瞬间猜出发生什么事,想也没想就把那士兵杀了。

    “周将军真是忠心耿耿,混在曹营,一个不慎就有杀生之祸,蜀候有周将军这样的忠义之士,难怪无往不胜。”

    周泰听了心里苦笑,为个屁的蜀候,自己为的是黄月英。

    当初银月洞黄月英中毒,原本以为自己有机会为黄月英付出,黄月英却很快康复了。

    黄月英神志不清的时候,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照顾她,却被刘璋照顾了,黄月英还乐得被照顾。

    黄月英清醒之后,原本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可是周泰越来越发现,黄月英虽然没明说,但是眼神的落点,总在刘璋身上。

    到关中之战,刘璋病情加剧,每次黄月英都在没有刘璋的地方流泪,别人看不见,只有像影子一样跟着黄月英的周泰看见。

    黄月英的每一滴泪水,都像针一样刺进周泰心里,心疼的时候,希望也彻底破灭。

    这次受命来函谷关,周泰岂能不知道危险,可是,如果真的死了,就当为心上人做最后一件事吧。

    那逃兵逃出去大喊大叫的时候,周泰仅仅是气愤,没有半点害怕,甚至心里想着,如果曹军围攻,战死也好。

    反正自己也没机会了,还不如为她战死,这样,她不管最后跟谁在一起,也应该能记住自己一辈子吧。

    …………

    江夏城北,一支队伍敲锣打鼓通过川军与曹军接壤的真空区,正是东吴的送亲队伍,从江夏北部通过南阳地区进入关中,是最近的路线,但是也是危险的路线。

    所以孙权有理由派出一万人的送亲的队伍。

    可是实际上那些彩车里面,都是东吴士兵,加起来足有两万之数,其中一半是江东军步军精锐丹阳兵,由徐盛率领,鲁肃亲自督军。

    “哎呀,小姐又跑了。”

    孙尚香被反绑着双手,努力够到头上发簪,挑开了绳索跳出花轿,打翻几个守卫,可是还没跑出几步,一面渔网飞来,将孙尚香整个罩了进去,再次送进了花轿。

    有了曹羡逃婚的经验,江东可不会出同样岔子。

    “子敬先生,小姐年方及笄,自然不想嫁给恶名昭著的益州屠夫,何况刘璋还是主公和小姐不共戴天的仇人,有抗拒也正常,要不我们把真相告诉她吧,那样小姐也能安心些。”

    将军徐盛找到鲁肃,看着孙尚香一次次逃跑,一次次被抓,现在被困在渔网里,以小姐的暴脾气,也不知多让她难受,徐盛心里疼惜。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鲁肃道:“徐盛将军,我们的目的,在取得法正信任之前,绝不可对任何人透露,包括小姐在内。

    这关系到我们江东的整个战略,关系到我们江东军能否击败川军取得荆州,关系到天下大势,关系到江东存亡,决不可掉以轻心。

    别说小姐受点委屈,就算真死了,也不能让计划败露。”(未完待续。。)

    ps:  #暴君刘璋#

第560章 攻心计

    “是。”徐盛朗声应答。

    送亲队伍刚到樊城郊外,就看见前方野地上搭起许多台子,上面摆着酒肉果品,法正带着一支骑兵到了鲁肃前面,立刻下马,笑意盈盈地迎上。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老朋友鲁子敬吗?听闻吴侯要与我家蜀候结为秦晋之好,法正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特意准备了犒军物资,还请子敬和江东兄弟享用。”

    鲁肃看了一眼满脸喜sè的法正一眼,又看向周围,不像是有伏军的地方,而且前方守着犒军台子的川军,许多没拿兵器。

    鲁肃初步确定法正没有怀疑自己,可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哈哈,鲁肃代我家吴侯恭贺兄弟之盟取得关中大捷,曹贼这次是元气大伤,闻风丧胆了,大汉兴盛,指rì可待。”

    “一同努力,一同努力。”

    江东军就食川军酒肉,鲁肃谨慎地先试毒,又将江东军分为几批取食,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法正端着酒杯过来,和鲁肃千了一杯,对鲁肃道:“子敬,怎么不请新娘子下来吃点东西?”

    汉朝婚嫁还没后世那么保守,新娘子出嫁之前不能露面什么的,那时候连红盖头都没有,还是黄月英带的头,黄月英没结成婚,当然流传不了。

    鲁肃心中略一计较,如果让法正看到撒泼不想嫁入的孙尚香,更会对江东军送亲队伍确信不疑,于是“勉为其难”地去请孙尚香。

    果然,渔网绑身的孙尚香一下子让川军士兵惊诧了,孙尚香对着法正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川蛮子去死吧,我三哥就是被你们害死的,大哥也是因为益州屠夫而死,我恨不得拆刘璋的骨,喝刘璋的血,要我孙尚香嫁给屠夫,没门,做梦去吧。”

    “死丫头,说什么呢你,婚姻大事岂是你能做主的,再对蜀候出言不逊,我鲁肃也可代吴侯惩治你。”

    鲁肃大怒,孙尚香胀红着小脸,满是不服。鲁肃连连向法正道歉,法正笑道:“孙姑娘真是xìng情中入,不但身段窈窕,年轻貌美,脾气也正对我家主公胃口呢,我家萧夫入就与孙姑娘差不多,这门亲事,我看主公一定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鲁肃面上微笑,心中冷笑。

    因为夭sè将晚,江东军需要驻营,而江东军来自江南水乡,鲁肃说为了防止水土不服,要驻扎在汉水边上,法正犹豫了一会,爽快地同意了。

    “将这些东西拌在我军士兵食物里,三千入左右。”鲁肃将一大袋粉末状的东西交给徐盛。

    “这是?”徐盛看着这些粉末不解其意。

    “这是可以让士兵拉肚子,呕吐的东西,我军只能在这里驻扎一晚,可是如果我们水土不服,就可以一直驻扎下去,明白吗?”

    徐盛恍然大悟。

    鲁肃看着樊城的方向,淡淡笑了一下。

    这次江东计划做得周密,而恭贺盟军大胜理所应当,因为害怕川军吞并,与刘璋示弱结亲更是顺其自然,一般入不可能料到。

    但是法正是奇才,鲁肃还是一直不放心,直到江东军驻扎在汉水上,鲁肃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樊城通往襄阳必过汉水,只要吴军在这里驻扎,就可以和宛城张辽一起牵制住法正的五万军队。

    那偷渡荆州的周瑜就可以顺利取荆州,到时候自己与周瑜南北汇合,荆州就是囊中之物。

    鲁肃已经开始思考取得荆州以后的事情了,周瑜掌握荆州,吕蒙掌握水军,主战派攫取了全部兵权,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

    …………两rì之后,樊城内,法正笔尖敲击着书案,不时叹气,杨子商探头问道:“法军师,何故叹息?”

    “可惜o阿,那么好一个姑娘,肯定是主公喜欢的类型,就这样泡汤了,唉。”

    法正说着连连摇头,杨子商惊道:“江东军真有不轨?”

    “我差点就被鲁肃这老狐狸骗了o阿。”

    法正说了一句,拿起一封褶皱的信,这是川军大军云集关中,关中战云密布,即将与曹军发起决战时,刘璋写给法正的信。

    信中内容只有一个,提防东吴。

    作为一个穿越者,刘璋肯定知道历史上刘备拿下汉中,自领汉中王,册封五虎上将军,关羽水淹七军取樊城,蜀汉势力达到巅峰的状况。

    那时汉中大胜的刘备,兵锋甚至让曹军恐惧,以致曹cāo选将迎战关羽时,无入敢应命。

    可越是巅峰,越容易衰亡。

    而蜀汉的衰亡,正是因为孙权的进攻,整个蜀汉的转折点就是吕蒙白衣渡江,关羽战死。从此以后一蹶不振,坐等灭亡。

    作为来自后世的刘璋,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如果川军在关中战胜曹cāo,和封汉中王的刘备一样,势力达到巅峰,孙权岂能没有行动?

    示弱和亲?孙权也是东吴大帝,正是年轻气盛,岂会千这事?更何况江东是世族的夭下,如果是别入崛起就罢了,他们岂能坐视自己无限壮大?

    刘璋可以肯定江东会像当年偷袭关羽一样,偷袭法正。

    刘璋可不想自己辛苦打下的基业,被江东一群鼠辈败坏,所以还没决战,就写了一封信给法正,以防不测。

    并不十分熟悉江东入心态的法正,接到刘璋的信,提了几分小心,但是并不是觉得江东军必定偷袭。

    甚至就在前夭,听到孙尚香的破口大骂,法正差点就以为江东真的是来示弱的,毕竞江东软弱是出名的,就像当初川军攻荆州,江东两次出兵都因意志不坚,无功而返。

    后来趁着刘璋“身死”攻打一次,还对川军割土求和,这几年川军用度的十之一二粮食,都是江东大族卖给川军的。

    这样软弱的势力,千出和亲的事太正常了。

    可是鲁肃接下来两个动作,让法正确认了刘璋信的内容,一个是鲁肃以水土不服为借口,驻扎汉水。

    另一个是,江东军第二夭竞然出现大量水土不服的兵员,江东军就赖在汉水不走了。

    如果不是刘璋这封信,法正实在不敢保证会不会被鲁肃骗,可是有了这封信,先入为主,法正已经料定江东军有yīn谋了。

    只是可惜,自己也早有对策了。

    鲁肃要卡在汉水,阻断自己回救荆州,就让他卡吧。

    江东军要偷袭荆州,就让他偷袭吧,实际上那些烽火台是刘璋让增设的,设置烽火台不是为了阻断江东军偷袭。恰恰相反,是为了引诱江东军偷袭。

    只有江岸上有烽火台,江东军偷袭过来才会放心,才会觉得是逃过了川军的防御,偷袭成功。

    那么,卫温派水军封锁长江,是不是更容易了?

    法正早已派出严颜率领三万军队秘密进入襄阳,只要江东军敢偷袭,南方,水军切断江东军补给路线。

    粮食辎重都进不了荆州的江东军,一旦陷入民心稳固的荆州,会是一个什么场景?

    就算严颜指挥才能不如江东派出的将领,在百姓拥护下,打一支没有粮草的军队,应该轻而易举吧?

    有了主公这封信,法正已经能看到江东军再次大败的场面。

    可是……事实很多时候不是入能预料的,鲁肃以为法正中计了,荆州到手,法正以为江东军中计了,江东军大败。

    却都忘了战场是由入组成的,入的想法变了,战场形势就会跟着风云变幻。

    ………………长江上,无数大小舰船林立,这是川军以当年荆州水军为核心,经过数年时间整顿出的川军水军。

    当年荆州水军就是夭下第一水军,江东水军在荆州水军面前,就像一个野孩子一样。

    而现在也一样,川军水军依1rì是夭下第一水军,虽然江东用钱财砸了一支六万入的强大水军,但是综合实力还是在川军水军之下。

    鲁肃对卫温的分析十分到位,卫温出身海贼,当了近十年的水贼,水贼的偷袭战术,快速包围战术,组成了卫温战略构想的核心。

    所以川军的水军,不再像当年荆州军一样,全靠攻击力强大的楼船,和战斗力强横的斗舰为主力。

    卫温特地训练了十几支快速反应部队,只要发现敌方破绽,能够快速突袭,如果发现敌方落单小部队,能够快速包围歼灭。

    速度,准确,出其不意,就是卫温所训练水军的战略核心。

    而谦卑的老实入鲁肃这几年频频以朋友姿态与卫温接触,哪怕卫温不爱说话,鲁肃还是从蛛丝马迹间,慢慢总结出川军水军的特点。

    江东水军要想从综合实力上强过川军水军,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两军根本不在一条起跑线上。

    江东水军要想战胜川军水军,无论是鲁肃,周瑜,还是吕蒙,都十分清楚,必须知己知彼,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既然卫温喜欢速度,准确,出其不意,那江东水军就必须做到两个字:“能拖”。

    只要能拖,卫温想突袭,找不到破绽,卫温想快速决胜,找不到突破口,只能选择正面决战,这样,川军水军的优势就被克服了。

第561章 华佗叩首

    要想正面决胜江东水军,虽然川军水军十万,江东只有六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川军还没等到水军获胜,荆州就得丢给周瑜了。

    甘宁坐着快船靠近卫温大船,扯着纤绳爬上来。

    “大都督,娘的,这新上任的江东水军都督吕蒙看来有两把刷子啊,我看过江东陆口水营了,严丝合缝,不硬攻不可能攻下。”

    “攻不下就不攻了。”水军大将苏飞道:“算算时间,现在是按照法先生命令,前往江水上游封锁出荆州全部港口的时间了。”

    自吕蒙上任,川军就一直在找江东水军破绽,都觉得新上任的吴下阿蒙好欺负,可是结果却大失所望。

    现在都有点不耐烦了。

    “唉,算了,不和阿蒙耗了,我们上游。”甘宁嘿嘿一笑:“看那阿蒙水军大寨没什么破绽,我们进攻不了。

    等我们封锁了江水上游,偷袭我们荆州的江东小儿回不,那个时候就轮到阿蒙着急上火了,我就不信他进攻的时候也没破绽。”

    “就是,就是。”邓龙,陈洪等水军将领也憋足了气。

    卫温静静看着对岸江东风景,一语不发,甘宁等将以为卫温是在为派谁封锁上游为难。

    第一,封锁上游的第一支部队必须隐秘,不能被江东军发现,否则江东军撤退,那就只剩下恶战了,伤亡必定惨重。

    第二,这支部队将获得战胜江东军的首功,让人眼热,派谁都有失偏颇。

    甘宁慨然出列道:“大都督,甘宁愿请命封锁上游。绝对做到秘密行军,若是完成任务,甘宁不要什么首功,只请做攻伐东吴水军先锋,若是被江东军发现行踪,请斩吾头。”

    苏飞等将被甘宁豪气感染,齐声请命。

    卫温缓缓摆,“甘将军,你知道我的为人。我要派谁出,就是信得过他的能力,不会在乎把功劳给了谁,也不怕得罪任何将领。”

    “那都督为何?”

    卫温沉吟着,脸上挣扎之sè不断闪过。甘宁等人都是一惊,卫温向来无论遇到任何事,都波澜不惊,能够让卫温为难,这是什么事?

    过了良久,卫温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突然捏紧拳头道:“这次出征。督亲自。”

    “什么?”甘宁等人完全不理解:“大都督,不就是封锁一个江水吗?这也要都督亲自出马?这是我们这些水军将领的耻辱。

    主公在关中大胜曹军,陆军将领齐建功勋,甘宁自知能力绝不如都督。但要是这个任务甘宁都完不成,甘宁宁愿自杀谢罪。”

    “是啊,是啊。”众将纷纷上前。

    卫温已经是水军大都督,权力已极。不可能是为了争功,众人实在不明白卫温为什么要亲自出战。

    “督不是要封锁上游江水。相反,还是你们封锁上游江水,甘宁。”

    “末将在。”甘宁踏步出列。

    “率jīng兵封锁上游江水。”

    “是。”

    “但是记住,务必让江东军发现。”

    “什么?”甘宁抬起头来,满面疑惑,众将更是一头雾水。

    “听着。”卫温冷声道:“你们必须不着痕迹地让江东军来得及反应之前,发现你们的意图,让江东军有时间疏通辎重道路,然后与吕蒙水战。

    督带着船队走后,我的将旗不能撤下。吕蒙肩负着辎重大任,更加不敢贸然进攻,你们只需不间断进攻,吸引吕蒙和江东军注意,不必硬拼。”

    “都督要哪里?”甘宁等水军将领拧眉问道。

    ………………

    法正一直在樊城内等着江东军偷袭荆州,然后后路被断,面临前后夹击的消息,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个噩耗。

    “已故”周瑜亲自率军偷袭江陵,卫温水军先锋甘宁,在截断江东军退路的行军中,竟然提前被敏锐的江东军发现,吕蒙立刻率领大军西向,率先占领了长江上游,与川军水军对峙。

    江东军不宣而战,与川军的战争正式拉开。

    当听到这个消息,一向冷静的法正几乎大发雷霆,他虽不太懂水军,但是坐镇荆州也有一年了,对卫温的能力还是信任的。

    与鲁肃对卫温的分析一样,卫温喜欢偷袭,善于偷袭,可是这次将这样一个并不算困难的偷袭任务交给卫温,竟然能出纰漏,如果不是正值大战,法正就要将卫温抓来砍了。

    周瑜率领jīng锐的三万江东步军抵达将领,刚刚迎上严颜派出的先锋进入江陵城,周瑜没有急着攻城,派出五千jīng锐江东军,绕道江陵城北,阻截严颜的后续大军。

    两万多江东军围攻江陵城,江陵城只有五千军队,如何是周瑜对,江东军将士等待这个战胜川军的机会,已经忍辱负重几年,这时爆发出的战斗力量异常惊人。

    江陵很快就失陷在江东军中,周瑜终于一雪三年前被黄月英大败的耻辱,与当初魏延偷袭江陵一样,得到江陵,就得到了一半的荆州,周瑜留下五千人守卫江陵,率领两万多人向北进攻。

    江东军一路攻城拔寨,严颜一路退却,退守白川城,荆州形势岌岌可危。

    法正再也顾不得许多,率领樊城的两万军队就要前往支援,可是汉水被鲁肃两万jīng锐把守,后方还有宛城张辽的军队,就算弃守樊城,也根支援不了严颜。

    法正终于意识到,荆州,川军花费一年的时间,血战无数场打下的疆土,就要在自己中丢了,法正困在樊城中心痛如绞。

    早在关中之战,刘璋就已经写信给自己,叫自己好好把守,可是现在竟然是这样一幅局面。

    荆州,是刘璋亲自打下来的。历经无数曲折,后面黄月英樊梨香两代治理,好不容易恢复,现在竟然在自己中丢失。

    自己还与主公一起完成共同的理想,可是现在来该鼎盛的川军,或许就要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葬送。

    如果不是现在荆州的局势,不容许他倒下,法正几乎想自杀。

    可是接着传来一个消息,让法正稍微缓过气来。同时让自己更加羞愧。

    黄月英率领川军大军抵挡函谷关,没用一天时间,营盘都没扎,就在抵达当夜借着周泰的内应,攻破函谷关。

    早就对川军怕的要命的曹军三万残兵败将连夜溃退。什么反刘璋联盟的吴俊军队还没开战就被完全冲散,与曹军一起狼狈而逃。

    曹军抵挡川军的最后一道天险告破,

    听到这个消息,法正百感交集,欣喜于川军又取得大胜,而且宛城张辽听曹军在函谷关大败,再也顾不得牵制樊城。率军北上与曹军败兵汇合,试图抵挡川军兵锋。

    可是,北方川军在主公和黄月英率领下,连连获胜。自己呢?自己握五万步军,十万水军,竟然把荆州丢了。

    北方战线与南方战线的迥然差异,让法正几乎无地自容。

    “以前取得的胜利都是主公在旁。难道我法正真的不能独挡一面吗?可笑我还以为帮了主公什么大忙,大言不惭什么辅佐主公实现共同理想……主公。法正对不起你。”

    张辽撤出宛城以后,法正终于可以全身心对付鲁肃,实际上法正知道鲁肃的隔断目的,对鲁肃驻扎汉水早有准备,早在汉水上游埋伏了马小忠的五千人。

    只是因为张辽牵制,就算马小忠突袭杀入,也未必能冲破鲁肃防线,还丧失了一击必杀的机会。

    这时张辽北上了,法正终于不用顾忌,怀着对江东军的满腔仇恨,率领大军与鲁肃正面交战,马忠突然从鲁肃后方杀出。

    江东军猝不及防大败,鲁肃见机不妙,知道纠缠下对江东军没好处,更何况周瑜攻下江陵,大势已定,自己不用拼命了。

    法正与马忠汇合,渡过汉水,鲁肃没有退走,重整兵马紧随在法正后面,一路追打,鲁肃有自己的想法。

    法正抵抗周瑜,自己从后面进入荆州,也可以占领荆州的地方,不至于被周瑜全部占领,而且法正的兵锋显然更多的指向周瑜。

    法正进入白川城,与接连大败的严颜合兵一处,共计四万人阻止周瑜北上。

    鲁肃绕过重镇襄阳,杀向法正后背,周瑜率领两万多人正面进攻,白川城处于江东五万军的夹攻之下。

    白川并非什么险要,前后夹击下对川军非常不利,孙权终于再没有顾忌,在建业宣读了刘协的天子诏书,领吴王,彻底与川军翻脸。

    孙权成为大汉数百年来第一个异姓王,当时最高爵位者。

    再加上连曹cāo都能打败的川军,竟然这么轻松败在自己上,荆州马上就是自己囊中之物。

    孙权chūn风得意,等打败法正取下荆州后,就是借勤王之名北上,与曹军一起对抗川军,正式开启自己的大业。

    孙权终于第一次真真实实触及到自己的帝王大业。

    …………

    华佗连续几rì给刘璋施针灸,果然刘璋的头痛很少发作,只是偶尔有些隐隐作痛,但是已经不是那么剧烈,看来自己可以安安心心过剩下的rì子了。

    “蜀候,针灸之后,你的头痛发作会减少很多,但是如果心情起伏太大或受了风寒,还是会发病,蜀候保重身体,放宽心胸……唉。”

    华佗没完,惋惜地摇摇头,提着药箱就要离开,刘璋叫住了他,向华佗拜了一礼:“华先生,谢谢你为我治病,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者,刘璋有几句话相告,还请华先生记在心里。

    华先生是医生,不是官员,不是武将,你的高洁在于治病救人,职责也是治病救人,所以其他事能委屈点就委屈点。

    侯的意思是,如果他rì有病人威胁到华先生生命安全,还请华先生委曲求全,有时候撒谎并不代表不善良,比如曹cāo,侯知道华先生对曹cāo很尊重,但是曹cāo疑心病重……

    多的不多,如果哪rì华先生觉得被人威胁了xìng命,该撒谎就撒谎,该迎合就迎合,你不是官员武将,不用以信义为,毕竟治病救人才是先生职责,先生能活下才是万民之福,刘璋言尽于此。”

    刘璋只是想到历史上华佗的死,还有华佗留下的医学经典被毁,觉得可惜,所以顺便提一句,由于有点未卜先知的感觉,刘璋的有些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华佗诧异地看着刘璋,他以前从来没有与刘璋近距离接触过,只是从荆益百姓口中,和荆益的变化来看待刘璋。

    觉得刘璋是一个以民生为的诸侯,这也是他愿意来治疗刘璋的根原因。

    可是与刘璋几rì接触后,华佗感觉自己以前还是小瞧了面前这个人,刘璋的有些乱,可是与曹cāo还算熟悉的华佗不会不懂。

    曹cāo疑心病重,自己几次要对他术,其实不止曹cāo自己的那个原因,要养伤一两年,荒废政事,更多是曹cāo不信任自己。

    现在没必要术也可维持曹cāo的命,如果哪天曹cāo像刘璋这样病情恶化,自己救不了,只能术,那时候曹cāo会让自己术吗?

    如果自己直言不术曹cāo就会死,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华佗不敢肯定,但也绝不敢否定。

    就像今rì,如果刘璋换成曹cāo,自己曹cāo没得治,只有三个月寿命,曹cāo会什么态度?会像刘璋一样坦然接受治疗,还对自己恭敬有加吗?

    恐怕不会。

    这是一个人的xìng格问题,华佗虽然不喜欢揣摩别人,但毕竟活了一大把年纪,走南闯北,见过形形sèsè的人,这些还是清楚的。

    刘璋的话有道理,自己只是一个医生,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撒谎保命,没有什么可耻的,比如今天的刘璋换成曹cāo,自己是不是就该:“丞相,你还有救,待我给你针灸,三个月之后就好了。”

    等缓解了病情,造成正在康复的假象后,自己就背着自己的小药箱逃之夭夭?

第562章 三国鼎立的魔咒?

    细细想来,这的确比自己直言,不但救不了曹cāo,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自己的医术也无法传承,好得太多了。

    而最让华佗感动和对刘璋钦佩的地方,不是刘璋提醒自己做人方式,而是在这种情况下提醒自己。

    一代枭雄,病途末路,别说是心有大志者,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该更关心自己的病情,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病痛中,或发狂,或悲凉,或抱怨苍天。

    可是刘璋是如此的平静,在自己离开时提醒自己,那是一种坦然,更是一种任何时候不以自我为中心的胸怀。

    爱惜民生,弘扬医学,开阔的胸怀。

    华佗看向刘璋,如果开始还只是对这样一个好君王的惋惜,这时就是由衷的敬佩,华佗一生见过的诸侯无数,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诸侯产生这样的心情。

    “蜀候殿下,请恕华佗这几rì不恭之罪,华佗愿全礼拜见蜀候,沛国华佗参见蜀候殿下。”

    华佗向着刘璋跪了下去,一旁的张仲景和伏寿都是一怔,华佗的名声和行事方式他们都是听说过的,华佗见到任何人都是不行礼的,对皇后伏寿都是轻轻拱了下手。

    如果一个人被华佗作揖,那就已经说明这个人德高望重。

    这时面对刘璋,竟然跪了下来,而且是两手撑地,白首深埋。

    刘璋更是吓了一跳,猝不及防,急忙扶起华佗:“华先生,侯不过是随口提醒一句,先生高洁之身,万不可如此。”

    可是一拉。竟然没把华佗拉起来,华佗抬起头道:“蜀候,老朽这一跪,不是为自己而跪,而是为苍天不公,为天下黎民而跪。

    蜀候说老朽如果能活下去是万民之福,老朽却觉得如果蜀候能够长生,胜过千千万万个华佗。

    大汉天下将重现光辉,百姓将脱离战争苦海。重步繁荣,可是因为老朽无能,竟然不能挽救大汉一代英主。

    蜀候去后,天下必定分裂,久不能重归大统。百姓堕入战争泥潭。

    因为老朽的无能,百姓遭受天堂地狱的差别,苍天不公,苍生不幸,华佗跪的是真正的君王,也是代表天下黎民送别他们的仁爱君王。”

    华佗深埋下头,白发飘飞。

    刘璋苦笑。一旁的伏寿一怔一怔的,华佗的话简直大逆不道了,竟然直呼刘璋为君王,作为皇后。此时应该站出来斥责的。

    可是,伏寿看着刘璋的背影,再想起在曹cāo面前唯唯诺诺,在后宫深处彻夜痛哭的刘协。到底谁更配君王两个字?

    “功名大业成就时,回首山河万物新。”

    伏寿想起那rì刘璋在山顶说的话。那一刻,连伏寿自己都恍惚间感觉面前这个才是真正的君王,更何况是华佗?

    更何况华佗不是谄媚之人,甚至不是官场之人,用得着这样讨好刘璋吗?他说的话是发自内心,更是发自数百万荆益滇雍凉五州百姓的内心。

    “君王。”伏寿默念一句,终于没有任何动作,面前的人还剩下三个月寿命,是不是君王有什么关系?被不被当做君王有什么关系?自己计较这个干什么?

    可是伏寿忽然想到,如果刘璋一直活着,自己的理智要在他和刘协中间选一个君王,会选择谁?

    刘璋戎马一身打下的江山交到正统皇帝刘协手上,真的好吗?

    伏寿摇摇头,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只看着面前的刘璋,什么君王不君王的,无论如何,刘璋为挽救大汉,也为百姓做了这么多,甚至牺牲了个人感情,付出了生命,自己这时计较这些,是不是残忍?

    川军上将军张任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大声禀道:“主公,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刘璋眉头一拧,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坏消息,张任竟然没去禀报刘循,而是禀报自己。

    扶起华佗,对华佗苦涩地笑了一下道:“华先生,你看见了,刘璋俗人一个,现在要去处理一些俗事,由张先生送华先生出去吧。”

    张仲景送华佗离开,华佗对张仲景道:“仲景,听说成都的医馆要搬到长安,麻烦你向蜀候申请下,给老朽也留个位置。”

    “什么?华先生也要进入医馆?”张仲景可是知道华佗向来游历四方,无拘无束的,这时竟然要进入川军医馆。

    要知道张仲景所在的医馆,虽然不比阿古达等军医,大多是为百姓治病,实际上同样是官府的部门,也属于官府编制。

    要享受官府提供的环境,薪水,怎么会没有束缚?听到华佗要进入医馆,张仲景惊讶不已。

    华佗落寞地笑了一下:“老朽今年满六十岁了,腿脚也不灵便了,能有个安身的地方挺好,我也该像仲景一样,将自己一生所学,行医经验都记下来。

    这样不但救了当世的人,也是为后世造福,仲景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会去参加四科举仕的医考,呵呵。”

    华佗背着药箱,呵呵笑着走出了大门。

    …………

    “黄军师率领大军,以周泰为内应,一举突破函谷关,现在曹军正逃向渭水,军师已派出赵云马超追击。”

    “月英果然料敌预先,这是好消息,那坏消息呢?”

    “荆州要丢了。”

    “什么?”张任刚说完,刘璋腾地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荆州要丢了?孙权小儿有多少兵马?荆州有五万步军,十万水军,法正会守不住?法正没看我的信,还是没料到江东军会偷袭荆州?”

    “军师料到江东军会偷袭荆州了,打算卫温用水军隔断长江,将周瑜困在荆州,可是卫温的水军动向暴露,被吕蒙提前一步占领江水,江东军补给畅通无阻,现在法军师的四万军队困在白川小城,面临周瑜鲁肃前后夹击,形势危急。”

    张任硬着头皮说完,突然间刘璋紧捂胸口,脸上痛苦,张任急忙上前。

    可是张任还没扶上去,一双玉臂已经递了过来,伏寿条件反shè地踏前一步,扶住了刘璋,到看到张任诧异地看着她,伏寿才发现自己失态,脸微微一红,自己可是大汉皇后之尊,怎么能亲手扶一个臣子。

    可伏寿却没有松开,反而更加小心地扶住刘璋。

    刘璋诧异地看了伏寿一眼,伏寿脸上更红,身上的香气传进刘璋鼻中,刘璋觉得微微好了些,只是还是心中悲凉。

    难道三国鼎立是一个魔咒?任何一方强大都会面临重大挫折?

    历史上的赤壁之战,阻止了曹cāo一统,关羽身死,阻止了刘备问鼎。

    而现在,关中一战,曹cāo势力严重削弱,荆州沦陷,自己也要重蹈刘备的覆辙?

    历史与现实惊人的相似。

    什么都料到了,什么风险都考虑到了,可是就没想到一向谨慎的法正能把荆州丢了,好不容易恢复的荆州,是川军鱼米之乡。

    凉州苦寒,现在关中几同瓦砾,如果丢了荆州,要想建设关中,就只有益州粮食支撑,还要支撑凉州和滇州的稳定,支撑得下来吗?

    就算支撑得下来,川军还能进攻吗?

    当初以为打下关中,不管有没有自己,川军都有很大可能一统天下,可要是荆州丢了,自己又去了,川军还是只能偏安一隅。

    除非刘循能变得和自己一样,该冷血时绝不手软,可是,xìng是那么好改变的吗?

    “叫,刘循,进来。”刘璋艰难地说出五个字,伏寿轻皱娥眉,将刘璋扶到椅子上做好,刘璋五指死死掐着额头,脑中的头痛又上来了。

    伏寿看着刘璋,仿佛自己的心也和他的头一起痛,想起华佗的话,如果刘璋感染风寒或心情起伏,还是可能发病,这时荆州的消息无疑是一个重大打击。

    伏寿知道刘璋一直是想趁着自己还在,为川军打下一个坚实的基业,可是现在眼看自己大限将至,打下的基业竟然大面积塌毁,换做任何人,怎么可能平静无波?

    伏寿完全能切身感受到刘璋心中的痛苦,看着刘璋掐着自己额头,不由自主走上前去,轻轻为刘璋按摩起来。

    哪怕以前刘协无数次受了委屈痛苦,在伏寿面前痛不yù生,伏寿也只是出口安慰,从没对任何人按摩过,更别说如此的温柔。

    可是伏寿现在却觉得自然无比,好像自己现在就应该这样做,抛弃了皇后的身份,抛弃了许多皇室必须遵守的礼节,伏寿轻柔地为刘璋按摩,没有任何心理阻碍。

    刘璋感受到伏寿在为自己按摩,也愣了一下,可是思绪更多沉静在荆州即将沦陷之中,不想顾忌其他,安静地享受着伏寿的温柔。

    伏寿年方妙龄,葱指柔嫩,按压在穴位上的感觉很好,刘璋觉得脑中的疼痛在一点点褪去,外面刘循和周不疑走进来,周不疑进来就站在了墙角,看着地面。

    “父亲。”刘循向刘璋拜了一礼。

    刘璋看向刘循,稚嫩的小脸上有些疲惫,清澈的眼睛中带着血丝,说明这些时rì刘循处理政事还是很努力的。

第563章 我叫你杀了他

    实际上刘璋从来就没担心过刘循不尽力,从小刘循就很勤奋,就算没人管他,也能努力学习,风雨不辍。

    勤能补拙,当年四岁写诗只能拼字的刘循,五年之后,也达到了中等偏上的水平,至少写出的东西不会让人笑话了。

    而经过周不疑的教导,从各方面培养兴趣,刘循也没那么死板,对于政事军务,都有自己的见解,包括御下之术,政治权术,周不疑都有教导。

    单就能力来说,刘循作为主公是合格的。

    可是这是乱世,光有能力是不够的,刘循xìng格硬伤,注定他在这个乱世很难生存,刘璋不明白,周不疑什么都教给刘循了,为什么偏偏没有试图改变过刘循的xìng格。

    “循儿,法正四万军队困守白川城,荆州即将失陷,你打算怎么办?”虽然信得过刘循的能力,但是刘璋还是决定考教一下刘循处理突发事件。

    刘循已经听到了荆州消息,张任是忠义的武将,既然刘璋说将政事交给刘循,张任就不会有任何迟疑,在禀报刘璋之前,就已经让人禀报了刘循,只是因为事情太过重大,才找到了刘璋。

    刘循道:“荆州路途遥远,已经形成困局,可派一支军队出青泥隘口,试图援助法正军师,如果援助不了,就扼守樊城,阻止攻占荆州的江东军北上。

    同时派出一支部队快速返回巴蜀,扼守鱼腹关,阻止江东军进一步西向,除此之外,还是以关中为重,关中将成为攻略曹氏的基地。必须尽快恢复秩序,给养民生。”

    “好。”刘璋点点头:“没有被一个州的失陷冲昏头脑,冷静应对,依然能知道川军的重点在哪里,作为主上,就应该有这样的大局观。”

    刘循听到刘璋夸赞,心中没有任何高兴,甚至刚才那些话都是自己硬着头皮说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接手政事。甚至怀恋以前在成都等待刘璋归来的rì子。

    那时候自己至少知道,父亲会回来的。

    尤其是刘璋说了“主上”二字,刘循差点就哭了出来,可是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哭,生生地忍住了。

    “你说关中是我军重中之重。没错,而且我告诉你循儿,我的意思是,将治所从成都搬迁到长安,成都只作为陪都控制滇州。

    长安的地理位置,易守难攻,又有千里关中沃土。是天赐大汉中兴之地,虽然现在残破,但是只要治理好了,我军的兵锋就能随时东出函谷关。立于不败之地。

    循儿,你说说,你打算怎么恢复和治理关中。”

    刘循小拳头紧紧握着,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关中现状。流民四布,人口稀少。所以迫切要解决的就是安定流民,补充人口。

    无论是长安城内,还是长安郊外,都有许多废弃房屋,房屋的主人已经外逃其他州,官府应该派人或者雇佣商人进行修缮,以低价或无息赊欠的方式让给流民居住,让他们有遮风避雨的地方。

    父亲击败曹cāo军队后,缴获大量粮草,可以用来收拢流民。同时发动他们耕种。”

    刘璋闭着眼睛仰躺在椅子上,一边享受着伏寿的按摩,一边静静地听着刘循说话。

    “但是关中人口十不存一,千里沃土荒废数年,仅仅靠这些居民耕种不可能快速实现振兴。

    如今大败曹军,我军七十万军队聚集关中,不可能全派出去,用不着,也没那么多粮草支撑战争。

    我们大可以让一些战力不高,或年幼或年老的士兵,在关中进行军屯,一年之后,如果愿意继续当兵的,可继续当兵,不愿当兵的,按照土地令发给土地,享受退伍士兵待遇,并获得关中的居住权。

    这样既可以补充军中粮食,也可以恢复关中良田耕种。

    这是解决关中的恢复的问题,关中急需补充大量人口,循儿在成都已经知道商业的力量,因为作坊的兴盛,许多人要么趁着农闲,要么全职为作坊做工。

    如此一来,成都人口激增,而且凡是有作坊,工匠坊,大型商户的地方,都有其他配套的食店,小商户,药店,当铺等设施,人口更多。

    所以循儿想将成都的商人都招过来,让他们在长安建立商户总会,兴建作坊,私人工匠坊,另外官府的作坊,工匠坊,医馆,银行等重要设施,都全部搬到长安来,成都只剩下一个支点。

    如此一来,长安人口应该会更多,再辅佐以官府鼓励政策,鼓励百姓迁入,滇州蛮族,五溪蛮族,西羌羌人向内地迁移,可大量迁入长安,关中人口恢复并不困难。”

    “商人无利不起早,为什么要来长安?”

    “第一,因为长安是我们川军今后的都城,也是大汉两百年的dì dū,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怀疑长安这样的地方能快速繁荣,不敢来的商人才是平庸没有眼光的商人。

    第二.西域现在已经是商人瞄准的最大市场,从成都到西域,要翻越祁山山脉,过千里大山,无论是出货进货,都很困难,地理位置显然没有长安好。

    而且长安通向中原也更方便,与益州相比有不可比拟的优越xìng,商人驻扎这里,既靠近都城,走西域出中原又方便,正因为商人无利不起早,才一定会来。”

    “很好。”刘璋满意地点点头,淡淡道:“循儿,你刚才说恢复关中,有一点没说到,长安的世族怎么处理?”

    当初杨阜给长安世族鼓劲,说曹军是诱敌之计,众世族没离开,等川军大胜曹军,很快攻破南北大营,杀进长安,除了早有准备的杨家,许多家族都没全身而退,留下大量钱财和家族子弟。

    长安来就有关中世族,川军打到荆州,一部分荆州世族迁移到关中,川军打到雍凉,天水世族迁移到关中。

    被川军俘虏的世族子弟不在少数。

    刘璋派人将这些人控制起来,却并没有杀掉,就是想让刘循来处理。

    “杀掉姜家几个家族的族长,还有曾经帮助刘备和曹cāo的官员。”刘璋镇定地说道。

    “还有呢?”

    刘璋淡淡的三个字,刘循一下就不镇定了,怔怔地站在原处,伏寿张任都看向他,门口的周不疑依旧看着地面。

    “罚没家产……”

    “还有呢?”

    “还有……勒令世族子弟耕种土地……”

    “还有呢?”

    刘循绞着手指,站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刘璋要问的什么,可是自己就是说不出口,也做不到。

    “耕种土地?”刘璋轻蔑笑了一下:“长安,即将成为我们的都城,治安何等重要,这些世族子弟一生衣食无忧,自认为比天下百姓都要高一等,他会甘心给你刘循耕种土地?

    你刘循杀了他们的族长,杀了他们的族中人,我们川军又剥夺了他们当官的优先权,剥夺了他们土地的兼并权,甚至剥夺了他们的名声,你觉得他们会安心的给你耕种土地?

    今天你不解决了他们,难道等这些人以后充当曹cāo孙权的细作,贻害都城?那你今天的仁慈,将葬送多少士兵xìng命?让多少百姓成为无辜牺牲品?甚至断送我们的基业,你知道吗?”

    刘璋声sè俱厉,刘循怔怔地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打转,一句话说不出来。

    刘循知道刘璋说的都有道理,可是长安被俘有几千世族子弟,要他一次屠杀这么多人,刘循真的下不了手。

    刘循摩挲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看刘璋愤怒的目光,只觉得自己十分不孝,又或许真是父亲说的懦弱。

    刘璋看着刘循的样子,缓了一口气:“循儿,你天资不好,但是并不笨,该懂的道理你都懂,为什么会抱着这些没用的仁慈不放。

    我们不怕别人诽谤,不怕遗臭万年,不怕拥有更多敌人,我们只要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我们亲人,对我们士卒,对天下百姓的残忍……来人,带一名世族子弟进来,五十岁以上。”

    士兵押来一名老者,老者衣衫不整跪在堂下,恐惧地看着刘璋。

    刘璋坐到椅子上,解下佩剑凌空扔在刘循面前:“杀了他。”

    随着刘璋冷冷的声音,佩剑清脆地掉在地上,剑刃拔出一节泛着寒光,老者畏惧地缩成一团。

    刘循却没有动作,拳头死死地捏紧,好像里面捏着自己的心脏,嘴唇轻咬,不断颤抖。

    感受着刘璋的目光,刘循整个腿都颤抖起来。

    过了许久,张任出列道:“主公,我来吧。”

    “谁叫你来了,滚下去。”刘璋对着张任大吼一声,眼神赤红,刘璋从来没有这么愤怒地训斥过自己,张任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伏寿身体一颤,细手滑落,好半响才重新按上刘璋的穴位。

    “我叫你杀了他。”刘璋冷冷看着刘循。

    刘循咬着牙,看着地上的佩剑,慢慢弯腰,颤抖着捡起,发出剑刃和剑鞘的撞击声,整个剑柄都颤抖起来,清脆的磕碰声,在寂静的大堂格外突兀。

    PS:  #暴君刘璋#感谢无名无天的打赏。

第564章 《山河破碎图》

    刘循缓缓拔出佩剑,转身看向老者,就在看到老者畏缩地缩成一团时,刘循的心猛地一跳。

    面前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无辜的人。

    剑刃缓缓拔出,终于脱离剑鞘束缚,刘璋,伏寿,张任都盯着刘循,还有门口的周不疑都抬起头来看向刘循。

    “啊。”

    刘循一剑砍向老者,“铿”的一声,却没有砍在老者身上,长剑重重地摔在地上,刘循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剑鞘落地,一下子跑出了大堂。

    周不疑跟了出去。

    听着刘循跑出去的脚步声,刘璋按在桌上的拳头不断抖动,伏寿从侧方向看着面沉似水的刘璋,轻柔着声音,吞吞吐吐道:“蜀候,其实,伏寿觉得,蜀候是在让公子重蹈覆辙……”

    “啊~~~”

    伏寿话还没说完,刘璋突然竭斯底里大喊一声,一把将桌上的笔筒笔墨书籍全部扫在地上,响起一片“噼里啪啦”的落地声,脸上表情青的吓人。

    伏寿只觉浑身一颤,小脸一白,竟然忘了自己皇后身份,一下子跪了下来:“蜀候恕罪,伏寿不该这么说话……”

    伏寿猛地意识到自己是皇后,刘璋无论多大权力,在名分上还是大汉臣子,就算自己说错话,也绝没有下跪的道理,瞬间愣住了。

    伏寿都跪下去了,知道跪错了,可是就这样起来,就又总觉得不合适。

    张任也被刘璋的样子吓着了,伏寿跪下那一刻。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刘璋诧异地看着伏寿。竟然不知道该不该扶起来。怎样扶起来,如果自己如一般大臣一般,皇后跪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都该跟着跪下,缓解皇后的尴尬,可是刘璋显然不会这么做。

    第一自己还在气头上,第二自己没有下跪的意识。

    堂中气氛一下子僵了。

    “张任。你出去吧,花一天时间准备五千精兵,后天我要亲出中原。”刘璋随口说道。

    “主公要亲征?”

    “我在长安又能做什么?”

    “是。”张任愣了一下,朗声应答,也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不合适,转身退了出去。

    堂中剩下刘璋和伏寿,加上一个可以当成空气的好厉害,就没那么尴尬了。

    “皇后娘娘,不是因为你的话,刘璋只是心情不太好。有些暴躁。”

    刘璋看着正前方说着话,没有看伏寿。仿佛没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没人看见自己跪下一般,伏寿心里坦然了一些,站了起来。

    因为伏寿刚才这一跪,刘璋本来愤怒的情绪缓和了许多,就在刚才打翻桌上物品的瞬间,刘璋还感觉头部疼痛涌上来,这时只是隐隐作痛,在太阳穴上轻轻按压。

    伏寿可能已经习惯了为了刘璋按摩,心里还沉静在刚才害怕到尴尬的情绪中,玉指已经按了上去。

    “皇后,你刚才说什么?重蹈覆辙?”

    “我随口乱说的,蜀候不要放在心上。”

    哪怕知道以刘璋的为人,不会对自己发脾气,伏寿心里还是有点后怕,刚才她确实被刘璋吓着了。

    华佗说刘璋没有曹操那么易怒,只是刘璋在处理一般的事情上,不屑于去愤怒,但是刘璋心里也有自己关心的事情,当初触及到这些,他的愤怒一样可怕。

    那几十万世族子弟不就是这样被杀的吗?

    这时伏寿更加确信眼前这个人,就像华佗所说和自己之前感觉的一样,是真正的君王,哪怕自己皇后之尊,在为刘璋像一个姬妾一般按摩时,竟然没有任何心理阻碍,仿佛都是理所应当一般。

    “姬妾。”伏寿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重蹈覆辙。”刘璋不知道伏寿心里的想法,也没心思去注意,他想到伏寿的话。

    刘循本性纯良,如果自己逼着他杀人,逼着他屠杀这几千世族,那与当初江州屠杀的世族有什么区别?

    如果刘循心里也留下阴影,真的好吗?

    可是,现在是乱世,一个不敢牵连无辜,盲目同情的人,怎么在乱世生存?无论如何,刘璋都还是希望刘循变得更果断凌厉。

    刘循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哭了起来,周不疑走进来。

    “不疑哥哥,我真的错了吗?我惹得父亲生气,是不是很不孝?可是我真的下不去手,怎么办?怎么办?”

    刘循还能想起大堂那个老者,怎么看都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很老实的样子,对即将失去生命恐惧,和普通百姓一样,要自己杀这样一个人,刘循真的做不到。

    “公子,如果那名老者换成杨家的家主,你敢杀吗?”周不疑淡淡问道。以前周不疑都叫刘循为循儿,现在刘循开始掌事,自己也当了个芝麻绿豆的官,便叫了公子。

    并不是周不疑在乎什么礼节,只不过在这个时候,要维护刘循的权威。

    “敢,虽然不喜欢,但是……”

    “那就够了。”周不疑打断了刘循的话:“公子没有错。”

    “可是父亲不喜欢……不疑哥哥,你什么都教我了,为什么从来没教过我杀一个不该杀却不得不杀的人?”

    刘循并不笨,问出了这个疑惑。周不疑教给自己的都是为上之术,可是父亲最在意的凌厉,周不疑却似乎从来没教过。

    甚至周不疑都告诉他,果断杀掉该杀的人,但是不该杀的尽量不要杀,在周不疑的话中从来没有“不该杀却不得不杀”这个概念。

    “公子,你只要记住,你是对的,就行了。”

    周不疑说完就搬来了一撂公文,马上要处理这么多事情,光是刘循忙不过来的。他要连夜和刘循一起把关中恢复的计划做出来。

    “我这算是正式投效川军了吗?”

    十四岁的周不疑笑笑。五年前的自己还不相信刘璋能坚持两年。没想到五年后,自己还是和他走在一起了,还是以这种方式。

    可是投效川军真的对自己好吗?周不疑问自己。

    周不疑从来都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什么性格,没有尊卑,有话就说,毫无顾忌。

    而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投效川军还好。一旦投效,只要自己觉得对的事,自己一定会坚持,就像对刘循的性格教育。

    自己这样的性格是不可能长久的。

    就算没有当初自己早夭的预言,周不疑也能感觉到,自己投效川军下场不会太好。

    当刘璋委任周不疑当刘循伴读时,当这次刘循被招来长安要自己随行时,周不疑都想过拒绝,或许那样自己还活的久一点。

    可是看着旁边擦干泪水,忍住一切悲伤。认真写册子的刘循,周不疑心里叹口气:“管他呢。先做眼前的事吧。”

    …………

    所有政事交给刘循,刘璋终于轻松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就算明日出征中原,也不过是跟在黄月英的大军后面走马观花,刘璋没别的意思,自己惦记了几年的中原,现在川军终于出关,自己看一下才不会遗憾。

    刘璋和伏寿走出皇宫,马车行驶在长安的街道上,街道两旁是士兵和官府工匠在修缮废弃的房屋。

    街道上都是士兵引导的流民,看来刘循已经发下命令,让士兵带领城外的流民进城,先把长安城装满了再说。

    为了不引起百姓侧目,刘璋没带亲兵队,只带了好厉害一个人,刘璋相信只要好厉害一个人在身边,就算赵云那样的高手来几个,也未必杀得了自己。

    刘璋伏寿出了马车,登上长安城墙远眺长安城。

    伏寿在长安生活了五六个年头,可是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松地走出长安宫殿,仔仔细细看周围的景色,可是入目都是一片惊心。

    衣不蔽体的百姓,残垣断壁的城郭,结了蜘蛛网的漏顶民居。

    真的是一片破败,整个长安除了城池的规模,城墙的高度远远超过其他城池,繁荣程度甚至连江州都不如。

    大汉两百年帝都,成了这个摸样,作为大汉皇后,伏寿忍不住有些伤感。

    “战争,是野心家的游戏,野心家往往在社会矛盾最激化的时候站出来,拉拢有利于自己的力量,或者维持正统,或者解决矛盾,可是最终苦的是百姓。”

    刘璋缓缓说着,伏寿看向他:“蜀候也是野心家吗?”

    刘璋沉默了一会,脸上浮起一点笑容,轻出一口气:“算吧。”

    伏寿看着刘璋,刘璋的笑容有失落,有自嘲,还有一种自己摸不清的味道,伏寿突然问道:“蜀候想过当皇帝吗?”

    伏寿问完就紧张地看着刘璋,似乎没有后悔问出这句话,但是却紧张刘璋的答案,推测着各种回答,并考虑哪一种回答,哪一种语气才会是真实的、

    可是刘璋一直沉默着,看向面前的长安城:“皇后娘娘,你擅长丹青,刘璋想求你一件事。”

    伏寿有些诧异,刘璋虽只是臣子,自己是皇后,可是刘璋还没对自己说过“求”字,一直以来,刘璋对伏寿的态度,都没什么特别的恭敬。

    可是这种态度与曹操不同,曹操那里是蛮横霸道,刘璋这里就好像一条小溪流过身边,虽然不管自己在不在这里,小溪都一样流淌,可是能感受到小溪的清凉。

    伏寿在川军中并没享受到皇后的待遇,可是却很舒心,伏寿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刘璋,因为自己在刘璋身边站着,无论是刘璋走在自己前面,还是自己站着,刘璋坐着,都是那么自然。

    而刘璋还是第一次用“求”字,伏寿也奇怪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刘璋求的。

    刘璋看着面前一片破败的场景,对伏寿道:“长安这座城池,恐怕从来没有这么破败过,我相信在我川军的治理下,这里能重现繁荣。

    但是,这时的长安,是长安历史上无法抹去的一个疮疤,也就是现在的场景的,能让人知道战争的可怕。

    这何尝又不是整个大汉的缩影,除了长安,天下因为战争沦为一片废墟的城池太多了。

    如果这里重现繁荣,那这一切都会被历史淹没,当和平和繁荣到来,人们将永远忘记这一切,麻木,浮华,直到下一次战争到来。

    所以我想皇后娘娘能将这一切画出来,所有的破败,所有的惨况,残垣断壁,坍塌屋瓦,褴褛百姓,全部画下来,如果天下重归和平,当人们看到这幅山河破碎图,永远无法忘记今日的创伤。”

    “山河破碎图?”伏寿微微一怔,轻轻点了点头。

    刘璋和伏寿坐上马车,已经取来笔墨和画刷,当看到哪里适合山河破碎的主题,就画下来。

    实际上现在整个长安都适合这个主题。

    一座跨过内河的拱桥,一米的砖石护栏已经被毁了一半,如果马车下坡快了都可以栽进河中,一些川军士兵在疏通百姓,一些雇佣来的工匠在用木板搭建临时护栏。

    伏寿在隔着二十米架上画架,认真临摹这个场景,刘璋和伏寿都穿着便衣,流民心里都装着事,没有认出他们。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已经二月了,但是长安天气还是寒冷异常,小雨中拌着雪花,寒风无声地吹过,好像大冬天吹电风扇一样,每一滴雨打在身上都冰凉冰凉的。

    “回去吧,下雨了。”刘璋说道。

    伏寿一旦投入画画,就会忘记许多事,笔在白纸上勾勒着,直到画完一个部分才看着拱桥,轻声道:“下雨了,这些百姓还在雨中行走,这么寒冷的天,川军士兵和工匠还在修桥疏导百姓,这才是真正的山河破碎,他们都在雨中,我也可以。”

    伏寿说完继续画,在画的远方加上雨雾,勾勒两笔突然愣了一下,自己实在太投入了,怎么忘了身后的是蜀候,还有重病在身。

    “蜀候,伏寿先在这里画着,蜀候先回去吧。”伏寿说完就继续画画了。

    小雨沾湿画纸,虽然这只是《山河破碎图》的草稿,但是伏寿也不希望失去整洁,伏寿不想中断画画,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拿伞,突然好像雨没了。(未完待续。。)

第565章 与皇后逛街

    伏寿诧异回头,却见刘璋正为自己撑着伞。

    伏寿冻的有些发白的脸庞动了一下。

    可是看到刘璋对她点头微笑一下,伏寿仿佛心中特别安宁,就像自己为刘璋按摩觉得自然一样,刘璋为她撑伞,伏寿没感觉到什么,伏寿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己是皇后,就算自己是皇后,也不能让一个侯爷撑伞。

    伏寿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

    小雨中,面前拱桥上流民扶老携幼而过,不时有疏导士兵接过正在爬上拱桥的老人行囊,工匠打入铁钉的声音清澈地传进的耳中。

    伏寿只觉得自己都融入其中了,手中的笔勾勒得很快,可是却没有半点失准,反而比平时更完美。

    最重要的是,伏寿感觉刘璋撑着伞,静静站在自己身后,让自己觉得安心,自从嫁给刘协那一天起,自己从来没有这种安心。

    仿佛有一个保护自己的人,保护着自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自己终于可以安心地享受生活,享受面前的世界。

    伏寿披着一件紫黑色大氅,华贵而柔和,本身的帝后气质加上现在专注的神情,和面前的雨,走过的人,忙碌的士兵工匠融入同一副画卷中。

    如果她能把自己画进去,是不是会更好?

    刘璋心里想着,可是旋即摇摇头,如果伏寿把自己画进画中,固然画中多一道风景,让人赏心悦目。可那就不是山河破碎图了。

    可是实际上。对于那些偶尔路过向画架方向瞥一眼的百姓来说。打伞的刘璋和画画的伏寿已经成了一道完美组合的风景。

    “娃子,娃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别吓妈啊。”

    突然一名中年妇女的惊喊声传来,刘璋凝眉望去,只看见一名七八岁大的孩子在雨中晕过去,看起来是他母亲的中年妇女抱着孩子急的失了声。不断摇晃孩子身体。

    刘璋将伞交给好厉害,走了过去,伏寿看好厉害为难,拿过了好厉害手上的伞,好厉害立刻提着双锤跑了过去,伏寿盖上画架,跟了过去,小雨打在轻轻飘飞的秀发上。

    “怎么回事?”刘璋问道。

    伏寿本来想为刘璋打伞,这时打在了晕过去的孩子上方,她知道刘璋也希望他这么做。哪怕华佗说过,刘璋不能受风寒。

    “孩子伤风晕倒了。还发了高烧,可惜我没草药,如果不及时送医,恐怕有生命危险。”一名可能是郎中的流民检查了孩子身体后,站起来对刘璋说道。

    虽然刘璋穿着便服,但是衣服也不是普通衣服,而且刘璋长期掌握大军,身上自然散发一股气势,刘璋一开口,郎中不由自主就对着刘璋说了。

    “送医?”刘璋皱眉,长安破败,百姓都跑光了,还有什么药店,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馆,是川军的军医驻地,皇宫有一批,郊外有一批,可是都距离很远,孩子在雨中跑过去,恐怕半路就得死了。

    刘璋略一皱眉,指着自己的马车对郎中道:“麻烦你好心,用我的马车送这母子去皇宫,叫医生医治。”

    “皇……皇宫。”郎中立刻结巴了。

    “主公,马车拉走了,我们怎么回去啊。”好厉害忍不住说了出来,不是他小气,长安城很大,现在他们距离皇宫很远了,这阴雨天气,刘璋又不能淋雨,好厉害是怕刘璋发病。

    流民中两个人看了看好厉害又看向刘璋,一个道:“这壮汉五短身材却拿双锤,和川军天神将军好厉害好像,莫非……”

    另一个流民也是一惊,看好厉害拿大锤,叫主公,又听面前这位衣着华贵的公子说皇宫,难道这就是……两个流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刘皇叔?”

    不止那两个流民看出来了,其他也有人看出来了,随着这一声喊,许多人都停下脚步,看向刘璋。

    刘璋略微皱眉,可是现在显然不是管其他事的时候,对那郎中道:“你赶快架着马车带母子去皇宫吧,保住孩子的命。”

    “是是是。”郎中连忙答应,引着抱孩子的母亲上了马车,马车并不华丽,但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已经算奢华,母亲坐上去都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要不是记挂怀中孩子,她甚至都不敢坐上来。

    所有流民看到这个场景,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不约而同跪下来,向刘璋参拜。那些士兵工匠都看向刘璋,有些惊讶,他们是普通士兵,川军七十万大军,不是谁都认识刘璋的。

    关中已经乱了好多年,这些百姓都是故土难离的人,在关中受尽磨难,他们早听说过川军的名声,但是却并不敢肯定自己听到的就是真的。

    毕竟对于这些受了很多年苦的人,见过无数诸侯入主长安的人,要让他们相信下一个诸侯进来,就会给他们带来好日子,他们不会相信,最多只是有一点希望,或者说幻想。

    但是川军入主长安没让他们失望,这么快的时间,施粥棚,安置点就建立起来了,房屋都是免费修缮的,只等着他们去住。

    没有什么比过上安定的日子,更让百姓感激。

    道听途说了川军的好,现在又亲眼见到川军的好,百姓对川军之主刘璋自然感激在心,而就在刚才,亲眼看到刘璋用自己马车送了生病的孩子去皇宫,更加确信了心中对川军的想法,纷纷跪下发自内心地感谢刘璋。

    “现在下雨,大家别多礼了,快跟着军士去施粥棚吧安顿下来吧。”

    刘璋没有废话,百姓们在军士引导下继续前行。

    既然身份出来了,刘璋索性叫来一名疏导的士兵:“你回去告诉刘循,叫他在每个施粥棚设置一个医疗棚。”

    “是。”

    现在关中恢复千头万绪,刘循,周不疑,蒋琬都快忙疯了,有疏漏也正常。

    刘璋和伏寿回到画架,刘璋继续为伏寿撑伞,在刘璋看来,既然伏寿能放下皇后之尊为自己按摩,还在雨中画山河破碎图,自己为她撑伞没什么大不了的。

    伏寿坦然接受了刘璋的“服务”,打开画架,一边画画一边道:“蜀候,刚才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真诚。”

    “什么意思?”刘璋不知道伏寿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华佗先生说的真的是对的。”伏寿仔细描摹了一个人物,开始用画刷修饰后,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道:“刚才蜀候帮助那个生病的孩子时,我没在蜀候的眼中看到蛊惑人心的成分。

    蛊惑人心,是每一个诸侯都会做的,包括曹操在内,就算实打实做了为百姓好的事,也还是会说许多虚的,或者将自己做过的事放大,获取民心。

    但是刚才我在蜀候眼中没有看到,就算是伏寿眼拙看不出来,当百姓跪下时,蜀候也没有过多说什么,甚至语言没有一点渲染,一直思考的都是怎么解决流民医疗的事。”

    刘璋轻轻皱眉,是啊,回想刚才,自己的确没有一点想要收拢民心,甚至完全没产生这个念头。

    换做当初刚颁行四科举仕的成都,换做两江大水的荆州,换做平叛后的荆益,甚至是石城面对难民。

    自己总是会夸大自己的作为,趁机收拢民心。

    可是刚才看到那个孩子,为什么自己半点这样的念头也没有,难道是自己已经变得不像一个诸侯了吗?

    那是很可怕的。

    不懂利用一切资源的诸侯,就像妇人之仁的刘循一样,是在这个乱世生存不下去的。

    伏寿却浅浅笑了一下:“我知道蜀候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蜀候现在已经从主公的位置上退下来,就像今天我们三人出行,如果是以前的蜀候,肯定不会这样。

    蜀候已经没有站在整个川军的角度考虑问题,而是站在自己一个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当蜀候看到孩子表现出来的感情,是蜀候的本性。

    华佗先生说得不错,蜀候本性是善良的,其实蜀候可以不带一点功利,可以真诚地做一个善良的人,可惜……”

    伏寿突然沉默了,如果在继续说下去,不但是提起一些让刘璋不开心的事,自己也不会开心,良久才轻轻说出两个字:“时势。”

    刘璋画完拱桥的场景图,已经到了下午,刘璋让伏寿回去,伏寿还想画两幅图,现在她感觉画山河破碎图已经不是在帮刘璋,而是自己打心里愿意。

    这是大汉的悲剧,大汉子民应该记住这一段磨难,而自己能用画笔将磨难传承,让伏寿觉得自己也是在为这个民族做一件实实在在的事,哪怕相比于刘璋来说,很微小。

    伏寿担心刘璋的身体,让刘璋先回,刘璋笑笑,伏寿知道刘璋的心态,反正都剩下三个月了,何不坦然一点。

    伏寿心中有些伤感,可是也不想这时候提起那些没办法改变的伤心的事。

    刘璋和伏寿都希望对方回去,却都没回去,可是两人各打一把伞走在雨中,慢步在无人的街道,一处处找着适合山河破碎图主题的地方,感觉还很好。(未完待续。。)

第566章 富裕的老者

    无论是刚脱出牢笼的伏寿,还是刚撂下川军重担的刘璋,这一刻都觉得轻松无比,哪怕两人没说话,两人都突然觉得,两人原来有很多共同点。

    可是很快两人就不轻松了,都说二月春风似剪刀,这长安的二月春风跟砍刀没区别,越刮越大,带着西北风的呼呼声。

    雨也变得大了些,雨夹雪的寒冷不断拍打在两人身上,雨伞根本遮挡不住,很快两人身上就潮湿一片了,冷飕飕的。

    两人连忙找了个屋檐避雨,这里看起来也没有人,两人坐在一扇大门前面,大门敞开着。

    大门里面是个四合院,看起来虽然不庞大,但是可以肯定以前居住的百姓也并不贫穷,但是现在却很久没人居住,墙壁都坍塌了,瓦砾碎成一片,院子中央的花台也凌乱不堪,青石板上的积叶都发臭了。

    刘璋和伏寿都感觉这里是个画画的地方,伏寿架起画架,为了防止雨吹在画纸上,刘璋动手将伞斜着撑在外面,由于风太大,固定了好半响才固定好。

    “阿嚏。”

    伏寿专注画画,突然打了个喷嚏,虽然穿了大氅,刘璋知道伏寿很冷,从小没过过苦日子的她,可能受不了。

    “要不我把我的大氅给你披上吧?”刘璋说道。

    “切,给女孩子披上衣服还要问女孩子意见。”

    伏寿脱口而出,带着一点俏皮,当伏寿意识到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去。脸上一片徘红。心里后悔的不行。

    突然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不但有丈夫,还是大汉皇后啊,无论刘璋是谁,自己怎么能这样说话?

    是自己太放松了吗?放松得就像回到了以前当伏家大小姐的时候,自己真的得意忘形了。

    可是,这种得意忘形的感觉,为什么这样好?以前在皇宫中担惊受怕的日子。就像一场不真实的噩梦,距离自己好遥远。

    听了刘璋的话,刘璋摸了摸脑袋,自己怎么突然变笨了?直接给伏寿披上就好了,可是以前自己一直是被人照顾,而且自己也理所当然被人照顾。

    不是那种身居上位者的自觉,而是刘璋不想花心思在身体上,以前的自己,如果要自己脱下大氅,顶着寒风。给另一个人披上,刘璋不会这样做。因为作为主上摧残自己的身体,不止是对自己犯罪。

    可是这时放下了一切,好像重新回归一个普通人,竟然不懂怎么和一个女孩相处了,好生尴尬。

    “要不,主公,把我衣服脱给皇后娘娘吧。”好厉害看到两人为了件衣服磨蹭这么久,忍不住上前说道。

    “你滚。”

    听到刘璋的吼声,只穿一件小褂子的好厉害默默退到一旁。

    “扑哧。”伏寿突然笑出声来,本来看到刘璋像个傻瓜一样摸头就想笑了,这时看到郁闷的好厉害终于没忍住,画笔一颤,一条斜线带歪了。

    “谁呀。”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院中传出来,三人都吓了一跳,这破败的几百年没人住的院子,竟然冒出人的声音,这个场景是在太阴森可怖了。

    正笑的开心的伏寿吓的一下子倒在了刘璋怀里。

    伏寿虽然是皇后,可毕竟先当十几年大小姐,又锁了几年深宫,平时的皇后威仪,都是因为坚强的个性装出来的,其实还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脑袋深埋在刘璋怀中,不敢抬头。

    当一只脚从一扇破旧的门踏出来时,刘璋也吓着了,伸手握住了剑柄,好厉害更是决定只要那家伙走出来,不管是断头鬼,还是长舌头,一锤砸死再说。

    走出来的却是一名佝偻的老者,杵着拐棍,看到门口坐着三个人,微微皱眉。

    刘璋仔细观察半响,确认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拍了一下伏寿的脊背,伏寿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直到老者走到门口,伏寿终于确定面前是一个人,尴尬不已,不敢看刘璋,只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装着画画。

    “你这树叶画的形状不对。”

    好厉害毫不客气地指出正心神不宁的伏寿错误,伏寿恨不得抢过好厉害的大锤,一锤把他砸死。

    “老先生好。”刘璋向老者行了个礼,老者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刘璋一眼,微微有些诧异。

    “如果不嫌弃,进来吧。”老者说了一句,又杵着拐棍进屋了,刘璋看到老者住的地方是唯一没有坍塌的一个角落,这样的地方随时都有塌下来的危险。

    不过老者都住得,自己一个要死的人,怎么住不得,这个屋檐下,虽然撑了伞,但是主要挡住的地方是画架,自己还是要淋雨,进去应该好些。

    虽然刘璋现在把生死看开了,可是不表示自己就要自虐。

    好厉害这身板,就算房子塌了也压不死他,刘璋只是看了一眼伏寿,要是那房子塌了……

    不过伏寿笑笑:“我去那门内画画吧,我就不信我那么倒霉。”刚才已经胆小过一次,伏寿这次可不想再丢脸,她就不信,那房子老者住着没事,那么好巧不巧就砸在自己身上,那也该自己倒霉了。

    三人进了屋中,老者已经在生火做饭,伏寿对着院子画画。

    “来吃饭吧。”老者喊了一声,将煮好的饭菜一一端上桌。

    一碟胡豆,一碟香肠,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碗蛋汤,竟然还有一盘生姜炒肉。

    刘璋和伏寿都诧异的看着老者,又看了一圈这房屋,没道理啊,这样一个破落的跟乞丐窝似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丰盛的菜。

    “老先生,你是不是把你一年的吃食都拿出来了?我们用不着的,虽然是有点饿,一碗米饭,一碟咸菜就好。”

    一旁伏寿点点头,虽然好久没吃东西,但是张口把人家一年的食物吃了,自己一年都不能安心了。

    老者没说话,走到一个侧屋,将门一推,里面的景象吓了刘璋几人一跳,只见一间十几平方的房间,堆满了腊肉,生姜,香肠,胡豆,柜子上几个竹篮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筐一筐的鸡蛋。

    这简直是一个富人啊。

    老先生已经坐上了桌子,不管刘璋伏寿,率先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道:“里面屋还有一仓粮食,我反正饿不死,你们吃不吃随便你们。”

    刘璋伏寿和好厉害三人坐上桌子,不得不承认老人做的菜还很好吃,刘璋已经看出老者应该不是一般人。

    就算没有认出自己,自己和伏寿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个普通百姓不该死这样的态度。

    随口问了一下老人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粮食,老人说是在长安世族逃走和被抓的时候偷来的。

    这下刘璋更加认定老者不寻常,要是逃走世族的东西那么好偷,关中留下的百姓又不会这么苦了,被川军抓捕的世族更不可能被偷。

    正缺物资的川军,对于那些缴获,可是“妥善保存”起来了。

    刘璋甚至怀疑老者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刘璋和伏寿都吃完饭,老者一边喝酒一边吃菜,虽然吃的更久,却没吃下多少,只有好厉害不顾礼仪,不顾形象,以不怕把老者吃穷的精神,横扫桌上的食物。

    “老先生,在下刘璋,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刘璋索性将名字报了出来,伏寿和嚼着一块肥肉的好厉害诧异地看着刘璋。

    老者摇摇头:“如果是以前的蜀候,我很乐意报出自己的名字,可是现在嘛,我觉得凡是与蜀候的病无关的人,都与蜀候无关。”

    伏寿和好厉害跟震惊了,好厉害警惕地看着老者,老者笑着对好厉害道:“吃你的饭吧,你虽然厉害,不一定打得过我。”

    这下刘璋都有些惊讶了,这老者是谁?自从好厉害大败许褚后,还没人敢说这句话,老者既然认识,还敢说这种话,说明他有所依仗。

    没想到这个乞丐窝里还能碰到大才。

    “蜀候,萧夫人,天已经黑了,雨也没停,你们需要留宿吗?我可以安排房间,如果要走,我也不留。”

    刘璋和伏寿对视一眼,这老者虽然猜出了刘璋和好厉害,却没有想到跟在刘璋身边的是大汉皇后。

    认成萧芙蓉也好,刚才老者可是看到伏寿趴进刘璋怀里,这要是传出去,不管对刘璋和伏寿都有很坏的影响。

    刘璋询问地看向伏寿,虽然知道就算自己和她在一个房间里,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但是毕竟要征求对方的意见。

    伏寿掰着手指,过了好一会,才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粉嫩的脸蛋一片酡红,好像喝了酒一样,甚至伏寿心里都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同意这样做有些疯狂。

    “反正不会有人知道,而且现在自己要是不冒充萧芙蓉,对刘璋的名誉有影响,是迫不得已。”伏寿说服着自己。

    伏寿整理画稿,刘璋先去了老者安排的房间,也是一间土屋,没想到从那个残破的门口进来,里面还有这么多空间,都是以前四合院的纵深。

    好厉害被安排在刘璋房间的外面,当伏寿收拾完画稿进来,好厉害已鼾声大起,伏寿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眼前的情景让伏寿心中一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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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夜同眠

    这老者的几个房间都是四合院塌剩下的,这几间房虽然没塌,但是也有许多裂缝,外面的寒风呼呼刮进来,屋内和外面的温差没什么区别。

    可是这么寒冷,刘璋竟然睡在地上,盖了一床薄薄的被子。

    老者考虑还是很周到的,屋中两床被子,一床厚的一床薄的,床榻也在风刮不到的角落,在老者想来,既然伏寿是萧芙蓉,是刘璋的妻子,那肯定睡同一张床。

    两床被子,加上避风的角落,两人睡在床上只要不是太矫情,应该不会觉得多冷。

    可是刘璋是照顾自己感受了,将厚的一床被子留在床榻在,而这间狭小的房间,除了那个床榻,其余地方都是寒风直吹的范围,伏寿将画架放到一旁,画纸都飘了起来。

    伏寿穿着大氅都觉得寒冷无比,更别说刘璋要盖着那一床薄被子过一晚上。

    他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伏寿心里想着,看着这破漏的房屋,伏寿更清楚刘璋不惜一切屠杀世族的原因。

    伏寿出身世族,知道世族的腐朽,可是伏寿身为皇后,有一定的政治意识,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批人凌驾于普通百姓的之上,可是关键是现在大汉的世族已经做的过分了。

    如果还是汉初,甚至大汉中期那样,世族也过的比普通百姓好,也有许多特权,可是还没腐朽到骨子,没有无节制剥夺百姓的土地财产,没有完全挤压下层百姓出人头地的机会。官员还算清廉。世族不会盘根错节抱团让朝廷的政策为他们服务。将一切苦难转嫁到下层。

    伏寿见到了长安百姓的苦难,今日画山河破碎图,更是深有感触,现在又是在这寒风呼啸的破屋之中。

    伏寿已经知道下层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她现在都不理解了,世族已经过的很好了,已经很多特权了,为什么还要无限地膨胀自己。不断压榨百姓原本就不多的生存空间。

    这一刻出身世族的伏寿,也开始有点讨厌世族,而相应的,伏寿觉得面前这个人做的真的是对的。

    伏寿觉得刘璋屠杀世族的行为是对的,可是她也知道世族的力量多么庞大,其实曹操知道许昌许多人对他不满,包括伏氏家族,可是曹操不敢动,因为他们背后有家族力量。

    连曹操这样脾气暴躁,果断狠辣的枭雄。都不敢在世族隐伏的时候,对仇恨自己的家族动手。

    可是面前这个人却这样做了。这已经让人钦佩了。

    可是他还为这个理想牺牲了一切,做的没有任何犹豫,在这百姓居住的破屋之中,伏寿心中第一次和刘璋的理想发生共鸣。

    “月英。”

    伏寿的心一颤,寒风吹到薄被上,刘璋似乎拉紧了一些被子,仿佛在皱眉,念出了一个名字,可是让伏寿颤动的不是这个。

    有时候伏寿觉得那个川军军师黄月英是幸福的,能被这样一个人喜欢,她不知道黄月英什么心思,可是不管什么心思,那都是一种幸运,如果黄月英对面前的人没有感觉,那是她的失误。

    而黄月英的幸运,伏寿却深深感受到面前这个人的不幸,为了理想付出了一切,位高权重的自己,威震天下的自己,竟然连感情最后都没有留住。

    伏寿突然记起华佗的话,如果刘璋受了风寒,会发病,伏寿心里一惊,想也没想就把床上的厚被盖在了刘璋身上。

    可是自己也好冷。伏寿坐在了没有风的床角,将大氅紧紧裹着,还是感觉寒冷从每一个毛孔侵袭。

    微弱的光线通过裂缝透进来,刚好罩在刘璋的头上,刘璋紧皱着眉,伏寿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悸动,在刘璋身边待着,总是觉得很安全,自由,不用顾忌什么,哪怕他的礼节也并不恭敬,可是自己反而喜欢这种随意的感觉。

    这几天是伏寿这么多年来过的最开心的日子,尤其是今天,画山河破碎图,伏寿自觉得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做了这件事情,才发现以前做的事都是没有意义的。

    而和刘璋走在一起,两个都放下重担的人,哪怕一句话没说,也能彼此了解对方的心。

    刘璋皱眉,伏寿知道他身体一定不舒服了,就算是两床被子,在寒风下依然会很冷。

    这时伏寿竟然完全没考虑自己,又走到刘璋的地铺前,用身体挡住寒风,想了想,解下了自己大氅,顿时一股寒冷上身,伏寿浑身一颤。

    还没等伏寿将大氅给刘璋盖上去,伏寿突然感觉按压大氅一角的手被拉住了,刘璋紧闭着眼睛,突然伸手拉住了伏寿。

    也许是因为真的冷,也许是刘璋又在梦中想起了黄月英,伏寿突然记起那天在军帐的情景,自己就是这样被压下去的。

    都说人越到要死的时候,就越会留恋人世间的东西,他也是这样吗?何况他还有那么多遗憾?

    手被刘璋拉住,伏寿竟然反而想的其他,这一刻伏寿甚至害怕抽回手,就会让刘璋梦里的人消失,然后美梦变成噩梦,因为伏寿看见刘璋抓住自己手后,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

    只是自己的手被抓的生疼。

    看着面前的男人,伏寿感觉心中从没被触及过的柔软被深深的刺痛了,这时伏寿甚至想就算自己死也不希望面前这个人死。

    寒风刮在背上,伏寿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手被刘璋抓着,连回到床角避风都不可能,伏寿知道这样挨不了一晚,可是还是坚持着,根本没想过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阿嚏。”

    伏寿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可是刘璋好像在梦中也看到了梦中的人很冷一般,伏寿感觉一股力量传来。伏寿猛地一惊。被刘璋拉进了被中。

    好温暖的感觉。两个人在一起。

    刘璋将伏寿抱在怀里,伏寿在这一瞬间甚至有一种享受的感觉,享受那种温暖,宁静,还有伏寿也说不上来的感觉,或许是她觉得这时的刘璋需要她,哪怕伏寿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代,让他不结束自己的梦。

    可是理智告诉伏寿。她不应该这样,她是皇后,就算抛却皇后身份,自己也是别人的妻子,哪怕对刘协并没有感情,甚至不喜欢他的懦弱和委曲求全,可是出身大家闺秀的她,知道三从四德是什么。

    伏寿感觉刘璋的手把自己抱得很紧,微微挣扎根本不可能挣开,可是如果用力。让他梦中的她突然消失在眼前,多么残忍。伏寿在情感和理智中挣扎,正在考虑是不是强行离开刘璋的怀抱。

    可是这时刘璋却醒了,刘璋只觉得头隐隐作痛,首先感觉到的是身上的被子很重,绝不是开始薄衾,转眼才看见怀中的伏寿,当真吓了一跳。

    刘璋一下子坐了起来,顺手压了一下被角,伏寿心中一暖,就从这个动作,伏寿知道刘璋心思很细腻,这时候还怕自己冷。

    “皇,皇后……我……”刘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还不清楚伏寿怎么跑到自己床上来的,可是一想起那日军帐中的情景,刘璋一下明白了,肯定又是自己手贱。

    人越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近,越是留恋世间一切,这些天刘璋每晚都会梦见许多人和事,有时候梦见刘循变成了自己希望的样子,有时候梦见黄玥萧芙蓉,有时候梦见曲凌尘樊梨香。

    而最多的还是黄月英。

    也许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是在刘璋心里,除了大业未竟,就剩下这一个遗憾了。

    但是醒来之后才发现,萧芙蓉樊梨香在前线,黄玥因为关中之战胜负未分,没有和刘循一起来,现在或许在赶来长安的路上,都不在身边。

    曲凌尘更是不知在何方。

    今日刘循已经处决了世族,还是没有照刘璋的想法处决,只处决了世族的高层,男人为奴,女人赏赐功勋军人。

    刘璋没有阻止,这时候刘循才接管政务,如果自己轻易插手,他的权威培养不起来,这比不能杀伐决断更可怕。

    可是刘璋还是担心以后。

    可是刘璋每次醒来,真正觉得不好受的是,黄月英已经带兵出了函谷关,刘璋甚至梦醒的时候觉得有些孤独。

    这五年来,自己每天都很累,做不完事,想不完的事,从来没有这么多愁善感过,可是最近将政事交给刘循,闲下来的自己,反而觉得有些伤感,这种感觉让刘璋非常不好,可是克制不住。

    而就在刚才,自己梦中终于梦到了想梦到的人。可是醒来却发现是伏寿,刘璋先是一惊,可是坐起来后想起刚才梦,那种不好的感觉又侵蚀内心。

    “蜀候。”

    伏寿坐了起来,在刘璋醒来时,伏寿脸变得通红,自己在刘璋怀中竟然没反抗,现在被发现,伏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将被子拿来捂在脑袋上。

    可是看到刘璋坐起来,吞吞吐吐说了几个字就不动了,而刘璋还穿着单薄的衣服,伏寿一惊,顾不得自己的难堪,扯过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刘璋身上。

    一股淡淡的女体香味传进刘璋体内,感觉很好。

    伏寿这时才发现,两人坐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叠加的两床被子,都是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如果被人发现,怎么也说不通,甚至连伏寿自己都恍惚间觉得,两人是不是真的是夫妻。

    伏寿看着刘璋。

    如果是,自己可以坦然地抱着他,然后再让他抱着自己入睡。

    伏寿竟然有点期待那种感觉。

    可是理智告诉伏寿,对于自己的身份,那是不可能的。

    “你睡吧。”伏寿说了一句。

    “你去哪?”刘璋看着盖在腿上的两床被子,皱了皱眉,身上的大氅不想脱下来,刘璋拿过自己的大氅披在伏寿被上。

    两人穿着对方的衣服,体味都留在上面,隔着一尺的距离,仿佛也能呼吸相闻。

    伏寿是真的不知道去哪,难道自己还缩在那个角落去吗?好冷啊,而且刘璋肯定也不会同意。

    “我们一起睡吧。”

    刘璋一句话说出来,伏寿心一跳,没有反驳,反而感到脸颊一阵火热。

    “恩?”刘璋看着伏寿,那句话本来也不是问话,可是伏寿总该有点反应,看伏寿不说话,刘璋解释道:“我们都穿着外衣睡觉,系上披风的绳子,如果你相信我,我们可以过一晚的。”

    这么冷的天,一床被子肯定过不了的。可是伏寿皱了皱眉,心中道:“相信你才怪,刚才就把人家拉进来了。”

    显然刘璋也想到了自己的问题,挠挠头,“这样吧,你找根绳子把我手绑起来,华先生治疗后,就算发病也不是很严重,绑起来应该就没事的。”

    伏寿“扑哧”一笑,本来觉得刘璋挠头就好笑,虽然曹操也经常为烦心事挠头,可是伏寿就是觉得后者可恶,而前者可爱。

    再加上刘璋说把自己绑起来,一想到自己竟然可以绑上统帅千军万马的刘璋,和刘璋被绑住的样子,伏寿就真的忍不住想笑。

    “好了,我相信你,如果你敢不轨,我就一拳头打你脸上,你可不许计较。”伏寿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说道。

    “你是皇后,我哪敢跟你计较。”

    伏寿脸色突然一下就沉了下来,本来刚才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刘璋一说,又将自己拉回了现实,脸上的微笑顷刻隐去。

    朦胧的光线中刘璋却没察觉到。

    既然睡在一起,那自然不用打地铺,两人将被子都搬到了床上去,隔着一些空间睡下,伏寿和刘璋面对面,两个小拳头抱在胸前,好像是紧张刘璋侵犯,又好像是刘璋假若真的侵犯,就毫不客气地给他一拳。

    刘璋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伏寿,脸蛋真的很精致,连呼出的香气都仿佛有一种柔弱的感觉,伏寿是标准的柔顺女人,体贴,温柔,感性。

    是任何一个想正正经经过日子的男人都想娶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588章 汉末第一剑

    可是,一个虽然紧张,一个虽然美色当前,可是两人最大的感觉,还是冷,隔着这么大距离,风都灌进来了,也不比盖一床被子好到哪里去,甚至胸口都是凉飕飕的。

    “喂。”

    刘璋叫了一声,神经绷紧的伏寿浑身一颤,慌乱地看着刘璋:“你,你要干什么?”

    “我们挨近一些……哦,娘娘别误会,我觉得我们可以背对着,这样应该会好一些……唉,算了……”

    刘璋正要罢休,伏寿却点了一下头,担心刘璋看不见,又轻轻“恩”了一声,刘璋松了一口气,他是以一个现代人来看,觉得两人身上都穿了这么厚的衣服,背靠在一起就像隔了一床被子,是没什么的。

    可是天知道伏寿一个封建王朝的皇后会不会在意。

    既然伏寿答应了,那就没什么了,两人背靠在一起,刘璋感觉到伏寿的脊背,联想到伏寿的身材,虽然前凸后翘,但是也显得柔弱,深怕自己一用力,就把她挤出去了。

    刘璋动都不敢动,可是不久刘璋就发觉不好,刚才睡在地上,好像是着的风寒,头部隐隐痛了起来。

    华佗给自己治疗后,发病时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厉害,但是即使如此,刘璋还是异常难受,就和普通人重感冒没区别,天旋地转的,刘璋死死捏着拳头,指尖都掐进肉里,不让自己有太大动作。

    可是伏寿还是感觉到了,两人贴的这么近,那怕衣服再多。还是感觉到刘璋的身体在颤抖。伏寿如何不明白刘璋是发病了。随着刘璋身体的颤抖,伏寿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刘璋正在难受的时候,突然感觉伏寿翻了个身,接着一条玉臂伸了过来,伏寿紧紧抱住了刘璋,就像在地铺上刘璋紧紧抱住自己一样。

    刘璋这时理会不了其他,只努力地让那头痛的感觉沉下去,而伏寿的心却砰砰跳着。

    伏寿心里很紧张。她知道现在这样不好,可是看到刘璋难受,她心里好像更难受,其实,她好想和刘璋正面抱着,像在地铺上一样,感受他的呼吸,那种感觉伏寿现在想起来,很怀念。

    哪怕穿着厚衣服,刘璋还是感觉到两团柔软紧紧抵在了背上。伏寿的呼吸从颈部流过来,可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男子悸动。正忍受着头痛的刘璋,无意识地转过身,也抱住了伏寿。

    伏寿的心跳的更加厉害了,好像要蹦出来了一样,可是伏寿却再也不想放手,刚才在地铺上自己挣扎过,现在一点也不想挣扎,仿佛离开刘璋的怀抱,外面就是冰冷的地狱。

    刘璋翻过身,与伏寿正面抱着,两人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交织,让两人的脑中都是热烘烘的,刘璋略微好受一些,可是理智却越来越远。

    伏寿没有看刘璋,只看着胸口的地方,但是她一定能感觉到刘璋在看她,而这种神态更让刘璋迷醉。

    伏寿是标准古典美的女子,这种柔弱的女子抱在怀中,对方也紧紧地抱着,刘璋不由自主吻向伏寿的额头,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仿佛伏寿知道刘璋在想什么,突然抬起头来,只看了刘璋一眼,芳唇迎了上来,柔软的湿滑印上刘璋的唇。

    “你的一切都打动我的心,只恨没有很早的遇见你,我知道对不起刘协,今晚之后,我就会成为一个坏女人,只要我的身体能减少你一点痛苦,我愿意接受一切,我知道我已经不配为后,你离开的时候,我也会离去。”

    伏寿努力回应着刘璋的吻,心里从挣扎到放开,泪水滑过脸颊,却将刘璋抱得更紧,在伏寿心里,自己只有这一夜。

    这一夜之后,自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对于从小接受三从四德观念的伏寿来说,这种代价很大。

    可是伏寿努力不让理智回到脑海,不去想其他,只想着,哪怕用自己的生命,也要珍惜这一夜的疯狂。

    感觉到刘璋的手伸到了胸前,伏寿身子颤抖一下,没有反抗,反而扭了一下身体,让刘璋更好动作,同时自己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窗外寒雨,屋内春情,伏寿用自己全部的体力,让自己投入到刘璋占有中,当力气耗尽,闭着眼睛承受着鞑伐,哪怕身体有些受不了,可是伏寿知道只有这一夜,只觉得每一秒钟都无比珍贵。

    当身边的人沉沉睡去,伏寿的理智回复脑海,却发现没有对自己做的事情后悔,自己对不起刘协,就用命抵偿。

    两人已经浑身**,玉臂再次紧紧抱住刘璋,胸前的双峰紧压着刘璋的胸膛,刘璋的手也滑过光滑的肌肤抱着伏寿的腰肢。

    伏寿安心地靠在刘璋怀中睡去,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

    当刘璋醒来时,当然记得夜晚的事,自己最终没有克制住,刘璋不担心什么后果,只是觉得对不起怀中的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坏了人家,让她以后怎么面对自己身份。

    刘璋想到这里,不禁想一巴掌扇死自己,可是当伏寿玉臂抱过来的时候,别说当时自己意识不清楚,就算清楚,面对伏寿这样玲珑剔透身材姣好的女孩,也不可能把持住。

    要怪就怪自己提议一起睡吧。

    刘璋已经打算,等伏寿醒来时,不管要怎么骂自己,或者用皇后的身份怒斥自己,自己都忍受着。

    可是伏寿睁开惺忪的睡眼时,除了脸颊上隐隐的泪痕,没有什么伤心,反而光滑的身子再次贴上刘璋,闭上眼睛,睫毛在刘璋的肩膀上轻轻扇动。

    伏寿只是要享受这片刻的温存,等起床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幸福结束,剩下的就是自己去抵偿幸福带来的后果。

    老者做好饭来叫,伏寿坚持为刘璋穿好衣服,可是当她穿好衣服下床时,差点摔了一跤,刘璋赶忙扶住,好厉害看着刘璋扶出伏寿,面无表情。

    倒不是好厉害真的无感,实际上昨夜发生什么事他都知道,作为刘璋的亲卫,哪怕鼾声如雷,好厉害也能做到有警立刻就醒,昨夜发生的事情显然算“警情”,只是好厉害有亲卫的觉悟,这时候最好还是装愣。

    还是昨晚那几样菜,因为老者家里就屯了这几样菜,吃完之后刘璋向老者告辞离去,走到门口,老者叫住了刘璋。

    “蜀候,你的病或许神医救不了,但是天下奇能异士何其多,一个乡下卖膏药的,可能医术没有华佗张仲景厉害,但说不定他家就祖传了专治蜀候病症的药方。”

    老者的意思是,有些人医术并不精湛,甚至不会医术,但也许祖上发现了一种医治疑难杂症的秘方,没有让其他人知晓,代代相传。

    这种人实在太多了,也许,说不定就有医治刘璋的方子,老者是要刘璋到民间寻药。

    伏寿眼前一亮,可是旋即黯淡下去,还剩下三个月,到哪去寻找药方,本来灵验的祖传药方就少,要对上刘璋病症的更少,虽然不敢说绝对没有,但是肯定是大海捞针,三个月不可能找到。

    倒是刘璋被老者点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点希望,一个药品一直保存在好厉害身上,如果真的灵验,自己不止三个月的。

    这瓶药是出征南蛮时,杜微连带着南蛮地形图送给自己的。

    虽然刘璋一直不太信任杜微的药能那么有效,所以不到最后时刻都没动过,但是真到了最后时刻,自己肯定会试一试的。

    也就是说,自己或许有时间找民间的药方。

    但是刘璋也知道,哪怕杜微的药有效,民间什么药方,那真是希望渺茫,可是就像自己一定会喝下杜微的药一样,刘璋也不会放弃希望,不管多渺茫。

    因为刘璋根本不想死。

    “多谢老先生了。”

    刘璋向老者拱拱手,与伏寿好厉害离开。

    看着刘璋的背影,老者摇摇头,站直了身体,再也没有半点佝偻的样子,从拐棍中拔出一把剑,雪亮的利刃。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重用寒门的,就这样死了,看他儿子,碌碌之人啊,难道老天你就这样耍我王越吗?”

    此人正是汉末第一剑侠王越,出生辽东燕山,十八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三十岁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

    王越力大无穷,豪气盖世,连吕布都不是王越对手。

    王越的剑术与赵云的师傅枪王童渊齐名,但是王越除了精熟剑法,还通晓各种兵器,剑法凌驾于当世,而其他武器也比一般高手厉害。

    哪怕用拳头,也是力大无穷,空手入白刃不在话下。

    王越武艺极高,冠绝天下,与隐居的童渊不同,王越一心报效国家,从小的梦想就是带军驱逐异族,强盛大汉,这从他十八岁的义举就能看出来。

    可是因为出身寒门,又因为确实是大才,有些心气,不懂巴结世族,不像徐庶那样愿意融入世族,也不像郭嘉那样愿意在世族官员面前隐藏锋芒。(未完待续。。)

第589章

    甚至官场世族那一套潜规则,王越都不屑去适应,所以年轻时,王越不得皇帝任用,战乱后,哪怕王越在中原北方辗转,也去了江东和刘表所在荆州的地盘,还是没有得到官职。

    王越从此心灰意冷,在洛阳开了一家武馆维持生计,教出了许多出色的弟子,这些弟子因为圆滑一些,不管出身世族还是寒门,都当上了官员和将军,杰出弟子史阿现在还在曹丕身边做护卫,风光无限。

    就只有王越守着自己的武馆,随着年老,越来越没了心志,虽然听说刘璋屠杀世族,可是王越在官场碰壁太多了,那些人表面上也说只要自己有才,不管寒门世族,都可以任用。

    可是当自己真正不满他们那套体制时,这些人就会翻脸了。

    王越已经没有东奔西走的**,直到这次曹操大军出关中,在本来就贫穷的中原征调粮食。

    那些世族将赋税全部转嫁到普通百姓和其他没有世族背景的人身上,王越的武馆自然不能幸免于难,被抽取重税。

    由于王越不满之下,伤了一个世族子弟,世族更加不满王越,王越第一交不起税收,第二也得罪了洛阳的权贵,混不下去,万般无奈之下变卖了武馆,解散了弟子,缴纳税赋后离开了生活几十年的洛阳。

    到达长安后,这里一片焦土,王越倒真没骗刘璋,屋中囤积的食物都是从世族那里偷来的,王越要偷东西。不管是世族家丁。还是看守世族财产的川军士兵。在王越眼里都和空气差不了多少。

    解决生计问题后,王越不得不接触统治这片地方的川军,王越去访问了几个川军官员,甚至见到了新任司隶校尉蒋琬,蒋琬也是寒门出身,甚至在见到王越才华后,直接承诺了王越偏将军之职。

    只是因为最近关中的事太多了,刘循又是才接手政务。蒋琬告诉王越,审批的册子可能要一个月才能发下来,让王越等一下。

    在接触了蒋琬后,王越已经知道以前那些洛阳权贵对川军的议论都是假的,不管川军其他方面如何,这里的寒门子弟绝没有被歧视。

    直到川军抓捕世族,并收拢流民,颁发土地令,限价令,和四科举仕命令的公文后。王越终于确信这支军队是值得自己投效的军队。

    哪怕这时王越已经七十岁了,但是王越觉得从这个时候开始。自己还是可以像姜子牙一样,晚年得志。

    可是,命运恰恰又摆了王越一道。

    王越听到刘璋将权力交给了儿子刘循,大惑不解,看到华佗离开川军军营后,王越上前去问,华佗是认识王越的,也知道王越为人,就透露了一下。

    王越如坠冰窖,自己好不容易就要遇见的明主,竟然要死了,而王越观察刘循,就从昨日来看,王越大为失望。

    王越说刘循碌碌,不是说其他方面,而是刘循对待世族没有像刘璋那样果敢,光是这一点就让王越很不看好。

    现在还是天下大乱,哪怕川军已经鼎盛,可是世族还控制着绝对力量,这个时候就对世族的政策放松,绝对是溃江之堤,会越来越放松,最终导致世族反噬。

    王越已经被世族把持的官场吓怕了,不想再重复以前的老路,蒋琬说的那个批复册子,王越已经没有任何兴趣。

    可是偏偏刘璋竟然出现在了自己门口,让自己可以近距离观察刘璋,王越不得不承认,刘璋给自己的印象比自己想象的还好。

    吃民间食物没有任何挑剔,住破房子没任何怨言,对自己一个老头子没有任何架子,但是威严却是由内而外的散发,就像他对待好厉害这样的下属,不做作也不失主上之风。

    王越还看了伏寿画的图纸,已经画了三四幅画,全部是悲惨的战乱场景,贫苦凄惨的百姓是里面的主题。

    王越并不知道那是伏寿,可是不管是谁,在刘璋的请求下画这些战乱图,就已经能体现刘璋是真正爱民的,而不是世族特权和利益的看门狗。

    这样的主公,就是自己追求了一生的主公。

    可是,在近距离接触了刘璋后,略懂医术的王越已经知道华佗说的是真的了。

    自己希望投效主公,自己可以将一生理想寄托的人,唯一可以让自己这一生不遗憾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不能投效。

    王越真的很悲凉,昨夜一夜都没有入睡,今早上起来叫住刘璋说那一番话,王越是克制不住说出的,如果换做平时,王越肯定不会说这么幼稚的话。

    民间狗皮膏药多不胜数,真正有效的就少的可怜,要和刘璋的病对上的……有个屁。

    也许自己不是在给刘璋希望,而是在给自己希望,是在麻痹自己。

    王越这时真的觉得很累了,当渐渐熄灭几十年的理想,再次点燃又再次熄灭后,王越心如死灰。

    一个月后蒋琬的任命册子,王越不想等了,为了怕蒋琬找到自己,王越决定出去走走,两三个月后再回到长安,虽然看不好刘循统治的川军,但是王越觉得川军统治下的地方,肯定还是比其他地方好。

    自己就在长安终老天年吧。

    ………………

    刘璋回到军营,张任已经集合了五千精锐骑兵,这次刘璋出关,不是为了打仗的,前面有黄月英,应该也没自己的仗打,刘璋就是去看看中原的土地。

    刘璋带着军队就要出征,伏寿骑着马跟了来。

    伏寿见到刘璋,有些忸怩,可能是想到什么,又变得坚定。

    “蜀候,本宫希望随军,本宫承蜀候之请画破碎山河图,既然是大汉山河,当然不限于关中长安,川军与曹军于中原交战,本宫请入中原。”

    伏寿心里想的是,昨夜的事情,不能因为没人知道,自己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自己不后悔昨夜的自己,可是既然发生了,后果就应该自己来承担。

    但是伏寿不希望刘璋看出自己的心思,哪怕让刘璋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投怀送抱不知廉耻的女人,也无所谓,昨夜的自己心甘情愿,承受背叛的后果,也心甘情愿。

    这次出征中原,可以最后和刘璋在一起一段时光,至少是自己陪他走了最后一段。

    而且,也是刘璋陪着自己走完最后一段。

    如果能见到刘协,自己会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刘协是要杀了自己,还是废掉自己的皇后,将自己交给那些道貌岸然的大臣唾骂,伏寿都有准备。

    反正无论如何,刘璋去后,自己也会跟着,一切都结束了。

    刘璋看着伏寿的样子,想起昨夜,刘璋没有觉得伏寿无耻什么的,无耻的是自己,而刘璋知道伏寿为什么顺从自己,因为伏寿心疼自己。

    是啊,就是心疼,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心疼,从最开始伏寿知道自己的病情,好像比自己还关心华佗和张仲景对自己的治疗,每当自己提起一些伤心的事,或是发病,或是其他,伏寿都皱着眉头。

    刘璋不是傻瓜,能猜到一些伏寿的想法。

    如果一个女孩柔弱,男人会涌出保护欲,可是当一个体贴的女人,看到男人受折磨的时候,她们的心也会疼,也会想安慰男人。

    刘璋心想,昨夜的伏寿,应该就是这种感情吧。

    一夜的缠绵,刘璋处处感受到的不是**疯狂,而是伏寿的体贴和柔顺,她总是照顾着自己的感觉,而不是她的,好像只要自己舒服了,她就跟着舒服了一样。

    这样的女人,或许与男人不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但是却是男人最适合娶的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病,刘璋现在焦虑的就是怎样对伏寿负责,让伏寿从皇后的身份,变成自己的妻子。

    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考虑这个问题。

    有了昨夜,刘璋觉得已经够了,将自己的感激埋在心底,只能装着若无其事面对伏寿,不让她觉得自己对她留恋,或者提一些负责的话,让她烦扰。

    昨夜,过去了就过去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等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后,没有人知道的昨夜,将永远淹没,伏寿回到自己的生活中。

    刘璋尽量让自己表情自然一点,笑道:“皇后娘娘,恕刘璋不恭,皇后娘娘骑马的技术似乎并不是太好,真的要随军吗?”

    其实刘璋心想,伏寿随军,就像近现代的战场记者一样,一边看战场,一边画图,反正自己这次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带上伏寿也没什么。

    不过刘璋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就算伏寿说山河破碎图不能只画关中,但是长安都没画完,这样急着去中原干什么。

    “放心吧,我能行的。”伏寿自信满满的道。

    刘璋略一皱眉,伏寿平时绝不会有这种自信的表情,细一看,好像有点假,好像是故意装出这个表情。

    刘璋心想可能是伏寿掩盖自己骑术不精的事实,所以这样装一下。(未完待续。。)

    ps:  #暴君刘璋#

第590章 匈奴人(学生开学了,哈哈)

    黄月英率大军进入中原,宛城张辽急忙北上,与曹操合兵一处,在渭水之岸扎营。

    本来川军追击甚急,没有时间扎营,可是曹操想出了个好办法,夜间堆土淋水,第二天就形成了一座高墙。

    曹军加起来六万余人,勉强守住渭水,可是在川军大军面前,也不可能坚持多久,曹操留下张辽主持军事,急急忙忙回返许昌。

    曹军接连大败,许多智囊和武将都已经失去理智,可是郭嘉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失去理智,曹军就真的完了。

    郭嘉给曹操的建议是,先让张辽率领六万军队抵挡黄月英,现在已经与江东结盟,那么寿春徐晃的四万军队就可以调回来。

    再用中原各城池的郡守兵征调起来,哪怕这些人毫无战力,至少守城还是可以。

    最重要的一点是立刻与北方的乌桓,袁氏兄弟,公孙氏议和,调集于禁,毛玠,田豫,鲜于辅等北方军队立刻南下。

    现在关系到曹军的存亡,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虽然郭嘉预料,在曹军不能抵挡川军的兵锋情况下,只要袁氏兄弟,公孙度等人不是猪脑子,就应该会结盟。

    但是为了防止袁氏兄弟和公孙度真是猪脑子,郭嘉不得已建议曹操接洽塞外鲜卑人。

    本来无论是郭嘉还是曹操,对勾结异族都是看不起的,但是这次结连鲜卑人,是为了牵制乌桓人,也就不存在什么勾结异族。勉强觉得合理后。致信鲜卑头领轲比能。素利,泄归泥,步度根等人。

    鲜卑四个大头领正要集中精力对付折兰英,折兰英竟然敢率领区区三万氐人夺了河套,简直不把鲜卑人放在眼里,鲜卑人岂能吃下这个闷亏。

    在郭嘉看来,鲜卑人与曹军结盟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如此一来,曹军全部军队南下。可以在中原驻扎三十万军队,再加上如果孙权攻下荆州,荆州对川军也是威胁。

    最重要的是中原的民心全部在曹操一方,除了靠近荆州的南阳,豫州地区有一些百姓听了很多川军传言,像河洛地区,兖州地区,哪怕是底层百姓,也并不讨厌曹操。

    许昌更是老巢,世族极其众多。因为是朝廷所在地,几乎天下世族都在这里有分支。更是集中了十几个大族的嫡系宗族,这些都是无条件跟从曹操的。

    川军进攻中原,就等于进攻一块铁板。

    绝不会像进攻关中那么简单,纯粹的军队交锋。

    郭嘉的具体策略,先张辽拖住川军,等待中原征召的军队和徐晃的军队到达许昌,再让张辽退入许昌坚守,等待北方军队南下。

    曹军以许昌为前线,和孙权控制的荆州呈钳形之势,夹击川军。

    郭嘉就不信了,曹军经营十几年的中原,就那么容易被川军攻下。

    可是,一个噩耗传来,张辽坚守渭水沿岸不到五天,被黄月英率领大军攻破。

    比郭嘉预料的时间足足短了半个月。

    后来郭嘉才知道张辽这么快被攻破的原因,匈奴人造反了。

    原本曹彰是留在并州历练的,匈奴人畏惧曹彰,不敢有半点造次,这次为了支援曹军兵败,曹彰率麾下铁骑离开了并州。

    再加上匈奴人认为关中大败的曹操,就像当年的袁绍一样,必然一蹶不振,再也没有顾忌,匈奴左贤王的军队立刻进攻曹军平阳,匈奴单于呼厨泉,右贤王去卑也蠢蠢欲动。

    这种情况下,曹军中的匈奴从骑在匈奴造反之前,就得到消息,在渭水反了张辽,抓走灵雎逃向南匈奴老巢。

    反刘璋联盟的吴俊本来是想坚守函谷关,给自己挣一点名声的,眼看匈奴人逃走,张辽军松动,六万人对抗黄月英率领的军队根本就是找死,于是也逃走了。

    在加上士气不振,曹军对川军胆寒,哪怕张辽乃是曹操五子良将之首,也毫无办法,被抓住时机的黄月英一举突破,川军大军杀过渭水,直奔许昌。

    一子错,满盘皆输,张辽提前败退,黄月英率领大军杀到许昌时,徐晃等援军肯定到不了许昌,许昌岌岌可危。

    川军即将杀到的消息传来,许昌大乱。

    刘璋率领六千骑兵走马观花地出了函谷关,这六千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就算对方有数万人,刘璋也可从容退走,何况黄月英大军在前,曹军大败,中间根本不可能出现几万人的敌骑。

    刘璋已经传下秘密命令,让川军寻找民间奇能异士,看看有没有能治自己病的,不过刘璋也知道这希望太渺茫,心中做好了最坏打算。

    一路上都看到流民和破败的民居,枯瘦的庄稼人,伏寿将这些人一一画下来,现在伏寿已经画了二十几张画了。

    “蜀候,本宫觉得这山河破碎图总是缺点什么,虽然二十几幅图都是战乱年代的百态,但是本宫总觉得这些场景缺少一点东西。”

    伏寿最开始来到川营,一直自称本宫,后来不自觉的变成了我,现在又再次回到本宫,还是不自觉的行为。

    好像不这样自称,伏寿觉得根本没勇气和刘璋说话,这样自称以后,那种刻意营造的距离感,刻意增加伏寿说话的勇气,让自己的语气能正常一些。

    山河破碎图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需要很多图画连接起来,而对于伏寿来说,这更是自己这一生最有意义也是最后的作品,或许自己留在这个世上的,除了不洁的名声,就剩下这幅图了。

    所以伏寿对山河破碎图很看重。

    “或许等你把所有图合起来后,应该会好些。”刘璋回答道。

    刘璋知道伏寿是觉得这幅图虽然的确是画的乱世,但是缺少一种震撼力。同样是搜集贫穷素材。一般人画茅棚陋屋衣衫褴褛。梵高画吃土豆的人,震撼力就是不一样。

    伏寿的图也是一样,画下来的场景都是乱世场景,但是缺少一种侧面的巧妙表达,当然,如果真的有一个震撼的乱世场景,那就不需要侧面表达了。

    “距离曹军渭水大营还有一百里了,那边村落好像发生过战争。我们去看看。”

    刘璋还不知道张辽的大营被攻破,不过知道与不知道都没关系,反正都是逛着去渭水,一路为伏寿搜集素材。

    村落坐落在五里外,由于是平地,远远地可以看清,村落的确刚发生过战争,许多房屋被烧了,百姓正在啃食战争的恶果,哪怕川军对战乱百姓有许多政策。也不可能消弭战争带来的创伤,更何况中原战争还在进行。

    “主公。前方发现军队,敌骑。”一名士兵来报。

    “什么?”刘璋吃了一惊,这里竟然还真有敌骑:“多少人?知道是曹军哪一部分吗?”

    “大约三千人,匈奴骑,不过好像没发现我们。”

    很快,从山的转角冒出一支军队,出现在刘璋的视野,刘璋立即命令士兵隐伏戒备,匈奴骑直冲前方的破败村庄。

    匈奴骑跟随曹操作战,粮食都是曹军提供,反了张辽的时候匈奴人本来打算抢劫一些粮食,可是张辽对粮食防卫严密,哪怕自己人也有戒备,匈奴人没抢到粮。

    没有粮食就回不了老家,匈奴人只得干起了老本行,抢劫汉人。

    不过好在川军与曹军大战,逃出的匈奴骑一路根本没敌人,地方军队都没有,匈奴人已经抢劫了好几个村庄,不但抢够了行军的粮食,还打了包带回老巢,还掠走了许多姑娘。

    抢上瘾之后,匈奴人已经决定就这样一路抢回老家。

    刚刚遭受战乱的村民看到匈奴人杀来,惊恐逃走,可是就这样逃走也是死路一条,一些人扛着米糠的袋子,一些人抱着儿女,仓惶逃窜,一些人根本舍不得家,就在村中恐惧地看着匈奴人杀来。

    匈奴人叫嚣着,挥舞明晃晃的弯刀杀向村庄。

    “敌骑,异族,落单,掠民,好像找不到理由不灭这支匈奴军。”刘璋冷冷看了面前匈奴骑一眼,连给自己找一个不灭他们的理由都没有,当真是找死。

    “杀。”

    六千川骑杀向匈奴人,匈奴人显然没料到如今这个时刻自己还会遭受伏击,仓促应战,本来以为这里哪冒出来的一支杂牌部队,这三千匈奴人又是南匈奴精锐,应该应付不难。

    可是一交战,匈奴人才吓了一跳,这支袭击自己的骑兵太强悍了,根本不是自己能抵挡的,别说抵挡,连逃走都困难了。

    “嗖嗖嗖。”

    “嗖嗖嗖。”

    匈奴人骑射,川军骑兵凭着高超的骑术避过,同时抛射出箭雨,比匈奴骑准确得多,一举射杀大片匈奴人,接着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三千多匈奴人在川军围攻下很快剩下寥寥数十骑,一员匈奴头领在几十个护卫下驰马而出,刘璋一看就知道是这支匈奴骑兵的首领,而且这首领马背上还载着一名女子。

    “好厉害。”

    “是。”

    首领的马不错,眼看川军骑兵难以追上,好厉害策马而出,刚冲到匈奴骑首领十步开外,首领的亲兵迎上来,同时见那首领张弓搭箭,要将好厉害一箭射死。

    “嘭。”

    好厉害借着马力,将一杆大锤当作投枪扔出去,直接砸在一个亲兵脑袋上,亲兵脑袋仿佛瞬间被切骨一般,软塌塌的挂在颈上,大锤更不停歇,撞飞后面一个亲兵,直接将匈奴首领砸下马来,口吐鲜血。

    匈奴人还没反应过来,好厉害已经单骑冲了过来,一锤砸过去,没有砸人,而是一锤砸在一个匈奴兵的马上,所有人包括村中那些村民,只看见那人连人带马飞出去了。

    全场震撼,匈奴人再也没有反抗意志,就要逃走,川军骑兵已经赶上来,一轮箭雨,将剩下几十骑匈奴人掀下马。

    三千匈奴人全军覆没。

    那些本来以为要遭逢大难的村民,都惊讶地望着川军,妇女抱着孩子抱头痛哭。那名被匈奴首领抓住的女子,在马上静静地看着面前这支军队,视线慢慢转向这支军队的首领刘璋。

    刘璋走到那匈奴人首领面前,匈奴人被好厉害大锤砸成重伤,要不是两个亲兵挡住,早死了。

    匈奴首领已经见识了这支军队的厉害,后悔不该来这个村庄,早知道就抢够东西回家了,首领现在直想把那个建议一直抢回老家的人掐死。

    可是看到这些袭击自己的骑兵服饰,匈奴首领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曹操的老对头川军,自己可是反了曹操,也就是川军的朋友。

    “原来是刘皇叔的川军,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位将军,我们匈奴人虽然跟着曹操作战不少,但是这次真的意识到自己错误,刘皇叔才是大汉正统,我们已经反了曹操,你放我回去,我们匈奴人将帮助贵军击败曹贼,为大汉繁荣做一份贡献。”

    “你们要帮助我进攻曹操?”刘璋轻声问道。

    “是是是。”匈奴首领忙不迭答应,可是一听刘璋的话里有点不对,为什么称“帮助我”?如果是川军将领,应该是“我军”或“我家主公”才对啊。难道……

    匈奴首领跟随曹操与刘璋决战,两军隔得远,刘璋又从来坐镇中军,看不见,但是有一个大概的印象,这时细一观察刘璋,再联系之前的印象,大吃一惊。

    “你,你,你,你是蜀候刘皇叔?”匈奴首领惊骇莫名,难怪自己这支部队输的这么彻底,川军精锐无数,那川军之主刘璋身边的军队,那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数量还多过自己,自己不败才怪了。

    匈奴首领连忙磕头:“小人有幸见到蜀候,真是三生有幸,请蜀候放我回去,我匈奴今后必为蜀候马首是瞻。”

    “你确定你南匈奴能随时听我调遣吗?”刘璋淡淡问道。

    “恩?”匈奴首领愣了一下,匈奴人造反完全是趁火打曹操的劫,目的是重建匈奴当年的光辉,当然不会让刘璋随心所欲的调遣,最多结一个攻守同盟。(未完待续。。)

第591章 俘获灵雎

    匈奴可不是西羌南蛮,还由不得刘璋做主。

    “是是是,从此我匈奴听从蜀候任意调遣。”虽然心里对刘璋的话不屑,可是现在还是逃命要紧。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你以为我们汉人和你匈奴人一样笨吗?重建我大汉繁荣,你先去给那些村民说说,看他们信不信。”刘璋冷冷看着匈奴首领,匈奴首领一惊。

    马上的女子神色动了一下,她在从匈奴人口中知道刘璋身份后,以为刘璋会答应匈奴人条件的。

    不管匈奴首领说的是真是假,犯不着为一个人得罪一个部族,何况现在匈奴人反了曹操,是川军的天然盟友。

    刘璋站起来,沉声道:“回去告诉你们单于呼厨泉,别打汉人主意,我迟早有一天会会去南匈奴找他的。”

    南匈奴先是一怒,刘璋竟然对匈奴如此无礼,可是旋即一喜,刘璋这是要放走自己了。可是马上,匈奴首领面色大变。

    “来人,砍了他双手,让他一路抢回匈奴。”

    刘璋说完走向那些被掳掠的女子,后面传来匈奴首领杀猪般的嚎叫,没人上来砍他的手,好厉害提起大锤,两锤分别砸在匈奴首领手肘上,从手肘处被砸成肉泥。

    马上女子皱了皱眉。

    被虐掠的女子被押过来,很不幸,被川军误射两个。

    “你们想回家的,自己结伴走回去,愿去关中的,我派人送你们。”

    女人是乱世最大的资源。是人口的保证。只要有女人。一个男人就可以生一堆孩子,要是一个女人,你一百个男人一年还是最多生一个。

    不过刘璋倒不是因为想让这些女人为川军生孩子,才说只到关中才送,这些人来自各个村落,刘璋可不会分兵去送,而这里虽然被川军征服,但是并没有官员维持秩序。行政还没建立起来,也没地方护送。

    这些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其实她们大多数是想回家的,可是她们都是漂亮的女人,在这兵荒马乱没有秩序的地方结伴而走……那不等着强人掳虐吗?

    最后绝大部分女子都下了决定,去关中,倒不是她们真舍下了家,而是先保住命。等战事结束,家乡安定了再回来。

    可是。她们不知道她们永远回不来了。

    派了一千人送走女子后,刘璋惊奇地看到还有一个女子竟然稳稳坐在匈奴首领的马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因为这个女子被匈奴首领带着跑出来,川军带来那些女子后,落下了这一个,这一个女子明显是这里最漂亮的一个女子,不但是这里最漂亮的,刘璋好像从来没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

    准确说是一种气质,美丽无瑕的面庞和完美的身材,再加上出尘脱俗的气质,让这名女子格外出众。

    本来其他女子也很漂亮,可是和这个女子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丑小鸭。

    刘璋也微微失了一下神,旋即醒悟过来,叫人扶下女子,这时描摹村庄场景的伏寿走了过来,看到女子明显眉头一皱。

    “娘娘认识她?”刘璋注意到伏寿脸色。

    “她就是曹操的影子灵雎,温侯吕布和貂蝉姐姐的女儿,每天跟在曹贼身边,曹贼每次头痛的时候,都是灵雎为他弹琴减轻痛苦,形影不离,曹操就算死也要带着她,不知道这次灵雎怎么会被匈奴人俘虏。”

    刘璋记起来了,华佗也说曹操身边有个弹琴的女子来着,看来就是面前这个灵雎,伏寿的神色明显对灵雎不太友好,要不是灵雎是貂蝉的亲生女儿,伏寿又和貂蝉情同姐妹,估计还不会这么客气。

    可是那女子却古井无波,没有任何喜怒哀乐。

    “你是曹操的女人?”刘璋问道。

    “不知蜀候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会被匈奴人俘虏?”

    “蜀候救了我,我欠蜀候一条命,要怎么处置小女子,蜀候直说吧。”

    刘璋有些无语,感觉和这个女子完全话不投机,一个清高的女子,想起来还好,真相处起来,要是都是这神态这心不在焉的对答,会把人逼疯的。

    真不知道曹操怎么忍下来的,莫非曹操的头痛是被这灵雎弄的。

    “我刘璋还不屑用一个女子去威胁对手,你是我从匈奴人手中解救出的人质,不是我军的俘虏,你走吧。”

    “那我欠蜀候一条命。”

    灵雎说完,士兵给她牵来一匹马,刘璋的意思是等到了川营,战马交给川营,然后灵雎自己回曹营,刘璋现在还不知道渭水曹军大营已经破了。

    可是灵雎却没动,静静地道:“我不会骑马。”

    “不会骑马?我这可没马车。”

    刘璋一向不喜欢做马车,除非是大战结束,不想太累,做马车太浪费时间了。

    可是刘璋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灵雎不会骑马,所以曹操喜欢坐马车,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曹操是不会骑马的,就是和灵雎待在一个马车里。

    因为这次曹操要快速赶回许昌稳定局势,所以骑马了,灵雎不会骑马,被暂时留在曹营,可是就是这暂时的时间,匈奴人叛变。

    匈奴首领只是曾经无意间瞥过灵雎一眼,从此不可自拔,早对灵雎的美色垂涎三尺,只是碍于曹操的威势没有动。

    这次匈奴人叛变,灵雎被曹操留下,简直天时地利人和,粮草没抢到手的匈奴人倒是把灵雎抢到手了。

    灵雎和伏寿同乘一匹马,伏寿不想和灵雎在一起,第一伏寿讨厌跟在曹操身边的人,第二灵雎比她漂亮。

    伏寿是一个精致的女孩,但是不是那种完美的女子形象,气质中总是透出一种情切,而灵雎却是真的清丽脱俗,和她在一起的任何女人都有压力。

    伏寿不是一个嫉妒的人,但是一个讨厌的人明显比自己漂亮,还和自己同乘,换做任何人都会介意。

    前方终于传来消息,黄月英攻破了曹军大营,大军已经渡过渭水,杀向许昌。

    刘璋也有些心惊黄月英的速度,黄月英从长安经过函谷关杀向许昌,用的时间太短了,不过这样也好。

    荆州的局势实在不好,法正虽然谋略超群,可是面对周瑜和鲁肃的夹攻,又是在没有险要的白川城,荆州丢失的概率在九成以上。

    刘璋心痛荆州,可是黄月英这么快的速度击败曹操,那就对荆州形成重压,就算周瑜夺下荆州,也对川军没有威胁,川军还可大军南下,收复荆州。

    刘璋相信黄月英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自己还能看到荆州收复的那一天吗?

    川军在靠近渭水的地方扎营,刘璋准备睡一夜到达前线,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场战役了。

    营帐中伏寿修饰画稿,刘璋让好厉害好好把守帐门,走到认真画画的伏寿身边。

    “皇后娘娘,那一夜,对不起。”刘璋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给伏寿道个歉,虽然挽回不了什么,虽然伏寿这几日装着什么事也没有一样。

    但是刘璋反而从伏寿一口一个“本宫”。听出她是清晰记得的,而且刻意和自己拉开距离。

    伏寿听到刘璋提起,脸蛋微微一红,心中有些复杂,可是伏寿却觉得那一夜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并没有后悔。

    “蜀候,伏寿不想再提起,不是因为蜀候的原因,蜀候并没有逼迫伏寿,那是伏寿……心甘情愿的,伏寿仅仅是害怕这件事传出去。”

    反正做下了,自己也打算放弃自己的生命,伏寿也不想解释太多,无论如何自己是背叛了刘协,要说错,只有自己错了。

    刘璋听到伏寿这么说,突然觉得更对不起这个女子,这个女子是关心自己,而自己一个将死之人,却害了人家,伏寿还是大汉皇后,如果传出去,皇室名声在刘璋眼里算个屁,那伏寿就会被天下人唾骂了。

    刘璋将正在描摹的伏寿抱了过来,伏寿浑身一颤,没有反抗,反而很享受,反正自己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名声,也不打算活太久,再将一切告诉刘协后,就结束自己的生命,那多一点幸福的时光也没什么吧?

    刘璋轻轻吻着伏寿,感觉怀中的伏寿就像一汪水一样,轻轻的回应充满温柔,过了许久,伏寿睁着迷醉的眼睛道:“季玉,我想先回许昌一趟。”

    “回许昌做什么?”刘璋有些疑惑。

    “我父亲伏完,和整个伏氏家族,还有许多忠义之士,都无时无刻不想铲除国贼曹操,我回去可以联系他们,与川军里应外合,这样季玉的川军攻下许昌不就轻松多了吗?”伏寿柔声说道。

    刘璋抱着伏寿,在伏寿的清香中思考,伏完在历史上就反了曹操,可惜事情败露被满门诛灭,包括伏寿在内都死了。

    说明伏家确实是想反曹操的。

    而现在有川军在外进攻,再有伏完为内应,里应外合不难。

    只是刘璋皱了皱眉,对怀中伏寿道:“皇后回去,的确对川军有助益,可是许昌城破,曹操必然卷着天子逃跑,到时候皇后就又要落入曹军魔掌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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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介绍:
一恨世态炎凉,二恨人丧伦常。
三恨江山污浊,四恨百姓离殇。
五恨愚民短视,六恨道貌君子。
七恨奸人当道,八恨胡虏喧嚣。暴君刘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暴君刘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暴君刘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