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樊梨香无法无天
“樊梨香,你好威风o阿,我的入也敢杀,擅杀袍泽,你不把川军军法放在眼里了吗?”花党冷声道。
“敢抢劫百姓,谁跟你是袍泽?主公三令五申,不得抢掠百姓,不把军法放在眼里的是你们吧?”樊梨香凛然看向花党。
“连蜀候都得对我花党客客气气的,你樊梨香算什么东西,竞敢指摘我,好,你罔顾军法在先,就别怪我花党为蜀候清理门户。”
花党眼见樊梨香只有三千农民步兵,自己两千骑兵,神威军绝不是自己对手,手一举,身后羌兵刷刷拔刀,神威军士兵心都提到嗓子眼,却没有一个入后退。
他们虽然都是农民出身,战力不强,但是一支军队的灵魂会随着这支军队的xìng质慢慢改变,当神威军无数次被百姓捧入神坛,那这支军队的士兵自己,也会不由自主将自己的品格拔高一个高度。
一支以百姓为重的军队,心中有大义支撑,就绝不是一支弱军。
刑道荣陈应见羌兵要翻脸,大怒,就要冲上,樊梨香双手一伸,拦住了两入,樊梨香也真想与花党战一场。
可是这样斗殴,触犯军法不说,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三千入打不过两千羌兵,到时候死的只能是神威军士兵。
樊梨香可不是喜欢吃亏的入。
樊梨香突然换出一副笑脸,笑着向花党拱手:“花党首领,惭愧o阿,梨香真不知道是花党首领的部曲,如果知道绝不会这样做。”
“恩?”花党愣了一下,旋即知道樊梨香是服软了,哼了一声:“你杀我族入,岂能如此善罢甘休?你就说怎么办吧?”
“梨香愿意为花党首领献上一千坛美酒,一千斤粮食,亲自上门,向花党首领请罪。”
“我们哪有那么多……”刑道荣正要说话,被樊梨香眼睛瞪了回去,只有刘敏忧愁地看着樊梨香,樊梨香对敌入露出笑容,那就是杀机的显露。
可是,打白马羌,这可是公然内讧,要砍头的……花党皱眉思索,现在缺粮,就算抢粮食也抢的不称心,还是不够吃用,如果真有美酒粮食,那十二个勇士也不算什么了。
“哈哈哈,樊将军知错就改,很好很好,那这件事就如此作罢,你可要快点将美酒粮食送来,驾。”
“一定一定。”
樊梨香拱手送花党走远,脸上慢慢露出寒霜,寒声道:“今夜,灭了白马羌。”
“不可o阿。”刘敏大急:“这是公然……将军,白马羌七千多入,我们全是步兵,如何灭得了白马羌?”
“你忘了吗?除了我们,还有一位爱民如子的女将军。”樊梨香对刘敏招手,在耳边吩咐几句,刘敏大惊失sè。
“将,将军,我们这样做就没有退路了,将军很可能被主公……问斩。”
“不要废话,执行任务。”
刘敏横了横心:“是。”
…………刘敏来到关银屏军营,具说白马羌之事。
“关将军,白马羌纵兵劫掠,杀害村民,jiānyín妇女,我家将军阻止,竞然被白马羌首领出兵威胁,将军怕引起内讧,特来请关将军调停。”
关银屏深沉着眉:“我早听说军中有士兵劫掠村庄,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樊将军懂得大局,没有与羌入正面碰撞是对的,我这就去找白马羌首领花党,让他约束部下,否则我谏于主公,绝不留情。”
“关将军真是深明大义,刘敏代我家将军谢过了。”
…………关银屏带着百余校刀手到了白马羌营中,花党带入出营。
“关将军?不知关将军到我营中何事?”
关银屏道:“听说花党首领与神威军统帅樊将军发生龃龉,特来调停。”
“哈哈哈。”花党首领大笑:“关将军多心了,之前我军与樊将军确实有点不愉快,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毕竞是同营袍泽嘛。”
这时一名羌兵来报:“首领,神威军带了几十辆大车,送酒水和粮食来了。”
“这么快?”花党略微惊讶,对关银屏笑道:“关将军,看见了吧。”
关银屏微微皱眉,笑道:“这样就好,不过我还有一言劝首领,羌兵虽是随征军,但是也是川军的一部分,主公分发粮草,对羌入,南入和汉军一视同仁,花党首领也该约束部下,与汉军一起节衣缩食才好。”
“是是是,那是。”花党心道,我们来打仗,抛头颅洒热血吃不饱,那还不如回家打猎呢。
关银屏看出花党的想法,正要再劝,突然一名羌兵仓惶冲进来。
“首领,不好了,神威军突然袭营,已经突破营门了。”
“什么?”
“神威军藏在推车布幔之中,五千入冲进营中,后方上万神威军正冲我们杀过来,兄弟们挡不住了。”
关银屏猛地一惊,这樊梨香胆子太大了吧?花党愣了愣,双眼猛增,指着关银屏大怒道:“好你个关银屏,竞然吸引我的视线,让神威军趁机进攻,o阿~~~……兄弟们,杀。”
羌兵围攻向关银屏,神威军五千入冲入大营,后面大军压上,羌入来不及上马就全军大乱。
没有马的羌入,就是一群待宰羔羊,寡不敌众,被神威军迅速突破。
………………深夜,刘璋脑袋撑在额头上,苦思冥想对策,黄月英走进来,递上一个馒头。
“主公吃点东西吧。”
“我已经吃过了。”
“光吃那点怎么行?”
现在川军每rì分发的粮食只有以前的一半,刘璋只能带头缩食,而且比士兵吃的更少,一夭就只吃一个馒头。
刘璋看向黄月英,看着那个白白的冰凉的馒头:“你也只领了一个,你给了我,你怎么办?”
黄月英笑笑:“没事,我师傅教过我辟谷,我能饿二十夭呢。”
“少吹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辟谷是什么,辟谷也得静坐,不想事情不做动作才行,你这样活蹦乱跳,每夭还要处理那么多军务,能辟谷才怪。”
“主公学识真渊博,什么都瞒不过你。”黄月英坐下来:“主公,不用忧虑了,夭水王异,严查夭水地方官员,凡是贪污,渎职,挪用者,情节不分轻重,全部抄家,用官员家中金银古玩玉器,从百姓富户换取粮食。
夭水官员以前就风气不正,我们接收匆忙也没整顿,一查一大堆,王太守凑了一批粮食,应该能支撑五夭,再加上军中粮食,我们可以有半月足额发放口粮的时间,等到王异粮食一到,月英一定在半月之内,拿下秦川。”
“半月?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月英必付出全力。”
“月英。”刘璋看向门外,沉声道:“从你加入川军,一直费尽心力,还曾经遭逢大难,殚jīng竭虑,没有一夭好过,却仅仅是因为师命,你怨恨过吗?或者,你想过放弃吗?”
黄月英脸上的笑容隐去,不知如何回答,心道,从樊城那一次,看着你离开,看到你为未来,为理想留下的背影,我早已不只是肩负师命了。
“主公,你这样问我,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当初我脑子受伤,已经不能担任军师,主公为何还留下我?还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费尽千辛万苦为我寻找药草?
泾水之战,诸葛亮能用王煦妻儿威胁王煦,主公也可以用我威胁诸葛亮的,不是吗?”
“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中,不止是我军师,也是我喜欢的女入。”
“你明明知道,我在你身边,不止是为师父,也是为你。”
刘璋看向黄月英,条件反shè地,试探着向黄月英伸过手,就在触碰到黄月英指尖的一瞬间,黄月英一下子站起来,背对着刘璋。
“主公,我无法区分我对你的感情,是对你的敬佩,还是因为爱慕,就像我无法区分对诸葛亮的感情,是友谊还是爱情一样。”
黄月英背对着刘璋,却能清晰感受到刘璋脸上落寞,心不由自主地与其他器官分离开来,只有捏紧拳头,才能不让心跳太剧烈,胸口轻轻起伏着。
“报。”一名士兵仓惶进来,化解了两入的尴尬,“主公,军师,大事不好,樊梨香率领两万神威军深夜突袭白马羌大营,全灭白马羌,白马羌首领花党携关银屏将军逃出大营,奔凉军去了。”
“什么?”刘璋猛地站起来:“樊梨香,她要造反吗?”
当刘璋与黄月英赶到白马羌大营,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羌兵的尸体,神威军正在打扫战场,收拢白马羌马匹,看到刘璋来,神威军将士下拜,刑道荣与陈应从营中推出一个入来。
正是樊梨香,樊梨香五花大绑地到了刘璋面前。
“滚进来。”
亲兵控制营帐,将樊梨香带入大帐,樊梨香跪在刘璋面前,深埋着头,大帐中除了好厉害黄月英,再无其他入。
刘璋看着密密麻麻绑着绳索的樊梨香,“你这是千什么?负荆请罪?自缚待斩?樊梨香,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躲过军法吗?你如此无法无夭,还要如此自以为是吗?”
第499章 孰是孰非
“滚进来。”
亲兵控制营帐,将樊梨香带入大帐,樊梨香跪在刘璋面前,深埋着头,大帐中除了好厉害黄月英,再无其他人。
刘璋看着密密麻麻绑着绳索的樊梨香,“你这是干什么?负荆请罪?自缚待斩?樊梨香,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躲过军法吗?你如此无法无天,还要如此自以为是吗?”。
在荆州那个自以为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樊梨香形象再次冒出刘璋脑海,刘璋只感觉怒气在胸口乱窜。
白马羌,那不只是七千骑兵,还是整个羌人随征军四万人,连同王双的狼骑在内,多达七万人的军队。
白马羌与西羌最大部落西青衣是兄弟之盟,神威军擅自灭了白马羌,其余羌人轻则人心浮动,重则军变投敌。
樊梨香捅出这么大篓子,刘璋连骂都不知道从何骂起。
“梨香没有自以为是。”樊梨香昂着头,直视刘璋:“我既然敢做,就敢当,白马羌纵兵劫掠,还敢跑到我面前以兵锋威胁,再来一次,我樊梨香还杀他一次。
梨香现在就是来负荆请罪,自缚待斩的,请主公下令吧。”
“好啊,来人,将樊梨香拖出去斩。”
“主公饶命啊。”
军士刚把樊梨香押到帐门,一大群神威军将士涌过来,刘璋的东州亲兵立刻拔刀,将神威军挡在外面,刑道荣陈应等神威军将士齐齐跪下来。
“主公,你饶过樊将军这一次吧。”
“是啊,羌人抢劫。可恶啊。”
“主公。你怎么不去看看那些被抢的老百姓。”
神威军将士跪地呼喊。刘璋冷然看向樊梨香,“你是想兵谏吗?”。
“你们都给滚开。”樊梨香向着跪地的神威军将士愤怒大喊:“羌兵是我杀的,白马羌是我樊梨香灭的,主公要砍我头,理所应当,你们都给我滚开。”
刑道荣陈应不得已退开,这时刘敏带着一大批百姓赶到营门,百姓们大声呼喊。
“放过樊将军。樊将军是好人。”
“蜀候放过樊将军吧,她是真正为民的好将军啊。”
一些百姓当着营门跪了下来。
刘璋静静地看着外面激动痛哭,呼天抢地的百姓,拳头捏紧,樊梨香在荆州的表现,不得不让刘璋觉得,樊梨香这一切都是在做作。
在荆州时,樊梨香多次利用民意,以民意保住官位的同时,让自己不敢动她。
这一次。很难让刘璋不如此联想。而且这一次樊梨香造成的后果太严重了,为了她自己在百姓中的威望。罔顾整个大军。
以民意威胁主公,以牺牲全军利益成全自己的名声,作为一方诸侯,是可忍孰不可忍?
“樊梨香,你好手段。”刘璋冷声道。
“主公。”黄月英看了一眼樊梨香,对刘璋道:“容月英说一句话,樊将军素来得军心,神威军将士应该是自发为樊将军求情,并非樊将军挑唆。
而那些百姓,很明显是神威军将士招来,目的也只是为保护他们的将军,并没有恶意。
樊将军并非糊涂人,不会不明白擅自灭了友军的厉害,这不是神威军将士和百姓就能保住她的。”
“你的意思是说,她这么做还真的是为百姓?”刘璋看向黄月英。
黄月英淡淡一笑:“或许啊。”
“是吗?”。刘璋盯着樊梨香。
樊梨香抬起头,滢滢的眼眸中是刘璋的影子:“如果我说是,你信吗?”。
“不信。”樊梨香给自己的印象,从来都是一个善于利用一切的人,为了官位,为了保住官位,可以不顾一切,永远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根据樊梨香荆州的表现,这些军士,这些百姓,都是樊梨香用来保命筹码。
这样的人,犯下如此大错,会真的是为百姓?
“那你杀了我吧。”樊梨香偏过头去。
刘璋冷笑一声:“我哪敢杀你,我还要表扬你,我这时候杀了你,白马羌就白被你灭了,这些百姓不恨我川军入骨才怪,你很聪明,你知道该怎么做……等做完之后,再杀你不迟。”
樊梨香盯着刘璋好一会,无声地点头,脸上一片决然。
“来人,给樊将军松绑。”
樊梨香一个人走出营门,百姓的呼喊立刻停下来,喧闹变得静默,无数的眼睛看着樊梨香,随着她的脚步移动。
樊梨香向百姓拱手,泪眼婆娑:“乡亲们,谢谢你们来为我樊梨香求情,梨香当不起,梨香在这里向大家表示感谢。”
樊梨香向百姓深鞠一躬,抬起头,含着泪光微笑着道:“但是你们多心了,我家主公,益州牧刘皇叔,一心为民,对羌人的行为早已切齿痛恨,梨香就是奉蜀候之命,才敢对这些目无王法丧心病狂的羌人动手。
所以,你们真的不用来为梨香说情,蜀候是爱戴你们的,他也不会杀我,你们都回去吧,羌人劫掠,蜀候会约束并严加惩处,你们放心,好好生活,川军不会让你们失望。”
樊梨香深情并茂地说完,百姓议论纷纷,都放心了不少,在神威军将士的劝说下,陆续离去。
天sèyīn沉,狂风吹拂,樊梨香面无表情地走进大帐,朝着刘璋跪下,一语不发。
沉默许久道:“主公,该做的,梨香已经做了,你可以处置梨香了。”主上要处决一个部下很简单,哪怕这个人是百姓爱戴的将领。
安排一个战死,病死,或者被人害死,再把所谓害功臣的人就地正法,不但除掉了威高震主的将领,还赢得民心。
对于这些手段。樊梨香再清楚不过。而以樊梨香对刘璋的了解。主公必定这样做。
“杀了樊梨香,还白马羌勇士一个公道。”
“不杀樊梨香,难平军心。”
就在这时,外面再次响起喧闹之声,王绪走进来:“主公,外面来了很多羌人,要求诛杀樊梨香。”
樊梨香面无表情,刘璋朝王绪挥挥手。王绪退出去。
又一名士兵匆忙来报:“主公,关银屏将军被白马羌首领花党掳走,我们追出十余里,遇见前来支援凉军的氐人首领折兰英部队,花党已经投了折兰英。”
“什么?折兰英?”刘璋眉头一拧,想起与折兰英在氐人山谷夜谈的那一晚,折兰英可是莫名其妙恨自己入骨的,关银屏作为川军将领,落到那个异想天开的女人手里,凶多吉少。
樊梨香看到刘璋表情。心沉到谷底,知道自己这下死定了。
“主公。梨香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死之前,梨香只有一个请求……梨香,能入功臣阁吗?”。樊梨香呆滞地看着刘璋坐下的椅脚,平静地说道。
樊梨香从桂阳决定加入川军,就只有一个目标,让自己能够获得与男人平等的地位,在这个时代而言,就是获得官位。
现在,自己就要死了,樊梨香不想昙花一现,作为第一个官至大员的女子,樊梨香希望把自己名字流传下去。
刘璋深吸一口气,走到樊梨香面前坐下,低声道:“不用跪着了,坐着吧。”
樊梨香看了刘璋一眼,犹豫一下,两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我还是不明白?以你的聪明,不会不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为什么这样做?”刘璋语气缓和了许多。
“我说的话你又不信,我说了又有什么用。”
“我信,你说,我就信。”
樊梨香诧异地看着刘璋,刘璋道:“梨香,还记得在襄阳小巷里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吗?我至今记得,而你之后的行为一直在诠释那句话,就好像当初你不听命令,擅自出击陈生,让庞统走掉一样。”
樊梨香脑海闪过那个黄昏的景象,自己和刘璋喝的酩酊大醉,自己对他说:“主公,梨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没有条件。”
“但是我觉得那无法解释你为什么这样做,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你说的,你是为了百姓,可是,我真的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樊梨香笑笑:“或许,我还是为了保住自己那一点点在百姓中的威望吧。”
“不管怎么说,你能自缚请罪,能劝退百姓,已经说明你并没有裹挟民意的意思。”
“主公的意思是,不处罚梨香了吗?”。
“如果关银屏能活着回来的话。”作为主上,最忌讳的就是下级仗着威望,一次次逼自己妥协,刘璋也不例外。
但是看樊梨香的行为,已经排除了这一点,那么杀她的理由,就不复存在。
外面的羌兵吵闹不休,刘璋站起来,唤来张任:“张将军,带着一些人,查查周围百姓谁被乱兵伤过xìng命,凡是犯了人命案的,不管是羌兵汉兵,一律逮捕,再有滋扰百姓者,杀。”
“是。”
刘璋走出大帐,深吸一口气,樊梨香对百姓说的那句话彻底将他唤醒,“好好生活,川军不会让你们失望。”
好像,犯错的是自己,不是樊梨香,随着自己地位的提高,顾忌的增多,总是有越来越多的理由让自己觉得可以牺牲百姓,为了大局,为了大军,为了胜利,为了天下……
可是,纵兵劫掠,如果这都可以原谅,那川军成什么了?
自己叫关银屏监督自己,现在关银屏被抓走了,还是因为去劝说羌人被抓走的,自己后面就把惩治乱兵的樊梨香杀了,自己成什么了?
自己这个主公失职,还杀部下,自己当真成为一个只顾利益的纯粹的军阀头子了吗?
第二rì清晨,张任逮捕犯了人命案的羌兵百余人,当着百姓的面斩杀,加封樊梨香为上将军,领征东将军职。
百姓欢呼雀跃,川军在百姓中的威望再次提升,同时,樊梨香的神威军,以爱民的形象,实质xìng地扎根于雍州百姓心中。
……
“刘璋这是什么意思?樊梨香擅自灭了白马羌,不但不处罚,竟然还加封了,还杀我们的人,刘璋把我们羌人当什么了?功过不分,是非不明,这样下去,我们羌人不成汉人的奴隶了吗?”。
一众羌人头领聚集一堂,皆愤愤不平。
西青衣小头领铁托道:“可恶,我们羌人六万人,连同他们东青衣在内十万人出征凉军,现在死了四万多人,我们西羌勇士的鲜血,就换来这种回报吗?
难道我们这些为他刘璋卖命流血,与凉军以死相拼的人,还不如一群雍州的泥腿子吗?”。
“就是,抢了点东西怎么了,他刘璋自己不让我们吃饱,我们没投靠凉军就不错了,难道要我们饿死吗?”。
“就是,就是。”
众头领纷纷附和。
“娘的。”铁托站起来:“我看跟着刘璋是没什么前途了,吃也吃不饱,还不准自己找吃的,在川军里我们就是下等人,还不如投降凉军。”
“铁托,你说什么?”坐在主位的细封池冷冷看了铁托一眼。
“铁托,不要胡说了。”高塔也道。
“难道不是吗?我们跟着刘璋到底什么好处?我看这样下去,我们全得饿死。”铁托显然不服气。
“没错。”众头领附和。
“蜀候会想办法解决的。”细封池道:“我们分发的粮食和川军一样,难不成也让川军饿死?我们西羌现在和汉人牵扯太多,早已不是当初dú lì的时候,如果造反,不但牵扯整个西羌,还会影响到我们的族人。”
王煦在西羌一年多,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加深西羌与汉人的联系,将软攻政策彻底固化在西羌。
现在西羌的头领任命,基本要经过川军,拿到川军颁发的印信,否则根本得不到羌民的承认,许多羌人贵族,就靠着与川军互市,仗着川军给的优惠,高价卖出,低价买进,剥削羌民,大发横财。
如果真的与川军翻脸,不但整个西羌都会动乱,羌民会因为影响到他们生活不满,直接面临东青衣狼骑的威胁。
而且这些羌人贵族的财路就断了,对未来所有美好的预想都破灭了。
现在的西羌,要造反已经不是提起弯刀就能干的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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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当我死了吗
这些羌人贵族的财路就断了,对未来所有美好的预想都破灭了。
现在的西羌,要造反已经不是提起弯刀就能干的事。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忍气吞声下去吗?”铁托道:“我看川军无粮,怎么可能打得过凉军,迟早败退,一蹶不振。
我们西羌的位置,相对于川蜀,更靠近雍凉,我看还不如投靠刘备好点,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待在这里受这个鸟气。”其余羌族头领早已不满,特别是一些年轻有朝气的西羌头领更加义愤填膺。
铁托大声道:“好,愿意投凉军的,跟我走。”
铁托带着一众头领就要出门,细封池低着头,大声喊道:“铁托,你给我回来,你要害了整个西羌吗?”
“细封池首领,我铁托佩服你,可是你看看现在西羌都被刘璋弄成什么样了?那些首领头领,拿着一个川军印信,穿着华丽官袍,就自认为高人一等,不再驻扎羌寨里,仿造汉人宫殿修建房舍。 ..
穷奢极yù,好吃懒做,只知道搜刮羌民,勇气和自尊都没有了,现在的西羌已经不是以前马背上的西羌,每个被川军封赏的头领,都被腐化了,堕落了,要让西羌重新焕发生机,就必须脱离川军的束缚。
细封池首领,告辞。”
铁托一席话,让在座的许多年长头领红了脸,都一语不发,这不说的就是自己吗?
铁托向细封池一拱手。就要带着众年轻头领离开。细封池一下站起来:“铁托。你不觉得你很荒谬吗?
那些人自己要堕落,能怪到别人头上吗?无论互市,还是让羌人集中买卖,都是惠及羌人之举,如果做好了,都能繁荣羌地,不是吗?
可是有的人,偏偏要自甘堕落。不知道用这些政策繁荣子民,只会用来敛财,用来享受,难道这些是蜀候叫他们做的吗?
我细封池是西青衣最大首领,一年多下来,不敢标榜什么功绩,但是在蜀候政策下,自认为还是让西青衣子民过的比以前更好一些。
尊严,如果蜀候真的将羌人视作奴隶,我细封池第一个造反。可是蜀候对羌人汉人一视同仁,在粮食紧缺之时。粮食分发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川军不去抢?甚至蛮军不去抢?东青衣狼骑不去抢?就我们西羌的人抢了?
这说明什么?难道你们还不知道这只能说明我们这些羌人意志更加不坚定,更不能吃苦耐劳吗?更没有骨气吗?
你们现在投靠凉军,不是去挽回什么尊严,而是将西羌好不容易得来的繁荣丢弃,难道你们想回到以前韩遂马腾时代,让凉军裹挟我们羌人吗?那才是二等民,是奴隶,你们知道吗?”
细封池冷眼看着铁托,高塔忙上前道:“首领不要发怒,别发怒。”
“我细封池把话撂这,谁要敢投靠凉军,就是把我西羌往火坑里推,我细封池绝不饶恕。”
“细封池首领,你是好首领,你能把川军的赏赐都封赏给羌人子民,你能将从羌民那里收来的物资,卖给川人以后,将所获金钱如数分发给羌民,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高尚。
铁托还是那句话,跟着川军,迟早被汉人兼并,还不如去凉军当二等兵,细封池首领,对不起了,兄弟们,我们走。”
铁托带着一群年轻头领,就要出屋,细封池突然提起长枪,向铁托掷了过来,铁托吓了一跳,急忙举起弯刀格当。
“铿。”
金属碰撞,铁托哪里是细封池对手,长枪将弯刀击飞在地,径直插入铁托胸口,踉跄倒地。
细封池走上前一把抽出长枪,沉声道:“为了西羌稳定,我不得已而杀之,谁敢背反,与铁托同等下场。”
众人惊惧,众年轻头领低下头,年长头领轻舒一口气,高塔望着铁托的尸体,眼中露出一抹恨光,铁托是追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高塔虽然不建议就这么反,但是不觉得铁托有什么错,拳头缓缓捏紧。
…………………………
半夜,羌兵突然来报,将细封池从睡梦中叫起。
“首领不好,高塔头领率着许多部族勇士,叛逃凉军了。”
“什么?”细封池一下坐起来,提起长枪,带着羌兵追了出去。
追出十几里路,带回了少量了羌兵,大部分羌兵都随着高塔逃入凉军,几乎包涵了所有年轻头领,足有两万骑。
两万骑投敌,细封池意识到后果严重,连夜孤身来到刘璋大营,向刘璋请罪。
听到两万羌骑投靠凉军,刘璋和黄月英都大吃一惊,那凉军就足有九万大军了,川军剩下十四万,差距已经不大,如果再加上折兰英的兵马,已经旗鼓相当。
一守一攻,形势已经逆转。
“细封池约束族人不力,制使大量羌人叛逃,请蜀候治罪。”细封池向刘璋俯身下拜。
刘璋走上前,亲自扶起细封池:“细封池首领何罪之有,羌人也只有细封池首领明白刘璋的苦心,羌人叛逃不怪首领,首领能约束剩下的军队,已经是大功一件。”
既然已经叛逃,那再追究什么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把剩下的羌人稳住。
刘璋感慨道:“细封池首领明白我刘璋苦心,高塔铁托等辈不能,可是这不怪他们,只怪我刘璋自己。”
“蜀候真是深明大义。”细封池完全没料到刘璋竟然没发怒,还将罪过推到自己身上。
刘璋道:“是我一时不查,只知道给羌人互市,让羌人集中买卖,省去单家独户买卖的路程和消耗,自以为是惠及羌人,其实是害了羌人,这样。”
刘璋沉吟一下道:“细封池首领,从今rì起,你就是西羌所有部族的总提调,凡是有羌人头领贪污,私占羌民财产,截流羌民货款,擅自兴建奢侈宫殿,不用禀报于我,可就地处决。”
细封池看着刘璋,心境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原本都有点怀疑王煦和刘璋是不是故意给羌人头领这么多好处,虽不强烈,偶尔也有浮现。
可是刘璋一席话,彻底打消了他的顾虑,自己真的看低了刘璋,铁托高塔之辈,更是毫无眼光。
细封池拜谢而去,黄月英走上前对刘璋道:“主公,西羌软攻之策,就是让西羌上层腐化堕落,主公为何还任命这榆木疙瘩的细封池做西羌总提调,不怕软攻之策功亏一篑吗?”
“你没有阻止,就说明你知道。”刘璋不满地看了黄月英一眼:“如今高塔带着年轻头领们叛逃,已经无法挽回,剩下的大多都是些年长的头领,这些人是腐化的中坚力量。
我们要让西羌彻底腐化,就必须让这些人翻身,现在这些人成了西羌主力,一个细封池能改变什么?
贪腐,奢侈的风气一旦形成,岂是那么好改变,细封池一人之力,为人又不懂变通,如果他直接不允许羌人头领贪污,不允许他们享受,这些既得利益者不联合起来反他才怪。”
黄月英一笑:“主公越来越狠了,这是要让羌人除掉细封池,完成彻底腐化的最后一步啊,而且有了这次的总提调任命,我们对羌人的统治更加稳固。
一来稳固羌人军心,二来除掉细封池,三来加强对羌人的统治,一箭三雕,实在高明。”
“高明?”刘璋笑了一下:“现在凉军又凑齐了十万人,月英你说的半个月拿下秦川,还能办到吗?”
黄月英想了一下,向刘璋拜道:“明rì,属下希望去见见诸葛亮,请主公允诺。”
“自无不可。”
这时王绪从外面走进来,递给刘璋一封信,刘璋展开一看,立刻大怒,黄月英吃惊问道:“主公,何事?”
刘璋将信交给黄月英:“祝融去袭击凉军南山大营了。”
“什么?”黄月英大吃一惊:“南山大营是张飞把守,张飞嗜酒如命,对待下属苛刻,以诸葛亮睿智,绝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破绽,必是陷阱无疑,祝融为何不通报主公,就擅自行动。”
王绪道:“送信的蛮兵说,今rì下午,张飞喝的酩酊大醉,痛打了徐虎张茂两员守将,正是天赐良机,祝融害怕失去战机,所以提前出兵。”
“胡闹,他们这一个个都不把军法放在眼里了吗?先是羌人劫掠,后是樊梨香灭白马羌,然后羌人投敌,现在祝融雪衣竟然没有命令,就擅自出兵,他们是觉得我刘璋死了还是怎么样?”
“主公,此时不可发怒。”黄月英道:“诸葛亮设下南山大营陷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街亭大败以后,胜我们一次,挽回凉军信心,祝融的蛮军,我们决不可让他们全军覆没,必须救援。”
刘璋缓了一口气,沉声道:“谁可出军?”
“现在羌人不稳,两翼都不能动,只能中军出动,传令雷铜立刻率领骑兵救援祝融。”
“是。”
“好厉害。”
“在。”好厉害踏步出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501章 张飞重伤
刘璋缓了一口气,沉声道:“谁可出军?”
“现在羌人不稳,两翼都不能动,只能中军出动,传令雷铜立刻率领五千jīng骑救援祝融。”
“是。”
“好厉害。”
“在。”好厉害踏步出列。
“雷铜骑兵很强,但是本人武艺不高,我怕他在张飞等凉军猛将前吃亏,黄忠统帅重骑兵不便出动,你随雷铜一道救援祝融,你虽不是张飞等人对手,但是一定要保证雷铜安全,雷铜若死,我军必大败。”
“那主公怎么办?”好厉害迟疑道,他可是半步不敢离开刘璋。
“你觉得有我在主公安全,还是你在?”
好厉害扛着大锤出帐,心道:“军师你就门缝里瞧人吧,什么叫我虽不是张飞对手?哼……”..
……………………………………
祝融率领蛮军进入凉军南山防线,果然见哨兵稀少,昏昏沉沉,悄悄摸了进去。
“杀。”蛮军骤起发难,万余人直冲南山大营,就在这时,从后方,左方,右方,冒出无数凉军,张飞从南山大营钻出来。
“哈哈哈哈,军师果然料事如神,我真服他了,前方的川蛮小儿,你们中了我家军师计了,还不束手就擒。”
祝融大惊失sè,凉军四面向蛮军猛攻,蛮军大乱,眼见支撑不住,燕宫雀儿对祝融喊道:“统领,都是雀儿胡乱出主意,让你中了凉军jiān计。统领快走。雀儿给你殿后。”
“雀儿。”
“统领快走。”
蛮军奋力向后冲杀。燕宫雀儿率领银月洞勇士死死撑开一条血路,祝融率着少量蛮军突围,张飞率领凉军杀来,银月洞勇士和其余被困在包围中的蛮人,在燕宫雀儿率领下,不顾一切挡住凉军。
祝融回头看了燕宫雀儿一眼,燕宫雀儿大声喊道:“统领,回去告诉好厉害。就说雀儿罪过如江倒海,今rì以命恕罪,来生希望能清清白白的跟他。”
燕宫雀儿的声音淹没在凉军之中,燕宫雀儿先是主导了黑塔灾难,现在又让数千蛮军困在凉军包围之中,早已没有面目活下去。
祝融捏紧拳头,带着寥寥几千人下山,刚到半山腰,正遇好厉害和雷铜,听说燕宫雀儿被困在凉军包围之中。好厉害立刻催动的卢马杀了过去。
川军援军到来,张飞看得哈哈大笑:“军师是妖jīng还是怎么的。就知道黄月英能很快识得计策,看我去取了来将之首。”
张飞策马而出,直取好厉害,看到好厉害两杆大锤,大声道:“你就是刘璋的亲卫好厉害?早听说你一锤将江东第一猛将太史慈砸下马,将马超兄弟砸的重伤吐血,神力非凡啊。”
“知道是你好爷爷,还不让路。”
“川军除开黄忠,我张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看矛。”
张飞催动战马,向好厉害杀来,一矛刺出,大锤格当,黑夜中蹦出火花,张飞勒住战马,哈哈大笑:“好厉害,今天张爷爷就告诉你一个道理,武将,光靠力气大是没用的,让你见识我张飞三十六路蛇矛的厉害。”
张飞转过马来,将战马提到最大速度,一矛向好厉害胸口刺来,好厉害举起大锤横在胸前,张飞冷笑一声,突然提矛上撩,直刺好厉害喉颈。
“去死。”
“嘡。”
巨锤砸在长矛上发出铿的一声,好厉害突然提起另一支大锤砸下,同时胸口的大锤迅速上撩,两锤将丈八蛇矛夹在了当中。
力气之大,连张飞也挣脱不得。
“今rì就让你个莽夫见识一下,力气大,招式也绝的厉害。”
好厉害夹着张飞长矛,从战马上站了起来,借着马势向张飞扑过去,大锤摩擦丈八蛇矛矛杆,一路火花,双锤直击张飞,张飞大骇,慌忙丢了长矛,用肉掌抵挡。
张飞力气也大,可是和好厉害比起来,还差了一截,双锤狠狠砸在张飞双掌上,张飞只感觉手腕都被砸断,身体倒飞而出,狠狠摔在地上。
丈八蛇矛落地,好厉害骑上张飞战马,更不停歇,离马腾跃,飞起一锤向张飞胸口砸去,张飞还没抚平胸口被砸的闷气,双眼圆睁,条件反shè的弹跳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好厉害半空变招,双锤变砸为扫,双锤再次撞向张飞胸膛。
“嘭。”
一声闷响,张飞,凉军五大猛将之一,甚至冲锋陷阵之首,素来被凉军捧为战神的人物,在数万凉军眼前,被好厉害一锤打向空中,倒飞出几十米,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砸向乱军之中。
滑出十几米,砸倒一大片凉军士兵,口吐鲜血,一句话说不出来,双手双脚在地上死命蹬了几下,就是站不起来,一双豹眼恐惧惊骇又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处拿着双锤的好厉害。
凉军全军惊惧,如见天神。
好厉害翻身跨上的卢马,率领雷铜的五千jīng骑,杀向凉军,凉军立刻溃败。
已经心灰意冷的祝融眼见这种突起变数,大喜,指挥蛮军再次杀入凉军军阵。
数支长矛刺向孤身奋战的燕宫雀儿,一条长鞭甩来,将长矛缠在一处拉飞了出去,几名凉兵跟着掀倒在地。
燕宫雀儿抬头一看,竟是宝儿。
好厉害,雷铜,祝融,燕宫雀儿,宝儿,率领全军向凉军反扑,凉军抢过张飞身体就跑,全军溃败。
“将军将军,快醒醒。”
凉军将领徐虎张茂被士兵匆忙推醒,不耐烦地道:“干嘛呢,老子下午才被打了,伏击个川军,还要我们上吗?”
徐虎张茂心里就是不高兴,本来对张飞平rì打骂军士就不满,这次诸葛亮的命令,竟然让张飞“奉旨”打人,自己挨打也是白打。
为了引诱川军,凭什么牺牲自己屁股?苦肉计凭什么是自己献身?
怨气无处发,早已愤懑胸膛。
“不是啊将军,快醒醒,川军杀过来了,快跑啊。”
“你吹牛呢,诸葛军师神机妙算,川军全军覆没还差不多。”
“杀。”外面喊杀声大起,徐虎张茂一个激灵窜起来。
“妈呀,真杀过来了。”两人连裤子都来不及提,急忙出帐就跑,屁股生疼,一瘸一拐,崩裂了伤口,一路跑一路流血。
川军迅猛冲杀,抢了凉军一座粮草大营,就在这时,一名川兵来报:“禀报各位将军,东面发现大批凉军接近。”
祝融道:“看来诸葛亮留了后手,好将军,雷将军,此地不可久留,速速撤退。”
好厉害还待冲杀,被雷铜劝住:“好将军,切莫重蹈凉军覆辙,反胜为败,这里是凉军控制区,速速撤退。”
好厉害想了一下,一直跟着刘璋,知道现在川军一次次走霉运,这时取得胜利,还是稳点好,不然又不知道主公和黄军师要愁成什么样。
川军骑兵一人扛起一个粮袋,大军撤回川营。
诸葛亮jīng心布置的陷阱,眼见大功告成,却再次大败,还让猛将张飞重伤,凉军士气不但没提升,反而降到极点。
好厉害拿着张飞的丈八蛇矛回营,全军震动,包括刘璋黄月英在内,谁都没想到好厉害竟然击败了张飞,而且是完败。
张飞作为凉军猛将之首,被打成重伤,丈八蛇矛被缴,绝对是凉军的奇耻大辱,川军全军欢呼。
好厉害苦练数年锤法,又在黄月英亲自指导下练习一下,终于没有白费。
以张飞为垫脚石,好厉害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只有力气的莽夫,彻底问鼎武将巅峰,成为当年勇冠天下的吕布一样的存在。
凉军士气低迷,川军士气高涨。
羌军叛逃凉军,折兰英来援,凉军数量上不再完全处于下风,又占据守势。
黄月英与诸葛亮都觉得,凉军与川军再次决战的时机已经到来,而且这一次,在秦川这一处最后的险要,将是决定雍凉归属的大战。
双方大军各自准备决战,凉军严密防守,川军擦枪磨矛,准备进攻,按照黄月英的命令,半月之内,必须拿下秦川,否则,川军北伐彻底失败。
诸葛亮,黄月英,这一对未婚夫妻,发小的好友,在亲兵护卫下,来到秦川的一处悬崖,两人对坐,在决战前最后一次谈话。
“月英,你还是像当初一样自信,你看看这秦川山峰,巍峨苍凉,半月,月英你真的觉得你能从我诸葛亮身上跨过去吗?”
“我看孔明你的自信不比我少啊,如果我拿下秦川,你死路一条,如果我拿不下秦川,北伐失败,我黄月英对不起主公,对不起死去的将士,对不起地下的王煦,当自刎于秦川道口。”
“孤注一掷,这又何必?我诸葛亮虽然在街亭大败,但是是月英你打败的,你能康复,也算悲中有喜。”
“是吗?我很惭愧。”
“可是月英,我们为什么要生死一战?我诸葛亮虽然自信,但是绝不盲目,如今我秦川九万大军,加上折兰英统领的两万援军,达到十一万,只要我闭山不出,月英你如何飞渡?半月不能飞渡,川军粮草匮乏,何以为继?”(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PS:#暴君刘璋#
第502章 退婚
“是吗?我很惭愧。”
“可是月英,我们为什么要生死一战?我诸葛亮虽然自信,但是绝不盲目,如今我秦川九万大军,加上折兰英统领的两万援军,达到十一万,只要我闭山不出,月英你如何飞渡?半月不能飞渡,川军粮草匮乏,何以为继?”
诸葛亮叹口气:“我知道月英你一心报效刘璋,我不知道刘璋有哪里值得你报效,充其量刘璋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而已,不过我尊重月英你的选择。
但是我们非要以命相搏吗?如今天下四分,唯刘璋与我主公为刘姓宗室,当联合起来东征,这样我和你,月英,我们不是可以不用兵戎相见,共同匡扶汉室吗?何乐而不为?
月英,你定下半月之期,要攻下秦川,亮以一个朋友相劝,第一,不明,不知如今形势,第二,不智,不知怎样做才是对川军最有利的。
所以,月英,以你的聪慧,应当去劝劝刘璋,川军与凉军,合则两利,战则两败,还希望蜀候慎重选择。”
黄月英轻声一笑:“孔明,字字句句,还是如当初隆中卧龙一样,天下尽在握啊,我军大将好厉害,已经让张飞尝到了一次自大的滋味,孔明,我黄月英不介意也让你尝试一次。”
诸葛亮盯着黄月英半响,深深叹了口气:“月英,你对我陌生了,为什么?是因为泾水岸边王煦家人那件事情,让你瞧不起我诸葛亮吗?”
那件事情一直留在诸葛亮心中,当得知黄月英康复以后,更是成了心中一个疙瘩,诸葛亮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对自己看法,但是黄月英不行。
黄月英轻声笑了一下:“孔明,我从来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我从主公和川军将士口中,仔细听了那一rì经过,如果我所料不错。王煦的妻儿,还都在你手中吧?”
赵云讶异地看着黄月英,黄月英一语道破玄机,赵云和马云禄正是因为诸葛亮承诺不会对王煦的妻儿动手,只不过是对付王煦的一种手段。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伤害王煦的妻儿孩子。
所以赵云才没有反对这样做,马云禄才会去西羌将王煦的妻儿孩子骗出来。
那rì在高台上处决的,不过是三个被凉军抓住的匈奴马匪家眷。
诸葛亮一怔,是自己被心中对黄月英的在意冲昏头脑了吗?竟然这么简单的问题。还以为黄月英猜不到。
“月英,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睿智。”诸葛亮笑笑道。
“知道就好,秦川,我必为主公取。”
黄月英说完就要离开,在来之前。黄月英以为自己有很多话可以给诸葛亮说,可是真的面对面,才发现和诸葛亮感觉的一样,很陌生,从心里感觉很陌生,什么话都不想说。
看着诸葛亮,黄月英心中无比的平静,一个昔rì的朋友,一个现在的对手。仅此而已。
“月英。”诸葛亮站起来,黄月英停下脚步。
“你还记得那年黄花时节,月光褪去铅华,繁华落尽,当落英擦过我的指尖。是否也触摸到你的温度。”
赵云和凉军士兵都奇怪诸葛亮为什么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诸葛亮虽是一个文人,却爽朗大气,从来不作妇人之态。这句话出自他口,凉军士兵感觉不真实。若不是亲耳听到,别人转述,没人会相信是诸葛亮说的。
除了虎子以外,川军士兵窃窃偷笑起来,抬起眼皮看着诸葛亮满是谐谑,不时传来低低的私语之声,虽然听不见,可是谁都知道诸葛亮被取消了。
但是诸葛亮毫不在乎,只是盯着黄月英的背影。
诸葛亮这辈子洒脱不羁,唯有两个羁绊,一是家族,二是黄月英,前者是亘古不变的世俗,自己无力反抗,也似乎没想过反抗。
后者,自己心甘情愿被束缚。
黄月英一动不动地站在对面,背对着诸葛亮,赵云看到诸葛亮的五指缓缓掐进手心。
自诸葛亮出任凉军军师,赵云是担任最多护卫责任的将领,也是与诸葛亮最亲密的将领,从来都只见到诸葛亮谈笑风生,洒脱不羁,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诸葛亮指点江山的神态早已在赵云心中根深蒂固。
可是赵云这一刻明显感觉到,诸葛亮,紧张了。
如果黄月英对这句十五岁时,与自己订婚时的话语,毫无感觉,那两个人就真的陌生了,一切的情感都成了曾经,从此以后,只是敌人。
眼睁睁看着爱变成仇,诸葛亮难以接受,无法接受,不敢接受。
黄月英没有动,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似乎在犹豫,诸葛亮心底慢慢升起希望。
虽然诸葛亮并不知道黄月英是因为师命投靠刘璋,但是诸葛亮知道黄月英投靠刘璋,绝不是因为个人感情。
也就是说,两人各为其主,是敌人,但是私下,黄月英还是对自己有感情的,还是自己未婚妻。
只要这样,诸葛亮就觉得够了,不管大战的结果如何,哪怕两人有一人身死,诸葛亮也觉得没有遗憾。
而黄月英的犹豫,正好说明这一点,她对自己还是有牵挂的。
“你还记得那年黄花时节,月光褪去铅华,繁华落尽,当落英擦过我的指尖,是否也触摸到你的温度。”
这句订婚时的话,她还记得,两人并不是那么陌生。
黄月英转过来,诸葛亮突然心里一凉,黄月英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看着诸葛亮,轻声道:“孔明,把婚书退给我吧。”
“把婚书退给我吧。”七个字,语气平淡,却像一记重锤击中了诸葛亮的心脏,脑袋“嗡”的一声,只感觉天旋地转。
“军师。”赵云连忙扶住诸葛亮。
黄月英静静地看着诸葛亮,诸葛亮在赵云的搀扶下,勉强稳了稳身体。
“月英,你说什么?”
黄月英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天,看向诸葛亮:“孔明。事到如今,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把婚书退给我吧,这样,无论大战谁胜谁负。谁生谁死。都没有顾忌。”
“月英,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我们各为其主,对阵沙场。难道就因为这样,我们连感情也要抛弃吗?我与我兄,叔父,堂兄,各投一方。难道我们也要割弃亲情吗?”
诸葛亮大声吼道,情绪激动,赵云英伟的眉毛紧皱。
黄月英静静地看着诸葛亮:“孔明,你不用与你的亲人割舍亲情,因为你们的亲情还在,但是,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如果我对你有感情,我不会要那一纸婚书。
孔明。或许,如果当初的婚礼,你没有离开隆中,我嫁给你了,哪怕我还是投效主公。我也是你的妻子。
可是事情没有如果,我现在明白了,当初我对你的好感,真的只是友谊而已。如果我遇不到一个自己爱的人,找一个兴趣相投体贴我照顾我的友人成婚。是我最好的选择。
可是你毕竟离开了,我赶到隆中的时候,只剩下草庐的灰烬,到如今,以前那种盲目的好感越来越清晰,那只是友谊,这份友谊,我至今保留着。
孔明,不管我们是否敌对,不管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我,黄月英,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仅仅是朋友,把婚书退给我吧。”
当带着千头万绪来见诸葛亮,却发现心境平静如水时,黄月英已经确认了心中对诸葛亮的感情。
其实,自己又何曾真的在诸葛亮面前动心过,自己喜欢与他谈论治国之道,喜欢与他畅谈天下大事,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愿意嫁给他。
可是那都只是一种好感,兴趣相投,知心朋友的好感,没有这么多的曲折,自己分不清楚,或许就那样嫁了出去。
可是现在,当两人对立,黄月英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再要说服自己成为诸葛亮的妻子,心境的阻力将多大。
诸葛亮脸sè苍白,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看着黄月英,眼中再没有其他人,喃喃道:“是因为刘璋吗?”
黄月英沉默,诸葛亮惨笑一下,缓慢地从怀里掏出一纸绢帛,手掌颤抖着递了出去,亲兵将绢帛送到黄月英手上,黄月英拿过来,向诸葛亮深鞠一躬,带着川军士兵离去。
“谁再笑,杀。”
远远传来黄月英的声音,诸葛亮突然眼前一黑。
“军师,军师。”
“先生,怎么了。”
………………
诸葛亮昏迷了几个时辰,醒过来,只感觉头昏脑涨,心中的刺痛并没有随着昏迷消失,当理智恢复的一霎那,一股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
无力的爬起,一把扫飞了案几上堆起的军务册子,这些平rì里,自己每一条都要细看,都要细细批阅的册子,今rì无比厌烦。
诸葛亮趴在光溜溜的案几上哭了起来。
阿三迟疑着走进来:“先生,你怎么了?”
诸葛亮隐隐哭泣了许久,阿三从来没看到先生如此伤心过,心揪在一处。
诸葛亮抬起头来,对阿三道:“叫庞统过来……带十坛酒。”
“先生……”阿三迟疑,禁酒令是诸葛亮亲自下达的,何况除了庆功,诸葛亮平rì很少喝酒。
“快去。”诸葛亮大吼一声。
阿三连忙跑出去,诸葛亮无力地趴在案几上,呆滞地看着大营。
徐庶,庞统,还有月英,四个人从小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交谈,吟诗作对,风花雪月。
徐庶实诚,庞统高傲,诸葛亮洒脱,黄月英明媚谦和。
徐庶满腹才学却对什么事都很焦虑的样子,庞统目中无人但是骨子里很珍惜友情,诸葛亮知道庞统的高傲,其实是做给人看的,让人们对长相不好的他更加尊重。
黄月英总是很随和,当三个人谈论的兴致高涨,争相发表见解的时候,从不插嘴,只微笑着给三人斟茶递水,只有问到她的时候,她才会一针见血。
每次去黄家湾看到她,总是在鼓捣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心想成为世族一员的徐庶,很尊重黄月英,却不会去做,更别说学,高傲的庞统更不用说。
只有洒脱不拘一格的自己,对黄月英的发明感兴趣,时常请教,现在想起来也不知是对她的发明感兴趣,还是对她这个人感兴趣。
当自己向黄承彦提亲时,黄承彦高兴坏了,左邻右舍都觉得黄月英好运气,自己吃了大亏,甚至流传什么:“莫作孔明择妇,正得阿承丑女。”
可是这些人哪里知道,自己心中才是最庆幸的。
荆州人杰地灵,多少美丽漂亮的姑娘,可是才学,体贴,勤劳,睿智,阳光,不及黄月英万一。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徐庶死了,兵败死在古襄阳,满腹才学,连自己看重的主公都没找到,就憋屈地死了。
自己被家族所迫,不得不投靠刘备,从此开始自己的仕途。
而月英,那一句“把婚书退给我吧。”当自己将婚书还回去的时候,仿佛离自己好远好远,远的没有尽头,远的星辰浩瀚。
庞统和自己越来越疏远了,自己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是现在,四个发小,自己也只能与他倾吐心事。
庞统和姜隐从营门口走进来,还是那样淡淡的神情,和以前那个高傲自大,不分场合显摆才华的庞统,判若两人。
庞统后面几个士兵抬着酒坛,诸葛亮勉强撑起身体。
…………
祝融,燕宫雀儿跪在刘璋勉强,刘璋下了处罚命令,扣掉两人所有该得的封赏,待罪效命,黄月英从帐门走进来,神情淡漠。
“你们出去吧。”
祝融和燕宫雀儿就要退出,刘璋对好厉害道:“送送雀儿。”
“主公……”
“快去。”
“是。”
祝融刚走到帐门,刘璋叫住她:“雪衣,谢谢你。”
祝融诧异回头。
刘璋道:“虽然你犯了军法,擅自行动,险遭兵败,但是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南中人与五溪人不一样,刚归顺不久,粮草不足,如果不能解决,很可能像西羌一样兵变。”(未完待续。。。)
第503章 庞统的天赐良机
刘璋道:“虽然你犯了军法,擅自行动,险遭兵败,但是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南中入与五溪入不一样,刚归顺不久,粮草不足,如果不能解决,很可能像西羌一样兵变。”
“哦,哦,这样。”祝融反应了半响才听清刘璋的话,脑子里全是刘璋对自己称呼那两个字:“雪衣。”
黄月英与祝融擦肩而过,等到祝融远去,黄月英对刘璋道:“看起来很成功嘛。”黄月英指的是三江城茶屋的决断。
“还不是你出的主意,我现在都不知怎么面对她。”
“有什么不好面对的,娶了吧,曹cāo近rì又娶了一个妾,妻妾十二个了,刘备来来去去也有五个夫入了,孙权年纪轻轻,也有五个,听说马上要娶一个叫步练师的,很漂亮,你才妻妾两个,你丢不丢入o阿。”
开玩笑的语气,可是黄月英却没笑。
“怎么,与诸葛亮谈的不开心吗?”
“也不算。”黄月英将婚书放到桌上,刘璋瞬间明白了一切。
“主公,今夭我有点心烦,军务都你处理了,我调整一下,三rì后对秦川发起进攻。”
刘璋看着黄月英,本来想说一些话,可是也许说了会让黄月英更烦,没有说,正要出去,突然一愣。
“月英,这好像是我的军帐。”
“o阿?是吗?哦,哎哟,昏头了。”
黄月英锤了锤脑袋,抓起婚书就要回自己军帐,刘璋连忙拦住她:“好了好了,你还是睡我这吧,我换个地方去。”
刘璋摇摇头出去了,黄月英看着刘璋无奈的背影,不自觉的一笑,突然收了笑容。
“其实主公这入还不错,看起来脸黑的吓入,入入都怕,熟了也没什么,生活上的小事都能忍让,一点架子没有。”
黄月英突然想起一些事,茶屋之中,他真的没对自己怎么样,自己失去神智后,是他大好的机会,他也没趁虚而入,现在自己康复了,他再次对自己示爱,被拒绝了,也只把心情憋在心里。
自己退了诸葛亮的婚书,是因为意识到自己与诸葛亮,仅仅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可是是什么让自己产生这样的意识,什么时候开始区分友谊和爱情?
在樊城时,刘璋的背影,让自己对他产生钦佩,自己很清楚,那时自己心揪在一处的感觉,仅仅是钦佩,和要与刘璋一起完成他的理想的决心。
但是自己在三江城茶屋时,为什么是叫了他来?自己应该叫一个女子来的,关银屏,萧芙蓉,甚至宝儿。
就算要收服祝融,自己叫自己的亲信虎子,不是很好吗?那样少很多风险。
自己害怕别入看到自己的丑态,只叫了刘璋一个入来,不让他带亲卫,可是为什么自己不怕他看到?
失去神智后的事情,自己完全记得,甚至记得当时的心境,那时的自己,对刘璋的好感是毫无保留的,在刘璋迎娶萧芙蓉和黄玥,为她们补办婚礼的时候,自己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在嫉妒。
那是一种没有了任何束缚的爱。
似乎也就是那时,自己在牧府外将诸葛亮摔了一个马趴,康复之后的自己,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诸葛亮没有心跳的感觉。
那种友谊与爱情的明显区分,就是来自于自己神智没有恢复的时候,哪怕清醒了,自己还是那种感觉。
因为自己觉得,当自己不是川军军师,除了感情,不用考虑任何东西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感觉。
那么,自己当时对刘璋的感觉呢?
那一rì,自己对刘璋说出那句话,“主公,我无法区分我对你的感情,是对你的敬佩,还是因为爱慕,就像我无法区分对诸葛亮的感情,是友谊还是爱情一样。”
自己明显感觉到了激烈的心跳和难以呼吸的紧张。
还有,在银月洞床上,以为自己将死,刘璋那浅浅的一吻,自己为何还记忆犹新。
黄月英感觉有些头疼,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马上就要决战了,什么事,等决战后再说吧。”
…………当庞统走进诸葛亮军帐时,表面淡然,心里却紧张,诸葛亮突然叫自己来,庞统只以为诸葛亮是看出了什么。
庞统仔细思索了自己最近千的事,确认没有什么破绽,还是仔仔细细的想了各种可能,想好了各种回答的语言,包括表情和说话节奏。
可是到了诸葛亮军帐,自己发现自己真的想多了。
诸葛亮头发凌乱地趴在案几上,仿佛整个入老了十岁,眼神中水雾混着苍凉,勉力挣扎起的身体,仿佛随时都要瘫下去一样。帐中军务册子洒了一地。
整个入和小酒馆醉酒的懒汉没有任何区别。
“阿三,让赵将军,马将军,好好守卫险要,今夜我要与士元一醉方休。”
阿三想劝,但是忍住了,出去传令各个隘口小心防备,不容有失。
庞统在诸葛亮对面坐下来,诸葛亮一把提起一坛酒,给庞统倒了一碗,举起酒坛对庞统道:“士元,来,千。”
诸葛亮抱着酒坛就开始喝,庞统连忙起身相拦:“孔明,孔明,喝酒是违反军纪的,快放下,放下。”
诸葛亮一把抓住庞统递来的手,放下酒坛,看着庞统,惨笑一声:“士元,你也对我疏远了,也陌生了,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对我,士元,月英,我诸葛亮告诉你们,不管我诸葛亮身处何地,身居何职,都把你庞士元当朋友,把月英当……当……”
诸葛亮提起酒坛再次灌下去,酒水随着整齐的胡子流下,还没开始喝,诸葛亮已经有了浓浓的醉意。
诸葛亮手指庞统:“士元,你不为主公出主意,你是不是觉得我诸葛亮嫉贤妒能,要独揽大权,我告诉你,我不会,我诸葛亮不是那种入。
月英。”诸葛亮眼睛朦胧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当初离开隆中,是自己的功名大于你,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是迫不得已o阿。”
诸葛亮突然低着头,哭泣起来,泪水掉入酒坛里,庞统劝说的话语,完全没有听见。
“呵呵,呵呵,呵呵。”诸葛亮低着头,一边哭一边苍凉的笑了几声:“我明白了,酒真是个好东西,现在我全明白了。”
诸葛亮抬起头直视庞统:“我明白了,士元,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你为什么不肯为主公出主意了,明白你为什么不肯与我诸葛亮携手并肩了。”
庞统紧张的瞳孔一缩。
“我诸葛亮现在没有独揽大权,今后也必然独揽大权,你知道,是不是?因为家族会逼我独揽大权,诸葛家族,司马家族,他们都需要,是不是?以你庞统的智慧,早看出来了,现在主公弱小,我诸葛亮可以与你庞统共患难,以后也必然翻脸,是不是?”
“孔明,你醉了。”
“哈哈哈哈哈。”诸葛亮突然仰夭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笑我诸葛亮自负才学,一直身处梦中,我活该o阿。”
“月英。”诸葛亮突然换了一种语调:“你也知道的,是不是?刘璋要灭夭下世族,而我诸葛亮,就是他最大绊脚石,我们不止是敌入,连理想理念信仰,都已经陌路了,是不是?哈哈哈”
“可是,当初,我离开隆中,也是他们教唆的。”诸葛亮咬牙启齿,一把将酒坛摔在地上,“砰”的一声,酒坛摔的粉碎,残酒流淌,外面军士听到响动跑进来。
“滚出去。”诸葛亮大吼一声。
“家族,徐庶被害死了,你庞统心灰意冷了,月英索xìng成了敌入,只有我诸葛亮,只有我诸葛亮,身处泥淖,不知所以,茫然四顾,毫无主意。自诩洒脱,身陷囹圄,不敢决断,不敢反抗,不敢说不,不敢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诸葛亮趴在案几上大哭,庞统坐下来,这一刻庞统也有点为诸葛亮悲哀,当初的自己,因为刘璋,改变自己对“主公”两个字的一贯认识,也改变自己的家族观念。
让自己有勇气逃离那个围城。
自己没有执行家族的命令,自己被家族抛弃,这么多年了,所有世家子弟都认为自己得到了报应,被孤立了,被遗弃了,从此从世家贵族的高台楼阁,摔入万丈深渊,永无翻身之rì。
可叹,可笑,可怜,这就是背叛家族的下场。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几年是庞统过的最安静最舒心的几年,从来没有这么zì yóu过,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有目标,有寄托,哪怕每rì谨小慎微,每rì都有可能被诛杀的危险,但是,乐在其中。
而诸葛亮,四入中最洒脱的一个,却是被束缚得最深的一个。
看着一代名士无助的哭泣,庞统只能心中叹息。
庞统喝下一碗酒,诸葛亮再次拿起酒坛,咕咕地一饮而尽,口齿不清的说着,哭着,偶尔笑笑。
庞统知道,诸葛亮只是要在决战之前,在这伤心的一夜,将自己所有的伤心,全部爆发出来,一次伤心个够,不顾形象,不理一切,将压抑的心情完全释放。
可是,自己却还有事情没做,而诸葛亮的悲切自醉,给自己提供了夭赐良机。
第504章 马超归降(求订阅)
“士元,喝。”诸葛亮喝下一坛酒,头脑晕眩,终于趴在小几上睡着了,呼吸深沉,口中传来梦呓:“月英……”
“孔明,来再喝一碗,就当喝掉心中忧愁,今夜之后,不要再为女人伤怀,来,喝。”
“孔明,孔明,起来,陪我再喝一碗。”
“孔明,孔明。”
诸葛亮酒醉不醒,庞统长出一口气,向门口的姜隐使了个眼sè,一碗酒喝下,倒在桌上打起呼来。
“先生,先生。”
姜隐进来将庞统扶了回去,到了帐篷,庞统立刻恢复清醒。
“走,去马超军营。”
庞统看着无边夜sè和昏暗火光,长出一口气,诸葛亮事必躬亲,心细如发,在他清醒的时候做任何事,庞统都不敢保证都瞒过他,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庞统绝不自不量力的出手。..
但是今夜,天赐良机。
“孔明,对不起了。”
…………
庞统到了马超军营,马超从哨亭赶回,阿三害怕诸葛亮醉酒的时候,被川军趁虚而入,所以严令各部将校严密把守,马超不得不亲自检查岗哨。
“副军师,难得亲自到前线察看营房啊。”马超向庞统拱手,庞统一向很少理事,到前线视察更是罕见。
庞统对马超笑笑:“马将军速回帐内说话,有机密大事告知。”
“哦?”马超凝重起来,急忙跟了庞统进账,姜隐和一个蒙面人留在帐外。
“马将军。你可知你父亲马腾。是被谁所杀?”一进到大帐。确认帐内无人后,庞统劈头就问。
“恩?不是韩遂狗贼吗?”马超一愣。
“大错特错,真正杀你父亲马腾的,是诸葛亮,是刘备。”
“什么?”马超大吃一惊:“先生,看你脸有红晕,是不是喝过酒了,切不可乱说话。更别拿先父的死开玩笑。”
马超脸上隐有怒气。
“不信看这个。”庞统将一封绢帛递给马超,正是姜隐当初拓印的诸葛亮给阿三的手书。
马超眼睛越睁越大,满脸不可置信,看向庞统:“先生,都知道你才华绝伦,模仿一封以假乱真的军师手书有何困难?更何况这还是拓印本?你当我马超是三岁孩童吗?大战之前,挑拨离间,先生莫非是刘璋的jiān细?”
马超拔剑直指庞统咽喉,庞统不屑一笑:“没错,我庞统要模仿诸葛亮一封手书。实在简单不过,所以我找来了一个人证。”
庞统在马超剑锋下拍拍手。姜隐带着蒙面人走了进来,蒙面人拿下面罩,正是当初混入韩遂军的箭手。
“告诉马将军,马腾老将军死的那一夜,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马超“唰”地将剑对准蒙面人,“若有半句不实,我将你零刀碎剐。”
“小的是关中槐里县的一家猎户,从小与妹妹相依为命,因为妹妹生的漂亮,被军阀张白骑盯上,强抢入军中,小的怎么求都救不了妹妹,当时正值刘备进入关中,是刘备的军队击败张白骑,诸葛亮救出了我妹妹。
小的一时糊涂,对诸葛亮感恩戴德,一心报答,后来诸葛亮对我说,要杀一个将军,我什么都没说就同意了。
我现在诸葛亮安排下,进了韩遂南征的军中,和我一起的还有几个人,就在当夜,诸葛亮的随从阿三,向我们下了趁乱shè杀那个将军的命令。
当雍凉凉军向川军关卡进攻时,我们这些被诸葛亮派入韩遂军中的人,都搭箭瞄准了那位将军,小的从小打猎,箭术好,是小的将那位将军shè杀。
当时我们已经知道,那位将军就是马将军你的父亲,马腾。”
“什么?你杀了我父亲?”马超一把将蒙面人推了出去,蒙面人摔倒在地,马超突然一愣,笑了出来,对庞统道:“先生,你这离间计到逼真,可是也太明显了吧?
这人口口声声,又是诸葛亮救了他妹妹,又是给诸葛亮充当死士,怎么现在就这么听话的把一切都说出来,语气之中,还对军师口出不敬,庞先生,你以为你随便找个人来编个故事,就可以糊弄我吗?”
庞统呵呵一笑:“马将军刚才不是说了吗?庞统要做一份以假乱真的诸葛亮手书,实在简单不过。
于是我就做了两份,一份是诸葛亮当初派出这些死士,不论马腾生死,所有死士都必须被杀的手书,一份是这名死士逃出之后,诸葛亮下令追杀的手书。”
“什么?”蒙面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庞统,“那是你做的?”
庞统不理蒙面人,微笑一下道:“当然,我另外杀了他的妹妹,说成是诸葛亮为了严格保密,害怕他妹妹知道计划,所以下了杀手,马将军,你觉得这人还能不背叛诸葛亮吗?”
“什么?是你杀了我妹妹?你……你……我跟你拼了。”蒙面人睚眦俱裂,向庞统扑了上去,恨不得用牙齿将庞统撕成碎片。
庞统侧身避到马超身后,马超不耐烦地一剑向蒙面人劈过去,脖子被砍断一半,蒙面人气绝倒地,双眼圆睁。
马超听了蒙面人的话,和庞统说出伪造手书和杀了猎户妹妹后,蒙面人的表现,已经十分信了八分。
可是事情来的太突然,庞统看起来又太yīn险,马超还是不敢确信。
“马将军如果还是不信,可以这样。”
庞统在马超耳边耳语几句,马超缓缓捏紧拳头,点头,“如果你庞统是用先父的死,欺骗我马超,我马超定杀你。”
马超撂下一句话,出门而去,让马休马铁看着庞统姜隐。
…………
阿三在营中一边处理军务。一边叹息。自家先生。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诸葛亮如此失魂落魄过。
禁酒令是诸葛亮下达的,自己违反军纪,如果没出什么事,诸葛亮上表请罪,主公也不会说什么,可是要是这个时候出了事,那后果就严重了。
阿三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小心。布置营防,只要挨过这一夜,阿三相信诸葛亮一定能振作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根利箭shè入帐中,阿三吓了一跳,正要呼喊刺客,突然看到箭头上插着一封信。
阿三展开一看,瞬间大吃一惊,脸庞唰地变sè,信上说。槐里县的猎户张宮被他们抓住,逼问出了重大秘密。让阿三马上到大营五里外树林里缴纳赎金,否则就要将秘密散布出去。
阿三吓的手足无措,诸葛亮酒醉未醒,自己毫无主意,当初几个杀手,就只有张宮不见了,一直是阿三的一个心病,没想到两年过去,还是出了事。
眼看决战之期就要临近,如果秘密披露出来,马超的凉州军军心必定动荡,后果不堪设想,花钱买平安,阿三带着一盒黄金,谁也没带,一个人出了营门。
马超远远看到阿三怀揣金盒出门,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树林中一人背对着阿三,阿三上前:“好汉,钱好商量,这些你先拿去,不够再说,但是必须将张宮交给我。”
“好汉。”阿三走进那人,那人突然回头,阿三惊叫一声:“马岱……”
“唰。”愤怒的马岱一刀劈出,将阿三砍成两段。
…………
“马将军,怎么样?”庞统看着铁青着脸返回的马超马岱,微笑着道。
“诸葛匹夫,刘大耳贼。”马超狠的咬牙切齿,剑柄捏的嘎吱作响。
马岱一拳头拍在桌子上:“我说当初我们败退,诸葛亮怎么那么及时出现在渭水,石城到渭水比铁龙关到渭水远得多,诸葛亮竟然比我们先到,好像事先预知一样。
原来就是要趁机收了我们西凉军。”
马铁怒道:“可恨的诸葛匹夫,杀我父亲,还让我们兄弟和西凉勇士给他们卖命,太也歹毒。”
马休对马超道:“大哥,我们现在就冲去诸葛亮大营,将诸葛亮碎尸万段吧。”
“对,大哥,我要将诸葛村夫生吞活剥。”
马氏兄弟群情激奋,庞统急忙拦住:“冷静,冷静,卑鄙无耻的诸葛村夫自然要杀,但是诸葛亮的中军防备森严,有赵云亲自把守,我们一旦冲进去,很可能杀不了诸葛亮,还自己陷入包围。”
“那怎么办?”马氏兄弟一齐看向庞统。
庞统冷声道:“攻其要害,一击致命,诸葛亮的中军防御严密,但藏着粮草的南山大营却未必,待我去张飞军营一趟,待我们劫了粮草,通知了川军,再杀诸葛村夫不迟。”
“先生要投靠刘璋?”
“难道马将军还要自立门户吗?”庞统看向马超:“实不相瞒,什么先零羌首领被杀,汉中太守吴班遇袭,与韩遂谋害马腾将军一样,都是诸葛亮刘备一手策划,为的就是让刘备在纷乱的雍凉快速崛起。
这些事情,马家是最冤枉的,但是蜀候刘璋也被蒙在鼓里,被诸葛村夫与虚伪的大耳贼利用,大耳贼居心险恶,蜀候才是当世英雄啊。”
马超沉吟一会,自己与刘璋阳平关大胜,虽然自己大败,虽然刘璋卑鄙无耻,但是自己从心里,还是佩服这个打败自己的人的。
现在知道父亲的死与韩遂无关,那更怪不到作为敌对的刘璋头上。
马超缓缓捏紧拳头,一拍桌子:“好,我马超,就跟随蜀候了,现在一切听从先生定夺。”(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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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张飞身死
马超沉吟一会,自己与刘璋阳平关大战,虽然自己大败,虽然刘璋卑鄙无耻,但是自己从心里,还是佩服这个打败自己的人的,现在知道父亲的仇与韩遂无关,那更怪不到作为敌对的刘璋头上。
马超一拍桌子:“好,我马超,就跟随蜀候了,现在一切听从先生定夺。”
…………
庞统来到张飞驻守的南山大营。
大营中,两员武将跪在张飞床榻前,噤若寒蝉,正是徐虎张茂,张飞手拿一根长鞭,豹眼圆睁。
“你们两个废物,赶快去给我找酒喝,要不然我打死你们。”
“三将军饶命啊,军师下达了禁酒令,不能违抗啊。”张茂浑身筛糠,颤抖着道。
“他自己喝得,我喝不得?”..
“张将军刚刚受伤,不能饮……”
“你说什么?”
张飞怒视徐虎,大怒:“你再说一遍,我打死你。”自被好厉害莫名其妙打成重伤以后,张飞就莫名烦躁,心中一股无名之火乱窜。
张飞想的是,如果堂堂正正打败自己,自己一定心服口服,可是当夜自己一时大意,一下被好厉害打下马,然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砸飞。
丢尽颜面,威风扫地,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最可气的是,自己想报仇,躺在床上几天爬不起来,现在勉强能动弹了,可是与川军的决战就在三rì后,自己别说报仇。连决战都参加不了。
作为一个战狂。张飞怎能不怒?怎能不火?火了怎么能不喝酒?火了还不能喝酒。怎么能不更火?心中焦躁的烈火熊熊燃烧。
“啪。”
“啪。”
张飞将所有怒气都发泄在了徐虎张茂身上,鞭子猛地打在两人身上,衣服上印出道道血痕。
“三将军饶命啊。”两人被打的受不了,连连磕头。
“还敢叫饶命,我张飞最恨的就是软骨头,我打死你,打死你……恩?还敢躲。”
张飞对着爬走的徐虎脑袋猛抽下去,“啪”的一声。徐虎只感觉金星乱冒,一下子倒了下去,奄奄一息,张飞犹不放过,提起鞭子猛抽,看的张茂阵阵心惊,心中又庆幸打的不是自己。
“赶快去给我拿酒,迟了半点,我打死你们。”张飞怒吼一声。
“是是是。”张茂连连叩头应承,扶着奄奄一息的徐虎就要出门。
“什么惹三将军如此生气啊?”庞统拎着三坛酒。笑吟吟地走进营帐。
“军师,军师。你来得正好。”徐虎张茂如蒙救星,连忙上前。
“军师,你来得正好,帮我们劝劝三将军吧,他非要喝酒。”
张茂徐虎害怕鞭打,只能去拿酒,可是拿酒就是违反了军令,张飞是上将军,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俩。
拿酒就要领军法,不拿酒现在就得被打死,心中忐忑,这时看到庞统,两人顿时一块大石落地,要是有庞统来劝,张飞听了,两人免遭军法,张飞不听,火也发在庞统身上。
“先生,你来了啊。”张飞头瞥到一边,说实话,张飞不喜欢庞统,庞统每天不干事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张飞看来,就不是个爽快人,能不接触尽量不接触,要不是刘备很尊重庞统,庞统连那一声“先生”都懒得叫。
“喝酒,多大个事,来来来,张将军,我这不给你带好酒来了,上好的衡水啊。”庞统提起三坛酒走向张飞。
徐虎张茂都惊讶地看着庞统,张飞也讶异万分,直感觉这庞统开窍了,阳光了,善良了,圣母玛利亚附身了,愣了三秒,兴奋大笑,一双大手急搓,酒虫已经急不可耐。
“军师,不可啊,张将军身上有伤,诸葛军师吩咐过……”
“娘的……”张飞大怒,提起长鞭就向张茂徐虎甩了过去,“有伤,有伤怎么了?喝酒是养伤的,你们两个腌臜货懂个球,蠢货,死物,你们成心想让本将军死吗?”
“三将军好了,好了,他们也是一片好心。”庞统忙劝。
“滚出去。”张飞余怒未消地道,接着笑眯眯地接过庞统手上酒坛,闻了一下,舒畅地吐了一口气。
“真香啊,好几天没喝酒了,庞军师,庞先生,你真是俺张飞的恩人啊。”
衡水是汉武帝时期所产,是大汉有名的烈酒,窖藏之后,纯香扑鼻,应该是汉朝度数最高,最香烈的酒了。
张飞拿起酒坛兴奋猛灌,肚腹鼓起来,酒jīng随着血液传遍全身,被好厉害重锤击成重伤的身体,随着酒jīng的流入隐隐发疼,可是数天没饮酒突然灌入衡水烈酒带来的爽感,让那些疼痛完全不值一提。
张飞兴奋地喝完三坛酒,已经醉的晕晕乎乎,庞统以为低估了张飞的酒量,叫徐虎张茂又拿了两坛来,张飞还没喝,就倒在了床榻上,酒坛摔在地上,嘴角吐出一些血丝,那是受伤的内俯被酒jīng撑出血液。
张飞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你们干什么?马将军,这里是粮草大营,没有张将军允许,不能进入。”
一名将领冲进营帐:“报,马超带人闯营,请上将军定夺。”
“三将军睡着了。”庞统对将领道:“叫马超带人进来,那是奉令查哨的,今夜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
实际上现在已经胜券在握了,但是能少一点周折,何乐而不为,听着外面马氏西凉军的声音响起,庞统取下挂在墙上的张飞佩剑,看了张飞一眼。
“张飞,我知道你宁愿死在战场上,可是你是蜀候心腹大患。不得不除。”
庞统拔出剑。一剑向张飞喉咙砍下。庞统力气不够,只砍入三分之一,张飞突然睁眼,看到了庞统,随即眼光黯然,倒了下去。
庞统提着张飞的脑袋走出营帐,扔在凉军将士眼前,张飞双眼圆睁。南山大营的凉军将士满面惊骇,如坠梦中,惊惧地盯着那颗人头。
西凉将士迅速出动,马超,马岱,马铁,马休,庞德迅速拿下几个重要将领,营外西凉骑兵的踏马声响起,里应外合。南山大营可一鼓而下。
庞统站在高位,对着外面凉军将士大声喊道:“你们都听着。刘备,道貌君子,虚伪小人,多行不义,益州牧刘皇叔大将军蜀候刘璋,匡扶汉室,讨伐jiān逆,顺天应命,凡大汉忠义之士,都该投效蜀候,诛杀刘备。
张飞,冥顽不灵,已经被我诛杀,西凉军天威将军马超,已经认清刘备本质,弃暗投明,你们有谁顽固不化,与张飞同样下场。”
庞统冷目环视,凉军将士低头不语,就在这时,一名将领大声喊道:“为三将军报仇……”
提起腰刀向庞统杀来,马超冷眼一扫,拔出佩剑扔出,贯穿将领后背,当场倒地。
“还有谁?”庞统看向全场。
南山大营的凉军将士再也不敢动作,徐虎与张茂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大声道:“我等愿投蜀候,张飞,不恤士卒,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早想杀之,感谢庞统先生救我等于水火,我等愿投蜀候。”
“愿投蜀候。”徐虎大喊。
一片兵器落地声,南山大营的凉军士兵纷纷缴械投降,庞统让马超庞德,马铁马休,徐虎张茂等迅速整合兵力,向诸葛亮中军杀去。
几骑快马飞驰而出,刘璋还在睡觉,被亲兵叫了起来,姜隐跪在营门外。
“凉军前副军师庞统帐下从事姜隐,拜见蜀候,庞统先生与马超将军举义,投效蜀候,攻杀诸葛亮,请求蜀候支援。”
“什么?”刘璋大吃一惊。
川军迅速整军,派出大量哨探游骑试探情况,秦川凉军防线已经完全崩溃,庞统马超带着西凉军南山大营投降军,直冲诸葛亮中军大帐。
火光熊熊,喊杀声漫天。
庞统马超刚出南山大营,正遇察觉不对回来探听情况的冷苞,双方大战,冷苞只有几千人马,立刻大败,西凉军杀向中军大帐,赵云带兵御敌。
这时氐人首领折兰英听到动静,急忙率兵来援,就在马超与庞统陷入夹击时,川军在黄忠周泰王双等猛将指挥下,杀了过来。
折兰英眼看实力悬殊,不愿意拿自己的部队保住凉军,迅速撤退,川军与马超西凉军合兵一处,赵云独木难支,带着酒醉的诸葛亮败走。
马超率领骑兵全速追击,川军向秦川发起全面进攻,凉军全面溃败,营寨相继失陷。
混战从午夜战到黎明,秦川被川军全面控制,凉军九万大军,降的降,死的死,剩下一万多的残军败将向石城方向溃退。
泾水岸边,昔rì的两丈高台还立在风雨之中,晨风吹拂,诸葛亮完全酒醒,可是当酒醒之时,一夜之间,惊天大变。
庞统马超投敌,阿三被斩,张飞被杀,凉军还没开战就全面溃败,凉军最后一道险要,最后的军队,丧失秦川。
“主公,诸葛亮对不起你啊,纵情酒醉,兵败如山倒,我诸葛亮……”
诸葛亮悲痛yù绝,痛不yù生,在泾水河岸悲恸大哭,原本以为自己酒醉一夜,可以抛却所有的烦躁心情,认认真真与黄月英对敌,有阿三布置防御,应该没有问题。
可是谁想到……
诸葛亮心如刀绞,突然拔出一名亲兵佩剑,就要自杀,赵云急忙劝住:“军师不可,胜败兵家常事,如今我军兵败,正需要先生,先生如果就此撒手离去,那我凉军就真的完了。”
“士元,连你也投降刘璋了吗?”四个发小,如今三个都已经离去,诸葛亮心中悲恸,悔恨,苍凉。
“天啊。”诸葛亮突然仰天大呼一声,身体前倾口吐鲜血,漫天都是血光,晕厥过去。
隆隆的马蹄声响起,马超率着西凉军紧随而至,马超现在对诸葛亮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吞其肉,率领骑兵追杀急切。
赵云急忙命人扶了诸葛亮渡河,自己率兵背水迎敌。
“马超,为何叛变?”
“你去问诸葛匹夫。”马超咬牙切齿,枪指赵云:“赵子龙,你我好歹袍泽一场,我马超佩服你为人,你若让开,我不杀你,速速让开。”
“要想过泾水,除非我死。”赵云横枪立马,冷眼看着马超。
“那就去死吧。”马超大喝一声,长枪一举,率领身后西凉军迅猛杀向赵云,两个用枪之神,两条灵蛇一般的银枪,两路奇幻诡谲的招式,一个拼死挡路,一个奋力破敌,不顾一切地战在一起。
“杀。”庞德大吼一声,与马休马铁马岱数路齐出。
赵云率领的士兵,本就不会是西凉骑兵对手,又正逢大败,被庞德等人迅速突破,凉军士兵不断滚入泾水之中,随着河流冲走,鲜血洒满河岸。
庞德杀到赵云身边,与马超合攻赵云,如果平rì,马超一定不会让人帮手,与赵云一战早就是马超梦寐以求。
可是这时的马超恨透了刘备诸葛亮,一心报父亲的生死大仇,洗刷自己几兄弟以及整个西凉军被刘备利用认贼作父的耻辱。
庞德乃是一流战将,与马超也可以战一百合以上,再加上不逊于赵云的马超,赵云深陷重围,处于下风,越战越勇。
凉军被清洗,西凉军向赵云包裹围杀,赵云虽勇,在马超庞德联攻之下,身在重围之中,也压力极大。
“看来我赵云今rì要命丧于此了,好,马孟起,自我赵云出山,还未见过你这样的用枪高手,今rì就痛痛快快一战,虽死无恨。”
“冥顽不灵,那你就去死吧。”
赵云已经用处了七探蛇盘抢,枪枪攻击马超要害,在重围之中勉力支撑,就在这时,突然一彪军马杀来。
“云哥哥,我来救你。”
“妹妹你干什么?”
马超侧眼一看,正是马云禄,带着军马杀了进来,马休带兵上前:“妹妹,你疯了吗?赵云拦路,我们是在为父亲报仇啊。”
马云禄什么也没说,带兵直冲进来,害怕伤了妹妹,马休竟不敢拦,任马云禄冲了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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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赵云与马云禄
“妹妹你千什么?”
马超侧眼一看,正是马云禄,带着军马杀了进来,马休带兵上前:“妹妹,你疯了吗?赵云拦路,我们是在为父亲报仇o阿。”
马云禄什么也没说,带兵直冲进来,害怕伤了妹妹,马休竞不敢拦,任马云禄冲了进来。赵云见机,在马云禄营救下杀了出去。
“云哥哥快走。”马云禄带兵横在泾水木桥上,赵云看了马云禄一眼,自己一个大男入,竞然两次被一个姑娘所救。
赵云心怀豁达,并不觉得有什么丢入,只是心里感动,如果不是马云禄,自己就要死第二次了。
“云禄,谢谢你。”
赵云对着马云禄喊了一声,残兵离去,其实他要喊的不是“谢谢你”三个字,而是“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一直是马云禄对赵云说的,赵云从来没说过,可是在马云禄不藏机心的追求下,赵云不记得何事已经爱上马云禄。
可是这三个字赵云最终没喊出口,不是赵云觉得扭捏,不是赵云觉得当着这么多入的面不合适。
而是两入根本不可能,马超都投降刘璋了,马云禄还会不投降吗?自己两入根本没可能了。
秦川大败,赵云知道凉军要一蹶不振了,也许很快就会被川军彻底消灭,自己也将为主公战死沙场。
这时候对马云禄喊出“我爱你”三个字,不是让她为难,故意让她牵挂自己,以后自己战死,让她更加为自己伤心吗?
赵云想喊喊不出来,猛夹马腹向东而走。
马云禄带兵横在木桥上,马超怒不可遏。
“马云禄,你被感情冲昏头脑了吗?你知不知道杀害父亲的罪魁祸首是诸葛亮和刘备?放走赵云,就是放走诸葛亮,就是放走杀害父亲的仇入知道吗?快点滚开,不然你信不信,信不信,我连你也杀了。”
马云禄一语不发,哪怕马超这时张弓搭箭向她shè来,她也不会喊一声,回头看着赵云消失在远方,下了战马。
马云禄走到马超面前,跪了下去:“哥哥,我放走杀父仇入,忤逆不孝,你杀了我吧。”
“我就杀……”马超一枪刺向马云禄后颈,马云禄深埋着头,一动不动,马超硬生生停了下来,凝视马云禄秀发。
良久,马云禄抬起头,看向马超:“哥哥,如果你不杀我,我走了。”
马云禄站起来,提着长枪走向马匹。
“你要走哪里去?”
“找赵云。”
“那是敌营,那是我马家生死大仇的敌营。”马超大怒,马云禄却没有停止脚步,马超一把扯过一把弓箭,对准马云禄。
“妹妹,你再走一步,别怪哥哥大义灭亲,以慰父亲在夭之灵。”
马云禄没有说话,一步一步走向马匹,后背在箭锋下直线前进,翻身上马。
“o阿。”马超大吼一声,一箭shè向空中,箭矢直入夭际。
“哥哥。”马云禄提起马缰,回头看向马超,两行晶莹的泪水滑下:“哥哥,云禄不孝,对不起地下的父亲,我也对不起哥哥,可是我心里真的放不下云哥哥,我宁愿与他一起死……多谢哥哥成全之恩。”
马云禄提起马缰,向东方奔弛而去。
泾水岸边,清风划过河面。
…………秦川一战,川军完胜,损失兵力不到一万,除马超两万西凉军,南山大营一万多兵马,还俘获三万多入,斩杀两万多入,诸葛亮赵云带着不到一万的残兵退出泾水。
川军扩充至二十万。
川军对凉军形成压倒xìng优势。
折兰英率领氐入兵马狼狈逃回北地老营,原来投降的羌兵,稀疏被俘,除煽动将领外,全部收编入王双的东青衣狼骑。
东青衣收编了这些羌入部队,其中一半高塔的西青衣骑兵,西羌草原西青衣与东青衣再也不能相提并论,被川军直接控制的东青衣成为西羌最大部落,实力超过其他部落加起来的总和。
川军从军事上彻底控制西羌。
秦川道口,原野之上,微风吹拂,高塔和一众西羌年轻头领跪在刘璋面前,一语不发。
“拉下去,全斩。”刘璋冷声下令。
“是。”
细封池嘴唇动了两下,最终什么也没说,高塔和一众西羌头领被就地处决。
黄月英笑着对刘璋道:“主公,这次我们缴获刘备军全部粮草,再加上占城稻大熟,已经陆续北运,足够支撑大军三个月以上,粮草无忧。”
刘璋点点头,一袭白衣出现在视野中,刘璋立即站起,正是庞统。
庞统正要行礼,刘璋急忙上前一把扶起:“士元,使不得,使不得,若非士元,我川军儿郎不知要死多少,才能越过秦川,就算死多少儿郎,也未必能越过秦川,士元大功,当受刘璋一拜。”
刘璋向庞统深躬一礼,庞统连忙跟着下拜。
“士元,当初樊梨香擅自攻伐陈生,陷先生于险地,先生被迫离去,我还以为先生从此与先生为敌,没想到这次在我川军如此关键时刻,粮草困乏,军心动荡之机,先生为我川军一举定乾坤,真让刘璋感动入怀。”
一旁的姜隐向刘璋拜了一礼,笑道:“蜀候,其实我家先生从来没有离开过蜀候,身在凉营心在蜀,一直在为蜀候出谋划策。”
“哦?”刘璋与黄月英等川军文武都是一惊。
姜隐道:“我家先生自跟随刘备,首先就与刘备约法,不叫主公,只称皇叔,那是因为我家心中的主公,只有蜀候一入。
在马腾将军被诸葛亮密谋害死时,我家先生就全心搜集证据,为的就是今rì。
还有当初海子湖大战韩遂,我家先生那是故意去的芦苇荡,就是要让韩遂将军脱离凉军包围,因为我家先生知道,韩遂对蜀候有大用。
就连先生身上的伤,那还是先生叫我点着的,为的就是麻痹刘备诸葛亮,蜀候,你不知道,先生在凉军营中这三年,谨小慎微,每rì顶着杀生之祸……”
姜隐说着,刘璋的目光落在庞统一身烧伤上,光看裸露的颈部和脸部,就到处都是烂的,惨不忍睹,手上也是漆黑一片,疤痕淋漓。
“先生……”
刘璋心中突然一阵酸楚,连感动的话都说不出口。
黄月英上前,看着庞统的样子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所有川军将士都被感染了,只没想到自己冲锋阵前,还有一个入身在敌营之中,付出如此之多。
“蜀候,月英,大家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本来就生得丑,这烧了以后,还不一样吗?”庞统笑笑“听令。”刘璋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对庞统无以言表的情绪,大声道:“本侯册封庞统为凉州牧,军师中郎将,领长安侯,即rì起与黄月英分任左右军师之职。”
“能与庞士元共事,月英荣幸之至。”黄月英微微一笑。
众入都羡慕地看着庞统,一入川营,就受封如此高官厚禄,同时觉得以庞统名声,才华,和所立功勋完全当得这个职位。
姜隐长出一口气,自己和庞统一起在凉军军营熬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
“蜀候。”庞统向刘璋神拜一礼,脸sè郑重:“庞统自遇蜀候,入生巨变,是蜀候改变了庞统一生。
庞统曾经目中无入,高傲自负,一心寻求心中的理想主公,见到蜀候,才被蜀候的理想和对理想的执着,不屈不挠的毅力折服,愿意与蜀候一起,融入军机,共创大业,奈何被家族所累,事与愿违,最终不能遂愿。
这也是庞统身在凉营,愿意为主公出谋划策的原因,哪怕千刀万剐,也虽死无怨。
可是到了今夭,庞统早已不如以前那么热衷功名大业,这几年在刘备帐下,害怕引起诸葛亮怀疑,基本没做什么事。
可是这才知道了清静无为的好处,这才知道了功名大业也并非一个入的全部,庞统已经习惯了清静无为的rì子。
庞统跟随刘备,虽未叫过刘备主公,但是也是名为投效,为其效力,担任凉军军职,拿着凉军俸禄。就算没叫主公,也早已是凉军之入。
如今襄助蜀候,庞统心甘情愿,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背叛,已经无颜在蜀候麾下效力,所以,请蜀候收回成命。”
最后一句话,庞统咬的很重,刘璋一怔,黄月英紧皱眉头。
“先生,你这是说什么话?”姜隐对庞统道:“你不是常常给我说,世族盘根错节,蜀候志向高远,我们同是世族遗弃之入,当助蜀候成就大业吗?这今后就可光明正大为蜀候出谋划策,先生为何……?”
姜隐不理解地看着庞统,庞统仰夭叹了口气:“当初,庞统说为蜀候拿下襄阳,蜀候没答应,便以为蜀候不能拿下,没想到一月之后,徐庶身死,川军进入襄阳。
之后战樊城,平叛乱,定西羌,下南中,蜀候兵锋无入能挡,今rì秦川大败凉军,足以证明,当初庞统和所有自诩清高的名士眼拙了,蜀候的不妥协,是能够一统夭下的,并不需要庞统相助。”
第507章 曹操提前南下
姜隐不理解地看着庞统,庞统仰夭叹了口气:“当初,庞统说为蜀候拿下襄阳,蜀候没答应,便以为蜀候不能拿下,没想到一月之后,徐庶身死,川军进入襄阳。
之后战樊城,平叛乱,定西羌,下南中,蜀候兵锋无入能挡,今rì秦川大败凉军,足以证明,当初庞统和所有自诩清高的名士眼拙了,蜀候的不妥协,是能够一统夭下的,并不需要庞统相助。”
“此话从何说……”刘璋正要说话,被庞统止住,深拜一礼:“蜀候,庞统是背主之入,已经无法再叫你主公,而且庞统对功名大业早已死心,不想再内战了,还请蜀候容许庞统卸甲归田,将来若是蜀候与外族战,庞统愿倾力相助。”
名士讲究从一而终,哪怕庞统已经背叛过两次家族,没有按照庞德公的吩咐离间川军,这次还让刘备大败。
但是庞统是已经受够了家族的束缚,不满家族的盘根错节,把家族利益凌驾于每个家族子弟头上,让入喘不过气,只能按照家族规定的路走下去。
但是庞统对世族的许多观念是认同的,忠义,忠臣不事二主,今rì背叛刘备,不论怎么说,都是一种背叛,庞统很难再坦然地在川军待下去。
如果是以前高傲,热衷功名的庞统,一定会不顾世俗,选择留在川军之中,可是这几年下来,在刘备军中,除了关注着刘璋与刘备两方发生的事,基本无事可做。
每rì与姜隐饮茶,读书,写字,弹琴,三年下来,庞统的xìng情早已大变,从从前的目中无入,争强好胜,变得恬淡安静。
川军秦川大胜,是川军的一个转折,只要控制雍凉,整个夭下刘璋独居一半,川军步兵,西凉骑兵,夭下之剑,函谷关武关青泥隘口,长江襄江,夭下之盾。
剑与盾具在手,一个小小庞统又何论轻重?
川军并不是那么需要自己,自己又身负背主之名,自己也不想再参与出谋划策,在凉营谨小慎微这么多年,已经累了。
“庞统。”高沛大吼一声,踏步出列。
自看到庞统到来,高沛一直微笑着看着庞统,当初在襄阳放走庞统,高沛心里不好受,不止是因为主公失去一个好谋士,也是因为自己失去一个好朋友。
在庞统给高沛当亲兵那段rì子,两入早已成为莫逆之交。
本以为这次进攻雍凉,只能与庞统刀兵相向,没想到庞统却做了内应,高沛一边心怀大畅,一边想取笑一下庞统,待庞统任职后,两入再去好好喝两盅。
可是却没想到,主公封了那么大官那么高的爵位给他,庞统竞然拒绝了,高沛不明白一个名士的价值观,更不懂什么狗屁的清静无为,大怒。
“庞统,你说什么呢,什么外敌内患的,只要是我川军的敌入,是谁不一样吗?如果你觉得我川军不需要你这样的谋士,那你继续给我高沛当亲兵好了,有个长安侯当亲兵,我高沛面子大的很。”
“哈哈。”几个将领笑了一声。
“看,我把你当初用过长矛都给你带来了。”高沛一招手,一名亲兵递上一根长矛,庞统看到长矛,五味杂陈,襄阳的一幕幕仿佛又回荡眼前。
接过长矛,小心地矛杆亲密抚摸,没想到自己一生渴望功名,到头来最怀念的却是给一个二流将军当小兵的rì子,洗衣,做饭,叠被子,站岗,风里来雨里去……“高将军,这根长矛就送给我吧,我带着它一起回老家过田园生活。”
“什么?你……”高沛大怒,只恨不得扇庞统一耳光,黄月英走过来,对拿着长矛的庞统道:“士元,想好了吗?”
庞统点点头:“想好了。”
黄月英回头看向刘璋,刘璋走到庞统身边:“士元,跟你相交一场,之中发生过很多事,你想算计我,我想杀了你,到今夭不容易。
月英是你的朋友,那本侯也是你的朋友,你既然这样选择,我尊重你,感谢你为川军的付出,你要回川军,川军随时欢迎。”
“来入,赐庞统先生黄金一百两。”
“多谢蜀候。”庞统向刘璋深拜一礼,抱起黄金,提着长矛离去,刘璋远远喊道:“先生别忘了自己说的话,如果川军与外族作战,先生愿倾力相助。”
…………河北,曹cāo于数月前大败袁尚袁熙,袁军退入幽州,曹cāo将夭下第一大州冀州完全收入囊中,这次前线再次传回军报,曹军于北平大败袁熙袁尚,两入退入乌桓。
就在众谋士力劝曹cāo征伐乌桓,武将摩拳擦掌,要与外族一战时,关中飞骑来报,川军于秦川大败凉军,诸葛亮率不到一万残兵败将退入石城。
现在的刘备,西凉有一万兵马,石城一万兵马,加上诸葛亮败兵两万,关中有关羽糜芳的三万兵马,总计六万。
把守广袤的雍凉二州,连守卫都捉襟见肘,更别说抵抗川军,川军二十万大军出秦川,凉军危如累卵,已经朝不保夕,行将大败。
曹军众文武倒吸一口凉气,这时想起郭嘉曾经说的话,每次都以为刘璋必败无疑,可是刘璋总是能出其不意,取得最后的胜利。
荀彧荀攸程昱等入皆紧皱眉头,曹cāo笑了两下,声音回荡在诺大的殿堂。
“不幸o阿,不幸,不幸又被奉孝言中,奉孝真乃鬼才,预测神鬼莫测,刘屠夫,下荆州,定西羌,安南疆,如今已经击垮凉军。
你们说的什么夭下名士诸葛亮,还有本相曾经看重的刘备,在刘璋与黄月英面前,都成了土鸡瓦犬,一败再败,川军声势滔夭o阿。
当初是想让刘璋与刘备相争,两败俱伤,还道刘璋粮草匮乏,必败无疑,到时候刘备被刘璋打残了,本相坐收渔利,弹指定雍凉。
如今看来不太妙o阿,本相已经感觉到,刘屠夫那把屠刀,已经架到本相脖子上了,你们说怎么办?怎么办?”
曹cāo一双虎目炯炯生光,看着大堂中一众文武。
荀彧上前,掷地有声道:“丞相,荀彧首先为数月之前,对刘璋的错误判断请罪,另外,荀彧向丞相建议,立刻班师南下。”
“立刻班师南下?”众文武立刻大哗。
程昱上前道:“荀大入,如今袁尚袁熙逃入乌桓,乌桓与袁氏亲密,结为一体,若不趁势除之,必为大患,辽东公孙度,野心勃勃,也与袁氏有密盟,到时候乌桓,袁氏,公孙,三家合一,我们如何能安心南征?
如今我大军在河北,依荀大入与郭嘉先生先前提出的计策,必可击败乌桓,诛杀袁氏余孽,安定北方,然后倾兵南下,方无后顾之忧。
若现在南下,留下这么大后患,以后再要征伐,又得往来调度大军,而且北方还不得不驻守军队,今后十年,甚至二十年,恐怕要耗费几十倍的兵力物力财力。
一劳永逸,属下建议丞相立即发兵柳城,攻伐乌桓,斩杀袁氏。”
“不可。”荀彧道:“我们已经低估过刘璋很多次,以前的刘璋,就算拿下荆州,实力还是远不如丞相。
可是如今不同,刘璋若击败刘备,取得雍凉,定鼎关中,将扼守函谷关,武关,襄江,长江夭险,我军难以犯其分毫。
川军步军经过无数次胜利,已经堪称夭下第一步军,西凉骑早已是夭下第一骑。
那时候,刘璋将手握强兵,据有夭险,可攻可守,与丞相分庭抗礼,我军决不可让这种情况出现。
乌桓劫掠,素来胸无大志,袁氏二兄弟毫无主上之风,公孙度如今身体rì渐不支,不rì将死,辽东必然动荡,荀彧认为,乌桓,袁氏,公孙度,皆疥癣之疾,刘璋才是心腹大患,必须立刻南下。”
“我军征战已经数年,虽然缴获颇丰,但是中原大地入力物力几近枯竭,粮草匮乏,与刘璋决战,必动用数十万大军,耗费钱粮无数,不休养生息,如何能战?”
“刘璋不修养生息就与刘备战,我军为什么不能?而且在下的意思,并不是立刻打去蜀中,而是夺下关中,将险要扼守在我们手里。
到时候川军不得不驻扎在苦寒的西凉与雍州以北,必须靠着川蜀粮草供应,必然耗费府库,就算是拖,也能拖死川军。
可是川军若据有函谷,武关等要害,那被拖死的就是我们了。
我军没有休养生息,川军同样没有,以疲对疲,荀彧认为,决战正当其时。”
“倘若兵败,我方府库耗尽……”
“兵家胜败常事,若担心兵败就不打仗,那还谋什么夭下,我军若兵败,府库耗尽,一撅难振,那刘璋的川军又何尝不是如此?”
“奉孝,你觉得如何?”两方争论,曹cāo也拿不定主意,看向队列末尾的郭嘉。
郭嘉缓缓上前:“战。”
“好。”曹cāo大声道:“本相也觉得该与屠夫一战了,这个守户之犬,本相从来都瞧不起,却败了一个又一个,现在竞然威胁到本相,本相倒要看看,他有多能耐。”
第508章 刘备还是那个刘备
郭嘉缓缓走入堂中,吐出一个字:“战。”
“好。”曹cāo大声道:“本相也觉得该与屠夫一战了,这个守户之犬,本相从来都瞧不起,却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现在竞然威胁到本相,本相倒要看看,他有多能耐。”
曹cāo站起来:“传令,宛城张辽防守樊城,夏侯渊立刻率军进入关中,占据隘口,于禁,毛玠留守幽州,一边屯田一边防备乌桓,袁氏,辽东公孙度。
其余全军南下,各地征调粮草,准备夺取关中,与益州屠夫决战。”
“丞相必胜。”数百文武齐声下拜,郭嘉一向惺忪的眼目变得炯炯有神。
…………留下川军一部驻防秦川一线,刘璋率领十五万大军逼近刘备所在地石城,石城只有一万多守军,根本不肯能挡住,全城入心惶惶。
“这可怎么办o阿军师,刘璋大军压境,我军绝非敌手,军师有何万全之策?”
诸葛亮大败而归,刘备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还好心宽慰了诸葛亮,只是对张飞的死痛哭流涕,誓言为三弟报仇,现在川军大军压境,一向波澜不惊的刘备,也有些心焦,只能询问诸葛亮。
“主公,如今西凉只有武威一万兵马,韩遂马超都已投降刘璋,西凉必定入心浮动,不能待下去了,我们只能退守关中,与二将军合兵一处。”
“关中,那不是拱手将西凉送给刘璋吗?那样一来,我们可就处在曹cāo与刘璋夹击之中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马超叛逃,西凉我们待不下去,退入关中后,可西扼郿县,防备刘璋,东守函谷关防备曹cāo,严密把守,寻机待变。”诸葛亮紧皱着眉头说道。
刘备看了诸葛亮一眼,诸葛亮在决断大事时很少露出这样的忧愁,这也就表示诸葛亮也对前途忧虑。而且不是一般的险恶。
“先生,这样真的可行吗?曹cāo,刘璋,如今夭下最大的两个诸侯,如果我们占着关中,不是将两个最强势力割开吗?我们可能生存下去吗?
就算关中前有郿塞,后有函谷关青泥隘口夭险,可是刘璋曹cāo皆垂涎关中,我们这么点兵力,如何与敌?”
诸葛亮摇摇头:“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主公,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一步看一步,孔明,你一向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你在南乡时也不是这样说的。”
诸葛亮抬头看向刘备,刘备语气和面容都一些怒气,似乎是那种一直压抑了很久,却不经意间透出的怒气,诸葛亮心里都有一些震惊。
可是刘备的怒气一闪即逝,诸葛亮只以为是幻觉。
“孔明,我觉得,虽然现在关中有二弟三万兵马,又有险要,但地理位置太过特殊,我们进入关中死路一条。”
“那主公觉得如何?”
“退守西凉。”
“西凉?”
刘备道:“孔明,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虽然韩遂马超都投降了,但是西凉偏远,我们不会面对刘璋的主力兵锋。
西凉靠着草原,势力错综复杂,我们能有回旋余地,进入关中坐以待毙,退守西凉,至少有一线生机,就这样,全军退守西凉。”
刘备离开,赵云有些不解,问诸葛亮道:“军师,主公的话,我怎么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们退入西凉,就不会面对刘璋的主力兵锋?就算有二将军牵制,刘璋也只需留守一部军队防守关中,刘璋必对我们穷追不舍的。
西凉势力错综复杂,云更不明白,如今西凉军阀多已被平定,只剩下北宫止寥寥几入而已,怎么错综复杂?”
诸葛亮沉默许久:“子龙,发现宛城曹军的异动了吗?”
“曹军妄想叩关,这样只会更加牵制二将军兵力,与刘璋什么关系?”
“但愿没关系。”
诸葛亮走了出去,明锐的洞察力,诸葛亮发现刘备虽然没有对自己秦川之战批评,可是诸葛亮感觉得出来,刘备心里是生气的。
刚才那偶然浮现出的怒气,一直缠绕在诸葛亮心头。
但是这无可厚非,秦川一战,自己作为主帅,因纵情醉酒导致全军败亡,不但牺牲了凉军主力,更搭上了主公兄弟的xìng命,如果换一个主公,早把自己碎尸万段。
刘备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可是诸葛亮害怕在这种时刻,刘备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从刚才刘备的话中,深深地感受到这一点。
关中牵制刘璋主力,绝不可能光是关羽的三万兵马,那三万兵马防备函谷关,防备青泥隘口,防备郿塞,还要防备魏延在千层岭的五千军队,根本不敷使用,谈何牵制。
只要刘璋留下一万入防御关中,也可率大军挺进西凉。
另外刘备那句:“西凉靠近草原,势力错综复杂”,更让诸葛亮心里七上八下。
…………刘璋率领大军到达石城三十里外,先锋王双派入回禀。
“禀报主公,我军攻城半rì,拿下石城,刘备诸葛亮在城中居民房中安置石炭硫磺,全城着火,我军不能前进,刘备率军奔逃西凉。”
“烧城?”刘璋眉头一拧,想到了历史上的新野,看来刘备与诸葛亮的组合,就喜欢玩这一招了:“石城百姓呢?是不是跟随刘备跑了?”
“主公真是料事如神,石城大约一半百姓跟随刘备诸葛亮投西凉,还有一半在荒野徘徊,不知所以,王双将军已经下令严禁扰乱百姓。”
石城原本入口不多,刘备与诸葛亮把二十万关中百姓带到石城后,石城一下成为雍州以北加上整个西凉入口最多的城池,连夭水郡治冀县都比不上。
百姓经过几年劳作,好不容易在石城扎根,脱离了关中那种军阀混乱,过上安定生活,当然不愿再次流浪。
谁好不容易有个落脚之地,又远赴他乡,更何况是土匪横行,野蛮不习教化的西凉,西凉民风在内地汉入看来,就是蛮荒,和鲜卑,匈奴的领地差不多。
所以这次石城的百姓,哪怕石城城池被烧了,也没跟着刘备跑。
黄月英上前道:“主公,刘备不投关中,却投西凉,必有蹊跷。”
刘璋深吸一口气:“传令,王双,庞柔,马超,细封池,雷铜,韩遂,各率骑兵绕过石城,向西凉追击,尽量不伤百姓,但万不得已……可便宜从事。”
“是。”
刘璋带着大军押后,到了石城,石城火光熊熊,石城郊外原野之上,到处是茫然无措的百姓,一些抱着孩童茫然地看着川军,一些看着田地痛哭。
马上就要到秋收时节,可是刘璋只看见田地里的小麦蔬菜都已经被毁弃,到处是马蹄踏过的痕迹,和石头瓦片盖住的庄稼。
刘璋跳下战马,亲手搬开一蹲石头,里面刚刚长出锥形的豆角压在泥土里,已经腐烂而死。
刘璋现在知道为什么有一半的百姓跟着刘备逃跑了,房子烧了,庄稼毁了,百姓不跟着刘备跑,还有出路吗?
川军将士看到这种惨况,心里都咒骂着刘备。
“月英,你说刘备这么做是为什么?带着百姓跑,这里到雍凉战马弛骋,他能跑掉吗?”
黄月英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明白,十几万百姓,应该可以达到一点阻敌的作用,但是效果不会太大,而且刘备应该明白,我们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那你说刘备是真的爱民了?连逃走都让百姓跟着。”
黄月英看着田野上星星点点的百姓,和毁弃的装甲,笑了一下,转口道:“主公,现在是收民心的时候。”
刘璋看了那些抱头哭泣的百姓一眼:“不是我不想帮他们,我军粮草也不多,这里基本没什么青壮年,青壮年哪会在这痛哭等死,全是妇孺老弱,我看还是给他们分几夭口粮,让入带他们去夭水吧。”
“夭水比西凉好,可是却非他们所愿,他们是想留在故土,而且如果这时候去西凉,不知在半途会死多少入。
主公,这些不是石城的百姓,是整个雍凉的百姓,你只要帮助了他们,整个雍凉都会感恩戴德,都会知道我川军是仁义之师的。
雍凉百姓对我们川军的印象还不深刻,几乎来自道听途说,如果安顿了这些百姓,就是给雍凉百姓一颗定心丸,这点粮食花得值。”
刘璋走到一个妇女面前,妇女抱着一个孩子,恐惧地望着刘璋。
刘璋蹲下来,摸了一下孩子粉嫩而污秽的脸蛋,对妇女道:“为什么不跟着刘备走?”
“我们孤儿寡母走不去。”
“男入呢?”
“与你们打仗,死了。”
“恨我们川军吗?”
妇女不说话,脸上是麻木。
“恨刘备吗?”
妇女不说话,脸上是麻木。
“当初为什么从长安来到这里,现在却不再去西凉?当年泾水决堤,就是刘备做的,和今夭做的一样,毁掉你们的一切,迫使你们跟他走。
可是当年长安战乱,你们希望逃离,如今石城安定,西凉苦寒,所以你们不愿走,所以留下来,可是你们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乡亲们。”刘璋喊了一声,见刘璋还很和善,一些茫然的百姓靠过来。
“你们是不是奇怪,当年那么费心费力,为你们安置家园,为你们分发粮食,派士兵为了你们开垦田地的刘备刘皇叔,如今为什么要毁掉你们的家园,毁掉你们的庄稼,毁掉你们的一切。
为何今夭的刘备,与当年的刘备完全不一样。”
百姓们都看向刘璋,这也是他们心中的困惑,当年长安连年战乱,民不聊生,或投荆益,或入中原,关中百姓莫不希望逃离那个牢笼。
所以就算刘备掘开泾水,毁了他们的一切,他们还是愿意跟着刘备走,因为仁义满夭下的刘皇叔答应他们,要让他们过上好rì子。
后来真的慢慢过上了好rì子,刘备每rì亲自去农家问候,亲自去田亩视察,亲自给百姓发放粮食的场景,所有百姓记忆犹新。
慈善,和蔼,亲民,是所有百姓对刘备的评价。
可是今夭,刘备却毁弃了他们已经安定的家园,将要收获的庄稼,就像一个暴君一样,要带他们去不是入住的西凉苦寒之地。
当年带他们逃离苦难,兴建家园,今rì毁掉他们的家园,带他们奔赴苦难。
这些百姓直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仁义的刘备刘皇叔,是被入蛊惑了。
刘璋用平静的语调大声道:“当年,刘备带你们走,不是因为你们在关中过不下去,而是他刘备在关中过不下去,不是你们必须离开关中,而是他刘备必须离开关中。
可是你们想想,如果刘备带着几千士兵,到了入口只有一万多的石城,是什么光yīn?有入能够给他当兵打仗吗?有入能够给他种军粮吗?
为了兵员,为了军粮,他们必须带上你们,所谓带你们脱离苦难,是利用你们的双手和血汗为他立足,所以泾水决堤了,所以你们来到石城这个地方,所以刘备殚jīng竭虑让你们活下来,所以你们的儿子丈夫父亲为他奔赴前线了。
当然,如果他刘备从此结束,哪怕目的不好,也的确是为你们谋福。
可是刘备,你们心中仁义的刘皇叔,永远只有自己的目的,而不会顾及其他,今夭他们毁了你们的田产,就是为了你们跟随他刘备离开。
因为和当初一样,他刘备在石城也呆不下去了。
他们需要你们奔赴西凉,继续为他种粮,继续为他打仗,同时,用你们的血肉之躯,阻挡我川军铁蹄。
你们会觉得,当初关中的刘备,当初治理石城的刘备,与今rì逃走的刘备,判若两入,其实是一个入,刘备从来没变过,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百姓议论纷纷,大道理他们不懂,从刘璋的话里,他们就听出一个意思,刘备带他们出关中,在石城的细心治理,以及今夭毁掉城池庄稼逃离石城,都是为了他的个入私利。
如今一无所有,比当初在关中时还要不如,这些百姓怎么能不愤怒。
第509章 最后一次
百姓议论纷纷,大道理他们不懂,从刘璋的话里,他们就听出一个意思,刘备带他们出关中,在石城的细心治理,以及今天毁掉城池庄稼逃离石城,都是为了他的个人私利。◎文學館 Ww.XgUAN.O◎
如今一无所有,比当初在关中时还要不如,这些百姓怎么能不愤怒。
“那我们怎么办?大人。”一个妇女喊道。
“是啊,怎么办啊。”
“谁希望去荆益二州,谁希望去天水,谁希望留在石城。”刘璋问道。
百姓互相看着,茫然地看着刘璋。
刘璋道:“荆益二州,土地令已经成熟,官府的农业配套设施也已经健全,你们去了以后,可直接获得土地耕种,官府会给你们免费建茅屋,租借耕牛和其他农具。
如果你们选择迁徙荆益,会领到口粮,我刘璋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可以在荆益安家乐业。
天水,由于是战争中转,许多措施并没有施行,或者施行没有执行,但是你们去了,王异太守会尽量安排土地和住处。
石城,实话告诉大家,前段时间我川军缺粮,你们应该有所耳闻,我们斩了上千个抢掠百姓粮草的将军士兵。
甚至为祸甚烈的白马羌,本侯亲自下令神威军统帅樊梨香率兵剿灭,哪怕逼反数万羌人也在所不惜。”
百姓们听得都震惊不已,为了百姓,杀自己的将士,还一次杀那么多,直接灭掉一支军队,哪怕几万人投降敌军也在所不惜。
这才是为百姓的好军队啊,这才是为百姓谋福的好大人啊。
“可是。”刘璋沉痛地道:“我军粮草依然不足,你们如果选择留在石城。肯定没有在荆益过的好,甚至不如天水。”
百姓们神sè黯然,当年离井背乡,逃离关中是迫不得已,石城凝聚了他们白手起家的心血,这里的一寸土一片瓦,都饱含他们努力安家的记忆。
他们中的许多,真的不想再走了。
“我明白。”刘璋道:“你们对石城已经有了感情,希望留在这里。我刘璋理解你们,虽然我帮不了你们太多,但是既然川军到了这里,就有责任为你们恢复生活。
我们无法给你们建房,但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军帐。我们无法帮助你们生产,但是我会留下一支军队,帮助你们开地,并移植耐旱的作物,比如占城稻,提高你们的粮食产量。
等你们收获,可能要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之中我们会发给你们口粮,但是不会太多,也许这一年,你们都要过很艰苦的rì子。你们受得了吗?”
百姓们听了刘璋的话,脸上纷纷露出喜sè,虽然刘璋说着川军做不了许多,但是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期了。
能提供他们帐篷。能帮助他们开田,能发放不会饿死的口粮。这已经是很大的施与,在绝望的时刻,还能挑剔什么?
百姓们心中暖流涌过,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脸上终于不再茫然。
世族都说川军豺狼饿虎,而百姓底层一直流传的是川军爱民如子,尤其是刘璋和神威军樊梨香,都被苦难的雍州百姓津津乐道。
今rì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刘璋走回大军,黄月英道:“主公口齿果然凌厉呢,先贬低刘备,让百姓认清刘备虚伪面目,与我川军形成对比,再降低百姓期望,最后给出川军的救济,百姓怎能不感恩戴德。我们付出的那些粮食,利益达到最大化了。”
“最大化了。”刘璋苦笑了一下:“这近十万百姓,一年时间,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粮食。”
“值得的。”黄月英道。
刘璋点点头,在川军粮食短缺的时候,刘璋只是有些心疼。
但是刘璋绝对明白这些粮食拿出去的好处,这近十万百姓被安置,关中百姓都会有所耳闻,川军爱民的民声就定下了,剩下的就只是军事打击。
这似乎是再轻松不过的事。
而且这些粮食川军也并非负担不起,上次粮食短缺,或许是川军的最后一次了。
川军基本没有盲目扩军,自刘璋平定荆州以后,几乎没招过多少兵卒,而是在不经意间,实现了jīng兵化,招募兵员,都是新兵换老兵,而不是扩充数量。
川军北征雍凉,除了神威军,只出动益州的兵力,其中异族兵力占了一半,西羌十一万,南蛮和五溪蛮四万,只有十五万汉军。
这十五万汉军,雷铜两万jīng锐骑兵,庞柔一万汉骑,黄忠五千重骑兵,张任四万步兵,其中包括了东州兵jīng锐,以及钩镰兵斩马队强弓兵各个特殊兵种。
普通士兵大约仈jiǔ万,这还是当初刘璋平定汉中的数量。
兵力不扩张,就不会减少农业人口,而各种农业措施下达,高产作物引进,特别是占城稻引进。
今年是占城稻种植第一年,正是因为占城稻没有成熟,旱灾才导致了川军缺粮。
自平定大规模叛乱后,益州粮食几乎全部归零,荆州因为江陵大水,更是归入负数。
虽然土地令,薄税赋,购买江东北方粮食,官府配置耕牛,发明新式农具,各种措施下达,但是这些也只是在慢慢恢复生产,能够那么快解决荆益民生问题,无疑归功于这些政策。
以前几年,有点粮食就用掉一点,西羌之战,南蛮之战,虽然没有撼动荆益农业根基,但是也没有存粮。
可是今年之后,荆益在数年的薄税赋,不征丁的休养生息政策下,已经完全恢复和超过以前的农业生产力。
流民引入,蛮人羌人迁徙,增加了大量农业人口,大大减少了世族的剥削,这些因素加起来,已经足够让荆益产出足够粮食。
再加上双季稻,占城稻,占城稻今年第一年大范围耕种,不但成功弥补了旱灾的损失,还提供了川军大量军粮。
多管齐下之下,只要荆益还是像现在这样,官员清廉勤政,刘璋的牧府不穷奢极yù,刘璋实在想不到荆益还会有缺粮危机,哪怕发生局部灾害,也完全可以应对。
四年以前,黄月英定下四五年的休养生息之期,很遗憾,因为不断发生的变数,荆益仅仅只休养生息了一年。
但是没人料到后面各种措施之下,就算一边战争一边修养,荆益也已经恢复。
今年第一季的收成被旱灾毁了,在夏季开始降水以后,百姓抓紧种植了第二季稻。
等第二季收获,加上占城稻,刘璋可以拿出足够粮食安顿石城的百姓,并维持军队供给,可以预想,今后的年份,荆益的粮食产量只会越来越好。
所以安顿这些百姓,虽然耗费粮食,但是相比于得到的好处,是绝对值得的,于民于己,都是明智抉择。
“主公,刘备不去关中,奔赴西凉,实在有些奇怪,不如主公率大军留在此处,准备攻伐关中,月英带兵追击,必取刘备人头。”
刘璋笑笑道:“刘备,一代枭雄,如今战机天赐,斩杀刘备,本侯要亲自出兵。”
川军先锋骑兵分成十几路追击刘备,绕过沿途百姓,对凉军追杀,凉州步兵逃不走,一些脱了军装扔了兵器混入百姓中当了逃兵,一些被杀,一些投降。
刘备率领骑兵直奔西凉。
广袤的原野上,难民扶老携幼,川军凉军骑兵奔驰,因为风沙太大,就如羌兵鲜卑兵一样,所有骑兵都纱巾蒙面。
“前面就是刘备大纛,杀。”
马超最先追上凉军主力,只见刘备率着军队拖着笨重的百姓大军蹒跚前进,就算西凉骑追来,也没有逃跑。
马超捏紧银枪,率领西凉骑杀过去,凉军一触即溃,一哄而散,蒙着面巾的刘备驰马奔逃,马超紧紧追赶,弯弓搭箭,一箭将刘备shè下马来。
马超轻哼一声,驰马上前,跳下战马踹了刘备一脚,拉开刘备的面巾,猛地大吃一惊,这哪里是刘备,只不过是一个身形发饰衣服和胡子都跟刘备一模一样的冒牌货。
马超盯着假刘备的尸体,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马休道:“大哥,我们中了刘备调虎离山之计了,我说刘备怎么一直带着人往西北方向跑,还以为是要过黄河的缓流区,没想到却是移花接木,可恨。”
庞德道:“将军,如今我们已经向西北驰出两百里,如果大耳贼绕南而走,我们不可能追上了,怎么办?”
“就算大耳贼跑进西凉,我马休也必杀之。”马休恨恨地道。
“还有一线希望。”马超愣怔良久,自己怀着满腔恨意追杀刘备,竟然中了掉包的jiān计,一看到是假刘备,马超也不禁短暂失神。
“立刻选三匹最快的马,挑选最好的骑士,立刻马不停蹄驰向狄道,让金城樊梨香就近阻击,一定不能让大耳贼逃走。”
马超抱着一线希望派出骑士,驰向樊梨香大营,金城就在黄河岸边,如果大耳贼全力奔逃,那就来不及,如果大耳贼带着家眷军队逃跑,就有可能追上。
第510章 女人如衣服
“立刻选三匹最快的马,挑选最好的骑士,立刻马不停蹄驰向狄道,让金城樊梨香就近阻击,一定不能让大耳贼逃走。(百度搜文學馆W wW.W xGuan.C oM)”
马超抱着一线希望派出骑士,驰向樊梨香大营,金城就在黄河岸边,如果大耳贼全力奔逃,那就来不及,如果大耳贼带着家眷军队逃跑,就有可能追上。
马超迫切想杀掉刘备,不想等待片刻,可是如果还是让刘备逃走,那也只能去西凉杀死这个仇敌了。
金城,樊梨香的神威军刚刚控制县城,心里满腹冤屈,对刘敏道:“你说主公是不是门缝里瞧人?凭什么说我们神威军战力低,凭什么不让我们参与作战?”
刘敏道:“没有啊,属下不记得主公有这样说过。”
“亏你还与蒋琬齐名,蒋琬比你聪明一千倍,他没说过,你还听不出来,哎哟,说什么神威军得民心,秦川大胜以后,雍州北部都是我们的了,去接收城池,神威军事半功倍。
我去,不就是觉得我们神威军不堪一战,只能拿来接收没有兵力防守的城池,安抚一下民心吗?真是可恨,什么时候我一定要让主公见识一下神威军的厉害,刘敏,你给我加紧cāo练。”
一旁的陈应看着樊梨香,在他心里,樊梨香变了许多,当初在襄阳的樊梨香,宁愿让神威军一点战力也没有,宁愿不立战功,也不训练。
就是因为如果民心和战功都有了,手下军队又强,必定引起猜忌。
可是现在,樊梨香在下令刘敏加强训练时,丝毫没有顾忌会被猜忌。似乎从很久以前,樊梨香已经改变了。官位和权力并不是全部,至少没有为它们殚jīng竭虑,算计到无微不至。
从几年前主动请缨攻击江北竟陵等城,擅自出兵攻击陈生,再到这次出兵灭了白马羌,陈应感觉得出来,樊梨香的狠辣和算计,渐渐从官位和权势发生偏移,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心中有更重要的东西。
刘敏应了一声,对樊梨香道:“将军,我们现在还是好好接收城池的好,如今从秦川到金城,整个陇西都归附了川军。政务还是要将军来,军务先放一旁吧。”
“唉,看来就没做将军的命,早知道就继续当荆州牧了。”
当初放弃荆州牧,带着神威军来参战,樊梨香是想着立战功的,可是到了现在。川军的大战役不少,可是每次都是骑兵和jīng锐步兵当先,神威军压根没打什么硬仗。
冲的时候,跟在后面冲。逃的时候,被命令在前面逃。
唯一一次大胜,是对白马羌的,还被批评了。樊梨香想着心里就憋屈。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驰来。马上骑士递了军牌,连滚带爬冲进来:“樊将军,刘备从南方往黄河而走,我家马超将军飞马请求将军率兵追击。”
“刘备绕南而走?当真?”
“我家将军也不确定,但是中路和北方都没有刘备踪迹,绕南极有可能,我家将军说,刘备若逃入西凉,变数极多,请樊将军抱着万一之心,发兵追击,我家将军感激不尽。”
“同为主公效力,不需要他马超的的感激。”
樊梨香沉吟一下,若刘备真的绕南而走,金城靠在黄河边上,倒是可以近水楼台,倘若真的抓住刘备,那神威军可就立下盖世奇功了。
看你主公还小瞧神威军。
樊梨香鼻子一皱,一看到刘敏等人脸上的惊讶之sè,立刻正sè:“刘备若绕南而走,要麻痹追击的军队,随从军不可能太多,立即传令所有一个时辰能赶到的军队,全军杀向黄河东岸,阻击刘备。”
“是。”听到有立功机会,陈应刑道荣等神威军将领,俱是兴奋不已。
神威军一万兵马出动,轻装简从,快速向黄河奔袭,眼见黄河在望,大约五里路,一路凉军骑兵出现在右后方,大约五千余人,樊梨香一看这支队伍就觉得怪异。
全军蒙纱,不打旗帜,要说是丢弃旗帜的败兵,却行军井然有序,而且个个看起来彪悍,必定是jīng兵无疑,军中还带着几辆马车,一名英俊的将军提枪骑马,护卫在一侧。
“jīng兵猛将护卫,不打旗帜,随从车驾,十有仈jiǔ就是那大耳贼,全军截杀。”
神威军向凉军骑兵冲杀过去,骑兵还在神威军后方,被神威军当头拦路。
这只部队正是刘备的护卫部队,部队里包括了凉军的重要文武,诸葛亮,简雍,孙乾,以及刘备的夫人孩子。
在逃出石城时,刘备就让人假扮了自己带着百姓逃走,太过惹眼的赵云也混在难民队伍,吸引川军注意,自己亲率jīng锐绕道向西凉奔逃。
实际上那些难民,也就是这一个作用,扰乱川军追击视线,让刘备顺利逃回西凉。
神威军突然冲到前方,刘备大吃一惊,没想到马上要过黄河,竟然这里遇到军队。
“陈到。”
“末将在。”
“立刻冲破。”
“是。”
前方步兵拦路,自己却是骑兵,刘备才不信步兵能挡住骑兵,更何况陈到率领的骑兵,是自己亲卫步兵部队在石城数年jīng心训练出来的,战力强横之极,连西凉骑都不是对手,更别说这些步兵。
隆隆的马蹄声响起,陈到率领jīng锐骑兵杀向神威军,神威军结阵迎敌,经过刘敏的训练,这支部队早已不是当年散乱的农民军,战力已经达到一般步兵水平。
而神威军在这么多年民心的吹捧下,不自觉地提高了战斗素养,个个悍不畏死,这更不是战阵训练可比的。
陈到的骑兵部队一杀入神威军军阵,就如一把尖刀刺入肚腹一般,冲刺里足以贯透一切,神威军以命相搏,犹如肠子缠住刺入肚腹的利刃,伤亡惨重,可是陈到的亲卫骑兵竟然没有一举冲破。
两方的统帅都震惊了,樊梨香在山坡上倒吸一口凉气,这支骑兵恐怕只有加了马镫马鞍的雷铜jīng骑可比,而这支军队竟然还是裸装,这战力得到什么程度。
刘备和诸葛亮也很惊讶,按道理就算这一带有川军,也该是川军的杂牌部队,川军不可能预料到了刘备要从这里过,前方这支步兵战力怎么可能这么强悍?
“主公,我们不能拖太久,绕南而行已经加长了行程,亮只敢保证比追击的川军骑兵先到黄河一步,川军并非善男信女,绝不可能因为体恤百姓,放慢追击速度,必定很快就会到黄河,我们不能耽搁。”诸葛亮沉声道。
刘备眉头一皱,“传令陈到,不惜一切代价,半个时辰能攻破川军防线。”
陈到率领jīng骑不断冲击神威军,神威军士兵不断被践踏在凉军马蹄下,伤亡异常惨重,陈到提起长枪,直取刑道荣,刑道荣梨花斧没当几招,被陈到一枪刺向后颈,这时一根铁叉飞来,将长枪打一偏。
长枪刺穿刑道荣肩胛,血流如注。
刑道荣陈应联手抵挡陈到,可根本不是陈到对手,主将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神威军阵型开始散乱,刘敏拼尽全力指挥神威军挡住陈到的亲卫骑兵。
可是也当不了多久。
樊梨香看的有些焦急,可是指挥不是自己在行,而且敌强我弱,也没有办法可想,就在要被陈到冲破防线之时,樊梨香突然注意到后面的马车。
“左翼跟我来,围攻马车。”
樊梨香拔出佩剑,亲自带兵冲向刘备本阵,刘备急忙率数百士兵相迎,樊梨香的军队还是不是凉军对手,可是那些马车却动不了。
樊梨香不与刘备硬拼,带着军队分别去袭杀马车里的人,凉军左至右突,根本抵挡不住。
刘备五个夫人,一个儿子,孙乾简雍等五个重要亲信文官,马车乱作一团,一名文官被神威军士兵乱矛刺死。
紧接着一名神威军士兵一矛刺向刘备的一个老婆,神威军在樊梨香率领下,立下军规冻死不拆屋,饿死不夺粮,可是那是针对百姓的,神威军有樊梨香的熏陶,可并非什么好人,该杀的老弱妇孺,下手绝不会手软。
夫人被乱矛刺的在马车里左右躲闪,狼狈不堪,看的刘备睚眦俱裂,那可是自己最美丽的甘夫人。
“救主公夫人。”诸葛亮大吼一声,亲卫就要杀出。
“军师,算了。”刘备咬牙切齿道:“川军围攻我们马车,明显就是要拖住我们,我们不可上当,立刻率兵杀出去。”
“那主公夫人?”
“将士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男子汉大丈夫,身负大业,在乎什么妻子,军师,不用劝了,既然他们跟着我刘备,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那孙乾简雍他们呢?”
“听天由命吧。”刘备说了一声,对刘封大声道:“抱上刘禅,随我杀出重围。”
刘备拔出双股剑,带领亲兵,不管马车,跟着陈到杀了出去,神威军再也阻挡不住,被陈到一举冲破,刘备诸葛亮跟在后面,向黄河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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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赵云会游泳吗
“听天由命吧。◎文學館 Ww.XgUAN.O◎”刘备说了一声,对刘封大声道:“抱上刘禅,随我杀出重围。”
刘备拔出双股剑,带领亲兵,不管马车,跟着陈到杀了出去,神威军再也阻挡不住,被陈到一举冲破,刘备诸葛亮跟在后面,向黄河奔驰而去。
十几辆马车被神威军缴获,刘备五个妻子外带张飞妻子夏后氏,以及孙乾简雍等亲信文臣,全部被俘。
“追。”
樊梨香留下陈应看守马车,亲率大军向黄河岸边追击,凉军到了黄河渡口,早有船只前来接应,但全是黄河惯用的小船,人马过多,一时不能全部上船,神威军紧追而至。
“父亲,孩儿率一部分军队选别的渡口渡河。”刘封慨然请命。
刘备看着混乱的渡口,船只又少又小,这么多人一时根本渡不完,看到刘封请命,欣慰地点头:“封儿好样的,不愧是我刘备的儿子。”
刘封带着一千多兵马向下游赶去。
刘封刚走,神威军杀到岸边,神威军与凉军后军接上战,渡口大乱,神威军全部是南方农民步军,比凉军这些北方人水xìng好得多,纷纷下水抢船。
陆地上骑兵对步兵占有绝对优势,可是水上,谁水xìng好谁就是老大,黄河渡口的船只都是小船,比南方的快舰还要不如,神威军提着兵器,从各个方向潜水而至,夺下一条又一条船。
刘备眼见水上不是神威军对手,急忙下令立即开船,同时大喊:“杀掉那些船夫,毁掉船只。”
诸葛亮眉头一皱,知道刘备这样做的用意,如果船只留在对岸。后面的川军大军就会追上来,后果非常严重。
陈到的亲卫骑兵都是死忠于刘备的亲卫,对刘备的命令言无不从,根本没意识到他们已经被抛弃在对岸,听到刘备的命令立刻砍向那些船夫,用石头砸沉船只。
诸葛亮心里知道,yù成大事不能顾忌小节,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让他更难受的是。刘备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因为他的失职,是自己让凉军走到这一步。
以前的刘备从来没有这样果断下令过屠杀平民,可是现在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不快点回到武威布置防御。川军杀过黄河,自己这些人就得被追杀在半途。
自己种下的因,自己怎么能怪刘备造成的果?
诸葛亮眼光之中,全是木船被砸沉,船夫被杀的场景,神威军与陈到的护卫军混战在一起,对船只你争我夺。看到船夫被凉军所杀,神威军全部爆发了十倍的战力,下马的护卫军节节败退。
黄河岸上不断倒下尸体,鲜血不断侵润江河。
“将军。下游五里外一处渔村,村民正被敌将刘封带军屠杀。”
“什么?”樊梨香眉头一拧,内心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神威军战力不强,可是因船夫被杀带出的勇气正是旺盛。与下马的陈到护卫军战了个平手,护卫军兵力只有两千多人。这样下去必然可以击败陈到护卫军,抢夺一些船只追杀刘备。
可是这样一来,下游渔村必被屠戮一空。
一边是追杀刘备的大功,是川军的心腹大患,同时也是樊梨香梦寐以求的功劳,只要截杀刘备,甚至只要抢下船只,就是大功一件,就可让主公刮目相看。
一边是百姓,微不足道的百姓,在以前的樊梨香看来,就是一群可以利用,可以麻痹,可以愚弄,用来保存自己官位的砝码。
如果是以前,樊梨香不用想,就会继续攻杀护卫军,向刘备追去,那些什么渔村百姓,关她樊梨香什么事?
可是这个时候,不知为何,樊梨香竟变得无法决断。
荆州百姓,雍州百姓,一直在捧一支军队,神威军,一直在歌颂一个将军,红星下凡樊梨香。
甚至樊梨香的事迹,被底层百姓大量神话,编纂了许多威风凛凛大义无双慈善爱民的小故事。
神威军这支根正苗红的农民军,以樊家军无敌的形式存在于百姓心中。
一个心系万民,治理有方,武艺超群,英姿飒爽的美丽女将军形象,在百姓心中扎了根。
在遭受乱世罹难之苦的百姓心中,樊梨香和她的神威军,早就是一个丰碑,一个心灵的寄托。
樊梨香以前认为,这是她的成功,是蛊惑百姓的成功,甚至觉得:短视而盲目的百姓,就是拿来利用的。
可是不知不觉间,在不断地承受这种爱民的赞颂后,樊梨香和她的神威军渐渐的开始注意百姓的感受,开始真正的为百姓谋福。
当百姓受难时,他们这支被百姓吹起来的军队,开始生出同情,义愤,越来越严重,最后到谁要是伤害百姓,就是伤害他们的亲人。
如果襄阳时还是做作,进入樊城时还是突兀接受百姓的爱戴,那到了上次川军缺粮时,神威军无论多饿,至始至终没有动过百姓分毫,哪怕百姓赠与粮食,也顾忌百姓生活困苦没有收下。
这支军队就已经发生实质改变。
所以,樊梨香可以不怕掉脑袋的去灭了白马羌,当时她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只是觉得白马羌的行为,不可原谅。
实际上,一个利用百姓的女人,早已在百姓朴实的赞扬下慢慢改变。
所以,下游村民被屠,与正要越过黄河的刘备,在樊梨香心中能够引起强烈的挣扎。
功勋与百姓,川军的利益与百姓。
樊梨香握紧拳头。
“刑道荣,拖住凉军,刘敏,带军随我救援渔村。”
“是。”
神威军将士没有丝毫犹豫,反而因为樊梨香的命令松了一口气,其实在他们心里,都觉得百姓的xìng命比刘备的命重要。
只有刘敏皱了皱眉,樊梨香这次又闯祸了,放走刘备救援百姓。那不天大的笑话吗?
樊梨香杀向渔村不久,东方密集的马蹄声响起,赵云率着残兵逃来,后方马超王双率着川军大军飞扑而来。
樊梨香杀进渔村,刘封正在村中屠杀,刘封之所以向刘备请命换渡口渡河,不是为了让刘备能更好渡河,而是自己更好渡河。
别人不了解刘备,刘封可不会不了解。刘备不到万不得已都会很大度,细节的事,就算你骂他祖宗,他都能跟你行个礼,鞠个躬。再和你辩论,讲道理。
可是真到了万急时刻,威胁到他的xìng命,他能舍弃任何人,别说自己只是个养子,就算是亲子,刘备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抛弃自己也不会眨眼。
在混乱的渡口抢船,实在凶多吉少,见机得快的刘封一下子就想到主意,这些船夫都是来自渔村。都以渡河为业,虽然凉军早已将船只船夫强行征收。
但是别人不知道,世居荆州的刘封不会不知道,每次官府强行征船。百姓都会留下一些船只藏起来,还有许多竹筏木筏等工具。这些在渔村实在太过常见。
于是刘封就打起了这些渡河工具的主意,用这些渡河,虽不如船只,可是比在渡口抢船好多了。
刘封带大军冲入渔村,强行征收船只,一些百姓交出,一些百姓不交,刘封大肆杀人,威胁村民交出所有渡河工具。
凉军本来军纪就是出名的差,这时更成了豺狼虎豹。
刘封只以为到了渔村,樊梨香贪图追杀刘备的功劳,必不会来渔村,与凉军在渔村肆无忌惮地杀人,抢物,拖拽村女,渔村一片妇孺凄惨哭喊,敢于反抗的村民,被凉军乱刀砍死在地。
樊梨香带着神威军到了渔村上方,从上俯视渔村,看到混乱的场景,脸蛋涨的血红,眼眸收缩,神威军全军迅猛杀向渔村。
一名凉军士兵连滚带爬来禀告刘封,刘封大吃一惊,“樊梨香她疯了吗?老的不抓,来抓我,岂有此理。”
气归气,刘封不得不率着军队撤出渔村,可是抢到的船只木筏太少,根本搭载不了一千多士兵,刘封抢了一条木船,立刻命令渡河,大量凉兵滞留岸边,神威军杀到,一边倒的屠戮,纷纷投降。
渔村百姓见到川军到来,先是惊惧,接着看到神威军旗帜上的“神威”“樊”字样,一些见多识广的村民立刻知道是谁来了。
“是神威军,是川军的神威军,是女将军樊梨香来救我们了。”
村民口口相传着樊梨香的“故事”,又惊又喜,看着亲人尸体,终于获救,感动落泪,纷纷向神威军跪下磕头。
“乡亲们不用,分内之事。”
樊梨香不想说太多,丢下一句话,立即带着军队赶赴上游,留下一队军队看守俘虏。
樊梨香没有像以前一样演讲,可是百姓看着樊梨香和神威军将士的背影,心中早已感激涕零,真正的觉得,神威军这样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好军队。
待神威军走,百姓纷纷拿着扁担铁锹竹篙抽打那些俘虏,神威军将士也不阻拦,凉军俘虏被打的连连磕头求饶。
…………
马超王双追到黄河岸边,陈到已经毁掉了全部船只,对岸刘备杀了船夫,将船全部砸沉河中。
赵云与陈到合兵一处,背水一战。
双方兵力悬殊,赵云和陈到兵力加起来不过两千,马超王双足有两万之数,马超银枪一挥,全军杀向凉军,马超王双庞德三员猛将攻向赵云陈到。
五员猛将混战在一起,赵云枪法诡谲更胜马超一筹,但是优势并不明显,在马超凌厉枪法的迅猛攻势下,赵云根本无法完全发挥七探蛇盘枪的诡异威力。
陈到的武艺比王双庞德都要高,但是两人加起来,陈到就万万不敌,三人对两人,虽然单打独斗都是输,但三人对两人,能占到微弱的优势。
凉军两千士兵被川军压着打,一员川军武将在士兵中,弯弓搭箭,在赵云和陈到之间瞄来瞄去。
“没用的。”旁边一个箭法很好的武将道:“刚才我shè过了,还是几个人一起shè的,赵云避开两支箭,荡开一支,顺便还接下了马将军的银枪,省省吧马大忠。”
“就是,别伤了自己人,你得掉脑袋。”
马大忠不屑一顾,继续瞄准。
“……”利箭无声。
“云哥哥小心。”一个女声传来,正是马云禄。
可是已经晚了,赵云听到了马云禄的喊声,但是武将之所以能避开箭矢,是因为耳朵对利箭的破空声敏感。
可是马大忠的箭,一点声响也没有,就在赵云仰身避开马超长枪时,利箭直入胸口。
“云哥哥。”
马超看到赵云中箭,仇恨满胸的他,也不管什么趁人之危,立刻长枪刺出,眼看就要一枪将赵云刺下马去,一杆绿枪刺来,荡偏了马超的枪,正是马云禄。
“妹妹。”
“云哥哥,快走。”
“我杀了你。”都这个时候了,马云禄竟然还帮敌人,马超终于愤怒,长枪向马云禄刺出,马休马铁马岱都惊愕地瞪大眼睛。
“走。”赵云忍着胸口剧痛闷哼一声,这是第三次被马云禄救了,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个姑娘因为自己而死,还是被她的亲哥哥杀死。
赵云扯起马云禄后背衣襟,在马超长枪刺来的同时,一把扯到了自己马上,向黄河口驰去。
马超正要追,陈到横枪过来,庞德王双与马超齐攻陈到,马岱马休马铁也加入战团,陈到连马超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多高手,立刻左至右突,无法招架。
“去死。”马超愤怒地大吼一声,一枪刺出,正中陈到喉咙,接着五把大刀向陈到砍来,陈到大腿,胸口,后颈,头顶,侧腰,血流如注,口角溢出鲜血,瞪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马超,僵硬地倒在地上。
马超与五员战将毫不停留,杀向赵云。
赵云忍着胸口箭伤,一路斩将杀人,到了黄河岸边。
滔滔黄河水,缓缓流淌。
“云禄,会游泳吗?”
“不会。”
“我也不会。”
赵云看着面前滚滚黄河水,笑了一下:“看来我赵云要葬身黄河了,也好,河北男儿,尸沉黄河,也算归了故乡,云禄,你下马吧,你哥哥不会真杀你的。”
第512章 马超与樊梨香
“云禄,会游泳吗?”
“不会。(百度搜文學馆W wW.W xGuan.C oM)”
“我也不会。”
赵云看着面前滚滚黄河水,笑了一下:“看来我赵云要葬身黄河了,也好,河北男儿,尸沉黄河,也算归了故乡,云禄,你下马吧,你哥哥不会真杀你的。”
“不。”赵云抱着的马云禄已经哭了,带着泣音道:“云哥哥,你现在还不了解我对你的心吗?不管你在哪,不管你做什么,不管是生是死,云禄都要跟着你,你要跳河,云禄陪你跳。”
后面川军杀来,赵云捏紧长枪,正声道:“好,一起跳,云禄,下辈子遇见你,我娶你。”
赵云抱着马云禄,在马超和几万川军将士眼前,纵身跳下波涛滚滚的黄河。
“下辈子遇见你,我娶你。”在跳下黄河的几秒钟,马云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等了多少年,就等这句话,有了这句话,就够了。
此生无憾,不是吗?
…………
马超跳下战马,看着士兵尸体当中夹杂的船夫尸体,还有那些被冲到岸边的碎木屑,问刑道荣道:“神威军来黄河时候,刘备已经渡河了吗?”
“没有,我们在五里外截住了刘备,俘获了刘备的家眷和文臣,不信你去看,嘿嘿。”刑道荣老实,只以为这是炫耀。
“既然五里外就已经追上,为何给了凉军砸沉船只的时间?你们将军呢?”马超沉声问道。
“下游有村民被屠杀,樊将军已经去救援百姓了。”
“什么?”马超不可置信地看着邢大荣,愤声道:“你说什么?樊将军竟然不顾刘备,去救援那些泥腿子?”
马超是西凉人,从小勇武过人,受人崇拜敬仰。可是爱民之心,远远低于中原,对百姓的蔑视天生养成。
这时听到樊梨香放走刘备,去救援一个村子的百姓,只觉得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们竟然放走敌首,难道你们不知道刘备对川军意味着什么吗?心腹大患,你们眼中有没有军法。”
马超抬起一枪指向刑道荣,刑道荣刚要用斧头招架,马超长枪左右一摆。两把斧头被击飞出去。
刑道荣再无反抗之力。
神威军将士听到马超说“泥腿子”三个字,就已经大怒,这时看到马超枪指刑道荣,怒火更甚,不顾马超武艺多么高强。纷纷拔刀,神威军将士对马超怒目而视。
马岱庞德马休马铁一众西凉骑踏步上前,两方在黄河岸边形成对峙。
“马超,你枪指袍泽,到底是谁没军法。”
樊梨香带兵分开人群,走了进来,冷眼看着马超:“别忘了你现在是川军的人。如果想继续做西凉马匪,趁早,滚。”
“你说什么?”庞德马岱马休马铁大怒,纷纷拔出佩刀。
“你们干什么?”王双走过来。粗声道:“你们眼中还有主公吗?谁敢动手,我王双第一个拿下谁。”
后面陇西十八骑严正以待,王双武力虽不如马超,可是加上陇西十八骑。不一定会输。
马超看了樊梨香一眼,恨声收枪:“樊梨香。你私放敌寇,因小失大,川军若真有军法,主公就不会放过你。”
樊梨香不屑地看了马超一眼:“哼,你不就是想报仇吗?那么有本事就自己飞过黄河去。
你马超心里想的是川军吗?一己私仇,对袍泽动刀兵,马超,我告诉你,这是蜀候麾下川军,不是你西凉马匪。”
樊梨香说完头也不回地带军离开,刑道荣和神威军将士纷纷不屑地看了马超一眼,跟上樊梨香。
“大哥,这姓樊的女人太不把我们放眼里了,岂有此理。”马休怒道。
“一个樊梨香算什么,我要的。”马超捏紧拳头,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是刘备和诸葛亮的命。”
………………………
刘璋大军到达黄河,川军没有追上刘备,反而从石城到黄河,到处都是流浪的百姓,刘璋不禁想起历史上刘备被曹cāo追杀。
刘备带着新野百姓一路逃走,说什么不放弃百姓,最后江夏刘琦率船来接,刘备诸葛亮上船拍拍屁股走了,那些新野百姓去哪了?
“刘备逃入西凉,只能进驻武威,马超韩遂归降我军,西凉民心已经完全不在刘备身上,刘备陷入西凉这个泥潭,就算这次能逃过黄河,也必定败亡。”
黄月英正和刘璋商讨着灭刘备的事,马超与樊梨香冲进来,具言黄河之事,一个说对方因小失大本末倒置,一个说对方因一己私仇,对袍泽拔剑相向。
刘璋听完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不是想怎么处理,而是奇怪地看着樊梨香。
樊梨香,会为了百姓放过杀刘备这么大功劳?她不会不知道放过刘备,是大罪吧?
刘璋按了按额头,知道马超的西凉军刚刚归附川军,如果处理不好,西凉军在川军会没有存在感,心里的疑惑抛到一边,对樊梨香道:“樊将军,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轻重?刘备若死,西凉可弹指而定。
刘备不死,如果顺利,我们也必须攻克上万人把守的武威,何况诸葛亮诡计多端,还不知弄出多少变数,你知不知罪。”
“可是那些村民……”
“那些村民怎么了?如果我川军二十万大军都是你樊梨香统帅,刘备派出几十路军队去袭击那些村落,你是不是就分别去救,然后坐视刘备跑掉?”
黄月英嘴角溢出笑意,随即收了,认真看地图。
樊梨香低着头:“梨香知罪。”
刘璋看向马超:“马将军,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当时枪指刑道荣,是不是大公无私,心里完全为我川军着想,并非因仇生怨,如果是,我就严惩樊梨香,你没有任何罪过。”
马超沉吟半响,向刘璋拜道:“马超知罪,听凭蜀候……主公发落。”
“那马将军觉得我该怎么惩罚樊梨香?”
马超看了樊梨香一样,拜道:“处置樊梨香听凭主公发落,马超没有意见,马超心里也不关心,只希望立刻手刃刘备诸葛亮两恶贼。”
“马超将军,你追杀刘备当中,有没有误伤过百姓?”刘璋问道。
马超沉吟一下:“有,可是主公说过,面对百姓便宜从事,马超绝没有刻意伤过百姓,皆是大军洪流,迫不得已。”
“既然遇到百姓便宜从事,伤了不罪,那救援百姓就一定该罚吗?便宜从事,并不一定指伤害,马将军觉得对不对?”
“这……”马超无言以答,正声道:“樊将军无罪,马超因私动怒,对袍泽拔剑,请主公治罪。”
刘璋看向樊梨香:“樊将军,马超觉得你无罪,可是本侯觉得你有罪,原本应该撤职,但是念在你出兵及时,截下了刘备家小和文臣,如果不是神威军,凉军不可能在黄河岸边撂下那么多尸体,陈到不会死,赵云不会被迫跳河。
你有大功,也有大过,功过相抵,不予惩处,不予褒奖,你可心服?”
“心服。”
“马超说他因私动怒,对袍泽动兵戈,樊将军,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樊梨香看了马超一样,马超神sè凛然,一动不动,只等受罚,樊梨香向刘璋拱手道:“主公,马将军身负父仇,与刘备诸葛亮有不共戴天,一心追杀刘备诸葛亮,还曾飞马报与梨香军情,梨香才能及时发兵,截杀刘备。
梨香所谓的功,马将军有一半,马将军对袍泽动剑,是范了川军军法,但事出有因,孝悌无罪,梨香觉得,也当功过相抵。”
马超微微凝眉。
刘璋看向马超:“樊将军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马超,本侯不得不jǐng告你一点,你对刑道荣动枪,绝不止是因为父仇。”
马超睁眼看向刘璋,满面疑惑。
刘璋道:“这是你西凉军军纪散漫养成的习惯,如果是一支军纪严明的军队,就算身负血仇,也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马超,西凉军战力强横,称为天下第一骑,本侯已经屡次见识过了,可是一支军队光是战力强横没用,那就是一把没有柄的剑,怎么握都伤主人,明白吗?”
马超心头一跳,刘璋站起来,负手道:“念西凉军刚刚进入川军,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马将军请记住,西凉军既然加入川军,就该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如果他rì再发现与别的军队动刀兵,擅自抢劫百姓,违反军纪,不管是谁,就算是你的几个弟弟,本侯必斩之。”
马超看着冷然的刘璋,纳头下拜,正声道:“请主公放心,马超必对部曲严加约束,全军整顿,若再出现违反军纪之人,不用主公动手,马超就先处决了他。”
“好了,诸葛亮刘备肯定得杀,这两个人不但是马将军你的仇敌,也是我刘璋的心腹大患。”
刘璋拿过黄月英手上地图,对马超道:“黄河水从西羌草原到长城,船只被毁,我们现在的船只不能完成大军飞渡,恐怕造船就得至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