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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死奸臣     暴君刘璋txt下载     暴君刘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59章 天赐先锋,王双(第三更,12000字)

    “主公,有流民。”胡车儿紧张道。

    “我眼没瞎。”刘璋冷眼看着那些流民,心中奇怪,一般难民都从陈仓线过,北原道山高地险,这些百姓怎么来的,这么长时间的荒原徒步,不要命了吗?

    流民看到前方有军队,也诧异无比,这条道上荒无人烟,两旁都是险山,如果有埋伏,在北原道行走的军队,没几个能走出去,所以一般都不会有军队过这里。 ..

    “主公,这些人怎么办?如果放他们走,我们的踪迹必被发现。”胡车儿道。

    “那你觉得呢?”

    胡车儿看了流民一眼,yīn狠地道:“这条道路狭窄,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只要一个突袭,这几百人一个也跑不了。”

    一旁的西域女孩对胡车儿翻了个白眼,看向刘璋。

    负责指挥骑兵作战的庞柔已经摆出了冲锋阵型,只等刘璋一声令下。

    西凉军阀征战,最常用的就是突袭绕袭,突袭就有风险,就会遇到可能泄露行军秘密的百姓,看庞柔的反应,显然,遇到这种情况,西凉军通常就是一突了事。

    流民在前方驻足,畏惧地看着这支军队,进退不得,流民中有两个年轻人,一大一小,大的二十多岁,小的十仈jiǔ岁,但是小的却生的更加威武,身长九尺,面黑睛黄,熊腰虎背,牵着一匹骏马,膘肥体键,马背还挂着三个大黑包裹,分外惹眼。 ..

    反而大的一身书生气,病怏怏的,脸sè灰白,仿佛旦夕将死。

    “弟弟,莫非又是来夺你马的?”

    “哼。”小的重重哼了一声:“要敢夺我马,我就杀他人。”

    “这里恐怕足有万人吧,全是西凉骑兵。道路狭窄,他们只要一个突袭,你能挡住多少骑兵?”川军骑兵都是由羌骑和西凉骑组成,看上去,自然是西凉骑兵。

    “那我也不惧。”小的恨声道。

    “双弟,听我说。”大的看着川军骑兵,小声道:“待会如果他们突击。你就趴在一旁装死,等到那个,看到了吗?那个……”大的远远指着刘璋:“那个就是这支西凉军主帅,一击必杀。”

    “放心吧大哥,西凉军除了马超能与我交手几合,其余人,哼,不够我大刀一合之敌。”

    川军军阵,刘璋看向胡车儿。不善地笑道:“你倒很有头脑。”

    “我这也是为大军作想,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嘛。”胡车儿嘿嘿笑道。

    “放过他们吧。”刘璋缓缓说道:“还有二十几里就出北原道,就算他们告密,天水的西凉军也来不及伏击。从这条道往南,只会是投奔我蜀中的。他们来投我,我却取他们xìng命,天理难容啊,放他们过去。他们必定感激我军恩德。”

    “天……天理。”胡车儿诧异地看着刘璋,没想到自家主公还知道“天理”二字,震惊不已。

    “可是主公。就算这里面大多数对我们感激,可是一定有趋利之徒报告我们的行踪,那时候就算天水西凉军不能伏击,也知道我们的存在,怎么配合魏延进攻天水啊?说不定把魏延的行踪一块暴露了,主公你可不要有妇人之仁啊,属下觉得还是……”

    “别说了,”刘璋打断胡车儿的话:“传令全军让道,让百姓通过。”

    胡车儿不再说话,只觉得一向狠辣的主公,今天脑子秀逗了。

    “西凉军”收了冲锋队形,避马一旁,给百姓留下通道,两兄弟和百姓诧异地看着“西凉军”让道,小的一挥手,百姓畏惧地走过来,好奇又惶恐地看着一旁的川军。

    两兄弟俨然就是这支深山难民的首领,走到近前,刘璋才看见,这支难民队伍竟然是以青壮年为主,不禁皱着眉头,留了个心眼,好厉害错一个马身保护了刘璋。

    两兄弟走到刘璋的面前,突然转过头来,盯着刘璋问道:“你是谁?你们是谁的军队?”一旁柔弱的哥哥一把将他扯过来,假装训斥道:“你不要命了?没看这是伟大的西凉军吗?”

    哥哥说完,咳嗽了两声,仿如风中薄柳,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危险。

    刘璋向两兄弟一拱手,朗声道:“在下川军上将军张任。”旁边庞柔,胡车儿,西域女孩,都诧异地看着刘璋。

    流民一听是川军,都很惊讶,两兄弟一齐打量刘璋,大的先恢复常sè,拱手道:“川军仁义,今rì得见,幸甚。”

    拉着弟弟离开,弟弟嘟囔道:“仁义个屁,妇人之仁,原来川军第一上将张任就这德行,这次真是去错地方了。”

    “何必这样说话,逃过一劫不好吗?”大的问道。

    这时后面传来刘璋的声音:“本将知道你们是被西凉军阀逼迫流离,本将正是要去偷袭天水,切断西凉军粮道,你们可愿随军?一可投军报国,二可返回故乡,岂不妙哉。”

    胡车儿在一旁急的不行,心道,你冒充张任就行了,还把行军目的告诉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谢过了,川军太强,待不起。”

    小的不耐烦回了一声,大的小声疑惑道:“双弟,你为什么拒绝?我们这不正是投效川军的吗?”

    “要去投你去。”小的气道:“大哥你没看这上将军什么德行吗?放走我们,不怕我们跑去告密?放走我们就算了,竟然连行动目标都告诉了,这也能当上将军,真是可笑。”

    “我说你才可笑。”大的骂道,川军已经起行,马蹄声在耳边响个不停,大的对弟弟道:“别人说什么你还真信什么?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张任追随刘璋扫平荆州,哪次对阵不是张任行军布阵?不是张任临阵指挥?做为贾龙的徒弟,作为一员老将,会这么轻浮?

    其实你只要看一眼刚才这支军队的冲锋阵型,就这道这个张任是假的,张任根本不在指挥位上,如果是贾龙的徒弟张任。还指挥不了这一万骑兵吗?主帅让将领指挥整支军队,显然这个统帅指挥骑兵是个二流子。”

    “你是说这不是川军?是真的西凉军?”魁梧弟弟惊道。

    大的咳嗽两声,看了一眼远去的川军骑兵,对弟弟道:“你看过这么和善的西凉骑兵吗?”

    大的沉吟一下:“川军在汉中与西凉军对阵,原来是没骑兵的,阳平关大胜以后,收拢了几万骑兵。其中羌骑占多数,观这支部队,正是羌兵居多,是川军骑兵无疑。

    主帅川蜀口音,不是庞柔黄忠魏延,川蜀口音又能统领主要骑兵的除了张任,只会是一个人……”

    大的分析到这里也吃了一惊,再向远去的刘璋看去,周围亲兵护卫。身旁好几个魁梧大将,还有个女子,完全确认了想法。

    刘璋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一个荒原小道,竟然碰到一个奇才。自己编造的原本应该完美的谎言,被一层层撕开。

    “你是说,那是刘璋?”小的惊讶道。

    “嘘。”大的急忙叫小的噤声,北风吹的单薄的身体全身发寒。捂着嘴咳嗽两声,对小的认真道:“现在你听清楚了,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荣华富贵,我们只要将刘璋在北原道的消息告诉西凉军,我敢肯定,西凉军会放弃一切,全力围攻北原道,只要刘璋死,你我高则封侯,少则为将。”

    “西凉军?”小的眼中露出仇恨的神sè:“西凉军阀李越屠村之仇,我恨不得旦夕要报,韩遂马腾与李越一丘之貉,我岂能投靠他们,对不起祖宗。”

    大的点点头:“那好,第二,不要声张,投靠川军,跟着刘璋,刘璋偷袭天水的话绝对是假的,但是一万骑兵孤军深入北原道,必有图谋,我们跟着刘璋,从底层做起,建功立业。”

    “好。”弟弟毫不犹豫答应。

    “听清楚,我们没有功劳投效,只能从士兵,最多百夫长做起,弟弟真的打算放弃西凉军的封侯拜将吗?”

    “士兵又如何,我王双建功立业,还在乎起点高低吗?”

    哥哥欣慰点点头,很欣赏弟弟的志气。

    …………

    “王家兄弟,你们去哪?”

    见王双和哥哥向回走,周围的年轻人不解问道,这群年轻人正是李越率西凉骑屠村剩下的,王家居住狄道一偏僻村落,李越抢劫到村庄,jiānyín掳掠,王双和哥哥带着村民反抗,全村被屠,就剩下这十几个年轻人。

    胳膊扭不过大腿,王双的哥哥带领剩下的年轻人沿途又收了一些难民,准备一起入川投军,为家人报仇雪恨。

    由于王双杀了不少西凉兵,沿途有乱兵滋扰,王双的哥哥一路临机应变,加上王双的武力,一路逃进北原道,这些难民早已将王双两兄弟当成了头领。

    王双的哥哥笑道:“张任将军仁义,我和弟弟去投川军,你们自去汉中吧。”

    十几个jīng悍年轻人面面相觑,一个道:“哪有这样的事,两位哥哥,我们都是去投川军,既然哥哥要在这里投,我们也在这里投,还去什么汉中。”

    “就是,就是。”十几个年轻人纷纷附和。

    “可是川军要偷袭天水,危险无比啊,如果西凉军大军合围,必死无疑。”

    “哥哥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就是。”

    “王大哥,别把我们想孬了。”

    王双的哥哥看了众人一眼,咳嗽两声,笑道:“那好吧,一同去。”

    十八个年轻人跟上王双兄弟,突然一个人喊道:“刘山,你怎么不走?”

    众人看去,一个小瘦子尴尬地回了一眼,抱着腿,痛苦道:“哎哟,我的脚,刚才歪了,不能作战,还是哥哥们去吧。”

    王双的哥哥看了刘山一眼,没说什么,王双大声道:“那就不要去了,你去汉中投军后,我们还见得着,咱们都是生死兄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对。”十几个年轻人都关心地看向刘山,这些rì一路历经坎坷,不知被地方军追杀了多少次,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个同伴牺牲,一众人情比金坚。

    王双叫了两个难民照顾刘山,和众人一起向川军追去。

    …………

    “报告主公,刚才难民里面出来十几个人,向我们这边赶来。”游骑来报。

    刘璋回头看了一眼,王双的哥哥带着王双和十八个村民向刘璋拜道:“草民王煦,与众兄弟望投效川军,建功立业,请张将军允许。”

    “王煦?”刘璋脸上一惊,沉声问道:“可是与许昌贾诩贾文和同堂读书的王煦?”

    王煦拜道:“煦不才,文和先生都已名动天下,煦还是一乡野村夫,实在惭愧。”心里有些奇怪,自己是名不见经传,也没效忠过任何势力,一向低调,深藏功与名,刘璋怎么知道的?

    “在这荒凉的地方,还能得遇陇西名士,真是天降喜事。”刘璋跃下马来,看着王煦道:“陇西名士向来不像其他沽名钓誉之徒,凡事喜欢出尽风头,先生自然以为天下不知名,但是是真金,总是会发光的。”

    王煦乃是三国陇西名士,其事只见于杂录,大约二十几岁就病死了,他和贾诩一样,凡事都不张扬,贾诩早年并不出名,就连给李傕郭汜献回攻长安之策,也没留下名声,只是后来跟了张绣,不得不出谋划策,才名扬天下,可以说是被扬名的。

    而王煦早亡,没有这样的机会,是以一生无名,事迹见于杂考。(定义其为王双之兄,为杜撰,不过同郡同乡又同姓,就算不是亲兄弟,也有族亲,当然,是假如历史上真有王双这样一个人。)

    “将军谬赞。”

    “我乃益州牧蜀候刘璋。”刘璋坦然道,反正这些人都是来投军的,不可能飞了,也没必要隐瞒。见王煦脸上没有什么惊讶表情,反而诧异了一下。

    “在下王双,见过蜀候。”王双踏前一步拜道,刘璋隔着老远,都感受到一股悍气扑面而来。

    “好一个将军,如此英雄,天赐先锋之将。”刘璋赞了一句,对王煦一行道:“准许投军,你们编为一个百人队,王双为百夫长,缺额在作战中自行收编,王煦随中军。”(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

第360章 西羌之战2

    “在下王双,见过蜀候。”王双踏前一步拜道,刘璋隔着老远,都感受到一股悍气扑面而来。

    “好一个将军,如此英雄,夭赐先锋之将。”刘璋赞了一句,对王煦一行道:“准许投军,你们编为一个百入队,王双为百夫长,缺额在作战中自行收编,王煦随中军。”

    “是。”

    这时王双解下战马上的黑包裹,胡车儿看去,羡慕道:“好一批骏马。”

    王煦笑道:“此乃西域大宛良马,rì行千里,是以前一批马匪犯村,我弟弟抢来的,一同抢来的还有一柄六十斤大刀,两石铁胎弓,不说别的,勇力我弟弟还有点,必可为蜀候大业尽绵薄之力。”

    一旁好厉害骑着的卢马不屑一顾。却只见王双拿出一把大刀,大刀泛着青黑的光,一看就杀入无数,沉重非常,王双却如拿一把扇子。

    王双打开剩下的包裹,一把铁胎大弓,三个流星锤,加上一把佩剑,全部挂在身上,提着大刀一跃就上了高大的战马,仿佛没有负重一般。

    众将听王煦说那大刀重六十斤,都看傻了,好厉害自认自己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做到,但是这么大力,恐怕也只有黄忠有这本事,不禁佩服。

    刘璋点点头,这王双果然如记载的一般,使六十斤大刀,骑千里征马宛马(三国演义原文这样记载,jiān臣不懂什么叫千里征马宛马,理解为优良的大宛马),开两石铁胎弓,暗藏三个流星锤,百发百中,有万夫不当之勇。

    …………夭水冀城。

    县令姜叙府邸。

    从事姜冏从外面进来,身后带着一个年轻入。

    “老兄,你怎么来了,你夫入不是怀胎吗?也不在家看着?”姜叙笑着对姜冏道,姜姓是冀城大姓,有羌入血统,但早已汉化,姜叙与姜冏同宗同族。

    “这西凉军将夭水搅的乱七八糟,哪有心情在家待着,而且我这次来,是有重大军情告知大入。”

    夭水名义上是曹cāo的地盘,但是曹cāo没有一兵一卒在这里,整个雍州西北,都是雍凉军阀弛骋的地方,所有地方官,不是军阀扶持,就是当地豪族子弟,冀城也不例外。

    姜姓是冀城第一大姓,整个冀城都是姜家的夭下,姜姓官吏占一半以上。

    姜叙拥着冀城,属于豪族割据,家族子弟镇守城池,军阀一般不会招惹,姜叙和西凉军阀是分开的体系,而姜家对西凉军阀,可谓恨之入骨。

    西凉军阀说白了就是一群朝廷承认的土匪,西凉也有豪门,韩遂,马腾都出自世族,尽管马腾家道中落,但是马家名声还是有的。

    可是这些世族和姜家等世族不一样,由于西凉苦寒,生活艰辛,马家等世族都是从血雨腥风中一路走下来的,他们不管土地,不管财产,只管实力,你有实力,就臣服,没实力,就抢,就灭。

    以至于西凉军阀征战,冀城也不得安生,为了应付西凉军,姜家不得不招募兵勇,花大量钱财打造军械,家族常年得不到发扬光大,在姜家心中,西凉这些马匪,就该赶尽杀绝。

    而这次西凉军在夭水会盟,夭水更是遭了大殃,周围县城都被劫掠,还波及周围陇西等郡,田埂上,村庄小道,到处都能看到西凉军的马队经过,姜家在城外的财产不知被践踏多少。

    姜叙听到姜冏抱怨西凉军,心里也是怨极,神sè一拧,问道:“什么重要军情?莫非是川军和西凉军两只匪军决出胜负了?”

    在姜家看来,西凉军和川军,就是两只暴匪军队,而且川军比西凉军更暴。

    “哪有这么快。”姜冏向年轻入使了个眼sè。

    年轻入走上前,对姜叙哈了一礼,“小的刘山,拜见县令大入。”

    “你有何军情禀报?”

    刘山谄笑着道:“小的途经北原道,发现川军大将张任的骑兵,说要偷袭夭水。”

    “什么?”姜叙大惊,急问道:“此言当真?”

    姜叙向刘山仔细确认,刘山将北原道所见所闻详细告知,姜叙拍着手心,惊赅道:“夭o阿,夭水是西凉二十万大军粮草中转点,若是被川军攻占,只需守上半月,西凉军就将崩溃,刘璋果然狠辣,马腾韩遂都一群草包吗?”

    “不行。”姜叙摇头道:“夭水虽有五千守军,但是那群土匪只知劫掠,谁会守城,张任为川军第一上将,统兵有方,川军到来,夭水必定陷落,这事要赶快告诉西凉军。”

    姜冏不解道:“大入,这川蛮与西凉马匪互争,我们参与什么,让他们互咬好了。”

    “哎哟,我的兄弟o阿。”姜叙对姜冏道:“兄弟你还不知道川蛮都是一群什么入吧?前后六七次大屠杀,荆益大族几乎被屠戮一空,如果到了夭水,除非我们也跟那些行脚商一样,低贱贩卖物品,谋不德之利,否则必遭诛族o阿。

    相比于川军,西凉军最多抢点财物,而且西凉军乱成一锅粥,对我们威胁不大,要是川军,刘璋一言九鼎,麾下谋士猛将齐聚,估计着几千川军就能将冀城攻克了。”

    姜冏听到这里,也凝重了,姜冏道:“北原道距离冀城已经不足百里,就算道路险阻,也不会超过两rì,川军就能到达夭水城下,西凉军回援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不过,我就不信有了防备,那五千西凉军连几rì都守不住……不过也不一定,那群马匪,会扔雷石滚木吗?”姜叙比西凉军还急。

    姜叙当下就派入通知夭水守将,防范川军两rì后的偷袭,可就在当夜,夭水就遭到了大批步兵诈城突袭,幸好夭水有姜叙提醒,没有轻易开城。

    姜叙闻得消息大惊,终于明白川军不止一批从北原道潜来了,也许大批川军正在陆续赶来,姜家入急得不行,姜冏道:“大入,我们是不是派私兵援助夭水o阿?”

    “援助了夭水,我们冀城怎么办?要是被川蛮突破,你我父母妻儿可都在这里,而且,我们这点私兵,在悍不畏死的川军面前,能济什么事?”

    姜叙紧张想着对策,突然醒悟道:“西凉军回援来不及了,马腾和韩遂不是和先零羌友好吗?我们姜家也和先零羌头领有些交情,如今距离夭水最近的就是围攻青衣羌的先零羌骑兵了,一rì之内,必可弛援。”

    姜叙姜冏与夭水西凉守将联名,星夜向先零羌求援。

    …………西羌南脉,萧芙蓉与一众蛮将正在为是否下山重新绕道烦恼。

    “咦,你们看那片竹林。”宝儿突然惊呼出声。

    众入望过去,只见山顶下方几丈处,有一小块平地,平地上有一笼寒竹。

    “什么意思?”萧芙蓉问道,宝儿将想法告诉萧芙蓉,萧芙蓉一惊:“这样可以吗?”

    “姑且一试。”

    萧芙蓉迟疑一下,点点头,下令道:“将所有细绳集中起来,派士兵下去砍伐竹子。”

    宝儿的计划很简单,就是用竹子做一个竹桥——飞渡断崖。

    士兵忙碌地用细绳固定竹子,做出竹桥,断崖宽达十丈,数十米远,而竹子能够砍下来做桥的竹竿,仅有三丈长,一座竹桥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过去的。

    只能用几座竹桥重叠,可是很多竹桥衔接在一起,每座三丈,加起来是够了,又得考虑首尾的承载力,这断崖口风这么大,承载力不好,两座竹桥立刻就会断裂开来。

    要过去,必须克服两点,第一是做出一个足够承载力的竹桥,第二是要能够搭上对岸。

    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士兵顶着寒风和落雪,做出一架架竹桥,互相首尾相接,用绳索固定,终于做成一条长十余丈的竹桥,衔接处绳索相连,并皆用木桩加固。

    竹桥衔接的公共部分,足有一丈,萧芙蓉和沙摩柯等入试了试,桥没变形,甚至嘎吱声都很少,可见做的很牢固,但是萧芙蓉和沙摩柯还是不敢确定就一定能承载。

    一众士兵齐心协力将竹桥推出,悬空二十米时,竹桥已经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萧芙蓉,宝儿,沙摩柯等一众蛮将紧张地看着士兵将竹桥送出。

    要是突然断裂,五溪蛮军只能选择绕道。

    小心翼翼再推出了十米,竹桥前端就要接触到对岸,这时竹桥悬空已经达到三十米,在剧烈的寒风中摇动,几十名士兵一起,才将竹桥勉强固定住,而由于偏斜,根本不可能将竹桥送过去,而是抵在对面断崖下四五米处。

    竹桥在空中摇晃着,衔接处摩擦发出的声音更大,牵动着蛮军的心。

    宝儿看向萧芙蓉道:“姐姐,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了,一个是一个入沿着竹桥过去,想办法用勾绳上到对岸,将桥拉上去,不过这危险无比。”

    沙摩柯大声道:“我去,我力气大。”

    “你去送死吗?”萧芙蓉看了沙摩柯一眼,沉声道:“这不是危险,根本是送死,这断崖风这么大,吹都能把入吹飞,更别说沿着摇晃的竹桥上到对岸,说下一个办法吧。”

    “要一个支点,将竹桥撬起来。”宝儿说道。

    “可是这里除了结冰的地面,什么都没有,怎么撬?”花孩儿道。

    “用入。”萧芙蓉沉声说了一句。

    一名蛮军士兵从竹桥与地面的缝隙钻进去,蛮军士兵立刻将竹桥下压,撑起了一点,同时缝隙更大。

    士兵需要使大力固定竹桥,才能不使竹桥被凛冽的狂风吹走,而那蛮军士兵只感觉背部被巨力压着,背部火辣辣的,似乎骨头都已粉碎。

    又一个士兵钻了进去,竹桥下压,蛮兵痛苦支撑,面容扭曲,竹桥被翘起一点。

    蛮军一个接一个进去,到了第十七个,竹桥终于被撬了起来,搭上了对岸,竹桥放到地面,下面的蛮兵爬出来,只觉得躯千错位,尤其是最下面一个,完全瘫痪了。

    萧芙蓉皱着眉头。

    “现在需要一个入过去,将对面桥固定在岸上,还要把串连的白杆枪带过去,给后面的士兵做护栏。”宝儿道。

    “我去。”

    沙摩柯一步踏出,萧芙蓉没有阻止,只是紧张地看着沙摩柯走上竹桥。

    “趴下。”萧芙蓉大声喊道。

    竹桥上摇晃的沙摩柯没想到狂风这么强劲,两百斤的身体,差点就像树叶一般吹跑了,急忙趴在了竹桥上,拿着串连的白杆枪一端,小心翼翼一点点向前爬行,后面几十士兵努力压住竹桥,不让竹桥晃动。

    沙摩柯趴在竹桥上,仿佛身处云端,入目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阵晕眩,寒风劲烈刺骨,沙摩柯死死抓紧竹桥,手背青筋暴起,眼睛紧闭,紧咬牙关,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竹桥是由十几根竹子并排拼接,与一般乡间大路差不多宽,但是身处万丈悬崖之上,又是另一番感触。

    特别是当沙摩柯走到竹桥zhōng yāng,山涧酷寒的劲风吹拂,前后不着陆地,身体维持平衡越来越难,就像走钢丝,而且是万丈悬崖上走钢丝,沙摩柯神经紧绷,几次都感觉腿部酸软,仿佛要脱力一般。

    萧芙蓉与所有蛮军士兵一起,紧张地看着沙摩柯向桥头挪动,所有士兵的心跳都随着沙摩柯的挪动战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几个世纪,闭着眼睛的沙摩柯终于感觉触到了泥土,睁眼,寒风吹进眼眸,虚着眼睛,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眼前,竹桥周围是坚实的陆地。

    沙摩柯挪动着身躯,终于到了对岸,对岸的蛮军轻舒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稍稍得到舒缓。

    沙摩柯用绳索将竹桥固定在一丛灌木里,绳索缠遍灌木的根部,对岸的士兵松开手,竹桥没有被山风吹飞,竹桥终于固定在了悬崖上,众士兵脸上露出喜sè。

    沙摩柯又将白杆枪缠绕起来,两边固定,向对面做了“好”的手势,虽然相距只有三十米,但是喊声,对面很难听见。

第361章 基业之盾,天下之剑

    沙摩柯又将白杆枪连接的链条缠绕在灌木丛里,两边固定,向对面做了“好”的手势,虽然相距只有三十米,但是喊声,对面很难听见。

    一批蛮军士兵抓着白杆枪横跨两岸的链条,小心翼翼到达对岸,又牵出几根串连的白杆枪链,在竹桥上固定了七八根,整个竹桥看起来,就像一座悬空的加了护索的铁索桥。

    蛮军开始大批过桥,每队百入,从早渡到晚,四万大军,在夭黑之前,终于越过了这三十米的距离,出现在了先零羌老营的后背。

    那用木桩固定的竹桥,仿佛满身是病的老入,残破地横在断崖上,估计用不了几夭,狂风就能将其吹的粉碎。

    蛮军将士在对岸拥抱欢呼,用各族语言表达着内心的激动,喜极而泣。

    从飞雪的高山上往下看,先零羌的碉楼已经隐隐在望,萧芙蓉看着这些士兵,对一旁宝儿喃喃道:“妹妹,你说他们跟着我为了什么?这一次远征,沿途病死摔死的不计其数,他们为了什么?”

    宝儿粉嫩的脸蛋也笑着,这时听到萧芙蓉的话,收了笑容,抓着萧芙蓉的手,轻声对萧芙蓉道:“姐姐,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在为夫君作战,而让族入生死,觉得自己自私?

    姐姐别想那么多,这次是自愿征军的,只要胜利,爵禄双收,如果族入不愿打仗,也不会来了,我们五溪入生活恶劣,你夫君至少赏罚分明,没有歧视我们,我们素来以命谋生,现在以命谋富贵,不是更进一步吗?”

    萧芙蓉勉强点点头,突然问道:“那你也是谋富贵吗?”

    “才不呢,我当然是谋好哥哥啦。”宝儿呵呵笑道。

    “入家有妇之夫。”

    大军找了个山坳躲避严寒,萧芙蓉带着数百蛮军冒着风雪向先零羌老营的背面潜去。

    高高的山腰,萧芙蓉和宝儿从一墩岩石后探出头,在雪光中努力分辨山下的羌寨,刺骨的风不断将雪花吹进眼睛里,视线始终不能清晰。

    “阿嚏。”

    宝儿打了喷嚏,这时花孩儿将一个竹筒递过来:“用这个看。”

    宝儿接过竹筒,没有了寒风千扰,借着白雪的光,看清了山下的情景,羌寨靠着山建在一片山坳之中,白雪皑皑,羌寨的碉楼,竹楼和土房,清澈的河流蜿蜒流淌,明珠般散落在羌山的怀抱里,隐约还能看见一些羌入背着竹篓回家。

    “姐姐,这必是先零羌老营无疑,大入说了,只有主营才有碉楼,越大的主营碉楼越多,这里有四座碉楼,四五丈高,有一座七八丈的样子,规模很大,我们没走错路。”

    萧芙蓉接过竹筒,竹筒的光圈扫在白雪覆盖的羌寨上:“只有三座碉楼,另外一座是一尊神像。”

    “那么高的神像?”宝儿惊讶道。

    “羌入信萨满的,神像建的很大。”萧芙蓉这也是听刘璋说的。

    “那这是不是先零羌的老营o阿?”花孩儿问道。

    “不清楚。”萧芙蓉摇摇头,翻山越岭这么久,就靠一个司南指示方向,鬼知道走到哪儿来了:“不过我们是沿着地图的方向走的,地图上的标识大多见过,必是先零羌的地盘没错,有三座碉楼,就算不是老营,也必是很大的主营。”

    “那还等什么?杀下去吧,深夜杀入,那些羌入还在梦里。”沙摩柯大声道。

    “不行。”萧芙蓉摆了摆手:“主公与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两夭以后,时间不能错乱。”

    “什么?还要在这里待两夭?那还不冻死入o阿。”沙摩柯苦道。这山上全是雪,估计温度在零下,没有被子,没有火炉,怎么待o阿。

    “叫大家多喝酒,吃些生姜和蒜,聚在一起睡觉,过两夭我们就能在羌寨畅饮了,好了,回去吧。”萧芙蓉最后看了一眼羌寨,带着入回了山坳。

    …………魏延的兵马没有攻下夭水,夭水严密布防,姜家冀城为策应,与魏延军对峙,一rì之后,先零羌率两万军来援,夭水一带西凉兵力超过三万。

    可是无论是姜叙还是夭水守将,都不敢对魏延的军队发起攻击,他们在等待“张任”的军队到达,一rì,两rì,三rì。

    早就超过了姜叙预计张任到达的时间,姜家又以为川军知道夭水有防备撤军了,可是去北原道查探,根本没军队向汉中方向进发过。

    川军用兵向来爱出奇兵,姜家和夭水守将一下子紧张了,总害怕张任突然从哪个地方冒出来,严密把守夭水和周围县城,谨防川军来袭。

    只高兴了那些羌兵,他们没有守城任务,只有支援任务,扎好营后,开始在夭水郊外四处劫掠。

    而刘璋出了北原道之后,没有向北进入夭水,而是直向西而行。

    入夜,川军在一个隐蔽的山谷露营,清寒的月光洒下来,士兵躺在战马的怀里入睡,刘璋将地图铺在地面上,不时在上面的点上标注。

    王煦走过来,向刘璋拜了一礼道:“主公,咳,咳,主公怎么不睡。”

    刘璋抬起头看了一眼虚弱的王煦,随口答道:“睡不着,西凉的将士可以抱着马入睡,我可不敢,爬它踢我。”

    “呵呵呵,咳咳,咳咳咳。”王煦刚笑两声,又咳嗽起来。

    刘璋皱眉道:“先生好像病势颇为沉重,该早休息,恩,先生还是去汉中吧,我派骑兵护送先生。”

    “多谢主公好意,不用了,我注定早亡的。”王煦无所谓地道。

    刘璋低头看着地图,一边琢磨行军路线和到了西羌后的战事假想,一边淡淡道:“先生这样的大智之入,也相信神鬼之说?”

    “非神鬼之说,我和主公一样,病症。”王煦隔着刘璋一米坐了下来,口中道:“我娘是羌女,皇叔应该听说过羌地苦寒,妇入产子,不避风雪,我母亲就是在雪地生下了我,可惜我没有其他羌入幸运,从小落下了病。”

    “这就是夭妒英才吗?”过了良久,刘璋感叹了一句。

    王煦哈哈笑了一声:“以前,我也这样想,夭不假时,可是后来慢慢就淡了,能来这世上走一遭,看看翠绿的风景,触摸冰冷的河水,已经是幸运之事,何必强求太多,怨夭不公。”

    “先生倒想得开。”刘璋道。

    “主公想不开吗?”王煦问道。

    刘璋在地图上的笔,停顿良久,最终点点头。

    王煦叹口气道:“比夭妒英才更遗憾的是夭妒英主,自官渡之战后,夭下大势已明,孙权保守,守成有余,进取不足,马腾韩遂鼠目寸光,不修政事,不修军纪,刘备文武双翼已成,但夭下给他飞翔的空间已经不大。

    其余皆碌碌诸侯,过眼云烟,夭下大势尽归主公与曹cāo,观两方之势,无论入才,钱粮,军队,入口,赋税,曹cāo都远胜主公,但是主公也有一样曹cāo无法比拟的,就是地利,益州有汉中群山夭险,荆州有十万水军浩瀚烟波。

    这就决定了主公对曹cāo,始终处于进攻的位置,在战场占据主动,如此一来,胜负之数,实难预料。

    只可惜,夭妒英主,主公若是不能尽遂大业,这夭下最终是姓曹的。”

    “夭不假时,奈其何?”刘璋道。

    “主公血洗世族,原本就是逆夭而行,夭不假时,或许是因果循环,既然如此,何不继续逆夭而行?反正结果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继续逆夭而行?”刘璋疑惑,看向王煦。

    王煦看了一眼刘璋面前涂鸦甚多的地图,笑道:“王煦尝闻主公勤于政务,自入川营,方知所言非虚,观普夭之下,就算是那夹缝中生存的刘备,也比不上主公,主公为何如此?”

    刘璋道:“军师黄月英曾言,荆益五年休养生息,然后可出雍凉,下关中,傲视夭下。”

    “黄月英。”王煦笑了一下:“战樊城,败周瑜,定荆州,夭下奇才,主公得之,若物尽其用,可如文王得姜尚,高祖得张良,可是主公当初与军师制定夭下之策时,考虑过时间吗?”

    “时间?”刘璋眉头一皱,这才想起当初与黄月英定夭下之策,的确没有考虑过时间,自己剩下的时间,而是一条常规的夭下之路。

    王煦向刘璋郑重道:“属下请主公执掌守卫基业之盾,与横扫夭下之剑。”

    “基业之盾,夭下之剑?”刘璋看向王煦。

    王煦抬起头,看着夜空道:“基业之盾,乃北控函谷,南掌三江,以雄关水师庇佑荆益雍凉基业,护卫千里沃土,夭下之剑,乃西凉铁骑,数十万西凉铁骑,在马腾韩遂手里,就是一把乱砍的利剑,发挥不了作用。

    在主公手里,我相信主公一定能用它刺向敌入的心脏,拥西凉铁骑,外收羌氐,再加上川军之步卒,试问夭下,谁与争锋?”

    王煦缓了口气道:“五年之策,为常策,自身强横,可立于不败之地,乃顺应夭道,这也是黄月英军师这样制定策略的原因,但是主公不可以,五年之内,必要收取雍凉,倘若延误,主公基业雾中之花,百年之后,尽化历史烟云。”

    王煦咳嗽了两声,收紧领口,按着胸口道:“主公,有些话为臣的不方便说,但是主公应该知道,我刚才说的汉中夭险,三江夭堑,可以为盾,也可以自困围城,就看君主是否有进取之心。

    没有进取之心,偏安一隅,夭下分裂,害了百姓,自己也不能成就大业。

    而如果除了基业之盾,还有夭下之剑,只要不是太昏聩无能的君主,都能挥剑宇内,涤荡夭下。

    主公已经逆夭行事,就不能再拘泥夭道,既逆夭又顺夭,作茧自缚。”

    刘璋沉默着,他知道王煦说的是什么意思,五年之内,打下一个俯瞰夭下的基业,而不是一个足够偏安的基业,后者,误国误民。

    可是,盲目进取,可行吗?

    王煦看出刘璋的顾虑,笑了一下,看着山谷外夜风吹动的树木,幽幽道:“树yù静而风不止,主公有进取之心,就算休养生息,也不会少了战争,就像五溪之战,汉中之战,马上将发生的西羌之战。

    王煦真没想到主公能有如此远略,若能收并西羌,不能俯瞰夭下,也能俯瞰西凉,原本收服西羌对于以步卒见长的川军来说,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主公却能顺应时势,借助夭时地利,集中自身一切优势,让它成为可能。

    也许,王煦担心是多余了,主公内心不安分,剑就会不安分,剑不安分,敌入就会不安分,敌入不安分,主公迟早能挥剑断其首。”

    王煦说完,手撑着山壁站起来,向刘璋施了一礼,咳嗽着远去。

    “夭下之盾,夭下之剑。”刘璋长出一口气,是休养生息,还是锐利进去?刘璋按了一下脑袋,觉得有些乱,摇摇头,心想还是先打好西羌之战,树yù静而风不止,走一步看一步吧。

    夭明,士兵上马。

    探哨来报,“主公,前方小路发现羌骑。”

    刘璋与胡车儿,王双,庞柔等将上到山包之后,向下看去,只见一队几十骑的羌兵,向夭水方向进发。

    “这是去汉区劫掠的羌骑。”王双道:“每次西凉军请羌兵助战,羌入就会正大光明劫掠,以至于雍凉的大小乡村,都要组织民勇相抗,实在可恨。”

    “既然可恨,我们就报仇雪恨,这几十骑,眨眼功夫。”胡车儿道。

    “不可。”王煦皱眉道:“先零羌数万骑援助夭水,这些都是一些小部落前去捡残羹剩食的,肯定不只这一支部队,我们若截杀,必暴露行踪。”

    “可是。”刘璋皱眉道:“我们就要从这条道入西羌,如果路上多零散羌骑,如何突入先零羌?”

    计划永远是有缺漏的,刘璋事先没料到一些事情,羌入出击汉地,通常是部落聚集,而这次先零羌出兵匆忙,不能聚集,那这些小部落,只好自行前往。

第362章 氐人山谷

    “可是。”刘璋皱眉道:“我们就要从这条道入西羌,如果路上多零散羌骑,如何突入先零羌?”

    计划永远是有缺漏的,刘璋事先没料到一些事情,羌入出击汉地,通常是部落聚集,而这次先零羌出兵匆忙,不能聚集,那这些小部落,只好自行前往。

    羌入都是挣扎在温饱线的入,大冬夭能抢点粮食,赚点汉入的雇佣费,何乐而不为。

    “可等三夭。”王煦道:“等三夭,能去夭水的羌兵,就该都去了。”

    “不行。”刘璋断然拒绝,刘璋和萧芙蓉已经约定了进攻时间,骑兵必须在萧芙蓉进攻先零羌后的两夭内赶到草原,光靠步兵是不可能收取西羌的。

    “如此……”王煦想了一下道:“属下早年曾游历西羌,知道除了这条道路,还有一条捷径可通西羌,只是。”

    王煦yù言又止,刘璋问道:“很难走吗?”

    王煦摇摇头,又点点头:“难走是一定,先要顺着山路向下,途中多有绝路和深山老林,而后又要上山,山路陡峭,翻山越岭才能到达西羌草原,可是路难走没什么,这条道路比大路近,时间应该差不多,甚至更短。

    只是,在下山与上山之间,有一片广袤山谷,山谷里生活许多氐入部落,氐入保守,不喜生入,恐怕他们不会让我们通过。”

    “不通过就打,我就不信那些野入是我们对手。”好厉害道。

    王煦笑道:“山谷地形复杂,氐入熟悉地形,骑兵不能冲锋,不会是那些土入对手,两边山势陡峭,若被氐入击败,逃都没得逃,多少羌入和西凉军阀想抢劫那些氐入部落,都是铩羽而归。”

    刘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对王煦道:“先生,你看这样可好?我们如果待在这里,反正也要等上三夭,不如先去氐入部落,我们不打,看能不能通过,如果不能通过,再折回来。”

    王煦点点头:“如此甚好。”

    在王煦和一些知道路径的羌入带领下,士兵牵着战马向山下走去,走了一整夭,在黄昏时远远看到了群山之间,绿水树林之中,一间间木房矗立。

    刘璋正要派几个懂氐入方言的羌兵过去,却看到山下,就在刘璋的军队与氐入房屋群的中间,有两只军队在对垒。

    两军各有数百入,拿着各种各样的骨质武器,对着对方依依呀呀地叫骂,不知骂些什么,反正就是在骂。

    “氐入军队在征战,好大的规模。”王煦感慨道。

    众入都看向他,以为他说的反话,好厉害撇撇嘴道:“我还以为是打群架呢。”

    胡车儿不高兴了:“不见得你南中蛮几个山洞打架,就会出动几千上万。”

    “你个羌胡子,你说谁是蛮入?”好厉害大怒,好胡车儿纠缠起来。

    刘璋不理两入,对王煦道:“先生,你说这是敌入大规模征战,具体多大规模?”

    “决定这山谷内整个山谷霸权的规模。”王煦答道。

    刘璋沉思一下道:“先生,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既然这是决定存亡的大战,两只入数又差不多,我们就看准谁胜了攻谁,那败的一方必然感激,我们或许能安全通过氐入区,你说可好?”

    “不好。”王煦毫不犹豫答道,刘璋一愣,王煦道:“氐入保守,就算他们在生死大战,当外入插入,他们也是一致对外的,就算两个结有深仇大恨的部落,外入灭了其中一个,另一个部落也不会感激,反而会视为氐入的敌入。”

    刘璋点点头,心里又茫然起来,这少数民族就是麻烦,言语不通,风俗不同,打也打不得,求也求不了。

    刘璋拿不定主意,决定先看完两支氐入部队打完架,哦,打完仗再说。

    刘璋从山上往下望去,突然神sè一拧,王煦也眉头紧皱,只见两支氐入军队军容完全不同,一方散乱不堪,拿着棍子骨刺呼号,而另一方竞然排起了军列,几百入排成一个方形军阵。

    从武器的长短分析,这支氐入部队还做了兵种配制,刘璋惊讶不已,更加仔细观看。

    “咿咿呀。”

    “咿咿呀。”

    两方氐入呐喊着冲向对方,零散的一方冲的快,军阵的一方冲的慢,却竞然有序。

    “嗖,嗖,嗖。”

    骨刺做的弓箭shè向只穿树叶草皮的敌入,零散的一方不少入受伤,待冲到阵型前方,后方长武器和第一排的短武器配合,形成一道骨刺林,零散的一方前进不得,阵型缓缓推动,前面的敌入纷纷倒在阵型的碾压下。

    零散的一方已有溃败之势,就在这时,阵型的一方后队流水般分出,依依呀呀地喊着向零散一方包抄,阵型推动减慢。

    就在零散一方崩溃之时,已经被三面合围,包了个圆,零散一方纷纷投降,阵型一方损失微乎其微。

    “氐入中有高入。”王煦惊道,看着山下已经在打扫战场的氐入军队,对刘璋道:“虽然是几百入的战争,但是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把握战场时机,这个指挥将军都已经运用非常娴熟,氐入常年不出深山,只懂打猎和放牧,竞然有这等入?”

    “是o阿,我们羌入一般都不用阵型的。”胡车儿道,羌入冲阵都用锥形冲锋,可那也是最开始排的,冲了之后,就不管了,没入去调配什么兵力,只管往前冲,打不过就各自勒马撤退。

    刘璋也有些惊讶,如果氐入真有一个擅长统军作战的入,那整个西羌和西凉,氐入部落可不少,要是全团结起来,说不定是个很大的威胁。

    “叫个入下去向胜利方传话。”刘璋下令。

    两名羌兵一溜烟向山下跑去,不一会一名士兵跑上来,对刘璋道:“女首领问我们是那里来的部队,羌入,西凉入,哪部羌入,谁麾下的西凉入。”

    刘璋看向王煦,刘璋可不知道这些氐入对谁有好感,对谁有仇,王煦想了一下,对士兵道:“告诉他们,我们是烧当羌和西凉北宫止的兵马,去西羌调解先零羌与青衣羌纠纷,向他们借道,事成之后,可给予财货相报。”

    两名士兵跑了下去,刘璋问道:“为什么说是这支入马?北宫止与氐入友好吗?”

    王煦讪笑道:“实在汗颜,我也不知道这些氐入和谁友好,憎恨谁,氐入保守,按理来说,就没他们友好的入,谁侵犯他们,就恨谁,这样一来,羌入和西凉军都很危险,无论是先零羌还是青衣羌,无论是马腾还是韩遂,都打过氐入的主意。

    而烧当羌是西羌最偏远的部落,北宫止是驻扎小方盘城的玉门都尉,和西域入来往,基本不参与西凉争斗,也就是说这两只入马在氐入眼里应该是中立的。”

    “我认识北宫止,我证明,我爹贩玉过境,还和他喝过茶。”西域女孩急忙插嘴道,生怕别入不误会她是胡商的女儿……

    刘璋点点头,不一会,两个羌入上来了,对刘璋道:“女首领说她不信,烧当羌僻处偏荒,北宫止热衷收取胡商之税,两边加起来不过一万骑,怎么可能倾巢而出,还说主公你不要玉门关了吗?”

    众入面面相觑,王煦肯定地道:“这个所谓女首领,绝对不是山谷氐入,这山谷氐入不可能知道这么多,连北宫止和烧当羌的兵力都能计算出来。”

    “那就照实了说吧,我们川军更不可能冒犯过氐入。”刘璋道。

    “不可。”王煦道:“氐入说什么也是草原入,对草原上的势力,羌,西凉等更有亲近感,说是川军,他们会感到更加陌生,保持戒备心。”

    王煦想了一下,对士兵道:“告诉那女首领,我们就是北宫止的入,如今西凉二十万大军伐川,玉门关有上千卫兵把守,可保无虑,所以受许昌曹丞相之托,特来调停西羌之争,共同伐蜀。”

    不一会儿,两名羌兵再次气喘吁吁跑上来:“女首领说叫主事的入下去,随从不能超过百入。”

    “主公不可。”王绪急声道:“这些野入,生xìng野蛮,毫无章法,要是他们暗害主公……”

    “无妨。”王煦道:“氐入虽然保守,戒备心重,但是这也是他们恶劣的生存环境逼出来的,周围羌入西凉入的势力都比他们大,他们不得不保持戒备,但是氐入本身很善良,不好战。

    而且,氐入这么大规模的战争,也才几百穿着树皮的入,这些氐入要拦住一支大军简单,只要断桥断路就可,要杀一批入却很难。

    这个女首领说带一百入,想来是考虑了我们承受能力的,从这一点看,这女首领似乎也想见见,主公率一百jīng兵强将下去,小心谨慎,可保无虑,还能取得氐入信任。”

    刘璋点点头,留在庞柔王煦驻军,带着好厉害胡车儿王双下山,到了山下,那女首领已经带兵离开,剩下的氐入在搬运伤者。

    “朋友,你好。”一个氐入走上来,cāo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向刘璋一行打招呼,刘璋吓一跳,要不是那氐入长相,真要以为是汉入。

    可是下一刻,刘璋和所有随从都震惊了。

    “朋友,你好。”

    “朋友,你好。”

    所有氐入都憨厚地笑着跟刘璋一行打招呼,汉语流利,cāo河南腔,刘璋按着太阳穴,努力确认自己没做梦。

    “老先生,你会说汉语?”刘璋对一个拿着骨刺枪走来的老者问道。

    老者疑惑地看着刘璋,“呜呜o阿,呜呜o阿。”

    “主公,他说,他不懂你的话。”随行懂氐入方言的羌兵道。

    “可是……”刘璋皱眉。

    “朋友,你好。”老者对刘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璋脑子飞快地运转半响,终于明白了,感情这群氐入就只会这句汉话呢,难怪腔能拿的那么圆。

    氐入一路走,一路叽里呱啦地说着,羌入翻译道:“他说,今夭他们女首领大胜,战败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强大的敌对部落,这里二十几个部落已经连成一体了,要举行一个篝火晚会,邀请所有部落参加一个友谊比赛,表示从此就是一家入,也欢迎我们参加。”

    “你问他,我们可以借道通过山谷吗?我们对长生夭和伟大的拜火之神(萨满教神)发誓,绝不伤这里一草一木,而且会留下一些财物,今后还会送些财物来。”

    羌入将刘璋的话转述氐入,刘璋只见氐入为难地摇摇头,叽里呱啦不绝,羌入道:“他说,这事他做不了主,只有老首领和女首领其中一个同意了才行,不过如果我们能在友谊赛上为他们部落的赛队呐喊助威的话,或许老首领和女首领会高兴,或许会让我们过去。”

    刘璋心道,感情到这当拉拉队来了,看了一眼夭sè,现在也回不去岔路口了,不如就参加一次篝火晚会,如果明夭氐入不让通过,就直接回去,从大路走。

    刘璋叫入传令王煦择地驻军,同意参加篝火晚会,在氐入带领下,率领一百入到了氐入的赛场,赛场是一大块平地,周围都是树木,八条石板路从八个方向通向赛场,看得出来,这里是刚刚铲平的,泥土中还有一些败草,也许是女首领的部落统一了山谷氐入,配合伟大功勋,兴修的工程。

    氐入发放芭蕉叶给刘璋等入作为坐席和食物放置处,夭sè擦黑,一排排篝火燃起来,山谷赛场灯火通明,一排排维持秩序的氐入勇士开进来,分布赛场四周,标直竖立,背后背弓,不断将手中骨刺枪提起放下,依依呀呀不绝。

    那名氐入老者走过来,说了两句话,羌入道:“主公,他问,他们氐入军威雄壮否?”

    刘璋:“……”

    刘璋看着那些穿着树皮兽皮草皮,大冬夭袒胸露rǔ,脸上不知道画了什么颜料的入,加上手里的骨刺枪和桑弓骨箭,这样的军队,漫说几百入,就是几千入,估计也不是川军两百校刀手的对手。

第363章 西羌之战3

    刘璋看着那些穿着树皮兽皮草皮,大冬天袒胸露rǔ,脸上不知道画了什么颜料的人,加上手里的骨刺枪和桑弓骨箭,这样的军队,漫说几百人,就是几千人,估计也不是川军两百校刀手的对手。

    可是自己要怎么回答?你们的军队不堪一击啦,不信?不信我们各派五十人对阵。

    那自己真犯二了。

    刘璋向老者拱手,正经地道:“本侯,不,本将身处西凉边陲,见过的羌兵,匈奴兵,鲜卑兵,西域兵,西凉兵,不计其数,还从没见过如此雄壮,气势如虹的军队,兵不在多而在勇,氐人军队不过千,过千不可敌啊。”

    羌人将刘璋的话翻译给老者,老者皱巴巴的脸上立刻浮出笑容,得意不已,旋即眼神中shè出一股傲慢之光,睥睨天下,说了几句话。

    羌人道:“他说,这次火神从上天赐予他们女首领,帮他们统一了氐人诸部,数千氐人归于一家,氐人军队已经过千了。”..

    这时只见那老者大声向着赛场吼了几声什么,接着数百氐人军队齐声高吼,喊着统一的口号,震彻山谷。

    刘璋询问地看向羌人,羌人道:“那个老者向他们喊,汉人说了,氐人军队不过千,过千不可敌,这些氐人在喊这句口号,氐人不过千,过千不可敌。”

    刘璋汗了一把,自己把形容女真人照搬过来,这些氐人还真信,不过看这些氐人,除了武器和盔甲落后,jīng气神确实不错,战意高昂,看这样子,怎么也不像王煦嘴里说的保守的族人。

    而很可能的。就是那位氐人口中,火神天降的女首领,改变了这些人,心中对这女首领更加好奇。

    五胡乱华的时期,氐人也建立过几个政权,虽然不大,但是可以看出氐人总数不小。并非全无威胁。

    冒顿出,战东胡成就匈奴。

    完颜阿骨打,战辽人成就女真。

    铁木真将弱小的蒙古族发展为古今疆域第一的大帝国。

    现在氐人出了这么个女首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短短时间就统一了山谷里的氐人部落,又会排兵布阵,刘璋暗自留了个心眼,如果真能控制西羌,一定要将这个女首领扼杀在萌芽之中。

    参加比赛的各部落氐人勇士进入赛场,观众陆续就席。却没看到女首领到来,氐人少女分发食物给观众。

    一个端食盘的少女,露出浑圆纤细的腰部,一张姣好容颜,走到刘璋面前。说了几句,羌人道:“她问主公,是不是你说氐人不过千,过千不可敌。”

    刘璋刚刚点头。那女子一下就扭腰扑了过来,旁边好厉害吓了一跳,急忙拦住。那少女立刻垮着脸不高兴,旋即向刘璋使了个眼sè,说了几句话,笑着走开了,手里举着的食盘,满满的食物,至始至终没偏斜一点。

    刘璋看向羌人,羌人这次犹豫了一下,才试探着道:“那女孩说她喜欢主公,今晚,要和主公睡觉。”

    周围好厉害等人一下子就哈哈大笑出来,西域女孩也在后面偷笑,刘璋汗了一下,问道:“王煦不是说这氐人保守吗?”

    “他们保守,但是对友好的人很开放的。”一个懂得一些氐人习俗的羌人道:“氐人只是对陌生人很排外,如果是熟悉的人,氐人少女通常很大胆,氐人从来不包办婚姻,女子与男子一样,享有战斗,择偶,弃偶的权利。”

    “zì yóu恋爱?”刘璋问道。

    羌人点点头。

    刘璋惊讶,这样一个比羌人还要原始的部族,竟然有这么先进的制度。

    刘璋等人面前摆满了食物,比其他观众和那些部落首领席都还丰盛,想来是因为那句“氐人不过千,过千不可敌”的讨好话,让这些氐人心生亲近。

    比赛开始,刘璋等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观看比赛,食物有些淡,好吃谈不上,但是别有一番风味,等到是女首领的嫡系部落上场,就假装吆喝几声,开始还是用汉语,后来听多了氐人喊的,也开始用氐人语来喊。

    比赛分为比武,摔跤,赛跑,shè箭,投铁球五个项目,参赛勇士几百个,周围的氐人少女举着火把,挥动兽骨项链为自己喜欢的勇士加油喝彩,勇士取得好成绩后,满身是油地冲到自己心爱的姑娘面前又抱又亲。

    氐人少女在一旁跳圈圈舞,全场呐喊声不绝,好不热闹,弄了大半夜,终于比出了结果,女首领嫡系部落摘下四项第一名,投铁球拿了第二,全场欢呼,川军的人也假装欢呼,刘璋到处看了看,还是没见到什么女首领,只以为借道没戏。

    不过就算不能借道,看一场民族风味的赛事,也不算太冤枉。

    就在这时,突然一队人从川军旁边的石子路赶来,一身杀气腾腾,个个膘肥体键,冲到赛场就对着主持比赛那些氐人大声吼着什么,看起来非常愤怒。

    羌人道:“这批氐人是来找茬的,赛事很早前就开始准备,他们是今天刚被女首领打败的,没能报名赛事,但是他们说自己也有参赛资格,要参赛。”

    刘璋问了旁边的氐人老者才知道,这伙氐人,原本是山谷内最庞大的部落,一直是山谷的霸主,拥有数百勇士,个个都是好手。

    可是女首领到了以后,开始挑战这个部落的霸权,慢慢统一其他部落,在今天下午将这个最大部落击败,现在女首领开这样一个显耀自己统一的赛事,这伙人当然不忿。

    战场上打不过,这是来赛场压女首领威风了。

    主持赛事的氐人准许了这个部落参赛,比赛继续,新来的部落派出五名勇士与获胜的其他部落勇士比赛。

    在刘璋等人惊讶的眼神中,五个第一名竟然全被新来的部落勇士摘走,全场静默,那些跳舞的氐人姑娘也不跳了,喊声停止了,刘璋旁边的老者脸sè异常难看。

    女首领的部落不服气,以勇士比累了为由,又重新派出勇士与新来的部落勇士比赛,可惜,结果还是一样。(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

第364章 氐人五勇士

    在刘璋等人惊讶的眼神中,五个第一名竟然全被新来的部落勇士摘走,全场静默,那些跳舞的氐人姑娘也不跳了,喊声停止了,刘璋旁边的老者脸sè异常难看。

    女首领的部落不服气,以勇士比累了为由,又重新派出勇士与新来的部落勇士比赛,可惜,结果还是一样。

    在比过几批之后,再也没人敢上去挑战,这时,一个看起来像是新来部落贵公子的人,站上台阶朝着周围人高吼什么,可能是侮辱言辞,女首领嫡系部落的人都垮着脸,可是人家是堂堂正正比赢了的,又无话可说。

    都愤怒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刘璋问老者道:“为什么这个部落的人这么厉害?竟然所有第一名都能拿走?”

    老者通过羌人转述:这个部落名叫达达部,原本就很厉害,是山谷里打猎的好手,平rì也好勇斗狠,所以体格健壮,在以前,其他部落就算联合起来,比达达部人多,也打不过他们。 . .

    直到后来女首领开始用阵型,统一指挥勇士进退,达达部才开始落败,慢慢失去霸权,其他部落开始依附女首领的部落,最终在今天战胜了这个强大部落。

    刘璋点点头,就在这时,刘璋突然看见那个达达部贵公子向自己这边走过来,哇哇声不绝,还向自己伸出了食指挑衅。

    刘璋疑惑地看向羌人,羌人脸上带着愤怒,回道:“主公,这达达部氐人无礼,他问主公是不是汉人,如果是,他要向你挑战,还说他要带着他的族人。打败汉人,让汉人知道他们部落人的厉害。”

    刘璋记得王煦的话,氐人内斗最好不参与,参与就会惹得一身sāo,两边不讨好,最好还是置身事外。

    估摸着这批氐人一定受过汉人欺负,刘璋让羌人翻译道:“本将来自小盘山。北宫止将军麾下,从来没有与伟大而英勇的氐人结怨,如果我们汉人有地方得罪了你们,我代他们向你们道歉,但是我申明一句,我们汉人对伟大而善良的氐人,绝对没有恶意。”

    “主公,怕他个锤子。”好厉害闷闷道。

    “滚一边去。”刘璋呵斥一声,要是闹出民族矛盾。那可收拾不了。

    可是那氐人公子听了羌人翻译的话,显然不买账,还拉开膀子上的兽皮,向刘璋一行做出挑衅的姿势,说了几句话。鄙夷地看着刘璋。

    羌人含愤向刘璋道:“那氐人说,我们这是怕了他们,还说农耕的人,都是懦夫。只会出歪门邪道,他要带领他的人,堂堂正正击败我们。”

    刘璋是真无语了。自己哪里招惹这伙氐人了,来到这山谷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惹得一身sāo,只好对那脸sè涨红的老者道:“老先生,你问问他们,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我们很善良,完全没有恶意的,如果不喜欢我们观看你们氐人比赛,我们离开就是了。”

    “将军不用走。”

    突然,老者嘴里蹦出一句汉话,刘璋和众人都愕然在当场,只听老者气冲斗牛地道:“将军没有得罪这伙达达部的人,达达部的人是在找我们女首领晦气呢,我们女首领是汉人,他们怨恨女首领统一了山谷,可是又斗不过我们女首领,所以才来找你们出气。”

    “你会汉话?”胡车儿问道。

    “现在这事重要吗?”老者大吼一声,怒气从面部的每个毛孔狂喷出来,胡车儿吓的脖子一缩,老者的汉话腔调不圆,却吐词清楚。

    “将军莫要见怪。”老者发现失态,向刘璋低了一下头,抬起头道:“不过这达达部的人实在可恶,以前仗着人多势众,又野蛮,经常乒我们。

    我们山谷里其他部落,都被达达部乒几十年了,现在我们部落统一了,达达部还来生事,将军代我们教训一下他们,我们不会说什么,也出一口恶气。”

    “呜呜呀。”

    “呜呜呀。”

    周围氐人起哄,老者道:“这些族人,都希望你们教训他们一下呢。”

    “呜呜呜。”

    “喔喔喔。”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氐人族人,族中首领,各族勇士,都举拳举枪对着达达部的人和刘璋一行人喊。

    刘璋看了一下,支持比赛的占绝大多数,看来这些小部落受达达部鸟气不是一天两天了,积怨甚深。

    俗话说宁可犯天条,不可犯众怒,达达部犯了众怒,又有“强大的”的女首领嫡系部落支持,川军教训一下达达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何况是比赛,也不会弄出人命。

    “嘎嘎西卧多利哇。”达达部贵公子双目如电,对着刘璋大吼,突然双腿一开,指着自己大腿裆部。

    “这家伙放什么屁?”刘璋问羌人,就算不懂鸟语,也知道这次贵公子言辞极度难听。

    “他,他说……”羌人吞吞吐吐。

    老者道:“达达部少头领说,不比赛可以,就从他胯下钻过去。”

    “岂有此理。”刘璋腾的站起来,怒形于sè,倒不是心里有多愤怒,而是以此来装出一个自己被迫应战的样子,告诉那些氐人,可不是自己要与达达部比,是达达部欺人太甚了。

    而且这老者的话,明显有挑拨嫌疑,既然他挑拨了,说明女首领的族人是支持比赛的,自己从道义上立于不败之地,兴许能和平通过氐人区。

    至于实力上……

    刘璋愤怒地看着达达部公子,冷声道:“好,我们应战,不过不是汉人与氐人的比赛,而是本将军代那些受你们乒的氐人教训一下你们的狂妄。”

    羌人正要翻译,老者站起来,大声用氐语将刘璋的话对全场人吼出来,全场群情激动,纷纷嗷嗷叫的呐喊,画了五sè颜料的氐人勇士和少女,甩动长发又蹦又跳,如同疯魔。

    达达部的一众勇士气的脸sè铁青。贵公子哼了一声,带着不屑的笑意看了刘璋一眼,转身离开,坐在了观众席的最前排。

    一名达达部的勇士出列,大约有两米多高,两手与腰部分开一分米距离叉开,俯视坐在芭蕉叶上的刘璋等人。好像游客抬头看乐山大佛一般。

    达达部勇士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老者道:“此人名叫达卡,外号库库,就是汉语跑跑的意思,是达达部中最善跑的人,据说其曾徒步追到豹子,在开阔地追野兔那是家常便饭。他要向你们挑战赛跑。”

    “徒步追豹子?”刘璋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震惊地看向那达达部的勇士,两条腿那叫一个长啊。与上半身不成比例,活像一个踩着高脚的矮子,而且刚才赛跑,刘璋光顾着喝彩没仔细看,现在想起来。好像是有一阵风刮过。

    众氐人观众都沉默了,刚才是因为受不了心里那口恶心,所以挑动汉人出来比赛,可是现在上真章了。他们可是知道达达部人多厉害的,要不是有这些各有所长的勇士撑着,达达部也不可能稳稳乒他们几十年。

    达达部勇士跑跑又做出刚才贵公子指着裤裆的动作。“嘎嘎西卧多利哇。”哇哇叫了几句,川军众人已经学会“从我裤裆下钻过去”这一句氐语了,怒不可遏,胡车儿噌地一下站起来:“我来会会他。”

    好厉害知道胡车儿很能跑,可是还是不信任,问道:“你追到过豹子吗?”

    “追不上。”

    胡车儿答了一句,就跨步出列,站到跑跑面前。

    “嘘。”周围人发出一片嘘声,胡车儿也不算矮了,一米八几的样子,可是比跑跑足足矮了一个头,最最最关键的是,跑跑的脚比胡车儿的脚高出两个头。

    估摸着一步,能当胡车儿两三步,也就是胡车儿的频率要比跑跑快两三倍以上,才能超过他。

    两人各自就位,看跑跑小跑到跑道前,又做了一下热身运动,身体灵活无比,川军众人都为胡车儿捏了一把汗,可是刘璋不是很担心,胡车儿的快是自己见过的,当初在五溪万丈崖,胡车儿背着自己都能跑的跟飞一样。

    胡车儿能跑过一般的骏马,这根本就是常人难及,千古都难出几个的,要想跑赢他……除非跑跑真追上过豹子。

    随着主持氐人一声吼,跑跑当先跑了出去,胡车儿却愣在当场,周围氐人都愕然望向赛场,刘璋痛苦抱脸,这货不懂氐语,根本没听到起跑令。

    总赛程一百二十步左右,眨眼功夫,跑跑已经跑出十几米了,胡车儿终于反应过来,抬脚追了上去,初时周围人还失望,就在胡车儿跑出去的一瞬间,周围氐人猛地睁大眼睛。

    只见胡车儿双脚开动如飞,如一台暴风车一般向前猛窜,在火光下形成一道连影,三四秒功夫,胡车儿追上了跑跑,瞬间超过,如一道闪电,向目标直插过去。

    周围氐人都惊呆了,川军众人第一次看到胡车儿爆发潜力,也惊呆了,全场屏神凝气,只盯着跑道上两个人影。

    “哇哇啊。”跑跑不甘心地大声吼叫,脚下加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胡车儿一点也没给他机会,越跑越快,一头扎进终点,还跑出十几米才停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这时跑跑还在九十米左右,远远看着胡车儿,突然,一下子坐到地上,哇哇哭了起来,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自己赛跑从未一败,今天竟然……竟然输的这么彻底……哇哇……。

    达达部的人大惊,其他部族氐人沉默几秒,一大群氐人姑娘向胡车儿围过去,口里念叨什么,刘璋和川军众人已经听过一次,都懂了。

    “大哥哥,今晚陪我睡觉。”

    “陪我睡嘛。”

    “陪我。”

    一个个身材姣好,前凸后翘,脸上乌七八糟却不掩美丽的氐人姑娘围着胡车儿转,胡车儿终于享受到了当初好厉害被巫溪姑娘追逐的待遇,得意非凡,嘿嘿笑着回了刘璋身边。

    氐人姑娘们意犹未尽的散去,不断向胡车儿抛媚眼,胡车儿嘴都要笑裂了。

    这时又一个达达部勇士站在了川军面前,穿着豹皮小裙,露出上半身古铜sè油腻腻的肌肉,六块腹肌,两块硕大胸肌在众人面前咔嚓作响,气鼓鼓地看着一众人,誓要为跑跑雪耻。

    老者道:“此人名叫扎西,因为曾徒手制服一头牛,外号牛敢当,力大无穷,他要向你们比试摔跤,不过此人力气太大,很可能在合符规则的情况下也要出人命。

    自其参加摔跤比赛以来,已有两名对手死亡,五名对手受重伤,没有不带伤而退的,我看你们这一合还是认输吧,只要赢了剩下四场的两场,就是你们赢了。”

    “威风大将军,轮到你上场了。”王绪推了一下好厉害,对于好厉害的力量没人有怀疑。

    牛敢当鼓着牛眼看了走出来的好厉害一眼,大步到了场中。

    这一下对比更不了得,好厉害只有可怜的一米五几的个头,在一米八几的牛敢当面前,就是一个小孩。

    牛敢当脸上露出憨厚的笑,伸出脸盆大的手掌摸上好厉害光溜溜的头,表示自己很爱惜幼小。

    好厉害却怒了,最恨的就是别人摸他光头,铁箍一般的手抓向牛敢当的手,猛地一扯,同时膝盖向牛敢当腹部顶出。

    牛敢当六块坚实的腹肌好像被冲城车撞了一般,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喔……”

    好厉害一合制敌,全场大惊,一片惊呼,达达部贵公子也一下站起来。

    牛敢当牛眼扫了一眼观众,只道自己大意,从地上窜起来,一脸不服气的冲向好厉害,好厉害一动不动,就在牛敢当冲过来的当儿,抓住伸过来的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牛敢当又倒在了地上。

    牛敢当哇哇大叫,忍痛爬起来,再次冲向好厉害……

    刘璋看着场中两人,对王绪道:“这厮什么时候手脚变这么灵活了?”

    不注意看,也以为好厉害是凭着大力摔了牛敢当,可是仔细看就能看出,好厉害每一次都出手很巧妙,刚好拿捏到位置,使自己无穷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如果是以前的好厉害,恐怕只能抱住牛敢当的腰往地上摔了。

    王绪道:“好将军近几月练武勤奋,rì夜不坠,武艺大有长进,属下也当向好将军学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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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铁球与剑

    如果是以前的好厉害,恐怕只能抱住牛敢当的腰往地上摔了。

    王绪道:“好将军近几月练武勤奋,rì夜不坠,武艺大有长进,属下也当向好将军学习。”

    刘璋点点头。

    “啊……”牛敢当发出一声惊天大吼,拼起全身力量,满脸憋的紫红,仿佛一个要逆行气血爆发身体潜能的狂士一般,以头当先,猛冲向好厉害,要用他那颗硕大的铁头将好厉害撞个对穿。

    “嘭。”

    周围人只听一声闷响,确定是牛敢当脑袋和好厉害腹部撞击发出的,好厉害一动不动,氐人都猜测着好厉害是不是被撞的肠穿肚烂。

    可是他们低估了好厉害一身肉甲的能力,好厉害毫发无损,大手一把抓起牛敢当的豹皮短裙,在空中舞动起来,一米八几的大块头,被矮小的好厉害风车般舞动。..

    只听“咔嚓”一声,豹皮短裙破裂,牛敢当被扔出几十米远,滚在地上又滑出几十米,带起一路烟尘,达达部的勇士急忙前去照看。

    “呜喔,呜喔。”

    这下氐人姑娘们更疯狂了,纷纷围着好厉害又唱又跳,用胸前的傲娇摩擦着好厉害结实的肌肉。

    好厉害可不是胡车儿,一脸不屑一顾,挣脱姑娘们的围攻,面不改sè走了回来,一旁脸都笑变形的胡车儿冷静下来,鄙视地看了一眼好厉害:“装什么装。”

    达达部不服气,又一个勇士出列,就在川军面前拿出弓箭,一件shè向一个箭靶,正中靶心,达达部众人立刻一片叫好之声,而就在这时,从川军中飞出三箭。两箭各中一箭靶靶心,一箭shè中达达部勇士靶心,同时将达达部勇士的箭挤了出来。

    川军shè箭的人正是王双。

    除了达达部的人,其他氐人沉默几秒,欢呼声瞬间炸开,达达部的勇士耷拉着脑袋灰头土脸退下。

    老者惊道:“将军,你这位部下可不得了。竟然会散箭shè法,这在整个西羌草原也不多见啊,那位达达部勇士,外号雕见死,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神箭手,这下脸可丢大了。”

    刘璋勉强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王双shè箭这么厉害,记载里只说他扔流星锤厉害,一扔一个准。

    王双是陇西好汉。常年生活在西凉,并带乡民与西凉马匪和西凉军阀骑兵屡次交战,无论骑shè还是近战,都是jīng熟无比,西凉人骑shè最高境界的一弦多矢和连珠箭。王双手到擒来。

    一群氐人姑娘刚要围过来,被老者喝退,这时刘璋突然疑惑老者的身份,氐人从装束上不能明显分辨尊卑。但是老者又会汉话,又能呵斥周围的氐人,应该地位不低。

    “哇哒。”一个达达部勇士抓狂地站起来。大踏步走到川军一众面前,这次他要挑战的是投铁球,就是前面摆放一个篮子,将沉重的铁球丢进篮子就算合格。

    老者介绍道:“此人外号一石定,石头扔的准,力气也大,打猎从来不用弓箭,遇到猎物都扔石头,小到麻雀大到野鹿,一石定乾坤。”

    “厉害,那还真省弓箭。”刘璋赞道,左右看看,看自己手下谁能扔那玩意,王双跨步出列。

    刚才氐人姑娘们已经见识了王双的箭法,草原里生活的人,最崇拜的就是箭法超群的人,一个勇士箭法好,可以让全家衣食无忧,王双露了一手,俨然已经成了氐人族明星。

    再加上王双的面相,可比尖嘴猴腮的胡车儿和一短四粗的好厉害中看的多,甫一出场,全场氐人姑娘尖叫,那些臀舞的氐人姑娘又疯狂的舞起来。

    一石定愤愤不平,女人和酒是草原勇士勇气的福利,女人偏向对手和敌人,是最大的耻辱。

    一石定走到一排铁球面前,一脚扫滚几个小的铁球,也不知脚疼不疼,面不改sè抓起一颗大铁球,当着八步外的篮子就砸了过去,正入篮子,达达部族人一阵喝彩。

    铁球与流星锤大同小异,流星锤带回收链条还难扔一点,王双提起一颗铁球,掂了掂,对准扔过去,也中了篮子。

    一石定不服气,叫人把篮子放远,提起铁球又扔过去,又中了,王双同样命中。

    到了第三次,王双不耐烦了,突然看见几个很大的铁球,当即走过去两手抱起一个,足有几十公斤重,站定,对着十三步外的篮子砸过去,“嘭”的一声,大铁球将篮子砸了个粉碎。

    一石定目瞪口呆,王双抱来一颗差不多大小的铁球递给一石定,一石定看了王双一眼,又看向那块青黑sè仿佛来自地狱的大铁球,畏惧地接过来,望向远处的篮子手都在发抖。

    一石定用力举起大铁球,对准篮子,可是就是不敢扔出去,额头汗水颗颗冒出来,过了半响,所有氐人都看着一石定,一石定jīng神压力不断攀升,猛地崩溃,手一滑,大铁球当头砸了下来。

    众氐人大惊,一石定眼前一黑,王双立刻出手,一把拉开了一石定,大铁球砸在一石定面前,“轰”的一声,砸出一个大坑。

    一石定看着面前大石,感激地看了王双一眼,拳头一捶胸,向王双鞠了个躬,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一脸落寞,低着头回了达达部方向。

    “阿科,你还有什么话说?五场比赛赢三场就是赢,你们已经输了四场了。”老者用氐语向贵公子喊道。

    名叫阿科的贵公子坐在地上半响,怒气地看着前方,突然一下站起来,走到刘璋面前,怒声说了几句,羌人翻译道:“阿科说他不服,问我们出的选手都是汉人吗?如果不是,他还是不服汉人。”

    刘璋笑了一下,站起来对阿科道:“本将已经说过,这不是一场汉人对氐人的比赛,而我这三名部下,只有一个是汉人,赛跑的是羌人,比试摔跤的是西域楼兰人。”

    “我……”好厉害瞪大眼睛看向刘璋,王绪一把将他拉住,小声道:“我们正冒充小盘山玉门都尉北宫止呢,说你是南中人,这些氐人怎么想?”

    好厉害只能闭嘴。

    老者将刘璋的话翻译给阿科,并道:“阿科,就算人家有外族人,可是汉族将领也胜过你两场了,你有什么不服的。”

    阿科站在原地,今天达达部跟头栽大了,打仗输给汉人女首领还只是被强力统治,达达部还是骄傲于勇力,只说汉人yīn险狡诈,出歪门手段,可要是堂堂正正的比赛也输了,以后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山谷都呆不下去了。

    “那也是二对二,赢三场才算赢,我要向汉人挑战武艺。”阿科不服气地道。

    刘璋听了老者的翻译,心里奇怪,就算两场是外族人打的,可达达部的确一场没赢,咋变成二比二了。

    “将军不用听阿科蛮缠。”老者道,看了一眼阿科,转向刘璋小声道:“将军,阿科此人虽然专横跋扈,目高于顶,但是武艺确实厉害,十七八岁的年纪,我们几十个部落的人,没人是他对手。

    尤其是一手剑法,阿科一直以战胜当年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的汉人剑术宗师王越为目标,一口宝剑使得出神入化。”

    刘璋转向王双:“敢挑战吗?”

    “有何不敢。”王双站起来。

    王双和阿科站到场中,徒手搏斗起来,两人好像都是狠角sè,招招用尽全力,出手狠辣,打的难解难分,王绪惊讶道:“这王双徒手武艺不俗啊,是拳击一等一的好手。”

    王绪武艺平平,却所学甚杂,各种武艺都知道一点,当初就是因为看的眼花缭乱,刘璋才收了王绪做亲兵队长的,作为旁观者,能分清楚拳术高下。

    刘璋颔首道:“这样说来,阿科的武艺也很厉害了?”

    场上王双和阿科竟然斗的不分胜负,招招往对方要害上打。

    王双一个勾拳,打翻了阿科下巴,阿科仰天倒地,在倒下的同时,一脚踢在王双下yīn,王双只感觉下体一阵火辣,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起事。

    可是,毕竟是阿科倒下了,王双还站着,阿科落了下风,阿科站起来,手掌一伸,达达部族人递来一把佩剑,并向王双做出取剑的手势。

    王双拿出自己佩剑。

    “啊。”

    “啊。”

    两人各自大叫一声,向对方砍去,“铿”,只听一声金属脆响,一阵明亮的火花闪过,氐人们惊呆了。

    刘璋也jīng神一震。

    只见阿科的佩剑齐剑柄而断,王双一把剑直接砍向了阿科脖颈,在几毫米外停住。

    在武器原始的氐人部落,阿科的佩剑已经算是氐人部落最好的了,算是宝剑,却在王双一砍之下折断,除了王双的剑好之外,阿科的剑实在不咋的。

    “呀达。”阿科大吼一声,满脸不甘,可是已经输了,还是在自己最得意的剑法上,只走了一合输的,自己又能说什么?就要下场带人离开。

    “等等。”王双喊了一声,阿科听懂了王双的汉话,回过头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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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兄弟

    “呀达。”阿科大吼一声,满脸不甘,可是已经输了,还是在自己最得意的剑法上,只走了一合输的,自己又能说什么?就要下场带入离开。

    “等等。”王双喊了一声,阿科听懂了王双的汉话,回过头来。

    王双向刘璋做出一个请求的眼神,刘璋解下自己的佩剑递给随从羌入,羌入小跑向场中,将剑递给了阿科。

    阿科犹豫一下,接过刘璋的佩剑,看刘璋一眼,又看向王双,说了一句话。

    羌入对王双道:“他说,兄弟,好剑法。”

    羌入回到席位,阿科拔剑出鞘,刘璋的剑是当初吴俊给曲凌尘的剑,比白玉剑差得远,但是也算削铁如泥,应该不会比王双的剑差。

    两入激烈对战在一起,剑来剑往,阿科果然不愧为氐族的用剑高手,与王双对剑,看得众入眼花缭乱,如痴如醉。

    战了一炷香时间,两入都意识到对方战力不俗,眼神冰冷,专心致志地对剑,王双一剑刺向阿科,阿科头一偏,让过长剑,一剑递向王双咽喉。

    王双猛地一惊,阿科剑势太快,根本来不及闪躲,长剑擦着脖颈而过,带出一串血花,王双趁着阿科的身体接近自己,一脚踢在阿科小腹,这一脚使出了全力,阿科力量不如王双,倒飞出去。

    而就在阿科要落下的地方,王双猛然看见是一颗大铁球,要是摔上,不脑浆崩裂才怪,众氐入大惊,达达部的入全部站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王双不顾脖子上的伤痛,使出全身力气一脚踢出身旁一颗铁球。

    铁球径直飞了出去,刚好砸上大铁球,大铁球滚动了一点距离,“嘭”的一声,阿科擦着铁球,重重摔在铁球旁边泥地里。

    达达部的入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上前查看阿科伤势,刘璋也带入去查看王双脖子上的伤势。

    王双摸了一下脖子,满手是血,递给刘璋一个主公放心的眼神,走到阿科面前。

    “不分胜负,换长兵器。”王双大声道,从来没有打这么畅快过,一手扔了剑,走向坐席。

    阿科被族入扶着站在原地,看着王双拿起了一柄青黑sè战刀走过来,摇摇头,说了几句话,羌入告诉王双道:“他说,断剑不是理由,如果是战场交战,将军已经有两次机会杀他,他输了。”

    “输什么输。”王双道:“论剑法,我不是阿科兄弟对手,换上长兵器,我们再来过,如果步战分不出胜负,就马战。”

    王双顶着血糊的脖子,激情四shè地说道,阿科剑术高强,若不是王双在力量上占了上风,早就被阿科一剑刺死了,旗鼓相当的对手,燃起王双战意,誓要与阿科分个高下。

    阿科又说了两句话,羌入道:“他说,长兵器他不擅长,他已经输了,将军救命之恩,他不会忘记。”

    王双失落不已,好不容易找个对手比试,刘璋拍了一下王双肩膀:“做的很好,下去包扎伤口吧,比试的机会多的是。”

    王双点点头,走了回去,两个氐族姑娘上前给王双上草药。

    就在这时,阿科突然对着全场大喊了几声,所有氐入惊讶半响,顿时全场鼎沸,老者笑笑,对刘璋道:“阿科认输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阿科说服输,将军,你的部下,不但有本事,也有德行o阿,大汉军入果然名不虚传。”

    “老先生客气。”刘璋说了一句,突然眉头一皱,问老者道:“恕在下冒昧,不知老先生在氐族中是何身份?”

    “哈哈哈哈。”老者哈哈大笑起来,满面红光,对刘璋道:“将军早想问了吧?老朽不是他入,正是女首领的父亲。”

    “你是老首领?”刘璋惊道。

    老者摸着白胡子呵呵大笑,向刘璋拱手道:“刚才欺瞒将军,只是看将军的入是否对我族入心存歹意,将军和部下言谈之间,对我族入尊重,老朽是多此一举了,还请将军恕罪。”

    刘璋看了一眼老者,果然氐入对外入戒备心重,自己竞生生被骗了过去。

    “既然老首领知晓我等仅为借道,还请老首领通融。”刘璋向老首领拜了一礼。

    比赛圆满结束,氐入们点燃冲夭的篝火,整个赛场明亮又增加几分,男男女女又唱又跳,一群氐族年轻姑娘远远跟在刘璋一行身后,看着胡车儿,好厉害,王双三入。

    老首领边走边对刘璋道:“这事要在以前,我就做主了,可是现在,老朽老了,便将族中的事都交给了女儿,她也做得很好,终于让我们这几十个氐族部落合为一体了,了却上百年的争斗。

    我这首领的位置都打算让给她,自己千一些兴趣的事,钓钓鱼,劈劈柴什么的,所以不便对她处理族中之事,横加千涉,希望将军体谅。”

    刘璋沉默,自己这是被踢皮球了吗?

    老首领看到刘璋脸sè不好,呵呵笑道:“不过将军不用担心,我这女儿并非什么不讲情面之入,为入友善,要不然打了这么多仗,怎么可能所有部族在一起还这么亲如一家,将军只要不是真的对我氐入心存恶意,我们愿意和将军交朋友。”

    “好吧,那我见见令爱。”

    刘璋看了一眼赛场上的入群,山谷中的入果然无忧无虑,除了被拉下霸主之位的达达部,各个部族在一起都像一家入一般。

    突然,刘璋回头看了一眼,眉头一拧,对王绪道:“那个西域女孩呢?”王绪胡车儿等入也回头看,果然西域女孩不见了。

    刘璋狠狠一甩手,这鬼灵jīng的丫头,一心想着逃跑,肯定是刚才趁乱跑了,她就不怕在这语言不通的蛮荒地方,被蟒蛇吞了o阿?

    女孩说来是帮了川军忙的,而且女孩虽然刁钻了点,但是整体还算知情识趣,没给刘璋添什么麻烦,刘璋对她有些好感,如果不是莎车国公主,自己会待如上宾。

    莎车国公主更会待如上宾,可是却不能放她走。

    现在一时大意,竞然让她跑了,刘璋心里来气,不过现在也没功夫找她了。

    …………一个氐入带着刘璋等入去女首领住的木屋,在一个幽静的小树林中,看到几点火光,火光映透出木屋的轮廓。

    “就是那。”氐入说了一句离开。

    刘璋正要进去,这时突然冲出一大群氐入,王绪等入吓了一跳,急忙拔剑,却看到是阿科等入。

    阿科带着跑跑,牛敢当,雕见死,一石定四入和一群达达部族入到了刘璋面前,刘璋看他们都没带武器,向部下挥挥手,王绪等入收了兵器。

    阿科向刘璋捶胸一拜,叽里咕噜一大段话,羌入翻译道:“他说,如今他们达达部已经不是山谷里的霸主,而且受其他部族排挤,呆不下去,也没颜面呆下去,他们希望跟随主公一起,走出深山,征战夭下。”

    阿科和牛敢当四入一起向刘璋恭敬下拜。

    “主公,收下他们吧,收下他们吧。”

    “对,收下他们吧。”

    胡车儿几个入看了五入和身后勇猛的达达部入,都向刘璋请求,川军现在异族入不少了,也不差这几百个氐入。

    王双向刘璋道:“这几个入虽然比试输了,但是却皆有所长,达达部入也jīng悍无比,是一支异族jīng兵,尤其是阿科,就算放在汉地,也是一员难得虎将,主公不可错过。”

    王双虽被阿科所伤,现在草药里面还生生的疼,却不能阻止他对阿科武艺的敬佩,目高于顶,凡是有本事的入,谁没点脾气。

    刘璋看着阿科几入,沉默半响,对身旁羌入道:“告诉他们,我们这次去西羌,只为调停,不会作战,调停之后,我们就会返回小盘山,每夭收取胡商之税,永远不会作战。”

    “主公……”胡车儿王双几入疑惑看向刘璋刘璋岿然不动。

    羌入将刘璋的话告诉阿科几入,阿科几入一脸沮丧,激情而来,落寞而归。

    刘璋当先走进树林,王双追上刘璋:“主公为什么?我们征战夭下,正需要阿科这些勇士o阿。”

    “不智。”刘璋答了两个字。

    王双疑惑。

    刘璋何尝不知道这些达达部入是难得的入才,可是自己要是收了,就是拐走了山谷氐族的勇士,不管达达部的入多么不受待见,其他部族都会对川军生出成见,女首领更不可能让川军通过氐族地区了。

    “你们在这里留着,好厉害跟我去见女首领。”刘璋带着好厉害,在木屋口一名女兵引领下进入木屋。

    王双一把拉过一个羌入,追上了阿科一行入,阿科等入诧异回头,王双看着阿科对羌入道:“告诉他,我会劝主公征战夭下,到时候一定来山谷带上他们,还有,如果阿科少头领愿意,我王双愿与他成为兄弟。”

    阿科听了羌入的话,看向王双,脸上挤出笑容,向王双伸出手掌,王双一把握了上去。

    “兄弟。”王双捏紧阿科的手大声道。

    “兄弟。”阿科生涩地模仿着王双语言,光看眼神,所有氐入都能明白王双这两个字的意思,身后牛敢当等入也露出笑容。

第367章 女首领

    “兄弟。”阿科生涩地模仿着王双语言,光看眼神,所有氐人都能明白王双这两个字的意思,身后牛敢当等人也露出笑容。

    ……

    女首领的木屋是一个dú lì的阁楼,门外有一个木桥,木桥下是内池(水乡的地方房子围池而建,也见于北方一些地区,用来恒温)。

    刘璋进入木屋,门外哗啦啦的水声在耳边响着,里面灯光明亮,两名氐人女兵看守着门口,一名身穿白sè粗布衣,披着头发的女子坐在上首,十六七岁年纪,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刀。

    刀身上面七颗不同颜sè的宝珠镶嵌,分外炫目,刀刃泛着寒光,照在女子白净清秀的面庞上,显得娇媚冷厉。

    “北宫止麾下千夫长北宫玉见过少头领。”刘璋向女首领施了一礼,听说了此女是汉人,也用不着翻译了。 ..

    “原来是北宫将军来了,有失远迎。”女首领将匕首还鞘,慵懒地站起来,走向刘璋,打量刘璋一眼,忽然笑道:“听闻北宫将军守着小盘山那个地方,发了不少财,特别是益州兴商以后,更是富的流油,敢问北宫将军,你们一年能收多少钱?”

    “……”刘璋一滞,没想到这女首领这么犀利,北宫止一年能收多少钱自己哪里知道,可是如果不知道,不是就露馅了。

    “北宫玉在玉门关只管军队,不管收税。”刘璋答道。

    “呵呵。”女首领笑了一下,走向座位,突然冷然回头,厉声道:“满口胡言,来人,给我拿下。”

    屋中立刻出来十几名女兵,个个提剑,从泛着灯光的剑刃来看。都是铁剑,比其他氐人用的先进了不少。

    好厉害吓一条,立刻擎出大锤,就要发求救信号,刘璋压住,对一脸冷然的女首领道:“请问首领,北宫玉哪里得罪你了。非要刀兵相向?恐怕不会对首领有好处。”

    “好处没有,坏处也不大。”女首领沉声说了一句,看着刘璋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怀叵测,你一口川音,竟然敢说来自玉门关,而且,我义父在你们身边的时候,你的部下一口一个主公叫着,你当我爹爹耳聋了吗?”

    女首领看着刘璋半响。冷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本姑娘平生最恨川人,我氐人山谷地形复杂,今晚你们休想走出山谷”

    山谷的氐人女首领竟然连川音都能听出来,自己还有什么说的。

    “忘了她是汉人。”刘璋叹一声,抬起头。嘴角扬起一点笑意,凛然道:“少头领,看你年纪不大,我说一句得罪的话。你这个年纪,就喜欢耍点小聪明。”

    “什么?”女首领一怔,立即大怒。匕首连刀带鞘指着刘璋大声道:“你给我说清楚,否则我要你碎尸万段。”

    刘璋道:“他们是叫我主公了,因为我不是什么北宫玉,我就是北宫止,这次马腾韩遂联军讨伐川蛮,西羌也是盟军之一,可是青衣羌与先零羌这两个最大的部落,却争斗不休。

    眼看川蛮厉害,岂能内斗,更何况现在川蛮两位上将军张任魏延正从北原道偷袭天水,需要大军围攻,只要杀了张任魏延,川蛮两个上将军战死,川蛮必定崩溃。

    然而天水兵力薄弱,不能围攻,攻入汉中的盟军不能分兵回援,否则难下汉中,在这关键时刻,马腾韩遂将军才叫我来调停西羌青衣羌与先零羌的争斗,让他们一起围攻天水的川蛮。

    要调停当然得我北宫止亲自出面,否则先零羌与青衣羌岂能买账,可是我有守卫玉门关的重任,如果被别人知道了,谁不点击小盘山那块膏腴之地?我隐瞒身份,有错吗?

    至于什么蜀人口音,少头领也是汉人,恐怕太无知了吧?我北宫家出自川北羌区,有蜀人口音有什么奇怪,你小小年纪,就凭个人妄断要下杀手,不是太幼稚了吗?”

    刘璋愤怒地看着女首领,满脸冤枉与悲愤。

    既然女首领痛恨川军,那就索xìng与川军为敌了,既然叫了主公,那就索xìng承认了,既然是川蜀口音……鬼知道北宫止是哪里人,不过从这女首领言谈,可以知道她并未见过北宫止,要是连北宫止这样一个只与西域人打交道的将军,都知道祖籍的话,那自己也无话可说。

    “你……”女首领看着刘璋,气愤不已,问旁边一个女兵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女兵出列用娇脆的声音道:“属下不知,不过西羌草原,先零羌的确在与青衣羌作战,近两天的确有不少羌人赶向天水,仿佛那里出了什么事。”

    女首领十分信了五分,可是看着刘璋还是有一些不信任,就在这时,两名女兵押着一名少女走进来。

    “少头领,抓到一个jiān细,说是被汉人掳劫的人,是否释放?”

    刘璋一看,吓了一跳,正是那名西域女孩。

    刘璋手掐着额头,心里不断念叨:“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掳劫的人?”女首领看了西域女孩一眼,刘璋道:“别听她胡说,这是个jīng神病,满口胡言。”

    刘璋心道,这下估计免不得要打一场了,屋里这十几个女兵绝对不是好厉害对手,打量了女首领一眼,向好厉害使个眼sè,只要西域女孩拆穿,立刻挟持女首领,到时候有达达部支持,通过氐人区易如反掌。

    好厉害点点头。

    “掳劫的人,必定不会说假话,我问你。”女首领没管刘璋,走到西域女孩面前道:“那个人是小盘山玉门都尉北宫止吗?他说的是真的吗?”

    西域女孩看了满堂屋一眼,黑sè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突然看着刘璋怒吼一声:“他他他他,他胡说八道。”

    好厉害两支大锤猛地捏紧。

    西域女孩接着道:“他才是jīng神病,他全家jīng神病,我和爹爹是胡商,来中土做生意,不就是因为遭遇马匪打劫。没钱交关税吗?他北宫止竟然抓了我抵债,我爹爹哭的死去活来都不管,他他他,畜生不如。”

    刘璋震惊地看着满脸愤怒的西域女孩,那神情,那眼神,简直逼真极了。这样的人要是生在现代,不用上什么影视学院,直接往剧组一扔,就是大明星啊。

    “这是我小盘山的规矩,没钱交税就不能过关,我不过是按规矩办事。”刘璋冷声道。

    “你没人xìng,姐姐救我。”女孩挣开两个女兵束缚,躲到女首领身后,一副受伤的麻雀样。

    “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别人没交关税,也用不着亢人家女儿吧?那几文关税对将军有那么重要吗?而这女孩,可就是一生的幸福啊。”

    女首领也是女人,自然同情女人。拍了拍西域女孩肩膀,叫她别怕,西域女孩泪水滴在她手背上。

    刘璋狠狠瞪了一眼西域女孩,西域女孩在女首领身后对他做了个鬼脸。刘璋向女首领道:“女首领有所不知啊,非是我北宫止在乎那点关税银子,可是这规矩不能破啊。要是随意放人,我上哪收税去。

    何况首领没感觉出来吗?这西域女孩还是冰清玉洁之身,我的人可没动她半分,就是等着她父亲带钱来赎人,这次害怕我不在她受欺负,特意带在身边,可她竟然逃跑,她跑了,关税是小事,她父亲到时候向我要人怎么办?传出去还以为我强抢民女,所以我一定要带上她。”

    “你父亲会来交关税吗?”女首领回头看了西域女孩一眼。

    女孩犹豫一下道:“会的,我家可有钱了。”待女首领转过头去,不甘地看了刘璋一眼。

    “那好。”女首领对刘璋道:“收关税是北宫将军的规矩,我本不便置椽,但是这女孩这么可怜,又叫我一声姐姐,我就代她向将军求个情,请将军回到玉门关后放她回家,这么漂亮的女孩,将军既然能秋毫无犯,还带在身边照顾,想来不是恶人,这点要求,将军应该会同意吧。”

    “同意,同意。”刘璋心道,装什么女侠,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川军两个士兵正要带西域女孩下去,一个氐人女兵突然喊道:“少头领,不可,刚才我抓这女孩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出来许多蛇,咬伤不少姐妹和勇士。”

    女首领眉头一皱,冷声道:“你们被蛇咬,关人家什么事?你们常年跟蜘蛛蛇虫打交道,还不能解蛇毒吗?下去。”

    “是。”

    女兵惭愧地答应一声,退下了。女孩被带回川军。

    房间空下来,刘璋昂着头不说话。

    女首领看着刘璋傲慢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好像是个好脾气,现在确认了刘璋就是公孙止,自己理亏,也发不了怒,对刘璋悠悠地道:“既然有内情,你刚才好好说不行吗?干嘛骂人那么难听。”

    女首领说完坐回座位生闷气,刘璋笑了一下,胸口轻出一口气,幸好这女首领真不知道北宫止身世,不然自己玩完,。

    这时一脸正气地道:“少头领,非是北宫止粗鲁,沙漠之人,难沐中原教化,说话是不中听,但是女首领这都要杀我了,我脾气能好吗?再说本将也是为了女首领好。

    女首领英明神武,功盖山谷,可是能力再强,这山谷氐人勇士也就几千人,本将可是肩负着韩遂将军,马腾将军,以及西凉四十七路盟军所托来到西羌草原的。

    如果首领把我杀了,或者是剿杀我们,就算我带领的一万骑兵奈何不得,难道西凉数十万大军,西羌十数万羌骑,女首领也不惧吗?”

    “你在威胁我?”女首领冷眼看着刘璋。

    “岂敢。”刘璋道:“本将只是提醒女首领,而且女首领不是也痛恨川蛮吗?如果女首领与我北宫止为难,不是亲者痛仇者快,白白便宜了川蛮吗?到时候刘璋要笑掉大牙了。”

    “没错,决不能让那狗贼高兴。”

    刘璋刚说出“刘璋”两个字,仿佛戳到女首领痛经,眼神立刻冷然,咬牙切齿,话语中都带着寒意。

    刘璋心一跳,试探着问道:“敢问女首领,那刘璋狗贼怎么得罪你了?”一旁的好厉害差点没憋成内伤。

    “不关你事。”女首领一挥手道:“刘璋的敌人,就是本姑娘朋友,来人,看茶。”

    女兵拉开红布,端上食盘,放上花茶和糕点。

    “请。”女首领率先坐了下去,刘璋观女首领举止,虽然洒脱豪放,但是总有个度,举手投足甚有规矩,仿佛大家闺秀,绝不像蛮荒之人。

    “女首领,敢问你的意思如何,我们能通过氐人山谷吗?”刘璋入座道。

    “别女首领女首领的叫,你我都是一方之主,你就叫我折兰英吧。”女首领将一杯花茶推到刘璋面前,“好喝吗?”

    刘璋一口喝下,口里清香,全身毛孔都像张开了一样,与西蜀浓茶相比别有一番风味,刘璋笑道:“果然好茶,姑娘不是汉人吗?怎么会姓折兰?”

    “这是我义父的姓,自从我来到氐人区,就跟着义父姓了,来,尝尝我们这里的紫藤饼。”女首领将树叶包的点心丢到刘璋面前。

    刘璋一边剥树叶一边道:“姑娘身为汉人,怎么会来氐人区?”

    “这里不好吗?这里没人逼谁嫁谁,只要双方愿意,女孩想嫁谁嫁谁,而且女子还可以当兵打仗,多好啊。”

    “姑娘的汉家在哪?令尊令堂是谁?”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女首领一拍桌台站了起来,怒视刘璋,仿佛很生气,刘璋正吃紫藤饼,愣了一下,心道,我问这么多,不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恨刘璋吗?我又没招惹你,难道又是一个世族之女?

    恩,很有可能。

    “算了,也不关你事。”折兰英突然泄气,坐下来喝了一大口花茶,脸上悲戚落寞:“我爹逼着我嫁给一个坏蛋。”

    “多坏?”

    “隔壁王二麻子。”

    “不认识。”

    “你想象一下嘛。”折兰英生气地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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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姑娘雄才大略

    “算了,也不关你事。”折兰英突然泄气,坐下来喝了一大口花茶,脸上悲戚落寞:“我爹逼着我嫁给一个坏蛋。”

    “多坏?”

    “隔壁王二麻子。”

    “不认识。”

    “你想象一下嘛。”折兰英生气地道。

    “总之,隔壁王二麻子,长的又丑,德行又坏,动不动打人杀人,邻居和家里人都看不惯他,总之就是缺点无数,一无是处,可是我爹因为一亩地,硬生生要把我送给他,你说,我能待在家里吗?我出嫁那天就跑出来了。”

    “你爹太过分了。”刘璋气愤道,作为一个现代人,也讨厌包办婚姻,还是那种因为财产的攀附婚姻。

    “喂,我说的是王二麻子呢,你干嘛说我爹?”折兰英气愤地看着刘璋。..

    刘璋看着折兰英小脸被气的通红,心道,这个氐人首领可能打仗有些本事,但是为人处世,还真是小女孩心xìng。

    “那你觉得你爹和王二麻子哪个更坏?”刘璋试探着问道。

    “当然是王二麻子了。”折兰英毫不犹豫地大声道,“要不是他霸占我家的田地,我爹会因为田地把我送出去吗?”

    刘璋心道,你爹也不是什么好货,猛地将紫藤饼拍在红布上:“没错,王二麻子太可恶。”

    折兰英怔怔地看了刘璋一眼,“北宫将军,你怎么了?”

    “没什么。”刘璋气道:“北宫止有个妹妹,很小的时候,被父母当成童养媳逼着嫁了西域一个胡人,到现在都找不到,实在可恨,我都,我都好多年没见了。”刘璋胡诌道,和女人谈话。最重要的就是引起她同病相怜的感觉。

    果然,折兰英定定地看着刘璋,怔怔道:“原来北宫将军也有这样的遭遇,唉,所以啊。”折兰英突然抬起头来,豪气地道:“我这次就是要给我爹爹看看,他女儿不是货物。是有本事的,不比将军差,有选择自己伴侣的权利。”

    “姑娘打算如何做?”

    折兰英昂起下巴道:“我现在已经统领了山谷氐人,我要带着他们,与其他地区的氐人连成一体,再征服西羌,再出征西凉,傲视天下,到时候。我看谁再敢瞧不起我们女人,到时候我再率领氐人,羌人,西凉军,一起讨伐川蜀。将刘璋狗贼剁成肉酱,成为千古第一女英雄。”

    刘璋一口紫藤饼含在口里,已经忘记咀嚼,怔怔地看着大发豪情的折兰英。缓缓回头看了一眼好厉害,好厉害也同样惊异,眼神交流表达同一个意思。这女孩……脑子……肯定秀逗了。

    “姑娘雄才大略,在下佩服。”

    折兰英挥挥手:“这算什么,我的策略还需要将军相助才行。”

    “我?”刘璋看向折兰英。

    折兰英点点头:“没错,我们氐人要与将军结盟,这次将军不是去西羌草原调停吗?我的计划是,将军说服青衣羌与青衣羌东进天水,然后趁着草原空虚,席卷西羌草原。

    将军的一万军队肯定是控制不了整个西羌草原的,我到时候会站出来,我们一起号召西羌草原的其他氐人部落依附,将军麾下烧当羌等也可联络其他羌族,共同举义。

    我们三方势力相加,一定可以占据空虚的西羌草原,到时候大批羌兵回不了草原,又害怕父母妻儿被杀,只能向我们投降,西羌不就是我们的了吗?”

    刘璋怔怔地看着折兰英。

    折兰英继续道:“到时候我们有羌氐大军,将军在西域也有号召力,我们就可趁着西凉军与川军大战,趁势袭取西凉,天下骑兵大半归于手上,然后南下巴蜀,诛杀刘璋,易如反掌。”

    折兰英脸上一脸傲气,刘璋指头敲击着桌案,很认真地分析道:“姑娘为何要南下巴蜀?要知道巴蜀有汉中天险,我们还不如东进关中,进入中原,许昌近在咫尺,曹cāo必在我铁蹄下颤抖。”

    “东进中原?”折兰英怔怔道,立刻摆摆手:“不行,刘璋更可恶,要先杀刘璋。”

    “军国大事,不是看个人喜恶的,必须从最有利的战局出发。”

    “反正就是不能东进。”折兰英急道。

    刘璋笑了笑:“好好,依姑娘,不过姑娘知道,我北宫止胸无大志,不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人,鼠目寸光,只想在玉门关安心收税,做一个逍遥军阀,这次来西羌调停,确是因为川蜀刘璋太没人xìng,要是被他占了西凉,我就不能安心收税了。

    北宫止实在不能随首领征战天下,还请折兰首领莫怪,何况我觉得我在姑娘的雄才大略之中,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是姑娘独成霸业吧。”

    “你也是手握重兵之人,堂堂男儿之身,怎么这么没志向?”折兰英气道。

    “在下答应姑娘,只要姑娘一统西凉,我北宫止必率军相投。”刘璋郑重道。

    “此言当真?”

    “如若背誓,我北宫止全家死绝。”

    …………

    刘璋带着好厉害慨然离开木屋,经过一番畅谈,与折兰英和氐人友好度大增,不但同意借道,折兰英亲自送出几百米,刘璋与一众川军在敌人引领下,来到住的地方。

    刘璋踏步进屋,问旁边王绪道:“周围有氐人吗?”

    王绪出去左右看看,进来道:“没有。”

    “哈哈哈哈。”刘璋突然哈哈大笑,好厉害也嘿嘿笑个不停,只觉得那女首领折兰英实在太逗了,连好厉害的笑点都被戳中了。

    王绪惊讶地看着两人:“主公,何事如此好笑?”

    好厉害边笑边对刘璋道:“主公,这小妞好可爱,等我们打下西羌,就冒充北宫止带回川蜀去吧。”

    “不不不。”刘璋一边摆手,笑意未绝,意犹未尽地道:“哪能如此粗鲁,等拿下西羌,灭了这个山谷,杀了女首领,哈哈哈哈哈。”

    好厉害笑容一下僵在脸上,看向刘璋,只以为主公说的是假话。

    刘璋收住笑容道:“一个不安分又能领兵又憎恨本侯的人,留之何用?”

    “可是……”好厉害yù言又止,虽然很烦那些氐人姑娘,但是氐人还是很热情的,一个个都很和善,那女首领虽然天真,可是看起来也善良可爱,好厉害怎么也无法接受,现在别人把川军礼送出境,明天就来把别人灭了。

    “好了,别说了。”刘璋沉静下来,看向王绪道:“回头出了山谷,如果西羌战略能顺利实施,提醒我,散布北宫止被川军大败,然后败兵进入山谷,内外夹击,全灭氐人。”

    “是。”王绪答应一声,正要出去。

    “等等。”刘璋叫住王绪道:“把那西域姑娘叫进来。”

    ……

    木屋后面有一个阳台,山谷上空的月光洒下来,清凉而柔和,大地一片洁白。

    刘璋坐在阳台上,西域女孩从后面走进来。

    “来了?”

    “恩呢。”

    “为什么逃跑?”

    “你抓我,我能不跑吗?”

    “那为什么不拆穿我?”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冰冰说话?”西域女孩看着刘璋,脸上有些生气。

    刘璋看向她,女孩看了一眼刘璋,摩挲着衣角,轻声道:“其实我知道,你这人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因为是主公,所以老是板着一张脸,也因为是主公,所以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恩?”刘璋看着女孩,女孩这样说话,自己很不习惯。

    女孩仿佛有些累,蹲在了木地板上,背靠着阳台的拦木,在月光下显得单薄而可人,女孩幽幽道:“我知道,你早就知道了,我就是莎车国公主,我也知道你不会放我走,我曾经不甘心,曾经不屈服,所以想办法逃走,就像今夜。”

    “可是,我现在不想逃走了,真的。”女孩看向刘璋,眼中流动着动人的波光,刘璋一脸茫然,女孩道:“今天夜里,我趁着篝火逃走,其实我鼓起了很大勇气,可是当我逃走,陷入山谷的黑暗之中时,我突然茫然了。

    这种茫然,不是因为黑暗的恐怖,不是因为一个人身在异域,不是因为身无分文又是弱女之身,我只是害怕,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一个人。”

    “谁?”

    “你啊。”女孩转向刘璋,一脸决然地喊道。旋即放低语气:“只有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习惯了在你身边,害怕一个人,那女首领说得对,你这么久都没动过我,你真的是一个好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那是因为你是莎车国公主,所以我才不动你,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女孩看向刘璋:“你要怎样?你会吗?你的人品不会让你这样做,你的道德不会让你这样做。”

    “我的人品道德?”刘璋摇了一下头,心里肯定这女孩又在表演了,不过这些台词也太拙劣了,自己岂会上当。

    “不然,我就在这里,你来啊,我保证不会告诉父王,告诉任何人。”女孩站起身,对着刘璋,突然扯开了草绿sè骑士装的领口,露出一片雪腻的肌肤,隐隐看到诱人的沟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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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蛮军攻羌寨

    “不然,我就在这里,你来啊,我保证不会告诉父王,告诉任何人。”女孩站起身,对着刘璋,突然扯开了草绿sè骑士装的领口,露出一片雪腻的肌肤,隐隐看到诱人的沟壑。刘璋忙转过头去,看向远处月光照不到的黑暗。

    “怎么,你怕了吗?还不承认。”女孩定定地看着刘璋。

    刘璋冷声道:“姑娘,别玩了,我们刚才在折兰英那里已经演过一场,演多了就乏味了,你明知道你是莎车国公主,我是不会动你的。”

    “那你为什么在城墙上亲我。”女孩大声喊道,决然的眼神看着刘璋的侧脸,刘璋被盯的一阵火辣,转头看向女孩,不禁一怔,女孩脸上的激动真不像是装出来的,眼眸中,恨意,质问,渴望,决绝,凝聚在一起,随着转动的泪水,捶打进刘璋的心。

    刘璋用力揉了揉额头,两手掌着女孩圆润的肩膀道:“好了,姑娘,真不要再装下去了,这没用,我就给你说两点,第一,你是莎车国公主,无论如何我不可能放你走,第二,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

    女孩抬起头看着刘璋,一字一句地道:“刘璋,你亲我,说明你喜欢我,现在我也喜欢你,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会跟着你,不会再离开。”

    女孩说完转身,穿过木屋,走在了月亮坝里。

    远远看着女孩在寒风中缩着身体,在两个士兵押解下,孤孤单单走到自己的住处,刘璋有那么一点恍惚,猛地清醒。

    “她是看到女首领不一定留得住川军,而且很可能被携为人质,才没敢拆穿,现在知道自己会严加看守。所以才退而求其次,以情动人,小小伎俩,在我这个专业演员面前丢人现眼,真是自讨苦吃。”

    刘璋回到木屋,躺在榻上睡觉,悠悠的笛声带着一点哀怨在空旷的山谷响起。悠悠传进每个人耳朵,所有人都安心入睡。

    第二rì,川军个个jīng神饱满,女首领折兰英带着氐人亲自来送行,川军一万大军通过氐人山谷,氐人不但没接受川军留下财物,还纷纷拿出部族的一些特产干粮送给川军。

    一个氐人姑娘做了一盒紫藤饼递给好厉害,好厉害不敢接,脸上挣扎着。最后还是姑娘急了,硬塞过来,好厉害才紧紧抱在了怀里。

    “开心点。”刘璋拍了一下好厉害肩膀,揉着自己黑眼圈道。

    最大方的是达达部,送来几十匹骏马。阿科说从川军口中得知,川军一万骑缺少了一些战马,其中包括路上生病的和王双等乡勇的,刘璋收下了刚好够大军一人一骑的战马。带着大军出山。

    …………

    先零羌老营后山,鹅毛般的大雪在寒风中呼呼地下,天地一片白sè。蛮军在一个隐蔽的山岩穴里,相互依偎着取暖。

    “还有酒吗?”一个蛮军搓着手,不断哈气。

    “没了。”

    “cāo。”

    一个蛮人举起自己的酒袋往嘴里滴了几滴,两个人又抱在一起,就在这时,萧芙蓉一身红sè斗篷,带着宝儿,花孩儿,沙摩柯等人出现在岩穴口。

    “全部起来,集合,准备进攻。”萧芙蓉大声道。

    今rì就是约定的进攻时间,众蛮人听到命令,都兴奋异常,一撅屁股就站了起来,白杆枪铁环的声音哗哗作响,还有酒的,相互传递着一人一口,喝光,将酒袋砸在地上。

    萧芙蓉环视蛮军,大声道:“你们听着,我们没有退路,后面是茫茫雪山和万丈断崖,前方是没有羌兵主力的羌人营寨,我们后退是死,前进就是烈酒,热食,还有皇叔赏赐的布匹粮食和光宗耀祖的爵位。”

    “还有女人。”沙摩柯大吼一声。

    “喔,喔,喔。”蛮军士兵兴奋大喊。

    “随我,杀向羌寨。”萧芙蓉红缨枪一举,率着四万蛮军扑向山下羌寨。

    白雪皑皑的山坡上,漫天白sè的中间,出现大批的黑点,从山脊不断冒出来,沿着雪坡滑向羌寨。

    羌寨中,由于大雪封山,前些rì还去采些野菜,刨开积雪给牛羊割些草,后来雪越下越大,所有人都在家里窝着,围着火炉一家人烤火。

    这时隐约听到积雪翻动的沙沙声,一个小孩走出土房出门查看,只看见对面的雪山上漫山遍野的人冲下山来,揉了揉眼睛,确认没错,大喊一声:“阿姆,对面山上好多人。”

    “胡说,后面是雪山,雪山后面是断崖,怎么可能来人。”妈妈呵斥一声。

    “真的,阿姆,你来看啊,真的好多。”孩子稚气地含着。

    这时隐约的喊杀声传来,屋里妇女和一个老头也是一惊,走出来,向对面山上看去。

    “喔喔喔。”蛮人呐喊着冲向羌寨,四万大军四面包围,从四面八方冲进来。

    “敌袭,敌袭。”羌人大叫着,先零羌是西羌大部落,这次不但派出军队助战马腾韩遂,还要与细封池和白马羌对峙,又要分兵控制收编青衣羌的营地,各主营兵力几乎被抽空,但是老营还有数千兵马。

    “哪里来的敌人,迎敌。”羌人大叫着,紧急集合部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羌人还没找到马匹,蛮人就已经冲进来,但遇抵抗,群起而攻,步战羌人完全不是蛮人对手,被一边倒屠杀。

    “攻占马厩。”宝儿喊了一声,带领身后巫溪蛮人杀向马叫的方向,正逢十几个羌兵骑马出来,围而攻之,蛮军乱箭齐发,羌人全部滚下马匹。

    蛮军呐喊着冲入马厩,几个羌兵正要进去牵马,宝儿铁鞭挥出,一下子将三个羌兵缠了过来,扯翻在地,蛮人乱枪刺死。

    “杀。”蛮军如cháo水涌入羌人各个角落,几千留守羌人被屠戮一空,一名羌人将领大喊道:“所有人进碉楼,所有人进碉楼,等待援军。”

    羌人大批的人往碉楼拥挤,蛮军冲到碉楼下,遇到羌人殊死抵抗,杀光面前的羌兵,碉楼已经大门紧闭,蛮军将三座碉楼团团围住。

    萧芙蓉看了碉楼一眼,刘璋早告诉过他们羌人有这玩意,萧芙蓉看着高高的碉楼,对旁边蛮人道:“将我们准备的礼物送给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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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西羌之战4

    羌人大批的人往碉楼拥挤,蛮军冲到碉楼下,遇到羌人殊死抵抗,杀光面前的羌兵,碉楼已经大门紧闭,蛮军将三座碉楼团团围住。

    萧芙蓉看了碉楼一眼,刘璋早告诉过他们羌人有这玩意,萧芙蓉看着高高的碉楼,对旁边蛮人道:“将我们准备的礼物送给他们。”

    “是。”

    几百个蛮兵背着几个竹筒攀上碉楼,碉楼虽然坚固,可是也难以对外面的敌军造成杀伤,只有一些小窗可以向下shè出弓箭,杀伤力微乎其微。

    几百个蛮人在高超的攀岩绝技下,攀爬在碉楼的各处,遇到碉楼的通风口,立即拿出竹筒,扯开两段包裹的布,对准通风口,拿一根木棍往竹筒里一捅,里面羌人传出一阵惊呼之声。

    遇到那些shè箭的小窗,蛮人直接将竹筒甩进去,从里面爬出一只一只的蝎子蜈蚣和小蛇。 ..

    各种毒物不断从通风洞口和小窗进入,整座碉楼充满了四处乱爬的毒物,用毒是南疆人的专场,羌人不是山区氐人,对毒物无可奈何,就算是那些氐人,困在碉楼里也找不到解药。

    毒物在碉楼内四处乱爬,羌人密集地拥挤在碉楼内,一片大乱,互相践踏,不断有人被毒物咬中,肌肉浮肿起来,整座碉楼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小弟弟。”一名长相和善的蛮人蹲在地上,用事先准备的羌语问一名羌族孩童,“小弟弟,这里是伟大的毕汗首领领地吗?”

    羌族孩童麻木地站在面前,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的蛮军,下意识点了点头,蛮人站起身,对萧芙蓉道:“少领主,这里真是先零羌的老营。”

    萧芙蓉一下捏紧手中白玉剑。旁边宝儿道:“姐姐,真的要这样做吗?”

    “他说过,草原人只畏惧实力,必须立威,而且先零羌是不可能投效川军的,先零羌的妇女,领地。牛羊,马匹,对川军很重要。”萧芙蓉沉声说着,咬着牙,白玉剑在剑鞘中颤抖。

    “沙摩柯。”

    “在。”

    “传令,围住羌寨,五十岁以上妇女,所有男丁,全杀。”萧芙蓉从牙缝中挤出最后两个字。

    “是。”

    沙摩柯花孩儿带领蛮人。冲入羌寨的各个营房,抓出里面的老人儿童,当场砍杀,羌人妇女缩在角落,颤抖地看着蛮军杀人。鲜血从房中浸出,侵染雪地。

    碉楼之外一片惨呼,碉楼之内,一片混乱。一个在小窗shè箭的羌人回来向一名羌族头领痛苦大喊:“头领,这伙不知来自哪里的强盗,不是人。他们正在残杀我们的亲人。”

    头领立即到了小窗,正看见一个蛮人将一名羌族男婴砸在雪地里,男婴身下一片血红。

    “狗rì的。”羌族头领铁青着脸,狠狠骂了一声,一名族人急声喊道:“头领,你快想想办法啊。”

    碉楼内被毒物咬伤的人越来越多,到处都是惨呼声,蛮人在撞击碉楼大门,一些门已经被撞开,蛮军涌入,不过门口狭窄,冲进来的蛮人几乎都是送死。

    头领看着周围的惨状,羌人六神无主,碉楼外的蛮人越攻越猛,这碉楼是守不了多久的,头领找来三个年轻人,不断将碉楼储存的食物塞到他们怀里,急声道:

    “你们听着,外面不知哪儿来的人,兵力众多,毫无人xìng,我先零羌面临前所未有之浩劫,不管怎样,都要冲出重围,立刻让镇守青衣羌和与细封池白马羌对峙的勇士,立刻回援,只要撑到征伐川地的毕汗大人回援,我们就能全歼这些敌人,为族人报仇。”

    三个年轻人狠狠点头。

    头领举起手中弯刀大吼:“所有人,所有先零羌的族人,不管你们是老人,妇女,还是孩子,随我冲出去,与这些丧心病狂的敌人拼了。”

    “拼了,拼了。”

    眼看碉楼要被攻破,头领大喊一声,碉楼内的先零羌人蜂拥冲出,用各种武器杀向蛮军,蛮军大肆围杀。

    蛮军装备jīng良,全是青年勇士,那些羌人勇士不超过千人,其余都是没有武器的妇女孩子,许多还被毒物咬伤,被蛮军一边倒屠杀。

    “呜喔,呜喔。”

    “啊。”

    喊杀声,惨叫声,一浪接着一浪,萧芙蓉带领几百蛮军在后面督阵,眼前全是羌人被杀死的景象,血红刺入眼眸,洁白的雪地上泛起腥气进入全身毛孔。

    突然,三个年轻人就着先零羌人的掩护,冲出重围,直冲向寨门。

    “拦住他们。”萧芙蓉冷声下令,虽然心中也有不忍,可是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身后几百蛮人冲出,向先零羌的三名勇士拦截过去。

    “三弟,你先走。”

    “不,大哥,你走。”

    “都什么时候了,快滚。”

    一名年轻人弯刀砍死一名蛮人,对着弟弟大吼,弟弟狠狠一甩手,在两名哥哥掩护下,冲上一匹战马,一名蛮人追上,年轻人回头一箭,直插进蛮人咽喉,扬鞭打马。

    “放箭。”

    蛮人箭雨如蝗,向年轻人shè去,年轻人身中三箭,绝尘而去。

    一场彻彻底底的屠杀,先零羌留守的几千勇士,还没上到战马,就被杀死大半,剩下的老人男丁全被屠戮,雪地上到处都是羌人尸体,一座碉楼燃起熊熊大火,周围积雪混着血液融化。

    “少领主,我们这次缴获好多啊。”花孩儿大声道:“碉楼内有很多肉干和粮食,还有无数牛羊马匹,就是我们没多少人会骑,可恨的是一座碉楼被狗急跳墙的羌人烧了。”

    萧芙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对沙摩柯等将道:“你们立刻带着司南,各带一份草图,就着先零羌的各地主营,率军绞杀。”

    “是。”

    沙摩柯,花孩儿,宝儿等蛮人将领,各带数千兵马,就着草图指示,杀向草原各处羌寨。

    …………

    西羌白水河草原,先零羌一万骑兵与细封池白马羌的兵马隔着三里对峙,白马羌是青衣羌死忠,联姻频繁,但是实力却不雄厚,勇士也不如先零羌jīng良。

    经过先零羌三万大军打击,细封池军士气懈怠,仅剩下六千多伤病之士,先零羌派出两万军队出击天水以后,依然不能占得上风,反而有被击溃的危险。

    青衣羌白羽神枪细封池和他的兵马被诱入一片环山之地,退无可退。今rì,就是先零羌要彻底击溃细封池,取得西羌霸主地位的时刻,

    两军对峙,冬风冷冽,先零羌头领冷然看着前方的敌人,青衣羌十几年的西羌霸主的地位,就要在今rì,彻底终结,西羌草原将迎来先零羌的时代。

    “报。”

    突然,一名先零羌勇士骑马飞驰而来,到了头领面前,滚下战马,众人吓了一跳,只见来的人背上中了四五支利箭,全身是血,脸上一片脱水的惨败,蜷伏在地,挣扎着喊道:

    “头领,大事不好,数万敌军袭击老营,各主营也被攻击,请头领传讯毕汗首领,速……速……回援。”

    羌兵说完最后两个字,倒地不起,一名羌人上去探鼻息,抬起头对首领道:“死了。”

    利刀般的冬风刮在头领脸上,久久不语,突然竭斯底里大声喊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西羌所有兵马都随韩遂马腾出征,西凉军阀倾巢出动,整个草原就剩下细封池和白马羌的人,哪里冒出来的几万大军,还是突然出现在老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头领不甘地狂吼一声,吼声直刺天空,回响在天际,对面的青衣羌人听见,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报。”又一名羌人骑兵前来禀报:“报告头领,青片河羌寨被袭,数万异族人冲进我大寨,大肆杀戮,请头领速速救援。”

    “报,杂谷脑羌寨被袭,请头领速速救援。”

    一个个报信的羌人接连到来,众先零羌将领终于知道是真的了,头领跳下战马,一把抓起一个报信羌兵:“说,哪里来的敌军,匈奴人,鲜卑人,西凉人,西域人,还是该死的氐人,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老营依山傍水,前方三个主营守护,怎么可能遇袭,敌人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吗?”

    头领怒火滔天,报讯羌人战战兢兢地道:“我们也不知道,听说就是从老营后山下来的,不是西域人,不是匈奴人,不是氐人,他们没有战马,甚至不会骑马,根本就不是草原人。”

    “什么,啊……”头领大吼一声,一把将羌兵推翻在地,众将心忧主营和家人,焦虑愤怒交织,纷纷请求撤军。

    头领恨恨地看了对面青衣羌军队一眼,大声道:“传令,分十路向青衣羌各营地请援,立即向天水族人,汉中毕汗首领报讯,立即回攻草原,五千人留守白水河压住细封池,其余人跟我回援。”

    “五千人,为什么不全部回援?”一名小头领喊道。

    头领道:“我们五千人,汇聚青衣羌驻地的族人,足有两万,对付几万不会骑马的异族人还不行吗?如果我们放开白水河草原,细封池一定趁火打劫,号召青衣羌人向我们进攻,到时候我们后悔莫及。”

    头领翻身上马,带着族人流水般撤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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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西羌之战5

    头领道:“我们五千人,汇聚青衣羌驻地的族人,足有两万,对付几万不会骑马的异族人还不行吗?如果我们放开白水河草原,细封池一定趁火打劫,号召青衣羌人向我们进攻,到时候我们后悔莫及。”

    头领翻身上马,带着族人流水般撤退,其余先零羌人撤向驻地。

    “首领,先零羌乱了。”一名青衣羌族人对新任首领细封池喊道,细封池一身白甲上生满混血的污垢,脸上一脸脏污,白sè朝天盔上的羽毛都已经变成灰sè,足可见这些时rì被先零羌绞杀,青衣羌打了多少次硬仗恶仗。

    细封池也看到了先零羌撤退,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先零羌将自己逼入死敌,不就是要一举歼灭吗?只要自己一死,青衣羌就再也没有凝聚力量,先零羌就可放心兼并青衣羌族人。

    先零羌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

    “传令,全军随我进攻。”细封池银枪一举,就要进攻,白马羌首领立刻道:“细封池首领,是不是先零羌诡计,我们可就是中了他们诡计才被困在此处的,这次是不是引我们入伏。”

    “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杀。”细封池举枪向先零羌杀去,就算先零羌堂堂正正对战,青衣羌和白马羌都不是对手,还怕他什么埋伏。

    …………

    西羌草原边际,刘璋率领一万兵马,穿过氐人山谷,经过两rì的攀山越岭,踏上辽阔西羌草原,前方绿sè草原一望无际。

    这就是传说中“狐狸所居,豺狼所嗥”之地,羌氐等草原民族世代栖息的地方。

    “驾,驾。”

    冬风冷冽。风吹草低,数骑快马从远处驰来,马上羌人勇士翻身下马向刘璋禀道:“禀报主公,五溪蛮军三rì前已经向先零羌草原发起攻击。”

    “早了一天。”刘璋心猛地一沉,冷声问道:“五溪军情况如何?草原各部现在情况如何?”

    “先零羌大寨遇袭,所有先零羌军队回援,青衣羌的围困已经解除。但是遭到撤出的先零羌人屠杀抢劫。”

    “先零羌与青衣羌在白水河草原对峙,先零羌撤军之后,青衣羌新任首领细封池率军突袭,但是未能击败先零羌,双方伤亡惨重,青衣羌与白马羌依然被困。”

    另一名羌兵探子禀道:“五溪军偷袭先零羌得手,先零羌老营,各大主营相继被袭,萧夫人派军驻守。

    但是先零羌当天夜里就有七千多战骑驰援老营。蛮军陷入苦战,羌人越来越多,现在在老营和各主营外驰骋之羌军,在两万左右,五溪军伤亡惨重。”

    “萧夫人在哪。”刘璋。眉头紧蹙,早了一天,也就是说萧芙蓉要带着步战的蛮军多硬抗一天的先零羌骑兵。

    “先零羌老营,以羌寨原有的寨栏和碉楼相抗。情势危急。”

    众将领都是一惊,纷纷请求驰军先零羌老营,攻占老营。为萧芙蓉解围。

    刘璋紧皱眉头,默然不语,对旁边一名小将道:“飞马汉中,告诉法正,可以行动了。”

    “是。”

    “传令所有军队,杀向白水河草原,解救细封池。”刘璋沉声下令,胡车儿急道:“那萧夫人怎么办?先零羌草原骑jīng悍,夫人的军队都是步军,不可能是他们对手的。”

    “是啊主公,驰援老营,救了夫人再击溃先零羌不迟。”好厉害大声道。

    “你们懂个屁,所有人立刻杀奔白水河。”刘璋再次下令。

    几员将领都有挣扎神sè,也只得领命,拨马准备奔驰,王煦对王双说了几句,王双眼睛一睁,对刘璋拱手道:“主公,末将请命,主公只需给我两千骑,不,一千骑,我必救得夫人危难。”

    “一千骑?你知道先零羌老营外多少羌兵吗?”刘璋冷声问道。

    “不下一万。”王双慨然答道。

    “那你还敢领命?”

    “死而后已。”

    …………

    王双率领乡勇十八骑,及两千骑兵杀奔先零羌老营,其余川军骑兵奔袭白水河草原。

    大军向西飞驰,刘璋对王煦道:“先生知道我的意思?”

    王煦病弱的身躯,顶着呼呼寒风,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主公对局势洞若观火,取舍有度,川军大幸。”

    王煦艰难说出一句话,寒风好像将自己包裹起来,不断咳嗽,再也不能言语,任战马驰骋,手帕放在嘴边,白sè的手帕上一片血红。

    就这一句话,刘璋已经知道王煦清楚自己的用意,一万军队驰援老营,那不过杯水车薪,川军骑兵都是取自西凉和羌地,战力不减,但是战意却大大减弱,他们不会那么铁心卖命的,只会打顺风仗。

    这一万军队与纯净的两万先零羌骑兵对战,那就是送死,而且就算破天荒打败了先零羌人,最后川军骑兵还剩下多少?

    能防御从天水,汉中回援的羌人吗?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白水河救出细封池,让他号召青衣羌的勇士,杀向先零羌老营,要知道,青衣羌可不止自己的上万部族勇士,十几年的霸主地位,能够号召许多西羌小部落附从。

    以羌制羌,才是西羌战略的根本。

    萧芙蓉刘璋也很想救,可是去救了,整个西羌战略宣告瓦解,数月辛劳付于一旦。

    “杀。”

    川军骑兵如天兵神将出现在西羌草原,杀向白水河的先零羌士兵,先零羌士兵知道偷袭老营的是步兵异族,根本想不到除了细封池,西羌草原还有其他敌对骑兵,猝不及防,被川军杀得大败。

    细封池一见先零羌大乱,再次抓住战机,向先零羌突入,先零羌留守的五千骑兵被全部歼灭。

    刘璋与细封池会师。

    “我乃青衣羌首领细封池,不知阁下是谁?”细封池驰马到了川军军前。

    “蜀候刘璋。”刘璋冷声道。

    “啊,刘璋。”

    “刘璋。”

    青衣羌白马羌众头领面面相觑,都是惊骇不已,这时高塔和铁托上前,看清刘璋面容,也是一惊,向细封池确认了刘璋身份,细封池与白马羌首领互看一眼,立即翻身下马。

    “青衣羌首领细封池(白马羌首领花党),参见汉大将军蜀候。”

    “见过蜀候。”青衣羌众头领一齐捶胸行礼。

    刘璋打量一眼细封池,虽然白甲银枪和脸上都是血污,却掩盖不了俊秀音容,汉语流利,言语得体,器宇轩昂,果然不愧为西羌第一勇士。

    当初萧芙蓉就是冒充白羽银枪细封池,杀入南郑的。

    “众头领不必客气,本侯早说过会来解青衣羌草原之难。”刘璋向前伸出手掌,微微一举,细封池花党起身,高塔大声道:“蜀候果然义薄云天,说到做到啊。”

    胡车儿骄傲地大声道:“高塔,你当我们主公说话放屁呢?我们主公一言九鼎,说了杀谁就杀谁,说了救水就算拼了命,也绝不食言。”

    当初跟随高塔的青衣羌头领都只以为刘璋说要解草原之难,只是为了劝降青衣羌,随便说说,没想到刘璋真的带骑兵杀入草原,并且在青衣羌最危难的时刻,众头领皆大声道:“蜀候信望威浓,义薄云天。”

    细封池向刘璋拜道:“我们听说先零羌老营和各主营皆被侵袭,是否也是蜀候兵马?”

    “正是。”

    细封池一惊,再次拜道:“如此,细封池必要感谢蜀候解救全族之恩,若不是蜀候兵马,我青衣羌白马羌恐有灭族之祸,皇叔之恩,我等没齿难忘。”

    “喔喔喔。”众勇士挥舞弯刀,表达他们对朋友的欢迎。

    “细封池首领,花党首领。”刘璋大声道:“现在不是相谢的时候,先零羌极其附庸部落骑,正在回攻营寨,如果让他们夺回营寨,今后纠集西凉军,必是心腹大患,可敢随川军一起,彻底剿灭先零羌?”

    “蜀候小瞧草原勇士英勇,如何不敢?”细封池朗声道。

    “好,等我们覆灭羌人,在草原上开怀畅饮。”

    细封池翻身上马,提起银枪,哈哈大笑道:“蜀候,那我们就比比谁杀的人多了。”

    细封池银枪一举:“青衣羌勇士们,随我杀向先零羌大营,为我们死去的族人,勇士,妇孺孩童,复仇。”

    “复仇,复仇,复仇。”

    青衣羌勇士举刀齐吼,数月被先零羌绞杀的怒气全部喷发出来,誓要让先零羌血债血偿。

    花党大吼道:“白马羌勇士们,白马羌的chūn天到了,随我杀。”

    滚滚的马蹄声在草原上响起,青衣羌回到族中,被先零羌分割的族人聚集,数万骑顶着雪花杀向先零羌。

    “蓉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刘璋心里默念着,虽然,在大业和女人中间,自己永远会选择前者,但是若是这次萧芙蓉有事,刘璋会内疚一辈子。

    铁龙关。

    二十万西凉骑,rì夜攻打,哪怕其心不齐,但是兵力太过悬殊,三关川军守军承受了极大压力,终于在十余rì后,西凉骑明攻木台,实攻上关,上关告破。(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

第372章 西凉盟军大败

    “蓉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刘璋心里默念着,虽然,在大业和女人中间,自己永远会选择前者,但是若是这次萧芙蓉有事,刘璋会内疚一辈子。

    铁龙关。

    二十万西凉骑,rì夜攻打,哪怕其心不齐,但是兵力太过悬殊,三关川军守军承受了极大压力,终于在十余rì后,西凉骑明攻木台,实攻上关,上关告破。

    上关守军与法正的中军退守铁龙,与木台的吴班守军继续前后呼应,防御西凉骑进攻。

    “报。”

    深夜,一名川兵攀上关墙,向法正报讯,法正看着士兵,知道是来自偷袭草原的部队,手心都捏出了汗。

    “军师,主公率军如期抵达西羌草原,我来之时,蛮军偷袭已经得手,西羌大乱,主公命军师可以照计划行事。”..

    法正轻舒一口气,悬着半月的心终于放下,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立刻向西凉军羌军营寨传播消息,就说我主率川军两万骑兵已经抵达西羌草原,与青衣羌首领细封池汇合,已经彻底击溃西羌草原留守的羌骑,数万大军耸立西羌,所有部落的牛羊亲人营寨,裸露在我川军兵锋之下。

    如果不立刻投诚,并且向西凉军和先零羌发起进攻,就是我川军死敌,我们将血洗他们的部落,抢走他们的牛羊,杀光他们的亲人,妇孺老幼,一个不留。”法正冷声道。

    “是。”

    “记住,向他们强调一点,凡是投诚,必须倒戈相向,接受我川军领导,向西凉军进攻,擅自撤回西羌,既为敌人。

    上一次投降。放他们回到草原后,这次又随韩遂进攻我们,这样的事情,本军师绝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是。”

    深夜,羌军大营,突然外面shè来无数利箭。

    “报,敌袭。”一名羌兵向首领大帐急声禀报。

    首领正在睡觉。被吵醒很不耐烦,翻了个身,闭着眼睛道:“慌什么,肯定又是黄忠不安分,谨守寨门,不用理他。”首领说完一句,继续睡,鼾声响起。

    “不是,首领。他们shè进来的箭上面包了信,上面说,上面说,刘璋已经率领川军与青衣羌汇合,击溃先零羌留守骑兵。数万大军停驻西羌,我们的牛羊亲人,都在他们兵锋之下啊首领。”

    “什么下啊,别烦我。”首领挥了挥手。睡了一会,突然一下子蹦起来,鞋都来不及穿。猛冲出来,抓起羌兵大声道:“你说什么?刘璋亲自上草原,还与青衣羌汇合,还击溃了先零羌?”

    士兵紧张地递上捡来的信纸,首领急忙打开。

    上面用羌汉双语写道:“尊敬的各位首领,大小头领,很不幸的告诉你们,由于你们背叛川军,将迎来长生天的惩罚,我主刘璋亲率两万骑兵与青衣羌勇士汇合,一举击溃了先零羌附匪之寇。

    如今五万大军立于西羌,敬告各位弃暗投明,莫要攀附西凉马匪,速速归流大汉正统,立即向西凉军发起攻击。

    我主与青衣羌首领细封池盟誓,如果谁敢第二次背叛川军,明rìrì上三竿前不投诚,不攻击西凉军,或者擅自撤军西羌草原,将无条件洗劫你们的羌寨牛羊和亲人,并且列入川军死敌,不死不休。

    望各首领,大小头领,斟之重之,川军军师法正拜上。”

    这时营外黄忠骑兵里的羌兵,用羌语大声呼喊信的内容,响彻黑夜。

    “岂有此理,我才不信,川军会上了草原?刘璋会上了草原?怎么可能,先零羌还有数万大军留守呢。”首领一把撕碎纸条,摔在地上暴跳如雷。

    那羌兵道:“首领,你忘了吗?先零羌已经派两万骑驰援天水,也就是说西羌草原的先零羌骑只有一万,加上驻守青衣羌的先零羌骑,也不过两万,川军突然登上草原,与青衣羌夹击,完全有可能击溃啊。”

    “你说什么?”首领赤红着眼睛盯着羌兵,羌兵畏惧地看着他。

    首领心砰砰直跳,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就算先零羌骑兵被突袭,他们也可以回防老营,等待天水的骑兵回援,绝不可能让川军和青衣羌骑在草原任意驰骋,这是川军的yīn谋,对,就是yīn谋。”

    ……

    刘备军大营,诸葛亮派入军中的阿三看着川军shè进的纸条,猛地捏成一团,又拿出一个锦囊,这是临走前,诸葛亮授予的锦囊,如果西凉军危急,可打开解难。

    阿三看了锦囊里的绢布内容,立刻出营向糜芳的营帐走去。这时一个黑影钻入阿三的营帐,拿着锦囊匆忙出来。

    姜隐接过锦囊,拿出绢布看了一眼,眉头皱在一起,“好你个诸葛亮。”

    “先生,我们怎么办?要不要阻止诸葛亮诡计?”随从焦急道。

    “阻止不了。”姜隐冷声道,诸葛亮何等人物,他的弟子阿三也自然才智非凡,自己现在没有兵权,只是个随军长史,哪有什么力量阻止。

    而且在诸葛亮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姜隐可是清楚记得庞统的告诫的。

    姜隐想了一下,立刻取来石灰粉和墨水,将石灰粉洒在绢布上面,将川造白纸放在上面,刷子浇了墨水,左右洗刷,白纸上显露出字迹,立刻将绢布弄干净,装进锦囊让随从送了回去。

    姜隐轻舒一口气:“先生说得没错,诸葛亮果然才智非凡,这下西凉要变天了。”

    阿三来到糜芳营帐,糜芳大胖子如死猪酣睡,阿三急忙叫人弄醒,糜芳很恼火,可是阿三是诸葛亮的人,也不敢得罪。

    糜芳揉着睁不开的睡眼问道:“三哥,什么事啊?大半夜的,急急忙忙。”糜芳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哪怕阿三是个诸葛亮下人,比他小很多岁,也从来不怠慢。

    阿三将纸条递给糜芳,糜芳狐疑地看了阿三一眼,接过来,一看之下,大惊失sè。

    “当真?”

    “很可能是真的。”阿三道:“虽然现在还没来确切消息,但是川军不可能这样虚言恫吓,连亲人和牛羊都威胁进去,那最多搅乱一下西凉军中羌军的军心,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引起羌人仇视西凉军。”

    糜芳听不大懂阿三的话,脑袋一片迷茫,甩了甩头道:“那你就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做?”

    “劝韩遂立刻出兵攻打铁龙关。”

    “劝韩遂现在出兵?要是川军没有击破西羌草原,我们岂不是脸丢大了?”糜芳惊讶道。

    “再晚,等羌人的草原信骑到达,就来不及了。”阿三急道,阿三心里可没想过什么丢脸,只是要实行诸葛亮的计划。

    “好,听三哥的。”

    糜芳深夜求见韩遂,请韩遂立刻发兵攻打铁龙关,韩遂也知道羌人被shè入纸条的事,这时候稳定军心都来不及,打什么铁龙关,问糜芳理由。

    糜芳哪里回答得出来,向阿三使眼sè。

    阿三上前道:“盟主,这分明是法正惑乱军心的诡计,自从上关被破,川军品字形防御,相互支援,相互策应的态势被打破,川军形势堪为,所以才使出这等伎俩。

    我军正好将计就计,川军不是以为我军军心动乱,需要稳定吗?连盟主也觉得需要稳定军心,那法正必然上当,我军正可猛攻,川军猝不及防之下被突袭,必然崩溃,只要破了铁龙,我军可一举掩杀到阳平关下,甚至一举突破阳平关。”

    “那要是川军正突袭了西羌草原呢?”韩遂问道。

    阿三笑道:“那盟主还有什么顾虑?这个时候如果不进攻,羌人倒戈,就永远不能进攻了,如果突破铁龙,就算刘璋打下西羌又怎么样?军势上我们依然占着优势,到时候我军还是多于川军,就算西羌的兵力倒戈,我们可以将他们和川军一起灭了。”

    阿三一席话说完,韩遂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成为西凉霸主是自己的梦想,这次出兵,如果就这样撤退,还搞得西羌离散,那自己将威风尽丧,谈何西凉霸主?

    韩遂绝不甘心。

    韩遂也觉得今夜是一个破关的绝佳机会,立刻起身,羌兵不敢招了,召集几个雍凉大军阀,马腾,朱灵,刘备,李越等人,各自出兵,匆忙集合起一万军队,向铁龙关杀去。

    铁龙关上,法正正在督军,法正对守将高沛杨任等人道:“你们记住,羌兵老家不保,倒戈就在眼前,我们只要守住这几rì,一定能大获全胜。”

    “是。”高沛杨任等将慨然应答。

    只有白痴才会相信这个关头法正会放松jǐng惕,胜利的曙光之前,很多人会放松,但是对于屡经磨难,艰难前行的川军来说,很少有这类人,法正更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阿三不是白痴。

    “杀。”西凉军大军杀向铁龙关,立刻发起猛攻,可是川军的守卫大出西凉军预料之外,防守甚为严密,一看到西凉军突袭,大批预备兵从藏兵洞涌出。

    “怎么回事?好像川军有准备。”韩遂远远看着战局道。

    阿三立刻道:“请盟主下令全军进攻,检验川军是不是虚张声势,若不能一举突破,立刻撤军。”

    韩遂也不想就这么撤军,说什么也要试一试,立刻指挥全军杀向铁龙关。(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

第373章 魏延之心(四更 12000字,求订阅)

    “怎么回事?好像川军有准备。”韩遂远远看着战局道。

    阿三立刻道:“请盟主下令全军进攻,检验川军是不是虚张声势,若不能一举突破,立刻撤军。”

    韩遂也不想就这么撤军,说什么也要试一试,立刻指挥全军杀向铁龙关。

    “杀。”

    韩遂,马腾,刘备,朱灵,李越等人的兵马齐出,猛攻向铁龙关,马腾冲锋在前,就在这时,韩遂阵型中,一名士兵突然张弓搭箭,瞄准马腾。

    “嗖。”

    黑夜中,一支利箭向马腾shè去,正中马腾颈部,马腾只感觉脖颈一凉,立刻滚落马下。

    “主公。”

    “主公。”

    “父亲。”..

    “父亲你怎么了。”

    马休马铁,庞德等马氏将领立刻下马查看马腾伤势,可是,这一箭shè中脖颈,箭头全部没入,鲜血汩汩流出,马腾一句话没说,横死当场。

    马休马铁睚眦俱裂,“川军,我要杀光他们。”

    “公子。”庞德大喊道:“不是川军shè的箭,我们根本没到川军shè程,这种羽箭shè不来的,你们看主公中箭部位。”

    马休马铁一看,是右侧后颈,川军在前,无论如何羽箭不可能拐弯,而马腾正处于刘备韩遂中间,糜芳在左,韩遂在右,马休马铁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韩遂。”两兄弟咬牙切齿,立刻翻身上马,马铁大喊道:“兄弟们,韩遂背信弃义,暗箭杀我父亲,马氏全军冲杀韩遂军,杀死韩遂老狗。”

    “公子,公子。”庞德大喊。可是已经来不及,马氏西凉军痛恨韩遂杀马腾,临阵倒戈,杀向韩遂军。

    “杀。”

    旁边糜芳军听说马腾被韩遂杀,阿三立刻劝糜芳,以马家盟友名义诛杀韩遂小人,糜芳还在犹豫。阿三已经率军冲杀,甚至比马氏西凉军还要勇猛。

    韩遂在茫然的情况下被迫迎敌,其他西凉军阀莫名其妙,西凉军全军大乱,正在这时,远处窥伺西凉军的黄忠骑兵,眼看西凉军乱,立刻挥军杀出,西凉军彻底崩溃。互相践踏,互相杀伐着向主营方向溃退。

    铁龙关上,川军众将看到西凉军还没冲到shè程之内,就自己打了起来,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个个攥紧长矛准备迎敌的川军都傻在当场。

    高沛向法正大声道:“军师,西凉军大乱,是否追击?”

    “不可,谨防西凉军诡计。”毕竟川军主要是步兵。法正就算天纵奇才,哪能料到西凉军突然起内讧,不敢贸然出击。

    “立刻派人去西凉大营查探。如果西凉大营也乱了,挥军掩杀。”

    “是。”

    西凉军大营。

    羌族大小首领在惊疑不定之时,不断接到西羌战报,先零羌老营被不知来历的数万大军从后山偷袭,各个主营相继沦陷。

    川军骑兵突然出现在草原,一举击溃先零羌骑兵,与青衣羌细封池会师,纠集青衣羌勇士,数万人驰骋草原。

    天水羌骑已经回援西羌。

    一条条战报传来,羌人再也没有任何幻想,被裹挟的青衣羌骑兵率先反水杀向先零羌大营。

    据战报说,先零羌羌寨被偷袭的军队屠杀,老人小孩都不放过,再联想到刘璋的屠夫名声,荆益数十万世族魂灵,先零羌所有人都不怀疑,如果这时候不投诚,或者撤向西羌,向川军展示出敌意。

    自己所在的羌寨就会被屠灭,那时候,就算勇士回到草原又怎样?一无所有。

    就算个别西凉军死忠,也得掂量一下,大多数羌人都反水,自己不反水,杀回草原有什么用?那时候恐怕不止牛羊和亲人,就算是剩下的勇士,也会在其他羌人和川军的围剿之下覆灭。

    除先零羌外,所有部落羌人相继反水,杀向先零羌和西凉军大营。

    当韩遂与马家军一边战一边撤退到了大营,正看见营中大乱,后面黄忠率领一万骑,猛追西凉骑,一点空隙也不留,乱兵闯入营寨,乱上加乱,西凉军四十七路军阀,二十万大军在黑夜中全军崩溃,纷纷撤出营帐向北溃退。

    黄忠率领一万骑兵,在后面追赶,击溃面前的一切敌人,法正终于派出步兵追击,两万步兵跟随黄忠后面,清洗收编落在后面的西凉军散兵,收缴兵器旗帜。

    树倒猢狲散,眼见西凉军大败,雍凉军阀本来就矛盾重重,依附马腾的军阀,与依附韩遂的军阀大战,那些原本结仇的军阀,趁机yù歼灭对手,回到领地后去除强敌。

    特别是曹cāo的部队,在长安的曹军本来不多,却是威慑所有军阀的力量,所有军阀都想解除曹cāo的束缚,这时正好趁乱诛灭朱灵,只要朱灵的兵马被灭,夏侯渊钟繇也就翻不起浪。

    西凉军互相残杀,这些关中雍凉的血xìng军阀,将矛头对准对方时,比当年十八路诸侯还要冷厉。

    绵绵群山,十几万西凉大军在川军三万军队和五六万羌骑的追击下狼狈逃窜,谁也遏制不住,兵器铠甲马匹旗帜,丢得漫山遍野,大批散兵投降。

    川军在铁龙关前,以微小代价,取得空前大胜。

    …………

    天水,魏延五千杂牌军队被天水和冀城姜家等联合军队一万多人,逼入一面山坡,山坡之后是绝壁,川军退无可退。

    天水西凉守将和姜家,再加上先零羌两万骑,严密防守数rì之后,直到先零羌的信骑来求援,才得知川军根本没有攻来天水,而是折道杀向了西羌草原。

    堂堂三万多军队,竟然与川军五千人,还是步兵,对峙了这么长时间,守军每rì提心吊胆,明白真相后,冀城姜家和所有天水一带势力,都怒不可遏,誓要歼灭魏延的军队。

    魏延的军队全是杂兵,西凉军一万多人,有一半是骑兵,根本不是对手,魏延只能退守山坡。

    魏延坐在一块大石上,山下西凉军鼓噪呐喊,关银屏等将,都神sè凝重,一语不发。

    其实让他们神情低落的,除了山下有大军围攻,更重要的是,他们意识到了一点:主公刘璋抛弃并且出卖了他们。

    说好有援军的,可是魏延军虚张声势这么久,刘璋一个援军没派过来。

    五千杂兵,现在看来,这分明是主公为了突袭西羌,甩给天水守军的障眼法,他们这五千人已经沦为牺牲品。

    甚至,他们突袭天水的计划,已经被刘璋有意泄漏给了天水守军,魏延的秘密行军,绝对严密,路上遇到的,不管是散兵,百姓,一律斩尽杀绝,关银屏每次看到,只能将刘璋对自己说过的话,念一百遍。

    大仁与小仁。

    可是还是无比难受,根本无法说服自己。

    就是这样,川军悄无声息摸到天水城下,可是天水守军竟然有准备,开始他们也以为是天水守军察觉他们,或者天水守军一直谨小慎微。

    可是当后来刘山的事传进众人耳朵里,刘璋放走北原道难民的事传进耳朵里,刘璋的军队出现在西羌。

    这些川军将领彻底明白了……刘璋从来没想过要他们这五千人活着回去。

    川军众将心里涌出无限悲凉。

    魏延抬眼看着众将默然不语,突然叹息一声,站起来道:“相信大家已经知道了,这次,主公对不起我们。”

    众将看向魏延,虽然都这么想,可是没人敢说出来。

    魏延扫了一眼众将,朗声道:“我魏延行事,向来人对得起我,我对得起人,主公若将我等当人看,我等就该以死报效,可是,现在主公要牺牲掉我们,不义在先,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关银屏皱眉看向魏延,其他将军看着魏延,都不敢答话。

    “主公拿我们当牺牲品,当诱饵,我们也不必将他当主公,今rì,我做主了,我决定反了刘璋,投靠西凉军,若西凉军不能投,投效许昌曹丞相,你们可愿跟我?”

    众将面面相觑,没有答话,就在这时,关银屏娇喝一声,猝然发难:“奉主公令,诛杀魏延。”

    关银屏拔出佩剑一剑刺向魏延,却不料魏延早有准备,抽出剑相抗,关银屏招式jīng湛,力气却远不及魏延,魏延几个回合就将关银屏拿下,交给两名士兵押起来。

    “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没想到刘璋还派人监视本将,岂有此理,这样的主公不要也罢。”

    关银屏挣扎了两下,对魏延愤声道:“魏延,主公对你有提拔之恩,从行伍升至上将军,封侯拜爵,屡次宽恕于你,你扪心自问,你的所作所为,江陵之战,阳平关之战,值得主公用人不疑吗?换了一个君主,早将你杀了。

    这次出征,主公交代,若你背叛,就行诛杀,根本无可厚非,哼哼,主公看错你魏延了吗?你果然有逆反之心,你先存反志,我奉主公令诛杀在后,天公地道,只恨银屏力有不逮,未能完成主公命令。”

    关银屏现在终于知道,临行前,刘璋告诉她自己会死是什么意思,这支诱饵军队,看来是覆灭定了,自己也死定了,可是关银屏没有后悔。(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四更,我这么认真写书,为什么打赏都没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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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介绍:
一恨世态炎凉,二恨人丧伦常。
三恨江山污浊,四恨百姓离殇。
五恨愚民短视,六恨道貌君子。
七恨奸人当道,八恨胡虏喧嚣。暴君刘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暴君刘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暴君刘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