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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死奸臣     暴君刘璋txt下载     暴君刘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00章 当一个女人绝望的时候(求订阅)

    (应书友号召,弄个时间表。

    以刘璋坠崖为起点,孙权得知消息,是十余rì后,曹cāo是二十余rì,刘备也是十余rì。

    刘璋出崖是四rì后,集结蛮军到江阳,花了十rì左右,进入成都是二十几rì。

    成都叛军叛乱是一rì后(快速得到消息),同时各地开始叛乱,江东军进军江陵是二十余rì(江东蓄谋已久,快速出兵),在刘璋回到成都的前三天,吕蒙到达华容道。

    黄月英败退江陵是刘璋回到成都后的第七天。刘璋死而复生的消息马上传到荆州,感谢支持。)

    黄月英道:“江陵东北,湖泊众多,但是都没有足够的水量,当初开垦荒田,江陵一带都是汉人,五溪三千蛮人来了以后,我就想在山林外围开田,引山林的湖泊灌溉田地。

    为了有足够的水量,当初冬季俘虏蛮人后,没有开荒,就全部用来疏通可以疏通的 ” ” 湖泊了。”

    “又来了。”马大忠快抓狂了,这个女人想讲什么?

    马忠不再听黄月英说话,闭目养神,反正自己听不懂,还不如睡踏实了,她要自己干嘛就干嘛。

    “当初云梦泽,南贯江水,北接襄汉,地势由低到高,所以后来遗留下来的湖泊群,也是由南到北的分布,北方湖泊的水位比南方的高,我便命那些蛮人挖开了湖泊中间的河道,将湖泊连在一起。

    蛮人自小在深山生活。开采这山中河道动作倒是很快,到了四月主公下令放走的时候,已经疏通了十几个湖泊,还开出了面前这片水田。”

    “现在,就在我们的东北方,有一个湖泊,是最南面的一个湖泊。与其他湖泊连通,本来是想用这一个湖泊灌溉我们面前这片荒田。

    前些天,我又派了人。继续疏通各湖泊之间的水道,让这个湖泊充满水,并且挖了一条通向江陵正北方的河道。”

    .. ””黄月英沉声说着,这时,那些原本听的七晕八素的将领,渐渐抓住了一点信息,又完全不敢相信,都盯向黄月英,马忠也睁开眼来。惊疑不定地看着黄月英。

    就在这时。一个火把从山包下移动上来,众军士戒备。

    上来的是虎子,黄月英沉声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虎子擦了一把汗水道:“四千多人,十天挖掘,十三个湖泊全部连通,河道也挖了出来,只等姐姐令下,立刻可掘开湖堤。”

    众将这时终于确认了黄月英的目的,周泰眼睛一睁。惊骇万分地看着黄月英,这一刻,他完全明白当初黄月英为什么那么自信能够击败周瑜了。

    那些青壮的去处,黄月英每天掰着手指算,都是在等这一刻。

    其实周泰不知道的,黄月英从刘璋死讯传来时,就在筹谋这一切了。

    ”暴君刘璋 第300章 当一个女人绝望的时候(求订阅)”当初带着蛮人开湖,黄月英就想到了用湖水攻击江陵,只是从来没想过要用,因为,水攻,伤天害理。

    所有人心里,只知道江陵周围湖泊很多,但是没有一个湖泊能够淹没江陵,那些湖泊,也不是几天,甚至一月两月能够连通的。

    周瑜无论如何智慧,也不会想到早在昨年冬季,蛮人就挖开了湖水相连的河道,十几个大湖连成一体。

    而那些青壮,被黄月英下令混入迁徙的百姓,秘密到了这里,做最后的挖掘工作。

    周泰大步上前,疾声道:“黄月英,你不能这样做,你不知道江陵有多少百姓吗?”

    “周泰,你又忘了你的身份,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黄月英冷声道。

    “你这样是丧尽天良,你知道此役之后,天下百姓会怎么看你吗?你知道后世人会怎么看你吗?你这样做,就没有回头路了。”

    ”暴君刘璋”周泰大声说道,言辞激烈,他实在不想看到黄月英变成万夫所指的人。

    “回头路?”黄月英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从主公死后那一刻,我就再没想过回头路,这些人,周瑜,江陵世族,荆北叛军,荆南乱民,趁着主公沉难,群起围攻,统统都该死。

    至于江陵百姓,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他们自己不走,我能把他们如何?当初两江大水,主公拿出了多少粮食援助?之后益州丰收,三成的税收也给了他们,他们既然麻木不仁,我也不会对他们心有愧疚。”

    黄月英冷声说道,口中说着心无愧疚,但急促的语调从一向温和的黄月英嘴里说出来,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黄月英是别无选择,黄月英的眼光永远不会局限于一场战役,或许,她拼尽全力,真的能够挡住各方围攻,守住江陵。

    但是刘璋一死,乱局已成,江陵无论怎么守都守不住,今天不丢,明天也得丢,明””天不丢,也熬不过后天,总有一天会丢,还不如一次xìng将江东军和各路叛军打回原形,彻底解除后患。

    这是黄月英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从一开始,黄月英就这样做了,包括纵容蔡瑁,刻意忽略黄祖,让黄祖放江东军过江,刻意让三路敌军汇合江陵,都是这样。

    现在好了,周瑜收降了叛军,和江东军都在江陵,正好全部冲入大江,彻底了了荆州的后顾之忧。

    百姓,黄月英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这一天,能够下定决心为几十万人送葬,如果黄月英那么决绝,就不会在江陵城头苦劝百姓离开。

    江陵集中了南郡几十万百姓,迁走的只有十万,放在以前,黄月英宁愿大败,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这样做。

    可是刘璋死后,黄月英突然觉得自己能下定决心了,在一次一次坚定自己信念后,已经不得不为。

    当初樊梨香说要所有乱军为主公殉葬,黄月英表现平和,甚至微笑,可是那个时候,自己何尝不是那样的心思。

    “你们杀了他,我的理想已经不可能实现,既然你们将我和他的理想埋葬,那我也将你们埋葬。”

    什么名声,什么后路,黄月英都不想了,捏紧拳头,再一次坚定自己的信念,眨了一下润湿的眼睛,吸了口气,对虎子沉声道:“下令,决堤。”(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没人打赏好凄凉

第301章 再战华容道(求订阅)

    当一个女人绝望的时候,会对自己的行为完全失控。

    什么名声,什么后路,黄月英都不想了,捏紧拳头,再一次坚定自己的信念,眨了一下润湿的眼睛,吸了口气,对虎子沉声道:“下令,决堤。”

    “是。”

    “不可以。”虎子正要下山,被周泰冲过来拦住,黄月英一把抓住周泰,扯翻在地。

    “周泰,你怎么还自不量力,你是我的对手吗?”

    虎子已经下山,周泰看着黄月英,黄月英也盯着他,突然笑了,黑夜中看不清面容,但是周泰知道黄月英笑了。

    黄月英轻声道:“周泰,你说,作为女人,我善良,有同情心,现在很失望吧?知道谁瞎眼了吗?呵呵。”

    周泰看着黄月英沉默,心好像被针刺了一样。

    黄月英站起身,不再理会周泰,静静地看着江陵方向。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火把上来,“军师,急报,急报。”

    一名川军士兵爬上来,气喘如牛地道:“军师,蜀中传来消息,马忠将军知道你在这里,我连夜赶过来的,万万不可决堤,主公,主公他回成都了。”

    “主公本来就在成都,马忠发什么疯?”黄月英冷声道。

    黄月英在分兵 ” ” 的时候,已经秘密给了马小忠命令,但见水起,就用留在夷陵道的竹排,轻船攻击江陵,所以马小忠知道黄月英要做什么。

    “不是。不是少主公。”士兵急忙摆手:“是主公,是大将军回来了。”

    众人都是一惊,所有躺倒的将士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传令兵,甚至已经忘了决堤这回事。

    “你是说刘璋,主公他还活着?”黄月英颤声道,生怕听错一个字。

    “没错。七rì前,主公亲率一万多蛮军杀回成都,剿灭了成都乱军。立刻命令我等快马加鞭前来向军师报信。”

    “主公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黄月英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马大忠连忙扶了一下,突然黄月英清醒过来,大声道:“来人,传命,不可决堤。”

    如果刘璋还活着,别说丢了江陵,就是丢了荆州。黄月英也万万不会决堤。这一刻仿佛所有的顾忌都回来了,几十万百姓重新变得沉重。

    哪怕这样做,江东将一蹶不振,哪怕这样做,能彻底瓦解江陵世族的威胁,哪怕这样做,周瑜收降的那些荆北乱兵,全部会葬身鱼腹。

    可是,黄月英已经不愿意这样做了。

    没有刘璋。只有水淹江陵,才能保住荆州,有刘璋在,自己完全有信心重夺江陵。

    自己没有.. ””必要牺牲自己的名声,牺牲几十万百姓,牺牲自己的良心,来夺回这座城池。

    可是,已经晚了。

    只听一声“轰”响,几千个纤夫拉开了湖堤,形成几十个缺口,湖水强大的压力如犁庭扫穴,冲开了面前断层的阻碍,上百米的湖堤全面溃堤,湖水倾泻而出,白sè的湖水在夜晚分外耀眼,咆哮着冲出河道,向西南方向狂卷而去。

    水龙咆哮,大地颤抖,夜晚,一下子变得喧嚣无比。

    黄月英看着滚滚湖水,浑身一软,被动颤的大地一颠,靠在一块大石上,周泰和所有川军将士静静地看着黑夜这壮观的一幕。

    黄月英掐了掐额头,理智战胜了感情,湖堤最终被掘开了,自己已经不能挽回,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注定。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按原计划行事。

    “马忠。”黄月英沙哑地道。

    马大忠静静出列,这是几天来,黄月英第一次叫自己本名。

    “带领军队,出华容道,埋伏,记住,三段,埋伏,必取,周瑜首级。”

    黄月英说完,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坐在地上,头靠上大石。

    黄月英不知道这一刻该兴奋,还是该彷徨,主公死而复生,让一切都变得光明,可是这场大水,可能会让自己内疚一辈子。

    ”暴君刘璋 第301章 再战华容道(求订阅)”马大忠带领一千军队和几千青壮,向华容道赶去。

    黄月英静静看着夜空,周泰走到黄月英身边,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自己虽然是沙场战将,杀人无数,而且曾经是水贼,也杀过不少百姓,但是完全不赞同黄月英的举动,几十万百姓,自己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可是,这个时候,他知道黄月英内心也是痛苦的,很想安慰她一下,可是不知如何出口。

    “周泰。”黄月英缓缓道:“本来,按照赌约,周瑜败后,你该归降蜀候,但是江陵城破,你没有离开,我这时也不会留你,你自回江东去吧。”

    黄月英说完闭上眼睛,再不想多说一句话。

    周泰望了一眼江陵方向,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剑一紧,默默走下山包,回头看了一眼黄月英,黄月英一动未动,周泰终于不再犹豫。

    …………

    江陵。

    军队血战一天,都在梦中,江陵捷报已经发向江东,周瑜与吕蒙等人,正连夜制作荆州攻略,准备摄取整个荆州。

    周瑜正画着一条行军路线,突然手一抖,画偏了方向,紧接着,吕蒙等人仿佛感觉到了地面在颤抖。

    就在这时,岗楼紧急的号声吹起,悠扬传出,周瑜等人大惊,立刻出门登上望楼,每个人都心里大骇。

    ”暴君刘璋”黑夜中,只看见北方坡地,白花花的水浪,高三四丈,遇到阻碍物,打出浪花七八丈,长几百米的滚滚洪流俯冲江陵城池。

    江陵城所有人被惊醒了,看着这壮观而骇人的景象,都惊骇yù死,连周瑜都呆住了。

    吕蒙喃喃道:“这是哪儿来的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水……”

    “所有人向东突围,快,快。”

    周瑜反应过来,嘶声咆哮,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大水冲开了江陵城防,水漫城池,绕过狭窄的北城,向东西两城溢出,整个江陵城池被大水包裹。

    无数百姓和乱军本能地向南逃跑,因为那里是现在唯一没有水的地方。

    周瑜率领众将,带了少部分兵力,向东急进,大水漫入城池,道路不能通行,周瑜一行上了江陵城墙,再也前进不得,可是城墙狭窄,哪能容下许多人。

    那些投降的乱兵为了能争得一个立锥之地,立刻开始大打出手,城头乱成一片,跟随周瑜的两千多江东军不但要应付大水还要应付乱军,

    大水源源不断滚入江陵,湖泊连通之后,所有湖泊向最南的湖泊倒灌,水流源源不绝,城中水位不断升高,无数民居建筑倒塌。

    凡是高处,都站着惶恐的人,而水中到处是挣扎的人流和死尸。

    黎明。

    ””大水冲入南郊,大批逃出南城的人,被逼到长江岸边,洪水一到,全部被送入滔滔江水。

    随着城头的激烈战斗,人数不断减少,尸体被推入水中,终于都有了立足之地,而周瑜身边,只剩下几十个江东兵,其他江东兵要么被洪水冲走,要么被洪水分割得七零八落。”

    周瑜看着面前的景象,心痛如绞,江东能够出动的兵马不到五万,现在自己就折损了三万在这里,誓师之前,自己还信心满满,竟然遭逢如此惨败。

    “黄月英,你好狠啊,我周瑜……”

    周瑜仰天长喊,突然一口鲜血吐出,软倒在城墙上,“大都督”“大都督”吕蒙等人急忙上前搀扶。

    周瑜口角溢血,眼神涣散。

    他现在终于恍然大悟了,虽然还不知道洪水是哪里来的,但是已经知道来龙去脉,从黄祖放自己偷渡乌林,自己就一步一步走进黄月英的陷阱中了。

    可笑自己一直还以为所有事都没有脱离自己掌握,一直信心满满。

    大水冲了四五个时辰,依然源源不断,只是水势开始趋缓,就在这时,西方大量军队出现,马小忠率领七千军队,乘坐竹排木筏,快船,杀入城来,凡是看到有士兵聚集的高处,就是一通乱箭,很快杀到东城

    江东军抵抗一阵,大溃,吕蒙率军夺了几艘木排,扶着周瑜向东而去,马小忠从后继续追杀。

    到了华容道口,周瑜吕蒙仅剩下两百余人跟随,浑身湿漉,狼狈不堪,突然两边一队军马杀出,约有千余人,吕蒙大惊,留下潘璋断后,继续前逃。

    又走一段,又是一队兵马杀出,也是千余人,吕蒙留下陈武断后,再次狼狈而逃。

    此时,吕蒙扶着周瑜,清点了一下身后士兵,仅有十五人。

    一行人疲累不堪,几乎腿也无法迈动,就在这时,又是一队兵马杀出,约有两千人,虎子提起一杆铁叉当先杀来。

    三路伏兵,前两路乃是马大忠集合几千青壮设伏,而最后一路包涵了一千jīng兵,才是真正杀招,誓要擒杀周瑜。

    眼见大军杀来,周瑜气若游丝地道:“吕蒙,黄月英处处料于我先,誓要杀我,我走不了了,你快带着人杀出重围,告诉主公,我周瑜对不起他,让江东元气大伤,请他立鲁肃为大都督,可保江东安危。”

    “都督。”吕蒙泣声道:“吕蒙就算死,也要保都督过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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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暗箭郎马忠,不死怪周泰

    眼见大军杀来,周瑜气若游丝地道:“吕蒙,黄月英处处料于我先,誓要杀我,我走不了了,你快带着人杀出重围,告诉主公,我周瑜有负于他,让江东元气大伤,请他立鲁肃为大都督,可保江东安危。”

    “都督。”吕蒙泣声道:“吕蒙就算死,也要保都督过江。”

    “别犯傻,你忘了我怎么教导你的吗?凡事以大局为重,不可意气用事,你都忘了吗?咳,咳。”周瑜猛地一阵咳嗽。..

    看着虚弱的周瑜,这个一直照顾自己,不对自己另眼看待的大都督,吕蒙怎么可能丢下他自己逃走,什么也不管,带着十五名江东兵,死死护着周瑜,向东杀去。

    十五名士兵很快被川军清空,吕蒙一个人带着周瑜奋力冲杀。

    吕蒙身中数矛,浑身浴血,赤红着眼睛,扶着周瑜披散头发向前冲锋,川军士兵惊惧,竟然被吕蒙杀出重围。

    可是,前方还有一千青壮组成的拦路兵,挥舞着铁锹锄头,一起向吕蒙和周瑜围攻过来,jīng疲力竭的吕蒙仰天大喊一声,再次聚集起力量,提着剑毫不犹豫地冲过去。

    就在这时,一根冷箭从暗处shè来,直入吕蒙大腿。

    “啊。”吕蒙闷哼一声,半跪在地,马忠收了弓箭,从旁边灌木丛冒了出来。..

    青壮已经杀到,六七把锄头铁锹一起向吕蒙砸下,吕蒙举起长剑横扫,削断了几根,一把铁锹狠狠砸在吕蒙脑袋上,吕蒙眼冒金星,被削断的一把锄头掉在后背,挖出很大一条口子,血液倾泻而出。

    吕蒙浑身都是血。滴在周瑜身上,周瑜看着,胸口的疼痛被心里的疼痛压下,迅速夺了一把铁锹,向围过来的青壮挥去,青壮被两人联手击退,呈半圆形隔着三四米包围着两人。

    后面大批士兵杀过来。

    “一起上。杀了周瑜,赏百金,官升三级。”马忠大吼。

    受了钱财激励,青壮们再次向两人围攻过去,两人都已经重伤,眼看就要被围杀,突然,青壮后方一阵sāo乱,一名英武猛将提剑从后方杀入。

    正是周泰。

    “都督莫慌。周泰来也。”

    周泰冲入川军军阵,那些青壮哪是周泰敌手,被砍瓜切菜。

    “周泰,你忘恩负义,你不知道军师怎么对你的吗?”马忠气愤地大吼。却不敢近前,马忠最识时务了,自己可不是周泰对手,要是自己被杀了。军心大乱,就更糟了。

    周泰不理马忠,径直杀入。一剑了结一个,宛若杀神,众青壮惊惧,纷纷退后,周泰杀出一条血路,对吕蒙喊道:“快扶大都督走。”

    吕蒙突然看得周泰,意外之下也是一喜,拼尽全力扶起周瑜,这时吕蒙比周瑜好不到哪里去,周瑜没让吕蒙扶着,自己挣扎着前行。

    周泰当先开路,大砍大杀,虎子带着士兵杀到,却被青壮所阻,一时前进不得,大喊着让青壮退开。

    周泰护着周瑜吕蒙血战突围,“暗箭郎”马忠眼看三人要突出重围,大急,急忙弯弓搭箭,一箭向周泰shè去。

    悄无声息的利箭正中周泰后背,周泰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把铁锹一下子拍在箭杆上,箭杆被拍飞出去,箭头扯开肌肉,鲜血狂涌而出。

    “啊。”剧痛传来,周泰惨呼一声,额头斗大的汗珠冒出,就在这个当儿十几把锄头铁锹砸下,全部打在周泰身上

    周泰额头,周身,全部流血,衣服撕破,露出结实的油肉,周泰浑身皆伤,却不敢停止,继续全力冲杀,终于冲开人群,三人急向前方跑去。

    马大忠和虎子率着兵马急追。

    “不可跑了周瑜。”

    “杀周瑜,赏千金,拜将封侯。”

    “杀。”

    周泰护着周瑜吕蒙艰难奔逃,三人身上都是重伤,一路滴血,追至乌林港口,马大忠和虎子只见几艘船靠了过来,正是江东大将黄盖前来接应,马忠狠狠一跺脚,知道再也追不上。

    “气煞本将军,这也能让周瑜跑了,都怪那周泰,匹夫。”

    马忠与虎子愤愤而回。

    周瑜吕蒙上了船,却看到周泰还在岸边,周瑜捂着胸口,对周泰道:“幼平,为何还不上船?黄月英料事于先,我们必须尽快返回江东,才能保证安全。”

    周泰看着周瑜,突然跪了下来,磕头三拜,周瑜和吕蒙惊讶地望着周泰。

    周泰跪地对周瑜道:“周泰三拜,一拜先主公孙策,二拜主公孙权,三拜大都督当年鄱阳湖招纳,我周泰受江东恩泽,永世不忘,但是从今rì起,周泰与江东诸英杰为敌,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周泰叩倒于地。

    “周泰你叛变投敌。”吕蒙大怒,周瑜拦下吕蒙,一步步走回岸上,扶起艰难扶起周泰。

    “幼平,你想好了吗?”

    周泰看着周瑜,点头。

    周瑜长叹一口气,眼睛望向他处,深吸一口气对周泰道:“好,你虽出身江东,但是你今rì能助我和吕蒙杀出重围,不算忘恩负义,我不怪你,只是。”

    周瑜沉声道:“只是,来rì沙场相见,我必取你首级,绝不留情。”

    “谢大都督。”周泰再次下拜。

    周瑜走上船头,周泰目送周瑜吕蒙离去,转过头,看了一眼西北方,大踏步走去。

    …………

    “在下周泰,九江下蔡人,曾为鄱阳湖水贼,特来投靠蜀候,请黄军师收纳。”

    江陵城北,浑身血斑的周泰跪倒在黄月英面前。

    周泰在历史上就是一个浑身浴血,浑然无事的猛将,号称三国“不死怪”。

    孙策讨伐六县山贼时,周泰胆气绝伦,保卫孙权,勇战退敌,身受十二处重创。

    合肥之战时,曹cāo亲率大军大败东吴军。孙权被围,周泰奋力拼杀,于万军丛中保得孙权不失,救出孙权后翻身复入敌阵救出同时被围的徐盛,身中数十枪,肤如刻画。

    孙权因此大为感激,赐周泰青罗伞盖以表彰其功。

    曹cāo也感叹:不想文章锦绣之乡。也有如此虎将。

    足可见周泰之勇,这家伙天生就是乱军中拼杀的料。

    “你装什么?”马大忠看着周泰,大为气愤,没想到这厮竟然还敢来,对黄月英道:“军师,就是他救出周瑜,要不是他,周瑜吕蒙绝不可能逃走。”马大忠恨恨地看着周泰。

    “是吗?”黄月英走到周泰面前,冷冷看了他一眼。

    周泰抬起头。眉毛下垂,沉声道:“是。”

    “和江东的瓜葛理清楚了?”

    周泰一愣,点点头。

    “那好吧,我就收下你当个步卒,如何?”

    周泰看了黄月英一眼。猛地伏拜在地:“属下参见军师。”

    ………………

    七rì前,成都。

    五路蛮军突袭,叛军投降,魏延。张任收拢叛军,刘璋率领亲兵进入内城,正看到黄玥被人抬下城墙。刘璋眉头一皱,来不及理会其他,跟了上去。

    夜晚,刘璋坐在黄玥床前,黄玥还昏迷不醒,刘璋轻轻握着她的手。

    “张先生,玥儿她怎么样了?”

    张仲景摇摇头,刘璋心一沉。

    “大人,夫人八个月身孕在身,又连续半月不曾好睡,吃的也少,还在城头吹风,实在有伤身体,现在气虚血弱,恐怕对生育胎儿有影响。”

    “什么意思?”

    “孩子和母亲,恐怕只能保住一个了。”

    “什么?”刘璋眉头一皱,急声道:“张先生,你是神医,难道就完全没有办法吗?”

    “在下只能尽力。”张仲景默默道,又叹一声:“不过无论如何,夫人早产是一定的,到时候会怎么样,只能看天意。”

    刘璋沉默,看着面sè如一张白纸的黄玥,心如刀绞,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孩,让她的心受尽煎熬,在她婚前不顾她的感受让她怀孕就罢了,怀孕也没有婚礼也罢了,现在竟然……

    刘璋紧紧握着黄玥的手放到额头前,好想哭一次,可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这时,黄权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妹妹,神sè黯然,旋即正了正sè轻声对刘璋道:“主公,叛军已经被张将军和魏将军收押,城内基本安定,但是许多事还要主公决断,主公……主公多rì奔波,明rì再说吧。”

    黄权看着刘璋疲惫的脸sè,顿了一下,突然改了口,正要出去,刘璋抬起头道:“等等。”

    刘璋知道,这一场大乱,造成的损失形成的疮孔是巨大的,如果不及时处置,恐怕会让益州倒退许多年。

    感情不是自己的全部。

    刘璋将黄玥的手轻轻放回被子,压了被角,站起来当先走了出去,黄权回头看了一眼妹妹,摇摇头,也跟了出去。

    …………

    大堂里,张任,魏延,邓贤等武将,王甫,王累,张松,秦宓,许靖,龚治等文官都在等着,不过,比以前数十位官员的场面,要小了许多。

    其他官员,都在大牢里。

    萧芙蓉站在刘璋身后,刘璋知道她也是一路奔波到的成都,也很疲累,把她拉过来坐到自己身边,低声对黄权道:“黄大人,说下情况。”

    “是。”黄权拜了一礼:“自主公回到成都,叛军悉数投降,目前已经全部收押,那些乱民也全部安分,都闭门不出,西城的百姓我们已经遣返,各归本职,城内基本安定。

    现在沙摩柯,祝融,宝儿姑娘等带着蛮军守卫外城,我五千川军守卫内城。现在的问题,主要是叛贼如何处置,请主公示下。”(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感谢赤脚,我是赤脚,冬rì如歌88的打赏

第303章 阶级斗争(求订阅)

    刘璋抬起头,淡淡地道:“传令下去,全城宵禁十rì,王甫派些人,各街叫卖米粮,敢有出门者,按叛乱论处。

    蛮军全部撤下城防,在东,南,西,北四城,扎上四座蛮军大营,分别由沙摩柯,宝儿,祝融,花孩儿统领,封锁十一个城门,蛮军粮草由官府供应,除非有叛军攻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蛮军不得出营,否则以侵略论处。

    现在叛乱已经镇压,成都没什么威胁,外城有四座蛮军大营,不必派人镇守,内城由邓贤率领一千兵马驻防,魏延,我暂时封你为右将军,统帅两千兵马维持城中治安。”. .

    “谢主公。”魏延出列拜道,本来有一些话说,但是魏延看了刘璋一眼,刘璋脸上平静如水,突然觉得什么也没必要说。

    自己从来就没脱离过川军。

    “至于乱贼。”刘璋顿了一下,道:“下个月鬼节祭天,悉数杀了祭灵。”

    众文武心头一跳,黄权看向刘璋道:“投降的也杀吗?”

    “如果不杀,是不是以后叛乱,失败就只需要投降?”刘璋看向黄权,黄权默然无语。

    刘璋从这一次叛乱已经看出来了,自己和世族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不出凌厉手段,这些人不轨之心就不会死。. .

    如果他们叛乱成功,黄玥,刘循都会被杀,忠心自己的文武将领,也会全部死光,到时候谁又来同情他们?

    只有把这些人全部杀尽,让所有人绝了颠覆新政的幻想,今后才能放开手脚内政和征战,要不然光是防范这些人,就要耗光自己的jīng力。

    王甫道:“如果要诛杀,恐怕不好办,第一是许多世族牵连。但是整体没有叛乱,比如吴家,吴家有子弟牵连叛乱,中郎将吴懿,在严家尹家等打着刘瑁旗号叛乱时,立刻带兵投降,但是整个族大多数没有参与。吴班还谨守汉中,如何处置?

    另外是我们兵力不够,一千人守内城,两千人维持治安,大约只能剩下三千人,成都世族叛乱牵连,必在三万人以上,抓捕世族的力量不足。”

    刘璋皱了一下眉头道:“所有家族叛乱,按满门诛连。所有造反者,上下一代全部抓捕,平叛有功者酌情赦免。

    至于兵力,江州和巴西情况如何了?”

    黄权答道:“今rì下午传来消息,江州叛乱。叛军突然断粮,被法先生和江州都尉李恢全歼,巴西叛乱,曲溪向刘璝暗通消息。让刘璝伏击了叛军,叛军大败,法先生和刘璝都正带军向成都进发。邓芝也在带军进军途中。

    但是这三路人恐怕都不能及时赶到,只要我们一宣布消息,世族就会作乱或逃跑,没有足够的兵力,恐怕不好收拾。”

    王甫道:“叛乱镇压后,原本世族的田产荒废,眼看再过两月就要秋收,如果大肆诛杀,没人接收,恐怕损失会很大,这是重中之重。另外世族的商铺,谁来看管也是一桩大事。”

    “哼,世族。”刘璋笑了一下:“一直说这个天下是世族的,我看世族什么用也没有,他们不过是夹在我刘家皇室和普通百姓之间的一群蛀虫,没了他们,我们什么都不缺。

    世族难以剿除,不就是有些人才有些家产吗?不就是有许多护院家丁吗?不就是有许多百姓盲从吗?种田的是他们吗?造起反来,真正打仗的是他们吗?都是底下的人。

    至于人才,这世上从来不缺人才,只是缺少会用人的人。”

    世族的确掌握大量人才,可是只要识字,学会了处理政务和公文,谁都可以当官,古代的官场职事比现代简单得多,真用没有利益瓜葛的寒门,效率说不定会更好。

    这就是黄月英决定培训寒门官员的原因。

    “现在护院家丁被我们抓的差不多了,你们下去发布命令,成都周边所有县,乡,亭张贴叛乱世族名单,所有百姓以及没有参与叛乱的家丁仆役,自行抓捕世族,并且列举他们的罪状。

    抓捕和检举有功者,分配世族的田产地亩,包括田地里的作物,有大功者,填补世族留下的官位空缺,亭长,乡长,皆向百姓开放。

    家丁护院不参与抓捕,按叛乱论处,百姓阻挠抓捕,按叛乱论处,张任,你带三千人,封锁成都周边所有关隘,十天之内,除了官方人员,任何人不得通行,违者,可先斩后奏。”

    “是。”

    黄权等人神sè凛然,这一下恐怕成都想不大乱都难了,刘璋对那些百姓许以重利,土地,田亩,甚至官爵,而且有刘璋坐镇成都,以现在刘璋的威信,没人会害怕世族,那些百姓不疯掉才怪。

    如此一来,恐怕整个成都都会沸腾,农业停耕,商业停摆。

    但是这样一来,好处也是巨大的,让百姓公开与世族作对,比官兵去抓捕,效果要好得多,这样一来,直接造成了百姓与世族对立,而不是官府单独与世族抗衡。

    这已经接近后世的阶级斗争,刘璋作为后世人,当然知道阶级斗争是不好的,但是现在世族摆明了不会是自己依靠的对象,只会成为自己的威胁,自己的负累。

    那么,哪怕造成整个社会撕裂,也要将这群人剪除。

    当初黄月英说的,世族,自己是指望不上的,自己能争取到的只有商人和百姓,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顾忌,正好借着这次叛乱连根拔除,同时拉拢民心。

    只要百姓与世族形成对立,那么百姓就只能依靠自己。

    黄权王甫等人都知道,荆益经过四科举仕,土地令,培养平民官员,百姓检举世族制度,再加上现在的百姓与世族直接斗争一系列政策,完全与世族决裂了,今后世族这个传统集团。不会再对荆益抱任何幻想。

    荆益的世族将全部被清除或改换面貌,而荆益之外的世族,将对川军严阵以待。

    是福是祸,恕难预料。

    “好了。”刘璋站起来,觉得有些累,沉声道:“总结一下,就三点。第一成都全城戒严,成都周边关隘全部封锁。

    第二,鼓励百姓抓捕世族,启用今年chūn试的所有平民官员填补地方空缺,优秀者进入牧府,涪城龚治,江州董和等称职地方官,全部调入牧府任职,并且向百姓宣扬一下。让他们知道,四科举仕,是可以让他们出人头地的。

    第三,叛乱世族的商铺资产全部收归牧府,田产发放百姓。百姓领不完的,发放给年老和伤残士兵,以及平叛有功的将士,前者无买卖权。后者可以按照土地令买卖。

    不止成都,传令各地按此三点执行,由地方将军保证实施。刘璝就地驻守,杨怀留守涪陵,李恢留守江州,邓芝的四万屯田兵不用进入成都,原地返回,继续屯田。

    法正带兵回成都充实防御,十天之后必须控制益州局势,下个月鬼节祭天,对全部叛乱世族行刑,同时分封平叛有功和无过的官员。”

    “是。”众人应命。

    待所有人离去,刘璋正要转回内堂,黄权留下来道:“主公,有一桩为难事?”

    连rì的劳累,刘璋脑袋有些晕眩,撑住案几道:“何事?”

    “公子刘瑁如何处置?”

    黄权看着刘璋,刘璋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道:“我记得我刚才没说谁有例外吧,刘瑁叛乱,且为叛首,没人逼迫于他,诛灭满门。”

    黄权神sè一拧:“可是,自古皇室犯罪,都不会有死刑,灭门是否太重?属下觉得斩刘瑁一人已是重责,毕竟他是主公的亲兄,不如就罚没家产,软禁成都吧,刘瑁身份尊贵,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恩,你提醒我了。”刘璋想了一下道:“刘瑁还真不能一并论处,传令下去,刘瑁于鬼节祭天当rì,与严族族长,官员之首严茂,申耽申仪等人,一起五马分尸,并且第一个执行。”

    刘璋说完就下去了,黄权愣在原地,这一刻,他知道主公虽然一直心平气和,甚至一句气愤的话都没说,但是,这一次是真的被激怒了,要彻底了却自己的后顾之忧。

    新政,是刘璋唯一在乎的东西。

    为了这个,刘璋可以牺牲一切,重处刘瑁,就是让天下宣誓态度,对叛乱没有任何姑息,今后任何人造反,都要忌惮三分了。

    刘璋走到外面,一股冷风吹过来,刘璋忽然觉得身体一软,手用力撑住柱子,萧芙蓉连忙扶住,胡车儿上前道:“主公,你没事吧?我去叫丫环来扶你去休息吧。”

    刘璋摆摆手,对萧芙蓉道:“蓉儿,你先去休息吧。”

    萧芙蓉看了刘璋一眼,点点头离开,走向黄玥的房间,刘璋摇摇头,对胡车儿道:“走,去大牢。”

    刘璋到了成都大牢,这里已经人满为患,而且还只是重要人犯,其他从犯都被集中关在别处的临时牢房。

    “大人,我是被逼的,大人饶命啊。”

    “主公,属下一时糊涂。”

    “大人,求你绕过我的家小吧。”

    许多犯人看到刘璋都喊起来,狱卒提起鞭子向里面的人打去。

    “都他妈安静点。”

    牢中啪啪的声音不觉,世族子弟和官员被鞭子打在身上,发出惨叫。刘璋面无表情地向里面走去,

    要是以前,或者其他州郡,就算世族子弟和官员犯法,这些狱卒也不敢这样对他们,谁知道人家今后不重新崛起?而且崛起的可能xìng几乎百分之百。

    退一步讲,就算这些人死刑了,他们身后还有很庞大的势力,也是狱卒惹不起的。

    这时候得罪了人家,以后就有自己好果子吃。

    在以前或者其他地方,狱卒不但不敢打骂,反而要讨好巴结。

    可是在现在的荆益,刘璋死而复生,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不rì就会变成一具具尸体,再也没有翻身之rì,这些狱卒哪会放在眼里。

    刘璋静静向里走,来到刘瑁的囚室,狱卒们对刘瑁还算照顾,牢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里面摆放一张案几,上面有食物,两碗饭,三碟菜,还有鸡蛋和鸡腿。

    牢房里两个人,刘瑁和她的夫人吴苋,都坐靠在墙上。吴苋是吴家的人,吴懿的妹妹,所以刘瑁叛乱,吴懿才会跟着反了。

    刘瑁和吴苋看到刘璋到来,立刻爬起来,尤其是吴苋,眼中有一丝期待。

    刘璋看了一眼刘瑁,虽然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刘璋,刘瑁不是自己的亲生兄弟。

    但是,从来到这里,与刘瑁的几次接触,刘璋还是对刘瑁很有好感的,老实,不争权夺利,甚至家里都很朴实,几无家财。

    刘璋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个人会愿意当世族的领头人,甘愿做傀儡也要推翻自己。

    狱卒打开牢门,刘璋走了进去,看了一眼那些食物,对刘瑁道:“哥哥,怎么,胃口不好吗?”

    听到刘璋叫出“哥哥”两字,刘瑁眉头闪动一下。

    “如果生了病,就叫医生,如果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就叫人换,反正也没几rì享受的了,不用为弟弟省钱。”刘璋淡淡地道。

    吴苋听了刘璋的话,一下子焦急起来,急上前道:“大人,求求你放夫君一命吧,夫君只是一时糊涂,我们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做了,从此以后,我们闭门不出,绝不再与任何世族官员来往,求大人了。”

    吴苋一下落下泪来,刘璋视而不见,刘瑁呵斥道:“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当我决定做这一切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想过今天的后果。”

    “呵呵,果然不愧是我刘家的人,父亲开创益州大业,两个哥哥死于长安,三哥你也这么有骨气,我们刘家没一个懦夫,很好。”

    刘璋笑了一下,一把将案几上的食物扫在地上,坐上案几,头靠在墙壁上对刘瑁道:“哥哥,说下,你为什么要叛乱?我很好奇。”

    “难道不该反你吗?”刘瑁掷地有声道:“弟弟,你看看你把益州弄成什么样子了?以前富庶的益州,百姓富足,世族归心,而现在呢?民生凋敝,世族也不再心向我们,如此下去,父亲的基业就要毁在你手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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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我想要你(求订阅)

    刘瑁愤怒说着,刘璋微笑静听,刘瑁继续道:“别说我们益州,就是我们大汉天下,世族也是我们的基石,当初光武皇帝能推翻王莽政权,击败乱民,靠的是谁?还不是世族?

    要是没有世族,我们大汉都亡了几百年了,我们作为皇族成员,又是一方牧守,弟弟你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吗?

    前几年弟弟你都知道宽仁治政,为什么最近两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我实在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败坏社稷之事,这对谁有好处? ..

    我从来没想过要夺你的州牧之位,当初赵韪和庞羲拥立你的时候,多少人劝我出来与你相争,我没有,今天,我也同样不想当什么州牧。

    可是我不叛乱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败坏父亲的基业,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掘断刘氏大汉的根基,我只能把你推翻,我不会后悔。”

    “弟弟。”刘瑁看着刘璋,恳求地道:“我死了没关系,但是弟弟你不能再错下去了,回头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刘璋嗤嗤笑了一下,越笑越大声,靠在墙上,笑的浑身颤抖。

    刘璋抖了抖衣袍站起来,看着刘瑁道:“哥哥,原来是这样的,哥哥一不贪图权力,二不是与世族同流合污,弟弟不怪你了,不过法不容情,就当哥哥帮弟弟最后一个忙吧。” ..

    “你还是执迷不悟?”刘瑁心痛地看着刘璋,缓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弟弟最近这两年杀人无数,我已经料到了,我会在下面等着你,弟弟迟早会下来与我一起,那个时候弟弟就会知道。哥哥今天说的话,是为你好,只是。”

    刘瑁以一个长兄的口气说完,看了一眼对面牢房,对面牢房里有一个男孩,两女孩,都是刘瑁的孩子。刘瑁换了一种语气对刘璋说道:“只是请弟弟以后照顾我的三个孩子。”

    刘璋叹了口子道:“很多人与哥哥说过同样的话,他们现在都在下面,我刘璋还在上面,以后的事,实在不好说,至于我的三个侄儿侄女。”

    刘璋看了一眼对面牢房,摇摇头,“很遗憾,这次所有叛乱是以满门为单位诛连。侄儿我保不住,女眷不会杀的,但是都会罚入官营,嫂子和侄女的命运,不是我来安排。”

    刘璋刚说完。刘瑁和吴苋顿时脸sè大变,刘瑁一下扑向刘璋,被胡车儿一把推开,倒在墙角。刘瑁大声道:“刘璋你还是不是人,你是禽兽吗?那是你的亲侄儿侄女,是我刘家的血脉啊。你……”

    刘瑁忽然觉得胸口一窒,吐出一口血来,他无论如何没料到这个结果,宗室犯罪,从来没有死刑,但是刘瑁发现刘璋xìng情改变以后,并没有抱什么侥幸心理。

    可是,刘瑁无论如何没想到,刘璋竟然会狠心牵连他的家人,儿子死了,自己这一门就绝了,而妻子女儿罚入官营,那是什么地方?那会是什么命运?

    刘瑁心口滴血,惊骇而完全不可理解地看着刘璋,只想看出刘璋的肉是不是铁做的。

    而刘璋,淡淡地笑了一下,就要出去,忽然吴苋一下子跪下来:“大人,大人。”

    吴苋带着哭音:“我知道我们做错了,求你放过三个孩子吧,我什么都愿意做,求你了。”

    吴苋说着,朝着地面砰砰地磕起头,刘璋听着声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平静的语调喊道:“来人,你们怎么看押的,我不是说了女囚,重犯和从犯全部分开吗?”

    “主公恕罪,主公恕罪。”

    本来牢卒们都觉得刘瑁也许死也许不死,但是家人一定不死的,就给与了照顾,这时听到刘璋的话,牢卒们惶恐不已,慌忙派了些人,带走吴苋和三个孩子。

    狱卒关上牢门,刘璋带着胡车儿离开,周围犯人的声音和鞭子声音再次传来,刘璋莫名烦躁,胡车儿小声道:“主公,你哥哥真愚昧,大人明明是为百姓,为什么不讲与他听?让他知道自己多无知。”

    胡车儿虽然不懂什么道理,但是跟着刘璋久了,每次议事都在,也渐渐明白了刘璋做这一切的原因。

    刘璋笑了一下,有些寥落和苦涩,叹口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说什么他都听不懂的,我们思考的方式不一样,而且,我也希望他能在死去的时候,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这样他能死得快乐一些。”

    刘璋现在明白一些道理了,有些人,天生就不是一条道上的,自己不可能做得人人满意,也扭转不了一些人的思想,争论,累。

    前方一片艰险,要实现心中理想,迫不得已的时候,刘璋必须牺牲自己的感情。

    一个王者到达巅峰之前,总是少不了嘈杂的声音。

    胡车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刘璋,不禁大为佩服。又道:“主公,你真的要诛连你哥哥满门吗?”

    刘璋看了胡车儿一眼:“我怎么听着你这话也是在指责我?”

    “属下不敢。”胡车儿慌忙低头,又嘿嘿笑了一下,本来胡车儿也是想把叛贼杀光的,可是经历了刚才,胡车儿心里忽然冒起恻隐之心。

    这时狱卒正将吴苋押出地牢,忽然吴苋挣脱了狱卒,向刘璋跑过来,再次向刘璋跪下哭求,泣不成声,刘璋想走,吴苋一下子抱住了刘璋的大腿。

    “嫂嫂。”刘璋低头看着这个历史上成为刘备皇后的女人,深吸一口气,蹲下来道:“这里兄长不在,我给你说几句话,听不听在你。

    哥哥和侄儿必须死,我刘璋不在乎从此背上冷血无情甚至禽兽的名声,因为这样才能让那些宵小知道,我刘璋对任何叛乱的人,包括至亲,都不会手下留情,禽兽,他们只能在心里骂骂,连口也不敢出。”

    吴苋怔怔地看着刘璋。刘璋本来想离开,可是看到吴苋满脸泪水的脸庞,又加了一句道:“我唯一能做的,是将你和两个侄女,赏给功臣吴班做婢女。”

    刘璋说完站起来,再也不停留,径直走了出去。吴苋一下子瘫倒在地。

    …………

    半夜,黄玥幽幽醒转,感觉手被一个人紧紧抓着,侧头一看是刘璋,刘璋靠在床头睡着,这时感觉手被牵动,醒了过来,看着黄玥微笑道:“玥儿,好些了吗?”

    黄玥点点头。可是肚子的疼痛又让她蹙了一下眉,紧紧咬着牙口。

    “昨天晚上蓉儿妹妹来过了,夫君,你们都长途行军几天没休息,又作过战。身体一定很累,干嘛还陪着玥儿,这样,玥儿心里真不知怎么办。”

    黄玥想起身。可是浑身酥软,一点力也使不上来。

    刘璋轻轻压下黄玥的肩膀,又带着歉意道:“没事的。我陪着你的时间太少了,这次又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成都局势不稳,从明天起,恐怕又得忙,你不要怪我才好。”

    “怎么会,夫君是一方诸侯,当以大业为重的。”黄玥忽然看了一眼刘璋,带着一些紧张问道:“夫君,孩子怎么样了?张先生怎么说?”

    黄玥看了一眼薄衾盖着的肚子,现在自己最在乎的就是他了,如果能生下他,自己也算给刘璋留后了,前几rì在城头上,万念俱灰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自己多么珍视自己和刘璋的骨肉。

    “放心吧,安心养着,没事的。”刘璋对黄玥做了一个放心的笑容,黄玥迟疑着点点头,又看了肚子一眼,轻轻闭眼。

    第二rì,萧芙蓉过来照顾黄玥,刘璋带领两百亲兵出城巡视抓捕世族状况,宵禁期间,人烟稀少,成都几乎变成一座死城,而城郊却是另一番景象。

    百姓们自愿组织起治安大队,专门抓捕世家子弟,说到底,世家子弟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力量虽大,人口却少。

    当百姓有刘璋撑腰,去了对世族的恐惧,那些家丁护院要么害怕被诛连,要么贪图土地赏银,纷纷倒戈相向,肯死忠主子的人根本没几个,成都的世族子一下子淹没在群众斗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成都郊外县邑,到处都是百姓扭着世族子弟进入院落审批的场景,凡是落实罪名,就写上一条条罪状,关押起来,世族家产房屋全部被官府抄封。

    “没想到我也要用上这一招。”刘璋寥落地摇摇头。

    “主公你说什么?”胡车儿问道。

    “没什么。”刘璋带着人到了一个村落。

    村落里有几十户人家,三四个院子和一些单家独户,其中最大一个院子,是以前严家一个家主的,现在被县役封了起来,百姓们围成一个圈,将严家七八个男丁团团围在中间,还包括一个没车轮高的男孩。

    几个人低着头,眼神几乎已经麻木。

    刘璋已经下令,世族所有最晚生育年龄以下的女眷都带走了,黄月英说过,妇女是今后人口的保证。

    百姓们正热火朝天的审批着严家子弟,见到刘璋来都很惶恐,刘璋给管事官员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继续。

    百姓们开始还很拘束,可能批斗人也是一个上瘾的活计,不一会儿就又热烈起来。

    “严方,当年你抢走我女儿,就给了我十文钱,我女儿抵死不从,最后自杀了,你就把尸体扔在我家门口,我去告官,你不但勾结你那郑家姐夫诬陷我打死女儿,关了我一个月大牢。

    还找人打上门来,我八十岁的nǎinǎi就是这么被气死的,今天皇叔当政,这笔账终于可以跟你念叨清楚了,你这恶霸还有什么话好说?”

    “禽兽。”

    “杀千刀的。”

    “老天开眼。”

    “严雄,大地堡那三块水田你霸占了这么多年,现在该还给我了吧,当初你说你开渠,勾结你家当官的,说要强征我的地,可是现在水渠没开,你不但霸占了村里的水塘,地也不肯还给我,你当初不是很威风,你现在怎么哑巴了?”

    “恶人终有恶报。看着这些祸害怎么死。”

    “狗rì的。”

    “张锴,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在严家当了这么多年家丁,你一个严家的上门女婿,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动不动就罚没工钱,是你那严家媳妇对你苛刻。不给你钱使,你就冲着我们这些下人下手,你亏不亏得慌。”

    “良心被狗吃了。”

    “窝囊废。”

    “耙耳朵。”

    百姓们历数着世族子的罪状,一个识字的青年人在记录,这些世族一直被娇惯,没一个屁股是干净的,从早审到晚,每个世族子的罪状被列了几十条,有的夸张。有的虚构,倒有一半失实。

    不过这并不重要,自己不是包青天,不是来判案的,有时候只要符合大势。对错就不是那么重要。

    连续九天,百姓们热情高涨,叛乱名单上的世族家族子弟几乎一个不落的都被抓了,被百姓当做功劳关在自己家里。最后没了世族子,一些还够不上领土地的百姓急得不行,拿了家伙像打猎一样。去深山抓那些逃进山里的大族子弟了。

    刘璋每天白天巡视县邑,晚上处理政务,有些疲累,不过好在九天过去,局势渐渐稳定,需要自己处理的政务也少了不少。

    又是一个黄昏,刘璋巡视了一个远一点的县,很晚才赶回成都。

    弯月高悬,刘璋带着亲兵在官道上暂歇,刘璋靠着一棵树闭目思考着益州的现状。

    现在破坏是破坏完了,建设还没走上正轨,不可能一直这样批斗下去,这九天百姓们没有做一点农活,要这样下去,谁都得饿死。

    明天之后,必须着力恢复生产了。

    世族是夹在统治者和普通百姓之间的贵族,而贵族是任何一个时代都不可避免形成的,或是世族,或是军人,或是商人,或者兼而有之,不可能在统治者和百姓之间出现断层。

    自己同样也避免不了,而如今看来,自己能够培养的,就是商业贵族了,发展商业,首先就要发展农业,还要监督商业有序进行……

    刘璋正想着,头有些痛的时候,突然,林子里一个士兵大吼起来。

    “有刺客。”

    王绪急忙带了一队士兵进去,抓出一个人,头戴纱笠,刘璋一看,正是曲凌尘,胡车儿傻傻地走上去,掀开纱笠看了一眼,一把将押解的士兵掀开。

    “什么眼神,曲姑娘,主公在那边。”

    胡车儿一脸得意的笑道,仿佛自己立了很大一个功,曲凌尘满面通红。

    …………

    “嫣儿,你怎么来了,又是……来刺杀我的吗?”

    刘璋和曲凌尘坐在一块大石上,大石上太阳的余热已经被夜风吹走,一片清凉,除了胡车儿,亲兵在五十步外站岗。

    曲凌尘将纱笠放在一边,清风吹拂面颊,很久没说话,过了良久才开口道:“大头领造反失败了,现在联盟里只剩下了十几个人,都逃去其他州了,都是我对不起他,大头领临走时,还在接头地点给我留了暗号,让我去找他。”

    曲凌尘脸上有一些愧疚。

    “所以,你打算去找他?”

    曲凌尘点点头:“我只是想最后来看你一次,本来也没打算见到你,没想到……”

    那个亲兵去上个野厕,没想到发现了陌生人,自从上次刘璋被刺杀后,亲兵们jǐng觉多了,那亲兵一看曲凌尘抱着琴,提着剑,一个人躲在荒郊野地,不是刺客就是妖jīng,立刻大喊起来。

    曲凌尘本来可以走的,可是最终却没走。

    刘璋把曲凌尘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感受着柔软的翘臀和光滑的粉背,淡淡的幽香直透心脾。

    “嫣儿,我尊重你的决定,我知道很多人想刺杀我,这次成都之后,不知又会增加多少,各有各的立场而已,那个大头领对你很好,所以你觉得出卖了他对不起他,要继续跟着,我理解。

    可是,我觉得,你这样跟着,我们迟早有一天还是为敌,到时候我和你那头领之间会选择什么?如果是他,你现在就走,我不留你。”

    “我……”曲凌尘回头看了刘璋一眼,眼神中有些慌乱。

    刘璋继续道:“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为什么不留下,别在外面折腾了,好吗?”

    刘璋看着曲凌尘玉容,用手拨开她额前的头发,曲凌尘迷茫地看着她,“你看看你,每天在外面跑,身体瘦了,脸也黑了,下巴变尖了,眼睛都没有神采。”

    刘璋说着,曲凌尘忍不住跟着他说的,在自己的脸上摸起来,一脸的忐忑,刘璋看着她,忽然轻轻吻在曲凌尘的唇上,曲凌尘这时才知道刘璋耍她,气愤的直推。

    可是没用出力气,反而被越抱越紧,贝齿被异物侵入,刘璋的手透过薄衣滑过腰间,抚上了胸前的傲耸。

    曲凌尘“嘤”的一声,在这种地方被逼着做这种事,不由羞的面红耳赤,可是刘璋不放手,自己也不忍心用力推开,推了一阵,只能默默承受,情动之下,生涩的回应着。

    过了许久,刘璋放开曲凌尘,看着吐气如兰的她道:“嫣儿,我想要你,和我回去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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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黄月英的信(求订阅)

    看着刘璋,曲凌尘差点就答应了,可是一想到有些事,始终还是无法坦然。

    曲凌尘埋在刘璋怀中,过了许久,用蚊呐的声音小声说道:“我,人家不是早就给你了吗?”脸上浮起淡淡红霞,想起了桂阳外那个不堪之夜,以前回忆的时候,总像一场噩梦,可是现在,曲凌尘却觉得一阵甜蜜。

    “对不起,夫君,嫣儿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但是我不能一直陪着你。” ..

    曲凌尘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了一根红菱,正是曲恬那一根,瘫在月光下分外鲜艳。

    曲凌尘一边将红菱缠上手腕,一边轻声道:“我会把它一直系在手上,如果哪天头领派我来刺杀你,我就解下它,你到时候不要对我手下留情。”

    刘璋看了红菱一眼,轻轻将曲凌尘搂过来:“对嫣儿我下不了手的,到时候只要嫣儿乖乖被我擒住就好了,我就把你带回房间关起来,好不好?”

    刘璋的气息喷在身上,感受着小腹前的紧箍,曲凌尘一阵羞红,忍不住打了刘璋一下,突然皱眉道:“对了,夫君,你的病怎么样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

    “才怪。”

    曲凌尘嗔了刘璋一眼,“你呀,就是不爱惜身体。”从布包中拿出绕梁琴,盘膝放在膝盖上,轻轻拨动琴弦,一声轻音之后,曲凌尘慢慢进入状态,专注地弹奏琴音。 ..

    琴音袅袅,舞动轻盈,和上次云梦岛上一样的曲子,绕梁琴弹出来更让人沉醉,刘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岛上,那时候,自己和曲凌尘什么也没经历。在自己心里,对方都是一张洁白的纸页。

    而经历这么多沧桑以后,仿佛回到原点。

    “报。”

    一骑快马从远处飞驰而来,打破了静谧的环境,王绪等人知道刘璋从来不荒废政事,就算看他听琴听得沉醉,所有亲兵也听得入神。却都不敢阻挡信骑,将信兵让了进来。

    信兵下马半跪,向刘璋朗声拜道:“主公,法先生带兵回城,黄权大人请主公回府。”

    “主公,法先生带兵回城,黄权大人请主公回府。”信兵见刘璋没听到,只得又重复了一遍,拔高音调。声传四野。

    刘璋正沉醉在琴音中,心中一片安宁,被骑兵生生叫醒过来,捏紧拳头,真想把那骑兵活活掐死。

    好不容易忍住怒气。看向曲凌尘,曲凌尘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点了点头,琴音轻盈安详地继续跳动。

    刘璋跳下石头。跨上战马,看了还在继续弹琴的曲凌尘一眼,带着亲兵向成都方向驰去。

    夜晚静默。月光如银。

    曲凌尘拨动琴弦,脸上慢慢浮现出悲伤。

    “此人心怀大志,又心存大善,可惜天妒英才,希望以后相遇,我还能为他弹一首琴曲。”

    自从云梦岛后,这句话无数次浮现过脑海,每一次都是懊悔,觉得自己看错了人,可是这时,曲凌尘听着远去的马蹄声,真的好想,好想给他继续弹琴。

    可是,明明自己愿意,自己为什么就是无法坦然地接受这一切。

    马蹄声渐行渐远,琴音悠然而止,五根纤指覆盖在柔滑的琴弦上,曲凌尘埋首在琴上,任月光洒在白衣的后背。

    法正回到成都,伤好的好厉害也跟着回来了,这可乐坏了宝儿,宝儿将军队交给花孩儿,整天缠着好厉害,刘璋也乐得chéng rén之美,以好厉害伤未痊愈,放了他几天假。

    法正带了一万五千兵马回来,其中江东八千人,杨怀从鱼腹涪陵一带拨出七千人,调入成都,成都防御力量充实。

    刘璋册封祝融为斜刺将军,南中蛮兵将士各封蛮爵,赏锦缎布匹金银和粮食田地,祝融带蛮兵回南中,沙摩柯带蛮兵回镇五溪。

    宝儿因为好厉害的关系留在成都,花孩儿率领巫溪和五溪的部分兵马回返五溪,继续种田。

    剩下愿意归顺的蛮兵,由萧芙蓉整合,宝儿担任副统领,共三千人留在成都,全部配发轻甲弓箭和白杆枪,成为一支装备jīng良的蛮兵正式部队。

    十rì之后,取消宵禁,兵马出动,百姓开始“上缴自己的战利品”,世族子弟被移交官府,男女各两万余人,总计四万六千余人,其中包括世族和直接参与叛乱的家丁百姓,以及包庇世族的家丁百姓。

    这还仅仅是成都地区,巴西,巴郡,鱼腹,涪陵,汉中,上庸,叛乱的世族人数在这个数字之上,加起来超过了十万人。

    官府兑现承诺,按照功劳,任用百姓为亭长乡长,并将世族的土地交手百姓,许多佃农长工获得土地,而且是上面直接就有庄稼的土地。

    百姓们欢声雀跃,分外珍惜自己到手的财产,生怕一个产量不好,被官府收了回去,都细心照料庄稼。

    叛乱世族的商铺,查了账本理清业务后,交给相关作坊直接管理,成为官府直营店。

    未叛乱的地方文官择优进入牧府,董和担任主薄,龚治担任三曹长史,chūn试的文科考生充实地方。

    未叛乱的世族处于少数,而且几乎全部是两年以来,慢慢尝到商业甜头的世族,在刘璋的新政下,他们已经不可能回到传统世族的时代。

    这些世族开始转型,不再热衷扩充土地,着重商业,巴西黄家,曲家,成都吴家,尹家,金家,资产开始大量转向商业。

    原来的大世族被打垮以后,留下许多市场空白,这些大族不但修建作坊,开设商铺填补空白,还从官府手里廉价购买大量叛乱世族留下的商铺。

    他们正从传统世族,向商业贵族过度。

    从此,益州这片土地,传统世族的影响力基本土崩瓦解,除了新上任的官员不太熟悉业务外,益州展现出一个全新面貌,与其他州世族垄断的局面截然不同,展现出强大的生机。

    但是。这种生机还仅仅是生机,在经历了这场大规模叛乱,几乎遍布整个益州之后,益州已经千疮百孔,经济停滞,民生凋敝。

    黄权收纳了各地统计册子,一一向刘璋回报损失。听得刘璋眉头紧蹙。

    这场战争,打光了益州的粮食,荒废了农事和商业,尤其是成都,一片大乱,损失无法估量。

    “主公,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好消息。”看刘璋皱紧眉头,黄权勉强笑了一下说道:“这次我们收押世族。抄没财产无法估量,世族屯粮也不可计数,除了用于重建和维持秩序,恐怕我们三年之内,只要没有战事。都不用为粮食银钱发愁了。”

    刘璋苦笑一下:“这算好消息吗?”

    黄权沉默。

    刘璋和黄权都知道,官府的税收来自民间,只有藏富于民,才能有源源不断的税收。现在一股脑拿了世族的,不排除许多世族囤积居奇,家财万贯。

    但是以前世族也是交税的大户。对协调农业是有作用的,现在一股脑端了,可以预见,五年之内,如果没有大的革新,税收都不可能与叛乱前持平。

    这叫竭泽而渔。

    不过既然已经做下了,刘璋就不会后悔,只是发愁黄权说的,三年之内不发生战事,黄月英定下的五年内政,还剩下四年,刘璋倒真不想三年之内发生战事。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进来,向刘璋拜道:“主公,西北急报。”

    刘璋眉头一皱,看来自己是想什么来什么,就是自己想的通常都他么不是好事。

    “讲。”

    “西北羌戎发生大变,青衣羌首领yù与吴班太守商谈沓中之地,却在半路被人截杀,截杀者留下我汉人兵器,亲马腾的先零羌首领诬陷吴班太守杀人,趁机撺掇羌人十三部反叛,勾结马腾韩遂,扬言如果我们不给出说法,要对我蜀中进行报复,现正在集结兵力。”

    “岂有此理。”刘璋冷声道:“别说吴班没杀那什么青衣首领,就是杀了,又不是吴班邀请他来的,要给什么说法?

    羌人向来归附我大汉,却侵略我汉土,现在倒要向本侯讨说法,传令下去,吴班五万大军谨守汉中,上庸杨任,巴西刘璝,皆受其节制,不让羌人和西凉军踏入一步。”

    “是。”士兵领命而去。

    黄权忧虑道:“主公,羌人与马腾韩遂联合反叛,兵力可不会少啊,起码在十万以上。”

    刘璋也皱眉,如此庞大的数字,绝对是一个重大威胁,而突然发生青衣羌首领被杀的事,刘璋总觉得蹊跷,会不会是曹cāo挑唆的,曹cāo远在邺城,不能直接进攻,便煽动羌人,很有可能。

    对了,还有个刘备,自己差点把这个大耳朵忘了,手下诸葛亮庞统,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人物,这次蜀中大乱,他们岂会不捡便宜?

    不过无论是谁挑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去解决。

    当初黄月英说,意外比明天来得快,可是这也太快了吧,还没天亮,就连下大雨。

    “放心吧。”刘璋对黄权道:“汉中地势险要,西凉骑和羌骑虽是天下jīng骑,但是高山险关,他们的马会飞吗?

    更何况,我觉得羌人暂时不会进攻,羌人逐水草而居,现在正是夏季,他们夏季来打仗了,没有放牧,要是打不赢,他们冬天吃什么?我就不信他们这么大胆,我料定他们南下必在深秋,那时候我们也收获了,四科举仕也完了,到时候我再去收拾他们。”

    黄权默默点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兵马一动,又是数不尽的粮草金银损耗。

    黄权也是懂兵之人,最重要的是,现在川军无力进攻,主动权永远在羌人和马腾手上,这样硬碰硬,就算击败羌人和西凉军,最后也会不断被滋扰,这破烂的益州,乱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刘璋也看出黄权的疑虑,黄权的疑虑何尝不是自己的疑虑,只是自己别无他法,只能兵来将挡而已。

    想到这里,刘璋也觉得前途堪忧,要知道。自己的最终对手不是羌人,不是马腾,而是曹cāo,如果益州荆州不能快速恢复,自己到时候拿什么和曹cāo打?

    “对了,荆州怎么样了?”回来了十几天,荆州那边还没传回消息。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进来。

    “报告主公,荆州军报,大捷。”

    刘璋一喜,“念。”

    “荆州,蔡瑁等荆北世族,金旋等荆南官民纷纷作乱,江东周瑜吕蒙,率军三万,数万大军齐攻江陵。黄军师掘开十四湖湖水,水淹江陵,敌军全军覆灭,周瑜吕蒙只身而逃。

    水军副都督黄祖,前让周瑜吕蒙偷渡过江。后yù投降孙权,被部将苏飞斩杀,部曲尽归苏飞,苏飞奉卫温大都督命。诈降黄盖,于水上击败黄盖程普等江东水军,江东水军大败而回。损兵两万余逃入湖口。

    蔡瑁于江陵败给周瑜,到荆北继续作乱,主公回到成都的消息传至,襄樊民心大定,后将军樊梨香率一万兵马击溃叛军,抓捕襄樊叛乱世族,如今襄阳叛军同党,大部捕获,黄军师樊将军请求处置。”

    刘璋的喜sè消失。

    听到江陵大水的消息,黄权和刘璋对视一眼,都露出震惊的神情,江陵,这是谁都知道的,荆州第二大城池,与汉中差不多,那里有多少百姓?

    刘璋现在不知道什么感觉,一方面觉得黄月英够狠够果断,这样一来,都省了抓捕世族了,当初魏延偷袭江陵,留下了一个完整的城池,江陵世族毫发无伤,历来是荆州最不稳定因素,现在倒好,一了百了。

    可是,一下子淹掉几十万人,刘璋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只在中国历史上最没有道德廉耻的五代时期发生过,动不动就掘开河堤,淹了整个城池,造成无数百姓死亡和流离失所。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刘璋虽然不能完全赞同黄月英的做法,但是自己没资格怪她,处于她的境况,只有这样做才是最理智的。

    “黄军师还让我带给主公一封信,说只有等主公看完信,下达了指令,小的才能复命。”

    士兵递上一封信,刘璋接过来拆开。

    “主公。

    主公安好,月英甚喜。然主公得知江陵之事,一定心有不悦,请主公见谅,月英对此事有一些建议,不过在此之前,作为军师,先说一下目前荆益的情况。

    现在主公一定在担心荆益恢复之事,荆益叛乱,波及甚广,主公回到成都后,局势会安定,但是短时间还不能完全平静,荆益满目疮痍,经济迟滞,的确是主公大业很大的威胁。

    但是月英请主公切莫忧虑,这是一个绝好的契机,是我们实现当初在襄阳拟定战略的契机,请主公抓住这个契机,将世族连根拔除,拉拢商人和百姓,如此一来,虽然经济损失不小,但是益州会更加稳固,更加忠心,经年之后,便是主公不拔之基。

    荆州属下与樊梨香也会同样施为,如果我们成功让荆益二州的主体变成了商人和百姓,那么我们荆益就与其他州郡格格不入,我们攻出去难,但相同的,曹cāo孙权攻进来也难。

    另外蔡家此次叛乱,全族皆有参与,唯独一人表现让属下诧异,蔡洺在蔡氏叛乱以前,曾向属下通风报信,蔡洺无心也的确没有参与叛乱,月英有意给她一个大义灭亲的功劳,请主公赦免。

    至于蔡家被诛灭后,蔡洺何去何从,由她自己决定。

    江陵之战,有两个人需要提及,第一个是周泰,此人如今投效主公,请主公加封,另一人是周瑜。

    属下有意让周泰去救了周瑜,放回江东,苏飞与各路水军围攻江东水军时,也故意没杀周瑜和吕蒙,是因为月英不想主公和江东结下生死大仇。

    诚然,周瑜多智。而且是江东主战派,是主公很大的威胁,但是我们一旦杀了周瑜,必定引起江东所有武将的憎恨,如此一来,江东与荆州的战事不可休。

    江东此次水陆军损兵五万,元气大伤,属下已经命令卫温攻击柴桑,如果不是结下死仇,月英料定孙权会派人来向主公求和。

    因为江东温和派远多于主战派,势力也远大于主战派,给他们台阶下,他们不但会欢喜雀跃,而且周瑜大败,他们一定会罢了周瑜的官职。

    江东虽然与主公有仇,江东元气大伤后,如果荆州兵倾力东征,也可能拿下江东,但是这是极不明智的。

    第一,我们荆益刚经历叛乱,需要休整,不适合远征。

    第二,江东温和派,皆是保守派,如果让他们看到战胜的希望,他们一定会拼死抵挡我们,特别是江东世族,我们如果去了,他们更会倾尽一切抵挡,我们遇到的阻力会很大。

    第三,江东是世族盘根错节的地方,比荆州更难统治,就算打下来,也只能成为主公的负累。

    这就是属下放走周瑜的原因,并且属下请求主公答应孙权的议和,在我们势力弱于曹cāo之前,江东都会成为我们忠实的盟友,为我们分担北方的压力,我们还是如之前制定的战略,进军凉州。

    最后,说一下江陵之战,属下请求主公撤掉月英军师之职,罢免在荆州一切官职,抄没家产,勒令黄家出钱安抚江陵流民,月英仅得白身归于乡里,以安民心。

    而细节,请主公立樊梨香为荆州牧,樊梨香是荆州民望,有她主政,一定能最快稳定局势,另外所有贬斥月英的命令,和勒令黄家安抚流民的命令,皆由樊梨香当众宣读。

    月英罪孽之身,如此方能还百姓一个说法,保住川军形象,并且加强樊梨香的威信,请主公万万不要偏袒月英,月英虽为白身,也愿效仿魏延,谋求继续为主公效力的机会。

    前川军军师荆州牧黄月英拜上。”(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

第306章 关银屏,马云禄

    “月英罪孽之身,如此方能还百姓一个说法,保住川军形象,并且加强樊梨香的威信,请主公万万不要偏袒月英,月英虽为白身,也愿效仿魏延,谋求继续为主公效力的机会。

    前川军军师荆州牧黄月英拜上。”

    “呼~~”刘璋看完信,轻出一口气,黄权问道:“军师信上说什么?”

    “月英真是心细如发啊。” . .

    刘璋叹了一声,再次确认了黄月英的xìng格,她和其他的名士谋臣都不一样,具备了一个女人独特的特征,话稍微多,但是无微不至,无论做事还是献策,几乎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

    放走周瑜,给江东留下余地。

    册封周泰,让自己有恩于周泰。

    加强樊梨香威信,让荆州民心稳固。

    连蔡洺都考虑到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心里有些感激黄月英的自愿牺牲,没有让自己为难。

    “传令。”刘璋沉声道:“荆州所有叛乱世族,效仿益州之法,全部抓捕,与益州同一天处决。

    蔡家赦免蔡洺一人,不得占有其私人钱财。

    册封周泰为横江将军,至于从属,由荆州方面自行决定。 . .

    黄月英掘开河堤,殃及生灵,罪不容恕,撤掉其川军军师及荆州牧之职,樊梨香代理州牧,由樊梨香出具具体惩处,但是黄家必须出钱出粮赈济江陵流民。

    益州抄没的世族粮食,拿出七成进入荆州,帮助荆州赈灾,务必妥善安置。”

    “是。”

    刘璋又提笔在纸上写了几排字,递给士兵:“将这个交给樊梨香。”

    士兵接过离开,黄权脸上的愁容更深,荆州原本就被打成了废墟,现在更是变成废墟中的废墟了。这下好了,原本说不打仗可维持三年的粮食,现在一下子变一年了,而且还要打仗。

    ……

    正当荆益二州以一个全新面貌,从新开始建设之时,刘璋死而复生的消息传至天下,各路诸侯震惊。

    邺城。曹cāo看完竹简,长叹一声:“当初恨不听奉孝之言啊,如果让奉孝带兵南下,必可在荆州平叛前,拿下襄阳,至少也能拿下樊城,都是我的过失啊。”

    天生焦虑脸的程昱道:“是啊,以前黄月英大败乐进,就已经名动四海。这次竟然掘开湖水淹城,更是震惊天下,再加上一年来黄月英治理荆州的政绩,足可见其人是一个心狠手辣,雷厉风行。且政才军才兼备的当世奇谋。

    刘璋启用的水军大都督卫温,本来只是云梦泽一水贼,不见过人才华,这次江水大战。大败黄盖程普,虽然周瑜当时重伤不醒,无法指挥。但是也足可见其人不可小觑。

    刘璋原本有法正,张任,魏延,黄忠,黄权,李严等荆益英杰,如今又添卫温,黄月英此等人才,水陆大军齐备,着实可虑。”

    “不止如此。”荀攸上前道:“大家可能没注意到一个细节,成都平叛,若不是有一个人筹谋计划,就算刘璋回到成都,成都也已经失陷,成都失陷,必然导致荆益大乱,就算刘璋死而复生,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平叛。”

    “那不是魏延牵制的叛军吗?”华歆上前说道。

    荀攸摇摇头:“非也,魏延还是此人请出来的,据我所知,此人筹谋了刘璋回城之前整个平叛,并且事事料得奇准。

    而我细查之下,竟然知道益州屠夫在汉中,在襄阳,都曾因此人献策,而化险为夷,此人隐藏在荆益集团最yīn暗处,主公不得不防。”

    “此人是谁?”

    “公达,此人是谁?”

    众僚臣纷纷相问,荀攸向曹cāo拜道:“此人正是当初四科举仕,辩倒大儒许靖的神童周不疑,我原本以为此人只是才思敏捷,jīng通辨数,没想到也是军政奇才,他虽未正式投效刘璋,却毫无疑问与刘璋一体,当是我军大患。”

    “周不疑,一个九岁孩童?”

    众人纷纷惊诧。

    曹cāo用拳头使劲捶着额头:“愁死我了,愁死我了,周不疑,黄月英,法正,张任,魏延,黄忠,没想到当初那条守户之犬,今天变成一匹狼了,走眼了,走眼了啊。”

    荀彧看着地面的眼睛,略一沉吟,出列向曹cāo一拜,笑道:“丞相,属下认为,丞相大可不必忧虑,刘璋如今的确是兵强马壮,可是也因为这场叛乱,数年不能恢复,等刘璋恢复元气,我军也已经定鼎北方。

    到时候我们拥兖州,豫州,徐州,青州,并州,冀州,幽州,扬州半壁,三辅之地,及司隶地区,实力远甚于刘璋,何所惧之?

    刘璋有黄月英周不疑法正,主公有郭嘉程昱荀攸及上百位奇谋智能之士,刘璋有张任魏延黄忠,主公有张辽徐晃许褚张郃等战将千员,刘璋有水军,我们北方jīng骑,虎豹骑纵横天下。

    无论怎么比较,主公实力都会远甚于刘璋。

    刘璋暴虐,不思体恤民生,如今荆益世族被连根拔起,虽然去除了隐患,也撼动了刘璋根基,光靠平民百姓就想撑起一方势力,刘璋的思维还在襁褓之中。”

    “哈哈哈哈。”众僚臣武将哈哈大笑。

    “奉孝,你一向料敌准确,你对文若之言什么看法?”曹cāo向郭嘉问道。

    郭嘉出列,徐徐拜道:“文若之言甚是。”

    “哈哈,听见了吗?”曹cāo虎目看向众文武,哈哈一笑:“文若之言,甚得我心,刘璋思维还在襁褓之中。

    我早就说过,别说刘璋死了,就是活着,也不会是我曹cāo的对手,等我们定鼎北方,休养三年,即刻南下,必如犁庭扫穴,一统天下。”

    “丞相神威。”众文武齐拜,声震大殿。

    …………

    石城。

    简陋的院中,两男一女正在打斗。周围刘备关羽张飞等人看着,女子一身青袍,与关羽差不多装扮,手里一把大刀舞的虎虎生风。

    突然女子一个横扫,两男子急退失去身形,女子反手一刀,刀背拍在一人腰上。那人哎哟一身倒地,另一人独木难支,很快败下阵来。

    “好,好,三小姐好样的。”

    “妹妹好样的。”赵云身边一名美貌女子跳脚欢呼。

    张飞站起来怒道:“关兴关索,你们两都没吃饭吗?连个娘们都打不过。”

    两男子正是关羽的两个儿子,而女子则是关羽三女儿关银屏,大家都称她为关三小姐,关银屏从小爱习武。跟随父亲关羽学了大刀,刚刚十三岁,一把大刀也耍的有模有样,两个哥哥都不及。

    关银屏就是关羽在荆州说:“虎女安能嫁犬子”的那个虎女。

    “就是,真是丢人。”张飞身后的张苞挖苦道。

    张飞回头怒视了一眼:“你个混崽子。刚才才输给马家小姐,这时皮痒了是不?”

    马家小姐就是赵云身边那个姑娘,名叫马云禄,乃是马超的妹妹。自马家与刘备结成联盟,由刘备防御长安曹cāo,两家来往频繁。

    马云禄自小男儿xìng格。跟随父兄学习枪法,现年十六,就在刚才一战,把张苞打的落花流水,气的张飞要死,将张苞狠狠揍了一顿。

    马云禄对英俊不凡一身正气枪法绝伦的赵云一见倾心,自第一次见到,就常往石城跑,每次都跟在赵云身边,弄得面薄的赵云好不尴尬。

    关银屏与关兴关索三人向刘备拜了一礼,向关羽拱手,关银屏一身豪气,关兴关索却像霜打的茄子。

    关羽没有生气,反正都是自己的儿女,摸着“美髯”笑道:“屛儿不错,不愧为我关羽之女,关兴关索,你们可要加倍用功。”

    “是,父亲。”三人一起下拜。

    就在这时,诸葛亮急匆匆走进来,看诸葛亮焦急神情,刘备遣散了一众儿女,关银屏和马云禄一起走向前院。

    两人都是将门虎女,见了几次后,就成了最要好的闺蜜,马云禄虽比关银屏大三岁,却xìng格跳动许多,反而关银屏自小跟着关羽漂泊,养成了一种沉稳刚毅的xìng格。

    “妹妹,你好厉害,将来继承关将军刀法的,必非你莫属啊。”马云禄道,看着前面关兴关索张苞那几个小男生,嘻嘻直笑。

    “厉害又有什么用。”关银屏沉闷地道:“我父亲早就说了,他允许我练刀法,因为是他的女儿,不能给他丢脸,但是我永远不可能上阵杀敌,不能当将军。”

    马云禄听了关银屏的话,一下子也落寞下来,自己的父兄还不是这样对自己说,可以练枪法,不能给伏波将军丢脸,但是就是不能上阵杀敌,还给自己介绍了五花八门的亲事,自己心中的如意郎君,可是相貌堂堂文武双全的将军,一个也没答应。

    幸好遇到赵云,要不然这一辈子也别想嫁出去了。

    马云禄突然眼睛一亮道:“这天下,其他地方女子都不能为官为将,但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啊。”

    “哪里?”

    马云禄小声道:“蜀候刘璋麾下,我听说刘璋的军师就是女的,一个神威军的统帅也是女的,还被拜为后将军,知道后将军多大官吗?和你大伯的左将军一样大。

    刘璋的妻子萧芙蓉,也带军杀敌,屡立功勋,如果我们投效刘璋,一定不会比那些男人差。”

    “你疯了?”关银屏看着马云禄:“你的父亲是马腾将军,我父亲与刘皇叔是结义兄弟,都是一方诸侯,与刘璋互不统属,别说刘璋现在是我们敌对,就算是不敌对,我们也不能投效了别人吧?”

    “是哦,子龙哥哥也是刘皇叔的人。”马云禄掰着手指很是郁闷,幽怨地道:“真不知父兄想的什么,怎么突然和刘璋打起来了,我觉得刘璋挺好的啊,杀伐果断,很有我们凉州好男儿的风貌呢,什么时候我和子龙哥哥一起去投效就好了。”

    关银屏看了马云禄一眼,什么也没说,心道:花痴加白痴。

    院中。

    刘备上前道:“军师,何事心急?”

    诸葛亮上前匆忙拜了一礼:“刘璋死而复生,已经平定成都的消息,主公知道了吗?”

    “知道啊。”刘备简洁地答道,诸葛亮一头黑线。

    “主公,主公为什么不通知我。”诸葛亮挣扎着问道。

    “前次先生说要让马腾和羌人攻击蜀中,不是已经成功了吗?我们远在石城,也不能有所作为,庞先生说我们目前最紧要的是粮食。

    叫我是不要让军师分心,在麦子成熟之前,我们的粮食都很紧张。”

    “唉。”诸葛亮叹息一声:“主公,士元说得对,我们目前最缺的是粮食,但是我们的眼光不能只看眼前,我们需要粮食,但是我们最终是要争霸天下,如今整个大汉纷争,我们的实力最弱,必须快速变强。

    曹cāo正在攻打河北,刘璋刚刚经历叛乱,短时间都难以扩张,正是我们扩张的最佳时机,我们要在他们倾兵而出之前,有抵抗他们的实力,也就是获得凉州甚至三辅的统治权。

    如今刘璋死而复生,有汉中险塞,马腾羌人不可能让刘璋伤筋动骨,甚至让刘璋亲征都难,我们必须改变计划,才能趁乱取下凉州。”

    诸葛亮说完,心中奇怪庞统怎么会看不到这一点,不应该啊。

    刘备叹息一声:“唉,军师,我都说了多少次了,马腾乃是忠良之后,耿直忠义,又与我们是盟友,我刘备素以仁义为本,以后夺下凉州这种话,万万不可再说,只要不是这个,军师有什么计划就说来听听吧。”

    “主公恕罪。”诸葛亮拜了一礼:“我们原计划是挑拨先零羌刺杀了青衣羌首领,帮助先零羌夺取羌人十三部的大权,由亲凉州军的先零羌拉拢马腾进攻蜀中,我们趁机挑动凉州豪强叛乱,进而帮助马腾控制凉州。

    现在马腾羌人进入不了蜀中,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两方战争升级,让凉州动荡,这样我们就能趁机取凉州。

    第一步要让战争升级,就是要刘璋亲征,这需要川军一场大败,第二步要让凉州动荡,就要凉州军一场大败,而且这场大败必须让凉州混乱,我们趁着刘璋曹cāo皆无力出兵,拿下凉州,这两步都无比艰难,我们必须尽早谋划啊。”(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感谢提莫的队长,江雨杰km的打赏,感谢啥么东西啊的200打赏。

第307章 孙权哭了(求订阅)

    “第一步要让战争升级,就是要刘璋亲征,这需要川军一场大败,第二步要让凉州动荡,就要凉州军一场大败,而且这场大败必须让凉州混乱,我们趁着刘璋曹cāo皆无力出兵,拿下凉州,这两步都无比艰难,我们必须尽早谋划啊。”

    刘备默默点头。

    …………

    江东。

    孙尚香怒气冲冲地走到乔无霜的院子里,乔无霜正在缝补一件小衣服,十岁的孙尚香将宝剑猛地拍在桌子上,气嘟嘟的不说话。 . .

    乔无霜笑了一下,随口问道:“香香,这又是谁惹到你了?”

    孙尚香气道:“还能有谁,张昭那个坏老头呗,竟然请求罢免公瑾哥哥的官职,还上书二哥与死刘璋议和,简直,简直气死人了,哼。”

    孙尚香说着“唰”地拔出宝剑,“最气人的是,二哥竟然答应了,他怎么想的他,大哥是因刘璋含恨而死,三哥直接死在刘璋手上,他都忘了吗?竟然要与死刘璋议和,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孙尚香一边喊着,一边拿起宝剑在草丛里乱砍。

    乔无霜笑了一下:“原来就为这事啊,我早猜到了。” . .

    “嫂嫂,你早猜到了?”孙尚香诧异地看着乔无霜。

    “张昭等人,都是为了江东大局着想,我们这次西征,损失惨重,江东已经无力与荆州争斗,又面对曹cāo威胁,当然要暂时忍让,张昭和一众文官,还有你二哥,都是为江东好。”

    乔无霜低着头平和地说着,缝补的针线略有些错乱。

    乔无霜怎么会不明白张昭这些人的心思,这些文官。就想着保住江东,用割据一方的江东保住他们荣华富贵,当然不想江东对外扩张。

    上次刘璋死了,机会实在千载难逢,江东对川军又有仇恨,这些文官实在没办法了,才答应出战。周瑜一败,他们可乐了,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周瑜贬下去,还江东和平。

    江东现在最希望和平的对象,就是刘璋,如果刘璋打过来,他们当然要殊死抵抗,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帮助孙权保住基业。

    但是也正因如此,他们才害怕和刘璋打,打得赢固然好,捐点钱粮也没什么,可要是打输

    了……看看荆益世族的下场就知道了。

    江东世族赌不起。也不敢赌。

    他们宁愿和曹cāo打,如果曹cāo势力一般,就击退,强盛。就败一次再投降,如果强盛到没边,注定胜不了。就劝孙权投降,无论如何,他们的荣华富贵是不会丢的。

    所以他们才迫切想与刘璋和平,与刘璋和平了,他们才不用提心吊胆,才可保证万全。

    周瑜吕蒙一回到江东,就被张昭顾雍等人委婉上奏,孙权看起来也对江陵大败十分悲恸,亲自去安慰了周瑜,然后下了周瑜的官职,由鲁肃暂代,周瑜回吴中养伤。

    然后鲁肃亲自率使节,赶赴益州,商谈和平之事。

    乔无霜心里对这些文官恨的钻心刺骨,可是自己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孤儿寡母能有什么作为?如果干预政事,还会让人觉得自己是要对孙权不利。

    乔无霜笑着安慰了孙尚香一番,孙尚香仍是气愤难消,最后决定去看望周瑜和另一个嫂子乔无雪了。

    乔无霜拿着针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草丛:“周瑜大败,江东元气大伤,主和派占据上风,恐怕,真的要遂了那些世族心愿,江东再也无力扩张了。”

    乔无霜有些痛苦,可是比她更痛苦的,却是孙权。

    孙权坐在黑暗的书房中,没有点灯,外面的月光照出半边脸,一脸铁青。

    白天,他一边安慰周瑜,一边答应了文官的请求,罢免周瑜,与刘璋议和,并坦然接受文官“明君”的恭贺。

    可是谁都不知道,孙权那一刻是愤慨和悲凉的。

    愤慨的是,这些文官墙倒众人推,悲凉的是,江陵大败,江东再也无法西征,自己注定成为一个割据诸侯。

    孙权多么希望启用周瑜啊,哪怕他大败了。

    观江东,一统甚早,却一次又一次错过成就大业的机会,三江口之战,曹cāo官渡之战,刘璋出征荆州之前。

    孙策都有扩张意图,却一次次被世族以各种理由阻挠,以至于如今天下三分之势,江东沦为最弱。

    孙权好不甘心,不甘心做一个守成之君,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自己的统治根基就是这些世族,自己可以像刘璋一样大刀阔斧杀人吗?恐怕还没开始,就被这些人联合赶下台了吧?

    孙权放在桌上的拳头在颤抖,浑身血肉都跟着颤抖,眼睛紧紧盯着黑暗的前方,不知过了多久,孙权全身松弛下来,头埋到桌上。

    今后谁也不会知道,这一个夜晚,孙权哭了。

    …………

    渭水之上,一叶小舟,两名老者随波逐流,一黑一白两件素衣,俨然高士。

    两人正是诸葛家族长诸葛慈,和司马家南方族长司马徽。两人正从河内出来,去往长安。

    “刘璋竟然死而复生,竖子实在可恶,原本以为可以继续我们的计划,这下又添许多变数了。”司马徽微微带着怒气说道。

    诸葛慈摸着白胡子呵呵一笑:“当初我们约定,时值乱世,我诸葛家与你司马家必一家取天下,如今北方政局已明,你司马家的人该出山了吧?河内司马氏却为何推三阻四?”

    “如今曹cāo士气正盛,没有挫败,我司马家的人就算出山,也不会得到重用,怎么能取代荀彧郭嘉等人的位置?”

    “非也。”诸葛慈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没有刘璋,曹cāo在当今天下几无敌手,曹cāo自然骄横,我们需要扶持一些军阀,挫其锐气。如此方能让司马家子弟出山,并获得重用。

    但是有了刘璋,曹cāo已经有了对手,我们不需要刻意去击败曹cāo,反而应该尽早出山,有刘璋在,不会少了战争的。你们司马家还不能出头吗?”

    诸葛慈含笑看着司马徽,司马徽沉吟一下:“现在出山,是不是太早了?我还等着刘璋大败曹cāo一次呢。”

    “玩火**。”诸葛慈轻声一笑:“刘璋此人,完全不按规则行事,我们很难掌控,或者根本无法掌控,你看看如今荆益世族,几乎被连根拔起,过几rì。十几万人就要魂归黄泉啦。

    这是世族的一场浩劫,老兄还打算用刘璋?不怕养虎为患吗?”

    诸葛慈笑了一下:“我的建议是,司马家立刻出山,从郭嘉荀彧手里剥取曹cāo的信任,我们首先要灭掉的就是刘璋。如果刘璋经不起打,很快被灭了,那我们可以再为曹cāo找一场大败。”

    “如此一来,就难了。”司马徽摇摇头。

    司马徽心里真的很为难。司马家与诸葛家乱世取利,这是一场豪赌,是东汉世族发展到巅峰的一场豪华盛宴。

    在司马家和诸葛家的人没有发展起来。可以问鼎天下以前,决不可让天下诸侯一家独大,这是一个原则。

    曹cāo如今已经够强大了,所以司马家才不愿帮助他,只有等曹cāo被挫败,天下有一个可以与曹cāo抗衡的势力出现,才能在战争中,慢慢让家族子弟控制权力。

    司马徽的计划是,先让诸葛家培养刘备,让刘备取下益州和长安三辅,如此一来,形成一个可以与曹cāo抗衡的势力,到时候再培养家族子弟,刘备胜,则诸葛家问鼎,曹cāo胜,则司马家问鼎。

    至于江东的世族,司马徽再了解不过,只想保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只要刘备和曹cāo决出胜负了,他们就投降了,至少不会全力抵抗了。

    可是如今却为难了。

    为难的就是刘璋,如果按照正常逻辑,就不该让曹cāo太壮大,让刘璋挫一下曹cāo锐气,或者留给刘备攻伐,至少不能灭亡在曹cāo手里。

    也就是说,要避免曹cāo从刘璋的地盘扩大势力。

    可是司马徽明白诸葛慈的担心,这个时候放着刘璋不管,就让弱小的刘备去图谋,万一以后刘璋完全壮大,壮大到可以威胁曹cāo的地步,那今rì岂不是错过削弱刘璋的大好时机?

    想到了这里,司马徽有些头疼,心里更加憎恨刘璋。

    “我看此事,还是交给河内司马家自己决定吧,我只是南方司马家的代表,北方司马家我不便插手。”司马徽娓娓说道。

    诸葛慈摇摇头,从荆益一连串的举措,从最开始的江州屠杀,到现在将世族连根拔起,一开始自己以为刘璋必定败亡,而现在看来,荆益二州会趋向安定,刘璋成功完成了一次贵族洗牌。

    诸葛慈已经认为,刘璋是天下世族的最重大威胁。

    诸葛家与司马家的图谋应该缓一缓了,首要的任务就是消灭刘璋,刘璋就是米缸里的老鼠,不拿出来,这一缸米始终无法下嘴。

    而现在司马家竟然要放任这只老鼠吃米,老鼠虽小,饭量却大,要是把米吃光了怎么办?

    先让曹cāo孙权刘备联手灭刘璋,再图天下,这是诸葛慈想的,刘备有诸葛亮,江东与刘璋有仇,现在就差一个曹cāo。

    诸葛慈有预感,司马氏迟疑不决,他rì必定后悔。

    …………

    成都,七月中旬,成都上下忙碌,农民忙着照看自己的稻子,商人忙着扩大自己的生意,官府忙着理清新政。

    而所有世族叛乱者,也将在今rì处决,刘璋在都江堰岸边设置了巨大神台,成为斩首台,正值鬼节,邀请全城百姓前往观礼,一起过节。

    亲兵集结,在府外等着,刘璋看望了黄玥正出府门,突然莲花飞跑着过来,半路还绊了一跤,急声道:“大人,不好了,夫人突然腹痛难忍,你快去看看吧。”

    刘璋和萧芙蓉同时脸sè一沉,急忙向黄玥的房间走去,刘璋边走边喊:“快传张仲景。”

    张仲景很快到了房间。张仲景只看了一眼,对刘璋大声道:“大人不好,胎动了,快叫产婆。”

    现在才九个月,刘璋看着床上痛苦得汗水直冒的黄玥,心中一惊,急忙下令传产婆。自从刘璋知道黄玥会早产后,就一直接了产婆在府中。

    产婆到来,刘璋和张仲景等人退了出去,张仲景向刘璋拜道:“大人,在下无能,还是让夫人早生了,夫人的产宫已经移位,可能会很危险。”

    刘璋焦虑地摇摇头,眼睛盯着房门。随口道:“没你什么事,能保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听着里面黄玥压抑的痛苦声音,刘璋心揪在一起,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孩子不要有什么事。那可是自己真正的骨肉,母亲更不要有什么事,黄玥为自己受了这么多苦,如果有事。刘璋会内疚一辈子。

    就在这时,一个产婆开了半边门,急声道:“谁是大夫。夫人大出血了,快进来看一看。”

    张仲景在刘璋点头后,急忙走了进去,刘璋的心更加焦急,过了半个时辰,孩子还是没生出来,反而是黄玥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刘璋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来报:“报告主公,黄权大人王甫大人让小的告诉你,官吏百姓和士绅都已经赶到神台,犯人也全部押了过去,请主公立刻过去主持大典。”

    “滚。”刘璋大吼一声,士兵脸立刻脸sè刷白,身体一个不稳,一下子摔在台阶上,惊恐地看着刘璋。

    刘璋吼完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自己平时从来不这样的,深吸一口气,用温和的口气对那士兵道:“你下去复命吧,就说我马上就到……你去领五十个钱。”

    “哦,是,谢主公。”士兵紧张地看了刘璋一样,战战兢兢地跑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王绪看了一眼天sè,知道刘璋现在心情不好,可是没办法,鬼节是蜀中的重大节rì,如果错过时间,会很失民心的,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道:“主公,我们必须在正午前赶到神台。”

    刘璋看着房门的方向,皱着眉点了点头,正在这时,张仲景满手血的拉门出来,刘璋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他道:“张先生,怎么样了?孩子生出来了吗?”

    张仲景苦笑了一下,孩子若生出来了,哭声你听不到吗?可是嘴上不敢说,皱眉道:“出血已经稳住了,只是情况还是很糟糕,夫人已经昏过去了,产婆正在努力,什么时候能生出来,实在不好说。”

    其实张仲景想说的是,能不能生出来,实在不好说。

    刘璋看了一眼天sè,已经不可能再等下去了,紧紧抓住张仲景的手道:“无论如何,请张先生尽力而为。”

    刘璋说完向亲兵挥了一下手,转身,张仲景突然叫住刘璋,迟疑一下,问道:“大人,在下必定竭尽全力,可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先问你。”

    刘璋心头一跳:“说吧。”

    “目前看来,夫人和孩子,很可能只能保住一个了,假如,在下是说假如,只能保住一个的话,夫人和孩子,大人……大人的意思呢?”

    刘璋看着张仲景,yīn郁的脸上几乎能挤出水来,这样的选择,实在痛苦的。

    过了许久,刘璋紧紧捏一下拳,拇指的指甲陷入手心,沉声说出两个字:“夫人。”

    说完再不停留,带着亲兵离去。

    张仲景和一众亲兵丫环都很诧异,这个时代,妻子和孩子之间选择,几乎毫无疑问是选孩子,孩子能传宗接代,继承家业,妻子能干什么?死了再娶一个就好了。

    萧芙蓉错一个马身,静静地跟着刘璋,刘璋眉头紧皱看着前方,快马疾驰。

    刘璋带着两千亲兵到了都江堰,都江堰这时还不叫都江堰,而叫湔堋,这是因为都江堰旁的玉垒山,李冰时期叫“湔山”,而那时都江堰周围的主要居住民族是氐羌人,他们把堰叫做“堋”,所以都江堰就叫“湔堋”。

    当刘璋听到这个名字,实在别扭,大笔一挥,立刻改成了都江堰。

    于是,都江堰三个耀眼的大字,被刻在神台的侧壁。

    这里早已人山人海,在蜀中,鬼节是比重阳节还重大的节rì,无论官府还是民间都很重视,今年鬼节祭天,又正逢叛乱平定,改天换地,百姓终于摆脱世族的压迫,获得土地,不用被世族剥削,直接向官府缴纳税赋。

    无论城乡,只要家里没人被处决的,都喜气洋洋。

    经过十天的批斗,这些百姓看到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罪状,更加痛恨这些人,尤其是自己参与了抓捕,顿时觉得这些人都十恶不赦。

    足足来了几万百姓围观,再加上那些没有叛乱的士绅商人,以及文武官吏和士兵,连同犯人在内都江堰岸边聚集起了数十万人。

    犯人大约有三万人,妇女已经被带到其他地方,分发给功臣将士,买卖给富商,许多没媳妇的光棍,也拿出辛苦积攒,甚至借钱,买了几个丑的回家,好歹能用。

    剩下的留到官方jì馆,各有去处。(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

第308章 荆益换新天,鲁肃入蜀

    犯人大约有三万人,妇女已经被带到其他地方,分发给功臣将士,买卖给富商,许多没媳妇的光棍,也拿出辛苦积攒,甚至借钱,买了几个丑的回家,好歹能用。

    剩下的留到官方jì馆,各有去处。

    犯人们脸sè苍白,经过十天批斗,一个月关押,几无人sè,严老爷子,申耽申仪兄弟,前主簿严茂,中郎将吴懿等首犯在最前排。

    一些当初跟着严茂下城的官员,现在都憎恨地看着严茂,悔断肝肠,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瞎了眼,要去投靠叛军。 ..

    再看看高台上的张松许靖,看看人家现在多威风,多阳光四shè,自己当时是吃错药了吗?竟然反叛益州屠夫。

    王累上前宣读告文,从襄阳黄月英那篇告文成功带起百姓情绪之后,川军的告文就换样子了,再也不追求文墨,写的通俗易懂,并且喜欢举例子,引起百姓共鸣。

    王累大声宣读着世族的种种罪状,从田间地头的欺善豪夺,到朝堂的官场舞弊,贪墨不法,样样都是百姓最憎恨的,举出一两个典型例子,立刻引起百姓大声声讨。

    刘璋静静地听着,这一次,刘璋没有感觉到丝毫痛苦,脑海中全是黄玥痛苦挣扎的画面。

    ..

    黄玥就是因为这场叛乱才导致早产的,现在自己不得不在孩子和母亲中间做抉择,也是这些人逼的。

    刘璋对这些人的恨意早已澎湃。

    “如上种种,沥沥惊心,特此宣布判决。

    刘瑁,皇室后裔,却带头叛乱,篡夺权力,严家族长严通,纵容严族横行乡里。种种不法,煽动叛乱,申耽伙同眉山犯人进犯成都,妄图颠覆新政,陷百姓于水火,三人当属首恶,处以五马分尸之刑。”

    神情漠然的刘瑁。八十岁的严通,以及脸sè灰败的申耽被士兵拖出来,被压上平台,当颈项和四肢连上铁链时,严通脸上瞬间苍白。

    “杀了他,杀了这条老狗。”

    “严剥皮,你也有今天。”

    不同于以前,这次抓捕世族,百姓完全参与进来。早已融入角sè,个个对世族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再加上刚才那一篇煽动xìng的告文。

    这些百姓早已磨碎了牙,对着这些压制他们出仕。剥夺他们出人头地权力,又平时仗势欺人,不可一世的人,恨不得上去啃几口肉。

    五马分尸本来不是分活人。而是拉扯死尸,但是刘璋把这个改了,刘璋可不相信什么身体不全不能往生的说法。就是要让所有人看到叛乱的下场,让人人惊惧,以后谁再想叛乱,哪怕胜券在握,也不得不好生掂量。

    既然残忍的名声已经落下,那索xìng残忍到底。

    行刑官剑一举,号声吹响。

    十五匹马被骑士催动,狂奔起来。

    “咔嚓。”

    严通的手干率先被扯飞,如枯树被黑熊扯成两段,齐肩留下血管残肉丝丝相连,鲜血飞溅,严通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头颅也被扯飞,鲜血溅起几米高,刑场瞬间被鲜血染红。

    许多犯人看到这一幕,当场晕厥过去。

    刑场上,三人的身体相继被扯开,惨叫不绝,周围观看的士绅,黄家,吴家,金家,尹家族长与长老,都忍不住捂着胸口,冷汗直冒。

    黄家庆幸有一个黄权在朝中为官,力劝他们不要反叛,吴家庆幸有一个吴班,而且族中子弟大多开明,接受了商业转型,尹家和金家更是庆幸子弟尹柏和金胖子在刘璋回来前投降,要不然,两个大族就此飞灰湮灭。

    百姓们对严通和申耽被重刑,虽然也不敢直视,可是心里却觉得大快人心,只是对刘瑁被处决颇为不解。

    百姓有一个心理,对于直接压迫自己的人,都恨之入骨,可是等级高太多,就会觉得压迫理所当然,而刘瑁的身份显然就是高太多这类人。

    刘瑁不但是天子皇叔,还是蜀候的兄长,无论如何都不该判处死刑,更加不可能被判处五马分尸,满门被诛的刑法。

    如果这次叛乱,刘瑁全身而退,百姓不会有丝毫怨念,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但是现在看到刘瑁也被处决,众人心中的惊惧,甚至超过了五马分尸的残酷刑法,所有人都明白了,谁要敢反叛刘璋,阻碍刘璋完成大业,刘璋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刘璋静静地听着刑场的惨叫,直到所有声音停止,忽然感觉一只小手搭在了大腿上,颤抖。

    刘璋睁开眼,是刘循。

    刘璋微微笑道:“循儿,害怕吗?”

    刘循点点头,搭在刘璋大腿上的手颤抖不止。

    “循儿。”刘璋看着刘循:“我听说,成都叛乱时,叛军大军围城,眼看就要不保,你却很冷静坚强,不但劝了周不疑相助,还亲自登上城楼鼓舞兵士士气,慰问伤员,那时候那么危急死那么多人都不害怕,现在害怕什么?”

    刘循摇摇头,脸sè有些白,没说话,眼睛只盯着刘瑁被处决的方向,刘瑁头颅,两手,和左腿已经被扯下,右腿和躯干连在一起,被放缓的马匹缓缓拖行,周围全是鲜血,刘循嘴唇颤抖着。

    刘璋轻轻摇摇头,心里叹了口气,这次带刘循来看刑场,就是要让自己这个儿子变得铁血起来,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太心软了。

    如果自己提前离开了,他能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吗?

    刘璋有些担心。

    “官员严茂,煽动官员反叛,申耽之弟申仪,叛军之首,各叛乱大族族长,罪行累累,处以凌迟之刑。”

    严茂等人被拖了上来,一些老族长还没上台就晕了过去,被利刀刮肉,生生痛醒,刑场一片惨叫之声。

    然后是所有叛军,包括家丁仆役和盲从百姓。以及各世家大族牵连的世家子弟,三万余人被全部处决,刑场上全是鲜血和人头,夏风一吹,一片苍凉。

    巫师踏上神台,祭告鬼神,并请刘璋上台祝词。

    刘璋携剑。在众亲兵簇拥下,一步步踏上高台,拔出宝剑,仰天高举:“吾,汉天子皇叔,益州牧,大将军,蜀候刘璋,敬告苍穹。恪慎天鉴,上至神灵,下至鬼神,吾誓杀尽所有宵小,还大汉百姓朗朗乾坤。”

    “主公万岁。”川军众将士举矛高呼。声震长野。

    “皇叔万岁。”数万百姓一齐伏拜。

    张任黄权向刘璋拜道:“我等誓死效忠主公,终生不渝。”

    魏延王甫秦宓许靖等人跟着拱手而拜:“誓死效忠,终生不渝。”

    刘璋提剑走下高台,黄权转身对百姓放声喊道:“百姓们都起来吧。从此以后,压迫你们的人就再也不存在了,在皇叔领袖下。你们可以凭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

    想当官的,就认真学习识文断字,读史书chūn秋。四科举仕为你们公平开放,现在益州已经有三百余普通百姓通过这条途径获得官职。

    想当将军,既可以参加四科举仕,也可以直接当兵,不管你是世族子弟,是平民百姓,是蛮人胡人,只要效忠皇叔,就可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有一技之长的,医馆,匠人房,作坊高级工人,都为你们敞开,你们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获得一席之地,不但可以发家致富,还可以封官拜爵,地位与牧府官员同等。

    想发财的,荆益二州商业模式已经形成,你们可以从作坊进货,成为普通贩卖商人,也可以自开作坊,甚至自开匠人房,都是盈利的好渠道,不过,得有商业头脑,亏本别赖我黄权。”

    “呵呵呵。”黄权的话引起一阵笑声。

    刑场上鲜血流淌,百姓听得黄权的话大受鼓舞,都对未来充满信心。

    就算没有一技之长,不想经商,也不是当官为将的料的人,至少有了自己的田地,比以前有世族盘剥时,缴纳的税赋要少了太多,在成都平原这块沃土上,养活家人是不成问题的。

    刘璋走下高台,百姓全体再次下拜:“皇叔赤帝转世,天命封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益州处决犯人的同一天,江州,巴西,汉中,上庸,荆州的长沙,襄阳,樊城,数万叛军和邓家,申家,杨家,蔡家等数十个家族被屠戮一空,总计近二十万人。

    江陵大水存活的世族,新任的荆州牧樊梨香没有放过,在念了对黄月英的惩处令后,樊梨香将大水的一半责任推到了江陵叛乱世族身上,那些已经家产淹没洪水的世族,被抓出来,全部杀绝。

    连同大水淹死的世族在内,总计杀人在二十五万以上,妇女被抓十余万,全部充作奴婢,用于赏赐和买卖。

    再加上叛乱直接死亡和江陵大水死亡的百姓,荆益二州此次总共损失超过四十万人,二十余万人无家可归,占荆益总人口约六分之一,刘璋的势力彻底伤筋动骨。

    而在同时,世族这个利益阶层,在鬼节这一天,完全消失在了荆益二州,迎接荆益的是百姓,商人,军人组成的新群体,在废墟中慢慢成形。

    百姓声音震耳yù聋,直透耳膜,百姓自动让开一条道,刘璋带着兵马穿过人群,向成都疾驰而去。

    “玥儿,千万不能有事。”

    刘璋想着,打了一鞭马臀,后面百姓的呼声渐行渐远。

    刘璋一路骑到了牧府之外,将马鞭甩给亲兵奔了进去,抬首就看见黄玥的房门外围着家丁丫环和医生,一个个神情黯然。

    刘璋心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张仲景走出来,刘璋急忙上前道:“张先生,怎么样了,玥儿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唉。”张仲景叹息一声。

    刘璋心顿时凉如冰阙。

    “唉,夫人和孩子都保住了,只是……”张仲景加了一句。

    夫人和孩子都保住了,刘璋顿时一喜,接着皱眉道:“只是什么?”

    这时产婆抱着一个布包走了出来,里面正是自己的孩子,刘璋上前一看,孩子看起来倒是很乖,不哭不闹,就是身形很小,不像健康孩子。

    张仲景上前道:“夫人怀孕期间动了胎气,孩子好不容易生下来,但是这孩子体重只有四斤不到,身形也远小于其他孩子,恐怕以后身体虚弱,不但容易生病,还容易夭折,请大人做好思想准备。”

    刘璋将孩子接过来抱着,是个男孩,看着五官还很可爱,只是确实好轻,刘璋忍不住心口一酸,抬起头道:“张先生,辛苦你了,只要玥儿和孩子保住就是万幸,你和产婆们下去领些钱吧。”

    张仲景叹息一声摇摇头,和产婆们一起下去了。

    天黑下来,刘璋抱着孩子进入屋内,丫环们已经收拾了屋子,早已请好的nǎi妈站在一旁,刘璋正要将孩子交给nǎi妈,黄玥苍白的面容笑了一下,对刘璋道:“夫君,给我看看孩子。”

    刘璋将孩子抱过去,黄玥让出一个身位,孩子放在床上,黄玥笑着看着孩子,伸出手指,轻轻逗弄着孩子粉嫩的面颊,突然脸sè一苦,一滴泪水滑下来。

    “对不起,夫君,都是玥儿不好,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让他生下来就身体这么弱,以后还不知要受多少苦……”

    黄玥说着泪水一颗一颗滚下来,滴在床上,刘璋轻轻拨弄着黄玥额前汗湿的秀发,柔声道:“没什么,只要你和孩子没事就好,就算身体弱,你夫君可是大富大贵之家,就算吃补药也补出一个胖小子来,别担心了啊。”

    黄玥擦了一把泪水,还是忍不住继续流泪,她已经听丫环说了,刘璋早上离开的时候,张仲景问若只能保住一个,刘璋保谁,刘璋说了保住自己,丫环们都羡慕自己。

    自己也好感动,可是夫君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生出这样一个不健康的孩子,以后怎么跟随刘璋征战沙场,这样的孩子,不但不能成为助力,反而是一个拖累,黄玥觉得自己好没用。

    “好了,别哭了。”刘璋笑笑道:“玥儿,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我们都希望孩子健健康康,以后就叫刘康,好不好。”

    黄玥点了点头。

    这时,黄权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妹妹,皱了皱眉,心里叹口气,勉强正sè,转对刘璋道:“主公,江东鲁肃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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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欧亚四大帝国

    这时,黄权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妹妹,皱了皱眉,心里叹口气,勉强正sè,转对刘璋道:“主公,江东鲁肃来了。”

    刘璋面sè一拧,黄月英所料果然不错,前次才传来周瑜被贬的消息,现在江东真的来议和了。

    “不见。”刘璋头也不回地道。

    黄权一愣,以为刘璋是因为黄玥的身体才不见的,凝重道:“主公,如今荆益二州刚受重创,农业商业都需要时间恢复和发展,正需要一个休整时间,与江东言和没有坏处,这不也是军师,前军师的意思吗?”. .

    “是啊,夫君,军国大事为重,不必为我cāo心,我会好好保养身体,过段时间就好了。”黄玥柔声说道。

    刘璋轻轻按下黄玥肩膀,让她安心躺下,站起身来对黄权道:“黄大人,不要上了鲁肃的当,你看看现在什么时间了?天都擦黑了,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说要见我?”

    黄权一愕。

    刘璋轻出一口气:“鲁肃就是看准我们刚受重创,迫切需要议和,所以才在这个时候来试探,要是我真见他了,我们就会处于被动,明白吗?”

    黄权眉头一皱,也明白过来,鲁肃为什么早不抵达成都,晚不抵达成都,偏偏黄昏抵达,这不是一个巧合。. .

    “那主公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十天以后吧。”

    “十天?可是。”黄权皱眉道:“这样拖着也不是事啊,我们毕竟内部空虚,这是鲁肃看在眼里的,就算拖着,以鲁肃的才智也知道我们需要议和的,属下觉得,今夜召见的确不妥,不如三rì内召见吧。”

    “你是害怕把鲁肃气走了吗?”刘璋看着黄权。黄权怔怔地看着刘璋,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这些名士,向来心高气傲,要是刘璋憋着几天不见,鲁肃一气之下跑回江东了,对谁都不好。

    刘璋看着黄权。突然哈哈大笑,拍着黄权肩膀道:

    “公衡,你多虑了,第一,鲁肃不会走,因为鲁肃背着整个江东世族的期盼呢,鲁肃刚刚当上大都督,江东世族好不容易把周瑜挤下去,第一件事就做不成。他鲁肃的威信要不要了?江东世族不害怕主战派反弹吗?而且以江东目前的困局,有什么资格耍大牌?

    再说鲁肃看出我们虚实,觉得我们迫切需要议和,这是对一般诸侯的看法,反而是以鲁肃的聪明。恰恰不会这样想,因为我是刘璋,我刘璋的名声是什么?呵呵,相信我。鲁肃绝不敢排除我们不想议和的可能。”

    黄权听着刘璋的话,突然恍然大悟,自己的确是思维太保守了。任何人看到荆益的现状,都会认为荆益不想打仗,可是这片土地的领袖是刘璋,情况就完全不一样。

    曾经五千兵马战过涪城,四万兵马伐过汉中,十万兵马伐过荆州,不顾荆益空虚北伐过曹cāo,这样的人,你能断定他不在荆益重创的时候讨伐江东吗?以江东现在的虚弱,川军并不是完全不能拿下。

    那可是江东世族的噩梦。

    刘璋现在一意孤行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以鲁肃的聪明,不可能不考虑的这一点。

    “传令荆州。”刘璋负手道:“卫温的军队继续攻击巴丘,巴陵,和柴桑,也可以去湖口转一圈,现在我们与江东的状态还是敌对,能抢什么就抢什么,我倒要看看,谁更沉得住气。”

    第二rì,刘璋在大殿外,广集人群,包括文武百官,平叛有功将士,开明士绅,在抓捕世族中功勋甚大或者很典型的百姓,以及西城匠人房和作坊的领事主管,开始大封平叛功臣。

    升张任为车骑将军,拜乡侯,封魏延为卫将军,拜乡侯,法正任命为军师,拜乡侯,樊梨香任荆州牧,拜乡侯。

    李严,王甫,秦宓,张松,许靖,蒋琬,龚治,董和,梁桥等文官,皆加封,并赏金赐银,邓贤,马大忠,马小忠,李恢,秦慈等一众武将皆升职,并赏金赐银。

    所有平叛伤残将士,皆发放土地和安家费,愿意归乡的荣归乡里,想留在成都的留在成都,其他有功士兵皆发放赏钱和赏赐土地,由亲人代管,没有亲人的由官府代管。

    大功百姓,全部正式授予官位,最大的直接当了县令。

    重赏之下,欢声雷动,文武百官封赏在情理之中,百姓提拔也是许诺之事,最意外的是那些将士,原本以为就是积累一点功劳,获得一些赏钱就算老天开恩了。

    却没想到还能获得土地赏赐,和在成都周边定居的权利,一些退伍士兵甚至还被赐予了女人,有了土地,赏钱,女人,一个退伍士兵俨然就成了一个小富人。

    这对以前当兵就是混口饭吃或迫不得已完全不同,大大鼓舞了军队士气。

    匠人房工匠和作坊工人以及西城百姓,凡是参与平叛和扰乱叛军视听的,全部得到赏赐,死者家属领取土地和赏银,追谥官位,活着的工匠兵,有三人被正式授予官位,与牧府官员地位相等,其他皆有赏赐和加俸。

    封赏完文武百官,有功将士,普通百姓和工匠,剩下就是那些开明士绅了,这些人,除了巴西曲家,江州费家对平叛真正有功外,尹家和金家临时倒戈,其他人实在没什么功劳,都只是自保。

    但是这场叛乱,牵涉世族众多,这些大族能在叛军胜机在握时安稳不动,已经很不错了,何况这些还是商业的第一批先锋军,刘璋决定适当给他们一些好处。

    “诸位。”刘璋看着曲溪,尹柏及各族领袖,沉声问道:“你们皆是有功之人,也是我益州栋梁,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本侯必尽量满足。”

    寥寥十几个世族领袖和长老对视一眼,曲溪尹柏打头,像商量好的一齐向刘璋跪地道:“吾等请求大人开通西南丝绸之路。”

    刘璋和黄权等人都是一愣。都没想到这些人会旧事重提,当初进献罗马盔甲兵器和大象,没有让刘璋动心,这次再次请求。

    也难怪,西南丝绸之路的确包涵巨大商机。

    曲溪向刘璋拜道:“大人,我等没有别的请求,只请求大人能下令开通西南丝绸之路。南通身毒,西通西域,我等知道牧府财政并不乐观,所以开山通路,修建驿站,我等愿合力出资一半,请大人允许。”

    “请大人允许。”众人一齐下拜。

    现在扩充土地是不可能了,连刘璋赏赐的土地都没有买卖权,要想有私人土地。必须高出五倍市价的价格通过官府购买,凡是造假者一律严惩。

    而且扩大的土地,也未必有佃农去耕种,能够租官府的廉价土地,谁去缴纳双重税负?

    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开明世族,只能将家族发扬光大的方向转向商业,就算还有一些陈旧观念的,也挡不住大势所趋。如今在荆益,如果不发展商业,这些世族就只有潦倒了。

    是以都希望开通丝绸之路。以凝聚钱财。

    刘璋正思索着,法正凑上来,沉声道:“主公,不可答应他们。”

    刘璋又何尝不知道开通西南丝绸之路干系甚大,但是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如今这些商人没有别的要求,开通丝绸之路是唯一要求,自己也不能一口回绝。

    沉吟一会,刘璋道:“诸位,此事容我与各官员磋商,十rì之内,必给众位答复,如何?”

    “谢大人。”曲溪等人起身。

    夜晚,刘璋召集几个核心文武议事,商谈丝绸之路的事情,包括法正在内,众文武几乎一边倒的反对。

    “主公。”黄权道:“开通丝绸之路,耗费甚大,如今我荆益空虚,恐怕负担不起啊。”

    “抄没世族的粮食金银,都用光了吗?”刘璋问道。

    “那倒没有,除了运送江陵的物资,和作坊工匠房恢复运营,恢复成都和各郡秩序,还剩下大半年的花费,可是这也不够开通西南丝绸之路的。”

    “如果再加上各郡县,以及荆州的抄没呢?我们前两年在商业上收了不少银钱,马上秋收了,粮食应该也能解决,加起来,应该足够用于开通丝绸之路吧?”

    “可是那也不能一点都不剩吧。”黄权有些急了。

    什么叫休养生息,除了养民以外,还要慢慢囤积粮草金银,这样几年之后大规模征战才有着落,这样收点用点,几年之后怎么打仗?那不是白休了吗?

    王甫道:“主公,除了钱粮,这次平叛,我们荆益人口大副减少,要兴商,首先要兴农,只有百姓们吃饱饭,商业才可以谈起,而如今人口不足,就算加入蛮人和羌氐,依然大片耕地没人耕种,粮食产出不高。

    开通西南丝绸之路,丛山峻林,必然耗费大量人力,如果把青年人都弄去开通丝路,那农业必然废弛,恐得不偿失啊。”

    法正也道:“黄大人和王大人说的,还不是全部困难,开通丝绸之路,利益甚大,我们现在耗费人力物力,或许几年之后真的可以收回成本,但是,如果我们真的开通丝绸之路,遇到的阻碍远不止如此。”

    “还有什么?”刘璋问道。

    法正道:“西南丝绸之路,比西北丝绸之路开通要早几百年,既然有商机,为何废止?仅仅因为汉人战乱,商业不兴吗?要知道乱世更加有人铤而走险,谋求富贵。

    我大汉孝武帝时,下令重开西南丝绸之路,为何最终不可行?

    所有原因,都是因为这三条西南丝绸之路上,有无数蛮人,羌氐及其他异族居住,他们是不愿意开通西南丝绸之路的,我们开路他们会阻挠,商人通行,他们也会阻挠。

    当初孝武皇帝为打通这条道路,相继灭掉了西南十几个异族小国,却最终功亏一篑。

    孝武时期,我们大汉兵威强盛,也在丝路上折戟沉沙,更何况今rì,我们外有强敌,内部空乏,如果当真能开通还好,要是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却最终没有开通,将严重影响我们荆益的发展。”

    “是啊,是啊。”众官员皆附和。

    刘璋看一眼众官员,“你们的意思就是说,丝绸之路没有开通的可能了?”

    “此时开通丝路,确不明智。”黄权拜道,众官员纷纷点头。

    “呼~~”刘璋吐出一口浊气,都是一片忠言啊。

    可是自己内心是希望开通丝路的,大汉外面,不止有盔甲,利剑,象兵,还有无数的金银,马匹,人口,甚至还包括了各种高产农作物种子,及可以吸收的练兵之法。

    历史上欧洲的崛起,就是靠殖民的发达,给欧洲带去源源不断的财富。

    虽然刘璋现在还没有殖民的心思,但是汉朝的丝绸,瓷器,蜀锦,茶叶,甚至包括现在蜀中的纸张和各种工艺品,都可以换来必须的军用和民用物资。

    奴隶贸易,金银流入,货品贩卖,这些都深深吸引着刘璋。

    如今欧亚有四大强国,分别是大汉,罗马,安息和贵霜。

    四大帝国,以罗马最为强盛,也最富有,大汉因为战乱,已经衰落,正需要贸易补充。

    安息的弓骑兵,罗马的方阵部队,贵霜的象兵,以及他们对汉朝文明产生的奢侈品源源不断的需求。

    这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现在就是两个问题,第一,真的开通西南丝绸之路,多久能够收回成本。

    第二,能不能开通丝绸之路,钱粮问题,尤其是法正说的异族问题,非常棘手,刘璋也想不到解决办法,要是在深山老林和那些异族人耗下去,一百年都开通不了丝路。

    一边是开通的巨大诱惑,一边是巨大的艰难,刘璋有些头痛,遣散了众文武,仔细思考着开通丝路会遇到的难题。

    第二天一大早,刘璋将张松叫了过来,要查银行的账簿。

    刘璋一边翻阅一边问道:“银行现在有多少流动资金?”

    张松经过刘璋的“培训”,凭着过目不忘,才思敏捷的优势,已经熟悉一些经济名词,“流动资金”这种词早不在话下。

    “几十贯钱吧。”张松答道。

    “胡说八道。”刘璋一下子把账簿拍在桌子上,怒道:“你银行协调着那么多作坊,官家作坊商号存钱几乎都在你手上,我又从牧府拨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只有几十贯钱?你不会中饱私囊吧?”(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没人打赏好凄凉

第310章 西南丝绸之路(求订阅)

    “胡说八道。”刘璋一下子把账簿拍在桌子上,怒道:“你银行协调着那么多作坊,官家作坊商号存钱几乎都在你手上,我又从牧府拨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只有几十贯钱?你不会中饱私囊吧?”

    “主公冤枉啊,张松哪敢顶风作案,不不,张松怎么也不敢作案啊。”张松苦着脸道。

    他现在是真发现银行是个流油的地方了,可是现在正处于荆益困难时期,各个府衙都盯着钱粮呢,刘璋也看顾的甚紧,哪里敢这时候有什么非分之想。. .

    “本来银行里是有一些钱,但是自从重建开始,匠人房和作坊那边为了恢复生产,把钱都取走了,许多商人和百姓,想要发家致富,也都来贷钱开设作坊和商户,我都按照规定,衡量了他们的抵押财产后,将钱贷给他们了,又增加了许多作坊的投资,所以现在就剩下几十贯钱,这还是刚刚商人存进来的。”

    刘璋看着张松一脸委屈,出了口气:“没事就好。”

    刘璋撑着额头,看来从银行这边拿钱,是不行了,又问道:“你预计十月份银行能拿出多少钱?”

    “那谁说得准啊?”

    “你说什么?”刘璋看向张松,张松吓了一跳,刘璋道:“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要预算预算,你预算到哪去了?. .

    你一个银行老板,不懂这个,怎么能管理好银行?就像刚才说的,你就剩下几十贯钱,要是那些存钱的商人,都来取款怎么办?你要是拿不出钱?谁还信任你?谁还会把钱存进来?”

    “我这不是多投资,增加收益吗?哪会突然有那么多人来取钱啊,而且实在不行,牧府也可以拨钱周转一下啊。”张松说道。

    刘璋右手使劲按了一下额头,表情痛苦。看来跟这些古人讲这些真是为难了,张松还算好的,现在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

    “好了,你听清楚。”刘璋缓一口气道“以后银行必须有预算,投资,贷款,存款。收益,预计收购滞留商品,预计卖出滞留商品,都必须规划,一个季度要有一个财报,否则你趁早滚蛋。”

    “哦,是。”张松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刘璋说的话的确有道理,万一这经济突然不景气。或者是有人故意捣银行的鬼,散播谣言说银行没钱,还真有可能招来集体取款,这和现在那些钱庄一样的。

    而预算更大有必有,自己是说总是看到银钱从自己手上流过去流过来。也赚了不少,可是心里就是糊涂的,不知道该怎么支配好。

    要是有了预算,不但能够有条不紊的支配。心里也有一笔明账。

    只是张松不明白,刘璋咋知道这些的?

    两年以前,刘璋除了吃喝。估计是啥也不会了,两年之后,会吟诗作赋,会领兵打仗,会发明椅子板凳,麻将象棋,让百姓批斗世族,还会管理银行。

    就说之前蜀中推行的阿拉伯数字,就让张松匪夷所思,这么一套完整的计算方法,真的是刘璋灵光一现?那得多灵?

    “好了,你下去吧。”刘璋有些愁,向张松挥了挥手。

    张松走了一步,突然回头道:“我算出来了,预计我们银行到冬至rì,可以收入三万贯钱。”

    “这么多?你怎么算出来的?刚才怎么不说?”刘璋抬起头问道。

    张松道:“各宗大笔交易的款项都在我脑海里装着呢,那些散钱总数我也有数,投入到作坊和商户的资金,收益率,银行贷款收益,还有其他杂项收益,经过两年,属下都知道大概。

    所以刚才心算了一遍,算出了大概数字,要说这三万贯钱多,可真不多。

    主公你不知道,现在我们银行是各商户拉拢的热门,几乎都是按资本额度分成,也就是说,一个作坊建设资金是一万贯,我们投入五千贯的话,那其他什么不用管,最后就有五成收益,这简直送上门来的钱啊。

    前两年随着商业兴盛,银行资金颇丰,现在商业凋敝了,属下才预算了这些,还没算今年秋收之后,市场一定能好一点,收入只会高不会低,随着今后商业稳步发展,收入应该越来越高。”

    刘璋惊讶地看着张松,这简直是位古今奇才啊。

    虽然刘璋的银行比现在的银行少太多功能,主要就是三个功能,存取款,投资,买卖滞销货物。

    但是账目也是繁杂无比,张松竟然能一一记在心中,没有预算,而自己一问,就能快速综合数据得出结果,这样的人,简直神奇。

    还有张松一冒嘴,一大堆专业名词就蹦了出来,自己rì理万机可没教他多久,就是抽空写了一本简单教材给他,抽象难懂,没想到他还运用得这么纯熟。

    银行来钱如此之快,刘璋突然有一个想法,对张松道:“永年,你看我们可否这样,我们先降低百姓的税收,用银行得来的钱,去向其他州郡高价买粮食,然后再来填补税粮,这样百姓就有钱来买商品,促进商业繁荣,形成一个良好循环,如何?”

    张松思考了一下:“好是好,但是这样一来,从事商业的太多,我们粮食的命脉可就把持在别人手上了,要是其他诸侯翻脸,可大大不妙。”

    “是啊。”刘璋叹了口气,无论什么时代,粮食最重要,要是光靠商业赚钱,然后买进粮食,繁荣是繁荣了,却都是虚架子,要是别人战时卡断粮食,顷刻就得崩溃。

    刘璋想了一下道:“我们必须有自己稳定的存粮,然后先小规模买卖粮食,能买多少算多少,然后酌情减免税收,好歹是一个方法。”

    刘璋想到这里,发现扩大内需这条路,真的很难走通,百姓莫天黑地种粮,实在没什么钱来买什么瓷器丝绸艺术品。还是得扩大外需。

    “西南丝绸之路。”刘璋默念了一下。

    …………

    刘璋带着亲兵到了西城,穿着便衣视察这里的作坊和商户,要开通丝绸之路,第一个评估就是开通之后能不能赚钱,那就得看自己有些什么东西可以卖出去。

    好厉害和胡车儿跟随,刘璋到了一个杂物的商户,看到几种自己没见过的椅子。问老板道:“老板,这些椅子是三字作坊生产的吗?”

    店子里三两个顾客,一个清瘦中年人在翻看摆放的纸页,老板在写账本,听到问话抬起头来,立刻大吃一惊。

    虽然刘璋穿着百姓服装,但是西城百姓大多数都认识刘璋,再加上身后跟着亲卫,老板一下认出了刘璋身份。

    “原来是州牧大人。大人要买椅子吗?这些椅子都免费奉送给大人了。”老板堆着笑道,这时那翻看纸页的中年人神sè一拧,先看了一眼天上的rì头,诧异地看着刘璋。

    刘璋一皱眉,“老板。我只是问你,这椅子是三字作坊产的吗?”

    “哦,有些是,有些不是。”老板指着几把规规矩矩的椅子:“咯。那就是三字作坊产的,其他都不是,你看这把椅子。”

    老板提起一把腿脚交叉。用一个螺丝锁成叉型的椅子:“看,这是尹家作坊产的椅子,可以折叠的。”老板将椅子折起来,又展开。

    “一般人家,平时用不了多少椅子,只有逢年过节招呼客人才用,这么些椅子可不好摆,看这种椅子,在家里想放哪放哪,多省心,又便宜,卖得比三字作坊的好,还有这种旋转椅子,是吴家产的……”

    老板一一介绍着,介绍完椅子,又介绍布匹,绸缎,花绣,几乎都是五花八门,除了技术封锁的纸张,其他普通产品都从以前官家作坊的单一,变得琳琅满目,功能价位各不相同。

    刘璋心里感叹,果然古今都是一样的,只要给人民足够的发挥空间,他们自然能做出让人惊诧的好东西,特别是商人,他们挖空心思赚钱,更是会促进技术升级。

    官家作坊现在基本沦为二等货,产品太过保守,畅销的都是那些私人商家的产品。

    刘璋向老板拱拱手离开,老板受宠若惊,急忙打躬作揖。

    刘璋对记事官道:“记上,所有新产生的技术,商家可以向官府申请补贴,只要技术够好,就能拿到官家的钱,而且官家不会强迫他们交出技术。”

    “是。”记事官动笔。

    “但是,所有申报的技术,任何人不得私传外地,一经查实,按损失严办。”

    “是。”

    技术这东西,现在说什么专利是扯淡,但是至少也要做一些鼓励和保护措施,那样才能保证荆益的产品是天下最好的。

    刘璋正要离去,这时店内那中年男子走出来,疾步招手道:“皇叔留步。”

    刘璋回头,诧异地看着中年人,肤sè黝黑清瘦,一脸老实相:“你是……?”

    那人向刘璋拜了一礼,吐出四个字:“在下鲁肃。”

    刘璋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鲁肃,记得今天出门没有通知任何人啊?

    刘璋不知道,鲁肃被凉在驿馆里,也很焦躁,正如刘璋所料,鲁肃傍晚求见,是试探刘璋态度的,结果却传出刘璋暂时没空的消息,鲁肃心里七上八下。

    可是也没有其他办法,反正左右无事,还不如看看成都的发展,一看之下,不禁心cháo澎湃。

    成都经过刘焉刘璋两代治理,比吴中发达的多,但是这不是吸引鲁肃的原因,鲁肃对此早有预料。

    鲁肃料不到的是成都展现出来的勃勃生机,虽然刚刚经历叛乱,又经历了都江堰屠杀,可是鲁肃在处处都能看到新生的景象,这种景象从与成都百姓交谈时,那些百姓语气中对未来的期盼,就表现无遗。

    作坊,商户,琳琅满目的商品,阿拉伯数字银行等一系列新生事物,百姓安居乐业,对川军和刘璋的统治心悦诚服,甚至在交谈中,鲁肃还发现只要说刘璋的坏话,就会遭受百姓的怒目。

    这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自己想象中的,益州经过叛乱和屠杀,应该是民生凋敝和人人自危的场景,可是这些景象展现出来的,却是活力与团结。

    后来才知道,刘璋经过这一场叛乱,府库大损,却一点赋税也没加,反而通过赏赐和补贴,以及银行贷存款调控,缓解了百姓的危机。

    这样一来,百姓怎么能不感激?成都又怎么会真的萧条?

    看到这些,鲁肃有些吃惊,鲁肃虽然出身大族,也巧妙地维护大族利益,但是他是一个有智慧的人,这些景象,鲁肃都知道意味着什么,心里不禁非常忧虑。

    鲁肃比来的时候更加担心刘璋会一统天下,到时候江东顽固世族,恐怕会像荆棘一样被全部铲平焚毁。

    “原来是江东鲁子敬,失礼了,子敬先生竟然有雅兴光临这些成都小店,是不是要为江东父老捎些蜀中特产啊?”刘璋笑道。

    “皇叔治下,安居乐业,实在让在下羡慕不已,皇叔尊贵身份都冒着烈rì来到这些店铺,比鲁肃可要稀奇,看来与驿卒说的皇叔rì理万机,有些许出入啊。”

    “呵呵。”刘璋笑了一下,明白鲁肃什么意思,回道:“子敬千里而来,匆促召见,岂不显得我刘璋不近人情,而且,听说子敬也是乡里的大善人,饱学之士,难道觉得体察民情,是可有可无完全不算公事的吗?”

    鲁肃一愕,尴尬地笑道:“自然算,自然算。”

    儒家以民为本,视察民情当然是大事,可是哪个诸侯像刘璋这样往店铺里钻啊,鲁肃虽然清楚,却不能说出来。

    刘璋向前方走去,鲁肃道:“皇叔,既然皇叔rì理万机,我鲁肃也不便打搅,不如这样,我们边走边说,这次我家主公是很有诚意与……”

    鲁肃还没说完,刘璋突然快步到了一个店铺里,留下鲁肃一个人站在大街中心,又尴尬又愤怒,可是抬起头看向店铺的货柜,也猛地睁大了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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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一百个月的俸禄

    鲁肃还没说完,刘璋突然快步到了一个店铺里,留下鲁肃一个人站在大街中心,又尴尬又愤怒,可是抬起头看向店铺的货柜,也猛地睁大了眼睛。

    刘璋走到货柜前面,只见货柜中摆放着几件瓷器,全部纯白sè的,sè泽光滑亮丽,甚是华贵夺目。

    “老板,把这几件瓷器拿出来看看。”

    老板正在给后面货架上的陶罐刷灰,只回头瞥了一眼刘璋衣角,漫不经心道:“那些东西很贵的,要看就在外面看,要想摸,先付钱。” ..

    “摸也要付钱,你找抽呢?”好厉害大声道,跨步就要上前,被刘璋拦下。老板却没被吓着,漫不经心地道:

    “客官,不是我瞧不起你,看客官衣服,是江州棉料做成,做工还好,想来是出自大户人家,但是却非顶级富人,那些白瓷一件可就是上万钱,客官如果付不起,还是看看其他青瓷和黄瓷吧。”

    “瞎了你的狗眼,你看看我家公子是谁?”好厉害怒道,看着那老板气定神闲的样子,恨不得一锤把他脑袋砸了。

    “嘿,我说话客气,你们以为我怕你是吧?”老板放下手中陶器,拿着一把小刷子转过来,“在成都这地面上……”

    老板还没说完,看清了刘璋面容,在成都这地面上,他也是有些手腕的人,否则怎么经营贵重瓷器,哪能不认识州牧,一看到是刘璋站在后面,吓的脸都白了,手一抖,小刷子掉在地上。 ..

    “哎哟,州牧大人,小的瞎了狗眼,你千万恕罪啊。”老板说着就要在柜台里跪下去。可是柜台内太窄,自己又太胖,急的满头大汗,鲁肃在门口微笑看着,看刘璋这个杀人如麻的屠夫怎么处理。

    “好了,老板,我们就是看看。不会摸,你拿出来吧。”刘璋说道,他是真的对那几件瓷器感兴趣。

    “好好好,马上马上。”老板忙不迭答应,从柜子一股脑将所有白sè的瓷器拿出来,摆到刘璋面前,口中道:“大人如果喜欢,小的就全送给您了。”

    “我们像巧取豪夺的人吗?”刘璋一边仔细看着瓷器,一边随口道。胡车儿和好厉害把眼睛一瞪,老板立刻吓的脖子一缩。

    “哪里,哪里。”老板尴尬笑道:“没有大人的开明治理,哪有我们这些商人的今天,我这是为了报恩呐。

    大人或许不知道。这些白瓷,看看这sè泽,天下都找不出几件,纯净的白瓷象征大地清明。政通人和,正是大人圣明主政,才有白瓷出窑啊。”

    刘璋随意地听着老板的奉承。对奉承之语早已习惯了,手指着地上的小刷子:“能给我用用吗?”

    “当然,当然。”

    老板连忙捡起刷子递给刘璋,刘璋用刷子轻轻刷着瓷器表面,这时鲁肃走进来,看了一眼柜台上的白瓷,对老板道:“老板,你可不要信口雌黄,白瓷极难烧制,虽然出现过,但是都是珍稀异常。

    烧制白瓷,往往出一千件报废灰sè瓷才能出一件白瓷,而且sè泽这么好的白瓷,从古至今,恐怕都没出现过吧?老板怕是用了什么增白粉之类的涂料,骗骗别人就罢了,欺骗州牧可是死罪,你就不怕脑袋搬家吗?”

    鲁肃说的是对的,刘璋以前看过一个隋朝电视剧的剧本,里面就说了白瓷烧制多么不易,据刘璋所知,白瓷大批出现,是在隋朝末期,而在三国,刘璋还从没见过白瓷。

    作为与丝绸同等的商品,瓷器在商业中举足轻重,如果蜀中能产出白瓷,和蜀锦一样,将是一笔极大的收入,所以刘璋才会惊讶。

    老板听到鲁肃的话就不高兴了,鲁肃不止是在质疑自己的产品,还是在质疑自己的人品,自己几代贩瓷,还会分不清真瓷假瓷?何况还是在受人拥戴的州牧大人面前质疑,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板发现鲁肃没跟着刘璋一起进来,再一打量,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华贵款式,再加上一口外乡音,老板立刻不客气回到:“你哪儿冒出来的?你没听我说是因为州牧大人圣明主政,白瓷才现世的吗?”

    “这位是江东水军大都督鲁肃鲁子敬先生。”刘璋抬起身说了一句,自己扫了一遍瓷器,自觉没加什么涂料,不过自己也不太懂这个,还是不知道真伪。

    “原来是江东大都督,不是我们蜀中的,难怪没见识。”老板哼了一声,他可是记得江东和川军是敌对的。

    任鲁肃一个脾气好的人,脸上也有些不高兴,这时刘璋将刷子递给鲁肃道:“子敬先生,你来看看是不是真瓷,如果以假乱真。”刘璋看向老板道:“我可要封铺子的。”

    “那是,那是。”老板连忙堆笑,却一脸笃定。

    鲁肃接过刷子看了一眼,就从刚才杂货铺再到瓷器店,经过鲁肃的观察,刘璋的为人实在与外界传闻大不一样,顶着烈rì视察商铺,对店家客客气气的,也能放下身段做一些碎事,完全看不出来冷血严酷的一面。

    如果刘璋就像对待世族那样,满心刚愎狠辣,从严治蜀,鲁肃相信要不了几年,蜀中就会崩溃。

    可是现在看来……实在让鲁肃忧虑。

    可是想归想,鲁肃还是对那白瓷很感兴趣,实在不相信那是白瓷,要是真的,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件,得报废几万件瓷器吧,那得多高的成本?而且sè泽还远好于以前的白瓷。

    可是,鲁肃刚刷了两下,就惊讶起来,接着又刷遍瓷器全身,用手指轻轻触碰滑动,接连换了好几件,惊讶道:“真是白瓷。”

    既然鲁肃这么说,刘璋也相信了,惊讶地看着这些瓷器,老板显然对客人的反应大为满意,得意地笑着。

    刘璋对老板道:“这些白瓷sè泽这么好,恐怕成本很高,你卖一万钱能有利润吗?”

    老板嘿嘿笑道:“您是州牧大人。小的不敢骗你,我这店里的瓷器陶器,那都至少赚一半以上,要不然怎么维持我这店子?我一个卖瓷器的不能比一个卖豆腐脑的赚钱少吧。

    而这白瓷一万钱,我赚的更多,至少赚上七千。”

    老板摊出两个手掌,伸出七根手指。西城以前是成都最穷的地方。现在却是最繁华的地方,店铺的租税都是天价,所以货物自然贵些。

    “七千?”刘璋和鲁肃对视一眼,都露出不相信的神sè,鲁肃道:“我记得当初桓帝时期,一件上好白瓷卖了八万钱,最后随皇后陪葬,你说你赚七千,这白瓷怎么可能只值三千钱?该不会是想折价送刘皇叔一个人情吧?”

    “我说你这人的心理怎么这么yīn暗?”

    老板不客气地对鲁肃道。刘璋低着头微微笑着,老板大概是早看出刘璋不太待见鲁肃了,所以说话也没忌惮,鲁肃在一旁好不尴尬,天知道他只是想看看。刘璋会不会低价拿了百姓商品。

    老板转向刘璋,马上一脸笑容:“大人,你不知道,这还是个秘密。小的悄悄告诉大人,大人可不要给别人说是我说的,否则曲家以后就不会跟我合作了。”

    老板神秘兮兮。倒提起了刘璋的兴趣,老板低声道:“大人也知道,巴西是出青砖青瓷和陶器的好地方,这曲溪继承了家业后,更是把家里的生意发扬光大,接连推出sè泽更好的瓷器和陶器。

    就在不久前,曲家的工匠房,发现一种特殊的粘土做的瓷胚,竟然可以烧制出纯sè的白瓷,经过几次烧制,成品率在九成以上,根本不用报废,这些白瓷,都是产自曲家窑,成本就一千多文钱,而且越往后,烧制成本越低。”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全部放出来,不就可以赚的更多吗?”鲁肃问道。

    老板鄙视地看了鲁肃一眼:“你不会做生意就不要插嘴,烦人不?”鲁肃愣在原地,老板又转对刘璋道:“要说为什么不全部放出来,小的开始也不明白,不过后来曲家家丁告诉我了。

    大人你想,要是一下子出来大量白瓷,会怎么样?第一顾客不会相信,会觉得你这是假货,就像这位瘦高个一样。”老板瞥了鲁肃一眼。

    “第二,这白瓷不就不罕有了吗?所以曲家就先放出少量白瓷,卖一万,商家赚七千,曲家赚两千,这样一来不但多赚钱,还完成白瓷的营销铺货,打通售卖渠道,同时也为白瓷造势,后面越来越多的白瓷出现,也就顺理成章了,没人怀疑真伪。

    而且开始那些达官贵人巨富商贾买了炫耀,下面的人不羡慕?后面价格便宜了,能不争相购买?”

    老板说完,刘璋和鲁肃都露出惊讶神sè,刘璋发现现在自己完全对商业失控了,商人确实是一个爆发力强大的群体,智慧无穷。

    兴商的第一年,成都的商业一大半是被官家作坊包办了的,而现在,一大批商业大家站起来,曲家,尹家,黄家,吴家等,全部从传统世族,向商业大族过度,并且开始大量挤占官家市场。

    私人不但开设作坊,还开设开发技术和创新的匠人房,从杂货铺的椅子,到这里的陶器瓷器,官家作坊的产品基本沦为次品,而曲溪营销白瓷的手法,可谓面面俱到,完全有现代商业的营销头脑。

    虽然官家作坊的收入不可避免会缩水,但是刘璋却是高兴的,商业只要有市场就有爆发力,这更加坚定了刘璋要开通西南丝绸之路的决心。

    而鲁肃,再一次看到了益州的勃勃生机。

    “身上带钱了吗?”刘璋转对王绪好厉害等亲卫道。

    王绪胡车儿等都摇摇头,刘璋看着那些瓷器叹息一声,老板一见,立刻道:“大人要是喜欢,还用什么钱,大人随便拿,这可不是小的巴结,是大人辛苦治理蜀中应得的。”

    刘璋摆摆手:“算了,我回头再来买吧。”

    刘璋一脸遗憾,王绪胡车儿和好厉害都不解,第一他们没觉得那白瓷有什么好,明显青瓷更花哨嘛。二来,他们还没看出来刘璋有收藏瓷器这爱好,自家这个主公平时可都是非常简朴的。基本不顶吃不顶喝的都不买。

    ‘这时鲁肃道:“皇叔,在下从江东过来,还带了些钱,就让我来付吧。”

    鲁肃说着掏出两锭十两的银子(再次申明,东汉白银是流通的,许多贵族身上都带银子,说汉朝贫银完全不流通的去查史料)。对老板道:“这个白瓷净瓶和这件白瓷壶,就卖给我吧。”

    “这,这……”老板看着刘璋很为难,都说了自己赚七千了,怎么好意思全价卖出,刘璋随口道:“既然是子敬先生给的,你就收下吧,以后对江东的人客气些,大家都是大汉子民。”

    刘璋慷慨地道。

    “是是是。”老板收了银子赶忙将两件瓷器包起来。

    听到刘璋这样说话。鲁肃自觉和刘璋拉近了关系,这二十两银子花的太值了,立刻打蛇随棍上:“皇叔,你这句话说得好,巴蜀。江东,都是大汉领土,川人,吴人都是大汉子民。本该和睦相处,我们两方之前发生了一些误会,皇叔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抽个时间……”

    这时老板将包好的瓷器递给刘璋。刘璋接过来,转手给了鲁肃,笑着道:“子敬先生,你是江东大贤,远道而来,刘璋没什么礼物相送,这两件白瓷就当见面礼送给子敬了吧。”

    鲁肃看着两个装瓷器的大罐子,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世界上,有这样花别人钱买东西,又送给别人的吗?

    鲁肃痴呆地接过来,刘璋转身走了出去,好厉害还觉得有些吃亏,对刘璋道:“主公,这价值两万钱的东西,你干嘛送给他?多浪费啊。”

    好厉害心中狂吼,这他么可是我一百个月的俸禄啊。

    “等以后便宜了,我买两件给你做娶宝儿姑娘的聘礼。”刘璋笑道,好厉害一下子闷闷不乐。

    刘璋也是即兴想起的,白瓷天下罕有,既然曲家能大量烧制白瓷,总要有个销路吧?现在西南丝绸之路没有打通,荆益之外的其他州郡就是不能错过的市场。

    把白瓷送给鲁肃,鲁肃带到江东,这不就是一种宣传吗?鲁肃可是江东大都督,又在百姓和世族里威望甚高,大家看他千里迢迢带两件白瓷进来,江东必定以拥有白瓷为荣,还不疯狂购买?

    这就是后世的明星效应,而且效果必定更好,鲁肃相当于江东国防部部长,可比那些娱乐明星霸气多了。

    所以刘璋才顺手为之。

    鲁肃从店铺走出来,两个胳膊肘一边抱一个罐子,鲁肃是真后悔没带随从出来了,抱着这两罐东西,还生怕摔碎,哪有一个名士风范了,就算鲁肃不拘小节,也不能太引人注目吧。

    “那家伙又跟上来了。”胡车儿看出刘璋不想跟鲁肃说话。

    “走,去那边看看,想办法甩掉他。”

    刘璋走向一个人很多的地方,他现在已经不担心鲁肃会拿着荆益空虚与自己谈条件了,从刚才鲁肃的表现看得出,江东迫切想要和平。

    只是刘璋还有一些议和思路没有想好,需要理顺一下,所以这时不想和鲁肃谈,鲁肃是个智者,自己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可说不过他。

    刘璋走到人群外面,大家都在围观什么,刘璋向王绪使个眼sè,王绪对一个踮着脚观看的年轻人道:“朋友,这里在做什么?”

    那年轻人头也不回地道:“里面正在卖女人呢,哎哟,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大胸肥臀,我干,又是以前世家的千金小姐,格老子的,有钱人都能从侧门进去看,哥哥我都忍不住想买个,可惜没钱啊,急死哥了。”

    “哥哥”搓着手,一脸难耐和遗憾,又忍不住跳起来往里面看。

    “走,抢银行去。”旁边一个年轻人一眨不眨地看着里面良久,口水流成河,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周围人纷纷回头看向他,那人嘿嘿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这时银行名声可没后世坏,贷款存款,收购滞销物品,便宜卖出脱销物品,投资商业,无论是商人还是百姓,都觉得银行是一个大大的好机构。

    刘璋摇摇头,这个时代买卖奴婢很正常,自己既然是始作俑者,也就没什么好同情的了,正要离开,这时突然金胖子从侧门走出来,一眼就认出了刘璋,一脚踢在看门的家丁身上。

    “你丫的什么眼神?州牧大人不认识吗?”

    周围人听到金胖子的话,纷纷回头,看清了刘璋相貌,一齐向刘璋下拜:“参见州牧大人。”

    刘璋向众人示意起身,金胖子笑眯眯地走过来道:“大人,进去玩玩?喜欢上哪位姑娘,我都送给你了,嘿嘿嘿。”

    “胡说什么?主公会稀罕你这的姑娘吗?”王绪道。

    “那是,那是,我是说,选个手脚勤快的,送给大人当奴婢。”金胖子笑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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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谈判(求订阅)

    “你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刘璋刚说完一句,见后面鲁肃抱着两个陶罐上来,淡淡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刘璋在金胖子引领下走了进去,鲁肃抱着两个陶罐过来,刘璋正好进了侧门,现在川军水军大都督卫温正在攻打柴桑,虽然没有真的攻打,但是经常上岸劫掠,江东损失不小,能早谈一天,少一天损失。

    而且鲁肃害怕夜长梦多,要是拖久了,主战派那边不知会有什么变数,甚至有可能卫温真的把柴桑占了。. .

    所以鲁肃要抓住眼前的机会,看到刘璋进去,也要跟进去,却被门口的看门拦住了。

    “交钱。”一个看门说道。

    鲁肃一愣:“这位小哥,我还没进去呢,交什么钱?”

    “这是高档地方,你以为谁都能来呢?交两百文入场费,否则滚蛋。”

    鲁肃大叹,这成都竟然还有先交钱再进的商铺,真是闻所未闻,灵光一现,心想自己回去也向江东世族推广一下,里面放些美女展示,不定能赚钱。

    可是旋即摇摇头,江东那地方,根本不鼓励商业,除了传统的商品,很少接受新鲜花样,如果自己那样做,不但不会被江东世族接受,还会被他们视为另类。. .

    鲁肃打消了念头,抱着两个陶罐,艰难地掏钱。

    刘璋走进店铺,里面陈设很大,右边有一个高高的展台,在大门外刚好能看到三分之二,左边的一排排椅子上,已经坐满了富商贵人。

    展台上正有一个女子在弹琵琶献唱,琵琶弹的如泣如诉,声音清脆,一边唱一边哭,说不出的哀怨。

    所有富商贵人都被展台上的女子吸引。刘璋走进来也没发现,只有侧门旁边一桌人看到了,四个人正在打麻将,一个大汉站起来,就要向刘璋作揖,刘璋急忙示意制止。

    这大汉正是尹柏。

    “尹公子,你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看。弹的还不错。”刘璋笑道。

    “嗨,我们是来给金胖子助阵的,这次金胖子可是出血本了,几乎所有家当都拿出来,从各地购买犯人家眷,挑出了几百个sè艺双绝的,就期待卖个好价钱呢,要是不能卖出去,他可就倾家荡产了。

    不过所有的我们都看过了。我挑了两个还不错,回头带给大人看看,如果大人喜欢……”

    “不用了。”刘璋摆手,对尹柏道:“尹公子,帮本官一个忙。”

    “哎哟。大人,你这就折煞我了,说是谁,我扒了他的皮。”尹柏恶狠狠道。

    “那倒不用。”刘璋说道:“你待会看到一个抱两个陶罐进来的。就帮我拖住他,那是江东水军大都督,我现在不想见他。但是你们不能伤害他。”

    “是,是,是,大人你就放心吧。”尹柏对刘璋做出一副我做事你放心的样子。

    “幺鸡。”

    “胡了,暗七对,哈哈哈。”

    突然一个童稚的声音传过来,刘璋一看,竟然是周不疑,只看见周不疑面前好大一堆钱,刘璋是说自己从来不给周不疑钱,他哪来的钱,感情是这么来的。

    “大人,过来玩两把?”周不疑挥舞着手中的铜钱串,对刘璋道。

    刘璋看了周不疑一眼,向亲兵挥下手,在金胖子带路下,悄悄出了后门,正要离开,又从门框看向展台,皱了一下眉,对满脸笑容的金胖子道:“金老板,我有个建议,可能影响你赚钱。”

    金胖子紧张地看着刘璋,这些女人可是自己全部家当了,要是刘璋不准自己卖,自己就死定了。

    “我知道你除了卖美女,也买卖人口,蛮人羌氐都卖进来不少,但是尽量不要把蜀中人口卖到外地。”

    刘璋说完就走了,金胖子一愣,走到大堂对一个小厮吩咐几句,小厮立刻跑上高台,大声道:“好消息,荆益二州的买客注意了,我们金老板今天为报答皇叔的仁治之恩,两州的买客,价钱减半。”

    全场大哗,荆益二州的买客大为高兴,其他地方来的商人愤愤不平。

    刘璋走在外面笑了下,金胖子不说荆益二州以外加价,只说荆益二州减价,这些商人是一个比一个jiān。

    现在荆益二州人口大减,刘璋只是不希望人口不外流,可是现在一个更大的忧虑折shè出来了。

    可能现在还不明显,现在还是兴商初期,但是周不疑当初说的,商业反噬道德和政治,很有可能形成,现在商人是在道德的范围内想尽办法赚钱。

    如果以后赚钱困难,就会抛弃道德,一切为钱服务。

    到最后,不但抛弃道德,还会抛弃法律,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切都还健康,但是不得不防。

    刘璋希望,从一开始就尽量减少商业带来的问题,而不是已经腐烂了才开始解决,那时候商业成型,就不是那么好改革的了,可能遇到的阻力比现在传统世族的还大……

    刘璋刚离开麻将桌,鲁肃就抱着陶罐钻了进来,正左顾右盼,尹柏一下子站起来,上下打量鲁肃一遍,大惊道。

    “哎呀,这就是江东大都督鲁肃,鲁子敬吗?哎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气宇非凡,仪表堂堂啊。”

    “是啊,是啊。”其他两个打麻将的公子也纷纷夸赞。

    “幸会幸会。”鲁肃向尹柏随意拱拱手,继续搜寻刘璋。

    “来,鲁大人,我们来玩两把,能和都督玩两把,是我们的荣幸啊。”

    尹柏拉着鲁肃到了桌子边,鲁肃想挣开,可是尹柏力气太大,硬拉了过去,尹柏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把鲁肃按了下去,鲁肃坐在坐位上,看着面前一个个麻将,对尹柏道:

    “在下还有事,改天吧。”

    “不给我们川人面子?”

    鲁肃正要走。尹柏把川人的大帽子一戴,又把鲁肃盖了回来。

    “可是我也不会啊。”鲁肃拿了一个白板在手上,看了看,完全不知道是什么。

    “这还不容易。”周不疑在旁边道:“教你一个瞬间学会打麻将的公式,n乘以AAA加上m乘以ABC+DD就赢了,mn可以等于0。”

    鲁肃:“……瞬间……”

    鲁肃瞬间凌乱了。

    “看你长的这么实诚,听我细细给你讲来啊。”周不疑随手拿出身上的练习本。翻开几十页,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草稿,打开一张白页对鲁肃讲解道:“首先,n代表三苗数字,ABC都是三苗字母代数……”

    鲁肃:“……”

    …………

    鲁肃逛了一天成都,惊恐了,这一天,他在驿馆中写了一篇见闻。

    “今天,我逛了成都的大街。见到了许多我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但是却让我很忐忑。

    成都有便宜的纸,低价的书,不用磨的墨。到处都能看到青年人学习的身影,他们说,只要识字断文,懂得理政处理公文。就能做官。

    除了史书chūn秋,他们还阅读各种各样的公文范本,每一篇范文下面。都有好多题目,填空的,解答的,选择的,判断的,绝不仅仅是写一篇策论。

    这里没看到特权阶层,这里的百姓,不像江东的普通百姓,总是低着头,相反,他们都对生活有向往,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能够让他们将来过的更好,不像江东的百姓,他们总是重复着昨年。

    这里有很多从没见过的商品,椅子很早就传入江东了,江东也已经在仿做,但是成都的种类,远比江东多,我还看到了举世罕见的白瓷,据老板说,白瓷将像青瓷一样普及,这一定能给川蜀带来财富,但可惜的是,我们江东还不会做。

    除了这些,这里的奴婢买卖,也远比其他地方更为新颖,商家可以赚更多钱,不止是奴婢买卖,其他也是一样,都很有商业头脑,蜀人在刘璋统治下正在想方设法创造财富。

    更为奇妙的,我在一个商铺看到一个九岁的孩子,我感觉我的知识竟然远远及不上他,这让我惊恐,他说的什么三苗字母,三苗数字,等比数列,代入法,我全都不懂,完全没听说过,可是听起来又大有道理。

    一个孩子都是如此,更何况其他人,荆益不知有多少能人隐伏。

    这些民间的一切,都让成都这座城池,看起来就好像一把火架着的锅,很快就会沸腾一样。

    而蜀主刘璋,经过观察,此人并非想象中的冷酷残暴,我仔细分析,他应该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对世族和反叛者狠辣,但是对百姓和顺从者宽容,外忌内宽,冷静果断,实乃我江东威胁。

    以前一直以为,川蜀在刘璋的刚愎治理下,必然瓦解,现在,却是完全不敢断定了。”

    鲁肃放下笔,叹了口气,突然之间,他竟然觉得来议和是一个错误,现在川蜀正在改革初期,就该趁着这个川蜀最艰难的时候,江东与曹cāo西凉联合,一举击垮川军。

    可是旋即鲁肃又摇摇头,抛开这个想法。

    先不说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就与自己一直形成的思想相悖,也不可能去说服江东其他文官世族,如果自己议和不成功,还带回去一大堆开战的理由,后果将很严重。

    而且蜀中的新貌,被叛乱带来的残破掩盖,就像破瓦下面生长的新芽,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一定不会相信,同样,孙权,曹cāo,以及江东和北方的文武大臣,都不会相信。

    这时一个随从走进来,鲁肃问道:“益州牧府如何回话?”

    随从摇摇头:“他们还是说刘璋很忙。”

    “唉。”鲁肃叹口气,又想起刘璋今rì的态度,“难道这个屠夫真的要对江东出手吗?这并非完全不可能啊。”

    鲁肃脸上写满了焦虑。

    ……

    鲁肃在成都呆着,每天出去逛街,偶尔打打麻将,直到第十天,刘璋终于下令鲁肃来见。

    鲁肃到了门口,堂中川军文武聚齐,鲁肃向刘璋拜了一礼,刘璋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了上去。牵着鲁肃的手走上主位,热情无比地道:“哎呀,子敬先生,你我都是老相识了,何必这么客气,来,坐坐坐。”

    “老相识……哦。皇叔抬举。”鲁肃坐在了刘璋的旁边。

    刘璋转对众文武道:“大家看见了吗?这位就是我经常给大家提起的江东鲁肃,鲁子敬先生。”

    “子敬先生好。”

    “子敬先生好啊。”

    黄权王甫张松等人,纷纷给鲁肃打招呼,鲁肃被这么热情的场面弄的一怔,好半天没转过弯来,尴尬地向川军众文武拱了拱手。

    刘璋道:“鲁子敬先生可是江东第一实诚人,江东有二贤,周瑜鲁肃,但是气度。子敬先生更甚周公瑾一筹,今rì鲁子敬先生来到这里,真是蓬荜生辉,来,干一杯。”

    “干。干。”众文武举起酒杯,鲁肃脑袋涨大,摸不着头脑,估摸着再不进入正题。自己就要疯了,喝了一杯酒,连忙道:

    “刘皇叔。在下这次来,是专门为求和而来,当初我们双方发生了一些误会……”

    “什么?”刘璋看着鲁肃,惊讶道:“求和?子敬先生说哪里话?当初我们见面,不是说了吗?川人,吴人,都是大汉子民,荆益,江东,都是大汉疆土,难道子敬先生忘了吗?既然都是一家,何来求和之说?”

    “愕……”鲁肃想好的说辞短在嘴里,一时接不上话。

    刘璋拍了一把鲁肃的肩膀,郑重道:“子敬,只要你和吴侯一句话,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不但要和睦相处,还要互利共荣。

    听说你们那儿白纸还要十几文钱一张,太贵了,这怎么方便江东的百姓学习知识,造福大汉?

    我还听说江东瓷器布匹,都款式老旧,当初阚泽就曾言:东楚无布,这怎么行?大家都是一家人,岂能让江东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决定将我们蜀锦瓷器,都便宜卖给江东,保证比江东自产的便宜。

    还有啊,这些年,两代吴侯把江东治理得好啊,百姓丰衣足食,粮食那是吃不完,你知道,我们蜀中刚刚遭遇水灾,又经历叛乱,百姓生活困苦啊,说起来都是我这个州牧无能。”

    刘璋说着擦了一把眼睛:“还希望子敬先生向吴侯美言几声,接济一下我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白要的,一定付钱。子敬,你看如何啊?”刘璋看着鲁肃道。

    鲁肃现在是听出刘璋的意思了,提炼出来讲,要想和平,要答应两个条件,第一,要卖商品给江东,第二,要买江东的粮食。

    鲁肃心道,买卖不都是民间之事吗?自己答应了又如何?旋即向刘璋道:“皇叔说的是啊,两家本来就该互利共荣,江东正需要蜀中的商品,如果有余粮,我们也愿意卖给蜀中。”

    “子敬果然是实诚人。”刘璋感叹道:“那好,就这样吧,子敬先生回去,请吴侯召集文武,通知一下,就说我们荆益的所有商品准入江东,且只按江东水平收取店面税。

    另外必须保证我们蜀中商人安全,若蜀中商人犯法,我们一定严惩,如果江东人故意为难蜀商,那……必须要有一些律法约束。”

    “这怎么行?”虽然刘璋说的隐晦,鲁肃还是一下子听出来了,现在跨境的商业征税很繁杂,还没形成规制,毕竟大汉分裂还没多久,但是无可否认,跨境商人是会被盘剥的。

    刘璋这一条,完全免除了蜀商被盘剥,享受了本地商人待遇。

    而最关键的是那一句:“若蜀中商人犯法,我们一定严惩。”刘璋直接连惩治蜀商的权利都收走了,反而是江东人损害了蜀商,就有明文约束,这是完全的不公平。

    鲁肃一下子站起来,看着刘璋,刘璋诧异看向他道:“子敬先生,谈的好好的,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我们都觉得子敬先生实诚,所以愿意跟先生谈,先生这样吓我们,我们的谈判很难开展啊。”

    “你……”鲁肃刚浮现出怒气,可是一下子想到江东的困境,要是刘璋不顾自身打过来,江东不灭也残废,那后果实在不能承担。

    刘璋说的委婉,可是已经是威胁了,鲁肃只能重新坐下来。

    刘璋笑着看着子敬,亲自给鲁肃斟了一杯酒,又道:“这就好了嘛,我们蜀中的商品,卖到江东,也是为江东百姓作想,我们又不强买强卖,江东百姓如果觉得不实惠,大可以不买嘛,对不对?这对江东只有利没有害啊,对不对,子敬先生?”

    “对,对。”鲁肃深吸一口气说道。

    “既然我们蜀中卖了东西到江东,别说我们只赚钱不回报,我看这次吴侯就卖给我们五万石粮食吧,我们愿意支付一百万文钱。”

    “什么?”鲁肃刚喝下去半口刘璋倒的酒,差点吐出来,五万石粮食,按照最低官方收购价也至少在三万贯钱,三千万文以上,刘璋出一百万文,足足低了三十倍,这是收购大白菜吗?不对,是大粪球。

    “蜀候见谅,我们江东没有多余的粮食。”鲁肃沉声说道。

    “真的吗?”刘璋问道。

    “真的。”

    刘璋突然愤慨莫名,猛地一拍案几:“岂有此理,樊梨香竟敢骗我,说江东有很多存粮,可以资助江陵流民,还说什么荆州与江东都是楚人,同气连枝。

    如果得不到江东余粮赈济,就约束不了那些流民,可能进犯江东,真是岂有此理,来人。”(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没人打赏好凄凉。

第313章 提兵百万西湖上(求订阅)

    刘璋突然愤慨莫名,猛地一拍案几:“岂有此理,樊梨香竟敢骗我,说江东有很多存粮,可以资助江陵流民,还说什么荆州与江东都是楚人,同气连枝,如果得不到江东余粮,就约束不了那些流民,可能进犯江东,真是岂有此理,来人。”

    “在。”

    “传令樊梨香,就说子敬先生说了,江东没有余粮,叫那些流民都安分点,要是江陵暴民让江东有任何损失,我第一个罢了她樊梨香的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 .

    “是。”

    士兵正要离去,鲁肃连忙制止,心里有苦说不出,嘴角抽动了一下对刘璋道:“皇叔,皇叔,樊大人说的不错,我们江东的确是有些余粮,只是没有五万石那么多,大概三万石吧。”鲁肃捏紧拳头。

    “哦,原来如此。”刘璋点点头:“既然江东只有三万石,那我们自然不敢多买,否则江东百姓吃什么?对吧?但是为难的是,我们江陵流民恰恰需要五万石,最少也要四万石,要是给不了这个数,那些刁民,你知道的。”

    刘璋喝了一口闷酒,惆怅无比,鲁肃以前对刘璋的看法是刚愎,来成都后,得出一个外忌内宽,现在产生了第三个印象,无赖。

    自己早该看出来的,从刘璋把自己掏钱买的瓷器送给自己的时候,自己就该知道了。 . .

    “我突然记起来了。”鲁肃说道:“我记得柴桑还屯有一万石粮食,本来就是打算拿来赈济江陵灾民的,只是现在卫温大都督正在攻击柴桑,如果皇叔下令停止进攻的话,说不定能够保全。”

    刘璋心里笑了一下,没想到鲁肃还反过来威胁自己,突然神sè落寞地对鲁肃道:“子敬,你是不是认为卫温进犯江东。是我下的命令?”

    “你误会我了啊。”刘璋一巴掌拍在鲁肃肩膀,鲁肃手上的酒杯一抖,刘璋道:“子敬,你也是个聪明人,卫温攻击江东的时候,我才刚到成都,哪能下命令。就是那黄月英擅作主张,我这不是把她撤了吗?

    可是一时疏忽,新上任的荆州牧樊梨香,没有约束水军的权力,这才导致了卫温肆无忌惮,子敬放心,我这就下命令,快马将卫温召回来,不过你知道现在荆益不太平。要是信骑在路上死了……”

    “皇叔,我认为那些粮食一定还在。”鲁肃坚定地道。

    “真的?”

    “真的。”

    “子敬先生果然实诚人,来,再喝一杯。”刘璋提起酒壶又给鲁肃斟了一次酒,向旁边王累使个眼sè。王累将一张告文递上来。

    刘璋拿起告文,看了一遍,推到鲁肃面前,鲁肃疑惑地接过来。随口问道:“皇叔,这是什么?”

    “盟书啊,子敬先生只要回去让吴侯盖上印章就好了。”刘璋说道。

    鲁肃有了刚才的教训。一下子jǐng惕起来,放下酒杯,拿起告文仔仔细细地看,开头列出了之前说的内容。

    江东向蜀商所有产品开放,不得抵制,不得收取店面税以外的附加税。

    江东“卖给”江陵难民四万三千石粮食,共九十万文,不过江东可以获取江陵友好牌匾一面,并立碑纪念。

    双方五年之内不得互相攻伐。

    直到看到:“孙权必须在吴城城楼宣誓与川军冰释前嫌,并且与篡夺朝纲的曹cāo为死仇,誓与川军一起营救天子,匡扶汉室。”

    鲁肃皱起眉来,如果孙权真的在城楼当着百姓义正言辞地宣誓,那就与曹cāo没有转圜余地,至少转圜起来不是那么容易了,这与江东平衡厉害,两端保全的宗旨相悖。

    “皇叔,我们吴侯绝对忠心大汉,与国贼曹cāo势不两立,这宣誓之事,就不用了吧?”

    “既然绝对忠心大汉,那宣誓一下又有何不可?这样不但显得吴侯忠义,也可以让江东百姓更加拥戴吴侯啊。”

    刘璋拿着酒杯,一边喝一边慢悠悠地道。

    鲁肃无奈,继续向下读去,可是下一条,更加触动鲁肃神经,上面赫然写着,将巴丘出让给江东水军,作为蜀商登陆江东的货运港口。

    鲁肃眉头一跳,一下子将告书拍在桌上,终于忍耐不住,缓缓捏紧案上的拳头,压着怒气对刘璋说道:“皇叔,你这样就太过分了吧?土地乃是根本,如果将巴丘割让,我吴侯如何面对江东百姓,如何统御江东八十一县?”

    “是八十县。”一旁的法正纠正道。

    “你……”鲁肃气得脸上涨红。

    鲁肃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让步,否则根本无法与孙权交代,第一使孙权削弱江东威望,第二会激怒主战派,第三,也会使主和派增加危机感。

    巴丘虽只是一个县,但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江东出荆州的颈口,周瑜练兵出兵都是在这个地方,这里现在还驻扎着程普的部队。

    江东据有巴丘,退可保江东,进可攻荆襄。

    若川军据有巴丘,不止是商人的货物集散点,同时川军要登临江东实在轻而易举,那江东的水师在荆襄面前就成了摆设,江东要出兵荆襄,也不得不忌惮被前后夹击。

    场中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刘璋默默喝酒,沉吟不语

    魏延突然瓮声道:“巴丘何足挂齿,若是孙权不识时务,江东乃我囊中物。”

    鲁肃气愤得僵在座位上,手指颤抖,真想一走了之,可是他深知双方的实力差距,而自己又是主和派的代表,就这样回去,江东与川军的战火恐怕不会断了,这是江东世族最恐惧的事情。

    现在的问题是,事实所迫,不能不议和,可是刘璋议和的条件,又实在太苛刻。

    “魏延,不得无礼。”刘璋沉声说了一句,长出一口气道:“今天和子敬先生谈的不是很愉快,不过酒喝得爽快。本侯赋诗一首,给子敬先生助助兴。”

    “好啊,好啊,侯爷请。”

    “侯爷请。”

    文官们都看向刘璋,现在川军文武已经知道自己这个主公还是有文采的,只是一般不做诗,今rì难得有兴致。大家都仔细听着。

    刘璋看着面前青铜的酒樽,一口喝下,站起来,唰地一声拔出佩剑,朗声吟道:“

    剑在鞘,卧雕弓。

    江山破碎,jiān臣入苍穹。

    万里车书尽混同,汉土岂有别疆封?

    拔剑张弓露张狂,铁马楼船下江东。

    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刘璋肃然念完,中气浑厚,全场落针可闻,不止是诗赋中的气势,字里行间更是直指江东。鲁肃看向刘璋,心猛地一跳,神sè复杂莫名。

    “万里车书尽混同,汉土岂有别疆封?

    拔剑张弓露张狂。铁马楼船下江东。

    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这一刻,鲁肃完全相信。如果自己不答应刘璋的条件,无所畏惧连世族都不怕的刘璋屠夫,极有可能倾兵东征,在曹cāo统一北方之前,一统南方。

    这不正是周瑜对江东的规划吗?

    “啪。”老将黄忠突然一拍巴掌站起来,对鲁肃道:“鲁子敬,我家蜀候客气对你,是因为你也是江东贤人,可不要以为我川军怕了江东,只要蜀候一声令下,我川军水军八万,步军四十余万,立刻踏平江东。”

    “我魏延愿做东征先锋,不能攻下吴城,誓不还都。”魏延猛地站起来,身上铠甲鳞片哗哗作响。

    “誓不还都。”

    “誓不还都。”

    众将被刘璋那首诗感染,纷纷慷慨激昂,怒视鲁肃,鲁肃知道,这是川军在公然威胁自己和整个江东了。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鲁肃僵在原地,刘璋将佩剑还鞘,若无其事地坐下来,拿起酒杯,俯视桌面对站着的鲁肃道:“子敬先生,刚才纯属酒醉即兴发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莫怪,现在我们可以谈谈细节了吗?”

    鲁肃没回话。

    刘璋笑了一下:“看来子敬先生是不想谈了,那好吧,我刘璋不会为难别人,子敬先生请回吧,告诉吴侯,我会找个时间,亲自去吴城拜访他。”

    刘璋带着淡淡笑意看向鲁肃,鲁肃心一咯噔,硬着头皮重新坐下来,这一刻,鲁肃感受到屈辱,一个弱国使节的屈辱。

    可是,整个江东繁荣安宁,世族的保全,比起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皇叔。”鲁肃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吐出两个字,“这篇告文,让我们很为难,巴丘地理位置重要,如果交给川军治理,就算我能接受,周瑜也不能接受,江东大大小小的将领也不能接受。

    另外江东本来缺粮,如果公示四万石粮食以如此低价卖给荆州,就算吴侯答应,江东的百姓也不能答应。”

    “这些都好办。”刘璋随口道:“巴丘地理位置重要,也只是扼守庐陵郡和庐江郡的一半,难道我们得了这个港口还能飞过鄱阳湖不成?据我所知,周瑜屯军的地方可是鄱阳湖口,似乎我们并没有真正威胁到江东核心吧?

    巴丘只是方便我们蜀商聚散货物,既然双方缔结同盟,就表示不会开战,难道鲁子敬会认为我刘璋如此短视,占了个巴丘,就公然撕毁同盟,去图谋你们一个半郡吗?

    如果吴侯不能给百姓交代,这一条我们大可以改一下,就说交给我们做货运港口,但是归属权还是在吴侯手上,这样不是很妥帖吗?

    至于江东大大小小的将领,呵呵,如果他们能成事,子敬先生就不会在这里和本侯把酒言欢了。

    如果他们还不服气,子敬先生大可以先不公布这封告文,让他们再来试试,到时候如果他们战胜了,子敬先生就永远不用公布这篇告文了,对吧?”

    鲁肃沉默,刘璋喝了一杯酒又道:“至于其他粮食什么的,这一条可以从告文上删了,也可以修改。

    到时候吴侯把粮食送过来,我们给了钱,到底给了多少。还不是吴侯说了算?给了几千万还是几万万,我们顺着你们说就是了。”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刘璋,法正黄权等人也不禁佩服不已,鲁肃哭笑不得,刘璋却很淡然,这一招,后世开发票那些人不是常用么?

    “怎么样。子敬先生,考虑清楚了吗?如果考虑清楚了,我们就继续喝酒,如果考虑不清楚,我刘璋也向你保证,不管今后川军和江东发生什么,你,子敬先生,都是我刘璋的朋友。”

    鲁肃苦笑。过了良久,长出一口气:“好吧,我鲁肃暂时代吴侯答应了,不过还是要让吴侯过目。”

    “这好办。”刘璋说道:“这封告文就去按照子敬先生的意思,修改一下。巴丘改为货港租借,租借时间五年,粮食方面,价格先不做说明。

    子敬先生只要拿回去交给吴侯。让吴侯盖上印章,然后广发江东六郡八十一县,争取每条街道。每个村都能张贴两份以上,中秋之前完成,没问题吧?”

    鲁肃惊愕地看向刘璋,明白刘璋的意思,刘璋这是要让这封告文在江东家喻户晓,板上钉钉,再无回旋的可能。

    鲁肃现在终于明白,从最开始的客气套话,到后面提出隐晦条件,再到武力威胁,然后又“开导”自己,刘璋是一步一步在紧逼着自己,直到现在的处境。

    可是前面已经答应了,现在自己又拿什么拒绝?

    “皇叔啊,这实在是为难啊,并不是我们不想张贴,只是这仓促间,那么多布匹,不但花费不小,就算抄写,也要抄几个月,更别说张贴了。”

    “哦,是吗?”刘璋笑了一下,“江东与荆益同气连枝,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为江东代劳了,我们可以为江东抄写告文,在子敬先生离开蜀中之前,一定抄好。”

    鲁肃惊讶地看着刘璋,在他看来,无论如何不可能这么快抄写那么多告文,可是又不敢确定,勉勉强强答应了,心里想着回去怎么和孙权交代。

    刘璋见到鲁肃答应,大为高兴,挽着鲁肃的手站起来,对众文武大声道:“从现在起,子敬先生,就是我川军最好的朋友,来,大家敬子敬先生一杯。”刘璋举起酒杯,川军众文武一齐向鲁肃举杯。

    江东与川军最终达成协议,第一,江东向蜀商在江东经商提供最大便利,江东有保护蜀商的义务,没有处置蜀商的权利。

    第二,江东向江陵流民提供四万三千石粮草。

    第三,江东租借巴丘给川军。

    第四,双方以曹cāo为共同死敌,联合宣誓诛除曹cāo,营救天子。

    第五,双方五年之内,不得相互攻伐。

    三rì之后,在鲁肃惊愕的眼神下,川军士兵抬着两口箱子过来,每口箱子一万份纸质告文,把鲁肃吓了一跳,现在蜀中印刷术还没外传,所有百姓只知道白纸和书籍价格大副下降,却不知道为什么,鲁肃当然惊讶不已。

    为了表达对鲁肃的友好与敬仰之情,刘璋率着川蜀商人给鲁肃送行,商人热情无比,馈赠了鲁肃大量礼物,除了白瓷,邛竹杖等特产,还用蜀锦给孙权周瑜等江东文臣武将做的衣服。

    刘璋拿起一件给孙权做的蟒袍看了看,果然jīng美绝伦,霸气侧漏,对一旁的尹柏道:“回去给本侯也做一件。”

    尹柏连忙点头称是。

    刘璋一直将鲁肃送出二十里,作为一方之主,又是皇叔,爵至侯爷,实乃亘古未有的高规格了。

    鲁肃拱手道:“皇叔,就送到这里吧,皇叔rì理万机,鲁肃这就别过了。”

    刘璋看着鲁肃,感慨道:“子敬啊,江东与川军能和平相处,共同对抗国贼曹cāo,皆是先生之力,先生实乃大汉功臣,本侯也是感激在心,从此江水无战事,是整个南方百姓之福啊,就此别过,以后荆益随时欢迎先生。”

    “就此别过。”

    鲁肃转身,望着前方平原上没有尽头的长路,瞬间一脸惆怅,自己这算成功议和了吗?

    好像算,两方的确休兵了,而且自己还获得了高规格款待,这不但是自己有面子,刘璋也给足了孙权和江东世族百姓的面子,刘璋从外表看上去,那是很有诚意和谈。

    可是自己回去,还有一大堆头疼事,怎么给孙权说,怎么安抚主战派,这都是一个问题。

    刘璋看着鲁肃带着装载礼物的沉重车队远去,嘎吱声越来越远,远远看着鲁肃的背影,对法正道:“此人乃江东大才,只可惜,世族保守观念束缚,不得发挥啊。”

    法正点点头道:“若以后攻取江东,此人定是重大威胁。”

    ………

    鲁肃将盟约带回去,果然引起轩然大波,可是仅仅是在朝堂之上,现在周瑜下野,主战派不能抬头,而且鲁肃根本避开了程普黄盖等将领,只带着文官和孙权商议。

    最后,江东举重若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孙权最终签署了盟约,张贴江东六郡八十一县。

    只不过里面的条款,全部被大儒张昭修饰了一遍,意思还是那个意思,可江东百姓看上去的感观完全变了样。(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本章里面的诗改动自金主完颜亮《立马吴山第一峰》,感谢江雨杰km,林不诩的打赏。

第314章 马超来袭(求订阅)

    最后,江东举重若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孙权最终签署了盟约,张贴江东六郡八十一县。

    只不过里面的条款,全部被大儒张昭修饰了一遍,意思还是那个意思,可江东百姓看上去的感观完全变了样。

    巴丘不但是租借港口,而且刻意强调了两点,第一租借期限五年,五年后江东一定能够收回,第二,江东会收取租税,着重强调租税会用在民生上,但是具体数目就不表了。..

    四万三千石粮食,被张昭“卖到了”天价,川军共支付五十万贯钱,合五亿钱,高出市价十倍以上,江东百姓看得大觉扬眉吐气,不止如此,江陵还得给江东竖立一个感谢的石碑。

    蜀商的货品,无论是纸张,瓷器,还是其他,因为流水线和生产技术的不断成熟,价格低于其他州郡,张昭便宣布,川军为了结盟江东,刘璋勒令蜀中商人,低价卖给江东货物。

    这一点大受江东百姓欢迎,这样一来,卖给江东货物成了川军的“让步”,江东百姓有尊严,有面子,而且确确实实得到了实惠。

    就拿书籍来说,蜀中的书籍价格是其他地方的几十分之一,不但百姓能花钱买,世族也愿意买,不但蜀中商人运来贩卖,一些其他州郡的商人和开明的世族,也到蜀中进货。..

    蜀中的商品,让江东的物价下跌,百姓自然高兴,都称赞孙权治理有方。

    至于宣布与曹cāo决裂,本来这是与江东中庸政策相悖的,但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是在曹cāo强,刘璋弱的情况下。孙权宣布得义无返顾,从祖宗孙武说起,表达了江东宁折不弯的感情。誓与国贼曹cāo不共戴天。

    孙权对汉室的忠义之心,感召rì月。

    孙权和江东文武,都不信刘璋能敌得过曹cāo,无论人口,土地,人心都不如曹cāo,正是江东用来平衡曹cāo的砝码。

    统一天下的只可能是曹cāo。而不是刘璋,这样的情况下,江东割据的最大威胁,就只有曹cāo。

    这样想了以后,江东世族就平衡了,在他们的规划中,本来就是联弱抗强,南北制衡,估摸着与刘璋联合后。才能维持稳定的分裂局面,这正是他们想要的,何乐而不为?

    鲁肃虽然在成都觉得看到了生机,但是回到江东听到江东文武对川军的不屑之声,再一想。立刻又觉得川军不能威胁江东。

    哪怕再有生机,现在荆益重创是事实,人口和税赋比北方曹cāo少得多,怎么可能在修养生息的竞争中战胜曹cāo?

    鲁肃重新开始觉得。联合刘璋,是合乎维持江东分裂大战略的。

    如此一来,这个合约立刻变了样。江东百姓和世族都觉得,这是江东外交的一次巨大胜利,再加上刘璋送给江东文武的礼物,以及川军对鲁肃的高规格接待送行,都印证了这一点。

    江东百姓人人欢欣鼓舞,告文张贴各县乡,百姓听着书生解说,都是一脸骄傲。

    孙权穿上用蜀锦做的华丽锦袍,蜀锦立刻风靡江东,外交功臣鲁肃带回的白瓷,成为江东“收藏家”的珍爱。

    曲家第一批白瓷,尹家第一批锦缎到达江东,立刻被疯抢。

    江东普天同庆,只有在柴桑养病的周瑜气得吐出了血,病势更加沉重。

    就在江东一片欢庆的时候。荆益二州完成秋收,并成功举行四科举仕。

    益州这次动乱基本是集中xìng的,成都叛乱攻击城池,江州巴西汉中都差不多,稻田基本没有毁坏。

    而荆州就不一样了,襄阳有重兵把守,乱兵只能sāo乱,到处抢劫杀人,荆南原本就凋敝,乱了之后更加不堪,以致于荆南荆北都没有什么收成。

    荆州中部的江陵更别说了,一片白地。

    不过好在叛乱平定后,黄月英在离任前,紧急让荆州水源丰富稻谷又被损坏的地方,栽种第二季稻米,预计十月能够收割,再加上江东送来的粮食,就算有江陵的流民,冬季也应该不需要益州的粮食支援。

    双季稻的种植历史很远,最早见于公元前三百年古籍,但也有说起源于三国东吴和南北朝的宋,在汉朝不常见,只是刘璋和黄月英讨论增加粮食产量的时候,想到了这个方法。

    原本还想细细研究一下种植时间和方法,但是这次叛乱,让荆州提前没了第一季稻,给种植第二季稻提供了便利,反正都没有收成了,黄月英索xìng就在江陵等地种植了第二季稻,自己亲自指导农民下种。

    不知是不是江陵平原被水泡了以后变肥沃了,第二季稻种的还很好,眼看也能有相当的收成。

    而五溪地区的粮食也获得了丰收,特别是巫溪,经过刘璋亲自指导,比别的部落多了两个措施,一个是种植的间距更科学,第二个是有幼苗的遮盖保护,使巫溪的收成比其他地方多一些。

    包括迁出五溪,在涪陵一带的蛮人,都有一个不错的收成,而这些收成是全部归他们自己的,看着这么多粮食,可比以前抢汉人的村庄多得多。

    而且农忙只有栽秧和收割的两三个月时间,剩下的时间不用太多人照料,不算耽误他们打猎,收成大大增加,那些开始还不落力的蛮人,看着别人丰收羡慕不已,下定决心明年也要开个水田种植。

    秋收之后四科举仕顺利进行,由于纸张和书籍的普及,再加上识字就能当官的诱惑,许多原本就识字的百姓和寒门书生,经过一年的刻苦学习,做了无数套公文处理试卷,熟读孙子韩非以后。

    自认为已经出类拔萃,皆参加了考试,荆益二州选出了一大批生涩的文人,这些人勉强能够完成大部分公务,但是并不熟练,且思考流于表面。

    如果是前几个月,这些人都能被委以官职,但是现在官员的缺位已经被chūn试的人占据了大半。秋试的只有少部分录取为官。

    其余通过考试的人,通过乡试的被评定为秀才,通过县试的被评定为举人,通过州试的为进士,并评出前三名,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连带其他州试考生基本被发放为官。

    没有当官的秀才,举人,进士,皆享受不同等级的官府俸禄,并且有见到区域内官吏不必行礼等特权,受到人们尊敬。

    随着参加考试的人变多,黄权李严正在思考将乡试县试州试分开,拉开时间段。四科举仕制度变得越来越成熟。

    而荆州四科举仕中,发生了一件让刘璋意外的事情。

    …………

    牧府院中,好厉害挥舞着大锤与胡车儿激烈对打,两人都是力气型,好厉害比胡车儿多了许多力气。胡车儿比好厉害多了许多招式,以前一直旗鼓相当。

    可是最近刘璋发现,胡车儿越来越不是好厉害对手,这一次。两人刚刚到了场中,对打还没超过一分钟,好厉害一锤砸在胡车儿单锤上。胡车儿的长锤一下子被打飞,好厉害递出另一大锤,抵在胡车儿胸上,把胡车儿推出老远。

    若不是好厉害只是用大锤推,要是一锤砸过去,胡车儿就变成一滩烂泥了。

    刘璋正在指导刘循写文,这时也看得吃惊,好厉害气定神闲地走过来,氧气美女宝儿急忙端起茶杯走过去。

    “好哥哥,你太厉害了,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宝儿不顾一旁沮丧的胡车儿,欢喜雀跃地喊道。

    “我就欣赏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

    好厉害一口将茶水喝完,对胡车儿道:“还来不?”

    胡车儿现在虎口和胸口还疼,连忙摆手,好厉害提着大锤就要去院中继续练。

    “等等。”刘璋叫住了好厉害,这几个月,好厉害没rì没夜地练武,只要一有空闲,就把两杆大锤舞的虎虎生风,有时候不小心砸到东西,能把刘璋半夜吵醒。

    刘璋道:“干嘛这么拼命?你最近武艺进步挺快的了,吃啥药了?”

    其实刘璋心里也有点嫉妒,每天早上自己和好厉害一起跟着萧芙蓉练武,以前自己就算偷懒,练剑也比好厉害练的好,现在好厉害竟然逆袭了自己,真叫人不爽。

    好厉害拿出怀中被汗水浸湿的锤谱,乃是黄月英送给他的,对刘璋道:“我已经记熟上面的招式了,现在正需要熟悉招式,只可惜……”好厉害看了胡车儿一眼:“没人能陪我过招。”

    好厉害其实还有话没说,自从刘璋上次被刺后,好厉害一想起就觉得自己非常没用,自己从一开始作为刘璋亲卫,刘璋被刺客刺杀了多少次?每次都是因为自己招式不熟练,让刘璋险象环生。

    法正告诫过自己,萧芙蓉告诫过自己,黄月英告诫过自己。

    可是自己都没jǐng醒,直到上次好厉害以为刘璋死了以后,才猛地惊醒,现在好不容易刘璋死而复生,好厉害发誓决不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开始刻苦练习锤法。

    数月之间,进步神速,完爆了胡车儿。

    刘璋皱眉思索一下,对好厉害道:“那这样吧,今后叫黄忠陪你打吧。”

    “啊?”好厉害一愕,黄忠可是川军第一猛将,当初力战四将不败,可那四将,自己原先一个也打不过,现在要跟黄忠过招,好厉害只感觉后背发凉。

    “如果打赢了,我亲自向南中部落要人,把你喜欢的姑娘嫁给你。”

    “真的吗?”好厉害一喜:“主公,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像以前一样老是反悔。”

    刘璋汗了一下,想起来,自己还真是有点对不住他,也不知食言几次了,坚定地道:“好,这次一定算数。”

    一旁的宝儿闷闷不乐。

    “可是如果你打不过的话,就必须娶了宝儿姑娘。”

    宝儿立刻一喜,她早听说黄忠轻而易举击败了自己父亲,她才不信好厉害能打败黄忠呢。

    “哼。”好厉害对着宝儿哼了一声,又去场中练武了。

    就在这时,黄权走了进来:“主公,这是荆州四科举仕州试通过名单,以及安排的职位,请主公过目。”

    刘璋拿过来刚扫了一眼就愣住了。

    “这状元是谁?蔡洺?”刘璋惊讶地看着第一排的一个名字:“是蔡家那个蔡洺吗?”

    黄权点了点头:“这蔡洺本来就识文断字。熟读史书和诸子百家,对从政很有经验,而且心思细密灵巧,在行政能力测试和申论两项,都是满分胜出,比第二名高出一大截,也是我们几届四科举仕中。唯一的一个双满分。”

    “哦。”刘璋点点头,又看到后面职位安排是空白,皱眉道:“樊梨香怎么没安排官职?”

    “大概是因为蔡洺是女人,不方便吧。”黄权猜测道。

    “胡说,樊梨香巴不得女人当官呢。”

    刘璋想了想,大概猜出了樊梨香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给蔡洺封官。

    一来蔡洺身份特殊,需要请示自己。

    二来蔡洺与自己关系特殊,不可能不经过自己委任官职。也方便自己对蔡洺施恩。

    三来,虽然四科举仕不限制男女,但是女人来参考的还是极少数,特别是文考,根本没有。樊梨香就是要让自己封蔡洺的官,这样她就可以到处说,看,我们的女状元是皇叔亲自封的官呢。

    煽动女人出仕的效果必然大大增加。

    刘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蔡洺在蔡家反叛时,没有跟着反叛,现在又参加四科举仕。挺不容易的。

    刘璋对蔡洺的印象,一直是以yīn暗为主,但是这时候,不管蔡洺什么想法,自己都应该厚待她。

    对黄权道:“堂堂状元,不能不委任官职,也可鼓励女子出仕,这样吧,你下去办一件事,将五溪都护府改成南疆都护府,统一负责南中蛮人和五溪蛮人迁移耕种和管理问题,由蔡洺担任都护,但是注意,五溪边军的直属权剥离出来,巴郡太守李恢代掌。”

    “是。”

    不知不觉间,荆益有了不少女子在官场的身影,第一个樊梨香,当她出现的时候,就是拥兵两万携带大功来投,合情合理,后面又经历了庞统的批评,及民心的收拢。

    无论是文武,还是民间,都对樊梨香当官持肯定态度,可以说樊梨香为女子在荆益当官开了一个好头。

    之后的黄月英,带着许多人的不服,斩乐进,败曹羡,后又水淹江陵,威震天下,虽然离任,却还是川军将士心目中的军师,现在还在幕后给樊梨香出谋划策,地位牢不可破。

    有了这两人在前,后面的女官就顺理成章了,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荆益民众的思想就从“女子不能当官”转变为“女子可以当官”,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转变。

    而女子当官也是符合荆益内情的,荆益诛杀世族,杀掉了百分之九十的人才,需要大量人才填补,而女人,在各个时代,都不乏优秀者,只是时代不同,她们在总体男尊女卑的世界里难以出头。

    既然形成了这样的事实,刘璋任用女官也就不会拘泥,只是蔡洺这人心思复杂,自己实在把握不准,所以不任用兵权。

    相信蔡洺被封官后,那些不甘寂寞的才女,也会不安分,哪怕还是受世俗和教育影响,只有极少数敢来考试,但是好歹可以填充人才的不足。

    刘璋继续向下看去,下面的人分数都低的可怜,除了前几名及格了,其余都在六十分以下,在四十分的地方被掐断。

    文化素质还是不够高啊,刘璋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忙进来禀道:“报告主公,西凉韩遂假借谈判为名,约吴班太守沓中谈判,期间突然大量羌兵杀出,重伤吴班太守,现在汉中群龙无首,西凉三万骑兵在马腾之子马超统领下与西羌十三部五万骑兵向阳平关杀来。”

    黄权眉头猛地一皱,刘璋神sè凝然。

    西凉军和羌兵果然趁着秋高气爽来了,还真是不死心。

    “主公,吴班太守重伤,汉中定是一片混乱,西凉军大军压境,需要尽快拿出对策啊。”

    “没有对策,如今情况,只有本侯亲征了。”

    刘璋原本不想和西凉军打,让吴班凭着险关要隘谨守汉中,哪怕汉中不太安宁,也总体可以保证荆益的休养生息。

    可是现在吴班一死,汉中刚刚经历叛乱,又大兵压境,形势非常危急,如果被骁勇的西凉军叩关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如果吴班被重伤,自己连个屁都不放,这样的软弱,也别想给荆益带来休养,到时候蛮人,羌人,曹cāo,还不都时不时来占便宜?

    只是刘璋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先是先零羌污蔑吴班借着谈判杀青衣羌首领,这时吴班又被韩遂借着谈判伏杀,好像就是逼着自己亲征一样。

    韩遂好歹也是一方枭雄,从一介白衣,到坐拥十万大军,在凉州几十路诸侯兼并下生存下来,这样的人,会干这么蠢的事?

    “火速传令,上庸太守杨任,暂代汉中太守,务必谨守关隘,本侯不rì抵达汉中,另外,马上召集众文武议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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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介绍:
一恨世态炎凉,二恨人丧伦常。
三恨江山污浊,四恨百姓离殇。
五恨愚民短视,六恨道貌君子。
七恨奸人当道,八恨胡虏喧嚣。暴君刘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暴君刘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暴君刘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