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上帝的第八天
阿méng对约书亚特意交待了一番——
,“我是都克镇的矿工出身,也是我指引人们在都克镇原址上建立了撤冷城邦。www.uu234.com所以前克镇的族人认为自己被神灵所眷顾,甚至忘了他们曾经也是被神灵惩罚与放逐的罪民。尽管他们信奉的神灵叫阿罗诃,但因为我的出身,于无形中也成了他们所谓的荣耀。
我希望你清楚,神灵不会因为曾经眷顾过他们,就会永远眷顾他们。当这一代人逝去之后,新的一代人并没有经历祖先的苦难,但他们会继承祖先的财富与荣耀。可有些东西是无法继承的,虽然他们自以为可以。
神灵曾帮助过族人,但并不意味着族人就会变得更高尚,也不意味着神灵就欠下永远的承诺。人只会因为自身的高尚而高尚,这与注视着他们的神灵无关。
我的门徒留在伊甸园中,守护的只是我留在人间的信念。将来有一天,撤冷城可能会成为一个王国,这个王国也可能被攻破,甚至我的神像也会被敌人或这里的民众自己摧毁,就像人间很多王国的故事。如果信念不再,便无所守护,我的门徒也只能看着这一切的生。”
阿méng神这番意味深长的话终于说完了,约书亚点头不言只在心中回味。他已经隐约猜到阿méng神很可能就是阿罗诃,但阿méng神没有明示,他也无法说穿。
这时阿méng的灵hún中听见穆芸女神的声音问道:“你这是在做出预言吗?”
阿méng之所以选择在神殿里召集众人商议,就是想让穆芸女神也参与,穆芸女神如今身在神国,但可以通过神域中的神像查知这里的一切并开**流。
阿méng在灵hún中答道:,“也许不是预言,漫长的岁月中,这是人间的常态。”
加百列皱眉问道:“我的神,您是说有一天您的神像也可能会被摧毁,如果这里的后人忘记了你所指引的信念”我们也不必再守护这座城邦。可是这样的话,您便会失去神力源泉之领域,这些正是神灵们所争夺的。”
阿méng看着她答道:,“你们既然奉我为唯一的神,哪怕脱永生之后也不以神灵自居,那么我所接受的并不是一种虚幻的荣耀和地位,必须要达到相应的成就、背负应有的责任了我的誓愿与别的神灵不同,
并不希望成为那样的神灵、建立那样的神系。”
林克也皱眉道:“恐怕人间的信众并不理解,他们还会选择自己的方式。”
阿méng又摇头道:“人们尽可选择自己的方式来表达信仰,我已经见过太多的人以神灵之名裹挟民众实现自己的yù望。否则的话,我的伊甸园中怎会只有你们几人?”
众门徒皆默默点头”阿méng站起身来又说道:,“加百列,你随我来,我有话要单独交代。”
阿méng安排好人间事务,带着加百列离开撤冷城来到黑火沼泽的上空,在云端上站定道:,“我这一去不知需要多少年,也不知人间会生怎样的变故,众门徒中最不放心的人就是梅丹佐和你。梅丹佐如果有什么事,那是他的心境使然,可是你若有什么事,恐怕与经历有关。”
加百列躬身道:,“我的神,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阿méng又问道:“你曾亲眼见证恩启都如何陨落,也亲眼看见珀兰罗丝如何脱永生,应该知道那“命运的考问、末日的审判,并不容易度过。”
加百列点头答道:,“是的,我都亲眼看见了,如果我也有那么一天,正是我所期待,并无一丝畏惧。”
阿méng微微一笑:,“我很了解你,我的众门徒中如果有谁能第一个迎来那考验”应该就是你。为了帮助你通过将来的考验,我要将一样东西留给你,并教你怎样使用它。”
阿méng取出一枚金sè的神石递给了加百列。加百列惊讶道:,“这是玛利亚留下的东西,您最珍贵之物!您还要拿着它去寻找玛利亚灵hún的新生,为何要交给我?”
阿méng交给加百列的就是玛利亚所留下的众神之泪,他曾经有两枚这样的神石,另一枚是伊西丝神殿历代圣女所传,他在,“命运的考问”
末日的审判”中用以施展守护神术,结果那枚神石在黑sè的闪电中被损毁,却奇异的化为金sè的液滴融入了阿méng的身体。
阿méng的切身经历证明了一件事”“伊西丝之守护”是对抗最终考验保护形体的绝佳手段,但前提是掌握能这种神术真正的精楗境界,同为伊西丝神殿出身的加百列修炼这种神术最有心得。而用圣女留下的众神之泪为法器施展,“伊西丝之守护”其效果将有不可思议的神奇。
阿méng了解加百列的灵hún是多么的坚强,但也清楚她的经历,曾为神殿执行任务斩杀过很多强大的敌人还有怪兽。当那最终的考验到来时,能否通过实在是没有把握,只有把这枚众神之泪交给她,阿méng才能放心的离去。
加百列却没有伸手去接,抬头望着阿méng道:“我虽不知那最终的考验包含了什么,但也清楚它绝不轻松。听说您的另一枚众神之泪在成为神灵时损毁,如果我也损毁了这一枚,您拿什么去寻找玛利亚?这是玛利亚留给您的灵hún指引,我不能拿走?”
阿méng却摇头道:,“如果我不把它给你,恐怕就永远都找不到她。玛利亚对于你我而言,一直都象征着祝福与守护,就如同这枚众神之泪的光辉。她同时给了你我那两封信,让你追随我并保护我,也让我给你另一种指引与守非。
如果明知你会陨落,我却留着这枚神石,她会愿意看见吗?带着这样的心,我还如何去寻找她?所以我离去前要把它交给你,你若迎来了考验,就用它来施展神术守护自己,它的金辉也是我和玛利亚的目光。
我也无法确切知道你面对考验时的情景,这枚神石未必一定会损毁,如果它安然无恙等我归来时你再还给我。或许还存在另一种可能,我会迎接你的到来。”
加百列最终收下了那枚众神之泪而阿méng则离开人间去了不生不灭的永恒中,人间的信众有多年没有再见过这位神灵。
阿méng又一次开辟了一片孤寂的时空,在一无所有的世界中静静的祭炼太初莲hua与天命书简,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这一片时空的奇妙无法去想象,甚至看不见阿méng,只有孤寂中的一朵莲hua,hua心上一轮红日喷薄,红日的表面有无数金sè的神文在流转。
阿méng在离开人间之前就曾立下誓愿若不能彻底的将太初莲hua与天命书简祭炼融合,他便不再出现。那金sè的神文密密麻麻完全浮现化为缠绕红日的书简,又渐渐地与这轮红日彻底融合。莲hua收拢包裹了红日,仿佛在奇异的缩小,这一片时空也在缓缓地收缩。
莲hua的hua苞外射出了一圈光芒,就是阿méng本人的护体金光,宛如众神之泪在淡淡的闪烁。此刻这朵未绽放的莲hua就是阿méng神本人,他已经将太初莲hua和天命书简中包含的灵hún印迹与修炼见知完全融入了自己的形神中。
没有人知道这位神灵如今已拥有何种境界,就连阿méng本人也不清楚,他必须通过某种方式去演化印证。那朵收拢的莲hua渐渐缩小为一个金sè的光点,最终消失在不生不灭的永恒中。
远在奥林匹斯神域中的阿尔忒弥斯微微一震灵hún中对阿méng隐约的感应消失了。他们曾在对方的灵hún中留下了彼此的印记,所以阿méng呼唤薛定谔时阿尔忒弥斯总能听见,而阿méng进入不生不灭的永恒中,阿尔忒弥斯也总能找到,但是这一刻情况却起了变化。
要么是阿méng已经陨落,要么是阿méng的境界已越了阿尔忒弥斯出于某种目的彻底隐去了形神就相当于不存在,连阿尔忒弥斯也无法感知。阿méng不应该陨落,那只能证明一件事,他这次离开人间之前的誓愿已达成。
阿尔忒弥斯异常的震惊,既为阿méng感到高兴同时也有一丝莫名的怅然。
阿méng消失了在不生不灭的永恒中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一切都是无始无终无边无际。阿méng的即既是神、心即是身,灵hún即是存在、感知即是双眼。当他重新于混沌中睁开双眼时不生不灭的永恒中传出一个声音“要有光。”
灵hún睁眼即是光明、一无所有中世界的端、一切存在的开始。
万物先有而后名,不存在的事物自然无法去形容描绘。此处的,“光”未必是明亮之意更象征着可感知、有所存在。
阿méng并不清楚,远方的世界里也有人留下经文,开篇即言,“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得其法传者称此不生不灭的永恒为,“无边玄妙方广世界”称无中生有之开辟为,“灵台造化之功”。
阿méng从此开辟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起初是混沌的,如黑暗的深渊,灵hún睁开眼睛看见了光明,同时也意味着黑暗的出现。明与暗交替就像人间的日夜,阿méng的身形出现了,他再度闭上了双眼,就像过去了人间的一天。
当阿méng再度睁开眼睛时,灵hún见知的演化成了一片熟悉的人间天地景象。这个世界里终于有了上下左右的概念,仿佛又过去了第二天。
地上的水流相聚,汇合成江河湖海,6地上有草木生。如果仔细看这个世界的景象,虽广大无比但也似曾相识,它就是以阿méng从小长大的都克镇为中心,沿着他走过的足迹铺展而开。似人间又非人间,曾经的都克镇并非那么荒凉,又不像如今的撤冷城那么喧闹,就似理想中这片田园最美丽祥和的景象。
随着世界的开创,阿méng好似走完了有生以来足迹所至的历程,仿佛又过去了第三天,日月与星空出现,光辉普照这个世界,却与人间不同。所谓明暗只是一葬感应,恰恰与灵hún所yù相合,仿佛又过去了第四天。
等到第五日,这个世界中出现了最初的生灵,是水中的鱼。阿méng曾经对薛定谔所说过的有鱼世界。
便是阿méng此刻所开辟的永恒世界。这些生灵也是阿méng根据自己的见知所创造,也包括已经融入灵hún太初莲hua与天命书简中的见知天地之间变得丰富多彩。
但这些生灵与人间的生灵不同,它们的生命可以是永恒的,也可以按照造物主的意志生急轮回。但它们不能知脱于这个世界,只能属于个世界,就像阿méng没有成为神灵之前,他也不可能脱于人间。
世人在仰望星空时,经常幻想那遥远的星辰上是否存在着别的生命,那样的生命是否就是神灵?也有神灵曾离开大地飞向遥远的星辰用无尽的岁月去寻找,但是他们无论飞出多远到达哪里就算来到遥远的星辰之上,或许有不一样的山河与不一样的生灵,但所处的时空仍是所谓的人间。
真正的神国在哪里?在脱之后不生不灭的永恒中!不得脱、
不得指引、不得开创,便不得窥见。
到了这个世界的第六天,阿méng看着那无数生灵出现,忽然意识到其中少了一样东西,就是、人!
灵hún开创本不存在的世界,是无中生有,但这要以见知为前提,所创造的事物要一念之间于灵hún中纤毫毕现并不能凭空而出。神灵要想造一个人,包含着人的一切灵智和血脉,也相当艰难。
阿méng指着大地上的泥土吹了一口气,精微所聚真的出现了一个“人”此人的身形面貌与阿méng一模一样,赤身1uo体就出现在这神国中开创的另一个伊甸园里。阿méng造人先是将自身作为人所具备的一切xìng质赋予了他。
神国中的六天过去了,阿méng那庞然的法力耗尽,他于是隐去身形在天地之间休息,就这样又过去了第七天。
到了第八天,阿méng又突然睁开了眼睛仿佛感应到什么人间生了一件他早已预料到的事情。加百列终于迎来了最终的考验,在考验中形神大损但并未陨落,获得了脱永生的成就进入到不生不灭的永恒中。
阿méng是天枢大6上另类的神灵,他没有加入任何神系。而他的门徒脱永生之后若无人指引,可能会在不生不灭的永恒中mí失很长时间。凡人第一次证入这种境界,往往连自身的存在一时都无从把握,神系指引的一个很重要的意义就在于此。
阿méng如今已开创了一个世界,他如果能够指引加百列进入这个世界,那此处便是阿méng的神国,等于阿méng求证了创世神的成就。如果他不能将这个世界展开指引加百列进来,那么也意味着他仅仅只有造物主的成就而已。事实究竟如何,只要试一下就知道了。
如果加百列进不来,那么阿méng就离开,就像阿尔忒弥斯曾做的那样,临时开辟一个孤寂的时空守护加百列疗伤。如果加百列进来了,不仅意味着阿méng求证了创世神的成就,同时也意味着阿méng也无法离开了。
创世神无法离开所开辟的神国,除非阿méng也像阿努那样炼化一种东西融合于神国,以灵hún新生的方式回到人间。但是那么做的话,也等于创世神本人在这段时间是不存在的。这并非是阿méng想求证的结果。
究竟指不指引加百列进来?如果失败了则无话可说,但是成功了却使阿méng进入创世神的境地,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阿méng闭上眼睛似走进入了一种冥想,其实像他这样的神灵已无所谓冥想,只是一种形神外在的显像,象征着他在灵hún中重新印证演化,心中忽有触动。他可以打开这个世界让加百列进来,一念之间便能开创一个神系成为创世神。
然而此刻的阿méng却做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决定,他一挥手,滔天洪水涌起席卷了大地,这洪水一直蔓延到天际,天与地重新融合消失,万物重归昏暗与混沌,这个世界竟然毁灭了!
阿méng是在加百列感受到神国的指引、即将进入神国的前一瞬,毁灭了这个网月开创的世界。他如果只想求证造物主的成就,那么所创造的这个世界在他离去后可以保留,只是对于世上其他的神灵与生灵而言都是不存在的。他如果想成为创世神,则已拥有这样的成就,把加百列接进来就可以了。
但阿méng的誓愿并不是成为那样的神灵,他向加百列出指引的时候,就一步踏入虚空又进入不生不灭的永恒中。网月开创的神国天地因为“创世神”阿méng的离开而毁灭,或者说阿méng在求证创世神的同一瞬间,也放弃了这个神国。
一切就如同从未生过,但这位神灵瞬间所印证的境界却难以形容。
九联神系的创世神安一拉曾问过阿méng一人间yù望的尽头是什么?
〖答〗案便是拥有整个世界,世界上的一切都符合自己的意志。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实现的,求证的方式便是在自己的灵hún中去创造一个世界。
那么突破yù望的尽头之后呢?没有〖答〗案,只有求证,比如阿méng此刻的所作所为。阿méng神开创这个世界的第八天,创世神离去了、世界毁灭了。a。
256、波兹王国崛起
256、bo兹王国崛起
加百列通过了“命运的考问,末日的审判”,消失在那灰sè的漩涡中,到达不生不灭的永恒,在黑sè闪电攻击下所受的伤痛瞬间消失了,一无所有的世界里也无所谓痛楚,就连她这个人也等同于不存在。/www.uu234.com/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因为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在人间也许只是一刹那,也有可能是很久,加百列终于回过神来。此刻的她是一种唯心的存在,当灵hún恢复清晰的时候,这位神灵终于清醒过来,莫名感受到一种指引,似乎能够一步踏入另一个世界。她已经看见了极远又似极近的地方有一点光明。
她正要向这一点光明飞去,或者说是这一点光明主动向她接近,似要将她指引进另一个世界里,紧接着这点光明却消失了。加百列正在错愕间,阿méng的身形突然出现在面前,挥手开辟了一片孤寂的时空,一段复杂而深奥的信息印入了加百列的灵hún,她同时也感受到形神之伤所带来的痛楚。
阿méng放弃了自己所开创的那个世界,临时开辟了一片时空让加百列疗伤,并在第一时间将脱永生后的很多玄妙告诉了她。加百列向着阿méng行礼,当她重新站起来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手捧一枚闪着金光的神石递给阿méng道——
“我的神,依靠这枚神石的守护,我最终通过了考验来到您的面前。这枚神石并未损毁,却多了一道泪痕。”
阿méng接过玛利亚留下的那枚众神之泪,淡淡的金光中果然看到了那道泪痕。这泪痕不是裂纹也不是神石本身的纹路,所有普通神石以及各种特殊神石都是不含任何杂质的,不论是什么颜sè,质地都是纯净透明没有一点瑕疵,如果上面出现裂纹的话,随即就会损毁化为粉末。
这道泪痕出现在光辉中,不论把神石转到什么角度去看,泪痕就浮现在目光凝视的地方。
神灵之间没有必要开口多做交流,灵hún中印入的信息便能清晰的说明一切。阿méng点了点头托起了众神之泪,金光洒在加百列的身上,它守护着这一位脱永生的神灵疗伤,时间又不知过去了多久。
加百列的伤势渐渐恢复了,已经没必要总留在这片孤寂的时空里,她可以返回人间到伊甸园中自行疗养。阿méng却打算等她完全恢复再传授一些神灵的修炼奥妙,所以一直静静的托着众神之泪站在孤寂的时空中。
但阿méng并没有等到加百列完全恢复,不知何时也不知为什么,众神之泪出的金光突然一颤。他面前的加百列也有所感应,从仿佛冥想的状态中抬起头问道:“我的神,出了什么事让您如此震惊?”
连自己亲手开创的神国世界都可以放弃的阿méng神,还有什么意外的事情能够扰动他的灵hún呢?同时有两件事生,一是在人间,阿méng敬若师长的大神术师歌烈于战斗中阵亡了;二是阿méng听见了一个遥远的呼唤,竟来自遥远的阿努纳启神国。
歌烈在哈梯王国中的威望甚至越神灵,地位与荣耀也无人可比,是什么样的战争需要他老人家冲在前线?这位几乎是大6上最出sè的军事指挥家又怎会阵亡呢?事情还要从头说起,此时距阿méng离开人间已有十二年。
……
阿méng在灵hún中炼化融合太初莲花与天命书简,以人间岁月计算用了三年,开创一片神国天地直至毁灭,以人间岁月计算用了七年半,守护加百列疗伤又用了一年半。在加百列到来之前阿méng一直心无旁骛,没有理会人间所生的任何事情。
就在这十二年中,天枢大6上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阿méng游走列国所结识的人们,命运几乎都生了改变。这一切的生,某种意义上都是因为一个神灵的出现,他就是脱离阿努纳启神系的马尔都克。在人间,也伴随着一个王国的兴起,就是bo兹王国。
bo兹王国远在天枢大6以东,历史上是一处不引人瞩目的荒凉偏远之地,有很多原始部落以及弱小的国度存在,bo兹只是其中之一。bo兹兴起的过程,便是这些部落与国度被吞并融合的过程,但bo兹与天枢大6各国所打的交道非常少,人们对它的了解也不多。
阿méng所见过阅历最丰富的凡人是伊索,这位奴隶城主曾去过很多地方记录过无数的传说。摩西等人在返回家乡的途中,曾受到一位陌生神灵的youhuo,这位神灵自称巴克利。阿méng在伊索所讲述的故事中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是bo兹王国所信奉的神灵。阿méng也怀疑这个巴克利可能就是马尔都克的另一种身份。
阿méng的猜测是对的,巴克利就是马尔都克的另一个名字,就像阿méng也有另外的名字叫阿罗诃或撒旦。神灵的名号并不是人间神殿所献上的赞美名衔,每一个名字都对应一个独特的身份与一种独特的指引,世间的信众甚至并不清楚其真正的含义。
在阿méng离开人间之前,bo兹王国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快的兴盛与扩张时代,这竟然直接与辛纳赫大帝的征战有关。亚述帝国崛起时,辛纳赫大帝不仅进攻了巴伦与都克平原,还向帝国东境起过征战,屠掠了很多弱小的部落与国度。
很多松散的部落与国度无力自保又害怕亚述帝国的残暴征屠,为了生存自保,于是便纷纷投靠东边日渐强大的bo兹王国。结果bo兹和亚述的疆域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延伸,最终演化为接壤的状态,形势暂时稳定下来。
辛纳赫遇刺之后,bo兹王国出现了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名叫居鲁士。塞米尔女皇做出召回浮士德与巨人军团、放弃都克平原的决定,一方面也是感受到东边bo兹王国崛起的压力。浮士德回国后留在了皇都尼微城,而巨人军团被派往了东部边境,以防范bo兹王国的进攻。
塞米尔认为,如果bo兹王国继续向西扩张的话,当其冲与之生战争的应该是亚述帝国。但是塞米尔猜错了,bo兹王国避实就虚,先向亚述以北的埃兰王国起了进攻,时间就在阿méng离开人间之后不久。
……
在亚述帝国以北,古时是一片蛮荒之地,生活着一些游牧部落,这些部落受到天枢大6文明的影响,学会了建造城邦,在迁徙中渐渐定居融合,建立了一个叫埃兰的国家。
居鲁士的军队先征服了埃兰,消灭这个王国后建立了一个行省,任命总督负责诉讼、赋税与境内治安,将这个原始落后的王国改造为现代城邦的形式,建立了一整套行政与军事制度。
吞并埃兰后不久,bo兹大军继续向西推进,从北方绕过亚述帝国直接到达哈梯王国的东北边境,攻占了哈梯的吕迪城邦。
吕迪处于哈梯东北角接近蛮荒的边缘,历来只受到过零散的游牧部落袭扰,城邦守卫松懈,在bo兹大军入侵时一触即溃。亚设国王派出的大军赶往边境迎战,结果也被居鲁士杀得节节败退。这位登基以来自恃甚高的国王终于意识到事态不妙,于是亲自登门请求歌烈出面指挥大军。
歌烈近年来已不再理会哈梯王国俗务,他心里清楚自己在王国中的威望太高,已经影响到亚设国王的权威地位,所以干脆躲清闲免得遭疑忌,亚设国王也乐见如此。可这一次情况不同,亚设国王本可以派使者召唤歌烈,但却亲自前往叙亚城邦登门拜访。
歌烈复出,他做了两件事,一是在美索与布达米亚城征集军队开往东北边境,这两座城邦是在征战中建立的,城邦守备军甚至普通居民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其将领也是歌烈亲自调教出来的嫡系人马。第二件事是派使者与亚述帝国商谈结盟,两国联合抗击bo兹大军。
亚述帝国原先的策略是坐山观虎斗,他们认为哈梯王国不像埃兰那么弱小,bo兹大军无论胜败都将付出重大的代价。如果bo兹大军败了,亚述帝国可以趁机出手;如果bo兹大军胜了,亚述帝国也可以趁其疲惫之时从侧后方攻击。
但是歌烈却告诉亚述女皇塞米尔,bo兹王国的实力出了原先的估计,哈梯大军难是对手。若真等到哈梯战败,按照居鲁士逐步蚕食、以战养战的策略,亚述帝国很难拣到趁虚出手的便宜,反而会成为下一个被蚕食的目标,战略上最佳的选择就是联手夹击。
亚述群臣商议之下,最终还是认为歌烈的判断是对的。bo兹王国吞并了埃兰,并没有损失什么反而实力大增,如果等到它再击败哈梯,亚述帝国将被三面包围,于是派出大军攻击敌人的侧翼。
主战场生在哈梯王国的吕迪城邦以及bo兹王国的埃兰行省一带,哈梯王国与亚述帝国联合作战,打退了bo兹王国的进攻,但bo兹王国仍然守住了埃兰行省。
bo兹王国暂时收兵固守,北部战线没有取得成功,而哈梯与亚述的损失也不小,短时间内无力动远征作战,就这样又对峙了好几年。此后歌烈建议亚设国王再派使者与亚述帝国商谈,争取再度联手主动出击。
亚设国王却没有采纳这个建议,他不想动远征自有道理,哈梯王国是在一场大败之后集中力量又联合了亚述帝国,才击退了bo兹王国的进攻。bo兹王国的本土远在亚述以东,就算哈梯王国动远征取得胜利,也是让亚述帝国白拣便宜,他们取得不了实际的利益,只会大大消耗本已受损的国力。
就在这个时候,居鲁士国王又派出另一支大军,在战场总指挥、王国大将军大流士的率领下动了另一场征战,这一次的目标是亚述帝国。
亚述帝国曾占领了原巴伦王国六座城邦,bo兹联合巴伦王国同时兵作战,进攻目标就是这六座城邦。巴伦王国与亚述是死敌,而且马尔都克也降下了神谕,命令巴伦王国趁这个机会向亚述动反击。巴伦国王冯纽集合大军由北向南进攻,而大流士率领大军由东向西进。
亚述帝国难以抵挡,而且这条战线离哈梯王国太远,就算想与哈梯再度联兵都不可能。bo兹大军势如破竹,那六座城邦被大流士攻陷了五座,而巴伦也趁机收复了里斯城邦。
从这一场战争的结果就可以看出,亚述帝国各军团的战斗力已远不如辛纳赫时期。他们开疆扩土之时屠戮太甚,占领区遭受了严重的损失,民众被迫迁移成为奴隶,将士们成了新兴的贵族,骄奢yín逸锐气已失,而且不得民心。
理论上来讲,那六座城邦早已正式割让给亚述帝国,不再是巴伦的领土,谁攻占下来就是谁的,冯纽国王出兵也只是想能抢回来多少算多少。但巴伦的军队只攻下了一座城邦,bo兹大军却把其它五座城邦全部占领,其中也能看出两国战斗力的差距。
bo兹王国从亚述帝国手中攻占了五座城邦之后,又建立了一个新的行省。居鲁士推行的也是类似辛纳赫的军国政策,他维护全体bo兹人的特权地位,使所有的bo兹成年男子都成为听命于国王、善于征战的将士。
而对于被征服的地区,bo兹王国则建立行省,派出总督管理,保留当地原有贵族集团的地位,让他们继续作为代表bo兹王国的管理者与统治者。bo兹王国对被占领地区的消化度非常快,新行省中的居民若加入军队对外征战,也可以凭借军功获得封赏,成为被占领地区的新贵族,bo兹王国可从中不断的补充兵源。
bo兹王国建立新行省之后,又向巴伦王国提出要求,想借道行军渡过幼底河,从南线进攻哈梯王国,它的行军路线要经过巴伦王国的基什城邦。
巴伦国王冯纽心里清楚,若是bo兹大军渡过幼底河击败哈梯的话,巴伦王国也将面临net亡齿寒的处境,因此拒绝了bo兹借道的要求。居鲁士派使者斥责了巴伦王国——他们在神谕的指引与bo兹大军的帮助下击败了死敌亚述,收复了里斯城邦,竟然连一条路都不借!
bo兹王国以此为借口兵攻占了基什城邦,居鲁士命令大流士率军再次进攻哈梯。哈梯王国的重兵尚在北边的吕迪城邦,bo兹王国的军队却从又南线动了突袭。
亚设国王以为大流士会从内6湖南岸进军,攻破叙亚城邦进入哈梯本土,于是将美索与布达米亚城邦的驻军都调到了内6湖以南。不料大流士却挥军杀入了都克平原,第一战就攻陷了布达米亚城邦。
亚设国王又紧急下令将守军主力调回内6湖北岸,大流士却又突然杀个了回马枪,迂回到内6湖南岸渡口击败守军,并顺势攻入叙亚城邦。
亚设国王对bo兹大军主攻方向的判断是对的,但在战术指挥的细节上却出现了失误,等歌烈率领王国主力回援的时候,败局已经难以挽回。bo兹大军攻破了叙亚城邦,并势如破竹一路进入哈梯王国腹地,逼近王都城下。哈梯主力被击溃,疆域被占领大半。
bo兹大军的战场总指挥大流士,派使者给亚设国王以及尚在坚守的各城邦将领送去一封信,宣读了居鲁士的国策:只要他们投降,bo兹王国仍然保留他们的财产和贵族地位,将哈梯王国分割为bo兹的几个行省。
好几个城邦投降了,亚设国王也准备投降。他如果不降,身为国王战败之后只有死路一条;他如果投降,尽管失去了王位但仍然是哈梯本土最大的贵族,享有大片的领地和奴隶,还是代表bo兹王国的统治者之一。
这时歌烈却找到了亚设国王,两人有一番长谈。歌烈告诉亚设,如果他投降的话,哈梯王国也将从此不复存在,这与战败或臣服是两个概念,而是彻底的被吞并消失。
歌烈不降,他要亚设国王授予全权,让他号召与率领哈梯国内所有不愿意投降的人进行最后的抵抗,集合力量来一场大决战。他对亚设国王说道:“我若胜,则哈梯存;我若败,你愿投降便投降吧。”
bo兹王国动的征战,也意味着马尔都克对阿努纳启神系的进攻,这位神灵要吞并整个阿努纳启的神域。bo兹大军攻占了巴伦王国的基什城邦,并没有摧毁马尔都克神殿,反而允许当地的军民、贵族、祭司保留原先的信仰。
普通民众并不了解神灵间生的事情,更不会知道恩里尔已陨落而马尔都克脱离了阿努纳启神系。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位主神取代了另一位主神,因此贵族势力与神官集团的反抗并不强烈。
但歌烈应该清楚内情,这位大神术师的信念早就背弃了恩里尔,又何必做此生死抉择呢?而且就算哈梯王国投降,以歌烈的成就与地位,他本人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亚设国王也问了歌烈类似的问题.Roa。
257、重逢在神国
面对国王的提问,歌烈则答道一一一“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哈梯人。虽然身为啥梯人并不能使我更高尚,就像哈梯人并不一定比巴伦人、亚述人、埃居人、bo兹人更高尚。
但不论你是什么人,必须要尊重自身的存在,才能找寻存在的价值,这与所信奉的神灵无关。
生灵之所以为生灵,不是土石尘埃,因为它能够清晰的意识到自身的存在,因此才能够去思考存在的意义。
我若牺牲那是我的自愿,但如果做出违背信念的放弃,连自身都否定,绝对不会拥有更高尚的成就。
为啥梯作战未必是荣耀,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战争,但身为啥梯人连哈梯都出卖的话,则一定是耻辱。国王陛下,我并非是指责您有投降的想法,那也许只是您做出的一个无奈的选择。但对于我而言,却无法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无所谓无奈。”
歌烈召集哈梯王国最后的残军以及誓死不降的勇士,在王都城外与数万bo兹大军列阵对战,这位大神术师最终阵亡。歌到阵亡之后,亚设国王开城投降,紧接着哈梯全境所有城邦也都投降了。
bo兹王国吞并了哈梯,将这个古老的王国一分为三,设立了三个新的行省,这些后事不必细述。阿门g在不生不灭的永恒中心无旁骜,但就在歌烈阵亡后的一刹那,这位神灵沉静的灵hún却受到了扰动,听见了一个遥远的神国中传来的召唤。
阿门g收起众神之泪对加百列说道:,“你的伤势已无大碍,回伊甸园自行修养几年便是,但在此之前,你去办一件事。在哈梯王都东面,
有一场大战已结束但余bo尚没平息,需要将几个人救至伊甸园。海鸥、云梦、谣里奥已经赶到战场救人,你火赶往那里掩护并接应他们。”
加百列领命离去,她如今已有脱永生的成就,在阿门g的门徒中被称为加百列天使。
这一片临时开辟的孤寂时空又消失了”仍然是不生不灭的永恒,极远又似极近的地方突然又出现了一点金光。这金光在闪烁跳动形成一条轨迹,仔细看这条金sè的轨迹,仿佛又是很多细小的神文组成,再看那些神文的笔画,仿佛又是更细小的神文组成,如此层层循环无尽。
阿门g也化为一道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仿佛变成一个神文的符号印入其中。下一瞬间”天地山河展现,他出现在阿努纳启神国。
谁能够在不生不灭的永恒中召唤阿门g”甚至能扰动他的灵hún?此人曾在阿门g的灵hún中留下某种印记,其来源就是阿门g祭炼融合的天命书简,他竟是阿努纳启神系的创世神阿努、
这位创世神终于回到了神国。
阿努纳启神国中的天地山河,酷似亚述高原周边的地貌。但这里的高原上却有一座庄严的宫殿,纯白的石柱与穹顶,并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显得既高贵又朴素。看到这座宫殿,阿门g莫名想起了歌烈在人间经常乘坐的那辆雪杉木马车。
这是阿努在神国的居所,殿前的长阶晶莹剔透,竟与悬挂在高原峰顶的冰11一体。阿门g就出现在冰11形成的宫殿阶梯上”抬眼望去,有两位神灵已经迎了上来,正是阿努纳启神系的青春与爱之神穆芸以及春天与生命之神珀兰罗丝。
穆芸面有忧sè,见阿门g到来才1ù出了释然的笑容,迎上前来问道:,“天枢大6生的事情,你都清楚了吗?”然后微微一怔,掩口惊讶道:,“你,你如今的境界……”
阿门g展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拥抱,微微点头道:“我的境界如何,
连自己都说不清,正想见阿努一面,向这位古老的创世神请教,好好印证一番。天枢大6生的事,我已然清楚。”
穆芸答道:,“阿努正在等你”你先去见他吧。”
阿门g向长阶上走去,珀兰罗丝也迎了上来”她带着hua冠展开双臂拥抱了阿门g,然后侧退一步行礼道:“阿门g神,多谢您!”
阿门g笑道:,“你更应该感谢指引你的智慧之神埃阿,但无论神灵给了你怎样的指引,这一切成就也是你自己所获得,恭喜你。”
珀兰罗丝却面带忧sè道:,“我刚刚取得脱永生的成就来到神国,阿努纳启神系就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人间的神力源泉之领域即将损失殆尽。阿努回来了,却说要见你,还说这将决定阿努纳启神国的命运,难道他想邀请你一起扭转局面吗?阿门g,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如果阿努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为你担忧。”
阿门g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一位好心的姑娘,但不必忧虑。没有神力源泉之领域,你一样是脱永生的神灵,阿努纳启神国仍是神国,你并没有失去什么,对吗?”
珀兰罗丝低下头道:,“可我不知怎样帮助众神与你,我心怀感jī,却不知如何报答。”
阿门g答道:,“称已经帮我打造了伊甸园,如今你来到这个神国,可使神国变得更美好。
这时阿努纳启神系的两位冥神内尔伽勒与埃雷彼也走了过来,向阿门g行了一礼,埃雷彼没说话,内尔伽勒开口道:“恭喜您,阿门g神,您如今已带着创世神的气息。阿努回到神国,只说阿努纳启的命运与您有关,只有您才能提供帮助。而您并不是这个神系的神灵,如果真是那样,众神都将感谢您!”
阿门g轻轻一摆手:“先不要这么说,我还不知道阿努想和我谈什鼻。”
继续登上长阶,月神南纳尔与日神乌图也过来打招呼,阿门g与这两位久居神国的神灵还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在人间做军团长的时候,第一次交战的对手就是哈梯王国的南纳尔军团,如今总算是见到了这位神灵本人。
在长阶尽头的宫殿门前,站着的是智慧之神埃阿。埃阿看见阿门g走来,淡淡笑道:“阿门g神,听说你的门徒加百列不久前已获得脱永生的成就。恭喜你,你已可以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系。”
阿门g不置可否道:“这是我当年的誓愿之一,会创建一个理想中的神系。”
埃阿又看了看长阶下的众神说道:“阿努纳启神系在人间之败,已无可挽回”若是阿努有重托于你,未尝不存在一种可能,在场的众神都会与你的门徒一样,被称为天使。”
智慧之神这句话意味深长,阿门g回头看了众神一眼答道:“这在于神灵的自择,并非我所决定,难道不是吗?”
埃阿点了点头:“阿努在等你,快进去吧。”
阿门g进入了宫殿的大门”难以形容这扇门的玄妙,他一步踏进的并不是什么殿堂”而走出现在一片群峰环抱的幽谷中。在一座小山坡上有一块巨石,形状就像一张桌子,旁边的两块石头就似两张浑然天成的座椅。
桌上有奇异的光彩景像,竟然是一盘军演斗兽棋。椅子上已经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阿门g笑道:“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阿门g,再下一盘棋吧。”
说话者就是阿努,阿门g绕过桌子坐了下来,终于看清了这位神灵的相貌。他留着bo浪状漂亮的长须,一直垂到xiong前”头也是乌黑亮如bo浪状一直披到双肩,头戴一顶金sè的箍,看形容是个很威严的中年人。
阿门g从未见过他,灵hún中却自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在桌子对面坐下道:“歌烈,没想到会在这里与您见面,更没想到您就是阿努。”
阿努摇了摇头道:“可以说我就是歌烈”但歌烈并不是我。”两位神灵相视一笑,眼神中包含着无尽的信息却似又不必多述。
阿努将包含灵hún印迹与修炼见知的天命书简与神国炼化相融,自己却以灵hún新生的方式回到人间,那今生灵就是歌烈。但歌烈本人并不清楚自己是阿努,他就是一个完整而独立的人,走完了人间的一世,当他的生命结束后又回到神国,才明了这一切的始末。
阿努纳启神国之主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收获了什么?他可能是在尝试突破比创世神更高境界的成就,可能是对阿努纳启神系将要面临的遭遇有所预感,可能是带着某种愿心去人间,也可能是尝试印证另一种修炼的道路。
从歌烈这一生的经历来看,很多事情都可以得到解释,却又妙不可言。
阿门g低头看着桌子上那盘军演棋,他在人间曾和歌烈下过两次棋,没想到在神国见到阿努又是这个场景。棋盘上的光彩演示的正是天枢大6如今的战局,阿门g苦笑道:“尊敬的创世神,您把棋盘给放倒了。”
阿努确实是把棋盘给放倒了,他坐的位置成了马尔都克以及bo兹帝国一方,而阿门g坐的位置成了另一方。阿努摆了摆手道:“阿门g大将军,你还是叫我歌烈吧。我是故意把棋盘反过来放的,想让你试一试一假如你是我的话,是否能够扭转大局?我这次离开神国的尝试,如你所见,最终失败了。”
如果阿努的目的是想绕过考验、通过另一条途径求证越创世神的境界,如今确实没有成功。如果他是想印证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修炼道路,看来也失败了,因为歌烈并没有脱永生而是阵亡。如果他想在人间阻止马尔都克对阿努纳启神域的进攻,如今的局面更是失败。
阿门g却摇头道:“对于拥有整个世界的创世神而言,你无所谓成功与失败,况且就歌烈这一世而言,您的收获也很多,离开神国去人间这一趟,很有价值。”
阿努也感慨道:“是的,我的收获很大!歌烈这一世,印证了追求。
先不要谈这些,我们下棋吧。在人间时我们也曾是战场上的对手,你是我见过最出sè的统帅之一,我想知道如果你是我,如何面对bo兹王国的进攻?”
阿门g一弹指,棋盘上的光彩回到了bo兹王国展开进攻之前,然后棋盘开始自动演化,重现了这十二年来天枢大6列国局势。他一边看一边说道:bo兹国王居鲁士用兵出人意料,他竟然舍近求远,两次出击都绕过了亚述和巴伦。如此兵行险招,先灭了哈梯。”
歌烈点了点头:,“如此进行国战”不是白痴就是天才,但事实证明”他不是白鼻。”
bo兹王国与哈梯王国之间,还隔着亚述与巴伦这两个国家,按照常理而言,居鲁士应该先征服亚述或者巴伦,才可能去攻打哈梯,这是个人人尽知的常识。否则的话,那样穿越第三国行军远征,后勤线路极易受到威胁”在大规模正面战争中是不可能采用的策略。
但bo兹王国居鲁士偏偏这么干了,而且做的非常成功。他并不是冒险行军”而是以绝对的实力和能力为前提。北线进军先灭了埃兰建立行省,巩固占领区之后以此为基地绕过亚述攻打哈梯,这个战略被歌烈联合亚述帝国阻止了。
但bo兹王国的另一场征战更加经典,他们的大军插入了亚述与巴伦王国之间,先联合巴伦王国共同出兵攻占了五座城邦,然后又和巴伦翻脸攻占了基什城邦,打羿了一条通道。bo兹大将军大流士便是以此为基地进入哈梯王国,最终灭了这个古老的国家。
棋盘上的光彩演化到现在的场景便停了下来,阿门g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盘棋没法下,歌烈”这不是你的错,换作我也是一样的结果。
您在人间是一位出sè的统帅,但那居鲁士也不简单,而且bo兹大军的实力更强。
如果双方都不犯错误的话,哈梯的结局是难以避免的。这一战结果只在理论上可以挽回,亚述或巴伦这两国之中,如果有一国的军队也完全归您指挥的话。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这一战之败,就败在巴伦。”
阿门g挥手一动棋盘,又重新演化了一遍,相当于模拟重打一仗,棋盘上的变化了击退了bo兹大军。阿门g演示了一种假设,歌烈若能同时指挥哈梯与巴伦的军队,双方胜负不分,最终结果是bo兹退兵。但这个结果只能是假设,实际上在人间是不可能生的。
歌烈指挥哈梯大军”还是在国王亚设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而巴伦国王怎能把指挥军队的全权交给另一位国家的统帅?就算巴伦和哈梯能够联军对付大流士,如果相互配合不默契也一样会失败,更何况巴伦在这场战争中根本就没起到牵制作用。
马尔都克降下神谕,让巴伦王国配合bo兹王国进攻亚述,结果bo兹王国占领五座城邦打开了进攻的通道,巴伦王国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在帮忙。等到bo兹王国进攻基什城邦,甚至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假如在这个时候,冯纽国王举全国之兵抄大流士远征军的后路,或许还有扭转战局的最后机会,但巴伦王国却按兵未动。难道冯纽国王就看不清楚形势吗?真的等到哈梯国灭,接下来同样的命运恐怕就会轮到巴伦王国身上。
但是冯纽国王也很无奈,他想袭击bo兹大军,却得不到国内神官集团的支持,神灵好像抛弃了他。在大流士进攻基什城邦的时候,马尔都克降下了神谕,只要他们不抵抗bo兹大军,神灵就会庇护他们,不会失去原有的财富及地位,而事实果然如此。
祭司还是祭司、贵族还是贵族、神殿还是神殿,只是基什城邦成为了bo兹王国的疆域。马尔都克一则神谕,等于废掉了巴伦王国的威胁,大流士能由南线从容进军,而居鲁士又在北线吸引了哈梯的主力,这仗还怎么打?
阿努看着棋盘也叹息道:,“恩里尔想借辛纳赫之手没有做到的事情,马尔都克却借bo兹王国做到了。如今哈梯已灭,你看巴伦与亚述的命运又如何呢?”
棋盘上的形势非常有意思,原本是哈梯在西、bo兹在东,中间阻隔着位于南北的巴伦与亚述。而如今哈梯已灭,bo兹王国不仅在亚述北部建立了埃兰行省,也在亚述与巴伦之间穿插而过建立了一个新行省。
亚述帝国的疆域又收缩到辛纳赫扩张之前的版图,而且成为完全被bo兹包围的国中之国,巴伦也被bo兹王国从三面包围,另一面就是大海,切断了对外的6路联系。如果等bo兹将新建立的行省完全消化,局面稳定下来,这两个国家除了投降没有任何选择。
阿门g指着棋盘道:,“哈梯已灭,若bo兹王国能够稳定新的疆域不生内乱,接下来亚述必灭,至于巴伦嘛……”
阿努一撇嘴道:,“巴伦不用打,马尔都克会降下神谕开城投降的。
你应该已能猜到,bo兹王国所信奉的主神,恐怕就是马尔都克的另一个身份。”
阿门g以手扶额道:,“我早就猜到了,但真的没有想到,天枢大6上的三个国家,皆会被bo兹所灭,阿努纳启在人间的神域将尽数被马尔都克占据。”a。
258、阿玛特大预言
阿努一弹指,棋盘上的光彩变化,bo兹王国吞并了哈梯、
亚味、巴伦,天枢大6上只剩下埃居帝国与bo兹对抗,然后又摇头叹息一声:,“马尔都克击败了阿努纳启,接下来面对的就是九联神系。如果形势这么展下去,埃居帝国也不是bo兹的对手。阿门g,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阿门g感慨道:,“牵一而动全身,往前追溯,天枢大6的剧变从埃居法老拉西斯二世远征哈梯时就埋下了伏笔。”
这段历史也是阿门g在人间的亲身经历,伴随着他的成长历程。从某种意义上讲,若不是拉西斯二世动远征,玛利亚圣女适时举荐阿门g为军团长,让他有机会建立功业好救出族人,也成就不了今天的阿门g神。
那场战争埋下了埃居帝国由盛转衰的伏笔,哈梯趁机脱离了臣服于埃居的命运,而阿门g的出现可以说为溃败的埃居帝国力挽狂澜。那场战争真正的主角不是埃居法老拉西斯二世与哈梯国王路西尔,而是阿门g与歌烈,也许还要算上吉尔伽美什与恩启都。
随后又生了很多事,歌烈虽然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等于一直在阻止天枢大6列国生更大规模的战乱。接下来另一件最重大锋事情是亚述帝国崛起,辛纳赫大帝对外扩张,目的不仅是征服巴伦还要吞并都克平原。
可以清晰的看出恩里尔在幕后指使的影子,这位天神要借辛纳赫大帝的野心彻底击败马尔弃克,完成阿努纳启神域的统一。但这个图谋随着辛纳赫遇刺而遭受挫折,就连恩里尔本人最终也被马尔都克斩落。反倒是马尔都克以此为契机突破更高的成就,脱离了阿努纳启神系。
辛纳赫的征伐不仅间接促成了bo兹王国更快的崛起,也严重削弱了巴伦与亚述的国力,巴伦损失了六座城邦,而亚述帝国虽然强盛一时却透支了未来的国力埋下了衰落的种子。在这一系列变故中,总能见到歌烈力挽狂澜的身影。
无论歌烈做的多么出sè但最终还是失败了。这不是歌烈的失败,而是天枢大6各国整体的衰落,其中唯一还能保持强盛的就是哈梯。所以bo兹王国舍近求远,先征服哈梯并不是没有道理,哈梯一灭,天枢大6列国皆无法再与bo兹抗衡。
阿努却指着棋盘上的埃居帝国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在谈人间的国战端,而是谈神灵的愿心。若哈梯、亚述、巴伦三国皆灭,bo兹将会成为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帝国居鲁士所做到的,比辛纳赫的野心还要大。若顺势进军击败埃居的话九联神域也将被马尔都克吞并,如此局面,是否令你想起一个传说?”
阿门g皱眉道:,“难道是那个众神之神的传说?当都克平原重新成为一片沃土,将诞生众神之神?”
阿努点了点头:“是的。”
恩里尔的所作所为,马尔都克如今正在作的事情,甚至包括当年塞特的野心,或多或少都与传说中的众神之神有关。而天枢大6各国的争夺,也是围绕着都克平原展开的,最初拉西斯二世动远征的目的就是夺取都克平原。神灵有神灵的目的,而人间的帝王与国度也有自己的野心与yù望要么受神灵指引要么以神灵的名义。
阿门g不解的追问道:,“我当然听过这个传说,但它最早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阿努长叹一声:,“这是一个预言、一位神灵在殒落前留下的预言,她是天枢大6各神系开创以来第一个被逼自斩的神灵,就是址曾经的众神之战中殒落的阿玛特。”
阿门g微微吃了一惊:,“型来这是阿玛特的遗言!我不知道它的来历,就连穆芸也不清楚。阿玛特的遗言还真没白留,她虽被逼自斩但当初逼迫他的众策领恩里尔,在千年之后也可以说是被这个预言斩落了。
我只是觉得奇怪,身为脱永生的神灵,还会相信这样的预言吗?”
阿努在阿门g的灵hún中印入了一段信息,就是千年之噍翌玛特被逼自斩时所说的在天地之间回dang的、苍凉的声音“我面前的众神啊,你们是多么的可笑,将这片原野化为焦土荒原它象征着被斩落的神灵,也象征着你们的命运。你们夺得了神力源泉之领域自以为是神灵的胜利,可是这样的神系,也会像神灵一样被埋葬。
我今日离去,当这片荒原重新焕生机又变为沃土的时候,众神之神会到来,天枢大6不会再有这样的神系与你们这样的神灵。一切都结束吧,我与你们告别!恩里尔,我今天的命运便是你的将来。在那众神之上,尚有所未知的成就,众神将不复为众神。”
阿努转述了阿玛特的预言,又长叹一声道:,“这预言无所谓相信或不相信,阿门g,你也是神灵,神灵的预言并不是凡人的信口开河。阿玛特是自天枢大6有神以来,第一位自斩的神灵,我曾将天命书简交给她,希望她能够取代我成为神国之主。
她当时的成就已经无限接近于创世神,却在思考是否可以求证更高的境界、越创世神的境界,而众神之战就爆在这个时候,她殒落了。她的预言只是指出了一条道路,当时的神系最终可能出现的变化与归宿,所以实现这个预言并非是为了证明阿玛特所言真假,而是神灵的自我求证。”
阿门g若有所思道:,“是啊!当时谁也不知创世神之上又是怎样的境界与成就,可以用怎样的方式去求证?于是那众神之神的预言就成了一种方式,阿玛特至少有一点是对的,确实有比创世神更高的成就,如今宙斯和马尔都克求证了这一点。而看马尔都克所为,是想继续求证预言中的众神之神。”
阿努却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已求证脱创世神境界的,如今不仅有宙斯与马尔都克,还有你一阿门g!”
阿门g苦笑道:“我确实是突破了创世神的成就,但仍在懵懂求索之中有很多问题还想向您请教。马尔都克的情况我不清楚,但宙斯的成就我尚未印证我听说他开创奥林匹斯天国,不仅融合了前一任创世神的世界,如今还经常离开神国在各地游走。”
阿努摆手道:,“你想向我请教?我还想向你请教呢!这些正是我感兴趣的,宙斯所开创的奥林匹斯天国能够融合前一任创世神的神国,如果还有谁能做到的话,应该就是你。”阿门g摇头道:,“我也不知能不能做到,至少现在还不能。”
阿努前倾身体道:,“你是如何求证与突破的?能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吗?”
阿门g一笑:,“若是别人问,我自不会答一是因为灵hún中的积淀与成就境界未到,答了也没用二是因为我并无必要告诉毫不相干的人。但是您若开口,我不会有所保留,不仅因为我曾得到天命书简,也因为您是歌烈。”
他伸手指向阿努的眉心,而这位古老的创世神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仿佛在体验和回味着什么,脸上浮现出恍然与遗憾之sè。只听阿门g的声音又说道:,“人间yù望的尽头,就是创世神的成就。
若所求如此,这条路便是神灵求证的尽头,再无更高的境界。”
良久之后阿努终于睁开眼睛道:,“若它是正确的道路,创世神确实是尽头。若还有更高境界的追求,求证创世神却是走了一条错误的岔路。”
这句话的含义有点复杂,神灵的修炼某种意义上也和人间的修炼类似,人间通往永生的正确道路可能只有那么几条,但错误的道路却数不胜数。成为神灵之后若是按照现有神系的指引,创世神便是神灵成就的尽头。但在阿门g的眼里,它相当于一条岔路,走到这里便无法前行。
如果成为神灵的追求就是如此,那便无所谓是岔路把创世神的追求看作是一条正确的道路,至此便已是成就的尽头,拥有自己所开创的世界与神系。
创世神比造物主的成就更高当然也要有更多的付出,最早的安一拉与阿努都有开创神国并指引神灵、建立神系的誓愿,而且求证了这种境界。既然创立了神系就有承诺和责任,要给众神一个向往的神国。
阿努喃喃道:,“就这么简单吗?一念之差!”
阿门g点头道:,“就这么简单,只在一念之间!因誓愿的不同,我目前的成就并没有越您或安一拉,却走上了另一条道路,尚在探索的途中。”
阿努低下了头自言自语道:“我却不能算走错,因为我是开创者,当年求证比造物主更高的成就,没有神灵能指引我那应该是什么样,而我成了创世神。”
阿门g劝慰到:,“你今天终于明白,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我若不是见证了阿努纳启这样的神系,灵hún中有了不同的誓愿,说不定也会走到您这一步。”
阿努怅然道:,“我终于知道了〖答〗案,当年的选择只在一念之间,而我想重新做出选择已经不可能。这就像在下棋,落子已定,无法悔棋重走啊!”
这两人在说什么呢?换作普通的神灵恐怕都听不懂。阿门g通过自己的经历告诉阿努,要想追求比创世神更高的境界,誓愿中就不应该成为如今这样的创世神。阿门g在不责不灭的永恒中开创神国,已经求证了与阿努一样的成就,但他根本就没有成为这种创世神的誓愿,于是很干脆的放弃了神国。
阿门g见证了如今的神系,也了解诸神的追求和他们达到的成就与境界,才会有那样的誓愿。可是当年的阿努不同,他是一个开创者,他突破创物主的成就成为创世神,根本就没有想放弃,也不清楚放弃之后才是另一条路。
所以这两位神灵都说,“就这么悄单,“。然而真的简单吗?可以拥有一个自己开创的世界,指引脱永生的神灵建立神系永享神国,而且随着神系的壮大,修炼见知不断的融合,这个神国会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理论上成长无限,谁又可能随手放弃,连尝试都不尝试一下呢?
这是多么坚定的誓愿与强大的灵hún才能做出的决择!单论目前的成就”阿门g并没有越阿努,但他却打开了另一扇门,可以继续去求证更高的境界。至于是否是宙斯那样的成就,目前并不清楚,当前面根本没有可见的路,走出来的路就走路。
阿努从阿门g这里知道了〖答〗案,叹息着又说道:“可惜我已无法回头了。”
阿门g却摇了摇头:“没有无法回头的事情,人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往往是在衡量代价有多大,能否承受或是否愿意承受?人们能够付出的最大代价,便是所拥有的一切。”
阿努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放弃神国,创世神便可离去。对于你来说是可以办到,你没有开创此种神系的誓愿,并未做下那样的承诺。如果我立下这个誓言毁灭阿努纳启神国,因为当年开创神系的诺言,同时毁灭的也是我自己,等于像阿玛特那样自斩。”
阿门g也长叹道:“是啊,你想知道我求证的〖答〗案,却没想到是这种〖答〗案吧?若是你立下这种誓愿,既等于毁灭阿努纳启神国”也等于自我陨落。而你现在是阿努纳启神国之主,阿努纳启神系犹在,众神可以继续指引神使,失去的神域有朝一日也可能恢复。”
阿努看着阿门g,渐渐又1ù出了笑容,突然眨了眨眼睛道:“其实我还有一个选择”但这个选择必须有你的帮助,我找你的目的也与此有关。
阿门g:“哦,我能怎么帮您?”
阿努:“如果有朝一日你能求证类似于宙斯那种境界,可以开创自己的世界融合阿努纳启神国,保留与继承了这一切。到那时阿努纳启神国仍在”只是融入到你的神国中,众神成为信奉阿门g神的天使,并不算我违背了开创神系的承诺”我便可以立下誓言重新去求证。”
阿门g微微一惊:“您竟然这么想?可您是否清楚,就算我愿意帮你”又要具备多少条件吗?”
且不说阿门g愿不愿意帮阿努,如果他真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屈指算算需要具备的条件,就连神灵也难以想像的复杂第一、先阿门g要有这种成就,有朝一日他必须做得到。
第二、阿努纳启众神也愿意成为接受阿门g指引的天使。
第三、阿门g必须能够给众神另一条道路上更高境界的指引。
第四、阿努也要有成就的突破,立下求证某种境界的誓愿,这是阿门g也帮不了忙的。至少现在的阿努还做不到这一点,就连阿门g也不清楚阿努该如何去修炼印证才能迈出这一步。
阿努却说道道:“我当然清楚完成这个愿望很难,看似不可能实现。但当年你还是都克镇一个孩子的时候,能想象自己会成为今天的阿门g神吗?在成为神灵之前,你已经立下了不同的誓愿,那么融合阿努纳启神国,完全可以包含在你继续前行的誓愿求证中。
我只是想请求,与你做出一个约定。等到将来它可以实现的时候,请你融合我的神国,帮我继续完成指引众神安享永恒神国的承诺。而你也并非没有收获,你等于享有与继承了阿努纳启神国,我所放弃,也将是你所得。”
阿门g若有所思道:“你为何想这么做呢,身为创世神完全不必如此。”
这句话问的也很有道理,从某种意义上讲阿努的想法完全没必要,生活在永恒神国中的神灵,很多人并没有更高境界的追求,就算有也是成为造物主或创世神,拥有灵hún所开创的永恒世界,还有必要再去追求什么吗?
就算阿努什么都不做,就算阿努纳启神系在人间的神域完全被马尔都克占据,阿努纳启神国仍在,阿努并不会损失什么。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人间兴衰变化,bo兹王国不可能永远这么强盛,民众也不可能永远信奉马尔都克为主神,再恢复神域也有希望。
阿努却要放弃已拥有的一切,从头再来,阿门g也只能帮他继续完成对众神的承诺,而阿努本人则要冒着殒落的风险,甚至连求证的道路尚且未知,这又是何苦呢?
阿努很平静的答道:“因为我愿心已起。”这一句道破千言万语,阿门g再也无话可说。
然而阿努却又反问阿门g道:“若想知道我为何有此愿心,这是创世神无法回答的问题,但你可以问自己,~
你当年为何有那样的誓愿,不成为我这样的创世神,不建立阿努纳启这样的神系?”
阿门g手指着石桌上的棋盘答道:“我理解你在想什么了,去人间身为歌烈这一世确实没有白白经历。你看看这些神系,众神虽然脱永生,但人间神域所生的事情映射到神国,这神国也像人间的王国,并非我所追求的脱。”a。
259、他化自在天
歌烈已经找找一种可以离开神国的方法,就是祭炼天命书简并以灵hún新生的方式去人间。可是不论他以这种方式来回多少次,有一种事实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神国还是这样的神国,无非因为他的见知增长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歌烈在世人眼中已接近于完人,几乎各方面的成就都达到一个凡人所能达到的巅峰,就算阿努以同样的方式再来多少次,那新生的神灵在人间能够越歌烈的可能性都非常小了。况且就算歌烈成功了”也无非是收复复阿努纳启神系昔日的神域,将神系恢复成众神之战爆前的样子,这和恩里尔的目的并无区别。
听见阿门g的话,阿努连连点头道:“歌烈之死使我领悟了一件事,我身为歌烈在人间的时候,愿心中也不想要这样的神系,这是自我的背弃,并把这愿心带回了神国。到人间成为歌烈,是我千年以来最大的收获,当我带着歌烈的愿心回到神国之后,也没必要再做同样的事情。很感谢你告诉我你所印证,所以我才会希望与你做出约定。”
阿门g又问道:“可你为何偏偏要找我呢?”
阿努看着阿门g,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并自问自答道:“除了你,我还能去找谁?如今谁有这样的境界?难道让我将马尔都克喜宙斯找到这里来?就算他们肯,我也不愿:就算我愿,阿努纳启众神也不愿。
是谁炼化融合了天命书简,汲取了我开创阿努纳启神国的灵hún印迹与修炼见知?谁能够给阿努纳启众神另一种指引,又能让他们听从指引?
只有你,阿门g!
穆芸与珀兰罗丝毫无疑问会支持你,内尔伽勒与埃雷彼也被你收服。像南纳尔和乌图之流,他们本就不关心人间诸事,只想在永恒的神国享受安宁,只要你能融合这个神国继续我的承诺,他们就不会反对。而最重要的智慧之神埃阿,他也是最明智的,知道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恩里尔陨落、马尔都克膛离之后,你又斩杀了阿达多与阿达德,实际上你已收服这个神系。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当时我身为歌烈还在人间,如果不是这样,我此刻怎能向你提出这种井求?你的出现和所作所为,也正是我立下誓愿的契机。”
阿门g的表情说不清是想哭还是想笑,以手抚额道:“看来真是我自己做的事”给您做好了铺垫。您现在提出这种要求、想做出那样的约定,我本是无法拒绝的。可您似乎来晚了”我已经答应安一拉的条件,成为造物主之后将斩杀塞特,并取代塞特成为九联神系的主神。”
阿门g如果加入九联神系成为主神,理论上就不可能答应阿努的要求。可阿努突然笑了,他笑着说道:“阿门g,这两件事并不矛盾。现在我已清楚,安一拉为何要向你提出那种条件,他的想法与我是一样的。
我打造了天命书简,他打造了太初莲hua,偏偏都映射在你的灵hún中被炼化融合。你若斩落塞特”恐怕不仅会成为九联神系的主神,也会继承安一拉对九联神系众神的承诺,在你开创的神国中融合九联神国,而安一拉将脱身而去。
阿门g微微一皱眉:“你就这么肯定?”
阿努点头道:“我可以确定!听说他同意你斩落塞特,我就能确定了。他想让你融合九联神国,必须要让九联众神也愿意接受你的指引、奉你为唯一的神,唯一的障碍就是塞特。是你自己要扫除这个障碍,安一拉便顺势让你扫除。”
阿门g若有所思道:“九联众神我不熟,只见过荷鲁斯与奥西里斯,就算我斩落了塞特,这两位神灵恐怕也未必能听从我的指引。”
阿努冷笑道:“未必?可别忘了塞特做的事情”众神自称天使,奉安一拉为唯一的神,荷鲁斯与奥西里斯不也是默认了吗?只要你斩落了塞特,唯一的麻烦就是奥西里斯,但我想你自有办法收服这位冥王。至于九联神系其余众神”只会尊重安一拉的意志,到了那时,你的意志也就取代了安一拉的意志。”
阿门g苦笑道:“照你这么一说,这些事情又是我自己做的,因为我答应了奥林匹斯神系的阿尔忒弥斯,将着她去九联神系的冥府找奥西里斯的麻烦。我这次的目的与去埃雷彼的冥府不同,不是想拆了冥府,就是想收服奥西里斯。”
阿努又眨了眨眼睛道:“你是唯一可以融合这两个神系的人,偏偏我与安一拉又都有同样的想法。到了那时,你所开创的世界将融合阿努纳启神国与九联神国,这两个古老的神系得丹延续但又不复存在,等于是你取代了我和安一拉。众神皆成为所谓的天使,奉你为唯一的神灵,想一想,这是否就应验了众神之神的预言?”
阿门g又皱起了尼头:“难道您认为实现那预言的人会是我吗?我可从来没有想过!”他又一指棋盘上的光彩道:“那么马尔都克做的又是什么呢?哈梯已灭、亚述与只伦即将被吞并,而埃居〖中〗国也难以避免被征服的命运。阿努纳启神系与九联神系千年以来的神域即将被马尔都克占据,为何不说他是众神之神?”
阿努摇头道:,“他只占领了人间的神域,而你融合的却是神国,成为了真正的众神之神。人间国度的兴衰谁也难言,但神国是永恒井。”
阿门g以手托腮看着棋盘道:,“我在想一个问题,马尔都克开创的神国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阿努眯起了眼睛:,“我不知道,但可以猜测。就像你所说,阿努纳启神国与九联神国都带着人间国度的影子,这一点从神系在人间的神域就可以看出来。我不得不承认马尔都克是一位很了不起的神灵,他与你一样是自行领悟了本源力量脱了永生,同时他也是一位很有意思的神,所作所为非常耐人寻味。”
阿门g轻轻点了点头:,“我见过他,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很有意思。您是这世上最古老的创世神,就您的推断,马尔都克开创的神国会是怎样的情形?”
阿努指着那棋盘道:“你看看bo兹王国的所为”必然有着马尔都克神谕的指引,他们征服了新的疆域建立行省”却允许当地的民众保留原先的信仰,贵族与祭司拥有原先的地位。随着bo兹王国的扩张,他的领土上包容着大大小小真真假假的神灵信仰,而bo兹王国的主神信仰却随着扩张传遍天枢大6。”
阿门g微微动容道:,“我也看出一点痕迹来。假如人间的神域就代表马尔都克某种誓愿的映射,那么他所建立的神国几乎是来者不拒,能包容各种各样不同的神灵存在,灵hún印迹却不能完全融合,只是一种简单的容纳。它能容纳多少”马尔都克便能汲取多少修炼见知。”
阿努:“这样开创的神国世界确实很有意思,是个五hua八门无奇不有的地方”众神彼此的信念并不相融,甚至纷争冲突不断。马尔都克倒是很爱看热闹,但是这样的神国不能包容比造物主成就更高的世界。
若有创世神的成就,自然就用不着凑这个热闹了。”
阿门g思索道:,“假如马尔都克真的开创了这样一个神国,成为这样的神国之主,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看来他确实越了创世神的成就。他的神国已经开创了吗,真的会是这样吗?”
阿努摇了摇头:“应该还没有,bo兹王国在人间扩张所做的一切,正是马尔都克在灵hún中所做的印证,我猜测他誓愿中的神国应该是那个样子。”
阿门g又看着棋盘皱眉道:,“bo兹这样的大帝国,强盛时可能会很广大,但是一旦bo兹本土衰落,就会失去对疆域的控制,很容易分崩离析。在我眼中,歌烈不仅是一位成就极高的大神术师,也是一位伟大的军事家与政治家,您难道就看不出这一点吗?”
阿努又摇了摇头:,“我当然能看到,相信马尔都克也一样能看到。但这就是马尔都克求证的过程,如果他成功开辟了那样的神国,bo兹大帝国能长期强盛自然更好,在历史中衰弱也无所谓了,因为马尔都克的誓愿已成。”
阿门g终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如今的形势”是天枢大6以来千年所未见的大变局。
马尔都克自有他的追求,而我有我的誓愿”你和安一拉又有各自的决择。我来找你的目的,原本是想与您这位古老的创世神好好印证一番修炼的境界,是来向您请教的。”
阿努笑道:“我所知的一切自然会知无不言。我的情况和安一拉还不一样,你只是在阿达多那里得到了天命书简的映射,而今天我要将我所知、所得、所印证彻底告诉你。”
神灵之间的交流很简单,哪怕是人间堆积如山的典籍内容,可能只是一念之间就印入灵hún。但阿门g与阿努之间如此庞然信息的印证,也是颇费功夫。两人不知在这里又谈了多久,阿门g终于起身告辞。
阿努说道:,“我就在此等你,再见你时恐怕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届时你将已融合了九联神。
你这就要去斩杀塞特吗?”
阿门g摇头道道:,“我还得先去人间,到伊甸园见众门徒。有一件事要提醒您,拉斐尔与华来特如今被我的门徒救回了伊甸园,您已回到神国,是否要继续指引他们?”
阿努摇了摇头:,“对于他们来说,歌烈已逝。当我身为歌烈的时候,曾请求你继续指引我那两位学生,也给他们留下了这样的遗言。我既然连神国都要交给你,这里的众神也将听从你的指引,自然也包括他们。”
阿门g与阿努见面,以人间岁月计算,足足用了三年。此刻距他上次离开人间总计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伊甸园中的众门徒终于盼来了阿门g神回归。阿门g回到伊甸园的时候,身边还跟随着穆芸与珀兰罗丝这两位女神。
再门g的众门徒中,加百列已趁脱永生。但是阿门g并没有像开创一个神国指引她进入,所以加百列仍然留在伊甸园。对于阿门g的门徒而言,有一点情况与其它神系是不一样的,在阿努纳启或九联神系中,若是一位神使成为脱永生的神灵,地位也就随之改变了。
但在伊甸园中梅丹佐仍然是众门徒之长,加百列只是目前成就最高的天使而已因为他们只信奉唯一的神。阿门g这次回来,伊甸园中又多了三位客人,就是拉斐尔、华莱特与西1ì娅。
在歌烈组织最后的残军与bo兹大军进行决战时,这三人也在军中,哈梯战败、歌烈阵亡,他们也做好了死战到最后一刻的准备,却在混战中被人救走的。海鸥当然要去救西1ì娅,云梦也要去救拉斐尔谣里奥也一起去了。
想把这三位大神术师强行带走并不容易,可当时他们已在战斗中精疲力竭华莱特还身受重伤,三位神使突然从天而降,将人从bo兹大军的重重包围中摄走。既然阿门g手下的神使插手了,马尔都克手下的神使也会出面阻止。
当时阿门g正在不生不灭的永恒中,开辟一片孤寂的时空守护加百列疗伤,察觉事态立刻要加百列返回人间,掩护与接应那三位门徒。
加百列已是神灵,她虽然出现在战场,却并没有直接插手双方的战斗,只是救几个人走马尔都克一方的神使倒也不便扩大冲突。
阿门g回到伊甸园,梅丹佐与加百列率众门徒迎接。门徒们再一次见到了曾帮助他们凿建伊甸同的珀兰罗丝,如今已成为真正的神灵、阿努纳启的春天与生命之神,纷纷上前恭贺。珀兰罗丝微笑着答道:“你们不必叫我女神,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接受阿门g所指引的天使。”
阿努的决定以及阿努纳启神国的命运阿努纳启众神已经清楚,所以珀兰罗丝才会这么说。但门徒们并不了解内情,纷纷用惊讶的眼光看着阿门g,十五年不见,这刚回来就听说了这么惊人的消息一阿门g神把珀兰罗丝怎么了?
阿门g却摇头对珀兰罗丝道:“先不要这么说因为我尚未做到。”
然后又环顾众门徒问道:“我怎么没有看见华莱特?”
拉斐尔面有戚容,叹息一声道:“华莱特受了伤,这三年来一直就没有完全恢复总是一个人独坐在林中不言不语。您回伊甸园的消息太突然,大家都着急赶来见你竟把他给忘了,我这就去把他找来。”
加百列插话道:“不必去找他,我已经叫他来了。”
阿门g抬眼望去,果然看见华莱特从远方的密林中走了出来,身形贴着地面飘飞到眼前,向他拜伏于地亲ěn着泥土行礼。这位大神术师确实带着伤,在伊甸园中三年都没有痊愈,想必这伤痛更多的是在心里。
他扶起华莱特问道:“华莱特,你叫什么名字?”
华莱特被阿门g问愣了,这简直是个白痴问题,他当然叫华莱特!他曾经想过阿门g神回到人间时的无数种情景,心中也有无数的疑问要向这位神灵求教,大多是关于他的老师歌烈的,却万没想到这位神灵竟会有此一问。
见华莱特愣,阿门g解释道:“我知道你是一名纯粹的祭司,就像你的老师歌烈一样,终生未娶,从接受神职开始就将一切献给了神灵,不再用家族的姓氏与名衔。但你应该清楚歌烈的信念早已背弃了神殿中的主神,现在的你恐怕也是,我想问你原来的名字。”
华莱特低头答道:“我叫沙利耶。”
这时他的灵hún中突然印入了一段信息,便是歌烈的来龙去脉,以及阿门g与阿努在神国中交谈的很多内容,然后听见阿门g的声音悄然道:“沙利耶,我知道你心中的伤痛尚未平复,我也为歌烈哀伤,但这种哀伤与遗憾不应使你感到mí茫。有关阿努与歌烈的事情,等你脱永生之后自会明了,我本没打算告诉你。
但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不告诉你的话解不开你的心结。歌烈不仅希望我能指引你,也希望我融合阿努纳启的神国。这并不是一句话,
而是一种信念的转变。愿意做到的事情并非就意味着能够做到,如果你能接受我的指引,从此我就称呼你这个名字。
华莱特抬起头道:“我的神,请您给我指引!从今天起,我就是伊甸园中的沙利耶。”
阿门g微微一笑,抬手出一道金光落在沙利耶的身上,沙利耶浑身所散的气息似乎有了微妙的转变。众门徒都松了一口气,这三年来无论他们用何种高明的治疗神术,都无法完全治愈华莱特的伤势,如今虽然不清楚生了什么,但看样子华莱特的伤势竟然在金光中神奇的痊愈了。a。
260、想念撒旦的岁月
26o、想念撒旦的岁月
沙利耶与拉斐尔从此正式成为伊甸园中的门徒,同时进入伊甸园的还有西莉娅。{www.uu234.coméng这一次召集门徒见面,当然要谈天枢大6最新的形势变化,而且他接下来要去九联神国斩杀塞特,这一去又不知会是多久,人间有些事还要先处理好。
bo兹王国如今已势不可挡,接下来亚述帝国的覆灭看似无法阻止,那么撒冷城就会面临与亚述帝国同样的处境——被bo兹王国的疆域彻底包围。这时候该怎么办?需要阿méng神做出谕示。
阿méng神告诉众门徒,bo兹王国所信奉的主神不论名字叫什么,其实就是马尔都克。他与马尔都克很多年前就已做出过约定,只要他不先挑衅,马尔都克以及手下的神使就不可以向他出手,也不可以干涉撒冷城民众的选择。既然如此,撒冷城的命运在于撒冷城的自择,神门徒们所守护的只是阿méng留下的信念,没有必要再插手更多的事情。
摩西又代表都克镇的族人向阿méng请示,十二士师中的俄陀聂、以笏、基甸如今都已拥有高阶成就,即将面临失去力量的考验。阿méng曾以阿罗诃的身份承诺给予他们指引,多年来他们的信念一直坚定而纯净,是否可以指引入伊甸园,成为正式的门徒?
阿méng暗暗叹息,都克镇族人在那么险恶的生存环境下繁衍千年,世代修炼矿工技艺,血脉的沉淀确实是一种极高的天赋。幸存的六十多名族人中除了摩西和大卫均已唤醒了本源的力量,还有十二士师也被唤醒了一体两面的力量。
十二士师中有三人已在战斗中阵亡,剩下的九人中如今竟有三人获得了高阶成就,这是令人目瞪口呆的比例啊!他们是这支族人千年积淀的精华汇聚,其中最出sè的代表当然是阿méng。
区区数十人中就出现了这么多的高阶成就者,当然与血脉中继承的天赋有关,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三点原因:一是他们自幼所锻炼的技艺,二是苦难经历的磨砺,三是有阿méng以及他的门徒们这批天才的指点。
但是他们的下一代子孙虽然比祖先幸运的多,却再难重复这样惊人的成就了,虽然血脉中的天赋还会继承下去,但所处的环境已经完全不同,不再像祖先那样在一个封闭的都克镇经过历代残酷的淘汰,也不会再像上一代人那样有那么多苦难的磨砺。
如今都克镇的族人已成了撒冷城中的新贵,拥有着最好的土地和矿场,过着富裕而舒适的生活,再下一代人很多已经不再修炼祖先的矿工技艺,因为那是非常艰苦的。他们大多数人成了矿场主、大富商,已不必亲自劳作开采矿石、打开矿核了。
其实都克镇的矿工技艺以及本源力量的指引,阿méng已在建立撒冷城之日起便开始传授,为合适的人唤醒力量。撒冷城中的阿méng神殿以及阿罗诃神殿,平时就是履行这个职责的。人们是否能够得到这种幸运,不仅要靠天赋的资质,也要看自己的际遇以及努力。
阿méng告诉摩西:“不论我以哪种身份留下的指引,同时都包含着信念、力量与思考,脱永生的秘密就在其中,却永不明言。无论是谁唤醒了这种力量、拥有纯正的信念,都可以得到伊甸园的指引,你们的职责便是如此。”
摩西躬身道:“我的神,我明白了,这就指引他们来到伊甸园。”
阿méng又吩咐道:“他们可以来到伊甸园,追求脱永生的境界,也可以返回人间的城邦,以原先的身份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他们来到这里便会知道我是谁,但不必转述给撒冷城的民众以及我的族人。因为我的指引不因我的名字不同而有所改变,这是我留给世人的考验。”
阿méng不仅对摩西如此说,对其余的门徒也做了同样的交代。他留在人间的指引,包含着本源力量的道路,但人们因为资质的不同,可能分别被唤醒神术、体术或一体两面的力量,指引本身没有区别,只看接受指引者自己,任何一种力量修炼到高阶成就,都可以重头去印证本源的力量,踏上脱永生的道路。
交代完这些,阿méng又取出两件神器,一支号角和他一直以来的随身佩剑封印之眼。他将号角递给拉斐尔道:“我想要开创的神国,名字叫天堂,这件神器的名字就叫天堂号角。你曾使用过它,知道它拥有怎样的神奇,今天将它赐予你,我的门徒拉斐尔。”
拉斐尔跪在地上接过天堂号角。阿méng又对沙利耶说道:“继续指引你,是我对歌烈的承诺,这柄剑一直是我的随身利器,象征着守护信念的力量,今天将它赐予你,我的门徒沙利耶。”
其余众门徒都1ù出羡慕和微微惊讶之sè,并不完全了解这柄剑的沙利耶跪地将它接了过去。
阿méng环顾门徒又取出了七风战车,他刚刚得到这架战车时原本想把它交给海鸥,此刻却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对乔治说道:“你曾经是尼采的朋友,我在人间时,你又成了我的朋友,给过我很多帮助,后来又追随我。
这架七风战车,既象征着神灵的胜利,也象征着成为与众不同的神灵。它是我亲手斩杀第一位神灵得到的战利品。你是伊西丝神殿的大祭司出身,它象征着你脱原有的信念,得到了另一种指引。今天将它赐予你,我的门徒乔治。”
这不是谦让的时候,阿méng的话就是神的意志,虽然清楚这件神器是多么的珍贵与强大,乔治还是接受了它。
最后,阿méng又取出追逝之灯对西莉娅说道:“这盏追逝之灯曾经是神殿中的法器,可以追索各种信息所留下的踪迹,找到正确的道路,然而曾持有它的神术师却误入歧途。你是哈梯王国的公主,而如今哈梯王国已经不在,它象征着道路的指引,不要为前途感到mí茫。今天将它赐予你,我的门徒西莉娅。”
这盏追逝之灯在人间本就是珍贵的法器,后来又经过了林克的祭炼,出现在很多重要的场合,当阿méng成为神灵后又用神力将之彻底重新打造,只要在谁的灵hún中留下印记,追逝之灯可以随时现他的踪迹,成了一件可随身心变化的神器。
加百列已拥有秩序之刃,梅丹佐拥有命运之匙,林克得到了阿达德的鞭子,拉斐尔得到了天堂号角,沙利耶得到了封印之眼,乔治得到了七风战车,西莉娅得到了追逝之灯,这些都是神器,其中有些神器如七风战车还需要重新祭炼。余下的门徒中,摩西继承了老疯子打造的铁枝法杖,而云梦、谣里奥、海鸥这三名门徒,阿méng却无所赐。
他们三人当然不会抱怨什么,阿méng却笑了笑主动向他们解释道:“信念伴随着力量,我赐予门徒的武器将来也是守护天堂的圣物,你们三位却没有得到。这并非我是有所偏袒,我手中已无神器,而你们本就是妖族出身,最强大的武器是你们自己,虽然曾经历的修炼道路比别人更艰难和漫长,但你们却可利用自己的天赋优势打造属于自己的神器。”
阿méng在伊甸园中做了如此安排,就意味着他要将人间的事务都交给门徒了。他将来要去斩杀赛特开创天堂,融合九联神国与阿努纳启神国,谁也不清楚要用多长时间。
当众门徒都散去之后,尹南娜不无担忧的说道:“阿méng,你将强大的武器都赐予门徒,对他们不放心我可以理解,可是你连七风战车和封印之眼都不留着,不带一件武器去斩杀赛特,难道就这样自信吗?”
阿méng点了点头:“是的,我就要这样做。”
珀兰罗丝道:“你不放心人间的门徒,我倒不放心你了。”
阿méng笑道:“我不放心他们也得离去,他们自有他们所要面对的一切。你不放心我,我也得面对,不携带这些武器只是我的一种印证,甚至与斩杀赛特无关。”
尹南娜又说道:“神灵的生命是永恒的,等待的时光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你安排好了所有人,是否忘了温迪还一直在玫瑰园?她不是脱永生的神灵,也没有渡过生生不息的考验。虽然在我这位青春与爱之女神的照顾下,她一直保持着青春,也很快乐的在玫瑰园中也很快乐的等着你。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知这一去需要多长时间,难道不应该先去见见她吗?”
阿méng微有些惊讶的看着尹南娜:“我正想说这件事,先去玫瑰园看望温迪,没想到你会提醒我。”
尹南娜瞪了他一眼:“我当然要为她提醒你,人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年,她在无忧无虑的玫瑰园中甚至已经忘记了时间,种满了世上最美丽的花朵,就等着你去欣赏。”
阿méng想了想道:“以我如今的能力,虽不能让她脱永生,但是可以将几天的时光在她的灵hún中变为几十年的感受。你既然提到了温迪,我又想起了另一个人,我在他的灵hún中留下了不同的指引,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不停地呼唤我,离开人间之前,我该去做一个了结。”
……
阿méng说的这个人是谁?就是亚述的贤者国师浮士德。
在阿méng离开人间的这十五年间,浮士德在亚述帝国中的地位是越来越高,在这个即将走向衰落的大帝国中,他拥有的权力以及威望达到了巅峰,几乎到了可以为所yù为的程度。但这位贤者国师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在他的内心中甚至什么都没有得到。
随着bo兹的入侵,亚述帝国衰落甚至覆亡的命运看似已不可避免,然而浮士德的地位和声望却随着亚述帝国国势的衰落而日渐高涨,人们甚至把他视为拯救亚述最后的希望,这让浮士德感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纠结与苦闷。
他这些年来的经历与命运遭遇还要从头说起——
浮士德得到撒旦的指引,可以使自己变得更加年轻英俊,而他做的很巧妙。回到王都尼微城之后,每一次在公开的场合出现,他的外貌只有微小的变化而已,两鬓的白渐渐变灰,额头的皱纹渐渐变浅,人们能够看见贤者国师身上生的奇迹却又不至于感觉突兀。
三年后,贤者国师大人满脸的皱纹已经平复,头变得乌黑亮,两鬓却留着几缕象征着睿智的银丝。他的相貌不仅是变得年轻,而且是俊朗中有几分威武、威武中还带着儒雅,以浮士德的年纪和阅历,他自然不会愚蠢的把自己的外貌真的变化为一个徒具其表的年轻人,而是展现了青春与活力,却仍然带着贤者国师所应拥有的气度,这使他显得极有魅力。
渐渐地,亚述帝国的民间流传出一歌谣:“整个帝国最有知识的人是谁?当然是浮士德。整个帝国最有力量的人是谁?也是浮士德。帝国最英俊最有魅力的人是谁?还是浮士德!”
这是奇迹啊!只有得到神灵的眷顾才能生这种事。虽然大武士能够保持血脉的强壮,大神术师能够保持精力的充沛,这使他们变得长寿,显得比实际年纪更加年轻,但从未听说过谁有恢复青春的力量。可是浮士德做到了,他成了亚述帝国的偶像,人们崇拜他、敬仰他,甚至热爱他!
世间并不缺少什么美男子,但浮士德身为贤者国师、帝国最有知识的人、神术成就最高的大祭司,同时还拥有如此的魅力,意义就变得全然不同。他因此而拥有的声望,甚至比以前为帝国殚精竭虑出生入死时还高,这多少也令人无语。
假如有人在酒馆里说一句浮士德的坏话,说不定会被帝国中的崇拜者一顿狂殴,被打了恐怕都找不到地方说理去。这不是开玩笑,而就是如今亚述帝国的实情。浮士德的身份本已是帝国席大祭司,其地位仅次于女皇,尊荣已无以复加。
人们都相信,贤者国师已掌握人间最高的成就,被众神眷顾,是神灵在人间所选中、作为人世人的表率。以浮士德本人的魅力,也许可以征服帝国中任何一位姑娘,打动所有女人的心,但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塞米尔女皇。
塞米尔表面上是一位九级大武士,但她也了解本源的力量,只是本人偏重于武技的修炼,在世人面前是以一位大武士的身份出现。她虽不明白浮士德具体修炼了何种秘术,但也知道这位贤者国师大人是通过什么手段做到的,一定是受到了神灵的指引。
浮士德背弃了恩里尔,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塞米尔。阿达多神像崩塌,并非是不愿意留在恩里尔城,而是这位神灵已经陨落,塞米尔对此也是心中有数。
一个背弃了神灵的人,身份却是帝国席大祭司,代表神灵向民众宣读神谕、也代表民众向神灵献祭,同时还修炼另一位神灵所指引的力量。这些是浮士德的秘密,塞米尔从没有开口问过,因为她也有自己的秘密,但当她看到浮士德的时候,内心的感受不可能与国人相似。
浮士德的威望,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对女皇地位一种潜在的威胁,但塞米尔并不担心浮士德能威胁到她的皇位或是本人的安危。而浮士德也多次在公开以及sī下的场合,坚定地表示对女皇的拥戴与热爱。所以塞米尔并没有改变对浮士德的态度,对于她而言,不变的态度就是最大的宽容。
然而这并不是浮士德想要的结果,他想征服女皇的心、得到女皇的爱。
塞米尔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在各种暗示以及表白中知道浮士德的渴望,但塞米尔没有这份心,无论浮士德苍老也好英俊也罢,都无法唤起她心中的爱意。她了解浮士德,比这个帝国中其他任何人都要了解,也许正因为了解才无法觉得可爱。治理这个帝国,浮士德是她最重要的助手,但助手不一定就能成为爱人。
浮士德唤醒了青春和活力,成为帝国中最有魅力的男人,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所想要的,这使他变得更加苦闷,这一切成就又有何意义呢?如果仅仅是为了实现一个男人的yù望,他已经无所谓去拥有帝国中什么样的女人了。
在孤独的长夜里,浮士德想起了一个姑娘。就是他好几年前乔装混迹于一家大妓院时,陪伴过他很多个夜晚、长得有点像塞米尔的那位姑娘。(作者注:详见前文236章“白天与黑夜”。)
浮士德甚至不清楚她真正的名字,最后一次见到那位姑娘是好几年前,他将一位争风吃醋的年轻军官打伤扔出了墙外,在一大批寻仇的将士赶来之前就离开了妓院。随后浮士德被派往恩里尔城,再没有见过那位姑娘,也没有她的消息。不知为何,孤独的浮士德突然很想她,于是又暗中打听她的下落,结果却让他吃了一惊。Roa。
261、情人
姑娘早就不在那家妓院了,当年浮士德在始院中打伤了人便不知去向,他打伤的是一位刚从前线回来的年轻军官。前来寻仇的军人们找不着浮士德便找妓院的麻烦,砸了妓院的大门还拆了两座厢厅,打伤了好几位护院。
那家妓院是帝国宰相阿尔法家族的产业,事情又生在辛纳赫大帝的国葬期间,所以闹事的军官受到了严厉的惩处,因为军功在身才没有被投入大狱,却被削职并赔偿了一笔重金。这多少也是阿尔法家族在借机立威,那个冲动的军官成了一个倒霉蛋,受牵连的还有那位姑娘。
姑娘hua了一大笔钱帮军官赔偿,而这些钱就是浮士德连日慷慨赠送给姑娘的神石,姑娘离开了妓院,据说是要嫁给那名被削职的军官,如此也算是一个好归宿。但是那军官并没有娶她或者说没有来得及娶她,他接受了姑娘的钱并把她带回了家,随即又被派往了前线。
这名军官是一位六级武士,虽然失去了官职,但在战场上的作用仍然很重要,很受军团长的器重,继续让他指挥一队骑兵,若建立功勋未尝不可恢复荣耀。
军官上了前线,姑娘留在了军官的家里。军官是否真心要娶这位姑娘没有人清楚,但是他确实拿了姑娘一笔重金才使自己免除牢狱之灾,并答应要娶她。姑娘的钱除了替军官赔偿妓院的损失之外,还剩了一小半也都给了军官以补贴家用,好让他在前线没有后顾之忧。
这位军官出身于没有名衔与封地的底层贵族家庭,家境很像当年的梅丹佐,其父已亡故,家中有一位年迈的老母亲和一群仆从。但是军官的家人尤其是他的母亲非常不喜那位姑娘,在军官走后并,老太太没有把她当做儿媳fù对待其待遇还不如家中的女仆,就连仆人们也在女主人的纵容下经常羞辱与欺负她。
原因很简单老太太认为就是因为这个妓女mí住了自己的儿子,儿子才会犯下罪过连官职都丢了,姑娘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当初是因为需要姑娘的钱才能免除儿子的牢狱之灾,所以老太太也不好反对儿子的决定,但等事情过去了,军官又上了前线,这一家人怎么可能给这位姑娘好脸sè看呢?老太太又怎会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一名低贱的妓女,她的美貌也成了罪过。
以浮士德地位和手段自然不难打听到那姑娘的下落,也可以不惊动任何人潜入到军官家中去见她这位贤者国师大人此时才知道,姑娘真正的名字叫玛甘泪。
浮士德再一次见到玛甘泪,是初冬的季节,后院里刮着小风,大木盆中堆着满满的脏衣服,姑娘坐在木盆边低头洗着衣服,秀上包着一块破旧的头巾,一缕丝垂在额边随着用力搓洗的动作而有节奏的抖动。她的容颜依然美丽,皮肤依然是那么白皙细nèn,却掩不住憔悴的神sè双手在冰冷的凉水中冻得通红,很多地方都开裂了。
浮士德就站在木盆对面静静的看着她,心中莫名涌起哀伤,是他使她遭遇了这样的命运吗?但她从未见过浮士德,也没生过几年前的那件事,又会怎样呢?
玛甘泪是柔弱而善良的否则她也不会用自己的钱去救那位闯祸的军官。但她如今在军官家所受的虐待,也不能说毫无原由,军官母亲的想法是世间人之常情。要哀叹的话,就哀叹这人世吧,强大与博学如浮士德者心中不也一样充满了遗憾与无奈吗!
浮士德掩藏身形正在叹息有一个男仆走进了后院,又将一张netg单扔到了木盆里,冲玛甘泪喝道:,“怎么洗的这么慢?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厨房里的活计还没收拾呢,这可不是你在妓院里的时候靠卖笑就能过舒服日子,手脚放勤快点!”
玛甘泪没有说话,无声的将netg单浸在冷水中接着搓洗那堆衣物。
忽然有一滴热热的东西落在她开裂的手上,原来她在无声无息的流泪了。玛甘泪抬起胳膊用衣袖拭了拭眼角,动作却突然定住了,张着嘴呆呆的望着前方,因为浮士德显1ù了身形。
院子里突然多一个男人,就似鬼魅一般突然冒出来,玛甘泪被吓坏了,等她看清那人的面貌后,又惊呆了。浮士德施展空间神术拢住了声音,柔声道:,“玛甘泪,你不要害怕,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你还记得我吗?”
姑娘终于喊出了声:,“贤者国师大人,您是贤者国师浮士德!帝国中谁不认识您?我曾在献祭大典上远远的望见您的容颜,做梦也想不到您会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您听见了我对神灵的祷告与呼唤吗?
您一定是听见了,人们都说您是神灵派到人间的使者,拥有无所不能的神奇”国师大人啊,是神灵听见了我的呼唤,让您出现在这里吗?”
浮士德的样子已经变了,玛甘泪不知道面前的浮士德就是当年给自己带来厄运的那个人,她连想都不敢那么想。但她却认识今天的浮士德,在献祭大典上见过这位帝国中最有魅力的男子。浮士德在任何献祭仪式中都处于万人瞩目的〖中〗央,人们将他渲染的越来越神奇。
浮士德心中有些恻然,和颜悦sè的问道:,“你向神灵出了怎样的祷告与呼唤?在帝国的献祭大典上你站的位置应该离我很远,只能在我从神殿中走出来的那一刻,从〖广〗场上远远地望见,为何又将我的模样记得如此清晰,一眼见到就能这么确定?”
在浮士德面前,玛甘泪不知为何彻底敝开了心扉,愿意说出心中的隐秘,她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退后几步跪在地上匍匐行礼道:“在您和神灵面前,我不敢有所隐瞒,几年前我是尼微城中的一名妓女,有一位客人喜爱、我天天让我陪伴,却jī怒了另一位客人,就是现在这户人家女主人的儿子他是一名将军……”
玛甘泪简单讲述了当年的遭遇,最后诚惶诚恐的解释道:,“我曾偶尔听人提起那位不知所踪的客人长得有点像贤者国师大人您,心中也万分好奇。前年有一个机会,我在帝国祭祀大典上远远地望见了您,从那之后,只要我有机会出门参加帝国的各种献祭典礼,都会远望着您,所以对您的模样记得特别清晰。我向您坦白这一切,请原谅我的冒犯与亵渎,我只走出于好奇。”
浮士德又问道:“我已经来到你的面前,请你好好看看”我就是那个人驯”
姑娘却低着头不敢直视她,匍匐于地颤抖着说道:“贤者国师大人,无所不知的神灵一定察觉了我内心的不敬,您是来责罚我的吗?我确实亵渎了您,不知怎样才能饶恕我的罪过?”
浮士德在心中长叹,没想到再见玛甘泪时,姑娘已经不认识他了,却又能认出他就是贤者国师浮士德。浮士德本想告诉玛甘泪,自己就是当年的那个人,却没有开口。就算他说了姑娘也不敢相信,反而会被吓坏的。
他想怦悔求得原谅,却又没有勇气说穿一切,也许说什么都已无必要,他现在只想着如何补偿这位姑娘、挽回自己的过失。
浮士德一招手,无形的力量似温柔的拥抱,将姑娘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柔声说道:“玛甘泪,我不是来责罚你的,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是神灵听见了你的呼唤,让我来帮助你、满足你的愿望,请你将对神灵的祷告在我的面前说出来。”
玛甘泪的眼中1ù出了近乎痴狂的惊喜”她捂着xiong口惊呼道:“这是真的吗?伟大的神灵!伟大的恩里尔。”
浮士德差点tuǐ一软,好悬没站稳,这姑娘在他面前仍然赞颂着恩里尔!他却没法说什么”只有施展祈福神术安抚姑娘的灵hún,不置可否的说道:“请说出你的祷告吧,你有什么愿望想让神灵帮你实现?”
玛甘泪jī动的答道:“我对神灵的祷苦,是希望神灵能够饶恕我的过错。若不是因为我,希斯姆也不会闯下大祸失去了官衔,我希望神灵保估希斯姆能在前线平安,建立功业恢复荣耀。我也希望希斯姆的家人不要再虐待我,让我能过安稳的生活。”
希斯姆就是那位被削职的军官,浮士德追问道:“难道就只有这些吗?”
玛甘泪低下头,双手不安的搓着围裙说道:“神灵能原谅我的过错,我已经感jī不尽,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求。”
浮士德带着痛惜之sè点了点头,凝视着玛甘泪又说道:“过安稳的生活又是何指呢?希斯姆曾说过要娶你,你是要等他在战场上立功,官复原职之后回家娶你吗?请告诉我实话,不必有所隐瞒。”
玛甘泪咬了咬嘴net,似是下决心般的摇了摇头:“不,我不想嫁给他,也不能嫁给他。”
浮士德又问道:“哦,这是为什么?如果我肯帮忙,只要托人传一句话就可以,希斯姆会乖乖地娶你,他们全家人也不敢再对你有一丝不敬。”
希斯姆弱声答道:“在神灵面前,我不敢隐瞒心声。我毫不怀疑您能做到这一切,但这并不是我所想和我所能得到的,如果真是那样,希斯姆娶的不是我,而是您的那句话。我现在已经清楚,希斯姆并不是真想娶我,他只是需要我的钱帮他摆脱牢狱、安置家人。
而他的母亲厌恶我,也不是没有原因,换成任何一位母亲,都难免会那样想。这些正是我的不幸,却不知如何摆脱这不幸,于是在心中呼唤神灵,却没有得到〖答〗案。今天我终于见到了您!整个帝国最有智慧的贤者国师大人啊,我应该怎么做?”
这一句话把浮士德问愣住了,他无法回答,就像他自己也有太多想要实现的愿望,却不知如何去做。以他的地位与手段,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帮助玛甘泪,但这些都是需要别人去做的,而玛甘泪的问题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她在问帝国最有智慧的浮士德,自己应该怎么做?其实以玛甘泪的处境,她已经付出了全部,没法做的更好了。
这姑娘的问题仿佛成了浮士德的自我诘问,他又在心中呼唤着撤旦,在如今的亚述帝国中,他又该做些什么?见浮士德陷入了沉思,玛甘泪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贤者国师大人,您能告诉我吗?”
浮士德回过神来,伸手凭空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道:“这是一瓶神奇的药,每天睡觉前抹上一点,几天之内就可以治好你手上的裂口,还可以使你的手感触更敏锐,骨节更灵活。你想要知道〖答〗案,那就尝试着先做些什么。找一个机会告诉这家的主母”你会针织与刺绣,加工贵族们最喜欢的衣料与绣饰,能赚很多钱。”
玛甘泪不解道:“我会针织与刺绣,但绣不了那么好。”
浮士德笑了笑:“我自会用一种方法教你,把技艺印入你的灵hún,只有你足够用心、手足够巧,便可以做到。”
玛甘泪:“多谢您用这种方式来帮助我,让我自己可以做的更多、
更有用。但我了解这家主母的脾气,如果我真的能够做到,她也会日夜催促我加工更多的绣饰,无非是从一种虐待变成另一种虐待。”
浮士德提醒道:“那就要看你自己怎么办了,技艺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要懂得运用它的价值来改善你自己的处境。比如你可以宣布一天只能绣出多少,还需要好好休息,如果这一切对你的主母很重要的话广你自然能够改善处境。”
“可是这”玛甘泪yù言又止,总觉得浮士德教她的方法有点问题,却又说不清问题在哪里”随即又拜服于地道:“多谢您的帮助,多谢神灵的指引!”
“你会听见我的声音,知道该怎么去做,这样一来至少你有机会经常出门了,我会再见到你的。”等玛甘泪闻声再抬起头来时,浮士德已经不见了,她手中拿着一支精致的药瓶,显示刚才的一切〖真〗实的生过。
玛甘泪按照浮士德的话去做了,也不知浮士德用了何种手段,那瓶药真的是奇无比。她手上的裂口都痊愈之后,变得比以前更加灵巧,而且灵hún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传授她高的针织与刺绣技艺。
终于有一天,她将自己的技艺对希斯姆的母亲说了,这位老fù人刚开始呵斥玛甘泪的异想天开,但听说她的手艺可以赚很多钱的时候,便动心了,于是让玛甘泪试一试,但一切材料都需要玛甘泪自己去店铺里除,织绣出来的东西也要她自己拿到店铺里去卖。
灵hún中有一个声音告诉玛甘泪,到尼微城哪家店铺里去除材料,这家店铺会让她加工什么样的绣饰并给她工钱。
浮士德安排这点小事自然是轻而易举,他原本的想法,哪怕自己hua重金暗中帮助这位姑娘,去做一件让她感觉自己更有用的事情。但后来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浮士德教授玛甘泪的自然是最高明的技艺,而这姑娘绣出的饰品几乎是尼微城中最精美的,深受贵族顾客的喜爱,件件都很值钱。
店铺根本不愁卖不出去,甚至还接受特别的委托找玛甘泪加工。
也就是说,其实不需要浮士德再多做什么,玛甘泪可以凭自己的手艺赚足够的钱。对于大富大贵之人来说,这些钱虽然不算什么,但玛甘泪靠手艺赚来的钱,却也足以让普通的人家过得很殷实。
于是玛甘泪不必日夜从事粗重的活计,至于要做针织与刺绣。希斯姆的母亲自然是希望她做的越多越好,最好是日夜不停,但是玛甘泪却按照浮士德教她的话答道:,“这些都是责族大人们定制的饰品,如果不小心加工坏了,需要赔很多钱,我必须休息好了,才能把这些东西做好。”
玛甘泪在希斯姆家中的处境比以前改善了不少,但她仍然过得不舒心,每天磉了休息和吃饭之外,就得在老太太的催促下,加工一件又一件精美的绣品。但善良的姑娘每天夜里仍然虔诚的祷告,表达对神灵以及浮士德的感谢。
有一天夜里,姑娘又听见了浮士德的声音:,“你并不欠这家人什么,能给他们的也都给了,为何不离开呢?”
玛甘泪答道:“我已经没有家了,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里呢?”
浮士德说道:,“以你现在的手艺,完全可以养活自己,每天愿意加工多少绣饰就加工多少,然后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玛甘泪沉默了,她显然很动心但又有些担忧,最后叹了一口气答道:“我还不能这么做,我答应过希斯姆照顾好他的母亲,这是我的承诺,就算我想离开这个家,也要等到他回来之后。因为我,他失去了职位也就失去了丰厚的薪水,家中的生活很难像以前一样维持。等到他建立功勋恢复职位,一切就会变得像以前一样,我也就弥补了我的过失。”
浮士德又劝道:,“当初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希斯姆拔剑闯祸,只是因为自己的冲动、愤怒、嫉妒、自大与狂妄,你何必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呢?”
姑娘默默的想了想,仍然答道:,“您说的自然有道理,可我已经承诺了。虽然不会嫁给他,但也会等到他回来,然后会遵从您的建议离开这里。”
堂堂的贤者国师浮士德,有那么多的军国大事要处理,却为玛甘泪费了这些心思,多少是因为一种赎罪与补偿的心理。这姑娘象征着他内心中隐秘、受万民敬仰的帝国席大祭司不为人知的隐秘,就像他心中潜伏的撤旦的烙印。
浮士德有很多手段能帮玛甘泪,但却只按照玛甘泪自己的意愿,这也是一种自我弥补与救赎。他想一步步让玛甘泪找到人生的快乐,然后还没有等他做出更多安排的时候,战争的爆使他忙碌起来。
先是bo兹王国吞并了亚述北边弱小的国家埃兰,然后哈梯与亚述联合出兵打退了居鲁士于北线的进攻,接着bo兹国王居鲁士又派大将军大流士,从南线攻打巴伦王国割让给亚述帝国的那六座城邦。
亚述帝国战败了,辛纳赫时代扩张的领土被全部丢失。bo兹大军建立新行省,切断了亚述和巴伦之间的联系,紧接着挥军吞并了哈梯王国,将都克平原与亚述帝国都完全包围在它的疆域之中。
战事虽尚未蔓延到亚述本土,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个帝国的命运岌岌可危。令浮士德感到无语的是,亚述帝国在全线遭受的挫折越多,他本人在帝国中的地位却显得越来越重要。民众们都把这位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贤者国师,看成了挽救帝国命运的最后希望。
回天乏术的塞米尔女皇,也越来越重用与依赖浮士德,凡事都要向他问计。浮士德得到了撤旦所指引的力量,从来没有这么强大过,但面对亚述帝国所处的形势,又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他并没有办法挽救亚述帝国,他的学识与智慧反而使他比任何人将形势看得都清楚。
明知无可挽回,但还要徒劳无功的做出一切努力,每天接受着人们的赞颂,看着人们眼中那些热切的期待,浮士德的心情可想而知。他觉得很疲惫,不是身体与精力受不了,就是灵hún中那种无助的疲惫感。
这位帝国中最有魅力的男人,终于再一次在内心深处宁愿沉沦放纵,哪怕能有那么一刻的逃避、寻找到那么一丝的藉慰也好。他再度占有了玛甘泪,是的,是他引you了她。且不说浮士德如今的魅力多么难以抗拒,他在她的心目中就像神灵一般无法拒绝,姑娘内心中也十二万分愿意顺从他的意志。
玛甘泪经常去店铺,拿织绣所需要的材料,也要把加工好的绣品送回去,有很多出门的机会。浮士德就在离那家店铺不远的地方买下了一个僻静的院子,终于有一天,他决定悄悄指引玛甘泪来到这里幽
263、从黄昏到深夜
塞米尔分明在暗示,她已经知道了浮士德所做的事情,这是在表示坦诚的宽容还是不满的告诫?假如真的是女皇派高手调查浮士德的行踪,那么原因何在?是关心、重视他还是防范、戒备他?
但塞米尔若有敌意,则不可能当面说出来,难道是一种善意的提醒?在如今的形势下,浮士德的声望与名誉对凝聚亚述民心非常重要,女皇是不希望他闹出任何丑闻吧?
应该是这样的,这是最符合情理的解释!
如果从绝对的理智来判断,浮士德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去见玛甘泪,可是他忍不住。浮士德清楚玛甘泪从大牢里出来不可能再回希斯姆家,只能去他们幽会的那个院落,于是在落日的余晖下,浮士德又乔装改扮,悄悄的离开了神殿赶往那里。
经历了这么多天的牢狱之灾,不知道玛甘泪怎么样了?他应该去安慰她,并向她道歉,从某种意义讲,是他以及他的身份给她带来了这场灾难。
由于猜疑塞米尔女皇派高手暗中监视他,浮士德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的行人,他乔装改扮掩藏了面貌,并展开侦到神术随时观察周围的动静,相信帝国中没有人能跟够踪他还不会被他察觉。
这一路上并没有现任何跟踪的人,就算有,这位帝国中最出sè的矢神术师也有的是办法能甩掉。他去的时间非常巧,玛甘泪刚刚被释放,也赶往她与浮士德经常幽会的那个院落,今后她只能去那里了。
浮士德走过一家商铺,转过街角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恰好远远望见了玛甘泪的背影。玛甘泪穿着破旧的衣裳,头上还粘着几片干枯的草叶,伸手正准备开门。就在这时,对面的街角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冲向玛甘泪大喝道:,“你这个无耻的婊子”我要你偿命!”
浮士德曾在多年前见过此人一面,当年他是一位英姿〖勃〗的年轻军官,而如今身材已明显福,留着乱糟糟的胡须,穿着一身劲装腰暴短剑,就是曾被浮士德打伤的希斯姆。
希斯姆怎么没死,而且会出现在这里?其实希斯姆的家人并没有收到亚述军部正式的通知,只是听战场上回来的伤兵转告希斯姆已经阵亡了。他在乱军之中落马陷入敌阵”谁都认为他已经死了,大军战败时一切都很混乱,没想到他却死里逃生活了下来。
浮士德曾特意派人打招呼,厚恤希斯姆的家人并追授他爵位,然而此人却未死。这个误会令人有些错愕,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引起了军部或者塞米尔女皇的关注。
希斯姆刚刚回到尼微城,就听说了母亲的噩耗。家人告诉他,玛甘泪竟然给了他病重的母亲一种有毒的药。希斯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玛甘泪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有好心的邻居告诉了他最近的风言风语一玛甘泪在外面有了情人,经常出门去厮会。
一定是那个男人指使玛甘泪毒杀了希斯姆的母亲,既报复她当初的虐待”也能达到脱离希斯姆家与那个男人sī奔的目的。因为人们都以为希斯姆已死,如果他的母亲也去世了,这一家的仆从也就四散各寻出路了。
悲愤的希斯姆立刻赶到府衙去打听案情,然而他刚见到办案人员,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详细的审讯过程,就听说玛甘泪被无罪开释了。
希斯姆立刻赶到大牢去找玛甘泪”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如果说当年的他对玛甘泪还有几份情意的话,如今已是恨之入骨。在希斯姆看来,他当初因为她而一怒拔剑,差一点遭受牢狱之灾,也是他把她从妓院这个火坑中救出来带回了家中,甚至还说过要娶她。
但是玛甘泪却恩将仇报,不仅在外面勾引男人,而且还在那个男人的怂恿下害死了他的母亲!等他在战场上归来时,已是家破人亡。
悲痛与愤恨已经淹没了希斯姆的理智,他要去找玛甘泪算帐”并把那个男人揪出来,让这对狗男女得到报应!
愤怒中的希斯姆还保留了一丝清醒,他知道玛甘泪出狱后已经不可能再回原先的家了,她如果想找什么地方容身,必然是去找那个男人,这是他追查的线索。
希斯姆腰悬利刃,悄悄的从大牢门口一直跟踪玛甘泪来到这个僻静的巷子,终于知道了玛甘泪的目的地,这里应该就是那个男人的家!当玛甘泪准备开门的时候,希斯姆终于按耐不住冲了出来,他要当场扭住玛甘泪踹门冲进去,好好审问这一对狗男女,一个都不能放过!
希斯姆做梦也想不到,浮士德恰好出现在巷子的另一端,而且展开了侦测神术。
浮士德看见希斯姆恶狠狠的冲向玛甘泪,也不禁有些慌乱,因为距离太远了,而且在他与希斯姆之间正好隔着玛甘泪。浮士德怕误伤了玛甘泪,于是只用了最简单的手段,隔空施展气元素神术,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旋风般缠住希斯姆的身形,将他卷飞出去。
幸亏是浮士德,否则换一个人根本来不及阻止希斯姆行凶。浮士德知道希斯姆是一名六级武士,而且事突然,因此他使用的力量很强。希斯姆连剑都没有拔出来,就凌空倒飞了出去,他的后脑撞在了巷口的墙角,一声没哼就落地扑倒。
玛甘泪并没有看见远方另一侧巷口的浮士德,希斯姆冲过来又突然飞出去,她惊骇之间出了一声尖叫。浮士德正要过去,却突然察觉到另一侧巷口外来了一大群人,有一个声音喝问道:“生了什么事儿!地上是什么人?怎么携带利器在皇都乱闯!”
听见这个声音,浮士德吃了一惊,来者是皇宫的shì卫长,大武士克里普斯!最近因为前线战败,尼微城中流言四起,又加上回来那么多溃兵,所以皇都的治安很紧张,塞米尔派出宫廷禁卫配合守备军加强巡城力量”克里普斯也是负责巡城的主要将领之一。
怎会这么巧,克里普斯率领卫队巡城恰好到了这里?假如是普通的卫队”以浮士德的手段,完全可以把这里的事情解决的不1ù痕迹,可是克里普斯在场,浮士德就办不到了。
若是公然现身全力出手,克里普斯当然不是浮士德的对手,但浮士德是乔装而来,他不可能在不暴1ù身份的情况下掩盖住刚才生的事情,比如把所有的巡逻士兵都打晕带走玛甘泪”或者将希斯姆弄走不留痕迹。这一切生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浮士德都来不及反应。
在皇都中攻击巡城卫队”那可是谋乱之罪,假如浮士德真和克里普斯动手的话,恐怕连这一条街都会拆了,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暴1ù他的身份。浮士德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公开身份走过去,向克里普斯解释清楚刚才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却犹豫了。
堂堂的帝国席大祭司,为何要乔装来到这里?这个姑娘与他是怎么回事,而浮士德为何又会向希斯姆出手?无论如何浮士德都解释不清楚,假如将一切挑明,这将是皇都中最荒诞的丑闻,对贤者国师的声婴和名誉都是极大的伤害,甚至还会影响到帝国神殿的威望。
浮士德这么一犹豫,克里普斯已经带着一队禁卫冲进了巷子,有人俯下身查看希斯姆的情况,而克里普斯已经在喝问玛甘泪。恰在此时,皇宫方向突然传来悠扬的钟声,节奏很特殊也很密集,一连敲了很多下。
有巡城禁卫问克里普斯道:“大人,这钟声是怎么回事?”
克里普斯答道:“那是陛下召集皇都中所有的重臣,紧急赶往皇宫议事的信号”看来有什么大事要生,或者是陛下有重要的命令要颁布。我们的职责是巡城,老老实实的继续巡查城中的动静,不要出差错就好,大家都要格外戒备。”
浮士德隐去身形,望了巷中一眼,终于一跺脚转身赶往皇宫。
钟声出的信号很紧急,一定有重要的军国大事,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这钟声却给犹豫中的浮士德一个最好的理由与借口,他并不是故意要离开的,而是在钟声的召唤下不得不离开。
历史仿佛又经历了一个轮回,当年浮士德在妓院中打伤人便悄然离去,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更无法追查行凶者的下落,只留下了孤独无助的玛甘泪。而今天,他将希斯姆卷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角”恰好巡城卫队赶来,浮士德又一次悄然离去。
已是黄昏,天sè渐渐暗了下来,尼微城中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
皇都中各部昏长官以上的大臣,都已赶到皇宫大殿,大家都纷纷询问生了什么事,可是没有人清楚。见浮士德来了,众人又问贤者国师大人,而浮士德也是一头雾水。这时塞米尔终于在内shì的簇拥下走进大殿登上了宝座,并特意在女皇宝座的左侧给了浮士德一个座位。
塞米尔女皇宣布了两件事,一是在浮士德的建议下,行新币以解帝国财政的燃眉之急。而第二件事则令众臣惊讶不已,塞米尔女皇下令让辛纳赫之子监国,任命浮士德为摄政大臣,至于女皇陛下本人,则要离开皇都亲自巡查边境、整顿军备。
如今哈梯已灭,亚述帝国处于bo兹的包围之中,下一步的战事迟早要生。没人知道居鲁士会在什么时候进攻亚述本土,但也不能束手待毙,必瓴早作准备。这个时候,塞米尔女皇亲自到边境巡视、整编战败后的各军团,是鼓舞士气、挽回颊势的最后手段。
塞米尔要亲自去边境,留下辛纳赫之子监国,并令浮士德摄政,这也是以防万一的准备。若塞米尔有任何不测,国家政务就等于交给了浮士德,也将由浮士德辅佐新君继位。而以如今的形势,如果塞米尔不在,浮士德篡权夺位都有可能。
但浮士德若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塞米尔对此也并不担心。如果连女皇陛下都出了意外,亚述帝国也行将覆灭,谁愿意篡位去做一个亡国之君呢?刚刚登基就要被灭国!假如浮士德真有本事挽救亚述帝国,那么他就算篡夺了皇位,估计也没人会在乎了。
浮士德的地位与荣耀达到了人生的巅峰”众臣纷纷向女皇陛下表示祝福和赞美,也向贤者国师大人表示祝贺与敬仰。
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浮士德却有些hún不守舍,他无心听群臣的赞颂言辞,心里总在想着玛甘泪,不知道她怎样了?他甚至希望这场决定帝国命运的朝议快点结束,好派人去打听玛甘泪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sī下的设法解决,总之不能让她再吃苦受罪。
按照常理,塞米尔给了他如此重要的任命,朝议散去之后,他应该留下来单独求见女皇,商谈重要的国事安排。但浮士德却没有这么做,朝议一散,他就随着群臣一起想立刻离开皇宫,可内shì却叫住了他一女皇陛下要单独召见贤者国师大人。
浮士德来到后殿一间小厅,此时夜已深沉,塞米尔命内shì全部退下,这才幽幽说道:,“浮士德,你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位贤者国师吗?还是亚述民众心目中敬仰与热爱的那个人吗?我yù将集个国家托付给你,而你竟然在朝议后连问都不多问一句”甚至不来单独求见我,就要那么匆匆离去吗?”
浮士德赶紧起身告罪:,“请陛下原谅我的过失,最近忧心诸辜难免有些恍惚,听说了陛下的最新决定,我想赶紧回去先做好安排。今日夜sè已深,打算明天一早再来求见陛下。”
塞米尔一摆手道:“请坐下说话吧,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但无论如何,不要忘记自己的责任。就像我,原先也并不愿登上皇位,但我身处这个位置,就必须肩负自己的责任。浮士德,你是在担心那个叫玛甘泪的姑娘吧?”
浮士德吃了一惊,他刚刚坐下,不由自主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陛平,您是怎么知道的?”
塞米尔扔过来一卷文书,摇了摇头道:,“您不必再去打听了”我已经下令将最新案情急报皇宫。那个叫希斯姆的人死了,玛甘泪被带回官衙已经当场认罪,承认是她杀了他!”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件事,现在也不必隐瞒,因为您对这个帝国十分重要,我当然会关心你的状况、愿意为你分忧。”
浮士德打开这卷文书,终于清楚自己离去后所生的事情。
希斯姆死了,虽然浮士德并没有想杀他,但情急之下用的力量过猛,这位武士飞出去时后脑勺撞在了墙角当场身亡。他在千军万马中好不容易拣回了一条命,没想到一回到皇都,先获悉母亲的噩耗,然后又莫明其妙的送命。
就在皇宫中群臣朝议的时候,克里普斯将希斯姆的尸体与玛甘泪带到了官衙,叫来治安官连夜审问。
玛甘泪虽然生性柔弱,但并不愚蠢,等清醒过来她也意识到生了什么事。一定是浮士德暗中出手将希斯姆打飞,却因为巡城卫队的到来,不便暴1ù身份而离去,当时皇宫的钟声正在紧急召唤群臣。
玛甘泪没有说出浮士德的名字,她向克里普斯招供,是自己推了希斯姆一把,结果希斯姆立足不稳后仰倒地,脑袋撞在了墙上。希斯姆这样一位六级武士,怎会被玛甘泪这么一位弱女子推倒致命呢?他前不久在战场上受了伤尚未痊愈,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生的事。
至于这两人之间为何会起冲突,也很好解释,因为希斯姆的家人控告玛甘泪毒杀主母。那瓶药确实是玛甘泪给他母亲的,如果服用不当的话也的确会危及生命。希斯姆回来,当然要找到玛甘泪问清楚。
治安官还把希斯姆的街坊邻居叫来询问,结果很多人都说玛甘泪,“背叛”了希斯姆,在外面有了情人。而希斯姆去找玛甘泪,就是要想把那个男人揪出来问清楚,而那个院子恐怕就是玛甘泪与情人幽会的地方。有人还问治安官,为什么要将玛甘泪无罪释放?
治安官的回答自然是按浮士德的说法,那瓶药是玛甘泪在神殿中祷告时,恰好被贤者国师大人听见,顺手赐给她的神药。上个案子已经结了,不必再纠缠,今天只审今天的命案。
今天的案子就生在皇都,克里普斯大人的眼皮子底下,众人都已被惊动,必须要审问清楚。其实按照口供也没什么好审的了,玛甘泪杀人丰罪,更何况她杀的是一位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归来的将士。而且帝**部刚刚颁布命令,希斯姆官复原职。
当年希斯姆就是为了玛甘泪闯祸,才丢掉了职位,如今又是因为玛甘泪,他连命都丢了,不严惩玛甘泪不足以平民愤!平民杀贵族本就是重罪,更何况玛甘泪曾是低贱的妓女,又给希斯姆一家造成了这么多灾难。a。
264、撒旦归来
岩说玛甘泪的行为是自卫很勉强,因为希斯姆死的时候连剑都没有拔出来!在群情jī奋之下,也无人愿意为她辩解什么。治安官追问玛甘泪在外面勾搭的情人是谁?玛甘泪却坚决不说,只说是自己失手杀了希斯姆,愿意认罪承担一切处罚,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一这便是事情的经过。
这个案子审的很快,当场就定案了,克里普斯立即命人将审讯文书急送到皇宫。其实这位大武士的出现并非偶然,塞米尔女皇也在关注浮士德,她并没有派人去跟踪浮士德,却让人守在玛甘泪将要去的地方附近,恰好看见意外的生。而浮士德悄悄买下的那个院落,女皇陛下早就知道了。
浮士德看着文书,手指忍不住有些轻轻颤。塞米尔不紧不慢的又说道:,“虽然对于帝国中的权贵而言,生这种事情,他们总有办法能sī下里摆平。但如果人证物证确凿,落到我手里,也是不会枉法轻饶的。
可惜国师大人您不一样,那姑娘肯认罪是最好的结果,不会对您造成影响。尤其在这个时候,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影响到我的计划,亚述帝国的存亡很快将见分晓,而您的作用实在是太重要了。”
塞米尔女皇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先表述了一种事实,这个帝国中的很多权贵不是没有干过类似的事情,如果拥有浮士德这样的身份和权威,换作其他人也许也不算什么事,总有办法可以sī下里摆平的,治安官也不可能真的追查到那些大人们头上。
但是贪赃枉法、欺男霸女一类的事情,就算人们知道,也不能公然摆到明面上。有些事情只是表面上查不出来而已,因为毕竟有帝国法令在,在证据确凿已经公开的情况下无论是谁都是要被依法处置的。
而那些有权势的大人们,自然有办法逃脱法令的惩处比如换一个人做了类似的事,某位大人勾引了别人家的女人,主人找上门来算帐,这位大人年失手将那家主人杀了,又该怎么处理呢?
先在口供上就可以作文章,收买目击证人或利用权势威逼旁观者做伪证,证明人不是他杀的。或者栽赃无辜者顶罪,在治安官那里屈打成招另找一个替死鬼。但不论怎么处理,在审理程序上这位大人应该是清白的尽管别人都知道他有罪。
可浮士德的情况不一样,他的威望与声名并不是仅凭地位就能取得的,亚述帝国有史以来有过很多位王国大祭司,但他们都无法与浮士德相比。浮士德在如今的亚述帝国中已经是一种精神的图腾、神性光辉的象征。他绝不可以也绝不可能出这种事情,这甚至与人间的官衙审判无关,也不是公堂上有罪无罪的结论。
声名是浮士德的一种成就,也是他的立世之本。
但是这个案子又很特殊,因为死者是一名贵族,而且是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带伤归来的军官,在如今特殊的背景下必须要追究清楚,给所有人尤其是前线的将士们一个交待。凶手必须得到严惩,而玛甘泪很痛快的当庭认罪,这对大家而言都是最好的结局。
善良的姑娘没有牵连任何人,更没有提浮士德的名字,不需要治安官或贤者国师大人去做弄权枉法的事情她并没有受到逼迫,而是自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对于塞米尔女皇来说,她将要把国家的主政大权交给浮士德,如今也不必因此受到干扰。
见浮士德沉默不语,塞米尔又说了一句:,“那姑娘宁愿为了维护你而死,贤者国师大人真是魅力凡!”
浮士德突然放下文书,跪在地上向塞米尔匍匐行礼道:,“陛下,不是她杀的希斯姆我才是凶手!不能让无辜的人服罪,我请求您……”
他想请求女皇什么话却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已不言而喻。塞米尔也离座而起,看着浮士德道:,“以你的身份,本不必对我这样行礼,除了登基大典,今天是第二次,却是为了尼微城中的一名妓女。
,在如今的情况下,就算我想赦免她,也必须有令民众信服的理由。”
浮士德面如死灰,低头看着地面道:,“陛下想将案情的真相公布吗?如果只有那样才能挽回她的生命,我也不能责怪谁。
塞米尔一伸手,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空将浮士德扶了起来,这个细节不经意间也暴1ù了她的一个秘密,这位大武士同样精通高阶神术、得到过本源力量的传授。女皇陛下又坐了回去,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想挽救她,可我今天找你来,谈的是如何挽救亚述帝国。贤者国师大人,此案已定,我们能先谈国事吗?”
浮士德仍然低着头:,“理智与责任都告诉我,当然要以国事为重,但我能否肯求陛下……”塞米尔又打断了他井话:,“不必您肯求我,您的要求我怎能拒绝?就算您不提出要求,我也应该帮助您。我已下令,收押玛甘泪之后暂时不必处置也不必动刑,一切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如果我这一次离开皇都还能平安而归,自会用恰当的方式赦免玛甘泪:如果我回不来,亚述帝国将由你主政,那么你自己尽可以想办法赦免她或救出她。”
见塞米尔说的话很严重,浮士德只得暂时收起杂念,站在那里问道:,“陛下,我觉得您这一次不是单纯的去边境视察,难道有什么秘密行动要亲自实施吗?如果您还信任我,就请告诉我。
塞米尔点了点头道:,“总算您还没有失去睿智的头脑,也没有忘记对国事的关心。我白天对你说过,在考虑一件事,可能是挽救亚述帝国的最后机会,今晚做出的决定就与此有关。”
这位女皇一招手,面前出现了一片光彩,正是天枢大6的地形演示。浮士德收摄心神正在专心等她说下文,塞米尔却突然又问了一句题外话:,“浮士德,你今天表白,心中对我那火热的爱从未熄灭,是真的吗?”
浮士德愣住了,刚才明明要谈国事,怎么又说起了这些?女人就是女人,有时候实在琢磨不透,他赶紧躬身道:,“是的,我以我的灵hún起誓!”
塞米尔望着光彩中呈现的天枢大6,幽幽的又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可以选择,要么得到我、要么救玛甘泪的命,二者只能选一样,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浮士德沉默了,嘴net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良久也没有回答。塞米尔抬起头来望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一丝欣慰,您没有不假思索的就开口说想得到我。但是贤者国师大人、帝国中最有学识与智慧的人,最仁慈、悲悯、代表无所不能神性光辉的大祭司,您为何沉默?在良知和yù望之间,就这么难以做出选择吗?”
浮士德灵hún中又有了一种灼热的刺痛感,仿佛是撒旦留下的印记在燃烧,他在心中呼唤着撒旦:,“您能否告诉我该如何选择?我想得到的就在眼前!”然而口中却答道:,“我的女皇,我无法欺骗您,因为这只是一个假设,而假设没有意义,所以我无法回答。”
塞米尔眼中有清冷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又变得有几分暗淡,叹息道:,“那好吧,这不是假设,就是真的。你可以做出选择,要么现在就带走赦免玛甘泪的命令,要么今晚就留宿在皇宫!”
浮士德觉得身体和灵hún都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紧了,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涩:,“我的女皇,您为何要做出这种决定、让我做出这样的选择,是什么让您改变了多年的心意?”
塞米尔避开了他的眼神,望着虚空答道:,“我一直知道你在想什么,今天终于听见了你的表白,难道是神灵对我的考验?如果神灵一定要让我选一个男人的话,除了你,我已别无选择。而我离去之后,你可能将永远都没有机会得到我,若失去了我,你却将得到这个帝国。”
浮士德情不自禁上前两步,身体已经走进到光彩中。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急切的问道:,“听你的语气,此去已有必死之心!不要告诉我,你是想去行刺居鲁士!”塞米尔又点了点头:,“看来你今夜是不会回答了,而你果然也很了解我,那我们就谈正事吧。是的,我的确要从边境潜行,去刺杀居鲁士。最新密报,居鲁士已经离开了埃兰行省,将要去视察与慰问大流士所率领的bo兹大军,在此之前,要路过新建立的里斯行省,会在一场公开的仪式上1ù面。”
浮士德不解的问道:,“里斯行省?这是他给新行省的命名吗?可是据我所知,bo兹大军攻占了五座城邦,恰恰只有里斯城邦是被巴伦王国收复的。他给行省起这个名字,继续向南吞并巴伦王国的用意不言而喻,巴伦王国难道没有反应吗?”
塞米尔冷笑道:,“巴伦国王冯纽倒是有心决战,可是已经失去了神官集团的支持,也无能为力。但我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既然辛纳赫可能遇刺身亡,那知刺杀居鲁士也并非不可以!”
浮士德沉吟道:,“据我所知,bo兹王国最早是十个部落联合建立的国度,居鲁士只是其中最强大的一个部落的族长。此人雄材大略,能凝聚整个国家,但是他若意外身亡,bo兹王国很可能陷入各部争权的局面。如今这个王国扩张的度太快,若本土一乱,新建立的行省也将是各自为政的局面。这样的话,确实是亚述帝国唯一的转机。”
塞米尔点头道:,“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决定!我并不是称职的君王,却是最好的刺客,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后努力。”
浮士德的身形已经穿过了那一片光彩,情不自禁的一把抓过塞米尔的手,那显示天枢大6的神术光彩旋即消失了。他低呼道:,“我的女皇,您不能去,这就是送死!”
塞米尔并没有把手抽回来,固执的摇头道:,“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去送死。坐等必死无疑,行险刺杀居鲁士还有一丝转机。而且我已做出了决宝,这一去就没有打算回来。所以才下令让辛纳赫之于监国,任命你为摄政大臣。”
浮士德jī动的喊道:,“您是女皇,何必亲自去呢?”
塞米尔答道:,“我已经仔细想过帝国中所有的高手,无论派谁去都不可能成功,只是无谓的送死,只有我本人出手才可能有一线希望。但是说实话,就算我侥幸刺杀了居鲁士,也不太可能活着逃走,所以要提前安排好一切。”
浮士德松开了他的手,退后两步再度匍匐于地行礼道:,“陛下,您还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我!想当初在埃居行刺伊西丝圣女还能够成功脱身,是你我联手。有一个秘密您可能已经猜到,但今天我要正式向您坦白,我也得到了另一种力量的指引。我清楚您并不是一位单纯的大武士,而我也不是一名单纯的大神术师。”
塞米尔低头看着他:,“我已做出了决定,一定要亲自去,这是我的帝国,此事也是我的责任。假如我成功了,你还有希望挽救亚述,无论如何,我信任你。”
浮士德坚持道:,“我无法改变陛下的决定,您如果一定要去刺杀居鲁士,请让我与您一起去。您一个人是不可能成功的,而我们之间的配合早已默契,这样才有一线脱身的可能。”
塞米尔的神情终于有些感动,同时也有些哀伤的问道:,“浮士德,你要陪我一起去送死吗?”
浮士德答道:,“不,我是陪您一起去挽救亚述的国运,这是您的责任也是我的愿望。如果您不答应,我依然会自己去。”
塞米尔眯起了眼睛:,“如果是那样的话,玛甘泪怎么办?”
浮士德:,“我宁愿陪陛下一起去行刺居鲁士,也不愿做出刚才那么痛苦的选择。在出之前,请求您留下赦免她的手令。
塞米尔:,“我会留下赦免她的命令,不论是你还是我死在这场刺杀行动中,这份赦令就会生效。但你随我而去,帝国政务怎么办,谁可以代替你成为辅政大臣?宰相阿尔法大人年事已高,帝国中还有谁能主持大局?”
浮士德:,“可让内政大臣洛华德辅政。”
塞米尔微微一皱眉:,“洛华德是辛纳赫一系势力的代表,想当初他yù立辛纳赫之子,反对我登上皇位。”浮士德:,“这并没有关系,如果我们回不来,就让他立辛纳赫之子为新君,这也正是他所愿。如果我们能回来,自然也不必担忧什么。”
塞米尔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浮士德,很久也没有说话,深夜渐渐过去,窗外1ù出微门g门g的光亮,黎明已悄悄的到来。这位女皇终于开口道:,“天居然都快亮了,今天早上我就将宣布最新的决定,任命洛华德辅政,贤者国师大人随我去边境视察。我们下午就要出,你快回去做准备吧,已经来不及向任何人告别。”
浮士德终于在晨曦微光中走出了皇宫,塞米尔竟然在后殿小厅里将他单独留了一夜,这种事情传出去也许会令人有暧昧的遐想。但故事的主角是贤者国师浮士德,人们却不会也不敢去胡思乱想。而事实上,浮士德这一夜并没有做别的事情,只是在默默的承受塞米尔的目光注视。
浮士德走出皇宫,他的随行shì卫在宫外已经等候了一夜,赶紧牵着马车迎了过来。浮士德刚刚上车,灵hún中就响起了一个多年未曾听见的声音一,“浮士德,你并没有回答塞米尔的问题,是什么让你不能做出选择?”
浮士德浑身一颤,双手在xiong前攥紧,闭上眼睛答道:,“撒旦啊,您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不是不能,是不愿!我的灵hún是主宰,你所指引的力量是仆从这是你曾做出的承诺,为何您抛弃了我不知去向?”
撒旦的声音仿佛在冷笑:,“我抛弃了你吗?不,我一直就在你的灵hún中,当你的灵hún能感受到我的存在时,你便是我。你要去刺杀居鲁士,难道不是自己的决定吗?而我所指引你的力量,不正是给你的帮助吗?它就是为你实现目标的仆从。
你已变得如此有魅力,这魅力来自我所指引的力量,你是被这魅力所左右,还是这魅力被你驱使?其实你该问问自己,当玛甘泪被卫队带走的时候,你为何又抛弃了她不知去向?当塞米尔让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你又为何拒绝回答?”
浮士德答道:,“我不能让无辜的玛甘泪受到刑罚,也想得到塞米尔的爱。”
撒旦冷冷的问道:,“你又为何请求导塞米尔一起去送死呢?”
浮士德:,“因为她这一去,我可能将永远失去她,我不愿这样,所以才会与她一起去行刺。虽然是冒险,但并不是为了送死。撒旦啊,实现您承诺的时刻到了,你指引的力量是我的仆从,那么能否帮助我行刺成功?”a。
265、等待阿蒙
撒旦又笑了:“浮士德,你想要拥有yù望中的一切?好吧。我愿意给你帮助,你快回神殿吧,有两位使者在门前等你,他们会帮助你与塞米尔去刺杀居鲁士,至于能否成功,取决于你的力量与智慧。”
浮士德却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皇宫之后,塞米尔闭上眼睛在灵hún,
中喊道:“阿méng神,您为何要让我问浮士德那样的问削”
阿méng的声音在她的灵hún中响起:“那不也正是你想问的,对吗?
他虽然没有做出选择,你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会与你一起去刺杀居鲁士。”
塞米尔:“阿méng神,您认为我会成功吗?”
阿méng:“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成功,但你的想法未尝没有道理。bo兹王国最早是由六个农耕部落与四个游牧部落联合建立,而居鲁士是其中最强矢阿黑门尼德族的领,在他的带领下这个王国崛起的度很快,你已经看到了。
但如此快的扩张,短时间内开辟了这么广大的领土,这个王国内民族成份复杂,各地的展很不平衡,这对bo兹王国的治理是前所未有的大挑战。若居鲁士一死,各部争权,没有他这样的强力统治人物,各行省可能分崩离析。
如此看来,刺杀居鲁士倒是挽救亚述国运的一种手段。若bo兹内乱,亚述将有喘息之机,新占领的各行省也有可能趁机复国。但尽管如此,也需要亚述人懂得如何经营自己的国家,否则就算外无强敌,也难以避免衰落。”
说完这番话,阿méng的声音消失了,塞米尔睁开了眼睛,有一个人走进了这间内殿,赫然正是伊甸园中的门徒、魅huo人鱼出身的谣里奥。
谣里奥问道:“女宴陛下,你准备好了吗?今天下午就要出了。”
塞米尔转身道:“我很高兴阿méng神能派你来帮我,我虽不是魅huo人鱼出身,但我的族人却和上古的魅huo人鱼王颇有渊源,我得到的力量指引也来源于此。见到你,我才清楚魅huo人鱼一族并没灭绝,想当初你协助歌烈刺杀辛纳赫,没想到今天又来协助我去刺杀居鲁士。”
谣里奥答道:“正因为如此,阿méng神才会派我到这里来。但我不会帮你行刺居鲁士,只会在行刺之后协助你脱身,阿méng神不希望您死。他当初就说过,不能仅仅通过刺杀一个辛纳赫解决亚述的问题,您是比辛纳赫更适合的君主”可惜的是,如今的形势变化谁也没想到。”
塞米尔有些凄楚的一笑:“脱身?就算侥幸行刺成功,我也未必能活着回来,但我希望浮士德能活着,他对这个国家比我更有用。如果你真有办法能救走一个人的话,那就请救他吧,这是我对神灵的祈求。”
谣里奥:“已经另有使者去帮助浮士德,否则的话,你们的行刺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至于我”就跟随在您身边。
浮士德回到帝国主神殿,果然有两个人在门前等他,强大的气息突然浮现,就似从黑暗中直接冒了出来。卫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呵斥,就听见浮士德在马车上说道:“不得无礼”这两位是我的贵客,快请他们过来。”
来者之一是阿努纳启神系众神使中的杀手之王明月夜,这位神使不仅掌握了狂暴的力量,更是一位精通潜伏、暗杀、设伏、追踪与逃亡的高手。另一人是智慧之神埃阿手下的神使,春天与生命女神珀兰罗丝的弟弟杜姆兹。
杜姆兹曾经与明月夜一起设伏对付阿méng”但阿méng并没有杀他,只是抓住他送到冥府交换珀兰罗丝,并与珀兰罗丝做出了约定,让这姐弟俩轮流在冥府中服役。后来阿méng又率众攻打冥府,杜姆兹也参加了那一次行动”而珀兰罗丝恰好通过考验成为脱永生的神灵。
如今阿努纳启神系失去了在人间的神域,众神皆已了解了创世神阿努的决定,在未来阿méng将取代创世神的地位。智慧之神倒也明智,命令在人间的神使皆要听从阿méng的吩咐,阿méng这一次派明月夜来协助浮士德,杜姆兹是主动要求来帮忙的。
一方面他与明月夜的sī交不错,另一方面他在这种时候也需要做点什么了。杜姆兹手中的青竹蛇杖是阿玛特留下的神器,他本人的力量也不弱,除了已经陨落的狂风神普鲁利之外,杜姆兹的度是阿努纳启众神使中最快的。所以他这次的任务,主要是吸引追兵掩护其他人脱身。
塞米尔原计划是在尼普尔城刺杀居鲁士,因为这位bo兹国王将要在这座城邦举行一场盛典,以庆祝王国新行省的成立。在重大典礼的场合,民众会在〖广〗场上观礼,混进去相对比较容易,而居鲁士一定会当众出现,这是刺杀他的好机会。
但是明月夜又重新制定了一份计划,要比塞米尔原先的方案更冒险,也更容易成功,他建议浮士德将这份计划交给塞米尔商量。
由于是临时的决定,浮士德只匆匆交待了一番神殿的日常事务,收拾好随身物品,
天光已经大亮,他需要再度去皇宫参加朝议了。塞米尔女皇当着群臣的面,又出人意料的改变了昨天晚上做出的决定,她将与浮士德大人一起去边境视察,仍令辛纳赫之子监国,内务大臣洛华德辅政。
下午女皇就出了,虽然要离开皇都的命令是昨天晚上才颁布的,但塞米尔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洛华德率群臣将女皇车驾送出城外,浮士德也随着皇家卫队一起去了南部边境。
当天晚上在行宫休息的时候,塞米尔女皇又召见了浮士德。当浮士德见到女皇时,现陛下身边站着一名佩刀的shì卫,正是曾参与刺杀辛纳赫的谣里奥。塞米尔对浮士德说了自己的行刺方案,先按计划巡视边境驻防部队,一切正常进行不要让外界看出任何异样。
塞米尔已经派人密切关注居鲁士的动静,当居鲁士将要到达尼普尔城邦时,塞米尔也离开一个城邦前往另一个城邦巡视,从半路上悄悄离开,乔装潜入bo兹王国的行省境内。这次刺杀行动无论成功或者失败,她和浮士德都不能暴1ù身份”如果被对方围困无法脱身,那就连自己的尸都不能留下。
如果行刺成功,固然能引起bo兹各部内乱,但若暴1ù了凶手是谁,恐怕会立即引起bo兹王国的大举报复,反而事与愿违,亚述帝国将得不到喘息之机。浮士德则趁机将明月夜的行刺计划交给了塞米尔。
明月夜和杜姆兹并没有跟随女皇的车驾一起走,他们已经提前赶往尼普尔城邦做布置子。明月夜是最擅长设置陷阱的神使”他当年所设的一个巧妙的陷阱,连阿méng都差点着了道”恩里尔最终也是因那个陷阱被马尔都克斩落,而如今要对付的是一位人间的君王。
塞米尔见到这份计划,便决定照办。
女皇陛下御驾亲临,贤者国师大人也跟随左右,边境驻防的各军团自然士气大振,兵败之后难得有了一丝重新振奋的迹象。女皇安抚将士,浮士德整顿草政事务,谁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
塞米尔派出的密探一直在关注着居鲁士的行程,随时回密报,大约十来天之后,居鲁士终于将要到达尼普尔城,塞米尔也离开刚刚视察的城邦前往另一座城邦。女皇出行有浩大的仪仗卫队,不可能轻骑快马赶路,因此度并不快,需要七、八天后才能到达下一个目的地,而这段时间已足够潜入bo兹境内实行刺杀行动。
出后的当天夜里”浮士德、塞米尔、谣里奥三人悄然离去,临走前下了严令,命心腹穿着女皇和大祭司的衣服,白天坐在马车里,晚上留在帐篷中”但是不见任何人。
浮士德等人潜入bo兹境内,仿佛无声无息的在人间消失。
三天后的一个早上,bo兹王国里斯行省的基什城邦境内”远望官道烟尘蔽日,衣甲鲜明的军阵逡迤绵延”浩浩dangdang的渡过幼底河正向着基什城的方向进。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队亲卫,簇拥着bo兹大将军大流士。
看一支军队的训练水平如何,看行军就能知道大概,这一支大约千人的部队,有三百骑兵、七百步兵,排成四列行进,长长的队伍在官道上很整齐,一点都不显散乱。这是大流士麾下,“万人不死队”中的精锐,前来接受居鲁士大帝的检阅,同时也护送居鲁士前往埃居帝国的边境。
天枢大6列国的剧变当然不仅在亚述一国生。大流士率军战胜歌烈灭了哈梯,居鲁士随即派官员将哈梯一分为三,建立了三个新行省。而大流士收编了哈梯海军,沿着海岸线南下,水6并进逼近埃居帝国的海岬城邦。
哈梯的海军主力原属南纳尔军团,在大战中几乎所有的战舰都保存完好,因为决战是在6地上展开,海军战船无法上岸。哈梯投降被吞并之后,原有的海军力量就被大流士收编,成为继续进攻埃居的部队。
但是原南纳尔军团的海军并不走进攻主力,更多挥的是运送后勤轻重以及侧翼掩护的作用。大流士指挥的主力部队,是他亲手组建与操练的,“万人不死队”。这个军团数量有一万人,是大6列国常规军团的一倍,在民间传说中,他们的战士都是杀不死的。
传说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实际上这是bo兹军队中精锐的精锐,一旦有人阵亡,缺员马上补充,始终保井完整的建制、接受统一的战阵训练,在征战中越来越强大,几乎所向无敌。
大流士携吞并哈梯之威,收编哈梯海军,率万人不死队逼近埃居,并派使者送信,要埃居帝国主动投降,才能避免战祸绵延。
埃居帝国大为震动,国内权贵也分为主战与主和两派。主战派希望能够依托边境的红岬防线,就像当年阻止乌鲁克军团的进犯一样击退大流士的大军。主和派则认为埃居帝国不可能是bo兹大军的对手,无谓的抵抗只能遭致更惨重的损失,建议主动臣服以避免灭国的命运。
埃居国内的主和派其实也有自己的sī心,真要是决战的话,如今已不是阿méng率大军抗击乌鲁克军团的那今年代了。上一场战争使埃居帝国失去了哈梯这个属国,国力已经衰弱后来新法老埃拉赫特推行一神教改羊,国中各派系势力又来了新一轮的洗牌虽然内政形势已经稳定,但这个过程中也有巨大的内耗,国力恢复并没有太大的起sè。
而埃拉赫特又在帝国南部修建新都,征用民夫数量庞大,目前这座宏伟的新都城已初具规模,但在埃拉赫特的计划中,建造蓝图才刚刚完成一半。如此大规模的新都建造也是劳民伤财,帝国财政负担很大各城邦的赋税也变得更加沉重。总之埃居帝国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时代,难以对抗bo兹大军更何况国内已经没有阿méng大将军这种天才般的统帅。
就算阿méng大将军还在,又能怎样呢?以歌烈之能,当年可以击败埃居大军,而哈梯国力并未衰落,不是一样败给了bo兹吗?歌烈以身殉国,哈梯国王亚设投降。而且按照居鲁士推行的政策,设立新行省后,原先的贵族并不失去特权地位,仍然会成为当地代表新国王的统治者,又何必冒死抵抗呢?
所以主和派的声音在埃居朝中成了主流但是群臣可降,法老埃拉赫特却无法主动投降。哈梯国王亚设投降是迫不得已,因为最后的抵抗力量已经战败,尽管他还活着,可是地位怎能与国王桠比,无非是一位普通的大领主而已而且还会受到bo兹王国的重点监视,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找个借口收拾掉。
埃拉赫特不能失去自己的帝国,却又没有辖心击败bo兹大军,害怕自己遭受与亚设一样的命运,也不得不倚重主战派的力量。
这位法老向着神灵祷告、祈求神谕的指引但是那众天使之长塞特没有任何回应,安一拉却降下了一则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谕。帝国主神殿的大祭司们以及埃居神术学院的众位元老都无法猜透这则神谕的确切含义,它只有一句话:,“等待阿méng。”
阿méng已在撤冷城被奉为神灵而埃居的民间传说中,当年的阿méng被认为是一位来到人间的神灵。如今大军压境不少人都开始怀念当年率领埃居军民击退乌鲁克军团的阿méng大将军。民间也知道埃居形势危急,甚至有不少老百姓在祷告时竟然向阿méng出了呼唤,希望这位神灵再度降临人间挽救埃居。
难道安一拉的意思,是要埃居民众等待阿méng的到来,像上次那样挽救这个帝国吗?可走到哪里去找阿méng呢,这位神灵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也许已经回到天上神国了吧?
最终埃居帝国还是做出了臣服的决定,这与投降有微妙的区别,借鉴的是哈梯王国当年向埃居臣服的做法。他们奉bo兹国王居鲁士为bo兹大帝,埃居成为bo兹的属国,愿意为bo兹的神灵修建神殿,并向bo兹帝国称臣纳贡。
埃居帝国成了埃居王国,bo兹王国成了bo兹帝国。这虽然也是不战而降,但至少保留了法老在国内的王位,也保全了一个完整的国度,依然维系了目前贵族集团的统治,所以得到朝中群臣最大多数的支持,唯一担心的是bo兹王国不答应。
但这么决定已经是埃拉赫特的底线,如果臣服纳贡还不行的话,就只能一战了,就算彻底投降那也等到战败之后再说。
大流士在行军途中接到了埃居愿意臣服的国书,急忙派人送给了居鲁士国王。居鲁士则分析了目前的形势:刚月建立了很多新行省,局面还不稳定,下一步的战略目标是吞并巴伦和亚述,暂时还轮不到对埃居动手,于是就答应了埃居帝国的请求。
从这一天起,居鲁士正式号称bo兹大帝,bo兹也成为了真正的大帝国。居鲁士大帝接受了埃居臣服的要求,却提出了一个条件,他要埃拉赫特法老亲自到边境来向他跪拜行礼,举行表示臣服的仪式。
所以居鲁士这一次是赶往埃居边境接受埃拉赫特的臣服,顺便视察新建立的行省,以向整个大6炫耀其功绩,半路还要举行一次庆祝大典,才给了塞米尔等人行刺的机会。
按照计划1,居鲁士在尼普尔城邦举行庆祝大典之后,会继续西行渡过幼底河进入原哈梯境内,然后沿海岸线南下到达埃居的海岬城邦边境。
大流士将军是来接驾的,他率领万人不死队中的一千名精锐,将在基什城邦迎接居鲁士大帝的到来,并随驾渡河前往埃居。a。
266、我是来泡妞的
这位威震大6的大将军却如此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左右,1ù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呈现古铜sè的金属光泽,穿着铠甲没有带头盔,xiong前挂着鲜艳的璎珞装饰,肩披绣饰彩带。他的身材异常伟岸健硕,留着短满头卷髻,高鼻粱深眼窝,双眼明澈幽深似带着神奇的魔力。
大流士在亲卫的簇拥下,经过一个小镇。这是在官道旁自形成的一个集镇,供来往的路人以及货商休息,同时也是附近几个村庄交易货物、采买各种商品的地方。基什城邦在幼底河以东的地区并没有受到过战火的摧残,当年的辛纳赫大军没有到达这里,而大流士攻打基什城邦也几乎是不战而下,所以这一带几乎没有遭受破坏,与战前没什么再样。
道边有一家小酒馆,门前是个开放式的院落,朝着官道这一侧没有院墙,空地上放着几张桌子和凳子,旁边有一溜栓马桩,还有给马匹提供饮水和饲料的石槽。这样的小集镇没有大型的驿站,如此的酒馆在官道旁经常能见到,主要是供来往客商歇脚饮马的。
这里是幼底河上游渡口通往巴伦腹地的商道,一度很繁荣,但如今兵荒马乱的年月,来往客人比以前少多了。见大军路过,镇子上只有小孩好奇的躲在墙角张望,随即又被大人叫回了家中赶紧关上门。
就连做生意的酒馆老板都躲进了屋子,在窗户缝里向外张望,可是院子里的桌旁却坐了两个客人,各占了一张桌子在那要不紧不慢的喝酒,仿佛根本就没看见杀气腾腾的军阵从路上走过。
一阵风吹来,大流士麾下那些训练有素的亲卫们突然闻见了一阵奇异的酒香,那是世上最好苒美酒才能出的气息,怎会在这个小镇上闻到?基什城邦虽然没有生过战乱但受到周边战祸的影响,当地的民生以及经济肯定不如以前先受到冲击最大的就是各种奢侈商品。
酿酒消耗粮食,在战争期间酒的供应必然不足,尤其是美酒异常昂贵稀缺,怎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小酒馆里?
这种路边的市镇酒馆,如今所出售的酒既浊且淡,而且又酸又涩,是大6上赶车人常喝的那种。亲卫们虽然心中惊讶,但并没有一个人回头去看连马蹄行进的步伐都一丝不乱,而且还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一真正的精兵就算没有察觉到危险哪怕周围环境有一丝不正常的气息,都会有所戒备。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令下,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亲卫仪仗突然停住了,他们同时勒马几乎没有出太大的声响。紧接着停止行军的命令向后方传去,就像一道浪涌推过,整支军阵都停了下来,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武器铠甲碰撞的声音,官道上一片肃杀之气。
亲卫分开一条路,大流士下马解下佩剑交给了随丛自己则大踏步走进了这个半开放的院落。镇子上所有人都吓着了,不清楚大军停在这里想干什么?看着威武的大将军走进酒馆,老板躲在窗户后面tuǐ都软,本应该出来招呼客人,可是手扶窗台站在那里根本动不了。
大流士走到一张桌旁,拉开凳子坐下道:“好酒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饮到此等人间美酒!”
对面坐的是一位穿着灰白sè麻布长袍的年轻人,容颜俊朗神sè平和,五官的棱角带着无形的坚毅气息,他微微一笑伸手凭空又取出了一个杯子提起桌上的酒壶给大流士斟了满满一杯酒,缓缓推过去道:,“大将军的鼻子很灵,你是为这杯酒而下马吗?”
大流士哈哈一笑:“美酒当为英雄饮我如今率大军席卷天枢到了埃居边境,却听见民众都在呼唤一位名叫阿门g的大将军没想到会在这里恰好遇见你,真是有缘啊!”
坐在大流士对面的正是阿门g,他端着酒杯微微一挑眉:“大流士,你认识我吗?”
大流士答道:,“你的神像就立在撤冷城,我去过那里,大师级的雕工,活脱脱就似你本人,只要见过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你来,何必这样问我?你是当年的埃居大将军,我是如今的bo兹大将军,想必你也听说了埃居刚刚向bo兹表示臣服,出现在此地,是在等我吗?”
阿门g端杯自饮道:“我在喝酒,是你自己过来的。”
大流士举杯道:,“我敬你,以战场上将军的身份,为你曾经的传奇干杯!”
大流士明知面前坐的人是谁,却无丝毫惧意。他的属下军纪严明,亲卫们未得命令谁都没有过来,整支军阵全部都在官道上静悄悄的等候,说话时还施展神术拢音,只有他和阿门g能听见交谈的内容。
阿门g举杯一饮而尽:,“我倒有几分佩服你的胆sè了,明知我是谁,还敢孤身走过来。”
大流士呵呵一笑:“该佩服的人是你,就算你是阿门g神,面前是不死队的精锐战阵,若是被包围其中,你也受不了!
阿门g,你曾经奇袭千里生擒哈梯国王路西尔,也曾亲自出现在刺杀辛纳赫的猎场上,难道今天是来行刺我的吗?在军阵前那可不叫行刺,而是孤身决战了!”
阿门g摇了摇头:,“我不是来刺杀你的,只是有点好奇,想亲眼看看打败歌烈的是什么样的人?我是神灵,根据众神的约定,我不会直接对一个凡人出手。如果真想杀你,我会派使者找你,到时候你就要小心子。”
大流士的笑声却突然变大了,震得周围的空气嗡嗡作响,连桌面前在颤,他笑着反问道:,“那么你看清楚了吗?就是我击败了歌烈,也是我击败了阿努纳启神系,无论在人间还是在神国,阿努都败给了我。
这回轮到阿门g吃惊了,大流士狂笑的时候,竟然有一种令他很熟悉的气息,面前的大将军似曾相识一就是马尔都克!阿门g放下杯子轻声喝道:,“大流士居然是你?”大流士却别有意味的答道:“在人间,如今我就是大流士!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这便是我求证的另一种境界”你可以称之为证果化身。”
随着话音,阿门g脑海中印入了一段信息,解释了正在喝酒的这位大将军的身份,可谓是玄奥尼比。阿门g面前坐着的,既是马尔都克也是bo兹将军大流士,但马尔都克这位神灵正在不生不灭的永恒中开创他的神国,并不是像阿努那样以灵hún新生的方式来到人间成为歌烈。
当他降临人间的时候,大流士就是他,而他留在神国的时候,大流士在人间所思所想所经历的一切,也等同于他的经历。这化身在人间就是一个人,出生在bo兹阿黑门尼德部落的贵族家庭,自幼天赋异集智勇过人,年纪轻轻就屡立奇功,被居鲁士任命为大将军。
所以大流士会对阿门g说,不论是阿努还是歌烈,都败在了他的手下。这种境界与单纯的分身不一样,其实在阿门g突破九级成就之后,就可以分出另一个身份行事,而成为神灵以后,自然也可以变化出各种形像面对世人,但都与大流士这种情形不同。
大流士在人间所做的一切,就是马尔都克的印证,他的经历就是马尔都克的见知,修炼的力量也会成为马尔都克所增长的力量。不论大流士这个“人”能否脱永生,只要他来到人间印证了马尔都克所yù求证,就算圆满。而马尔都克降临人间的时候,就以大流士的身份”
此时的大流士将拥有马尔都克的力量。
如今的阿门g还做不到这一点,阿努纳启神系的创世神阿努与九联神系的创世神安一拉也做不到这一点,但是马尔都克却做到了。阿门g一直在探索更高的存在境界,面前的大流士或者说马尔都克给了他一种很好的印证,值得仔细体味。
阿门g不禁愣了愣,沉声问了一句:“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大流士的笑容竟显得有些天真:“就像一个小孩,穿了一件新衣服,或者像一个大人,得到了一个好职位,总是忍不住要向邻居炫耀。现在的我很寂寞,还有谁能体会我此刻的感受呢?只有你,阿门g。谢谢你专程在此备下美酒等我,真是体贴啊!”
阿门g面无表情的继续斟酒:,“我也得谢谢你,至少你给了我一种启。”
马尔都克的笑容又变得有点狡诈:,“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更得谢谢你了。听说你有个称号叫帝王杀手,凡是你出现的地方,总有人间帝王要倒霉!我这次是来接驾的,却在基什城外遇见了你,如果按照居鲁士大帝的行程,他应该在今天下午到达基什城,现在看来恐怕到不了了。
我与你一样身为神灵,不会直接对一个凡人出手,除非他向我挑战。更何况我有我的承诺,不可能伤害一位信奉我的君主。而我斩下大流士这个化身,在人间一切行事都不会出这个身份,否则无从求证。如果有人刺杀居鲁士成功,说不定反而是在帮我,容我sī下说一声非常感谢!”
阿门g的脸sè微微一变,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自己事先也没有料到的情况。塞米尔和浮士德就算真的刺杀居鲁士成功,恐怕也挽救不了亚述帝国。这场刺杀是建立在居鲁士一死,bo兹各部会陷入内乱争权,而新建立的各行省将分崩离析的推测上。
现在看来,假如居鲁士真的死了,bo兹各部内乱夺权确实难免,
可还有这么一位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在,其人之雄材大略绝不亚于居鲁士,正可趁这个机会收拾局面登临宝座。阿门g甚至已经看到,大流士在人间会成为一位更耀眼的bo兹大帝。
按照明月夜制定的计划1,刺杀居鲁士的行动应该就是今天,无论得不得手,此刻恐怕结果已定,就算阿门g想阻止也来不及了。有大流士在此,居鲁士死不死,对亚述帝国而言最终结果都一样。
可大流士偏偏就坐在面前喝酒,施展神术拢住声息与阿门g侃侃而谈,此刻的阿门g无法获知远方准确的消息,只能坐在这里与他对饮,听这位bo兹大将军以炫耀的语气侃侃而谈。
阿门g又举杯道:“马尔都克,我要恭喜你”人间又一位bo兹大率!”
大流士笑眯眯的举杯共饮:“你还是叫我大流士更确切一些,至于bo兹帝位恐怕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到手”bo兹若无内乱,还没有这种机会。我在人间行事不能出大流士这个身份,可能还要费一些手脚才能搞定局面呢。你是不是派神使参与刺杀居鲁士的行动了?不必担心,我手下的神使是不会参与的,他们能不能逃走,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阿门g的心情已经平静,淡淡道:“你又有什么好开心的?准备好赶回bo兹平乱吧!大流士将军手段再高,也得用上几年时间。”
大流士仍然在笑:“我当然开心”虽然迎接不到居鲁士大帝,却有阿门g神设下人间最美的酒专程等候我这位未来的bo兹大帝,正如我坐下时所说一美酒当为英雄饮!”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美酒当为英雄饮?
搞没搞错,美酒应与美人共享才对!所谓英雄,从来都饮烈酒或苦酒。
二位身为神灵,用得着端着世上最好的美酒坐在这个地方吗,真是无趣!身入人间,在这样的酒馆就要喝这里的酒,这才是乐趣!”
两位神灵同时骇然,扭头向着院落的一角看去。那里原本坐着一个人,阿门g与大流士刚才虽然留意了但没有现任何异常,也就没有管他。他们说话的时候隔绝了声息,莫说官道上的士兵,就算是其他的神灵也听不见。
可是这人竟听见了,不仅听见了,而且穿透这片隔绝的空间将声音送到了阿门g与大流士的耳边。
大流士回头喝同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此地?”
那人站了起来放下了酒杯”杯子里就是这家酒馆卖的又酸又涩的浊酒。他是个中年男子,刚才坐在那里时普普通通并不引人注意,现在起身一开口,却有一种含而不1ù的威严气息,哪怕是在大流士与阿门g面前也毫不受滞。
他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可不是故意要偷听二位说话的”是你们偏偏要坐在我身边谈这些,就像说给我听似的。”
阿门g站起身来行礼道:“请问您是何人?”
那中年男子宽肩厚背,金sè的长长须梳理的非常整齐”蓝sè的眼眸,目光似深不见底。他笑了笑说道:“我走到人间来泡妞的,恰好路过!你们接着聊吧,我接着去寻找我的美酒佳人。人间多么美好、
人生多么美妙,二位啊,何苦如此白白辛劳?”
说着话他把酒钱放到桌上,背着手踱步而去,在官道上穿过军阵消失不见。而那些衣甲鲜明的将士们仍在列阵肃立,竟然没人看见他!
大流士与阿门g对望一眼,刚才还有炫耀之sè的大流士此刻显得有几分兴致索然,他问阿门g道:“你认识此人吗?”
阿门g摇了摇头:“从来没见过。”
大流士又自言自语道:“他能听见我们说话,又能让我们看见他还不1ù破绽,而周围所有人却看不见他。能做到这一手的,众神之中我只想到安一拉与阿努,可又不可能是他们俩,难道是”
阿门g替他答道:“宙斯。”
大流士一拍桌子:“对,应该就是他,奥林匹斯神系之主宙斯!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阿门g耸了耸肩膀:“他已经说了,是来泡妞的,正巧路过此地。”
大流士:“哪有那么巧?”
阿门g叹了一口气:“确实太巧了,如今天枢大6最强大的三位神灵,竟然同时坐在这样一间酒馆里喝酒。我也不敢相信,可它偏偏生了!”
大流士竟然就是马尔都克的人间化身,让阿门g意识到塞米尔与浮士德刺杀居鲁士的行动只是徒劳的冒险,但人活在世上,总要为自己的誓愿做些什么。但在马尔都克看来,这么做等于间接的在帮他,因此他在阿门g对面端起美酒的时候,神情就像一个小孩在炫耀新衣服。
可是宙斯突然出现又离去,同时出乎两人的预料,两人搞不清这位奥林匹斯神系之主究竟想干什么?这人间最好的美酒已喝不出滋味了,两位大6上强大的神灵,仿佛都感觉到一种出掌控的未知。
就在这时,极远处的天边有三支飞棱呼啸而来,操控飞棱的神术师不惜法力的以极限度疯狂赶路。官道上的将士们还毫无察觉,而大流士和阿门g都现动静了。只见大流士点头道:“恭喜你,看来有人刺杀居鲁士成功了。”
阿门g摇了摇头道:“我应该说一句恭喜你才对,大流士将军,未来的bo兹大帝!饮下这杯酒,就此告辞吧。你有你的世界,我也要去寻找我的天国,完成我的誓愿、指引与救赎。”a。
267、倾城倾国
居鲁士遇刺很突然,之前谁也没想到。行刺时间与地点并不是城邦举行庆祝大典时,那样的场合虽然人多杂乱,但居鲁士周围的守卫也是最严密的,而且事先没有办法作出布置。在明月夜看来,不是很好的刺杀机会。
当庆祝大典结束之后,居鲁士在尼普尔城邦停留了一夜,次日上午起驾西行去基什城邦,大流士将军将在那里等他。尼普尔城邦的长官当然要欢送,城邦也将举行盛大的仪式,当地的军政要员,都要跟随居鲁士大帝出城,城外也有百姓夹道跪拜以扬居鲁士大帝之威。
护卫们早就在城门外做好了警戒,防止有刺客混在欢送的人群中出手,居鲁士大帝的身边也有高手护卫,即使有刺客,能够突破重重护卫接近居鲁士的可能性非常小,可疑人等恐怕还没靠近就被解决了。
变故是在居鲁士大帝出城时突然生的,正是所有人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当时尼普尔城邦的军政官员都跟随着车驾排列在城内”而荐居鲁士大帝开道的依仗卫队已经到了城外,居鲁士的车驾恰恰穿过城门。
这几乎是个无法刺杀的场合,因为居鲁士在城门洞中,城楼上也有重兵护卫,前前后后、城内城外都有高手簇拥,但偏偏有人射出了一箭。
这一箭是从城内射出的,射手就站在远望居鲁士大帝车驾出城的人群中,如果阿门g看到这支箭一定不陌生,它是一支、黑sè的镂刻着神术hua玟的巨箭。一箭射出声势骇人,带着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空中划1
了一道抛物线越过送行的官员队伍,朝着城门洞中〖jī〗射而去。巨箭从空中飞过,带着骇人的冲击bo,所过之处地面上人仰马翻。
箭是从背后射来的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按照一般经验假如真有刺客yù刺杀居鲁士,应该在城外设伏才符合常理。但是居鲁士身边的禁卫们久经战阵训练有素,并没有因为这一箭之威而慌乱,无数剑芒交头斩向天空,神术师们也施展各种神术,牢牢护住了城门内侧。
这一箭凝聚了强大的能量,接连在空中与几道剑芒相击,顿了几顿仍然度不减射向前方几乎和当年伊西丝圣女遇刺时的情形一模一样。但这一箭的威力再大,也无法穿透神术师们布下的防护。出人意料的是此箭并没有射向居鲁士,在最后时刻向上一折,射中了城门正上方的城墙,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整座城楼都塌了下来!
需要介绍一下尼普尔城邦的西门,厚厚的城墙下面是城门洞,城门之上还有一座城楼,看上去坚固而雄伟,而且是崭新的。当年辛纳赫攻打尼普尔城邦时,这座城门曾被投石车击毁城楼也被一把火烧了。
后来虽然修复了城门,但只是简单地恢复防御功能而已。在接到居鲁士大帝将到来的消息之后,当地的军政官员紧急征调民夫与工匠,抢修了两座壮观的城楼,分别是东门与西门,因为那是迎接和欢送居鲁士大帝的场所。
这座西城楼赶在居鲁士大帝到达前几天月刚完工不惜人力物力连夜建造而成的。建造的时候当然有城邦卫队以及神术师在一旁监工,防止工匠们偷工减料或者动其他的手脚,甚至每铺一层砖都要经过检查,谁也没想到这座城楼会出什么问题。
可是城楼里偏偏有一个陷阱,是精通暗杀的明月夜亲手布下的。
明月夜与杜姆兹并没有跟随塞米尔女皇去边境巡视他们提前离开了亚述来到了bo兹新行省境内,而明月夜不知用什么办法混进了修筑城楼的工匠之中。
尼普尔是一座最近才被bo兹占领的城邦,而且它的居民大多也是被辛纳赫从外地迁徙来的。bo兹占领军对当地的民众并不熟悉紧急召集工匠赶造城楼,也只能做到严格的搜身和仔细检查工程对工匠的身份是无法一一核实的,这恰恰给了明月夜机会。
这个陷阱非常隐蔽,与当年恩里尔遇到的那个陷阱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城楼完工之后,哪怕是大神术师以侦测神术扫过也不会现有任何异常。嗯引爆这个陷阱需要的力量非常强大,而且也要非常巧妙,不知道内情的人,就算用投石车轰塌城楼,这个陷阱也不会有反应。
射箭者并不是塞米尔,而是布下陷阱的明月夜本人。当那支黑sè的神术巨箭在空中弧线下落射向城门洞时,箭身上突然有一道碧光缠绕,它就像是被一条碧sè巨蛇缠绕带走了,折转平射击中城楼,这是杜姆兹助了一臂之力。
就见城门上方有细细的两列石砖同时化为了流沙般的碎末状,就像被人用刀切开一般,出现了可怕的巨大裂玟。像这榫建筑的支撑结构,并不怕少数的石块出现裂玟,就怕这些连成整体的结构突然滑动位移。
而明月夜所设的陷阱之所以隐蔽,它并没有让这两道裂玟中所有石砖都变成碎末,只是通过巨箭的能量冲击,瞬间错裂城墙深处的两片夸石而已,然后在那城楼巨大的自重压力下,城门洞就会崩塌。而居鲁士恰好经过,计算的不可谓不精妙。
明月夜一箭射出,随即见城楼崩塌,他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大吼一声高高跃起,转身便飞奔而去。他的任务已完成,刺客身份也暴1ù,自然要远遁千里。尼普尔城的主要守卫力量都在西门周围,他往东边跑了。众高手此刻都忙着护驾,也来不及追他,普通的卫兵也拦他不偻。
如果换一个人,明月夜这一下已足够解决问题了,可居鲁士大帝怎会这么容易被人刺杀得手?就在城楼崩塌的那一瞬间,惊叫与怒吼声响成一片,无数道光华升起,空间就像被凝固了般顿了那么一顿,居鲁士乘坐的马车陡然四分五裂,有两位大神术师高举法杖,几位大武士簇拥着他已经冲到了城外。
在他们身后烟尘四起,整座城楼这才完全塌陷”并没有把居鲁士给埋进去。但这位大帝身边的其他禁卫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至少有数十人来不及脱身当场被砸成了肉酱”泻落的碎石还砸伤了城内城外护送队伍中的很多人。
居鲁士虽然毫无伤,但样子也很狼狈,他弃了马车冲到了城外。
城门中只有五名高手护卫着他脱离险境,而其他的卫士们都被坍塌的城楼埋进去了。
场面登时大乱,尼普尔城内城外同时响起一片尖叫声,有人高喊道:,“居鲁士死啦!”而靠近城门的人们也四散奔逃,就连警戒的卫士们也约束不住。
居鲁士身边的shì卫队长举剑高喝压过了所有声音:,“大帝无恙,小
心刺客,不得混乱!”
紧接着十几条身影飞到了半空,居鲁士的禁卫仪仗以及一半的高手”已经出城在前方开道,此刻神术师们转身飞到城楼之上。刺客是在城内出现的,而明月夜已经逃了,却有另一条人影高高飞起,身穿黑袍手持法杖,像一只苍鹰凌空而来,挥手丢出了好几支卷轴。
卷轴消耗的虽然不是使用者自身的法力,但也需要使用者控制其攻击范围。精确的锁定攻击目标比随手扔出去乱轰难得多,而控制两支卷轴比控制一支卷轴的难度更是大了一倍不止,越是威力强大的卷轴”
越是如此。
但这个人竟然同时扔出了六支高阶攻击卷轴,目标都牢牢锁定了刚刚冲出烟尘的禁卫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全部展开,这名刺客正是浮士德。
浮士德飞到天空扔出卷轴,也等于是暴1ù了自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他这么做简直是不要命了。卷轴飞出的同时他不能立刻就逃”
必须控制卷轴展开后的攻击方向,否则就无法锁定目标,只有咬牙一挥法杖,给自己加了好几道神术护罩。
半空中光华四射,地面上箭矢如雨,几乎全部击向了空中的浮士德。
普通武士们射向高空的箭本没有危险,但居鲁士身边那些精锐武士射出的箭矢威力惊人,箭矢中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有斧子、旗杆、棱枪、武士佩剑等等“有的武士并没有配弓箭,干脆将手中的武器飞斩而出。
各种轰鸣声与能量爆的冲击bo四散”各种武器的碎片打着旋在空中到处乱飞,靠近地面的地方四处都是烟尘、光芒与火焰,有七八道人影带着惨呼声从空中跌落。这些神术师在卷轴爆时不是不可以闪避,但他们却要护卫地面上的居鲁士大帝,只能死死挡住这一轮攻击。
浮士德周身外的神术护罩也几乎是在瞬间被接连击碎,身上的黑袍化为了碎片,1ù出了白sè的长衫。他口喷鲜血,手中法杖落下,被那澎湃的力量卷起,远远的向城中倒飞而去。这时有一道碧光飞出,在空中化为一道恐怖的怪蟒裹住浮士德的身形,向着北方〖jī〗射而出。
杜姆兹接应身受重伤的浮士德走了,然而居鲁士身边的高手们却无暇去追,因为bo兹大帝真正遇刺恰在此时!
变故生的太快、场面也太混乱,先是城楼塌陷,居鲁士弃车冲出城外,除了身边几名高手,车驾两旁的近卫都阵亡了。坍塌的城楼也将他的护卫队伍截成了两段,尾不得呼应,送行的民众们惊恐呼喝,城内的人不知道城外是什么状况,城外的人更不清楚城中的场景。
浮士德于一片混乱中从天而降扔出卷轴,瞬间又是一场猛烈的大爆,且不说刚刚飞上天空中的神术师跌落子一片,靠近城门的武士们也是一片人仰马翻,眼前只有光芒乱闪,耳中只有嗡鸣回音。
明月夜是在城中射的箭,浮士德也是从城中飞出来的,将城外护卫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回来,禁卫们慌忙转身冲向城门方向护驾,神术师们也转身拿出了法杖,反应快的已经飞上半空,对城外方向的戒备有一瞬间的松懈,居鲁士大帝本人也转身望向了城楼上方。
就在浮士德要伤飞出的同时,塞米尔终于出手了。这位女皇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袍子带着补丁很是宽大。就像一位稍男邋竭的贫民女子,混在城外看热闹的队伍中。当居鲁士的仪仗卫队出城时,她也在人群中匍匐跪拜。
巨变生之后”惊恐的喊声响成一片,浮士德出的攻击威力扩散的范围很远,惊慌的人们在乱跑中纷纷被卷翻在地。塞米尔顺势翻了个跟头,落地恰好是半跪射箭的姿势,已经稳稳的张弓搭弃。
弓是她常用的那张神弓,但箭却是吉尔伽美什曾用来行刺辛纳赫的獠牙长箭。白sè的长牙箭射出,夹杂在各种神术能量的冲击余bo中一闪而去,仿佛穿越了时空,显得轻飘飘的无声无息。
但是半跪于地的塞米尔动作是那么凝重,仿佛化作了一座坚硬的石像”全身的力量好似都已经被这一箭抽空。正在转身向后看的卫队没拦住这一箭,绝大多数禁卫甚至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箭。
塞米尔这一箭若在平时刺杀居鲁士,威力固然不小,但也不太可能成功,而此时此刻却正是良机。城内那惊天动地的攻击,都是为城外这无声无息的一箭做掩护。居鼻士身边的shì卫队长突然有所警觉,转身奋力挥出一拳,他手中的佩剑刚才已经飞斩向天空了。
离居鲁士最近的另一位大神术师也感应到了危险,情急之下一抖法杖,给居鲁士大帝披上了一层坚韧无形的气元素护铠。只听砰的一声响,居鲁士的shì卫队长闷哼一声倒飞出去,一支白sè的长箭诡异的出现”射中了居鲁士。
此箭来势之快,肉眼几乎都看不清楚,无声无息间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能够震飞一位仓促应变的大武士。受到气元素护铠的影响,这支箭的度放慢了,甚至在空中擦出耀眼的光芒,却仍然穿过气元素护铠没入居鲁士夹帝的后背,从前xiong穿出轻飘飘落地,箭杆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迹。
居鲁士背后中箭穿xiong而出,这位叱咤风云的帝王缓缓的伸手捂住了xiong甲的残破处,以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落在地上的那支箭,仿佛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生了什么事。他想转身去看刺客是谁,然而身体刚刚一动,tuǐ一软随即便要倒下。
禁卫冲上来扶住了他,神官法杖上祭出的光芒也笼罩了他,耳边传来一片惊呼声”这声音却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他的眼前一阵阵黑,鲜血已经染透了前xiong和后背的衣甲。
尼普尔城中仍是一片吵杂,但城门外却突然奇异的安静了下来。
除了居鲁士身边那几位高手骇然呼喊道:,“陛下!”周围的禁卫们各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亲眼见到的这一幕。
仪仗队最外围的将士最先看清了塞米尔的动作,立时冲上前去要捉拿刺客。但就在此时旷野中传来一片潮水涌动的bo浪声,几乎所有人都出现了幻觉,大地在涌动起伏化成了一片海浪,浪hua翻卷要将所有人淹没。人们挥舞着手臂惊恐的大喊做挣扎状,可喉咙里的声音就连自己也听不见。
这是谣里奥展开的幻境,几位高阶成就者立即收摄心神破了幻术的干扰,但见到的只是做惊恐挣扎状的民众以及士兵,那射箭的刺客已不见了踪影。
明月夜策划1的刺杀方案,自然带着他这位大6上最出sè的杀手的风格,所有人都是在最恰当的时刻出最危险的一击,随即脱身便走绝不纠缠。最后那一箭终于得手,塞米尔想杀居鲁士也只有那么一个机会,她成功了!
这天尼普尔城一带的混乱可想而知,居鲁士大帝意外遇刺身亡,各路高手随即开始追查刺客,同时有人紧急赶往基什城邦,向前来迎驾的大流士将军报信,而刺客早已经趁乱逃得无影无踪。
按照原定计划1,刺杀得手之后,塞米尔将潜回亚述边境,继续巡视边防部队,而浮士德将奉命返回尼微城,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复杂局面。没有人清楚他们曾悄然离开,一切仿佛都进行的天衣无缝。
受伤的浮士德回程的度却最快,因为带走他的杜姆兹逍惊人。在浮士德返回的一天之后,塞米尔才在谣里奥的护送下回到女皇的车驾中。居鲁士已死,接下来bo兹肯定要乱上一阵了,亚述帝国终于有了喘息之机,但亚述的命运如何,还要看他们能否趁此机会恢复强盛。
塞米尔派浮士德回皇都,同时暗中叮嘱他不要着急赶路,1卜心伤势不要恶化,回到皇都之后也要专心养伤,但不能暴1ù自己身受重伤这件事,以免引人怀疑。
然而浮士德却没有听从女皇的劝告,他归心似箭马不停蹄,不顾伤势几乎是日夜兼程赶回了尼微城。贤者国师的如此举动也并不令人意外,因为没人知道他受了伤,而居鲁士大帝遇刺的消息已经传开,女皇在视察途中紧急派他回皇都也在情理之中。
1?a。
268、救赎
没有人能看出浮士德身上有伤,可能是连夜操劳的缘故。这位大神术师的神态稍显疲惫。
浮士德其实伤的不轻,但这位贤者国师自有分寸,他能掩饰的很好不让人看出破绽,也不至于让伤势作危及生命,他本人就是帝国最高明的神术大师。浮士德如此着急,是想快一点回到皇都去释放玛甘泪,等他回去之后,女皇的特赦手令就可以生效子。
居鲁士一死,浮士德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终于感到了一丝真正的放松,心中那说不清原因的愧疚感和负罪感,也都淡去了不少。
塞米尔女皇特赦玛甘泪,赦令的内容很简单,大致如下一经查,玛甘泪曾在神殿中祷告,祈求神灵赐予神药消除希斯姆之母的病痛。她虔诚的心声打动了神灵,被贤者国师浮士德听见,赐予其最上等的疗伤神药。玛甘泪的真心通过了神灵的考验,不可能是谋害主母的凶手。举国信仰的贤者国师浮士德大人可以作证,谁也不能怀疑。至于希斯姆之死事出意外,是这位武士带伤站立不稳以至倒地撞墙身亡。认定玛甘泪若是凶手,亵渎了神灵的意志,也是对贤者国师大人的不敬。”
塞米尔做事就是这么简单明了,这份赦令没有多余的解释,而且她还借了浮士德声名。
并没有其他人知道玛甘泪与浮士德的关系,就算有人对女皇这份赦令不满,恐怕也不敢多说什么。有人sī下里若有怨言,也只能是针对女皇的怨言,不会影响到浮士德的声望,反而显示出女皇对浮士德的敬仰。
浮士德如果聪明的话,他不应该亲自去送这份赦令,甚至不应该自己派人去,找一个看似不相干的人,以女皇的名义把赦令送去就行了。但他一入尼微城就赶往大牢”在外人看来,这可能是贤者国师一辈子所做的唯一一件不符常理的事情。
但浮士德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玛甘泪以死囚的身份已经被羁押了快一个月,她本人并不清楚会特到特赦,一直在绝望中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不知那位善良而柔弱的女人能否受得了?
如今这种非常时期,浮士德在跟随女皇巡视途中突然奉命返回王都,早就引起了尼微城中各方势力的关注。可是这位贤者国师并没有去神殿也没有去官署,入城之后直奔大牢。治安官以及帝国司法部官员闻讯也都赶了过去,他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担心与自己的职责有关。
浮士德的到来,把大牢的守卫们都吓了一跳,印象中贤者国师大人还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这里yīn森而肮脏,象征着皇都中罪恶的角落,确实也不是浮士德该来的场所。众人诚惶诚恐迎候浮士德下马,卫兵们放下武器跪拜下去亲ěn着他脚下的泥土,态度恭谨虔诚就像接迎神灵的到来。
浮士德并没有忘记礼仪,他的态度谦逊而和蔼、神情雍容而高贵,一摆手道:“你们有职责在身”都站起来继续值守吧,不必如此行礼。监牢的长官是谁?我有话要问。”
监牢长官赶紧上前一步躬身道:“小的就是,请问国师大人有何吩咐?”这位监牢长官本应该请浮士德到自己的府衙坐下说话,可是他的府衙实在有点寒酸,就是大牢内最外间的一间房,不适合举国敬仰的贤者国师大人落坐,哪怕请他进去甚至都是一种亵渎。
浮士德一摆手道:“陛下给了我一份赦令,要赦免监牢中的一个人。
他还没有把赦令拿出来,监牢长官也不敢伸手要,只是尽量小心的问道:“是什么人,赦其刑还是赦其罪?这点小事怎敢有劳国师大人亲自跑一趟”派个人过来打声招呼就行!”
赦令分大赦与特赦两种,特赦又分赦刑与赦罪,所谓赦刑是指罪名不变但免于或减轻处罚”而赦罪连罪名一起免除,自然也就谈不上处罚,按亚述律令,只有国君才有这样的权力。监牢长官特意这么问,唯恐显得自己不称职。
浮士德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进城就亲自来到监牢,有点不符常理,令人感觉奇怪了。但既然已经来了,他故作轻松道:“是女皇陛下临行前特意交待的事情,所以我一回来就顺道办了,省得回头忙碌起来给忘了。”
他取出塞米尔的特赦手令递了过去,监牢长官毕恭毕敬的接在手中打开,脑门突然就冒汗了,tuǐ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伏地叩头道:“女皇恕罪、国师大人恕罪,我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否则绝不会出这种事………
浮士德吃了一惊,连忙同道:“出了什么事?”
监牢长官还在颤声解释:“虽然有命令暂时收押玛甘泪,等到女皇陛下回来之后再处置,但她的罪名已定就是死囚,我们不知道会有特赦啊。这段时间她关在死牢里,谁都以为女皇陛下回来之后,她就要被处死,但也没有任何人折磨与虐待她,是她自己……”
话音未鼻,监牢长官已经被浮士德伸手拎了起来,披头盖脸喝问道:玛甘泪怎么了?,
监牢长官:,“玛甘泪死了,是自己死的,她什么东西都不吃”
浮士德觉得前面的监牢大门在晃,脚下的土地也在动,不禁声音已哑:,“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监牢长官被吓坏了,哆哆嗦嗦的答道:“就在两天前,最近天气太热,又没有人来收尸,昨天刚刚火化了“。她,她,她死的一点都不痛苦,好像还面带微笑,有人听见,前一天晚上她一直在唱歌,是祝福和赞美神灵的歌,一定,一定是被神灵接到了天国”
监牢长官猝不及防被浮士德拎了起来,全身悬在半空动弹不得,浮士德突然手一松,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又赶紧爬了起来叫道:,“国师大人!”
只见浮士德站在那里,一晃、两晃、三晃”终于支持不住向后仰倒,早有随从惊呼着将他扶住,再看浮士德已经晕了过去。
他的伤势作了,本以为这伤势完全能控制的住,可是在此刻却来的如此汹涌,浮士德眼前一黑仿佛去了另一个世界。在别人看来,贤者国师大人突然昏mí,可浮士德本人的感觉却又似是清醒的,只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黑暗中一切都是轻飘飘的,仿佛灵hún已脱离了身体”浮士德听见了飘渺的歌声,那是玛甘泪在吟唱一是他!是他!
人间的幸福与苦痛何从?
在我初见你的纵情夜中。
是他!是他!
谁将我从卑微无助中拯救?
我在幽静的院落将你等候。
是他!是他!
可知我靠近是多么勉强?
但我依然偎傍在你身旁。
是他!是他!
是谁在钟声里黯然而去?
请你切莫与人将我提起。
是他!是他!
谁的目光是注视我的神灵?
我知道你将来临……
浮士德挣扎着喊道:“玛甘泪”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会带着特赦回到皇都的,而你却……”
玛甘泪的声音答道:“我知道您会来救我的,我感jī您给我的一切,可不知我还能做些什么?希斯姆已家破人亡,而我又为您带来了什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突然认出了您,我们曾经见过,但我仍然感jī您!神灵啊,请带我走”这是我的救赎!”
灵hún中有一个烙印又刺痛了浮士德,他呼喊道:“撤旦啊,这就是你指引我的一切吗?”
撤旦的身影出现了,还是那么的英俊而妖异,身后门g着一层雾气,雾气中的影子有着尖锐的长角和分叉的尾巴”他冷笑着说道:,“不,是你自己做的这一切,你的灵hún是主宰,我指引的力量只是仆从,难道你忘了吗?你曾经问过我怎能得到你的灵hún?其实谁也得不到你的灵hún,除非你自愿屈从。
我在你心中留下的烙印,只是唤醒了你的yù望、理想、求索与挣扎,是你自己给了一切〖答〗案。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是撤旦”当我在你心中的时候,你就是我。就像你刚才听见了玛甘泪的歌声,那是她、你心中的她在吟唱。”
浮士德呼喊道:“不,我不是你!”撤旦:,“那就睁开眼睛看看,你自己作了怎样的选择?其实人人心中都有一个你,我已见过太多。”
浮士德哑声道:“我不该怨恨你,是我做下了这一切,我要去面对它、面对心中的我,但是撤旦,我的灵hún不再属于你。”
撤旦的声音突然变了:,“它从来就没有属于我!”同时他的样子也变了,竟化成了阿门g的身形。
浮士德骇然道:“竟然是你!”
阿门g:“是我,当初就是我。所谓撤旦,是塞特送我的一个称号,而留在你灵hún中的烙印,只是反射你yù望的一个影子。
我本人刚刚赶到尼微城,恰好看见你在大牢前晕倒,因此现身于灵hún中相见。浮士德,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正要渡过一种考验,而你的伤势无法抑制,有什么最后的请求可以说出来。”
浮士德:“在这片黑暗中,我感觉不到伤痛,我宇愿不要睁开眼睛看见那一切。”
阿门g:“你已经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想睁开的话,那么就此离去,将再也看不到这个人间。如果灵hún有新生,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希望看见什么呢?”
浮士德:“一个美丽新世界,我博览群书苦苦追寻、誓愿中的那个世界。我为此奋斗了一生从未停歇,又尽全力去挽救亚述帝国,却最终连一个玛甘泪都没能挽救!”
阿门g的语气充满了伤感:,“你想要的是人间yù望的尽头,但身为凡人却无法求证,你本已拥有九级神术成就,我又指引了你本源的力量,当你重新印证时,却在此时迎来了生生不息的考验。你将印证无数个他与她,还有无数个我,但你的伤势已不能承受”你打算就在这黑暗中离去,还是最后做些什么?”
“监牟长官告诉我”玛甘泪一定是被神灵接引到神国,是吗?她完成了自我的救赎。我却没有做到,对吗?”这是浮士德对阿门g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这句话,浮士德没有等待阿门g的回答,已经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眼前所见的并不是一个美丽新世界、也不走向往中的神国,而是神殿的穹顶。
贤者国师大人在监牢门前突然晕倒,被人赶紧送回神殿治疗”王都中的大人们纷纷赶来探视,众人各怀心思不知生了什么事,暗自都有些担忧。
浮士德睁开眼睛的时候,听见有人惊呼道:“感谢神灵,贤者国师醒了!”
年迈的帝国宰相阿尔法就站在netg前,俯身问道:“国师大人,您怎么一回皇都就赶到大牢,又怎会大牢前当众晕倒呢?消息传开,百姓不安,听说集是带着一份特赦手令去大牢的,而被特赦的人却已经死了,又是怎么回事呢?”
辅政大臣落华德也说道:“国师大人”您没事吧?是不是因为太过操劳而一时不适,或者是为那女子已死,未能完成陛下的赦令而伤感?那女子本人已经主动认罪,特赦她是神灵、陛下以及国师大人的仁慈,可惜她自己没有这个好命。”
浮士德却从netg上坐了起来,朝着展开双臂天空道:“不”她没有罪,真正的凶手是我!我听见了人们sī下的议论,你们都已经听说了那个案子吧?是我杀了希斯姆!”
众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浮士德一醒来开口说的是这样一番话,难道贤者国师大人疯了吗?浮士德却没管众人是什么表情,仍然在自言自语的述说:“想当年,我曾经乔装去妓院鬼混,是我打伤了希斯姆不知去向,希斯姆为寻仇砸了那家妓院……”
天呐!众人皆1ù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怎么可能会是贤者国师大人做的事!有人企图冲过去阻止浮士德开。”但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挡住了,浮士德张开双臂坐在那里,谁也无法靠近。
有人在大喊:“国师大人,求您住口不要再说了!我们不想听,也不敢听!这不是您做的,不可能是您!”
有人捂住了耳朵,但浮士德的话却像钻入灵hún那么清晰,怎么捂都挡不住,它不仅传到了殿中众人的耳里,而且穿出神殿,连半座尼微城的人都听见了。闻者都惊呆了,很多家中的主fù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大道上的行人停下了脚步,呆呆的听着那个在帝国中代表着庄严语神圣的声音在说话。
浮士德诉说了他与玛甘泪之间所生的一切,最后大声喊道:“是我引you了她,是我占有了她,是我给她带来厄运,是我给了她那瓶药,是我杀了希斯姆,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进大牢成为死囚!她的生命被践踏、名字被唾弃,承受与救赎那原本属于我的罪,甚至不知道我就是当年那个人!”
贤者国师的诉说终于结束了,神殿内外的人们都已经听傻了。浮士德张开双臂仰望着天空,视线仿佛已经穿过了神殿的穹顶,远远的看见云端上站着的阿门g、加百列、塞米尔与谣里奥。浮士德的姿势像是要拥抱什么,身形却化为了一缕青烟,穿过神殿飘散而去。
塞米尔来了,就在云端。这位女皇本应该仍在巡视边境的途中,两天后将要到达另一个城邦,此刻却被阿门g神带到了这里,亲眼见证了浮士德在世上的最后一幕,她已是泪流满面。
浮士德化为青烟消失,塞米尔突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剑,转身指向阿门g的咽喉,厉喝一声道:“神灵啊,是你吗!是你指引他做出的这一切?”
阿门g满面哀伤,仿佛根本就没看见塞米尔的剑,喃喃自语道:“浮士德,你在最后一刻主宰了灵hún,完成了救赎。你通过了考验,在这一瞬间又已到达人间成就的尽头,却因伤势作而离去。
你最后的成就是救赎了自己的灵hún,可以选择清晰的离去,当新生的时候,那一切印迹还能得以保留,去完成未完的求证。你是一个名字,你的心中有一个撤旦,人人心中都有一个你,当最后的时刻来临时,你终于求证了灵hún的主宰。”
加百列一闪身,持秩序之刃挡在了塞米尔的身前道:“世间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有浮士德那样的处境,所区别的只是他们不是亚述井贤者国师。你为何拔剑指向神灵?阿门g只是指引他看清自己的yù望,而他一直在做出自己的选择。”
塞米尔缓缓道:“阿门g,你是神灵,不是我这样的君王。当你在云端上俯视,聆听人们的祷告时,从来都是这样的平静吗,冷眼看着你所指引的浮士德如此离去?我有我的过失、无奈、遗憾,我会自责追悔,也会拔剑指向神灵!此时此刻,神灵啊,你又在做什么?你哀伤的神sè是为谁流1ù?”a。
269、燎原之火
269、燎原之火
阿门g低头答道:“我是为玛甘泪哀伤,我见证了她与浮士德的故事,却仍然让这一切生。她的命运不是我的错,但我遇见了她却无所作为,便是身为神灵的遗憾,浮士德的哀伤我能体会。”
加百列转过身道:“我的神,您看见的就是人间,您无法使它成为誓愿中的天国,但您经历了这件事却是这个结局,令我也觉得有些意外。当时您虽然在远方,但没有听见玛甘泪对神灵的呼唤吗?”
阿门g黯然道:“她呼唤的神灵应该是恩里尔,也许还有浮士德。恩里尔已陨落,但他的名字仍是一种象征、玛甘泪的一种寄望。加百列,你知道我错在哪里吗?”
阿门g居然问加百列自己错在哪里?这位脱永生的天使答道:“我的神,您没有错,只是您与他们有所不同。当您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见过您,您的经历虽然充满艰险与考验,但从都克镇走出的阿门g,生来就像一位神灵。
也许在你小小年纪挥动那沉重的矿锤时,就锻造了您的坚毅与从容,都克镇族人千年的血脉沉淀,那荒凉而恶劣的环境洗炼,造就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您。我只在玛利亚离去时见过您失去理智、觉得虚弱和愤怒,既有不顾后果的冲动也有面对挫折的无奈。
除此之外,不论您遭遇了多少艰难,您的脚步从来一丝不乱,一个少年放被逐深山进入xué居野人部落,却能被奉为神灵,这是其他人做不到的,所以您才会成为如今的阿门g神。您早年虽然通过了生生不息的考验,那万千生灵动摇不了您的心志,但这世上的人,他们不是您。
世人是浮士德,也许不曾拥有他那样的学识与成就,世人也是玛甘泪,也许不像她那么出身卑微与柔弱。您在天神之门中遇到温迪,会把她带回伊甸园,但您的伊甸园能容纳那么多浮士德与玛甘泪吗?
你给了浮士德指引,让他最终主宰了灵hún,可是另一个卑微的玛甘泪,也一直在努力的主宰着自己的灵hún。她不是您也不是浮士德,只是一位弱小的凡人,在命运中挣扎无力抵抗。如果您未曾遇见,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您偏偏见证了这件事,却只关注浮士德而忽略了她。
对于您而言,见证一个弱小而卑微的人如何主宰自己的灵hún,也许比关注居鲁士大帝遇刺更有意义。塞米尔女皇会拔剑指向您,并不是您做错了什么,而是因她的愤懑与无奈,就像她的一生也充满了无奈。您身为神灵就会承受人们对神灵的诘问,至于怎么去看待,这要看您想成为怎样的神灵?”
加百列的话说完了,阿门g抬头望天道:“在人间,浮士德这样的所谓强者、玛甘泪这样的所谓弱者,也许正是我的经历中所缺少的足迹,偏偏是随处可见最寻常的痕迹。在我离开人间去开创神国之时,没想到是在这里完成了最后的求证,我本人的经历中也充满缺憾。”
一旁的塞米尔若有所思,已经缓缓的收剑还鞘。阿门g的目光穿过加百列的肩头望向她,又问道:“我已经告诉你马尔都克的事情,居鲁士虽死,留给亚述帝国恐怕只有几年的时间,而bo兹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你又有什么打算?”
塞米尔凝望着浮士德消失的方向答道:“他走了,我才明白,没有他,我无法按我的愿望掌控与治理这个帝国。辛纳赫死后,国中一直有人企图拥立其子继位,恢复以前的国策,,如今干脆就交给他们吧,让这些人如愿以偿。在bo兹帝国卷土重来之前,希望他们能够做好准备,但是结局我已看到。”
谣里奥在一旁小声说道:“女皇,你是要隐退吗?莫不如去伊甸园吧,成为阿门g神的使者。”
塞米尔摇了摇头,背后突然展开了一对白sè的翅膀,一言不往南飞去。谣里奥喊了一句:“塞米尔,你将要去哪里?”
塞米尔的声音远远答道:“我要处理好最后的事情,将帝位交给辛纳赫之子,而我将去亚述高原以北、里斯河的源处隐居,那里也是我的族人世代繁衍之地。浮士德没有找寻到的东西,我想去继续去找寻,也祝你在伊甸园中好运。”
谣里奥望着塞米尔远去,有些遗憾的朝阿门g道:“我的神,她拒绝了伊甸园的邀请,可是那一对羽翼,就像伊甸园中的天使。”
阿门g眯着眼睛道:“那是白鸽的翅膀,据说塞米尔还是个婴儿时,随着河水出现在浅滩上,有一群白鸽围绕着她飞翔,还用羽翼为她取暖,被一对夫妻现将她带回家。……她已经得到了指引,有自己所yù求证,此刻展翅飞翔,终于从命运中解脱。你们回伊甸园吧,我将要去开辟我们的天国。”
说完这番话,阿门g转身一步踏入了虚空,又一次从人间消失了。
……
接下来的几年,天枢大6上生的事情令世人们想像不到,却早在阿门g的预料之中。居鲁士突然遇刺,新崛起的bo兹大帝国确实陷入了内乱。居鲁士之子冈比西斯,派一位叫高墨塔的大祭司,秘密处决了可能会与自己争夺皇位的弟弟,然后继位远征。
冈比西斯取代其父居鲁士到达埃居边境,接受了埃居法老埃拉赫特的跪拜。但就在冈比西斯前往埃居边境的时候,大祭司高墨塔以那位被处决的皇弟的名义,趁机篡位夺权。
冈比西斯闻讯急率大军赶回bo兹本土,却在半路身亡,有人说他是染病,有人说他是在战斗中受伤,也有人说他是遇刺。高墨塔夺得帝位却不能服众,bo兹帝国陷入内乱之中,被征服的埃兰王国趁机独立,其余行省也有分崩离析之势,各地不断。
几年之后,阿黑门尼德族出身的大将军大流士动了政变,诛杀高墨塔登上帝位,然后又用了两年时间平定了内部的分裂与各地的,不仅恢复了居鲁士时期的全盛局面,而且bo兹帝国继续向外扩张。埃居至此才真正的臣服于bo兹,而亚述、巴伦相继灭国。
从居鲁士遇刺到大流士继位一共是八年时间,从大流士继位再到他平定局面征服亚述,又用了两年。也就是说浮士德与塞米尔刺杀居鲁士,总共给了亚述帝国十年的喘息之机。只可惜这个帝国已经是暮气沉沉,并未恢复昔日的强盛,在强大的bo兹面前仍然是不堪一击。
阿门g曾说过,大流士要想掌控局面至少要用两、三年,而实际上大流士花的时间更。,他并不着急,而是稳打稳扎的观望,等到内乱势力都1ù出苗头之后,才突然动各个消灭,逐步清除所有的隐患,稳固bo兹帝国的统治。
大流士挥军压境,前线的战事一触即溃,辛纳赫之子与亚述群臣随即决定主动投降,大流士只打了一场硬仗而已,随即就吞并了亚述帝国。如果说bo兹灭亚述还有一战的话,那么灭巴伦就几乎是兵不血刃。
在bo兹帝国灭了亚述挥军南下之时,马尔都克就已经降下了神谕,命巴伦王国不必抵抗。冯纽国王倒是有心一战,可惜他失去了神官集团的支持,当大军到来时,守卫王都的神官们主动停下了巴伦城的神术大阵,打开了巴伦城门。
大流士大体继承了居鲁士的国策,由于帝国的扩张太快、版图过于辽阔,各地的展很不均衡,他仍然采取了以本土治理的策略,不仅保留了原先贵族阶层的利益,而且还允许他们供奉自己的神灵。
bo兹帝国允许新行省的人们信仰原先的神灵,但做为征服者,它也要求各地为bo兹帝国所信奉的主神修建神殿。这场景有点像当年的都克镇,阿门g小时候生活的都克镇,同时就有当地守护神穆芸女神与埃居王神荷鲁斯的神殿。但如今的bo兹帝国与都克镇的情况并不相同,bo兹是真正的征服者,神殿圣火燃遍大6、接受真正的献祭。
如今的bo兹大帝大流士其实就是马尔都克的证果化身,这位大帝在献祭仪式上,会对着自己的神像跪拜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将是多么滑稽的场面!
而实际上这个场面并没有生,bo兹帝国的主神殿,祭坛中央供奉的是熊熊烈焰,而不是某位神灵的神像。阿门g所知的那个巴克力是某位神灵的名衔,而马尔都克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叫bo旬,但bo兹帝国的国教世称大光明教,供奉的是一团圣火,这团火的象征的神灵名叫马兹达。
bo兹人供奉大光明神马兹达,国教称为大光明教,后世也有人称之为拜火教,其分支流传远方并逐渐异化,又被称为袄教或明教,但那都是很久远之后的事情了。总之马尔都克变化多端,没人知道那名为马兹达的圣火也是这位天神的象征。
这一幕多少让人联想起很久之前林克所在的xué居野人部落,那些xué居野人们在一个大山洞里点燃长年不熄的火焰,将带来温暖和光明的火焰视为神灵膜拜,是原始的宗教的雏形。直至阿门g到来,继承与取代了那团火的地位,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神。
如果阿门g当时已有更高的成就,带着更明确的目的,就要成为人们献祭的神灵的话,他完全可以采用另一种做法,直接降下神谕给予指引。那么那团火就会被神化,拥有的名字或许就叫阿门g,成为象征带来温暖与光明的神灵。
马尔都克当年也许就是这么做的,bo兹最早是在很多原始部落的融合中形成的,拜火光明教的源流带着这种痕迹很正常,从某种意义上,他可能拥有与阿门g类似的经历,但事实是否如此,阿门g并没有考证过。
bo兹帝国吞并巴伦之后,原先bo兹帝国的马兹达神系的神域和天枢大6的阿努纳启神系的神域,已经融为了一体,伴随着埃居帝国的臣服,还延伸交错入九联神系神域之中。大流士接着挥军西进,渡过海峡击败了原哈梯以西的土其亚王国,攻占其王都马革城建立了新的行省。
土其亚王国已经是奥林匹斯神系的边缘,bo兹将其吞并之后,水6并进逼进了西顿联合王国,那是人间民众信奉奥林匹斯诸神最集中的地方,bo兹大军遇到了有史以来最顽强的抵抗,反复拉锯式的战争持续了很长时间。
大流士在人间的丰功伟业,阿门g并没有见证,随着马尔都克斩下化身所印证的誓愿接近于圆满,阿门g在不生不灭的永恒中也开创着自己誓愿中的天国。
……
浮士德化为青烟消散,塞米尔展开羽翼飞去,阿门g一步踏入了不生不灭的永恒中。他带着淡淡金光的身影在无边的孤寂中出现,挥手向前一指,望见了一条金sè的河流,河流的尽头是一朵太初莲花托着一轮喷薄的红日。
紧接着河流奔涌将他卷入,来到源头被那一轮红日吞噬,阿门g第二次进入了九联神国。他刚刚出现在神国里,就听见了安-拉的声音:“你为何现在才来?”
阿门g站在一片沙漠上空,对着远方神河源头上的太初莲花说道:“安-拉,你认为我应该何时来?”
花瓣打开,安-拉站起身叹息道:“真没想到,马尔都克居然击败了整个阿努纳启神系,他从人间动手,九联神系的神域也在潜移默化的融合中,bo兹那一团火烧的可够猛的。我们原先的约定,是你拥有创物主的成就之后,斩杀塞特并成为九联神域中的主神,可如今……”
阿门g打断他的话道:“如今我仍然信守约定,不论九联神域是什么情况。”
安-拉竟向阿门g行了一礼道:“阿门g神,您的气息令我既熟悉又陌生,仿佛饱含着我所未求证的境界,能否请求您告诉我,你是否见过了阿努?阿努纳启神国又生了什么?我和阿努所追求的答案,您是能否给予指点?”
阿门g一抬手,一道金光印入了安-拉的眉心。
安-拉站在花心上竟然怔住了,他脚下的太初莲花也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说道:“人间的事情出乎我的预料,就算九联神域不在,但不生不灭的永恒中仍有这个神国,这是我身为创世神的承诺。如今我yù做出与阿努一样的选择,能否请求您取代我,将它融入您的天国?”
阿门g答道:“我已料到您会提出这样请求,若九联神域不在,甚至埃居帝国也消失,我就无所谓取代塞特成为那样的主神,但您却希望我能取代您完成创世神的承诺,去追求另一种境界的脱?”
安-拉1ù出了极淡的笑容:“我和阿努一样,成为这样的创世神,道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只有放下脱人间yù望的尽头,但是想放下只有寻求您的帮助。”
阿门g又问道:“您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吗?可能是与伊西丝一样的命运。”
安-拉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但我会去求证,心中的誓愿已起。”
阿门g轻轻点了点头:“那好,我答应你的请求。但想融合这个神国,必须先开创我的天国。而开创我的天国,须将未完成的誓愿了结。这不是你我两人的事情,还需要九联神系众神愿意接受我的指引、成为天国中的天使。不斩杀塞特,这一切无从谈起。”
安拉挥手道:“你去吧,这是你与赛特之间的事,九联众神不会插手!”
面前山河旋转远去,化为一朵莲花的样子,阿门g又站在九联神国之外,看着这个神国的轮廓。太初莲花的一朵花瓣上,有一滴1ù珠般的光芒,“1ù珠”中映衬出一片天地景象,那是造物主塞特所开创的、只属于他的世界。
塞特就躲在那个好似“1ù珠”的世界中,这个世界依附、融合于九联神国,别人进不去,但是安-拉却可以施法让它显现出来。阿门g若想斩杀塞特,塞特不应战的话,他只能从外界强攻轰塌这个世界。
阿门g站在虚空中举起了手臂,掌心的金光竟化成了一片银sè的毫芒,毫芒延展成形居然是秩序之刃的样子!这是阿门g以无中生有的**力所变化而出。拥有与秩序之刃一样的威力与妙用。秩序之刃变化在手,阿门g凝聚全部的法力将之飞斩而出。
银sè毫芒飞出之后急变小,最终落在那滴“1ù珠”上消失。“1ù珠”出现了一丝裂纹,隐约传出了山崩地裂的声音,莲花的花瓣微微颤了颤。——阿门g此刻所施展的,已不是人间的手段。
安-拉端坐在九联神国中罗尼神河源头之上,整个神国都在震动,天地之间出轰鸣之声。他闭着眼睛轻抚着座下的一片花瓣,似是在平复神国的jīdang。天地渐渐平静下来,九联众神也知道生了什么事,皆在神宫里寂静无声。Roa。
270、这是我的世界
九联神国之外的阿门g,突然听见了一声惊恐的怒吼:“阿门g!你怎么能够做到?”随着话音,那“1ù珠”的裂玟中飞出一道光芒,在不生不灭的永恒中逃匿而去,转瞬间就要消失。
阿门g冷冷的答了一句:“我的成就已越造物主,自有手段斩开你的世界,所以才会来找你的。”说话间他已化成一道金光,射破了塞特所逃向的虚空。
已拥有造物主成就的塞特,所开创的世界主体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峰,峰顶上矗立着他的宫殿,周围群山起伏环绕拱卫。他就躲在那宫殿中,这个世界之外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塞特知道阿门g迟早有一天要找他报仇,他躲在这个世界里是安全的、不受打扰的。但身为九联神域的主神,他不可能永远不现身、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这在他人看来,与不存在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在做准备、准备着与阿门g一战,但始终觉得没有准备好。
身为九联神域的主神、九联神系的众天使之长,也是埃居帝国的守护神,但塞特在埃居帝国向bo兹臣服时,根本就无心关注,也不聆听任何呼唤,全身心的在修炼法力、打造法器。
九联神系的成员不仅有神国中的众神,还有神域中的众神使。bo兹征服了埃居,埃居各地也修建了供奉大光明圣火的神殿,虽然短期来看对九联神系神力源泉之领域并无实质性的影响,但从长远看,这几乎是一种毁灭性的冲击。
在普通民众眼中,埃居的失败就是九联众神的失败,法老的臣服就象征着九联众神向着bo兹主神马兹达的臣服。埃居民众不愿意真心献祭大光明神的原因很复杂,比如很多人认为,是神灵抛弃了法老、不再庇护埃居,他们却仍然向着九联众神虔诚的祷告”企图呼唤众神重新庇护埃居,给予人们勇气和希望。
这些人的信念或者说观念,认为神灵不仅是属于法老的,而是属于接受荣耀指引的每一个人。还有另一部分人不愿意向bo兹的神灵献祭,他们需要一种自我认同感,因为他们是埃居人而不是bo兹人,于是通过宗教信仰或者说某种文化认同的方式来表达,虽然埃居向bo兹臣服,但他们的内心中并不甘愿臣服。
但不论怎么说,bo兹帝国对埃居的统治若长期延续下去”并逐渐融合分化这个国度,九联神系也会以一种缓慢但不可逆转的方式渐渐失去神力源泉之领域。众神使们接受的指引以及灵hún力量的修炼,都与神力源泉之领域直接相关,他们怎能不担忧?
这种情况下需要塞特出来,要么给出对策要么给予更新的指引,这是身为主神的责任,可偏偏塞特什么都没做,就是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准备应对阿门g前来寻仇。
只有安一拉将九联神国的轮廓完全展现给阿门g,阿门g才能找到塞特藏身的世界:只有阿门g已拥有造物主的成就,他才可能有手段斩开塞特的世界。否则塞特就是安全的,谁也不可能来打扰他,尽可以在无限的时间中躲藏下去。
但是塞特自己心里清楚”阿门g已成为他心中的恐惧和障碍,要想彻底斩除这个障碍,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这个世界去找阿门g决斗、将阿门g斩落。塞特或许有机会、有过不少机会,想当初阿门g向他挑战时,仅仅只掌握了本源力量的九级成就而已。但塞特当时身受重伤,不想与阿门g拼命”选择了避而不见。
等到阿门g通过“命运的考问,末日的审判”时,也身受重伤,塞特想趁机拣便宜,跑到罗尼河去等候,恩里尔也来了。他们并不知道阿尔忒弥斯插了一手,让阿门g在不生不灭的永恒中疗好了伤势,而后来穆芸女神又用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办法,直接将阿门g召唤走了。
在其后的时间里,随着塞特的伤势彻底恢复,他其实有很多机会去找阿门g决战,那时候的他比阿门g更强大。
但塞特总想准备的再稳妥一点、更有把握一些,再去面对阿门g不迟,反正造物主的世界中是绝对安全的。
这一天,塞特在神宫中正以**力祭炼着自己的鱼叉,忽然神宫外的天地一片震动之声,一道银光划开天幕从天而降,正劈在那高大巍峨的山峰上。那巨大的山峰出现一道恐怖的裂缝,急向上蔓延到神宫的地基,塞特藏身的神宫也被劈为两半。
怎会生这种事情?惊慌失措的塞特瞬间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一阿门g杀来了!但他是怎么办到的呢,再什么手段将这个世界劈开了一条裂缝?而安一拉竟然允许阿门g这么做了!
急切之间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塞特化为一点寒光逍去,他要逃离这个可能崩塌的世界以及九联神国,融化入不生不灭的永恒中、忘记时间与空间,阿门g就不可能找到他。至于如此做法,自己还要再过多久才能回来、到那时人间和神国又是什么样子,塞特已经顾不上考虑。
但是塞特忘了一件事,他的身份是十联神系的主神,接受的是创世神安-拉的指引,灵hún中带着九联神国的印记,安一拉能够感应到他的存在并找到他。其实就算安一拉不帮忙,在塞特化为寒光飞离太初莲hua的那一瞬间,阿门g就已经锁定了他。
塞特逃离自己的世界以及九联神国,刚要将形神融化入不生不灭的永恒中”却突然一片光明大盛,他的身形完全显现了出来,竟出现在熟悉的人间天地之平!
蓝天下万里黄沙,看不见太阳却是一个白天,周围没有一丝风,静静的沙丘绵延无尽。塞特正在空中飞逍,可是他无论怎么飞,仍然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他突然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人间,而是一个诡异的神国,立刻定住身形取出法杖企图挣脱这个世界。
四面的地平线上射出了金光,环绕天地如幕阻挡他冲出这个神国,再一转身塞特终于看见了这个世界的主人。一位身披灰白sè麻布长袍的年轻男子,赤足空拳正在沙漠中向他走来。虽然阿门g早已认识塞特,塞特也能认出阿门g,但此刻却是两人真正的第一次见面。
阿门g背手抬头望着空中的塞特,冷冷的说道:“九联神系的战争与沙漠之神,我们终于见面了!在多少今日夜里,我都想着怎样亲手斩落你?没想到见面时,你却在我的世界中。”
塞特的神情已经不能用惊骇来游容他握着法杖的手在颤抖,口中惊呼道:“你你,你的世界,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阿门g在不生不灭的永恒里化为一道金光将塞特锁定,并瞬间创造了一个世界,展开蓝天下的无边沙漠将塞特包容其间,这只有创世神才能做到啊!
阿门g面不改sè道:“是的,我已越了创世神的成就,这里是我的天国,或者说是天国的端。”说到这里他的嘴角一撇以轻蔑的语气道:“塞特,亏你还是神灵,究竟是吃错什么药了,竟然在这里用元素神术来攻击我?”
塞特说话的同时,已经运转法力展廾了攻击。
塞特这样的神灵,某种意义上其习惯非常“传统”
在脱永生之前,在人间掌握的最强大的手段无非也是各种高阶神术,其中瞬施展最有效的当然是元素神术,所以下意识的就展开了。
可惜天地之间并没有出现狂沙漫卷化为无数飞矢、风刃旋割伴随烈焰飞腾的场面,他是九联神系中的沙漠之神最擅长的就是飞沙术,可是这片沙漠中没有一粒沙子受他的召唤,空中也没有一丝风卷起。
塞特运转**力的攻击用错了手段根本毫无反应,这才彻底确认了一件事这里是阿门g创造的世界,他无法像在人间那样召唤元素力量施展神术。塞特将法杖指向不断走近的阿门g,颤声喝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门g:“我就是这么做到的,在这里,你要想与我战斗,只能使用本体所具备的**力!”
塞特大喝一声,黑袍一卷化为一团浓烟,浓烟中飞出无数变化的触角,就像一条条无质而有形的怪蛇呼啸着扑向阿门g,从四面八方将他包裹。烟看上去轻飘飘的没有实质,似不能伤人,但这黑烟中却有一种能侵蚀形神的巨毒,而且贴近阿门g的身体时每一道烟雾的末端都突然闪现寒光,凝成利刃獠牙。
这是塞特最擅长的变化攻击,假如面对一般的敌人,对方的武器格挡不了浓烟,但浓烟会一次又一次化为实质攻击敌人,他简直立于不败之地。
阿门g忽然一转身,手中的金光化为了一柄利剑,原地挥剑左右旋步,不断的击在每一道飞射的烟雾上。这奇异的剑光并没有穿过烟雾而出,就像有一股封印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的将浓烟击散。紧接着浓烟凝聚又重新化为怪蛇状袭来,两位神灵缠斗在一起。
阿门g只守不攻,手中的剑恰如凭空变化的封印之眼,除了击散那奇异的浓烟之外,阿门g并没有使用其它的手段,他只是在舞剑!
在阿门g小时候,他只会用矿锤不会用剑,他的启门g老师尼采是一位大魔法师,也并不擅长于武技。后来阿门g到了xué居野人部落,很多武技反而是和梅丹佐学的,但阿门g的武器是一支铁枝法杖并不是剑。他的格击技巧是自成一家,主要是在与xué居野人一起打猎时自行mo索的,只讲究简练有效。
后来阿门g去了梦飞思,成了伊西丝神殿档案馆的卫队长,有机会接触训练有素的精锐武士以及各种武技典籍,平时还能锻炼实战格击技巧。再后来阿门g成了军团长,亲自参与军阵操演,又经过了一系列战斗的洗礼,等再回埃居时,已经堪称一位剑术大师了。
此刻见阿门g舞剑,虽不似女子表演那番妙曼,却威武刚劲,充满力与美的震撼。他在黄沙上挥剑起舞,身形穿棱脚步盘旋,每一剑都是那么准确且有力,恰恰击散了塞特的每一次攻击。他的神情专注,专注中透1ù着精诚,仿佛就是在拔剑起舞,并不是与塞特战斗。
塞特施展他最擅长的变化之术,围住阿门g如疾风骤雨狂攻了很久。
阿门g只是以不变应万变,剑光绵绵如雨洒向周身,却无一丝反击。塞特久攻无效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阿门g根本没伤他,可是这样斗下去只有一个结果,等到一方法力耗尽,只能任由另一方宰倒。
阿门g手中的剑十分奇特,带着一种封印的力量”只是化解塞特的攻击而已,而塞特如此施展全力的变化狂攻”所消耗的法力要比阿门g大的多,这么打下去就算他毫无伤,最终也是要吃大亏的。到最后恐怕无力再逃,而阿门g想斩落他只需要轻轻一击。
警醒过来的塞特,心中给了阿门g一连串最恶毒的诅咒。所谓脱永生的神灵未必是单纯意义上的好人,比如塞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此刻在塞特看来,阿门g简直就是世上最恶毒、最卑鄙、最yīn险的神灵了。
他喝骂道:,“阿门g,你不敢与我放手一战吗?你企图斩落我,又不想使用你的力量、害怕承担所作所为的后果”用这么懦弱的手段与我战斗?”
黑烟包裹中的阿门g淡淡反问道:,“你我之间,懦弱者是谁?当一个人心中有鬼,最害怕别人如何咒骂自己,他往往要用同样的方式去攻击他人。比如懦夫总是指责他人没有勇气,小偷总是质问他人是否应该拥有那些财富?可怜你身为神灵也一样如此!你想杀我,却怨恨我不按你希望的方式被你所杀?可笑!”
塞特大吼一声”包裹着阿门g的浓烟突然升起凝聚,在半空中迅化为一座巨大的山峰,朝着阿门g狠狠的砸了过去。塞特所创造的造物主世界,主体就是一座山,他用的也是无中生有的手段,这在人间是无法施展的。
这山与〖真〗实的高峰并无差异,而且还带着〖镇〗压神灵的力量。阿门g的身形在从天而落的山峰下显得是那么渺小,渺小的就如蝼蚁一般。
然而下一瞬间,这座巍峨的高山却在急剧的缩小。也许不是山变小了,而是这个世界变大了”山峰缩小只不过是一种相对的错觉。从天而降的山峰仿佛变成一根几乎没有分量的羽毛轻轻飘落。当它落在阿门g面前时,看上去只有矿核大小。
只听阿门g冷笑道:,“塞特,你若在九联神国中与安一拉战斗,这种手段也是无效的。这里是我的世界,你的山也要遵守我的规则。它虽然还是那么沉重,但我却可让它溧浮。”
塞特有点傻眼了,他确实没有与这样的对手在这种环境下相斗的经历,他所祭出的山峰固然沉重,但阿门g在这里能把它变得轻飘飘的。
这也并非不可理解,比如在人间,每个身上都好像压着一座山,就那看不见的空气。在这个世界里,阿门g是主宰,让飞来的山变得与周围的空气一样轻飘飘的,落下时便失去了威力。
阿门g退后一步,那变成矿核大小的山峰恰好落在脚前,他手中的剑又变成一柄矿锤的模样,挥锤将之砸的粉碎。碎裂的山中有一点寒光又飞回塞特的〖体〗内,塞特这一击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阿门g手持矿锤淡然道:,“塞特,我已经告诉你,在这里若想与我战斗,只能使用本体的**力。你既想施展手段伤人,又不想自己受伤,这怎么可能?你刚才还在嘲笑我不想承担斩落你的代价,可我一直在面对你的攻击,而你又在干什么呢?”
塞特已身处绝境,若心中还有顾忌惜身,是永远也逃不出这个世界的,只有斩去多年来的惧意,才可能与对方一战。否则的话,且不说生死结局,他连与阿门g对抗的资本都没有!
在这个世界中,塞特唯一的资本就是修炼多年的**力,他面sèyīn沉,眼中狂热的愤恨之sè开始燃烧,掩盖了惊慌和恐惧,缓缓的拔出了一根三股鱼叉。
阿门g微微一证,随即骂了一句:,“这就是你祭炼的武器吗?身为埃居人所信奉神灵,手里拿的竟然是一杆鱼叉!”
埃居人不吃鱼,阿门g是清楚的,据说罗尼神河中的鱼〖体〗内有神灵的血肉,这个传说自然与奥西里斯有关。可塞特也不会告诉阿门g,早在奥西里斯建立埃居帝国之前、他还没有成为神灵的时候,是罗尼河上的渔夫,曾手持鱼叉与罗尼河上的怪兽搏斗,因此才受到九联神系的指引,后来成为脱永生的神灵。
塞特就像回到了千年以前在那风浪中奋力搏击的时刻,手持鱼叉纵身向阿门g飞刺而去。阿门g手中的矿锤一挥,又变化成铁枝法杖的样子与塞特斗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正面交手,两位神灵的**力jīdang,脚下万里黄沙涌动,宛如远古时罗尼神河上的怒涛。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