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十二都天煞神大阵
无名山头上的寻道子和素心及五只异兽早看得心旌荡漾,那巫妖大能间的强悍威猛的对决,那巫妖两族士卒的惨烈搏杀,都使寻道子,素心和五只异兽心里震惊莫名,更让寻道子神魂一阵恍惚。
来到洪荒已无数年,寻道子也曾与洪荒生灵争斗过,可还真没亲手杀过一只洪荒生灵,虽也见过巫妖间的一些杀戮,可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搏杀。而且还是这如同身临其境一般的在眼前的惨烈厮杀。
说实在的,寻道子虽然也深知洪荒世界的残酷,生命的脆弱,可眼见这对生命毫无怜悯的屠戮,心里却还是感觉到难言的压抑和惶恐,甚至于有一丝的迷茫,这苦苦的修行,究竟是为了哪般?
这应当是寻道子心理必经的一个历程,需要一个对自己,对洪荒世界的反思。
不周山的惨烈厮杀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东皇太一的铜钟与祖巫帝江的咫尺杖一次次的撞击造成的是虚空的明明灭灭,是二人身上抑制不住的暴戾气息,是破裂了又从组,从组了有破裂的虚空壁垒,是二人胸中欲喷出的心血。
鲲鹏与共工两只巨大的戟一次次激起璀璨火花的交锋,是随之而来的一次比一次缓慢的碰撞,一次次震天动地的巨响,一次次黑了又亮了,亮了又黑了的天空,是冲天暴戾的杀气。
伏羲的瑶琴依旧激越,琴声还是激扬跌宕,但神情不再飘逸,抚琴的手不再轻快,指端已现凝重;祖巫翕兹手里赤蛇少了些神采,手中钢凿挥动渐现沉重,虽然电光依旧炽烈狂暴。
三位大罗真仙境的龙族敖坤,敖森,敖淼的巨大身躯依旧,可手中钢鞭,巨剑,金锤却只得在身体左右左支右挡尽力护住自身,已无了进攻之力,虽一时不致落败,可也威胁不了对手。
而女娲和后土此时更是停下手来,相对而立,只是牵制着对方不使离开。
帝俊显然也是不太妙。
其余那几位对上其余祖巫的大罗境修士境况更是不堪,这最顶端的战斗,妖族一方却是完全落在了下方。
无名山头上端坐观望的通天忽然开口道:“这巫族肉身神通还真是不凡!”
元始也点头道:“这巫族近战之功确实有不凡之处,那肉身竟能硬抗妖族刀刃,不足千万之巫族竟能力抗妖族数千万士卒而不露败象,这巫族战力当真可观。”
老子也颔首道:“这二族不愧是好战之族,这悍不畏死的战意即便吾等看来也是颇为惊叹!”
通天忽地笑道:“只是那帝俊也特差劲了,好歹也是大罗真仙境的大能了,怎就被句芒给压着打?”
元始则道:“这也应该是这些年只顾着算计获取功德,忽略了自身的修炼所至吧?而且那句芒也确实不凡,即便吾等对上,不用至宝,胜之也是不易。”
老子道:“这妖族应该要动用‘周天星斗大阵’了,否则还真要挡不住巫族的攻击了。也不知道这妖族天庭的‘周天星斗大阵’是否如传说里的威力无匹?”
上次妖族在东海使用‘周天星斗大阵’,老子等却是未得一见,只是听得传闻,心里也是对此大阵好奇,意欲一观,只是从无机会,而此次巫妖一战,想必会有机会一见这神妙的大阵。如今见妖族已落入下风,看来这‘周天星斗大阵’也该摆出了。
没多久,无名山头前空中景象一变,那一众妖族大能迅速脱离战斗,退到空中,而空中早有三百六十五位太乙金仙境的妖圣怀抱星辰幡以一种玄妙的站位等候。
一众妖族大能退到那三百六十五位妖圣中间,帝俊头上的‘河图洛书’飞到空中,大放光芒,而三百六十五位妖圣同样祭起手中星辰幡,同时也以一种玄妙的步伐走动,空中星辰幡同样在以一种玄妙神秘的轨迹运行。
虚空中三百六十五颗巨星亮起,引得虚空中周天星斗次第亮起,那冷冽的星辉聚于那三百六十五颗巨星的光芒里,与那三百六十五面星辰幡散发出的星辉相应,旋即虚空里道道玄妙神秘的轨迹显现出来,纠缠交织在一起,忽隐忽现,连同那星辰幡也恍兮惚兮的如同虚幻了,连同三百六十五位妖圣也身影恍惚。渐渐的天地虚幻,蒙蒙一片,苍凉亘古的气息弥漫虚空,浩瀚苍远的气息携着如山压力,沉沉的压在心头。
在无名山头的老子,元始,通天三人互看了一眼,眼里有这不加掩饰的惊异。
寻道子看着前面那蒙蒙的虚空,心里竟也感觉到那如同亘古而来的苍凉气息,似也承受着如山的压力。心里满是骇然。
旁边那五只异兽竟止不住的颤栗,显然也感受到了那无匹的压力。
在老子身后的素心脸色则显得有些苍白。随即从老子身上发出一道柔和,温暖的气息将素心护住。
可寻道子和五只异兽就享受不了这样的待遇了,只能自己硬撑着。没过一会,寻道子与五只异兽也恢复正常。甚至于素心身旁的柔和,温暖的气息也消失不见,而素心也似乎适应了虚空传来的压力。
老子白眉一动,开口道:“这‘周天星斗大阵’确实不凡!”
元始眼里精光一闪:“不知此阵若全由大罗境的修士布来,又会是一番什么景象?”
通天眼一亮,朗声道:“不知我‘诛仙大阵’布下与这‘周天星斗大阵’相较如何?只可惜我现在却是还布不了那‘诛仙大阵’。”
回过神的寻道子忽然插了一句:“师叔,你那‘诛仙大阵’威力肯定比这‘周天星斗大阵’厉害,道祖不是说了,‘诛仙大阵’布下,非证道混元者不能自保,若欲破阵,非集齐混元者四不可破。想来威力必定小不了!”
通天笑道:“就你小子会说话。诶,你小子那先天五行旗琢磨得怎样了,那先天混沌大阵可有眉目?”
老子,元始也扭头看着寻道子,也想听听他怎么说。
寻道子顿时成了一张苦瓜脸:“毫无头绪,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出点眉目!”
元始微微一笑,开口道:“莫慌,慢慢来,总会弄明白的。连你师叔那‘诛仙大阵’不也还没弄清楚吗?”
通天眼一翻,无语了。
寻道子见通天模样,心里暗笑,可还是谢过元始安慰。
不周山正拼死搏杀的巫妖两族士卒全都茫然的停下手里挥舞的兵刃,有极少部分的士卒竟被那无尽的压力压得趴在了地上。
少顷,回过神的巫妖两族士卒纷纷脱离战场,扔下满地尸体,各自飞快的向后退去,只剩下十二尊万余丈高的祖巫傲立于战场之上,冲天的狂暴戾气将上空搅得气流翻滚。
不周山上空蒙蒙一片,如同进了虚空,除了巨大的不周山还在面前,再也看不到熟悉的天地,整个空间弥漫着亘古苍凉的气息,那如山的压力有让人生不起抵抗的感觉。蒙蒙虚空越来越低,犹如复归混沌的模样。玄妙神秘的轨迹浮浮沉沉,时隐时现。
在虚空‘周天星斗大阵’里站立的六位龙族大能却是脸露惊色,感觉到这一次‘周天星斗大阵’的压力明显比在东海那一次强了许多,心里对妖族天庭的警惧更深。
帝俊,双手连划,道道法诀打入虚空中的‘河图洛书’,太一也一起捏诀不断的将法诀打入‘河图洛书’里。周围一干大能却默默站立,不敢少动。
十二尊巨大的祖巫此时面色凝重,手中握紧的兵刃散发出冷冽的寒气,狂暴桀骜的气息与那亘古苍凉的气息不断冲撞,纠缠交织,将虚空撕裂了又复原,然后再撕裂。
渐渐的桀骜狂暴的气息被压制,而且似不断的被那亘古苍凉的气息吞没,反过来再压制着十二尊祖巫。
猛地,在无名山头端坐的老子,元始,通天眼里精芒直射,甚至连颌下长髯也飘动起来。
寻道子看时,只见一众祖巫在帝江的招呼下,迅速的站成了一个玄奥的阵势,十二祖巫的气息完美的汇在一起。
而十二祖巫更是同声吟唱,朴实,浑厚,苍远,悲壮,亘古的声调冲开了‘周天星斗大阵’的封锁,响彻洪荒;与此同时,十二祖巫还各自勾画种种玄妙神秘的手势,引动虚空里的玄妙神秘的力量。
渐渐的十二祖巫的身影逐渐虚化,若隐若现,而在十二祖巫所在位置却升起一道虚影,这虚影越来越凝实,越来越庞大。渐渐成了一个数百万丈高下的巨人。
巨人身躯如生铁浇铸,散发出幽幽金属光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浑厚,荒古,苍莽,暴戾的气息。这气息一出,就将‘周天星斗大阵’那亘古苍凉的气息绞得四处飞溅。
寻道子嘴张开,心里惊呼:‘十二都天煞神大阵’!
七十七、十万年
就在寻道子心里惊呼的时候,那蒙蒙虚空笼罩了整个战场的‘周天星斗大阵’似乎猛地收缩了一下,从那蒙蒙虚空挤出一道冷冽的光芒,如同开天的第一道斧光,就像黎明划破黑夜的第一缕曙光,冷冽苍凉,携着亘古苍远的气息,迅速壮大,最终化为无比巨大的光锤,冷厉,霸绝;成了天地间唯一存在。
光锤由虚空划过,引得虚空一阵晃动,那巨大的光锤如同一只巨大眼睛——冷眼,带着漠然的冷冽,带着泯灭一切的寒意,虽然明亮,却如一潭死水,似乎整个的就是一团死气。
光锤向那数百万丈高的巨人砸去,一如冷漠的眼神,一如泯灭众生的毁灭意志。
无名山头,老子,元始,通天在巨人影像出现时,神情就颇为激动,须眉抖动,嘴唇翕张。通天甚至有起身站立的迹象。
寻道子在一旁暗自揣测:这可能就是盘古大神的身影,这才使得老子,元始,通天这三位如此失态。
就在那巨大的冷冽的光锤就要砸到盘古大神身影之上,连在无名山头上端坐的老子三人也身形不稳,面容激动,而通天更是一纵而起,眼睛瞪着那空中影像,双手紧握,手上青经毕露,似乎就要飞身而起的时候,那巨人动了。
只见巨人庞大的身躯一张,头摇了一下,似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躯,随即手臂一伸,大手张开,虚空里突兀的闪出一道巨大的光芒飞到巨人的大手里。光芒闪烁间分明是一把巨大的光斧,那斧面的光芒扭曲交织,蜿蜒流淌,成为一道道玄妙神秘的轨迹,莫名的气息冲撞着虚空。
站立在‘周天星斗大阵’里的一众妖族天庭大能见十二祖巫忽然站成一个玄妙的阵势,继而化为一个数百丈的巨人,那巨人一身强悍的气息丝毫不下于‘周天星斗大阵’散发的气息,顿时让一众大能面面相觑,待见巨人手里突兀的现出一把巨大的光斧,那巨斧散出的气息更是让一众大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周天星斗大阵’发出的光锤如同飞越了历史的长河,从亘古而来,欲毁灭这个新生的世界,首当其冲的是面前的巨人,似乎欲灭世得先灭了眼前巨人的架势。
就好似巨人挡住了其灭世之路,光锤如同愤怒的狂雷,狠狠砸向巨人。
巨人眼眸里似闪过一丝不屑,手中巨斧扬起,对着光锤一劈。
上下虚空,除了光芒还是光芒,天地晃动,虚空动荡,破灭了,再次破灭。
不周山周围巫妖两族士卒全都无法立足,全成了滚地葫芦,还好这攻击不是针对双方士卒,而且已被互为抵消,否则这一下,只怕活着的没有几个。
无名山头,寻道子真切的感到一阵无可抵御的晃动,心里惊骇莫名。老子,元始,通天也面有惊色。
立于‘周天星斗大阵’里的一众大能却如同醉酒一般,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身体,竟随着震动的气流一阵翻滚,待得稍停,勉强稳住了身躯,眼前所见,莫不是一张张惊骇欲绝的脸庞,刚才那一击,无论他们之中谁挨着,都是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即便拥有至宝的东皇太一也一样。更震惊于巫族竟有如此强悍的手段,这次一战,后果难料了。
虚空光芒稍散,影像稍清,那巨大的光锤竟未消失,只是如同实体的巨锤一般被挡住了,而挡住那巨锤的就是那巨人手中巨大的光斧。
大斧和巨锤相接,光芒炽烈,而在大斧巨锤周边却是诡异的漆黑。
“轰——”
巨锤,大斧猛地倒飞出去,一路虚空无声湮灭。
巨人手中大斧如同被震得欲脱手一般,高高扬起。旋即,巨人紧握大斧的手一挥,塞满虚空的斧影奔巨大的光锤而去。
停在虚空的巨大光锤忽然一转,冷冽的光芒猛地迸发,迎着大斧毫不畏缩的砸了过来。
“砰——”“轰——”
不周山晃动欲倒,如同天地翻覆,虚空裂开一道巨大的漆黑口子,狂暴的地,水,火,风竟从裂口里窜了出来,随即有蒙蒙的混沌气息传了出来。
无名山头的老子,元始也都站了起来,与通天一起伫立空中,面色凝重,全身散发一种莫名的气息。
巨大的光锤和光斧再一次分开,各自在虚空闪烁,光锤冷冽,光斧炽烈,如同宿命的敌人,欲再次相击。
虚空再次震动如同爆裂。
巨大个光锤携着一种莫名的狠历,声势骇人,砸向巨大的光斧。
巨人手里巨大的斧头,炽烈,狂暴,辟地开天的声势一时无两。
眼看着再一次毁灭般的相撞就要撞上,虚空里忽然闪出一片霞光,挡在巨大的光锤和大斧之间,那巨大的光锤和大斧一如既往的向前砸去,劈去;可在半途就落在那霞光之上,那携着巨大声势的一砸和一劈竟只将霞光砸得,劈得荡起一丝涟漪,就悄无声息的散去。
这可让在无名山头观望的老子等人再次惊得难以言表,如此巨大的声势就只将霞光撞出一道涟漪,这也太有些不可思议了。
寻道子则心里嘀咕:看来鸿钧道祖还是出手了,也不知道是鸿钧道祖还是天道?看来这洪荒暂时还得如传说的演变下去。
果然,虚空里霞光后面一片升腾的瑞气,接着是如同长河的紫气,有莫名是仙音响起。一个身着灰色道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的老者,手柱一木杖,立于一朵彩云之上,出现在不周山战场上的虚空。
老子,元始,通天眼神互换,眼中有讶色,同时低喝了一声:“老师!”
再看那不周山战场上空,鸿钧道祖眼神一扫,也不说话,只手一挥,虚空里一只庞大的手掌出现,径直向‘周天星斗大阵’拍去。
如同鸡蛋碎裂一般,那‘周天星斗大阵’竟在巨掌轻拍下散啦,一个个妖族大能从中跌落出来,径直摔在不周山上,那布阵的三百六十五位妖圣也同样滚落在地。
随即,那巨大的手掌反手向战场上的巨人拍去,不待巨人有丝毫的闪避,手掌已拍在巨人身上。
巨人身体一阵晃动,随之一下散开,十二祖巫同样滚落于地,化为十男两女倒在地上。
无名山头观望的老子,元始,通天一脸惊骇,眼里却有抑制不住的炽热,显见得是被鸿钧道祖那混元境的威势激起了无限遐想。
寻道子心里虽然也一样的骇然,可却是在想:这会不会是天道的力量?一般混元境只怕达不到如此威势吧?
正嘀咕间,寻道子猛见前面空中影像里鸿钧道祖眼睛看向这无名山头,好似已传过重重空间直接看着无名山头的五人。而寻道子脑海里也响起鸿钧道祖的声音:“尔等可速来此地。”
寻道子转脸一看,老子三人脸无异色,只素心显得有些惊骇和茫然。随即,寻道子只觉老子大袖一甩,自己和素心就已在老子三人身后到了不周山前。
此时的不周山已不复如在蒙蒙虚空的景象,而是云气缭缭,氤氲升腾,霞光瑞气交织,大树参天,老藤垂崖,风和景明的一派景象,哪有还是惨烈悲壮的战场。
寻道子抬眼望去,那不周山山腰竟出现了一座芦篷,瑞气隐现,有人影侍立四周。
在寻道子打量间,老子,元始,通天当先迈步前行,寻道子被素心一拉也赶紧与素心一起跟上。
众人运转神通,似慢实速,很快就登到山腰,来到芦篷前,见芦蓬里鸿钧道祖端坐蒲团,两眼轻阖,旁边分别站立着巫族十二祖巫和妖族帝俊,太一,鲲鹏等一众大能。
老子三人赶紧上前在鸿钧道祖面前俯身下拜,口呼:“弟子拜见老师,愿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道祖将手一摆:“尔等起来吧!”
老子三人依言起身立于一旁。
寻道子引着素心也上前拜伏在鸿钧道祖面前,寻道子口呼:“弟子拜见师祖,愿师祖福寿无疆!”素心也跟着道:“素心拜见道祖,愿道祖福寿无疆!”
鸿钧道祖开口道:“尔等也起来吧!”
寻道子和素心站起身来,退到老子三人身后默默站立。
不久,接引,准提,镇元子等一众洪荒大能俱也一一到场,拜见了鸿钧道祖后立于一旁。
洪荒一众大能俱已到齐,鸿钧道祖开口道:“尔等巫妖相争,洪荒不宁,生灵涂炭,今吾至此,与尔等做一评判:尔后妖族天庭行掌洪荒天庭,管理一干天庭事务;巫族自行走洪荒大地,行大地职责。十万年内,尔等两族不得相争,尔等其余者可为见证。尔等可还有话说?”
众人俱躬身答道:“谨遵老师(道祖)吩咐(之命)!”
鸿钧道祖听众人所言,微微颔首道:“即如此,尔等好自为之!”说完起身走出芦篷,众人也俱跟着出了芦篷。
在一众洪荒大能躬身行礼中,鸿钧道祖脚下升起一朵彩云飞起空中,瞬息不见。
七十八、女娲造人
不周山一战之后,洪荒暂时的安宁了,即便有一点争执,那也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争斗,不足影响洪荒平静的局面。
洪荒一众大能在亲眼见过鸿钧道祖的威势后,对证道混元境更是炽热,无不极尽全力修行,以期能证道那混元道果,成为鸿钧道祖一样的圣人。一时间,洪荒大地上活动的大能绝迹。
寻道子也同样闭关参悟,想突破那最后的一线,证道大罗散仙道果,可不知是何道理,那一线始终不得认可,就是不能突破那一线,而且悟道子茶也喝了不少,甚至于新生的悟道母茶也喝了几片,可依旧未能突破那一线,让寻道子着实郁闷。倒是其余神通法诀修炼进境可喜,而且于炼器,炼丹,阵法研究也进境不小。
老子,元始,通天三人每人带着十五片寻道子送来的悟道母茶闭了关,潜心淬炼先天一炁,欲一举斩去三尸。
素心和寻道子在老子三人闭关后回到寻道山潜心修行,偶尔也到洪荒大地走上一圈,主要还是呆在寻道山修行。
一次出游却听闻妖族天庭为天帝帝俊大婚,迎娶太阴星女修羲和,经一番繁琐的礼仪迎娶后,竟天降功德玄黄气,一干参与之人都获得或多或少的功德玄黄气。
原来是在巫妖不周山一战后,帝俊,太一等一众妖族大能被鸿钧道祖威势所慑,更加对证道混元渴望,在一时无从谋取功德的情形下,也和其余大能一样闭关修行,以期有所寸进。
可这帝俊闭关两千年却无所寸进,反而在祭起‘河图洛书’参悟之时,隐隐有所悟,若是寻一女修士按一定程序婚配,当获得天地功德。这帝俊就上了心,自己潜修无果莫如试试,若是真能获得功德,那境界肯定能有所提升,若是不能获取功德,寻一道侣一起修行也是一大美事,这两全其美的事,确也该去做一做。
帝俊即刻开始了寻找道侣的事,多般寻找,却是寻得太阴星的女修士羲和最符合帝俊的要求,而且羲和也认可帝俊可作道侣。于是帝俊即与太一,鲲鹏一起相商,按照参悟推断的弄出一套大婚的礼仪,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完成了洪荒第一次婚娶。
这一次婚娶竟被洪荒天地认可,给予了一干参与者功德奖励,帝俊,羲和更是因是此次婚娶的主角儿获得最大份额,帝俊久停不进的境界也因功德入体而提到与太一持平的地步,羲和也一举因功德入体从太乙真仙境升到太乙金仙境,让一干参与者羡慕不已。
这更加坚定了帝俊谋求功德证道的决心。也让一干参与大婚的修士绞尽脑汁欲谋求功德。
对于妖族天庭的事,寻道子也没多大兴趣去理会,他现在只苦恼于陷于不能突破的苦恼中,诸般手段俱都无用。期间也上昆仑向师父,师伯,师叔求教,可对寻道子此时的困境,元始三人也没有太多指点,只是微笑着让他莫要心急,诸般修行,顺其自然,可钻研一下神通法诀,炼器,炼丹,阵法布置。也可洪荒到处走走。修行无须刻意。
寻道子依言在寻道山过起不刻意去提升境界的修行生活,喝喝茶,打打拳,练练剑,看看云卷云舒,炼下器,炼会丹,琢磨琢磨阵法,与素心聊聊闲话,看看风景,种种草,栽栽花。给素心喂喂招,蹂躏蹂躏三眼雪狮兽和戟龙兽。
很快,距巫妖不周山一战万年过去,寻道子依旧还是太乙金仙境的境界,始终没能突破那一线,可炼器,炼丹,布阵都大有长进。只是炼丹上确实要差了素心不少,素心现在境界已进入太乙真仙境,而且已体悟到了部分太乙金仙境的道痕道迹,可轻松练出五转丹药,三转金丹。寻道子却只能马马虎虎炼制出三转丹药。若和一般修士相比也算得上一个小小的炼丹高手了,可和素心一比,那就什么也不是了。
三眼雪狮兽和戟龙兽都有了太乙散仙境的道行,战力惊人,只是三眼雪狮兽中间的第三只眼还是没能睁开。
‘九龙雪玉松’松果已成熟一次,可寻道子没有采摘,欲等第二次成熟一起摘了给三眼雪狮兽和戟龙兽淬炼肉体,寻道子想将这两只异兽好好培养一下。
这日,寻道子在寻道山洞府里觉着烦闷,欲往洪荒走走。就寻到素心,见素心正于洞府丹室里炼丹,遂问道:“素心妹子,为兄欲往洪荒一游,不知妹子可愿同去?”
素心看看正炼着的丹药,抬头一脸愧色的开口道:“兄长可先去,待小妹炼好这炉丹药就前往洪荒寻找兄长,如何?”说完,一脸歉意的看着寻道子。
寻道子想了想,又看了看炉火正旺的‘浑元炉’,知道这一炉丹药至少也还得几年才能炼制完毕,于是开口说道:“好吧,你若前往洪荒就发信给我,我好告诉你我的位置。”说完取出数枚玉片递与素心。
这是寻道子这万年来研究出的用极品玉石所做的通信玉符,这玉符是寻道子以阵法结合炼器之术,在无数次的摸索中寻到一组特别的道痕,运用这组道痕,以炼器手法布阵,将道痕以阵法形式炼制入极品玉石,将玉石炼制成相同的一组一组的,这相同的一组玉石使用时用自己法力催动,可实现同组玉石间远距离传递信息。每组玉石能使用三次。寻道子炼制成功这传信玉符时,为了试验这玉符的传信有效距离,曾兴冲冲的跑到昆仑山给寻道山的素心发了一回信,竟然也能收到,这让寻道子兴奋了好久。
随后寻道子向素心道别,在素心关切的目光和吩咐要小心的话语中出了洞府,召来三眼雪狮兽,打开护山大阵阵门,出了大阵,坐上三眼雪狮兽那宽厚的脊背,驾起祥云往洪荒大地而去。
一路随兴而走,遇山而歇,见水而临;看看山景,观观水色。遇着天材地宝收一点,遇着修士聊一聊。
两年后,一路晃荡的寻道子端坐在三眼雪狮兽背上,在三眼雪狮兽驾起的彩云上面,一只小马驹大小,全身雪白,通体布满白玉般的鳞片,头顶两个小小的突起,小鹿一样的面部,鼻翼两端有微微突起的肉须,一条小尾巴在身后不时摇晃。
这是寻道子在巨野游荡时捡到的一只小兽,见其可爱,方圆数千里也没寻到其父母,就顺手拐带了,后来一研究,竟是捡了只幼生玉麒麟。自开天三族大战后,洪荒就极少见到麒麟一族,没想这次竟被寻道子捡到了一只麒麟中的异类——白玉麒麟。寻道子寻思着这小家伙也特可爱,带回寻道山去给寻道山增添点热闹。
三眼雪狮兽的云头一路晃悠,竟一路晃到了不周山。待寻道子见了那巨大的不周山时,三眼雪狮兽也快到不周山脚了。
老远,寻道子就见一女子正在不周山脚下慢慢走动,神情专注,好似在思索什么。
待得走进些一看,原来是女娲。
寻道子赶紧下了三眼雪狮兽,走到女娲面前稽首道:“寻道子见过女娲师叔,愿师叔早证混元!”
正专注思索的女娲听得寻道子的问候,抬起头,见是寻道子,展颜一笑,顿让寻道子有一种恍惚感,好像这天地暗了一下,又一下明亮了许多,一股雍容和煦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听女娲动人的声音响起:“是寻道子道友,不知道友来此何干?”
寻道子赶紧正了正神,躬身回答道:“洪荒游历,信步到此;见师叔于此,故来问候。不知师叔于此何为?”
女娲微微一笑,开口道:“吾近日心有所动,不能安心修行,似有机缘欲至,久思不得其昧,故于此行走思虑。”
寻道子心中一动:是不是女娲造人的机缘到了,如此,何不一试。
当即开口道:“不知师叔所虑为何?何不说出,让弟子为师叔参详参详。”
女娲一听,当下一喜,开口道:“好,吾就说与你为吾参详一下。”顿了下,取出一物,“吾近日参悟,冥冥中似乎机缘已至,这机缘与当日老师所赐此物有关,可又一时怎么也参悟不到与此物有何关系。你看看,与吾参详参详。”说完将手中物品递与寻道子。
寻道子接过一看,正是鸿钧道祖赐予女娲的‘先天息壤’,心中已断定女娲此次机缘就是‘造人’,可要怎样才能引女娲想到造人呢?直接告诉肯定是不行的。
寻道子陷入沉思。
女娲在旁边默默看着,也不打扰,心里还有些期待。
许久,寻道子才抬起头,先向女娲告罪,躬身行礼道:“烦师叔久等。”
女娲微笑道:“无妨!”接着问道:“你可想到了什么?”
寻道子道:“弟子与师尊学炼器时,师尊与弟子说起各种炼器的材料,也曾提起过这‘先天息壤’,说它有造化之功。不知师叔所说与此物有关,是不是与此物的‘造化之功’有关?”
女娲一旁听寻道子说道‘造化之功’时,原本微笑的面容忽然一凝,低下头,陷入沉思。
半响,女娲猛地抬起头,看着寻道子恳切的说道:“多谢道友,吾明白了。”说完欲向寻道子行礼致谢。
寻道子赶紧让过,口里说道:“这是师叔机缘所致,寻道子可不敢居功。”说完将手中‘先天息壤’递给女娲。
女娲接过‘先天息壤’,展颜笑道:“吾欲造一物,还请道友一观!”
寻道子稽首道:“师叔所邀,敢不从命!”
七十九、女娲成圣
女娲当先走去,寻道子带着三眼雪狮兽和玉麒麟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不周山脚一开阔之处,阳光下泻,光明暖和。
女娲站住,四处看了看,似觉着还满意,将手里‘先天息壤’看了看,又想了想,忽转身对着寻道子道:“道友,吾知你有先天灵宝‘乾坤鼎’,不知可否借吾一用?”说完一脸恳切的望着寻道子,那美艳雍容的神情让寻道子很是感到压力。
寻道子心里嘀咕:这女娲是怎么知道我有‘乾坤鼎’的?好似除了鸿钧道祖,自己师父,师伯,师叔,素心以外,应无人知晓才是啊!口里却是答道:“师叔要用,吾自当与师叔一用,何须客气。只是不知师叔何以知道吾有这‘乾坤鼎’?”说着取出‘乾坤鼎’递与女娲。
女娲接过‘乾坤鼎’,看着寻道子忽地一笑,那笑颜顿让寻道子呆立无语,无以形容此时女娲娇美的容颜。耳里却听得女娲悦耳的声音:“我就知道!”还眨了眨眼,顿时将寻道子雷了个外焦里嫩,没想这女娲还有这一出。
寻道子那脸色一下子真叫精彩。
女娲见寻道子一副无语的模样,又是一笑,开口道:“刚才道祖告诉我的,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了!”说完眼盯着寻道子。
寻道子挠挠头,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女娲见寻道子窘迫的模样,也暗自发笑,不再理会寻道子,将手里‘乾坤鼎’催动,化为一尊古朴大气的大鼎稳稳站在地上,隐隐有一种鼎定天下之势,幽幽鼎身尽显浑厚凝重。
女娲将手中‘先天息壤’放入‘乾坤鼎’,又取出一玉瓶,将瓶内液体倒入鼎内。双手捏诀划动,引动玄妙神秘的轨迹于虚空现出,随后随女娲手势进了‘乾坤鼎’,就见‘乾坤鼎’内升腾起一道黄灿灿的光晕,夹杂瑞气霞光交织。
女娲手影翻飞,虚空道道玄妙神秘轨迹纠结缠绕着进入‘乾坤鼎’,鼎口光芒渐盛。
许久,女娲停下捏诀,面露希翼的望着‘乾坤鼎’,欲上前,又似有一丝迟疑,竟不由得回头看了寻道子一眼。
寻道子知道关键的一步就要到来,见女娲回头看向自己,当即一笑,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女娲见了寻道子的鼓励眼神,顿觉有一种心安的感觉,报以一个温和的笑容,转身走到‘乾坤鼎’边,施法取出一块黄色,如同橡皮泥一样,散发淡淡光晕的泥块,放在手里反复揉捏,神情专注。
寻道子眼盯住女娲双手,只见女娲双手飞动,手中黄泥迅速的变化成种种形状,一会如兽,一会似禽,一会仿佛游鱼,一会······
直至许久,女娲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一脸喜气的望着手里捏出的形象。
寻道子此时心里特别激动,甚至于有些惶恐的看着女娲手里的极其生动的一个小小‘泥人’,这将是这洪荒世界真正的第一个‘人’,从此,人族将走向这洪荒天地,最终成为这天地的主角。而自己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与他们是同类?可自己却知道自己的灵魂却的的确确是人的灵魂,不管怎样,自己始终丢不了自己‘人’的本质。洪荒现在,无论巫族,妖族,还是所谓的先天道体,本质上都算是‘妖’,寻道子也应该算是一个石头精。
此时就要见到真正的‘人族’出世,心里比那女娲可是紧张了许多。
女娲将手中泥人放站在地上,满意的看了一眼,再次从‘乾坤鼎’里取出一块泛着光晕的黄泥在手里飞快的揉捏,不一会又捏成一个生动的小小泥人,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感觉满意了,又将它和先前的泥人站立在一起。
女娲就这样快速的捏着一个个的小小泥人,很快地上就站着一百多泥人,一个个神态生动,形体自然。
这时,女娲停下捏泥人,看了看地上一百多个小小的泥人,又看了看‘乾坤鼎’里的泥土。回过头对着地上那一百多个小小泥人。
寻道子全身绷紧,心里已激动到了极点,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静静的看着女娲怎么做。
女娲对着泥人歇了一会,两手抬起捏诀,打出道道法诀,随即运转神通,张开小口,吐出一口清气,与法诀相合,形成一道蒙蒙的气雾笼罩在那一百多个小泥人上。
寻道子能感觉到那气雾上散出的浓郁的造化气息。
只见女娲神情凝重,又打出一道法诀,口里轻喝:“凝!”那笼罩泥人的气雾迅速渗入泥人身体。
顿时,一片霞光伴随瑞气升起,接着一道金光闪过,场中现出一群裸露的人群:男子壮硕,阳刚;女子娇美,妩媚;个个神情惊喜。见前面站立的女娲,一群‘人’一下拜伏在地,口呼:“圣母!”
女娲手一挥,跪伏于地的众‘人’身上一下子都裹上葛衣或兽皮,再一挥手,跪于地上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天空有霞光瑞气显现,隐隐有仙音传来。
女娲转过身,对着寻道子一笑,开口道:“还须借道友一物一用,不知道友可愿?”
寻道子刚从见到最初的‘人’诞生的激动中回过神,听女娲一说,赶紧道:“师叔请说是何物,但有,只须拿去用就是。”
女娲道:“就是你那葫芦藤腰带。”
寻道子取下葫芦藤腰带递与女娲道:“师叔有何用处,只管使用,何须客气!”
女娲将葫芦藤腰带接过,对着寻道子笑了一笑,转身走到‘乾坤鼎’旁,捏了几道法诀打入鼎内,又运起神通吐出两口清气没入鼎内,顿时鼎内散发出浓郁的造化气息。接着女娲将葫芦藤腰带一抖,伸进鼎中,搅动了一下,拉出鼎口,望空一甩,葫芦藤腰带上顿时飞出一颗颗泥珠,在空中飞过一段掉到地上一滚,瞬间化为一个个‘人’站了起来,或着葛衣,或裹兽皮。
女娲用葫芦藤腰带蘸泥甩动极快,不一会就见这空旷的大地上站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人’。
寻道子粗略一估,怕有百万之众。
女娲也停止动作,面对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脸上现出一丝笑容,轻开小口:“尔等从今就为洪荒一新的种族,吾为尔等命名为‘人’,尔后洪荒就有尔等‘人’一族,尔等好自为之。”声音清朗,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如在耳边响起。
随即,所有人一下拜伏在地,齐声呼道:“谢圣母造化之恩!”
天空仙音缭缭,霞光瑞气布满天空,整个洪荒天地都出现了祥瑞的异象,不久,虚空里玄黄之气显现,将满天的霞光瑞气遮住,整个天空都布满了功德玄黄气。
在响彻洪荒的仙音中,女娲不由自主的飞起空中,手中葫芦藤腰带也落在‘乾坤鼎’旁边。
满天的功德玄黄气向空中的女娲涌来,又分出了三股落向地上的‘乾坤鼎’,葫芦藤腰带,寻道子。
那落到‘乾坤鼎’的玄黄气没入鼎中,寻道子感觉到并玄黄之气没有融进鼎身,而是被收在‘乾坤鼎’内的一个空间里存放起来。
落到葫芦藤腰带上的功德玄黄气和葫芦藤腰带融为一起,让葫芦藤腰带也带上了淡淡的玄黄色。
那落向寻道子的玄黄之气才一临身,寻道子识海里的紫色气旋竟猛地旋转起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落向寻道子的玄黄气全吸入气旋中,没给寻道子留下一丝一毫。实在让寻道子郁闷,又为紫色气旋白白打工了。看到那落下的功德玄黄气时,寻道子还高兴的以为可以凭借这些功德玄黄气突破那证道大罗散仙果位的最后一线了,哪知又弄了个空欢喜。
空中,女娲随着功德玄黄气的入体,气息节节攀登,威压越来越大。当空中玄黄之气都消失在女娲身体里的时候,洪荒天空祥云密布,霞光闪烁,瑞气蒸腾。随即一道威压从天而降,浩大恢弘,那是渗入神魂的威压,是高高在上的神祗对蝼蚁的威压。
洪荒天地间除却少许绝顶大能境界高深,以至宝护身外,其余生灵全都匍匐在地。
寻道子也受到那无可匹敌的压力,就在苦苦支撑难以为继,即将跪下时,识海里的‘涤心拂尘’和‘浑元印’忽然光芒大盛,将那凌空而来的威压阻挡在外,不让临身,寻道子顿觉一身轻松,压力尽去。仰起头看着空中散发着恢弘浩大气息的女娲。
此时的女娲正闭着眼沉浸在证道天道混元的意境中。
好久,空中的女娲才睁开眼,绝美的脸上尽显雍容之态。只见她轻开小口:“今吾为洪荒新添一族,曰‘人’!此族为吾所造,千年内不得有谁伤害。今吾已证道混元,欲往虚空开辟道场,望诸位道友前往观礼。”声音响遍洪荒每个角落,连响三遍,随即空中异象散去,威压消失。洪荒大地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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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护佑人族
女娲证道天道混元,成就圣人之尊,平静的洪荒顿时哗然了,这是鸿钧道祖之后的第一个圣人,对于一干洪荒大能有着非凡的意义。说明鸿钧道祖所说证道之法的正确性。女娲造人功德证道,也让一干大能自以为找到了证道的方向,掀起洪荒又一番浪潮。
昆仑山洞府,几间茅屋外的空地上,老子,元始,通天并排而立,眼望不周山方向,眼里有一丝羡慕,更多的是惋惜之色。许久后,三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出了洞府,驾起彩云向虚空而去。
须弥山少了金莲的八宝功德池畔,接引,准提相对而立,接引一脸疾苦之色,准提一脸羡慕,不久,二人也同声叹了口气,驾起云往虚空而去。
洪荒极西之地,血海上空,一身青袍,背负双剑的道人,眼里发出炽热的光芒,急速的向空而去。
万寿山,不周山,······一个个身影冲天而起。
不周山脚,寻道子脸色已恢复平静,默默站着等待空中女娲证道结束。
好一会,空中的女娲才缓缓落下身来,在寻道子面前站定。周身散发出一种玄妙莫名的气息,浩大恢弘。
寻道子赶紧稽首道:“恭喜师叔证道混元,圣寿无疆!”寻道子这时却是心里无由的有着一股傲气,就是不愿拜这新生的女娲圣人,只是稽首为礼。
女娲见寻道子稽首,也不为怪,反而笑着挥了挥手道:“不用多礼,能证道混元,还亏有你之助。我是欠下你一个人情了。”
寻道子连忙道:“此乃师叔自身机缘,弟子也只是因缘际会,即便无我,师叔也能证道,怎敢让师叔承情!”
女娲也没再多说此事,而是说道:“我今欲往虚空开辟道场,你可愿随我前往一观?”
寻道子一听,心里可是喜出望外了,这圣人开辟道场,那可是犹如一次小型开天,可见到最本源的道痕,可不是谁都能见的。自己倒想一去,可是想到等自己赶到天外虚空时,只怕黄瓜菜都凉了。没成想女娲竟愿带自己前往一观。
当下,寻道子赶紧行礼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面有感激之色。
女娲见寻道子一本正经,感激莫名的样子,抿嘴一笑,长袖一挥,一道霞光闪过,不周山下顿时失去女娲,寻道子身影,连同地上那幽幽大鼎和葫芦藤腰带;只剩下一群茫然的新生人类和两只被丢下的异兽。
寻道子只觉霞光一闪间,自己眼前看到的已是洪荒虚空与混沌交接之处,在这片虚空中,到处是肆虐的气流,狂暴的火风,破灭,重生的虚空。此时正在女娲身边,被女娲身上的一道霞光护住的寻道子,即便已一脚跨入大罗境的道行也看得胆战心惊。
寻道子心里也对天道混元境的能力也是暗自心惊,从洪荒不周山到这虚空混沌相接处也只是一念之间,即便以自己师父大罗金仙境的道行从洪荒到此虚空只怕也要不少时间。难怪说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女娲默默的站在虚空,似在等待着什么。
寻道子一旁也不说话,看了一会虚空景象,就将心神沉入自己的两件宝物之中。
葫芦藤腰带此刻已系在寻道子腰上,竟有着莫名的气息流动,散发出淡淡的玄黄色,寻道子感觉到有了许多新的玄妙,只是需要进一步摸索才能将新的功用找出来。
此刻正在丹田里缓缓旋转的‘乾坤鼎’却无变化,只是寻道子在那鼎底发现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浓郁造化气息,闪着淡淡的金黄光晕的泥土。这可将寻道子高兴坏了,这可绝对是好东西;寻道子催动‘乾坤鼎’将鼎底那薄薄的泥土收集起来,竟有不小的一团;寻道子将它收在‘乾坤鼎’里一个独立的空间。又在‘乾坤鼎’的另一个空间里找到一大团功德玄黄气;寻道子也没动它,只是将心神退了回来。再次望着眼前乱流横生的虚空。
不知过去多久,虚空里忽然亮起一道光芒,直向女娲,寻道子所在疾驰而来。
不一会,那光芒就已来到女娲,寻道子面前。
寻道子一看,正是自己师父和师伯,师叔三人,赶紧上前见礼。
元始见寻道子前来见礼,微微一笑,抬手让他站到身边。通天则笑道:“你小子到好运!”
旋即,老子三人对着女娲稽首道:“恭喜道友证道混元,成就圣人之尊!”
女娲回礼道:“谢过三位道友前来观礼!”
见礼后众人再次默默站立。
随后洪荒一众大能陆续赶到,一一向女娲见礼祝贺。
见洪荒能到的大能都已到齐,女娲迈步上前,将自己两件先天灵宝——山河社稷图,红绣球祭起。
两件宝物在虚空光华艳艳,发出浩大恢弘的威压,让一众洪荒大能也心里极度震惊,没想到这先天灵宝在证道混元的圣人手里竟有如此威力。
只见女娲随手一指,那红艳艳的绣球发出炫丽的光芒向虚空深处那与混沌交接的地方轰去。
一阵猛烈的爆炸,虚空摇晃,撞击处光芒万丈,那红绣球更是连连想那虚空混沌交接处撞击。
一连串猛烈的爆炸,虚空里有玄妙莫测的道痕显现与神秘莫名的轨迹交织缠绕,猛烈狂暴的地,水,火,风在那猛烈爆炸的虚空肆虐。
女娲再将手一指,虚空中的山河社稷图飞向那地,水,火,风肆虐的虚空,瞬间放出亿万里光芒,那肆虐的地,水,火,风竟慢慢平息,那猛烈的爆炸也渐渐停止,一片大陆渐渐从虚空中形成。大陆上空两件先天灵宝放亿万里光芒。
女娲双手打出一道道法诀,那虚空中的大陆渐渐凝实,方圆亿里;逐渐的生成山脉,河流,湖泊,森林,草原,各种奇花异草,飞禽走兽。大陆的正中,一座恢宏的宫殿拔地而起,宫殿大门头上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三个如同道之轨迹拓印而成的大字——娲皇宫。整个大陆被一种莫名的光晕笼罩,散发出玄妙神秘的气息。
一干洪荒大能看得如痴如醉,那纠结交织的道痕道迹让观者收获不小,除了只是免费看了一回焰火表演的寻道子。
好一会,一众大能才从体悟中醒来,一个个都上前谢过女娲给予如此一次机会。
这时就以帝俊,太一,鲲鹏最不是滋味了,亲眼看到了女娲证道后的威势,那郁闷无以复加,女娲道行不及他们,在妖族天庭谋取功德的一系列事件中所得也不及他们,可就是女娲却就这样借着造了‘人’这一洪荒新的种族就功德成圣了,这叫三人情何以堪。
待一众大能都向女娲道谢完毕,女娲开口道:“以后吾将常住娲皇宫,洪荒不再常走,诸位有事可来娲皇宫找吾。”说完,霞光一闪,已然不见。
一众大能见女娲离去,也互相见礼后各自回转洪荒参悟此次观礼所得。
寻道子也跟着元始三人回到昆仑山。
老子茅屋里,四人于蒲团上坐下,通天先就开口问道:“你小子是怎么与女娲在一起的?”
寻道子将自己潜心参悟,实在没法突破那最后一线,心中烦躁,就往洪荒散心,信步中到了不周山下,见女娲专注思索,自己上前见礼问候,女娲说以所惑,自己无意间点醒女娲(寻道子心里一再强调自己是无意间点醒的),女娲造人获得天大功德,得以功德证道成圣,自己‘乾坤鼎’,葫芦藤腰带也沾光获得一些功德玄黄气。对于自己也获得不少功德玄黄气的事,寻道子没有说,那吸走玄黄气的紫色气旋自己无法说得明白,干脆就不说了。
说完后将葫芦藤腰带和‘乾坤鼎’交给老子三人看。
通天一把将葫芦藤腰带抓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嘴里出声道:“咦!这带子可不得了啦,就是我一不留神被捆住要想挣脱也是不易啊!还诸邪不侵啦!好东西啊好东西!”
元始拿着‘乾坤鼎’却没发现有何变化,看着寻道子的眼里闪出疑惑之色。
寻道子将‘乾坤鼎’空间里藏有功德玄黄气的空间打开,元始神识一探就发现了那一大团功德玄黄气。心里也是颇为惊讶,对于功德玄黄气的妙用,他可是知道的甚细,老子的功德玄黄玲珑宝塔可是洪荒了不得的功德至宝,如今寻道子‘乾坤鼎’里的这一大团功德玄黄气用好了可是能炼出极强的后天宝物出来。
寻道子有打开盛放那有着浓郁的造化气息的泥土的空间,元始再次一探,当即脸现惊容,以他的眼力一看,就知道是炼器的绝顶材料,也许能真的炼制出了不得的东西。
元始看了一会,将鼎递给身旁老子。
老子探查了一下,也是极为动容,随手递给通天看。
通天看后一脸古怪的看着寻道子。半响才道:“你小子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寻道子嘿嘿干笑了一下,将女娲所造‘人族’为老子三人说了一下,说到人族应是以先天道体为参照,只是有所缺陷,但这缺陷应该可以通过修炼弥补,正是有着缺陷,这人族相对于洪荒现有种族显得极为羸弱,在现有洪荒生灵寿可一万八千岁的情形下,不经修炼的人族只怕寿不过数百岁。
随后寻道子祭出‘浑元印’和‘涤心拂尘’,又示意元始出手遮掩。元始见寻道子示意,直接祭出‘盘古幡’将茅屋罩住;寻道子又看了看老子,老子也随即祭出‘太极图’和‘玲珑宝塔’,而通天则干脆将诛仙剑和阵图祭起罩在茅屋外面。随即三人一脸疑惑的望着寻道子。
寻道子一脸凝重的开口道:“这人族出世,虽然羸弱,可弟子以为当不简单,女娲师叔先前据弟子看来不过大罗真仙境的道行,可造人后却凭借造人之功一举证道混元,而且弟子的两件宝物也获利不少。想那妖族帝俊等人殚精竭虑,多般谋算,建立天庭所得功德不及万一。故弟子认为此人族于洪荒大地只怕意义非凡。不知三位师长认为如何?”
老子三人听寻道子一言,当下互相看了看,脸色凝重,点了一下头。老子开口道:“你继续说下去!”
寻道子依言继续说道:“人族初出,极为羸弱,于洪荒生存只怕不易,吾想趁此时机对人族加以一定护佑,以观人族有何不凡。可否能为师伯,师父,师叔证道有助,以好为日后师伯,师父,师叔证道谋划。”
老子三人一听,当即陷入沉思。
许久,元始问道:“你可有具体做法?”
寻道子道:“弟子想将人族迁来昆仑山附近,就近观察护佑,也好随时请教师父和师伯,师叔。”
老子道:“就按你说的去做,需要师伯作什么,尽管说!”
通天则说道:“若有那个不开眼的为难,师叔为你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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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人族万年
寻道子于昆仑山和元始三人一席密谈,随后就出了昆仑洞府一路往不周山奔来。
即便以寻道子现在的道行法力,缩地成寸的神通已能做到一步数十万里,还是用了不少的时间才赶到不周山。
到了不周山女娲造人之处,寻道子也见到不少妖族和巫族的影子,似乎都在秘密的观察着这新生的种族——人族。
寻道子看到此刻的人族已和刚被女娲造出的时候已不太一样了,由于有女娲当初的声明,此时巫妖两族和其他一些洪荒修士都不会伤害人族,除去一些未开灵智的野兽外,人族暂时是安全的。
从女娲造人到现在已过去数年,寻道子见不周山周围的人类少了不少,在寻道子的神识探查中此时已只有数十万之多,与女娲当时所造百余万已少了数十万。看来人族生存极为艰难,在这剩余的数十万人类里,寻道子还看到一些新生的幼儿,寻道子记得女娲所造的人类里是有着一些孩子,可现在这些明显不是女娲所造,应该是人类自己繁衍所生。
寻道子将神识笼罩了方圆千里之地,默默的查看着现在的人类生活。这探查道的情形却是让寻道子心里特不是滋味,此时的数十万人类许多身上已无当初女娲所给的葛衣兽皮,大多只是将一些树叶用一根藤条串了系在腰际,少部分甚至于还赤身裸体,只得寻找一些野果草木充饥,遇着野兽也只能一哄而逃,根本就不能抵抗,逃得慢一点的就只能被野兽当口粮吃了。
寻道子此刻竟有一种痛恨自己怎么就跟在女娲去看开辟道场的胜景了呢?如果不去,自己也能帮帮这新生的人族,不至于让这新生的人族弄得这么惨啊!还有想抓三眼雪狮兽来揍一顿的冲动,自己虽走得匆忙,没来得及交代,可在家伙也不能这样让人族受这样大的苦啊!
这三眼雪狮兽也被寻道子记恨上了。
傍晚时分,这到处寻找食物的人类纷纷聚集在一起,少的数百人,多的上万人,或聚于背风的山坳,或围于大树下,或藏于洞穴内,一个挨着一个卷曲着身子挤在一起。大人睁着茫然的眼,孩子惊惧的眼神四处观望。默默的等待黑夜的过去。
这一夜,寻道子默默的思索着应该怎样才能帮助好这新生的人族。什么都做了肯定不行,这不周山是巫妖争斗的中心,虽然有女娲圣人的千年保护,可千年之后只怕就要受到巫妖二族的牵连伤害,这人族迁移看来还是得进行。以人族现在的情形要迁到昆仑山只怕要历经上千年才能走到。这一路只怕现有人族都得死去,到得昆仑山都得是这些人族的后辈了。若以自己神通一次将这数十万人族带走也不是不行,可那对人族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呢?寻道子有些纠结。
最后寻道子决定先将这剩下的数十万人族聚集起来,传与一些最简单的强身健体和吐纳之法,让这些人族稍有一点面对野兽时的自保之力,先度过眼前这一道难关再考虑以后的事吧。
当晚,寻道子给三眼雪狮兽发出指令,让它赶回女娲造人之处,寻道子知道这三眼雪狮兽就在这不周山附近。
第二天一早,卷缩了一夜的人类开始起来,正要四处寻找食物时,眼前空中忽然现出当日与女娲在一起的身着月白道袍的道人。道人一脸悲苦状,开口让众人跟他走。一众人族一看到这道人,竟不由得在心里对他升起一种亲近,信任,依赖的感觉,听道人一说,就自觉的跟在道人身后走去,无论何地!
寻道子以神通显形引人族聚集到女娲造人之处,准备先传与人族粗浅的强身健体之法,以便应付接下来的长途迁徙。正在施法间,却感到传信玉符震动,取出一看,却是素心已进了洪荒,正询问自己所在。寻道子当即大喜,迅速给素心发了信,让她赶来不周山。心里想到以素心的心思细腻,这次迁移人族自己应轻松不少,说不定还能为素心赚取一点功德。
随后散布周围的人族在寻道子的引导下逐渐聚集到了寻道子身前,说起来这几年间,人族的活动范围并没多大,离女娲造人之处最远也不到百里。这一经寻道子引导,最晚的也在傍晚时分赶到寻道子所在之处。其实现在人族的身体虽然说是羸弱,可那是相对于现在洪荒生灵来说的,若是与寻道子前世的人类相比,女娲造出的人族体质可就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否则寻道子也不会判断这人族寿可数百年,也许这也是洪荒天地灵力充裕之故。因此,以现在的人族,若行迁移,一日行个数百里也问题不大,关键在于迁移途中的食宿解决,自己却是不能一味全给包了,还得想法让人族自己解决,自己的作用就是帮助他们解决一些人族本身目前实在无法解决的问题。让人族能自主的成长起来。
也是在傍晚时分,三眼雪狮兽带着小玉麒麟赶来了,当三眼雪狮兽那巨大的身躯出现时,引起了人族的一阵恐慌、混乱,直到看清了这只庞大的巨兽时,才平静下来,毕竟在人族出世的时候,现在的人族除去那些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外,都见过这只雪白的三眼雪狮兽和那只同样雪白的小麒麟,知道这大家伙不会伤害他们。
这赶来的三眼雪狮兽当即就被寻道子安排了一个任务,去给这些人族弄一些吃的来。苦悲的三眼雪狮兽只得带着不满去给这数十万人族找吃的。
两个时辰后这三眼雪狮兽回来,打开自己的空间宝物,各种果子哗的一下堆成了一座小山包,还有两只巨大的蛮兽。
寻道子让人族里选出一部分人来给众人分发食物,人群里走出数十个人,寻道子一看,这数十人竟都是女娲最先用手捏出的那百余个人中的,再以神识探查了一下其余的人,却不见了女娲亲手所捏的人中其余部分,看来也是在这几年里死去了。心中虽然难受,可也不在说什么,安排这数十人每人再去找出数人,在这数十人的带领下给其余众人分发果子。
寻道子又给三眼雪狮兽安排任务,将蛮兽处理干净了,生火烤上,以三眼雪狮兽现在的道行法力就小事一桩。
烤好的蛮兽肉,寻道子再次吩咐那先前分发果子的一干人分与众人。这应该是这些人族第一次吃肉食,一个个手里拿着竟不知该怎么办,甚至有着一丝的畏惧。寻道子只得自己也拿了一块吃与他们看,虽然这蛮兽肉烤的没有寻道子第一次在巫族吃的那次好,可因为肉质的原因,还是很不错的美味。见寻道子吃了手里的烤肉,众人也跟着吃起来,在尝到滋味后,更是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将手里的吃完后眼睛盯住那让他们畏惧的火堆上烤着的蛮兽肉。
寻道子再次让那选出的人给众人分食。最后竟将一只半的蛮兽烤肉给全吃了,要不是另外半只蛮兽肉被看着众人吃的样子勾起馋虫的三眼雪狮兽和小玉麒麟给先吃了,只怕也要被这些人给一起吃了,要知道,三眼雪狮兽捕来的这两只蛮兽可不小,每只只怕有近千万斤的重量。即便烤成烤肉也应有数百万斤吧,两只蛮兽除去被三眼雪狮兽和小玉麒麟吃了的至少也还有数百万近千万斤烤肉,就被这大小数十万人一顿吃了,每人吃下的少说也是十几斤烤肉了,还有那如同小山一样的果子,也不知道为何现在的人族如此能吃。看来这人族的食物在迁移中单靠人族本身是根本无法解决的。
这一夜是人族出世以来最安心舒适的一夜,一个个互相挨着,在温暖的火光中睡去,脸上竟带有淡淡的笑容。
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晨,寻道子将所有人集中起来传授粗浅的拳脚功夫,让众人练习。食物的问题再次交给了三眼雪狮兽。
傍晚,寻道子又将白日里练得最好的一百余人召来传与简单的吐纳之法,让其晚上修炼。还真别说,这人族学习的天赋确实不错,白天所有人的练习和晚上这百余人的修炼都让寻道子较为满意。
如此过了半月,开始让众人早晨练武,下午除去小孩和几个用于照顾小孩的女子外,其余的在那被寻道子选出传与吐纳之法的人带领下分为数十组到四处采摘果子和各种能吃的草。并让其中一部分人试着猎捕一些兽类。自己和三眼雪狮兽则在暗处将一些强大的猛兽驱逐远去,让人族自己慢慢适应这洪荒的生活。
如此一年后,这些人族也能用一些简陋的武器——木棒,石块——捕捉到一些较温驯的野兽,采摘到的可吃的果子种类也多了不少,也寻到不少可吃的草类。
更让寻道子高兴的是素心终于赶到不周山,在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后,就进入了引导人族在洪荒生存的角色。戟龙兽也和三眼雪狮兽一样成了这些人族的守护神,甚至于还未长大的玉麒麟也加入了其中。
这一来,寻道子彻底轻松了,不久之后,人族的迁移就开始计划实施了。
在经过一番准备后,在寻道子的安排下,人族开始了漫长的迁移。此刻的人族可谓把寻道子当成主心骨,说什么那是不折不扣的坚定执行。听寻道子说要迁移,虽有些舍不得这生活了多年的出生地,可还是坚定地默默按照寻道子安排的路线,在选出的那百余人的带领下跟着寻道子一路艰难的走出了不周山。
一路艰辛,走走停停,待到得昆仑山附近时,已是千年之后,原来女娲所造的那些人类大都在路上死去,还剩下的都是修习了寻道子传授的吐纳术的,其中那最开始修习的百余人竟靠着这简单的吐纳术修行到了玄仙境的边沿,却是让寻道子惊讶不已。
待到了寻道子选好的住地后,这最后到达目的地的人竟有百万之多,这一路人族的繁衍竟使得在如此艰难的旅途上都使得数量上增加了不少。
到了目的地后,寻道子让素心带着三只异兽留在人族中修行,并告诉她只须对人族作简单的护佑,其余的让人族自行发展,当有一天人族主动走出这片区域,要到洪荒大地其他地方生活的时候,就带着三只异兽回昆仑山或是寻道山。
这是寻道子想将这护佑人族的功德让给素心及三只异兽,自己即便得些功德也会被那紫色气旋吸走,不如给了素心和三只异兽,还能让素心和三只异兽得点好处,以后也好帮助自己。
交代完后,寻道子一溜烟跑到昆仑山洞府潜修去了。
对于修士来说,时间真的意义不大,转眼万年过去,人族已在素心和三眼雪狮兽,戟龙兽,小玉麒麟的护佑下在昆仑山附近生活繁衍了万年。族群已壮大不少,如今人口已有上亿之多,这几日却面临着人族族群的一大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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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修罗一族
由一些石块简陋堆砌的殿堂里,坐着数百人,一个个面色凝重,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坐着。
好久,中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才开口说道:“如今我人族经历万年也有亿万之多。万年来一直受上仙和三神君之佑,无灾无劫,得享安宁。更因修习寻道子仙长所传法诀,才使我等能享这万年寿数,亲见我人族有此盛况。今日大家在此,也是因族中有诸多族人意欲走出我等生活了万年的这块土地,想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诸位就说一下吧,到底有多少族人要离开?”
座中一中年模样的男子接口道:“有五层的年轻人希望走出去看看。”
几个坐一起的老者交头小声说了几句,其中一个用一根草藤束住花白头发的壮硕老者开口说道:“我人族如今也有亿万之多,洪荒广阔,若愿出去走走看看,或到洪荒他处生活的,你们就自行决定吧,若愿留下的就留下好好生活。就这样吧,愿走的,你们就去好生安排一下自行决定什么时候走吧!”
座中众人纷纷起身退出殿去,余下一百余人神情喜忧参半的老人。这百余人都是当初女娲所造,也是获得寻道子传授吐纳术的那百余人。如今看来已是垂垂老矣。没有后续的修行法诀,这些人都未能突破到玄仙境,到如今寿数无多,见人族壮大,心中欣喜,可对众多族人离开这熟悉的环境,去到那广袤的陌生环境生活也有着深深的担心。
数日后,一队队人族开始从住地出发,向更广阔的洪荒大地走去,人族迈开走向洪荒大地的步伐,也揭开洪荒波澜壮阔的一幕。
在人族走出万年生活区域的时候,一直在人族潜修护佑人族的素心飞身立于半空,分处各处的三眼雪狮兽,戟龙兽,玉麒麟也都现于半空。素心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整个人族住地上空响起:“尔等人族如今已能洪荒立足,吾等已尽守护之责。如今吾等将回山修行,就此别过。尔等好自为之。”
住地的人族听到素心声音后,出来看到空中的素心和三只异兽,知道要走,心中有不舍,也有恐慌。一众年长者当先拜了下去,口呼:“谢仙长和三位神君万年护佑,此恩此德,吾人族世代铭记。请受吾等人族一拜。请一并转告寻道子仙长,他之大恩,吾人族也一定铭记,不敢相忘。”说完连连跪拜。
所有人族,无论大小,此时俱都拜伏于地。
天空忽现一大团功德玄黄气,在空中一分为五,其中四分没入半空的素心和三只异兽体中,一分飞往昆仑山洞府,落到正打坐的寻道子身上。
空中素心和三只异兽顿时陷入一种玄妙的状态中。许久后才张开眼睛,压抑着满心的欢喜,一人三兽向昆仑山电射而去。
到了昆仑山进了洞府,刚到茅屋外的空地上,就见寻道子站在那乐呵呵的笑着。
见着素心,快步走上前来,默默的看了会素心清纯绝美的面容,忽然开口道:“辛苦了!”
猛听寻道子这一声“辛苦了!”顿让一脸喜色的素心一下愕然。
寻道子也不管后面的三只异兽,随手拉起素心小手向老子茅屋走去。还在愕然的素心小手猛地被寻道子拉住,心里不由得一紧,下意识的想抽出,可随即按下那动作,任由寻道子拉着,只是面上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红晕。
进入老子茅屋,老子,元始,通天三人已于蒲团上端坐。见寻道子和素心进来,都含笑看着二人。
寻道子和素心拜过老子三人,老子让二人坐下,三人询问起这万年人族的状况。
素心仔细的将自己这万年观察和自己的看法详细的为老子三人仔细说明。说到人族羸弱的躯体里蕴含的学习能力和创造能力,以及人族强大的繁衍能力。再说到自己万年护佑竟获得功德玄黄气,让自己在太乙真仙境徘徊的境界一举到了太乙金仙境。甚至于连同三只异兽也获得不少功德玄黄气,三眼雪狮兽和戟龙兽此刻在功德玄黄气加身的帮助下同样也进入太乙真仙境的境界,就是那只修行万年方进入地仙境的玉麒麟也因功德玄黄气之助而跨入天仙境。
寻道子在一旁听素心说起所得好处,只得心里暗自郁闷,自己这次同样得了不少功德玄黄气,可一临身还是被那紫色气旋吸走,自己毛都没得一根。自己辛辛苦苦,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自己至今还没从那紫色气旋上得到什么好处,也不知道那一天才能弄清楚这紫色气旋有何作用。
在素心说完后,老子三人陷入沉思,甚至于还不时捏诀推算。
寻道子和素心自然不敢说话打扰,只是默默相互看着,静静地,在相互间似有一种玄妙的温情。
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寻道子和素心这一等竟是数月之久。
这日,沉思推算的老子三人一起睁开眼,通天嘴里咕噜道:“怪异,实在怪异!”
寻道子和素心一脸疑惑的望着通天,通天抬眼见寻道子和素心的眼神,竟一时有些讪讪之色。
老子看了看元始,通天,开口道:“想必二位贤弟也知道了吧!”又看见寻道子和素心疑惑的神情,再次开口道:“师伯与你师父,师叔推算了一番,却是越推越迷茫,那人族如在迷雾中,怎么也找不出前路。也不知这人族特异在何处。可就尔等仅仅护佑一番就获得偌大功德来看,这人族又当极其特殊。尔等就随时关注一下,必要时,师伯与你师父,师叔也会到人族走上一遭。”
元始开口对寻道子和素心道:“尔等自行回去修习去吧!”
寻道子和素心起身告退,出了老子茅屋。
茅屋里老子开口道:“二位贤弟的‘先天一炁’淬炼如何?”
元始道:“有数千年可也!”
通天也道:“再有几千年之功,当可驱逐三尸了!”
老子道:“那吾等就在此数千年一举斩了三尸,做好证道准备。女娲可是已证道万余年了,吾等也不能丢下太多!”
到了茅屋外面的寻道子想去看看那三只异兽,却没找到,后来才知道是三眼雪狮兽和戟龙兽带着玉麒麟跑去找青牛,四不像,奎牛显摆去了。
没见到三只异兽,寻道子和素心回到寻道子茅屋,煮上一壶茶,摆上一些果品,说着各自万年的修行,交流着感悟。期间,那玄妙的温情一直萦绕在二人身边。
此后的修行生活平静无波,老子三人闭了关,六只异兽自行修炼,寻道子和素心按部就班,不紧不慢的体悟着道痕道迹,演练神通法诀,战斗技能,炼炼器,炼炼丹,琢磨琢磨阵法。闲时喝喝茶,聊聊闲话。偶尔一起出去看看人族状况,或是洪荒随便走走,回寻道山看看。
数千年不经意间就过去,人族在这数千年里发展倒是极快,数量大大增加,在洪荒大地上已逐渐繁衍开来。
人族的羸弱使巫妖两族都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只是偶尔有小妖将一些人捉去当作食物。可这毕竟不多,没有影响人类的发展。而巫族则对人族羸弱的躯体毫无兴趣,他们的食物主要还是各种蛮兽及少量的果子。
人族的发展还出现了一个现象,洪荒飘荡的灵魂增多,由于人族的数量剧增,躯体又羸弱,寿命不长,不加修炼,数百年就会死亡。这就使得洪荒多了许多生灵死亡后留下的灵魂,这些灵魂会逐渐飘向洪荒极西边的血海,没入血海之中。众多的灵魂在飘向血海的途中就磨灭了,即便到了血海,也会慢慢被血海浸蚀,最终都免不了消亡。
不过近年来这些流向血海的人类灵魂却被这血海里诞生的一位大能全部收集起来准备为其谋划所用。
这血海中的大能就是冥河,禀血海之气而化,生而有元屠阿鼻两把杀剑,听道紫霄宫,道行高深,法力强大,不在那鲲鹏,太一之下。
万年前女娲造人获得天地大功德而一举功德证道天道混元,成就圣人之尊,洪荒一众大能莫不羡慕,只恨身无造化之力,不能如女娲一般造化生灵,不然洪荒一众大能都去造化生灵谋求功德去了。
只有这血海里的冥河,这万年来让他寻到了一点头绪,虽然无造化之力,却在血海这一特殊地方找到了替代之法。洪荒生灵死后的灵魂都流向血海,偶然间让他找到利用这些生灵中人类的灵魂结合血海之气也能造出新的生灵的办法。
此后流向血海的灵魂都被冥河收集起来,准备用作创造新的生灵。冥河也安心的守在血海,等待收集到足够的人类灵魂就创造出新的生灵,幻想着也如女娲一样获得大功德而一举证道成就那无上的圣人之尊。
终于,冥河收集了足够多的人类灵魂,兴奋的冥河将这些人类灵魂和血海之气结合,以自己修炼的秘法创出了一个新的物种——修罗。这修罗一族则是男的丑陋,女的娇美,生性残忍。
冥河造出修罗一族,确实有功德玄黄气降下,可这玄黄之气和女娲造人时的玄黄之气相比,那就完全不成比例了。直让冥河大失所望,但所得功德玄黄气还是将他道行提升了一大截,距离证道大罗金仙果位不远。
其实这也正常,女娲造人是完全的无中生有,而且所造人族是洪荒天地选定的主角。冥河所造,不过利用了人类灵魂结合血海之气所造生灵,算不得真正的无中生有的创造,而且这修罗一族也仅是为洪荒新添一族而已。所以冥河所得功德自然不能与女娲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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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三清机缘
昆仑山上,出关的老子,元始,通天将寻道子和素心叫道面前,元始开口道:“为师和你师伯,师叔将到洪荒走一走,你有何问题就说出来,好让为师与你分说。”
寻道子道:“弟子只是迟迟不能突破那一线,不知如何是好?”
元始微微一笑道:“太乙境到大罗境如同天堑,突破不易,你也只是在此境界数万年而已,不足为奇,放宽心态,潜心修行,终会度过这一关,你不见洪荒诸多修士数十万年,百万年,甚至上千万年,以至于终其一生困于此境界的比比皆是,你又何必心浮气躁,失了修行的本性。为师与你师伯,师叔走后,你可在洞府修行,也可自行到洪荒走走,总之,此时你修行不必刻意,随其自然。”
寻道子躬身答道:“谢师父指教,弟子记住了!”
随后老子也指点了一番素心,三人召来各自坐骑径直往洪荒而去。
老子三人走后,素心忽然向寻道子说想回寻道山看看,此次出来近两万年,不知家里如何。
寻道子听素心一说,心里还真想念起自己寻道山的家了,这一出来竟已近两万年,这修行岁月还真是好混啊。若是凡人,这两万年还真不知道几番兴起几番衰亡。可对洪荒修士来说,几次闭关,几次游历不觉就过了。“山中无甲子,寒岁不知年。”
寻道子与素心骑上三眼雪狮兽和戟龙兽,带着玉麒麟往寻道山而去。
老子三人进了洪荒未如往日一样走在一起,而是各自选了一个方向独自游历。老子沿东南而去,元始西南而走,通天径往东去了。
此次老子三人行走洪荒主要是往人族中亲身探查一番,三人因寻道子的数次对人族的推测也对人族有了浓厚兴趣,可几次联手推算无果,更让三人看重人族,故在闭关数千年淬炼‘先天一炁’有成,一举驱逐了三尸,成功斩尸,做好证道的最后准备,就往洪荒寻找那证道的契机,人族之行也是这次游历的重要一份。
三人走进人族,边观察,边思索,老子,元始还直接在一个人族部落里住下,一住数百年,之后又继续一路游历四处。老子最后到了首阳山似有所悟,就在首阳山闭了关参悟。元始则一路游历,多次在人族驻足。
通天一路东行,多次于人族部落里稍稍留步查探一番后竟径直入了东海,在东海遇到一个外形极像一只金鳌的大岛,心中甚喜。就在岛上住了下来,潜心参悟一路所得。
数千年后,通天由东海回到洪荒,一路信步往昆仑山回去;老子同样离开首阳山一路漫游,回转昆仑;元始于洪荒游历,时而驻足参悟,一路游转,信步间就往寻道山而来。
元始一路到了寻道山,在寻道山洞府的寻道子得元始传信,早早带着素心在护山大阵外等待。见得空中四不像落下云头,赶紧过去拜见,素心也跟着一起拜见。
元始下了四不像,与寻道子,素心一起到竹亭里坐下,素心赶紧煮上茶,端上各种灵果。
寻道子在元始左手下坐下,感觉到元始明显与以前不一样了,整个人显得玄妙缥缈,如虚似幻,莫名恢弘的气息萦绕,寻道子觉得此刻的元始很像当时证道天道混元的女娲。
元始看寻道子的神情,知他有所疑惑,喝了一口素心端上来的清茶,拿起一个灵果,又示意素心在自己有下手坐下。这才开口道:“为师已逐了三尸,多般感悟参详,而今已离证道不远,此次洪荒游历,更找到了证道契机。来此寻道山,是有事须得与你一说。”
寻道子赶紧道:“师父有事尽管吩咐,弟子一定极尽全力去办!”
元始呵呵一笑道:“无须你极尽全力!”
说道这里,元始却是取出了盘古幡祭起,,一道灰蒙蒙的气息将整个竹亭罩住,又取出一个宝盒打开祭起。
寻道子见元始如此慎重,知道所说非小,也一脸凝重的看着元始。素心更是正襟危坐,神情有着些许紧张。
元始一番布置后,开口说道:“为师三尸已斩,更因你太极拳意境之助悟了己道,如今已临近证道之际,可身在洪荒天地,欲要直接证得大道混元已是不能,在这数千年,为师始终只能得见天道混元道痕,自己所悟的道也被压制,不能圆满;而且见到的天道混元始终有缺,不能证道,这也就使得斩三尸证道天道混元都成为不可能。唯有一途,就是功德证道。以功德换取那天道将天道混元的道痕拓印神魂之中,证道天道混元;可那拓印的道痕不为自己所悟,却成了能用,却不知原理,失去提升和变化的可能。为师此刻所缺的天道混元道痕不多,那剩下的一点想必天道也不会让为师得见参悟。若将那最后一点天道混元道痕自主参悟,那即便证了天道混元,也能通过自主参悟提升道行;不似那功德证道,道行提升只有靠聚气运,赚功德,获天道馈赠,方能提升道行境界。”元始说道这也是叹了口气。
寻道子心里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前世传说里那一个个圣人无不多般算计,殚精极虑的谋划,被传说成是为了面皮。原来聚气运,谋功德以提升境界才是根本。想那前世传说中的诸位圣人可都是功德成圣,境界提升也唯有争夺气运功德了。
正想着的寻道子耳里再次传来元始的声音:“到了为师这一步,若欲自主参悟了那最后的天道混元道痕,唯有一次机会。就是功德证道的那一瞬间,在那一瞬间,天道混元道痕会完全出现,在道痕出现到拓印的那一刹那间将自己未得见的天道混元道痕悟了,那即便是拓印了天道混元道痕,也是自己参悟通透了的,不影响以后道行的修行。就相当于同时证了两次道,斩三尸和功德一起证道。想来,你师伯,师叔也跟我现在一样。参悟的天道混元道痕已到了参无所参的地步,自己所悟的道同样再无寸进,不得圆满。这应该算得上是洪荒天地大罗境的极限了吧?”说道这,元始脸色有一种自负与落寞并存的神色。
寻道子听到元始说到这里,心里隐隐有些明白:师父和师伯,师叔已到了大罗境的极限,在证道上却出现了以前自己与师父三人商议的意外,斩三尸证道路途被堵死,想通过三尸证道,最后透过洪荒天道以证大道混元的道路被洪荒天道堵死了。而今唯一的一丝机会就只在功德证道的瞬间悟透天道混元道痕,这一丝机会也只有修行至大罗境极限,对洪荒天道混元道痕参悟到了极限,所余不过最后一线方有可能。若是所余过多,那功德证道的那瞬间你能悟通那余下的道痕吗?可即便到了极限,也应该不是如此简单,否则师父也不会如此对自己说了,那可能都已证道了。
想到这里,寻道子开口问道:“师父,需要弟子做些什么?”
元始道:“为师现在的境界,已能推算出一些以前算不出的事情。在洪荒游历参悟的最后,为师仔细推算,觉着为师证道若要达到那功德证道的瞬间悟通没能参悟的天道混元道痕,须得借助于你,可又不知是何道理。直到进了你这寻道山,为师才明白。”
寻道子当即问道:“师父可告知弟子,需弟子如何做,弟子定当鼎力助师父将那天道混元道痕悟透了!”
元始一笑道:“为师需要你这万年悟道茶树所结的完整茶叶,不知你可愿意?”
寻道子赶紧道:“师父,这悟道茶树万年所结茶叶弟子这就去全摘来与师父!”
元始道:“莫慌,为师还想借你‘涤心拂尘’护身证道。”
寻道子当即将‘涤心拂尘’召出递与元始。
元始接过道:“这‘涤心拂尘’荡涤神魂之功,为师欲借其力在证道瞬间悟那没能参悟的道痕。希望能如所愿吧!”
寻道子赶紧道:“师父一定能悟通那没能参悟的道痕,证道大道混元。”
元始一笑道:“但愿如此!”
当即,寻道子和素心告退,一起前去将悟道茶树这万年所结茶叶全给摘了来,共计有悟道母茶五十片,悟道子茶九百八十片,悟道从茶四万片,这是这万年来悟道茶树所结完整的一套茶叶。
回到竹亭,寻道子将这一套完整的茶叶交予师父元始。
元始拿着这茶叶也是感慨万端,没想自己收的弟子却是自己证道的关键,心中对寻道子竟生了许多感激。
随即寻道子却想起师伯老子,师叔通天会不会也如师父一般需要完整一套悟道茶叶,以及‘涤心拂尘’。当下问及师父元始。
元始道:“你师伯,师叔也应该需要这悟道茶叶,你师伯老子有‘玲珑宝塔’和‘太极图’应该可以不用‘涤心拂尘’;你师叔通天性情刚直,确实须得一件宝物帮助神魂在那刹那间领悟道痕。”
寻道子和素心离开寻道山近两万年,倒也还有一套完整悟道茶叶,可第三套虽然能够凑够数量,却不是同一万年所结叶子,除非再等万年。
寻道子干脆凑足数量的一套,先带到昆仑山再说。
在临走之前,寻道子却是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到洞府丹室,将‘乾坤鼎’里的所有东西转到‘浑元炉’里,才与元始,素心一起离开寻道山,奔昆仑山而去。
道了昆仑山,老子,通天也都回到昆仑山洞府,可却多出了几个人。
见了面时,通天得意洋洋的将身后几人叫出向元始和寻道子,素心见礼。让叫师伯,师兄,师姐。
素心一听却赶紧让开,道自己未得拜师,不敢当师姐。却听老子一旁开口道:“吾今日正式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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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证道准备
猛听到老子一言,素心一下竟有些发呆,这么多年了,素心都以为自己没机缘拜在三清门下了,只求能默默侍立一旁,获得少许指点,就是万分福气了。这猛地听老子愿意收自己为徒,竟喜的发了呆。
寻道子见素心发呆,赶紧拉了她一下道:“还不快拜见师父!”
素心这才回过神来,恭恭敬敬的给老子行了拜师礼。老子呵呵一笑伸手虚扶,让素心起身,开口道:“如今你已正式成为吾徒儿,以你之能也当的他等师姐。”随即取出两件宝物递与素心道:“此二物与你使用。”
素心接过谢过老子,又正式拜见师叔元始和通天。
寻道子见素心所得两件宝物,一件是一个玉瓶,一件是一只芭蕉扇,分明都是先天之物。
素心得宝,看得通天身后几人眼热不已。通天瞪了几人一眼道:“尔等什么时候有了你师姐的道行修为,吾也赐予尔等宝物。”又指着寻道子道:“尔等看你师兄,一身至宝,可都是自己所得,也不是师长所赐。有本事也像你师兄自己寻宝去。”
听得元始,寻道子脸黑不已。
当即通天身后几人都过来拜见元始,也和寻道子,素心见礼。
这上来见礼的共四人,当先一位,头挽双髻,一副富态模样,自称多宝;第二位长须黑面,一身皂服,腰束丝绦,自称乌云仙;后面两个身着霞衣的女子,容貌端庄靓丽,一位自称金灵圣母,一位自称无当圣母。
寻道子听几人自报家门,又眼见师父元始似有不喜,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莫非师父真的不喜这妖兽化形的修士?
如今以寻道子的道行眼力,也看出这多宝还真是洪荒异种寻宝鼠化形而来;那乌云仙是东海一只金须鳌鱼化形;那金灵圣母和无当圣母倒是如寻道子、素心一般的后天意识化形。
寻道子心里琢磨着要怎样才不使师父和师叔之间产生隔阂。前世一干洪荒小说里将元始定位反面角色,喊打喊杀的,就是因为元始看不起异类修士,说他们是‘披毛戴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可这话在《封神演义》里却是在‘广成子三谒碧游宫’的时候由多宝说出,目的就是为了激起通天教祖的怒火,为截教门人出头;在《封神演义》的其余地方却没出现过。但也确有写到元始,老子在‘三教大会万仙阵’里对异物修士看不起的言辞。可为何元始就看不起这异类修士呢?不弄清楚这一点,只怕很难化解元始,通天之间的隔阂。这隔阂必须化解,否则让外人钻了空子,占了便宜,悔之不及。
寻道子心里琢磨,也和多宝等人见了礼。还未细说话就被老子叫到茅屋里。
老子茅屋里,老子,元始,通天三人在蒲团上坐下,元始让寻道子在自己下手坐了。
老子将太极图,玲珑宝塔一起祭起,光芒将茅屋罩住。
老子作了一番防护后,对着寻道子开口道:“想来你师父已为你说了吾等现在的情况,你可有话说?”
寻道子没想老子竟如此看重自己,竟问自己看法。可自己对老子三人的情况也无多大帮助。可老子问起,又该怎样说呢?
寻道子陷入沉思中。老子三人也未催促。
好久,寻道子才抬起头开口道:“师伯,在此事上弟子不知该怎样说。”
元始一旁道:“有话你尽管说来,你一向很有见地,为师与你师伯,师叔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下更让寻道子惶恐了,赶紧说不敢,之后想了想开口说道:“不知师父,师伯,师叔是否真的已修行到了大罗境的极限?”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寻道子道:“那就倾力一争就是!师伯,师父,师叔可再合力推算一番,以策万全。若是再无他顾,就奋力争这一线生机!”
通天呵呵笑道:“好,就按你说的,争他一争!”
老子,元始也点头。随后老子三人再次合力推算证道事宜。一番推算后还是只有那先前之法才有那一线生机。
推算决定后,老子三人就作最后准备,寻道子取出两份悟道茶叶交给老子和通天,并说了两份悟道茶叶的不同,老子和通天则说道不碍事,最后却是老子要了那凑足数量的那一份。
从老子屋里出来,寻道子跟着元始到了元始茅屋。
元始于云床坐下,让寻道子也坐了,开口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就说吧!”
寻道子就开口问道:“敢问师父欲如何引出开天功德证道?”
元始道:“立教!道统机缘在人族。”
寻道子又问:“师伯,师叔可也如此?”
元始道:“如此!”
寻道子再问:“师父立教证道,可有弊端?”
元始道:“须得行教化之责,勿使道统断了传承。否则道行无法提升,也就是无有自由之身!”
寻道子又道:“可有他法引出开天功德?”
元始道:“无,吾等拜于鸿钧道祖门下,受其道法,却也要秉其职责,负教化之责。这是因果!”
寻道子再问:“若师父立教证道后门下弟子不昌,或一度昌盛,却又衰落,于师父有何影响?”
元始道:“弟子不昌,气运不聚,道行难进;先昌后衰,气运散逸,道行有不进反退之虑。”
寻道子再次问道:“师父立教,盘古幡镇大教气运可能保大教气运不失?”
元始一笑道:“吾‘盘古幡’为先天至宝,本就有镇大教气运之能。为师曾作推算,这‘盘古幡’始终是攻击至宝,在镇压大教气运上却是比不了你师伯‘太极图’。况且你师伯还有‘玲珑宝塔’,那可是后天功德至宝,也有镇大教气运之功。有那二宝在手,你师伯立教可保大教气运不失。为师这里原本要稍欠一些,可是因为有你为徒,只要你不弃为师而去,这大教气运就可保不失。”说完手捋长须而笑。
寻道子赶紧跪下道:“弟子绝不负了师父恩德,定将助师父建立洪荒最昌盛团结的大教!”
元始伸手虚托,将寻道子唤起了,再次说道:“你我师徒二人,必不相负,让我们师徒一起好好争一争那一线生机!”说着,元始身上散发出一道恢弘浩大,一往无前的气息。
寻道子心里也甚为激动。可有再次问道:“师父,师叔若立教,可有那镇压大教气运之物?”
元始神情有些凝重:“你师叔至今还未寻到好的镇压大教气运的宝物,而他又性情刚直,好为人师。为师担心他以后收徒良莠不齐,坏了气运。今日见他收得几个徒弟,为师细微推算,虽有些气运,可却隐隐有着一丝波澜,为师也不知是何道理。你师叔那里确实有些担忧啊!”
寻道子这一听元始所言,顿时明了。难怪前世传说里元始看不起通天门下异类。而此时元始对通天立教的担心确也是发自至诚。
寻道子想了一下,将‘乾坤鼎’取出,向师父元始道:“师父,这‘乾坤鼎’也应有镇压大教气运之功,今弟子就将它送与师叔镇压大教气运,以报平日师叔对弟子的爱护,可否?”
元始一听,看着寻道子,眼里有着别样的光芒,竟有着些许的雾气,少顷,长叹一口气道:“去吧,为你师叔送去!”
寻道子退出元始茅屋,向通天住处走去,元始则稍稍呆了一会,开始行功。
寻道子到了通天茅屋门前,就听通天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自己进来吧!”
寻道子进了门径直到了通天云床前,刚要见礼,通天止住道:“自己坐下。”待寻道子坐下,通天开口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寻道子道:“为师叔证道而来。”说完,将‘乾坤鼎’递与通天,而祭炼‘乾坤鼎’的神魂也在从元始茅屋出来时收回了。
通天看着寻道子手里的‘乾坤鼎’,又看了看寻道子,好久,叹了口气,接过‘乾坤鼎’,对寻道子道:“师叔什么也不说了,这鼎师叔收下了!”
寻道子起身行了个礼,退出通天茅屋。
数年后,老子,元始,通天于昆仑山洞府众人茅屋外的空地默默站立,边上是寻道子,素心,多宝,乌云仙,金灵圣母,无当圣母。在外一点是几只异兽。
半响,老子开口道:“看来吾等是不能同设一个道场了!”
通天也开口道:“也好,我正想在东海那金鳌岛建一行宫,如今正好做了道场。二位兄长,我就先行一步了。”说完,大袖一卷,将多宝四人和奎牛卷起,青光一闪,已无身影。
老子再次开口道:“那首阳山与吾有些缘分,吾就到那里建一道场。二弟你就留于此处吧!”
元始抬手行了一礼,开口道:“那就谢过兄长相让!”
老子微微点头,对素心道:“你且随为师一道前往首阳山,给为师打理道场,什么时候想寻道子了,再回来见他就是!”
素心一听,脸色泛红,低着头走到老子身边默默站着。老子又将青牛召来,反身坐于青牛背上,就待要走。寻道子赶紧将戟龙兽赶到素心身边,道了声保重。素心低头“嗯!”了一声。随即一朵彩云升起,将老子,素心两人两兽带到空中,往首阳山疾驰而去。
昆仑山洞府此刻只剩了元始和寻道子二人及四不像,三眼雪狮兽,玉麒麟三只异兽。
默默看着老子,素心离去后,寻道子跟着元始回到元始茅屋,师徒二人相对而坐。
寻道子问道:“师父,师伯与师叔何以不在这里证道?”
元始叹了口气道:“昆仑山承载不了三位混元修士!”又祭起盘古幡罩住屋子后道:“天道不允!”
寻道子一听,心里可是有些震惊:天道不允三清同在一个道场,只怕也是不想玄门独大,以后会不会再让三清之间出些矛盾,好平衡一下?
心里又想:师父此次证道会不会出现意外,最终只能功德证道,而争不了那一线生机?心里越想越觉这一线生机难争。又想着怎样才能帮助师父,这想着想着竟想起收取‘弑神枪’时自己‘浑元印’的表现。感觉中这‘浑元印’可不一般,也许能帮助师父争得这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本着多备无坏处的原则,寻道子召出‘浑元印’递给元始道:“师父,弟子觉这‘浑元印’也许在您此次证道中或许有些帮助。这印师父先收着,证道时与‘涤心拂尘’一起祭起,也许多些机会。”
元始点点头,接过‘浑元印’。师徒二人默默端坐,等待证道时刻的到来······
八十五、三清证道
这日,洪荒依旧,天高云淡,风清景明,各处小小的争斗也没给洪荒大地掀起多大波澜。
猛然间,洪荒天宇响起一道声音:“吾老子,今日立教洪荒,曰:‘人’;以‘太极图’,‘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镇教;道场首阳山;吾号: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清道人。”
声音于洪荒天宇连响三遍,传遍洪荒。
随即洪荒天空霞光闪烁,瑞气翻腾,虚空里一道玄黄气出现在洪荒天空,向首阳山落下,旋即虚空如同爆裂,浩浩荡荡的功德玄黄气从虚空爆出,布满天空。在飘缈的仙音中,如同九天垂下的玄黄色的瀑布,直落首阳山。
此时此刻,洪荒大地都在望着空中的异象,众多大能神情复杂的仰望那满天的功德玄黄气,有苦涩的,羡慕的,忌恨的,嫉妒的,不一而足。
昆仑山,元始和寻道子站在空地上,元始一脸平静,细看却有着坚毅的神色。反倒是寻道子有着些许的紧张和担忧。
东海金鳌岛,通天仰首望着天空浩浩荡荡的功德玄黄气,眼睛明亮,透着狂傲的战意,一身气息冲天飞扬。身后四个弟子神情激动,一个个面带喜气。
首阳山,素心一身雪白素衣,绝美的脸正仰望半空沐浴在玄黄气里,以至于整个人都散发出玄黄光芒的老子。
此刻老子双眼轻阖,头上‘太极图’散发蒙蒙青光,‘玲珑宝塔’垂下道道玄黄气,一条扁拐侧立身畔,四万一千零三十片悟道茶叶在身畔飞舞,道道青光从叶片射向老子身上。老子身形如虚如幻,玄妙神秘。
那如瀑的玄黄气自九天而降,无穷无尽一般。这功德玄黄气如同蚕茧一样,将老子裹在里面,隐隐只能看见一道身影。
许久,天空玄黄气一空,只有蒸腾的瑞气,闪烁的霞光。仙音依旧缭缭。
猛然间,天空一道威压从虚空而来,笼罩了整个洪荒,恢弘,浩大,虚无,飘缈。这威压比女娲证道时浩瀚强大了许多,洪荒除去极少数道行高绝的修士用宝物护身外,其余生灵尽皆拜伏在地。
这一刻,洪荒修士皆知三清中老子已证道混元,成就圣人之尊。
首阳山,半空如真似幻的老子身影玄妙神秘,缓缓睁开轻阖的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落到首阳山地上。
昆仑山负手而立的元始同样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但眼中光芒更盛,有一种决绝的斗志透体而出。
眼见空中异象散去,寻道子看了看师父元始,只感觉到元始似有一种升腾的战意冲霄而起,也不知道元始从老子证道中知道了些什么。
寻道子正想问问师父元始可知道师伯老子证道情况,就见元始回头看着自己笑了笑,回过头去,也不见作何动作,身子就飞起立于半空。
元始立身空中,长须飘动,大袖轻扬,身体周围莫名气息环绕,身形似真若幻,玄妙神秘。
少顷,元始身上一杆灰蒙蒙的小幡飞入空中,化为如椽巨幡,恢弘凌厉的气息弥漫天空,手持一柄玉如意;但听元始朗声开口:“吾乃元始,今立教洪荒,曰:‘阐’;以‘盘古幡’镇教;道场昆仑山;吾号:元始天尊,玉清道人。
这声音响彻洪荒,三遍而逝。
洪荒天空刚消失的异象又起,瑞气霞光,如梦如幻,仙音飘渺,如诗如歌,云霞翻飞,玄妙浩荡。
虚空里一道如瀑功德玄黄气直落昆仑山,奔虚空而立的元始而来。
元始抬头望着如瀑垂下的功德玄黄气,身上猛地曝出一道晦滞对立却又浑圆如一的气息,手一扬,两件宝物悬在头上溜溜转动,正是寻道子的两件护身至宝:‘涤心拂尘’和‘浑元印’。
元始手再一扬,四万一千零三十片悟道茶叶环绕周身,由里而外成了三层,里层五十片悟道母茶发出幽幽青光绕元始身体而动,中间九百八十片悟道子茶同样青光熠熠,以一种玄妙的轨迹环绕元始转动,最外层是四万片悟道从茶散发着蒙蒙的青色光晕组成了一种神秘的轨迹。这四万一千零三十片茶叶彼此间似有莫名联系,每片茶叶都在以一种玄妙的轨迹运行,那蒙蒙的青色光晕与中间的元始相连,似将什么神秘莫名的东西传送给元始。
空中如瀑的功德玄黄气瞬息间就降到元始身上,就在那玄黄气进入元始身体的瞬间,似触动了什么莫名的禁制,随着一道玄妙的气息冲天而起,那虚空中再次如挤爆一般,浩浩荡荡的功德玄黄气瞬间将天空布满,如同滔滔洪水,又似九天跌落的瀑布,直往昆仑山而来。
洪荒修士连续见到两次弥漫天宇的功德玄黄气,那心情除了嫉妒只有羡慕。像三清这样,应该是典型的富二代吧!可洪荒除去寻道子外,应无人知道什么是‘富二代’。所以这些修士中多数只有羡慕,嫉妒,恨,这些情绪了。
如瀑的功德玄黄气将虚空而立的元始裹住,将整个昆仑山映得都是玄黄色。
立于地上,仰首望着元始的寻道子双手紧握玉如意,眉心皱紧,神情凝重,却是尤为担忧。
空中,元始正处于一个玄妙的状态,那浩浩荡荡奔腾而来的功德玄黄气,进入元始躯体,游走全身,汇于识海,于识海里演化种种玄妙,演示天地衍化,蕴含各种道韵。
随着入体玄黄气的增多,演化越来越繁复,越来越玄妙。
元始虽身处这等玄妙的状态,却心神清明,神识凝聚,做好道痕一现的瞬间寻得自己参悟缺损部分,要在刹那间悟通,补全自己参悟的天道混元道痕。若能实现,那就能自主参悟下一步道痕,自主提升道行有望;若是失败,唯有靠气运功德换取天道拓印道痕以提升道行;那将永无晋升大道混元的机会,永远受制于洪荒天地。
那天道混元道痕出现到拓印神魂的那一瞬间就是唯一的生机。元始以前所未有的清醒,以从未有过的绝对冷静,默默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寻道子看着被功德玄黄气裹得像蚕茧一样的元始,看着那玄黄的光芒里透出的倔强坚毅的身影以及那始终存在的蒙蒙青色光晕。不自觉的也神情坚毅起来,心里为元始暗自鼓劲。
首阳山,已证道天道混元,成就圣人之尊的老子立于一座宫殿门前,眼神里透出些许的希翼。身后大殿门头,一块巨大的匾额,匾上如道痕拓印的三个大字——八景宫。旁边一身雪白素衣的素心,安静的侍立一旁。
东海金鳌岛上,通天长须飘扬,大袖猎猎作响。不羁狂放的气势将四个弟子逼得远远站立。
多宝,乌云仙,金灵圣母,无当圣母四个弟子远远躲着通天逼人的气势,眼里惊喜和震撼并存。
昆仑山,天空那如瀑的功德玄黄气开始稀薄,现出了霞光瑞气密布的天空,祥云彩霞如同梦幻。
随着最后一丝功德玄黄气没入元始体内,天空气息一变,恢弘,浩大,苍远,浑厚,浑圆的气息弥漫天宇,虚空隐现玄妙神秘的道痕。对元始来说最紧要的一刻来临。
四万一千零三十片悟道茶叶已不见其叶,唯见道道玄妙的青色光芒凝成的神秘轨迹,那轨迹的交织处就是元始。
元始旁边不远的空中,如椽巨幡猎猎作响,灰蒙蒙的光芒缠绕,将周围空间割得支离破碎。
元始头上,‘涤心拂尘’,‘浑元印’依旧溜溜转动;识海里,演化的玄妙,演示的天地衍化繁复至极;随着最后一丝功德玄黄气汇入识海,最后的演化、演示结束,那所有的演化、演示猛地和虚空隐现的道痕联系起来,那天道混元道痕瞬间在元始识海现出。
这天道混元道痕一现,元始凝实的神识顿时一动,极其迅速的寻找起自己残缺的部分道痕。那速度之快,无以形容。只在刹那间就已找到那残余的道痕,心神瞬间进入分析参悟。
只在刹那间就悟了这部分的九层,唯余一层。可此刻识海里的道痕一动,猛地印向元始神魂。这一动,元始参悟中断。也是在这一刻,元始头上溜溜转动的‘涤心拂尘’和‘浑元印’各自射出一道青光没入元始眉心。
元始识海里顿时闪出两道青光迎上那印向元始神魂的道痕,那道痕被这两道青光一阻,竟顿了一顿,也只是刹那间,青光碎散,道痕印入元始神魂。
一时间,仙音缭缭,云霞翻滚,霞光满天,瑞气蒸腾,洪荒生灵再次被恢弘,浩大,浑厚,苍远的威压惊扰,依旧除去那极少数的大能,俱皆拜伏于地。
元始证道天道混元,成就圣人之尊。
当天空异象散尽,洪荒修士还未感叹完毕的时候,洪荒天宇再次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我通天,今日立教洪荒,曰:‘截’;以‘乾坤鼎’镇教;道场:东海金鳌岛;我号:灵宝天尊,通天教主,上清道人。
声音传响三遍,洪荒再次经历了一次成就圣人之尊的证道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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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玉虚宫中
数日后,昆仑山洞府,原本的茅屋已不复存在,代之而起的是一座恢宏的宫殿,宫殿大门顶端的匾额上,如道痕般的三个大字——玉虚宫。这就是如今的天道圣人,元始天尊的道场,阐教的总部。
此刻,玉虚宫里,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通天教主端坐云床,周身散发出玄之又玄的气息。
在三人下面,寻道子坐于蒲团,神情自若,无喜无忧。
这是三清证道后,没管洪荒的一片喧嚣闹腾,聚集到昆仑山玉虚宫,刚刚见礼坐下。
这刚坐下,通天就欲张口,旁边老子一阻,‘太极图’,‘玲珑宝塔’悬在空中,放出道道光芒没入虚空。
元始也祭出‘盘古幡’立于旁边,蒙蒙的光晕将玉虚宫笼罩。
通天见老子,元始已准备完毕,当即开口道:“我未能悟透最后一丝道痕,二位兄长如何?”
元始还未开口,旁边老子叹了口气道:“吾亦如此,只将那残缺的道痕悟了九层,余下一层却已无有时间,只不知二弟是何情形?”
老子,通天将眼光转向元始,眼里透着希翼。
元始看着老子,通天希翼的神情,开口道:“吾侥幸在那最后的刹那间悟通了全部的天道混元道痕。”说完,即使元始已是天道混元镜的圣人,脸上都是犹有余悸的神色。
当时元始也同样是刚悟了自己参悟残余的天道混元道痕的九层,余下一层还未来得及参悟,道痕拓印就已开始,眼见得功败垂成,元始即便心有不甘,也只得徒呼奈何。可没成想到,‘涤心拂尘’,‘浑元印’竟突发神威,两道光芒将印向神魂的道痕阻了一阻,为元始争取了一刹那的时间,正是这一刹那,元始终将余下的道痕悟通,彻底掌握了天道混元道痕,证道天道混元道果。
证道后的元始,当时在半空足足立足了一个时辰,才在寻道子一脸焦虑的神情中落下身来。看着寻道子一脸焦虑,心中五味杂然,更是感激莫名。元始深知,若没有这个徒弟,自己最多也只能成就一个功德圣人而已,别想有丝毫自主悟通天道混元道痕的机会。
所以这一落地,见寻道子一脸焦虑关切,心中也着实感动。当时就将‘涤心拂尘’,‘浑元印’交还与寻道子,并脱口说道:“为师多谢你了,只要为师在一天,绝不让你受了委屈,无论是谁!”那一刻,元始真情流露。
寻道子同样为元始真情感动,拜倒在地,祝贺师父证道混元,元始伸手将他扶起,两人相视而笑。
久之,元始才施展神通建造道场——玉虚宫。
今日元始听老子,通天问起,不由再次感慨。
老子,通天听元始一说,眼睛一亮,有欣慰之色,却也有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羡慕。
少顷,老子开口道:“今吾等皆已证道,格于职责因果,也为自身修行,须得传下吾等道统。二位贤弟于此有何谋划?”
通天先开口道:“吾道刚直,为截取天道一线生机,当有教无类,广为传授。吾欲于金鳌岛广收弟子,传吾道法。”
元始看了通天一眼,眼里闪过一缕担忧神色,开口道:“吾道自然,阐释天地至理,非心性坚毅者不传,吾欲于山门外布一阵以考较心性,过得阵者,方收入门下,传吾道统。”
老子点头道:“吾道无为,不争以争,能传吾道者难寻,素心一人难以将吾道法发扬,只待以后有机缘再说吧!”
下面寻道子听老子三人所说,心里嘀咕:这不是和前世传说差不多吗?一旦通天再搞出个万仙来朝的场面,所收弟子又良莠不齐,虽然此刻有了‘乾坤鼎’镇教,可只怕也还是免不了气运散逸,弄得大教不存,也许这世有‘乾坤鼎’不至于大教不存,可元气大损当免不了。自己一向得通天关照,可不能真的看着他元气大伤,道行受损啊!
寻道子这心里嘀咕,脸上竟也有所动,恰好被通天瞅见了。通天心里一动,对着寻道子开口问道:“你小子那里有什么话要说?”
通天这一问,老子,元始也注意到了寻道子的神情,于是也回头看着寻道子,面有询问之色。
寻道子见通天下问,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难道给他说自己预料他要大肆收徒会弄得气运散逸,元气大伤,道行受损?那不是吃多了找揍?可通天下问又不得不说,说点什么呢?
寻道子脑袋里转的飞快,寻找合适的说法,通天三人也未催促,只是看着他,显见想看看他会说出些什么。
寻道子忽然想到女娲为何将道场开辟到虚空,难道她不需要传下道统?不需聚集气运,提升道行?
这一想,寻道子当即问了出来:“师伯,师父,师叔;弟子想问一问女娲师叔何以将道场建于虚空?难道她不聚集气运功德?她道行如何提升?”
老子三人互相看了一下,元始开口道:“还是为师与你说说吧。你女娲师叔全凭造人证道,一身气运也系在人族身上,可她本身为妖族大圣,自身气运与妖族牵连,此时妖族势大,各有传承,女娲道统不传,而人族又不适于传承女娲道统,故女娲道统传承时机未到。而洪荒大劫将起,其中因果牵连甚大,女娲将道场建于虚空,也是为避免牵涉其中,不得已而为之,其中更有天道因素在内。”
元始这一说,寻道子还是未能完全明白,眼里还有疑惑之色。
通天旁边看了寻道子一眼道:“这么说吧,你女娲师叔证道后,自身牵涉甚多,被天道限制,暂时只能在‘娲皇宫’潜修,避过这一劫因果。”
寻道子眼里还是迷惑,元始说大劫将起,通天说女娲要避过一劫因果。寻道子倒是知道将有的巫妖大劫,可这怎么元始,通天就说了呢?毕竟鸿钧道祖定下的十万年之期还未到,这还有数万年呐!
老子开口了:“你无须迷惑,吾等也是证道后方知,这人族必将取代巫妖二族成为这洪荒天地的主角。女娲处于人族和妖族的漩涡里,不得不避身虚空。这人族要取代巫妖二族,必将与巫妖二族结下因果,而巫妖二族也必定会因两族间的因果而起大劫,最终败亡,退出洪荒主角。所以,女娲此刻不能传道,若是强行传道,介入洪荒,必定反受其害。也就是你师父所言,时机未至。”
寻道子听老子这一说,倒也真的明白了,原来女娲证道后就已明白事不可为,只得置身其外,以待大劫后的机缘。
现在寻道子已知道老子三人已明白了洪荒天地不可违的大势,所行也只得顺势而为,如何在此次大劫中谋取气运功德以助修行,才是此刻老子三人谋划的主题。
可怎样才能从中谋取气运功德?若欲谋取功德,只怕是要推动巫妖大劫的尽早发起,使人族尽早成为洪荒主角吧。可寻道子一想着与巫族接触的几次情形,却就心里特不是滋味,怎么还能够再去谋算这些虽然好斗,却大多直爽的巫族呢?也许该给巫族谋一条后路才是!可自己有那能力吗?自己师父,师伯,师叔不知作何想法,他们可是要聚气运,谋功德以提升道行的。自己还是先问问他们在说。
寻道子于是开口问道:“师伯,师父,师叔;那这次大劫当如何做呢?”
老子想了想开口道:“顺其自然吧,吾等就不要参与进去了!先将道统传下,等待各自机缘再说。”
元始,通天也点头称是。
寻道子一听,心里却似松了口气,轻松了不少。忽然却是想起一事,当即张口问道:“不知师伯,师叔还有没有机会悟通那没得参悟的道痕?”
老子道:“机会有,但极其渺茫,这一丝机会在你师父身上。若有一天你师父真能透过天道悟得大道混元,得证大道混元,脱出洪荒天地,享大自在,开辟出一方天地与吾等寄存,重悟大道,就有可能与你师父一般悟得大道混元,脱出洪荒天地束缚。”
元始一旁道:“可现在吾也还是要受这洪荒天地的束缚,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真正得享大自在!”
寻道子听元始说完,当下说道:“师父既已争得这一线生机,必定能证道大道混元,享真正大自在。有需弟子效力之处,弟子必倾力为之,以助师父证道。”
通天猛喝了声:“好!就当一争!大道无缺,天演不尽;本就予吾等留有一线生机,吾等不争,徒奈其何,自当奋力一争!”
老子也道:“争,自然要争,可特别须小心,不可引洪荒天道注意,一旦被洪荒天道注意到了,那就真没机会了。”
元始道:“好在三尸已逐,洪荒天道也不容易注意到我,只是在道行提升上须得有所掩饰才行,还真得谋划一番。”
寻道子听元始说道须掩饰道行的提升,忍不住问为何。
元始道:“为师虽可以不需气运功德以参悟道痕,从而提升道行,可这样一来,必被洪荒天道注意,那就没有机会透过天道去参悟大道道痕,断了证道大道混元的路径。所以为师道行提升也只得以聚气运,谋功德来掩饰。”
随后老子,元始各自收了至宝,闲说了些证道感悟。老子,通天转回道场。
洪荒因三清证道引起的风波方兴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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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幻阵炼心
老子,通天走后,元始,寻道子回到宫内坐下,一个童子送来茶水,这童子是元始证道后将昆仑山一只白鹤点化了,作为平日里打理玉虚宫里一应事务的童子。
元始喝了一口茶,看着寻道子开口道:“为师既立了大教,这道统还得传下,你与为师说说你有何想法?”
寻道子见问,当下答道:“师父考验心性之法甚好,只要心性坚毅,道心至诚,拜于师父门下,在师父的教导下,都应有所成就。有师父坐镇,又有‘盘古幡’镇教,不虑大教气运散逸。可弟子认为也当注意门下弟子对大教的归属感,让弟子真正以教门为荣,甘愿为教门付出。这样应能更好聚集气运。不能让门下弟子无了归属感,失了凝聚力,最终生出外心,使大教气运散逸。不知弟子说得可对?望师父指点。”
元始听完,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为师欲将这大教交由你来打理,你意下如何?”
寻道子翻身拜倒在地:“师父,弟子道行微末,不足以服众,这大教须得师父掌管,弟子为师父驱使,尽心辅助师父将道统发扬。为师父聚气运,谋功德,早日证道大道混元,安享大自在。”
元始将手一伸,虚空一托,将寻道子托起,开口说道:“为师知你一片赤诚,这大教,你就替为师打理了,有任何因果,为师为你担了。你就放心去做。明日为师就在山门前布下法阵,欲入吾教门者,须得过了法阵考验,能过者,方能入吾门下,传吾道法。”
三清证道成圣,于洪荒立下道场,在洪荒顿时掀起一道浪潮。
一众大能除去羡慕,也有部分前往道场祝贺,但都稍作停留而去,自行回转琢磨证道之法。
对于洪荒众多修士来说,这却是个难得的机会,拜入圣人门下修行的机会。特别是那些没有多少修行传承的修士来说,更是一个修行的福音。
于是,洪荒众多修士纷纷前往三清道场,欲拜师习道,其中就有曾于紫霄宫听道的灵鹫山道人:燃灯。
此刻,寻道子却没顾得上有谁前来昆仑山拜师,他自己先跑进元始布在山门前的法阵里去了。想亲身领略一下这考验心性的法阵的威力。
法阵中的寻道子状如疯魔,神情狰狞,眼珠通红,却是在经历一场心性的磨砺。就看他能不能最终走出来了。
寻道子自踏入法阵的那一刻,就如回到了前世,再次历经了一遍自己的生死,历经那温馨,愁苦,烦恼,悲痛······
这些经历再次重走,寻道子心境却也没有多大波澜,虽然有一些感触,可也能放下,生过了,死过了,生死都过了,反而有一种生死看透的感觉。
可接下来的画面却让寻道子不再平静,死啦,并没有结束。自己之死,老母悲痛欲绝,一天时间如老去数十岁,眼中再无光彩,整个人如失去灵魂,浑浑噩噩。妻子在痛苦中将自己埋葬,担起一家重担,孩子失去了欢笑,被同学讥笑,说是没爹的孩子,常遭欺凌,只能默默躲在教室的角落里偷偷掉眼泪。
寻道子于虚空看着,这心弦被拨动,自己之死,为这个家带走的不仅仅是亲人逝去的悲痛,修行并非无情的心起了波澜。
两年后,失去儿子的老母在悲痛中与世长辞,临终喃喃:“就要见到我儿了······”
妻子再次埋葬了婆婆,带着已终日沉默的女儿艰难倔强的生活。终在好心人的一再劝说下新成立了一个家。
原本以为该放心的寻道子却又再次掀起怒涛。妻子新嫁的那男子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妻子为一家生计奔波于外,自己那原本可爱的女儿在家竟时常遭受打骂,每日拖着一身伤痕上学,脸上从无欢笑,教室里也只是一个人默默躲在角落,不引人注意,没有朋友。下课了,迟迟不敢回家,拖着书包默默的在街上游荡,直至天黑才不得不走向那没有温暖的家。
回家后,劳累了一天的母亲匆匆吃了晚饭,顾不上了解女儿的学习就去睡了。女儿躲进自己的小屋,连灯都不敢开,缩在角落里,紧紧抱住双臂,只在无声地抽泣。
渐渐的,女儿成绩下滑,很多时候都不再去学校,只是游荡的野外。学校多次找家长谈话,可忙碌的妻子始终没有时间管教,那男子只是一次次的打骂恐吓。
最终,孩子出走,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浪迹街头,偶尔在晚上蹲在某个角落里,口里却在轻轻的唤着:“爸爸!爸爸······”
虚空里的寻道子心都碎了,呲目欲裂,却无法动弹,胸中的怒火如同迸发的火山,有将这个世界灭了的冲动。
昆仑山山门前的法阵里,寻道子如同疯魔,面色赤红,发髻散乱,口里怒吼连连,一身暴戾的气息在法阵里冲撞,却被法阵死死压住。而此刻寻道子体内,丹田,檀中两颗法丹疯狂转动,带动全身法力如同江河奔腾;识海里如同海啸般掀起惊涛骇浪。
寻道子如同入魔暴走,丢不下,放不开,只想破了这天,破了这地,将那单薄瘦小的身影牢牢搂在怀里。冲天戾气却被牢牢缚住,心中怒火如层层重压的翻滚岩浆。
就在这怒火,戾气要将寻道子淹没的时候,寻道子识海里本来老神在在,任由识海卷起惊涛骇浪也自岿然不动的‘涤心拂尘’动了,只是青光一闪,那识海里的滔天怒浪瞬间平息,恢复了平静;丹田,檀中疯转的法丹也渐渐慢下来,一如平日缓缓自转。
回过神来的寻道子冷汗淋漓,自己竟陷入了那幻境中不能自拔,那分明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担忧;是自己永远的心痛。自己能忘了吗?能放下吗?一遍遍的追问,一遍遍的诘问。
埋头诘问了自己一个时辰之久的寻道子忽然朗声道:“忘不了又如何?放不下又如何?我就还真要带着这忘不了,放不下的心痛在这洪荒走上一遭,看看这天地能奈我何?”
这一吐气开声,竟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这心里却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能够莫名其妙的穿越来到这洪荒,能不能也穿越回去呢?也许有一天道行足够高了,神通足够强了,还真能够回去看看也说不定!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寻道子修行又有了一个动力,心境扫去一个障碍。
寻道子起身迈步,往法阵深处走去。
这一迈步,景象一变,洪荒中的经历纷至沓来:无尽的孤寂,独处的谨小慎微,师长的呵护,与素心相处的温情,巫族汉子的爽直,一幕幕,一场场,在寻道子眼前流过。让寻道子也心里升起阵阵暖意。
不久,画面一变,那席卷洪荒的巫妖大劫爆发,人族被无端屠戮,整个洪荒哀鸿遍野,随处是惨遭杀戮的人族,一个个妖族,巫族挥舞着武器,狂笑这向到处逃窜的人族扑去,男女老幼在寻道子面前睁着绝望的眼睛倒下,那倒下的人依旧睁着绝望的眼看着寻道子,那眼神似乎还在诘问为什么不救救他们。可寻道子却丝毫不能动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倒下去,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悲曲。
画面再转,巫妖两族被看不见的手推动,投入残酷的厮杀,和寻道子相处过的一个个豪爽的身影,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投入到那注定无生的厮杀中,在死去的那一刻,却一个个回过头看着寻道子留下一个鲜活的笑容。
画面再转,万仙来朝的截教竟在自己师父元始和师伯老子引来西方接引,准提的围攻下崩溃,只剩通天一人孤独的坐在紫霄宫,通天在随鸿钧道祖离去的那一刻,望着寻道子,似在问:为什么?
接下来,师徒反目,元始教下弟子纷纷离去投入西方,准提仰天狂笑。元始和寻道子之间心生隔阂,元始于三十三天外玉清天弥罗宫隐世不出,阐教分崩裂兮,不存于世。
再往下,素心修成无情道,之身离去,留下寻道子孤苦的在寻道山慢慢品尝无尽的空虚,寂寞。
寻道子就那样站着,眼前流过那一幕幕的画面,这平静的心境早已不在平静,身体内周天功依旧自主运转,可寻道子识海内却似乎失去了生机,死气沉沉,弥漫一股萎靡之气。看过那一幕幕自己无能为力的画面,寻道子内心对自己修行产生了疑问:这修行有用吗?修为再高还是改变不了那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我还苦苦修行做什么?
寻道子陷入苦苦自责,自责中又一遍又一遍的探问自己,诘问自己,拷问自己。
就在这一遍遍的探问,诘问,拷问中,寻道子眼神渐渐清澈、明亮,最终朗若星月,不染一丝尘埃。低沉的声音从他口里发出:“尽我职责,行我本心;修行修道,修我本心;大道独行,唯我本心;逆之顺之,皆在道中;我道我心,我心我道;我之一道,在乎本心;大道无缺,唯我一争!”这声音由低沉而高昂,穿过元始法阵,响彻昆仑。
寻道子这一刻已彻底从那萎靡中醒来,那看到的不过是虚像而已,所有一切,都在自己去争取,天道尚且留有一线生机,自己当持乎本心修行,何须烦恼。
这一刻,寻道子道心通透,灵台明净,那识海里的紫色气旋都猛然间比平日转动快了许多。
寻道子忽然间若有所悟,当即于法阵里盘膝而坐,体悟那突如其来的感悟。
对于寻道子来说,有过那前一世做人的经历,内心始终有着洪荒修士所没有的柔弱,这柔弱可能是他道途上的障碍,但何尝也不是他道途上的助力。这一明了本心,柔弱也变成刚强,大道路上再跨一步。
玉虚宫里,元始端坐云床,抚须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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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玉虚宫立规
玉虚宫大殿前台阶下,一溜站着十几个人,具都是前来昆仑山拜师的洪荒修士。
这十几人遵照元始规定,走过了山门前的法阵,获得拜入元始天尊门下机缘。此刻站在玉虚宫门前,一个个心情激荡,历经千辛万苦,走过万水千山,方到得这昆仑山,更经历了元始天尊法阵的考验,方才得以站到这圣人门前,这心情不激动那完全是假的。
众人恭敬地站在玉虚宫门外台阶下,等待元始天尊传唤。
许久,走出一个童子,立于台阶上,看了看阶前的众人,朗声道:“老爷让尔等进去!”随后转身进了大殿。
阶下一众修士随之跟着进了大殿,在大殿元始天尊云台前拜倒在地,口呼:“拜见天尊,愿天尊圣寿无疆!”
端坐云台的元始天尊身后隐隐透出蒙蒙光晕,整个人显得玄妙神秘。天尊开口道:“尔等且起来说话。”
众人依言站起身来,这才注意到元始云台边上还站立着一个一身月白道袍,面容普通的道人。
这道人正是寻道子,如今寻道子可是真正迈入洪荒大能的行列,已是大罗散仙境的修士了。在元始法阵里找到了本心,明悟了自己要走的‘道’,终得突破了那困扰了寻道子数万年的一线,证道大罗散仙果位,成为了洪荒最年轻的大罗境修士,让元始得意不已。
今日元始天尊收门徒,传大教道统,他这大弟子可是有重任在身。
就听元始道:“尔等过了吾考验法阵,吾自当收尔等为徒,尔等可是真心拜入吾门下?”
众人一听元始问话,顿时再次拜伏于地,齐声道:“吾等甘愿拜入老师门下,祈望老师不弃收留!”
元始看着跪伏地上的众人,忽然开口道:“燃灯道友,汝与吾曾同听道于紫霄宫,吾却是不能为汝之师,还请快快起来!”
跪伏于地的众人中,一个着灰色道袍,头挽一髻,面容精瘦,颌下三寸长须的道人开口道:“燃灯确实是甘愿拜师门下,望老师不弃收下!”
元始面露难色,沉吟不语。
旁边寻道子见元始沉吟,面有难色,当下躬身开口说道:“师父,燃灯道友既与师父同在紫霄宫听道,如今确实是不好拜师父为师。但燃灯道友向道之心至诚,弟子请师父赋予燃灯道友吾阐教长老之职,平日与师父道友相称,吾等弟子称其为老师,师父讲道之时,燃灯长老即可同殿听讲,平日里也可指点弟子修行。师父意下如何?”
元始一听寻道子所言,当下做了决定,于是开口问道:“燃灯道友可愿为吾阐教长老?”
燃灯伏于地上想了想,开口道:“燃灯听凭教主吩咐!”
元始当即道:“请燃灯长老这边就坐!”
白鹤童子送过一个蒲团安放云台边上。
燃灯起身谢过元始,又与寻道子见了个礼,这才坐于蒲团之上。
寻道子其实对这燃灯也是有些佩服的,为了求道,能够落下面皮去拜一个同殿听道的修士为师,这真的很了不起;好像紫霄宫听道的唯有燃灯这一位,而燃灯却也因此于道途上走得比其他一般同殿听道者远得多。在寻道子前世传说里最后获得二十四粒定海珠与乾坤尺合璧成就二十四诸天,成为西方教,后来的佛教三世佛中过去佛,是为仅次于圣人的存在。这一世,寻道子却是在想要怎样才能让这燃灯归心,真正为阐教所用,不至再跑到佛门去做了个什么过去佛。
在寻道子心里盘算时,元始已对其余跪伏在地的修士说道:“尔等既愿拜吾为师,今日吾就收下尔等为徒,为吾门下弟子,也是吾阐教门下二代弟子,传吾玉虚道法,扬吾阐教道统。尔等可记住了?”
跪下众人当即大礼参拜,行了拜师礼。
之后,元始在问其可有名号,众人当即各自报了自己名号,计有: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五龙山云霄洞文殊(文殊广法天尊),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金庭山玉屋洞道行(道行天尊),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大法师,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南极仙翁。共计一十四人。
元始指着寻道子对众人道:“这是尔等大师兄寻道子,为为师打理这阐教事务,尔等须得听其安排。平日修行有何不懂、不明,也可询问尔等大师兄。”
众人听得元始一说,都来向寻道子行礼见过大师兄,寻道子也一一回礼。
这心中却是感慨,这十四位就是阐教元始门下的中坚弟子,此时看来,一个个丰神俊朗,头角峥嵘;或飘逸出尘,或儒雅俊秀;或淡泊宁静,或器宇轩昂。那唯一的女修士慈航真人,一袭白衣,头挽道髻,面容娇美清秀,自有一股出尘之气。
可就是这一众阐教门徒,在寻道子前世传说里,特别是《封神演义》里却是描绘得实在不堪,说他等是犯戒之仙,须得了结了因果才得返本还源重修仙道。这犯戒就因千五百年未斩三尸,这神仙犯了戒,又正好赶上人间朝代更替,就酿成了封神大劫。
这劫是什么?寻道子如今想来就是由于修士三尸未斩,平日所行被这三尸恶神添油加醋的报与天道,这各种因果间久而久之牵扯不清,淤积在一起,牵扯的人多了,就形成了劫,若再牵扯到人间政权更替,那就成了大劫,犯戒修士就成为劫中主角,须得斩断了这些因果,才能被天道打开被屏蔽了的修行之路。这是寻道子想当然推测出来的劫的本质,也不知是也不是。
寻道子所想不到的是《封神演义》里这一个个修行数十万年的金仙将自身宝物给了那仅修行了一二十年的徒弟后,竟对那徒弟毫无办法,甚至被徒弟用自己的法宝打得抱头鼠窜。对于寻道子来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如今这一个个《演义》里的主角就站在自己面前,恭敬的行礼,不由得寻道子不在心里发些感慨。
众人又向燃灯见了礼,口称:“老师!”
燃灯也起身回礼。
一时间这玉虚宫内众人都彬彬有礼,气氛融洽。众弟子间也相互见礼,问候。元始于云台也颔首而笑。
待众人各自见礼完毕,寻道子忽然向元始开口道:“师父,而今大教立下,门人弟子已有,当为吾教立下些规矩,为门下弟子共同遵守,也为吾玉虚一脉行走洪荒之准则。恳请师父示下!”
这却是寻道子想起前世传说里阐教封神一战后,门下弟子分崩裂兮,一盘散沙,以至后来有背投佛教的惧留孙,文殊,普贤,慈航,燃灯,乃至道门一蹶不振,佛门势大。
这一世,寻道子身在阐教,却是不想再有此等事发生。故而恳请元始立下规矩约束。同时,寻道子也知道,一个大教没有相应教规约束弟子,也会造成弟子肆意妄为,散了大教气运,于大教发展终归不利。所以,深受元始恩情的寻道子尽心为阐教着想,这教规就在所必立。
元始听寻道子所言,当下沉吟片刻,随即问道:“这规矩该如何立?”
一众弟子尽皆将眼光转向寻道子,看他怎样说;燃灯也眼光灼灼的望着。
寻道子躬身回答道:“弟子认为,吾玉虚阐教一脉,当尊师重道,师徒互爱,齐心将吾玉虚阐教道统发扬光大。故弟子以为,凡吾玉虚阐教门下弟子,当遵循:第一,尊师重道,虔心修行;第二,不得背叛师门,师不负徒,徒不负师;第三,同门友爱,不得相残;同门有难,倾力相助;第四,不可滥杀无辜,欺凌弱小。弟子认为,此四点可为吾玉虚阐教一脉尽皆遵守,其余细则可依据此四点一一制定。务必让门下弟子遵照执行。请师父决断!”
寻道子提出这四点,其实也是为了心中一点纯真的梦而也,只想构建一个纯真的修仙圣地,圆自己的一个梦。
想一想,那师不负徒,徒不负师容易吗?同门不相残,有难倾力助,这能轻易做到吗?滥杀无辜,欺凌弱小,修仙者高高在上,视弱小为蝼蚁;那大能动则毁天灭地,伤及多少无辜?但寻道子还是为了那一份梦去坚持,也是心中一份固有的执念吧!
元始听后沉吟了一下,当即开口道:“尔等听了,今后吾玉虚阐教一脉就以尔等大师兄所提四点基本教规,凡吾玉虚阐教一脉俱得遵守,具体细则就让尔等师兄寻道子与尔等商议制定,之后作为吾阐教教规布于洪荒,凡入吾阐教门下者都得遵守!”
这元始天尊一开口认准这几条寻道子提的建议作为教规,这玉虚宫里顿时就似乎多了一点玄妙的气息,寻道子似乎也获得了某种莫名的加持。
寻道子和十四位新收弟子拜伏在地,燃灯也起身拜于地上,众人口呼:“谨遵师父(老师)(师尊)(教主)之命,愿师父(老师)(师尊)(教主)圣寿无疆!”
元始挥手让众人起身,赐予座位各自坐下,即为众弟子开始了第一次讲道······
八十九、再入洪荒
洪荒三清证道,开了道场,为洪荒修士学道求法提供了一个去处,众多洪荒修士跨万水千山,历千辛万苦寻三清道场,只为拜入门下。
当然,此刻巫妖势大,各有传承,除去燃灯外,前往三清道场拜师的都是些少有传承,道行低微的散修。
老子对前来拜师的修士稍加考验,觉无有能传其道统之人,尽皆拒绝,直待数百年后一敦厚汉子在首阳山跪了数年,而获得老子认可,收入门下,赐号玄都法师,成为老子门下素心之外又一名入室弟子。
元始立法阵于山门之前,欲拜师者须过了法阵,众多修士,唯有十五人过了元始法阵,其中有曾听道紫霄宫的大能——燃灯;元始顾及颜面,将燃灯封为阐教长老,其余十四人收在门下。
通天于东海金鳌岛立下道场,对前往拜师的修士,一视同仁俱皆收在门下,只是毕竟那东海茫茫,要在其中寻到金鳌岛确实不易,众多修士并未能到得金鳌岛,也仅有数百人幸运的走到金鳌岛,拜入通天门下。一时,金鳌岛也算热闹。
昆仑山元始对此次所收弟子也还是较为满意的,在正式拜师后就为众弟子开讲大道,历经百年,后又亲为弟子传下玉清法诀,着众弟子于昆仑山洞府觅地自行修习。这才与寻道子,燃灯讲述演化一些大罗境的道法。
而昆仑山外,也有部分修士因过不了元始法阵,而在昆仑山附近觅地修行,只待再次入法阵以期经受住考验,最后得拜入圣人门下。
寻道子初进大罗境,需要真正掌握这大罗境的神通法诀,调整自身的修行,还要适应这身体力量带来的巨大变化,战斗的方式等等。总之,寻道子这一段时间须得沉下心来做一番沉淀,巩固自己的境界。
有着元始的悉心指点,寻道子很快把握住了大罗散仙境的关键,可那适应这一阶段的战斗方式可就不容易了,此刻的元始不可能给他喂招,让他熟悉这大罗境的战斗。这下,寻道子可是特别怀念以前被通天蹂躏的日子了,可那日子也是一去不回头了。即便通天此刻愿给寻道子喂招,寻道子也不敢让他当陪练了。现在的通天一样是圣人之尊,怎能轻易出手!
就在寻道子烦恼之时,这新任的阐教长老燃灯却是给寻道子帮了大忙。
燃灯作为一个老牌的洪荒大能,进入玉虚宫后,虽未能拜师元始,可能够当上阐教长老,能时时向元始圣人请教,这也让他尤为惊喜,既能保住面皮,又能获得求道之念。而这其中,寻道子为元始进言,被他认为是元始作出如此决定的关键,心里就承了寻道子一份情,而起对寻道子在短短十余万年证道大罗散仙果位更是惊叹,而燃灯自己此时依旧在大罗散仙境,与寻道子境界一样。于是,修行的空余,也主动寻寻道子论道,交流修行心得。
这一来,两人间都获得绝大好处,燃灯无数年摸索修行的经验,对此刻的寻道子来说正是需要的,而寻道子一些新奇的观念同样对燃灯有着眼前一亮的启发作用。
在战斗上,燃灯更是一个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大能,虽没有多少强大的宝物,手中一把‘乾坤尺’,护身一盏‘灵柩灯’。可燃灯对手中宝物的运用,却是寻道子望尘莫及的。
那一把‘乾坤尺’在燃灯手里,远攻近战莫不如意;那‘灵柩灯’,灯光闪烁,护住全身,无有错漏,不时那溅起的灯火还能伤敌,让敌手防不胜防。确实让寻道子开了眼界。
当然,在这同境界的战斗中,寻道子并不输于燃灯,手中一把‘护心剑’敌住燃灯‘乾坤尺’,不落半点下风。强大的雷法也让燃灯的‘灵柩灯’不得不专注于防守。在寻道子未祭出种种强大宝物的情形下,也能与燃灯战了个旗鼓相当。
正是有了燃灯的无私帮助,寻道子很快巩固了这大罗散仙境的道行修为。各种神通法诀都有了质的提高,实力猛增。
在这期间,寻道子也对前来请教的师弟给予悉心指导,不时还将一众师弟聚集起来交流修行所得,更是让一众师弟发自内心的敬重他,就连燃灯也坚持与他道友相称。整个昆仑山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连带元始也不时的亲自为弟子述说些修行经验,指导众弟子的修行。
在这平静和睦的修行中,很快过去一千多年,却是西方两位大能终究在修行中找到自己机缘,立西方教发宏愿向天道借来无量功德证道天道混元,成就圣人之尊,广开山门收徒传道。于是洪荒无处寻找机缘的修士纷纷投往西方,拜入二位圣人门下,一时西方二圣声势大涨。
昆仑山,首阳山,金鳌岛却未受多大影响,依旧潜心修行,可洪荒大地却有了新的波澜。
这西方接引,准提一证道成圣,那一众大能就琢磨开了:这洪荒现在成圣的无不是紫霄宫听道获鸿钧道祖赐下‘鸿蒙紫气’之人,显然要想证道成圣就得获取那‘鸿蒙紫气’。可现有洪荒中存在的‘鸿蒙紫气’就只剩下红云老祖手里那一条了。夺取红云老祖手里‘鸿蒙紫气’就成了许多大能的选择。
洪荒一场针对红云老祖,夺取‘鸿蒙紫气’的风浪暗暗掀起,可这同样没能影响到昆仑山修行的众人。
经历了千年修行,拜入元始门下的十四个弟子都有了长足进步,一个个先后到了天仙境。这时候要想跨入太乙境就不是短时之功了,需要长久体悟修持,还要有一定机缘才行。
所以,这十四位元始弟子开始修习一些神通法诀,战斗技能,尽可能的将天仙境的实力发挥出来。
这一回,寻道子倒是为这些师弟出了不少力。这一众师弟见寻道子用剑和燃灯战得难分难解,潇洒飘逸,一个个都喜欢上了剑,也想练出如师兄寻道子般的剑法。
寻道子对一众师弟选择练剑,也不阻止,反而回了一趟寻道山将‘浑元炉’带回昆仑,并将寻道山洞府‘翠竹’和‘白玉素莲’取了几支一并带回昆仑山。花了近百年时间为十四位师弟每人炼制了两件宝物:一柄拂尘,一把长剑。拂尘由寻道山洞府翠竹和白玉素莲为主炼成,有清心明性之效,有一定的防护神魂攻击之能,当然也可作手中一柄武器使用,为寻道子得意之作;长剑用去许多寻道子收集的宝贵材料,虽不是先天之物,可也是洪荒难得一见之宝,这长剑和拂尘难得的还获得元始一声赞赏,把寻道子美了几天,一众师弟更是宝贝的不得了,连燃灯也看着羡慕得紧。寻道子索性又多炼制了几套,送与燃灯一套,其余的带在身边。
在寻道子炼器期间,那云中子更是跟在寻道子后面忙里忙外,悉心向寻道子请教炼器的法门,表现出了很高的炼器天赋。寻道子对其所问也是悉心讲授,毫不留私,让云中子感动得一塌糊涂。
之后,昆仑山掀起修习各种神通法诀,练剑习武之余,去选取一门自己喜欢的法门修习的热潮,有钻研阵法的,有喜爱炼丹的,有迷上炼器的;一时热闹非凡。
元始讲道之余也为众弟子做一些指点,平日里就是寻道子成了众师弟解决问题的老师。同样,燃灯那也是众弟子请教询问的去处。
在这氛围下,十四位阐教弟子进步也是极快,实力提升极大,每次弟子间的交流实战,都能看到显著的提高。
在这氛围中,连燃灯,寻道子的境界都同样有作不同程度的提升,让境界久无寸进的燃灯欣喜不已,对阐教的认同感也是与日俱增,和寻道子的关系也是日渐融洽。以至于寻道子都开始在想着为他谋划一番,欲去金鳌岛向师叔通天求取二十四粒定海珠为燃灯开辟那二十四诸天所用,为阐教造就一位顶尖高手。
这寻道子起了心,动了念,加上久未出行,也欲往洪荒一行,同时也想趁着师叔通天未将‘定海珠’赐予门下之时前往求取,若是待通天将‘定海珠’已赐予门下弟子,这就不好收取了。
这一想,寻道子将一众师弟召来,作了一番指点和安排后,就进了玉虚宫向元始禀明辞行。
元始对他欲往洪荒一行也不阻止,如今寻道子实力大涨,洪荒已大可去得,而且也都知道寻道子为元始圣人弟子,应无人敢对他不利。因此,元始也只是随意吩咐一下,就让他离去。
寻道子召来三眼雪狮兽和玉麒麟,如今的三眼雪狮兽可是有着太乙真仙境的境界,玉麒麟也不再一副幼小模样,早已成为威武神骏的成年麒麟模样,龙头鹿身,鳞甲如玉。近两万年的修行,如今的玉麒麟已离太乙境一线之隔,也许某天就跨过那一线,成为太乙境的一员。
知道要入洪荒,两兽是兴奋难耐,玉麒麟驮起寻道子,三眼雪狮兽跑到前面。
一人两兽驾起祥云一路往东而去。
九十、金鳌岛
寻道子离了昆仑山,一路往东而行,信步游走,遇到天材地宝也不忘收刮一番。
这一路行来,却是见人族已好生繁荣,更让寻道子惊讶的是竟有着许多人族与巫族混居在一起;偶尔还看到一些另类的妖族住在人族中间,与人族共同生活。
寻道子也偶尔变化一番走进人族部落,亲身体会一下人族如今的生活,看到每个人族部落里都供有女娲塑像,没想到的是竟多次在人族部落里见到自己,素心和三眼雪狮兽,戟龙兽,玉麒麟的塑像,这些塑像前通常都摆上一些鲜果,虽然那塑像并不形象,可寻道子还是知道那就是自己和素心及三只异兽。
寻道子留返于这些人族部落,见这些人族生活还是非常简陋,住处通常就是一些窝棚,食物多为采集的各种果子,草茎,草粒;偶尔能捕捉到一些野兽或鱼类。身上所着通常为一些树叶编制的衣物,偶有兽皮,葛衣少见。可也说生活还是很艰辛的,可人族还是顽强的生活着,慢慢的发展着。
那与巫族混居的人族又稍有不同,人族通常会给巫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清理杂物,配制食物;而巫族通常也会在猎取猎物后送一些与人族。这人族有些依附巫族生存的模样。
寻道子一路行一路观察,但也没有打搅人类的平静生活,任由人类自行探索发展。
一路游走,寻道子经数十年才到了东海边上,自来到洪荒还是第一次到大海边上,看着这苍茫浩瀚的东海,这心里竟不由得想起前世的一句笑语:“大海啊!全他妈的是水!”
低头一笑,将手往玉麒麟身上一拍,玉麒麟将身一纵,立身于东海波涛之上,迈开大步向东海深处跑去,一边三眼雪狮兽同样降低云头往前冲。
东海深处,从高空望去,一座长可十余万里,宽可数万里的大岛,犹如一条摇头摆尾的金鳌。
此刻,在大岛的中央,一座恢宏的宫殿里,通天教主正与门下数百弟子宣讲上清道法。
忽然,通天教主停下宣讲,面露笑容,一干正听得如痴如醉的弟子茫然的看着通天教主。
就听通天教主道:“多宝,你与金灵,无当到山门外将你大师兄迎进来。”
座中站起三人,正是那在昆仑山呆过的多宝道人,金灵圣母,无当圣母;三人向云床上通天行了一礼,退出殿外。
寻道子刚降下云头,就见多宝领着金灵圣母,无当圣母迎了上来,到得寻道子面前,三人一起稽首道:“见过师兄!”
寻道子也回了一礼。
多宝开口道:“师尊着吾等引师兄进去,请师兄随吾来!”当先向前引路。
寻道子向三眼雪狮兽挥了挥手道:“去吧!”三眼雪狮兽转身带着玉麒麟自去寻那奎牛去了。
寻道子回身跟在多宝后面向宫内行去,金灵圣母,无当圣母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向宫内走去。
到了宫殿大门口,寻道子抬头望了一眼那如道痕般的三个大字——碧游宫。抬腿进了大殿。
寻道子快步行到通天云床前面,俯身参拜,口呼:“弟子参见师叔,愿师叔圣寿无疆!”
通天一挥手道:“起来吧!你小子舍得来看我啦?唉,不错,大罗境啦!”声音一如既往,待寻道子起身后,通天又对着一众弟子道:“还不快过来见过尔等师兄!”
一众弟子听通天一语,尽皆起身向寻道子见礼,寻道子也一一回礼。
待众弟子见礼完毕,通天向寻道子道:“你看师叔这些弟子如何?”说完,一脸得意的望着寻道子。
寻道子这心里顿时不知怎样说好,这一眼望去,通天这数百弟子形形色色,竟还有以本体修行的妖兽,也有几个幻化得奇形怪状的异类,当然,绝大多数都已度化形劫,化身成人,可这化的人身也有很多称得上奇葩的存在。透露出的气息也五花八门,有出尘的,飘逸的,温婉的,儒雅的,刚直的,敦厚的;也有桀骜的,暴戾的,凶悍的,阴森的,执拗的不一而足。
大多处于地仙境,有十余位有着天仙境的道行。这实在让寻道子不好开口。半响才开口道:“众位师弟尽皆一时之杰,在师叔的教导下一定会成就非凡。”
通天注意到了寻道子说话之前的一丝迟疑,当下也不说破,只是对一众弟子道:“尔等师兄可是证了大罗境的高人,尔等要好生向他请教。能得尔等师兄指教一番,也是尔等缘分,切不可错过了!”
寻道子连忙说道不敢,愿与众师弟交流互为提高。
当下也有几个心高气傲的弟子见通天如此赞许寻道子,心里甚为不服,虽然知道寻道子也是大罗境道行,可他等也并没真切感受过大罗境修士的恐怖,也仗着师尊通天在场,就想难一难寻道子,当即出来向寻道子提了些修行上的稀奇古怪的问题。
可这些问题对寻道子来说毫无难度,轻易就与解决了,这也让一众弟子将那点小心思收起。
见无人再问,寻道子却是掏出一大堆自己以前炼制的一些兵器,法宝,分送给通天天仙境以外的一众弟子。
而那十几位到了天仙境的弟子,寻道子却是准备将此次炼制的拂尘和长剑分开,分别送与他们。这十余位到了天仙境的弟子包括在昆仑山见过的多宝,乌云仙,金灵圣母,无当圣母;还有一个豹头环眼,须如钢针的壮汉,自称赵公明,另有一位自称金光仙,一位虬首仙,一位灵牙仙,三位着霞衣的貌美女弟子自称云霄,琼霄,碧霄。
这几位弟子中金光仙,虬首仙,灵牙仙,琼霄,碧霄显然刚进天仙境不久,境界未稳。其余几人道行稳实,想来已是突破许久,只不知神通法诀修习如何。
对那赵公明,寻道子觉有些愧疚,此来就是向师叔通天求取原本应赐予他的‘二十四粒定海珠’,虽然此刻通天并没有赐下,可寻道子还是觉得自己一旦取走定海珠还是有些心里不安。只在心里记着,看以后可有机会再做补偿。
在寻道子将以前所炼兵器,法宝分发与除去这十余位天仙境的弟子,转身对着多宝等天仙境的弟子,取出五柄拂尘,六把长剑。
这十一件物品一出,端坐云床的通天都眼睛一亮,开口道:“拿来我看看!”
寻道子依言将拂尘,长剑送到通天面前。
通天拿起长剑,猛地抽出,一道寒光如电射出。通天将手指在长剑上一弹,顿时响起如龙吟一样的清音。通天口里连道:“不错,不错!”
放下长剑,又拿起一柄拂尘看了看,口里同样赞道:“不错,很不错!”放下手里拂尘,通天看着寻道子道:“没想到你已能炼制出如此法宝,看来你炼器进步不小!”
寻道子笑着道:“谢师叔夸奖,些许本事难入师叔法眼,这几件物品就当弟子送与几位师弟的见面礼!”
通天笑道:“那还真便宜他们了!”又向多宝等十一位天仙境的弟子道:“还不过来谢过尔等师兄!”
多宝当先上前向寻道子稽首道:“谢过师兄赠宝!”寻道子回了一礼。多宝取了一把拂尘,再次行了一礼退下。接着剩余的天仙境弟子相继上来,也都行礼谢过寻道子,取了一件。
十一位天仙境弟子各取一件后,通天一挥手让众弟子退出宫去。
一众弟子躬身退出殿外,欣喜的拿着各自所得修习去了。
通天见众弟子已退出殿外,开口对寻道子道:“你老实说说,对我所收弟子有何看法?”
寻道子一听,知道自己心中迟疑被师叔通天看破,当即拜伏于地,开口道:“弟子知道师叔收取弟子一秉公心,有教无类,只想为有心向道的修士提供一条修行之路,秉着大道有一线生机的想法为众生开一条修行之路,为众生争那一线生机。”寻道子说道这里一顿,通天听道这也是抚须而笑。
寻道子顿了一下接着道:“可师叔圣心怜悯,却也要对所收弟子有所约束,弟子见师叔所收弟子中有只修神通,不修品行之人。弟子以为,此等弟子以后虽然神通法诀高明,实力强大,可也容易散了气运,连累师叔。”寻道子说完,伏于地上,不敢抬头。
通天听了寻道子说完,沉吟良久,将手一伸,虚空一托,将寻道子托起,开口道:“师叔知你心中所虑,在众弟子中确实有那气运不继,只重神通不重道行之徒,可我却也不忍绝了他等修行之路。你待如何?”
寻道子一听,也为通天心中那一份悲悯所动,可更不想看到通天因弟子所累,而落下凄凉境地。于是再次开口道:“师叔慈悲,虽大道不尽,留有一线,可这一线之争,何等艰辛。洪荒修士,何止亿万,其中因果,自有机缘,师叔一力,哪能顾全。只愿师叔再收弟子,当须考察。所收弟子,适可约束。愿师叔截教道统长存不衰,师叔圣寿无疆!”
寻道子是担心通天在广开山门,滥收弟子。此刻这数百弟子,以通天圣人之尊,‘乾坤鼎’之能,当也护得周全,可寻道子是担心巫妖大劫后,那蜂拥而至寻求靠山的修士,怕通天一时心软,具都收下,真个万仙来朝,而又良莠不齐,那可就真危险啦!
通天再次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