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我好想你(3000)
正文]346我好想你(3ooo)
?岑欢撑着把遮阳伞抱着半岁大的儿子站在一家妇幼用品专店门口,脚边放着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包,全部是婴儿用品。
包里的电话响起,她费力的腾出一只手去掏手机,怀里的小人儿大眼骨碌碌的转动一圈后注意力放在了岑欢手中的手机上,立即伸来白嫩嫩的小手要抢,小身子扭来扭去,险些让岑欢抱不住,只好暂时扔了伞,一手用力搂紧他。
“远远乖,妈咪先接爹地的电话。”她温柔哄着儿子,在他粉扑扑的脸蛋上亲了口,然后按下接听。
“我看到你们了。”电话刚通就听电话那端传来这么一句,随后电话被挂断。
岑欢楞了一下,随即撇撇嘴,把手机放回包里芑。
很快,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不远处,随即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抹俊挺颀长的身影。
头顶的阳光烈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岑欢眯眸望着不疾不徐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尽管神情冷漠,面无表情,但那身剪裁合身的名牌西装仍是衬得他清隽的面容越英挺,而即使是这么热的天穿一身西装外出,步伐也不失从容和优雅,一举一动都好看得让人屏息。
“傻笑什么?”藿莛东走来拾起地上的伞挡住母亲俩头顶的阳光,随即又补充一句:“你是打算把自己和儿子晒成黑人?”不然怎么会抱着儿子在太阳底下爆晒猬。
岑欢撇撇嘴,把儿子往他怀里一送,又迅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用力亲了口,然后笑嘻嘻望着他:“小舅,我现你好像比以前更帅了。”
藿莛东凝着她,黑眸闪了闪,“你这么说让我很想马上回家以身相许。”
岑欢大窘,立即俯身去拿地上的大小袋,然后急急走向藿莛东的车。
藿莛东瞥到她红透的耳根,嘴角弯了弯,跟过去。
直到黑色的汽车离开,始终凝望着那一幕的梁宥西才收回黯然的目光。
她似乎真的很幸福。
笑容一如从前的甜美,迷乱了他沉寂了许久不曾再为她悸动过的心。
果然只有在那个男人面前,她才会笑得如此毫不设防。
他自嘲叹息,抚着痛的额慵懒的靠回椅背。
“宥西哥,”目睹他的失态却一直没做声的梁劭北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心里那个纠结了许久的问题,“你是不是还爱着岑医生?”
梁宥西没回他,却催促他开车。
梁劭北磨磨蹭蹭地重新动车子,娃娃脸难得地垮了下来,一副郁闷的表情。
“宥西哥,我觉得你这样不太好,你和岑医生都各有自己的家庭,各有自己的另一半,岑医生爱着她的另一半,你是不是也该收回心专心对小嫂子一个人?”
梁宥西牙关一咬,黑眸瞪去:“废话这么多,你开不开车?”
“我知道你嫌我罗嗦,可是……我觉得你这样……真的不太好……”
梁宥西用力瞪住他的后脑勺,却又听他继续说:“我没谈过轰轰烈烈的恋爱,不知道爱一个人深入骨髓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这么强烈的感情。我的爱情观很单纯,只想找一个一心一意对我好,在我为她付出的同时也肯为我付出的女人,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就像小嫂子一样,她现在学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你,如果有哪个女人像小嫂子这样愿意为我费心费力的付出,我心满意足,别无他求。”
梁宥西沉默,脑海里却浮现关夕搂住他的脖子说喜欢他的情景。
他闭上眼,心底滋生一丝内疚,缓缓漫上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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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梁宥西过来接关夕时,关父已经睡下,而关耀之和丝楠正要离开。
“恭喜。”他朝关耀之伸手。
后者知道他是指丝楠怀了双胞胎的事情,意气风地伸手回握:“听小夕说你对她非常好,两人感情也不错,那是不是意味着不久的将来我可以升级做舅舅了?”
关夕没想到二哥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又羞又窘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红着脸去挽梁宥西的臂弯。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结婚生子天经地义,看我和你二嫂多幸福?是不是,老婆?”关耀之侧头问丝楠,结果惹来一枚白眼。
“好了,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洗洗睡吧。”关母笑睨着四人道。
“伯母,我在温哥华买了些map1esyrup和花旗参带给您和伯父。”梁宥西把手头的一个纸袋递过去。
关母像是没想到梁宥西出国还会买礼物送她,楞了一下才回神接过,脸上满是欣喜。却不是因为收到了礼物,而是意识到梁宥西的改变是因为女儿。
“我说,你和小夕都老夫老妻了,能不能改口别叫伯父伯母了?”关耀之忽道。
话一落,几人都怔住。
关夕紧张兮兮地觑了眼脸色有些尴尬的梁宥西,没好气的瞪向关耀之:“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
我是为你好。
关耀之用口型回她。
关夕小声啐了声,就听关母笑说:“怎么称呼没关系,只要你们都过得好过得开心就行了。”
关耀之叹口气,扫了眼微蹙着眉的梁宥西,没再说什么,拥着丝楠和母亲告别后走向门口。
“宥西,你们也走吧,到家回个电话,免得我担心。”
梁宥西点头,“好,那再见……妈。”
关母一楞,还没反应过来,梁宥西已经带着关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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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寓途中,关夕一直单手托着腮偏着头望向驾驶座,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直直盯着那张秀挺的俊颜,嘴角勾满柔柔的笑意。
以前两人结婚大半年不见面她都觉得无所谓,可这次他只走了几天,她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每天都心不在焉,心里想他想得紧。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种滋味,似乎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而思念的感觉那么强烈,恨不能立即长出一双翅膀飞到他身边,和他相拥相吻,倾诉相思之情。
347食髓知味(3000)
正文]347食髓知味(3ooo)
?呼吸里搀入熟悉的药香,梁宥西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她用中药泡了澡,然后才感觉到怀里的娇躯颤得厉害,似乎很紧张。
他想,她是在怕她主动吻上来却被他拒绝。
而他的确对于她主动奉上的香吻没给予任何回应,只是神色复杂的凝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脑海里幻灯般掠过许多镜头。
细致的远山眉,浅棕色的大波卷,婀娜的身形即使是白大褂加身,也掩不住姣好的曲线。
那是他在医院的泌尿科再次见到岑欢时的样子,那么地让他惊艳和心动芑。
其实有时候他也会困惑自己对岑欢的感情为什么会那么强烈,他到底为什么那么爱她?
可感情的事从来都是不明不白,如果能够像分析医学课题那样从头到尾都明白得一清二楚,或许,就不会那么爱了。
在他失神的当头,感觉有只微凉的小手在他胸口七摸八摸,他顿地敛神,下意识去捉住关夕不知何时探入他睡衣内作乱的那只手猬。
然后关夕诧异地放开他被自己含在口中的唇瓣,又黑又大的眼瞳满是困惑的瞪着他,像是在问他为什么。
梁宥西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开口试图解释:“关夕,我……”
“我知道了。”关夕迅打断他,并抽回手握拳放在胸口。
“对不起。”她闭上眼轻声开口,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声音明显有些抖。
梁宥西一时有些心软,却也只是搂紧她,在她额头亲了亲。
关夕受不了他这种安慰式的温柔,喉咙一阵胀痛,眼眶一下子红了。
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她以为两人在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后即使他不爱她,但最基本的感情还是有的,所以分别一段时间,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想她的吧?
可原来她错了,会分分秒秒思念对方的,只有她。
沉默突袭,连空气都变得分外沉闷。
这样静默了一阵,关夕突然拨开他搂住自己的手作势要下床。
梁宥西及时拉住她的手腕,“怎么了?”
已经坐起来的关夕低着头说,“我有点渴。”
“我给你去倒水。”梁宥西松开她的手坐起来。
“不用了,我——”
“关夕!”
梁宥西开口打断她的拒绝,语气有些高。
关夕回头,昏暗的光线里梁宥西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那两汪水灵灵的大眼里转动着的水花却亮得能刺伤他的眼球。
他叹口气,揽住她的肩抱过来。
“其实我也……有些想你。”
想她如果知道试验不顺利会怎么样?想她会不会怨自己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想她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如果他一辈子不会爱上她,那她和他在一起会不会感到快乐?将来老了又会不会恨他耽误了她一辈子?
虽然这些想和她说的想不是同一个意思,但至少,这段时间占据他整个脑海的女人,的确只有她。
因为害怕自己无法回应她的感情,所以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迫切的想治好她畏光的病症,这样也算是对她有所补偿。
可是没想到,试验一开始就那么不顺利。
而他要如何开口告诉她?
关夕被他突然搂进怀,又听他说其实他也想她,哪怕语气充满迟疑,哪怕只是‘有些想’,哪怕这或许是慈悲的温柔,善意的谎言,可她不否认,在听他这么说以后,心口似有鲜花怒放。
“梁宥西……”她微仰头,小手有些怯怯地顺着他下颚的轮廓抚上他的脸,“我……我想……”
亲你。
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怕被他鄙夷,怕被他拒绝。
梁宥西望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在关夕失去耐性狼狈的想再次抽离他的怀抱逃避时,他忽地抬手攫住她的下颚,滚烫的吻随即落下来。
她呼吸窒了窒,心口鸣声如鼓,却在他的舌撬开她的牙关倾入她口腔时,本能地吮住,又心跳剧烈的用自己的舌尖去撩拨他的,轻轻碰一下又躲开,跟他玩起了猫捉老鼠。
这样青涩又显笨拙的挑诱,却意外点燃了梁宥西体内蛰伏的欲火。
当她再次畏畏缩缩伸舌过来撩拨时,他如一头迅猛的黑豹精准攫获她甜美的唇舌,迫切而有力的狠狠吻住,夹带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强烈而独特的男性气息席卷了关夕的整个口腔。
两人的身体不知何时倒在床上纠缠在一起,当身上的睡衣睡裙散落一地,亲吻和爱抚都变得狂乱而肆意。
蒙胧中分不清是谁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关夕感觉有只犹如烙铁般滚烫的手沿着自己的胸部曲线一路往下爱抚,每经过一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栗,让她情不自禁的想更紧的抱住他,想把自己揉入他体内。
想要他。
恍惚中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她下意识伸手探向他小腹下方的滚烫根源,潮湿的手穿过浓密而略显粗糙刺手的丛林,握住他膨胀充血的勃,却又被那炽热的高温烫得倏地松手。
而在她想抽手离开时,一只更大更烫的手包覆住她的手背,带领她重新包裹住那根嚣张滚烫的凶器,做着让她脸红心跳的动作。
头顶压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关夕有些好奇的睁眼想看他此时是什么表情,这时环在他昂藏上的手被拿开,下一秒双腿被他用膝盖顶开来,而他挤入她腿间,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毫无预警地猛然进入。
一瞬间的不适应让关夕皱眉,而这种感觉却随着体内利器的律动和刺探很快消失,被一种不太熟悉的又麻又痒的感觉取代,叫她忍不住就想在他身下弓身迎合。
她这样主动,简直让梁宥西有些欲罢不能。
**这回事,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将性和爱分得一清二楚。
以前他性冲动时去找女人完全是为了缓解生理需求,而在重遇岑欢后,他认为性和爱是结合在一起的,有爱才会有性,所以那以后他没再找过其他女人。
可如果真的是有爱才会有性,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348甜蜜(3000)
正文]348甜蜜(3ooo)
?洗干净身子回到床上,关夕很快睡着。
梁宥西原本想换身下弄脏的床单,见状只好将就着避开弄脏了的地方抱过她,然后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子。
连日来的担忧加上漫长的长途飞行及一场激烈的**,让他很快沉睡,而醒来时怀里空空如也。
一眼望去浴室,玻璃门是敞开的。
他转过头去看床头矮柜上那只闹钟显示的时间,居然已经九点多了芑。
好久没睡得这么沉过,居然连怀里的人什么时候起来都不知道。
揉了揉后颈坐起来,下床进浴室梳洗,而手机在他梳洗到一半时响起来。
匆匆洗了把脸出来,拿起手机掠过屏幕,见是父亲打来的电话,他一时有些诧异,不解父亲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是因为什么猬?
虽然困惑,却还是立即接听。
“爸,什么事?”他开门见山,不想耽误父亲看得比生命还宝贵的时间。
“宥西,你有时间多陪陪你妈吃个饭聊聊,你妹妹远在美国,我又忙得抽不开身,只有你在她身边能够抽得出时间陪她。”
梁宥西皱眉:“爸,您说实话,您和妈是不是出了问题?”
那端静默了几秒,然后才有声音传来,“她埋怨我把工作看得太重,眼里根本没有她。”
“您认为自己被妈这样埋怨很委屈?”梁宥西轻嗤了声,揉着额角走向落地窗,掀开窗帘眺望明媚的窗外,却对电话那端的父亲道:“权利和名誉就真的那么重要,您竟然可以为了追逐这些虚无的东西不顾自己的老婆孩子?”
“我什么时候不顾你们了?”梁敬升沉声回应,“是你母亲疑心太重,莫名其妙怀疑我在外面有了新家养了别的女人。而我对她解释过无数次,我只是因为太忙才没有时间陪她。”
“您们事我不想多说,但我站在旁观的立场说一句公道话,您不论是作为一个丈夫还是作为一个父亲,都是不合格的,甚至是失败的。当然,妈也一样,她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和宥珊从小受到过的最多的关怀来自劭北的父母,而不是身为亲生父母的您们。”
那端又是长时间的静默。
梁敬升沉着脸瞪着办公桌上的卷宗,脸色却因儿子那番话而有些白。
他承认他是自私的,为了追逐权利和名誉的脚步,几乎花费他所有的时间,自然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顾及家庭儿女。
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爱他的家,不爱他的妻儿,他以为他们会谅解他,原来是他自欺欺人,他从未给过他们温暖和呵护,从未关心过他们的内心世界,在妻子的工作出现困难时甚至没打过一通电话安慰她一句,这样的他,又凭什么以为他们会谅解自己?
他总觉得自己很忙,难道就真的忙得连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陪陪自己的妻子儿女?
明明还抽得出时间出席各种各样的宴会活动,与人举杯谈笑,把酒言欢。
明明还有闲暇时间约一些老友去打保龄球泡温泉。
明明……
他为了让仕途更开阔,除了在工作上尽职尽责鞠躬尽瘁,还在各种各样的应酬上花掉大把的时间。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样做是牺牲了家庭和妻子儿女的幸福。
原来他不只自私,简直就是可恨。
他自认智商过人,却被权利和名誉蒙蔽了双眼,始终悟不透比起这些虚无的东西,有妻子儿女的家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这边梁宥西一直得不到父亲的回应,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目无焦距的望着窗外许久,他才重重吐了口气放下窗帘。
谁知一转身就对上一双温柔如水的黑亮大眼。
“怎么了?”他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把手机扔到床上,然后走去衣橱拿外出要穿的衣服。
关夕走进来,自他身后抱住他。
“梁宥西,我们家的人都很喜欢你,你现在也是我们关家的一份子,你还有我们。”
梁宥西听她说得好像自己是孤儿一样,有些哭笑不得的转过身来捏她的脸。
“谁说你们家的人都很喜欢我?你二哥每次见了我都要刺我两句,这难道也叫喜欢?还有你大哥,我除了在我们的婚礼上见过他一次,之后就再没见过。我都很怀疑他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所以干脆连你们家也不回了?”
本来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关夕却当真,立即解释,“二哥的性子就是那样,和谁都要刺两句,他并不是不喜欢你,而大哥是和我爸不和,见面说不上三句就要吵,所以他基本上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会回家,连过年都一样。”
“好,我知道了,你们全家都很喜欢我。”梁宥西轻刮一下她的额,回头继续翻找衣服。
关夕捂着被他刮过的地方,只觉那处烫得厉害,让她想起昨晚两人缠绵时他的手爱抚过她身体时的感觉。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梁宥西拿了衣服放到床上,然后开始脱身上的睡衣。
关夕捧着烫得厉害的脸颊回神,正要回他,抬眼看到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脱衣服,惊得瞠目结舌,呆呆的盯着梁宥西的一举一动,连眼睛都忘了眨。
她这个样子,饶是梁宥西再淡定,也禁不住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脸热。
“别看。”他转过她的身,然后迅套上衣裤。
“好了。”他轻拍一下她的头示意,然后拿过手机放入口袋里。
关夕拍了拍脸让自己回神,心跳却还是跳得剧烈。
“早上想吃什么?我开车去买。”他边问边往外走。
关夕跟上去,偷偷把手塞入他手心里。
梁宥西垂眸看一眼,轻笑了下,握住。
关夕见状松了口气,带着他直直走向餐桌。
然后梁宥西看到餐桌上摆放着两碟漂亮的寿司拼盘,以及一些调味料,还有一大碗颜色看起来很诱人的乌冬面,而面条上面是一只漂亮的心形煎蛋。周边是碧绿的葱花。
他惊讶地挑眉看向关夕,“你做的?”
关夕点头。
349我打算和他离婚(3000)
正文]349我打算和他离婚(3ooo)
?开车去医院途中,梁宥西仍在回味关夕的爱心早餐,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不自觉的笑。
其实他并不喜欢吃寿司,尤其讨厌生鱼片。
不过他不忍心看到那丫头失望,毕竟是花了她四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没想到竟然一口气把所有寿司都吃光了,而且感觉还不错。
手机响起,他打住思绪,拿过手机见来电显示来自温哥华,眉拧了拧,立即接听,而电话那端传来一口地道地加拿大英语。
十多分钟后挂了电话,他眉头舒展开来芑。
电话是温哥华那位皮肤科权威打来的,一开始他还担心对方打电话来是要告诉他接受试验的那个病人放弃了治疗,没想到恰恰相反,原本不能自主进食的病人熬过了最初的三天后状态居然大有好转。
虽然目前还看不出疗效,但至少那个病人愿意继续接受试验,而他相信,好运会站在关夕这边。
到了医院刚把车停好,电话又响起,而来电人是母亲猬。
“你今天没上班?”电话一通,那端立即传来席文绢的声音。
“刚到。”梁宥西边说边走向住院大楼。
“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梁宥西扫了眼暗下去的屏幕,想起早上父亲也打过电话给他,不知道母亲现在叫他过去是不是要和他说父亲的事情?
来到母亲的办公室,敲了几下后也没等里头回应便径直推门而入,没想到居然和门内来给他开门的人撞个正着,对方踉跄了几下没站稳,眼看着身子往后仰,梁宥西及时伸手拉了一把,而对方在他拉住自己后顺势往前扑来,跌入他怀里,顿时馨香扑鼻。
皱眉看清楚怀里的人是谁,梁宥西立即松手将其推开,俊容沉下来,一脸不悦。
程馨榆似料到他的反应,勉强笑了笑:“谢谢。”
梁宥西不看她,却转向望着这一幕的母亲,语气有些嘲讽:“您想代她约我在电话里直说就行,何必把我叫到您的办公室来?”
“你误会伯母了,她找你和我无关。”程馨榆抢先开口替席文绢解释。
“那你怎么会在这?”梁宥西毫不客气的质问,“别说又是来看你朋友,顺便来和我妈聊天。”
“梁宥西,你对馨榆说话能不能客气点!”席文绢起身走来,责备的瞪了眼儿子,才又看向程馨榆道:“馨榆,对不起,害你被误会。”
“没关系,伯母,那您和宥西谈,我先去看看我爸。”
“好。”
程馨榆看了眼沉着脸的梁宥西,没说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
“你怎么对馨榆像对仇人一样?”程馨榆一走,席文绢便不满地对儿子火,“她哪点不好让你看不顺眼了?”
“她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倒是您,如果您还是想撮合我和她,以后我不会再接您的电话。”梁宥西语气冷漠。
“你!”席文绢被儿子的话气得咬牙。
“您还有没有别的事?如果没有我就走了,我中午有手术。”
“那你知不知道中午要做手术的人是谁?”
梁宥西皱眉,“我虽然还没看病人病历,不过是谁都不重要,我只管做我的手术,保证手术质量,其他和我无关。”
“西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了?是不是一定要和我针锋相对你心里才舒服?”席文绢失望地望着他,“你越来越像你爸爸,你们父子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妈,早上爸打过电话给我。”
席文绢一楞,随即沉下脸来:“他打电话给你是不是因为关家向他反应你对关夕不好?所以他要你好好对关夕?”
“他让我有时间多陪陪您。”
“哼,他这是做贼心虚。”席文绢冷笑。
“妈,我听爸说您怀疑他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
“不是怀疑,是肯定!”席文绢目露恨意,“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又仗着我和他不在同一座城市,认为我不可能知道他在外面养女人。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会不安于做情妇,所以找到我摊牌,希望我和你爸爸离婚,成全他们。”
梁宥西震惊。
他虽然对父亲没什么好感,但也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席文绢深吸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般,继续道:“我打算和你爸爸离婚。”
梁宥西看向母亲,眼里却并无一丝惊讶。
他谙知母亲的脾性,不会委屈自己守着一个变了心的男人。
“妈,事情都没弄清楚,难道您就凭那个女人的片面之词就定了爸的罪,要搞到要和他离婚?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那你说要怎么做才不草率?事实摆在眼前,你爸爸还满口狡辩,难道你要我找到那个女人让她和你爸爸当面对质?不好意思,我这么大年纪了,丢不起这个脸!”
“如果这纯粹是一场误会呢?”他反问母亲。
“什么误会?你不用替你父亲解释了,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冠上他人情妇的头衔毁自己清白乱说一通?”
“您忘了爸是什么身份?想拉他下台的人多的是,所以不排除这个可能。”
“随便你怎么认为,总之我已经决定和他离婚。”席文绢语气坚决,又说:“你和宥珊已经各自成家,不存在于谁跟谁,所以就算我们离婚对你们也没什么影响。”
“那倒是,反正我和宥珊也没享受过父爱母爱。”梁宥西自嘲一笑。
席文绢蹙眉,“我虽然没怎么管过你们兄妹,但一直有请保姆照顾你们,该给你们花的零用钱也从来没少过,我在你们身上付出的并不比其他母亲少,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保姆和零花钱无法代替父爱和母爱,您比其他母亲多付出的只是给我们的零花钱,而不是您的关心和温暖。”梁宥西说完长吁口气,揉了揉痛的额际继续说,“如果您真的决定了和爸离婚,又保证自己不会后悔的话,那您随意。我走了。”
“你是不是喜欢上关夕了?”席文绢突然开口。
350冷血拒绝(3000)
正文]35o冷血拒绝(3ooo)
?回到办公室,桌上已经放着程馨榆父亲的病历。梁宥西却没看,而是直接拿着病历走去主任办公室。
让他意外的是程馨榆竟然也在。
“宥西,你来得正好,程小姐想知道脑血管瘤手术后遗症的一些具体症状,你给她讲讲。”
程馨榆看向梁宥西,后者直接忽略她把手头的病历放到沈主任面前。
“沈主任,手术换人做,我今天继续请假。芑”
沈主任一楞,困惑道:“怎么回事?你昨天还答应得好好的说今天回来上班,怎么又要请假?而且我听程小姐说你们认识,两家还是——”
“您扯远了,沈主任。”梁宥西打断他,又说:“这种手术没什么难度,管医生和陈医生他们随便一个都可以做下来。”
“可是程小姐点名要你给她父亲做,这……”沈主任为难地看看梁宥西又看看皱眉不语的程馨榆,最后叹口气道,“要不这样吧,你先和程小姐沟通好,反正还有时间,等你们沟通好了再告诉我,如果你真的不做,我再重新安排主刀医生。猬”
梁宥西睨了眼程馨榆,一言不转身就走。
程馨榆礼貌性的朝沈主任点了点头,然后跟出来。
“梁宥西!”她喊住前面隔了一段距离的梁宥西,后者却充耳不闻,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他这副冷漠的态度,饶是程馨榆修养再好,也气得咬牙。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程馨榆顾不上一贯优雅的形象,怒不可遏的冲到梁宥西面前拽住他的手便质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拒绝给我爸爸做手术?”
梁宥西不看她,拿开她的手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才开口:“是。”
没想到他这么坦白,程馨榆倒是楞了一下。
“为什么?”她回神后问。
梁宥西握着水杯走向办公椅坐下,然后才抬眸看向程馨榆,眼神很冷:“我以为你心里很清楚。”
“因为我喜欢你?”程馨榆觉得有些可笑,“梁宥西,你怎么快三十岁了还这么孩子气?我和你之间的事和你给我爸做手术有什么关系?我会点你做我爸爸的主刀医生是因为相信你的实力,而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不论是什么原因,我有权拒绝。”
“没有回旋的余地?”
“没有。”
程馨榆盯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胸口却起伏得厉害。
“没想到你这么冷血,像你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喜欢。”她说完转身离开。
梁宥西长吁口气,在听到她后半句话后有种解脱的感觉。
虽然拒绝给她父亲做手术的确是有些过分,不过他不想给程馨榆任何接近自己的机会,免得给自己徒添麻烦。
他想了想,拿过一旁的坐机拨通沈主任办公室的内线电话,一会接通后道:“沈主任,我已经和程小姐沟通好,麻烦您重新安排主刀医生。”
沈主任顿了顿才有些为难地说:“宥西啊,我虽然不知道你和程小姐有什么恩怨,不过工作归工作,你现在拒绝给她父亲做手术,这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而且这例脑血管瘤手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难度,管医生和陈医生上午就就这个病例会诊过,两人对手术的做法有分歧。”
“不论如何,这台手术我不会做,不过我可以提供一些手术建议。”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也只能这样了。我让陈医生过来把病历拿去会诊室了,你可以直接去会诊室找他。”
挂了电话,他套上白大褂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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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耀之按响梁宥西公寓的门铃时,关夕刚晾完被子从阳台进来,身上还穿着防紫外线的衣服。
开门看到关耀之,还有和他十指紧扣的丝楠,关夕楞了一下才惊喜回神。
“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她把两人让进屋,因为室内光线暗,关耀之怕丝楠不小心绊到摔跤,索性扶住她的腰让她大半个身子贴在自己身上,直到丝楠安全坐在客厅的沙上,他才松手。
“我们过来看看你,免得你一个人在家无聊。”关耀之回她。
“丝楠姐,你这样走来走去没关系吗?”关夕好奇的望着丝楠的腹部问。
丝楠摇头笑笑,正要说什么,却被关耀之抢了话:“走来走去算什么?她还想去逛街购物,根本就没有半点怀孕的自觉。”
丝楠斜睨他:“我是怀孕三个月,不是快生了,你不准我做这个不准我做那个,每天把我当猪一样养,我当然想去逛街散心。”
“想被我当猪养的女人可以围绕地球两三圈,你知足吧。”
受不了他的自恋,丝楠懒得和他贫嘴。
关夕看着两人斗嘴,脸上挂着羡慕的笑。
“二哥,丝楠姐怀孕很辛苦,你可不能欺负她。”
“我欺负她?”关耀之撇嘴一脸委屈,“你不知道她怀孕后脾气有多大,现在她是女王,我是奴隶,所以你放心,我除了乖乖听她的指挥,基本上没有反驳的余地,以后等你怀孕你就知道了,我就是梁宥西的榜样。”
等她怀孕?
关夕扁扁嘴,心想要等到她怀孕,也不知道要哪年哪月去了。
“他中午回来吗?”关耀之忽问。
关夕知道他指的是梁宥西,摇头说:“他中午有手术要做。”
“那我去餐厅订午餐送过来。”
关夕还没回答,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随即响起门打开的声音。
三人同时看向门口,与从门外进来的梁宥西目光相对。
“小夕,你不是说他中午有手术要做?”
关夕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手术换人做了。”听到关耀之那个问题的梁宥西边换鞋边回答。
关耀之瞥到他手里拎着几个装满食材的袋子,挑眉道:“看来中午有口福了,幸好还没打电话去餐厅订餐。”
“那我劝你别对我的厨艺抱太大希望。”梁宥西回他,然后拎着袋子走向厨房。
关耀之看向关夕,压低声音道:“他好像看到我们很不高兴?”
“二哥又乱说。”关夕白他一眼,“我去厨房帮忙,你给丝楠姐削水果。”
351事故(3000)
正文]351事故(3ooo)
?梁宥西按住被关夕头亲过的唇,回头望了眼急急逃开的身影,摇头失笑了下,敛神开始做几人的午餐。
客厅里三人有说有笑,等到梁宥西把最后一个菜摆上桌,关夕立即过来帮忙摆餐具。
“看起来似乎很不错,不知道味道如何?”关耀之摸着下巴站在一旁望着几道不论色泽还是卖相都非常漂亮的的荤素菜肴,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起筷子去戳那道让他最垂涎欲滴的清蒸鱼。
梁宥西似乎并不在乎他对自己的厨艺如何评价,给关夕和丝楠各自装了饭放到她们面前,然后在关夕身边坐下,忙着给她布菜。
“二哥,好吃吗?”关夕盯着连吃了好几口鱼肉的关耀之问芑。
后者忙着吐骨头,囫囵应了句:“还行,比我做的差一点。”
他话刚落,丝楠立即送来一记白眼,心想这家伙真是脸皮厚到家,睁眼也能说瞎话。
“丝楠姐,他做的金针卷很好吃,你尝尝。”关夕夹了一个放到丝楠碗里猬。
“闻着香味就知道味道一定很不错。”丝楠说着看了眼梁宥西,又说:“难怪小夕脸色越来越好,身上也多了些肉,原来是每天都可以吃到这么美味的爱心餐。”
关夕羞涩地瞄了梁宥西一眼,抿着嘴角偷笑。
梁宥西把碗里剔除鱼骨和鱼皮的鱼肉放到关夕碗里,催促她吃饭。
丝楠见梁宥西对关夕这么体贴,虽然她不知道梁宥西对关夕的感情到底如何,当能够看到两人相处这么融洽,她多多少少还是松了口气。
关耀之见丝楠一直盯着梁宥西看,有些吃味:“老婆,我也有每天给你**心餐,不用那么羡慕吧?”
丝楠收回视线看过去,“你做出来的那些黑漆漆的能毒死蟑螂的东西也叫爱心餐?”
关耀之俊容垮下来——用不着这么损他吧?留点面子行不行?
关夕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二哥,我有个建议,如果你想改行的话不妨考虑卖你特制的蟑螂药,一定能把全球的蟑螂都消灭。”
“……”
梁宥西瞥了眼对面一脸菜色的关耀之,嘴角几不可察的微微勾了勾。
一顿饭下来,关耀之被关夕和丝楠联手打击得没了感觉,索性和一直不吭声的梁宥西一样保持沉默。
饭后关夕坚持要帮忙和梁宥西一起洗碗,争执中,梁宥西的手机响起来。
“你接电话吧,我来洗就可以了,你放心我绝对把碗打破。”关夕举手向他保证。
“我是怕洗碗液会刺激到你的皮肤。”梁宥西边说边掏出手机。
睨了眼来电,他走到一旁接听。
“什么事,沈主任?”
“宥西,你赶紧过来,手术出大事了!”
梁宥西脸色瞬变,挂了电话立即走出厨房。
关夕一楞,在他身后喊:“你要出去么?”
“医院有点事要我回去处理。”
梁宥西换了鞋立即出门,甚至忘了和关耀之夫妇打招呼。
关夕楞在厨房门口,隐隐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漫上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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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最快的度赶到医院,下了车直奔程馨榆父亲所在的手术室。
却在进入电梯时又接到沈主任的电话,让他不用去手术室了,直接去他的办公室。
梁宥西顿时有种浑身冰凉的感觉。
敲开沈主任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好几道目光同时看来,包括沈主任和临时被换成主刀医生的陈医生及他的助手。
沈主任沉着脸眉头纠结得能打结,见了梁宥西也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却对其他人挥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几人点头起身。
陈医生在经过梁宥西时,别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苦笑了下,然后离开。
梁宥西走近沈主任的办公桌,却只望着他不语。
“宥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沈主任开口,语气沉痛而无奈,“程先生在手术前半个小时接受麻醉时脑血管突然破裂,同时并急性心肌梗塞,麻醉科和手术室的人忙得人仰马翻,最终还是回天乏力,没能救回程先生。”
梁宥西身形微颤,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拢,手指关节渐成白色。
“陈医生临时被换成主刀医生,又和管医生的意见有分歧,虽然他赞同你给的那些手术建议,但心里还是有些犹疑,所以他把手术推迟了一个小时,而如果手术不推迟,继续由你主刀做这台手术,那么足可避免这一切事故。”
沈主任说完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对,于是立即改口:“我这样说不是把事故的责任推卸到你身上,你不要误会。只是工作归工作,你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一个优秀的主刀医生,不光要有好的技术,还要有好的心态。就算病人是和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也要坚守救死扶伤的职责,尽自己所能为对方减轻痛苦。”
梁宥西一动不动的站着,低垂着眉眼,不论沈主任说什么,他始终一言不。
“程先生生这样的事故,程小姐当场昏厥,醒来情绪很激动,你如果可以的话,去看看她吧,如果能够和她好好谈谈,私下处理这起事故就最好不过了,也免得损坏科室及医院的名誉,况且这种事传出去对你个人也不好。”
梁宥西还没有回应,身后传来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
“怎么回事!”席文绢绷着脸厉声质问背对自己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拒绝给馨榆她爸爸做手术!”
沈主任察颜观色,觉得这样的场合自己还是避开的好。
他起身朝席文绢点点头招呼后无声离开。
“怎么不说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变得这么意气用事!”
梁宥西依旧抿唇不语。
“是不是因为馨榆,你才拒绝做这台手术?”席文绢不厌其烦的继续追问。
“妈,您别问了。”梁宥西终于开口,嗓音异常沙哑,像是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住般。
“难道我不问事情就不存在了?”席文绢冷笑,肩膀气得抖,“梁宥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要我怎么面对医院其他股东?怎么面对馨榆和她弟弟?”
352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混蛋(3000)
正文]352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混蛋(3ooo)
?身后跟着进来的年轻医生见状惊呼,刚想提醒梁宥西,就见他头往后微仰,同时伸手精准捉住朝自己挥来的那只手的手腕,再用力一翻,成功制止住对方的偷袭。
“混蛋!放手!”偷袭梁宥西的男孩十七八岁的年纪,赤着双眼一副吃人的狰狞表情瞪着梁宥西,说话的语气一字一顿,白齿森森。
梁宥西虽然没见过偷袭自己的男孩,但从对方想吃了他的表情不难猜到,他应该是程馨榆的弟弟。
“你凭什么打我?”梁宥西冷冷问他,扣住他手腕的力道并未松懈半点。
“混蛋!你害死我爸爸我杀你都可以,打又算什么!”男孩手上疼得厉害,却硬着嘴回击芑。
“你以为你是谁?杀我都可以?不用偿命?别说你根本打不过我,跟我动手你只有自讨苦吃的份,就算我有错,你也没资格动我。”梁宥西放开他的手,之后不再看他,径直走向手术床。
男孩被他的态度气得双肩颤,手一获得自由,又要从梁宥西背后偷袭。
“宁宁!猬”
程馨榆出声喝止弟弟的行为,“你先出去!”
程宁愤恨的收回手,却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
“姐,是他害死了爸爸,我要给爸爸报仇!”
程馨榆没有理会弟弟的话,她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站起来冷眼望着探向手术床的梁宥西,一会才开口道:“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错,那你来做什么?看我爸死得有多惨?”
梁宥西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对着手术床上那具尸体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便转身要离开。
“梁宥西,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因为你的原因导致我爸爸冤死,难道你心里都没半点内疚和自责?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程馨榆恨声指责。
梁宥西停下来,缓缓回过头去看她,“生这样的事我也无法预料,在我拒绝做这台手术以后,这整件事情都已经和我无关。所以我不用对你内疚,更无需自责。”
“好一个无需自责!”程馨榆怒极反笑,瞪着梁宥西的双眼却恨不能将他切割成碎片。
“既然你这么坚持自己没错,那我们法庭上见。还有我提醒你一句,我不仅要告这家医院,还要告你个人。”
仿佛事不关己,梁宥西依旧面无表情。
“随便你告,反正我马上就和这家医院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告不告跟我没关系。”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弃起诉?”
梁宥西凝了她一会才说:“程馨榆,如果你以为用起诉可以威胁到我对你唯命是从,那你就错得太离谱了。我做事从来问心无愧,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该负责的我绝对不会推托,而不该我负责的,我不会傻到去包揽一切。”
不知是不是被说中了心事,程馨榆瞪着梁宥西绝然离开的背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死咬住唇没再开口说半个字。
“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混蛋!”程宁怒不可遏,“明明是他害死了人,为什么还能那么冷静的为自己辩驳开脱!”
“姐,现在怎么办?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我们要告他,难道——”
“馨榆。”
突然介入的女声打断程宁的话。
程馨榆循声望去,眼泪一下溢出眼眶。
“伯母……”她只说了两个字便立即捣住嘴,哽咽得无法开口。
席文绢神色复杂的轻抱着她拍了她的肩无声安慰,目光探向仍一脸怒容的程宁。
后者仗着年轻说话没分寸,也不管席文绢和过世的母亲关系如何要好,开口便很冲:“你儿子害死了我爸爸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没错,根本不用内疚和自责,还说我没资格打他,不断推卸责任为自己辩驳,那么伶牙俐齿,我看他也不用做医生了,改行去当律师,保证能把黑的变成白的,死的变成活的。”
“宁宁你别说了。”程馨榆一缓过情绪便训斥弟弟,“不可以对长辈这么没礼貌。”
“是我没礼貌还是她儿子没礼貌?他当着爸爸的面都可以说出那么混帐的话,我事实求是又怎么没礼貌了?”
“宁宁,你宥西哥——”
“谁要杀父仇人当哥哥!”程宁脸红脖子粗的打断席文绢,还要说什么,却被程馨榆阻止:“你先出去,不然姐姐要生气了。”
程宁重重哼了声,咬着牙离开。
“馨榆,我刚才来的时候碰到西西了,他没和我说话,但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心里很难受。只是嘴上说话难听而已。”
“伯母,您不要再为他解释了,他刚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他认为自己没错,并不需要对我内疚,也不需要自责。”
“我不是为他解释,只是——”
“伯母,您真的不用多说什么了,他的意思我已经很明白。”
席文绢叹口气,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却说:“医院对这起事故的生很重视,我们几个股东一致决定无条件答应你们提出的要求,包括处理你爸爸的后事及赔偿方面都不会——”
“对不起,伯母,我打算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这起事故。”
席文绢呆住,怔怔地望着一脸坚决的程馨榆,良久都无法做出回应。
“我知道伯母是这家医院的股东之一,我这么做对伯母来说实在很无礼,但我只能说对不起。”
“馨榆,你……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我们尽量私下解决?”席文绢蹙眉,心里琢磨着要用什么办法让程馨榆改变主意。
“伯母,我失去的是至亲,是我和宁宁唯一的亲人,我不可能让我爸爸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生这样的事大家都很无奈,你爸爸的死纯粹是属于意外,并不是医院的医护人员操作不当引起的医疗事故,所以你就算起诉医院,也未必就能赢得这场官司。”
“伯母,您这样说似乎有替医院推卸责任的嫌疑。我知道医院无法预料事故的生,但如果梁宥西不拒绝给我爸做手术,陈医生也不莫名其妙推迟一个小时手术时间的话,我爸爸根本不会生血管爆裂并急性心急梗塞这样的事情。”
“而且我不只要起诉医院,同时还会起诉梁宥西,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353你是不是爱上我了(3000)
正文]353你是不是爱上我了(3ooo)
?暮色西沉,落日的余晖笼罩在从住院大楼走出来的梁宥西身上,将他投在地上的身影拉长一条长长的线。
手机响了许久,他却仿若未闻,单手抄着休闲裤的口袋,另一手揉着光滑的额角,步伐慵懒地走向停车位。
身边有人走过,在经过他时纷纷将脚步放下来,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而他同样视若无睹,大脑自动将周遭的一切从视野里摈除。
“宥西哥!”身后传来一个有些喘的熟悉男声。
梁宥西稍稍拧了拧眉,却仍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芑。
“哎,你等等我!”
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下一秒,一条手臂重重搭上的他肩见他楼住,而耳边响起大口喘气的声音。
“宥西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个地方?从你办公室到会诊室再到手术室,然后又去沈主任的办公室,听沈主任说你离开了我又赶紧搭电梯跑下来,很累的好不好?再跑一段路我估计就要断气了。”梁劭北无视梁宥西投来的白眼,耍赖的搂着他的肩抱怨猬。
“滚开,浑身汗味臭死了。”梁宥西嫌恶的拉下他的手。
梁劭北和他从小打闹惯了,对他装腔作势的嫌弃压根就没反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继续碎碎念:“宥西哥,我听沈主任说你辞职了?你为什么要辞职啊?那件事又和你没关系,病人突然病猝死,这是天要收他,谁拦得住啊?”
“你念完了没有?”梁宥西停下来看他,神色出乎梁劭北意外的平静。
“宥西哥,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平静的面对这件事?
“我要回去了,你别跟着我。”梁宥西答非所问,重新迈开脚步。
“不是啊,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真的要辞职?”
梁宥西冷哼:“不然我说着好玩?”
“可是你辞职了那我怎么办?”梁劭北再次抱住他的手臂,一脸的委屈又心急的小媳妇样。
梁宥西半眯起眸凝了他一会,又看向自己被他抱住的手臂,忽问:“梁劭北,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后者瞬间瞠大眼,一副受到极度惊吓的表情。
梁宥西轻哼了声,抽回手大步离开。
直到他走出很远一段距离,梁劭北才猛地一个哆嗦回过神来,浑身满是鸡皮疙瘩。同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又被堂哥耍了。
他有些懊恼地瞪着远去的身影,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席文绢的电话。
“北北?西西呢?你留住他没有?”电话一接通,席文绢的声音迫不及待的传来。
梁劭北撅了撅嘴,“宥西哥什么都不肯说,耍了我一道人就走了。”
“我就知道你留不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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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宥西取了车往公寓赶,途中想起上午采购的所有食材中午已经用完,于是改道直奔公寓附近的一家市。
避开感光食物,全部按照关夕的喜好采购好,在经过durex成人用品专柜时,他自然的走过去,瞄了一眼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各色情趣用品,最后各拿了几盒薄装和清凉装及多彩果味装放到购物车里。
回到家,关耀之和丝楠已经离开。
沙上蜷缩着一抹娇小的身影,双臂交叉环抱,淡咖色的长落地,微张的小嘴像鱼呼吸时一样不时动一动,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在吃东西。
他尽量放轻动作把东西拿进厨房一一归类放进冰箱里。
正要动手做两人的晚饭,门铃骤然扬起。
他楞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客厅,关夕显然也是被突兀的铃声惊醒,一下从沙上坐起来,却抓着头一副状况外的茫然表情,显然还没分清梦境和现实。
梁宥西觉得这个样子的关夕真是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抱她。
门铃声还在继续,他走出去,在关夕的目光看来时挑眉朝她勾了勾唇,后者瞠圆了眼一副惊讶的表情,然后一下冲过来抱住他。
“梁宥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怀里好闻的馨香扑鼻,柔软了梁宥西望着关夕的目光。
他轻捏了下她的脸,嘴角勾扬的弧度很大:“刚回来,看你睡得熟,所以没叫你。”
关夕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脸色没什么异样,也冲他笑笑,暂时放下为他悬了一下午的心。
“我去开门。”
梁宥西拨开她,关夕点头,改搂住他一只胳膊一起走到门口。
门打开,看到门外站着的母亲,梁宥西黑眸微闪,脸色却并无异样。
倒是关夕在见了神色严肃的席文绢后身子本能的往梁宥西身后躲。
席文绢和梁宥西都察觉到这一点,席文绢下意识蹙眉,梁宥西却握住关夕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然后让她回房。
关夕乖巧点头,没问他为什么支开自己。
梁宥西给母亲倒了杯水,然后窝进一组单人沙里,静等母亲开口。
席文绢望向他,良久才开口:“你不能辞职。”
“妈,不论您是以医院股东的身份还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和我说这句话,我都不会收回辞职信。”
“只要医院不批准,你就没办法辞职。”
梁宥西皱眉:“您这是要做什么?强迫我留下来对医院有什么好处?”
“那你以为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辞职对医院又有什么好处?”席文绢反问他,语气沉重,“馨榆要同时起诉医院和你,你现在辞职反而会让人以为你做贼心虚。”
“您是不是太危言耸听了?我辞职和她要起诉我有什么关系?我辞职她一样可以起诉我。”
“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吃官司?还是你不知道吃一场官司对一个主刀医生来说影响有多大?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赢了这场官司,这件事对你造成的负面影响也是不可忽视的,它甚至可以毁了你!”
说到最后,席文绢的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拨高了声音。
梁宥西却依旧一副淡漠的姿态:“我倒想知道她拿什么理由起诉我?我只是拒绝给她父亲做手术,这根本够不成起诉的理由。”
“我看你是在国外呆久了忘了这是中国!你的行为已经违反了中国执业医师法其中一条,对于急危重症患者,医师是没有权利拒绝为其救治的,这一点沈主任在你拒绝为病人手术时太大意没和你说清楚,没想到越大意越出乱,馨榆既然铁了心要起诉你,那么她的律师肯定会先从执业医师法下手,而执业医师法另一条规定,因延误救治病人而造成严重后果的,不但吊销执业证书,还会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所以馨榆倘若是真的起诉,那么不论是医院还是你,都难逃法律的制裁。”
354教他如何不动情(3000)
正文]354教他如何不动情(3ooo)
?天色完全暗下来,通往阳台的那扇落地窗半开着,有风吹进来,将拖地的窗帘吹飞,同时透进来一丝蒙胧的光亮,随着窗帘忽上忽下的翻卷照在地上,光影斑驳。
关夕在房里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听不到门外传来的争吵声,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去门口。
打开门静听了一会见客厅没动静,她以为梁宥西和他母亲一起离开了,正想着,就听见一个长长的呼气声传入耳。
她楞了一下,走去客厅,然后看到单人沙上静坐着的梁宥西,头微歪着仰靠在沙背上,修长的双腿交跌,两手十指交叉安放在胸前。
因为光线太暗,加上背光,关夕看不清楚他的脸,也不知道此时他是闭着眼的还是在仰望天花板走神芑。
刚才的争吵声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她也隐约听到一些,比如梁宥西要辞职,还有一个叫陈什么榆还是羽的人要起诉他,而他母亲希望他去找那个人谈一谈,却被他拒绝了。
中午看他匆匆离开,脸色异常,那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才他对她笑,她以为是自己多心,原来是他在她面前掩藏得太好。
他不想让她知道,想必是因为就算她知道了也帮不了他吧猬?
而她该怎么做?是该关切的询问还是保持沉默?
她俯下身,双手环住梁宥西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项窝里。而直到这时,梁宥西才察觉她的存在,立即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回神。
他拉直身体,睨一眼搂住自己脖子的关夕,无声叹了叹,抱住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关夕在他抱自己时脸往他颈项窝里蹭了蹭,之后也不开口,就这样安静的窝在他怀里搂着他。
“关夕。”
梁宥西开口,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
关夕点头回应。
“你不好奇生了什么?”
关夕想了想说,“好奇。”
“那你怎么不问我?”
“……我怕我问了会让你为难,你到时候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所以就算再好奇,她也要忍着。
梁宥西勾了勾嘴角,将她搂紧一些。
迟疑了几秒后才又开口:“如果我说因为我的个人原因延误了救治一条人命,你会怎么看我?”
关夕一震,想起刚才偷听到的梁宥西要被起诉的事,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形僵了下,梁宥西心里莫名有些失望——他竟然期待她的反应或许会和别人不一样。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个人原因是什么?”关夕坐直了身子盯着他问。
“我拒绝给病人做手术。”梁宥西毫不隐瞒。
关夕错愕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的点头,却没有再追问他为什么要拒绝那个人。
她知道他不是见死不救的的那种待人冷漠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梁宥西却问她:“我是不是很冷血?”
关夕摇头,搂住他的脖子去亲他的嘴。
她的反应让梁宥西一时怔忪:“为什么……不是?”
“因为你是我老公,我清楚你的为人,所以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一定是有你的理由或者苦衷。”如果夫妻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还谈什么在一起一辈子?
她竟然这样懂他。
他果然没看错,她的确和别人的反应不一样。
梁宥西有些激动的回吻她,大掌掌住她的后脑用力亲吻她温软的的唇,同时内心荡起一丝狂喜。
两人的气息与唇齿交缠,耳边蔓延开的暧昧呼吸声刺激着两人的感官,相拥的身子体温渐升,隔着单薄的衣料慰烫着对方的肌肤。
关夕闭着眼捉住他在自己腰上爱抚的手放至胸口,让他感受自己剧烈得似乎要破胸而出的心跳。
“你的。”
梁宥西微愕,黑眸睇着她在昏暗光线中有些模糊的脸,困惑道:“什么?”
关夕紧了紧他被自己按在胸口的手,有些羞涩地去舔他的耳垂,贴着他的耳畔轻喃:“它是你的。”
梁宥西呼吸一窒——她说她的心是他的。
即使已经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知道她把一颗心交付给了他,可在他遭遇了今天这起有些荒唐又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故后,在连母亲都指责他冷血后,她还能如此坚定地信任他,告诉他她的心是他的,这样的关夕,叫他如何不动情。
他突然有些庆幸在她十三岁那年让她记住了自己。
庆幸她‘自私’地强迫他娶她。
庆幸她在两人婚后毫无交集的那大半年里还没有放弃这段婚姻。
庆幸她因为好奇他而跑到医院来找他。
甚至庆幸她那时不小心弄伤了腿……
一个人太寂寞,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辗转难眠,那种睁着眼到天亮的滋味,可以把一个正常人折磨成一头困兽,任你百般挣扎,就是无法摆脱。
幸好他现在身边有她。
这个纯真得简直有些傻的小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懂他。
他紧扣住她的腰,刺入她口中的舌更深入的辗转吮吸。
关夕有些缺氧地轻轻挣扎,口中无意识逸出的呻吟如同一剂催情剂,让梁宥西情难自控,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进入她,和她结合。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间,俐落的三两下剥去她下身的遮蔽物。
凉飕飕的感觉让被梁宥西吻得意乱情迷的关夕有些清醒,正惊讶他的热情,身体突然毫无欲警地被滚烫的坚挺贯穿。
太过深入的结合让关夕头皮麻,身子瞬间紧绷。
她紧搂住他的脖子深深吐息,张口想和他说什么,却一时不出声。
梁宥西捧住她的臀,感觉火热的那处被她紧窒得有些过分的甬道绞住,快感直抵心脏,冲击着身体的每一个感官细胞。
他忍不住开始做出深入浅出的动作,一开始怕她承受不住,他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直到身上的娇躯不由自主随着他律动的节奏上下迎合,他才完全放手甚至失控的要她。
战况从单人沙转至长条沙,关夕被他压制在身下,两人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褪得一干二净。
她的一条腿被他捉住架在他肩上,而他单手撑在她身体上方,微俯着身边亲吻她边狂猛的撞击她的柔软,制造淫糜的**拍打的声音。
355放弃起诉(3000)
正文]355放弃起诉(3ooo)
?洗完澡两人分工合作,梁宥西负责弄晚饭,关夕负责换床单。
可是很快关夕就囧了——昨晚弄脏的被子现在还晾在阳台上,也不知道干透了没。
她把脏被子放进洗衣机里,托着酸软的身子去阳台取被子。
厨房里梁宥西正在洗菜,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关夕耷拉着脑袋又是揉腰又是敲腿,一副七老八十的小老太模样,忍不住就想笑。
“关夕。芑”
关夕刚回头,就见他扔了一样什么东西过来。
她双手接住,见是一个鲜红色的精致小盒子,上面写着……durex?
关夕皱眉——这就是刚才他说的那个东西猬?
正想拆开盒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这时梁宥西走过来,同时递给她一个购物袋。
“什么?”关夕困惑接过,打开购物袋一看,见里面红红黄黄绿绿的,竟然全部都是durex。
“有了这个,以后就不用做一次洗一次被子了,也不用担心会在不适当的时间怀孕。”梁宥西朝她眨眨眼。
关夕虽然常年宅在家不知道durex是避孕套,但她次来月事时母亲和她讲过基本的一些生理常识,包括男女在一起普遍采取的避孕措施是用避孕套,只是当时梁宥西跟她说durex时她没想到这一点,此时听他说得这么露骨,她才后知后觉意会过来。
她想起他说下次教她和durex亲密接触的话,耳根迅烫得吓人。
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窘迫,她转移话题,“怎么买这么多?”
刚问完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要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转。
梁宥西看她都快把头垂到地下了,不忍心再逗她。
“我去做菜,很快就可以吃,你饿了先吃点水果。”
关夕点头,又指指阳台:“我还要收被子。”
“一会我来收。”梁宥西扶她到沙坐下,见她又把手放在腰上按,眉心微蹙,心想她大概是真的被自己累到了,于是道:“你先在沙上躺一会,睡前我给你揉揉腰。”
关夕红着脸闷声点头,嘴角却控制不住的弯起来。
*****************************
确定关夕已经睡着,梁宥西才收回在她腰上按揉的手。
给她整理好衣服盖好被子,他却没像平时那样躺在她身边抱着她睡,而是下了床拿过矮柜上的手机,然后走去书房。
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的时间,他拿过被自己调成静音的手机,美眸掠过屏幕,竟然有二十几通未接来电和几条新收短信。
点开屏幕查看未接来电,其中有六通是梁劭北和母亲打来的,时间是在母亲找来公寓之前。
还有三通是父亲的来电,而时间是两个小时前。
另外十几通电话都显示同一组陌生的号码。
他皱眉,继续点开短信。
——宥西,邵北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梁劭北这只八公,他竟然这么快把事情告诉了父亲。
拧眉点开下一条。
——梁医生,我听沈主任说你因为今天这件事决定辞职给医院一个交代,我认为根本不用走到这一步。这事我也有责任,所以我有一些关于死者入院的事宜要告诉你,明天医院见。
看着这封署名陈医生的短信,梁宥西想起今天下午在沈主任办公室里,陈医生离开时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难道那个时候他就是想告诉他这些?
入院事宜?难道和程馨榆的父亲猝死有关?
他按返回键查看最后一条,信人竟然是那组陌生号码。
——梁宥西,看在伯母差点跪下来求我的份上,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我坚持起诉你(我姨父是知名大状,接手的案子不论有多棘手,从来没有败诉过);二是你承认自己错了,并向我父亲跪下来磕头谢罪,并且立即和你妻子离婚。如果你能做到这些,我可以答应伯母不起诉你。
梁宥西看完冷笑了下,难以置信这个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她真以为她一句起诉就能定了他的未来,要他怎样就怎样?
他把手机放到一旁,点开搜索引擎,十指飞快移动迅敲下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医师法一行字。
母亲说他在国外呆太久了忘了这里是中国,对于这一点他并不否认。
在回国之前他一直在美国一家私人医疗结构上班,许多习惯及观念直到现在仍难以改过来。
而他早在美国上班时就拿了美国医生执照,回国后应医院要求,又在国内重拿了临床执业医师资格证书,因为这是在国内行医必不可少的通行证。
当初完全是因为母亲才会回国,没想到回国后会遭遇这么多事情,如今还因观念差异莫名其妙违反了中国执业医师法。
他微眯起眸迅浏览过一条又一条相关讯息,直到余光不经意瞥到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才捏了捏痛的眉心,关机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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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多时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还窝在他怀里睡得鲜甜的关夕,不知做了什么美梦,连在睡梦中她的嘴角都是微弯的。
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即小心翼翼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下床进浴室梳洗,然后离开房间去做早餐。
关夕许是昨晚被折腾得有些过了,一直睡到梁宥西吃完早餐又换好衣服打算出门了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梁宥西不忍叫醒她,给她在床头矮柜上留了字条才离开。
开车到了医院,他估计这个时候母亲已经在办公室了,正打算一下车就去找母亲,却没想到母子俩会在停车场碰到,而且两人的车之间只隔着一台宝马。
母子俩同时从车上下来,然后看到对方,俱是一楞。
只不过一夜没见,席文绢的脸色明显憔悴,即使是用化妆品精心粉饰过,仍掩不住眼周那圈青色及疲惫的神色。
这样的席文绢,让梁宥西感觉很心酸。
356罪魁祸首其实是你(3000)
正文]356罪魁祸其实是你(3ooo)
?梁宥西走出电梯步入科室,护士站的一个护士朝这边瞄了一眼,立即瞠大眼惊喜道:“梁医生?”
被她这么一喊,其他护士也看过来,在梁宥西走近时纷纷投来关切的眼神。
“梁医生,你是来上班的吧?”
“我就说梁医生不可能辞职,我们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只是拒绝做手术而已,又不是你主刀生了医疗事故。”
“对啊,简直莫名其妙,梁医生你不要辞职。芑”
“梁医生,我也不想你辞职,你是我们科室的骄傲,你辞职了我们以后拿什么和别的科室比?”
……
梁宥西被几个护士围住你一句我一句唧唧喳喳念得头晕,敷衍地说了几句后便走向陈医生的办公室猬。
“梁医生,这些是死者从昨天凌晨一点多入院到猝死的所有纪录,你先看一看。”陈医生把程馨榆父亲入院后的所有资料递到梁宥西面前。
梁宥西点头,打开病历本开始翻阅。
而陈医生继续道:“死者入院时情况很危急,头痛欲裂,整个人处于狂燥状态,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出来的报告显示,他脑血管内的肿瘤体积大小程度已经严重过了手术指征,必须尽快手术,否则情况很危险。当时值班的医生是管医生,他和死者的女儿,也就是程小姐说起时,她点名要你主刀。”
梁宥西抬眼:“我昨天是十点多来医院的途中才接到沈主任的电话通知我中午有台脑血管瘤手术。”
“因为程小姐执意点名要你主刀,说不相信其他医生的医术,管医生也没办法,他当时对程小姐说得很清楚,如果延误手术时间会造成脑血管破裂的严重后果,甚至死亡。结果程小姐在考虑过后还是坚持之前的决定,即使是管医生告诉她如果要等你主刀必须要等到中午,她也仍旧坚持。”
梁宥西点头,翻阅完所有病历后才问:“陈医生,你为什么要把手术时间推迟一个小时?”
比他大了**岁的男人面色一黯,“其实我不是紧张做这种手术,会突然推迟一个小时,完全是因为我当时接到家里传来我母亲去世的噩耗……我是单亲家庭长大,母子相依为命,所以感情很好,现在我母亲突然去世,我心里很悲痛,如果不是沈主任已经安排我做这台手术,我会立即请假回家……我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手术,所以才推迟一个小时来调整,没想到……”
梁宥西望着神色悲痛的男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昨天听沈主任说陈医生把手术推迟了一个小时,当时就觉得奇怪,这类手术即使有一点难度,但也不至于到棘手的地步,而陈医生行医十几年,碰到过的类似的手术病例也不少,医术也不见得就比他差多少,怎么可能会担心手术失败。
原来是这个原因。
“现在生这样的事,程小姐不但要起诉医院还要起诉你,而我做为主刀医生,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虽然程小姐没点我的名,但谁都知道这起事故的责任主要还是在我。”
“不对。”梁宥西反驳。
陈医生愕然:“什么?”
“说到责任,大家都有,我在对中国执业医师法不熟的情况下拒绝手术,这里我要承担一些责任。你推迟手术时间导致她父亲脑血管破裂诱心肌梗塞猝死,虽然也有责任,但从病历中的纪录来看,就算你不推迟手术时间,病人或许也会在手术过程中生这种意外,毕竟这是开颅手术,需要一定的时间,不是像切西瓜一样一刀剁下去一秒钟就可以搞定。”
陈医生苦笑:“话是这么说,可程小姐却不会这么想。”
“她自己才是害死她父亲的主要元凶,应该由她负一半的责任。”梁宥西站起身。“陈医生,你母亲的事……节哀,至于这件事我会着手处理,你不要想太多,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我倒不是担心我自己有事,只是听沈主任说你辞职,觉得太可惜,你可是我们科室甚至是我们医院的骄傲。”
“你和管医生及其他同事也很优秀。”
陈医生笑笑,“但愿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梁宥西点头。
“对了,程家姐弟昨天晚上已经同意把死者的尸体从手术室运回太平间,而两人昨晚离开后今天还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在准备起诉的事。”
梁宥西望着手中的病例,心想他本来是不想和程馨榆谈,可现在很有谈一谈的必要。
至少在她起诉他之前,他要她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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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梁宥西的电话时,程馨榆恰好从姨父家出来。
而她一点也不意外梁宥西会打电话给她。
在她看来,磕个头离个婚就能让自己平安无事,实在太划算了,他没理由不妥协。
驾车直奔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还在咖啡馆门外就透过橱窗瞥到那抹单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通话的身影,面向橱窗外的俊颜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而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美眸半眯的样子,实在是说不出的好看。
程馨榆站在原地看了许久,心里猜测和梁宥西通话的人是谁,谁能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笑得如此舒心,连嘴角都染着一丝惑人的风情。
是他那个强迫他结婚的病秧子老婆?
可他母亲不是说他对那个女人根本就没半点感情么?
应该不是她才对。
那又是谁?和他通话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她不自觉互掐着十指,心里忽地滋生一股嫉妒的焰火,不受控制的涌向大脑。
她性子一向好强,越是有挑战性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越想去招惹去抢。
对梁宥西,她还说不上有多喜欢,只是不甘心自己这么优秀他却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完全忽视她的存在。
靠窗的角落坐着的梁宥西并没察觉程馨榆喷火的视线,注意力完全被电话那端的人儿牵住,光是听到她的声音,心情似乎就好了许多。
“你什么时候回家?可不可以给我带一杯香芒布丁?”
357你够狠(4000)
正文]357你够狠(4ooo)
?梁宥西盯着对面不住深呼吸的程馨榆,嘴角冷勾。
“被我说中了?”
“我没有!”程馨榆想也不想的否决,再次深呼吸后用力昂起下巴故做冷静地望着梁宥西,“你别以为用一套就可以唬住我,我姨父已经答应帮我打这场官司,而他一定会赢。”
梁宥西撇嘴:“恕我愚钝,我实在看不出你凭什么这么自信会赢?”
“我姨父昨晚就开始着手收集起诉你及你们医院的罪证,你不是说你有权拒绝给我父亲做手术?那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姨父查到你违反了什么?芑”
“中国执业医师法第三章第二十四条和第五章第三十七条的第二条。”梁宥西望着程馨榆惊讶的表情,讥讽一笑,“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这个?”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妥协我?”
“我为什么要妥协?”梁宥西反问她,“那些条条框框和我拒绝给你父亲做手术并不完全相符,就算你姨父以这个为依据起诉我,也不一定就能顺利立案。退一万步讲,就算立了案那些依据都成立,最多也只是吊销我在中国的执业医师资格证书,这对于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我还有美国的执业执照,照样可以做我的医生。猬”
程馨榆呆住,似乎根本就没料到梁宥西竟然真的一点都不怕被起诉,甚至还做了被吊销执业资格证书的打算。
那她该怎么办?
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让他向自己低头的?
她咬牙,不甘心他明明处于劣势却还如此嚣张。
她不甘心!
脑海里念头闪过,她抬眼看来:“没想到你竟然只为自己着想,却半点不为伯母考虑,难道你忘了她也是医院的股东之一?你本来可以妥协让自己和医院都平安无事,却自私的只为自己着想,亏她为了你反复来求我,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番话从你嘴里说出真是让人恶心得可以。”梁宥西毫不留情的冷讽,“是谁自私的想要挟我达到某种变态的目的?又是谁不为自己的父亲考虑害死了他?”
“你住口!”程馨榆怒声喝止,甚至激动的站了起来,“梁宥西,你够狠!我倒要看看等上了法庭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伶牙俐齿!”
无视众人投来的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程馨榆不待梁宥西回应便怒不可遏地踩着高跟鞋迅走出了咖啡馆。
梁宥西面色不改的端起早已冷却的咖啡喝了一口,又静坐了几分钟,想起答应要给关夕买香芒布丁,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于是起身买了单打算回家。
刚上车就有电话进来,他见来电显示父亲的电话,无奈地揉了下额头接听。
“爸,您不用担心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那端还未开口就被儿子一句话堵住的梁敬升窒了窒才开口:“你能自己处理最好,但别逞强,有需要——”
“有需要的不是我,您该打电话给我妈。”
“……你妈说要和我离婚。”
“您想离?”
“我尊重她的决定。”
梁宥西闭上眼,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我个人当然是不想离也不愿意离,可她对我已经没有半点信任,任我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我是清白的,我——”
“妈说有个女人找到她,自称是和您在省里保持同居关系的情妇,那个女人要求妈和您离婚,成全她和您。”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意思是那个女人说谎?”
“宥西,这件事我不想多做解释。只能说官场尔虞我诈会出现这种事并不奇怪。”
“您想让妈信您是清白的,至少也要面对面的解释,现在这样算什么?”
“我知道,你昨天说的那番话让我醒悟了许多事情,我承认是我太自私太不珍惜家人,以前的确是把权利和名誉看得太重,所以我现在开始着手办理病退或者自动要求降职调回B市,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梁宥西沉默,一会才道:“您始终是我爸,至于妈那边,只能靠您自己努力了。”
挂了电话,他开车去西饼店给关夕买了布丁,然后回公寓。
**********************
站在门口往口袋里掏了掏,没找到钥匙,也不知道是忘带了还是落在了车上。
按了几下门铃,很快响起开门的声音。
门打开,他把装着香芒布丁的盒子递过去正要说什么,等看清楚来给自己开门的人,他楞了一下,缩回手。
不是关夕。
是只在他和关夕的婚礼上露过一面的关家大哥,关景之。
和关耀之那张透着阴柔美的俊美不同,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眉眼处处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似乎连那头漆黑的短都能释放出寒意似的,站在他身边明显能感觉到周遭的气温突然就下降到了零下。
“大哥。”
他张口,这两个字自然从嘴里吐出来。
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怎么会叫得这么顺口,甚至还夹杂一丝敬重。
而这是在面对关耀之时完全没有的感觉。
难道是被关景之的气场慑住了?
关景之早在梁宥西喊他时就已经转身朝里面走去,所以梁宥西不确定他是否听到自己喊他。
“你回来了。”关夕欢呼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这是什么?”他瞥了眼关夕怀里抱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布料问。
“大哥给我从国外带回来的新款防紫外线服,很漂亮,我好喜欢。”
梁宥西看她开心的样子,笑了笑,不想打击她,其实在他看来那些防紫外线服不论多漂亮,穿在身上都让他有种关关夕是来自外太空的感觉。
“你的布丁。”他接过她那一堆衣服,把布丁递过去。
“大哥,你一定也没吃过这种东西吧?你试试看,非常好吃。”
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男人抬眸瞥了眼,立即嫌弃地皱眉,把视线重新落在宽大的手机屏上。
358受伤(4000)
正文]358受伤(4ooo)
?客厅的沙上,关夕懒洋洋偎在梁宥西怀里,听着耳边缓缓流淌着的美国优美乡村乐,内心如同经过重重洗礼,变得格外平静。
“其实就算治不好我的病,但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和你相偎一辈子,我就已经很满足。”
梁宥西将思绪自神游中拉回,垂眸睨了眼靠在胸口的人儿,揽紧她道,“别灰心,carrey医生的助手每天都会通过邮件向我汇报试验的进展及病人的身体各方面的变化,而目前情况还不错。”
关夕只当他是安慰自己,笑了笑。
她知道自己这种病非常罕见,从母体带来的毒素全部滞留在血液里被身体每一个细胞吸收,以前给她治疗过的专家纷纷表示,就算是把她全身的血液都换掉,也没办法改变她畏光的体质芑。
可尽管这样,她还是希望奇迹能生在自己身上,希望有朝一日她的病真的可以治好,和他手牵着手在灿烂的暖阳下散布。
“温哥华漂亮么?”她突然问他,对这座不久后自己就要和梁宥西一同前往的城市非常好奇。
“嗯。猬”
“有多漂亮?”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到时候可别嚷嚷想家想爸爸妈妈大哥二哥。”
关夕撅撅嘴,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哼了哼,“我爸说女大不中留,我从搬出来以后还是只回去过一次,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你,哪还有他们的存在?”
梁宥西可以想像关父当时说这句话时酸溜溜又伤感的心情。
朝夕相处了二十几年从未离开过身边的女儿突然间‘消失’这么长时间,心里难免会有些感触。
“等我们从温哥华回来——”
“怎么了?”他诧异地坐直身子,见关夕表情有些僵硬的按着小腹,皱眉,“肚子痛?”
关夕摇头,然后缓缓从他怀里站起来。
梁宥西挑眉,看着她起身后似乎哆嗦了一下,正要问到底怎么了,就见她急急走向卧室。
他困惑地跟过去,刚好看到关夕从抽屉里拿了样什么东西出来,脸红红的瞥了他一眼,把东西藏在背后,又去衣橱里拿了条小内裤和外裤,然后才走去浴室。
梁宥西呆了呆,忽地失笑。
这丫头感情是大姨妈来做客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身体往后仰,姿势慵懒的枕着双臂躺在床上。
听着浴室传来的轻微声响,想起她刚才脸红红的可爱样子,梁宥西忍不住就想笑。
关夕收拾干净出来,见梁宥西躺在床上望着她笑,脸不由更红。
她有些别扭的在床边坐下,却不敢像平时那样肆意扑到他身上去乱滚,怕自己不小心弄脏裤子和床单。
“肚子痛不痛?我给你揉一揉?”梁宥西半坐起拥过她,也不等她回应手就往她平坦的小腹上伸去。
而这时,熟悉的手机铃声从门外的客厅传来。
“我先接电话。”在她嘴上轻啄了下,梁宥西下床走出房间。
从茶几上拿过叫嚣的手机,瞥了眼屏幕,又是陌生的来电,却不是程馨榆昨晚打来的那支。
正要接,铃声突然终止。
以为还会打来,等了一会见没动静,他打消这个念头,也没回拨的意思。
把手机重新放在茶几上正欲返回房间,耳边提示收到新信息的铃声。
他直觉认为信人是那通陌生来电,等他拿起手机点开屏幕,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信人是那通陌生来电。
而当他点开信息看清楚内容,脸色蓦地一变!
——我要你死!
简短几个字,却字字透着一股强烈的恨意和杀机!
他几乎立即想到了在咖啡馆被自己气得面容扭曲的程馨榆。
会对他这么恨想置他于死地的目前除了程馨榆似乎再无他人。
而如果她以为这样的信息来恐吓就可以吓到他的话,也未免太幼稚。
他敛去脸上异常的神色,没删除这条信息。
在客厅静坐了会,他突然起身打算去一趟医院,回房和关夕说了声有事出去一下,然后拿了车钥匙和手机离开。
搭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光可鉴人的金属壁映照出一张神色凝重地俊颜。
‘叮’地一声梯门开启,他走出电梯按下遥控,瞥了眼车灯闪现的地方走过去。
手触上车门把正要拉开,却忽地顿住。
目光盯住车窗上映着的一抹近在咫尺的身影,而后转过身,胸口却猛地一痛。
“别动!”手持一把锋锐的利刃抵住梁宥西胸膛的男人开口,沙哑的声线有些像是被刻意压低乔装过。
梁宥西难得还能笑出声来,不知是笑对方的幼稚还是笑自己大意。
“原来是你。”他盯着眼前不但蒙住脸而且还戴了一顶鸭舌帽故意遮掩自己容貌的男人,一副对对方很熟稔的口吻。
“你知道我是谁?”对方的语气有些诧异。话落不等梁宥西回答又说,“那你更应该死!”
梁宥西垂眸瞥了眼抵在胸口的利刃,微抬眼,“杀人偿命,你若想清楚了尽管动手。”
“你少吓唬我,停车场的唯一摄像头已经被我破坏,我杀了你根本不会人有知道。”
“你杀了我怎么逃出去?”
“我既然有办法进入这栋公寓的停车场,就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梁宥西点头,一副佩服的表情,脸上全无半点被人拿着利刃夺命的恐慌,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怕?”
梁宥西挑眉,“我说怕你会放过我?”
“你做梦!”
“那我何必废话?”
“你有什么遗言?”
“要杀就痛快点,别婆婆妈妈!”梁宥西突然变得不耐烦,语气也变得十分恶劣,“还是你根本就是个胆小鬼不敢下手?或者找不着心脏的位置怕一刀杀不死我?要不要我告诉你能一刀毙命的位置在哪?”
显然是没料到他竟然这种反应,对方一呆。
梁宥西眸光一闪,垂在身侧的右手迅抬高抓向对方持刀的那只手。
对方瞠圆了眼,在察觉他的意图时持刀的手想也不想地狠狠用力将已经划烂他胸口皮肤的利刃插入。
锥心的疼痛在体内蔓延开,梁宥西低头看着插入自己胸口的利刃,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359让他念念不忘的人(3000)
正文]359让他念念不忘的人(3ooo)
?关夕醒来,后颈上传来的不适让她下意识睁开眼,而视野一片漆黑。
空气中弥漫开的熟悉药香让她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大脑空白了几秒,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猛地坐起,然后急急下床跑向门口,打开门却险些和门外要进来的关母撞个正着。
“小夕,你醒了?”
关夕没回她,只是心急地想推开挡住自己的母亲要出去芑。
关母见状叹口气。
她就是怕女儿醒来会一声不响跑出去,所以才隔几分钟又过来看她醒了没有。
“小夕,你脸上和手上都过敏了,而且不轻,不能再去见光。”她柔声哄着女儿,“你二哥打了电话回来,宥西没事。猬”
听到梁宥西的名字,关夕身形僵了一下,目光直直盯住母亲的脸:“妈,您没骗我?他……真的没事?您不要骗我。”
“没骗你,宥西他千真万确没事。”关母心疼的抱住女儿。
关夕心头一喜,却又瞬间蹙眉,不安地在母亲怀里挣扎。
“我要去看他。”她要亲眼目睹他没事才放心。
“不行!”关母一口拒绝,“医院有你二哥和宥西的妈妈在,你不用担心宥西没人照顾。”
“可我想看他,妈,你让我去,我求你,我真的好想看他……”关夕摇晃母亲的肩哀求,语气可怜得让人不忍拒绝。
“你这孩子……”关母皱眉,语气满满无奈。
关夕知道母亲是答应了,激动地抱住母亲,“妈,您真好。”
****************************
病房里,席文绢心痛地望着还陷入昏迷中的儿子,连有人推门进来都没察觉,直到脚步声走近她才如梦初醒,愕然望着穿着防紫外线服戴着帽子而脸上蒙了一张丝巾的来人,好一会才认出来人是关夕。
关夕以为二哥也在,没想到病房里只有席文绢一个人。
想到上次她要求自己和梁宥西离婚,心里有些难过,却还是礼貌地和席文绢打招呼,“阿姨。”
这一声阿姨把席文绢喊得脸色变了几变,不知是羞愧还是难堪。
“你……我听你二哥说你的脸和手被强光灼伤了,严不严重?”席文绢问她,语气虽有些别扭,但明显透着关心。
可关夕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全部在梁宥西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席文绢在和她说话。
她死咬着唇走近病床,望着那张熟悉却没有一丝血色的俊颜,胸口如同被掏空了般空落落的难受。
而一直隐忍的泪水也终于在这一刻忍不住夺眶而出。
“梁宥西……”她颤着声边唤他边去抓他的手,希望他能醒来对她笑一笑,说他没事,只是和她开个玩笑。
可他始终闭着眼,手也冰得让她心慌。
席文绢叹口气,抽了几张面纸递给她,“西西没有生命危险,你别哭了。”
关夕咬着唇接过,吸了吸鼻子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
席文绢站了会,随后转身离开病房。
她想关夕应该希望单独和儿子相处。
关夕坐在席文绢搬到床边的椅子上,始终握住梁宥西的手不放开,而且还不时把他的手放到嘴边呵着热气,希望能让他的手暖和起来。
虽然母亲一再叮嘱要她看到了就回家,虽然陪她一起来医院的小兰还在外面等,可这些她都不管了,她只想这样握住梁宥西的手守在他身边,直到他醒来告诉她他没事。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目睹他躺在血泊里,她大概还不会察觉自己对他的喜欢是有多喜欢。
当医护人员把他抬上救护车不知谁说了句‘流了这么多血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时,她甚至想好了如果他真的救不活了,那她也不会继续活下去。
她承诺过他的,不论他去哪里,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所以你一定快点醒来。
关夕哽咽着腹诽,眼泪拼命狂落,大颗大颗地砸在他手背上晕染开。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关夕默默呼唤他的心,梁宥西蒙胧中感觉到有一双手一直抓着自己的,而耳边有让他心疼的哭泣声。
他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在哭,却挥不开眼前层层叠叠的黑雾。
胸口传来的难以忍受的痛楚很熟悉,脑海里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幻灯般闪过。
绑匪,的士,公路,枪,子弹,还有……
岑欢。
在绑匪朝岑欢开枪时,他推开她替她挡下了那颗子弹,而子弹贯穿了他的身体。
难怪这么痛。
梁宥西。
他听见有谁在喊他,声音软软的,有些糯,好听得让人心头软。
岑欢,只有岑欢才一直连名带姓的叫他。
梁宥西,你快点醒来。
他激动地想回应,却开不了口不出声,身体更是沉重地没法动弹。
我等你醒来带我去温哥华,等你爱上我,你别睡了,醒来跟我说说话。
不对,这不是岑欢的声音。
岑欢不会说等他爱上她这样的话,她明明知道他是爱……
爱什么?他爱谁?
黑雾突然散开,被一抹熟悉的纤影代替,隐隐还夹杂一丝淡淡地药香。
他开口想喊岑欢,想去抱她,让她转过身来。
可还没等他这么做,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他急了,伸手去抓,叫她别走,却什么都抓不住。
一直握着他的手不停和梁宥西说着话的关夕感觉到他的手突然动了动,然后挣脱她的手在空中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
她呆了呆,以为梁宥西醒了,欣喜的起身隔着一层丝巾激动地在他唇上脸上亲了又亲。
“别走……”
她听见他出虚弱的声音,眼泪再度落下来。
“我不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她再次捉住他胡乱挥舞的手承诺。
梁宥西却像没听见似地,仍旧蹙着眉说着梦话,嚷嚷着‘别走’。
关夕心疼的亲吻他蹙紧的眉和他的唇,希望能让他安静下来。
“别走……”
“好,我不走。”
“别走……岑欢……”
“……”
关夕僵住,贴在他嘴上的唇瞬间失温。
岑欢。
原来他一直喊别走的人是岑欢。
而她却自作多情的一遍又一遍地回应他给他承诺。
360替补(3000)
正文]36o替补(3ooo)
?关夕。
他怎么会不知道关夕是谁。
原来他是受了刀伤,而且刺中的还是他曾受过枪伤的地方,难怪那阵痛楚那么熟悉。熟悉到让他在梦境里下意识就想起曾为岑欢受伤的那一幕。
所以他才以为一直握着他的手那个人是岑欢。
因为当时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的确是岑欢,她也是一直握着他的手芑。
只是他忘了除了岑欢会连名带姓叫他外,关夕也是。
而且他承诺过带关夕去温哥华,也只有她,才会一直在等他爱上她。
他想起梦里闻到的那阵淡淡地中药香,也只有常年用中药泡澡的关夕身上才会有这种独特的香味猬。
她和岑欢有这么多的不同,为什么他会混淆,把她误认成是岑欢?
他用力甩了甩头想坐起来,胸口立即一阵钻心的痛,不得已重又躺回去,却紧拽着身下的白色床单,似乎在隐忍什么。
“妈,她是不是哭了?”
席文绢看着他,摇头:“我不知道,她跑得很快。不过从自己爱的人口中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我想应该不只是哭吧?”
梁宥西闭上眼,脸部轮廓因紧咬住牙关而绷得死紧。
“她二哥已经让人在找凶手,可能——”
“我的手机呢?”梁宥西忽然开口打断母亲。“我要打电话,很急。”
席文绢睨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他的手机递过去。
梁宥西点开屏幕找到关耀之的电话拨出去,电话接通后不待他开口便道:“不用找了,我知道是谁,事情我会处理。还有我想见关夕,麻烦你帮我把她带来。”
话落挂了电话,然后从通话纪录中找到程馨榆的号码拨通。
“如果你打电话过来是求我放弃起诉,那我告诉你,太晚了!”电话一接通便传来程馨榆冷漠的声音。
梁宥西冷笑:“我想现在要求的人应该是你。”
那端一顿,“什么意思?”
“你弟弟在吗?”梁宥西话题一转。
“你问他做什么?”
“听着,程馨榆,我不想和你拐弯抹角,如果你不在明天下午之前带你弟弟来医院见我,那就等着警察以故意谋杀罪逮捕他!”
不等程馨榆回应,梁宥西已经挂断电话。
席文绢目瞪口呆的望着儿子,满脸的震惊和匪夷所思。
“你说是程宁想杀你?”那个刚满十八岁的男孩?
她想起那日在手术室程宁提起梁宥西时一副恨不能将他撕成碎片的的表情,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难以置信地摇头,“怎么会变成这样?”
梁宥西闭着眼不语。
他才做了手术没几个小时,身体还很虚。加上刚才说了那么多话,现在又渴又累。
可是他现在还不能喝水。
他皱眉,下意识舔了舔干得厉害的唇,忽然很想念关夕。
“妈。”
席文绢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
“我希望您以后不要再为难关夕,我不论如何不会和她离婚。”
席文绢点头。
她还有什么脸去为难关夕。
“爸呢?他知道我受伤的事了么?”
席文绢点头。
“我告诉他了,但不知道他能不能赶回来。”
“妈,您和爸见了面好好谈谈,别老来还闹离婚。”
席文绢又点头,然后久久没再听到有声音,一看才知道是又睡着了。
她给他盖被子,转身出去。
**************************
关夕出了电梯几乎是一口气冲出医院,然后站在马路边上气不接下气地猛咳。
过往的路人投以好奇的目光,也不知道是好奇她的装扮还是好奇别的。
关夕视若无睹,却无法控制眼眶里不段往外溢出来的眼泪。
随后追出来的小兰左瞧又瞧看到到她,连忙跑过来。
“小姐,你怎么跑这么快?”小兰边大口喘气边问。
关夕低头抹去脸上的泪水,忍住眼泪不想让小兰知道她在哭。
可小兰见她肩膀一抽一抽的,想不知道她在哭都很难。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哭了?难道姑爷被凶手划花脸毁容了?”
“……”
“还是姑爷醒来失忆不记得你了?”
“……”
“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啊?本来我都做好睡走廊的准备了,因为我以为你会留下来陪姑爷。”小兰叹口气,从随身带的包里拿了瓶水递给关夕,“喝点水吧,小姐,不然哪里有那么多眼泪来流。”
关夕本来心里很难受,被小兰无厘头的这么一搅和,顿时难受不起来了。
她接过水拧开瓶盖,刚递到嘴边忽地想起如果梁宥西醒来渴了怎么办?
关夕你是猪啊,为什么老想着他。
她懊恼的自骂,心里虽然因为他爱的人不是自己而感到痛苦,但就是忍不住会担心他这个担心他那个。
不过他有他母亲在照顾,应该不需要她。
“小姐,我们是回家还是回医院?现在已经很晚了。”小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你不是有手机?打电话给我二哥让他来接我们。”
小兰应声,刚拿出手机电话就响起来。
“哇,二少爷好神奇,居然知道你要打电话给他。”小兰嚷嚷完立即接听。
“二少爷,我和小姐在姑爷的医院附近的马路旁,小姐说让——”
“叫小夕听电话。”
小兰耸耸肩,把屏幕暗下去的手机递过来。
关夕接过,“二哥,你过来接我。”
“小夕,你和梁宥西怎么了?为什么你在医院他却还打电话给我让我把你带过去?”
关夕欣喜:“他醒了?”
“你不知道?”关耀之叹气,“小夕,二哥被你弄糊涂了。”
“我觉得……在医院呆着不舒服,所以……没等他醒就走了……”
“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二哥,你如果没时间那我们就自己打车回去了。”关夕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免得自己说漏嘴。
家人有多护着她她又不是不清楚,如果知道她受了委屈,梁宥西绝对不会好过。
而她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他醒来想见你。”
“……”
“小夕?”
关夕咬唇,然后把手机递给小兰,“挂电话,打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