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深渊魅魔的邀请(中)
十二、深渊魅魔的邀请
“真是想不到,我们的这位盟友居然还和恶魔有来往,还要结盟……这可真是够疯狂的,和一帮思维不稳定的间歇性精神病人进行军事合作,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相互传递着阅读完那封附有特库姆塞私人印鉴的正规邀请函,蕾妮这只兼职牧师的奇异吸血鬼不由得咂着嘴感叹说,众人听了,也纷纷点头称是——在耐色瑞尔帝国魔法学校现行的基础常识教育中,恶魔是一种被打上了“不可接触”标签的东西,哪怕再强悍的人,也不愿意和这些既无记性又无理智的家伙打交道.
但是,在看过了信物之后,尽管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疑虑,为了能够将自己的使命继续进行下去,受到邀请的几位巨熊军团头面人物也只能打随行的黑暗精灵女战士先行返回,随便让她们将买来的货物和萝莉一起带回去。然后便跟在那只自称红色寿衣的魅魔**后面,踏上了一趟未知之旅——当然,此刻的他们,还仅仅以为自己是将要前往某座宫殿,或到某尖戒备森严的密室里进行详谈罢了。
“与恶魔结盟啊……大概是因为特库姆塞已经走投无路了吧!”
听了自己后裔的疑问,蕾贝卡摸着下巴推敲了片刻,便用颇为肯定的语气猜测说,“时光神殿毁灭之后,这片高原上就没有什么象样的神明来庇护印加人了。如果在受创的精灵诸神重新恢复元气,再一次下凡降临之前,太阳女神还不能苏醒的话,一切可就真的都完蛋了。假如有新的神魔愿意替他们与精灵诸神相抗衡,那差不多是什么条件都得答应。哪怕从身上刮一层皮下来也在所不惜……唉,为什么众魔法之母,伟大地密斯特拉殿下在这个节骨眼上抽不出余力呢?这可是信仰推销中最绝妙的卖方市场啊!”
“……倒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菲里单手托腮,歪着脑袋说道,“嗯,红色寿衣……这个名字真是够古怪的。她穿的明明是一件红色婚纱啊!为什么要叫红色寿衣呢?”
望着前面带路的那一位容貌、身材和仪态都近乎完美,充满了异样魅力的绝色佳丽,他不由得暗中咽了咽口水,小声地嘀咕着。
“这种事情很好理解地啊!”肥巫妖奥沃回头看了他一眼,凑过来小声地回答道,“俗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婚纱自然就是新娘的寿衣。在恶魔语里。婚纱和寿衣干脆是同一个词,红色婚纱就是红色寿衣,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论起对深渊和地狱这种下层位面的了解程度,奥沃这个死胖子明显要比其他人强上一筹,特别是他居然还懂得一些恶魔语……事实上,纵然是那些召唤恶魔的邪法师,往往也只是能够念出几个恶魔的真名罢了,与其辛苦自己去学语法混乱到令人崩溃的恶魔语,他们更乐意督促所召唤的恶魔学习人类语言。
“这种说法还真是别致……”菲里搔了搔脑袋上地假,“不过。天性混乱邪恶的恶魔,真会举办婚礼和葬礼这样庄重繁琐的仪式吗?恶魔死后只要还能有个地方埋,而不是被填进同类的肚子,就算是相当体面了吧!另外,在我听说过的深渊恶魔领主里面,蓄养着大批情人的似乎还有那么几个,拥有子女后代的似乎也不少。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其中哪一个是正正经经地娶妻结婚的,而且也没听说过有谁在和女性做那事之前还操办过婚礼……说起来,恶魔的婚礼到底是怎么一副模样?我对此很好奇呢!”
“恶魔的婚礼……嗯哼,我好象还真是不记得深渊里有过那样奇怪地东西。”
听到这么一个诡异的名词,肥巫妖奥沃的脸都皱了起来,他非常没有形象地双手抱头,苦苦思索起来,胡萝卜般的粗短手指深深地插进头之中,用力地虐待起了那点儿所剩无几的白。如果这家伙不是已经死了的话,脑门上恐怕还会沁出汗水来。
“那个……纵使他们不结婚也不办丧事。至少也会有翻译方面的需要嘛。”
冥思苦想了一会。奥沃地搜索引擎还是没能从脑海中翻检出任何有关“恶魔婚礼”的信息,只好打了个哈哈过去。“就像主物质位面的人类没几个见识过血战,但只要稍微有点知识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血战是什么……这两应该是一样的道理吧。”
“这样啊!”菲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奥沃先生,我记得只有少女初嫁才可以穿白色的婚纱,至于红色的婚纱……似乎要到寡妇再嫁的时候才会用得上吧。莫非这红色寿衣竟然以寡妇自居?”
这个问题就容易回答多了,尤其是奥沃这个从来没有过半点正经的肥巫妖,素来都对各种各样的八卦消息和桃色新闻最感兴趣,“你说地没错,这位红色寿衣确实是一位寡妇,而且她还生过一个叫做失宠地女儿,也是一位迷人的漂亮魅魔。”
“失宠?这个名字倒是很贴切,被父亲抛弃么……”
透过那条几乎没有遮体作用地半透明婚纱,菲里瞟了一眼红色寿衣那线条完美无缺,看不出半分皱纹的纤细腰肢,感觉怎么看都不像是生育过地妇人,“对了,请问到底是谁有幸当过红色寿衣的丈夫?乌黯主君格拉兹特?”
“怎么可能?”奥沃不由得失笑起来,“恶魔是只认拳头的级暴力种族,想要让恶魔怀孕,父母双方的自身实力最起码也得要差不多才有可能。你觉得红色寿衣区区一个魅魔术士,有可能和格拉兹特这样的顶级大恶魔相提并论吗?”
“还有这样古怪的规定?那么红色寿衣的丈夫到底是谁?”
“说出来吓你一大跳!”肥巫妖笑眯眯地搓着手,“她的前夫是一个魔鬼,而且还是相当强大地魔鬼。地狱第一层阿弗纳斯的领主拜尔
“……确实是很惊人,但问题是怎么可能会生这种事情?”菲里先是被这个消息惊得愣了片刻,然后有些狐疑地说道,“残酷的血战已经打了几万年,一个魔鬼和一个恶魔见面之后,没有当场拔出兵器互相砍杀起来。就算是不错了。他们两个居然还要相识、相恋、结婚、生育后代……这也太疯狂了吧!”
“这两个家伙据说是在印记城认识的。”奥沃解释说,“当时他们都奉命到那里去长期驻守,负责收集和交换有关于天堂山讨伐军团的情报,结果就很凑巧地碰上了。”
“原来是在那座绝对和平之城啊……”菲里微微颌,算是认可了这一说法。
印记城又称万门之城,城市里面有着通向整个多元宇宙各个空间的大门,是整个多元宇宙最重要地交通枢纽,也是整个多元宇宙最著名的绝对中立城市。
恶魔、魔鬼、神灵以及其他许多强大的存在都图谋过这座城市。试图将它作为自己征服大业的桥头堡。但印记城之中却有着痛苦女士,这是一个比神灵还要强大的女人。她不希望在自己的城市之中出现任何争斗与暴力,在那里生的任何战斗与杀戮,都会为无所不能的痛苦女士所制止。无论是再怎么强大地神魔,到了印记城也不会是痛苦女士的对手。
因此,至少在明面上,那里是绝对和平的,没有任何势力能够在印记城挑起一场公开的战争或暴动。至于在深夜的小巷里,会不会莫名其妙地多出几具无头尸体……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如果在某些时候来到印记城,你甚至能看见天使与魔鬼坐在酒馆里一起打牌喝酒。
“当时他们既然没办法打起来。索性就进了酒馆一起喝酒聊天,顺便互相试探,接下来便是酒后乱性的老套戏码了……”
奥沃耸了耸肩膀,“在这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们为了获得更多情报而开始携手合作,居然在印记城中扮起了夫妻,还举办了婚礼。最后又不小心假戏真做,于是就有了某个名叫失宠的小家伙。至于再往后所生的故事嘛…他将双手一摊,“拜尔的任务完成了,这段旷世奇恋也就像风一样消逝了。红色寿衣从此成了寡妇。”
“可是,拜尔眼下不是还活得挺滋润地吗?那应该只能算是分居吧!”
“不,是真的离婚了!”奥沃摇头反驳道,“和天性混乱的恶魔相反,魔鬼是生来就最讲究秩序和法律的种族。因此在离开印记城之前,拜尔很正经地同红色寿衣办理了离婚手续,甚至还就他们的女儿。小失宠成年之前的抚养费问题签署了协定。”
这观念还真是够现代化的。菲里忍不住撇了撇嘴。
“但是,这个貌似很简单地子女抚养协定。却让拜尔在事后成了地狱之中的笑柄。”奥沃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了下去,很有相声大师说笑话的风范。“印记城中生活着多元宇宙中的无数个种族,彼此之间寿命长短相差甚远,十五岁的人类已经是个棒小伙子,而十五岁的精灵恐怕连路都不会走。所以印记城的法律规定,以该种族正常寿命的五分之一,作为未成年与成年的界限,混血儿则取父母双方的平均值。”
“问题在于,无论是恶魔还是魔鬼,他们地寿命都是无限地,除非被杀死,否则根本不会有正常的老死!而无限地五分之一,自然也还是无限!这样一来,拜尔不得不将抚养费一直支付下去,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支付了好几个世纪,未来还将要永无止境地为女儿掏钱!”
菲里顿时被华丽地掉了。
“……那红色寿衣还真是运气呢,居然能从前夫兼强敌的口袋里捞到钱,一定是个大富婆吧!”半响之后,他终于醒过神来,喃喃说道。
“正好相反,就我所知,红色寿衣一向都是穷得叮当响。”
奥沃摇了摇脑袋,打断了菲里地话头,“她所统治的断域镇,是恶魔进行血战的总集结地,几乎一切军需补给和悬赏报酬,都要通过红色寿衣来交到前线战士的手里。而恶魔的后勤……可想而知,绝对是一塌糊涂,差不多什么东西都严重短缺。”
“在断域镇里面,三天两头都会有闹饷哗变和罢工游行生,所以她的财政一向极为紧张。万一遇到手头紧张到了极点,实在是没有钱给血战佣兵薪水的时候,她干脆用自己的付帐,大致价钱是每个晚上五十金币的样子。”说到这里,肥巫妖暧昧地挑了挑眉毛,“这么一点钱,你大概还是出得起的,想不想去尝一下魅魔术士的味道?像你这种小个子娃娃脸的极品伪娘,近年来可是最受熟女们欢迎了哦!”
“……呵呵,这个光荣的任务,还是交给前辈您吧!我一个小字辈就不凑这热闹了。”菲里尴尬地笑了几声,将皮球又踢了回去,同时在心中暗自叹息。
“唉,这还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风流寡妇呢。”.
十三、深渊魅魔的邀请(下)
十三、深渊魅魔的邀请
在交换着各种桃色八卦情报的窃窃私语声中。(提供最新章节阅读>.一行人走出了占地颇为广阔的奴隶兼牲易市场。在会合了已经等到不耐烦的阿芝莎公主之后。众人随即进入了神殿区的深处。也就是这座蒂华纳科城的核心位置。
“真是够壮观的啊!可惜似乎保养得不怎么样……都快成遗迹废墟了。”
望着眼前这林立的庞大建筑群。菲里忍不住出了由衷的感叹。
铁皮包底的小牛皮靴子踏在平整的石板上。出清脆的脚步声;古老的庙宇和金字塔带着恢弘的气势。不时从他的眼前掠过;宽阔的林荫大道在建筑群之间绵延伸展。如同田野间四通八达的阡陌;各种人物、动物以及半人半兽造型的图腾雕塑。在道路两旁随处可见。其用料之细腻、做工之精巧、形象之华美。都让人叹为观止。
这些宏伟的巨石神殿。全都被建筑在高低不平的丘陵地面上。聪明的土著人因地制宜。用石阶和天桥将它们连接起来。使得整个建筑群错落有致。层次分明。处于群山、绿树与人工河的环抱之中。显得份外幽静雅致。
但是。这些建筑物明明处在城市的中心位置。却荒芜得仿佛坐落于深山密林之中。坚固的黑曜石雕塑被疯长的灌木丛所遮掩。石板的缝隙间长出了没膝的杂草。藤萝、荆棘甚至树苗都在高大而古老的建筑物之间扎根芽。许多石柱都已经倾斜折断。而金字塔的棱角也大多坍塌。相当一部分貌似雄伟地建筑物。其实都已经摇摇欲坠。成了标准的危房。
而且。这么一路走来。菲里居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祭司。而且绝大多数神像地前面也找不到香火的痕迹。在某些高大的雕塑脚下。居然还有搭建过油布窝棚地痕迹。四周的地面上。更是零零落落地撒满了腐烂的生活垃圾。似乎充当过一段时间的流民聚居地——堂堂宗教名胜。何以沦落至此?
“这里的建筑。都是供奉维拉科查神地庙宇。一个已经离去的神。”当菲里提出了这个疑问之后。身为地主地阿芝莎公主如此解释说。“就连这座蒂华纳科城。也曾经是维拉科查神的圣地和都城。但是。维拉科查神已经离开这片土地数十个世纪了。他的神殿也渐渐荒废毁弃。但是也没有人敢将这些属于神的建筑夷平或挪用。结果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按照阿芝莎公主的说法。在遥远的太古时代。这片高原上曾经有过一段可怕的黑暗时期:洪水淹没了大地。太阳隐去了光芒。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怪兽横行。瘟疫四起。人们挣扎在水深火热地苦难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从西南方的海边突然出现了一位仁慈而强悍的长。他身材高大。庄重威严。而且法力无边。为了在灾难中拯救人类。这位长在高原上四处奔波。操劳不息。沿途创造出无数奇迹。
他为了治理肆虐的大洪水。运用起无边的法力。将山岳变为河谷。在沼泽中崛起山峦。甚至使得山峰飞上天空。他将石头赋以生命。让溪水从岩石中潺潺流出……
他为了解决迫在眉睫的饥荒。指点人们如何在陡峭的山坡上开辟梯田。修葺坚固的堤坝以支撑田地;他还开凿沟渠。引水灌溉……
他是一位温文尔雅、诲人不倦的慈善家。为了遏止各部落之间频繁生的惨烈战乱。他努力教导人们应该怎样生活。他地话语总充满了爱心和善意。他劝导人们要相互友爱。而不是相互伤害。对天下万物都应以慈悲为怀。
他还是一位伟大地医生。是人们在患难之中的救星。据说。凡是他所到之处。所有地病患都被治疗痊愈。连盲人都能见到光明。
这位仁慈而强悍的长在高原上巡游了许多年。所有印加人都得到过他的恩惠。他的追随自地为他义务劳动。修建了宏伟壮丽的庙宇和宫殿。但是到了最后。这位长却很突兀地选择了离去。他重新回到来时的那片沙滩上。踏着浪花消失在水平线的彼方。
在这位长来临之前。印加人可以说是彻底生活在蒙昧和混乱状态之中。他们仿佛野人一样赤身。除了山洞就没有任何栖身之地。只知道每天从洞中爬出来。满山遍野去寻找食物。但是。从那以后开始。这片土地上就有了自己的文明。
为了纪念这位长。印加人根据他到来和离去时的景象。尊称其为维拉科查。意思是“大海的浪花”。而维拉科查曾经驻足的都城。则被命名为蒂华纳科。即“大地的中心”——事实上。这座城市确实坐落于印加人势力范围的核心位置。从建立之初就是重要的贸易枢纽和军事重地。为了争夺它。各个部落几乎流干了血。
根据阿芝莎公主的描述。维拉科查这位远古天神的形象。确实不可谓不崇高。在菲里看来。简直和另一个世界的雷锋同志有得比。
无奈人走茶凉这个道理放到哪里都是一样。劳苦功高的维拉科查同志。其身后下场自然不会比雷锋同志好上太多。随着维拉科查时代的远去。印加人对他的回忆由鲜明深刻渐渐变得迷蒙淡漠。而统治蒂华纳科的神权政府也慢慢地趋于瓦解。
特别是当耐色太阳神阿曼纳塔成功复活。化名为英提降临在这片高原上之后。供奉维拉科查的古老宗教更是从此一蹶不振。被打压到了完全消亡的程度。蒂华纳科城也由神圣的宗教圣地变成了嘈杂的贸易中心——这个世界是在不断展变化的。“过去的神”毕竟斗不过“现在的神”。
没有了神明和牧师。宏伟的庙宇不过是一堆死气沉沉的大石头。因此。现在的蒂华纳科城居民。自然也不会对这座身边的巨大建筑群有多少敬意。再加上太阳神教会的刻意压制。曾经庄严肃穆恍如仙境的维拉科查神殿群。此刻竟沦落为脏乱差的城中废墟。如果不是神明之间有着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能故意出手摧毁非敌对神明的传教圣地。这些古老的遗留物说不定已经被拆迁掉了——嗯。严格来说。是只拆而不迁。
沿着一条足以容纳四十个人并排行走的宽敞大道。穿过这片古老而光荣的废弃建筑。菲里等人来到了一座似乎最近得到过装修。相对来说比较整洁的小型金字塔前面。不过这地方看起来并不比之前的废墟更加美观——在塔前的广场上。他们看到了颇为恐怖的一幕:森森的白骨满目皆是。支离破碎的骷髅堆积如山。金字塔的台阶、地板和墙壁。统统都被干涸的血迹染成了暗红色。尽管距离那场屠杀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而且残余的尸骨也被石灰和其它药物处理过。但是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几丝恶臭。中人欲呕……
“前不久。蒂华纳科城似乎刚刚举行过盛大的活人祭祀。杀了六千多个俘虏以庆祝……”消息比较灵通的肥巫妖奥沃凑到菲里耳边。小声地说道。同时朝着广场上的骷髅堆努了努嘴。“喏。应该就是这些了。感觉如何啊?”
出乎肥巫妖的意料之外。不但菲里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就连本来似乎应当出高声尖叫的几位女性。居然也是一脸的平静与淡漠——实际上。那些新鲜的或刚开始腐烂的尸体。看起来才是最恶心和恐怖的。等到真正只剩下一具骷髅。反倒是没那么可怕了。
尤其是对属于高级知识分子的法师和牧师来说。他们在学习魔法和神术的时候。通常都有关于人体结构的课程。和另一个世界的医学院相似。在教室角落里。经常会悬挂一具骷髅作为教具和装饰品——所以。在女性法师之中。经常会出现害怕蟑螂远甚于害怕僵尸与骷髅的诡异现象……你有办法用骷髅头去吓唬女亡灵法师吗?
不得不说。奥沃这个肥巫妖死得实在是太久了。以至于连活人同行的心理都会猜错……
在那位妖艳的魅魔术士的带领下。众人登上了金字塔的台阶。但却没有直接前往塔顶。而是进入了金字塔中段的一道石帘拱门之中。菲里原本以为那里会有一大群的吏和翻译、如小山一般高的文件与卷宗。以及一张椭圆形会议桌在等待自己。可是当他适应了石室内的幽暗光线之后。看见的却是……
“红色寿衣小姐。这里就是谈判会场?谈判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从一瞬间的错愕中反应过来之后。蕾妮一边颇为警惕地厉声喝道。一边抽出了她的法杖和手枪。遥遥对着魅魔术士。而受到邀请的其他人。一时间也都是面面相觎。心中警铃之声大作。几乎同时摆出了攻击或传送魔法的起手式。
只是。在众人那一道道如针刺般锐利的敌视目光中。红色寿衣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淡定和从容。甚至在她的嘴角边。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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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注意,这里有国父出没!
十四、注意,这里有国父出没!
在头顶上层层叠叠的巨石,完全阻挡住了夏日下午的炽热阳光。(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这个位于金字塔之内,没有任何窗户的密闭空间,在昏黄烛光的照射下显得幽暗而又深邃。阴郁而又沉滞的浑浊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气息和硫磺味儿。厚重的石墙和天花板上,全都绘满了难以辨别的玄奥图案,用精金和秘银粉末描绘的复杂线条,顺着廊柱和墙面四处蜿蜒曲折,最后一直连接到了地面上那个庞大魔法阵的外围线路上。
一座六棱形的微型祭坛矗立在房间中央,顶端放置着一个银盆,腥味刺鼻的鲜血正在违反地心引力,汩汩地从盆内向外溢出,然后流淌到地面上。红褐色的液体带着诡异的光晕,顺着魔法阵的线条向外扩散,墙壁上的图案也渐渐变得如鲜血般殷红。整个阴森的空间内,充满了仿佛熔岩一般的红光。
一只有着六个指头的乌黑手掌,就在这充斥着红光的虚空中若隐若现,散出一阵阵混乱而又狂暴的邪恶气息。房间的角落中,隐约还堆积着许多支离破碎的尸骨……虽然在场之人并非见了血液就吐的纯洁小羊羔,但是这样一副貌似邪教血腥祭祀的恐怖场面,任谁都无法把它和庄重体面的外交谈判联系起来。
因此,菲里一行人立即全神戒备起来。生恐陷入了什么圈套——是狡诈地恶魔欺骗了特库姆塞,还是印加人联合了恶魔要和自己翻脸?
不约而同地,几把子弹上膛的手枪立即出现,枪口对准了阿芝莎公主,而各式威力强大的攻击魔法,都在瞄向带路的魅魔术士,蓄势待。其杀伤力之和。甚至足以对整座金字塔来一场暴力拆迁,让上半截塔身坐上一回大名鼎鼎的土飞机。
一瞬间,阴森的密室之内,众人剑拔弩张,空气紧张得几乎要凝固起来。
只是,面对这些近在咫尺的致命威胁,魅魔术士却没有流露出半点胆怯。
“哎呀,诸位尊贵地客人,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呢!”
红色寿衣笑吟吟地捏了个兰花指,用手轻轻掩住嘴角,做不胜娇羞的模样。“这个地方,不过是一处中转站罢了。还请诸位进入传送阵,前往会场。吾主和特库姆塞大王,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这个臭烘烘地鬼画符。居然是个传送阵?全是混乱地邪气……另一端莫非通向深渊?”
听到这样地回答。肥巫妖奥沃皱起了眉头。伸出一副肥嘟嘟地肉掌。感受着那暴躁而邪恶地能量波动。“这次会谈。居然将要在深渊中举行?”
“宾果。这位胖先生。恭喜您答对了!可惜没有太多奖励哦。”红色寿衣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玉臂轻舒。向肥巫妖抛出一个飞吻。“传送阵地另一端。就是我地老家断域镇。小女子已经准备好了最盛大地宴席来款待诸位贵宾。请大家尽早前往享用哦!”
连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要去可怕地无限深渊?!
听到如此雷人地消息。菲里、奥沃、蕾妮和蕾贝卡四个人交换了几个眼色。赶紧缩到墙角凑成一堆。互相之间咬起了耳朵。
“去深渊参加公务旅行……这个问题呢……我看还是先研究研究再说吧……”
出于规避任何已知风险的小市民本性,菲里是不太赞成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到深渊里去的,哪怕是号称深渊中最安全的断域镇也是一样——当前的局势,实在是扑朔迷离,各方势力都在心怀鬼胎、蠢蠢欲动,特库姆塞这个盟友也未必非常可靠。
在他看来,假如是在印加人的地盘上翻脸,或被当成弃子和牺牲品。虽然祥瑞号多半是逃不掉的了,但是至少几位法力强大的主要领导还有办法弃部潜逃。要是对方想在深渊里下黑手……怎么看都是前途无亮。
“这种简单地事情,哪里还需要什么研究,直接去那边就是了!”
心高气傲的吸血鬼女教授蕾贝卡如此嚷嚷着,但是她也道出了自己的顾虑。要知道,缺席重要地会议,不但是很一件失礼地行为,而且也意味着放弃在会议中争取自身权益的一切努力,将自己地未来交给其他与会摆布。
很遗憾的是,假如印加人和深渊最强大地恶魔领主格拉兹特联合在一起,那么他们绝对是有资格随意摆布巨熊军团的未来!
所以,无论这一趟公务旅行是多么地令人肝颤,他们都必须要去!
短暂的讨论之后,便是很民主的投票决策。
结果是一票反对,一票弃权、两票赞成。
于是,这一次深渊之旅得以继续进行。
菲里默不作声地跟在队伍末尾,捏着鼻子,踏过流淌着粘稠血液的魔法阵,登上了阵中央刚刚出现的一只巨大银盘。红色寿衣则摸出一个长长的卷轴,开始念诵冗长的启动咒文……天性混乱的恶魔,就是喜欢做这种简单问题复杂化的多余之事。
在等待传送阵动的时间里,菲里偶然无聊地回头看了一眼,现在刚进来的门口位置,居然矗立着一尊巨大的神像。而且,和外面那些以猛兽猛禽为主题的图腾柱不同,这尊神像所表达的形象,是一位鼻梁笔挺、身材瘦削、留着浓密胡须地老年白人男子。他身披飘逸潇洒的长袍。脚穿式样简朴的凉鞋,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身为黄皮肤的印加民族,居然会花这么大的力气雕琢神像,供奉一位明显带有白人特征的老头子?
“哦,那个是维拉科查。”阿芝莎见菲里盯着门口那尊巨像看得入神,便出声提醒道,“在古代。这里曾经是供奉维拉科查神地地方,自然会有他的神像……不过到了现在,这玩意在其他的地方已经很少见了。”
菲里又看了几眼那尊维拉科查神像,便收回了目光,对于这种古老的过世之神,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也不打算继续探究下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突然生了。
听到菲里和阿芝莎的闲聊。同样闲到慌的蕾贝卡用纸巾擦了擦玻璃眼镜,然后也抬头瞟了一眼门口的那座神像。突然间,她露出了无比惊骇的表情,竟然一手掩嘴,并且另一手用力掐了奥沃一把。
肥巫妖不悦地撇了撇嘴,回头望去,随即整个思维都几乎要被吓傻了,一时间仿佛树桩般戳在那里,连一动也不会动。
然后,一个代表着无限光荣与辉煌地名词——确切地说只是尊称——几乎同时从两位死人的嘶哑地喉咙中。异口同声地冒了出来,语调中包含着无限的惊愕与困惑。
“国父?!怎么会在这
“国父?!”
刚刚一听到这个名词,在菲里这个穿越的脑海中。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浮现出某一幅在学校教室墙壁上常见的名人画像——那个屡次大败却又屡次复起。眼高手低的革命先行;名满天下却又好放空炮,毁誉参半的著名演说家;掀起一次次革命风潮。却又总是无法完美收尾的半吊子政客;以及……在近代中国开萝莉控风气之先的伟大鼻祖!
但是片刻之后,他就反应了过来。这里不是地球。而是托瑞尔星球。蕾贝卡和奥沃也不是中华民国的公民,而是耐色瑞尔帝国统治阶层地一员。
那么。他们所说的国父,自然不会是那位四处宣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的著名萝莉控,而是指“祖国之父”,某个在耐色瑞尔帝国史上独一无二地存在……
ps:附录
Q版国父孙中山简史
1885年19岁与卢慕贞(18岁)结婚,后育有三子。
1891年24岁认识女秘书陈粹芬(18岁),后成为侧室。
1894年28岁初次见到才1岁的女婴宋庆龄。
1897年31岁流亡日本,努力勾引15岁地女仆浅田春。
1898年32岁用棒棒糖诱惑并推倒了某只10岁萝莉,“樱花夫人”大月熏。
1900年34岁9月20日上午,在神户市相生町加藤旅馆,跟18岁浅田春正式OOxx。
1901年35岁向34岁卢慕贞提出离婚
1902年36岁向大月熏的父亲提亲被拒绝。
1903年37岁8月与15岁大月熏订婚
1904年38岁7月19日与中学刚毕业的大月熏正式成亲不久之后,回国策动武装暴动,从此与过期萝莉永别。连大月熏生地孩子也没有跟他的姓。这只被怪蜀黍抛弃的过期萝莉,只得带着拖油瓶改嫁。
1915年49岁与48岁卢慕贞正式离婚
同年,光源氏计划成功,吃了22年前的婴儿宋庆龄。
评价:同萌会主要领导人,具有领先时代近一个世纪的前眼光,作为www.uu234.com实在是很成功,可惜事业方面……
感慨:我辈心目中国父坚忍朴实的美好形象,已在后代的萌系刊物中烟飞灰灭……
预告,下一期会附有蒋委员长的Q版简历。
十五、耐色之父
十五、耐色之父
所谓的国父,通常是对开国领袖的尊称。
在耐色瑞尔,这个一度湮灭又再次复兴的魔法帝国,有过前后两位建立者——建立起绵延三十五个世纪的第一帝国,并且以自己的名字给国家命名的萨满王老耐色;以及领导阴魂城(sha)从异界回归,与费伦大陆各势力竭力周旋,终于重建起第二帝国的泰拉曼特坦舒尔(Tanh)皇帝。
但是,他们两人都从来没有获得过“祖国之父”这个至高无上的荣誉头衔。
前者虽然是货真价实的开国始祖,但是他所建立的耐色瑞尔,实际上只是一个野蛮落后的蒙昧小邦而已,真正的辉煌时代还要等到数个世纪之后才会开始。而且,老耐色为人专横贪婪,执政无方,在遇刺身亡之前,他甚至几乎亲手颠覆了自己的国度。因此,后世学者对老耐色的评价并不高。
至于重建起第二帝国的后者,眼下的地位自然是尊崇无比,但人们却更习惯于称其为“大帝”(Thgreat),假如换成东方的政治术语,则相当于太祖……
因此,耐色瑞尔的“祖国之父”只有一个。那就是密瑟能核、浮空城等一系列最伟大奥术成就的明者,一生培养了3000多名奥术师的杰出教育家,光荣的耐色之父,卡尔萨斯之前最强悍的大奥术师伊奥勒姆
他一手开创了耐色瑞尔的黄金时代,并且用通过续命获得的两千多年漫长人生,见证和维护了这个国家的几乎全部荣耀与辉煌。
但是,无论多么强悍的帝国,终有其衰亡地时候。随着大奥术师之间的内战和费林魔葵的侵袭,各种毁灭的预兆渐渐降临在了耐色瑞尔。而神明和帝国都对此束手无策。伊奥勒姆大奥术师也终于对祖国的未来彻底绝望,从自己的浮空城里突然失踪。又过了短短十余年的时间,他所热爱的耐色瑞尔帝国,也最终走向了悲惨的沦亡……
思绪飞转之余,菲里眯缝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尊古老的神像,现它果然和魔法历史书上见过地伊奥勒姆画像颇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就连维拉科查身上所穿的那件长袍,也是一件明显带有耐色瑞尔第一帝国时代风格的奥术师之袍。只是脚下没有穿魔法师惯用的长统皮靴,而是穿了一双不便行动的镂空凉鞋——当然,对于一个大奥术师来说。无论身上穿的是什么东西,一般都不会对其施法过程造成任何影响。
可是,如果这尊神像的面容确实是伊奥勒姆,那么他的形象怎么会被雕琢在这片和耐色瑞尔帝国远隔重洋的异域他乡,并且被冠上了维拉科查地名头?
“奥沃先生,您没看错吧?那边的神像确实是国父伊奥勒姆?”菲里推了还在愣地肥巫妖一把,捏着喉咙低声问道。
“应该没错吧,我可是伊奥勒姆的学生啊。”奥沃显然还没有完全从震撼中恢复过来,但是至少语言能力还算正常。“嗯,你那个吸血鬼师傅的前世也一样是……但是。国父什么时候到过马兹卡大陆?而且还是一副明显属于人类的形态——我隐约听说他抛弃国家逃亡之后,将自己融合进了某个灵吸怪主脑,目前正隐居在某座最深的地下城里……当然,这个消息也是过了不知道几道手,才在几个世纪以前从某个不可靠的情报贩子那里泄露出来的,并无任何实证,完全无法判断其正确性。”
灵吸怪主脑?菲里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一枚浸泡在蓝莹莹地脑池酸掖之中,仿佛新鲜剥去颅骨地巨型大脑。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和长长短短地触手。很容易让人误会为一只芽的大型核桃仁……
不得不说,这副形象实在是挫到了不能再挫地程度。和这位伟大的耐色之父一点都不匹配……伊奥勒姆地最终下场,真的是如此凄惨吗?
他将探询的目光投向吸血鬼女教授。但蕾贝卡的回复却是一个又大又圆的白眼。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她没好气地答道。“自从国父从他的浮空城里消失之后,耐色瑞尔帝国就失去了他的一切踪迹。有关那则他成为灵吸怪主脑的消息,根据我在魔法学院所查阅的资料,恐怕还是在五百多年以前,第二帝国尚未建立的时候冒出来的,到现在早就没有了一点下文。”
“至于伊奥勒姆最后到底是变成了核桃还是花生米,又或者是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当救世主……”女教授指了指门口的那具古老石像,然后将手一摊,“我所知道的东西,并不比你多上一星半点。”
听到这样的回答,菲里只得再次将注意力投放到那尊雕像上,希望能够再掘出几个细节,琢磨一下伊奥勒姆与维拉科查之间可能存在的关联性。
但是,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就在这几个耐色瑞尔人的思维都处于一片混乱的时候,魅魔术士终于念完了那篇冗长咒文的最后一个音符。
于是,暗红色的光芒突然升起,在房间里汹涌澎湃地来回冲撞,最终化作一个庞大的漩涡,中心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将魔法阵中央的每一个人都吸了进去。
片刻之后,这支规模甚小,但实力却足以搅动世界的外交旅行团,就从金字塔内的古老石室里消失了。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当菲里被刺眼的光线弄醒过来之后,他一边努力摇晃着脑袋,试图摆脱传送术带来的恶心和眩晕,一边拼命抹着流淌进眼睛的黏稠汗水,忍不住破口咒骂起来。
在他的眼前,是一个由炎热和干涸所统治着的残酷世界。
巨大的火球高高悬挂在空中,散着令人窒息地光和热,却无法驱散那充塞着整个天穹的无尽阴霾。无论往哪一个方向望去。都没有一点点植被的绿色痕迹,只能看见一片片了无生机的苍凉荒漠。狂风呼啸而过,带起漫天的沙暴,那些已经风化的森森白骨,纷纷从沙子下面先后裸露出来。如果极目眺望的话,在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可以看见出一道道锯齿状的黝黑山脉。
没有河流、没有植被、没有人工建筑、甚至看不见任何生命,有的只是毒辣地高温和可怕的死寂。那些挤不出一丝水份的干燥沙砾,铺天盖地,把周遭大半个世界都掩盖在了绝望的枯黄之下。
这就是深渊吗?看起来明明是一片大沙漠啊!红色寿衣说的那座断域镇。又在哪里?
带着这样的疑问,菲里如同家犬般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勉强从某个沙丘顶端上支起了身子,刚试着略微动弹了一下,就感觉自己全身酸痛,仿佛连骨架都散了似的。
在给自己灌下满满两瓶治疗药水之后,菲里总算是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他强打起精神,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现没什么东西遗漏。而且也没有在传送过程中没缺胳膊断腿,只是皮肤擦破了几处。微微有些渗血,涂了一点随身携带的药膏上去,就差不多了。
他喘着粗气,挣扎着站了起来,从高高地沙丘顶部向下俯瞰,试图寻找同伴的踪迹。结果才向下面看了一眼,就两眼一黑,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旅行团地其余五名成员。目前全都七歪八倒地栽在沙丘脚下的阴影里。个个**朝天,脑袋入地。仿佛传说中那些遭遇危险的鸵鸟一般。而倒霉的肥巫妖更是连裤子都磨穿了。那两瓣油光光圆滚滚的大白**掩映在黄沙之中,看起来真是分外的显眼……
你们这是在集体模仿钻地炸弹吗?菲里无语。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跟拔萝卜似的,拖着脚踝把他们一个个从地里拔出来。顺便进行了急救……两位吸血鬼女士和一位巫妖先生都是死人,按道理都应当以坟墓为家,即使在沙子里埋上一百年也无须抢救。而魅魔术士纵然在恶魔之中算是比较纤弱的,但是其身体素质依旧远非常人可比,同样无须抢救。
唯一需要抢救地,就只有阿芝莎公主了。在灼热地沙尘中被活埋了这么一会儿工夫之后,可怜的小公主已经快要变成叫花鸡,被闷几乎要当场窒息。作为一名身体状态健全,又被燥热空气折腾到肝火旺盛无比地男青年,菲里自然很慷慨地伸出了援救之手,什么揉乳压胸、人工呼吸之类的咸湿招数都一起上。
总之,本着现代小市民那种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地宗旨,在被清醒过来的公主殿下一个耳光拍飞之前,他已经把该做和不该做地事情统统都做了一遍……毒辣的阳光泯灭了人的理智,窒息的高温孕育了人的冲动,而冲动……是魔鬼啊!
等到大家都基本恢复了之后,一场针对蹩脚导游的批斗大会便拉开了序幕。
ps:字数以外。
Q版蒋委员长搞笑简历(很黄很邪恶)
“自余束以来,即追随总理革命,无时不以总理信徒自居。”(也去推倒萝莉?)
这位自以为是同萌会总理信徒的蒋委员长,其人生简史却和先生实在是大相径庭。
4岁时与毛福梅结婚(19岁)(御姐+反吃)
24岁时又吃了姚冶(23岁)(勉强算是御妹)
2岁在国父的带坏下遇到了陈洁如(14岁),并且展开追求。(总算开始推倒萝莉了)
4岁终于成功吃下陈洁如(16岁),为此被迫放弃之前的妻妾。(强气萝莉啊,不晓得有没有黑化,可惜已经在保质期边缘了)
5岁又看上了宋美龄(23岁)
42岁时正式吃了宋美龄(30岁)(都拖到熟女等级了),被迫放弃已经过了食用期的陈洁如(22岁)过期萝莉的下场总是那么悲惨)
委员长啊,您根本不是国父的信徒,您只吃掉过一只萝莉而已啊!
而且一开始还是姐系!连开后宫都开不成!您这是什么信徒啊!!
所以,作为先生的信徒,委员长很不成功。但是在事业上,就比总理大人成功多了。
委员长的内心独白:我的心是一间集体宿舍,里面住着御姐、御妹,熟女,萝莉,天使,恶魔,泼妇……他们轮流当着宿舍管理员!
最后出感叹:中华萌国,三萌主义。人生淫家——国父孙中山!满赛!满赛!满赛!
十六、万渊平原旅行记(上)
十六、万渊平原旅行记(上
“红色寿衣小姐,您今天可把我们给害惨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断域镇呢?外交会谈呢?您倒是说啊!”
灼人的毒辣阳光下,满头都是沙子和灰尘,还露着两瓣**的肥巫妖挥舞着他那根自制的黑色魔法杖,怒气冲天地对魅魔术士高声吼叫着。
只是,众人却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到了他那明显缺了某样东西的**——去年冬天的埃蒙港海域,当菲里将他从冰冻浴缸里解救出来的时候,这块保存了三千年的死肉被不幸地永远留在了冰山上。截止到目前为止,奥沃大人依然只能用橡胶和软木制造的附魔振动棒以及魔法催生出来的恶心触手,来代替那个重要的生殖器官……当然,不排除某些m倾向严重的女性会更喜欢这两样东西……
面对肥巫妖的咄咄逼问,以及另外四个人颇为不善的目光,红色寿衣却只是优雅地抿了抿嘴……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她是脸皮厚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
“非常抱歉,传送法术出了一点小小的偏差。”她双手合十作求饶状,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地散着楚楚可怜的魅惑电波,“这里是深渊的第一层,帕祖尼亚。在主物质位面一般被称作万渊平原。我的断域镇就在这一层,而传送门也是往那边开的。不过呢,刚才似乎又出现了地标混乱,结果就不小心被传送到了镇外的野地里……这里毕竟是混乱的深渊嘛!”
红色寿衣一边说着道歉的话语,一边弯下腰去,很诚恳地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现在的魅魔术士,根本就是身无寸缕——那一套半透明薄纱制成的红色婚纱,自然无法承受住粗糙沙砾的摩擦和撕扯——随着她娇躯的伏下,一对丰腴的胸脯上下跳动,看得满脑子淫秽思想地肥巫妖忍不住也喉咙颤动起来。
“不过,虽然距离断域镇还有一点路。好歹也算是到了万渊平原。小女子厚颜请诸位将就将就,再坚持一段时间。”红色寿衣媚笑着抬起头来。富有诱惑力地舔了舔嘴唇,“同时也能顺便浏览一番万渊平原的风光——相信我,这地方地景色绝对非常有趣!”
“浏览风光?我可不觉得万渊平原会有什么值得一看的好风景。”
菲里充满哀怨地嘀咕着。通过在殖民地图书馆阅读过的某些探险家游记,他对于万渊平原这个深渊门户多少也有一些粗略地了解。
“……毒辣的骄阳永远悬在天空的正中间,弗洛魔仿佛大雁一样成群结队地盘旋飞翔;漫天乌云阴沉得像是要下暴雨。却永远也落不下哪怕一滴水;堆积着灰尘和沙砾地地面上寸草不生,还有迷诱魔、夸赛魔、六臂蛇魔甚至最可怕的巴洛炎魔在四处游荡……”
他叹息着说道。口鼻中不住地喷吐出一阵阵仿佛带着焦味地热气,感觉自己似乎快要被烤干了。“所以,既然已经到了万渊平原。那么还是请您快点再开一道传送门,把我们直接送进你的断域镇吧!”
随着菲里地话语。几个人都将期盼的目光投向了红色寿衣,但是魅魔术士迟疑片刻之后。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抱歉,这种事情我做不到。”红色寿衣摊了摊手,表示无奈,见众人全都是一副不相信地样子,又赶紧开口解释,“在混乱动荡的深渊施展大规模传送法术,是相当困难地。小女子只是一名实力弱小的魅魔,全凭格拉兹特殿下宠信才得以执掌高位。仅仅是传送我自己一个人进入断域镇地话,那么问题还不算大。假如还得将诸位也一起带进去,我就得预先用活人灵魂进行献祭了……这里可没有任何祭品啊!”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把断域镇的坐标和方位告诉我。”肥巫妖奥沃摇了摇头,从他那件松垮垮的袍子里摸一张金色卷轴,“我来施展传送术!”
“很遗憾,深渊之中,一切地形地貌都是在不断变动的,说什么坐标和方位都是扯谈。”红色寿衣苦着脸说,“想要在这里施展精确传送术的唯一办法,就是预先在目的地设置魔法标记,但我留在断域镇的标记都是加过灵魂烙印的,无法转交给诸位使用……所以,大家还是准备走过去吧!这点路还不算太远!”
这还真是……嗯,强制性的荒漠徒步旅行兼极限生存游戏了……众人一时无语。
看到其他人已经没有了反对意见,红色寿衣便抬手从耳环上抽出一根小小的金属棒,解除了施加在上面的缩物术。金属棒随即伸展到了两尺多长,并且在顶端弹出一面精致的三角型旗帜,中间绘制有黑色的六指手掌——这是她的顶头上司,乌黯主君格拉兹特的邪徽。
“好了,大家请跟我来,往这边走!”她将小旗子朝着某个方向摇晃了两下,高声呼喊道,“众所周知,万渊平原是一片覆盖着厚厚灰尘的贫瘠之地,中间夹杂着裂谷、冥河以及庞大的钢铁要塞。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就在两条巨型裂谷之间……”
连小旗子都有准备?还真把自己当导游了……菲里看得直翻白眼,“红色寿衣小姐,在我们开始跟着您游览这鬼地方之前,能不能先请您帮忙解决掉一个很麻烦的小问题。”他指了指远方天际边刚刚出现的一串小黑点,“有好多弗洛魔飞来啦!”“这些捡剩饭吃的小东西?”被菲里打断话头之后,魅魔术士也只是很随意地往天上瞟了一眼,“不必担心,他们不可能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
从远处粗看起来,天空中飞翔的弗洛魔似乎和主物质位面的聚居性鸟类差不多,但是一旦距离拉近,就会现它其实更像是秃鹫和人类的混合体,有着灰绿色的羽毛,锐利的爪子和达的胸肌。这些拥有秃鹫般外表的恶魔,却有着狼群一般的习性,经常以“魔海战术”将落单的强悍生物活活耗死——随着距离地缩短。弗洛魔的身影开始不断增加,短短几分钟地时间里。就已经变成了遮天蔽日的一大片!
在菲里的眼中,即便队伍中有着两名大奥术师,而且其他人地战斗力也还算凑合。要对付这么多弗洛魔也是一件相当吃力的事情。但是,那位外表娇柔的红色寿衣小姐却只是挥舞着手中地小旗子,没有半分畏惧的意思……莫非。这些弗洛魔其实都是她地手下?
几个人满腹狐疑地戒备着走了几步路,结果现这些弗洛魔确实没有动任何攻击的迹象。望着脚下这些来自主物质位面地不之客。它们只是低沉地嘶吼着,一圈接着一圈地在菲里等人头顶上盘旋。却始终不敢俯冲下来。无数只弗洛魔的阴影投射下来,倒是让地面上地旅行者们感觉阴凉了许多。
在大批弗洛魔的“护送”下。一行人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这片看起来广袤无垠,实际上却颇为狭窄地沙漠。进入了另一片光秃秃的岩石丘陵。而“护送”地恶魔种类也开始增加:有着豺狗脑袋和螃蟹钳子,体型庞大的迷诱魔;长着小尖角与蝙蝠翅膀。状若地精的夸赛魔;还有红色寿衣的同类,带着山羊蹄子和尖尾巴的美丽魅魔……
无数只蹄子在灰尘厚积的平原上隆隆擂响,扬起了漫天尘土,落在中间的六个人身上,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兵马俑……
给这么多恶魔来了个前呼后拥的热烈欢迎,众人的心情别提有多古怪了,偏偏红色寿衣还若无其事地挥舞着小旗子,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这些恶魔的特征和习性……事实上,这些东西在魔法学校的恶魔分类学中都有介绍过,不过,那时候看到的只是图鉴和标本,现在却是在近距离接触活生生的实物……问题是,眼下大家都被灰尘和酷热折腾得疲惫不堪,呼吸不畅,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听“导游小姐”的唠叨……
旅途中,菲里留意到一个细节,虽然这些家伙的外貌依旧狰狞可怖,但实际上他们的现状似乎都挺凄惨,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流血化脓不说,还有不少缺胳膊断腿少翅膀的。就连那名魅魔都瞎了一只眼睛,左手齐腕而断……嗯,如果她的神情不是那么萎靡,并且外语足够好的话,或许可以带上铁钩假手和黑眼罩,到人类城市红灯区里的“制服诱惑俱乐部”去扮演一下“冥河女海盗”,绝对会很受某些无聊男士的欢迎……
“红色寿衣小姐,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他用因为干渴而极为沙哑的嗓音,又一次打断了魅魔术士的话头,“这些恶魔为什么没有朝我们动攻击?还有,他们怎么一个个都伤成了这样?”
“动攻击?他们怎么可能有这个胆子!”红色寿衣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同时随手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小旗子,“这上面有着格拉兹特殿下亲手绘制的法术徽章,普通的恶魔哪里会有这个胆子前来冒犯?”
菲里朝着旗帜伸出手掌,眯起眼睛感受了一下,现上面确实在散出一阵阵令人不怎么舒服的邪恶波动,“也就是说,只要随身带着这个小玩意,就可以在万渊平原上通行无阻了?”他问道。
ps:抱歉,今天有事外出,写的只能稍微少一点.为了庆祝得到推荐,老老王下周尽量坚持每天更新.
另:请教一下dnd达人,饲养魅魔需要喂什么东西?她们像卓尔一样害怕阳光吗?如果有强悍的魔法师团体为了获取暴利,搜罗深渊魅魔和地狱欲魔去青楼卖春或着在奴隶市场拍卖,会不会招来善良阵营的坚决讨伐?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幽暗地域的农业生产如何维持?卓尔城市如何获得粮食与燃料?
十七、万渊平原旅行记(下)
十七、万渊平原旅行记(下)
“基本上可以说是这样吧,毕竟,恶魔在万渊平原上修筑的堡垒和据点,多半是由格拉兹特殿下的盟友和部下在掌管。~~~~”红色寿衣很轻松地耸了耸肩膀,“还好,我们一共是六个人,没有标或缺损,要不然这旗子可就不管用了。”
“为什么?”
“整个深渊都清楚,格拉兹特殿下的手掌上长了六个指头,所以他特别喜欢六这个数字。”红色寿衣回答说,“受他所差遣的任何一支队伍,从来都是以六为基本单位的,最少也得有六个,再往上增加是十二个,然后是十八个,以此类推。如果我们的人数不符合这个条件,任何恶魔都会立即觉察到其中的异常,将我们作为拙劣的假冒者对待……那就真的是叫花子打狗,边打边走了!”
他是数字六强迫症患者吗?菲里撇了撇嘴。
“以目前的状况,除非是遇到了奥喀斯、狄摩高根这些讨厌家伙的部下,或者是魔鬼的侦察兵,否则没有谁胆敢在这里悖逆格拉兹特殿下的意愿。”红色寿衣可爱地皱了皱鼻子,用娇柔的嗓音继续讲了下去。
只要别碰上奥喀斯这个死胖子,以及狄摩高根那只双头狒狒的喽罗就好,菲里在心中暗自补充道,至于魔鬼方面,倒是没必要过于愁……他看了看衣服背后绣着地六芒星国徽。又看了看肥巫妖奥沃手里打着的国旗,假如魔鬼看到了这玩意,多半会选择撤退的——托利润丰厚的灵魂贸易之福,黑心的耐色大奥术师和地狱的魔鬼们几乎好得穿同一条裤子,耐色瑞尔帝国甚至在地狱第一层还有大使馆和观战武官呢!
“至于这些家伙地伤势,以及他们为什么跟过来……”红色寿衣话题一转。又解释起了菲里地另外两个问题。“这里是万渊平原,近年来血战爆的主战场。虽然上一会战已经结束一段时间了。但是依旧有许多精神崩溃地逃兵、被长官遗弃的伤员,以及一些失去了上司的倒霉鬼在四处游荡。他们认出了我的身份,希望得到断域镇的收留,所以才会这样死皮赖脸。”
“是这样啊……那么,您打算将他们带进断域镇吗?”菲里点了点头,又补充问道。
“哦呵呵呵呵。这怎么可能?”红色寿衣讥诮地笑了起来,“断域镇不是敬老院。更不是残疾人康复中心。这年头深渊里普遍不景气,我自己的军用物资都很紧张。三天两头断顿欠饷,哪里能浪费在这些废物身上?”
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果断域镇地仓库里要什么有什么的话,你这个领主也不用亲自去做皮肉生意来抵债了……菲里暗自嘀咕着。
这个时候。又有一名恶魔从某块岩石后面转了出来,慢慢靠近艰苦跋涉中地众人。
这位恶魔的上半身很像是一名普通地人类美少女,完全的身躯上佩带满了璀璨地珠宝,神情冷漠而又高傲,美丽得简直令人不敢正视;但她的下半身却明显是蛇地造型,幽绿色鳞片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清冷的寒光,令菲里不由得联想起了另一个世界那位人蛇身的女娲娘娘。
不过,和只有两条手臂的女娲不同,这名恶魔拥有足足六条迷人的纤细玉臂,每一条玉臂上都戴着色彩绚丽的宝石手镯,而手中还攥着六柄做工精细仿佛工艺品的狭锋柳叶刀,倒是和印度神话中的湿婆神有些相似。
与前面那些半死不活的残兵败将相比,她的精神状况显然要好上许多,那对赭黄色的棱形瞳仁表面,时时折射出一层残忍的冷光,虽然明知道对方不敢造次,但是菲里依旧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喏,这就是六臂蛇魔,我们魅魔进化后产生的下一阶段形态。”
红色寿衣将小旗子的尖端往那名恶魔身上一指,介绍说道,“虽然在战斗力方面有所加强,但却失去了勾引男人的本钱,就连最**的龙族也不会喜欢和六臂蛇魔亲热,而我们的格拉兹特殿下就更别说了,哪怕他喜欢数字六。所以,我只能放弃进化……”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六臂蛇魔,俏皮地朝菲里挤了挤眼睛,“您觉得我这个选择正确吗?可爱的选民大人?”
这个选择自然是绝对正确的,可是能不能麻烦你别再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我啊!某位外表极为弱气的光头伪娘苦恼地搔了搔头。
的确,六臂蛇魔的上半身依旧非常美丽,但是那布满鳞片的滑腻下身,却足以令任何熏心的雄性生物无从下鞭——事实上,对于封神榜中的商纣王怎么会如此缺乏眼光,居然看上了人蛇身的女娲娘娘,菲里一直感到大惑不解:就算纣王陛下是个级情圣,有办法像希腊的奥德修斯那样,将女神勾引下凡。但问题在于蛇类可没有那个生育合作中最基本的腔道,总不能让女娲娘娘只和自己玩“早安咬”和“胸部挤压”吧!
莫非,纣王陛下对两性关系的趣味独特,喜欢人与动物的交配合作,希望女娲娘娘用尾巴给自己爆菊花……菲里简直不敢再想象下去了,他手下目前就有一大群东瀛来的基佬武士,说不准这些家伙就在用蛇做某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在BL的世界里,没有谁敢说自己比公然打着菊水(往菊花里灌水)家徽的黑岛家武士团更加叛经离道的……他叹了口气,抬起脑袋,刚要和红色寿衣说些什么,却突然在脸上露出了极为错愕的表情,随即猛地一个纵身,将依旧不明所以的魅魔术士扑倒在地。
“快卧倒!”
于此同时,六柄闪着荧荧蓝光的淬毒飞刀出尖利的呼啸,从他们的头顶上堪堪擦过!
见突袭失败,六臂蛇魔恼火地咆哮了一声,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了六柄长剑,恶狠狠地朝着还在地上翻滚的两人戳来。菲里赶紧释放出一道力场墙,锋利的剑刃砍在上面,火星四溅,总算是勉强没有被砍穿。
另外几个人顿时大惊失色,刚要前来援救,不料六臂蛇魔一声长鸣,立即从附近的恶魔群体中召唤来了四只身强力壮的狂战魔助战,成功地拖住了他们的手脚。而原本尚算“和睦”的恶魔之间,也随着这一突变陷入了混乱和狂暴之中。
一时间,污血四溅,断肢砸落,咆哮声惊天动地,外交旅行团彻底变成了冒险者小队。
“你不是说他们都害怕格拉兹特的徽章吗?那么这个六臂蛇魔又在干什么?”
紧急树立的力场墙保护罩后面,菲里再也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揪着红色寿衣的耳朵就大吼起来,“莫非她是奥喀斯或者狄摩高根的部下?还是投靠魔鬼的叛徒?”
“都不是!”红色寿衣一边挣扎着从落满灰尘的地面上爬起来,一边有些尴尬地说道,“事实上,这位六臂蛇魔小姐是我的同僚,应该是奉命前来寻找我们的。”
听到这个回答,菲里愕然抬头,觉这只六臂蛇魔的左乳顶端悬挂着一枚水滴型黄金吊坠,上面赫然雕琢着格拉兹特的六指手掌邪徽!
这个家伙顿时懵掉了。
“那她为什么……”
“唉,营养跟不上,混乱天性彻底作了啊!”
红色寿衣满脸都是苦笑,“最近这几十年里,深渊的灵魂供给匮乏到了极限。哪怕是智力达的高级恶魔,也很难经常吃到灵魂幼虫。虽然我们恶魔即使不吃东西也饿不死,但是时间一长,就会不同程度地出现间歇性思维崩溃。这样的家伙不但暂时失去了记忆,而且就连弱者服从和畏惧强者这种基本法则也会被混乱掉。思维混乱一旦展到了这种地步,格拉兹特殿下的徽章也就不会起什么作用了。”
说到这里,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上一次魔鬼来袭击断域镇的时候,就是因为几个关键岗位上的笨蛋突然思维彻底混乱,用炸药和毒雾干掉了三分之二的自己人,否则凭借着五十比一的优势兵力,我的断域镇又怎么可能差点变成一片废墟?唉!”
原来我们这次真的是要去和一伙疯子开展谈判……菲里不由得感觉背上有点冷,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才好。
“呃,非常不好意思,我今天准备的法术已经所剩无几。恐怕没办法单独制服那个家伙。如果阁下能够尽快出手,帮助我解决这个麻烦的话,小女子将不胜感激。”
红色寿衣如此说道,只是脸上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她先是给自己施展了隐身术,躲藏起来。然后又在形体完全消失之前,对菲里补充了一句,“六臂蛇魔是恶魔中的指挥官,能够用心灵法术调动其他恶魔。要是她将自己彻底混乱的思维信号传染给了四周那些家伙,那么我们就真的要被围殴了。”
她伸出正在渐渐变得透明的右手,指了指那些还在观望的“护送队”恶魔,语气颇为玩味,“加油干吧,可爱的小家伙,我一直都很想欣赏你战斗时的英姿哦!”
“哦——我恨这该死的全面混乱!”
环顾了一眼遍地的“潜在敌人”,身穿女仆装的伪娘选民幽怨地哀号一声,随手抽出背后那杆扫帚造型的魔法杖,无可奈何地朝着张牙舞爪的六臂蛇魔射起了攻击魔法。
十八、断域镇会议(1)
十八、断域镇会议(1)
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之中,一群又渴又累的旅行者正在踉跄着艰难跋涉。
这支队伍同时打着一面耐色瑞尔帝国的蓝底六芒星旗,以及另一面乌黯主君格拉兹特的畸形六指黑手旗。全部成员包括一位公主、一只魅魔、一位深渊领主、一名海军上校、一位魔法女神选民、一位炼金术士、一名战略女神牧师、一名巫妖、两个大奥术师以及两只吸血鬼……嗯,听起来好象是十二个人,但实际人数只有六名而已,因为他们的兼职数量和头衔中的水分一样多……
对于拥有这些如此众多恐怖头衔的旅人们来说,之前那只了狂的六臂蛇魔,实际上只能说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麻烦而已:一记震慑律令再加上一连串强力解离术,就将这位蛇身美女和被她蛊惑的几只狂战魔化作了飞灰。而那些一路尾随而来,希图得到收留的恶魔流浪汉,也被这些飞溅的血肉给吓得一哄而散,让众人不必再忍受灰尘扑面之苦。
真正的艰巨考验,在于这趟旅途本身。
作为无限深渊的第一层,万渊平原是一大片杳无人烟、寸草不生而且灰尘厚积的贫瘠之地,熔炉般的深红太阳始终炙烤着它,地面温度高得让人窒息。哪怕穿着厚底靴子走在上面,依然感觉像是被放在滚烫的铁板上烧烤。汗水洒落在上面,顷刻间就滋滋地冒起了白烟。
沿途地貌以满是灰尘的平原为主,中间夹杂着许多深不见底地裂谷和巨坑。在阳光下冒出充满硫磺味儿的滚滚浓烟。红色寿衣介绍说,这些裂谷和巨坑其实都是通往深渊其他层面的传送门,但却对旅行毫无帮助——这些传送门的另一端位置永远都在做着随机运动,或许此刻通往深渊第六十六层,下一刹那就改为通往第三十三层了。
更可怕的是,尽管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传送门都是双向入口,但有时候也会变成单向的。跳进这些陷阱的旅行者。将被困入永恒地时空乱流之中,没有任何办法自救。因此,就连土生土长的恶魔,通常也不敢借助它们来进行快旅行。
腥臭而污秽的暗红色冥河。在平原之间蜿蜒而行,有时候,河道会倾泻入某些裂谷和巨坑,形成巨大的瀑布。而另一些裂谷和巨坑则会喷涌出大量污水,成为冥河支流地源头。这条河流被认为是下层位面的主动脉。多年以来,冥河都在血战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它既是运输主干道,也是自然灾害的主要来源之一,同时更是万年血战的苦涩象征。
根据昔日在地狱旅行时地经验,肥巫妖奥沃倒是提出了一个合理化建议,就是让大家去乘坐冥河船夫的小船赶路。冥河虽然危险而可怕,但是它的上面依旧有船只来往。操纵这些船只的船夫。既不是混乱的恶魔也不是守序的魔鬼,而是下层界的第三方势力。绝对中立地尤哥罗斯魔。因此,他们的航运船队在深渊和地狱都能吃得开。依靠双边贸易和往来客运赚得盆满钵翻。
虽然尤哥罗斯魔地信誉远不如地狱魔鬼那么出色——据说有不少黑心的冥河船夫在收取了足够地船资之后,仍然毫无预兆地对着乘客翻脸了——但就算是最卑劣贪婪的冥河船夫。也是懂得要挑选对象下手地。有两名货真价实(以当前的低标准来说)地耐色大奥术师和一位至少可以用来唬人的魔法女神选民坐镇,还有一名熟悉本地状况的深渊领主做监督。谅这些尤哥罗斯魔也不敢耍什么小花招。
可红色寿衣却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这个建议。而且她地理由也很充分:尽管最新一轮地大规模血战已经宣告结束。但是各种小规模冲突依旧在万渊平原上绵延不绝。时常有地狱魔鬼地小部队乘坐战舰沿冥河起突击。据守着各个堡垒地恶魔领主之间。也是彼此杀伐不休。而作为重要通道和补给线地冥河。自然成为了各路兵马争夺地焦点之一。
在这种情况下。冥河船夫。至少是在万渊平原战场上地冥河船夫。纷纷抛弃了原本表面中立地面具。他们或被迫征召。或主动投靠。先后加入了各方势力。还有一部分干脆武装自立。变成了冥河海盗。如此一来。冥河在万渊平原地每一条支流上都杀得战火连天。航运几乎全面断绝。
纵然还有一些船夫在招徕摆渡。也很难确认他是不是敌人地斥候和探子。以及伪装身份地海盗。万一自己这些人不幸上当。被送到亡灵君王奥喀斯、恶魔主君狄摩高根这些家伙地地盘上;或者不小心“被落水”。给奇妙地冥河之水洗掉一切记忆。变成一个白痴……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于是。大家还是只能用两条腿赶路……嗯。确切地说。是六条腿或者一根棍子——因为他们有铁蟑螂和飞天扫帚可以用来代步。
“蕾贝卡老师。您看蕾妮到底是怎么了?有没有办法给她治疗一下?”
骑在距离地面不过两尺高地扫帚上。菲里抹了一把额头上地汗水。同时深深地吸进一口充满硫磺、毒素、邪恶气息地浑浊空气。感觉胸口闷得更加厉害。“即使是传送法术地副作用。也不该这么严重吧!”
在他的身后,蕾妮病恹恹地趴在一只铁蟑螂背上,双目无神,脸色青黑,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而且还时不时地咳嗽几声,甚至连操纵铁蟑螂的力气都没有,只好让菲里在前面用绳子拖着走……一副水土不服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不是什么副作用。”蕾贝卡回头看了自己的后裔兼徒弟一眼,然后淡淡地说。此刻,她同样骑在一只铁蟑螂背上。以躲避灼热气浪对下半身地炙烤,“蕾妮只是深渊的规则生了抵触,受到压制罢了。对于这种事情,我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她与深渊规则生了抵触?”菲里有些不解,“那我们都为什么没事?”
“唉,小家伙,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怎么连这种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我们这五个外来者里面。只有你那个小女朋友是守序中立阵营的啊。”
蕾贝卡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百无聊赖的肥巫妖奥沃就抢先插了进来,倚老卖老地说道,“……和主物质位面不同。外层位面通常都是概念和意志化的存在。每一个位面都有各自相应的至高法则,顺应者昌盛,逆反者衰弱。而无限深渊的法则,就是混乱和邪恶,即使不能顺应它。也应当避免直接抵触。”
“作为魔法女神地信徒,你和你的老师现在都是绝对中立阵营,深渊法则对你们既无帮助也无损害。而我是巫妖,属于中立邪恶阵营;阿芝莎公主作为叛逆期少女,目前勉强算是混乱中立阵营,对我们来说,深渊法则反倒是多少有点好处。只有蕾妮是战略女神殷红骑士的牧师。属于守序中立阵营,与绝对混乱的深渊不能兼容。自然就会被整个位面规则所压制了。”他摸着下巴说道。
“您说地这些我都知道!”菲里没好气地反驳说,“但是这和实际情况完全不符!如果是位面规则在对蕾妮进行压制。那么应该是一进入深渊就出现问题,而不该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才作——刚才咱们和那个六臂蛇魔战斗的时候。蕾妮还好好的呢!”
肥巫妖奥沃顿时被问住了,倒是吸血鬼女教授一句话就揭开了谜底。
“那是因为出现了系统延迟。”蕾贝卡回答说。“碰到了过去从未遇见的新物种,深渊意志从接触到作出判断需要一定时间来进行缓冲。”
“系统延迟?”菲里顿时感觉自己满头黑线,这不是计算机的专用术语么?
“你也知道地,虽然我和蕾妮都是吸血鬼,但又和普通吸血鬼的诞生方式完全不一样。他们由邪恶的前辈感染而来,躲藏在阴暗的洞**中,畏惧着阳光和圣水,以及银制的武器,被神灵所厌弃。我却是由暂时拟态为吸血鬼的魔法女神抽取了灵魂和躯体,在自家神国里创造出来的新生命,不但不会害怕阳光、圣水和银制武器,甚至还从魔法女神那里得到了一丝神性。而蕾妮作为我地后裔,自然也拥有和我一样的属性。”
女教授很有耐性地解释了下去,“这样一来,就产生了一个问题——我们两个究竟应该被划分为哪一类生物或者职业?”她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不死生物?天界生物?牧师?神使?又或者和艾拉斯卓、葵露、欣布她们七姐妹一样,是魔法女神孕育地神子?”
她叹息着耸了耸肩膀,“事实上,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该算是什么!”
那不就成杂种了?菲里在内心中充满邪恶趣味地想道。当然,他的思维还没有混乱到会把这种疯话直接说出来。
“蕾贝卡老师,您地意思我大概都能理解。但是,恕我才疏学浅,蕾妮的情况和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呢?”他追问道。
ps:字数以外,转贴一则很好玩地dnd设定,
基本职业:脑残体
属性:智力是脑残体动特殊能力的关键
阵营:任何阵营
生命骰:d4
技能:脑残体没有本职技能
第一级技能点为(0+智力调整值)*4
每升一级技能点为0+智力调整值
职业特点:
脑残体不擅长任何种类地武器及护甲
文盲:脑残体是不懂如何读写的职业。脑残体需要花费2点技能点数得到自己所会说语言的读写能力。
路痴:脑残体是没有方向感的职业。脑残体在没有人带领时无法找到自己的目的地。脑残体的野外求生,方向感技能鉴定具有-10减值。
头脑钝化:随着脑残体职业等级的提升,脑残体的头脑进一步退化,其智力将得职业等级*(-1)减值。
白痴:脑残体在必要时,可以进入一种忘却一切的白痴状态。进入白痴状态时,脑残体会变得更加白痴。他的智力会暂时得-4减值。同时,在脑残体周围10尺范围内的所有生物都将受脑残体的白痴所感染,这些生物的智力也都将得-2减值。
低级问题:脑残体经常提出一些千奇百怪的问题,当脑残体提出问题时,周围具有智力的生物将不自觉的想要回答这些问题。当脑残体提出问题时,周围所有生物须进行意志鉴定(dc10+脑残体职业等级-脑残体的智力调整值),豁免失败将因思考而在之后的2轮内陷入措手不及状态。智力低于3及没有心智的生物不受此能力影响。
火星文:脑残体之间经常用一种奇特的文字,如果非脑残体看到这些文字,将会感到困惑或者暴怒。当火星文出现时,周围生物须进行意志鉴定和坚韧鉴定(dc10+脑残体职业等级-脑残体的智力调整值),豁免失败将因思考而在之后的2轮内陷入困惑/狂暴状态。周围脑残体则因为找到知音而振奋,所有豁免2。
脑残话术(吐糟术):自然能力,每天无限次数使用,使用火星文或任何语言的脑残式用法进行范围语言攻击,dc10+脑残体职业等级-脑残体的智力调整值+目标智力调整值总和,豁免成功无力1轮,豁免失败则进入“TZ”状态3轮(无法动作、智力-2减值),此效果可叠加。话术的目标必须能够听见脑残体的声音,智力低于3或没有心智的生物不受此影响,任何防护心智影响法术的法术效果均无法抵抗此能力。
十九、断域镇会议(2)
十九、断域镇会议(2)
“蕾妮的病情和系统延迟有什么关系?”蕾贝卡意味深长地看了菲里一眼,表情中似乎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惋惜,“举个例子吧,如果你奉命进驻某个冲突不断的混乱地区,并且没有得到自由开火的许可。然后又在路上意外地遇到了一群装束古怪、身份不明的武装人员,一般来说,你会对他们采取怎样的对策?”
“嗯,应该是立即通报上级,请求新的指示。并且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分拨出一定人手,尾随监视这些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菲里想了想之后回答道,“同时,我会派人设法与他们进行接触,以确定并核实对方的身份。”
“也就是说,至少在初步确认对方是不是自己人,或者先遭到对方攻击之前,你通常不会擅自抢先动袭击……是这样吗?”蕾贝卡追问道。
“应该是这样没错。”菲里不无郁闷地撇着嘴,耸了耸肩膀,“毕竟,在官场法则的影响下,谁都讨厌担待不必要的责任啊!”
“既然如此,要是你的上级一时也无法作出判断,必须再向更上级部门请示汇报,那么身在第一线的你,岂不是还得要继续等待下去?而更上级的部门为了获得准确信息,又不得不再向你出咨询,于是公文流转案牍无穷,事情就被永无止境地拖了下去……”
“呃,确实很可能会有这种情况生……”
菲里点了点头,感觉自己有点明白女教授的意思了,“您的意思是说,由于没有前例可以遵循,深渊意志为了确认蕾妮这个特种吸血鬼的身份,反反复复地请示、汇报,再请示、再查询。\造成了严重的系统延迟,结果拖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始进行压制……嗯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深渊意志未免也太过于人性化……或者说官僚化了吧!”
“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啊!凡是有组织的地方。就会有官僚主义存在呐!”
女教授叹息着说道,“既然我们所处地这个位面,是深渊意志的物质化体现。那就必然要有相应的回馈体系和反应机制,来贯彻落实所谓的深渊意志——先要判断某件东西属于什么阵营。与深渊意志是抵触还是吻合;接着就要作出估算,应该进行何等程度地压制或奖励;然后还要进行选择,到底该怎样压制,或者怎样奖励;最后万一生错误,还得有一个纠错系统……”
“仅仅两个多小时就作出了结论,深渊意志的效率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如果把这类事情交到帝国政府去处理。怕是要花两个月的时间来进行研究呢!”女教授很缺乏祖国荣誉感地嘀咕着,还撇了撇嘴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新耐色瑞尔殖民地经历过的那场战争,菲里不得不承认,事情似乎确实如此——踏实办事地好人没几个,专心坏事的贱人一大堆。当北极港前线的帝国正规军彻底崩溃,精灵军大举入侵之后,隶属于同一个国家的十三个州,居然花了足足六个月时间进行扯皮,几乎打了一场内战。才勉强组织起一个松散的集体防御机制。
但是。随着战区长官(诺姆总督)的意外卒死,这个临时性地联合军事机构立即再次崩溃。继承者(泽娜议长)又花了三个月,才把它重新组建起来……然而。就连这样的组织效率,都还是在强敌压境、民意沸腾。而且己方屡战屡胜、士气未失的绝妙形势之下,给硬生生地逼出来的——平时的办事效率可想而知。
一般来说,组织体系越是紊乱,其反应度通常就越是迟缓。作为混乱与邪恶的代表,失误和渎职的集中体现,深渊意志居然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能够对未知的新事物作出评判,其信息反馈度怕是得要过光了……
按照这样的情况看来,根据系统延迟地时间长短,似乎也可以判断出一个组织体系地健康程度。假如某个政权的系统延迟程度展到了一定程度,那恐怕会生相当微妙地悲惨情形:“哦?你们那边生了大饥荒,要求中央放赈济?啧啧,这个问题需要慎重对待,先让我们召开一次理论工作务虚会议,讨论研究上几个月再说……什么什么?人都快饿死了,等不下去?唉,老兄,你着什么急呀!只要我们在这里一直拖下去,拖到所有人都被饿死,也就没有饥荒了……”
虽然有关系统延迟的理论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但是,对心焦地菲里来说,眼下最急迫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那我们现在拿她该怎么办?”菲里伸手在蕾妮身上抹了一把,感觉女朋友正在不住地抽搐和颤抖,“有什么应急处理地办法吗?”
吸血鬼女教授和肥巫妖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即齐齐摇了摇头。
“恐怕没什么特别有效的治疗办法。”蕾贝卡说,“哪怕是神,也没有办法与整个位面的规则为敌。我们只能以最快的度办完事,然后尽快带着她返回主物质位面。蕾妮在这里多停留一刻时间,就会多承受一份损害。虽然她现在还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非常虚弱而已,但要是时间拖得一长,弄不好就会有性命之忧啊!”
“如果能带着她赶到断域镇,或许能够稍微缓一口气。”听到他们的哀叹,红色寿衣也插了进来,“我们再加一把劲,最多一个小时就能抵达了!”
“到达断域镇之后,蕾妮就不受深渊法则的压制了吗?”菲里诧异地问道。
“至少能够缓解一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下层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再怎么彻底的混乱中,都包含有一粒秩序的种子——断域镇就是这粒种子,那里是是整个万渊平原中最有秩序的地方。”
红色寿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用嘶哑的嗓音对菲里说道,然后又从空间戒指里摸出一只水袋,咕噜咕噜地直往喉咙里灌了起来。
尽管身为居住在万渊平原的土著,但她依旧被炽热地阳光灼烤得很是难受。更要命的是。她似乎忘了往空间戒指里多塞一件备用衣服,结果现在只好在沙漠中**赶路——看她浑身肌肤都红中带赤的模样,到了睡觉的时候,怕是要痛得在床上打滚了。
一口气喝掉了满满一袋水。红色寿衣总算感觉喉咙稍微湿润了一些。她用身上搭着地红色婚纱残片抹了抹嘴,接着又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女朋友是因为体内根深蒂固的秩序本质,与混乱的深渊意志生了冲突,这才导致她虚弱无力。长期昏睡。假如她能够进入秩序地种子里面,虽然不敢说马上就会痊愈,但至少受到的规则压制会大大削弱。等到会谈结束,格拉兹特殿下会直接开传送门遣返诸位,那时候就不必如此受罪了。”
“这样啊,那就麻烦红色寿衣小姐您了。”
菲里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将脑袋抬了起来,双目怔怔地注视着魅魔术士,“还有一件事情,我从刚才开始就感觉很奇怪。”他在扫帚上转过身子,抬手指了指后面仿佛麻花般扭曲的一长串足迹,“从旅途的一开始,我们的路线就很奇怪,似乎连方向都是不确定的,忽而往左。忽而往右。时常再来个一百八十度掉头,还有几次干脆反反复复地走了回头路……这里是大平原。虽然有些山峰、裂谷和深坑,但也不构成太大地障碍。您是怎么带路的啊?”
“咯咯,这里是混乱的深渊。自然得要用混乱的路线才能抵达目的地啊。”
红色寿衣掩嘴娇笑道,“深渊是一个混乱的位面,整个世界的地理形态都在不断地生巨大变动,几乎可以说一瞬间就是沧海桑田的变化。而断域镇的位置,自然也在时刻飘移之中。我必须随时感应魔法标记地方位,相应地改变前进方向,这样才能走到断域镇……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菲里憋着气说道。他实在是无法相信,偌大地一座城镇居然会随时漂移——那又不是浮空城——但作为初次来到深渊的菜鸟,他也没有其他地选择,只能闷着头跟在魅魔术士后面,继续沿着七折八绕的路线慢慢前进。
飞越了奔腾不息、腥臭浑浊地冥河;绕过了时刻散着红光与热浪,充满铁水的溶铁湖;避开了几座正在爆着激烈攻防战地钢铁堡垒;顺便干掉了过两打数量头脑昏的游荡恶魔……在经历了这一系列考验,累得整个人晕晕沉沉之后,他们终于看见了断域镇。
炙热而毒辣的阳光,在沙漠中蒸腾出变幻无常的水汽,让远处地平线附近的景物仿佛在水面上晃动。在单调的灰黄色地表尽头,矗立着影影绰绰的一团黑色轮廓。尽管被水汽和地面反光弄得模糊不清,但是在鹰眼术的帮助下,菲里仍然勉强可以分辨出,那是一座带有高大围墙和尖塔的要塞化城市。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红色寿衣的话一点都没错,断域镇确实是在永无休止地做着无规则运动——黑色的轮廓一会儿出现在左前方,过一会儿却跑到了右前方,好不容易赶了过去,这座该死的镇子在眨眼间又跳到了**后头,将疲惫的旅人气得几乎要当场绝倒。简直就像美丽而虚幻的海市蜃楼一样,看得见,却摸不着。
而且,沿途的地貌也是在不断地变化,前一刻还是岩石丘陵的地方,下一刻说不定就会变成一滩流沙,稍不留神就会一脚踏空陷进去……当这支小小的旅行团终于结束了这段意外的万渊平原之行,站到了浑浊污秽的护城河岸边之时,每一个人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吐出老长一截舌头,仿佛追着兔子跑了几十里路的可怜猎犬——断域镇就是那只该死的兔子!
望着一块块白森森的巨大骸骨从浑浊污秽的河水中浮起,并且逐渐拼接成一道宽阔的桥梁。菲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魅魔术士,而后不无困惑地问道,“对了,红色寿衣小姐。即使你的法力不足以同时传送六个人,那刚才为什么不在我们身上留一个标记,然后传送自己回断域镇,通知格拉兹特殿下再派遣人手来接我们呢?”
尴尬的沉默……
“……非常抱歉,真是非常非常的抱歉,小女子……我……我刚才实在是没有想到啊!请诸位贵客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女子这一次吧!”
感受到四周那一道道如针扎般的凌厉目光,以及有如实质般的澎湃怒气,身为罪魁祸的红色寿衣顿时浑身一颤,双膝一软,差点跪倒下来,抖得仿佛筛糠一般。
她清楚地知道,继上一次断域镇失守之后,自己又一次把格拉兹特殿下吩咐的事情给办砸了——他现在恐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希望惩罚不要太重,恩,应该不会废黜掉自己的领主位置吧……妖艳的魅魔术士悲哀地想道,至于是灌肠、滴蜡、捆绑、被一群散着恶臭的狂战魔(注)轮流侵犯,又或者学习东方刑务工作者的先进经验,来一个骑木驴**游街,她也认了……唉,只要别玩史莱姆触手大战就好!无论狂战魔的汗水再怎么臭,事后洗个澡也就干净了。可那些像鼻涕一样黏糊糊的触手……就算洗上八遍澡,也还是浑身搔痒红肿啊!
带着满脑子少儿不宜的暴虐淫糜幻想,红色寿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无视城门守卫的集体敬礼,带着这一行人走进了自己的领地。
注:就如同他们的名字一样,即便在暴躁冲动的恶魔之中,狂战魔也算是屈一指的战斗狂人。他们最喜欢冲入到敌人的中心展开战斗,因为四面八方全是敌人,不管怎么砍都能砍到对手。而且,当他们进行激烈运动时就会出汗,从皮肤中就会散出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恶臭。大部分闻到这臭味的家伙都会忍不住反胃呕吐,然后在呕吐中被狂战魔砍掉脑袋。
但是,这一毛病使得狂战魔很不受女性欢迎,因为床上的活塞运动也会出汗……通常来说,无论善恶,绝大多数的女性都是爱干净的。至于像鸟山明老师UU小说的阿拉蕾那样,喜欢玩大便的女孩……恩,至少老老王从来没见过。
二十、断域镇会议(3)
二十、断域镇会议(3)
万渊平原上最繁荣的恶魔城市,混乱深渊中最有秩序的地方,恶魔们投入血战之前的最终集结地,在来自主物质位面的凡人眼中,又该是个什么样子?
站在一张以通用语写着“热烈祝贺断域镇会议隆重召开”的巨大条幅下面,菲里皱着眉头,用挑剔的目光,四下里打量起了身旁的陌生建筑。
粗看起来,这是一座防御森严的坚固城市。
城市的四周,环绕着用黑色岩石垒砌而成的宽厚城墙,足足有三十尺高、四十尺厚。城墙的中间,一连串嘹望塔与箭塔高高耸立,格拉兹特的六指手掌邪徽,在塔顶那些猎猎招展的旗帜上迎风飘扬。城墙顶部的外侧,长矛林立,一颗颗面目狰狞、明显经过防腐处理的头颅被插在矛头之上,似乎在向新的进攻者述说着他们的凄惨遭遇。
在城墙的外围,是一道环绕全城一整圈的宽阔护城河,人工开凿的渠道中,引入了浑浊腥臭的红褐色冥河水。这些蕴涵着神秘力量的浊水,能够在瞬间把天才变成白痴,悍将变成废人。除非踏着巨兽骸骨拼接成的浮桥入城,否则只要沾着一丝水花,就会让人忘记脑海中的一切:种族、信仰、职业、习俗,甚至连自己的性别都忘了——有了这样可怕的护城河,任何偷袭都将变得几乎不可能实现。
踏过白骨搭建的浮桥,穿过一长排顶盔贯甲的恶魔卫兵,走进那两扇坚固厚实的青铜大门,熙熙攘攘的市集顿时赫然入目。和镇外那片除了灰尘就再无他物的荒芜平原截然相反,镇子里面一年到头始终热闹非凡。因为军事需要而显得特别狭窄的街道两旁,布满了一眼望不到尽头地商铺,为参与血战的炮灰们提供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到处都是吵吵嚷嚷地商人、佣兵和旅行者。以及几乎所有种类的恶魔——在别处是很难看到这么多恶魔扎堆的。
尽管这里的恶魔居民看上去和别处一样奇形怪状、狰狞可怖,但是彼此之间似乎和善了许多,通常都能保持着相当程度的克制和谦让。偶然生了挑衅和纠纷。还会有恶魔巡逻官上去调解。虽然他们的执法水平之粗暴蛮横,实在是教人不敢恭维,但光是有法律和执法者的存在,就足以令人惊讶万分了——这里可是混乱邪恶地无限深渊啊!
但是,这也是一座刚刚经历过战火的残破城市。
宽阔的护城河中,有好几段地方被泥沙、岩石和尸骨填塞,以至于水流淤塞不畅。\两岸好大一片洼地都被上涨的冥河水浸泡成了沼泽地,偶然还可以看见被冥河水毒坏了脑子的可怜虫在泥泞间游荡;那堵貌似铜墙铁壁的黑石城墙,实际上却是伤痕累累、摇摇欲坠,仅仅是菲里亲眼看见的,就有四处大规模坍塌,目前正用一些巨兽骨骸搭成拒马和路障,勉强补住缺口;即便是市区之内。也充满了倒塌地房屋和塔楼。还有被遗弃在角落里地腐烂尸骨。
镇内的街道上,到处都可以看见火灾地焦痕。以及尚未填平的弹坑。全城最华丽地领主府邸,目前只剩了一堆还在冒烟的残骸。那些正在城里来回巡逻地恶魔卫兵。尽管竭力想要做出一副威武不凡的模样,但只要细心一看。就能觉他们几乎个个衣甲残破,浑身带伤。市中心那座供奉着格拉兹特地宏伟祭坛。也被入侵者暴力拆迁得只剩地基。通体用黑曜石雕琢的巨型雕像,目前正脸朝下翻倒在地,手脚和躯干断成了几截,上面装饰的金银珠玉都被抢夺一空……
“这座要塞的建筑方式,已经严重过时了啊!”
望着这座明显停留在中世纪的要塞城市,作为一个肚子里多少有点货的半吊子将领,菲里不由得感叹道,“高墙、厚砖、护城河、箭塔,这些陈旧的防御工事,在威力强大的新式火炮面前几乎一无是处。而且,全城也没有任何对抗空降的军事装备,全靠几台老掉牙的战争魔导器在撑场面,难怪被魔鬼们一战即破!”
“嘿嘿,我们也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不思进取。”红色寿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事实上,我曾经从物质界聘请来工程兵专家,为断域镇设计了一系列魔法迷锁,新式棱堡,法术屏障和半地下式的坑道掩体……依靠六条连续的棱堡要塞带,以及完善的空间遮断法术,将会在断域镇外围构成一套用常规手段基本无法攻破的坚固城防体系——至少那些专家是如此保证的。”
“可是,我在这里根本没有看到过任何一座棱堡,更没有看见过一套哪怕最简便的魔法迷锁。”菲里伸手指着四周那些破烂的废墟,开口反驳道。
“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根本没有从图纸变为现实啊!”红色寿衣将双手一摊,“整套工程的经费,假如换算**类国家通用的金币,大概要有三百万的样子。小女子只是一个月光族的穷领主,根本筹集不到这么多资金。就是那些正在替我卖命的佣兵,每个人最少也被欠着两三个月的薪水呢!”
怪不得现在没什么人肯到深渊这边了参加血战了,原来是摊上了一个喜欢拖欠工资的恶劣雇主……菲里在肚子里暗自嘀咕着,“难道您没有向上司求助么?作为深渊的总大门,断域镇的地理位置是如此重要,为了更有效地保卫它,想必格拉兹特也很乐意而从腰包里放一点血吧!”
“格拉兹特殿下也没什么钱。/\”红色寿衣摇了摇头,“而且,与其建设一座挪腾不动的要塞,殿下更愿意将有限的资金用来扩充军队,以及招募更多的顶级勇士——说实话,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
何止是有道理,简直是太有道理了!
纪律森严的人类军队。或许可以借助坚固的工事来削弱对手的兵力优势。但天性崇尚混乱地恶魔,却从来就不是什么令行禁止的好士兵。哪怕是在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猪突冲锋”中,恶魔们也会犯各种莫名其妙甚至匪夷所思地诡异错误。最终将庞大的军队化为乌有。至于更加复杂而精密的防御作战,就更不是这些脑残疯子可以掌握的了……菲里如此想道,同时回头看了一眼依然趴在铁蟑螂背上的女朋友。
和之前在荒漠中打转的时候相比,在进入了断域镇之后,蕾妮的情况看上去确实大有好转。\//\她原本已经虚弱得连说话地力气都没有,晕晕沉沉地半醒半睡着,仿佛再也不会醒来似的。但是这一行人刚刚通过城门。她就顿时精神一振,苍白的脸蛋开始略微有了些血色。虽然还是有些行动困难,但至少已经可以断断续续地说上几句话了——很明显,深渊意志的规则压制,在断域镇里被相当程度地削弱了。
当然,即便是在断域镇中,位面规则压制对蕾妮所造成的伤害。也还是很严重的。以她这副风吹就倒的糟糕现状。最多也就是能在会谈中充个数装装样子而已。至于想让这位战略女神地牧师挥出什么作用……还是不要有太多指望了。
在前不久结束地那场破城之战中,断域镇的领主府邸和政府机关几乎尽数毁灭。目前连废墟地清理工作都尚未完成。至于重建更是遥遥无期。所以,红色寿衣只能在商业区选了一家据说是最高档的豪华旅馆。作为三方会谈地场所。
但是,其中一部分与会者显然对此并不满意。
“老骨头旅馆……就在这里招待我们?这地方也实在太寒碜了吧!”
站在会场外面的街道上。菲里皱起了眉头,撇着嘴小声抱怨道。至于他地另外几位同伴。尽管多少要比他更加有涵养一些,但也仍然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了被污辱的表情。
正如它地名字一样,从外观上看,老骨头旅馆基本上由某些巨兽的白骨搭建而成。多年风霜的侵袭,使得这些骨头看起来全都灰蒙蒙的,落满了沙砾、灰尘和细小的垃圾。在骨头的缝隙之间,填塞着一些说不清楚属于什么怪物的破旧皮毛,以及同样残破腐朽的劣质木板,勉强抵挡着风沙的侵袭。
整幢房子歪歪斜斜地伫立在街角,只要一阵微风吹来,就会吱吱呀呀地摇晃起来,仿佛了十级地震,让每个人都不由得开始推测,这破房子还要多久才会倒塌……
“这也算是豪华旅馆?偌大的深渊之中,难道就找不出一个象样的建筑师吗?”
站在摇摇欲坠的大门外面,菲里忍不住压着嗓子抱怨道。但是,仅仅过了短短几分钟,他便将这一丝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当这一行人走进外表破旧的老骨头旅馆之后,他们惊讶地现,这座貌似破旧的旅馆内部,其实却有着远远乎常人想象的奢华装潢!
脚下那些仿佛草坪一般的羊绒地毯,足有一寸多厚;头顶那盏金碧辉煌的水晶石大吊灯,在昂贵的魔法光球的照耀下散出迷离的光晕;哥特风格的精致壁炉里,熊熊燃烧着诡异的绿色火焰,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熏香……内部的奢华与外表的残破形成了强烈对比,更能给人以视觉上的巨大震撼。
而且,这幢房子很明显地布置了强大的防御魔法,以便于隔绝各方势力不怀好意的窥探。四周墙壁上那些花里胡俏的墙纸,其实是用各种怪兽的皮肤拼接出来的,上面还用金线和银丝画满了奇特的符文。菲里刚刚将一只脚踏入旅馆大厅的门槛,就感受到了一种冥冥之中存在着的无形禁锢,将他与房屋外面的全部感应,都给硬生生地切断了。
在这间宽敞的豪华厅堂中,只有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名恶魔在等待着他们。这名恶魔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容貌英俊,耳朵又尖又长,眼中闪烁着妖异的绿光,两颗微黄的獠牙凸出唇外,长着六根手指的黑色右手,被随意地摆在茶几上。
此刻,他正惬意地坐在壁炉旁边的松软沙上,左手端着一只盛满殷红液体的玻璃高脚杯。见菲里等人进来,便端起手中的酒杯,颇为优雅地行了一礼。
“你们好,来自耐色瑞尔帝国的诸位,我就是这次会议的东道主,格拉兹特。”
他用富有磁性的沙哑嗓音,朝刚进门的客人们打了个招呼。那张充满黑暗魅力的俊俏面庞上,也相应地浮现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我那个不成器的属下,让诸位一路受累了。在此,我向各位表示由衷的歉意……”
二十一、脱衣舞场中的军事会议(1)
二十一、脱衣舞场中的军事会议(1)
飘逸的秀、光洁的玉体、丰满的胸脯、香艳的红唇……
整个空间仿佛被黑暗牢牢包裹,四周飘舞着诡异的五彩磷光,而唯一的明亮之处,则上演着一场场活色生香的魅惑表演。
黑人、白人、精灵、卓尔、狐族美女、兔女郎……托瑞尔星球上各个种族的娇美尤物,正大胆地袒露着浮凸曼妙的火辣**,几乎一丝不挂地翩翩起舞。涂抹过上等香脂的光滑肌肤,在灯下显得油光泛亮,极具视觉诱惑。
在充满**气息的柔媚音乐声中,美妙的女体摇曳生姿地扭动着,娇躯好似变得柔若无骨,彰显一种奇异的狂野美感。她们胸前的花蕾和秘处的赤贝,都镶饰着许多闪亮的银色小环,每个小环上,还套着精致的金色铃铛,随着疯狂的舞步,牵起一串串引人遐思的清脆铃声。时不时还会做出更大胆的挑逗动作,简直是在诱人犯罪。
伴随着舞娘们妩媚的勾人魅眼,以及豪放的热情飞吻,酒吧中的顾客们几乎变得状若颠狂,他们情绪高张地怪呼乱笑着,甚至衣衫凌乱地跳上桌子,手舞足蹈起来,使得全场气氛始终处于沸腾和狂乱之中。
长着小翅膀和可爱犄角,几乎身无寸缕的魅魔侍女们,举着装有毒品、春药和烟酒的大托盘,在拥挤的看客之间来回穿梭。她们一边装模作样地打开那些伸向她们臀部的“咸猪手”,一边咬着耳朵讨论着卖身价。只要价钱能够谈得拢,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随时愿意跨骑到顾客的大腿上,引导着他们的宝贝进入某个**的滑腻所在,畅快地宣泄出体内积攒的**。
偶尔,这些黑心肠的美人也会客串一下盗贼,将那些烂醉如泥地酒鬼、得了马上风的阳痿男、还有因为大量磕药而hIgh到不行的瘾君子搜刮一空。在失去了全部随身财产之后,其中一些走运的家伙,会在被旅馆打手和贪婪路人扒光之后。丢到街上某个角落等待自然苏醒——如果他还醒得过来的话。至于另一些不怎么走运的家伙,干脆被直接扔进了臭气熏天的阴沟,成为各种食腐生物的饲料……
汗臭、酒精、大麻烟、摇头丸、蓝蘑粉、昏暗地灯光、不合常规的高旋律音乐、与异性或同性之间的胡乱交配……另外还有新采收的寂丁茶——这玩意虽然听起来普普通通,好象是一种普通饮料,但事实上,寂丁茶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毒品,差不多相当于另一个世界的冰毒。饮用了寂丁茶之后,瘾君子的脑海中会产生出种种不可言喻地美妙幻觉。简直比与梦中情人幽会还要令人回味无穷。
所以,一旦某个家伙喝过了寂丁茶,那他就基本上算是废了,在全身器官被寂丁茶毒害摧毁之前,这个可怜虫会将全部身家和所剩无几的生命挥霍一空,统统都用来为这种飘飘欲仙的畅快幻觉而买单。就连下层界的恶魔与魔鬼,也无法抵御寂丁茶的强大诱惑力。
在这一片堕落糜烂的氛围中。某张长条型会议桌前那两排正襟危坐的绅士和官吏,还有桌上堆着地卷轴和簿册,屏风上挂着地大地图和小国旗,一时间便显得分外碍眼——热烈的狂欢节,肃穆地军事会议,这两者之间存在的距离,简直比从天堂山到九层地狱还要遥远。
这里。就是断域镇地老骨头旅馆。三方势力召开国际会议的预订会场。
在经历一番艰苦而曲折地长途跋涉之后,受到邀请的与会人员终于全部入场。只是。在一片充满堕落气息地靡靡之音中,大家的表情都显得很是怪异。
白苍苍的高山之王特库姆塞。在一天之前就已经到达了断域镇。此刻,他头戴色彩鲜艳的羽毛王冠。身披一件镶嵌着秘银和精金的复合式轻甲,脊背笔挺地坐在椅子上。尽管特库姆塞竭力想要装出一副目不斜视。心无旁骛的威严形象,但那一对泛黄的浑浊眼球,依然时不时地偷偷瞟向大厅中央的舞池,流连在那些抱着钢管子跳得起劲的姑娘们身上——里面有很多种族,是他这个国王都从来没有见过的。
相对来说,肥巫妖奥沃的表现就显得相当自然——自然到了将手中的茶杯往天上一扔,一边甩掉长袍一边怪叫着扑上舞池的地步。伴随着一波接着一波如同奔马般跳跃的快节奏音乐声,已经意乱情迷的肥巫妖疯狂地吼叫着,挥舞着他那十几条湿答答的紫黑色触手,全方位地骚扰起了那些**的魅魔侍女,激起一阵阵半真半假的尖叫。
在马兹卡大陆这片盛产金银的土地上混了几个月,巨熊军团里凡是稍微有点脑子的家伙,都轻而易举地捞到了大把大把的外快。就连过去一度穷到要去打白条嫖娼的奥沃,现在也阔绰了许多。\面对着姑娘们幽怨的眼神,他很慷慨地掏出了满满一大把金戒指,一部分抛到舞台上,打赏那些抱着钢管跳得起劲的舞女们,至于剩下的则用来抚慰那些被触手缠绕的魅魔小姐——出于肥巫妖的恶趣味,这些戒指没有被简单地放到她们手里,而是被套在触手的顶端,一点点地蠕动着塞进了她们的滑腻腔道……但愿魅魔的秘处拥有足够的伸缩力,要不然这些戒指就有可能会卡在里面,拔不出来了……
如果是在人类都市的地下艳舞俱乐部,像他这种搞法,恐怕已经造成全场骚动,一大帮男男女女光着**狂奔乱走了。幸好,这里是混乱邪恶的无限深渊。夹杂在大一群奇形怪状的恶魔中间,一只浑身长满触手的人型章鱼倒也算不得有多么“出众”,反倒是有许多恶魔哈哈大笑着朝奥沃竖起了大拇指,夸赞他出手大方……
看到这副“同乐乐”的“和谐”景象,菲里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真不愧是大奥术师之耻,完全没有半点身为死人的自觉,把耐色瑞尔帝国的脸面都丢光了……
对于这种堕落放荡的新奇场所,阿芝莎公主倒是显得兴致勃勃,学着肥巫妖的样子东看看西摸摸。甚至还想要跳到舞池里,去和那些“不穿衣服地大姐姐”一起跳舞。眼看着她老老爹就要气得吹胡子瞪眼,身体还十分虚弱的蕾妮赶紧下场逮人,总算在特库姆塞的脸色由红变青之前,将正在**某只魅魔胸脯的小公主捉拿归案,揪着衣领提回了会议桌上。
为了避免她纯洁的心灵受到进一步毒害,蕾妮只好牺牲自己的双手,将她的耳朵和眼睛紧紧捂住。而阿芝莎公主还撅着嘴巴。满心的不情愿,“不要!快把手拿开,人家什么都看不到啦!”
“呃,公主殿下,有些事情您还是不要知道地比较好,否则有碍门风不说,夜里在床上也会睡不着觉的。”
“睡不着觉?放心放心。本公主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见怎么也挣脱不开蕾妮的铁掌,阿芝莎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委屈地眨呀眨的,“人家才不会像你一样,无聊到每天清晨都和那个变态哥哥一起玩虐待游戏呢……”
“……你这该死的小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听墙角了?”
“这种人尽皆知地事情,哪里还需要听什么墙角啊!你们船上的军官都在用菲里哥哥的惨叫声代替闹钟了。莫非大姐姐你到现在居然都还不知道?”
尽管不如肥巫妖那么癫狂和失态。文质彬彬的吸血鬼女教授对于这种堕落的场面,似乎也很能适应。并且一样是乐在其中。不过,作为一名整天手里抱着粉红之书的资深百合族。蕾贝卡对那些抱着钢管子抛魅眼的放荡舞娘并没有怎么关注,反而对门口角落中地另一场表演充满了兴趣。
在玄关附近地明亮吊灯下。摆放着一只造型流畅的巨型玻璃浴缸,六名全身裸露地漂亮少女。正半躺半坐在雪白的泡沫堆里,热情奔放地表演着同性之间地魅惑游戏,其中甚至包括两条真正的美人鱼……这可是海洋生物,莫非她们洗地是盐水澡?
坐在舒适的皮垫靠背椅上,菲里眼睁睁地看着女教授和在蒂华纳科城奴隶市场地时候一样,玉臂轻舒,口中念念有词,朝那只大浴缸丢出了一个散出粉红色光泽的诡异法术。然后,她失望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出一声惋惜的感叹……不得不说,女教授的眼力确实有些不佳,在这种充斥着酒精、麻药、性与暴力的堕落之地,哪里还会有什么清纯处女存在?要不然,那些口味挑剔的吸血鬼贵族,也不会甘冒奇险,到修道院里去掳掠纯洁的修女了……
在这种和军事会谈完全不搭调的古怪气氛下,会议桌上的众人面面相觎,会议预订日程中的第一个项目都还没有开始,便出现了尴尬的冷场。就连神经一向极为粗大的菲里泰勒上校,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纵然这里是混乱堕落的深渊,但是在脱衣舞场召开军事会议……这也未免玩得太过火了。虽然这种堕落糜烂的场合看着就让人兴奋,可大家毕竟不是来参加杂交party的啊……
打个比方吧,地球上的西方各国中,一般要数法国的风气最为开放,各种天体营、天体沙滩和**游行层出不穷。但是,就算法兰西的贵妇人们再怎么风流浪漫,嗯,或者说是**堕落,法国政府也不会将巴黎和会从凡尔赛宫转移出去,挪到红磨坊艳舞俱乐部去召开吧?
当然,肯定会有很多表面道貌岸然、内心龌龊肮脏的外交官,会在暗地里更加喜欢这类“工作与娱乐相结合”的先进做法……
而此次断域镇会议的主办者,此刻早已后悔不迭了。
“该死的,这下可真是把脸都丢干净了……真不该让那个脑袋里只流淌着精液的荡妇来安排会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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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脱衣舞场中的军事会议(2)
二十二、脱衣舞场中的军事会议(2)
面对着眼前这一派乌烟瘴气的堕落情形,本次会议的东道主,衣冠楚楚的格拉兹特不由得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甚至萌出想要给自己找块奶酪一头撞死的冲动……
眼前那些陈横错落的粉肢玉股,虽然看起来很是令人砰然心动。但是,作为称霸深渊数十个世纪的级大恶魔,眼界自然不是平常人可比。像这种低级庸俗的脂粉阵仗,他格拉兹特早就已经看厌了。
现在,唯一值得他忧虑的事情,就是这种明显不上档次的脱衣舞招待,会不会对即将开展的外交谈判产生不良影响……事实上,不良影响已经是铁定要出现了,这一点光看那些低级随员裤子里面支起的帐篷,以及涨红的脸色,就可见一斑——到了这种放纵声色的地方,谁还有心思一本正经地谈什么公事啊!
别说他们了,就连见识过不少风流阵仗的菲里,这时候满脑子想着的,也都是该怎样品尝一下大名鼎鼎的深渊特产,那些长着尖尾巴和黑色小翅膀,对了,还有小山羊蹄子的正宗魅魔!想来一定很消魂望谈判对手在女人肚皮上消磨太多时光。
这倒不是因为格拉兹特过于吝啬,舍不得掏腰包请客。哪怕深渊里的经济形势再怎么困难,这点招待费还是出得起的。可是,在时间上……因为某个笨蛋魅魔的传送术失误。本次会议已经延迟了许久,再拖下去地话。等到精灵军那边大局一定,也就没什么事情可谈的了——大家还是回去等着末日降临。被潮水般涌来地几十万大军一块儿打翻推平算了!
“我说,这就是你们断域镇里最受欢迎的特色节目?”他揉了揉麻地太阳**,几乎是呻吟着对红色寿衣问道,“你平时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欢迎贵宾的?”
“是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吗?”红色寿衣奇怪地眨了眨眼睛,“那些从主物质位面过来的雇佣兵领和商会代表。在办正事之前都喜欢到这里来消遣一番。至于那些人类国家派遣的考察团,更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们办什么正事。他们每次抵达断域镇之后,都是直接考察到了姑娘们地肚皮上,好象是专门过来考察红灯区展规划似的……”
“嗯哼,你说的确实没错……可是,我今天要招待的客人。既不是粗俗暴虐的佣兵领,更不是只知道拿着公款白吃白玩的贪官污吏啊!”
格拉兹特忍不住头疼地呻吟了一声,他终于明白问题地根子出在哪儿了。
这一次被他任命负责会议筹备的红色寿衣。长年把守着断域镇中那座深渊中唯一的永久性传送门,掌握了无限深渊最主要地对外交流窗口。与主物质位面的交流接触相当频繁,号称是恶魔中最为见多识广地博学者之一。
可惜。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往来于断域镇地主物质位面来客。尽管数量不少。却多半只是一些混迹于下层社会地小人物。这些冒险家在自己地国度里往往是穷困潦倒。落魄到了极点。这才破罐子破摔。到混乱危险地深渊里来碰碰运气。他们通常没有什么人生目标。也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只是抱着活一天就要潇洒一天地心思。稍微赚到一点钱。就把它们统统花在了烟草、烈酒、迷幻剂和酒吧女招待地丰腴**上。等到享受够了。便再一次拿起武器。投身于血腥而残酷地拼杀之中……直至横尸沙场为止。
即使偶尔有些官员和贵族以“考察团”或者“交流协会”地名目前来断域镇。他们也多半只是带着猎奇地心态。到这个深渊中最安全地地方大把大把地公款消费。然后心满意足地搜罗上一大批富有深渊特色地纪念品。回去朝着同僚或朋友们大肆吹嘘自己在深渊中“惊心动魄地冒险经历”。展示和分那些“经历血战后得来地战利品”……从来也没有一次例外。
于是。红色寿衣就按照这样轻车熟路地老经验。为此次会谈殚精竭虑。百般张罗。安排了最放荡地艳舞表演。最上等地烈性烧酒。花式繁多地各类毒品。数十个种族地美艳陪酒女郎。千奇百怪地助“性”工具。以及一大堆材质名贵、造型精巧地小玩意……结果便是很努力地捅出了一个级大篓子——这到底是在举办庄严肃穆地国际会议。还是招待前来拜码头地黑帮大佬啊!
但是。事情都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再去后悔自己察人不明、用人失当、办砸了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格拉兹特不悦地瞪了红色寿衣一眼。然后一边表情扭曲地揉着太阳**。一边伸手在虚空中用力一挥。伴随着一串刺眼地魔法闪光。一道无形地消音屏障在会议桌四周缓缓升起。将众人包裹其中。与几尺之外地喧嚣吵闹完全隔绝开来。
“咳咳。尊敬地诸位来宾!”等到耳边终于重新安静下来。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满意地看到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虽然会场地环境不止可能有些不合大家地口味。但是为了大局起见。我们还是尽快开始谈正事吧!”
带着略带歉意的诚恳微笑,格拉兹特伸出他那只长了六个指头的畸形右手,往屏风上挂着的大地图中间轻轻一点,“或许,这将是我们三方取得胜利的最后一个机会
“……根据我们所获得的情报,精灵王国西征军最高统帅,陆军元帅克鲁泽。目前正在与夜女士的教会进行频繁接触,具体内容暂时无法查实。同时。他还加紧在几支尚有战斗力地精锐部队中排斥异己,扶植亲信。其手段已经接近于公开化。”
站在一人多高的世界地图旁边,乌黯主君地心腹智囊,席外交官维茵(Verin)挥舞着一根细长的红色指示棒,对着众人侃侃而谈。
和大多数恶魔那种仿佛脑子里都长着肌肉地莽汉形象不同,维茵的身形看上去十分消瘦。简直可以说是骨瘦如柴。他全身的肌肤都呈现病态的纯白色,而且没有任何毛的存在。一种恶心地黏液不断的从他的皮肤之上渗出,将外面罩着的白色亚麻布长袍都弄得湿漉漉的,看起来有点像是灵吸怪。他的嗓音听起来也十分平淡呆板,仿佛一锅煮过了头地老牛肉,无论再怎么咀嚼回味。也感觉不出一丝味道。
但是,就是这么个仿佛风一吹就倒,与痨病鬼极为神似的家伙。却是深渊中名声极响的狡猾恶魔,偏偏又有着令恶魔们感到不可思议地忠诚。他曾经运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替上司来到了许多本来不愿意与乌黯王子联盟地盟友。
当格拉兹特被一位强大的女巫伊格维尔伏击败和捕获,监禁在主物质位面地一百多年时间里。维茵作为暂时的代理统治者,不但成功地击退了无数次来自其他恶魔领主地进犯。而且在格拉兹特回归之后毫不犹豫地将全部权力交还——即便是在人类的国度。这样彻底的忠诚也是极其罕见的,更不用说是天性混乱叛逆的恶魔了。
因此,在乌黯主君的众多手下之中,维茵是最受君主宠眷的,经常被安排在一些很有面子的场合露脸。比如说,这次意义重大的三方会谈……
“……与此同时,精灵的命运与历史之神勒比拉斯因诺瑞(Labe1asenoreth),灵巧与盗贼之神艾瑞芬伊拉希尔(erevanI1esere),森林之神瑞里芬莱勒菲(Ri11ifaneRa11athi1),还有弓箭之神索罗诺尔杉岚德瑞so1onorThe1andira),都在动员各自的教会兵力,强行出手接管地方政权,并且囤积战略物资。相当数量的战斗牧师以犒军为名,被派遣到了库斯科前线,进行煽动和串联,并且成效相当显著。即便是精灵女王特意保留在后方的新编陆军,近期也开始出现不稳的迹象。”
“同时,永聚岛在王室的紧急命令下,已经进入了全面戒严状态。一旦库斯科前线的军队开始动,另一处战场预计会在都附近同时打响——这将是精灵王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所爆的第三次军事政变!”
“作为对应,现在的精灵主神,精灵王室的总后台,生命女神安格芮丝也向自己的教会下了神喻,要求她的牧师们开始战斗动员。其余的精灵神明,比如夜空之女莎罕妮月弓sehaninemoonbo精灵的预言与幻象女神),目前的态度尚不明朗,总体上倾向与精灵王室一方。此外,在积极备战的同时,各大教会之间也在私下里频繁进行交涉,尝试最后的和平努力。但是根据我方的预测,前景不容乐观。”
“至于这场巨大旋涡的核心,精灵女王阿克迪娜……”
维茵伸出了手中的红色小棍,沿着地图上那根代表麻麻里河的粗大蓝线,一路划了上去,“女王陛下为了在嫡系部队大半损耗在了时光神殿战役中的不利情况下,挽回自己的权势,似乎进行了一次大胆的冒险——她召集了残余的所有王家卫队,以及适合内河航行的轻型舰艇,于三天前从沿海地区的临时宫廷出,进入麻麻里河并且溯流而上。在这一路上她没有作任何停留,只是全赶往叛乱军的聚集地,精灵军刚刚攻陷的库斯科城。根据各种相关情报分析,阿克迪娜女王似乎打算先制人,利用自己的大义名分和对手准备不充分的机会,一击致命,将兵变对国家的损害降低到最大限度。”
他将小棍在库斯科城的位置上敲了敲,然后用毫无感**彩的音调作了总结,“等到精灵王国政变双方在这里彻底翻脸的时候,属于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以诸位目前的状况来看,这很有可能将会是最后一个机会!”
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维茵意味深长地瞟了特库姆塞一眼。而高山之王虽然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但是抓着铜茶杯曲柄的手掌,却由于用力过度,而微微有些白了。
尽管打着公平协商的名义,事实上,这次会谈的三方,并不是处在对等的立场上。特库姆塞就是这其中最弱的一环,即便他实际掌握着最多的兵力,也无济于事。
因为,他没有退路。
ps:惊闻博得之门先生,或者说乳熊大大在思思小姐的督促下即将出宫,在此表示热
二十三、螳螂捕蝉
二十三、螳螂捕蝉
在这片战火纷飞的马兹卡大陆上,无论是在深渊中企图火中取栗的格拉兹特,还是从耐色瑞尔帝国长途跋涉而来的远征军,目前都还只是一介过客而已。
纵然,他们都有着借机在这里落地扎根的念头,但是万一大势无法挽回,那么至少还有一条退路可走——至于走不走得通,就是另外一回事
但是,特库姆塞却没有退路。
作为马兹卡大陆原住民的最高代表,他的一切财富、声望、权势和地位,全都凝聚在这片动荡的土地上。战火正在他的疆域里燃烧,鲜血就在他的家园中流淌,而亡国的厄运也正悬在他的头上。特库姆塞必须为了拯救自身而付出一切卓绝的努力,并且在面对不可挽回的失败时,像一位真正的君主那样从容赴死——这个世界还不怎么流行政治避难。
“既然我已经来到了这里,条件就由你们提吧。”
这位年迈的王者伸手轻轻敲打着桌面,略带苦涩地说道,“时间有限,我们还是别玩什么语言游戏了。请说出你们究竟能做到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能答应的事情,我自然会答应,不能答应的,即使我在这里签署了协议,日后也是没有办法兑现的。\”
“放心吧,仁慈的乌黯主染指您的都城和直辖领地,又或者要求您率领全体印加人归依于他的教会。毕竟,我们只是想在马兹卡大陆获得一个落脚点而已。”
维茵笑了起来,他转身走到桌边,拿起一卷用金箔打造的精致文书,“在会议召开之前,我们就已经预先拟好了草案,只等陛下您的签字
特库姆塞接过文件,粗粗扫了几眼,顿时便倒抽一口凉气。随即在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狐疑之色,这并不是因为条件太过于苛刻——正好相反,是实在太宽厚了!
“麻麻里河南岸的全部城邦与部落?那里可是整个大陆上最荒僻落后的地方,基本上还是未开的荒山野岭,貌似没有多少人口,更没有什么象样的城市村镇吧!”
他屈起一根食指,在金箔卷轴的表面轻轻弹了弹,“据我所知,那里除了几个仅有两三万居民地小城邦以外。就只剩下一些赤身**、刀耕火种的原始蛮族了。全部的人口数量加起来,也不会过两百万。\而且那里地势崎岖,土地贫瘠、物产匮乏。对外交流也很不方便。精灵王国的殖民地总督甚至不屑于在这一地区驻军征税,因为收入根本抵不上开销……乌黯主君殿下真的只要这些没人要的破地方?”
“呵呵,我们想要得到了。鄙人甚至可以对冥河誓!”维茵耸着肩膀摊了摊手。同时狡诈地一笑。
“不瞒您说,乌黯主君虽然在无限深渊中威风八面,但是在人世间却没有多少牧师和信徒。要是地盘太大了,也控制不过来。麻麻里河南岸地区固然闭塞偏僻。但是那里的图腾神兽也相应地十分弱小,清除起来不会太费事。至于人口稀少……说起来不怕您笑话。乌黯主君在费伦大陆的全部凡人信徒,总共也只有区区三千人呢!”
话语之间。他不胜唏嘘,似乎十分委屈地样子。只是那些知根究底的人。却都对此不以为然——招徕不到信徒,那也是你们那个六指畸形儿上司自找的啊!
格拉兹特在主物质界地信徒,一般以半人半狮的人面狮为主。这种怪物曾经在埃奥诺克沙漠横行一时,但是随着耐色瑞尔帝国的复兴,目前已经成了濒危珍稀动物,并且享受不到任何保护——从复兴初期开始,帝国政府就努力地想要将其灭绝。\//\
至于正常的凡人信徒,数量始终都是极少。这倒不是因为格拉兹特像那些时常疯地恶魔领主一样,完全无法做到最基本的赏罚分明,总是只收祭品却不办事——事实上,作为“最像魔鬼的恶魔”,格拉兹特在信誉方面堪称全深渊一。只要是答应下来地事,鲜少会有拖延抵赖的。
问题在于,这家伙似乎是把教会当成了后宫在进行建设,还是暴力虐待类型地……
在格拉兹特的教会里,牧师一律只收女性,男信徒再怎么勤奋也没有出头之日,这就自动把50%地人口排除在外。而且,格拉兹特生性好色,喜欢信徒在异端仪式中举行缠绵狂野的交媾——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问题还不算严重,那些堕落贵族地秘密聚会之中,也常有类似节目——但更要命的是,格拉兹特不满足于普通地杂交派对,还增添了近亲组合、壮男爆菊和人兽搭配等等新鲜项目……这样一来,又将一大批无法接受基情攻受、与动物交媾和近亲**的家伙给吓走了。\//\
变态程度过高、作风放荡再加上女尊男卑,这使得格拉兹特的教会无论在哪一类社会人群中都很难受到欢迎:崇尚暴力的黑帮组织,通常难以接受女尊男卑的扭曲观念;女性成员较多的间谍和盗贼组织,又和格拉兹特的能力关系不大;那些妇女联合会之类的女权者组织,大多都难以容忍格拉兹特的暴虐作风,更不肯成为恶魔后宫的一员——要不然,她们提倡女权做什么?
至于貌似最合适的s*m鞭打俱乐部……已经有虐待女神劳薇塔和哭泣女士艾梅塔占着论s*m女郎们是正是邪,是s还是m,都能找到各自的位置。结果,犯下了重复建设错误的格拉兹特教会,在这一领域根本无从插手。再加上各国政府的强力打压,以及无限深渊在这些年里的整体颓势,格拉兹特教会混得如此扑街,也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优胜劣汰嘛!
所以,格拉兹特这一次的胃口如此之小,步伐如此之谨慎,也是可以理解的——经营失败的次数太多,心里底气不足……一想到这里,众人不禁释然。
“……相应的。我方在此次行动中,恐怕无法出动太多兵力。”
格拉兹特挥手示意维茵坐回位子,然后亲自接下了话头,“永聚岛那边,我们实在是无力插手,相信诸位对此也不会太关心。而在精灵军的后方,欧凯将军已经设法集结起了一支六千人左右地军队,大致上可以骚扰一下他们的补给线,制造一定的恐慌情绪。至于最为关键的库斯科城。我安排了更得力的人手……”
他转身打了个手势,屏风后面顿时传来悉悉索索的一阵轻响。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一只半人半蛇的怪物缓缓行来。它的上半身和人类女性并无二致。而且相当漂亮。一双**仿佛木瓜般硕大,肌肤如瓷器般精美白皙,五官轮妩媚勾魂,诱人至极……不过,她地下半身却是一段黝黑的蛇尾。大约有水桶般粗细,在地上摇来摇去。令人看得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这是六臂蛇魔吗?可是,她只有一双手啊!带着这个疑问。菲里扯了扯身旁的吸血鬼女教授,却得到了一个更加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答案。
“人面狮?”菲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是半人半蛇,而非半人半狮啊!”
“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在魔法学院里是怎么听课的
听到这样缺乏水准的提问。蕾贝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在这个便宜弟子兼姘头的小脑瓜上轻轻敲了一记,“人面狮这个种族,固然绝大部分都是半人半狮地造型,但其中的上层贵族,却是半人半蛇,而且基本上都是女性……人面狮的毛、血液、骨骼都是很有名地炼金术材料,你这个1级炼金术士居然不知道它的种族构成?”
到了我在深水城上魔法大学地那会儿,人面狮已经灭绝好几百年了,还有谁会去关心这玩意……经历过两次穿越的异界之人伸手揉着肿地头皮,同时在心中暗自嘀咕着。
伴随着鳞片摩擦地面所产生的沙沙声,这只造型仿佛女娲娘娘地雌性人面狮扭动腰肢,蛇身向前徐行,她一手握短剑,微笑着向众人鞠躬行礼,“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伊丝哈蒂娜岑(Ishadenarthun),从三个月之前,就奉乌黯主君之命,率领部下潜入库斯科城。目前,我已经控制了数十名低级军官,并且拉拢了一批土著附庸军和民夫。只要精灵女王阿克迪娜与陆军元帅克鲁泽之间的冲突爆,他们就能适时动全面暴乱,焚烧物资囤积所,最大限度地破坏其战争潜力,为高山之王陛下地正面进攻,创造出一次最佳的机会。”
“可是,就我所了解的情况,克鲁泽元帅只是一个志大才疏的老朽废物,他有能力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和精灵女王叫板吗?”特库姆塞有些迟疑地反问道,“一旦阿克迪娜女王成功解决掉克鲁泽元帅,又或者老元帅胆怯退缩,造成了无血开城的局面,那骚乱还制造得起来吗?”
“请放心,尊敬的特库姆塞国王,只要有蒂娜岑在那里,阿克迪娜女王就永远不可能有机会无血开城
格拉兹特很有自信地淡淡说道,同时带着赞许和激励的表情,轻轻地在蒂娜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蒂娜岑是我最得力的选民,也是最有经验的暴动专家。届时,无论女王与元帅交锋的状况如何,她都一定能让库斯科城乱起来……的窘迫状态,又能搜罗到多少兵力,在库斯科城的西边动正面攻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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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黄雀在后(上)
二十四、黄雀在后(上)
建立秩序,是魔鬼的强项,而制造混乱,则是恶魔的拿手好戏。
对于天性邪恶混乱的恶魔来说,任何组织严密、等级森严、秩序井然的社会组织,都是他们内心中最为厌恶的东西。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千方百计地加以破坏。
作为近代国家机器结构基础的正规军队,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纪律最为严谨,秩序最为井然的组织,从骨子里就散着恶魔们最讨厌的秩序味道。混乱的恶魔们不喜欢服从命令,遵守纪律,天生就做不了一个好兵。但要说到怎样动摇军心、挑唆串联、制造哗变,却称得上是行家里的行家破坏固然比建设容易得多,但是如何以最小的力量制造最大的破坏,也是一门精妙的艺术。
一旦某支军队被恶魔信徒渗透,那么即使上级将领能够及时察觉异动,制止恶魔的阴谋,但是事后通常也只得将这支军队解散……人心一散,这队伍就没法带了。
所以,格拉兹特很自信地拍胸脯保证,在他的手下潜伏成功之后,库斯科城的精灵军已经注定要爆一场血腥内战了。哪怕克鲁泽元帅在精灵女王面前不战而降,他的人也有办法让城内各路兵马相互厮杀起来事实上,当一场军因素之后,就注定了不可能轻易了结。为了争夺精灵神系的主宰宝座,地上的信徒们如果不死上个几万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判。
但是,行军打仗,讲究的就是正奇结合。只用正兵,则未免处处吃力。惯使奇兵,也时常会力有未逮。格拉兹特的种种手段固然狠辣,但是充其量也只能利用精灵王国内部变乱的良机。最大程度地削弱精灵王国西征军的战斗力。要想让这支总兵力目前仍多达三十万的庞大军队彻底瓦解,还需要有人从正面给予其最后一击。
这个艰巨地任务,就只能由意图夺回都的印加人自己来完成了。
“……自从都库斯科城陷落和太阳女神长眠之后,各地的酋长领主就不怎么服从王命了。我目前能够随时调动的,只有两个军团的禁卫军。以及一些零星地辅助部队和外国雇佣兵。全部加起来的话,大概能凑到三万人。”
特库姆塞伸手捋着他的花白胡子,缓缓地公布了他的全部实力,“从仍然效忠于我的那些部落里,大致上还可以征召起十五万名青壮年。但是这些人都没有受过任何军事训练,也无法为他们提供足够的制式武器装备。而且需要提前至少一个月时间布召集攻库斯科城之战地话,在时间上已经赶不及了。”
“三万对三十万,一比十的绝对劣势兵力啊……”
格拉兹特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便舒展了开来。“只要能够抓住精灵军陷入全面混乱的机会,这点突击力量应该就已经足够了。届时我会安排欧凯将军在库斯科城的东边虚张声势,作出沿河谷两面夹击地姿态。另外。阁下最好也联络一下库斯科城郊外活动着的游击队,到时候把声势作得越大越好统帅谋反。君王讨伐,诸军内斗。宗教煽动,城中火起。外敌突击,兵临绝境……形势都给折腾到了这种地步。本来就是乌合之众的精灵军要是还不溃散,那可就真是没天理了!”他很自得地说道。
“另外,请恕我直言,尊敬地特库姆塞陛下,即使赶不上这一次库斯科会战,您还是应当着手征召预备兵员。”
等到格拉兹特把话说完,维茵也趁机插了进来,语重心长地劝解道,“此战若能得胜,精灵军在马兹卡大陆的机动兵力将会被一扫而空,甚至连麻麻里河沿岸地数百座大小城市,也不可能剩下多少守备部队。以我的看法,您很有必要在其他竞争出现之前,以解放地身份迅抢占这一空白地区,这就需要相当数量。十五万人……呵呵,可能还不太够呢!”
“要不然,倘若热带雨林地区地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纷纷举旗自立,又或精灵军放弃对殖民地的直接统治,改为扶植一系列傀儡政府,您对待他们又该是战是和?自古以来,比起远方地敌人,人们通常会更仇视附近的邻居。对于平原地区的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来说,精灵殖民固然可恨,但是生活在高原上的印加人,又何尝不是外来?”他很恭谨的微微低头,“这是鄙人不成熟的一点小见解,还请陛下您做个参考。”
“……贵方的设想确实很有见地,也很有必要性。但是,在将它们落实之前,我方还有一个相当急迫的小麻烦尚未得到解决。”
听过了维茵的谏言,特库姆塞先是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便毫不客气地反过来泼了一盆冷水。
“从我军现在的驻地,蒂华纳科城,到战役动的库斯科城之间,并没有任何大路和粮仓可以作为后勤依托。三万军队想要及时赶赴数百里之外的预定战场,并且保持长时间作战的能力,就只有坐船走水路出,渡过月亮湖,进入麻麻里河顺流直下……但是,一支拥有不过十艘轻型舰艇的内河小舰队,目前正在精灵海军元帅图卢斯的指挥下,游走于沿湖各港口之间,拦截商,炮击城市,不断地给我国人民造成巨大的生命财产损失!”
他伸出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掌,在地图上代表月亮湖的蓝色区域用力按了一下,“在之前的战斗中,我的舰队就已经消耗殆尽,无力对他们进行任何有效的阻击。因此,整个月亮湖上的水运航线,目前已经基本断绝。在成功解决运兵船队的安全保障问题之前,我们在这里所设想和规划的一切战略战术,就统统都只是空谈罢了。”
对于这一出乎预料之外地新问题。格拉兹特、维茵、蒂娜岑等一众恶魔不由得面面相觎。沉默了片刻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微微偏转了一个角度,投向了从会议开始就始终在充当看客的菲里等人。
“这个……诸位是想让祥瑞号负责护航吗?”
骤然被那么多道炯炯有神的视线聚焦到自己脸上,菲里顿时感觉有些胆怯,不由得微微向后挪了挪身子。仿佛身子被目光刺得缩小了一圈儿。
“除了护航,还有运兵。”特库姆塞慢条斯理地补充说,“由于精灵舰队的反复炮击,我所能征用的商船数量恐怕存在很大缺口。而阁下地这一艘祥瑞号,就顶得上我们的一万只小筏子了。”
“就我个人的看法,希望祥瑞号能够在扫荡月亮湖上的之余。运载一支精锐先遣队直扑库斯科城,或至少运动到战场附近的水面上,伺机而动。”
格拉兹特接着说了下去,“虽然不曾亲眼目睹。但我多少也听说过这艘浮空战舰是何等的庞然大物。这样一艘声势喧天地艨艟巨舰,突然降临到内乱动荡的精灵军头上,想必一定会很有震慑力
庞然大物吗?这倒是不假。菲里喃喃地寻思道。至于震慑力……就不太好说了。在之前的时光神殿会战中,区区一条落单的小母龙。就把自己地祥瑞号给揍了个半身不遂。现在这条破船更是已经完全飞不起来了,只能在水面上挪腾……
不过。这艘万吨级龙皮船确实是规模空前、气势恢弘,而且已经被修理得焕然一新。在不明真相的外行人面前,确实足以造成震撼心灵的压迫感。
对付几条一两百吨地双桅快船。祥瑞号甚至无需使用任何武器,就是开足马力直接冲过去,就可以将其直接浪沉。即便有勇敢的水手想要跳帮打白刃战,也很难攀爬上如城墙般高耸地干舷。而新近裹上了龙皮,脱胎换骨的坚固船身,也不惧怕纵火艇、杆雷艇和大部分火炮地袭击。哪怕对手的魔法实力强悍,想用海啸术之类地传奇法术玩地轰轰烈烈的同归于尽……船上还有两个人老成精地正牌大奥术师呢!
由于对史上最豪华的龙皮装甲充满了自信,一向谨小慎微的菲里,在略微迟疑了片刻,并且与同伴交换了几个眼色之后,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能够参与这场历史性的大会战,并且打响第一枪,是我们巨熊军团的荣幸。我和我的部下都很乐意接受这一任务。毕竟,这也是属于我们的战争……我军之所以越过浩瀚大洋,来到马兹卡大陆,就是为了打击精灵王国的嚣张气焰,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与安定。”
听完菲里的最后一句话,特库姆塞略带不屑地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格拉兹特则是满面笑容地举起了酒杯,向着来自耐色瑞尔帝国的众人殷勤致意。
“很高兴诸位阁下能够如此的通情达理,鄙人在此先敬诸位一杯。希望等到此战结束之后,我们都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长年为经济危机所苦的大恶魔如此说道,他风度翩翩地微笑着,展开长着六个指头的畸形手掌,将整杯金黄色的酒液一饮而尽,“现在,就让我们开始讨论更进一步的细节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笑到正当格拉兹特在觥筹交错、莺歌燕舞之中,对着一众主物质位面来宾口若悬河,算计着仿佛可口羔羊的精灵军,展望着灵魂祭品滚滚而来的美好蓝图之余。他所寄予厚望的欧凯将军,此刻却并没有在马兹卡大陆的热带雨林里整军备战,反倒是悄悄溜到了无限深渊的另一个角落,做起了某些不可为外人所道的隐秘勾当……
:猜猜看,这个立志推倒女神的暴笑恶魔,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猜中了说不定可以被提拔为副版主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二十五、黄雀在后(中)
穿越时空的蝴蝶二十五、黄雀在后(中)
二十五、黄雀在后(中)
月色黯淡。星辰无光。
阴郁的天空。阴郁的大地。阴郁的寒冷海洋上覆盖着皑皑冰雪。呈现出一派充满阴郁的铅灰色。在冰雪边缘的坚硬冻土中。顽强地生长着一层毛茸茸的苔藓和蕈类。色泽黑**。老远就能闻到阴郁的霉味儿。即便是永不平息的呼啸狂风之中。也永远弥漫着一股阴冷和死亡的阴郁气息。
乍一看。这里似乎很像是堕入漫长极夜的北极海。但是。在这片冰天雪地里。蹒跚活动着的却并非海豹、海象和北极熊。而是各种各样的僵尸、骷髅、恶魔和吸血鬼。此外。在那些巨大的冰山之间。还诡异地散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墓碑。这些墓碑有的独自兀立。另一些却又随意地聚集在一处。其材质、规格、造型各不相同。点缀着这一片冰冻的单调风景。使周边环境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望着窗外那副阴郁而压抑的肃杀景象。欧凯将军不由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感觉胸口憋闷得喘不过气来。此刻的他。依旧是一身土黄色风衣加黑色宽边帽的标准旅行者装束。和四周的风景实在有些不太协调——似乎应当改成墓园守夜人的黑袍子加尖顶帽才对!
这里。是无尽深渊的第一处遍地充斥着坟场、墓碑、骷髅、僵尸以及其他不死生物。属于亡魂地死者国度。
欧凯现在所处地地方。是一座从冰冻海洋表面雕刻出来的巨大城市。也是整个萨纳托斯位面的都。这座冰城的名字叫做那拉泰尔在主物质位面旅行者地游记中。更习惯于将其称之为“死者之城”城的规划设计。与四周的阴郁景致实在是浑然一体。整座那拉泰尔城。根本就是一片幽暗阴冷地巨大墓地!
在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散布着高大的陵墓。以及高耸的方尖碑(葬礼所用)。街道上铺满了厚密而有弹性的地毯。其材质是从成千上万无法安息的死者身上取下的毛。由各种死灵编织而成。绣满了恐怖的纹饰图案。无数骷髅、僵尸、食尸鬼、吸血鬼。以及其他追随黑暗的腐尸。在城中四处游荡。而猎魔蛛。吸血巨人和巫妖则作为城市的上层领导。对着他们号施令。幽蓝地鬼火随风舞动。漫天飘洒。给这座死亡之城笼罩上了一层黯淡的光晕。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时也无组织无纪律的高级恶魔。一名以“推倒女神”为毕生追求的欧凯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压抑、死寂的阴郁的氛围。他更希望看到相对来说比较明亮、轻快一些的色调。比如说。幽冷明快的银色、银白色和象牙色——假如要举出一个具体例子的话。就是和他这个“第二像魔鬼的恶魔”地顶头上司。“最像魔鬼的恶魔”格拉兹特用天堂山白石为自己建造的银色宫殿差不多——而不是眼前这一片阴郁得仿佛能闻出霉味儿的灰暗……仅仅在这座死者之城呆了一两天。欧凯就感觉自己快要被位面法则同化为一只僵尸了。
不过。以上这一切小小牢骚。都只是一些不值得太过留意的细枝末节而已。最根本问题在于拉兹特麾下的得力爱将。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要知道。那拉泰尔。乃至整个深渊的第一百一十三层。都是与格拉兹特齐名的深渊三巨头之一。亡灵君王奥喀斯的地盘。而这两位巨头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就和另一个世界地国共两党差不多。虽然地狱的魔鬼们在血战中步步进逼。亡族灭种的危机已经降临到了恶魔们的头上。但为了争夺深渊霸主的至高宝座。双方多少年来依旧是打得不死不休。却又始终难分胜负。
可是。欧凯将军眼下就大模大样地站在奥喀斯的骸骨宫殿里。而且他的上司格拉兹特—其用意为何。基本上可以说是不问自知。
“欧凯。你这么急匆匆地从主物质位面赶过来。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莫非。那个**儿松弛的六指畸形儿。又在某个猛男的怀抱里想出了什么新把戏吗?”
一个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这声音听上去沙哑而又沉闷。瓮声瓮气。仿佛从某个罐子里迸出来似的。让人不由得产生出一阵阴恻恻的感觉。
前一刻略微有些出神的欧凯。闻声顿时猛地一惊。
他转过身来。现大殿中央的黑曜石宝座上。不知何时竟冒出了一个体型庞大的身影。正目光炯炯地瞪视着自
这个貌似恶魔的丑陋生物。头上戴着一顶闪亮的精金王冠。手中握着一根邪恶的骷髅头魔杖。从外表上看。长得又肥又胖。如果站直起来的话。大约有普通人三倍那么高。他的头上有一对螺旋状的巨大羊角。腿上则满是厚重的褐色毛。还长着山羊般的蹄子。蝙蝠般的翅膀。以及和蛇一样带有锋利倒勾的长尾另一位深渊三巨头。统治着深渊第一百一十三层的亡灵君王奥喀斯。论深渊中的权势和影响力。奥喀斯稍逊于拥有三层位面的格拉兹特。但亡灵君王在主物质位面的势力。却远过了这个最主要的对手。而且。当整个深渊都因为堕落灵魂的匮乏而陷入经济危机之时。奥喀斯却能够从物质界地大批亡灵法师信徒那里得到有保障地定期献祭。从而依旧保持着相当滋润的生活……
不过。假如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位亡灵君王的相貌。或许可以现一个非常微妙的事实:要是不去考虑他那臃肿地体态和丑陋的面庞。仅就其基本特征而言。奥喀斯的外貌倒是和魅魔颇有些相似之处——同样地羊角。同样的山羊蹄子。还有同样的蝙蝠翅膀和长尾巴……当然。如果这家伙真是魅魔。那也应该属于芙蓉姐姐一类。还是恶心度增幅加强版的……
实际上。每一次见到奥喀斯。曾经秘密地在博德之门和深水城做过多年路边社小报记者。富有联想能力和狗仔队气质的欧凯将军。就忍不住在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幅富有恶趣味的画面:某只因为天生丑陋而受尽了同伴欺负的可怜魅魔萝莉。在凄惨的逆境之中奋图强。通过种种机缘巧合。学会了强大的亡灵法术。打败了一个个强悍地对手。最终成为了名声显赫的深渊三巨头之一……这可真是一部充满狗血剧情的丑女励志奋斗史啊!
很遗憾。现在的丑女通常更乐衷于花大价钱去做整容。而不是独自埋头打拼——和日的美容术相比。后者的成本和风险都太高了。如果某个女性对自己的头脑和毅力缺乏自信心的话。还是选择做一只人造花瓶能够生活得比较轻松……
想到这里。欧凯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在花费几秒钟时间感慨世风日下之后。他还是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向奥喀斯躬身行礼。
“尊敬的亡灵君王。您忠心地仆人欧凯。在此向您问好。”
不知何时背叛了自家主公的恶魔将军。颇具讽刺意味地如此说道。“乌黯主君目前正在马兹卡大陆策划一次大行动。如果他的计划得以彻底实现。整个无限深渊的势力版图。都将会随之而生极大改变……”
“想不到那个总是缩手缩脚、只说不做的六指畸形儿。现在居然也会有这么大的魄力。看来确实是穷疯了……欧凯。这一次你做的很好。”
听完了“第二像魔鬼的恶魔”对于马兹卡大陆局势的描述。亡灵君王伸手微微敲着宝座的扶手。赞许地说道。那张原本时时刻刻都拉得老长。仿佛别人个个欠了他几百万地死人脸上。也难得地绽放出了一丝笑容……只是。配合上他那副貌似芙蓉姐姐版魅魔的恶心尊容之后。顿时让自诩为优秀美术鉴赏家的欧凯看得出来
“……再算上前一次断域镇防御战中。在背后给红色寿衣那个骚婊子悄悄捅出来的级大漏子。你已经替我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了。只要格拉兹特一倒台。狄摩高根那只双头狒狒也就不足为虑。到了那个时候。自然少不了你的封赏。”奥喀斯随口许诺道。“无限深渊之中那么多个位面。你可以任则其一为主!”
“非常感谢你的慷慨。伟大的亡灵君王。愿您名垂千古。一统深渊!”
欧凯恭谨地弯腰行礼。心中却是充满了不屑的冷笑——这种轻飘飘的空头支票。他已经听得实在太多。早就产生出了免疫力。
相比深渊中其他那些穷困潦倒的恶魔领主们。死胖子奥喀斯可以称得上财源广盛。但在拖欠薪水方面。却是比一般的领主还要变本加厉。格拉兹特固然心理变态、举止怪异。但至少从来不拖欠或者扣手下的薪水。而奥喀斯……他常常在薪日装做一无所知。过了几天却惊讶地问手下:“你们怎么没钱了。不是刚过薪水吗?”
正是因为他这种吝啬而无耻的脾气。大多数恶魔都不喜欢替这个小气鬼老板打工。所以奥喀斯只能用基本上无需薪水的亡灵来填充军队……说实在的。尽管已经选择了背叛。但是在欧凯的内心之中。其实座如梦幻般精致的银色宫殿。而不是这座完全不符合自己审美观的死者之城。
问题是……形势比人强啊!他在心里幽幽地叹息着。闭上眼睛。不愿再想。
p:根据定。我怎么看都觉得奥喀斯很像是一只严重福兼毁容的倒霉魅魔……而且在设定中没有这死胖子的性别——莫非这家伙真
二十六、黄雀在后(下)
二十六、黄雀在后(下)
无论再怎么吝啬的富翁,他的后面也总会跟着一帮奉承拍马的阿谀之辈。希冀能够从中拍出几滴油水来;而无论再怎么慷慨的穷光蛋,他的家门也照样永远只会是乏人问津——因为完全无利可图。
对于乐衷于享受,喜好奢华的欧凯来说,格拉兹特那边的薪水,虽然是旱涝保收的铁杆庄稼,在数量上却是少得可怜,根本不够维持开销。就连工作经费都经常短缺,他有时甚至还得拿这些菲薄的收入来填补经费缺口。
而奥喀斯这边,尽管是有了上顿没下顿,但哪怕是从这死胖子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那么一点儿渣子,依旧比格拉兹特的全额薪水要多上好几倍。再考虑到乌黯主君这么多年以来的整体衰颓之势……人往高处走。不对,是魔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为了摆脱贫困而跳槽,也实在是不得已。要怪,就怪格拉兹特不善理财吧!
欧凯如此想道,心情总算是慢慢平复了下来。不料,奥喀斯沉吟了片刻之后,居然又吐露出了一番石破天惊的秘闻,完全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可惜……欧凯爱卿啊,虽然你的忠心可嘉,但非常遗憾的是,关于马兹卡大陆那边的最新动态,你的消息还是迟了一步呢!”
亡灵君王摸着下巴,颇有些玩味地说道。“当然,这也是因为你太久没有到我地骸骨宫殿里来。以至于未能获得一些最新情报的缘故……”
他扬了扬手边地一封丝绸卷轴,然后丢给了欧凯,“这里写着克鲁泽元帅和精灵王国反叛势力的主要行动规划,以及精灵王室对他们的镇压预案。背面还记载了格拉兹特在库斯科城里潜伏着的间谍名单……”
一个接着一个重磅级的情报被轻描淡写地抛了出来,欧凯地眼睛也随之越瞪越大。他很难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他也很清楚,奥喀斯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他还知道一件事,这些置关重要的情报,绝对不会是奥喀斯自己那套情报系统收集来的。亡灵君王奥喀斯在主物质位面的势力虽然强大,但却基本上局限于费伦大陆。马兹卡大陆的土著居民没有任何亡灵法术,而精灵们一向对亡灵术都采取彻底封杀政策。奥喀斯地情报机构想在那里展势力。简直可以说是难比登天。
莫非……就在自己耐不住贫穷与绝望,秘密投向了亡灵君王的同时,还有其他的同僚也作出了同样的选择?嗯,如果事实确实如此的话,那么格拉兹特这个深渊领主做得也实在是太不得人心,嗯,应该说是不得魔心了。自己趁早跳下这艘破船。也确实是一件识时务的明智之举动……
可是。那个改换阵营地家伙。到底是在后方遥控指挥地席外交官维茵。还是于第一线活动着地女人面狮蒂娜岑?这两者都有点像是潜在地背叛者。但又都不太可能。
维茵这个恶魔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对格拉兹特始终保持着不可思议地忠诚。过去明明执掌了格拉兹特地国度上百年时间。等到正主儿一回来。就立马乖乖地将大权拱手奉上;而后者又是格拉兹特地选民。一切权势荣耀都建立在乌黯主君身上。古往今来。除了那个叛离魔法女神。一手创立龙巫教地萨马斯特以外。似乎还没有哪个选民胆敢背弃自家神明地(强大地恶魔有着虚拟神格)……
“啪!啪!啪!”
正当欧凯忍不住胡思乱想之际。宝座上地奥喀斯突然抬起一对肥厚地肉掌。用力地拍了几下。他背后地屏风里面随即传来悉悉索索一阵轻响。一位穿着紫色长袍地女牧师微笑着显出了身形……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远远过通常水准地大美人。
这位女牧师身材纤细。步履轻盈。仪态万方。披散着一头茂美地乌黑长。她地手腕。脖颈、额头和耳垂上。都装饰着以黑曜石。黑玛瑙。紫水晶、紫玉等雕琢出来地精美珠宝。并且隐隐散出神秘地能量波动。那件奢华地紫色丝绸袍子外面。还罩着一件更加昂贵地黑色天鹅绒斗篷。并且刺绣出一个带着紫色外环地黑色圆盘——这是全世界最古老地邪神。夜女士莎尔地圣徽!
莎尔地女牧师轻移莲步。走到亡灵君王那张以骷髅头胡乱拼接而成。看起来毫无品位地宝座前面。优雅地躬身行礼。然后。她起身侍立一旁。用冷静到似乎不带半分热度地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起了还在愣地欧凯。却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过来吧,我的欧凯爱卿!”
奥喀斯微笑着对女牧师点点头,然后对站在台阶下面的欧凯将军随意地招了招手,“我向你引见一位贵客,这位就是暗夜女神莎尔的使者和选民,美丽而神秘的亚娜小姐。在有关于马兹卡大陆未来局势展的现实问题上。我们已经非常愉快地进行了半年多的合作,并且取得了一个良好的开局……”
夜女士不是和精灵王国结盟了么?亡灵君王什么时候也往里面掺了一脚……欧凯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变成一团糨糊,近来的一切事情都被乱七八糟地搅在了一起,仿佛一大堆乱麻,丝毫理不出半分头绪。
不过,“第二像魔鬼的恶魔”果然名不虚传。在迈步登上台阶的短短几秒钟时间里,欧凯就强迫自己让思维重新恢复了条理,并且隐约抓住了某些曾经被忽视地脉络。比如在时光神殿会战爆之前。库斯科城下那些神秘出现的诡异僵尸……嗯,在精灵军那边。似乎将这些不听法师命令地劣质僵尸统称为丧
“莫非,克鲁泽元帅在库斯科战场生产的那些丧尸,是陛下您透过夜女士……”
电光火石之间,欧凯的脑海中猛地灵光一闪,忍不住喊出声来。他但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又一次戛然而止,还伸手掩住了嘴唇,目光更是闪烁不定。
不过,奥喀斯对此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没错,那些将活人变成僵尸、并且通过咬啮互相传染的廉价特效药,其实不过是我过去开地一种失败实验品罢了。因为无法用任何手段来控制这些变异僵尸。所以我就没把这个成果当作一回事,直到来访的亚娜小姐偶然在实验室里现了它……呵——”
亡灵君王有些不雅地打了个哈欠,语调中带着几丝慵懒,“有句老话说得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用的法术,只有无用的法师!同样的,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无用的魔法药剂。再怎么鸡肋地玩意。只要用对了地方,一样能让使用者刮目相看……”
确实是令人刮目相看——居然弄到了要把自己的士兵变成丧尸,才能勉强挥出战斗力的悲哀境地,可见这位老元帅在平时是何等的不得军心……欧凯哭笑不得地想道。同时希望这种令人刮目相看的招数不要被用到自己头上。
“现在,就让我们讨论一下你的新任务吧。欧凯爱卿!”
今天难得心情不错的亡灵君王,在略微停顿之后。又笑眯眯地继续说了下去。“精灵诸神有着他们地预案,格拉兹特有着自己的计划。土著人肯定同样有另一套打算。而我和夜女士,自然也有我们的主意……其中某些环节,还需要爱卿你的大力配合……”
虽然同样是深渊中地顶级强者,以及站在权势颠峰的强大独裁者,但是从性格上分析,格拉兹特和奥喀斯完全是两种人……呃,不对,是两种邪魔。
从表面上看,乌黯主君格拉兹特聪明狡诈、思维严密、遵守承诺、做事有计划,仿佛一个标准地魔鬼,理智而又冷静,与暴躁疯狂的同胞们格格不入。
但是,格拉兹特其实又是最为疯狂地。因为他所努力去做的一切,目地居然是成为全体恶魔的领袖,再结束血战,联合魔鬼,一起进攻神明居住的上层界,最终统一多元宇宙……不得不说,尽管他行事理智冷静,但追求的目标却实在是荒谬至极。所以,恶魔们常说他是理智的疯狂。
相反,亡灵君王奥喀斯脾气暴躁、喜怒无常,而且思维混乱无比,仿佛永远做不出什么计划,只是胡乱地随性而为。往往今天做出的决定明天就忘了,在具体事务上搞得一团糟。
可是,如果从整体上看,奥喀斯虽然理事无方,纰漏不断,但从宏观上看,却是始终能够一步步地壮大实力、扩充影响,最终后来居上,成为深渊三巨头之一。因此,他常被恶魔们说成是疯狂的理智。
简单地来说,格拉兹特是小事清醒,大事糊涂;而奥喀斯则是大事清醒,小事糊涂。两者孰优孰劣,不问可知……也难怪当格拉兹特的“结束血战、联合魔鬼”还只是一句空炮时,奥喀斯就已经在与神明进行协商合作了——在无限深渊从整体处于熊市的逆境中,亡灵君王奥喀斯的股票却依然能够保持强势反弹态势,自然不会没有两把刷子。
当奥喀斯正在欧凯的耳边面授机宜时,格拉兹特在断域镇举办的那场外交会谈,已经基本算是圆满结束了。在一间隐秘的包厢里,各方脑就未来的势力分割与军事、情报、后勤协调等事务,从大体上初步敲定了方向和部分细则,剩下的计划留待战后再行讨论,对外则宣布会议顺利结束。
在爱铺张的格拉兹特的明确示意下,侥幸逃脱严惩的红色寿衣,又兴致勃勃地张罗起了庆祝晚宴——事实上,深渊的第一层根本没有夜晚。在这个位面,太阳被固定于苍穹的最高处,将万渊平原永远都沐浴在正午的炽热阳光下。所谓白天和夜晚,只是从主物质位面照搬过来,用以区分时间的单位而已。
这场庆祝宴席,依旧是在老骨头旅馆的大厅举行,场面热闹而又盛大。然而,尽管乐队演奏的曲子还是那样精彩而热烈,脱衣舞娘表演的动作还是那样放荡而迷人,但是当酒菜被端上来的时候,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还能保持住良好的心情。
比如说,菲里这个理论上的耐色瑞尔援军最高代表,就没有和那些作陪的魅魔公关小姐一样,乱呼狂笑着争争抢抢、大块朵颐,而是怔怔地对着眼前盘子里的深渊特色菜肴呆。
那是一盘灵魂幼虫。
ps:会议结束,该派纪念品了,诸位觉得应该拿些什么才好?
另:求点票啊,这个月居然跌到四百多名,实在伤心.即便在连日加班之中,老老王还打算狠狠心拿全勤奖的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