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龙皮船(求八月月票)
一百四十六、龙皮船
月亮湖滩,祥瑞号维修工地
西方的天空铺满了殷红的火烧云,落日将苍茫草原染上一层橘黄的色彩.晚风吹拂之下,湖面的墨绿色浪涛不住地拍打着沙滩,化作一团团白色的泡沫,然后又被柔和的阳光镀上一抹金边,最后徐徐退却,消散在了夕阳的余辉之中。
晚霞的映照下,祥瑞号仿佛沉睡的巨兽一般,俯卧在平坦的沙滩上。在它的周围,是一片规模宏大的工地。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但是上千名劳工和士兵依旧在工地上热火朝天地继续干着活。他们将绳索、芦席、木条和钢管等东西组合起来,在足有十层楼高的船身边缘临时搭建起了一大片结构复杂的脚手架。再结合这艘船本身类似客轮的方方正正的外形,远远看去,恍如一块长了毛的霉面包。
数百名负责直接施工的士兵,仿佛面包上的蚂蚁一般,在庞大的船体四周一刻不停地爬上爬下,用滑轮和吊篮传递各种工具与材料。由于光线昏暗,整个工地上到处漂浮着用来照明的魔法光球,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嘈杂纷乱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几个擅长炼金术的魔法师施展飞行术腾空而起,绕着船只来回转悠核对,不时提醒施工纠正某些失误,或亲自出手,修补施工中出现的瑕疵。
在经历了十几天的突击抢修之后,祥瑞号总算是从空袭的破坏中勉强恢复过来,很快就可以下水航行了。而且论坚固程度和火力。还要远远过以往。当然了,新地问题依旧存在……祥瑞号眼下的这副新形象,看起来实在是有碍观瞻!
先不说新竖立起来的桅杆微微有些扭曲,不够挺直;也别提船舷上不知为什么装饰了许多恐怖的骷髅头骨。最要命的是整个船体的外壳色泽丑陋无比——从甲板到船底,统统都是一片花花绿绿的大杂烩,什么红色、绿色、黑色、白色、金色、银色应有尽有,简直和平常铺设在厕所地板上的马赛克拼图没有什么两样。粗粗一看,仿佛披上了一件乞丐的补丁装,毫无流畅美感,简直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不过。要是那些嘲笑祥瑞号外观丑陋的人,有幸弄清楚了这些有碍观瞻地组件所用的材料的话,怕是不但再也笑不来,而且还会惊讶得目瞪口呆,嫉妒到眼睛充血吧!
“奥沃先生!奥沃先生!不好啦,船舵的蒙皮又脱落了,您快去看一看啊!”
一名灰头土脸的魔法师,从船尾的方向急匆匆冒出身子。扯着嗓门对一只长了许多触手的大型章鱼……嗯,不对,是一位长了许多触手的肥巫妖高声喊道。“去晚了就来不及啦!”
“镇静!镇静!不要一点小事就慌成这样,天还塌不下来呢!到底怎么啦?”
肥巫妖奥沃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开口叱责说。但他还是起身过去查看,同时收回了正在船底设法校正祥瑞号龙骨地十几条触手——那可是真正的龙骨。用五条龙的脊椎骨一节一节混杂着拼凑而成,再将龙地肋骨连接在脊椎上,支撑起了一个有着完美弧度的坚固船腹,其坚固程度,甚至可以轻松承受穿甲弹的直接命中!
祥瑞号那根有些弯曲的新桅杆,同样是用一条黄金龙地脊椎骨整体打磨而成,看起来金光闪闪。既坚固又气派。只是这条龙似乎年纪大了,驼背得比较厉害。以至于无论怎么打磨锻造都弄不直。在祥瑞号船头,还固定了这头倒霉黄金龙的头骨作为船像。
至于在其它部位镶嵌着的。人类、精灵以及某些动物的骷髅……那就是此次大修的总工程师,亡灵法术专家,肥巫妖奥沃先生的个人喜好了——扶着用大腿骨和臂骨拼接的栏杆,走在用碎骨压制而成地舷梯上,头顶地骷髅吊灯散着柔和的光芒……感觉上还真是有一种身处于亡灵鬼船地味道。
既然在此次大修之中,祥瑞号是以巨龙的骨骼来代替各种基本支架,那么船体表面这一层仿佛小朋友涂鸦般地丑陋外壳,用的材料自然就是……
“银龙皮和白龙皮?!你们怎么会把这两种属性截然相反的东西联结在一起?”
看着那个从外表看正在滋滋冒烟,不时响起几声小爆炸,并且瑟瑟索索直往下掉灰烬的巨大尾舵。肥巫妖奥沃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浑身的肥肉都仿佛了癫痫一样乱晃,“银龙是善良阵营,白龙是邪恶阵营,这两的属性是完全冲突的啊!像你们这种脑残的做法,将两种龙皮硬是胶合铆接在一起,充当船舵的蒙皮……这,这简直等于是给吸血鬼灌圣水啊!”
“抱歉,用在尾舵上的这些龙皮,都是切碎了的边角料。我看它们颜色都差不多,一个没留神,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拼凑了上去……没想到它们居然会烧起来!”
一个负责维修船舵的炼金术士搔搔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其他人纷纷点头应是。
而奥沃已经被气得直翻白眼了。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只要颜色差不多就可以随便用了?!你们连一个最基本的善恶阵营测试都没有做吗?!真是气死我了!难道你们的大学都是白读的,像《魔兽常识》这样的基础知识都没有掌握?还是说你们这些混帐炼金术士都是花钱买的假文凭?哇啊啊!整个船舵都被烧得扭曲变形了!祥瑞号明天就要下水,现在就是连夜返工也赶不上工期啦!”
肥巫妖奥沃越说越气,感觉光是叫骂还不够消火,竟然从背后伸出一大堆黑黝黝黏糊糊的恶心触手。噼里啪啦地抽打起了那几个严重失职的炼金术士,痛得他们满地打滚。
“呜呜……好痛……奥沃先生,您要教训人就教训吧,怎么可以随便使用暴力呢……呜,怎么还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们这一次是犯了低级错误,确实该打……可是,您就是打人也别打脸啊!”
“本大爷我就是天生地打脸党又怎么样?老子专打你们这些连基本常识都没有,却整天胡作非为帮倒忙。给别人添乱的脑残小白!”
“呜呜……我的脸都肿了,人权啊人权,炼金术士也要有人权的啊!”
“人权?你是人吗?你们几个明明都是黑暗精灵啊!要什么人权?”
话说在时光神殿争夺战刚刚宣告结束,全体军官坐下来召开总结会议的时候。肥巫妖奥沃在众人面前提出了一个非常迫切,也非常艰巨的现实问题——用什么来修理被炸得一塌糊涂的祥瑞号?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解决,虽然船上有着数量充足的炼金术达人与怪人,事先也准备了不少抢修工具,但是毕竟不能无中生有。弄出足够建造小半条祥瑞号的船板、装甲、管道和钢梁来。而印加人方面关于这些东西地工业生产能力……不说也罢!
哪怕降低要求,只是用木材临时修补一下,也同样行不通——这片草原贫瘠干燥。连比碗口更粗的树木都找不着几棵。而要修补祥瑞号这样的巨舰,非得拿出许多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树龄的上等巨木不可,根本就无从寻觅。
正当众人冥思苦想不得要领的时候,肚子饿瘪了的老黑龙福尔摩斯闯了进来。嚷嚷着催促大家快一点开饭。以此为契机,菲里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这附近正好有那么一批纯天然,无污染,高性能的环保材料,而且还不用花一分钱——那就是龙皮和龙骨!
时光神殿争夺战的前期,为了打破僵局。帮助精灵军尽快夺取神殿里面储藏地各种神器。精灵诸神及其盟友的教会曾经联合行动,组织了四十名龙骑士的强大空中打击力量。企图以此来一举定胜负。
四十头巨龙翻山越海,联袂而来。庞大地身躯遮天蔽日,连绵的嘶吼响若雷鸣。守卫时光神殿的印加人直感觉自己心神动摇,肝胆欲裂,几乎要被活活吓死。
然而,也就是能把人吓死的程度而已。
巨龙们气势汹汹地刚刚飞临目标上空,还没来得及怎么蹂躏下面那些不知好歹地蝼蚁,就生了非常不和谐的事情——曼努埃尔大祭司以燃烧性命为代价,动了专克龙族的级大杀器,龙狂迷锁!
在龙狂迷锁强大的针对性心灵攻击下,巨龙们顿时被整成了毫无理智的武疯子,随即便展开了可怕的自相残杀,然后如落叶般纷纷坠落湖面。四十头巨龙当场死了五头,重伤残废了十六头。剩下的也完全丧失了战斗地勇气,在特库姆塞调遣大军之际,很不讲义气地泅渡潜逃了。只有一头勇敢地萝莉银龙,著名的雪风小姐进行了顽强战斗,给耐色瑞尔人造成巨大杀伤,但最终还是失手被擒,沦落为了吸血鬼女教授地禁脔美食,目前正过着天天被抽血和蹂躏的悲惨生活……
攻击时光神殿地精灵军覆灭之后,湖滩上无力逃跑的那十六头残废巨龙,以及月亮湖上漂着的五具巨龙尸体,就统统成了印加人的战利品。但是,仔细审视之下,特库姆塞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大爬虫才好。
先,通过劝降收为己用是绝对不可能的。倒不是说这些龙的骨气有多么刚烈,能够做到宁死不屈。而是因为它们已经没有了劝降的价值——除了雪风小姐以外,剩下的巨龙统统都是重度残疾,断爪子缺腿被撕掉了翅膀不说,还有好多瞎子、聋子和傻子……其中最凄惨的一头白龙,不但四肢及翅膀一样不剩,而且又瞎又聋还缺了舌头……
传说东方有一种酷刑叫做削人棍。以此类推,这条可怜的白龙可以说是被削成“龙棍”了……这样地“龙棍”,除了观赏价值以外,自然是不会有半点用处的。
其次,作为这个世界上最为强悍的生命,龙的一身都是宝:龙皮可以制造顶级铠甲和传奇法术卷轴;龙骨、龙须和龙鳞可以用来锻造高级魔法物品;龙血是极为珍贵的魔法原料;龙肉则是极为滋补的食材。就连那一陀陀散着恶臭的龙粪,都能够在魔法用品商店里卖出一个不错的价钱。
但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能够将龙的各个部分进行加工利用。如果是交到外行人手里的话,且不说别地部位。就是未经处理的龙肉,都能让人活活吃死!
偏偏在这个时候,由于太阳女神的长眠,印加人不但失去了使用法术的能力,也丧失了处理这些大爬虫的手段——龙皮可以制造顶级铠甲和传奇法术卷轴,但剥取和切割坚韧的龙皮,都要用到魔法武器;龙骨、龙须、龙鳞、龙血、龙粪都是魔法原料,同时也意味在没有法术能力的人手里就等于是废物;龙肉在烹饪之前必须经过法术解毒。否则吃起来比生吞河豚鱼还要危险……
所以,当菲里厚着脸皮过去讨要的时候,特库姆塞很爽快地以若干军火为代价。将这些烫手山芋统统丢了出去——虽然珍贵,但是自己用不了,而敌人似乎也不太可能为这些残废支付赎金,那也就只有想办法脱手了。
然后。巨熊军团就在这片荒凉地草原上破土动工,开始将自己的坐驾打造成一艘史上空前绝后的生物材料战舰:龙皮和龙鳞拼接成战舰地外壳和装甲;龙的骨头用魔法锻造之后改成船体的内部支架;龙的血管作为能量、油料和淡水地传输渠道……真是纯天然无污染环保而又卫生的绿色战舰啊!
在这样一艘史无前例,嗯,恐怕也是后无来的龙皮船的改建过程中,各种新情况、新现,以及新问题自然是层出不穷。比如说善龙和恶龙的皮革无法兼容,长期接触后会生类似圣水泼到不死生物身上的反应。必须在它们之间用中立阵营巨龙的皮作为过渡;船上原本准备地合金铆钉硬度不足。无法穿透坚韧性世界第一地龙皮,最后不得不将龙牙打磨成新的铆钉;而为了大批量地打磨坚硬地龙牙。魔法师们试遍了种种法术都不甚满意,直到菲里设法从曼努埃尔大祭司那里弄来了萨弗拉斯权杖。依靠里面储存的银火进行烧灼,这才勉强解决了问题……
即便如此,由于施工人员缺乏经验,风气散漫,无论奥沃怎么三令五申,还是会生各种各样的乱子。他焦头烂额地折腾了十几天,每天都施展各种工程魔法累到脱力,总算是把战舰修补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在这最后的时刻,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乌龙事件!
幸好,龙皮还是比较充足的。即使在施工中不断出现令人惋惜的意外损耗,剩余的数量也足够撑到完工。甚至连以后战损的抢修备料,都已经有所准备……
“呼,你们几个废物,快点滚回去干活吧!”
看看天色已晚,奥沃气哼哼地结束了触手抽打的刑罚,“要不是晚上我还得去出席婚礼,这一回非得把你们统统抽成猪头不可……回头我再帮你们多调几个人来,连夜施工,务必在明天中午之前修复!”
“是是,多谢大奥术师阁下开恩,我们一定加倍努力!按时完工!”
听闻此言,撞上枪口的蹩脚炼金术士们一个个如蒙大赦,纷纷抱头鼠窜。只是他们一边跑,一边却在心里直纳闷,“出席婚礼?到底是哪个人要结婚啊?咱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而且,在远征异国的时候结婚生小孩……是谁这么吃饱了撑的?”
事实上,确实是没有一个人要举行婚礼,因为结婚的双方根本就不是人……
ps:预告,明天写完本卷最后一章——配种!烂尾太监龙的华丽新婚
现在要去寻找动物交配的参考文献了,不过从搜索的结果来看,似乎还是写人兽h的危险素材比较普遍…….
一百四十八、配种!烂尾太监龙的华丽新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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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苦等待着这一天,等了多少年,我苦苦等待的这一天,终于要实现!……哇哈哈哈哈,我福尔摩斯终于也要结婚啦!”
火红的夕阳下,老黑龙福尔摩斯蹲在月亮湖畔的浅水中,一边用四肢和尾巴拍打水面,用溅起的水花清洗许久不曾打理的肮脏体表,一边乐悠悠地摇晃着它那有些福的臃肿身躯,对着宽广的湖面放声高歌.
望着被夕阳映红的水面,福尔摩斯不由得心潮澎湃,脑海中洋溢着止不住的欣喜之情。
因为,他今天就要结婚了!
联想起自己前半辈子的种种辛酸苦辣,这条饱经坎坷的老黑龙不禁泪流满面。
今年刚满六百岁的福尔摩斯,从小被层层叠叠的衰运所笼罩,是一个苦水里泡大的可怜孩子——刚从龙蛋里孵化出来,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就因为天生畸形而被失望的父母抛弃,差一点成了乌鸦、豺狼和野狗的美餐。
侥幸从猛兽的嘴里逃出生天,这条可怜的小黑龙又沦落于黑心商贩之手,被作为一件稀罕的货物四处转卖,在长年累月的颠沛流离之中,虚度过孤独的青春岁月,甚至还一度被魔法师买去做药物试验,染上了满身可怕的慢性疾病。
好不容易成为了马戏团地压轴演员。有了一个稳定的工作,并且得到福尔摩斯这个艺名,又因为年龄渐渐衰老。动作日益笨拙,表演开始乏人问津。狠心的马戏团长一点都不顾及福尔摩斯多年为他家卖命地情分,将这头老黑龙带到塞尔,想卖给红袍法师当实验材料。幸亏福尔摩斯那个时候已经患上了全身溃烂的皮肤病。于是被所有的魔法用品商店拒收,最后还寻找到机会,趁着马戏团长和店员讨价还价的时候悄悄溜了出去,又一次获得了自由。
想起那一回地惊险遭遇,福尔摩斯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趟。倒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那一份凄惨夭折的初恋——在那个刻薄的三流马戏团里,福尔摩斯呆了差不多三百年。也有过倾慕的对象:一头虽然瞎了眼又断了翅膀,但在他眼中依旧风韵犹存的雌性绿龙。
这两条苦命的残疾龙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深厚。到最后,那条绿龙还怀了孕……可是,马戏团长将这头绿龙也带到了塞尔。与好运地福尔摩斯不同,他的伴侣很快就有了买主,在他面前被活活生地抽筋扒皮,连肚子里那枚未成型的龙蛋,也成了魔法学院的标本……回忆起那时的惨状,福尔摩斯又感觉到胸口一阵阵撕心裂肺地痛楚。
之后的日子里,他的命运也没有得到多少改善。先是被精灵军轻易抓获。充作廉价炮灰编入了索非亚-利亚顿的新耐色瑞尔远征军。然后又在埃蒙港战场上不堪精灵军的凌辱。转身投靠了殖民地方面的巨熊军团。
但无论在哪一边,身体残疾的福尔摩斯都没有受到多少重视。只是领着勉强糊口地粮饷,做一些跑腿送货和远距离侦察之类地零散工作。之后在北极港上空的侦察行动中。更是被丹尼尔将军用白磷燃烧弹一枪打坏了子孙根。虽然他还不能说是一条彻底地太监龙,但绝对可以说是烂尾龙了——那根玩意的前半截当场就成了焦碳,后半截也渐渐坏死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完所剩无几地余生,然后孤零零地在随便哪个地方入土下葬。但是福尔摩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艰苦的越洋远征,不但没有拖垮他这条衰朽不堪的老命,反而否极泰来,让他有机会焕出了生命之中的第二春!
更美妙的是,这次的新娘还不止一个——有一头红龙、两头白龙、两头黑龙……一共八位老婆!而且都是年龄不过300岁的年轻母龙!
“我可怜的碧姬!还有我那未出世就被残忍杀害的孩子!但愿你们的在天之灵保佑我福尔摩斯万事大吉,多子多孙……让我的血脉得到传承……”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初恋情人的名字,同时将最后一丝伤感排挤出脑海——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不适合想这些悲伤的往事。万一伤心事想得太多,导致**的小玩意疲软不举,那他可就要悲痛莫及了。
所以,福尔摩斯很快就把自己的心灵淹没在了如海洋般的喜悦之中——那是自内心的,最原始、最纯净、最热烈的喜悦。
毕竟,对于一个正常的雄性生物来说,没有什么比传宗接代更加重要的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福尔摩斯虽然没有二老需要孝敬,但他也非常渴望能在临死之前看到儿孙满堂,承欢膝下的景象——任何生命到了暮年,都会变得越来越传统的。
即使不考虑繁衍家族后代的伟大意义,仅仅从自身需求来说,由于长期混得非常仆街,福尔摩斯也已经差不多半个世纪没有过任何的性生活,憋得够辛苦了——龙性好淫,肥巫妖奥沃还可以去女,既老又穷还丑陋的福尔摩斯,又该找谁去释放呢?
在这种情况下,女方所存在的某些问题,自然就被老黑龙福尔摩斯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尽管双方在信仰方面完全对立,向来都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尽管结婚对象前不久还在战场上和自己一方激烈厮杀;尽管在结婚之前从来没有征询过女方的意见,甚至没有交谈过一句话;尽管那八条雌龙或多或少有些生理缺陷……但是。一句话,在传宗接代地伟大目标面前,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在这个多年宿愿即将得到实现的伟大时刻。福尔摩斯虔诚地在内心中祈祷着,感谢现在投靠的新老板魔法女神殿下,感谢慷慨地给他安排了婚姻地菲里长官,感谢妙手回春。让他能够在夜里重振雄风的奥沃先生……
他终于有一个家了,他很快就能有子孙后代了,他简直要高兴得疯狂了!
这份喜悦是如此的强烈,福尔摩斯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要把这份喜悦告诉每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告诉每一个身在这里地陌生人,他想要和全世界的人分享自己在这一刻的无上喜悦!
所以,福尔摩斯决定尽全力放声高歌。用欢乐的歌声来表达内心的激动与兴奋!
“嗯哼,我有一群小母龙,我天天都要骑!嘿!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出了新招数,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中正高
噪声长鸣,沉鱼落雁;魔音贯耳,摧人心脾。
在这堪比女妖之嚎的级破喉咙的影响下,四周地每一个人都仿佛喝醉了酒一般,东倒西歪地打起了摆子。空中几只不幸飞过的鸟儿身形一挫,仿佛石头般栽倒下来。湖里的鱼群更是陷入了重灾区,接二连三地翻着白肚皮漂浮出水面。都可以开一场烤鱼宴会了。
然而。快乐无限的福尔摩斯并不知道,他的这一次“性福”婚姻地表面之下。到底潜藏着怎样一副可怕的残酷黑幕……
有的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快乐……
“奥沃先生。您真的确定手术没问题吗?”
站在湖边的高地上,远远望着正在水里洗澡兼撒欢的福尔摩斯,菲里的神情一时间十分怪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连下半身那玩意都能用亡灵法术进行移植地……这么一个用亡灵法术拼接上去地东西,到了要使用的时候,真地能够顺利地硬起来,并且流畅地射出去吗?”
“哎呀,你就放心好了!我奥沃的水平你还信不过吗?”肥巫妖将胸口拍得山响,一副吹牛打草稿地模样,“老子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老牌大奥术师,从三千多年以前的第一帝国时代就开始研究生死转换,这样的简单手术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在深水城的时候,某个精神错乱的基佬还请我帮他移植过子宫呢!”他嘟囔着说道,“后来这个基佬连小孩都生出来了……那种高难度的手术,我都没出什么乱子,移植一条新鲜的龙鞭还会有问题吗?那玩意里头的血管和神经一根根比铁丝还粗,想要接错都不容易!”
天啊!传说中的男男生子?那绝对是一个比河莉秀还要伟大的万年小受,嗯,可以说是最受腐女们喜欢的那一种类型。
菲里摸着下巴,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但是嘴巴上倒是没有停下来,“嗯……我绝对相信您的专业水平。可是,您为什么要给他一条黑龙移植上白龙的第五肢呢?黑白搭配……看起来也实在是太挫了吧!福尔摩斯又不是熊猫!”
“那你说该怎么办?”奥沃无奈地摊了摊手,“俘虏里面连一条活着的雄黑龙没有,我总不能从死了好几天的黑龙尸体上把那团萎缩的腐肉切下来,然后再给福尔摩斯移植上去吧——那样一来,才真的是硬不起来又射不出去呢!”
“呃,您说的很有道理,毕竟您是专家。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菲里搔着头皮说道,“黑龙喜欢潮湿,嘴里和下边喷出来的都是酸液;白龙喜寒,喷射的是冰冻流体。可是……现在搞成了黑龙配白鞭,那喷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而生下来的又该是什么玩意?”
这个问题可把奥沃给难倒了,毕竟他研究和擅长的是生死转换,而不是畜牧杂交,“这个……我也不是很确定……嗯,黑猫和白猫交配之后会生出花猫,那么黑龙配上红龙、白龙、青铜龙、黄玉龙……这样生出来的应该算是花龙吧!”他没什么把握地说道。
“至于那玩意喷出来的是酸液还是寒流……嘿嘿!”肥巫妖不怀好意地奸笑了几声,“我也很有兴趣想要知道。俗话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过去帮他打个手枪看看如何?”
“呃……那就算了吧,福尔摩斯好象没有玩断背的兴趣。”菲里尴尬地笑了笑,“我明天去问问那几条和福尔摩斯睡过的母龙,就什么都知道了……对了,你给福尔摩斯准备了什么结婚贺礼?”他赶紧岔开话题。
“当然是烈性壮阳药啦!”身为死人依然不忘纵欲的奥沃很自然地说道,“一刻值千金嘛,更何况今天晚上福尔摩斯还得要老当益壮,一只对付八只,所以我给他调配了足足十五磅液体伟弟……你送的又是什么?”
“我的礼物?呵呵,也和你的类型差不多啦……”.
一百四十九、配种!烂尾太监龙的华丽新婚(中)
一百四十九、配种!烂尾太监龙的华丽新婚
和人类在婚礼上的种种繁文缛节、迎来送往相比,龙族的婚礼实在是非常非常的简陋——简陋到了和野兽交配仪式差不多的程度。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先是在龙族长老或神殿牧师的面前共同起誓,宣布婚姻成立。接着新郎新娘便去接受亲朋好友的礼物,并且招待她们大吃大喝。然后等到酒席散去,雄龙和雌龙按照预先商量好的方案,将双方的财宝集中到某一方的洞**里,从此开始共同生活——雌龙搬进雄龙的洞**,就算是出嫁,而雄龙搬进雌龙的洞**里,则会被算是入赘。
这一次,由于是在战地上举行的婚礼,因此就显得更加简陋了。
“……嗯哼!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各位来宾,大家好!今天是一个大喜的日子,今天是一个温馨的日子,对于我们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来讲,今天更将会是一个终身难忘的日子。鄙人作为他的长官,对于自己能够成为本次婚礼的主持人,也感到不胜荣幸……”
熊熊燃烧的火堆前,菲里穿着他的白色上校军礼服,结结巴巴地念着由蹩脚文书从某本书上抄袭来的结婚贺词。寥寥可数的几十位来宾也毫无配合之意,不是昏昏欲睡就是交头接耳,幸好细心的蕾妮带来了几个手掌大的士兵,从头到尾拼命鼓掌,还用了扩音魔法进行放大,总算是让婚礼的气氛不至于太尴尬。
作为婚礼的主角,老新郎福尔摩斯今天被打扮一新,显得神气活现。当然,根据他那庞大的体型。想要吝啬的菲里浪费那么多的布匹给他做一套结婚礼服。是绝对不可能地事情。为了在能省则省地宗旨下将婚礼办得还算象样,巨熊军团的军需官非常有创造性地采取了人体彩绘,呃,不对,是龙体彩绘的办法。用涂甲板的油漆和桐油在福尔摩斯身上刷出了一件像模像样的燕尾服,甚至还画了红领结和白手套。把这头要求甚低地老黑龙乐得找不着北。
只是,从总体上看,他的衰样依旧没有多少改变——远看象黑龙,近看象骨龙,仔细看象是刚出屠宰场地剥皮龙,全身鳞片掉得一片不剩,翅膀和四肢严重畸形。在散着刺鼻味儿的厚厚油漆之下,福尔摩斯遍布全身的脓疮和皮肤藓依旧隐约可见,再怎么掩饰也没有用。
既然连新郎都没有礼服,那新娘同样也不会有婚纱可穿。事实上,八位“新娘”在婚礼上是用铁链牢牢捆绑起来的,连嘴里都上了合金嚼子,生怕她们想不开咬舌自尽——有哪条思维正常的母龙愿意被这种穷酸的糟老头蹂躏啊!这简直比死还可怕!不过,既然是配种性质的军婚,女性俘虏的意见当然不会得到任何尊重。而且说实在的,以她们现在的模样。和畸形地福尔摩斯还真的是很相配——两头母黑龙脊椎折断下半身瘫痪。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两头母白龙一条被削成了“龙棍”,另一条也只是比“龙棍”多一双眼睛和一条舌头;一条青铜龙、两条黄玉龙全都是缺胳膊断腿。连眼睛和鼻子都不怎么完整;最后一条母红龙从外观上看没什么大碍,但实际上已经被龙狂迷锁的心灵攻击整治成了脑瘫。从早到晚眼歪嘴斜,长长的口水流个不停……一群残废和一只畸形的婚姻,确实称得上是天造地设的绝妙配偶……
参加婚礼的宾客也很少,满打满算不过三十余人,基本上都是巨熊军团地军官,另外还有本地地几个头面人物。本来蕾妮还建议安排全军欢庆,给婚礼增添一点气氛的,只是算了一下需要耗费地酒水和食物,以及这一地区的恐怖粮价,菲里还是非常坚决地抵制了这一铺张浪费地打算,甚至连宴会都取消了——“给这九条龙准备一顿烤肉大餐?还要搭配上葡萄酒?我的天哪,九条巨龙是什么胃口啊!你知道这些东西能换成多少黄金吗?有点粗粮和麸皮给他们吃就足够了!”
所以,在听完主持人的无聊唠叨,并且向老新郎福尔摩斯赠送过礼物之后,简陋到极点的婚礼就算是结束了,基本上也就是比强迫性行为稍微高雅一点罢了。事实上,如果不是福尔摩斯一再坚持自己不能在连婚礼都没有的情况下进行生育合作,菲里还真的有让他们直接进行露天配种的打算。
不过。在这场穷酸无比地简陋婚礼之中。也不是完全没有引人注目地地精彩节目……
“……现在。请奥沃先生给新郎新娘赐予新婚地祝福。请大家鼓掌欢迎!”
肥巫妖奥沃披着一身崭新地白色长袍。昂着肥嘟嘟地下巴。颇为矜持地走到人群中间。以一种非常夸张地姿势挥舞起了他地魔杖。幽暗地夜空刹那间光芒大作。无数闪动跳跃地小光球仿佛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却又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在距离地面两三尺地半空中蹦蹦跳跳。将九条巨龙以及周边大部分宾客笼罩其中。
伴随着光球地降落。一阵阵婉转旖旎地音乐随即在虚空中袅袅奏响。让人不由得意乱情迷。深藏于骨髓中地困倦和疲惫。被一点点地从身体蒸出来。并且随着音乐地节拍盘旋舞动。时而感觉热血沸腾。时而又感到心醉迷离……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由于站地位置比较远。菲里倒还保持着清醒。只是他地脑门上同样满是问号。“表面光泽是诡异地粉红色。不太像是牧师祝福用地圣光术……如果说是加强版本地舞光术。魔法波动又完全对不上号……”
“这个么。应该是淫欲之光啊!想不到死胖子居然还会这种相当冷门地法术……”
吸血鬼女教授蕾贝卡咂着嘴巴回答道,手里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秘银锁链。这条锁链的另一端,被用魔法项圈固定在一只脸蛋红彤彤的银萝莉脖子上——自从得到了可爱兼美味地处女银龙雪风小姐之后,蕾贝卡就养成了每天晚上牵着锁链散步溜萝莉地良好习惯……幸好。目前仅仅只是散步而已。还没有折腾出什么当众撒尿之类的高变态度名目,不然的话,脸皮甚薄的雪风小姐怕是要咬舌自尽了。
“淫欲之光?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健康的东西……这是一个什么法术?”
“粉红之书里有过记载,是一个相当厉害地区域性心灵法术,和去死去死团的怨念之光地作用正好相反。能够极大地刺激对象心中对于交配的渴望。淫欲之光适用于任何有性别区分的种族。唯一的缺憾就是生效度比较慢,大概要一两个小时才能达到顶点。”
蕾贝卡拍拍她那本从不离手的黑皮书——其实就是换了封皮的粉红之书——对菲里解释说。“所以那些**贼都认为这个法术过于鸡肋,还不如烈性春药好用。事实上,这种法术唯一有使用价值的场合,貌似就只有开杂交paRTy了……哎呀,胖子今天似乎还用了法术增幅,边上那几个不小心中招的家伙,今天晚上恐怕是要做俯卧撑做到脱力了……希望他们能够及时找到做俯卧撑的对象……”
“……”菲里不由得满头黑线,还好巨熊军团阴盛阳衰并且风气豪放,只要舍得花钱,这些即将被淫欲烧坏脑袋的家伙不愁没有泄对象。要不然恐怕只能上演一出集体性地基情无限了……那只肥巫妖的脑袋里装着的都是精液吗?
说起来,由一名邪恶的巫妖来代替牧师向新人赐予祝福,还真是一种讽刺……虽然这婚姻本身就够邪恶了……
不过,菲里这个婚礼主持人自己的思想健康程度,实际上也没比肥巫妖奥沃强上多少,这从他准备的贺礼就可以看出来了……事实上,今天大家赠送给福尔摩斯的礼物都非常实用。实用到了当场就能够使用地地步……
“阿弥陀佛。为了恭贺福尔摩斯先生今夜大喜,再次焕出生命中地第二春。老衲特地配制了上等贞女荡一袋,敬请施主笑纳。”
老和尚静水幽狐笑眯眯地从背后解下一副大褡裢。放到福尔摩斯面前,“一般女子只要半两即可,考虑到几位新妇的体型,老衲特地准备了四十斤,应当是够用了吧。”
“这里是十五磅液体伟弟,你待会儿找个大缸稀释一下,就拿去代替交杯酒吧!”这是肥巫妖奥沃地礼物,“记得好好干啊,千万别要临阵不举,坏了我的名头,以至于被某些人说什么我地手术水平不高,弄出来的玩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整个儿一银样蜡枪头,光能吹不能用!”说到这里,他还横了菲里一眼,“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呃……不是一条龙在操**,我的行业名誉也押在了你的表现上啊!”
“原装天竺神油两瓶,您可以把它倒进保险套里。”这是菊水特攻队的队长,黑岛家本代当主黑岛忠夫先生的礼物,“**一刻值千金,请您随意享用……呃,抱歉,我还有点私事,就先告辞了!”
刚说了没两句话,黑岛忠夫就渐渐脸色潮红、呼吸急促,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水,然后便一溜烟跑了,看来是淫欲之光的效果快要作的缘故。不知道黑岛忠夫是会去找女人还是搞玻璃,嗯,根据黑岛家自春哥时代以来的优良传统,应当是后的可能性比较大……
“福尔摩斯,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挥啊!”菲里也对着福尔摩斯高声喊道,同时将一堆麻袋大小的圆柱形制品摊到了草地上,“这是我亲手做的特制巨型保险套,有巧克力、薄荷、玫瑰、郁金香等多种口味,还有配套的润滑油……”他又搬出了一个装啤酒用的橡木桶,“如果不会用的话,可以找大德鲁伊维尼先生请教,他一定会很乐意指点你的。”
“保险套啊,请教什么的倒是不必,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是……”福尔摩斯有些困惑地反问道,“我结婚就是为了繁衍后代,完全没有什么避孕的打算,你叫我拿这玩意干什么用?”
“呵呵,这个不是避孕保险套,而是受孕保险套啊!”菲里笑嘻嘻地解释说,“材料本身就能够被精液溶解,而且还混合了各种催情药物,对于双方都有很不错的刺激效果。另外,我还请牧师在上面附加了生命女神的祝福,可以暂时提高该部位的生理机能,非常适合您这样年事已高,精子活性减弱的老年男性使用……预祝阁下早生贵子!”
听了这番解释,福尔摩斯便乐滋滋的把保险套收下了。只是眼尖的奥沃登时就现了这些保险套的真面目,“靠!你这保险套……不就是从多余的那几根龙鞭外面剥下来的皮吗?还把收集到的精子保存在皮囊的夹层里……莫非是想让福尔摩斯生出一堆野种出来?”
“野种就野种吧,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菲里大大咧咧地说道,“反正只要让那些母龙怀上孕,然后成功生出蛋来就可以了,而且这些精子怎么说也比福尔摩斯的更健康,也更有希望生出正常的后代吧。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将这些精子送到母龙的身体里,我还想要试试人工受精呢!”
“嗯,也对哦!”奥沃点点头,“其实,给母龙做人工受精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又补充说道,“你只要制造出一个足够大的空心自慰棒,再把精子灌进去,就差不多可以了。”
“做一个自慰棒并没有什么困难,我甚至能够给它附着上魔法震动的效果。可问题是,让谁拿着这东西,凑到母龙下面那话儿边上去操呢?”菲里搔了搔头,有些苦恼地说,“先不说拿不拿得动,光是安全就无法保障,一不小心就会被喷出来的液体活活浇死啊!要不,我过几天做一个出来,您用触手拿着过去操两下体验体验?”
“要我堂堂一个大奥术师去帮助母龙自慰?呕,那还是算了吧,我对这些母爬虫没有任何兴趣……”奥沃的脸都皱了起来。
“咦?您不是对任何种族的雌性都充满了兴趣吗?传说中,您和某位狗头人女王都有过一腿,我还以为你一定想试验一下龙鳞道的滋味呢!”
“你这混蛋在胡说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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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配种!烂尾太监龙的华丽新婚
说起来,老黑龙福尔摩斯在做人,呃,不对,是在做龙方面也做得真是够失败了。整个巨熊军团之中,肯给他送礼的正经客人实在是没几个,而闹洞房听墙角的无聊闲人却是漫山遍野——当然,其中相当一部分并没有这样的本意,完全是被动的……
接受完颇具实用性的礼物之后,接下来按惯例就该合并婚礼双方的财产了。只是老黑龙多年穷困潦倒,没有任何象样的积蓄。八位强抢来的新娘身为俘虏,也不可能有什么随身财物,所以他们不得不光身进入交配步骤,而无法先享受一番在金币上打滚的乐趣。
而新房问题就更没有办法解决了——福尔摩斯在祥瑞号上就是睡甲板的,等到船只大修之后便只能露宿。这附近没有足够大小的山洞,巨熊军团也没有全体出动,为福尔摩斯兴建巨型宫殿或开凿特大规模地下室的意思,所以……可怜的福尔摩斯不得不像野兽一样,在旷野里交合——简称野合。
好在福尔摩斯一生颠沛流离,吃惯了苦头,还好多次差点被人宰杀剥皮,从来不知道巨龙的威严为何物。在严酷的生存压力下,其自尊心和羞耻心都无限接近于零,像露天打野战这点小小的尴尬,对他来说真的是不在话下。而且,在这头本来已经在考虑要加入去死去死团的老黑龙眼里,自己这次婚姻的“质”虽然不高。但胜在“量”相当充足:一挑八啊!
自然界地规律是公平地。盘踞在生物链顶端宝座上的巨龙一族,在享受着个体力量极端强悍,寿命极其漫长的优渥福利时,也承受着生育能力极端低下带来的痛苦,向来人丁稀少。截止到目前为止,即便加上精灵王国用催生魔法成出来的那些白痴绿龙,全世界的各种龙族加起来也绝对不会过四万条。而且分散在从地狱、深渊、水元素位面、主物质位面到天堂山的多个独立体系,常常是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一来,人口稀少加上交流不便,巨龙一族在寻找配偶方面就显得非常艰难。再加上龙族地社会结构简单。雌雄双方力量差距不大,从来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观念。因此,纵使是那些威名赫赫、权势熏天的龙族英雄,最多也就能够在同族里找到两三个配偶,还得整天陪着小心百般伺候。和某些动辄后宫三千的人类君主根本无法相比。至于像福尔摩斯现在这样,一下子娶到八个同族老婆地,似乎还从来没有过……
一想到这里,福尔摩斯就忍不住热泪盈眶——老爷我倒霉了一辈子,到了今天总算是否极泰来,也算是能够享受到英雄都不曾有过的待遇,从此青史留名破记录啦!
遗憾的是。他并不清楚。自己实际上只是一匹种马,还是在万般无奈之下被提拔出来的蹩脚种马……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放到龙身上也是一样。喝了大奥术师亲自调配的液体伟弟,服用了翔龙帝国原产地金枪不倒丸、耐色瑞尔国产的“威而刚”以及从精灵那边进口的金苍蝇。又往**那玩意上抹了天竺神油,再套上菲里用新鲜龙鞭特制的受孕型保险套,并且在士兵的帮助下给新娘们喂了老和尚静水幽狐赠送的贞女荡……现在的福尔摩斯真是信心十足,勇气爆棚,上下燥热得仿佛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特别是下半身那长枪更是跃跃欲试,似乎充满了使不完地劲道。
只听得他咆哮一声,就直接扑到一头母黑龙身上,用爪子强行叉开大腿,举枪就刺,那士气堪称是天下无敌。嘶哑地女声和狼嚎般的地男声几乎同时响起,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肉搏野战了……
一群小山般地巨兽相互嘶吼缠绵,腥臭的汁液四溅飞洒……在菲里看来,那种恶心的程度,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加以描述。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只能勉强说,比最廉价的低级色情片还要不如。更可怕的是,由于这些爬虫的庞大体型和高亢音量,迫使方圆数里内的所有人都被动地成为了闹洞房听墙角的无聊看客,遭受了一场恐怖的噪音污染和视觉荼毒……今天为什么是满月啊!要是伸手不见五指该多好!
为了避免这种肮脏的景象污染雪风小姐的心灵,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女教授叹息着伸出双手,将她的耳朵跟眼睛紧紧掩住。
只是雪风小姐却不明就里,还好奇反问说,“呜——蕾贝卡姐姐,为什么要遮住我的眼睛和耳朵啊!”
蕾贝卡叹了口气,低头凑在她小耳朵旁边,轻声告诉她说:“嗯,小雪风啊,有些事情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要不然晚上睡觉会做噩梦的。”
“咦?为什么啊?我还想看看福尔摩斯老爷爷的腰力有多威猛呢!”可爱的雪风将一双银色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反正人家,嗯,人家长大了也会有那一天的。”她羞涩地将粉嘟嘟的双掌绞在一起。“现在正应该多看看啊,省得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嗜好鲜血的吸血鬼女教授登时满头黑线。
“放心,既然你落到了我手里,就不会再有那一天了!”她高声宣布说。
“哎?姐姐,你的眼睛怎么又红了……喂喂,不要在别人面前咬我脖子啊!哇——”
正当福尔摩斯欢快地甩着尾巴,趴在母龙身上奋力耕耘播种的时候,他恐怕万万没有想到。在距离配种现场不远的某个地方。有那么几个心思龌龊地家伙,已经在商量讨论如何处理他那尚未出世地后代了。
“奥沃先生,都到了这个地步,就别再卖什么关子啦,跟我具体说一下您的打算吧!”菲里坐在一块新买的羊毛地毯上,对着同样席地而坐的肥巫妖问道,“就我所知。巨龙从到产卵就要十年的时间,然后再把龙蛋孵化出来又要花费大约十年,而孵化出来的小龙,至少要满五岁才会飞……我总不能等上二十五年。才让巨熊军团飞行队正式成立吧——到了那个时候,我恐怕已经退役,而祥瑞号也该报废解体了!”
自从祥瑞号被银龙雪风的孤胆逆袭炸了个半身不遂之后,菲里就有了将祥瑞号从战列舰升级为航空母舰地打算——无他,在巨龙群动的强力空中打击面前。体型庞大、移动迟缓的浮空战舰实在是太过于脆弱了,而且在侦察预警方面,也有很多不足之处。趴在桅杆顶端的吊篮上,毕竟不如直接飞翔在天空中看得那么远。考虑到祥瑞号本身已经基本失去了飞行能力,这方面地需求就更加迫切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虽然早已有了空军和空战,但在空战兵力上。菲里却没有多少合适的选择。先。凭借巨熊军团的魔法实力,完全可以制造出小型的简易飞行船。但那种东西飞起来慢悠悠得仿佛肥猪散步不说,而且结构还很不牢固。稍微强一点的气流就能把它吹得找不着北,用于空中运输都凑合,更被说作战和侦察了。
其次,耐色瑞尔帝国地空军,通常采用狮鹭和飞马作为主要的空中战斗力。这两样飞行骑兽里,前性格暴躁,驯化困难,并且在马兹卡大陆上根本没有分布。后性格相对温顺,在马兹卡大陆也能搜罗到一些,可是偏偏只允许纯洁的乘坐——巨熊军团虽然有很多黑暗精灵女战士,但是这个性格的种族里,通常只能去幼儿园找,成年之后的女卓尔差不多个个都是破到不能再破的破鞋,绝对会被感官敏锐的飞马们撅蹄子掀下来。
而且,这两种生物都还有一大弱点,那就是体型偏小,难以加载大型武器,狮鹭还好一点,飞马干脆连狙击枪地后坐力都难以承受,一不留神就会在空中闪了腰。
按理来说,印加人地雄鹰倒是个很棒的选择,体型适中,度也不错。但是这种巨型地扁毛畜生可比飞马稀罕多了,印加人总共也只剩了不到十头,当然不肯把它分给不怎么可靠的耐色瑞尔盟友。
最后,就是学习奢侈地精灵空军,用巨龙作为主要空中战力了。但是这同样难办——先不说是否支付得起佣金,在这蛮荒地界,又该到哪里去找龙啊!
目前,祥瑞号只有空中侦察能力而无空中作战能力。依靠一头半残废的老黑龙福尔摩斯和一群骑扫帚的魔法师,勉强可以在天气晴朗的情况下保持三十里范围内的实时预警。但要是想让一头天生畸形而且又老又病的废物黑龙,以及那些无体力无勇气无献身精神的三无宅男魔法师披挂上阵,去和精灵王国的各色巨龙大军硬碰硬……貌似他们连正面迎击雪风这条孤零零的未成年萝莉龙的勇气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菲里将这个难题表在了公告版,希望通过全体人员的头脑来进行集思广益。结果奥沃很快跳了出来,拍胸脯保证自己能尽快操办出一支空军来……再往后,就有了福尔摩斯的这场婚礼。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等到那些母龙在这里把蛋安安稳稳地孵化出来啊。”奥沃摸着肥厚的下巴,慢条斯理地说道,“只要福尔摩斯能够让她们成功受孕,制造出卵就可以了。”
“然后呢?”菲里追问道。
“然后?然后把这八头母龙扔到某个时间流逝比较迅的半位面,等着她们把龙蛋产出来就可以了。”奥沃解释说,“我已经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半位面,那里的一年大约相当于主物质位面地两天,这样一来。只要花费不到两个月时间。我们就能获得一群会飞地小龙了。”
“哦,那样的话倒是很不错。”菲里点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个问题,“可是,那个半位面里面有食物和饮用水吗?而且这八头母龙全是重度残废,连自行觅食的能力都没有,您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咦?您这是什么表情?莫非……您也没考虑这个问题?”
借着跳跃的篝火。菲里非常惊恐地看到,奥沃的肥脸突然僵住了,整个臃肿的身躯都在像打摆子一般剧烈颤抖——如果他脸皮下面里流动的不是防腐剂而是血液地话,现在恐怕已经红得仿佛熟透的虾米了——半响之后。他才渐渐镇定下来,基本恢复了正常。
“呃,非常抱歉,你也知道,我是个死人。对于活着的生物才有的吃饭问题,我……咳咳!”奥沃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几声,随即非常坦然地说,“对于活着地生物才有的吃饭问题,我完全忘记考虑了,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一下补救措施如何?”
“哦!忘记考虑!!我的天啊!玩人也没有你这种玩法吧!”
张口结舌了片刻,菲里终于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接下来便彻彻底底地爆了。“奥沃!你这该死的老混蛋!事先神神秘秘地什么都要保密,只是一个劲地向我拍胸脯。事到临头却跟我说完全没有准备……这下子可怎么收场啊!”
“所以我才要和你讨论补救措施啊!”奥沃弱弱地抗议了一句,“我们抓紧时间往那个半半位面里输送食物和水不就行了?至于照料这些残废的工作。我可以安排一些法师豪宅里地隐形仆役来做……”
“那可是八条龙二十五年的伙食!我们哪里拿得出来啊!”菲里扯着喉咙打断了奥沃的话,“平均算起来,一条龙每天最少要吃一吨麦面,八条龙一年就是三千吨,二十五年……那可是足足七万五千吨!船上剩余的全部粮食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
现在轮到奥沃张口结舌了,作为一个变成巫妖过三千年的死人,他对吃饭这种事情还真的没有什么概念,“嗯,这个……我想……”
他搔着脑袋,还没有来得及凑出一句完整的话语,那边地配种现场就传来一嗓子凄厉地龙鸣,以及一阵类似房屋倒塌的巨响。随即便是一阵此起彼伏地惊呼声,“哇啊!老新郎不行了!折腾出马上风啦!菲里和奥沃两人先是齐齐一愣,然后才在蕾贝卡的带领下冲了过去。奔到跟前随手放出几个光球仔细一看,只见福尔摩斯歪着身子栽倒在地,口吐白,气若游丝,七窍流血,下半身那根玩意更是惨不忍睹,前半截移植地远远地丢在草丛中,后半截原本就有的还在潺潺地往外流淌出脓血。红黄白黑各色的粘稠液体,在福尔摩斯**底下积了一大堆,仿佛小池塘一般,那扑鼻的腥味真是中人欲呕。
奥沃顿时彻底傻掉了,“棒棒折断了……这怎么可能……我绝对没有贪便宜给他用伪劣胶合剂啊!”面对着四周充满责难的目光,肥巫妖万分委屈地大叫道,只是没有谁肯相信他的话。
“这不是奥沃的手术水平有什么问题。”倒是蕾贝卡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但肥巫妖还没来得及出言感激,又被下一句话给打入了地狱,“而是他的脑子很有问题,我现在才注意到,他居然给黑龙移植上白龙的那话儿……啧啧!天才!真是天才的想法啊!”
她冷笑两声,又接着解释说,“黑龙喷吐酸液,白龙喷吐寒流,那下半身的构造也必定是一个耐酸一个防寒。把白龙的那话儿接到黑龙身上,不就等于是往冷气管里灌高腐蚀性液体吗?不给腐蚀得烂光脱落才怪呢!”原来是这个道理,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随即便轰然作鸟兽散,惟恐被抓差去给这头还在脱阳之中的老龙善后。
由于巨龙马上风作的景象冲击力实在太过巨大,菲里的反应稍微慢了半拍,仅仅来得及逮住了大猫小猫两三只。他正要找奥沃这个不负责任的死胖子算帐,回头一看,却现这胖子跑得比谁都快,一眨眼工夫就已经没影了。
很好,真的很好很强大!先拍胸脯打包票,再拍脑门作决策,最后拍**走人……看着还在脱阳而亡的生死线上挣扎的福尔摩斯,菲里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海里似乎有根筋被突然绷断。
“绝望了,绝望了!对这个充满三拍官僚的世界绝望了!”对着圆圆的月亮,菲里喃喃地哀号着,“我怎么这样倒霉啊!”
不过,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嗯,霉运已经来了,那么幸运还会远吗?
所谓的人生,就是一出出悲喜剧的集合啊!
ps:遇到三拍领导还不是最可怕的,需要给三拍领导善后才是最可怕的,如果既要你善后又不肯给半点钱和权……地狱啊!
下卷预告:
自相残杀的精灵殖民,动乱四起的印加高原,从寒冷干燥的雪域高原到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血腥的厮杀无处不在。
“终于收复了都库斯科……可是,这种得不偿失的胜利,和失败又有什么区别?难道我真的要在战争中得到一切又失去一切吗?”
腐朽到了极点的官僚机构,将战争变成一场令人笑不出来的黑色喜剧。老练的政客在真枪实弹的战场上屡出昏招,所向披靡的绝世名将在逆境之中方寸大乱,而某些饥渴的野心家,则从深渊中投射来贪婪的目光……
渺小的祥瑞号,仿佛在时代怒涛中挣扎的一片树叶,先是为黄金和财富而战,接着就不得不为生存和自由而战。渴望已久的领地、财富和荣耀,有时仿佛已经近在咫尺,但到了下一刻,却又变得远在千里之外。
“耐色瑞尔帝国内阁的临时任命……通贝斯港总督兼马兹卡大陆驻军总司令……这个职位真的很不错,我非常喜欢。问题是我们还能守住这座城市多长时间呢?我们的敌人,可不仅仅是精灵啊!”
为了争夺富庶的马兹卡大陆,从神界到深渊的各方势力一起出手。世界大战的间歇期即将结束,新一轮的赌局已经排开,敌人和朋友的角色都将变换。本书的终极反派大BOss也将会在下一卷中出场,敬请期待第七卷《毁灭的号角》。
第七卷、毁灭的号角、一、跳动的心脏(上)
第七卷、毁灭的号角、一、跳动的心脏
正当老黑龙福尔摩斯兴致勃勃地指挥着油漆匠给自己进行梳妆打扮,以迎接那场仿佛三流喜剧片一般的结婚典礼时.距离他数百里之外的一座城市中,也在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庆典——不过,在那里上演的,是一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恐怖片……
月亮湖南岸,王室直辖领地,港口城市蒂华纳科
耀眼的阳光下,这座印加人最大的城市正处于一片欢腾之中。
伴随着一阵阵悠扬的号角和激烈的鼓点,高山之王特库姆塞戴着造型夸张的五彩羽毛头冠,在一群盛装卫士的前呼后拥中从城堡的门口出来。他先是站在门口向所有人挥手示意,然后便缓缓走向了城市中心那座尘封已久的金字塔祭坛。
金字塔前方的巨大广场上,此刻已经挤满了人。为了观看这场罕见的盛典,蒂华纳科城的15万居民几乎倾城而出。一面面鲜艳的黑鹰军旗在广场四周迎风招展,身穿银色铠甲的士兵手持斧枪和长矛,竭力维持着广场上紊乱的秩序。小贩推着装满饮料、水果和糕点的小车,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叫卖。乐队卖力地演奏着古老而神秘的宗教音乐,却总是被浪潮般的嘈杂声所淹没。
在鼎沸的人声中,特库姆塞脸色庄重地登上了金字塔的小平台。看到君主的华丽仪仗,所有的印加人很快都渐渐安静下来,特库姆塞在心中对此非常满意,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保持不变,只是径直来到铺设了兽皮的御座跟前,眯着眼睛坐了下来。
已经落成近五个世纪地古老金字塔。在阳光下显得无比雄伟,红褐色的外表仿佛依旧浸透着干涸的血迹。自从二十多年以前,特库姆塞登基称王以来,在他的直辖领地内就基本废止了残酷野蛮的大规模活人祭祀。这座曾经被人血浇灌的金字塔也渐渐荒芜,甚至变得杂草丛生,班驳剥落。
直到最近几天,蒂华纳科城的金字塔才被仓促地整修一新。以迎接新一轮地残酷杀戮,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盛大屠杀——此刻,长长的俘虏行列,已经从金字塔的脚下一直延伸到城外,排起了一条足有几公里的长龙。在这些俘虏之中,有一部分是在时光神殿战场上俘获的精灵军,但更多的则是近几天捕获的本民族叛乱,总数恰好为六千人。以讨好某个患有数字六强迫症地尊贵存在。
全副武装的上千名印加禁卫军,面无表情地持枪押送着这些即将沦为祭品的可怜虫。而那些预先服用了麻痹药物地祭品们,则被绳索和木棍串成长长的一列。表情冷漠地等待着命运的降临。一百多名光脚纹身的印加祭司和女巫,精神十足地在俘虏队列中间跳来跳去,一边摇着小鼓与铃铛手舞足蹈、高声呼喝,一边用染料七手八脚地将祭品涂抹成蓝色……这是从玛雅人那里传来地风俗——神明喜欢蓝色的礼物。而舞蹈则能激人的情绪。在将祭品押上金字塔之前,都得要这样闹哄哄地折腾一番,以活跃气氛。
随着这些用来献祭的家伙被押送上金字塔,广场上的人群再一次激动起来,但高据御座之上的特库姆塞,此刻的眼神却是异常黯淡。
作为一个接受过完整地外来文明教育,精通多国语言地开明君主。他一点都不喜欢残酷野蛮的活人祭祀。在这个列国征战地混乱年代。单纯的屠杀俘虏并不是什么大不了地事情。但要是把它当作一项盛大庆典来办,而且使用的还是那么野蛮变态的杀戮方式……一想到这里。特库姆塞就感觉肚子一阵蠕动,几乎要呕吐出来。
自从成为这片高原的主宰之后。他就努力想要改变这种残暴嗜血的落后风俗,主要目的倒不是为了什么人道主义,而是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印加人生活的区域普遍地广人稀,劳动力很是金贵。稍微杀几个俘虏用来祭祀倒也罢了,但是一次杀上这么多……也实在太浪费了吧!别拿战俘不当劳动力啊!如果都拿去孝敬神明了,矿山和农庄的苦工从哪里来?
更何况,印加人的情况和玛雅人以及阿兹特克人完全不同,并不信奉嗜好血食的羽蛇神库库尔坎。身为外来户口的太阳女神阿曼纳塔,根本就没有接受血祭的习惯。而各部落的图腾其实大多胃口很小,活祭品供奉得太多也消化不了,只能是白白浪费。
所以,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特库姆塞一直压制着活人祭祀的进行,即使不可能禁绝,也要尽量缩小其规模,并且由公开展示逐渐改为暗中活动……但是,眼下自己穷途末路,有求于人,不得不捏着鼻子开上一回历史倒车了。
更要命的是,为了暂时掩盖这一不光彩的合作,这次盛典是托名祭祀王室的神圣黑鹰图腾来进行的,而他这个君主本人就是神圣黑鹰的大祭司,待会儿还得亲自操刀……
特库姆塞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从俘虏行列中收回目光,回头望着跟随自己一起前来的红衣少女,“阿芝莎,开始吧!”他轻声呼唤道。
脸色苍白的少女听到之后,连忙从侍卫手中接过一个用人头盖骨做成的描金酒盏,颤颤巍巍地端到父亲面前。特库姆塞苦笑一声,把手指伸入盆内,然后抹在额头和脸上,苍老的面容顿时一片血红。
阿芝莎公主举起酒盏,将里面剩余的鲜血使劲洒向金字塔的台阶,几位高大的祭司随即敲响了蒙着人皮的巨鼓,广场上涌动的人群顿时再一次鼓噪起来。
特库姆塞从宝座中站起身来,登上金字塔正中央那座玉石打磨的古老讲坛——这好象是一个通例,凡是长期实行城邦制度的国家,都非常热衷于演讲——他没有迫不及待地开口,而是优雅地侧着头。以凛冽地目光扫视着万头涌动的广场。通过一个从祥瑞号上顺来的魔法镜象仪,他的面容被放大了数百倍,然后投射在金字塔上方的虚空之中。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把人的内心刺穿,以至于目光扫过地地方,人群都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粗看起来,特库姆塞陛下并不是什么特别耀眼的人物:中等个子、花白头、身材瘦弱、脊背微微伛偻……但是,如果细看他的面容。就会现其脸部线条之坚毅,甚至能够让人心生畏惧!而那双略带浑浊的黑眼睛里,充满了征战四方的威武与无畏,笑看风云的优雅和坚强,似乎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沧桑与落寞……
这就是闻名遐迩的高山之王,纵横新大陆沙场地不死鸟,一个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被神话了的人!即便他眼下正处于人生低谷,从外表看依然是那么的英武。那么地顽强,那么的充满魅力,仿佛天生就带着一副领袖风范!
“诸位!”特库姆塞用一种悲戚的声调开始了他的演讲。几个储存了扩音魔法地晶石一起动,将他的话语放大到全场清晰可辨,“这是一个悲哀的年代!旱灾和蝗灾摧毁了我们的庄稼,强大的侵略正在步步进逼。可恶的叛徒们在后方兴风作浪,而我们伟大的太阳女神英提,也在敌人地卑鄙偷袭下陷入了长眠!”
广场上的人群纷纷低头不语,对于近期以来形势地恶化,他们也都是有目共睹。光是精灵舰队在月亮湖上的横行骚扰,就让这座高原上最大地商业城市几乎陷入了萧条和瘫痪之中,连港口的搬运工都开始大批失业了。
“但是。请大家不要害怕!我始终认为。我们的战士依旧勇敢!我们的人民仍然坚强!”
将诸人的神色收归眼底,高山之王微微叹息着。原本那略带沙哑,质地仿佛纯金一般清亮的音色。也随之愈加高亢起来,“只要我们能够团结一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只有驱逐外敌,消灭叛徒,才能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自由和幸福从来都不是靠别人赐予的,更不是全无代价的!为了这个国家和我们的后代,让我们抱着必胜的信念,勇敢地继续战斗下去吧!”
没有理会广场上山呼海啸般的喧嚣声,特库姆塞进一步提高了音量,“现在,把那些罪恶滔天的侵略,以及藐视民族生死的叛徒都带上来,接受神的惩罚吧!愿这些鲜活的血液,能够升华神的荣耀,坚定我们的意志,保佑我们从危难中得到拯救!”
演说完毕,他略微清了清嗓子,然后抚摩了一下食指上戴着的精金玺戒,口中喃喃地念了几句咒文。伴随着闪耀的五色光芒,那头仿佛精铁铸造般威猛的神圣黑鹰顿时凭空扑出,在金字塔的上空盘旋几圈之后,稳稳地落在塔顶小神龛的尖顶上。此刻的黑鹰神态威风凛凛,嘶鸣声清冽悠长,看起来和往常一样颇具皇气派,广场上登时又是一片欢声雷动。
在这个乱纷纷的当口,几名据说刚从东方热带雨林地区过来的陌生祭司匆匆奔上金字塔,手持各种法器在特库姆塞面前排列成阵势,同时念颂咒文。淡淡的黑色雾气随即在金字塔顶端弥漫,强大的魔法波动荡漾扩散,不多时,一个黑色的六芒星魔法阵便以刚才的玉石讲台为中心,在虚空中渐渐成型。闪耀的魔法灵光在阵型上流转跳跃,仿佛黑夜中的点点繁星。
面对这一奇特的景象,金字塔下的民众纷纷伏地祈祷。但特库姆塞只是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了片刻,接着又面无表情地从一名老祭司手里接过一柄古老的黑耀石匕,然后径直走向沿着台阶一直延伸到金字塔顶端的俘虏队伍中,将最前头的那个家伙给揪了出来,
“现在,我宣布祭祀正式开始!愿这些血肉能够满足神明大人的胃口,祝福我们的民族更加兴隆吧!”
说完,他双手举起匕,对着躺在玉石讲坛上的祭品狠狠扎下!
ps:字数以外.
请教诸位dnd达人,正义阵营的人可以用圣水和各种神术对抗亡灵,那么邪恶阵营的又该怎么办呢?比如说,恶魔和魔鬼该如何有效地讨伐亡灵法师,如何对付他手下无穷无尽的骷髅兵?.
二、跳动的心脏(下)
二、跳动的心脏
马兹卡大陆的活人祭祀,向来都是极为野蛮和残酷的——简而言之,就是挖心、剥皮、吃活人。
伴随着海啸般的欢呼声,在这座高耸的金字塔上,浑身涂抹成蓝色的活祭品先是被斧头或棍棒打折手脚,然后由四名低级祭司上前,分别抓起这个倒霉鬼的四肢,把他抬起来仰面放倒在玉石祭坛上,并且尽量把他的躯体伸开拉直。
接下来,就是最野蛮,也最令人作呕的一幕了。主持祭祀的特库姆塞手握礼仪专用的黑曜石匕,猛地刺入俘虏的左胸肋骨处,一刀拔开热气腾腾的骨肉,硬生生地伸手探入胸腔,抓出那颗还在突突乱跳的心脏,抛进一个黄金铸造的精美盘子。另一名陌生面孔的黑袍祭司恭谨地接过盘子,娴熟地捏了捏那颗鲜活的心脏,把心脏上的鲜血涂在一面绘制了黑鹰图腾的浮雕像上……
整个祭祀进行到这里为止,似乎都和真正的马兹卡大陆图腾血祭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有幸绕到浮雕的背面去看看,你或许会现那里篆刻了一只黑色的六指手掌,并且幽幽地散着邪恶的气息——这是乌黯主君格拉兹特的邪徽!
待到跳动的心脏被挖出,其余的祭司们立即抡起斧头,将这具还在痉挛抽搐,尚未完全死透的祭品大卸八块,然后把尸骨从祭坛上踢下去,沿着高高的石阶一路滚到金字塔脚下。几个预先等在那里的助手赶紧跑上来,将头颅穿插在一根竖立的长矛上,涂抹着蓝颜料的尸体则被胡乱地摆放成一堆——按照古老的习俗,本来还应该将祭品的皮当场剥下来,披到主祭身上,让他穿着腥臭的新鲜人皮袍子和群众载歌载舞。然而,特库姆塞实在受不了那种恶心的感觉,再加上这一次祭祀的对象,其实并不是那些要求变态地本土神明。所以打个马虎眼也就过去了。
人皮袍子可以省略,但是,他同样无法阻止围观依照古老的习俗,争抢着将尸体割开分成小块儿,带回家煮成炖肉享用……在眼下普遍饥荒的大背景下。这种行为不仅仅代表着领受神的恩赐,而且还更具备了补充动物性蛋白质的现实意义,特库姆塞只能听之任之。
一块块沾着血地碎肉在狂热的众人手中传递,广场四周的群众全都欢呼起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鼓声,祭司们又开始处理另外一名不幸的祭品……
太阳渐渐西斜。盛放心脏地盘子换了一个又一个,金字塔脚下的骷髅骨架渐渐堆积如山,溪水般的鲜血沿着台阶向下潺潺流淌……年老体衰的特库姆塞在处理到第六个祭品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无力再继续下去。他将匕随手塞给了一名祭司,自顾自坐回了御座。半闭着眼睛休憩起来。只是那丝丝地惨叫声和刺鼻的血腥味,依旧搅得他心神不宁。
等到特库姆塞再度站起身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嫣红的晚霞之下,不但是金字塔的四面台阶上全部铺满了断肢残骸,而且广场也早就血流成河。十余万市民却依旧不动声色地行走在堆积如山地骷髅之中。用小刀削取上面的皮肉——尽管和动辄屠宰上万人供奉神灵的玛雅人以及阿兹特克人相比,印加人的活人祭祀很少出现这样上千人的宏大规模,但是究其本质而言,并无什么不同。
在这片信仰蒙昧而虔诚的土地上,各种形形色色的残忍血祭,早已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不是几十年外来文明地冲击就可以轻易打断地。
望着这片尸山血海地残酷景象。以及那一盘盘停止了跳动地心脏。特库姆塞心里隐隐有一丝遗憾。因为还有近千名祭品来不及上金字塔。而按照马兹卡大陆地惯例。祭祀是绝对不能在夜晚进行地——尽管被供奉地格拉兹特并没有这样地要求——这就意味着。到了明天早上。身为神圣黑鹰大祭司地他还得要再一次亲自操刀……想到这里。他就直感觉自己地头皮阵阵麻。不过……特库姆塞瞟了一眼那个混杂在祭司队伍中。头戴黑色宽沿帽。身穿土黄色风衣地年轻男子。看到他对自己点头微笑示意。心头地那丝遗憾不由得消逝了许多。
只要能够成功取悦那位尊贵地乌黯主君。协助自己地军队在绝境中反败为胜。重新杀下高原。并且顶住精灵诸神地插手干涉。高山之王陛下并不介意违反自己地道德准则。多杀一些战俘来举行祭祀。也不介意多脏几次自己地手——身为王。很多时候都会行事身不由己。必须有所取舍。
他叹了一口气。略微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又一次在卫兵们前呼后拥之中走回了城堡。蒂华纳科城虽然是王室直辖领地。但却并没有修建华丽地行宫。而常年征战在外地特库姆塞。其实也很少巡视这片深处高原中心地飞地。结果当他退回这里之后。就只能和士兵一起住进古老地湖畔堡垒……同时住进来地。还有一群居心叵测地不之客……
“尊敬地高山之王陛下。吾主对您这一次奉献上地祭品感到非常满意。并且希望我们双方在未来能够继续合作愉快!”
刚刚走进住处地小客厅。特库姆塞就看见那个黑帽子、黄披风地年轻男子已经坐在桌边等着了。并且举起酒杯向自己致意。另一名身穿红色连衣裙地漂亮女子也从椅子上起身迎接。向他行了一个优雅地开裙礼。
“哦。是么……亲爱地欧凯将军。整整六千名健康强壮地祭品。整整六千颗活蹦乱跳地心脏。是该让那位乌黯主君感到满意了!可是。你们送来地这批军火。却让寡人实在是不怎么满意啊!”
特库姆塞一边在侍从的帮助下脱掉为庆典所穿的笨重礼服,一边对两位客人抱怨说。
他身上这套的传统王服饰不但镶嵌了金银珠玉,而且是由近万根苍鹰、孔雀、游隼和火烈鸟翎毛编织而成,奢华固然是够奢华了,但是一举一动却也仿佛开屏的孔雀一般累赘。简直是举步惟艰。特别是那顶造型夸张之极的巨型羽毛织冠,不但丛生地翎毛足有半人高,戴着行走时稍不留神就会失去平衡,而且编织的密不透风,在太阳底下晒了大半天之后。特库姆塞感觉自己都头晕得快要中暑了。
但是,更让他感觉到头晕目眩的,还是要数欧凯送来的一大堆杂碎”……
“……你给我送来的两百多枝狙击枪里面,有一半以上是膛线都被通通磨光地报废品;一千六百多枝滑膛枪至少来自于一百五十多个产地、七十多种口径,其中一部分似乎还是手工自制的。并且锈蚀得一塌糊涂;十五门青铜野战炮居然分别来自从翔龙帝国到耐色瑞尔帝国的全世界十五个不同国家,而且每一门的生产日期都比我这个老头子的年龄还要大,总共只有两门还能勉强使用……像这样一堆乱七八糟地破烂,后勤保障该怎么做啊?我需要的是能够迅装备一个新军团的制式装备,而不是足以开办一家万国兵器博物馆的展览品!”
挥舞着那张用魔鬼皮肤鞣制的货物清单。高山之王怒气冲冲地对着来自深渊地特使们出了狂暴的咆哮,“更令我生气的是,我方明明按时足额地提供了六千名祭品,可是你们提供的无论哪一类军用物资,都没有办法和协议上的条款对得上号!”
“数字差距比较小地那些先不说了。在协议里特别规定的一百八十把倭刀,我方总共只收到了两把,还是生了锈的,剩下的全部都被漂没了;六十桶火药我只收到了二十三桶,而且不是受潮出虫就是掺了沙子和碎石块,甚至有两个木桶里面装的干脆全是沙子,没有装进去哪怕一分一毫的火药;急需的两千瓶治疗药水连一瓶都没有送来,却给了我一堆铁链、骨灰盒子和陶瓷脸盆;而预订的合金长矛、战斧和刀剑也不知去了哪里。倒是多出来了十九台至少经历了一千年悠久历史地古代铁魔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随着太阳女神地长眠,我们的绝大多数巫师已经失去了法力。哼哼。这些严重过时地笨重玩意,我又该到哪里去找魔法师来操纵啊?”
他冷哼一声。将这份清单往桌子上重重一拍,“鉴于贵方这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我方认为乌黯主君明显对这一合作缺乏必要地诚意。在就此事得到一个合理解释之前,我不认为我们双方之间还有任何继续合作的必要!”
听完特库姆塞这番义正词严的愤怒控诉,欧凯将军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便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无论是他还是格拉兹特,都绝对无意于在这个任何计划都尚未开始实施的时候,同印加人方面彻底撕破脸。而且,他也相信在乌黯主君的凶名震慑之下,那些经办此事的恶魔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贪污克扣——虽然各个位面的官僚机构都是一样的**,但是对于那些顶头大BOss极为关注,并且要求特事特办的工作,
但是……这位“第二像魔鬼的恶魔”忍不住又要开始头痛了:和纪律严明,等级森严的地狱魔鬼们不同。在代表着混乱的深渊里,无论上面的掌权再怎么三令五申、严刑逼迫、杀鸡敬猴,只要执行命令的家伙仍然是恶魔,他们那种与生俱来的混乱本性,还是会把所有事情都给弄成一团糟。纵然事先要他们立下军令状,也照样是毫无意义——在乌黯主君统治的三层位面之中,因为头脑昏办砸事情而被杀的恶魔,每年都有成千上万。但是,接替这些倒霉鬼的后一任恶魔,依然不可能克制得住自己的混乱天性,结果很快又会犯下比前任更加脑残的低级错误……
因此,他和他那个同样过于理智的上司格拉兹特殿下,在深渊里几乎天天都被这种大规模的全面混乱状况气得是七窍生烟,甚至硬生生地气到了心理变态的程度……特别是最近这些年里,由于灵魂幼虫匮乏,营养跟不上,恶魔们的脑残指数似乎又进一步上升了……于是,格拉兹特殿下和欧凯将军等几位高层人士的变态指数也只好跟着继续上涨。
“可恶!管理传送门的那些笨蛋!大概是在货的时候脑子又出了问题,把这批军火和用来支援血战前线的劣等装备给弄混了!”
欧凯在心中暗自咒骂着,同时赶紧挂起一副笑脸,心里不住地盘算着:先对特库姆塞说几句好话,把事情暂时糊弄过去。然后再向后方出质询,砍了那几个犯浑的贱人,并且设法申请一笔赔偿,争取让这一问题得到圆满的解决——要不然,他在马兹卡大陆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就有可能要功亏一篑了。
不料,欧凯还没来得及组织好措辞,那位陪同他一起前来红衣小姐就忍不住跳了起来,对着气势汹汹的投诉起了反击。
ps:厚颜拜求月票,另外咨询若干问题,铁魔像在运作时是否需要能源补给?操纵它的法师最远不得离开多少距离?平地移动度怎么样?比得上骑兵吗?
三、红色寿衣的挫折
三、红色寿衣的挫折
“尊敬的特库姆塞陛下,我方提供给您的军火,确实存在着不少缺陷。但是,您为乌黯主君大人准备的这场血祭,似乎也多少有点问题吧!”
对着火冒三丈的高山之王说出这等话的,是一个身穿着鲜红色华丽长裙的女人,她的头上顶着干枯的深红色玫瑰花环,脸庞前挂着淡红色的丝绸面纱,嗓音清脆而柔软,带着几分富有磁性的魅力,就像是全世界喉咙最棒的黄鹂鸟在歌唱。
如此悦耳的声音,再配上妩媚动人的娇艳眼神,仿佛清澈甘甜的泉水一般,能够抚慰任何人心头上的所有愤懑与伤痛。尽管很清楚对方是想要找茬,但特库姆塞还是勉强止住怒气,淡淡地说道,“哦?是么?我可不记得血祭的人数有任何短缺……美丽的红色寿衣(Redshrou小姐,可以麻烦您具体解释一下吗?”
妖艳的魅魔术士抬起头来,颇为矜持地微微一笑。她红色寿衣不但是在整个下层界闻名遐迩的级大美人,也是统治断域镇(BrokenReach这个血战炮灰集结地的睿智女领主,绝非那些胸大无脑,满心淫欲,只知道勾引和欺诈男人的一般魅魔可比。
在过去的数千年岁月里,她应付过无数拨前来向她恶意讨薪的倒霉冒险,镇压过不晓得多少回外来务工人员的群体性抗议活动,还曾经将许多声名显赫的走私商人先后压榨得倾家荡产。在普遍严重脑残的恶魔之中,经验丰富的红色寿衣可以称得上是极为罕见的组织管理学天才了。
因此,对于如何在谈判中尽量压价,红色寿衣自有她的一番心得:不外乎闷棍加甜枣嘛!
只可惜,大概是对自己地手腕过于自信,又或是被过去的经验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和身处于断域镇那个主场的时候不同,她眼下并不是强势的一方……
“尊敬的特库姆塞陛下啊,您提供的祭品确实没有什么质量问题,都是既活泼又健康的好小伙子。”魅魔术士地声音是那么的甜甜糯糯,仿佛涂抹着一层蜂蜜,“但是,在具体献祭的方式上,似乎还是有那么一些值得斟酌的地方哦……”
“哦?”特库姆塞眉毛一挑。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小姐请讲。”
“您今天所用的祭祀方式,其实是照搬了玛雅人祭祀羽蛇神库库尔坎的那套礼仪。虽然既狂暴又血腥,很对我们恶魔的胃口。但那原本毕竟是用来供奉神明的,而我们地乌黯主君大人,哎,可是一名不折不扣的下层界恶魔啊!”她幽幽地叹息说。
“按照在费伦大陆地旧例子。供奉乌黯主君大人地祭祀典礼不该在光天化日之下举办。而是应当在黑暗地笼罩下进行……当然。这一条要求得不算太严格。但是您处理祭品地方式就错得更离谱了。不但没有按照我方地祭典规定。将他们溶解在强酸当中。反倒是把祭品挖心碎尸剥皮……”
红色寿衣地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就像她平时寻找到理由来克扣下属工资地时候一样。流露出了一丝得意地微笑。“尊敬地陛下。要是在祭祀中像您这样不按手续肆意胡来地话。格拉兹特殿下在深渊里领取祭品地时候。那感觉真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您还能说这场血祭没有任何问题吗?”
特库姆塞地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怒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回复道。“红色寿衣小姐。我还记得。在当初讨论交易方式地时候。有过明确规定地只是祭品数量而已。并没有说过要严格按照你们地方式来进行祭祀。更何况。无论是通过怎样地方式。这些被献祭地灵魂终究还是到了乌黯主君地手里。并没有在哪个环节中被漂没掉吧!”
说到“漂没”这个词语地时候。特库姆塞专门加强了语气。似乎是在泄对恶魔方面在交易中毫无诚意地愤慨。
“话可不能这么说哦。尊敬地陛下。”红色寿衣俏皮地竖起一根纤细地手指。凑到特库姆塞地面前摇了两下。“我在这里打个比方吧。例如干燥地普通麦子和被水浸泡过地变质麦子。虽然同样都是麦子。但是得到这两种麦子地人。感觉肯定不会一样。而通过不同方式献祭地灵魂。虽然都是灵魂。但是对于收货方来说。也还是不一样地啊!您说是吗?”
“唔。是这样啊……”特库姆塞摸着胡子点了点头。含糊地应道。奇怪地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地眼神竟然蒙上了一层朦胧地迷雾。表情中也略微带上了几分呆滞和恍惚。“那么。美丽地小姐。依照您地高见。我们该如何解决彼此之间地分歧呢?”
看到这副景象,欧凯将军一时间神色大变。但是,由于之前没有和高山之王打过交道,魅魔术士此刻却依旧浑然不觉。
看到对方的态度有所松动,红色寿衣不由得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用诱惑的语气说道,并且得寸进尺地伸出一支玉臂,搂上了特库姆塞的脖子,“嗯哼,那个啊……以小女子所见,既然我们双方都有一些不是之处,索性就让所有事情都就此揭过如何?”
“如果……如果陛下还不满意的话……”她用略带羞涩的语气说道,但是内容却是异常的大胆和露骨,“小女子也很乐意贡献出自己的这副漂亮皮囊,在枕席上为您一展所长,想必一定会让陛下您老当益壮,再现雄风……哇啊!”
电光火石之间,耀眼的绿光猛然一闪,红色寿衣顿时仿佛触电一般,被猛地弹开数尺之远,白玉般的手臂上嘶嘶冒出几缕黑烟,痛得她哇哇直叫。
与此同时。特库姆塞却若无其事地坐回座位,收起了那枚刚刚释放出神圣驱逐术的宝石玺戒。他的眼神早已恢复了冷冽和清明,脸上的表情更是冷若冰霜,与先前那副迷离意动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美丽红色寿衣小姐,高明地魅魔术士阁下。”他慢条斯理地说道,“阁下的魅惑术确实出神入化,而阁下的相貌身段也称得上倾国倾城。但是……”特库姆塞的嗓音猛然高亢,回荡在小小的房间中,仿佛金铁交击一般,“最后一次警告阁下,收起您那套诱惑年轻人的小把戏吧!请不要再对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卖弄姿色了,这只会让我更加轻视您那与美貌毫不相称的浅薄智力,并且从心眼里感到无比地鄙夷和恶心!”
听到这番毫不留情面的呵斥,感受到手臂上的阵阵刺痛。红色寿衣不由得急促地喘起了粗气,那对高耸的丰满胸脯一起一伏,豆大的汗珠打湿了她的鬓角和蛾眉,也不知到底是因为羞恼还是疼痛。刚才的那番所作所为,是她红色寿衣,乃至整个魅魔种族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混乱地深渊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之地,而魅魔又是恶魔中自身实力非常弱小的一族,必须充分利用本身的美貌与智慧。去努力取悦那些更强大的恐怖存在,才能够艰难地生存下来。
因此。所有的魅魔都是洞察异性心理的交际能手,对于人性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这些有着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各方面皆堪称完美地绝色佳人,往往用不着花费多大力气,就能轻易俘虏男人的心灵。某些强大地魅魔到达了一定水平之后,甚至不必使用“魅惑术”以及其它心灵魔法,只需要一句恰到好处的话语,一个微妙的动作,一个朦胧的眼神。男人们就会为了她们而心神动摇。以至于甘愿做牛做马,出生入死。
作为风光八面的断域镇领主。以及乌黯主君最受宠爱的情人和部下,红色寿衣一直信奉着“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句至理名言,并且长期身体力行。在断域镇的日子里,她就如同蜂巢中女王蜂一般,搜罗了不少被其美貌所迷惑的强悍打手,在混乱的深渊中经营起属于自己地一方小小天地,而且颇为此感到自得。
但是到了今时今日,她才愕然醒悟到,在真正地强面前,美色的作用其实并不如她昔日想象中那么强大。仅仅就个体实力而言,特库姆塞在诸国度之间只是不入流地小角色。但是作为一个有着雄才伟略的伟大君主,同样不可能完全沉溺于女色,反之,那些沉溺于女色地君主,也不可能成就多少大事,即使已经有所作为,也会逐渐陷入荒废。
眼下这个时候,特库姆塞虽然确实是在走背运,但显然并不是因为沉溺美色而造成的,同时也没有因为失败而彻底灰心丧气,用享乐来麻痹自己。
在这样一个心志坚毅的对象面前,由于轻视凡人而保留了大部分实力,只不过随意用上了几手小伎俩的红色寿衣,自然只能是被碰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已。
“……呃,尊敬的特库姆塞陛下,红色寿衣刚才的失礼行为,绝对不代表我方的本意。对此,我向您表示最诚恳的歉意,并且恳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红色寿衣小姐的小小冒犯吧!”
愣了片刻之后,欧凯将军终于结结巴巴地开了腔,试图转圜双方的冲突。但特库姆塞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很快就打断了他的话语。
“从心底里说,我对你们的表现感到十分失望!”特库姆塞冷冰冰地说道,“就我所了解的信息而言,你们恶魔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精诚合作。无论形势如何紧迫,都要千方百计地找机会算计一下同盟,好像不这么做的话,就显示不出自己的手段有多么高似的。”
“这种小心眼的卑劣行径,导致的最后结局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无论多么有利的形势,都会被你们浪费得一干二净!无论多么富有诚意的盟友,都会被你们逼得转变立场!”
欧凯不由得苦笑起来,恶魔的日常行事之中,确实普遍存在着这种现象。但这通常未必是因为什么小心眼,而是来源于深渊本质的混乱天性迫使他们无法长时间保持任何合作,或遵守任何协议。
举一个最极端的例子,神魔之间最最严酷也最最可靠的盟约,莫过于冥河誓约了。凡是违反了冥河誓约的神魔,都将被不可抗拒地剥夺掉神格和力量,在地狱第四层的烈炎深渊中承受五千年灼烤之苦,基本上都会死在那里。就连曾经的众神之王艾欧,也无法对此完全免疫。
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违背过冥河誓约的神明,用一只人类的手就能计算完了。而违反过冥河誓约的魔鬼,更是连一个也没有。但是,那些曾经下冥河誓约的强大恶魔,却有过不少莫名其妙的违约案例。
这些违约并不是不知道冥河誓约的可怕,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自杀倾向,但是来源于深渊本质的混乱天性,却让他们在很多时候根本无法正常地思考,甚至做出违背冥河誓约这种脑残至极的举动。
连关系生死的冥河誓约都是如此,那么一般性质的合作与交流就更不用说了……事实上,假如有消息说格拉兹特突然自杀了,欧凯也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作为“最像魔鬼的恶魔”,格拉兹特其实等于是一直在逆深渊本质而行,承受的精神压力绝非一般恶魔可比。如果有一天他终于暂时失去了正常思考能力,那么绝对会做出某些一般白痴都无法做出的白痴行为来。
“按照我本来的想法,最像魔鬼的恶魔格拉兹特或许会有一些不同。但事实证明,我似乎是想错了。”
特库姆塞叹了一口气,从桌子上的银壶里倒出一杯甘草茶,一饮而尽,稍微润了润喉咙,“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我们之间暂时是谈不下去了。趁着时间还早,我给你们说一个故事吧。”
他放下杯子,抬头望向天花板上那盏来回摇晃的吊灯,飘忽的眼神仿佛能够穿越遥远的时空。
四、特库姆塞的回忆
四、特库姆塞的回忆
“……若干年以前,在费伦大陆的西北海岸,正义之神提尔的教会曾经统治着一块狭小而又贫瘠的领地,它的名字叫做伊修巴尔。(提供最新章节阅读>”特库姆塞幽幽地说道,眼神中隐约有些朦胧,似乎不像是在讲什么故事,而是在回忆着某件记忆深刻的前尘往事一般。
“有一年冬天,伊修巴尔的提尔教会逮捕了一名据说亵渎了神明的邪恶女巫,并且按照相关法律的规定,将她判处火刑。于是,行刑人员就从商人那里强行征用了大量的上等干柴和烈性火油,在镇中广场上堆积成一座小山,准备点火将犯人烧死。”
“但此时正值大雪纷飞的严寒时节,城中贫民多有冻死街头的,看到教会方面居然为了处死一名犯人而如此铺张浪费,顿时激起了全城公愤:天气这么冷,我们这些信徒都快要冻死了,你们这些平时吃我们穿我们的无良神棍,不但没有任何救济措施,反倒还要浪费这么多柴火大烤活人……结果,在若干流浪汉的鼓噪下,近千名围观一拥而上,抢了干柴和火油便各自搬回家用来取暖,连那个女巫也在一片混乱中跑掉了。”
“事后,提尔教会从本部派遣来一个调查团处理此事,那位调查团主席也是一个严格强调法律的人,刚刚抵达伊修巴尔,就立即在全城展开了大搜捕,挨家挨户地捉拿当天抢了柴火的人。不过区区四千居民的镇子,竟然有八百多人被捕。为了震慑各地刁民,调查团将这些家伙统统都冠上了协助邪恶势力、放纵女巫逃跑的沉重罪名,并且拟定判处十五年以上的流放或苦役,其中相当一部分可能还要被处死。”
“这一下当即引了全城大暴动,伊修巴尔警备队在暴乱中全体倒戈,城中的提尔神殿同时毁于一场大火。几名牧师以及那个冷酷的调查团主席被杀。闯下滔天大祸的居民在冷静下来之后,赶紧向附近地耐色瑞尔帝国驻军求援,申请归附帝国治下,以求自保。”
“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当时的耐色瑞尔政府却是犹豫不定,他们一方面好言安抚镇民,同时邀请各大教会和组织向伊修巴尔派遣观察员,共同协商解决此事。另一方面却在暗中和提尔教会通气……”不知为什么,特库姆塞的话语中竟然带着几丝愤懑,“现在看来,耐色瑞尔政府应该是早有预谋!”
“那个时候执掌着提尔教会的几个主要脑,都是些头脑僵化不知变通的老顽固。在得知了伊修巴尔的动乱以及帝国政府可能采取的举措之后,一时间全都慌了手脚——区区一座贫瘠而又狭小的伊修巴尔镇。本身并不值得教会花费太多精力前去争夺。但是,假如提尔教会辖下的其它领地也向这个坏例子学习,动辄以投靠某国政府来威胁教会本部。那么麻烦可就大了。”
“于是,为了维护他们眼中最重要地法律权威性,并且防止分散在费伦大陆各个角落的教会领地出现离心倾向。几个高层领导匆忙商量了几句之后。竟悍然出动大批圣武士,连夜突袭伊修巴尔这个叛逆的巢**,然后按照教会惩治叛徒的古老法律,杀死了镇上所有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变卖给了精灵王国的奴隶商人,贩运到马兹卡大陆殖民地,最后再将整座镇子付之一炬……”
说到这里,特库姆塞略微停顿了一下,嘴角竟然忍不住开始了一阵阵抽搐。“在正义与法律地名义下。提尔教会血腥平定了伊修巴尔之乱。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整个耐色瑞尔帝国。乃至整个费伦大陆的各大势力都已经往伊修巴尔派遣来了观察员,并且正待在郊外。亲眼目睹了提尔教会地残暴镇压行动……”
“而不知已经落入觳中的提尔教会,居然还高调庆祝伊修巴尔平乱功绩大喜过望的帝国政府趁机插手,不但广文章抨击暴行,将魔法水晶记录地惨案实况影象四处传播,而且还设法赎回了一部分被卖为奴隶的伊修巴尔居民,让他们到各地去现身说法。再加上几次真伪难辨,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的公开场合灭口行动……于是,伊修巴尔之乱的平定完全起到了反效果,本来刚刚恢复一点元气的提尔教会,又在形象宣传方面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普通信徒大批流失,许多教会领地被各国政府以种种名目没收,到现在还是一蹶不振。”
“这件事情我听说过。十八年以前生地伊修巴尔之乱。”欧凯将军摸着下巴说道。“知识之神欧格玛和魔法女神密斯特拉地又一大杰作。再一次不动声色地从根本上瓦解了正义之神教会。这一对老少组合玩起舆论战来真是越来越熟练了……不过。恕我才疏学浅。请问陛下说这个故事有什么用意呢?”
“既然阁下以前就听说过这个故事。那么解释起来就更方便了。”特库姆塞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不知阁下有没有注意到一点。在伊修巴尔之乱地全过程中。提尔教会地应对措施固然是昏招迭出。一错再错。但要是仔细推敲起来。他们地做法却每一步都严格地遵循了法律。从未越雷池一步。”
“似乎确实是这样没错……”欧凯仔细回忆了一下。愕然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既然提尔教会地全部举措都有法可依。那为什么没有人支持它地行动。反而都去同情违法犯罪地伊修巴尔镇居民?”特库姆塞又继续追问道。
“……”说实在地。和一个混乱邪恶地恶魔谈论什么法律与正义。真地是有一点对牛弹琴地味道。好在欧凯将军多少也算是恶魔中地高级知识分子。而且在人类社会混迹了无数个世纪。其思维方式已经和一般人区别不算太大。
“这个么……大概是因为提尔教会食古不化。参考地法律太过时了吧。”欧凯想了半天。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特库姆塞微微摇头,“这只是表面现象,无论披上多少层神圣的外衣,究其本质而言,法律依旧只是一套游戏规则而已。不管是怎样严密的规则,对于某一具体事项的操作来说,总会有一些灵活机动的空间。要不然的话,那些律师是干什么吃的?就我看来,这其中整个问题的根子,还是出在缺乏责任心上。”
他叹了一口气,“具体来说,就是当生问题的时候,第一步想到要做的不是如何进行补救,而是怎样推卸自己的责任。当伊修巴尔镇在一开始生哄抢柴火事件的时候,提尔教会想到的不是安抚民心,检讨赈济不力的过失,而是怎样罗织罪名让居民承担全部的责任,好把自己撇清,结果就是事情越搞越大,最终无法收拾。”
讲到这里,特库姆塞的语调愈加冰冷,“而你们在这次合作中的举措,其实也是一样的不负责任——不仅仅是对我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你们自己的不负责任!当我就军火问题提出抗议的时候,你们不但没有对此负责的意思,反倒是想用各种三流的小手段来倒打一耙!用强酸溶解祭品……哼哼!”
他回过头来,扫了缩在角落里的红色寿衣一眼,“红色寿衣小姐,您知不知道,溶解六千个人得要花费多少酸液?而强酸对于我的军工生产又有着怎样的意义?**、硝化棉**……这些东西的生产制造都要用到强酸。而我这里并没有大量生产强酸的能力,就连向你们订购的四十瓶硫酸,也全部被漂没了!”
特库姆塞忍不住失落地摇摇头,“唉,从我身上占这么一点小便宜,真的有那么好吗?你们的最终目标,是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自己的教会和势力范围,而不是从我手里骗取几百几千个灵魂。如果只知道一味地耍小聪明,而没有大局观念,那么小便宜就是占得再多,最终也只会赔个精光。你们又不是不清楚,即使我们联手赢得了眼下这一局,精灵军依旧会占据上风。如果我们不继续维持联盟的话,那么还是一点胜利果实都保不住!可是,你们的做法又是怎样呢?哼哼,真正的合作还没有开始,你们就想着在背后算计盟友了,而且还是为了这么愚蠢的目的!与其如此,我们还不如一拍两散的好——不怕敌人猛如虎,就怕盟友蠢如猪啊!”
“这个……陛下,就刚才的冒犯,鄙人再次向您表示赔罪。”欧凯将军苦着脸说道,对方讲的这些道理,他并不是不清楚,也深以为然。但是,不管他将事情看得再怎么明白,也还是无法阻止恶魔同僚们那种与生俱来的混乱倾向,同样也没办法将各种多余的小算计完全遏止住,“真的是万分抱歉,但是,还请您务必相信我们的诚意……”
“诚意不是用嘴说的,而是要用行动做的!”特库姆塞一句话就把他顶了回去,同时下了逐客令,“天色已经晚了,关于如何利用精灵军内乱夺回库斯科的事情,还是等到明天耐色瑞尔人也来了,大家再一起谈吧!希望届时我能够看到你们的诚意。”
尴尬的沉默……
片刻之后,欧凯将军突然低头鞠了一躬,然后便默不作声地拖着红色寿衣走了。
ps:大家猜猜看,讲这个故事还有什么另外的用意?提示:是为了解释上一卷前半截的某个悬念哦。
五、王者之恋
五、王之恋
望着两位恶魔特使离去的背影,特库姆塞依旧冷漠而傲慢地坐在原地,没有任何起身相送的意思,甚至没有出一声送别的问候。(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但是,等到背影完全消失,房间的门再一次合上之后,他的表情终究还是垮了下来。
唇枪舌战之时表现出来的的干练和激昂,毕竟无法掩饰住内心深处的虚弱与惆怅。四下无人之际,潜藏在冷峻外衣下的那一份真实,终于逐渐回到了这位君王身上。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然后为了手段又忘记目的……我这个高山之王,竟然沦落到了不得不和这样一帮思维不正常的脑残家伙合作的地步,还真是够可悲的呢!”
他疲惫地揉着痛的太阳**,随手理了一下乱蓬蓬的头。不经意之间,特库姆塞瞟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镜子,愕然现自己那张圆脸此刻已经瘦削得可怕,浓重的黑眼圈包围了整个眼眶,灰白的头更是稀稀疏疏,越往上越少。一眼看去,真的很像是地理图鉴上描绘的一种叫熊猫的动物……还是在竹子开花的时节,饿得掉毛褪色的灰熊猫……
“看来确实是累过头了,又没人提醒……这阵子真是老得越来越快啦!”
特库姆塞小声嘟囔着,从怀里摸出一只精致的黄金坠饰,翻开镶嵌着碎钻和黑珍珠的盖子,一张精致的金箔小相片赫然入目。
相片上地美少妇体态娇小,清秀妩媚。眉如远黛,肤若凝脂,眸如碧潭。皓齿如贝,两片樱唇宛如花瓣一般,娇美玉润。一头漂亮柔顺的黑,被盘成圆圆的髻,看上去既像是一朵苞尖初绽地洁白玉兰。又仿佛一朵明艳动人的芬芳玫瑰。
“伊修巴尔……当初真不该让你自己回去啊!我的玛丽娜……”
他长叹一声,将黄金坠饰紧紧贴在胸口,那张沟壑纵横的憔悴脸庞上,一时间泪花涌动。
俗话说。王无情。
对于那些站在权势顶峰的大人物来说,爱情往往只是一种可望不可求地奢侈品,甚至是一味损害理智和清醒的甜美毒药。贵族和政客之间的联姻,通常更多的是代表着盟约地缔结和破裂,领地的合并与拆分,以及某些特权的转让和废止。至于爱情和浪漫,甚至年龄差距和近亲关系,往往都不在被考虑的范围之内。
这样一来,在这些政治人物的婚姻之中,由于搀杂进了太多的功利因素,使得作为婚姻基础地情感,被稀释到淡薄得不能再淡薄。夫妻之间真能做到像童话里描述的一般,“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实在是百中无一;事实上。假如双方能够相敬如宾。包养情妇的包养情妇,找小白脸的找小白脸。各自相安无事,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那些一家人反目成仇。刀兵相见的悲剧场面,从来都是是屡见不鲜;至于更残酷的……在某些国家,还有过强悍王后亲手宰掉老公和儿子,然后登基为女王的事例!
然而,人性就是这么犯贱,越容易获得的东西,就越不把它当作一回事;而越是得不到地东西,就越是趋之若骛……古往今来概莫能外!
作为在整个托瑞尔世界可以排得上前十位地强势君主,高山之王特库姆塞不但文治武功均属一流,而且在方面也简直堪称自律典范。他不但没有像东方君主那样穷奢极欲、后宫三千,而且也没有像西方君主那样广收情妇、遍戴绿帽,更没有玩断背山或人兽游戏之类的变态喜好……当然,这并不表示特库姆塞是一个阳痿不举地老处男。事实上,他在七十多年的漫长人生中,先后有过四次姻缘,只是最终地结果都不甚圆满。
特库姆塞在青年时代混得并不如意,长年充作水手和跑单帮的旅行商人,辗转于世界各个角落,却没有赚到多少钱,更没有得到什么一步登天的好运。一直拖到了年纪一大把的时候,才不得不开始着手解决自己的终生大事。
他的第一次婚姻,是在耐色瑞尔贸易站打工的时候,和一名卓尔精灵女佣兵之间生的露水姻缘。当精灵军在三十年之前强占帝国殖民地通贝斯港,并且驱逐所有耐色瑞尔移民的时候,女卓尔带着孩子自行回国。特库姆塞这次维持了不到两年的婚姻,也就无疾而终了。
失去了工作,孤身回到黑鹰部落之后,他又在部落里找了一个老婆,并且很快就有了儿子和女儿,已经年过四十的特库姆塞,对此感到非常满足。无奈成功总要是经历艰难坎坷,而他们的妻子儿女往往会成为第一块试金石——杀上高原的精灵远征军被黄金和鲜血冲昏了头脑,为了劫掠更多的财宝,竟然将屠刀挥向早就投靠了自己的黑鹰部落……一场毫无理智的残酷屠杀,敲响了精灵王国殖民扩张的丧钟,开启了特库姆塞这只“不死鸟”的传奇生涯,也给他的第二次婚姻画下了血色的句号。
在高原上拉起队伍,展开对入侵的全面反击战之后,再次变成孤单一人的特库姆塞为了稳固权位,又迎娶了时光神殿大祭司寡居之中的独生女,这就是他的第三次婚姻。由于是纯粹的政治婚姻,双方都毫无感情可言,结婚当年便分居两地。不久,女方生下一个儿子,但也同时因为难产而死。特库姆塞第三次成了鳏夫。
此时的特库姆塞虽然还算健康,但毕竟已经过了五十岁,在人均寿命短暂的雪域高原。这样地年纪已经算是快要到达人生尽头。正当特库姆塞以为自己就将要寂寞终生的时候,一段火热的恋情,却毫无征兆地在这位暮年王地面前展开了……
“父亲大人,您和深渊方面的谈判进行得如何?刚才那两个家伙出去的时候,那脸色可真是坏透了呢!”
一个清脆悦耳的嗓音骤然响起。打断了高山之王的沉思。他张开眼睛,抬头一看,现阿芝莎公主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将一双小麦色地健美手臂伸到自己肩头上。一松一紧地轻轻揉捏起来。
“谈得很不好。”特库姆塞沮丧地摇晃了一下脑袋,同时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便于女儿替自己按摩肩膀,“应该说是非常不好!这些家伙太令人失望了!我不怕和邪恶之辈谈交易,也不怕和聪明人谈交易,但却很害怕和蠢人谈交易……偏偏这些恶魔却是以脑残居多!”
“哎?是吗?可那个欧凯将军不像是什么傻瓜啊!”阿芝莎奇怪地反问道。“我每次和他谈天,都被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另外一位红色寿衣小姐,虽然名字比较奇怪,但是整个人看上去也是比较精明的那种类型……”
“阿芝莎,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他们不是不聪明,相反,是小聪明耍得太多了!”
特库姆塞叹息着解释说,“真正的智。不会斤斤计较每一处得失。而是应当学会如何吃小亏赚大便宜。可是这些恶魔却恰恰相反,各式各样地小花招是一个接着一个。而大局观念倒是半点都没有。就个体而言,是相当油滑精明的。但是从整体上看,就蠢得无可救药了。”
“无论邪恶还是善良,只要是聪明人,他们多半会依据情报和形势作出判断,以求得己方利益的最大化,因此他们的行为是可以预测的。但蠢人不同,蠢人的行事没有任何规律,或说只有很荒谬地规律,而且这样的规律也是在不断变化的。无论掌握了多少情报,我们都无法预测蠢人下一步会做什么,甚至会去集体自杀也说不准。”
他拍拍对面的座位,示意女儿坐下,“所以,我对这一次的合作非常忧心。恶魔毕竟是混乱和邪恶的具现化存在,习惯了背叛。有的时候甚至是为了背叛而背叛,没有任何的理由!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与这样的疯子打交道,又无从逃避……”
“这样啊,那确实是很麻烦呢……咦?父亲您刚刚哭过吗?眼睛都红了呢!”阿芝莎突然指着特库姆塞地眼睑,小声地惊呼起来。
“哦?是么?”特库姆塞赶紧揉了揉眼睛,结果却是越揉越红,“刚才提起了几句伊修巴尔地事情,所以……哎,年纪大了,就忍不住伤感啊!”
“伊修巴尔……”这个词语仿佛魔咒一般,方一入耳,就让阿芝莎立即浑身一颤,脸色煞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是啊,都十八年了呢!”她捧着茶杯,喃喃地说道,“母亲已经离开我十八年了,我却连她的相貌都没什么印象……”
特库姆塞沉默了,他将一只手搭在阿芝莎地肩膀上,想要安慰她几句什么,但话到唇边,又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实在是一段不堪回的记忆……
二十多年之前,在特库姆塞成为高山之王地第二个年头,一名年轻的女旅行家历经千难万险,从费伦大陆来到了他的宫殿,只是为了能够近距离瞻仰一番传说中的战争英雄,写出一篇真材实料的名人采访记录。
这位勇敢的女性,名字叫做玛丽娜。
她是一位娇小、美丽、聪明而又顽强的知性丽人,落落大方之中又彰显着几分高贵优雅。特库姆塞一见之下,就惊为天人,不顾年事已高,对她大献殷勤。而战争英雄的光环。也让玛丽娜对这位异国君主倾慕有加。很快,这一对老夫少妻就堕入了爱河,共同度过了一段相当美好的时光。
不过。玛丽娜在故乡还有一个和前夫生地孩子,临时寄放在朋友家里。结婚后不久,她便不顾特库姆塞的苦苦劝说,执意要亲自返回费伦大陆一趟。直到上船起航的时候,玛丽娜才现自己已经怀孕。在她抵达了目地地之后,顺利地产下一个女孩,那就是阿芝莎。
然而,快乐的喜剧也就到此结束了。
就在玛丽娜游历马兹卡大陆的那几年里。她的故乡遭遇到了战乱。朋友一家以及她寄放的孩子,全都不知所踪。这位不死心地母亲苦苦寻觅了一年之久,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只得悻悻而归。
结果,更大的厄运降临了。
运载她返航的客船,很不幸地在伊修巴尔镇附近搁浅沉没。然后。上岸借宿的旅人又更加不幸地遭遇了提尔教会地连夜突袭,不分青红皂白地被和镇民一起屠杀,很冤枉地成了伊修巴尔之乱的牺牲品。
但玛丽娜还是活了下来了,尽管很可能当时就死去对她更好,因为……姿色动人的玛丽娜被卖到了精灵王国的奴隶贩子手里,并且进了马兹卡殖民地的精灵军慰安所。她在噩梦中里整整度过了一年,由于相貌出众,每天都会有士兵来找她,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很多很多。一次四五个,一天几十次。为了防止玛丽娜自杀或伤人。甚至还拔光了她的牙齿。
于是,她从此变成了一个工具。一个让士兵排队轮流泄地,最受欢迎的工具。当印加起义军偶然攻破精灵军堡垒,将玛丽娜拯救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完全疯掉了,身边还躺着四个光着**的家伙。
可是,厄运还没有结束。
玛丽娜虽然回到了特库姆塞身边,但是同样被贩卖的阿芝莎依旧下落不明。只是通过预言魔法,特库姆塞才确定了这位小公主不仅活着,而且就在马兹卡大陆的某个角落。一直到了六年之后,特库姆塞才从某个喜欢凌辱幼童的精灵军官那里找到了遍体鳞伤的女儿,并且通过某个地下组织,设法将她救了出来。
而在此之前,身心皆遭重创的玛丽娜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母女俩终究还是没能再见上最后一面……
结束了这段惨痛地回忆,特库姆塞不由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他地家族来说,即便在这之后,厄运也依旧在继续着:
去年夏天的一次溃败中,他唯一地儿子也死在了战场上,并且没有留下孙子孙女。现在,除了阿芝莎以外,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再没有一个亲人了,而以他的年纪,也不可能再有任何新地后代。万一他们父女两个在什么时候一起挂了,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基业,也将会随之而烟消云散。
就算他们暂时性命无忧,可是如果他想让阿芝莎即位的话,也一样是困难重重。马兹卡大陆的原住民普遍重男轻女,虽然不是没有女王或女酋长的先例,但是他能够擅自留给阿芝莎继承的,也只有所剩无几的若干片直辖领地而已。
至于高山之王的头衔、号令所有印加人的权力、领导整个大陆反抗组织的盟主地位……这些以武功为后盾的东西,都不是“柔弱”的女继承人可以从他手里接过的。
更何况,就连他自己的统治地位,眼下也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危机,许多有势力的诸侯开始觊觎王位,各地的叛乱此起彼伏,即使能够夺回都,还是社稷堪忧。除非能够取得更大的胜利……但是,在依旧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敌人面前,这有可能吗?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眼前这一关都不晓得过不过得去,我还是少操心以后的事情吧。
特库姆塞自嘲地一笑,同时将手掌从女儿的肩膀上抽了回来。
“阿芝莎……今天难得想起你的母亲,可以给我唱一歌吗?”他平静地说道,语调中似乎听不出任何起伏,“就是你母亲最喜欢的那一……谢谢了!”
阿芝莎微微一愣,又沉吟了片刻,终于张开小嘴,亮出了歌喉。
一瞬间,那段熟悉的旋律仿佛泉水一般,在高山之王的耳畔喷涌而出。
“你的身影仿佛一歌,萦绕在我心头,
伴随着时光从我面前飞过。
那些难以言表的心绪与情思,占据了我的每一刻。
不知道这样平凡的每一天,
是否会化作思念,流进这记忆的河?
想让她静静地待在心里,
珍藏在无人可及的角落!
那些海誓与山盟,都只是一时的籍慰,
也许只是为了迎向明天,才说出口,
全都是虚幻般的温柔谎言。
那段美妙的日子仿佛一歌,我至今都记得,
伴随着时光从我面前飞过。
那段珍贵的日子仿佛一歌,伴随我成长,
在我的耳畔娓娓诉说……”
伴随着悠扬婉转的歌声,特库姆塞捧着玛丽娜的小相匣,迷迷糊糊地靠在藤椅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难忘的倩影,回到了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春天……
ps:支线剧情到此结束,下面一章转回祥瑞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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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早安咬”与起床号
六、“早安咬”与起床号
夏天的清晨,降临得都很早,无论是在北半球,还是南半球。
熹微的晨曦之中,伴随着一阵阵窒息般的重压,菲里在某个半封闭的小空间里渐渐苏醒过来。
“呜……怎么搞的,身体好酸痛……”
他呻吟着,睁开了眼睛,然后便轻易地现了全身酸痛的来源。
“真是的,怎么一个两个都往我身上靠,我都不是垫子……”
虽然如此抱怨着,其实菲里心中还是很快慰的。他现在所处的情景,对任何男人来说,都堪称是香艳无比——两位一丝不挂的大美女,此刻正一左一右地蜷缩在菲里的胸口边上,光洁的脸颊直接贴到了他的下巴旁边,鼻中出轻微的呼吸声,睡得正香。女性特有的芬芳气息弥漫在身畔,闻起来绮旎而又馥郁,令他感觉迷醉不已。
左拥右抱,揽美在怀,世上真是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哪怕是睡在阴沉丑陋又束手束脚的棺材里,也无所谓了。
靠在他左边肩头的这位美女身材高大,足足过了菲里一个头那么多。一头波浪般的丰茂红闪闪光,乱糟糟地披散开来,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腰际。英气勃的五官,仿佛刀刻斧凿出来的一般坚毅。尽管处于睡梦之中,她面庞和身躯的线条,依旧是刚硬有余而柔美不足,连胸脯都仿佛长着肌肉,偏偏却又有着弹性绝佳的紧密触感。因此,她不会让人产生男人婆或母熊之类的反感联想,而是充满了罕见的中性之美,似乎同时既有着女性天生的善良温柔,又具备男性常有的坚强和果断……当然。仅仅是看上去如此而已
右边的另一位美女,身材同样比菲里略高一些,但拥有地却是一副文静恬美的外貌。如阳光般耀眼的柔顺金,同样一直延伸到腰际。胸前那对硕乳足有椰子一般大小,出奇的盈实。那丰腴的身子,就如同熟透的瓜果一般可人。浑圆的**、结实的大腿、柔和的身形曲线、还有眼角眉梢显露出来地妩媚韵味,全都体现出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娇柔之美,令人不由得怦然心动。
如果说前一位美人看起来像是一只美丽的母狮子,秀丽的外表下蕴藏有无穷的力量。那么后一位美人则是知识女性的典范。成熟理性、端庄大方,却又不失性感妩媚。不过,尽管从外表上看,这位金美人似乎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良母,但菲里却很清楚,她的身体里其实蕴涵着远比前一位红美人更加可怕的破坏力,日常行事更是充满了女强人地彪悍风范,简直可以说是会走路的人形原子弹……具体来说,就是遇到一座山挡在前面的时候不是想到要绕路。而是会用魔法把山轰开的那种级暴力份子……
而且。这两位美女看上去都要比菲里更加成熟与年长。实际情况也确实是如此……
看起来。我还真是一个无可救药地姐控呢!菲里苦笑着想道。
但是……肩膀和手臂酸痛也就罢了。自己“下边”传来地那种温热潮湿地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嗯。感觉好象还在缓缓蠕动……
他从粉肢玉股之间挣扎着挪动了一下。略微仰起脑袋。往下半身地位置看去。愕然现一名身材纤细地半精灵美少女正伏跪在他地双腿之间。俯下俏丽地脸蛋。用温暖濡湿地小嘴抚慰着他清晨勃起地……
“莉拉?你怎么也钻到我地棺材里来了?”
听到这一声询问。正在努力做着唇舌服务地半精灵美少女抬起头来。委屈地望了他一眼。瞳孔中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但她却没有任何应声回答地意思。只是拿起一只精致地小闹钟。朝着菲里晃了晃。
“哈?”菲里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随即感觉到原本纠缠在自己身上地那些长悉悉索索地拖动起来,弄得他感觉有些痒痒——就在此时,仿佛触了什么机关似的,靠在他肩膀上的两位美女一起苏醒了过来。
“早安,我的小坏蛋!”
金美人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那充满活力与锐气的双眸,使得她柔和的五官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柔弱。
“早安,亲爱的蕾贝卡老师,嗯。还有亲爱的蕾妮……”
菲里分别亲吻了一下老师和女朋友。然后应声说道,“请问……这是怎么回事?”他朝着还在用牙齿和舌头努力工作地半精灵美少女努了努嘴。同时感觉一阵阵舒爽地快感如海浪般传来,顺着他的每根神经抵达了末梢。让他几乎忍不住要颤抖起来,“噢——”
“不是你自己说地,想要被美女用早安咬唤醒吗?”蕾贝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嗔怪地说道,“所以我特地叫莉拉来满足你的这个愿望。莫非……她地技术不够好,把你咬痛了?”她眼珠子一转,突然神情诡异地说道。
“那倒没有……谢谢了……噢噢——”
菲里涨红了脸,嘴里不住地喘着粗气。他感觉那一阵阵冲击着脑海的快感,已经从波浪上升到了海啸的级别。而下半身那东西也在急膨胀,仿佛要把半精灵女奴的小嘴撑爆一般,要不了多久,就会在那个温暖的狭窄空间里爆出来了。
被上官在胜利之后出卖,已经沦为奴隶将近一年的半精灵女军官,此刻正卖力地上下移动着自己的小脑袋,柔软的香舌不时吐出**,甚至深深吞入,让那炽热滚烫的东西一直抵进咽喉。虽然这会让她多少有一些窒息反胃的感觉,眼前都有些晕眩黑,但是她依旧毫不退缩,反而含得更深。
自从前年很失策地出卖了自己的妹妹蕾贝卡之后,莉拉的运气就开始一路走衰,最后甚至被姐姐捉住。用铁链子栓起来天天欺负。但她其实还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无论学什么都很迅,也包括在床上取悦男人的技巧。为了在失去了一切之后能够稍微生活得舒服一些,她并不介意做一些屈辱的事情来取悦主人——事实上,比这种唇舌服侍还要屈辱一百倍地事情,她都做过许多次了……
于是,菲里很快便感觉自己仿佛升入了云端,一阵阵难以抵挡的欢愉之感,从下体向全身扩散开来。而肩膀上那两个甜蜜的负担。似乎也不怎么沉重了……
就在菲里眼光迷离,神志恍惚之际,两只女吸血鬼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即不怀好意地冷笑起来,目光之中充满了熊熊燃烧的……很可惜,不是眼下菲里脑海里所充斥的的,而是更加基础的食欲……
“亲爱的小菲里……我姐姐的早安咬,舒服不舒服啊!”
蕾贝卡舔了舔嘴唇,朝着菲里地耳朵边上吹了一口气。柔声问道。
“嗯,非常舒服……喔……啊……”不知厄运将至的小男人,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嚷嚷着。
“那么,现在就该轮到我们替你这小色鬼进行早安咬了!”
蕾妮微笑着接口说道,同时将一根纤细的手指搭在了他的颈动脉上,感受着里面充满了活力的**跳跃,“嗯,不错,他的血已经热到快要沸腾了呢!”
“喂。等一下!”望着那两对正在逼近的狰狞獠牙,菲里一下子从迷醉之中清醒了过来,感到冷汗正从额头上一粒粒滚落,“至少等我做完了这一再咬……”他弱弱地抗议道。
“不行!那样的话,血就会凉下来。”
两位吸血鬼美人异口同声地回绝道,“只有在临界点上热到沸腾的鲜血,才是最最美味地哦!可怜的小菲里,你就认命吧!”
“那也别一起来啊。那会被吸干的……”
无视这绝望的企求,两双柔荑一左一右地牢牢固定住了菲里的脑袋,而四颗锋利的獠牙已经抵上了他刚刚愈合的皮肤,马上就要刺破……
在即将被逆推之际,菲里无限悲哀地现,自己不但是个姐控,还是个m型小受……
“哇啊啊啊啊——”
和往常一样,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从船长室传来,宣示着祥瑞号上这一天的开始。
“吵死了。今天叫得也太早了吧!还不到五点……”听到这一阵极具穿透力地悲鸣。某个军官迷迷糊糊地从吊床上抬起头来,摸出怀表看了一眼。又骂骂咧咧地睡下了。
“怎么可能还布道五点,绝对是你的怀表忘记上条了。”和他同寝室的另一名军官却是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扑通一声跳下了床铺,然后飞快地穿起了衣服,“看看,这是我的表,喏,已经六点半了!”
“切,还真是六点半了,可是我昨天晚上明明上过条了……三鹿牌的便宜货果然不够牢靠。”第一名军官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随即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你似乎连闹铃都没有设定,就不怕咱们的司令官哪一天嗓子哑了,叫不出声来?”
“这个绝对不成问题。”他的室友很自信地说道,“摊上了那么两个不喜欢上麻药的女吸血鬼,就是哑巴也疼出声来。更何况,咱们这个每天早晨定期出血地上司,那嗓子可是比花腔女高音还要棒呢!而且我对自己的听觉一向很有信心!”
“是么……定期出血……嘿嘿,怎么听起来好象是女人的月事一样,不过咱们的这位司令官却是日事……”第一名军官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着,然后呼啦一下,猛地掀起了第三个室友的被子。
“喂,瑞恩斯坦,咱们的司令官已经喊过起床号了。不管你昨天晚上得再怎么辛苦,现在也该起床吃早饭啦……啪!”
他朝里面搂抱在一起的两具躯体高声喊道,同时又伸手用力拍了一下那个女黑暗精灵的浑圆翘臀,“好了,敬业的卓尔姑娘,这么卖力地工作了一夜,你也该起床回去了。如果还没有问这个懒虫收钱地话,就自己去拿吧,他一般都习惯把钱装在床头地臭袜子里……”
自从两位美丽强悍的女吸血鬼学习了老和尚静水幽狐地养生之道,根据营养学少吃多餐的原则,将吸血次数由每周一次升级为每日一次之后,菲里地苦难就进一步增加了——在紧邻着船长室的军官住舱里面,已经普遍开始将司令官每日清晨的例行惨叫作为起床号,来代替闹钟和公鸡打鸣……真是m无极限啊!
话说,既然决心想要娶个吸血鬼姐姐当老婆,还有不当m型小受的可能性吗?
七、拼命玩拼
七、拼命玩拼图
“哦痛痛痛痛……”
当每天清晨例行的血腥惨案结束了好一会儿之后,在某只造型精致可爱,还堆了许多绒毛玩偶的粉红色棺材里,菲里依旧脸色惨白地捂住脖子,呲牙咧嘴地叫嚷着。
尽管已经服用过了治疗药水,并且接受过蕾贝卡老师“爱的神术治疗”,但他还是感觉到伤口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剧痛,而那张原本就缺乏血色的面庞,也在由苍白进一步朝着纯白转化……
“嘶——我记得似乎没有买过三鹿牌的便宜货,也没有放到药效过期啊……”他将空药水瓶凑到眼睛跟前,细细打量着,“怎么还是这样痛……莫非,那个黑心的药店老板给治疗药水换了假标签?”
无奈地摇摇头,他随手将看不出破绽的药水瓶子往垃圾箱里一丢。回头看看窗外,月亮湖那浩淼无垠的水面上,依然笼罩着一层稠密浓厚的晨雾。船长室里的光线因此显得有些阴暗,但是配合上以粉红与橙黄色调为主的女性化装潢,却也别有一番温馨的趣味。
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脖子上栓了魔法项圈的小龙女雪风依旧躺在金币上呼呼大睡,还时不时地在巨大的钱匣子里滚动两下,出一阵金属撞击的脆响。也真不晓得她那身柔嫩雪白的皮肤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睡在这种比钉床好不了多少的东西上,居然也没有弄出浑身淤青来……
莫非,在她这层貌似细腻润滑的萝莉皮肤下面,长着的其实还是一层龙鳞?那蕾贝卡和蕾妮这两位吸血鬼的牙齿也实在太厉害了,居然天天都要生嚼上一回龙皮……嗯,让她们应聘去做牙膏公司的形象代表绝对非常合适……
在脑海中幻想着两位暴力的美女吸血鬼换上了一身OL套装,挂着一副职业性的微笑,站在柜台后面,分别手持一盒牙膏。向色迷迷的顾客们舌灿莲花,然后单手抓着尾巴扯过一条眼泪汪汪地可怜小母龙,啊呜一口咬下去做示范的情景……菲里的大脑几乎要脱线了,随即乐得差一点当场肚子抽筋,连脖子上的灼痛仿佛也消散了许多。
话说龙族对金银珠宝的喜好还真是无可救药,只要不把身子埋在财宝之中,就会像患了多动症的小孩子一样,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于是。雪风这只萝莉银龙自从上了祥瑞号的第一天起,就把窝安在了菲里的钱匣子之中。而且,和贪睡地小孩或懒惰的猫咪一样,雪风每天的睡眠时间也长得可怕,大约在1个小时左右……不愧是懒散的爬虫类萝莉啊!
看着这个小姑娘在硌人的钱币堆里愉快地打着呼噜,嘴角还流淌着意义不明的口水,菲里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福尔摩斯会做出那种奇怪的事情了——早在祥瑞号从北极港起航之初,老黑龙就苦苦央求损管部长艾儿这个半精灵。硬是讨来一大堆黄澄澄的纸钱。并且铺在睡觉用地稻草堆上……没有金币可以当床垫,就用睡纸钱来代替吗?这倒是个很有意思地精神胜利法,很富有阿Q精神……
很可惜,福尔摩斯不但是个天生的畸形残废,而且连化作人形的本领都随着娘胎里的基因突变而一块儿丧失了,想要积攒下足以铺床的金币实在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难事。要是能够化作人形的话,以菲里给他开的少尉级军饷,铺上一床金币是绝对不用想了,但睡铜币还是有可能办得到的。
至于说像它现在这样,用纸钱给自己铺床……嗯哼。这个纸钱嘛,毕竟是给死人用的东西,穷酸到睡纸钱地福尔摩斯,似乎也应该转化为亡灵骨龙才比较合理……
事实上,就在前几天,福尔摩斯确实有过一个转化为骨龙的机会——在那场噩梦般的9p龙族群婚之中,由于肥巫妖奥沃的生殖器移植技术着实不佳,导致福尔摩斯在喷射的快感之中,突然遭遇到劣质拼接棒棒当场折断的痛苦……
一时间。中风、偏瘫和大出血一起降临到了这位不幸的老新郎身上。如果情况再稍微严重一点,菲里就真的只有让奥沃把可怜的老黑龙转化为骨龙了。
幸亏蕾贝卡这个魔法女神代理人地神术水平相当高明。十几个高级治疗法术像不要钱一样地乱放之后,总算是把它从脱阳而亡的生死线上抢救了回来。但是福尔摩斯也从烂尾龙彻底进化为了太监龙,连睾丸都完全烂掉了。如果请奥沃再给它动个小手术地话,或许能继续进化为有史以来第一头人妖变性龙也说不定……总之,它现在已经可以到去死去死团报到,申请当一个终生会员了。
更加悲惨的是,看到福尔摩斯已经完全丧失了生殖功能,而将祥瑞号升级为航空母舰地盘算也彻底没了指望。本着军中从不养一个废物的原则,蕾贝卡和奥沃这两位大奥术师当晚便一起动手,将那八头缺胳膊断腿还瞎了眼睛的“龙新娘”统统抽筋扒皮,拆成零碎塞进了仓库里——整整八条成年龙的饭量实在是太可怕了,而且还无法强迫她们化作人形来减少消耗。巨熊军团既浪费不起那么多伙食,也没有任何继续养着她们的必要性。
于是,在那个本该是绯红色的新婚之夜,可怜的福尔摩斯先是在极乐之中突然变成了太监,接着又进一步当上了鳏夫,清醒之后就伤心得整天缩在角落里画圈圈……菲里还考虑过是不是送一只巨型按摩棒过去,安慰一下这头彻底失去了人生目标的可怜老龙。只是不晓得福尔摩斯是会将这玩意儿藏起来,留着拿去插下一条不知道在哪里的母龙,还是索性先插进自己的肛门里自慰一番……要是那样的话,老黑龙可就要变成真正的人妖之心了……
船长室的最中央,那只敞着盖子的粉红色棺材里,现在只剩下了菲里一个人——蕾妮出门去食堂里拿四个人的早餐,女奴隶莉拉则抱着昨天晚上用过地床单和被子,到甲板上去清洗和晾晒了。
由于“年轻男性的青春热情”以及“吸血鬼烹饪食物的需要”,这种繁重的清洗工作差不多每天都要进行两三遍。为了尽可能减轻莉拉的工作量。船长室里的几位住客,目前都已经养成了不穿睡衣的优良习惯……对目前正处于后宫食物链最底层的菲里来说,还真地是痛并且快乐着……
至于吸血鬼女教授蕾贝卡,她此刻正坐在窗边的写字台旁边,手掌里托着一块奇异的薄金碎片,上面隐约有银色的文字在流动变幻。借着朦胧的晨光,蕾贝卡皱起秀气的眉头,努力想要阅读上面那些流动不息的银色文字。并且试图将它和另外几片同样的薄金碎片拼装起来,却总是不得要领。
在她手肘旁边地桌面和书架上,还散乱地摆放着另一些同样地薄金纸张。有一部分薄金纸张是完整的,都是8寸乘10寸的标准规格,色泽略微有些黯淡,四周装饰着古朴的花纹,每一页都被郑重地放置在小巧的白银支架上。
但更多的则是破破烂烂的残章断简,仿佛被狗啃过一般。另外还有许多闪着金光的碎片。最小的只有指甲那么大。蕾贝卡将它们收集在一个透明的水晶盒子里,每天稍微一有空闲,就尝试着将它们拼装起来,只是进展始终不大。
这些或完整、或残破地薄金箔纸页,就是巨熊军团在此次远征之前,由帝国政府和魔法女神教会共同嘱咐的最主要目标:流失到马兹卡大陆的耐瑟卷轴
耐瑟卷轴是费伦大陆魔法界的一大传奇法宝,号称是远古造物种族遗留给后世智慧生命的魔法知识宝典。其中蕴涵的内容包罗万象,囊括了几乎所有的魔法知识和技艺。五千年前的耐色瑞尔第一帝国之所以突然兴起,从一个蛮荒小邦一跃而成为大陆霸主,以及西方古典文明时代的最高代表。差不多完全就是靠着耐瑟卷轴地功劳。
当初,阿芝莎公主和老和尚静水幽狐等一行使节团冒险渡过汪洋大海,万里迢迢地赶赴素无交往地耐色瑞尔帝国求援,所凭借的最大依仗,就是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流落到印加人手中地,完整的一组五十页耐瑟卷轴——不仅是因为上面记载着地那些精妙到不可思议的魔法知识,而且对于这个继承了耐色瑞尔”头衔的近代邦联制国家来说,耐瑟卷轴差不多就是相当于传国玉玺一样的至尊信物。一旦落入敌对国家或国内反对势力之手。甚至有动摇其统治合法性的危险。
在巨熊军团抵达马兹卡大陆之后,尽管对帝国援军的质量和数量都感到极为失望。但是特库姆塞倒也没有将耐瑟卷轴毁约扣留的意思——通常情况下,只有大奥术师和即将成为大奥术师的人。才能看懂耐瑟卷轴上面的文字,因此这玩意对法术水平低下的印加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无奈,在一番激烈的争夺战之后,存放着耐瑟卷轴的时光神殿不幸毁于战火,被精灵军用挖坑道埋炸药的办法坐了土飞机。现在蕾贝卡手里的这些卷轴,全都是巨熊军团就地了征大批民夫,硬是用铲子和锄头从废墟中扒出来的。
可是,即便神殿的祭司们将这些神器级宝物保管得相当妥善,每一页卷轴都被单独放置在一只坚固的青铜匣子里,还是有大约十卷被倒塌的巨石碾成了碎块。虽然这些卷轴都是永恒不灭的太古神器,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重组,但是这个时间往往长达数个世纪,没有哪个魔法师等待得起。
如此一来,身为史上最强法师卡尔萨斯转世的蕾贝卡教授,就不得不整天捧着一堆碎金箔冥思苦想,极尽拼图之能事。而结果却是……
“这一片应该是秘术概论,那一片似乎是高等造物……啧啧,这片金箔上的字迹居然完全模糊了,实在看不清楚是什么……旁边的一小块是……呃啊!”
吸血鬼女教授一边凝神分辨薄金碎片上的内容,一边不悦地嘟囔着。突然,她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身躯猛地一颤,然后软软地往后倒了下来!
刚穿好衣服的菲里赶紧一个箭步扑上去,在蕾贝卡摔倒之前将她揽入怀中,拖到墙边放着的小沙上,“喂,我说老师啊,请您多少也当心一点身体!既然这些耐瑟卷轴一时弄不好,就别太逞能了,反正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他轻轻地帮蕾贝卡敲着背,同时埋怨着说道:“无论如何,现在的您,已经不再是那个风华绝代、傲视天下的卡尔萨斯了,硬撑着阅读这么长时间的耐瑟卷轴,实在是太勉强了,小心魔力反噬啊!”
耐瑟卷轴上面流转的银色文字,之所以只有大奥术师和即将成为大奥术师的人才能看懂,是因为耐瑟卷轴并非翻开就能看的一般书籍,而是活动变幻的传奇神器。假如魔法师的精神力数值没有达到一定标准,就根本无法驱动其运转。
打个比方,假如说耐瑟卷轴是一台精密的笔记本电脑,那么各种魔法知识就是储存在电脑硬盘的文本之中,阅读相当于一只蓄电池,而阅读的精神力就等于是电力。只有电压达到一定标准,笔记本电脑才能启动,并且将文本传送到移动硬盘之中。而随着使用过程中的消耗,当蓄电池的电量减少到一定程度之后,电脑就会强制当机,还会导致移动硬盘的传输错误甚至硬件损坏。更糟糕的是,活人的大脑毕竟不是移动硬盘,无法格式化……所以,假如某个魔法师在精神力已经不足的情况下,还要强撑着阅读耐瑟卷轴的话,绝对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唉,现在的这副身体确实是吃不消了。”蕾贝卡无力揉着太阳**,喃喃地说道,“也不光是急着要把这些残片拼好,主要还是想将耐瑟卷轴通读一遍,试试看能不能触摸到魔网第九层——要不然的话,我空挂着一个大奥术师的名头,却最多只能使用八级魔法,这也实在是太名不副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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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蒂华纳科城的假日(上)
八、蒂华纳科城的假日
“大奥术师?名不副实?您的16级魔法师资格已经很足够了啊!”
菲里奇怪地眨了眨眼睛,“除了少数几个从第一帝国时代幸存到现在的巫妖,还有更少的那么一两个级天才以外,现在的大奥术师基本上都是16级或17级的水平,15级甚至更低的也有一些。~~.~~”
“亲爱的蕾贝卡老师,”他一边帮吸血鬼女教授揉捏着肩膀,一边轻声安慰说,“按照目前的标准,凭借您的水平和经验,这个大奥术师的头衔绝对是当之无愧。哪怕是我这个勉强算是14级的炼金术士,如果不要脸一些,又舍得给元老院仲裁所的那帮老家伙大把塞钱的话,也完全可以给自己披上一件大奥术师之袍……”
依据第一帝国时代确立的古老标准,大奥术师这个光辉的头衔,只有史上最伟大的人类施法才配拥有。最基本的要求是,在对法术的理解方面,大奥术师应当要出凡人的范畴,不再受到凡人只能拥有九级法术位的限制,而是拥有接触魔网核心的能力。
换句话说,最起码要成为1级或20级法师,并且懂得使用至少一个传奇法术,才有资格进入“仙班”,跻身于大奥术师的行列之中——“诸神也不过是更强大的大奥术师罢了!”
但是,这个无比苛刻的高标准,眼下早就已经变成过时的老黄历啦!
自从三千年前的那个卡尔萨斯施展出举世无双地十二级魔法“karsusavtar”,篡夺了第一代魔法女神密斯瑞尔的神力。导致密斯瑞尔被迫自杀,以及耐色瑞尔第一帝国在魔法网络破碎之中陨灭以来,第二任魔法女神密斯拉为了自身的安全起见,彻底关闭了任何九级以上魔法的使用权限。封锁了魔网地核心,并且改变了魔法网络的运作方式。
如此一来,就连幸存下来的少量大奥术师,也只能像工读生一样,自己摸索着从头学起。至于曾经存在的十级、十一级法术、还有那个唯一的十二级魔法,则彻底成为了传说,即使有资料也没法去学。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耐色瑞尔标准的大奥术师”了!
后来,魔法网络的使用限制被放宽到了十级。但是由于魔网的运作方式已经被更新,连魔法本源也因为魔法女神地三易其人而生了异变,第一帝国时代遗留下来的资料只剩下了参考价值,根本无法按照老办法将那些传奇法术释放出来。
到目前为止,能够明并且施展出新型十级传奇法术的正牌大奥术师。也仅仅只有一个老巫妖拉沃克而已。奥沃这个的肥巫妖虽然资历同样够老,但却似乎是把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浪费在了女人肚皮上。以至于魔法水平不进反退,大概也就是18级法师的水平。
此外,哪怕是20级法师,也不是每一个都有本事施放出十级传奇法术地,大多数都只能将它折算成更多的法术位,用来储存较低阶地魔法而已。
在这种高阶魔法水平全面衰退的大背景下,再坚持第一帝国时代那种苛刻的大奥术师审核标准,未免就有些太不尽人情了。因此在当前的第二帝国,一般来说,只要法师等级达到了16级。明出某个有价值的新魔法。并且在由大奥术师联席会议转化而来的元老院中通过了论文答辩,就有资格披上大奥术师之袍。修筑自己的浮空城——不过,一切费用都要自己掏腰包。元老院不提供任何补贴,而且有关机构的吃拿卡要也是绝对少不了的。
最近这几年,经济危机闹得厉害,公务员的待遇也大不如前。随着元老院地小金库急剧缩水,仲裁机构地操守也开始雪崩般地进一步下降,贪污受贿和弄虚作假的胆量和水平更是日益升高。从理论上讲,基本上只要红包充足、靠山过硬,哪怕是一个连零级戏法都不会用地魔法白痴,都可以成为大奥术师!在某些庆典和活动中,元老院还会将这个头衔像奖品一样送——当然,为了稍微留出一点转圜余地,前面得要加上“名誉”这个词。只是,在名片和自我介绍上,这个多余的词汇通常会被省略掉……
“那完全是在滥竽充数!”蕾贝卡愤怒地挥舞了一下拳头,“这种一切向钱看地无耻行径,根本就是在拿全体大奥术师的名誉开玩笑!以卡尔萨斯的名义誓,我未来一定会把这种歪风邪气给纠正过来!”
菲里的老师,来自法师国度哈鲁阿的蕾贝卡女教授,自称是那位史上最强法师,篡夺魔法女神职位的卡尔萨斯大奥术师的n次转世,一直到前年才从封印中觉醒。
但她其实还远远算不上是“复活的卡尔萨斯”,确切地说,只是卡尔萨斯的灵魂中分离出来了一个较大的残片,并且偶然插进了名为蕾贝卡的少女的灵魂之中,让蕾贝卡继承了他的相当一部分知识和记忆而已。
依靠这些珍贵的知识经验,蕾贝卡很快从一个大约只有四、五级的低级法师摇身一变,一下子成了触摸魔网第八层的16级法师。在吸了菲里这个多元宇宙原生产物的血液之后,更是拥有了接触魔网核心的能力——但那是以魔法女神的高级牧师,而非魔法师的身份做到的,无法施放传奇魔法,只能施放传奇神术……
偏偏无论是身为无信的卡尔萨斯,还是身为三脚猫地少女蕾贝卡,都不可能懂得什么传奇神术。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
所以,蕾贝卡目前最高还是只能使用八级魔法,神术倒是达到了九级。而且由于是一步登天的关系,根基打得不扎实。她这些时间以来始终都难以做到更进一步。只是蕾贝卡虽然本领不行,心志倒是颇高,以卡尔萨斯的继承自居,说话行事很有些愤青风范,大有指点江山非我莫属的意思——和菲里这个庸俗地小市民形成鲜明对比。
针对自家老师的说法,菲里胡乱应了几声,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虽然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但是眼下这个所谓的大奥术师团体,差不多已经是一锅老鼠屎了。大家彼此糊弄着骗骗老百姓,只要面子上还过得去就好,又何必太较真呢?
再说了,就是从第一帝国时代幸存下来的那些正牌大奥术师,他们的社会形象又能好到哪里去?拉沃克贪污受贿之名在外,收钱炮制伪劣大奥术师的幕后黑手绝对有他一份;奥沃淫人妻女兼公款嫖娼。名声更是早就烂了大街;至于你嘛,最少也算是侵吞公款、草菅人命加摧残幼女……似乎也没什么立场斥责别人。
正当菲里一边帮老师捶背揉肩。一边听着她碎碎念的时候,蕾妮从食堂端着早饭回来了。
由于需要尽量节省粮食,用来同本地土著交易金银珠宝。近段时间里,巨熊军团的伙食质量有了很大程度的下滑,哪怕是军官配给地早饭,也只有一碗咸肉豆子汤和一片面包干而已。
对于这种可能影响士气的举动,在军中欠缺威信的菲里一向都处理得很谨慎。他事先给每个士兵都了最少三磅黄金,按照军衔往上,最多的甚至能到十磅,所以倒也没有出现什么怨言——大家万里迢迢地提着脑袋。跑到这战乱四起的鬼地方来。可不就是为了大横财吗?
不过,蕾妮手中的托盘上。似乎还多了一样东西……很显眼地东西。
“呃……蕾贝卡老师,这瓶酒是您要的吗?”
菲里指着那只比他脑袋还大地玻璃瓶。声音略微有些颤。
“是啊。”吸血鬼女教授随手拿起瓶子,没有用开瓶器,而是直接将尖利的手指甲插了进去,“扑”地一声挑开软木塞子,然后连杯子也没用,直接凑到嘴边咕噜咕噜灌了起来。
看着那些酒精浓度足以用来点灯的金色液体,如瀑布般迅消失在美女的喉咙里,菲里的嗓音颤抖得更厉害了。
“那个,早饭的时候就喝酒,而且还是空腹喝那么烈的火焰酒,恐怕不太好吧!”
“嗨,没什么不好的啦”蕾贝卡放下瓶子,意犹未尽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这两天窝在船上没什么事,就一直在听那个老光头静水幽狐讲东方的养生之道。他说高原之上,气候苦寒,即使是夏季,夜晚也要防着寒气伤人,所以要多喝一些酒来温补怯寒……”
借酒怯寒倒是没什么不对。可是,你的喝法也实在是太夸张了吧!
这么大地一瓶火焰酒,至少有两公升半,居然一口就喝干了……菲里一时无语:教唆年轻女性一大清早起来就开始酗酒,天底下有这种养生之道吗?
更何况,你这个吸血鬼早就不是活人了,应该去学“养死之道”才比较合适吧……
但是,更让菲里无语地事情,还在后头呐!
“喂,我说小菲里啊。看这蒂华纳科城似乎也满热闹的样子,吃过早饭之后,我们一块儿进城里去逛街怎么样?”
蕾妮地嘴里塞满了浸泡过肉汤的面包干,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已经好几个月没有逛街了,而且我还没看过印加人地大城市是个什么样子呢!”
“啊,这个主意不错!”
蕾贝卡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反正具体的会谈要等到今天晚上才进行,而且恐怕也只是礼节性质的,没什么具体事务要准备。今天正好四处去逛逛,顺便也可以让我新做的时装亮亮相……”
女教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打开衣柜的移门,立即显示出了她最得意的新收藏——足足两打用红、绿、黑、白、银、金等各色龙皮制造,装饰了金银宝石的新款女式包包!
这些包包,还有其他一大堆女式皮衣、女式皮鞋之类的东西,都是用修船的“边角料”做出来的——论起假公济私的水平,祥瑞号上没有一个低能儿,就连貌似愤青的蕾贝卡,也一样是也是脸白肚子黑……
而菲里的脑门上已经满是冷汗了。
陪女友逛街……这可是女人的天堂,男人的地狱啊!
一想到自己即将沦为提款机、搬运工兼亲卫队……这位刚刚被吸走了差不多全身四分之一的血液,手脚都还在痉挛抽搐,并且今天连一个法术也没有准备的魔法女神选民同志,实在是有些心惊肉跳,忍不住直想要打退堂鼓。
可是……往左右两边看看,两个女人嗯,不对,是两只女吸血鬼,已经在兴致勃勃对着梳妆台互相打扮,并且讨论该选择什么样的型来和新衣服搭配……如果胆敢说不去的话,等着自己的恐怕不是新一轮“早安咬”,就是更可怕的“爱的教育”了……
菲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然后抬头望向窗外。
南方的水平线上,几座巨型金字塔的朦胧轮廓,正在即将消散的晨雾之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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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蒂华纳科城的假日(中)
九、蒂华纳科城的假日
“唉,进入工业时代之前的绝大多数城市,除了少数几座壮丽的宫殿和神庙之外,果然都是由无边无际的贫民窟组成的啊……”
踩着污水纵横的烂泥地,站在熙熙攘攘的摊贩们中间,望着四周那一大片与其说是房屋,倒不如说是窝棚的破烂建筑……菲里不由得感慨起了以上那句话的正确性.
同大多数陪伴女友逛商场的年轻男性一样,他此刻的形象也好不到那里去,累得几乎要像狗一样吐舌头——右手拎着三个装着兽皮披肩、蜘蛛丝衬衫和羽毛头冠等等奇装异服的麻布袋子,左手抓着两个塞满了各种珠宝饰和手工艺品的皮包,脖子上更是挂了三四个雕琢满了狰狞鬼怪图案的银项圈……那玩意真是死沉死沉的,菲里感觉连肩膀都被硬生生地压塌下去了一截,快要变成长颈鹿了。
身为一个魔法师,他本来应该有一百种方法来搬运这些东西,比如空间袋、储物戒指、悬浮术、缩物术……之类。可惜,菲里的储物戒指里面塞满了最新搜刮来的高档珠宝,再也腾不出什么多余的地方;而又空间袋是和魔法女神赐予的“女仆战士”套装连接在一起的,想要用的话,就得先换上那身可笑的女仆装。
至于那些好用的辅助法术……嗯,由于今天早上玩“早安咬”玩得太激烈,出门时两位女吸血鬼又催得太急,结果他连一个法术都没有来得及准备。所以,假如不考虑他身上那几张魔法卷轴的话,菲里这个14级炼金术士兼魔法女神候补选民,眼下其实也就跟平常人没啥两样……
这样一来。可怜的菲里就只好跟一条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似的,肩挑背扛着越来越沉重地负担,同时满心委屈地唠叨着,一步一步,吃力地跟在两位女士的后头。一身笔挺的新军装被折腾得脏兮兮又皱巴巴,靴子上满是污泥。而那十几个随行护卫的黑暗精灵女战士,也没有一点儿替长官分忧的意思,只知道掩着嘴巴一个劲儿地偷笑,几乎连站都站不直了。
在这位可怜地搬运工前面,走着两位趾高气扬、艳光四射的大美女。其中一位是英姿飒爽的女武士,脚踏一双油亮的黑龙皮靴。身穿七彩龙鳞锁子甲,手里拿着一柄龙牙磨制的锋利长矛,还时不时粗暴地用矛杆敲打两下前面的行人。清理开拥堵的道路。火红色地披肩长随风飞舞,彰显出无限的野性与活力。
另一位戴着单片眼镜的女魔法师,看上去甚至比那位拉风地女武士还要更加耀眼:身穿黄金龙皮做的长袍,外罩金线织造的斗篷。一头灿烂的金上,还戴着一顶精致而纤巧地黄金头冠。远在数百步开外,人们就能看到她全身闪耀的金光,仿佛身上随时都可以抖落金粉下来,简直像一只金光闪闪的大钱包。
除此之外,她还打着一顶金色的小阳伞,脚穿一双镂空的金丝凉鞋,那纤纤如玉的脚指和脚踝踩在金色的鞋帮上,看起来白里透红、一尘不染——事实上,这双脚根本就没有踩在肮脏的烂泥地上。而是仿佛鬼魂一般在虚空中漫步。和地面保持着一尺多的距离……嗯哼,堂堂大奥术师。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连逛个街也要用到浮空术……大概是法术位太富裕了的关系。平时浪费起魔法来,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眨啊!
越是规模宏伟地建筑物,越是容易让人低估自己与它之间地距离。
蒂华纳科城那个为芦苇筏子和独木舟设计的码头,自然不可能停得下祥瑞号这种举世无双地级巨舰。因此,菲里只能让船在距离岸边大约一里的深水区抛锚停泊,想要登陆进城地话,还需要通过小船转送。
从船长室的舷窗望去,蒂华纳科城中那几座巍峨高耸的金字塔,仿佛就矗立在湖畔的沙滩边上。可是等到一行闲人换乘手划小艇,真的上了岸边一看,却现那些看起来很近的金字塔,实际上全都深处于城市的正中心位置。从码头出,还需要步行穿过好大一片贫民窟,才能抵达那里。
不管是哪一个国家的贫民窟,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印加人的蒂华纳科城,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离开了那座规模颇为壮观的青石码头之后,就没有石板路了,地上铺设的全都是烂泥和碎石。道路两旁别说石质建筑了,就连正常的木板房屋都看不到几幢。绝大多数的屋子看起来都很像帐篷,是用一些棍子配上油布、席子、树皮一类的东西,随便凑合着搭起来的。
泥泞而肮脏的道路上,有很多衣服破破烂烂、浑身瘦骨嶙峋,仿佛骷髅一般的家伙在“飘动”,只有两颗并未散出红光的黑色眼睛,才能显示出他们是活人而非亡灵。路面上到处都撒满了黑色的灰烬,大概是他们昨天晚上烧柴避寒的痕迹。
自从巨熊军团抵达之后,这附近稍微有点力气的人,都去了码头划舢板扛大包,帮忙转运祥瑞号送来的物资,顺便赚一口饭吃。剩下的居民不是饿殍,就是窃贼……结果,这一群貌似柔弱的暴力分子一路横行而过,身后便躺满了昏倒、残废、甚至死亡的贪婪盗贼和无辜路人,以及冰冻、电击、火烧、爆炸和酸液腐蚀的痕迹。到了最后,大概是攻击魔法用得太顺手,连附近的驻军都被惊动,匆匆奔过来进行盘问。
不过,这并没有给他们的逛街大计造成什么影响,更没有被敲诈勒索甚至丢进小黑屋——在这个多元宇宙中,似乎只要是黄种人居住的国家,都有着善待友邦,恶向家奴的优良传统。那些身穿棉甲布袍的土著士兵刚刚跑过来。看到菲里、蕾贝卡和蕾妮等一众“凶手”统统都是白皮肤的“洋大人”,就先自己矮了三分,再看看死伤地都是些惯偷和贫民,便更加不当一回事。待到菲里亮出身份,厉声呵斥之后。更是一个个点头哈腰,没口地道歉,并且拍着胸脯保证要“严厉处置这些挑拨两国关系的罪魁祸”,还分拨出若干人手,一路前呼后拥、净街清道,让这些耐色瑞尔来的小市民很是享受了一番贵人出行的气派……
就这样,一行人总算有惊无险穿过了混乱的贫民窟。眼看就要抵达金字塔下面地时候。一大片熙熙攘攘的商场,突然吸引住了两位女吸血鬼的目光。特别是当她们注意到那些造型怪异的工艺品,以及色彩鲜艳的羽毛服饰之后。那眼神简直亮得可以和半夜的猫眼相比。
然后,菲里今天的噩梦终于开始了。
传说中,在多元宇宙里有一个普遍适用地公式:女人十商场十金钱?
答案很明显只有一个,那就是女性的最爱。男性的噩梦,比吸毒还难戒除,比小广告还要牢固,任何种族雌性生命心中都存在着地最广泛天然爱好——血拼!
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两位最讨厌阳光的女吸血鬼顶着个大太阳,足足血拼了七个小时,而且到现在还是乐之不疲!
不过,虽然这两位女士买了这个又看中了那个,血拼得兴高采烈。但按照菲里的看法,实事求是地说。蒂华纳科城并不是一个适合时尚女性逛街的好地方。
这座据说有15万人口地大型城市。占地面积虽然很大,但是规划出来的商业区却范围很小。而且位于在贫民窟的边缘,地势低洼潮湿。蚊蝇丛生,也没有庶民区和贵宾区的分别,因此显得异常拥挤和嘈杂,秩序相当紊乱。
整个交易场所,由无数根巨大的廊柱组成。远远望去,列柱如林。一排排两人多高的圆型石柱上面,支撑着用芦苇席子和油布拼凑起来的简陋顶棚,看起来倒是和菲里原来那个世界的钢架结构农贸市场颇有些相似之处。
而顶棚下面的景象也和农贸市场相似,拥挤而杂乱,卫生环境异常糟糕。考究点儿的商人,还会用芦苇席子围出一间临时板棚,粗疏点儿地小贩,就直接将货物摊在肮脏泥泞地地面上叫卖。商品的种类倒也还算丰富,有布匹、针线、毛皮、蜂腊、陶瓷、燧石工具、特色服装、玉石和金银工艺品、祥瑞号带来地面粉和罐头、附近农庄里生产的水果和蔬菜,以及清晨刚从月亮湖捞上来地鲜鱼等等。
只是,这地方商业行为的混乱程度,实在是令外人难以想象:饰摊档就靠在鱼贩子旁边,那些晶莹的蓝宝石和红宝石,统统都被浸泡了在剖鱼的血水之中;明明是劣质粗帆布做的长筒裙,却缀满了大大小小的宝石、琥珀和金纽扣,仿佛一只装饰过度的八宝灯笼;极为稀罕的魔兽晶核,被胡乱地混杂在粗糙的玻璃珠中间,实在是让人担心会不会被弄混淆。
最令菲里这个魔法师感到抓狂的是,在费伦大陆价逾千金而且还往往有价无市的珍贵秘银,到了这儿居然会被打造成普普通通的饭碗和盘子,混杂在一堆陶器、铜器甚至石器之中,由一个五六岁的光**小孩守着摊子兜售叫卖!
望着这些蒙尘的宝贝,菲里在感觉脑海里天旋地转之余,一股淘宝血拼的冲动不禁油然而生。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靠!自己没办法使用,就把宝贝这么胡乱糟蹋啊!”注释:血拼,实际上就是英文shoppin的中文谐音,由于社会的展,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经常会逛街买很多东西,而花费很多的金钱,故人们形象地将此行为称作“血拼”。表示花钱后的心疼,“血”“拼”啊!
ps:请教一个问题,dnd规则之中,假如法师早上苏醒之后,一时来不及准备法术,那么是否确实会变成废人了?老王虽然是这么写的,但是感觉有点不确定.
十、蒂华纳科城的假日(下)
十、蒂华纳科城的假日
对于石器时代的原始人来说,沉甸甸的金条金块,恐怕还不如燧石刀斧更有实用价值。
对于香料群岛的南洋土著来说,在西方价逾黄金的胡椒豆蔻,到了他们眼里,其实还不如椰子菠萝什么的味道更好。
同样,对于魔法水平原本就极为低劣,最近更是基本丧失了法术使用能力的印加人来说,珍稀的魔法材料也比不上实实在在的军火、粮食和药材有用处。
而且,这片高原对外贸易渠道又被完全封锁,除了巨熊军团就再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买主。再加上这片土地上的贵金属和宝石矿藏,也实在是丰富得不象话……
于是,这座喧嚣嘈杂,却又充满了珍奇异宝的集市,在激了一众外国旅人的淘宝之余,却又从另一个角度,给这些闲人们的血拼大业带来了极大困扰……
“这个……真是高到离谱的级恐怖物价啊……”
看着某位头顶箩筐的老大妈从袖子里颤巍巍地摸出一根手指头大小的金条,跟菜贩子换了几个不怎么新鲜的西红柿……菲里忍不住擦了擦脑门上冒出的冷汗,喃喃地说道。
印加人从来都没有铸造过自己的货币,市面上除了偶尔有少量外国钱币流通之外,做生意大多是以货易货,或用大麻、古柯叶、鸦片、蓝蘑粉这些“特种消费品”充当一般等价物——拿毒品当钱用的国家,恐怕也只是在这片疯狂的大陆上才会有——要是真拿钱币去买东西地话。绝对会让人肉痛得跳脚。
这种惨痛的教训,菲里刚才已经很深刻地领教过一回了。
几分钟之前,金光闪闪的蕾贝卡在集市门口看到一个烤蜥蜴肉的小吃摊子,就打菲里去替她们买一点尝尝新鲜。结果不但这肉地味道简直和橡胶有得一比。而且才区区三串蜥蜴肉,那个小贩居然收了菲里十五枚金币——不考虑灰色收入的话,这个数字已经相当于上校先生每月薪水的差不多一半了!
起先,菲里还以为是黑心小贩想要痛宰外地人,特别是当另一名本地市民只用了五枚铜币就换到了一串蜥蜴肉之后。但是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便愕然现了一个颇为雷人的事实——在这里,黄金、白银和黄铜的价值几乎一样,而且大概是高原上没有铁矿的缘故,铁器的价值居然还在这三之上!
可是。即便用铜币买东西,在这里同样也是很不合算的。光是一顶用火烈鸟、孔雀、鹦鹉等等飞禽的尾翎制作的鲜艳头冠,就把几个人随身带地那点钱花去差不多三分之一。这样一来,女士们的血拼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就快要进行不下去了。
不过,两位女吸血鬼很快就找到了更加合适的支付手段……
“这件披肩,三块!”红的女武士翻检着一条雪白的狐狸皮披肩。一边摸出了菲里那只储存着巧言术的魔法手机,一边伸出了三个指头。
“不够不够!”黑瘦的摊主把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但是那张黑里透红地面庞上。依旧殷勤地堆着笑容,“呵呵,五块,最少了!”他竖起五个手指,坚持道。
“五块太多了。”蕾妮摇了摇头,“加上这个,我给四块!”她从摊子上拣起一枚形状不规则的黑水晶,眯起眼睛,对着太阳观察起了内部的纹理和色泽。
“卖了!”摊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杀价成功地红女武士不禁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并且将手伸进红龙皮女式包包内的空间袋。摸出了四片指甲般大小的法师干粮,“恢复!”她轻声说。
灵光一闪。法师干粮的体积骤然膨胀。在解除缩物术之后,这些类似于压缩饼干的特制干粮。基本上每一块都有巴掌那么大。将它们用来作为这个饥荒时代的交易媒介,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摊主笑嘻嘻地收起了这些硬邦邦沉甸甸的干粮,还很不卫生地在每一块干粮上面都舔了又舔,这才收进自己肮脏的麻袋里。而红女武士则是把狐狸皮披肩往菲里脖子上一套,然后又一脸兴奋地转向下一处摊位,继续血拼去了。
有人说,每一位魔法师都是一个移动的杂货铺,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地玩意儿。这话一般来说,都是非常正确地,特别是当这个魔法师还是一位冒险的时候——准备各种法术所需要地触媒物件,用来配制魔法药剂的原材料和半成品,大部头地魔法书、空白卷轴和魔法墨水,还有帐篷、锅子、炉灶、餐具、武器、酒水、调味品、食物……
比起那些仗着一把长剑就能走遍天下的独行剑客,魔法师出门携带的行李可就实在太多了——总不能让身体虚弱的魔法师去和那些暴力筋肉男学习,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一路抢劫着行进吧!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绝对是没办法全都直接扛在身上的。哪怕法师袍的内侧密密麻麻地缝满了口袋,通常依旧是装不下。因此,变化系3级魔法,缩物术,就成了法师们居家旅行的最爱。从锅碗瓢盆到柴米油盐,除了不能缩小的魔法物品和活物以外,样样东西都可以将体积和质量压缩到原来的四千分之一,然后往口袋里一塞就走,既轻松又潇洒而且,缩物术的妙用远不止于此,某些情况下,它还可以充作杀人放火的辅助手段。比如,把缩小的锅子或旗杆混进干肉里。在遭遇猛兽地时候丢给它们吃。待到加了料的干肉一下肚,再解除魔法……在观赏完肚皮开花的奇妙景致之后,就有新鲜野味可以吃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简洁也更暴力的方式。即直接丢出去砸。某位蹩脚女法师在幽暗地域探险地时候,突然遇到了一只眼魔,手忙脚乱之中,她把身上的干粮包袱误当成魔法丢了过去。这只倒霉的眼魔赶紧睁开了自己中间的大眼睛——那是可以解除一切魔法效果的种族异能——结果被膨胀了四千倍的干粮硬生生砸成一滩肉酱……随着这件事被流传开来,孱弱的法师们在保存干粮的时候,使用的压缩方式就越来越暴力了……
作为受过系统教育的正牌魔法师和在职地军人,菲里和蕾贝卡都有着在身上随时保存大量压缩干粮的好习惯。而作为战略女神的牧师,蕾妮身上的存粮数量也不少。虽然神术里有一项制造食物,但是真正到了要用的时候,往往连牧师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假如这家伙的职业等级不够高地话。
在这片战乱饥荒的土地上。商业贸易中真正流通的不是金本位,更不是银本位,而是“粮本位”。俗话说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越是粮价暴涨地动荡年代,手头有粮食的人就越是囤积居奇。由于祥瑞号刚刚抵达,而且先卸下来的都是军火,因而在此刻的蒂华纳科城贸易市场上。也没有多少容易储存的粮食谷物出售。
于是,这些干粮一拿出来,马上被市场上的商贩们奉为至宝——三块干粮换一条狐皮披肩。五块干粮换一顶羽毛织冠,十块干粮换一件裘皮大衣……假如出到三十块干粮,甚至可以把一个小摊位上的金银制品统统买下!
两位法术高深的女吸血鬼,外加十多名略通法术的黑暗精灵女战士,挥舞着随身携带的三个月份量压缩干粮,在这个菜市场般地地方展开了疯狂大采购。至于携带了半年份干粮地菲里,更是一出手一个准,将十几个摊位上的好玩意一扫而空。与看到什么喜欢就买什么地女士们相比,菲里的采购目标很有针对性,全都瞄准了贵金属和炼金材料。一圈逛荡下来。他不过是花费了一些即将过期地陈旧干粮。就将好多宝石、精金、秘银、魔兽核晶等等珍稀物产落了口袋,全身上下更是挂得仿佛圣诞树一般。
不过。前来血拼的耐色瑞尔士兵中,似乎还有比他们更聪明的……菲里就在集市里亲眼看到。损管部门的几个水手抬来了修理祥瑞号时抛弃的破碎钢板,在某个土著豪商那里换到了几乎等重的上等金砂。之前起锚出航的时候,菲里还感觉挺奇怪,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往空货舱里塞进那么一大堆破烂,现在看来……嗯哼,真是腹黑无极限啊!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耳朵猛然一痛。回头看去,现蕾妮正一手揪着自己的耳朵,一手叉腰,满脸都是不耐烦的表情。
“喂,小坏蛋,都叫你多少回了,别在磨磨蹭蹭的,该走啦!”
“呃?去哪里?回祥瑞号?”菲里茫然地四下里看看,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集市的边缘,外面就是一片油布和芦苇席子组成的窝棚海洋。
他抬头望向太阳,嗯,似乎还挺高的样子……
“回去干什么?时间还早着呢!我们还得去奴隶市场买小姑娘,嗯,就是你常说的那种萝莉”蕾妮总算松开了他的耳朵,同时给了菲里一个很劲爆的回答。
“啊?还要去买萝莉?!”菲里顿时给这个解释雷得外焦内嫩,“买来做什么是?”
“当然推倒了吃掉啊!”蕾妮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很平静地说道,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最近这段时间,你不是老是抱怨我们吸血吸得太勤快吗?而且莉拉也被吸得有点贫血了,船上又实在找不着什么,所以只好到这里找找看有没有新的食物……好了,给我快一点,要不然今天的奴隶拍卖会就要赶不上了。”
真是够劲爆的,血拼居然拼到了买萝莉的地步……菲里无语,随即被力大无穷的吸血鬼女朋友揪住衣领,仿佛拎小猫一般地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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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深渊魅魔的邀请(上)
十一、深渊魅魔的邀请
“唉,这些没文化的奴隶贩子,真是太不会做生意了……”
夹杂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望着高台上热烈的叫卖景象,菲里有些不屑地咂了咂嘴,随即被扑鼻而来的臭气呛得一个喷嚏,差点被当场熏倒。(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不得不说,蒂华纳科城居民的商业观念,实在是非常之落伍。
如果前面那些高大石柱下面的摊贩,看上去仿佛是巴黎香谢丽舍大道和某个乡下农贸市场,被非常别扭地组合在了一起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奴隶市场,干脆就是一个难民营、垃圾堆和养殖场的恶心混杂体!
和位于贫民窟边缘的杂货市场相比,奴隶市场的地理条件似乎要好得多,居然设置在市中心那座大神殿前面的小广场上,夹在两座最高的金字塔之间。市场的地面上铺设了平整的石板,四周竖立着许多或狰狞或俊美的神像。就连展示奴隶用的那几个高台,也是用暗黑色玉石堆砌而成,镂刻满了华丽的浮雕,漂亮得不象话。
无论菲里怎么看,都觉得这地方应该是个庄严肃穆的宗教祭坛,而非嘈杂不堪的买卖场所。偏偏实际情况就是这么怪异,土著商人不但在这里交易奴隶,而且还是非常脑残地和牲口混杂在一起出售。另外,这一带区域的环境卫生也搞得非常之糟糕——地面上到处都是腐烂的垃圾,空气中混杂着屎尿地臭气和牛马的腥臊。以及买主、顾客和商品的汗臭味,熏得菲里都忍不住快要动用嗅觉麻痹药剂了。
由于印加人根本没有通行的货币,所以这地方的奴隶交易方式也不是费伦大陆常见地竟价拍卖,而是让顾客各自去找卖主搭讪交涉,用粮食、金属、陶器等各种玩意和奴隶贩子进行交易。菲里也只得捏着鼻子。跟着两位似乎已经用法术封闭住嗅觉的女吸血鬼上去讨价还价……他自己今天可是连一个法术都没有准备。
结果,菲里遭遇到了一个更加雷人的事实:在这里,未成年的小姑娘普遍被奴隶贩子看作是难以脱手地赔钱货。数量很少倒也罢了,他好不容易找到几个有的卖的摊位。却现那些没眼光的贩子竟然将小萝莉小正太和哼哼叫着猪猡们一起塞在猪圈里,睡稻草喂馊水,然后和猪儿们一起论“只”出售!
那些猪圈里的小家伙,每一个的全身上下都沾满了稻草、泥土甚至粪便,衣衫都早已完全破碎撕裂。甚至连要害地方都无法遮蔽。看上去仿佛一只只脏兮兮臭烘烘的小泥球。而且身材蜷曲瘦小,普遍存在严重的营养不良和育不正常,目光呆滞无神。很多甚至根本无法直立起来,只能佝偻着身体。看上去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估计连智力恐怕都很有问题。与菲里预先在脑海中描绘地清音柔体之标准萝莉形象。实在是相去甚远。
“……这些家伙真是太不懂得怎么做生意了,怎么连最起码的商品包装都不懂啊!”
看到这样一副凄惨地场景,菲里不由得继续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摇头叹息起来,“……把抓来的奴隶当作猪狗一样对待,让他们吃最劣等的食物,住牲口的肮脏窝棚,这么做看上去似乎很节省。可是到了最后,多半也只能卖出猪狗的价钱。而且在运送途中,还要提防奴隶逃跑、生病、反抗、死亡。要是不幸遭遇一场瘟疫下来。恐怕就只有血本无归的命!给她们洗刷干净。吃穿什么的都象样一点,带来的升值难道还抵不上这点费用吗?”
听到菲里出的一番高论。两位女吸血鬼和随行的一帮女黑暗精灵纷纷点头称是,但也有人不以为然。
“嗯哼。如果是在安定富庶地地方,你这话倒是不错。可是,要是放到在这种战乱灾荒接二连三地鬼地方……啧啧,那可就不好说了啊!”
一个肥嘟嘟肉滚滚的身影突然从人堆里跳了出来,撇着嘴说道,“下午好啊,菲里,蕾妮,嗯,还有尊敬地蕾贝卡女士!”看到另一位大奥术师那身爆户般的全金色套装之后,他先是明显地愣了一愣,然后态度就马上变得恭谨了许多。
“呃,下午好,奥沃先生!”觉肥巫妖突然从自己身边冒出来,正在滔滔不绝地菲里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您这是来干什么……”
他回头看去,只见奥沃正满脸得意地站在不到一尺之外,手里牵着一条长长的坚固皮绳,另一头栓在某只虽然衣不遮体、育不良,但总算面目还比较清秀的小萝莉脖子上。更有甚,在他后面跟着的蟑螂型铁魔像上,还捆着一对近乎于的双胞胎美少女,从肤色上看似乎是混血儿,虽然同样是饿得面有菜色,但依旧保持着一副****的好身材,以及小麦色的健美肌肤,两对纯洁无辜的黑眼睛眨呀眨的,说不清的楚楚可怜。
“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当然是来购买女奴隶啊!”面对一众熟人质疑的眼神,肥巫妖夷然不惧,理直气壮地昂着脑袋回答道,“怎么?莫非只许你们买萝莉回去饲养和放血,摧残这个国家未来的花朵,就不许我买几个女人回去包养兼打杂吗?!”
众人一时无语,两位女吸血鬼刚想要对这死胖子冷嘲热讽两句,经过这一提醒,现自己的行为性质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只好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呵呵,奥沃先生,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见气氛有些尴尬,菲里干笑两声。连忙岔开话题,“对了,刚才听您说我的看法不正确,那么可以麻烦您具体解释一下吗?”
“这个么,是因为没什么市场啊!”奥沃将栓着萝莉地皮绳挂到裤带上。搔了搔脑袋说,“这些可怜的小姑娘,就是被打扮整理得再怎么漂亮,也不会有多少顾客来买。所以。人口贩子们自然就不可能多此一举,作出无用的浪费。”
“啊?为什么?”菲里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这个你应该听说过吧!要是把这句话反过来说,就表示假如到了连温饱都难以的时候,那么淫欲自然也就产生不出来了。”
奥沃很耐心地解释道,“现在这种年头,这片高原上还有余钱购买奴隶、有余粮供养新增人口的。/怕是只有那些贵族酋长了。而他们眼下所急需地又是什么呢?是身体强壮的庄稼汉!是肌肉达的奴隶兵!最多再加上一些青壮年妇女,而绝对不可能是这些除了观赏和推倒就再无大用的小孩子——纵然有些性取向比较特别地贵族。在他们自己的部落里,就有的是贪图赏赐的女孩子会自愿分开大腿凑上来了,又何必跑到高山之王的地盘里来戴上一顶萝莉控的帽子,败坏掉自家名声?”
“至于你说的蚀本问题……哼哼!”他从鼻孔里哼出两声,然后指着猪圈里那些泥团子似的小萝莉,对菲里问道,“你猜猜看,这些小姑娘地进货价格是多少?”
“这个,他们这些似乎没有货币行……”菲里犹犹豫豫地揣测着,“总要几袋谷物吧!”
肥巫妖摇了摇脑袋。“你猜错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成本。”他伸出右手,将大拇指和食指比画成一个不太标准的圆圈。“是零啊!”
“这不可能吧!”听到这样地一个答案,菲里顿时小小地吃了一惊。“就算这些小萝莉统统都是抓来的,老板也要给打手上一笔劳务费啊!”
肥巫妖又一次摇了摇脑袋,“根本不用抓,也没有谁会去抓这些没人要的赔钱货色。”他继续解释说,“她们都是实在穷得快要饿死了,只好自己往头上插了根草标,跪倒在路边上求着奴隶贩子带进城里来卖的!肯把她们带进来的,就已经算是好心人了。这些小萝莉就是统统都饿死病死,也不会给奴隶贩子造成任何的损失……哎!”
他长长地叹息着,伸出一根胡萝卜般的粗短手指,往刚买来的那只小萝莉脑袋上戳了一下,小姑娘随即很有礼貌地露出了一个很傻很天真的笑容,“你知道吗?这个小东西的售价,仅仅才相当于半只小猪而已……乱世人命不如狗啊!”
听了肥巫妖地这一番感慨,再看看猪圈中那一个个半死不活地小泥团,众位生活宽裕的女性们不由得怜悯之心大起。
“一、二、三、四、五……不对,第五个是男地,只不过被阉割过而已!”
由于猪圈的气味太重,四周蚊子苍蝇又太多,爱干净地蕾妮实在是不愿意凑过去,索性站在二十多步开外,非常奢侈地丢出了一个侦察性别的法术,“那两头猪倒都是母的……哎呀,似乎看到多余的东西上去了。”
“那就是一共有四个小姑娘!”吸血鬼女教授蕾贝卡翻着白眼把话头接了下去,同时又丢出一个散出粉红色光泽的诡异法术,“嗯,还好,眼下都还是雏儿,没有被怪叔叔侵犯过……老板,这四个小姑娘我全买了!”
最后的那句话,她不但用了巧言术,还特地放大了音量。
听到有生意可做,这个猪圈的主人——某位在这座城市中极为罕见的大胖子——赶紧一骨碌从旁边树荫下的躺椅里爬起来,兴奋地搓着手掌,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只是,他还没有跑上两步,就被一支纤细而光洁的手臂阻拦住了。
“先生,请等一下。这位女士的帐由我付了。”
这是一个充满诱人磁性的美妙声音,甜丝丝的,扣人心弦。正准备付帐的众人不由得抬头望去,才一眼,就被出这声音的女性给迷住了。
这位绝色佳人的身材大约有七尺多高,远远出了四周的印加人。全身上下除了一袭半透明的红色婚纱之外,就再无它物。光滑细腻的皮肤呈现出淡淡的暗红色,丰满圆润的胸脯毫无半点瑕疵,秀丽的容貌耀眼夺目,一双勾魂魅眼微微上翘,两片性感芳唇嫣红如血。乌檀木一般的黑色长披散而下,露出额上那两只山羊般的小小犄角,除此之外,她的脚下拖着一条细长的小尾巴,背后还有一对小巧的翅膀正在一开一合——这是一只来自深渊的魅魔!
这种来自深渊的美艳恶魔,怎么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地表人类的城市中?!
还没等一行人从震撼中回过神来,那只魅魔就摸出一大块貌似干肉的东西,塞给此刻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奴隶商人,然后转身朝着几位耐色瑞尔帝国的来客抛了个媚眼,巧笑盈兮地踱步过来,伴随着阵阵令人迷醉的馥郁体香,一股股来自深渊的混乱邪气也随之喷涌而出,却又很神奇地不会让人感到任何厌恶,而是有一种吸毒般飘飘欲仙的舒适快感。
她来到众人面前,将双手交叉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微笑着弯腰鞠躬,行了一个印加人的迎宾礼,“尊敬的大奥术师先生、美丽的大奥术师小姐,还有高贵的选民阁下,小女子代表吾主,乌黯主君、三层位面之主,伟大的格拉兹特殿下向诸位问好!”
菲里怔怔地抬起右手,回了一个军礼,往左右两边看看,见蕾贝卡和肥巫妖都皱着眉头不晓得在思索什么,没有答话的意思,便先开了口。
“这个……也向您和您的上司问好,美丽的魅魔小姐。请问您是……”
“呵呵,不好意思,有些失礼了。应该先向诸位自我介绍一下。”
魅魔掩嘴一笑,娇声答道。她的声音之柔媚,简直让人有一种酥到骨头里的奇妙感觉,“小女子红色寿衣,奉乌黯主君之命,特意来迎接诸位,还请诸位赏脸!”
“迎接?一位深渊魅魔?还是那个格拉兹特的手下?请问您要迎接我们去干什么?”蕾妮突然插了进来,开口问道,只是视线总在红色寿衣那傲人的丰胸和完美的腰臀曲线上打转,“可否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哟,这位吸血鬼小姐的疑心还真是够重的呢!”
红色寿衣富有魅力地舔了舔嘴唇,依旧用她那副娇滴滴的嗓音说道,“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了。格拉兹特殿下就三方结盟之事,邀请诸位前去一叙,而特库姆塞大王和阿芝莎公主等人也将参加。我在祥瑞号上找不到诸位,就只好追到了这里。”
她微微侧身,抬起一支如红玉般的手臂,作出一个“请”的姿势,“希望诸位能够尽快出,不要让吾主和特库姆塞大王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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