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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帝主全文阅读

作者:钢筋工宗师     史上最强帝主txt下载     史上最强帝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9章 撤团

    “说得好!”

    刘远山拍了拍手,看着叶云鹤继续道:“刚刚叶公子说,白嫩嫩的小娘子嫁给了一个大老粗便是委屈了,但我想问一下叶公子,你又不是人家小娘子,如何知道小娘子就不愿意嫁给大老粗了呢?”

    这个问题,无疑是没法回答的。

    但叶云鹤好歹也是秀才,也算是个博览群书之人,自然听过庄子和惠施的辩论,于是活学活用,看着刘远山回了一句:“刘家三郎,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小娘子是怎么想的呢?”

    此话一出,不少人哈哈叫好,都以为叶云鹤占了上风。

    你看,人家引经据典,说的你无话可说,这可不就占了上风了么?

    刘远山却笑着摇摇头,看着叶云鹤道:“叶公子这是在偷换概念,额,偷换主题,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仍旧解决不了小娘子的问题,那咱们回到问题上继续讨论。”

    “怎么回?”一个挨着叶云鹤坐的家伙愣着头问刘远山。

    “需求!”刘远山喝了一口茶,道:“女人对于婚姻来说,她的需求到底是什么?”

    “女人到底需求什么?”叶云鹤问道。

    刘远山一摆手,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自己的节奏走,慢慢的道:“刚刚叶公子说了,白嫩嫩的小娘子和大老粗不配,意思就是小娘子应该找个文质彬彬的秀才,是不是?”

    “是!”叶云鹤自己的节奏完全被打乱,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看着刘远山,说道:“不但要文质彬彬,还要是个衣食无忧的小康之家,最好再有个功名傍身,不然一个大老粗,哪能配得上这么俊俏的小娘子呢?”

    “呵呵!”刘远山轻轻的敲着桌子,不快不慢的说道:“贪恋衣食无忧,说明这个女子嫌贫爱富只知道享乐,爱好功名说明这种女子只恋虚荣,至于说道文质彬彬的公子,更是说明这个女子秉性不重。”

    “若是这种女子嫁给你叶云鹤,明天又看到一个更加文质彬彬的公子,那岂不是要给叶公子你带个大大的绿帽子?”

    “你……”叶云鹤气的从椅子上刷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刘远山说道:“你敢侮辱于我!”

    “叶兄稍安勿躁!”刘远山满脸堆笑,周围的人则是轰然大笑。

    “我只是打了个比喻而已,叶兄何必动怒,好了好了,别生气,我给你赔个不是。咱们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女人结婚到底需求什么?”

    这些思想远远落后于刘远山的古代人,顿时被他标新立异的说法给吸引住了,还真的有不少给他带偏了。

    “需求什么?”很多人露出疑问。

    “男人嘛……”刘远山一脸坏笑,呵呵的说道:“女人需要男人,男人需要女人,这就是整个天地之间最大的规律,至于说金钱和名誉,那都是次要的。”

    “哈哈哈……”

    不少人哈哈大笑,就连黄大人看着刘远山都莞尔。

    刘远山的话却并没有到此结束,而是趁热打铁瞬间抛出另外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好,既然知道了答案,那就再讨论一下,什么是男人?”

    噗……

    听到刘远山的话,不少正在喝茶的人满嘴喷水!

    什么是男人?

    什么是男人?

    这特么还用问么,两腿中间长了个天然吊坠的,就特么是男人啊!

    “男人,你个乳臭未乾的小毛孩,跟我说什么是男人?哈哈哈……”叶云鹤用他那极具特色的笑声,对着刘远山再次开始嘲讽模式。

    刘远山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将在场的人都一震,然后指着刚刚拍开封泥的酒坛子,说道:“能喝完这一坛子酒的,才算是男人!”

    回头朝二郎道:“刚刚叶公子说你不是男人,二哥,你敢不敢和叶公子二人每人喝一坛子试试,证明你是个男人?”

    刘远火岁数不大,酒量却不小,平时喝个八两一斤的从来没变过脸色。这一坛子下去的话,至少有二斤之多。

    “好,那我就敬叶公子!”二郎一脸冷笑。

    他火爆脾气上来从不认人,可并不代表他傻,相反,他粗中有细做事很有分寸。

    “这……”

    一言不合就拼酒!

    叶云鹤当时就呆了,他平时聚会的时候,大多数是文人雅士,喝个三四两都算多的了,如何能喝的了二斤这么多。

    喝这些酒,基本上就要了他的命了啊!

    “有辱斯文!”叶云鹤狠狠的说了一句,将手边的酒杯推开,道:“吾耻于与此等粗人共饮!”

    “好了,好了!”黄大人及时出来打圆场,摆了摆手说道:“今日咱们来是给赵家送喜庆,不是相互攻讦的,大家都少说两句,你们年轻人喝酒就随意吧。老管家,先给本官倒上一杯,这酒,纯!”

    老仆人抱着酒坛子跑到县太爷身边满满的倒了一杯,黄大人举起杯子说道:“大家都不要拘谨,就当本官不在,民以食为天,呵呵,老夫先干了!”

    黄大人说完话,眼睛便放在了酒杯上,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然后闭上眼睛品味半天,口中蹦出两个字:“好酒!”

    随即,众人觥筹交错,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吃了一半左右,黄大人面前的酒杯空空,他的脸色也泛起了红色,看着刘远山说道:“三郎啊,我听说赵家的团练事务目前被你接管过来了?”

    刘远山心里一突,嘿嘿笑了两句,站起来隔着酒席朝黄大人拱手,说道:“倒也不是,现在团练还是赵家的,我堂弟暂时担任团长,我从旁协助而已,具体事务便不会插手!”

    “那也不行!”黄大人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不合规矩啊,三郎,赵家没了,这团也就要解散,不然本官也不好向上峰交代啊。”

    “那……”刘远山想了想,道:“赵家的团撤了,小子愿意申请一个,毕竟这周边山匪太多,我等也是为了防止他们滋扰百姓啊。”

    “糊涂……”黄大人一脸严肃,说道:“你没有功名在身,私设兵务形同谋逆,你想拉着本县一起死么?”(未完待续。)

第210章 劫县尊来去如风

    宴是好宴,不欢而散。

    黄大人中午稍微休息了一会,下午三点钟左右的样子便坐着轿子起身往回走了。后面跟着的一帮读书人有人骑马有人步行,一路倒也不怎么急。

    二郎走到刘远山面前,脸色不善,眼中有怒火流出,说道:“这帮人没好人,我真想干了他娘的。特别是那个小白脸,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刘远山谋划已久的团练就这么被黄某人一句话给取消,弄得他心里心外都不是滋味,也是一腔的怨言无处发作,此刻听到二郎的建议之后,眼中突然一亮!

    骂了个比的,你们说办团练就办团练,你们说让老子停老子就停,好,不怕土匪是吧,老子今天就让你们这些狗日的见识一下什么是土匪!

    “你真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恩!”刘远火点点头。

    “那好,今天,我就替你出这个恶气,你敢不敢跟我一块去?”

    “去干吗?”几次外出行动,刘远山都没有带自己这位堂兄,所以行动的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的猜测到桐山上的土匪是他们剿灭的而已。

    “去打架!”刘远山恶狠狠的道:“去找个偏僻的地方,拦着这些狗日的,狠狠的揍他娘的一顿!”

    “好,我干,可是,他们认出来咱们怎么办?”二郎不怕打架,就怕给自己的堂弟带来麻烦。

    “没事,咱们可以冒充桐山上的那些土匪!”

    刘远山微微一笑,带着二郎离开。

    当晚,月黑风高!

    炎热的夏季之后,驿道上长满了荒草,刘远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十余个身强力壮的下人,绕到山脚斜斜的往南飞驰,目标直指靠山镇。

    黄大人他们一帮人晃晃悠悠的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从赵王庄离开,一下午的时间肯定到不了房县县衙,而刘家村去往县里的道路上,只有靠山镇的东边有个偏僻的小驿站。

    不用说,黄大人一帮人有九成以上的可能就留宿在那里。

    刘远山带着的十几个人,骑马飞走速度很快,他们大约于晚上十来点钟的样子出发,两小时后也即是凌晨左右便越过靠山镇来到了小驿站不远处的隐蔽地带。

    站在外面的高处,驿站中的情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各个房间熄灭了灯火,但驿站院子里两个大灯笼却明亮的很,将院子照的清晰可见。从院子里的车马和轿子看来,黄大人和一众读书人应该是夜宿到了此处没错。

    “都小心着点,此地距离金山卫不远,咱们速战速决,不许杀人,拷打一顿掠起财物即可!”刘远山将所有的人聚集到一块,低声朝众人吩咐道。

    “是,少爷!”所有人立正,低声回应。

    “那好,行动!”刘远山伸手一拉将头上的面具拉下来,赫然便是一个象棋的棋子,上面写着一个红红的“炮”字!

    没办法,谁让他前世的时候就对这个字特别敏感呢?

    “跟我走!”他走在最前头,一挥手中的大刀,后面带着兵器的十几人陆续跑了出来。

    今天晚上行动,每个人都只是带着刀剑而已,并没有带燧发枪,毕竟今晚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出气,燧发枪这东西能不用尽量不用。

    根据平时的训练,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接近驿站的矮墙,一人蹲下身子,另一人猛然跳跃配合的亲密无间。

    十秒钟不到的时间,驿站的后门被打开,十几个人陆续进入其中。

    晚上没有月光,星星泛着寒意,整个驿站的小院里有两个大灯笼,倒也照的院子明晃晃的。

    十几个人,人人脸上带着象棋脸谱,明火执仗的过去,首先将已经在打盹的两个看门下人打晕,然后分别进入房间,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之后,所有的人都被从床上拎出来丢在了院子里。

    “你,你们是什么人!”看着这十几人人人脸上都带着象棋脸谱,县太爷黄大人顿时感觉浑身一片冰冷。

    这,难道就是屠杀了赵家满门的所谓的“桐山侠客”?

    当初赵家被灭门,他也曾详细的向赵家下人问询过整个事情的经过,那些人无一例外的都说贼人带着象棋脸谱。

    如今真正看到,饶是黄大人见过世面,也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闯入驿站,就不怕官兵……”

    “老子怕你大爷!”刘远山不等叶云鹤说完,抬起脚一脚将他踢了个嘴啃泥,口中还故意变了腔调,说道:“多嘴,老子先撕烂你的嘴!”

    从怀里摸索出一条皮鞭递给二郎,道:“你,抽他!”

    二郎正恨他恨得牙痒痒,此刻得到了机会,一阵乱打将姓叶的抽的杀猪般的嚎叫。

    “衣服脱了!”

    刘远山走到黄大人面前,装出一副中年男人的嗓音,明晃晃的大刀在他面前一亮,即便是平时高高在上的县太爷,此刻也不得不脱了裤子任他蹂躏。

    当然了,刘远山没有龙阳之好,他让所有的人将裤子脱掉,然后收集到一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

    所有的读书人都惊呆了,裤子衣服都给烧了,这可咋出门见人啊。

    刘远山却不管他们这些,让手下十几人带着武器一阵乱打,每个人都揍得鼻青脸肿,然后去房间大肆搜刮一番,大小包袱打开看看,只要细软,其余的也同样一把火付之一炬。

    “嘿嘿,这玩意,是县太爷的大印吧,好,好,本大侠收下了!”刘远山一副带着面具发出几声苍老的笑声,手中的钢刀瞬间破空,一刀刺进了叶云鹤的大腿中。

    “啊……”叶云鹤一声惨叫,然后晕死过去。

    刘远山将钢刀拔出来,就着喷涌而出的鲜血,用叶云鹤的上衣沾满,在驿站的墙上写下了八个大字:“桐山侠客,杀富济贫!”

    “嘿嘿!”刘远山朝黄大人道:“这靠山镇以北,就是我桐山大侠的地盘,大老爷没事可不要老往我这儿跑,这次饶你狗命,下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扯呼!”刘远山一挥手,下面的人带着东西急急跑了出去。

    等到后面的树林深处时,骑上高头大马,一溜烟的跑了。

    后面是一群光屁股的猴子,自然不怕他们深追!(未完待续。)

第211章 锦衣卫

    从驿站绕道东行,过了马栏西河之后迂回而西,在河南岸转到靠山镇西侧,由西侧再渡河往北,经过一个大迂回,足足花费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刘远山才带着众人悄然的回到山上来。

    不是刘远山做事小心,而是此事关系重大,这可是劫了县太爷啊,万一暴露了自己的行踪,那就等着翘辫子吧。还有,从驿站往东去不远的地方,就是朝廷在房县设立的一个卫所,叫做金山卫。这卫所中据说有两千可战之兵。刘远山手中虽然有几十个人,可战斗力和人家卫所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但他也不是多担心,毕竟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之后,除非他黄大人有天大的本事,否则都不可能猜到这件事就是他刘远山所做。

    “呼……”刘远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挥挥手对下人们道:“都回去睡觉吧,今天的事不可向外面泄露半句口风,否则本少爷一枪毙了他!”

    “一名!”将一名喊过来,把这次外出劫掠的所有贵重物品交给他,道:“将东西放在地宫里,门要锁好!”

    看看天空中的星星,约莫估计一下,大约是后世凌晨三点钟左右的样子,刘远山也困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下去之后,他便打着哈欠往家里走。

    黑暗的星空下,微微的光亮中,刘远山看到在门口的大青石上有个白衣身影,当即吓了一跳,问道:“谁?”

    “我……”雪欢温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随即从青石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他跟前,说道:“你总算回来了!”语气中说不出的担心。

    “嗯!”刘远山松了一口气,有些嗔怪的说道:“这夜里凉,你不早点睡觉,出来干嘛?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吧?”说话间,高高的扬起巴掌,却是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屁股上,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发出。

    有便宜不占是混蛋,刘远山趁机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娇臀,弄得雪欢嘤咛一声。

    “讨厌,知道我有伤还捏我?”雪欢小女儿之态,声音中充满了让人想入非非的旖旎,她的头悄悄的绕过刘远山的脖颈,口中突然低声说了一句:“小心,家里来了外人!”

    “外……”刘远山顿吃一惊,差点脱口叫了出来。

    雪欢大声呵呵一笑,又说了一句:“讨厌”才及时将刘远山的声音掩饰掉。

    “等我这么久,是不是想我了?”刘远山体会到她的意思,一边大声和她调笑,一边小声道:“谁?干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雪欢道:“就是这后半夜来的,来了之后直接进了你的房间,到此时还没出来,怎么办?”

    她原本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力,如今虽然散功,但是基本的本事还在,比如听觉与触觉,比如对于外界的敏感性。所以,虽然那两人做的极其隐蔽,但他们进入刘远山房间时发出细小声音依旧没能逃过雪欢的耳目。

    “不怎么办?你先回去休息,我来应付!”刘远山说道。

    “不,我现在功力虽然没了,可对付一般的毛贼还是绰绰有余!”

    “我不许你去!”

    “我就去!”

    ……

    “擦……”的一声响,刘远山的卧房中出现了一丝光亮,然后里面的蜡烛被点燃,两个黑影印在了窗帘之上。

    里面其中一个人打开窗户,露出半个头颅朝二人所在的地方,说道:“打扰了,两位!可否进屋一谈?”

    谈你妹啊!

    刘远山也是醉了,这尼玛是在我家好不好,你们鸠占鹊巢不说还不分主次,这么嚣张明目张胆的来挑衅老子。

    “别看了,都进来吧!”

    那人说完,就将窗户关闭,然后端坐在桌子前。

    刘远山无奈,只得和雪欢一起,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蹑手蹑脚的进了去。进去之后,还不放心的四处观看。

    “别看了,此处只有咱们四个人!”其中一人看着刘远山,嘴角露出了微笑。

    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今天,吃定他们了。

    另一个黑衣人也不回头,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大把蜡烛来,一个个的点燃,弄得刘远山整个卧室如同白昼一般。

    “太暗了,这样亮一点!”那人将所有的蜡烛点着之后,然后回过头。

    明晃晃的烛光之下,刘远山终于看清了来人。

    二人头戴方帽,都是一身黑衣,一坐一站略有玩味的看着刘远山和雪欢二人。

    刘远山的瞳孔微微一缩。

    二人身上所穿的虽然不是传说中的飞鱼服,但腰间挎着的绣春刀似乎出卖了他们的身份。

    不好,还是大意了,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有些张狂了!

    竟然惹得了这帮畜生的注意!

    你妹的,不好搞了!

    如今锦衣卫找到了自己,难道发现了什么?

    是桐山土匪的事情暴露?还是赵家灭门留下来什么蛛丝马迹?

    或者是,自己做的硝池被发现,火枪被发现!

    刘远山背后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这若是给朝廷发现了,任何一点便会给自己玩到坑里去啊。

    难道真的要走造反这条路么?

    “小兄弟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能做出桂花皂这等神物!”

    坐着的人开口,脸色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继续说道:“你刘家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农户,如今也算是日进斗金了,这整个房县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眼馋呢!”

    “呼……”刘远山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为了桂花皂的事情而来,还好,还好!

    “两位大人是……”刘远山明知故问。

    “呵呵,我们是谁不要紧!”那坐着的锦衣卫校令继续说道:“刘家三郎可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请教!”刘远山拱拱手,一副谦恭受教的样子。

    “请教那是第二步,我们先来谈谈另一个问题。”锦衣卫校令的脸上,本来的讥诮瞬间变成了冷笑,连声音都变得冷了起来:“据我们所知,刘三郎自从今年开始,陆续的从西山矿上购入不下万斤的铁矿石,不知道刘三郎你要这么多铁意欲何为?”(未完待续。)

第212章 杀心

    嘶……

    刘远山倒抽了一口冷气!

    刚刚还在庆幸这两个货没有发现自己练火药、杀土匪、灭赵家的事情,可这两个货竟然扒出了买铁这回事。

    也不好办啊!

    明朝虽然不管制铁器,但你大规模的购买铁矿就不由得别人不好奇了。

    这事还真得没法解释,总不能告诉这两个家伙自己购买的铁都做了车床、工具和蒸汽机了吧?

    不过,刘远山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害怕。

    因为据他所知,大规模购买铁的人又不只是他一个,多得很呢!

    “呵呵!”刘远山脸上瞬间露出和缓的笑容,笑着拱拱手,说道:“两位官爷来到寒舍,我还没尽地主之谊呢!”

    “还是先说事吧!”校令听到刘远山说尽地主之谊的时候,脸色忽然也冰释了。

    “嘿嘿!”刘远山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憨厚笑容,满脸堆笑的说道:“两位大人明鉴,小子确实购买了一点铁,但那不过是想制作一些农具贩卖而已,并没有图谋不轨之心。”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锦衣卫校令摇头。

    “两位大人,据在下所知,外面贩卖生铁铁矿的大有人在,也不止小的一个人吧?”刘远山装作一脸无辜,说话的时候却将事情故意往外带,企图试探二人的反应。

    这两个货是锦衣卫应该是假不了的了。

    可锦衣卫发现了老子干了不法的事,直接过来锁了就是,还大半夜的跑过来盘问,这就有点门道了。

    “实不相瞒!”校令道:“俺们兄弟俩负责整个房县的事宜,也知商旅来往不易,只要说得过去的,总不能断了人家生路,只是来回检点颇为繁琐,辛苦一路总不能白忙活。”

    听到这里,刘远山的心便放松了下来。

    不就是要钱么?

    明末吏治**,原也可以想象,这些底层的锦衣卫,连飞鱼服都没有资格穿,估计对于如何升迁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倒不如坐地盘剥来的爽快。

    不怕你不要,就怕你认真。

    刘远山微微笑,道:“那是应该的,二位爷一路辛苦,小子在您们手下讨生活,自然不能委屈了两位官爷,您稍等,小子略尽地主之谊。”

    说话间,身子朝里屋挪动。

    虽然上次基本上将所有的金银财物都放进了地宫中,但为了应急,刘远山时常放百十两银子在卧室,此时他想着,拿出来个五十两打点一下,应该也差不多了。

    于是,他走到那箱子边,正要打开的时候,却被校令喊住。

    “刘家三郎不急!”

    既然话挑开了,校令也不在隐晦,直言道:“金银这等俗物,我们兄弟也不怎么缺,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条件,若是三郎能够答应,以后在房县行事,便再无阻碍。”

    “好,你且说来!”

    不要钱,就有些不好对付了。

    但刘远山也不能一竿子拒绝,毕竟人家还没开价。

    “好,如此,我就客气了!”校令笑了笑,眼中闪过精彩的光芒,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雪欢,又看了看刘远山,说道:“你家的桂花皂卖得不错,听说有十倍之利。这样,我兄弟二人也不是贪心之人,往后你家桂花皂出了之后,只需给我二人两成的份子,这事我兄弟自然能帮你搞定!”

    嘶……

    刘远山暗中又倒抽了一口冷气。

    两成的份子,你特么口气倒是不小啊。

    哼!

    可他脸上依然堆笑,好像已经答应了他们的建议一般,道:“两成的份子,确实也不算什么?只是我怕这关节重重,日后还有许多要打通之处……”

    “你放心!”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家伙一摆手,倒是口快,说道:“整个房县的锦衣卫救我二人,这件事只要我们不上报,朝廷就不会知道,另一个暗桩是金山卫的徐良,和俺们也是老朋友,你这桂花皂得到他的庇护,保准再没有山匪敢来滋扰。”

    好!

    刘远山要的就是这句话。

    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呵呵,那,二位爷,不知道这徐大人那边,可同意?万一咱们定了两成的份子,回头徐大人不同意,那岂不是……”刘远山一脸苦笑。

    “放心!”校令道:“这事徐良还不知道,但那家伙和我兄弟关系好的很,他也有把柄在我兄弟手上,我只要说句话,便成了。”

    果然黑暗!

    刘远山心中腹诽一句,便开始在心中琢磨。

    桂花皂的利润是很大,现在又如此的畅销,眼红的人自然不少,他不可能一个人抱着吃独食,必须要利润共享才能在房县站稳脚跟。

    以前若是赵家愿意合作的话,他很可能便会同意了,但赵家意在买他的配方吃独食,这是他不能忍受的,所以才造成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

    如今这两个锦衣卫的提议,可以说是正中下怀。

    如果他们二人真的能够打通整个房县方方面面的关节的话,自然好得很,别说分出二成利润,分出三成四成那也是可以的。

    关键是,这两人能办成多少事?

    “好,这事可以谈!”刘远山说的是真心话。

    那边校令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哥我就腆着脸再说第二个条件了。”

    “第二个条件?”刘远山也是醉了。

    “对!”校令道:“房县中各种关节打通,又岂是两成份子能够了事的?”

    “据我所知,这个小丫头不是你家里人,也并非三郎你的良配!”校令指了指雪欢,一脸淫笑道:“原本咱们这里的规矩,过地抽三成,我之所以少要了你一成的份子,便是当做买妾之资,这丫头,给我吧!”

    “好!”刘远山微笑,非常和谐的微笑,然后眉毛一挑,道:“若是两位爷看得上,那是她的福分。”

    一直站在旁边的雪欢不知为何身子突然一抖,脸色骤然发白。

    刘远山继续道:“她的卖身契我这就拿过来,二位爷稍等!”

    二人大喜,嘿嘿的看向了雪欢。

    刘远山说话间,快步走到之前的那个大箱子面前,伸手轻轻将上面的盖子揭开一点,手往里面一摸,瞬间抽出一条火枪,二话没说对着那校令就是一枪。

    “啪……”

    清澈的声音响起,那校令瞬间应声倒地,后脑勺被开了个窟窿。

    老子的女人,你敢想,就要死!(未完待续。。)

第213章 张喟再来

    “大胆,你找死!”另一个锦衣卫一跃而起,手中绣春刀瞬间抽出来,朝刘远山砍了过来。

    刘远山最近一年的军事训练也不是白学的,特别是跟着毛二叔学了功夫之后,应变能力、力量速度都有了大的提升,虽然还不能与这个家伙杠正面,但躲闪退避,倒是可以做得到。

    “砰砰,咔咔!”

    绣春刀和刘远山手中的抢杠来回交击了几下,那人便占了上风。

    这边雪欢总算是缓过了神来,快速的跑到那黑衣人的身后,手中突的拿出一把明亮的匕首,径直刺向了那人的后心处。

    快、狠、准!

    可惜,她散功之后的力道和耐力还是差了一筹,对面的那锦衣卫只是退了下身子,便轻易的躲过。

    “还想跑!”

    刘远山手中的长枪当成棍子,半空中一下抡了过来。

    那锦衣卫再次后退,不料后面的雪欢趁机而上,手中的匕首舞作一团,瞅准机会勐地往前一刺,将他的手臂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噗……”那人吐了一口血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刺伤,与此同时,他也明白继续激战的话应该也占不了便宜,便不顾同伴,跳窗就跑。

    “哪里跑……”刘远山自然不能让他跑,这货一旦回到了老巢,自己就麻烦大了。

    所以,今天一定要杀人灭口。

    可惜的是,等他跳出窗户的时候,那家伙已经爬山了院墙,正想往外跳。

    今夜月黑风高,星空中的微光不足以照亮外面的道路,一旦让这货出了大门,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抓,打死他,不能让他跑!”他拼命的跟上去。

    后面的雪欢想要帮忙追击,可惜她散功之后体力不济,想要追击也不可能了。

    “唉……麻烦大了!”看着高墙,刘远山一阵气馁,这尼玛真完了啊。

    “谁说麻烦大了!”

    正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然后,刘远山笑了起来。

    再然后,那从墙头跳下去的锦衣卫,突然变成了皮球,被人用脚大力一踢,在半空中越过院墙,又返回到院子里。

    只是这次回来,不但重新穿过了那破窗户,那摔了个七荤八素,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哈哈,多谢张兄!”

    刘远山对着高墙拱拱手,然后看到一袭白衣的张喟从墙外跳进来,摇着头叹气道:“贵人就是贵人,你不必谢我,谢老天吧。”

    一脸无奈的看着刘远山叹息了一会,突然将目光放在了雪欢身上,吃惊的说道:“你也在?”

    “我在!”雪欢脸色平静,目光始终不离刘远山,其中暗含欢喜。

    “唉……你也是道门仙人,这等蟊贼还能从你手上跑了,你也是……”

    “张公子!”刘远山拱手,道:“雪欢已经散了功,从此以后再也不回北海去了。日后还望你二人和平相处,勿要残杀了!”

    “你真的散功了?”张喟好奇的伸过头问道。

    雪欢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的看了看他背后的一柄木剑,道:“我说你怎么来了,原来是给你师妹找到好的槐木了。”

    “唉……”

    一提到他师妹,张喟就唉声叹气,轻轻的从背后取下那柄木剑,摇着头说道:“我师妹,当真是命苦之人啊。”

    “对了!”他又抬起头,看着雪欢说道:“那天的事情,我替我师妹给你道个歉,若非,若非那道佛光,恐怕还真得要给你带来一点麻烦。”

    “恐怕不是麻烦吧!”雪欢冷哼一声。

    刘远山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不错,那日真的是幸亏了佛光的保护,不然叶小鸾真的穿进了地宫,雪欢恐怕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你师妹呢?”刘远山很好奇张喟每次都把他的师妹藏在了哪里,总是那么莫名奇妙的出现,若是在偷偷的……

    “你放心吧!”张喟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木剑,眼睛微微一眯,脸上颇带伤感的说道:“我师妹恐怕以后都无法出来了!”

    “她在哪?”

    “就在这剑里面!”

    张喟幽幽一叹,继续说道:“我师妹本是江南富家千金,无奈十六岁那年一病不起就此离世,但其心中有所眷恋,灵魂一直漂泊在闺房内不肯离去。”

    “我颇通扶乩之术,受人之托前去叶家驱鬼,那个时候正好发现了她,后来将她收了送入我师傅那里,师尊见她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九阴之体,便用秘法稳住她的魂魄,教其修行,后来便慢慢能如常人一样行走在日光下,可她终究还是一道孤魂而已。”

    张喟边说边叹。

    雪欢抬起头,幽幽的道:“金为阳,金克木,故木为阴;人鬼殊途,人为阳则鬼为阴,槐乃木鬼,是阴中之阴,若是采取生长于至阴之处的槐木,倒可以将你师妹的这一缕魂魄收入其中豢养,可惜,也无甚用。”

    “姑娘真是见多识广。”

    “所以,你便来找三郎!”雪欢的眸子很亮,即便在黑夜中,也散发着亮晶晶的光:“你想复活她?”

    “额……”张喟语塞。

    “不错,那东西确实是在我们这里,但你以为有了洞天令就能复活她么?”雪欢摇摇头:“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多少年了,除了当初的青鸾仙子之外,即便是获得了洞天令,又有谁曾打开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那道门……”

    “唉……”

    张喟再次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把木剑,极尽爱怜之色,喃喃自语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许是痴心妄想,可是我能做什么?我总不能看着师妹烟消云散,总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痴心妄想也罢,愚公移山也罢,我总要试一试,万一有一天那扇门真的打开了呢?万一我师妹命不该绝呢?”张喟摇着头,将木剑插在后背,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反正,我要做点什么,即便明知道没有结果。”

    “好了,别讨论这些事情了!”刘远山被他们两个说的头都大了,也没听出个什么头绪,道:“我们还是进屋里看看,那家伙是不是死了?”(未完待续。。)

第214章 失而复得

    早晨、驿站!

    惊魂甫定的黄大人和一众学子,在靠山镇大户的资助之下,衣服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匆匆忙忙的吃了个早饭,黄大人便下令回县城。

    这次来靠山镇,不但被打劫,众人身上的财物全部被洗,更让黄大人恼怒的是,他随身的官印竟然也让那帮土匪给拿走了。

    这可如何是好?

    在大明朝,丢了官印就等于丢了性命啊!

    唉,再想办法吧……

    桐山土匪凶悍,他这回真的是亲自体会了一把。

    前段时间赵家被灭门,他还在纳闷呢?

    毕竟当初为了办团练,赵家费了不少心思,至少这些土匪是赵家从襄阳府购买并培养起来的这件事,他多少还是知道的。

    当赵家杀了桐山六十多人的时候,他还在内心深处怪赵家心狠手辣。虽然这桐山的土匪是他们赵家所买,可也毕竟是人命,不能说杀就杀了。

    等到赵家被灭门的时候,他便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报应!

    在黄大人的意识中,赵家从襄阳府购买陕西来的难民并培养成了土匪,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功绩,又不惜亲自将这些人剿杀。可后来倒好,也不知当初是否一部分人逃了出去,回头便给赵家来了个灭门。

    同属襄阳府管辖,房县地处偏远,即便是流匪和难民,也基本上不会来的。

    所以房县自他上任到现在为止,也没怎么出过土匪。可现在好了,自己祸水东引,亲自培养了一个疥疮。

    怎么办?

    自己手底下那十几个衙门里的打手,哪里是那些土匪的对手?先要剿匪是不可能的了。

    若是去金山卫求徐良过来剿匪,估计人家也不会答应。金山卫其实只是个所而已,还是个百户所,徐良手底下也只有三四百人的队伍,这些人平时欺负欺负老百姓可以,真如果上山打土匪的话,就不够看了。

    从另一方面来说,金山卫所受襄阳守备节制,他即便是想调用,也调不动啊。

    怎么办呢,如果赵家还在的话,还可以让他们去牵制一下至少让那些土匪不至于为祸县里,现在赵家不在了,难道真的要让刘家的那小子去办团练?

    那自己说出去的话岂不是等于放了个屁?

    “刘大人有什么好办法?”

    一行人从靠山镇启程,从马栏河宽阔处开始,便舍了马车登船。

    此时此刻,黄大人端坐在船舱中,对着另一个绿袍人,面有焦色的询问。

    刘欣是县里的县丞,和黄大人也是至交,二人共事也不是三五载了,这种私密的事情向他讨意见也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再说了,整饬县里的治安,本来也是县丞的义务。

    “没办法!”刘欣很直白,深吸一口气说道:“如今大人手下并无可用之兵,金山卫的那些粗人一向又瞧不起咱,不会帮忙的。”

    “其实也简单!”刘欣宽慰道:“自圣上登基以来,天下巨变,各地州府无不头疼流匪事宜,有土匪的又不止咱们房县一家,如今郧县、谷城包括襄阳府,哪里不是匪患连天?咱们只当做未看见就可,那一帮桐山土匪人数也不多,起不了多大的风浪。”

    “刘大人慎言!”黄大人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非议君父可不好玩!

    “唉……”黄大人一副悲天悯人,说道:“你说的这个法子,本县不是没想过,奈何生民如同儿女,我怎么忍心他们受苦而坐视不理,怕到时候上峰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还有!”黄大人继续说道:“本官听说郧县匪患最重,已有接连两名知县被土匪所杀,咱们若是不闻不问,任凭他桐山土匪做大,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咱!”

    “大人的意思是?”县丞若有所思:“可咱们手里没有兵,说这些还是无用的。”

    “只能靠地方乡绅钳制了。”黄大人仰了仰头,将整个身子放倒躺在椅子上,有些力不从心的说道:“可本县已经开口免除赵家的团练,如今靠山镇以北只有刘三郎那个娃子有实力组织团练,本县不好出尔反尔呢?”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县丞终于明白了大人的郁结在何处,笑了笑说道:“这有何难?”

    “你有办法?”黄大人睁开眼。

    “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一点拙见而已。”刘欣道:“王勋本就有功名在身,如今去襄阳府参加秋闱,说不定就能中了个举人,即便不中,也是个有功名的人。刘家团练也好、赵家团练也罢,取消了就取消了,让王秀才办一个便是了。”

    “妙啊……”黄大人突然从椅子上坐起身来,拍了拍手说道:“这个倒是可以。”

    “嗯……”犹豫了一会,又道:“你派人私下告诉刘家三郎,他自然会明白本县的心意。还有,让他早日替本县寻回那被贼人掠走的官印,这事十万火急,否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

    一日后,刘远山便得到了消息,当时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了。

    嘿嘿,万里长征第一步,总算是跨出去了!

    团练本身在很多人看来出了结寨自保之外没有别的太大作用,但是到了刘远山这里,就意义重大了。

    这是名正言顺的发展自己势力的资本,这也是一块可以规避风险的免死金牌。

    团练,哈哈,我喜欢!

    刘远山神清气爽,将一名喊过来,问道:“那两个人处理了么?”

    “回少爷的话,都处理了!”一名现在对刘远山不但恭敬,还充满了惧意。

    “怎么处理的?”

    “毛二叔说,说丢了浪费,让兄弟们搅碎了给放进了粪池里,说是可以煮硝!”

    好吧,一名口中的粪池,其实就是硝池。

    “嗯,这么干也行!”刘远山道。

    又将小萝莉小晴喊过来,认真的对她说道:“交给你一件任务!”

    “是,少爷!”

    “让你哥哥去趟襄阳府,给我老师王秀才捎个信,顺便带上二百两银子,一并交给我师尊!”

    小晴的算术好,人也机灵可靠,自从前不久开始,她除了担负起雪欢的副手负责生产青霉素之外,还掌管着家里的日常开销财物。

    刘远山只让她掌握小钱不会让她去动地宫中的大钱,倒不是为了试探她的忠诚度,而是让她一点点的锻炼,慢慢成长。(未完待续。。)

第215章 练兵一

    既然有了黄大人的手书,即便没有正式的批文,刘远山也就一样放心大胆的开始风风火火的搞起团练来了。

    出乎他的意外,当二郎将所有的人员名单呈到他面前的时候,整个靠山镇以北竟然有将近四百人参加团练,而且,都是符合年龄标准的士兵。

    “这么多?”刘远山拿着单子晃了晃,有点不相信。

    “三郎,这些人的身份我都一一核实过,差不多都是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听话的很,总共三百八十六人!”

    二郎娶了个富家媳妇,又跟着刘远山参加训练,学习了不少文化知识,说话的时候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现在,他不但自信起来了,说话的时候还自带了一圈光环,显得颇有威势。

    “呵呵!”刘远山笑了笑,道:“多多益善,只要能保住乡亲们不受土匪滋扰,每个月不过是多支出二百两银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你将这些小家伙都召集过来,我给他们上上课!”

    当天下午,就在秃顶山的脚下,全部新收来的的三百八十六人集合在一起,听台上的刘远山给他们吹牛。人群中时不时传来一阵哄笑。

    刘远山却对这些人极不满意,站个队都站不好,本来排的好好地队伍,没过十分钟的时间就变得歪七八扭的。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些小家伙还没经过训练呢。

    说完笑话,又开始讲军中的规矩。

    刘远山手中拿着纸煳的简易扩音器,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刘家的团兵,吃我的喝我的,我每个月给你们每个人五百钱,所以,你们也要听我的。”

    “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服从命令,无论让你们干什么,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都要去。当然了,今日到晚,谁想退出还来得及,明天这个时候,我就不客气了。”

    “第二,要服从军队纪律,不偷、不拿、不抱团、不欺生!”

    ……

    刘远山说了很多,最后道:“好了,解散,我的军纪除了说的这些之外,其余的都贴在了远处的墙边,那里有人专门负责宣读,你们可以去听听,希望明天早上都能看到你们。解散……”

    众人毫无纪律,一哄而散的朝刘远山之前说的矮墙走过去。

    第二天一早,经过仔细的清点之后,三百八十六人竟然一个没少!

    这也是怪了,这征兵的标准,搁在后世那妥妥的一个兵也征不上来,没想到在这古代大明朝竟然这么受欢迎。

    好吧,我承认大明朝的人除了种地就基本上没有别的产业,更不存在打工一说,这当兵不带粮食还挣钱的活,谁不来真特么就是傻瓜了。

    “突突……”

    刘远山吹响哨子,将所有的人召集起来,然后开始编队。

    三百八十个人,按照数量分成了十个小队,每队三十八个人,队长从现有的已经经过一年训练的人中选出。

    为了让所有的人都记忆深刻,即便是分了小队之后,刘远山还是亲自给他们上了第一课。

    “各位队长,每个人带好你们的小队,一炷香的时间围绕这秃顶山的山脚跑一周,从北面去,由南面回来,一炷香之后回不来的,有你们好看。”

    “小娘皮们,准备好了么?”刘远山大喝一声。

    “准备好了!”

    下面的众人回答的杂七杂八一点也不整齐。

    “好!准备好了就好!”

    刘远山一脸坏笑的从怀里掏出那根香,往地上一插,顿时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团长,你的香断了吧!”

    “是啊,团长,你这香好像短了很多哎……”

    “你要不要换一根!”

    一炷香有长有短,但是明朝计时的香基本上是固定的,燃烧完差不多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可刘远山手中的这一炷香,明显被他吃了一半,只留下了一半。

    “没有断!”刘远山从容的将那小一号的一炷香往土堆里一插,还狠心的插下去二指多,道:“这就是我的香,一炷香的时间,围绕着山跑一周,完不成的,都是娘们!”

    “预备!”刘远山深吸一口气,将右手高高的举起来,然后又果断的放下,斩钉截铁的说道:“跑!”

    所有人按照他所说,乱哄哄的散做一团,从起跑线开始,绕着秃顶山向北面跑去。

    跑步的除了那些新兵蛋子之外,还有他们的队长,也就是已经训练了半年多不到一年的那些人,其中有一名、有毛豆有二瓜。

    秃顶山不大,约莫三四百米的海拔高度,山坡线平缓,绕一圈的话也就是差不多三千米的距离。

    在后世的时候,三公里长跑的世界纪录在七八分钟左右,经常练习的运动员几乎都能跑到九分钟之内,便是身体好的一般人,很多也能在十三分钟之内完成。

    但这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那就是训练。

    如果没训练过的话,十五分钟完成三公里长跑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远山让这些人去完成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是为了整他们好玩,而是要给他们上一次记忆深刻的任务课,最关键的是,可以借此立威。

    那些人跑了之后,刘远山便将身后的计时香点燃,然后悠闲的往早就准备好的藤椅上一座,端杯茶水慢悠悠的品尝,看着东方的天空眯了眯眼,朝霞微微刺目。

    天气潮湿中带着热气,有点让人难以忍受,即便是在仲夏的清晨,他依旧有种想要跳进河里好好泡个凉水澡的冲动。

    蝉声嘶鸣不已,吵得人心续浮动。

    刘远山深吸两口气,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一旁,闭上眼开始等待。

    一秒钟、两秒钟……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

    差不多十分多钟的时间,终于有人从山的南面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跑到刘远山面前,看着那尚在燃烧的计时香,如释重负的躺在了地上。

    然后,在一分钟的时间内,又有九个人完成了任务。

    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经过训练的人。

    十分钟的时间跑完三千米,这成绩只能说一般,可刘远山心里却很满意。

    简单的很,后世那些三千米的世界级健将或许能跑进八分钟,可如果将他们弄到这山地上来,真不一定能跑过自己的这些下属。

    推荐一本书《大宋好屠夫》特种兵郑智穿越到了经济与文化都是世界之巅的北宋末年,变成了水浒里的悲剧龙套镇关西的故事。(未完待续。。)

第216章 练兵二

    时间过得飞快,一炷香燃烧完,差不多十五分钟。

    然而,除了自己之前训练过的这些下属之外,再没有一个人能在十五分钟之内跑完整整三公里。

    刘远山继续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太阳,等朝阳褪去了红色的外衣,露出炽热的白芒之时,终于有个人累得像死狗一样跑了过来。

    “唿,唿……”

    那人一边跑,还一边粗声的喘着气,同时嘴里的口水流下来,仿佛他的嘴巴变得合不拢了一样。

    “哦……”那人到了地点以后,看了刘远山一眼便倒在地上喘气休息!

    “不许睡,站起来!”

    刘远山走到那人跟前,手中的鞭子狠狠的对着他的脸抽了两下,道:“站起来走走,跑过之后不能立即停下来。”

    自己的那些属下身体好没有关系,这些家伙没有经过训练,必须要走到心跳平缓为止,否则容易引起血液淤积,从而让人感到呕吐头晕,甚至休克。

    那人被刘远山抽了两下之后,再次艰难的站起来,慢慢行走。

    后续的来人越来越多,不用刘远山亲自动手,十个队长自然会劝说各自的队员,让他们一个个的停下来慢走,直到心跳平静之后。

    等了将近三十分钟的时间,最后一个人姗姗而来,浑身的衣衫湿透而且一脸苍白之色,再看他瘦弱不堪,应该是长久的营养不良所致。

    “你怎么用了那么久?”刘远山问道。

    那瘦弱的家伙看起来年龄偏小,喘着粗气朝刘远山行礼,说道:“团,团长,我,我这两天,病了……”

    “病了?”刘远山看着他,脸上确实有些病容。

    “伤,伤风!”那家伙弓着腰喘气。

    “你叫什么名字?”刘远山问道。

    “苏,苏胜!”

    “好,别停下来,慢步走走,停下来容易头晕!”刘远山推了他一把,让他继续行走,然后道:“你做的很好,虽然你是最后一个,但你能带病坚持下来,也不简单。”

    众人又休息了十几分钟,终于一个个的缓过劲来了。

    刘远山一挥手,道:“小娘皮们,都给我滚过来!”

    一名、毛豆等十来个队长对着那些新兵哈哈大笑。

    刘远山给他们每个人分发了一个条皮鞭,道:“找好自己的队员,所有未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到达终点的,每人抽三下,给我狠狠的抽!”

    三下,要不了命也留不下什么伤疤。

    但是很疼,能让他们记好长一段时间的疼痛。

    十个队长以前都是被刘远山抽过的,对于这套路熟悉的很,一个个嘿嘿直笑,拿着手中的鞭子丝毫不留情,一下下的抽在下面这些新兵蛋子的身上,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这就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你们要牢牢的记住两点,一是服从命令,二是完成任务。我让你们跑,你们就得跑,让你们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跑完,你们就得给我跑完,至于怎么克服困难完成任务,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只要结果,这就是军队!”

    不多时,每个队长都教训完了自己的新兵。

    刘远山也就不再客气,大声道:“一队长、二队长、三队长、四队长……”

    一连喊了十个队长,道:“出列,向前走!”

    让他们排成一排,然后刘远山举起手中的鞭子,照着他们头上就抽了下去,不但丝毫不留情,而且每个人都抽了五鞭,比新兵还多了两鞭子。

    十个人心中纳闷,可是却没有任何人敢于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一个个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挺胸,抬头!一个个像娘们似得!”

    刘远山将手中的皮鞭丢在一旁,眯着眼睛问道:“你们都完成了任务,来的很快,跑的漂亮。可是,我为什么还要抽你们?”

    是啊,为什么要抽我们?

    十个人面面相觑,却都搞不懂为什么?

    刘远山看着一名,道:“一名,你最大,你说说为什么?”

    一名摸了摸已经长满了黑发的头,又摇了摇,道:“不知道,少爷,额,团长要罚我们自然是有原因的,我们也心甘情愿被罚。”

    “放屁!”刘远山提高了声音,将众人吓了一跳。

    “我是那种动不动就打人的人么?我罚你也好,抽你也罢,自然是有原因的。”刘远山一甩胳膊,大袖飘然,“你们是队长,你们都跑的很快,但是你们的兵呢?我是让你们带兵呢,还是让你们赛跑呢?”

    额……

    十个人顿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你们为了自己,抛弃了团队!所以,该罚,该打!”刘远山脸色冷峻,看着面前十个朝夕相处的人,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我给他们新兵上的第一课,也是给你们这些队长上的第一课,你们给我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不能抛弃自己的兄弟!”

    “记住了么?”刘远山立即反问。

    “记住了……”十人挺起胸膛,大声回答。

    “重复一般!”

    “无论什么时候,不能抛弃自己的兄弟!”十人的声音,整齐划一,一起喊来颇有些穿越裂石的气势。

    “立正!”

    “稍息!”

    “向左转!”

    刘远山一吹哨子,道:“好了,你们十个队长,按照之前我教给你们的训练方法,从今天开始训练分给你们的新兵,一个月之后,要比武,哪个队得了第一我会赏,哪个得了最后一名,嘿嘿,每个月每人扣二百文的月钱,扣除的钱直接发给第一名的小队!”

    有了奖惩措施,有了目标,有了考核!

    嘿嘿,剩下的事情,老子就不问了。

    刘远山难得的当了一回甩手掌柜,让小雨把椅子搬走,自己一个人优哉游哉的躲回到了山上去。

    他回去不是睡觉,也不是和雪欢耳鬓厮磨,而是有大事要思虑。

    黄大人同意团练了,这些父母官总是要感谢一下的,县里三班六房少不得要去拜会一下,大明朝的潜规则也不能无视啊。

    还有,这边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若是能买通整个县里为他开绿灯,是不是考虑在房县县城置一套房子?

    这样一来不但方便生意,还容易和那些官老爷打成一片啊。

    (本卷完,下一卷:据房县而霸襄阳。)(未完待续。。)

第1章 进军房县

    将近四百多人的团,在经了最初的磨合之后,军事训练逐渐的走向了正轨。

    刘远山按照后世的训练方式,给军团增加了不少的军事训练设施,比如单双杠、断墙、铁丝网、绳索,还设置了各种障碍物。

    除了一般的军事训练之外,还增设了一些体能拓展,野外生存等训练。

    按照这个套路训练士兵,不愁训练不出好士兵。

    刘远山要的不但是好士兵那么简单,他要的是忠诚的好士兵。

    之前招收团兵的时候将目标年龄段锁定在十六岁至二十岁之间,便有这个用意。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士兵,牵挂和牵扯都少得多,容易训练出忠诚度来。

    当然了,年龄有了,还要普及思想教育。

    刘远山亲自动手,设置了一个专门负责跟进士兵思想的部门,叫做宣传司。

    这个宣传司和后世帝国的宣传部完全不同,刘远山的这个宣传司,主要是深化士兵忠心爱团的思想,他自己除了担任团长之外,还担任了宣传司司长的职责。

    宣传司成立之后,刘远山的日常工作变得非常繁重,除了平时的安排之外,每天晚上还要负责教导那些士兵念书识字,同时也要给他们洗脑。

    宣传司不可能只有他一人,可临时找过来的张喟也好,毛二叔也罢,基本上都无法胜任工作。宣传司的工作,说好了是宣传教育,说的低端了,就是忽悠人。

    人,哪里是那么好忽悠的。

    好在刘远山有成套的政治思想理论可以借鉴,他又马不停蹄的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临时编写了一部教育丛书,名字起得很俗《百姓的兵团》

    书中描绘了一个安居乐业的世界,所有人都一律平等,平民百姓见了当官的不用下跪,当官的处处为百姓着想,世界上没有吃不饱饭的难民,等等!以此为目标,制定了若干实现目标的阶段和具体措施,以及兵团的任务和各个团兵必须具有的奉献牺牲精神。

    现在还没有打过仗,也没有人受伤。类似于后世英雄的描绘和夸大宣传刘远山没法做,但这一天应该也不远了。

    这本书出来以后,整个团的思想教育工作才算有了最初的成果,刘远山再也不必亲自教育那些士兵,而是将这些繁杂的事务交给了毛二叔。

    至此,毛二叔除了教授军拳之外,又多了一样工作。

    与此同时,刘家还在疯狂的兼并刘家村周边的土地,有时候甚至不惜用远远高于市价的重金购买,于是,刘远山手中的地也在不断的快速增多。

    截止到仲夏的时候,已经有了将近千亩良田。

    这样一来,那些团兵在闲暇的时候也有事情可以做,不会一味的去训练,训练和生产相结合,自给自足才能产生最大的效益。

    很多事情都交给别人做,刘远山自己也不可能就这么闲着。

    他想的则更远。

    现在经过一系列的资源整合,加上自己又拥有了四百人的团练,一夜之间便成为了靠山镇的最大势力,虽然他家中的金银不一定最多,但在靠山镇,却也无敌了。

    但这并不是刘远山想要的最终结局。

    想要在这乱世之中保存自己甚至打开局面,凭借着手中的四百士兵,即便是这四百人人人都带着燧发枪,也没有什么作用。

    要争锋天下,首先要立足荆襄。

    想要立足荆襄,自然要控制房县;现在他手中只有三四百人,已经达到了团练的极限,凭借着这些兵力想要将整个房县拿下来不难,但是守住却不容易。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融入整个房县的核心中去,只有紧紧的抓住房县中的一切,才能未雨绸缪在所有人动手之前将整个房县打造成一块铁板,依靠着房县的地利,建关锁县,打造出第一块根据地和大本营,弄出第一批产业,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而想要融入房县的中心,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和那些当权者建立联系,第一步进入房县;第二步,取得他们的信任;第三步,把房县的当权者变成自己人,然后把不能变成自己人的当权者变成死人。

    如此,大事可矣!

    时不我待,将家里的所有杂事安排好,刘远山带了刘大和另外五个身强力壮的团兵随身伺候,还暗中带了两把燧发枪,起身去了房县县城。

    从刘家庄开始,往南十来里路便是靠山镇,从靠山镇西面的驿站可乘船,顺流而下二三十里的路程,便是房县的县城了。

    这是刘远山穿越而来之后第二次到房县。

    县城的城墙低矮,四周围绕着护城河,其中南面和西面的护城河就着马栏河的地利,东面和北面算是挖渠引水的人工河。

    护城河不是很宽,约莫只有五六丈的样子,城池差不多五百米宽,里面的建筑大部分是县衙衙门,其余的住所一部分是官员的府邸,另一部分基本上算是本县中有头有脸的家族宅院。

    普通的黎民百姓和富家户其实都居住在城外。

    房县县城还算热闹,刘远山大致走了一圈,县城中的常住人口即便没有八千应该也有五千,街道上人来人往穿梭不绝。特别是内城中,街道两旁的商店几乎是栉比如林,一间挨着一间卖什么的都有。

    街道上还时不时能看到摇着手吆喝的小商贩。

    刘远山注意到,和去年冬天不同,街道上多了很多无家可归的穷苦人,一个个身上脏兮兮的,有的缩在墙角,有的跑到小商小贩的摊位前,苦苦哀求讨乞。

    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穿着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畏畏缩缩的走到刘远山面前,伸出枯瘦又肮脏的小手,说道:“大爷,给点吃的吧。”

    语气微弱的几乎听不到,可烙在刘远山的耳朵里确实一阵生疼。

    陕西口音!

    那些因为饥荒而不远千里逃难过来的难民,之前聚集在郧县和谷城,造成了当地匪患不绝,甚至出现县令被杀的惨剧。如今,他们终于染指到了荆襄这块唯一的处女地!(未完待续。。)

第2章 胡三赖

    “你叫什么名字?”刘远山低下头,鼻子微微发酸!

    他不是第一次见难民,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是圣母,可习惯了二十一世纪的歌舞升平,如今看到这种悲惨的状况,他总是忍不住有种鼻子发酸的冲动。

    这女孩子看上去和小雨小晴她们两个的年龄差不多,在后世共和国的时候,正是天真烂漫的年龄,正是接受小学教育的年龄。

    可是眼前的这些难民!

    唉……

    “叫妞妞……”女孩子抬着头,干瘪的嘴唇上到处都是口子,上面布满了血丝,一开口说话便能看到红色的液体渗出来。

    “多大了?”刘远山看着她又问道。

    女孩子怯生生的,突然生了警觉,抹了一把脸,后退一步,却不肯开口说话。

    “怎么了?”刘远山蹲下来,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不是坏人,你如果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了,你还有家人么?”

    女孩子摇摇头,眼角微微湿润,很快又将带着干草一样头发的头低下去,看着白花花的地面,一动不动!

    看样子她的父母和家人应该已经不在了,可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是如何从遥远的陕西一路逃到襄阳,又是如何从襄阳府越过好几百里山路来到房县的?

    或许是她父母带着过来,过来之后便死了吧!

    刘远山不愿意多想,看着那小女孩道:“妞妞,我正好想在这里安个家,你跟着我吧,从今往后,我管你饭,给你吃饱,你帮我洗衣做饭,做个丫鬟。行么?”

    小女孩的眼中露出一丝亮光,看着刘远笑了起来,嘴角拉起,嘴唇上的裂口里又渗出血液,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亮晶晶的,很好看。

    但是仅仅只是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又消失,有些木讷的伸出手,道:“老爷,我都饿了好几天了,给点吃的吧!”

    “你……”

    刘远山有点失望,又有些气愤,指着那小女孩低声说道:“你怎的如此没有骨气,跟着我做个下人,总比再次饥寒交迫的讨饭要好得多,人难道能懒到这种程度么?”

    “不!”小女孩后退一步,眼睛中含着泪水,说道:“妞妞不懒,妞妞什么都会做。”

    “那你为何还?”刘远山摇摇头,暗道自己太入戏了,人家都不愿意跟着自己走,一个小女孩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算了吧!

    “老爷您是好人,求老爷给我一口吃的吧!”小女孩说着,流着泪跪倒在地上。

    刘远山无奈,从怀里摸索了一阵,抠出十几块铜板递给她,说道:“去买点吃的吧。”说完,带着一众下人离开。

    他原本想着多给些钱财,但想想如果给的太多的话,她未必便保得住,也就顺手给了十几块铜板而已。

    可这一给就不得了了!

    周围十几个小孩子,有男有女全部围了上来,深处脏兮兮的小手,朝刘远山央求:“老爷,给口吃的吧。”

    “老爷,给口吃的吧!”

    “老爷,给口吃的吧!”

    全部都是陕西一代的口音。

    ……

    刘远山朝刘大使了个颜色,刘大从怀里掏出来一串钱,挨个儿给小孩子发了,一个人十来块铜板,每人都有。

    发完钱之后,小孩子们都退走,刘远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烦乱起来,看看天也将近正午,火辣辣的太阳烤的人要流出油来了,便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面馆进了去。

    “哎呦,这位相公,里面请!”

    店很小,里面只有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在汤锅旁边煮面,小的负责招唿客人和其他一些杂活。

    二人面向有些相似,刘远山估摸着应该是一对父子。

    “先来几碗面吧,一人一大碗!”刘远山一起走进店铺的,加他一块共有七人。

    小伙计高兴的合不拢嘴,将刘远山请到汤锅后面的简易桌凳处坐下,笑嘻嘻的说道:“小相公一看就是好心人,刚才俺可都看见了。”

    他说的是刘远山给那些孩子钱的事情。

    刘远山呵呵一笑,道:“没什么?都是些小孩子,看着他们于心不忍而已。”

    “唉……”小伙计叹了一口气,弓着身子说道:“公子给他们铜板是好心,可惜了,不过公子一番心意怕是白费了,往后可别再花这冤枉钱了!”

    “嗯?”刘远山纳闷了,抬起头看着小伙计,问道:“此话怎讲?”

    小伙计刚刚想说话,外面的老头就咳咳的咳嗽两声,大声道:“二牛,去给炉子里加点柴火,水烧不开了!”

    小伙计闻言,“哎”了一声,也不再与刘远山说话,慌忙蹲下身子往炉子里加柴火,上面的老头眯着眼睛瞅向锅里,拿着长长的筷子翻动里面的宽面条,一股肉香味顿时蒸腾而起,扑面而来。

    刘远山什么世面没见过,一看二人形色,心里便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应该是这老头嫌儿子多事,故意将他引开不让他说话。

    “老丈!”刘远山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望如实相告,免得我下次看到他们的时候,再花冤枉钱?”

    老头抬起头看着刘远山,露出满脸皱纹,只说了一句话:“都是可怜孩子!”便没了下文。

    刘远山更加好奇了,站起来朝老头深深的行了个礼,道:“老伯,事无不可对人言,小子并非那等惹是生非之人,还请老伯如实相告!”

    “小老儿姓葛!”老头抄起大筷子,快速的将肉汤里面的面条捞起来,平均分七份,每份都是足量的大腕,然后亲自将所有的碗端到众人面前。

    “多谢葛老伯!”刘远山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葛老头的脸。

    葛老头将所有的碗面放好之后,直了直身子,指着外面的大街对刘远山说了一句话:“公子自己看,那些从陕西来讨食的人有什么古怪?”

    “古怪?”刘远山的眼光落在大街上,仔细的看了起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便恍然大悟一般,道:“当真古怪,怎的都是十一二岁左右的孩童?”

    “作孽啊!”葛老头摇摇头,不肯多说。

    他儿子二牛却有三分血性,从炉子下面站起来,几步走到刘远山身边,说道:“还不都是那胡三赖,良心都给狗吃了,从襄阳府那里骗来这么多孩子,专门在街上乞讨,得了银钱之后,全都给他卷了去!”

    “啪……”

    刘远山听到这里,再也无法忍受,重重的将手里的筷子拍在粗瓷碗上,一双眼中露出狠光!(未完待续。。)

第3章 失策

    前世生活在共和国温暖的环境中,他虽然屡次扑街可从来很少抱怨什么,唯独对国人的两种行为最为痛恨,这其中之一便是拐卖妇女儿童。

    如今穿越到了大明朝,迎头便碰到了这种事,让他心里窝着一团火,如果现在那个胡三赖在他面前的话,刘远山不敢保证会不会将他立即毙了。

    “唉……”

    葛老头摇摇头,朝外面走去,一声叹息不知是在为那些孩子的处境而发,还是为他儿子的冲动年轻而发。

    “这个该死的胡三赖,不但让这些孩子跑到街上乞讨,还打骂虐待。”

    葛二牛继续道:“起初的时候,这些孩子上街乞讨多少总能讨点铜板,可是时间已久,便没人给他们了。胡三赖看他们要不到钱,于是就带着人当街打骂这些孩子。”

    葛二牛说道激动的地方,脸上气的发青,紧紧地握着拳头:“有些好心人看不得孩子挨打,总要给他们点,这样一来,胡三赖变本加厉,我恨不得,我……”

    “官府不管么?”

    这里可是内城,隔壁三条街之后就是县衙,在衙门口发生这种事情,身为父母官的那些人难道能够视而不见?

    刘远山也是醉了。

    “官府?”葛二牛冷哼一声,走近刘远山低声道:“也不知道这胡三赖给了那群贪官污吏什么好处,就是没人来问。”

    根据葛二牛的叙述,这胡三赖不但是本地的地痞无赖,还和衙门里的三班六房都熟悉的很,平时仗势欺人都是平常的事,除了组织儿童讨饭之外,还时不时的朝那些没有头脸的商户征收保护费。

    这特么活脱脱的黑涩会啊!

    刘远山深吸一口气,给旁边的刘大使了个眼色。

    刘大会意,站起来不吭声的出去。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刘大又返回过来了,脸上的怒色明显,朝刘远山一拱手说道:“少爷,这事是真的,我刚刚看到有人朝那些小孩子收钱来着。”

    “该死!”刘远山低声说了一句。

    “请少爷出手,俺们打死那狗日的!”刘大本来姓范,和那些孩子一样是从陕西逃荒过来的,不过他运气好一家人被刘远山碰上,此刻看到那些挨饿受冻还要受到地痞流氓殴打勒索的孩子,心中的愤怒就像火山一般。

    “先看看再说!”刘远山虽然也愤怒,但是他还保持着理智。

    这个胡三赖仅仅只是个地痞,可却能手眼通天在房县干这么骇人的事情,背景一定不简单,如果是明着动他的话,恐怕会有难度,搞不好还要惹一身骚。

    想要解救这些孩童,只能用两种方案,一是暗地里搞胡三赖,弄死弄残难度都不大,难得是做的天衣无缝又让人不起疑心。

    第二只能是找这个无赖谈谈,大不了花钱息事,买过来这些孩子,一则解救,二则稍加培养日后肯定都是自己的心腹。

    当然,培养不是目的,目的还是解救!

    “带我过去,我去会会这个胡三赖!”刘远山站起来,带着手下的七个人便走,随手丢下一颗银豆子算作饭钱。

    葛老头大惊,拿起银豆子追出面馆,道:“公子,给多了,使不得啊使不得!”

    刘远山摆了摆手,道:“剩下的给令郎,这是我的问路钱!”所谓问路钱,其实是打听消息的费用,其中包含的是刘远山对葛二牛的欣赏。

    不惧怕恶势力仗义执言,虽然没有能力和那些人正面交锋,但也弥足珍贵了。

    “公子,你未必找得到这胡三赖的家,我带你去吧。”

    “回来!”葛二牛的脚还没抬出两步,便被他爹训斥了。

    “爹,我……”

    “回来,不许去!”葛老头脸色严肃,很是认真。

    “呵呵,算了,我自己找!”刘远山也不为难人家,摆摆手带着几个下人走到大街上。

    找胡三赖是没有头绪的,他问了刘大一下刚刚收小孩钱的那个人的大致下落地点,便跟着刘大一起寻了过去。

    经过一番波折,找到胡三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胡三赖家也并非什么大门大户,只是一个很狭小的院子,里面敞开了屋门,中间的椅子上就坐了他一个。

    刘远山看到他的时候,这货正光着上半身坐在太师椅上乘凉,一只手抠着脚丫子,一只手里拿着一大块西瓜在啃。

    “你们找谁?”胡三赖将手里的西瓜放在桌子上,抹了抹嘴看向刘远山。

    刘远山带着一大帮子人,可对面胡三赖却根本不怕,而且还丝毫没有将刘远山带来的人放在眼里。

    “我找胡三赖!”

    “叫三爷!”胡三赖冷哼一声,光着脚站到了地上,拿起明晃晃的菜刀往桌子上狠狠地一剁,刀瞬间入木,站在了桌子的面板上。

    刀上湿漉漉的,沾满了水渍,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切过西瓜。

    “大胆!”刘大以为胡三赖要和刘远山拼命,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其余的五个人依次排开,步步紧逼往前走。

    “吆喝,跟爷玩硬的?”胡三赖怒极反笑。

    刘远山挥挥手,道:“都退下!”一脸平静的走到最前头,看着嚣张至极的胡三赖,说道:“大明有律法,拐卖他人子女者,徒三年。那些孩子虽然是陕西来的难民,你如此虐待他们还是过了,我劝胡兄手下留情放人一马。”

    “嘿……”胡三赖笑了,重复这刘远山的话道:“拐卖他人子女,徒三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拐卖他人子女?”

    “若非你拐卖,这些孩子还能是自己从襄阳府跑过来的不成?”刘远山脸色有些阴寒。

    “打抱不平啊?呵……”胡三赖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在房县打抱不平三爷我不管,可打抱不平打到我三爷头上来的,你小子是第一个!”

    “这些小乞丐就是我从襄阳府诱拐而来的,你又能如何?衙门朝南开,你有本事去告我啊!”胡三赖将桌子面板上的菜刀拔起来,恶狠狠的张开嘴:“要不,你特么就弄死我试试!”

    刘远山一脑门黑线,突然感觉来找这胡三赖是个极其失败的决定。

    一个地痞无赖,光靠道理是讲不通的。

    况且,老子特么的也不擅长讲道理。

    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4章 我也有后台

    几人说话的档口,胡三赖门口又走进来几个二流子。

    看到刘远山之后,一个个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护到手中提着菜刀的胡三赖身边,趾高气扬的朝刘远山喊道:“哪里来的小屁孩,你不想活了?”

    刘远山脸色铁青。

    刚刚进入房县准备不足,竟然拿一个地痞无赖毫无办法,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过,想到外面那些无依无靠却被残忍压榨的孩童,他又深吸一口气,没有半点后悔,眼睛微微一眯,道:“胡兄,他们都是小孩子,希望高抬贵手。我今日前来不是过来刨根问底的,你将这些孩子放了,其他的好说。”

    “我放你娘的屁!”胡三赖看自家弟兄来了,胸中的胆气顿时十足,挥舞着手中的菜刀就要上前来和刘远山拼命。

    刘大带着五个下人死死的守在前头,一动不动。

    看到这个情况,那胡三赖心里也虚了起来。

    毕竟在房县一亩三分地上,本县中那些有头有脸不能得罪的人他都认得,面前这个小屁孩他以前从未见过,虽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从随他的家仆看,身份定然不一般。

    胡三赖在整个房县混的风生水起,脑袋自然不是一块楞木头,那可是相当的灵活。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他心里亮堂着呢?

    不怕刘远山来挑事,他胡三赖遇到挑事的人还少么?

    就怕这个家伙是襄阳府过来的哪个官家少爷,如果真的是那样,得罪了反倒不好。

    “好了,都回来!”胡三赖一挥手,他手下的兄弟顿时停住,乖乖的退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他朝刘远山笑了笑,道:“小相公,君子不堵人财路,你看着这些小孩子可怜,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若不是我胡三爷收留他们,他们说不准此时已经饿死在了襄阳街头。”

    “再说了,这些人是我胡三爷用十足十的银子买回来的,小相公你一句话就让我将他们放了,那我胡老三也太没面子了吧?”

    “买的?”

    刘远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怎么胡三爷做了还不肯承认,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些孩子都是你从襄阳府骗回来的吧?”

    “信口雌黄!”胡三赖脸色一黑,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当心舌头大收不回去。小相公你是第一次来我房县吧,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呵……”刘远山眼中冰寒,看着胡三赖冷笑几句,然后不痛不痒的道:“胡三爷,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您肯行方便的话,这些孩子转给我,若是真丧心病狂,别怪小爷我心狠手辣!”

    “吆喝!”胡三赖怒极反笑,指着刘远山道:“想来硬的,你看看三爷我怕不怕你?”

    虽然忌惮刘远山的来,可并不代表这胡三赖是泥捏的。

    “小爷没有兴趣陪你玩!”刘远山一摆手,道:“我知道这些孩子是你从襄阳府骗回来的,但仍然愿意用五两银子一个的价格购买,对于你来说并不亏。此事也就此作罢。”

    刘远山刚刚来到房县,刚刚无论是硬也好软也好,都是为了试探对面这个地痞而已。他必须要救这些孩子,可并不意味着自己虎躯一震就能将面前的老油条降服,只要能将这些可怜的孩子救出去,便是花点银子他也认了。

    可胡三赖显然是不买账的,大手一挥道:“爷别的地方都软,就是脾气扭,别说五两银子,就是十两也不行。”

    “那希望你到时候别反悔!”

    刘远山撂下一句话,带着人一转身走出了门。

    并不是他托大,刘远山除了有钱之外,还是有所依仗的。

    整个房县虽然陌生,人也不熟,但是有一个人,刘远山相信自己一旦遇到了难处,他一定会帮忙的。

    这个人是自己老师王秀才的恩师,当今房县教谕秦亭秦大人!

    秦亭并非进士出身,只是个举人而已,前几年的时候便放弃继续科考,到吏部挂了个缺,后来便补了教谕的官职。

    明代规制,除了进士之外,如果朝廷的官职不满员的情况下,也可以考虑用一部分举人来补充,但大都是那些低级的官吏,而且,这些举人自愿在吏部挂缺的话,便也不能继续科举考取进士。

    很多举人接连几次不中,便心灰意冷却又不肯回家种田,便选择了这条路。

    之前赵家的赵世钧是一个,秦亭也是其中的一个。

    虽然秦亭会试屡试不中,但他的学问其实还是很好的,来到房县以后,无意中看中现在的弟子王勋,后来悉心辅导教育,王勋在他的辅导下顺利的考中了秀才,而且还是比较厉害的廪生。

    秦亭是王勋的师尊,刘远山是王勋的弟子。

    王勋也曾经几次在秦亭的面前提起并夸赞过刘远山,据他对刘远山所说,这个秦教谕对他还挺有兴趣。

    刘远山根据王秀才的嘱咐,既然来到了房县,肯定要去拜会一下的。

    教谕无品级不入流,在全国来看官不大,但是在房县这种弹丸之地来说,却是骇人的存在。教谕啊,相当于后世共和国县城里的教育局局长,主管一个县的教育之事,每个月都要对全县的秀才进行考核,也就是说,他名义上是整个县城所有秀才的坐师。

    整个县衙来说,除了知县黄大人和县丞刘大人之外,这位教谕秦大人可以说是坐了第三把交椅的,一般来说如果抱住了秦大人的大腿,混起来就简单多了。

    出了门之后,便直奔秦教谕的居所。

    路上看自己的下人确实太多有些招摇,便对刘大道:“你先别跟我了,小七跟着我就行了,你带着人去把家里打扫一下,咱们晚上就要住在新房子里了!”

    在进入房县之前,刘远山已经让下人购买了房产,就在城外靠着马栏河的地方,地方不但清净,距离房县唯一的一个码头也近,选择这么一个地方主要是方便以后运输商品。

    将刘大打发走之后,让下人小七抱着礼物便朝秦教谕家走去。(未完待续。。)

第5章 三大族

    秦教谕就住在城内距离衙门不远的地方,是个两进两出的院子,古朴端庄又不显得逼仄,院落不大,里面种满了各种花,房前屋后还有几株白玉兰,此时仲夏,倒是没有开花。

    “公子里头请!”

    一个老仆人带着刘远山和小七,一路穿过阴凉的庭院,走到后院里,对着东面的一处厢房说道:“老爷等候公子多时了!”

    我等你多时了还差不多!

    刘远山心里腹诽一句。

    原来他到秦教谕府上拜访,在门外足足被他凉了小半个时辰才入了院子。

    让小七将礼物转交给那老仆人,刘远山直了直身子,将身上的衣袍稍加整理,便进入了秦教谕半掩的书房之中。

    看到一个干瘦的老头正立在案前提笔挥毫,刘远山干净利索的“扑通”一下跪倒,向着那老家伙磕了个头,道:“学生刘远山,拜见太先生!”

    先生的先生,喊一声太先生总是没错的。

    那老头自然就是秦教谕,听了刘远山的话之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口中轻声“嗯”了一句,然后道:“起来吧!”

    “不敢!”刘远山又磕了个头,说道:“家师临去襄阳之前,反复叮嘱小子要多来拜会太先生,小子此时方到,愧疚之至!”

    “起来吧!”秦教谕的声音漫长,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刘远山一眼,把他手中的大笔放在笔山上,见刘远山站起身子,又道:“你师傅倒是对你推崇的很,可惜你小子偏偏不科考,真是奇也怪哉!”

    “辜负太先生期望,还请恕罪!”刘远山此刻恭恭敬敬,像极了听话的学生。

    秦教谕不禁莞尔一笑,说道:“文章教尔曹,天子重英豪。满堂朱紫贵,都是读书人!莫要沉迷杂家之道而荒废学业,你真要做个熙熙攘攘的商人不成?”

    一上来就是大通的说教,刘远山表面无语,心里微微抵触。

    “来,看看我写的什么?”秦教谕一挥手。

    刘远山拱手低头,慢慢的走到桌子跟前,眼睛朝那宣纸上一看,上面写的原来是几句诗:“顾惟蝼蚁辈,但自求其穴。胡为慕大鲸,辄拟偃溟渤。以兹误生理,独耻事干谒。兀兀遂至今,忍为尘埃没。”

    看了这几句诗词之后,刘远山心里很不舒服。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杜甫的一首长诗,这几句算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秦教谕将这几句摘抄出来给刘远山看,无非是表达两个意思。

    一是刘远山就像那蝼蚁般的小人,为了谋求舒适的小窝,整天钻营而不顾大道,他本人却时常羡慕百丈长的大鲸,时时想着遨游沧海。

    这家伙在明里暗里讽刺自己。

    “怎么样?”秦教谕抬起头,脸部的肌肉紧缩,眼睛眯了起来。

    刘远山心中冷笑,脸色却嘿嘿憨直,提起笔毫不留情,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毫泼墨,将后世毛爷爷一首着名的诗词写于其上:“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

    针锋相对,无声回击的相当漂亮。

    “哈哈哈!”秦教谕也是豁达之人,看到了刘远山“信手拈来”的诗,哈哈大笑,拍着手说道:“妙,妙,果然名不虚传。”

    眼中又流露出颇有惋惜的表情,摇摇头道:“可惜呀可惜,若是走正道,你天资尚在我那弟子之上!”他说的自然是王秀才。

    刘远山只微微笑不作答。

    “算了,人各有志,老夫也做不了什么?”抬头看看天,已经中午时分,道:“远来是客,你如今在房县举目无亲,今日便在我府中吃个便饭吧。”

    “不敢!”刘远山赶紧推辞。

    秦教谕拉着他的手道:“老夫祖籍广东新安县,在此为官并未带妻子,可谓孓然一人。今日你正好来,陪老夫吃个饭吧。”

    “新安县?”刘远山愣了愣,又道:“新界?”

    大明朝时候的新安县,大致包括现在的深圳和香港地区。

    “咦,你小子竟然知道新界?”秦教谕好奇心大起,道:“老夫便是新界人,你莫非去过不成?”

    能知道新安县已经了不起了,刘远山竟然知道新界这么熟悉,秦教谕不好奇才怪。

    刘远山暗道,原来是香港人啊,呵呵!

    “没去过!”刘远山道:“小子都是在书上看的。”

    秦教谕道:“早听说你所学甚杂,还真是杂的可以,走吧!”一挥大手,带着刘远山来到客厅,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酒菜。

    菜不多,只有区区四个,酒却有一坛子。

    二人分宾主坐下,秦教谕说不得又是一阵牢骚,刘远山却不跟他往科举上面扯,而是直入主题问道:“太先生,小子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说吧!”

    “地痞胡三赖,从襄阳府骗来十几个难民沿街行乞,辱骂毒打博取同情,其行为天人共愤,且就在距离县衙不远处,县里的班房就不过问么?”

    “咳咳……”秦教谕端酒的手陡然僵住!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他虽然只是分管教育这一块,可毕竟是个小官,如此事情发生在县衙面前,他多少有点挂不住。

    但,再挂不住它也是事实,稍微的呆愣之后,秦教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道:“这件事老夫自然也知晓,可却也无能为力。”

    “为何?”刘远山问道:“黄大人是知县也是读书人,应知百姓疾苦,像胡三赖此种行为,即便不砍头也应该重罚,为何县里却不管不问?”

    “唉……”秦教谕又叹了一口气,道:“一言难尽呐,你不在公门不知官衙之事。这事起初的时候兵房书吏冯恪行便和黄大人禀报过,甚至将胡三赖也抓进了牢里,可最终还不是放了出来?”

    “为什么?”刘远山不解的问道。

    “具体情况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和冯大人私交很好,这件事你可以向他请教!”秦教谕停了一停,又低声劝说道:“三郎啊,你别看这胡三赖只是个地痞,其实背后有陈家为他撑腰,你初来房县不明白其中关节利害,最好不要随意插手是非,惹怒了那些地头的话,老夫也帮不了你啊!”

    “陈家?”刘远山以前还真没有听说过。

    “你不知道吧!”秦教谕喝了一杯酒,脸色微红,道:“惹不混,叶、袁、陈,陈家世代把持县里的户房,凡本县税收、解运、仓储、赈济、契书等皆归其司,便是黄大人也不敢轻动,你小小年纪前途无量,千万莫要和他纠纷。”(未完待续。。)

第6章 拜访

    明朝中期以来,特别是张居正一条鞭改革实施以来,县里的鱼鳞册基本上都被户房把持,这些人不是朝廷任命的官员,充其量只是地方上的豪强之辈。

    陈家把持户房,将鱼鳞册视作私产,其余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一旦知县更换,这鱼鳞册也就不知道去向,唯有之前的户房书吏熟悉本县谁谁家有多少土地。

    知县为了能够顺利的征收赋税,很多时候还要仰着这些人,否则的话到了一个县里根本就打不开局面。

    而很多户房书吏利用这个优势,竟然玩起了世袭制。

    也就是说,陈家老祖将鱼鳞册传给自己的儿子,儿子传给孙子,孙子传给重孙。整个县里谁谁家有多少地需要交税,只有他们一家清楚知道,也只有他们一家人能完成任务。

    陈家越混越大,在房县慢慢的成了一个超级势力,如今传到现在户房书吏陈承禄这一代,还将整个集团公司横向发展,跨行业布局,不但把持县里的税收和契书,还勾结地痞流氓无恶不作,什么收保护费、偶尔打劫个行脚商人,家常便饭而已。

    低贱的行业所谓倡优皂吏,吏的名声自古以来便不好,连科举考试都将这类人排除在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且还不止这样。

    县衙中整个三班六房中的各科书吏,大部分都是本地豪强,他们之间明里暗里都是来往互相勾结,早就是铁板一块。

    刘远山目前不是想把这块铁板融化掉,只是单纯的想要救出那些可怜的孩子而已,所以他不会第一时间选择最冲动的手段解决问题。

    “唉……”秦教谕讲完这些,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如今天下不太平,陕西河南相继出了不少叛逆,苦了天下的老百姓,你说的这些孩子连衣食都没有着落,留在襄阳府早晚也是饿死,如今跟着胡三赖虽然受点气,可总算能活下去!”

    刘远山顿时无语了!

    连秦教谕都不由自主的为胡三赖讲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草草的吃完饭,辞了秦亭,刘远山满腹心事的离开。

    虽然秦教谕没有明确表态,可是从他的语气之中刘远山也约莫的听出来一些门道,这货明哲保身,想要他出头维护自己恐怕是不可能了。

    那么解救这些被困的小孩子,还是只能另寻出路。

    “唉……”刘远山叹了一口气,从穿越到现在,这种一筹莫展的状况还真得是少见的很,不过受制于目前的情况所限,也只能这样了。

    一路由小七带着回到居所,刘远山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新买的院子在城外,可是靠近江边,距离码头非常近。院子也很大,里面除了拥有一个三进三出的房屋之外,还有一个露天的大院子,足足有三亩多,据说以前是某个富户家的花园,现在正好给刘远山当做仓库之用。

    房县房产并不是很贵,像刘远山这么一出连着花园的大院子,也才花了四十两银子而已,这在当地来说还是高价呢!

    “院子还不错!”刘远山进入后面的房子,最后一座乃是个三层的小楼,顿时让他有种物超所值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整座楼是用木材搭建起来的,容易发生火灾。

    以后有时间了,要多制造些水泥出来,将这木结构换成混凝土的楼房,那样才更安全。

    刘远山心里想着,带着一帮下人登上三楼,在走廊里站着往四周一看,周围一大片民居看得清清楚楚,南面江水浩浩,江风一吹,身上的酷暑都少了好些,刘远山拍手微笑,暗道好景色。

    目光由西往东,东边大概百十丈远的地方便是房县唯一的小型码头。

    码头前停着两条船,码头上十来个工人在搬动货物,动作迟缓的很,看样子也是受了暴热天气的影响,干活并不是很积极么!

    “到屋里看看!”

    刘大打开破旧的木门,三楼的房间便呈现在了刘远山面前,这房子是木质结构,又是三楼,里面干燥得很。而且经过刘大几人的打扫,现在也非常干净,虽不至于明窗净几,倒也纤尘不染。

    就是有点热!

    顶楼麻烦真多。

    “这书架子太破了,回头给我换个新的来!”刘远山指着靠东墙的书架朝刘大指示,然后打开里面一个暗门,走到偏房中来。

    偏房很小,里面只有一个窄窄的床和一张衣柜。

    “这床也要给我换掉!”刘远山没有洁癖,可是也不愿意睡别人睡过的床。

    “被褥不用丝绸,普通棉被就可以,现在是夏天也用不到,随便搞个褥子吧。”刘远山将偏房的门关好,回到书房中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家里有没有茶具?”屋里很热,外面的走廊上却江风习习可以纳凉,现在弄套茶具过来坐在走廊上喝杯茶,看看马栏河,正是惬意的时候。

    “有,少爷,我这就去准备!”刘大带着几个人下去,不多时便抬着一个木制的小桌子上来,上面摆了一大壶茶水,还有几个小杯子。

    刘远山搬了个凳子就坐在走廊中,眯着眼深深的喝了一口茶,顿时感到心旷神怡:老子这也算是地主了,动不动就要喝茶吃东西,是不是太**了?

    “少爷,要不要搬个炉子过来?”刘大问道。

    这个时候的大明朝没有保温瓶,喝茶一般都是现煮现喝,可如今夏日炎炎,提个炉子上木楼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这脑子,不要了,我喝几杯就行了!”刘远山点着刘大的头,微微一笑。

    保温瓶么?嘿嘿,生产玻璃的技术已经掌握了,保温瓶还会远么?

    刘远山正在意淫,楼前面的空地上突然跑过来一个下人,抬头对三楼的刘远山禀报道:“少爷,少爷,外面有人拜访!”

    “嗯?”刘远山停住了喝茶,有些疑惑的看下去,暗道我在房县无亲无故的,即便是和黄大人有过两面之缘,但人家堂堂父母官也不会来看我啊。

    “谁?”

    “来人说他姓冯,是县衙兵房的人,说有要事要和少爷您商议!”(未完待续。。)

第7章 黑暗一角

    姓冯,不认识啊!

    县衙兵房的人,来找我干嘛?

    刘远山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上午的时候和秦教谕聊天,好像听说这兵房的书吏叫什么冯恪行,难道就是这货?

    那要去迎接一下!

    礼尚往来不可少,毕竟人家是官吏自己只是个平头老百姓,如果兵房的书吏来了不去迎接的话,就有些傲慢了。

    现在在房县立足未稳,断不可去做那傲慢的事情!

    刘远山提鞋下楼,晃悠悠的跑到门口,果然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高大汉子正矗立在哪里,正仰着头在前院四处张望,身边带了两个手下,全部是身穿皂衣。

    “可是冯大人?”刘远山拱手堆笑朝那汉子行礼。

    “不敢当!”冯大人拱手回礼,然后道:“我是冯恪行,打扰刘公子了!”

    “客气客气!”刘远山憨厚的笑着,凑近了冯恪行的身边,低声问道:“不知冯大人此来……”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子和这货又不熟,他肯定不是来看风景的。

    “我就随便看看……”出乎意料,冯恪行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眼睛不停的往四周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风物依旧,人却都各奔东西了,真是不堪感慨。”

    “大人以前来过这里?”刘远山问道。

    “嗯!”冯恪行点头,深深的看了刘远山一眼,开口道:“十年前,我就住在这里。这里原是我冯氏的产业,只是……唉,不说也罢,可否去后面看看?”

    “荣幸之至,冯大人请!”刘远山引着冯恪行一路穿过三重院落,来到最后面的小木楼前。

    冯恪行点头,道:“不错,十年未踏进院门,想不到也没有多少变化,只是荒凉了一些。”指了指后面空荡荡的一块地,道:“这里原先还有两株合欢树,也不知道被谁砍了去。”

    “好香,刘公子在饮茶?”

    “大人请上去,饮一杯凉茶消消暑!”

    “也好!”

    冯恪行走在前面,刘远山走在后面,下人们不由自主的收住脚步停在楼下不敢上去。

    老旧的木梯上“吱呀”声不绝,冯恪行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今日来的目的,除了看一看这十年未见的宅院之外,还有件要紧的事要与你说。”

    “大人请讲!”刘远山在后面上楼梯,心里有点不舒服。

    “嗯!”冯恪行上了三楼,在走廊里的小凳子上坐下来,刘远山也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你去胡三赖家的事,我都知道了!”冯恪行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

    “啊?”刘远山心里一跳,稍微一顿又呵呵道:“这事原也没想到隐瞒谁,小子只是看那些孩童可怜才去讨个公道的。”

    “结果呢?”冯恪行将茶杯放在小桌子上,眼带笑意的看着他。

    “唉……”刘远山叹了一口气,道:“出师不利啊,我本想花些银钱将那些可怜的孩子买过来,没想到那姓胡的如此嚣张,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你想的太简单了!”冯恪行道:“这衙门里三班六房,又有哪个是缺钱的主?胡三赖是户房陈承禄的狗,你这样大摇大摆的过去,是动不了他的,而且,还打草惊蛇!”

    “啊?打草惊蛇?”刘远山有点莫名其妙。

    “呵……”冯恪行道:“整个房县这么多人,可怜那些孩子的,还有痛恨他们征收保护费的人,难道只有你一个么?”

    “不!”冯恪行摇摇头,自言自语:“房县的这碗水,深着呢!凡事谋后而动,像你这样着急忙慌的跑上去,只会打草惊蛇!”

    他说话间又喝了一杯茶,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大袖往身后一甩,临着高空向前,眼睛微微一眯看着东方不远处的码头。

    “你看!”冯恪行伸出右手指了指码头上面的一棵树,对刘远山道:“看到没有,码头上的那棵树下,有个人。”

    刘远山也站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码头的一角看到一棵高大荫凉树木,树下放了一张不小的方桌,桌子上摆了茶具,还有笔墨纸砚等物。

    这人难道有毛病么,没事跑到码头上来读书?

    “这个是工房书吏袁司善的内侄,你别看他仪表堂堂坐在那里也是个人物,却不知道被多少人厌恶,你知道他每日坐在那里干什么吗?”

    冯恪行问道。

    刘远山摇摇头,不是很肯定的说道:“不会是记账吧?”

    “就是记账!”冯恪行道:“码头平时的维修都是工房在负责,按道理说这也是他们的分内事,可这袁司善倒好,想尽办法盘剥此处过往的行脚商人,规定每艘船进出码头必须要缴纳维修费,这人便是给他袁司善收钱记账的。”

    “啊?”刘远山醉倒。

    这也行,这尼玛后世臭名昭着的过路费竟然提前四五百年出现了。

    话说这大明朝的官吏,真是有一个好的经营头脑啊。

    “若是收来的钱财进入县库上缴朝廷倒还好了,可惜,袁司善每年往县库里缴的银子不过二三两,其余九成九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黄大人不问么?”这是刘远山心中最疑问的地方,黄大人是进士出身,身为房县的一把手,难道就如此纵容手下瞎搞。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说道黄大人,冯恪行便浅尝辄止。

    刘远山暗自点头,这袁司善收的银子应该也不会自己全部私吞,少不得要孝敬县太爷那么一点两点,否则黄大人即便不问,也不会给他便利的。

    “看到那些码头搬运货物的苦力了么?”冯恪行指了指又问道。

    “恩……”刘远山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这些人说是苦力,其实只是胡三赖手底下的小喽而已。所有过往的商船,上面的货物只有通过他们搬运才能进出码头,恶意勒索、漫天要价、拖沓贻误,将整个房县搞得乌烟瘴气。”

    听到这里,刘远山心里突然一动。

    别的他还不是很关心,但这码头的事还真的涉及到了他切身利益。

    日后大规模生产桂花皂也好,玻璃、银镜和其他工业产品也好,从外面进货也好,其中大部分肯定要靠水路运输。

    一旦走水路,这码头便是必经之地。

    要被这帮人剥削多少钱先不说,就这几个码头搬运工霸占市场不让别人搬运货物,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若是货物堆积如山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够运完?(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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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帝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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