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望闻问切
“何教授,忙着呢?”
村头远远的走过来一个老人,对着在玉米地里的秦风等人喊道:“要不要来喝口水,这大热的天,你们城里人受得了吗?”
八月的天气,那正午的太阳简直就像是个火炉子,村头村外那要比深夜还寂静,连狗都趴在地上不愿意哼哼一声。
秦风等人一大早就带了工具到农地里忙活起来了,刚开始还有些半大孩子跟着玩耍,后来一个个都蔫不拉几的跑了回去。
正午的阳光似乎将空气都照射的拉出了斜影,村头那足有好几十亩偌大的玉米地里,除了秦风和冷雄飞和刚来的老人之外,再也看不到一个人。
“唐大爷,谢谢您老了,来,抽根烟。”
秦风满头大汗的从玉米地里走了出去,抽出一根红塔山递了过去,说道:“唐大爷,毁坏了您不少玉米,钱要是不够,您可直说啊。”
这是来到平庄的第三天,昨儿一天秦风并没有动手,而是在那墓葬地面上走了一圈,大致确定了墓葬的范围和那块耕地的归属。
在知道玉米地是属于村里唐大爷的之后,秦风当天晚上去到唐大爷家,给他送上了五百块钱,算是对他玉米地中损毁的补偿。
“够了,够了,这些玉米不值什么钱,有个一百块钱就足够了。”唐大爷接过秦风递来的香烟,想了半晌没舍得点着,拿出自己的老烟锅抽了起来。
口中虽然说玉米不值钱,但农民种地,对快要收割的庄稼被损毁,还是很心疼的,这借着送水的名义,其实还是想来看看庄稼的。
唐大爷的眼神在地里瞄了好几遍,发现秦风只割除了大概五六十根玉米杆子之后,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秦风拿舀子喝了一口唐大爷挑来的泉水,笑道:“唐大爷。谢谢您。这山泉水真甜啊,就这水到了城里也很值钱的……”
“何教授,别开山里人玩笑了,这水淌的到处都是,值什么钱呢?”
唐大爷闻言笑了起来,将手里的烟锅在石头上磕了磕,说道:“何教授。你们忙着吧,这水我就放这儿了,晚上把桶给我带回去就行了。”
“成,唐大爷,一准给您带回去。”
秦风将手中剩下的小半包烟塞给了唐大爷,送他出了田坎后。这才返身走回到了玉米地里。
“风哥,您真牛!”
见到秦风进来,冷雄飞冲着秦风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我在这里窝了两天,连村子都没敢进,风哥您来了,别人竟然就差敲锣打鼓欢迎了,这真没法比啊!”
冷雄飞来这盗墓的时候。自己带了七八个硬馒头。整整窝了两天才打通了一个盗洞,那真是苦不堪言。
可是跟着秦风。不但有酒喝有肉吃,这用洛阳铲探墓室的时候,居然还有人来送水喝,冷雄飞估计这数遍全国,他们这伙盗墓者的待遇绝对是最好的了。
“飞子,不管干哪一行,都要动脑筋的,盗墓换个说法,那就是考古,只不过一个是官一个是私罢了……”
秦风不以为然的说道:“咱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应该就是主墓室了,他妈的,一共有六个盗洞,也不知道早年那些王八蛋有没有给咱们留点东西!”
说话间,秦风脸上不禁露出了悻悻的神色,这座墓葬的规格是不小,是典型的唐朝墓葬,前后有六间墓室,占地超过了一百平方米。
但是这六间墓室的上方,居然出现了二十八个盗洞之多,并且单单主墓室就有六个,这种情形下,里面还能保留多少东西,就要看秦风的运气好坏了。
“风哥,我从那边侧室下去过一次,里面有两个死人,下面肯定有机关,说不定能留下些好东西的。”
冷雄飞话题一转,有些疑惑的看向秦风,问道:“风哥,您是怎么确定咱们脚下就是主墓室的?”
冷雄飞自问也懂得一些阴宅堪舆的诀窍,但他只能观风望气大概的定位墓葬的位置,具体墓葬走势和分布,冷雄飞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飞子,你爷爷还是不想让你走这条路啊。”
秦风闻言笑了起来,指了指地面,说道:“中医里有“望”、“闻”、“问”、“切”,四字诀,这盗墓行当里,也同样适用于这四个字。
所谓望,就是望气,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古人建墓必看风水,所以以风水术指导地面无标志的墓址的确定,几乎是百发百中。”
说到这里,秦风顿了一下,蹲下身体抓了一把土在手中,递到冷雄飞鼻尖,说道:“闻就是嗅气味,飞子,你闻闻这泥土有什么味道,和别的泥土有什么不同?”
“闻不出来,风哥,我可没那能耐,就是我爷爷恐怕都不行,这有点吹牛吧?”
冷雄飞摇了摇头,他倒是听爷爷说过有经验的盗墓贼,能从泥土的味道里分辨出熟土生土,从而判断下面是否有墓葬,但冷雄飞却没有这般本事。
“吹牛?那是你没见过,这也不算什么,只要能分辨出其中的差异就行了……”
秦风撇了撇嘴,说道:“这熟土距今差不多一千多年,但被翻出来又埋进去了几次,我也闻不出来了。”
有载昰为师,这些江湖门道,秦风都曾经涉猎过,当年载昰教秦风练鼻子分辨气味的时候,动用了各种方法,熏得秦风差点都失去嗅觉了。
现在秦风虽然达不到载昰的那种嗅土断代的境界,但大概汉唐宋明几朝的土壤,他还是能闻出一些端倪来的。
“风哥,问……我知道,您给我说说切吧。”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开口说道,他并非没听过望闻问切的说法,只是不甚了解罢了了。
这“问”,说白了很简单,就是盗墓贼化作风水先生,在当地和一些老者谈古论今,从交谈中获取古墓信息与方位。
就像是秦风昨儿一天都在村子里晃悠,看似没干什么事儿,其实哪家那户曾经从地里刨出过东西,他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切字诀在四字诀里面,算是比较重要的。”
秦风所得的盗门传承十分完善,他也有心传给冷雄飞,当下说道:“中医的切,就是把脉的意思,但是放在盗墓中,却有三层含义……”
秦风屈起了右手食指,一一给冷雄飞讲解了起来,这第一层含义,是指发现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离进入棺椁。
这种功夫不仅需要丰富的盗墓经验,而且要有体察事物的敏锐感觉。
擅长此道者往往根据地势地脉的走向,如给人把脉一样很快切准棺椁的位置,然后从斜坡处打洞,直达墓室中棺头椁尾,盗取葬品。
这也是盗墓者最为重要的技艺之一,秦风之所以能判断出主墓室的所在,就是把准了这个唐朝墓葬的脉络。
至于切的另外两层含义,则是在下墓之后和古玩鉴赏中的技巧了,秦风只是大概的给冷雄飞提了一下,并没有深说。
“风哥,跟您在一起,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那……那两成份子的事就算了吧。”
听完秦风的话后,冷雄飞有些汗颜,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秦风所给他的那两成份子,他究竟占了多大的便宜。
“飞子,该你的就是你的,要不是你,我也找不到这里。”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以后想跟着我和轩子他们也没问题,不过轩子和远子有家店,那和你没关系,这次你占点份子,也算是给自个儿留点压箱底的钱。”
带了冷雄飞几天,秦风能看得出来,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的冷雄飞,心地还是有些单纯,只要将心比心的对他好,那也是能向对方掏心窝的人。
冷雄飞虽然在盗墓堪舆这一项上不是很专精,但秦风发现,他在相面占卜一道上还是有些天份的,只要多些江湖经验,怕是小胖子谢轩以后在他面前,也只有吃瘪的份。
“风哥,我无父无母,爷爷也去世了,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
冷雄飞能清楚的感受到秦风话中的真诚,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自从爷爷去世后,他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亲人,秦风的话,让冷雄飞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暖意。
“自家兄弟,说那些干什么?”
秦风笑着摆了摆手,正想说话的时候,耳朵忽然动了一下,伸手拨开了面前的玉米杆,笑道:“是远子回来了,走,收拾一下东西,今儿晚上必须要干活了……”
凡事都怕夜长梦多,秦风来到这里已经两天多的时间了,他怕保市的那位办公室主任沉不出气,再去打听研究生班的事,那秦风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要穿帮了。
所以秦风一大早就打发李天远开车去了集市,让他买上几百块钱的酒肉,准备请唐村长等人喝酒。
这村子里年轻的壮劳力,差不多都出外打工了,只要把留守的十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们给灌倒,到了晚上这座大墓还不是任凭秦风等人索取?
秦风的耳朵十分灵敏,当他和冷雄飞刚刚收拾好洛-阳铲等物件的时候,李天远开的面包车也停到了田坎边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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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盗墓(二合一章)
李天远摇开车窗,对着刚刚走到田坎上的秦风喊道:“风哥,两大扇猪肉,还买了一只羊,拉了二十斤酒,够了吧?”
“叫我什么?”秦风听到李天远的话后,脸色却是拉了下来。
“哎,这一没外人就忘了。”
李天远挠了挠头,说道:“何教授,当然是叫您何教授了,风哥您放心,回头我当哑巴,一句话都不说。”
李天远虽然练武的天赋极佳,但为人处世的反应却是远不如冷雄飞,有好几次在称呼秦风的时候都差点说漏了嘴,后来被秦风严令在人前不许开口了。
“多长点脑筋,走吧,飞子,上车。”
秦风招呼了冷雄飞一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说道:“今儿晚上你们俩一口酒都不许喝,远子你装拉肚子,飞子你去照顾他……”
“明白了,风哥!”看到秦风面色严肃,冷雄飞和李天远齐齐答应了一声。
城里来的何教授要请客,这在平庄可是件大事,而且两扇白晃晃的猪肉摆在村头,还有那一只刚剥了皮的羊,无不让众人花了眼。
虽然进入到九十年代末期了,但平庄的生活,还是比较艰苦的,一年的人均收入不过就是千儿八百块钱。
村里各户平时家里养的猪羊鸡鸭,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舍得宰杀,而且一大部分还都要送到集市上去卖,家里最多只留个几斤肉解解馋。
就算大炮这些老猎手们,平时进山打了狍子或者野猪什么的,也大多都卖给山外的饭店了,那肚子里也是缺油水。
眼下秦风请客的举动,顿时让整个小山村都轰动了,唐村长带着大炮一些在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都迎了出来。
“何教授,你看这事整的,怎么能让你掏钱呢?”唐村长离着好远就冲秦风嚷嚷了起来。
杨所长介绍来的城里人。第一天没招待好不说。竟然还要别人花钱请客,这让好面子的唐村长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
“唐村长,我明儿就要回去了,说不定过几个月就会带学生来……”
秦风一脸诚恳的说道:“到时候带的人多,估计还要麻烦乡亲们,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大家今天吃好喝好。算是何某先谢谢大家了……”
“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破费啊。”
唐村长想了一下,说道:“大炮你家里还有半只狍子准备卖的吧?拿出来吧,晚上烧了吃,我那里还有一坛二十年的老酒,咱们晚上也给喝了……”
唐村长当过兵,退伍之后在这小村子里当了差不多快三十年的村子。说话绝对是一言九鼎,当下把各家存的那点好东西都给点了出来。
农村平时嫁娶婚丧之类的事情,都是自家村子操办的,别看留下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这做起饭来却是麻利的很。
唐村长一声吩咐,村头顿时支起了几口大锅,先是将肥肉熬出油来,然后从菜地里摘了些蔬菜。配着炒了起来。
夏天天色黑的晚。到了七点多钟的时候,整个村子几十户人家都坐在了村头。不管是老爷们还是大媳妇,基本上人人面前都倒了碗酒。
作为今儿的主角,秦风自然是被众人特别照顾的,从唐村长开始到大炮,村子里的老人轮流向秦风敬起了酒。
秦风也是碗到酒干,只是还没走过一圈,秦风说话就开始大起了舌头,再有几碗酒弟啊杜,身体顿时滑到了桌子底下,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在农村,喝醉了就等于是招待好了,见到秦风喝醉后,唐村长等人也是放开酒量喝了起来,一直喝到了晚上的九十点钟,一个个才醉醺醺的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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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准备好没有?”
当小山村恢复了寂静之后,睡在唐村长家中的秦风翻身而起,他清楚的听到了唐老头那匀称的鼾声,这会就是天上打雷,怕是都惊不醒他了。
晚上看似秦风喝了不少酒,其实除了第一碗酒故意喝洒了一身之外,其余的全都是水。
这种手法对于能在瞬间切换出五十四张扑克牌的秦风来说,压根就没有一点儿难度,也不会被人看出任何的端倪。
“风哥,都准备好了……”
李天远拎着那齐人高的背包,脸上满是兴奋,对于他这种年龄的人来说,今儿发生的一切无疑都是很新奇的事情。
“风哥,要不要再等一会?”有过下墓经验的冷雄飞倒是很镇定,他怕这会庄子里的人睡不沉,别出现什么意外。
“没事,晚上他们喝了几种酒,这会怕早就睡死了,走吧,路上动静小点……”
秦风摇了摇头,他今儿也被这平庄的老爷们给吓了一跳,李天远买的那二十斤酒根本就不够喝,最后他们连家里烧菜用的黄酒料酒都给拿出来,这才喝的大醉而归。
随着秦风的话声,三人鱼贯出了院子,借着天上星星点点的光亮,快速往村子外面走去,七八分钟后,几人来到了唐大爷家的玉米地中。
“远子,你趴在田坎那望风,飞子,你把鼓风机准备好……”
到了地头,秦风将背包拿了过来,吩咐冷雄飞道:“回头我打通盗洞之后,你用大衣盖在鼓风机上面发动起来,不然声音太响了……”
这大墓虽然盗洞众多,但到底是尘封千年,而且盗洞被填堵后,里面还会产生新的有害气体,秦风还没活够,他可不想像初出茅庐的冷雄飞那样,一头就扎进墓里去。
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说道:“风哥,你等会还要下墓,要不你休息会,我来挖这盗洞吧?”
这一次的盗墓之行,冷雄飞完全就是跟着混吃混喝了,就算到了地头找主墓室,那也是秦风看出来的,冷雄飞这是想出把子力气,心里也能舒服点。
“行。我看看你手艺。”秦风闻言愣了一下。继而笑着将那工兵铲递给了冷雄飞。
秦风从豫省顺来的这工兵铲是特制的,铲柄非常的短,而铲刃十分锋利,完全借助双臂的力量进行铲土,和普通的铁锹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东西好使!”
冷雄飞蹲下身体试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喜色,那被太阳晒的异常坚硬的土地。在这工兵铲下就像是豆腐一般柔软。
秦风四下看了一眼,用脚步测出了一个方位,对冷雄飞说道:“从这往下挖吧,记住,盗洞直径开出一米,否则要是有大物件。我把拿不出来。”
“放心吧,风哥!”冷雄飞往手心吐了口吐沫,按照秦风所指的地方铲起土来。
看了一眼冷雄飞的动作,秦风摇了摇头,径直将鼓风机的柴油机部分打开,把一直带在车上的一小桶柴油倒了进去。
“怎么着,飞子,挖不动了?”
忙活完鼓风机后。秦风看向了冷雄飞。不由哑然失笑,这才不过十来分钟。冷雄飞的双臂已然是像灌了铅一般,动作变得缓慢无比。
“风哥,这……这东西锋利是挺锋利的,可……可就是胳膊借不上力啊。”
冷雄飞喘了口大气,看着挖出的还不到一米深的盗洞,脸上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羞愧的,从额头一直红到了脖子上,双手还在不断颤抖着,显然是使发了力。
“成了,你歇歇吧。”
秦风笑着接过了冷雄飞手中的铲子,说道:“用这东西也是有窍门的,三铲一拨,省事又省力。”
一边说话,秦风的身体已经下到了冷雄飞挖出的盗洞里,斜着铲子就往泥土上铲去,将铲子的锋刃尽数陷到土里后,秦风却是不往外拨土,连着在其周围又铲出了两铲子。
这三铲子呈三角形,当秦风松开铲子后,一堆泥土自动脱落了下来,秦风只需要将其给铲出地面就行了。
秦风开挖的本就是个盗洞,虽然被以前的盗墓贼给填上了,但泥土还是松的,只要找到窍门,挖起来并不是很费力气。
没过半个小时,秦风的身体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地面之下,看着地面上不断累积起来的泥土和下面两米多的深坑,冷雄飞是目瞪口呆。
“通了……”
两个小时后,整个人已经在地面四米之下的秦风,在探出工兵铲时,耳边传来了“叮”的一声,顿时让秦风脸上露出喜色。
轻轻拨开下面的泥土在身后培实,秦风眼前出现了一块完整的青砖,为了怕之前的盗洞塌方,秦风在三米之后就改了方向,他现在挖掘的地方,应该是主墓室的天井位置。
屏住了呼吸,秦风用铲刃将那块青砖给撬动了起来。
这是个双层砖瓦结构的典型唐朝墓葬,起出了四块青砖后,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往外散发出了一股霉朽的臭味。
好在秦风早有准备,强撑着憋着那股气拉动了缠在腰间的绳子,上面察觉到动静的冷雄飞,马上将秦风给拉了上去。
长长的吸了口气,秦风对冷雄飞说道:“下面已经打通了,氧气罩给我,还有,把鼓风机发动起来……”
“风哥,你小心点儿。”冷雄飞将氧气罩递了过去,然后把鼓风机的管子插进了盗洞。
秦风接过氧气罩并没有戴上,而是拿过了那件带有弹性的紧身皮衣穿了起来,最后才将氧气罩给挂在了脖子上。
“风哥,你小心点儿。”
趴在田坎处被咬的苦不堪言的李天远,也回过头轻声喊了一声,在他那固有的思维观念中,这死人墓葬总归是有些神秘和诡异的。
“没事,你们俩看好点。”秦风摆了摆手,身体往下一滑,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盗洞口处。
来到打通墓葬的地方,秦风将氧气罩戴在了口上,用工兵铲将底部铲出十多块青砖后,打开了头顶连体帽子上的强光灯。
“咦?这不是主墓室?”
看到底下的情形后,秦风不由愣了一下,因为在这间地面有些淤泥的墓室中,他并没有看到棺椁的存在。
高高的呈圆形的天井下方,除了两具早已腐烂成白骨的尸体之外,还堆积满了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像是五谷粮食。
“这应该是唐朝早期的墓。居然开了双天井,主人一定是二品以上大员啊。”
秦风将鼓风机的管子插了进去,拉动绳子示意冷雄飞发动机器,一分多钟过后,一股强风吹入到了墓葬之中,里面的空气顿时为之一清。
“妈的,真是狠。这不过是个粮谷仓,居然就设置了暗器?”
秦风没有急着下去,而是用强光灯在四周砖壁上仔细观察了起来,这一看,却是让他心中惊出了一身冷汗。
青砖砌就的砖壁和墓道上,绘满了日月星辰以及各种鞍马﹑明驼﹑牛车﹑列戟﹑步骑仪卫﹑属吏﹑男女侍者和乐舞伎。
但就在几个位置上。却是缺失了一些青砖,它们所对应的方向,就是倒在地上的那两具枯骨。
看了好大一会,秦风小心的垂下了绳子,这墓室虽然只有两米多高,但秦风怕其地下有翻板,还是坠着绳子踩到了实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拨开两具挂在尸骨身上腐朽不堪的衣服。秦风赫然看到。在他们胸前各插着三个乌黑的箭头,想必箭杆也早就被岁月腐蚀掉了。
除了这些东西。两人身上再无他物,秦风知道,这也是以前盗墓贼的规矩。
前文中曾经说过,从古至今,除了官盗之外,盗墓团伙一般都是村子里胆大的穷汉、地痞、二赖之类的人,挖掘时也没什么固定的规矩,都是一哄而上,撬开棺木后平分财物。
但是在挖掘大墓时,就出现了问题,因为大墓表层封土多,不可能向日常一样铲平坟包,挖出棺椁,此时只有一个法子,便是挖掘盗洞直入墓室。
挖盗洞时,大家须齐心轮流动手,但是进墓室的人只能有一人进去,这人一般是抽签决定的,而且此人必须穿戴紧身衣物,腰系长绳进洞找宝物。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大家对他的怀疑,此人拿得宝物后出洞前,还要先扔出一半,这是告诉外面的人此行有收获,大家必须齐心让自己出去,才能平分自己手中的宝物。
要是这人没扔出去一半宝物,就意味着此人想要独吞,盗洞外守候的人就有权力将到洞口封死,让这人活活闷死其中。
当盗洞的人出洞后,要主动张口翘舌,让大家观看,表明自己口中无物,正是这种彼此间的不信任,导致日后的盗墓团伙,逐渐发展成为以家族纽带为关联的团伙。
“妈的,死了一个还不甘心,真是锲而不舍啊!”
秦风心中暗骂了一句,按照他的设想,这两人身上腐朽的衣服很像,应该是一个盗墓团伙中分两次下来的人,只是他们全都栽在了这里。
“说不定是个王爷墓葬,看来这里面,最少也有十条八条的人命!”
见到这一幕,秦风心中也略微有些紧张起来,对于唐朝墓葬的规格,他是非常了解的,而墓葬中有机关暗器的,其主人身份必定贵不可言。
隋唐五代 在以黄河流域为主的北方地区﹐北魏以来的墓葬制度﹐经隋代﹐至於盛唐﹐一脉相承。
当时贵族官僚的大墓,都是采用斜坡式的墓道,包括一段很长的隧道,隧道顶部开天井﹐两壁设龕。
懿德太子墓(唐中宗李显的儿子)有天井7个﹑壁龕8个﹐章怀太子墓(武则天二子)有天井4个﹑壁龕6个。
而根据历史上记载的,司刑太常伯墓则是有天井3个、壁龕2个,由此可见,天井和壁龕的多寡,基本上与墓主人的官品爵位相一致。
秦风身处其中的这座墓葬不但还有别的天井,而且还学着汉王墓的特点,设置殉葬所用的五谷粮仓,这主人的身份怕是最少也应该是皇室中人。
既然来了,自然就没有入宝山而空回的道理,在墓室里小心的观察了好一会,秦风推动了一座雕着像是图腾怪兽的墙壁。
墙壁发出一声嘎嘎生涩的响声,缓缓往里陷去,一条四五米场的墓道,顿时出现在了秦风面前。
“翻板?还真他妈的狠啊!”
当灯光照射在墓道上,秦风的眼神又是一凝。因为在这墓道正中的位置。一块青石板翻转了过来,只是被一根铁棍卡在中间,留下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缝隙。
翻板也是古代墓葬中的机关之一,那些修建墓室的匠人们,会在墓道中挖掘深约3米以上的陷坑,长短与宽度视墓道具体情形而定,坑下分布约10厘米左右的刀锥利器。
坑上层平覆数块木板。木板中间有轴,下缀一小型相同重量的物体,呈天平秤状,板上有掩盖物,若盗墓者踏上木板,板的一端随之下陷。人必掉到坑内的刀锥之上。
当秦风走到翻板处,用灯光照在缝隙中后,发现里面居然埋葬了不止一人,那森森白骨在灯光的反射下,现出了幽幽荧光,头颅上空洞的眼圈,让秦风心底也生出一股寒意。
“别他妈的再有铁索吊石了!”接连见到两种墓葬机关,秦风感觉自个儿真是走了大运。
要知道。虽然大墓中机关是很常见的。但由于年代久远,很多机关暗器都会因为腐朽而失去效用。像这里利用率如此之高的,秦风也没从师父口中听闻过。
小心翼翼的过了翻板墓道,秦风愈发的谨慎了起来,不过这次他的运气不错,在推开另外一个墓室大门时,没有任何的状况发生。
“主墓室?”
看着眼前大约占地十二三个平方的青砖墓室,秦风的眼睛有些发直,喃喃道:“难道是曹司空保佑,合该着我秦风发财吗?”
虽然盗墓自春秋之前就有之,但发扬光大却是曹操,所以秦风免不得念叨几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之所以说这是主墓室,是因为在青砖墓室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两米左右的棺椁,而且这是一个石头棺椁,上面虽然有斧劈砍凿的痕迹,但石棺并没有被破开。
“妈的,真是不专业,暴殄天物啊!”惊喜过后,看清楚了墓室情形的秦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在墓室的四周,有三具早已化成枯骨的尸体,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金银器皿,让秦风痛心的是,他教下就有一个破碎的唐三彩骆驼。
天井上方的那个破碎了青砖处可以显示,应该是有盗墓者下到了这间墓室,而且这个团伙人数不少,在连死了三个之后,居然还将墓室内的东西洗劫一空。
不过当时可能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他们没来得及劈开石棺,就仓惶逃离了,地面上散落的那些器皿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一般而言,团伙作案的盗墓贼们,是不会留下任何能带走的东西的。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啊!”推演着或许是几百年甚至更早发生的事情,秦风脸上露出了笑容。
墓室内的东西虽然大部分都被盗走,但所有的盗墓者们都清楚,一座墓葬中陪葬最丰厚的地方,一定是在棺椁内的。
“是石榫卡扣在一起的,一共有四个!”
强忍住心中的激动,秦风围着石棺观察了起来,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将手中的工兵铲插入到了石棺顶头的缝隙之中。
右手使劲往里一推,“咔嚓”一声轻响,那根石榫已然被秦风别断,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秦风双手用力的推在了棺盖上。
“咔……咔咔……”一阵难听的摩擦声响起,而那棺盖随着声音缓缓的滑落开来。
“人点烛,鬼吹灯,祖师爷保佑!”
棺盖打开后,秦风面色凝重的往后退了几步,从身后背囊里拿出了一根蜡烛点燃,恭恭敬敬的放置在了石棺盖上。
这是古来盗墓者启棺的规矩,如果蜡烛不熄灭,就证明祖师保佑顺风顺水,可以将棺椁中的东西全部都拿光。
但如果蜡烛万一灭掉了,那就说明此行不顺,有邪气冤魂盘踞墓中,盗墓的人必须马上离开,当年在传授秦风盗墓经验的时候,载昰可是千叮万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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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刺激
按照古代盗墓者的说法,那就是在人的身上,一共有三盏油灯,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在肩膀上。
这三盏灯都是是人身上的阳火,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向两边张望,若给吹灭了,便给鬼招了魂。
所以在盗墓时,需要在墓室中点上一盏灯,如果墓中鬼魂不让你盗墓,就会把灯吹灭,这也算是一种活人和死人之间的协议。
当然,秦风知道,这种说法,其实未免有些扯淡,现代科学对此早已有了解答。
真正点灯的目地,是因为墓室中缺乏氧气,盗墓者们点上一盏灯或者是蜡烛,当其快要熄灭的时候,说明墓室内的氧气不够了,那时就要快速撤离出去。
有一些盗墓者对此不以为然,结果就是因缺氧而死在墓中,古时候的人可不懂得什么叫氧气,所以就认为是被墓中鬼魂给杀死的,才传出了这个人点烛、鬼吹灯的传闻来。
不过入乡随俗,干一行一定要爱一行,来到这诡异莫测的古墓之中,就是胆大包天的秦风,也忍不住心中忐忑,点燃了这根蜡烛。
“还是先收敛一下墓中残余的东西,最后再启棺吧!”
秦风想了一下,并没有着急去石棺内搜寻,而且在四边走动了起来,将一些掉落在地上的陶瓷俑以及金银制品收敛到了身后的背包里。
主要是因为秦风也是第一次下到墓葬里,虽然并不忌讳和那千年老鬼亲热一番,但总归心里会有那么一点儿障碍,这是想等棺椁内的气味散发一些之后,再去取里面的东西。
“咦,好东西还不少啊?”
原本来到这个主墓室之后。地上除了灰尘之外,掉落的东西并不是很多。
但秦风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在墓室的四周处,由于常年积水导致青砖墙塌裂,很多泥土淤积在了一起,使得整间墓室的角落都被泥土覆盖了起来。
当秦风用工兵铲小心的铲除掉了那些泥土。留在下面的殉葬品顿时显露了出来,看得秦风眼中精光大盛。
唐朝出土的文物,以唐三彩为代表的各种陶俑为贵,秦风刚刚清理出了一个边角,就从里面发现了十多尊诸如鼓吹仪仗俑、双高髻小女俑、鼓吹骑马俑、风帽俑、陶驼、的陶俑。
另外还有一些铜制的铜镜、镇墓兽、天王俑等物件,这些东西虽然体积不大,但造型非常精致,脸部表情惟妙惟肖,称得上是陶俑中的精品。
“宝贝。就是这些玩意,也不枉这一趟了!”
秦风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混合了那些泥土,使其变得湿润,每清理出来一个物件,都用一层泥灰将其涂抹了起来,然后用毛巾包裹,小心翼翼的收入到了背包里。
懂收藏的人都知道。出土文物最怕的就是风化,这些在地底埋藏了千年的物件。当大面积接触到氧气之后,青铜器和陶瓷,表面都会发生氧化的现象。
而像是一些木制品,甚至出现过在考古学家面前直接腐朽成粉末的状况,当年在鲁东出土的一座春秋大墓中,那些珍贵的经卷就是如此损毁的。让许多考古学家追悔莫及。
载昰出身清朝皇室,见闻远非一般的江湖人士可比,对皇室保存珍贵文物的方法,也是熟知于心。
这地底下的土,千年不见阳光。集地气于其中,算是至阴之地至阴之土,用这种土将文物包裹,可以将其和氧气隔离开来,在一段时间内防止文物的氧化。
只要出了墓葬,不管是秦风还是考古学家,多的是办法保存这些文物,所以秦风盗墓,从根本上来说,对文物的损坏甚至会小于国家考古发掘的行为。
“嗯?这是什么俑?”
当秦风清理完了三个角落,来到东南方位的时候,一个露在淤泥外面的怪模怪样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个东西呈扁平状,比婴儿巴掌稍微小了一点,像是个脑袋,但仔细看去,画的却是只猴子的模样。
“莫非是生肖俑?”秦风扔掉了工兵铲,用双手在那泥土两边扒拉了起来,陶瓷极脆,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其损坏。
“这……这是什么玩意?生肖兽头怎么他妈的还长着人的身体啊?”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秦风清理出了那个泥土中的陶俑,这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个陶俑高约二十公分,俑应该是为泥质红陶模制出来的,上面还带有别的色彩。
最为难得的是,这是呈猴头的陶俑,身上居然是褒衣大袖的人身,双手拢于胸前,毕恭毕敬站立,如同大臣模样。
“宝贝,这绝对是宝贝!”秦风捧着陶俑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
他从载昰那里看过不下百本古玩传承典籍,但从来都没见过这种生肖兽头人身俑,也就是说,在以前出土的文物里,从没有这种东西出现过。
什么叫物以稀为贵?眼下秦风手上的陶俑就是如此,如果他肯拿出来,恐怕在国内外古玩考古界,都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妈的,十二生肖,应该还有的!”
秦风心中忽然一动,用阴土将那猴面兽头人身俑保存好之后,立即又在角落里清理起了堆积的泥土来。
“发财了,哈哈,发财了!”
秦风的猜测果然没错,随着泥土被一层层的扒去,另外十一尊兽头人身俑也出现了,不过有点可惜的是,其中的鸡首和蛇首,由于距离墓墙太近,被砸成了几段。
即使残缺了,这些也都是无价之宝,秦风一一将其小心的收了起来,他回头要学的就是古董修复,还怕不能让这宝贝重见天日吗?
“不行了,要先出去透透气……”
忙活完十二生肖的清理后,秦风站起身来。忽然感觉一阵眩晕,差点将背包都给摔到了地上。
抬起手腕一看,秦风顿时吃了一惊,他是一点四十下的墓,而现在的时针,却已经指向了三点五十。也就是说,秦风整整在里面呆了两个多小时了。
虽然有鼓风机不断的向墓中输送着空气,但地下的空气仍然十分的浑浊,要不是刚才秦风时不时的抽取一口氧气罩里的氧气,这会怕是要更加不堪。
看着装得鼓鼓囊囊的背包,秦风没有再犹豫,快速的退出了主墓室,沿着墓道来到了他打通盗洞的地方。
“风哥,是你吗?急死我们了!”
当秦风轻轻拉动了垂在盗洞下方的绳子后。上面顿时传来了冷雄飞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里已然是带着哭腔了。
“怎么了?滚蛋,都离我远点!”
秦风将绳子寄在腰间,任由上面的人把他拉了上去,只是双脚刚一站到地面上,就看见李天远和冷雄飞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风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我要下去。飞子不让我下!”李天远死死的拉住了秦风的胳膊,那表情委屈的就像是个孩子一般。
和冷雄飞不同。秦风在李天远心里,那就是最亲近的人,容不得一丝闪失的,刚才那两个多小时,他无论在上面怎么喊秦风都得不到回应,着实把他给吓坏了。
“没事的。是我忘了和你们打招呼了!”看到李天远的样子,秦风心中也生出一股暖意。
其实按照规矩,收取殉葬品的人在下墓之后,每隔一二十分钟都应该和上面有交流的,但是见到那十二生肖后。秦风不知不觉的就清理了两个多小时,却是忘了这茬。
“风哥,你把我们吓坏了。”
冷雄飞的眼睛也红红的,虽然秦风在他们几个人里面年龄最小,但却是主心骨般的存在,这些天对他也非常照顾,冷雄飞是真心实意将他当成大哥的。
“行了,先别说这些。”
秦风看了看天边的那颗启明星即将升起,开口说道:“还有些东西需要清理出来,远子,你把这个包裹先送到车里去,小心,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给碰碎掉!”
“风哥,您放心吧,我抱着走!”
见到秦风没事,李天远的精气神也回来了,当下小心翼翼的抱起了那装满了陶俑铜器的包裹,沿着田坎往村头走去。
“飞子,最多二十分钟我就能上来,你先把这边的东西给收拾好!”
秦风转过头又交代了冷雄飞一句,按照倒斗的规矩,鸡叫之前是必须退出墓葬的,而且最后清理的又是棺椁,秦风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忌讳的。
“风哥,等您上来,我一准都收拾好!”冷雄飞也点了点头,抓着绳子将秦风送下盗洞后,马上开始清理起地面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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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你生前威风八面,死后也不过是白骨一堆!”几分钟后,秦风重新来到了那石棺前,借着强光灯,将石棺内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石棺内只安放了一个人,上面铺盖着厚厚的金银丝编就的被子和衣服。
只是尸体腐烂后的尸水,将那些衣服也都腐朽掉了,除了石棺顶出的那颗骷髅头之外,整个身子看上去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奶奶的,好东西都埋在这低下了!”
看着那骷髅头和脏乎乎散发着恶臭味道的腐尸,秦风心里那叫一个纠结,他知道,在这些锦罗绸缎之下,肯定有不少的好物件。
“妈的,老子现在算是知道那些土耗子身上的味道是怎么来的了。”
秦风咬了咬牙,手腕一翻,一把外科用的手术刀出现在了他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纵深一约,秦风站在了石棺上,刚好和那头颅面对着面。
“师父,您这切字诀一定要有用啊!”
秦风拿出了个口罩带在了脸上,口中嘟囔了一声,右手闪电般的在那骷髅头上摸了一圈,收回来的时候,手中却是多了个黄铜钮印。
“官印?得,权当哥们这次顺带着考古了。”
见到这铜印,秦风不由愣了一下,他此行原本只不过是想给《文宝斋》开辟条古玩经营的路子,哪里会去管盗的是谁。
但是这铜印的出现,也代表着墓主人的身份,就算秦风不想知道也不行了,除非他肯将这铜印再给扔回去。
“我说,你可千万别姓秦啊,否则我可是将祖宗给盗了!”当然,此时秦风可顾不上去看铜印,往腰间背包里一放,继续忙活了起来。
嘴里虽然在念念有词,秦风的左手却是一刻没闲着,顺着那锦罗绸缎被往下一拉,只听“嗤啦”一声,那纠结缠绕的腐烂物,被秦风从中间给划开了。
矿洞里用的强光灯,将这不大的石棺映照的是分毫毕现,秦风左手尸解,右手不停的从里面拿取着物件。
秦风的动作看上去有些怪异,他只用两根手指,但速度快捷无比,每次伸出缩回来的时候,总是会夹着一个东西,不是玉佩就是眼色有些发黑的金银饰品。
也就是七八分钟的时间,整个石棺内纠缠在一起的腐烂物,被秦风切割的七零八落,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秦风收入囊中。
“最后一步了,干完走人!”
秦风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续了第二根也快燃尽的蜡烛,身体猛地往下一沉,双手从那腐尸头上一直摸到了胯下。
双手往腰间背囊一放,秦风跳下了石棺,收起工兵铲后,头也不回的就往盗洞赶去。
虽然秦风知道在别的墓室里或许还有东西,但这座墓葬最珍贵的东西已经被他得到,做人要知足,秦风从八岁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上到地面之后,秦风直接说道:“清土,填盗洞,把周围的痕迹全给清理干净!”
听到村头传来的第一声鸡鸣,秦风心中也忍不住狂跳了一下,怪不得以前载昰说起盗墓时神色古怪,敢情这活计还真的是挺刺激。
填土的工作自然不用秦风再干了,李天远一人就给包圆了,十多分钟后,堆积在盗洞外面的泥土尽数被填了回去。
而冷雄飞则是用玉米杆,在盗洞外面清扫了一番后,又用干土在地面上行洒了一层,盗洞四周再也看不出任何的痕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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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九窍玉
“风哥,搞到什么好东西了?”
回村的路上,李天远时不时的瞅着秦风腰间那个不大的包裹,脸上满是傻笑。
秦风摆了摆手手,说道:“明儿再说,回去睡上几个小时,你还要开车。”
虽然得到了那枚铜钮印,秦风对墓葬主人的身份也很好奇,但现在的时机却是不对,没有离开保市,他们随时可能会遭遇一些突发的事情。
回到唐村长家里后,鼾声如故,昨儿的那场宴席,几乎让整个村子的人都醉倒了,秦风等人一直睡到正午,才被唐村长叫醒了吃午饭。
还是昨天吃剩的菜,混在一起加热了一下,味道却是异乎寻常的好,让忙活了一夜的秦风等人胃口大开。
“何教授,下次来给老汉说一声,我叫马车去镇上接你们!”
吃过午饭后,在平庄的村头,上演了一出十里相送的戏码,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们都来了,咬着手指的小孩子,还在想着昨儿的美味。
“唐村长,多谢您了,到时候一定再叨扰乡亲们……”
秦风拿着最后一包红塔山,给村子里德高望重的几个老人一一敬了根烟,这才返身上了车,和平庄的父老乡亲们依依作别。
出了平庄秦风直奔镇上的派出所,不过杨所长去了县里开会,并没有见到,在回到保市后,秦风给地质局的王主任打了个电话。
已经付出了一万块钱感情投资的王主任,早就在等秦风的这个电话了,当即表示要给秦风接风洗尘,并隐晦的表示,他们局长也需要这一次进修的机会。
秦风以学校催他回去,谢绝了王主任的好意。当然,事情秦风是大包大揽的答应了下来,直言半个月内就帮他们办理相关手续。
这也使得王主任在苦等将近一月未果之后,又不敢贸然打听,最后只能驱车前往彭城,却发现。重金属勘测专业教导处,根本就没有姓何的主任。
这个消息让王主任像是中了晴天霹雳一般,再和校方联系,得知彭城地质大学根本就没有派出人员前往保市,直到此刻,王主任才知道自个儿遇到了骗子。
好在这骗子的心不怎么黑,只骗了他一万块钱,王主任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生生的将这口气给咽了下去。只是偶尔在喝醉酒的时候,还会记起那杀千刀的何主任。
这些自然都是后话了,此时的秦风,出了保市之后,没有直接回津天,而是将车子上彭城大学的标志撕掉,往鲁东方向开去。
在车子进到鲁东省后,秦风又换了京城的牌照。这才走高速回返津天,一折一返。足足多耗费了五六个小时的时间。
“风哥,看您怎么有点不高兴啊?咱们这次收获不行?”
开着车子的李天远,小心翼翼的看着秦风的脸色,他发现从保市出来后,风哥的脸色就一直不怎么好看,确切的说。应该是在打完了那个电话之后。
“唉,本来还能赚个几万的……”
秦风郁闷的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这次是盗墓不是出老千,要不然非要那什么局长大出血不可!”
王主任那句隐晦的暗示。差点让秦风答应见他了,办公室主任为了张文凭出手就是一万,局长没个三五万的怕是拿不出手吧?
不过凡事戒贪,此行的目地已经达到,秦风可不想干那因小失大的事情,因为单是这车上的物件,怕是最少价值百万。
“风哥,咱们这次都搞到些什么东西啊?给我们说说吧?”
坐在后排的冷雄飞插嘴问道,他也是下过那座大墓的,只是没敢深入,对于里面的东西实在好奇的很。
“飞子,这趟的收获,你能拿这个数……”秦风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两万?风哥,这太多了吧?我什么都没干啊!”冷雄飞闻言愣了一下,继而连连摆起了手,他这一行除了吃喝望风之外,还真没做什么事儿。
“两万?你小子忒没志气了。”
秦风笑着说道:“最少二十万,而且这还是找不到合适买家的情况下,小胖那边如果能找到行家,四十万都有可能!”
在保市盗墓之前,秦风曾经许下冷雄飞两成的分子,按照秦风对那批陶瓷俑的估算,价值最少在百万以上,而且这还是黑市出手的价格。
“二……二十万?”
一个月前还在工地上拿着几百块的冷雄飞,被这个数字给吓着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不行,太……太多了,风哥,这钱我不能要!”
“飞子,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过……我有个建议。”
秦风打断了冷雄飞的话,说道:“这批东西出土的痕迹太重,贸然出手的话,我怕被人给盯上,所以最好在手里放一段时间……
不过你放心,它们的价值只会往上涨,而绝对不会掉的,过上个几年,你那两成份子的东西,说不定就能值个百八十万的!”
秦风在入狱之前,就曾经跟随刘老爷子学习古玩鉴赏,拜载昰为师后,更是系统的学起了古玩造假和鉴别,对于古玩行情,远比一般人要了解的深。
他能看出来,古玩热已经开始兴起,未来的几年内,国内艺术品市场,将呈现出一幅昌盛的局面,他现在这车上的物件,放上几年之后都会价值大增的。
“风哥,我听您的,只要让我跟着您有口饭吃就行!”
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反而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拿到二十万会去做什么,反倒不如和秦风等人在一起安心。
“咱们哥几个都是天嫌地弃的,有我们一口饭吃,就有飞子你的!”
秦风回头看着冷雄飞,说道:“飞子你现在最欠缺的就是经验,先跟着小胖在古玩街上呆着,有机会把冷老爷子相面占卜那一套给人摆摆,说不定也能走出条路子。”
“嗯,我知道了,风哥!”
冷雄飞重重的点了点头,人是群居生物,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冷雄飞对这个社会就失去了认同感,直到结识秦风等人之后,他才重新找回了那种感觉,是以也倍加珍惜。
“远子,下车换牌!”看到距离津天还有十多公里的时候,秦风叫停了李天远,在高速辅道上将车停了下来,换上了原本的车牌。
上车的时候秦风换下了李天远,从中午十二点,他已经整整开了十来个小时了,为了消除他们所有的痕迹,秦风这一圈兜的可不小。
坐到副驾驶上的李天远有些不老实,看着脚下的那个包裹问道:“风哥,这包里的东西我能看看吗?”
从墓葬里出来后,这个包裹就没离过秦风左右,李天远和冷雄飞都好奇的很,毕竟他们也全程参与了此次盗墓,但居然不知道偷上来了什么东西?
“看吧,就是些玉器,还有一些金银器。”秦风看着车,说道:“你小心点,那些都是古玉,价值连城,别给碰着了。”
“嘿嘿,哪儿能呢,那些都是钱啊。”
李天远嘿嘿一笑,将包裹从脚下拿了出来,伸手在里面一抓,手心里多了几块古玉,有玉佩玉蝉等物件,雕工十分精湛。
李天远在古玩街也呆了一些日子,知道古玉的珍贵,只是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他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悻悻的道:“这些东西又不能吃喝,真搞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
“你小子就是一粗胚……”
秦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日后要是想重组千门,这李天远绝对是只动手不动脑子的天字第一号打手。
“哎,远子哥,你干什么呢?”
秦风突然听到后排的冷雄飞喊了一句,侧头一看,李天远正拿着一件微微泛黄,黄中带有一丝血沁色的古玉往嘴里送呢。
李天远伸出舌头在那古玉上舔了下,大咧咧的说道:“我记得以前听谁说过玉是甜的,舔下看看有味道没?”
“味道?”秦风和冷雄飞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神色。
“怎么了?这玉我都擦干净了,舔一下怕什么?又不脏。”见到秦风和冷雄飞的模样,李天远有些莫名其妙。
秦风脸上的肌肉不断的颤抖着,强忍住笑,说道:“远子,你知道那是什么玉吗?”
“不知道。”李天远摇了摇头。
“飞子,你告诉他吧!”秦风还开着车,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别一头撞到了马路边的树上。
冷雄飞看来也是知道这东西的,当下开口说道:“远子哥,你手上的那玉,叫做九窍玉!”
“九窍玉,什么玩意儿?”李天远拿着那玉在鼻端嗅了嗅,没什么问道啊。
“远子哥,九窍指的是人的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两个耳孔,一个嘴,以及生殖器和肛门,九窍玉,就……就是塞在那些地方的。”
随着冷雄飞的话声,李天远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而冷雄飞的声音还继续传入到了耳中。
“你手上拿着的那个,叫做玉肛门塞,是……是专门塞在那地方的!”
当冷雄飞这句话出口后,李天远终于一把摇开了车窗,向外狂喷了起来,差点没将胆汁都给吐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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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奸商
“风哥,你考证出那是谁的墓了吗?”
谢轩一头大汗的进了四合院,推开秦风的屋门,说道:“我联系的那个买家一会就会到家里来,这东西要是有传承的话,最少价格能翻三倍啊!”
回到津天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在听闻了李天远出丑的事情后,谢轩心里倒是也平衡了,更何况秦风将那些盗来的文物,尽数保管在了他那里。
为此谢轩专门去买了一个大保险箱,将所有的东西都锁在了里面,有李天远这武痴和大黄每日守在家里,倒是不怕被人给黑吃黑掉。
“废话,我不知道传承有序的物件价格高?”
秦风翻着桌子上的资料,随口问道:“买家是什么人?靠谱吗,咱们这些东西宁可砸在手里不放出去,也不能低价出售或者被条子给盯上!”
回来之后,秦风原本并不怎么想出手这批文物的,不过小胖子想打响《文宝斋》的名头,上蹿下跳的联系了不少买家。
这几天陆续来了五六个人,只不过连东西都没见到,就被秦风给打发掉了,那几人一看就是文物贩子,压根就不是想买去把玩的藏家。
听到秦风的话后,谢轩不以为然的说道:“风哥,咱们胡叔就是津天的警察局长,哪个条子敢来动您啊?”
谢轩年龄虽小,但颇有几分谢大志的小聪明,他很懂得借势,有次古玩街派出所临检的时候,他故意将胡保国的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津天是直辖市,局长是和普通省份的厅长平级的,甚至还要高半格。他的名片,岂是一家古玩店老板能有的?
那派出所的所长也是个人精,见到这名片顿时赔上了小心,一番打听之后,从谢轩口中又听到了胡保国司机沈昊的名字,自然明白了这家店的背景。
再加上彪子曾经到店中来过几次。经过小胖子聊天时有意无意的提及,古玩街上的人也都知道,这《文宝斋》是黑白通吃。
平日里古玩街上的一些小混子见了谢轩,都是一口一个小胖哥,那些原本将谢轩排斥在外的古玩老板们,也都尽力拉拢,否则谢轩也没那么快就能找到买家。
“风哥,您干嘛这样看着我啊?”谢轩说出上面那番话后,发现秦风放下了手中的铜钮印。目不转睛的盯住了自己。
“轩子,好话说一遍,你听清楚了!”
秦风的眼睛眯缝了起来,说道:“大道各两边,江湖路不同,贼和兵,永远不是一家,胡保国是警察局长不假。但他也能把你送上断头台……”
从古至今,江湖中人。最忌讳的就是结交官府,从东汉末年张角的黄巾起义、明朝白莲教,再到清末的义和拳。
这些原本的江湖势力,都和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他们的下场都是被当朝清缴,最后无一能得善终的。
在秦风看来。历朝历代,江湖人士都是在朝廷和官府豢养之中的,就像是养猪一般,等到腰肥膀圆了,再对其进行宰杀。
就算是在现代。当年东北那位道上大哥何等风光,但被京城发来的一句话就连根拔起,直接拉到刑场去打靶了,最后只留下了一段传说。
而秦风所接受的传承和身份,注定他这一生不可能走上白道,只能在诡秘莫测的江湖中探寻出一条道路,所以秦风绝对不愿意和官家有着太深的联系。
就算胡保国和秦风的关系不同寻常,平日里秦风也从来没有主动上门或者给胡保国打过一个电话,多是胡保国来看他。
地位不同,人的思想也会产生变化,有句话叫做屁股决定大脑,人的头脑想的什么是与他所在的位置、所坐的位子相关联的。
秦风不想将自己的人生压在别人的身上,所以谢轩如今的行为,在他看来十分的危险,当官和匪混肴不清的时候,那也将是末日来临的时刻。
“风哥,没……没那么夸张吧?”谢轩闻言瞪大了眼睛,显然被秦风的话震惊到了。
“轩子,咱们走的路,一开始就是偏门,那些是洗不掉的。”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石市翡翠,那是诈骗,抓住就是三年以上有期徒刑,盗墓更是重罪,最高可以判死刑,你知道这次所盗的,是谁的墓吗?”
“不……不知道。”谢轩此时已经傻了眼,呆呆的摇起了头。
秦风面色阴沉如水,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个铜钮印,说道:“我刚查出来的,这人叫祢素士,是隋唐时期祢氏家族的后人,影响非常大,就凭我开了他的棺,都够得上一颗枪子了!”
秦风也是刚刚查出那座唐墓主人身份的,说起来这人还真是不简单,而且他所在的那个家族,在隋唐都有记载,但又非常神秘。
根据资料显示,祢氏家族在十六国至隋末,曾多次来回迁徙,迁徙原因是因为躲避战乱而渡海到了朝鲜半岛,祢氏家族曾在百济和隋朝均任过高官。
660年,唐朝联合新罗出兵,百济国灭亡,百济大将祢植带领百济义慈王向唐朝投降,之后入唐为高官。
祢寔进的儿子祢素士,15岁时授游击将军(从五品),神龙元年,授左武卫将军(从三品),属十六卫(中央禁军)的高官。
景龙二年六月,祢素士奉命出使徐兖等四十九州慰问,途中去世,皇帝深为缅怀。
祢素士死亡的地点,应该就是在保市,根据铜钮印上的名字可以证实,那座殉葬品丰厚的唐墓,正是祢素士的墓葬。
“风哥,后……后果那么严重?”
听到秦风的话后,谢轩被吓的胖脸通红,急声说道:“那东西咱们不卖了,我……我这就把买家给回了去!”
“轩子,我并不是说东西不能卖!”
秦风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江湖险恶,一步相差踏错,那就将万劫不复,你日后做事要谨小慎微,别以为认识了什么人,就能保得你高枕无忧!”
“风哥,我……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学会低调!”
谢轩擦了把脸上的冷汗,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秦风这一席话,吓得背后的衣服全被汗水给浸透了。
“嗯,我这里还有几万块钱,暂时咱们还不缺钱。”秦风点了谢轩一句:“让你拿出东西只是打名声,而不是卖的,你懂吗?”
秦风刚才那番话说的很严重,但其实他手脚做的实在太干净了,就算警察明知道那座墓是秦风盗的,也无法给他定罪。
第一,主墓室中的陪葬品,尽皆被秦风一扫而空,官方并没有陪葬品的资料,即使秦风拿出那些陶瓷俑,他们也不能断言就是祢素士墓葬出土的。
第二当然是抓贼拿赃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没有证据最多只能将人羁押几天。
就像是现在的一些老贼王,江湖上无不知其名号,就连派出所的警察,也都知道自己辖区的贼王是干什么的。
但是警察没法抓到贼王出手的证据,就无法给其定罪,当然,那些贼王们也都垂垂老矣,早就不亲自出手了,只是接受一些徒子徒孙的供奉而已。
至于盗墓这件事,去到平庄的是何教授,与秦风有屁的关系?那一庄老少都能证明的。
就算警察搜出保险箱里的文物,秦风也大可以用马路上捡到古玩街上拾到的话来回答,最多也只能窝赃之类的名义判他个一两年而已。
“风哥,我明白了……”谢轩点了点头,说道:“东西拿给他们看,但又不出手,咱们这是吊他们胃口吧?”
“干嘛不出手啊?咱们手头也不宽裕……”
秦风闻言笑了起来,说道:“把我整理好的那几块古玉拿出来,不过这次不要交易,回头等三五个月,等我做出一批货来,你自然就能卖了……”
秦风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跟师父载昰所学的技艺里,就没一个是正当门道,他这是想拿手中的古玉做幌子,再制出一批假玉来狠狠赚上一笔。
这古玩买卖考究的就是个眼力,买定离手概不退还,到时候拿些买家辨别不出来古玉的真假,自然也怪不得秦风的。
“高,风哥,您真是高!”听完了秦风的解释后,谢轩的小眼睛里顿时射出了精光,摆出一副鬼子汉奸的模样来。
此时谢轩对秦风崇拜,那简直就是五体投地,他原本以为自己就挺有奸商的潜质了,但是和秦风一比,他真算得上是遵纪守法的好良民。
“风哥,彪哥来了!”
就在秦风和谢轩两个小奸商在屋里密谋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了李天远的声音,秦风连忙收起了桌子上的东西,起身迎了出去。
“彪哥,咦,四爷您怎么也来了?”刚走到院子里,秦风不由愣了一下,阿彪倒是常来他这里,但常翔凤可是第一次登门。
“四爷,这位是……”
没等常翔凤开口,秦风的目光就看向了走在中间的那人,以常四爷的身份,居然还站在他身侧稍后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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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又如何?统统都将成为她的垫脚石
第一百四十章 古玉(上)
“阿风,我给你介绍下。”
见到秦风,常翔凤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拉住了秦风的手,说道:“这位是来自美国的华人联合会会长柳山志先生,也是我的老朋友了,此次回国探亲访友,听说你这儿有些古玉,于是就拉着我上门了……”
“华人联合会?”
听着这来头似乎甚大的名字,秦风突然打了个寒颤,美国的华人联合会,那岂不就是当年的洪门?这……这可是和世界许多著名黑-社会齐名的帮派啊!
其实严格说起来,洪门在结束了“反清复明”的历史使命后,已经转变成了世界性的一个民间社团组织,靠着团结、义气互帮互助,有他们自已的政治理想。
当然了,的确还有一部份有着洪门身份的人员,在做着不法勾当集权敛财,所以一些海外国家的政府,一直将洪门视为是黑-社会。
在美国,洪门不但成立了华人联合会,还成立了一个叫做致公堂的党派,可以说是除却中国地界之外,世界上华人势力最大的组织。
“欢迎,欢迎柳老先生,还请里面坐!”
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秦风不动声色将三人让到了屋里,眼光的余角在院门处扫了一眼,秦风分明看到七八个西装革履的壮汉,站桩一般的守在了门前。
“不告而访,小兄弟别见怪啊。”
进到屋里后,柳山志笑道:“老头子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咱们国家的玉石,此次听闻小兄弟手上有好东西,只能厚着脸皮上门了!”
柳山志六十出头的年龄,两鬓斑白。但脸色气色却是十分红润,他的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腰背挺直,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对襟衣服,气度非凡。
“老爷子太客气了,小子哪里敢当?”
秦风笑着将柳山志和常翔凤让到了上首坐下。有些疑惑的问道:“我也是前不久才从别人手上收了几块古玉,不知道柳老先生是从哪里知道的?”
“风……风哥,是……是我告诉彪哥的。”秦风话声刚落,正忙着端茶倒水的小胖子,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原来,在接连找了几个买家都被秦风赶走之后,谢轩也有些着急了,前几天他偶然在古玩街上遇到了阿彪,于是就提起了手上有古玉的事情。
其实谢轩并不知道。阿彪去古玩街,正是为了去几个相熟的古玩店寻找古玉,听到谢轩这么一说,才有柳山志等人的此行。
“哎,柳老先生想看玉,打个电话给小子说声就行。”
秦风苦笑了一声,暗地里狠狠的瞪了一眼谢轩,这小子也是胆大包天。借势居然借到了常翔凤的头上,就不怕这黑道大佬吃的他连骨头都不剩?
秦风此时心里也有些打鼓。单单为了几块古玉,这柳山志为何会屈尊来到他这里?想到这儿,秦风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常翔凤。
看到秦风的眼神,常翔凤笑道:“小兄弟,真的没别的原因,柳大哥就是单纯的喜好古玉。你有什么好物件就拿出来吧,钱不是问题……”
“四爷,津天有什么事,可是都瞒不过您的耳朵啊。”
秦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几位先喝口茶。我把东西给拿出来,不过柳老先生,这物件我拿到手上没几天,并不是要出手的,您可不能夺人之美啊……”
“哈哈,我倒是希望小兄弟能成人之美!”
柳山志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这次回国是基于一些很特殊的事情,原本来津天只是为了见见老朋友,到这四合院里来,真的是临时起意。
“几位稍等。”
秦风告了声罪,进到了里间,几分钟后拿着一个锦盒走了出来,说道:“柳老先生,前几日才入手的玩意儿,您给掌掌眼?”
从那祢素士墓葬石棺之中,除了九窍玉之外,秦风一共还得到了六十八块古玉,收获算是颇丰,但这些玉石大多沁色比较严重,一眼就能看出是新出土的古玉。
所以秦风挑拣了一些沁色不深的玉石,用自己的手段对其进行了一些处理,使之看上去像是有些传承,也就是放入锦盒里的八枚古玉。
这八枚古玉中有玉璜2件、玉佩4件、是一组玉佩饰,均为扁平片状,有梯形、半月形和云头形,上下两边各一孔,雕工简单中透着一股璞拙大气。
而另外两件古玉,却是一对唐玉中最为著名的仕女玉人,这对玉人的高度仅有五厘米,宽为一点八厘米,厚度是0.7厘米,从玉质上来看,应该用的是羊脂白玉。
玉人呈站立人形,双袖掩手,合于胸前,身着长袍,袖子边上有细阴线刻斜纹,头顶为平行发冠,顶发由细密刚劲的阴刻线雕成。
在玉人的额头、顶发,两袖极其衣边下摆处,有一丝淡黄色的锈沁,虽然秦风已经做了一些处理,但那沁色深入玉石之中,非常的显眼。
“小兄弟,这……这是唐玉?”
当柳山志看到锦盒中的几块玉石后,原本淡定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凝重了起来,伸出双手接过锦盒,说道:“能否让老朽好好看看?”
“柳老您随意。”秦风点了点头,却是在心中叹了口气,这老头眼光毒辣的很,想要瞒过他怕是难了。
别人做古玉制假,那是拼了命的想做沁色,到了自个儿这里,却是反过来了,生怕那沁色太新,让人看出了出土的时间。
古玩讲传承有序,这古玉也不例外。
一般而言,传承三代的玉石,也就是历经三代人把玩过的古玉,就能称之为传承古玉,但秦风上手这几块玉的时间实在太短,根本就做不出那种传承古玉的包浆效果来。
看到那柳老爷子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古玉上面,秦风走到常翔凤身边,低声说道:“四爷,咱们借一步说句话?”
“怕什么,一不偷二不抢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常翔凤看了一眼秦风,笑着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了外面院子里。
“四爷,这叫怎么一回事啊?您老腰杆粗,天塌下来也能撑着……”
走到院子里,秦风往屋里看了看,叹道:“可……可是小子细胳膊细腿的,可招惹不起这尊大神啊!”
海外洪门,从孙中山时期,在国内外就有着巨大的影响。
可以说,不管是当年沪上还是津天市的青帮,都源自洪门一脉,在推翻清朝统治以及后来的民国时期,背后隐然都有其影子的存在。
但是就现代的国家制度而言,对于这种帮派社团,政府绝对是零容忍。
秦风可不想和洪门沾染上任何的关系,从而使得某些势力关注到自个儿身上,要知道,他现在自己也是一屁股的不干净。
“你小子还说自己不是江湖人,怎么知道他的来头的?”听到秦风的话后,常翔凤不由笑了起来,看秦风这模样,显然知道这华人联合会是怎么回事。
“四爷,您这可是冤枉我啊……”
秦风闻言向着院子外面撇了撇嘴,说道:“这老爷子出门都带那么多保镖,能是一般人吗?我这小庙可放不下这样的大神!”
秦风心里此时早把常翔凤骂了个狗血喷头,柳山志那样的人来自己这,恐怕国家的相关部门,早已将自己的情况都给调查清楚了。
虽然秦风行事谨小慎微,并没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但那种被人盯着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是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常翔凤笑道:“你不用担心,柳会长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玉,他是个玉痴,哎,我说,我给你小子拉生意,你怎么还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啊?”
说起来常翔凤也不是有心的,他知道柳山志好玉,在得知其要来津天的时候,就让阿彪去搜寻几块古玉准备送给他。
但是现在的古玩市场真假混肴,阿彪找了几块古玉,不是假的就是品质拙劣,根本就拿不出手,这让常四爷感觉面目有些无光。
《文宝斋》是秦风的产业,这点常翔凤自然是清楚的,在得知谢轩放出手中有古玉的风声后,他才决定带着柳山志来看看的,其实也存了一点提携秦风的意思。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四爷,这样的生意,您以后还是不要拉了,我可不想被什么人给盯上。”
“你啊,明明还不到二十岁,行事就像个七八十的老江湖一般,一点锐气都没有。”
常翔凤指了指秦风,哑然失笑道:“有胡局长保着你,在这津天地界上,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你怕什么?再说了,就算是杀人放火,有四爷在,也未必不能帮你摆平!”
看着秦风,常翔凤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秦风那张年轻的面孔下面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行事之稳健,就连自己都有所不及。
秦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四爷,求人不如求己,自身正则不怕影子斜,好意心领了。”
对于常翔凤抛出的善意,秦风根本就没有一丝要接纳的意思,听得常翔凤都为之一愣,他纵横江湖数十年,还从来没见过如此不知好歹的小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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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古玉(下)
“也是,有胡局长罩着你,原本也不用我这等江湖人的。”
常翔凤自嘲的笑了笑,他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这番话说出来的确有些不合适,如果传出去,未免会让人感觉常四爷有些不甘心。
秦风并没有反驳常翔凤的话,而是淡淡的说道:“四爷,我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呢,日后究竟怎么样,谁又能知道呢?”
说实话,秦风现在自己也很困惑。
他知道自个儿身在江湖之中,但心底偏偏又有那么一点排斥,放着津天现成的古玩生意不做而去参加高考,或许就是秦风内心挣扎最真实的写照。
“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得了……”
听到秦风的话后,常翔凤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柳会长是国家邀请来的,不会给你惹任何的麻烦,和他交好,对你日后也有好处……”
洪门早年虽然是帮派组织,但时过境迁,它身上的政治色彩已经变得非常浓厚了。
而且到了现代,致公堂和国内的联系也非常紧密,有一些国家不好出头的事情,往往就是由洪门组织去完成的,柳山志回国,接待规格是非常高的。
“谢谢四爷,柳老应该看完玉了,咱们进去吧。”
秦风笑着没有搭话,人要有自知之明,别说是柳山志了,他的身份就是与常翔凤相比,也有着天堑般不可逾越的鸿沟,根本就不能与其相提并论的。
“我这是老了吗?”
看着秦风走回到了屋里,常翔凤站在那里有些愣神,放在往日,他如何会去如此扶持一个小辈?可这小辈还偏偏一点都不领情。
秦风可没管常四爷在想什么,他回到屋里之后。发现柳山志刚将那个仕女玉人放入到锦盒里,不由笑道:“柳老,怎么样?这几块玉可还看得入眼?”
“小兄弟来的正好,你这几块玉,可是真正的唐朝古玉,少见。罕见啊!”
柳山志站起身来,在阿彪端来的脸盆里洗了下手,说道:“咱们国家的古玉,汉玉刀法最好,明清两朝的玉器款式造型最多,但若是要说稀少,还是唐玉……”
唐代经济发展,国力强盛,开拓西域。畅通丝绸之路,和田玉料源源内输,玉器制作在秦汉的基础上得到发展,出现了新的高峰。
唐朝的玉器与当时其他工艺品一样,渗透着一种青春活力,不论器物大小均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平,出土与传世的玉器皆能证明。
就像是秦风拿出的这一套玉佩饰,在唐朝的时候只有达官显贵才能佩戴。是一种等级身份的象征。
只是唐朝多难,在末年的时候五代十国割据混战。为了筹集军饷,几乎所有的唐朝帝王将相的墓葬,都曾经被乱军盗掘过,里面的殉葬品十不留一。
所以唐玉大多都早已现世,成为别人手中的传承古玉,像秦风拿出的这一套玉佩饰和玉人。的确当得柳山志“少见”和“罕见”这四个字的评价。
“柳老,我对玉石不是很懂。”
秦风给柳山志倒了杯茶,开口说道:“前几天有个人拿着这玉问我收不收,我看着雕工还不错,就给收下来了。至于是不是唐玉,我还真不知道。”
“你小子运气真不错,好东西,真是好东西的啊!”
柳山志倒是没怀疑秦风的话,他研究玉石数十年,才堪堪看出这几块古玉的沁色都是自然形成的,以秦风的年龄,想必没那辨玉的本事。
“嘿嘿,借柳老您吉言。”
秦风闻言一笑,说道:“我那店刚开业,正缺点镇店的玩意儿,要是这东西真金贵,那我就留着了。”
“哎,我说,小兄弟,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啊。”
听到秦风的话,柳山志脸上的笑容顿时卡住了,没好气的说道:“这东西既然给我看了,那就说明你要卖,开个价吧,我全要了!”
以柳山志的身份,根本就不屑以势压人,他这话就像是家里长辈倚老卖老一般,说出来并不让人厌烦,反而让人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柳老,不卖!”秦风脸上笑眯眯的,但确实一口回绝了柳山志。
“嗯?怕我老头子开不起价?”
柳山志的脸色这次变得是真有点难看了,好像有那么十几年的时间,没有人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过自个儿了吧?
“不是价钱的问题……”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柳老,我以前跟随仓州刘老爷子学习鉴别古玩,他曾经说过,八千年浩瀚历史,九万里广阔天地,华夏子孙,千秋万代,无不与玉息息相关,故有“玉魂”之说也,这古玉,我是不敢卖!”
秦风这番话,并不是出自仓州刘运焦,而是玉经中的一段话,不过最后一句,却是他的心里话,那就是真的不敢卖。
出土古玉,属于出土文物的范畴,这是国家明令禁止买卖的,秦风虽然将这些玉进行过简单的处理,但在行家眼中,还是一眼就能断出其出土时间的。
如果将这批玉卖出去,一个倒卖文物的罪名是跑不掉的,秦风可不愿意给人留下这样的把柄。
第二就是,载昰当年教秦风古玩制假的时候,曾经说过,靠制假赚钱可以,盗墓发掘也不是不行,但有个前提,那就是绝对不能把祖宗的宝贝给卖出去。
柳山志并不是中国国籍,他拿的是美国的绿卡。
如果将东西卖给他的话,不但会给秦风留下倒卖文物的隐患,而且还违背了师父的教诲,所以秦风没加考虑就拒绝了柳山志。
听到秦风的话后,柳山志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开口说道:“仓州刘老爷子?莫非是刘运焦?”
“正是!”秦风点了点头,说道:“小子曾有幸跟随刘老爷子学过一些八极拳和古玩鉴赏的知识。”
秦风知道,即使胡保国改动过自己的档案。但自己之前的那些经历,绝对是瞒不过有心人了,他也没必要刻意隐瞒。
“原来是故人的晚辈?刘老为人,我也十分敬佩。”柳山志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老爷子用玉经来教导你,这真是让我辈羞愧啊。”
刘运焦当年跟随败兵逃往台岛。但他身为神枪李书文的弟子,在海外有着诸多的师兄弟,其中很多人就是洪门中人。
所以不管从年龄还是辈分上,刘运焦都要高于面前的柳山志。
江湖中的老辈人最重的就是辈分传承,听到秦风是他的传人,柳山志的态度顿时起了变化,就连刚刚进屋的常翔凤都愣了一下。
“秦风,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事儿?”
常翔凤忍不住开口问道,他虽然是津天江湖道上的大佬。在冀省鲁东也有不小的势力,但终究是这一二十年才崛起了,要是论底蕴,他比仓州刘家差远了。
“四爷,没事我说这个干嘛?”秦风轻声说道:“当年我际遇不太好,刘家对我有恩,都是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再提了。”
在秦风心中。他只欠三个人的恩情,其中第一个就是刘老爷子。没有他的默许,秦风根本就不可能偷学到八极拳。
如果没有拳法健壮身体、磨练意志,秦风真的不知道还能否带着妹妹生活那么多年,怕是也无法干掉那几个人贩子。
至于另外两个人,就是载昰和胡保国了,一个有授业之恩。一个却是真心关心他的大哥,秦风虽然刻意和胡保国保持距离,但内心对其却是非常尊重。
“既然都是自己人,这玉不买也罢了。”
柳山志哈哈一笑,化解了屋内那丝略显尴尬的气氛。原本以为自个儿身份够高了,没成想秦风一个小孩子,辈分居然不在他们之下。
“啧啧,真是可惜……”
柳山志是真的爱玉,话题一转,拿起了锦盒中的那个玉人,说道:“秦风,你看这玉人,有五种沁色,而且还有最珍贵的血沁,难得,实在是太难得了。”
玉石沁色,是指玉器在环境中长期与水、土壤以及其他质相接触,自然产生的水或矿物质侵蚀玉体,使玉器部分或整体的颜色发生变化的现象。
常见的沁色有水沁为白色,朱砂沁为红色,土沁为土褐色和红色,水银沁为黑色,铁沁为暗红色,铜沁为绿色,此外还有血沁是红色的。
一般单沁色的玉器是很常见的,有三种沁色以上的古玉,就很少见了,这个玉人上有五种沁色,也难怪柳山志爱不释手了。
看到柳山志的样子,秦风忽然开口问道:“柳老,您在国内有居所没?”
“有啊!”柳山志点了点头,说道:“我在京城有套房子,不过不经常住,年龄大了,回国也不方便。”
“那成,柳老,这套玉器,是您的了!”秦风拿过柳山志手中的玉人,将其放入到锦盒中后,连着锦盒一起递给了柳山志。
“这……这是个什么意思?”
饶是柳山志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由一愣,刚刚为了回绝自己还搬出了仓州刘运焦,这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将玉器要送给自己了?
“老爷子曾经交代过,文物不出国界,您把东西留在京城,这不算违背老爷子的意愿。”
看到柳山志脸上的表情,秦风笑道:“柳老你也应该能看出来,这东西出土时间不是很长,买卖我是不敢的,送人就没问题,只是柳老您敢不敢收而已了!”
“好小子,将我老头子的军啊!”
柳山志先是一愣,继而马上就明白了过来,面前这个年轻人心思之慎密,就是比起他们这些老江湖,怕是丝毫都不逊色。
秦风的这套玉器,来路恐怕并不怎么正当,他此刻既然拿了出来,就算是不卖,也有被人盯住的风险。
但是秦风这一送,风险就完全嫁接到了柳山志的身上,以他的身份,当然要将此事完全承担下来,让任何部门都不能再去找秦风的后账。
而且秦风的这层意思,还是在其次,因为处理这样的小事,对柳山志而言太简单不过了,压根就不算是个事儿。
让柳山志犹豫的是,他如果接下了这批玉器,那等于就是欠了秦风一个人情,他所说的将军,正是源于此。
柳山志是何等身份,他要是欠下这人情,可不是用钱就能还得上的,日后如果秦风出什么事,他必须全力相助,才能配得起今日赠玉的情分。
“柳老,玉为王,古玉为皇,我这几件东西可不常见。”
秦风老神在在的看着柳山志,笑道:“过了这村,未必就还有这店,柳老,我可是真心相送,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啊!”
正如柳山志所想的那样,拿出这些玉器,对秦风本身就已经造成了麻烦,不卖出去,这批东西放在手上以后说不定就有人找后账。
而卖出去的话,那指不定就是个倒卖文物罪,没事的时候怎么都好,万一秦风日后走了背字,这些都是可以落井下石的证据。
现在将麻烦送出去,还能落个天大的人情,秦风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了,说出那番话后,秦风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柳山志。
“少年可畏,少年可畏啊。”
柳山志这一生见过不少国家政要和商界大亨,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个少年挤兑,偏偏心中还生不得气。
“得,算我老头子欠你的,东西……我要了!”、
当着一屋子那么多人,如果不收下秦风的这套玉器,倒显得他柳山志怕秦风日后提条件,柳山志捏着鼻子也得将东西给收下了。
当然,能看出这一幕的人,也只有常翔凤和阿彪,至于小胖子谢轩则是有些迷糊,怎么原本好好的买卖,现在变成了白送了?
不过谢轩却是不知道,虽然柳山志得了一批价值百万的玉器,但对于他而言,此行真的是亏大发了,致公堂会长的人情,岂是钱能买得到的?
“秦风,这是我片子,上面的电话随时都能打通!”
柳山志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虽然吃了秦风一个瘪,但也没放在心上,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镀金的名片,说道:“日后有需要打这个电话就行,不过可别在算计老头子啦!”
看到柳山志拿出的那张名片,就是常翔凤都有些感概秦风的好运气。
有了柳山志的这张名片,且不说国内,如果秦风日后在国外干出什么杀人放火天怒人怨的事情,都有人会帮他擦屁股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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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录取通知书
“风哥,你辛苦那么多天整理出来的玩意儿,就这么没了?”
一直到柳山志等人离开了四合院,小胖子谢轩心里还有些迷糊,不高兴的说道:“没见过这样的人啊,东西拿走,连个谢字都没有,真是老不要脸的!”
这单生意算是谢轩拉来的,临到头东西被拿走了,但钱一分没给,谢轩只感觉很是对不起秦风,要不是常四爷在场,恐怕他刚才就要开口说话了。
“轩子,算了,这次的事儿能这么解决,就算不错了。”
秦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能让洪门总堂的大佬欠一个人情,你以为是花个百十万就能买得到的?”
“洪门总堂?”谢轩愈发糊涂了。
“没错,轩子,日后不要再扯虎皮做大衣了……”
秦风叹了口气,说道:“常四爷那些人的光,不是那么好沾的,咱们这些人,实在入不得他们的法眼……”
虽然有着胡保国的那层关系,但秦风心里明白,就凭他们几个人,压根就没被柳山志那等人物放在眼里,自然也不怕欠他个人情。
这是遇到了江湖老辈人物,如果像是之前袁丙奇般心狠手辣的,说不得秦风等人就要吃上个大亏,他们几个毛头小子,根基实在是太浅了。
这也是正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谢轩此次的做法,已经违背了秦风低调做人的行事准则。
“风哥,原……原来那老头这么厉害?”
听完秦风的解释后,谢轩才明白了过来,敢情威风八面的常四爷,在那人面前都只是跟班的存在,谢轩那张胖脸上顿时满是惊愕的表情。
“风哥。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谢轩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要真是把秦风盗墓的事情牵扯出来,那他可就百死莫赎。
“不说这些了,以后行事。有多大分量做多大的事……”
秦风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回头我盘块玉出来,再做一批古玉你拿去卖,不过保险箱里的那些,再也不要拿出来给人看了。”
“是,风哥,我全听您的。”
谢轩是聪明人,经此一事之后。他也明白了,借势借到的终究是别人的,自身没有强大的力量和实力,一切都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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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山志的到访,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人老成精的柳老爷子自然清楚秦风的心思,事后没有任何人因为那批玉器的事情,再找上门来。
秦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用武盘的方法,盘出了一块出土的玉佩把件。上面的沁色和包浆,看上去都有如传承古玉一般。
因为古玉出土,受到地下水包括泥浆水印木头涂料等等物质的侵蚀,出土之后的古玉往往色泽黯淡,玩赏的价值并不高,所以就需要用特殊的手法。使其重现光芒。
所谓武盘,指的是养玉手法中的一种,通常分为文盘和武盘两种。
文盘一般是将玉器放在一个小布袋里面,贴身而藏,用人体较为恒定的温度。一年以后再在手上摩挲盘玩,直到玉器恢复到本来面目。
文盘耗时费力,往往三五年不能奏效,若入土时间太长,盘玩时间往往十来年,甚至数十年,才能让玉器恢复光泽。
清代历史上曾有父子两代盘一块玉器的佳话,穷其一生盘玩一块玉器的事,史不绝载。
至于武盘,就是通过人为的力量,不断的盘玩,以祈尽快达到玩熟的目的,这种盘法玉器商人采用较多。
武盘一般是将玉器用旧白布包裹后,雇请专人日夜不断的磨擦,玉器磨擦升温,越擦越热,过了一段时期,就换上新白布,仍不断磨擦。
玉器磨擦受热的高温可以将玉器中的灰土快速的逼出来,色沁不断凝结,玉的颜色也越来越鲜亮,大约一年就可以恢复玉器的原状,但武盘稍有不慎,玉器就可能毁于一旦。
秦风所用的办法更加的霸道,他是用水煮的方式给玉器加热,从而将玉器中的杂质灰土清理出来。
也亏得有载昰秘传的方子,否则秦风也不可能一个月就将其做出传世宝玉的效果来。
这一个月的功夫,除了盘出这块古玉之外,秦风还买了口大缸置于院中,他用猪血和黄土成泥盛于大缸中,然后将那些从豫省收来的普通新玉雕琢出的玉器埋于其内。
上个星期的时候,秦风将那几十块玉器取出来后,玉石上面已经有了土咬黄土锈血沁等痕迹了,不是在行里混了多年的人,很难将其分辨出来。
有了前次的教训,谢轩的为人处世也变得稳重了许多,沉下心去居然结交了一帮四五十岁,津天市真正玩收藏的人。
当然,骨子里还是个小奸商的谢轩,趁机将这批制假的古玉推销了出去。
谢轩所卖玉石的价格,定的并不是很高,一枚玉不过就是万儿八千左右,品相十分好的也不超过三五万。
有那枚被秦风盘出来的古玉作为诱饵,谢轩的这次生意大获成功,四十多枚高仿古玉被他销售一空,盈利高达三十多万,顿时缓解了古玩店的压力。
经此一事,《文宝斋》在古玩街上也打响了名号,津天玩玉石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家店铺,做事八面玲珑的小胖子谢轩,也在津天古玩界崭露出了头角。
至于冷雄飞,也没有闲着,因为现在的《文宝斋》,已经被划分成了两块,一块就是用来销售文房四宝的地方。
店里有关于文房四宝方面的业务,已经全部交由冷雄飞来负责了,他跟着冷一眼学过几年国文,在传统文化上的造诣远高于谢轩。
加之冷雄飞又会看相占卜。倒是让《文宝斋》每日里座无虚席,甚至有些客人从京城慕名而来,使得原本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的文房四宝,也开始有了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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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哥,那缸闲着也是闲着,您就出手再鼓捣一批玉器吧。”
八月的一天下午。谢轩早早的就回了四合院,眼看着手中的玉器已经销售一空,而还有许多买家挥舞着钞票,谢轩心里那叫一个急啊。
“轩子,过犹不及,市场的容纳量是有限度的,你别太贪心。”
秦风摆了摆手,说道:“之前入手的那批玉器品质还算不错,可以作假。现在你让我上哪儿去搞成品玉石去?
再说了,物以稀为贵,越是买不到,这玩意的价格才越会往上涨,等到明后年咱们再放出来一些货,到时还怕没人抢吗?”
对于谢轩的学习能力,秦风是非常满意的,否则也不会将《文宝斋》放手给他和冷雄飞去打理。
在秦风看来。再有个三五年的时间,怕是古玩街上最油滑的老奸商。也不会是谢轩的对手,只不过现在,谢轩还稍显稚嫩。
“嘿嘿,风哥,还是您想的周全。”
听到秦风的解释后,谢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起头来。忽然想到一事,开口说道:“风哥,齐民街的老周刚才到店里,说我卖出去的那块玉是假玉,咱们是不是给他退掉啊?”
谢轩下午回四合院。除了手上没货了之外,最主要是给秦风说这事儿的,那批古玉是真是假,没人比谢轩再清楚了,他怕老周嚷嚷出去,毁了《文宝斋》的名声。
“他说假的就是假的?”
秦风闻言冷笑了一下,说道:“古玩买卖,买定离手概不退还,没那眼力就甭玩,你告诉他,想退,门儿都没有!”
按照古玩行的规矩,错非是在拍卖会上拍下的东西可以去找后账,一般古玩店和地摊上卖的玩意儿,卖家是不会做出什么承诺的。
秦风估计那老周找了行家鉴定,发现是假古玉之后,欺负谢轩年轻,这才找上门想退货,要是换个有经验的老掌柜,恐怕老周连门都不敢上。
“风哥,老周在津天人面也挺广的,万一要是?”谢轩有点担心,他刚刚混进了津天古玩行的圈子,多少会在乎自己的羽毛。
“没什么万一的,有本事让他去告咱们,正愁这行当没法打广告呢。”秦风闻言撇了撇嘴,说道:“轩子,你给他开的收据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收据?我想想,好像开的是工艺品。”
听到秦风的话后,谢轩一拍大腿,乐的一张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了,“风哥,服了,我真是服了您了,我这就回去告诉老周,爱咋咋地,爷不伺候他!”
谢轩现在才明白过来,敢情之前秦风交代他,写收据的时候一定要加上工艺品三个字,就是为了省的日后扯皮用的。
“你们俩坏小子,又在琢磨什么馊主意呢?”
正当谢轩急匆匆的想要回店的时候,院子大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胡保国一把揪住了谢轩的脖子,说道:“别跑,你看看,这东西是你卖的吗?”
“胡叔,这是什么啊?”
看着胡保国左手掌心里的一块龙形玉饰,谢轩眨巴着小眼睛,很无辜的说道:“胡叔,您什么时候也开始玩玉了,这物件我看着不错,能值个万儿八千的。”
几乎就在看到这枚色泽呈鸡骨白的龙形玉饰的第一眼,谢轩就认出来了,这玩意正是经他的手卖出去的,买家好像是津天市的一个商人。
“你这小子,还不老实?要不要回石市少管所再住几年啊?”
胡保国没好气的在谢轩头上拍了一记,说道:“这东西被人买了送我,这收据不是你开的吧?”
坐到胡保国现在这位子,平时少不得有人送礼,只是胡大局长一不爱钱二不爱美人,于是有些人就附庸风雅,送了些玉石字画给他。
刚好局里最近在办理一桩跨国的古董走私案件,这块玉石被专门聘请来的专家一鉴定,是块新玉做旧的物件,真正的价值,估计也就是百八十块钱。
收了假东西胡保国并不生气,他原本就要将东西交出去的,关键是那收据上的公章,赫然就是古玩街的《文宝斋》,这顿时让胡大局长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那收据上歪歪扭扭的字样,谢轩难得脸红了下,不过还是说道:“胡叔叔,我开店做生意,卖出去的东西多了,不记得也很正常吧……”
“卖假货就不正常了。”
胡保国绷起了脸,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他希望谢轩和李天远都能跟着秦风走上正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瞎胡闹。
“胡……胡局长,话不是这么说。”
秦风可不想叫胡保国胡叔,更不想在谢轩面前叫胡大哥,关系近是一回事,但人前总挂在嘴上,那不是秦风的行事风格。
想了一下开口叫了声官职,说道:“胡局长,收据上开的是工艺品,而且这又不是玻璃的,也是真正的玉石,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东西卖一万二也不算贵的。”
“你小子,就不能赚点稳当钱吗?”
胡保国无语的看着秦风,他当然知道古玩行里的这些门道,只不过现在胡大局长位高权重,有些看不过眼这种小打小闹。
“胡局长,俗话说存在即合理。”
秦风给胡保国倒了杯茶,说道:“古玩行存在上千年了,原本就是尔虞我诈考究个眼力,您和我较这真干嘛啊?”
“得,我怕你小子再去干别的事儿。”
胡保国没好气的说道:“最近查出一桩文物走私案,涉案的主犯估计都会判死刑,你们可别学那些人。”
要说现在这个世上最了解秦风的人,肯定就是胡保国了。
他知道秦风看似行事谨慎,但骨子里却是胆大包天,如果真到了那种在法律边缘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秦风一定会视法律为无物的。
“哪儿能呢,胡局长,我们都是在您教诲下长大的,一定做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秦风根本就不搭理胡保国这茬,笑眯眯的说道:“胡局长,您老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啊?”
“你小子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胡保国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文件夹,说道:“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给我老老实实的滚到京城上学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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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恶少
“录取通知书?”
接过胡保国递来的文件夹,秦风有些愣神,距离高考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一直都没收到通知书,秦风还以为自个儿没考上呢,早就将这档子事给忘到脑后去了。
“还不错,京大古文物修复专业,通知书是寄到学校去了,昨儿才有人给我送去。”
由于秦风当时借读并且参加考试的学校,是胡保国走了路子的,地址留的就是学校,所以通知书一直都留在了学校传达室,差一点就要和秦风失之交臂。
“那……那我就要去京城上学了?”
拿着这薄薄的录取通知书,秦风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曾几何时,他尚且无法凑齐妹妹读书的学费,做梦也未曾想到,自己能有一天坐在大学的课堂上。
“没错,秦风,收收心吧。”
胡保国点了点头,说道:“当年的那桩案子,我知道量刑有些过重,对你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胡保国曾经研究过秦风的那件案子,这是一桩典型的防卫杀人案件,而且秦风杀人之后本身也受了重伤,最后结案为防卫过当,其实是有些不妥的。
胡保国能看出来,秦风虽然一直都没说过什么,但是他心里对于法律,却是缺少了一丝敬畏,自从载昰离世后,胡保国感觉自己再也看不透秦风了。
“胡局长,那事儿就不提了。”秦风摇了摇头打断了胡保国的话,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在监狱里结识了载昰,这是秦风的幸运,不过也正是因为通晓了外八门的技艺,秦风对国家律法表面上畏惧,心中却是更加淡漠了。
“行了。去了大学好好学习。”
胡保国拍了拍秦风的肩膀,拿出一个信封,说道:“这里面有一万块钱,你过去省着点儿花,这可是老子我好几个月工资呢。”
“谢谢!”
秦风并没有拒绝胡保国的这番好意,早在载昰收他为徒的时候。胡保国就将他看成了一家人,当时也没少干那些违反纪律的事情。
“好了,等你报道那天,我叫沈昊送你过去。”
胡保国看了看表,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小子别惹事,到时候好好上学,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
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胡保国。秦风心里却是没来由的有一种被关爱的感觉,当下默默点了点头,将胡保国送出了院子。
“风哥,您要走了?”
送了胡保国回来,秦风看到原本躲到了屋里的李天远也出来了,和谢轩站在了一起,秦风知道,李天远在少管所被收拾的厉害。一向对胡大局长都是畏之如虎的。
“风哥,我跟你去上学。”
李天远捏了捏拳头。说道:“我也不会别的,反正就跟着风老大你了,谁要是敢招惹你,我打的他爸妈都不认识他!”
虽然自个儿也做过老大,但李天远最开心的日子,还是跟着秦风。眼下一听说秦风要离开津天,这心里顿时就慌了。
“我是去上大学,又不是去混社会。”
秦风没好气的瞪了李天远一眼,说道:“津天市虽然紧挨着京城,但格局还是有点太小。等我到京城之后,看看有什么办法让你过去不。”
除了守在古玩街的冷雄飞之外,面前的这两人,可以说是秦风最信得过的班底了,对于谢轩秦风倒是不担心,不过李天远那冲动的性子,秦风的确是想将他带在身边的。
“风哥,那……我呢?我也要跟着你啊!”
听到秦风的话,谢轩也有些急了,嚷嚷道:“要不然咱们把《文宝斋》给关了,去京城潘家园开个店吧?那里比咱这边大多了……”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文宝斋不用关。”
谢轩的话让秦风心中一动,京城潘家园那才是汇集天下古董商人的地方,相对而言,津天古玩街就要小很多了,谢轩的意见的确值得考虑。
“行了,别哭丧着个脸……”
看着两人脸上的样子,秦风不由笑道:“京城距离津天那么近,还怕我不回来了吗?等我去那边站稳了脚跟,你们再过去还不是一样?”
津天到京城,开车也不过就是两个小时,想想也是这么个理,谢轩和李天远这才没提要跟秦风前往京城的事了。
不过接下来的十几天,谢轩往古玩街跑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很多,没事就在家里拉着秦风说话,倒是像要生死离别一般,搞得秦风哭笑不得。
到了八月三十号那天,秦风没有让沈昊开车送自己,而是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直接到火车站买了张车票,坐到了京城。
出了站台之后,秦风发现,在火车站的北侧,停了一排的大巴车,每辆大巴车前都放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方还有着各个学校的牌子。
秦风走到摆有京城大学牌子的桌前,等到前面拥挤着登记的人都上了车后,才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京大迎接新生的地方吗?”
“你是京大的新生?把录取通知书拿出来登记一下!”
坐在桌子前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剪着一头短发,不过今天前来报道的人实在太多,女孩从头到尾都在本子上做着登记,秦风站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没见到真容。
秦风拿出了通知书,摆在了女孩的面前,说道:“我叫秦风,是古文物修复专业的。”
“古文物修复专业,咦?我以前怎么没听过啊?”
登记的女孩闻言抬起头来,对着通知书上的照片看了一眼秦风,说道:“好了,这位同学请上车吧,到了学校会有二三年级的老生接待你们的,对了,他们要是给你推销什么东西。你可千万别买呀……”
“嗯,长得好精致的女孩啊?”
当这女孩一抬头,就是秦风都微微愣了下,用古人那几句“眉若远山,眸如秋水,琼鼻悬胆”的话来形容这女孩。一点都不过分。
秦风幼年遭遇大变,后来拜载昰为师后,更是整天被这十来岁就逛过八大胡同的老淫棍灌输“女人是祸水”的道理。
所以对于女人,秦风一向是避而远之,当年在那娱乐城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倒贴秦风这个小帅哥,都被其给推挡掉了。
但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却是纯净的像一株白莲,让人只有欣赏之情而无亵玩之意。尤其是女孩因为忙碌额头上生出的细密汗珠,更使人会不自觉的生出怜爱的心思。
“哎,你看着我干嘛啊?”
女孩似乎被秦风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将通知书交还给了秦风,说道:“快点上车吧,后面还有同学要登记!”
孟瑶有些后悔来参加这次新生接待工作了,早上没什么新生来的时候,被周围那些别的学校的老生们骚扰。一个个非要让她留电话。
等到京大的新生到来,孟瑶发现。情况也没好多少,那些一个个都应该是学弟的新生们,竟然也有几个拐弯抹角的想要她电话,有好几次孟瑶都差点发火了。
“哦,谢谢你。”秦风感受到了女孩心中的不快,接过通知书后。直接上了后面的大巴车。
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由于车门是开着的,门口的冷气就差了一点,所以车门处的位置一直空在那里,秦风也懒得往后走。直接坐了下去。
“都是些天之骄子啊。”
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洋溢着青春的脸,秦风心中有些苦涩,虽然都是同龄人,但秦风经历了这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事情,那种心态是完全不同的。
“周逸宸,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帮我做下登记,要不然也别挡在前面影响别的同学好不好?”
正当秦风陷入到自己思绪中的时候,车下忽然传来了那个女学生清脆的声音,秦风不由伸出头去,刚好看到孟瑶正在伸手推着桌子前面的一个大男孩。
“孟瑶,后天才开学呢……”
桌前的那个男孩个头足有一米八多,身材也很健硕,孟瑶没推动他,反而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说道:“趁着这几天还能好好玩玩,你干嘛管这些事儿呢?晚上徐明家搞晚会,咱们一起过去,我这就是专门来接你的!”
被抓住了右手后,女孩脸色一沉,冷声说道:“周逸宸,把手松开,你太过分了!”
“我就是过分了,那又怎么样?这里不是学校,你有本事告我状去啊!”
周逸宸并没有松手,脸上反而同样露出了冷笑,说道:“孟瑶,你上不上这个大学,以后都要嫁给我,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的……”
“你做梦!”
女孩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不过周围的那几个男生似乎都认识周逸宸,居然没有一人敢上前来解围,眼睁睁的看着周逸宸拉着女孩就要往外走。
“妈的,恶少欺男霸女?真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啊?”
坐在大巴车门口处的秦风,此时已经看呆了,没成想来到京城第一天,居然就遇到了这种事?
“算了,这女孩不错,帮她一把吧。”
想到方才女孩提醒自己不要乱买东西,秦风心下一软,一步从车上跨了下去,口中嚷嚷道:“我的录取通知书不见了,刚才你没给我吧?”
似乎在下车的时候绊了一下,秦风的脚步有些踉跄,手忙脚乱的扶住了那张桌子,右手的手肘,却是不轻易间撞在了周逸宸的肋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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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报名
“哎呦!”
秦风这一撞十分的隐蔽,但却是狠狠的击打在了周逸宸的肋间神经处,顿时疼的周逸宸倒吸了一口凉气,口中发出一声哀嚎,身体踉跄着往后倒去。
所谓肋间神经,是沿着胸部肋骨,由背后经过侧腹,一直到胸前的神经,肋间神经痛就是沿着这条神经,经胸部、腹部呈半环状的强烈疼痛。
这处神经系统极其敏感,只要稍微的压挤,轻则疼痛难忍,重则甚至能导致人昏厥,秦风这一撞不轻不重,但足以让那恶少失去行动能力了。
“疼,妈的,疼死我了!”
原本正抓着孟瑶的周逸宸,只感觉胸腹间像是被火烧到了一般,一股剧痛让他鼻涕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流淌了出来,浑身不断抽搐着。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口吐白沫了?”
“应该是羊癫疯吧,好像羊癫疯就是这种症状!”
这一幕让所有围观的人都惊呆了,由于做的隐蔽而且动作十分快,他们并没有看到秦风肘击周逸宸的情形,只当他是犯了什么突发的疾病。
“哎,快点叫那边的救护车过来,我们这边有病人呀!”
站稳了身体的秦风,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不过马上就变成了着急的神色,上前一步扶住了周逸宸,大声喊道:“别愣着啊,把那救护车叫过来,这人快不行了!”
周逸宸此时的情况的确很吓人,剧痛使其脸上青筋暴露,张大了嘴巴却是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看就像是一口要喘不过似的。
仿佛是在验证秦风所说的那样,周逸宸的双手徒劳在空中抓了几下之后。突然眼皮一番,头颅软哒哒的垂了下去,整个人却是昏厥了。
混乱之中没人看到,秦风的右手大拇指,在周逸宸的后脑穴道处用力挤压了几下,虽然是助人为乐。但秦风可不想招惹麻烦,还是让这小子昏迷过去比较好。
“让让,医生来了,大家让让!”
为了方便迎接全国各地的新生,京城站不但让出一块地方以供各个大学新生报道,还专门放了两辆救护车以保证这些学子们的安全。
在听闻有人羊癫疯发作后,十多米外的救护车上下来了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医生,他……他晕过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风一脸焦急的拉住了医生的手,却好像忘了他还扶着周逸宸,可怜的周公子顿时一头撞在了地上,一股鲜血从他脑后渗了出来。
“你……你怎么松手啊?”
来到身前的医生一看周逸宸摔倒在地上,也顾不上去指责秦风了,连忙用纱布捂住了周逸宸的头部,招呼人将周逸宸架到了担架上,匆匆往急救车处抬了过去。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等到人被抬走后。秦风似乎才清醒过来,一把拉住了孟瑶。说道:“这位同学,他摔倒不关我的事情啊,我只是想帮忙的。”
“怎么会这样?”
此时的孟瑶,就像是做了场噩梦一般,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周逸宸拉住,她心中羞愧的恨不得能杀了对方。
但一转眼的功夫。周逸宸居然像只死狗般的被抬走了,孟瑶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哎,这位同学,放开你的手。拉着孟瑶做什么?”
刚才周逸宸逞凶的时候,围观的那些人认得他,没人敢去招惹,不过秦风这么一个新生拉住了孟瑶,顿时让京大那些孟瑶的男同学们不满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就是回来拿录取通知书的。”
被那人一咋呼,秦风如梦方醒般的松开了孟瑶,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在孟瑶面前晃了一下,分开围观的众人,逃也似地上了大巴车。
“秦风!”
刚刚回过神来的孟瑶看清楚了通知书上的名字,虽然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孟瑶有种直觉,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定和这个新生有关。
“孟瑶,你没事吧?”
“是啊,孟瑶,要不你今天先回去,有我们接待新生就行了。”
看到孟瑶神情有些恍惚,京大的男生们顿时上前献起了殷勤,实在是孟瑶那副模样,太让人怜惜了。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不起,给大家惹麻烦了。”
看着招生点一片狼藉的样子,孟瑶的鼻子有些发酸,她是那种婉约温柔的性子,虽然恨周逸宸入骨,但却不肯再人前表现出来。
“瑶瑶,怎么回事?是不是周逸宸那个王八蛋又来骚扰你了?”
正当孟瑶收拾好自己的包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隔着老远就骂了起来,“姓周的不过就是个破落户,瑶瑶你怎么老是忍他啊!”
随着话声,一个身高约一米七左右的女孩分开人群走了进来,看着围观的众人不由皱起了眉头,嚷嚷道:“看什么看啊,该干嘛都干嘛去。”
女孩的年龄和孟瑶差不多大,但穿着却是大胆了许多。
一身吊带牛仔裤,将女孩的身材尽数展现了出来,虽然脸蛋长得没有孟瑶那般精致,不过却有着一股野性美,和孟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晓彤,别喊了,咱们走吧。”孟瑶拉了一把女孩,从大巴车后面绕出了车站。
“瑶瑶,我就出去买了个酸奶,你……你怎么又被姓周的欺负了?”
被孟瑶拉出了车站后,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仍然不依不饶的说道:“姓周的在哪了?姑奶奶不打的他满面开花,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是吧?”
“晓彤,算了,他不要脸,咱们还要脸呢。”
孟瑶虽然也被今儿的事情气的全身发抖。但柔弱的性子,却是让她无法像好朋友一样去把事情闹大。
“你啊,性子就是太软了,否则就凭他周逸宸,怎么敢这样对你?”
华晓彤叹了口气,说道:“他周家已经是暮落西山。要不是他爷爷还吊着一口气没死,京城哪里有他周逸宸这号人物?晓彤,你回去和老爷子说下,把这桩亲事给取消了吧?”
看着好朋友,华晓彤是满心的无奈,堂堂京城孟家的孙女,居然被周逸宸那纨绔子弟当众逼迫,也不知道孟家的那些长辈们是怎么想的。
俗话说一代江山一代臣,解放已经四五十年了。当年小米加步枪进城的泥腿子,现在也都变成了根深蒂固的新贵家族。
周逸宸的爷爷,就是当年的开国少将,后来曾经做过京城警备区的副司令员,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退到了二线。
而孟瑶的爷爷,在解放后从军界转入到了政界,并没有授军衔,不过在军中却是门生故旧众多。周逸宸的爷爷,就曾经是其老部下。
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孟家的老爷子又出山进入到了国家中枢领导层,直到八十年代末期才完全退出了政坛。
有了这十年的布局,孟家在国内的政治势力十分的强大,现在孟瑶的大伯和父亲,都身处省部级的高位,尤其是孟瑶的大伯。很有可能在下届就进入到中枢。
按理说孟家强势周家衰弱,两家不可能结下亲事,但偏偏孟家老爷子念旧,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应允了老部下周家老爷子的提亲。将自己的孙女许配给了周逸宸。
如果周家子嗣众多那还罢了,但偏偏周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到了周逸宸还是一脉单传。
这也使得周家上下对周逸宸溺爱有加,十二岁的时候,周逸宸就敢在长安街上倒车,典型的一个纨绔子弟。
更要命的是,周逸宸还以孟家女婿自居,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纠缠孟瑶,当时两家大人都没怎么在意,以为是小儿女玩闹。
但是到了高中的时候,周逸宸的恶名逐渐传了出来,孟瑶的父亲想反悔这桩婚事,谁知道被要面子的孟家老爷子臭骂了一顿,只能不了了之。
孟瑶生性就比较柔弱,老爸都挨了骂,她更是不敢在老爷子面前说什么,只能是一忍再忍,反而让周逸宸愈发的嚣张起来。
“晓彤,算了,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不要再让他老人家烦心了。”
孟瑶叹了口气,说道:“实在不行,我明年出国去留学,再过上四五年,到时候爸爸就能当家了。”
“你啊,就知道让让让。”
华晓彤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孟瑶,说道:“要是换成我,找个人把那小子的腿给打断,看他还敢纠缠不?”
华晓彤的家世虽然不如孟瑶,但在京城也是掌握着不少实权,尤其是在公检法系统内,有着深厚的背景,否则也不可能从小和孟瑶一起长大的。
“算了,咱们回家吧,姓周的不知道怎么抽疯,周家还不知道要着急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周逸宸突然发病的模样,孟瑶心里只感觉一阵痛快,最好周逸宸检查出来个什么毛病,父亲就有理由推掉这门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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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晓彤和孟瑶走后半个小时,京大接新生的大巴车也驶离了京城站。
刚才看到秦风下车的人并不多。车上的新生们大多都不知道那场冲突,只是看到有辆救护车开出了车站广场。
“那小子应该没事吧?如果摔出个脑震荡的,也是个麻烦事儿!”
不过秦风自己心里清楚,肘击周逸宸的肋下神经和挤压穴道使其昏迷,都没有什么后遗症,但是最后那一松手,却说不定能摔出个什么好歹来。
“管他那么多?一天来的新生那么多,估计没人能记得我吧?”
想着周逸宸那浑身抽搐的样子,秦风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是盗门中的一个手法,秦风也是第一次用在人的身上。
“这位同学,你是自己来报道的吗?”
秦风耳边忽然响起了个声音,侧过脸一看,却是坐在旁边一排的一位中年女人,靠着那边窗户坐着个戴着棒球帽的大男孩,应该是女人的儿子。
“是的,阿姨,我就住津天,距离京城不远。”
秦风笑着点了点头,新生报道往往都有父母跟随的,这一车坐了差不多八十个人,其中有一半都是学生家长。
“怪不得呢,那你算是半个京城人啦。”
中年女人听到秦风的话后,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一把拉下身边年轻人耳朵里的耳机,说道:“这是我儿子,你们以后就是同学了,要多多照顾啊!”
“妈,京大一年招生几千个人,哪儿能都在一起啊。”
女人话声未落,就被儿子给打断掉了,年轻人不耐烦的将耳机塞回到了耳朵里,看了一眼秦风那身普通的运动服,撇了撇嘴将目光看向了窗外。
“哎,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啊,这位同学,别生气啊。”
女人有些尴尬的冲着秦风笑了笑,不过显然也不想指责自己的孩子,道了声歉也移开了目光。
“娇生惯养,就算上了座好大学又能怎么样?”
秦风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也将目光放在了窗外的高楼大厦上,对于这座城市而言,大学只是人生的一个起点,根本就代表不了什么。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后,缓缓的驶入到了京大校园之中。
在学校的门口早就拉起了“欢迎新同学”的条幅,大巴车停车场的外面,有好几排临时搭建的报名点,很多高年级的志愿者在那里解答着新生的问题。
“计算机系,国际金融,国际经济与贸易……”
沿着那些报名点一个个的看了下去,直到走到尽头,秦风也没找到他报考的文物鉴定与修复的专业,问了好几个人,居然都没听说过。
“奶奶的,哥们报的这专业是挺冷僻的,不过也不应该连个报名点都不设置吧?”
秦风有些无语的看着那些熙熙攘攘的热门专业报名点,正想再找个老师模样的人询问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因为他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个熟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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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莘南
“莘南……莘大哥,您怎么在这儿啊?”
秦风看到的这个熟人,正是《文宝斋》的老东家,也是将《文宝斋》转让给他的莘南。
此时莘南坐在最边上的一个棚子里,和周围挤满了报名新生处相比,他这儿的生意就要差了许多,正百无聊赖的打量着那些入学的新生。
“你是……”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莘南将注意力从那些年轻的学妹身上转移开来,盯着秦风看了好半晌,才不确定的说道:“咱们好像在哪见过,对了,你是不是姓秦,去过我家以前在津天的古玩店?”
要说莘南的记性还算不错了,距离和秦风在《文宝斋》相遇,已经过去了一两年的时间,而秦风也只不过和莘南是一面之缘,后来再也没有见过。
“莘大哥好记性……”
秦风往左右看了一眼,说道:“莘大哥不是早就毕业了吗?怎么还在学校里?您这是读研还是考博了?”
在来的路上,大巴车有老生告诉过秦风这样的新生,报名点所有的接待人员都是学校的志愿学生,老师是在教导处呆着的,并不会到这边来,所以秦风才有这么一问。
“我跟着导师硕博连读,现在在京大的考古研究所工作,这不就被导师派过来帮忙了吗。”
见到熟人,莘南也很高兴,看了一眼秦风,说道:“你这是过来干什么的?送朋友来上学?”
倒不是说秦风长得不像学生,实在是他的行装太简单了,除了肩头背着个不大的背包之外再无他物,浑然不像别的学生那样,被褥床单什么的带了一大包。
“莘大哥,我是来上学的啊。”秦风闻言笑道:“找了半天没找到我那专业的报名点。这不正着急来着。”
“你考的是什么专业啊?”莘南奇怪的说道:“除了医科大不在这边,京大各专业的报名点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我报的是文物鉴定和修复专业……”秦风拿出录取通知递了过去,说道:“莘大哥,这个和你们考古专业应该也搭边的吧?”
“嘿,没想到你小子考的是这个专业啊?”
听到秦风的话后,莘南一拍桌子。顿时引得周围不少目光看了过来,莘南拉了一把秦风,说道:“怪不得你找不到报名点呢,这专业太冷僻,是属于博物馆系的,那边导师让我顺便帮你们报名……”
“这得冷僻到什么地步?居然连个报名点都不设了。”
秦风有些无语,他不知道自己报考这专业是对还是错了,看这模样,估计怕是连一个班都凑不齐。
“嘿嘿。你知道全国报京大这专业的,一共多少人吗?”莘南笑的很古怪。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三四十个人总归有吧?”
“三十四?那就够一个小班了。”
莘南伸出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了个八字型,说道:“全国一共八个人,系里的教授都傻眼了,所以你们这届的专业课。只能跟着考古系和博物馆系读了。”
“八个人?这真够冷僻的。”看着别的报名点热闹的样子,秦风是欲哭无泪。
“人少才好呢。你真不懂假不懂啊?”
莘南撇了撇嘴,说道:“给你们上课的老师,都是国内古玩鉴定行业中泰山北斗级的存在,能讨得他们欢心,被收为弟子的话,你小子最少能少奋斗几十年……”
按照莘南的说法。这次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是博物馆系专业衍生出来的一项新的专业课程,就京大而言,尝试性的意义要大于课程本身。
正如莘南所说,这个专业的导师。可不是一般人能担任的,几乎全都是国内知名的文物鉴定专家,其中有数位都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人物。
在民间古玩热日益兴起的当口,这些专家都是身价倍增,就是他们的弟子外出进行一次鉴定活动,出场费恐怕都不比那些歌星明星走穴来的少。
所以在莘南眼中,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可以说是一项极有钱途的专业。
只是这年头的学生包括家长,大多考虑的都是什么计算机金融之类的专业,很少有人能看明白文物鉴定与修复这个专业的前景。
“还有这好处?”
秦风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想学点关于文物修复方面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倒是无所谓,莘大哥,你帮我办理下入学手续吧!”
秦风身兼外八门数门技艺,但那些大多都是见不得光的,秦风可不想一辈子都活在阴暗角落之中,所以他需要一个被社会所认可的身份,这才是秦风上学的初衷。
“行,你过来登记一下,然后去趟教导处分配宿舍就行了。”
莘南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纸笔递给了秦风,随口问道:“秦风,你后来有没有去过我那家《文宝斋》啊?你不知道,那次咱们聊天不久之后,我就把店给转出去了。”
莘南不是江湖中人,对于袁丙奇那等人也是畏之如虎,从转让了《文宝斋》之后,他再也没有回过津天,是以并不知道袁丙奇集团覆灭的消息。
不过终究是爷爷留下的产业,莘南心中还是多有牵挂的,眼下见了秦风这个和《文宝斋》有过一些关联的人,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莘大哥,你不问我也要说的。”
秦风闻言笑了起来,说道:“那家店其实是我的一个亲戚接手的,现在经营的还不错,你仓库里的那些存货都已经卖的差不多了。”
听到秦风的话后,莘南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亲戚接手的,他……他和姓袁的有交情?”
莘南是在津天市长大的,袁丙奇的恶名他是最清楚的,当年爷爷在的时候袁丙奇还顾虑三分,可是爷爷一去世,对方马上就露出了獠牙,尽显黑-社会的本质。
“莘大哥,你不知道吗?袁丙奇团伙涉嫌制毒贩毒,早就被抓起来了……”
秦风奇怪的看了莘南一眼,这哥们还真是个书呆子,这场贩毒制毒大案闹的北地人心惶惶,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好!好!”
莘南先是一愣,继而大喜了起来,连叫了几声“好”,右手重重的拍打着桌子,喊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抓的好!”
《文宝斋》是莘老爷子一手创办起来的,将其卖掉,莘南也是无奈之举,心底早就将袁丙奇恨之入骨。
眼下听到如此大快人心的消息,兴奋的莘南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拍完桌子又拍上了秦风的肩膀,说道:“秦兄弟,走,咱们喝酒去,如此好的消息,当浮一大白!”
“这京大还真是多狂儒啊。”看到莘南这副模样,秦风不由苦笑了起来。
他的师父载昰和京大当年那位著名的狂儒辜鸿铭是忘年交,对京大的学风多有赞赏,称其为国内风气最开放的大学,眼下从莘南身上也是可见一斑。
“莘大哥,喝酒没有问题,不过我总得先安置下来啊。”
看到莘南将登记本一收拾就要走,秦风不由拉住了他,他今儿是来报道的,现在连住宿都没安排下来,晚上总不能去睡校园操场上去吧?
“安置?这个好办,走,哥们今儿高兴,给你开个后门。”
莘南拉了一把秦风,说道:“别看他们那些专业报考的人那么多,一个大班百十号人,挤都挤死了,咱们考古和博物馆专业比他们舒服多了……”
秦风不明所以的跟着莘南出了招生点,坐上莘南骑来的一辆山地车后,往校园深处行去,饶是秦风记忆力超好,也差点被拐的七晕八素摸不清方向了。
“秦风,回头我带你买辆自行车去……”
在一栋小楼前下了车,莘南回头说道:“在这京大校园里甭管是上课还是吃饭,没自行车可不行,去年老生走的时候留下不少车子,你回头自己挑个,给五十块钱就行。”
“成,谢谢南哥。”
秦风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句话果然不假,即使是在大学里也很适用,要不是遇到了莘南,秦风哪里知道这些门道?
“刘师傅,带个学生上去,住我那屋,您给登记下。”
走到宿舍楼的门口,莘南站住了脚,让秦风拿出了录取通知书,说道:“这是我学弟,一会去教导处补办下住宿手续,先让他把东西拿上去吧。”
门口伸出了个戴着老花镜的脑袋,对着秦风看了几眼,笑道:“小莘啊,你这一个人住的好日子可要到头喽,得了,上去吧。”
“大爷,谢谢您啊。”
秦风笑着把手往窗户里一放,一包中华烟出现在了窗户后面的桌子上,俗话说礼多人不怪,这些小节上的事情,秦风一向都很注意的。
“包放那吧,怎么样,知道咱们这冷门专业的好处了吧?”
带着秦风上了三楼,莘南打开了一个房间,进去之后赫然是带有独立洗手间的套间,偌大的房间里,仅仅只摆放了两张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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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诊病
“南哥,这……这个房间,就咱们俩人住?”
房间进门处就是洗手间,再往里面走是个单间,面东的窗户两边各放了一张单人床,在两张床的中间是一张桌子,桌子上面凌乱的摆着一些书籍。
除了书籍之外,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电话和一台电脑,电话秦风不稀罕,不过那电脑却是让秦风有些新奇,这也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学和社会的不同。
“风哥,这也太夸张了吧?我真能住这里?”
秦风虽然没上过学,但也知道学校宿舍是很紧张的,一般都是六七个人共用一间宿舍,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能住个双人间。
“怎么样?以后好处多着呢,像我们考古系的,跟着教授出去一趟,每天多少都有些补助,一个月下来比社会上那些人的工资都要高!”
看到秦风的表情,莘南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说道:“你学的那个专业也不差,最近听说故宫博物馆申请了一笔资金,要对馆藏文物进行一次大的修复和补救,估计等资金下来也要到明年了,你们刚好能赶上趟……”
听到莘南的解释,秦风才明白过来,敢情自己选择的这个专业,真的是钱途无限,最起码在学校这几年,恐怕衣食住行都花不到自己的钱了。
由于专业冷僻,报考的人相对比较少,这也导致导师能用的人少,很多导师手头有许多项目,就只能交给学生们去完成。
就像莘南所说的故宫博物馆的文物修复,单凭国内的几个修复专家,根本就无法完成那些海量的修复工作。
这些专家们往往只会处理关键性的工作,而像是一些涂料的调配、文物灰尘的清理等等。都是由学生在他们指导下完成的。
而这些项目大多都是国家有拨款的,一般来说都是导师拿大头,学生们沾点光拿小头,不过要是项目完成的好,每年也能收入几万块的。
当然,也有不讲究的导师。只给学生很少的钱,但是学生不卖力,项目完成进度时间长,这对于导师也没有什么好处。
“对了,回头你小子别乱嚷嚷,这房间一般人也住不进来。”
等秦风放下包之后,莘南交代道:“你们那专业应该是和考古系的本科生住一起,这房间有点超标了,不过我申请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莘南所住的这间房,是考古系专门给博士生准备的,不过莘南的那位同事和女朋友在校外租了房子,所以就空了这么一间房。
“嘿,那谢谢南哥了,晚上这顿饭我请!”秦风闻言乐了,没想到遇到了个熟人,好处居然这么多。白捡了个博士的房间。
莘南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你请。说起来将那店转给你亲戚,我还有些对不起他呢,这顿我来请!”
刚才听秦风说《文宝斋》闲置了将近一年才重新开业,莘南心里也有些愧疚,这耽误一年光是房租就有好几万了。
“南哥,没事。这点钱不算什么。”
秦风争执道,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国人表现热情的时候,不就是在吃晚饭付账那会吗?没见生意好的馆子,每天都会发生几起因为付账引起的斗殴事件?
“成。你小子看来也是有钱人,我就不和你争了。”
莘南也是个爽快人,笑道:“秦风,放心吧,咱们系里的老头子那都是国内古玩鉴定修复界的泰山北斗,他们对钱根本就不在乎,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莘南之所以扔下津天的古玩店回到京大考古研究所工作并且接着学习,一来是因为袁丙奇的压力,二来就是在研究所里拿到的工资,要远远多于那家店铺所赚的。
别的不说,莘南还担任助教的工作,现在每个月的工资加各种补贴就有三四千块钱,这在九八年已经是非常高的了,而这些,只是他收入的一部分。
基本上莘南每个月都要跟随导师出差,到各省博物馆和墓葬发掘现场指导工作,每天的补助就有四百多块钱,一个月下来,也差不多有小一万了。
工作了一年多的时间,莘南在外面已经买了套房子,要不是怕招摇,他甚至都有买车的打算了,进入九十年代,当年“穷教书匠”的名头,再也无法冠在老师的头上了。
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莘南看了下表,说道:“走,我再喊个好哥们,也是你的学长,咱们今儿一醉方休!”
和人打交道,秦风自然毫无压力,喊上莘南那个叫李然的同事后,出了学校又等到了李然的女朋友,四人来到一家川菜馆吃了起来。
让秦风没想到的是,别看莘南和李然长得都斯斯文文的,酒量却是一点都不小,两人各自喝了一瓶泸州老窖居然面不改色。
最后三个人一共喝了五瓶白酒,这才尽兴而归,以秦风的为人处世,这场酒喝完,他也就成了莘南和李然的小兄弟,李然更是和他勾肩搭背好的几乎连女朋友都给忘掉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秦风的那包烟自然发挥了作用。
学校是不准酗酒的,只是看门的刘大爷不但一挥手放行,还好心的给打了壶开水上去,当然,秦风又很懂事的扔了两包烟过去。
有了两位在京大厮混了五六年的老油条罩着,秦风的大学生活,注定要比那些新生舒服太多了。
第二天秦风连一步路都没跑,莘南自个儿就拿着他的通知书办理了各种手续。
回头将那些入学资料交给秦风的时候,还多了一张饭卡,里面已经充好了五百块钱,用莘南的话说,就当是昨儿吃饭的钱了。
第三天的时候秦风去到系里,见了他那另外的七位同专业的同学。
让秦风稍微有点失望的是,那七个人和他一样,全都是老爷们,那种想在象牙塔里谈一场恋爱的想法,瞬间在秦风同学脑海中破碎掉了。
上大学必不可少的一件事自然就是军训了,好在不是全封闭军训,入学的第四天,军训教官进入到了学校里,秦风那八个人,被划归到了考古专业的学生队列之中。
从小吃尽了各种苦头的秦风,军训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小儿科,无法就是走走队列站站军姿,不过秦风也表现的和其他普通学生一样,每日里想着办法偷点懒。
总而言之,秦风就属于那种扔到人群里似乎就消失掉了的人一般,军训好几天之后,还有一大半朝夕相处的同学叫不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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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零年京城举办了亚运会之后,亚运村的房子就成了京城当时首屈一指的高档小区,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些政界要人或者明星。
“哎呦,疼,死老头子,你别按那里,疼死我了!”
在亚运城的一处房子里,传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躺在客厅宽大的布艺沙发上的周逸宸,疼得又是鼻涕眼泪横流。
“逸宸,怎么说话呢,苏爷爷是给你看病,别一点礼貌都没有!”
在沙发旁边,站着一位风姿卓越的中年女人,她正是周逸宸的母亲蓝瑛,嘴里虽然在责怪着儿子,但那话听起来未免有些太过溺爱。
“妈,我……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西医中医都看不好?”
头发花白的苏老医生松开手后,周逸宸这才长喘了一口大气,眼中露出了一丝惧色,他今年才二十一岁,还有很多好日子没过呢。
从那天突然发病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周逸宸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住院检查不出问题,但肋下的疼痛,却时不时的会冒出来,折腾的他生不如死。
“苏叔叔,这孩子不懂事,您别见怪。”
蓝瑛叹了口气,她也是出身将门,现在在某部委担任副司长,事业上从来没操过心,唯一让她揪心的,就是面前这个不成器的独子。
“小蓝啊,气大伤肝,这孩子要学会制怒……”
苏老医生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对于这不懂事的小孩子,他心底是很不喜欢的,要不是看着蓝瑛父亲的份上,一向都是给国家重要领-导人诊病的他,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周逸宸从小被父母爷爷宠溺着,他眼中根本就没任何人,听到苏医生的话后,顿时嚷嚷了起来:“你说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睡觉也疼,呼吸也疼,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你这是伤到肋下神经了,导致五脏受到了一些损害,不过这是急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给你开个方子,连吃三天就能好!”
苏老医生回到桌子前,开了一副方子后,说道:“让他三天之内不要做什么运动,按时服药,小蓝,我就先告辞了。”
“苏叔叔,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听到苏老医生的话后,蓝瑛连忙将一个信封放在了苏医生的包里,有些迟疑的问道:“苏叔叔,逸宸的身体一向是很好的,他怎么会伤到肋下神经呢?”
苏老医生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看他肋下有处红印,打篮球或者别的运动都可能碰到,你要去问问他自己了……”
“妈,我知道,那天是有人撞了我!”
还没等苏医生走出大门,周逸宸就叫嚣了起来:“妈的,等我好了查出来是谁,一定饶不了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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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军训
“哎,我说秦风,你小子的身体真好啊,军训站了一天,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在研究生宿舍里,莘南看着正坐在桌边鼓捣电脑的秦风有些无语。
想当年他们参加军训的时候,一天下来累的浑身都要散架了,回到宿舍恨不得倒头就睡,哪里像秦风这样生龙活虎的?
“南哥,我从小就锻炼,这点强度不算什么。”
秦风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喝了一口,莘南不知道的是,像这种队列和军姿练习,秦风在监狱里面整整练了将近四年,压根就没不习惯一说。
而且每天早上五点,莘南还在熟睡的时候,秦风就早已起床出去练功了。
不管是刘老爷子还是师父载昰,对秦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功夫千万不能放下,否则就再也拎不起来了。
“南哥,这电脑就是用来玩游戏的?”
秦风右手拿着鼠标操纵着显示器上的人物,左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着,口中说道:“这游戏也没什么难度啊,真搞不懂你干嘛一玩就是一夜。”
“嘿嘿,这电脑是导师专门给我配的,是分析数据用的。”
莘南嘿嘿一笑,从床上跳了下来,不过当他看到显示器的屏幕时,不由吃了一惊,喊道:“你用虫族把系统给干掉了?你小子第一次玩这游戏?”
莘南下的这款游戏叫做《星际争霸》,是九八年刚刚问世的一款网络游戏,操作性和趣味性非常强,莘南只不过是个菜鸟,当他看到秦风的战绩后,不由有些无语。
秦风用鼠标退出了游戏。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魂斗罗和超级玛丽好玩呢。”
进入到大学之后,他就像是一块没有沾水的海绵,在拼命吸取着大学中所能学到的所有知识,即使是在军训里,秦风也用晚上的时间学会了简单的电脑操作。
“你小子是个怪胎。我这电脑主要是用来比对考古数据的,里面也有些文物修复的相关资料,没事你也能看看。”
面对秦风,莘南感觉深受打击,体力不如人也就算了,能进入京大的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这智商上有差距,却是让莘南有些受不了。
“咦,这么多文物的照片啊?”
点开莘南所指的文件夹。秦风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数千张的古董照片,从青铜鼎到清朝字画,无所不含。
“这是故宫博物馆的一部分藏品,外面可是看不到的。”莘南交代道:“秦风,你别出去乱说。”
因为京大考古研究所在进行现场发掘的时候,经常需要一些实物和出土物品进行比对。所以他们拍摄了大量的实物文物照片。
由于大部分的文物对于光是非常敏感的,尤其是纤维质地的文物包括像彩陶之类的物件。它上面的色彩对闪光灯里面含有的紫外线和红外线非常敏感。
这些光线会造成文物纤维的断裂和结构上的断裂,久而久之,光线的累加会造成它色彩的褪色,甚至会使文物表面裂化,并造成它的发脆、发黄。
所以这些照片都是用非常特殊的手段拍摄的,仅是这数千张照片。就花费了高达几百万元的专项资金,也难怪莘南会如此紧张了。
“南哥,放心吧,我嘴严实着呢。”
看着这些照片,秦风如获至宝。有这些可以放大观察的照片,在秦风眼中,那就是一个个制假的原型,如果被莘南知道秦风此时心中的想法,怕是会直接上去掐死他吧?
“怎么,这还没上专业课就有兴趣啦?”
看着秦风目不转睛的样子,莘南笑道:“别鼓捣了,早点睡觉吧,明儿可听说你们是擒敌训练,等有功夫咱们去潘家园逛逛,李然那小子上次还淘弄了块好玉呢。”
学考古的,几乎都和收藏沾点边,莘南这些人自然也不例外,平时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往潘家园跑,大大小小的也收罗了不少玩意儿。
只不过以秦风的眼光,莘南视若宝贝藏在柜子里并且还上了锁的几个物件,都是现代高仿的,现在的古玩市场,想捡漏那简直比买彩票中奖还难。
将秦风赶回到床上后,莘南在那玩起了《星际争霸》,伴随着音箱中传来的声音,秦风却是沉沉睡去。
每日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这是休息睡眠的最佳时间,一般要不是有事,秦风从来不会超过晚上十点钟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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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用点劲,昨儿晚上没吃饭吧?声音再大点!”
在学校军训的操场上,到处都是在进行军训的学院,操场一个角落处,秦风所在的班,正在进行军体拳的训练。
以前军训是没有这个项目的,不过为了让学生们增强自我防范和自我保护的意识,临时加上去的。
当然,相比在队伍前面打的虎虎生风的教官来说,学员们未免都是些花拳绣腿了,虽然看上去很卖力,但那胳膊腿却是软哒哒的一推就倒。
秦风也混在队伍里敷衍着,在他看来,这所谓的军体拳强身健体还成,但一点儿都不实用,比之八极拳差的远了。
要是换成别人,或许还会想着在操场上表演一番,吸引下京大女学生的注意,可秦风心性之成熟,完全和这些学生们不再一个水平面上,低调才是王道。
“教官,休息下吧,别的班都休息了啊!”
半个小时后,看到别的队列已经在休息了,树下的凉阴地都被别人占了,来自京城本地的冯永康忍不住嘟囔了起来。
“谁在说话?不知道说话之前要喊报道吗?”
或许是教官今儿心情不好,长着满脸青春美丽疙瘩豆的年轻教官,用手一指冯永康,说道:“围着操场跑五圈。否则你军训成绩不合格!”
军训对于大学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军训成绩卡片会随同专业结业成绩,一并装入学生档案,没有军训成绩卡或成绩卡中训练科目不全、不合格者,是不能毕业的。
所以听到教官的话后,冯永康的脸色顿时苦了起来,说道:“教官。我错了还不行吗?俗话说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您要给次改错的机会啊!”
冯永康的父亲原来是京城一家大学的老师,后来下海做起了古玩生意,从小跟着耳濡目染,冯永康倒是生就了一副伶牙利嘴,没有一点书呆子的样子。
冯永康操着一口京城话和教官泛着贫,引得众人笑了起来,原本严整的队列也变得东倒西歪。
“十圈,再废话就是二十圈!”
年轻教官的脸上现出一丝怒色。能来带大学生军训的都是身体素质过硬的老兵,但老兵相对也很油滑,平时在部队里被新兵伺候惯了的,哪里会吃冯永康这一套?
“跑吧,别和教官过不去,不过你跑步的时候,可以装晕倒啊。”站在冯永康身边的秦风,低声出了个坏主意。
“晕倒?还是算了吧。多丢人啊。”
长得有点小帅的冯永康摇了摇头,跑步事小面子事大啊。俗话说京大多美女,这操场上有不少校花级的新生在军训,他要是晕倒一次,恐怕后面五年就要打光棍了。
看到冯永康和秦风在那私语,教官顿时喝道:“还不出列?再嘀嘀咕咕的你们全班一起跑!”
“得,死道友不死贫道。哥们,你自己去跑吧!”
秦风右腿膝盖一抬,顶在了冯永康的屁股上,这哥们打了个踉跄之后出了队列,满脸悲愤的看着一脸无辜的秦风。
“兄弟们。姐妹们,我可是为了大家去跑步啊!”
冯永康搞怪的高喊了一声,没等教官开口,兔子般的窜了出去,他是聪明人,可不想十圈再变成二十圈。
“好了,其余人都休息十分钟,再有不遵守纪律的,都和他一样。”
年轻教官的话让队伍里响起一阵欢呼声,教官很享受这种感觉,这些天之骄子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还不是都要服从自己的管理?
当教官的命令一下,这个班里的七八个大男孩顿时东倒西歪的坐在了地上,浑然不顾太阳早已将地面晒的滚烫。
秦风刚才的动作也就只有教官没看到,却是瞒不住队伍里的人,一个眼角长着颗黑痣的男生碰了碰秦风,说道:“哥们,你太坏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都一起军训好几天还不知道呢。”
“我叫秦风……”
秦风闻言撇了撇嘴,说道:“那可不怪我,难道你也想陪着去跑步?你可以主动向教官申请的!”
别人不认识秦风,秦风对班级里的那八个人可是都能记下名字,说话的这个男生叫朱凯,来自豫省。
秦风看他平时行事的样子,颇有几分盗墓贼的影子,恐怕不是出身考古家庭,就是盗墓世家了。
不光是朱凯,报考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的另外几个人,对于文物古玩似乎都精通一些,如果秦风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家中长辈有从事这个行业的。
“别,我可不想惹那怵头。”
朱凯缩了缩脖子,看着正在操场上挥汗如雨跑动着的冯永康,幸灾乐祸的说道:“那小子仗着自个儿是京城人,不是挺横的嘛,活该!”
有着京城户口的人,报考京城大学,和外地人的录取分数线是不同的。
否则就以冯永康那成绩,要是放在别的省怕也就是个二本,但有个京城户口,就堂而皇之的进了京大,这让别的省的学生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
“时间到了,都起来,现在教你们军体拳的第二套动作,看清楚了,这是分解动作!”
十分钟后,当气喘吁吁的冯永康刚跑回来,教官就掐着时间结束了休息,平时在军营里无聊惯了,有这么好的机会修理大学生。教官自然很卖力。
只不过这次训练还没开始十分钟,一个挂着少校军衔的军官来到了秦风他们这边,对着教官喊道:“张大明,过来!”
“是!”
在学生面前威风八面的教官,一个立正之后,解散了队伍。跟着那个少校军官往操场外的一处凉阴地走了过去。
“好人啊,终于能让哥们休息下了。”
贫嘴的冯永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眼睛还是不老实,盯着周围的队列,嘟囔道:“都说京大美女多啊,这穿的都一样,有美女也看不出来啊。”
“有美女你敢上吗?也就是练练嘴……”一旁的朱凯不屑的撇了撇嘴,他一直都不大看得惯冯永康的做派。
“打赌不,你说哪个?”冯永康伸出了个王八的手势。说道:“不敢上的是这个,哥们要是敢,晚上你请客!”
“赌就赌,回头我找好目标,看你敢不敢?”
朱凯的目光开始在那些女新生身上转悠了起来,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起哄,倒是让那些练军体拳或者站队列的班级羡慕不已。
“哎,我说秦风。刚才是不是你小子在后面踹了我一脚啊?”
喘过气来的冯永康顾不得和朱凯斗嘴,将炮火又宣泄到了秦风的身上。按照他的本意,有难一定是要同当的,谁知道还没来得及拉别人垫背,就被秦风给顶了出去。
“冯壮士,俗话说牺牲你一个,幸福全班人啊。”
秦风哪里会被这小毛孩子给吓住。当下嬉皮笑脸的说道:“你看,哥几个都对你感恩戴德呢。”
“嘿,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做青皮无赖的潜质,在天桥混过的?”冯永康闻言顿时乐了。他发现秦风贫起嘴来,未必就比他差多少。
和冯永康斗着嘴,对秦风来说也是一个很新奇的体验,因为以前和刘子墨交往的时候,两人都是少年老成,很少如此说话。
而在结识李天远谢轩等人之后,他们都是将秦风当做大哥来看待的,对秦风非常尊重,平时说话都很在乎秦风的感受,自然也不会用这种腔调聊天了。
“嗯?那教官怎么还不回来?”
一直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秦风都没见那个叫张大明的老兵回来,不由站起身来,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
“咦?是那个叫周逸宸的家伙?”
秦风的视力非常好,虽然相隔了五六十米远,他还是看清楚了,在操场外面花坛的一棵大树下面站着的四五个人里,就有自己报到时见过的那个纨绔子弟。
应该是头上的伤势还没好,周逸宸的头上还包着一块白色的纱布,很是显眼。
“妈的,那小子怎么查到是我的啊?”
秦风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倒不是怕那小子来找后账,关键是他想不出周逸宸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蹲了四年的监狱,秦风现在做事都是谋而后动。
在行事之前,他会将所有的隐患都消除掉,否则宁可不做,因为他比谁都明白,像自己这种草根式的人物,是无法与国家法律相抗衡的。
像火车站的那件事,秦风从下车到撞击周逸宸的整个过程里面,除了说了一句话之外,根本就没抬起头来。
等到秦风扶住周逸宸的时候,周逸宸早已疼的没了感觉,秦风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认出自己。
但教官被叫走的事实,让秦风意识到,自己做事情还不够慎密。
周逸宸只不过是个有背景的学生而已,如果放在国家强力机关,那自己所做的事岂不更容易被查出来?
“妈的,找知道就搞残他了,省得这么多麻烦事。”
秦风眼中露出一丝凶色,以他的手段,当时就是想让周逸宸半身不遂也不是难事,留存了一丝善念,却是给自己招惹麻烦。
正琢磨该如何化解这场麻烦的时候,秦风发现,那个教官已经起身往操场这边走了,而周逸宸则是和刚才的那个少校,在树下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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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宸,我估计那个学生也不是故意,用得着大动肝火吗?”
让手下的兵离开之后,少校军官皱着眉头看着周逸宸,这小子真不是个省油的灯,隔三差五的就要给自己找点麻烦。
“姐夫,我都差点死掉了,能不生气啊?不废掉他,我这口气憋的慌!”
周逸宸是周家的一脉单传不假,但他却是有好几个姐姐,而且嫁的还都不错,面前的这位是他二姐夫韩铭,也是京城世家子弟,年不过三十,就已经挂上了少校的军衔。
秦风还真低估了周逸宸睚眦必报的性格,在昨儿病好之后,他也不顾头上包着纱布,直接赶到了京大。
要说周逸宸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他直接找到了学校用车的单位,查询了那班车从火车站的发车时间,然后核对了当时火车站的新生报名登记表。
一辆车也不过就是拉四五十个学生,如此一来,周逸宸搜索的范围就大大减少了,找到几个名单上的人一问,坐在车前的秦风,于是就暴露了出来。
不过京大是什么地方?那是全国最高的学府,京大校长是受中-央直管的,相当于省部级领导,周逸宸虽然纨绔成性,但也没胆子在京大打人闹事。
但是在得知秦风正在军训的时候,周逸宸的歪点子顿时就冒出来了。
京大军训一向都是由他姐夫那个部队负责的,在这上面动点手脚,最多就是出点训练事故,学校也奈何不了军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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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对练
“小宸,我可是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搞出这些事情来,可别怪我不帮你!”
看着自己这吊儿郎当的小舅子,韩铭也是满心的无奈,周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从上到下把他宠溺的不像话,有时候甚至是毫无原则。
如果今儿自己不帮周逸宸,韩铭相信,等周末回家的时候,老婆一定不让自个儿上床的,话说以前就有过这样的先例,他也不是第一次给周逸宸擦屁股了。
“姐夫,不就是打断个小屁孩的手脚吗,您这话说的多伤感情?”
周逸宸不在乎的撇了撇嘴,他几个姐夫都是妻管严,只要自己跑到姐姐那里哭闹一番,还不得乖乖就范?
“小宸,那小子也不是故意的,你至于把事情闹这么大吗?”
韩铭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他听自己的丈母娘说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对方是下车的时候没站稳,才撞到周逸宸的,虽然造成了周逸宸身体上的伤害,但那也是无意的啊。
关键是韩铭这话不能对丈母娘说,因为丈母娘虽然没明说要他帮着周逸宸教训肇事的小子,但却是说自己儿子不能受欺负,这当妈的也算是极品了。
“至于,当然至于了,姐夫,你不知道,前几天都快疼死了我了,还有头上的伤?你看看,一共缝了四针呢!”
说起前几天的事,周逸宸的头皮还是感到一阵发麻,那种疼痛简直就不是人可以忍受的,他当时要死的心思几乎都有了,所以这才对秦风恨之入骨。
像韩铭这种人,他对不起别人完全都记不起来,但谁要是有对不起他一丁点儿的地方。他估计到死都忘不掉的。
“行了,回头张大明教训了那小子,这事儿就算是完了。”
韩铭算是怕了这搅屎棍了,没好气的说道:“你最近收敛点,别对孟家的丫头动手动脚的,他们家要是认了真。你我两家绑起来都不够看的。”
周逸宸欺负孟瑶的事儿,很快就传了出去,在周逸宸看来是天经地义,不过在韩铭眼中,却简直就是愣头青的行为。
两人只是长辈的一嘴婚约,一没拜天地二没扯证,对方随时都能反悔的,现在孟家势大,即使反悔。周家也是无可奈何的。
“姐夫,听说您以前在四九城也挺横的,现在胆子怎么那么小啊?”
周逸宸眼带鄙视的看了韩铭一眼,说道:“早知道不让我姐找你了,屁大点事顾前顾后的,我姐跟着你能幸福吗?”
要说周逸宸不招人喜欢,他就是个四六不通的家伙,韩铭明明是来帮忙的。还被他夹枪带棒的损了一顿。
“我……我!”
韩铭被周逸宸这一番话憋的满脸通红,有心给他一耳光。却又怕丈母娘妻子来找麻烦,冷哼了一声之后,转过头不在搭理他了。
见到张大明已经回到了操场上,韩铭心里也不由紧张了起来,这可是在京大校园,万一张大明没收住手闹出了人命。那后果远不是他一个小少校能承担的起的。
“起来,开始训练了!”
回到操场上的张大明,看到歪扭七八坐了一地的学生,皱着眉头喝道:“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大学生难道就是这个素质吗?”
“报告班长。我们只是学生,军训是为了强健体魄,又不是军人,用得着那么严吗?”
冯永康这次说话没忘记喊报告,不过还是怪话连篇,刚才那围着操场跑的那五圈,让他彻底看这教官不顺眼了。
“和平时期你们是大学生,要是战争时期,你们说不定就会变成军人,对自己严格要求有什么不好?”
张大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没工夫和这贫嘴小子斗嘴,当下说道:“都站好了,下面咱们要进行的是实战对打,我会在实战里教给你们一些搏斗的技巧,以后遇到歹徒的话,你们也能抵挡一下……”
想着韩大队长对自己的承诺,张大明心中忍不住就激动起来,从九六年之后,部队对提干要求严厉了许多,军队基层领导,都必须上过军事院校才行。
张大明是农村兵出身,文化不是很高,虽然军事素质过硬,但考军校是需要文化成绩的,所以他基本上是没戏。
而且张大明已经得到了消息,等到今年的十二月份,他就将脱掉军装退伍回家,一想到回家后务农的生活,在军队里生活了几年的张大明就有些不甘心。
可就在刚才,韩大队长竟然说,让他在训练中教训一个小子,只要他能办到,韩大队长就可以想办法送他去军校!
张大明知道,韩铭还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营级单位的大队长,身后一定是有背景的,说出这话来,肯定不是骗自己。
生活突然出现了转机,这让张大明直到站在操场上之后,心神还有些恍惚,事关自己的前途,即使拼了命,他都要办到。
“冯永康,出列!”
张大明也不笨,他知道如果直接找上秦风出了事,自己事后肯定说不清楚,但要是前面有几个学员都没事,到时候他就可以推脱是秦风自己紧张而造成的。
“报告,张教官,咱们的训练科目里面没有这一项吧?”
冯永康有些不满的看着张大明,说道:“我们都是文化人,动手动脚的太不文明了,我拒绝和您进行实战演练!”
冯永康自然不知道张大明的心思,在他认为,这个张教官就是看自个儿不顺眼,找个机会收拾下自己而已。
“训练什么科目,教官是可以因材施教的,不用向你说明!”
张大明将脸一绷,开口说道:“你有权利拒绝训练,我同样也有权利在你的军训卡上打不及格!”
其实在教军体拳的过程中,让学生体验一下军体拳应用在实战里的效果。对战是允许的,不过这些大学生们身娇肉贵,再加上还有女生,一般教官都会省去这项科目。
“张教官,我……我要告你!”
一向伶牙俐齿的冯永康,被张大明说的没话了。谁让教官有填写军训卡的权力?这一点就捏住了他们所有人的短板。
“去告吧,还是个男人呢,连个实战科目都不敢进行……”
张大明到底在部队里呆了几年,对付像冯永康这样高中刚毕业的学生还是有一手的,他们和新兵其实都差不多,一骂二打三刺激,基本上就搞定了。
张大明说话的声音很大,顿时引来不远处队列的注意,尤其是几个女生的眼神。似乎都盯在了冯永康的身上。
“妈的,要死鸟朝天,谁怕谁啊?”
俗话说人倒架不到,冯永康可以不在乎教官的鄙视,但女孩子们的眼神,顿时融化了这个骚包内心的坚冰,将头一昂就站了出去。
“傻帽,继续拒绝到底啊!”站在队列里的秦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秦风根本不用想也知道。张教官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就是对着自己来的。只是秦风不知道他们的底线,究竟在什么地方?
如果只是想教训一下自己,秦风完全可以忍,现在是他在明处对方在暗处,如果硬抗被对方看出自己会功夫的话,这事儿的性质就变了。周逸宸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要是姓张的下狠手,秦风就要琢磨下对策了,他也是爹生父母养的,这身体受伤一样会疼,秦风可舍不得糟蹋自个儿的。
“下面我要做的动作。叫做抱膝压摔,这是一个由后擒敌的动作,动作要领是……”
秦风在转动着脑筋,场上的对练已经开始了,张大明拿了一张垫子放在了冯永康的面前,自己则是走到了冯永康身后四五米的地方。
“教官,您……您要轻点啊,要……要温柔点啊!”
听着张大明在身后的话声,冯永康都快哭出来了,那些教官之间相互表演的动作很好看,但是放在自己身上,那就不怎么好玩了。
“当你发现前方有敌人或者歹徒的时候,要迅速向对方接近,趁其不备用双手抱住对方的膝盖,然后肩部上顶……”
张大明的军事技术的确非常过硬,口中说着话,身体却是闪电般的侵到了冯永康的背后,身子猛地一矮,从身后用双手搂住了冯永康的膝盖。
在抱住冯永康双膝的同时,张大明的肩膀猛地向上一顶,由于双手在往后使劲,这么一来,冯永康的整个身体就往前扑倒了下去。
这个动作并没有做完,冯永康倒地的时候,张大明一个跨步跟了上去,骑在了冯永康的身上,左右手呈双拳贯耳的姿势,停在了冯永康的两边太阳穴处。
“好,真漂亮!”
“教官好棒啊!”
“王教官,我们也要学那个动作!”
张大明的这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冯永康还没任何反应就扑倒在了垫子上,只听到耳边传来一些女孩子们的惊叹声。
“这就完了?”
直到被张大明拉起来,冯永康还有些迷糊,不过四周注视过来的眼神,让这个贱人挺起了胸膛,说道:“教官,我还可以再示范一次的!”
俗话说色壮怂人胆,在感觉到身上没有任何不适之后,冯永康反倒变得洋洋得意了起来,虽然被摔的是他,但冯帅哥感觉自个儿摔倒的姿势也是很帅的!
“还想再示范一次?”
张大明看了一眼冯永康,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不过你已经熟悉了,这次要把垫子给拿掉,你没问题吧?”
“啊,今儿天气真好……”
听到张大明的话后,冯永康抬头往天上看了看,义正言辞的说道:“张教官,为了能让同学们都掌握这种技能,我看还是把机会留给其他同学吧!”
“贱人!”
场下的秦风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个词,无耻到如此境界的人,还真的是很少见,就连一肚子心思想着怎么教训秦风的张大明。都被冯永康给逗乐了。
“妈的,要是对我来上这一招,可是致命的啊?”
笑过之后,秦风忍不住心生寒意,抱膝压摔那一下没什么,关键是跟上的那个动作。如果被那招双拳贯耳打实在了,就是秦风也扛不住的。
“到时候再看了,要真想置我于死地,也别怪哥们心狠手辣!”
秦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事关自个儿的小命,他才不会管什么教官不教官的,大不了把那姓张的打一顿,这学不上了!
场上的对练还在继续着,张大明有心没有叫秦风。而是在和其余几个新生一一对练,并且动作也不尽相同,场面十分的好看。
“哎,刚才教官真帅!”
“那个同学也不错,倒的多潇洒啊!”
“再来一次,插裆扛摔再来一次嘛……”
或许是受到了张大明这边的影响,旁边的几个班级训练的都有些心不在焉了,那几个教官干脆解散休息。让一群人围了过来。
这倒是让文物修复与鉴定专业的几个高材生亢奋了起来,朱凯明明倒地的时候擦伤了手掌。还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断的向四周抛着媚眼。
“秦风,下一个到你了,咱们要进行的动作,叫做拉腕砸肘……”
当朱凯回到队列中之后,张大明的目光看向了秦风。刚才导致朱凯受了点轻伤,也是他故意的,这样等秦风受伤之后,就可以将其归纳为意外了。
“教官,我肚子疼。想……想上茅厕!”
秦风捂住了肚子,一脸痛苦的神色,这脸皮和身体哪个更重要,秦风心里自然分的很清楚,要真上场的话,说不定回头自个儿胳膊被砸断,那帮子小女生还在拍手叫好呢。
“开什么玩笑?”
秦风的话让张大明有些傻眼,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道:“这要是在战场上,敌人会给你上厕所的机会吗?”
“是啊,这位同学,太丢人了啊!”
“这会要上厕所,不会被吓得尿裤子吧?”
“教官,我上去做示范好不好啊?我比他强!”
张大明的话引起了全场的共鸣,各种奚落秦风的语言是接踵而至,朱凯冯永康等人更是双手掩面以表示自己不认识秦风,这也太丢他们古玩专业八君子的脸面了吧?
“可是教官,我真的肚子疼啊!”秦风双手捂着肚子,身体在不断扭曲着。
同样扭曲的还有张大明的脸,他可不愿意看到自己上军校的机会,就如此白白失去,此时的张大明,恨不得上前掐死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小子。
“不行,你腹痛是因为害怕的心理造成的,等做完这个动作,你就不会再有肚子疼的感觉了!”
张大明哪里跟让秦风离开,回头向着四周说道:“各位同学,给秦风同学一点鼓励,让他勇敢的完成这个科目!”
国人一向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反正又不是自个儿肚子疼,张大明话声刚落,掌声就不断的响了起来,居然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这个张大明,倒是有几分急智啊!”
此时韩铭和周逸宸已经走到了人群的外围,听到张大明的话后,韩铭不禁点了点头,在部队干了几年班长,张大明的口才的确锻炼出来了。
“姐夫,那小子不会要跑吧?他没做亏心事,躲个什么劲啊?”
周逸宸之所以站过来,就是想近距离观察秦风等会那痛苦的表情,对于周逸宸而言,那绝对是一种花钱都买不到的享受。
“不是,他脸上出虚汗,应该是肠胃出问题了。”韩铭摇了摇头,他看的比较仔细,秦风脸上的汗水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怎么办?咱们说好可是让他断条胳膊的呀!”
周逸宸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前几天疼痛难忍的时候,他无数次的在想象该如何报复撞到自己的人,周公子要藉此才能转移自己身体的疼痛。
眼下这情形要是不继续下去,那岂不是像做-爱正高-潮的时候,被人从女人身体上给踢下去了?这种行为可是会导致阳痿不举的啊!
“你急什么?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军训还没结束呢。”
韩铭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小舅子,他心里想着如果要是自己生这么个儿子,还不如当时拔出来直接射墙上去呢。
“哎,那小子答应了,他答应了”周逸宸忽然抓住了韩铭的手,恶心的韩铭连忙一把甩开,差点没吐出来,刚才还想着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呢。
秦风的确是答应了,他早就看到周逸宸和那个少校围了过来,他也明白,今儿自己要是不出丑倒霉,那纨绔小子恐怕还不知道有多少黑砖准备往自个儿身上招呼呢。
“教官,您再说下要领吧!”秦风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说道,要不是为了身家前途,张大明都有些不忍心了。
“拉腕砸肘的动作要领很简单,就是在行进当中抓住敌人的手腕,在往后拉去的同时,砸在敌人的手肘上,从而一招制敌……
“这位同学,你一定要放松,千万不要紧张,否则恐怕会造成误伤的!”
张大明解说的很详细,但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是给马上就将要发生的意外,埋下了伏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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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意外(上)
“教官,我……我身体真的很不舒服!”
秦风站在那里的身体像是在打摆子一样,不断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落,这会不仅是韩铭看出了秦风身体不适,就是旁边的那些同学,也没人再起哄了。
“你放心,一个示范动作而已,只要你自己不紧张,就不会发生意外的。”
看到秦风的样子,张大明心底也是一沉,秦风再三强调自己身体不好,等到自个儿下手之后,会不会因此而被人指责?
不过面对着提干后的锦绣前程,张大明还是咬了咬牙,决定遵从韩铭的命令。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少年断条胳膊最多几个月就能好,但这可是关系到自己一辈子的大事。
“那好吧,教官,您要轻点啊!”
秦风像是认命了一般,站在了张大明指定的位置上,脑袋无力的耷拉了下来,额头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
“妈的,要断老子一条胳膊,没那么容易!”谁都没看见,垂下头的秦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秦风早先的性格,是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他八岁带着妹妹流浪,就算白天受了人欺负,晚上也会去别人家里砸窗户的。
虽然跟着载昰学到了吃小亏占大便宜的道理,但古人说须发受之父母,秦风又哪里肯让人白白打断条胳膊?
“这个动作的要点是,当歹徒从你的正对面走过来时,你要面对他走过去,脸上不要有任何慌张的表情……”
张大明一边缓步向秦风走去,口中一边还在讲解着:“等到两人快要接触的时候,用你的左手。迅速抓住歹徒的右手,往后一拉的同时,用右肘砸像歹徒手臂的后关节部位!”
张大明口中说着话,人却是在和秦风错身而过的时候,一把抓住了秦风的右手手腕,猛地往后一带。将其右臂呈现了向后反弓的姿势。
“提干,只要砸下去就能提干了!”
此时张大明心中充满了兴奋,他的脑海完全被“提干”两个字充斥着。
韩铭的许诺,让张大明将身下的秦风当成了歹徒,腰身一转,借助那扭动的力量,右小臂重重的对着秦风的肘关节砸了下去。
“教官的姿势好帅啊!”
“这一招很实用,回头咱们也练练!”
“你看那个人,弯着腰背着手。真像劳改犯……”
围观的新生们,只是将这场面当成了一场游戏,在张大明右臂重重砸下的时候,很多人的脸上还带着兴高采烈的表情,纷纷议论着教官的动作。
“这下砸下去,以后怕是要落下后遗症吧?”
唯有人群外面的韩铭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人的关节本就脆弱,如果伤到肩关节还好。但是肘关节受伤的话,恐怕就是治好。以后对小臂的弯曲也会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妈的,干死他,干死这小子!”
听到身边的叫声,韩铭不由无语的摇了摇头,他那亲爱的小舅子此时双眼通红,正握紧了拳头在那低吼着。瞧那模样,倒是恨不得亲自上去。
“啊!!!!”
场内发生的情形,的确让周逸宸如愿以偿,就在张大明的右臂重重砸下之后,只听一声“咔嚓”清脆响声。紧接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操场上惨烈的响了起来。
“疼死我啦,疼,疼死我了!”
秦风的身体不断的在地上滚动着,双脚乱蹬,左肩软哒哒的垂在了身体边上,喊声之大,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远在操场外面一个棚子下面的中校军官和几位老师,在听到喊声后也是豁然色变,连忙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可是清楚的听到了那骨头错开的“咔嚓”声。
而满地打滚的秦风口中发出的声音,已经都快要嘶哑了,显然是疼到极处,才有这样惨烈的表现。
“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实话,不光是周围的学生们愣住,就连罪魁祸首张大明,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倒不是说他后悔干了这件事,而是张大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打断秦风的胳膊?
就在张大明的小臂砸在秦风关节处的时候,他感觉到秦风有一阵挣扎,似乎小臂滑了下,好像没使上力,这才让张大明心中有些迷惘,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完成任务。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住这位同学?”看到张大明在场内发傻,韩铭连忙大叫了一声,此时张大明表现的越好,他才有把握帮张大明脱罪。
“哦,哦,秦风,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韩铭的话后,张大明如梦方醒,抽眼看了一下韩铭身边的那个手舞足蹈的年轻人,张大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应该是让他们满意了。
念及此处,张大明心中顿时兴奋了起来,秦风的惨叫声,在他耳中也变得悦耳无比,心情大好的张大明决定将秦风送去医院,算是对他一个小小的弥补吧?
张大明在部队里军事素质极强,平时就算是收拾三五个流氓地痞都不成问题,眼下秦风几近昏厥,他却是想将秦风给扶起来。
只是张大明没想到,满地打滚的秦风,还混带着无影脚,那双腿一直在乱蹬乱踢,他刚刚走近,就被秦风的脚尖踢中了小腹,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小肚子处传遍了全身。
只不过这阵疼来的快去的也快,很短的时间内,疼痛就消失不见了,但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在地上翻滚的秦风已经没了声息,敢情是晕了过去。
“姓张的,你狭私报复,我要告你去!”
原本就和张大明不对付的冯永康,此刻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秦风在之前就说自己生病了,你不依不饶的非要拿他对练,现在把秦风的胳膊打断,你安的什么心啊?”
“就是,秦风已经说了生病,你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吗?”
和秦风挺对脾气的朱凯,也站了出来,其实在张大明和秦风对练的开始,他们也看出秦风的状态很不好,只是谁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如此严重的后果?
“我……我……”
张大明蠕动着嘴唇,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做贼心虚之后,没几个人还能理直气壮的,更何况受了好几年部队教育的张大明?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此时,部队领导和学校老师终于赶了过来,看到地上晕迷不醒的秦风,顿时面色大变。
虽然历年军训都有学生忍受不住高温昏倒之类的事情,但地上的秦风,模样未免太凄惨了点儿,脸上满是眼泪鼻涕不说,那身上更是沾满了灰尘,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般。
“报告团长,是训练中出了点小意外,我正在处理!”
见到顶头上司来了,韩铭也吓了一跳,他虽然在部队关系很深,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要是被团长看出点儿端倪,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在赶走了周逸宸之后,韩铭站出来说道:“张大明在进行军体拳对练的时候,不小心碰伤了这位同学的胳膊……”
说到这里,韩铭对着张大明大声吼道:“张大明,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人背到医务室去?”
“啊,是,是!”张大明知道韩铭是在维护自己,连忙在朱凯等人的帮助下,俯下身体将秦风背了起来。
“等一下……”
中校伸手拦住了正要往人群外面走的张大明,说道:“你送人去医务室之后,马上给我写一个事情经过,半个小时内要交给我!”
见到这种情形,中校的心情十分的恶劣。
和京大进行共建,这不是随便哪个部队都能争取来的,现在出现了训练事故,如果大学方面不依不饶的话,对他来说都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韩铭,你是不是也在现场?”
中校转头看向了韩铭,说道:“你同样给我写个事件报告,另外麻烦在场的同学,有看到整个事情过程的,如果是我的官兵有不对的地方,你们可以向我来反应!”
中校对于处置突发事件的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这一席话基本上做到不偏不倚,并没有偏袒自己手下的兵,让人听着心里比较舒服。
“首长,我有话要说!”
冯永康的站了出来,说道:“这个班长体罚学生,曾经让我跑过操场五圈,而且秦风之前就说自己生病,他还不依不饶的要秦风对练,我怀疑他的动机!”
京城人就有那么点好处,那就是不怕事情大,冯永康原本就看这教官不顺眼了,现在有机会,自然要恶心他一下,能把他调回部队换个教官才好呢。
冯永康此话一出,背着秦风在几个同学的搀扶下刚走出十多米的张大明,脚下猛地打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嗯?韩铭,这是怎么回事?军训之前没给这些班长讲条例条令吗?”
听到冯永康的话后,中校严厉的眼神看向了韩铭,此时他必须做出表态,因为那几个学校的领导,此时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豫的神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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