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高考(上)
“秦风,胡局让我来送你去考场!”
六月七号天刚蒙蒙亮,正在院子里和李天远练功的秦风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却是胡保国的司机沈昊。
要说胡保国对秦风还真是上心,他怕高考这天车多人多,专门放了沈昊三天假,让他找了辆车陪着秦风。
“昊哥,这才几点钟?哎呦,谢谢您了,连早点都买了啊!”
秦风笑着摇了摇头,将他给让了进来,这一个多月胡保国不方便来的时候,多是让沈昊过来,一来二去的,和秦风李天远等人都相熟了。
看着秦风漫不经心的样子,沈昊不由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是不是今儿高考啊?怎么也不复习?”
沈昊自小习武,后来被送到了部队里,只不过他个性太强,最是受不得约束,宁愿放弃成为特种部队教官的机会,也要转业回来。
由于文化程度不高,回来之后工作安置的并不是很对口,所以在沈昊心里,那能考上大学的都是文状元。
“沈哥,都到这会了,复习有什么用?”
秦风闻言笑了起来,他这次报考的专业比较冷僻,是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全国开设这们课程的,目前为止就只有京城京大的资源文物鉴定学院。
而且根据秦风打听到的消息,报考这项专业的人并不多,只要他能考到分数线以内,录取是不成为题的。
“那也要好好学习啊。”
沈昊嘴里嘟囔了一句,不过注意力马上就被正在站桩的李天远吸引了过去,将手中的早点往秦风怀里一塞,说道:“远子,咱们走两招?”
“昊哥。您就绕了我吧,我这胯部还没好呢。”
听到沈昊的话后,李天远连忙收了拳架子,没好气的说道:“我才练几年的功夫,和您这正宗的戳脚传人比,不是找虐吗?”
要说沈昊。也算得上是武林中人,他爷爷叫沈庆,是一代武术大师冯克善那一脉的嫡系传人,练得一身戳脚绝艺。
俗话说南拳北腿,戳脚以腿见长,主要腿法有踢、撩、飘、点、见端等,又十分强调手脚并用的技击方法。
拳谚说:“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正符合了戳脚的功夫。像《水浒传》中武松醉打蒋门神的鸳鸯脚、玉环步等,也都是戳脚中的招式。
沈昊从五岁就跟着爷爷习武,到现在练了二十多年了,功夫扎实之极。
李天远上次和他搭了个手,没成想沈昊打的兴起,一脚将李天远就给踹趴下了,这养了快半个月了,腰胯间还是感觉有些不得劲。
“秦风。要不然咱们练练?”沈昊一脸希冀的看向秦风,他和秦风也搭过手。那次是不分胜负,只是沈昊一直都感觉秦风没有尽全力。
“昊哥,你要是打的我不能上考场怎么办啊?”秦风笑着摇起头了头,眼前的沈昊是个武痴,性格也颇为火爆,跟着胡保国。两人倒是相得益彰。
“说的也是,我怎么忘了这茬了。”
沈昊一拍脑袋,懊恼的说道:“今儿就算了,不过等你考完试了,咱们一定要好好练练。看是你的八极厉害,还是我的戳脚实用?”
“成,到时候昊哥您被藏私就行。”
秦风点头答应了下来,沈昊的功夫和他相差无几,拳脚的娴熟程度还要高于秦风。
只是在和平年代,沈昊也没见过血,狠辣上面,却是要差了不少,两人要是生死相搏的话,即使两个沈昊也不是秦风的对手。
洗漱了一番之后,秦风三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吃起了早点,沈昊是个无肉不欢的人,大清早的除了包子豆汁之外,居然不知道在哪里还称了两斤驴肉。
“哎,秦风,你们倒是吃上了啊,我这专门去买了狗不理……”
几人正吃的时候,虚掩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谢大志看着院子里的三人,不由骂道:“谢轩那臭小子还没起啊?每天都起那么晚,秦风你也不教训教训他?”
“谢叔,轩子不是练武的料,起那么早干嘛啊?”
秦风站起身将谢大志手中的包子接了过去,笑道:“我们三个都是大肚汉,再多的东西也吃得完!”
秦风这话倒不是在吹牛,练武之人肠胃功能异于常人,笑话食物特别的快,就像是秦风和李天远,平时每天都要吃上五六顿饭,饭量远比普通人大的多。
“称了六斤包子,足够你们吃的了。”
谢大志笑眯眯的掏出包烟给自个儿点上,说道:“回头我送你去考场,那地儿距离这里可不近,秦风,你和轩子亲如兄弟,就当我是长辈送考吧……”
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谢大志还记忆犹新。
当天秦风和胡保国走了之后,常翔凤把他和吴兵给拉住了,不但让人马上给谢大志办了一张vip贵宾卡,连那五万块钱的年费都给省掉了。
在第二天的时候,常翔凤又摆酒给谢大志和吴兵赔罪,在吃饭时常翔凤接到的几个电话,却是让谢大志认识到了这位江湖大佬和胡保国的能量。
常翔凤挂断电话后告诉了谢大志和吴兵,蔡东被家里禁足三个月,阿丁则是一早就坐飞机去了南方的s省,两人在京城算是臭了大街了。
而那位喝醉了的黄海山所长,在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处分通知。
由于黄海山在值班期间酗酒,并且违法相关条例携带枪支,有狭私报复的行为,根据市局精神,黄海山被开除公职,其余几个协警联防队员,都被清理出了派出所。
这些事情起因,都是因为秦风,旁人或许会认为秦风是胡保国的晚辈,但只有谢大志,才真正知道,秦风不过就是胡保国管教所里的一个少年犯。
谢轩同样也做过胡保国改造的对象,但谢轩和胡保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这也让谢大志明白,秦风一定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才会让胡保国如此看重。
所以从那天起,谢大志以三个孩子需要人照顾的名义,给三人请了个保姆。
除了早餐之外,每天都会有个阿姨来给他们做饭打扫卫生,倒是让三个都不大喜欢干家务的家伙挺高兴的。
秦风多聪明的一人,自然明白谢大志的意思,不管他是虚情还是假意,但总归对自个儿真不错,当下笑道:“谢叔,您那么忙,就算了吧,有昊哥送我就行了。”
“那我也跟着去吧,中午我那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你直接在那边休息就行了。”
谢大志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这考试是个费脑子的事儿,中午咱们吃点好的,回头你进考场后,我去津天大酒店定点海参鲍鱼。”
“谢叔,不就是个高考吗?不用那么麻烦的。”
秦风正出言推辞的时候,谢轩揉着眼睛从屋里走了出来,嘴里颇为吃味的嘟囔道:“爸,谁是您儿子啊,我咋没享受过这待遇?”
“臭小子,你别说考大学了……”
听到儿子的话后,谢大志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一巴掌将还在迷糊着的儿子给拍醒了,“你要是能考上高中,你老爸我整天给你燕窝鱼翅的吃!”
“算了吧,我还是吃狗不理包子加豆汁吧!”谢轩一缩脑袋,伸手抓了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秦风拉住了还要追打儿子的谢大志,笑道:“谢叔,人各有志,轩子生意做的不错,日后未必就比您差。”
要说谢轩在古玩生意上,还真是有几分天赋,而且脑子非常灵活,那跟着秦风这么久,谢轩心中的坏主意也是一个接一个。
前几天有个长得像农民的家伙带了个物件去店里,是一尊沾满了泥土的鎏金佛像,那人说这东西是自家菜地里挖出来的,开价也不贵,只要一万。
谢轩虽然没学着秦风去考大学,但平时在古玩街到处晃悠,从野路子里也学的不少鉴定的知识,一看这东西,果然像是个老物件。
不过谢轩手上没钱啊,这哥们就动了坏心眼,从对方那身上的土腥子味里,他就闻出了一些门道。
谢轩先是告诉他要打电话去找人拿钱,一回头却是给市场派出所打了个报警电话。
没过十分钟,市场派出所打击走私盗墓专项治理办公室的人,就在沿街各店进行了盘查,连路口都守上了人。
带来佛像的那哥们一看这情形,吓得连佛像都顾不上拿了,转身就溜出了店铺,却是不知道,谢轩直接就将那佛像给锁进了保险柜里。
等到派出所的人上门后,谢轩直言那像是盗墓的人跑掉了,心安理得的将鎏金佛像据为己有。
这事儿并没完,过了两天之后,那哥们又找到了谢轩,想要讨回佛像。
谁知道谢轩翻脸不认人,让李天远揪住那人就要往派出所送,说是因为他的事,自己被罚了五千块钱款,佛像也被没收掉了。
虽然有些怀疑谢轩,但面对身高马大面相凶恶的李天远,那土耗子也只能是自认倒霉,让谢轩完成了一次黑吃黑的举动。(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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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高考(下)
“这臭小子能有什么出息,秦风,以后你要好好管教下他。”
虽然感觉儿子在最近几年改变了很多,但谢大志还是不肯在人前夸奖他,这或许也是做父母的通病,当着自家小孩,嘴里总是没什么好话。
“哎呦,这么热闹啊?”院子里这正吃着饭,大门又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彪哥,您怎么来了?”
正往嘴里塞着包子,努力打扫战场的秦风看到来人,不禁有些意外,因为胡保国的警告,常翔凤这段时间并没有和秦风有过往来。
“谢老板和昊子都在啊。”
阿彪推门进来后,先对谢大志和沈昊打了招呼,这才看向秦风,说道:“四爷听说你今儿高考,昨天特意让南方的师傅给你用雪梨熬制的龟苓膏,这玩意能明目清心,还能降火,四爷让我给你送来……”
常翔凤这段时间虽然没有来找秦风,并不代表他不关注秦风,只要是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古玩街的那个《文宝斋》是不能招惹的,那就是常翔凤放出的风声。
另外常翔凤这一个多月也没闲着,他几乎用了高压手法,强令一些不太干净的公司关了门,将许多够得上判刑的人,都送到了国外。
现在的常翔凤,从法律上找不到他丝毫的破绽,能将屁股擦干净,常翔凤知道是谁的功劳,眼下给秦风送龟苓膏的举动,其实就是在向胡保国表达自己的谢意。
“彪哥,这怎么好意思?多麻烦四爷啊。”
秦风口中客套着,却是将那龟苓膏接了过去,他明白常翔凤是藉此对胡保国示好,如果东西贵重了秦风肯定不会咬。但一点吃的东西,没必要拒了常四爷的面子。
“得,东西送到,我也不打搅各位了。”
阿彪原本也有送秦风去考场的意思,一看院子里的两位,顿时打消了这个主意。两手一抱拳,说道:“祝小兄弟马到功成,金榜题名!”
“谢谢彪哥,承您吉言了……”
秦风笑着将阿彪送出了院子,这次却是将原本从里面给插上了,别管怎么说今儿要参加高考,秦风还真没什么心情去应付这些人。
“秦风,阿彪在津天也是个人物,没想到亲自来给你送东西。”
等秦风回到院子里后。谢大志眼中还残留着一丝震惊的神色,越在津天呆的久,他越是了解常翔凤的底细,就算跟在他身边的阿彪,在津天也是跺跺脚能震四方的人物。
听到谢大志的话后,沈昊却是一脸的不屑,撇了撇嘴说道:“什么人物啊,都是些见不得光的。”
“吃好了。昊哥,差不多八点了。咱们早去回吧。”
秦风一口喝干净碗里的豆汁,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谢大志一直在社会上做生意,难免会道上人物有些敬畏,和沈昊是绝对话不投机的。
今儿的主角发了话,谢大志和沈昊都没多言。一个出去发动了车子,一个放秦风拿起了东西,俩大老爷们比保姆还要仔细。
李天远是见了学校就头疼,他自然不肯跟着去,谢轩到是跟着上了车。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是对上大学,小胖子心中还是一直有那么一丝憧憬的。
来到考场的时候是八点四十分,秦风等人这才发现他们来的还是有些晚,因为第一场通常是提前半个小时进场,此刻围在外面的人山人海,大多都是学生的家长。
六月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了,但将外面马路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没有一个愿意离开的,均是安静的等在那里,或是将自己的孩子送进考场。
来到考场的入口处,谢大志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说道:“秦风,去吧,好好考,我们在这里等你!”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谢叔,这天太热了,你们去宾馆吧,我回头考完了直接过去。”
“那哪儿成啊,没见这么多家长都在等着吗?”谢大志摆了摆手,说道:“你和轩子是兄弟,叫我声叔,我就该在这里等的。”
谢大志的话让秦风心中涌出一丝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秦风拿着准考证进了考场,在他身后的人已经不多了,只有寥寥几个急匆匆赶来的考生。
坐在考场里,看着那些或是自信或是彷徨的稚嫩面孔,秦风也不禁感概万千。
曾几何时,他只是个在路边捡垃圾的流浪儿,那会秦风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存上一些钱送妹妹去上学,怎么也没想到过,自己能有一天和这些天之骄子们坐在一起。
恐怕就是身边的这些学子们也不会想到,今天和他们坐在一起的秦风,居然连一天的教师都没进过,眼前的一切,对于秦风来说都是好奇的。
眼前的这一幕让秦风感到有些不真实,直到考试的铃声响起,考官们郑重其事的拿着尚未拆封的考卷走进来时,秦风才清醒了过来。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这对秦风来说问题不是很大,跟着载昰学习三年,他最扎实的就是国学功底,另外还学了一口的伦敦腔。
两个小时过后,秦风将写有自己名字和准考证号的考卷交了上去,跟着熙攘的人群走出了考场。
看着外面那些充满了期盼的脸庞,秦风知道,自己参加高考算是对了,这是他人生中所应该有的经历,否则日后肯定会留下遗憾。
“秦风,考的怎么样?”
谢大志在考生里找到了秦风,连忙迎了上来,将阿彪带来的龟苓膏递了过去,说道:“吃,快点吃,这天忒热了,先降降火再说……”
要说之前的谢大志,心里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功利之心,但此刻,却真正将秦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他把儿子没能上大学的遗憾,都倾注在了秦风的身上。
“考的还行,题目都做出来了,对错就不知道了。”看着那满满一保温瓶的龟苓膏,秦风开口道:“谢叔,这么多呢,大家一起吃点吧。”
秦风能感受到谢大志的心情,那种浓浓的关爱,是他十多年都没有再体会到的了,一时间,秦风的眼睛忍不住有些湿润。
“你吃,我们只是在这等,又不费什么脑子,快点吃。”
谢大志将勺子塞到秦风手里,转身拍了儿子一巴掌,喝道:“看什么看,你小子要是能进到这里面去,老爸我把这身油熬了给你做汤喝都愿意。”
“爸,到底谁是您儿子啊?”
谢轩被这一巴掌拍的苦起了脸,他这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要不是秦风是自个儿老大,他都要怀疑秦风是不是老爸的私生子了。
“行了,咱们先回宾馆吧,秦风休息一会,下午还要接着考试呢。”沈昊出言打断了父子俩的斗嘴,在这炎炎烈日下暴晒两三个小时,滋味可是不怎么好受。
“对,对,先去宾馆,我叫的菜也应该送来了。”谢大志连连点头,一行人挤出了人群。
谢大志所订的宾馆就在考场旁边,他订了两间房,吃过饭后让秦风独自在一间房里休息,自己则是和沈昊还有儿子去到另外一个房间。
这种休息环境对于秦风来说帮助的确很大,下午的数学原本不是他的强项,但秦风感觉考的还不错,一早准备好的小抄居然没用到。
九八年那会高考的监考力度,对于秦风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只要他想,就算拿本书在考场里翻也不会被老师发现。
当天秦风把谢轩赶了回去,《文宝斋》的生意虽然不怎么样,但开店养人气,没事就关门,生意怎么都不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上午秦风参加了文科的综合考试,下午则是英语,两天的高考下来,就是秦风也感觉有些疲惫,更不要说在考场内那些因为紧张而晕倒的考生们了。
考试全部考完了,剩下的只有等待了,秦风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无聊了起来,往《文宝斋》去的次数比以往要多了不少,因为他发现自个儿写的字,在店里出售还颇受欢迎。
秦风也不是没想过临摹一些名人字画,不过这东西作假比较麻烦,从纸张到画法甚至连印章都要单独篆刻,一张画做出来,最少要一个月的功夫。
下个月就能接到通知书了,秦风也懒得去鼓捣那些,这些天除了在店里写点毛笔字之外,更多的则是游走在古玩街各个店铺里,和那些老板们吹牛打屁。
“风哥,您说的那啥大生意,什么时候去做啊?”
这天秦风刚进到《文宝斋》,穿着一身长褂坐在柜台前的谢轩就迎了上来,每日里卖上个百八十块钱,和他心目中的老板形象相差实在太远了。
“急什么?我在找合适的地儿呢。”秦风没搭理谢轩,拎起刚烧开的热水,给自个儿泡了壶茶。
说起来秦风心里也有些纠结,津天靠着冀鲁二省还有京城,京城地界的墓是绝对不能盗的,那里面埋的可是师父载昰的祖宗。
鲁省大墓到是不少,不过这需要秦风亲自去踩点,他这段时间查了不少资料,但是具体盗谁的墓,秦风一直都没想好。
“哎,我说兄弟,您怎么又来了?”
刚喝上一口从胡保国那里要来的龙井新茶,秦风就听到了谢轩不耐烦的声音,不由心中大奇,这小胖子做生意的态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劣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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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江湖切口
从店门外进来的是个中等身材穿着普通的人,一脸的络腮胡子使人看不清他的年龄。
这人十分谨慎,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到店里来,左右观察了好一会,才抬脚跨进了门槛,眼神盯在坐在由镂空柜子隔开的一个单间里喝茶的秦风,一句话都没说。
“哎,我说哥们,您到底想干嘛啊?”
看到来人,谢轩愈发的不耐烦了,往门口走了几步,说道:“那佛像真的被派出所收走了,还罚了我五千块钱,我都不知道找谁赔去,你还好意思来我这要?”
听到谢轩的话,坐在里间的秦风差点没将口中的茶给吐出来,这小胖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明明那鎏金佛像还在保险柜里放着,他撒起谎来一点不带连脸红的。
“你骗我,派出所没从你这收东西。”那人将目光转向谢轩,攥紧了拳头,说道:“你要是不买,就把东西还给我,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着啊?”谢轩撇了撇嘴,说道:“反正东西是没有,您也没证据拿到我这儿来了啊?我开收据给您了吗?”
谢轩笑嘻嘻的来到那人面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哥们,看您是个实诚人,就给您透个底,东西……是不在了,您要是想不开,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这店是谁罩着的……”
自从去了一趟常四爷的庄园之后,小胖子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江湖大佬,自觉和常翔凤沾上了点儿关系,这腰板比平时要粗了不少,在古玩街上走起路来都是挺胸拔肚的。
“轩子,没看出来。你挺会借势的吗?”
里间的秦风闻言皱起了眉头,连常四爷都忙不迭的想要将自己从江湖那浑水中拔出来,谢轩倒是上赶着往里趟,这真是无知者无畏,怕是到时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谢轩没听出秦风的语调不大对,还在得意洋洋的说道:“风哥。本来就是嘛,这古玩街上谁不知道咱们《文宝斋》是常四爷关照……”
“够了,把你的嘴给我闭上!”
秦风再也听不下去了,原本以为这段时间谢轩长进了,没成想还是那个爱显摆的脾性,教了他那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只有扮猪吃老虎的人,才能活得更加滋润长久吗?
“风哥,您?”谢轩没想到秦风居然呵斥他。顿时愣住了,下面的话再也没能说出来。
“咱们是正经的生意人,别搞那些没谱的事。”
秦风从里间走了出来,和那人打了个照面后,不由愣了下,双手抱拳,开口说道:“上排琴是合吾中人?咱们到里面去哨个牙淋絮叨絮叨?”
“风哥,您说的是什么啊?”小胖子谢轩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
“咦。还真有人会这话啊?”那人闻言眼睛亮了起来,同样对秦风拱了拱手。说道:“都是“吃搁念的”的,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干“倒栏头子”的事儿,真是丢人啊!”
“请……”秦风右手一引,说道:“既然是同道,万事都好谈,里面坐!”
秦风刚才所说的。都是江湖上的黑话,上排琴对应大哥的意思,“合吾”就是江湖同道的意思,“哨个牙淋”则是请里面喝茶,这几句话连起来的意思就是。既然这位大哥是江湖同道,那就到里面喝个茶叙叙,看看有什么渊源没有。
而那人回答“吃搁念的”,也是江湖人的意思,至于倒栏头子,则是说自个儿没本事受骗上当,这再回头来找,脸面都丢尽了。
像这种黑话,都是在解放前时用的,到了现代,别说会讲,就连会听的人恐怕都已经是凤毛麟角了,秦风要是和常翔凤说这些,他一准听得一脑袋浆糊,能懂得听讲这些话的,都是那种真正走过江湖的老人。
面前这人虽然那张脸被络腮胡子挡住了,看不清到底有多大,但从声音上听,年龄并不是很大,那肯定就是上辈传下来的了,因为现在的江湖,基本上没人再会这种黑话了。
载昰曾经专门交代过秦风,如果遇到这种传承有序的江湖人,一定不可以轻易做空子,平白和人结下怨仇,这也是秦风遇到的第一个会讲真正江湖黑话的人,心中颇有点遇到知己的感觉,所以这才表现的异常客气,
坐下之后,这人一抱拳,开口说道:“托个大,一看下排琴就是“杵门子硬”的人,做事情“响儿”,开着这家店肯定“挂洒火”,那个佛像,就不要难为我了。”
下排琴是称呼秦风为兄弟的意思,“杵门子硬”指的是秦风赚钱路子应该很多,做事情叫人佩服,穿的又那么阔气,想必不差钱,夸了这么多,那人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自然是想让秦风将佛像归还给他了。
“行了,咱们也别用这些话讲了,道上的规矩你应该也知道,光棍不打九九,东西进来了,不是不能出去,但要有个章程。”
听到那人的话后秦风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看你盘儿上的栅栏,十有**都是假的,年龄应该也不大,说说你的来历,如果咱们之间有渊源,这东西不必说,自然是要还给你的。”
虽然口中说着不讲黑话,秦风还是冒出了几句,当年他和载昰用这种江湖切口说话是说习惯了的,盘儿说的是那人脸面,栅栏则是胡子,坐到近处之后,秦风才看出那人满脸的胡子居然都是假的。
“兄弟你这双招子真亮,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人低下了头,伸手在脸上猛地搓了起来,之间一根根发须从他脸上脱落,片刻之后,这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脸上居然连一根胡子都看不到了,嘴角的绒毛,显示出他比秦风的年龄也大不了多少。
“咦,你……你的相貌怎么变了?”
站在外间柜台处的谢轩,一直在偷偷听着里间的对话,当他透过木柜镂空处看到那人的相貌后,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原本以为这人最少也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没成想他根本也就是个大孩子。
“轩子,别多话。”
秦风回头呵斥了一句,在江湖上行走,改容换貌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这人的手艺不怎么样,也就只能蒙骗下像是谢轩这样的人,放在秦风面前,一眼就被瞧了出来。
“在下姓秦,单名一个风字,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秦风对此人很好奇,且不说他懂得那么多的江湖切口,就是这易容之术,怕也是有传承的,否则满大街的坏人,谁都能贴个胡子去为非作歹而不被警察抓住了。
“我……我姓冷,叫冷雄飞,今年二十一岁,还差一个月就到二十二岁了。”
少年白皙的脸上涨得通红一片,他刚才口气很大的称呼秦风为老弟,这会却是不知道谁大谁小,生怕自己出了丑。
“那还是冷兄大,我和他都是十八岁。”秦风闻言笑了起来,这人虽然能讲出满口的江湖切口黑话,但江湖经验却是少的可怜,整个就一刚出道的雏儿,难怪能被谢轩给骗了。
“秦兄弟,你……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吧?”冷雄飞虽然江湖经验很欠缺,但人却是十分聪明,从谢轩对秦风说话的态度上,将秦风的身份猜出了个**不离十。
“呵呵,盘起我的道来了?”秦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店子也不是我一个的,轩子和我另外一个朋友都有份,混口饭吃而已。”
“你们真厉害,这么年轻就有自己的店了……”
冷雄飞羡慕的看了一眼秦风和谢轩,没等秦风再出口询问,自己就说了出来,“我是冀省保市人,到津天来打工的,不过没赚到钱,连回去的路费都没了,这才想着卖那佛像的……”
“冷兄这是家传的倒斗?”秦风眉毛一挑,打断了对方的话。
“不……不,我家传不是倒斗的传承。”冷雄飞连连摇头,在江湖上,倒斗指的就是盗墓,虽然也是外八门之一,但仅次于娼门和乞儿门,很是令人不齿。
看到秦风似乎不怎么相信自个儿的话,冷雄飞急道:“我爷爷是做金点的,也干过戗盘和八岔子,从小我就跟着爷爷学风水,对墓葬有些研究,却不是专业干这个的啊……”
经过冷雄飞的一番讲诉,秦风算是听明白了,眼前这人的爷爷,人称冷一眼,年轻的时候是在江湖上给人算卦看相的,而且还能算奇门,懂得易理风水,解放前的那段时间,在冀鲁等省名头极大,算得上是一代宗师。
不过到了解放后,冷雄飞爷爷的这一套就都吃不开了,而且被戴上了个传播封建迷信的帽子,投进监狱里被关了几年,出来之后就隐居到了农村,做人十分的低调。
或许是早年泄露天机过多,就在冷一眼七十岁的时候,他那生活在唐市刚刚新婚的儿子儿媳,在那场震惊世界的大地震中丧生了,留下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就是现在的冷雄飞。(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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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霉运
冷老爷子早年在江湖上厮混,一直到快建国的时候才娶妻生子,那时他差不多年已五十了,但就在儿子刚出生后,他就因为所谓的传播封建迷信,被关入到了监狱里。
冷一眼自知当年帮人占卜算卦、寻龙点穴,泄露了不少天机,说不定劫难就会应在自己家人身上,所以他在监狱里呆了几年出来之后,冷一眼就离开了妻儿,独自躲到了乡下去生活。
但凡混老了江湖的人,都会给自己留些后路,冷一眼在解放前就藏匿了一些财物,靠着那些东西,他的妻子儿子生活的倒是也不错,在儿子二十五岁那年,年界七十的冷一眼给儿子办了婚礼,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但是让冷一眼没想到的是,就在孙子出生的第二个月,一场灾难袭击了唐市,八级以上的地震,让整个唐市几乎在瞬间变成了废墟,数以十万计的人在这场灾难中丧生。
当冷一眼连夜赶到唐市儿子的家之后,发现妻儿以及儿媳妇,都没能躲过这场大劫,唯独刚刚出生的小孙子,在这场劫难中活了下来,却是冷雄飞的母亲,在关键时刻将孩子抱在了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砸落的水泥板。
老年丧子,冷一眼老泪纵横伤心不已,抱着嗷嗷待哺的小孙子回到了乡下,好在农村人质朴善良,有几个刚生了孩子的大嫂,轮流给冷雄飞哺育,总算是将他养活了下来。
冷一眼是老辈人,学的又是占卜玄学,在他看来,妻儿的死都是报应,冷一眼不想让冷雄飞这个冷家的唯一独苗再走上他的老路。所以从冷雄飞小时候起,他就没显露过任何本领,仅靠着几亩薄地生活。
随着冷雄飞慢慢的张大,上了小学中学和高中,冷老爷子也在一天天变老,当冷雄飞高考落榜回到农村的时候。冷一眼已经是九十八岁的高龄了。
看到孙子居然回家务农,冷一眼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而这时国家对占卜算卦这一类江湖技艺的管制也松了许多,于是冷一眼就动了心思,想将自己的一身本领传给孙子,让孙子日后有个吃饭的本事。
不过冷老爷子终究是年龄太大了,而且醒悟的也太晚了,只来得及教导了孙子两年的时间,在他一百岁的时候大限到来驾鹤西去了。扔下了冷雄飞一人。
冷雄飞是上过高中的人,在农村而言,那已经算是秀才了,不过就算如此,他也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靠着种地来养活自己。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年轻的冷雄飞终于无法忍受这种贫穷的生活,将土地租让给村里人之后,他带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和行李。来到了津天市打工。
但是让冷雄飞没想到的是,外面的生活。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艰难,由于性子秉直,他接连失去了几份工作,而爷爷所教的那些技艺,似乎在城市中也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冷雄飞也曾经尝试着摆了个算命摊子,但一来他实在太年轻。根本就没人找他占卜问卦,二来也被当地同行给挤兑的不轻,干了一星期一分钱没赚到不说,连打工赚的那点钱都陪进那身行头里了。
冷雄飞摆摊的那个地方,距离崇仁宫古玩街并不是很远。他时常也会在古玩街上的转悠,知道了一些出土文物的价值,在山穷水尽之后,冷雄飞将主意打到了盗墓上。
冷一眼原本就是一位出色的风水师,冷雄飞也继承了爷爷这方面的传承,寻找墓葬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从津天离开后,冷雄飞很快就在爷爷的老家保市,寻得了一处大墓。
按照冷雄飞所言,这座大墓规格非常的高,是在一处农田里面,就他目测的结果,这座墓已经被盗过了数次,里面是否留有东西很是难说。
从古至今干“倒斗”的,基本上都是团伙行为,在团伙里往往都有一个谙熟风水的先生,一般而言,风水先生会是团伙的第二号人物,地位极高。
不过在倒斗行当里的规矩是,风水先生出手,那是只看风水不“倒斗”,他们是从来不下墓葬的,所以冷雄飞找墓虽然很顺利,但盗墓的手艺,却是有些潮。
缺少工具和人手的冷雄飞无奈之下,只能扩宽了一条前人的盗洞,下到了墓葬里面,但是让冷雄飞没想到的是,墓葬下居然机关重重,而留下这个盗洞的人也没能逃出去,早已在墓葬里化成了一堆枯骨。
冷雄飞只懂得堪舆风水寻找墓葬,但对于盗墓的技巧,就差的很多了,下到墓葬里之后,他根本就不敢有别的动作,从那堆枯骨处捡了尊鎏金佛像后,就匆匆逃了出来。
冷雄飞知道盗墓是犯法的,当然不会在保市销售赃物,于是带着那尊鎏金佛像又回到了津天市。
对于寻找买家,冷雄飞有着自己的见解,因为按照爷爷所教的江湖经验,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往往都很奸诈,即使自己这尊鎏金佛像值钱,怕是也会被他们把价格压榨的很低,甚至有黑吃黑的可能性。
所以冷雄飞在古玩街转悠了好几天之后,终于将出手的目标定在了《文宝斋》这家店铺上,原因很简单,这家店的掌柜是个年龄比冷雄飞还要小的年轻人,而且人长得胖乎乎的,面相看上去也比较忠厚。
后面的事情秦风就已经知道了,冷雄飞到底还是嫩了点,白白拥有冷老爷子传授的那么丰富的江湖经验,竟然被谢轩这个初出江湖的家伙给蒙住了,来了次成功的黑吃黑。
这让秦风感到好笑之余又感觉有些可悲,老辈人的江湖,已经有些不太适宜现代社会了,坑蒙拐骗的手段也是在不断的升级,当然,像小胖子谢轩这种无师自通就学会了黑吃黑没节操没下限的家伙,那也是很奇葩的一种存在。
“秦兄弟,我是学艺不精,在你这栽了跟头,真是丢人啊。”
讲诉完自己的经历后,冷雄飞是一脸的羞愧,他直到此刻才知道,敢情谢轩根本就算不得江湖中人,他这冷一眼的嫡系传人,居然被这坏小子给蒙骗住了。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其实没什么的,谢轩是我兄弟,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人了。”
秦风笑着开解了冷雄飞几句,话题一转问道:“冷兄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为何现在才想起来讨要那佛像呢?”
秦风知道,冷雄飞虽然当时受了骗,但他肯定很快就能回过神来,按理说应该马上就找上门来,可是这中间却间隔了近一个月,秦风也不知道冷雄飞为何如此,因为这么久的时间,足够他们将东西销出去到了。
“唉,说起来就更丢人了……”
冷雄飞性子倒是也很豪爽,并不忌讳自己的那些事,苦笑了一声,说道:“我那日从这古玩街走之后,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只能找了个地方打了一个月的工,这才拿到工钱,不就过来了嘛……”
要说冷雄飞也挺倒霉的,他当时是真信了谢轩的话,害怕被派出所抓住之后追究他盗墓的事情,所以出了古玩街马上就打了个的士,跑到了津天的另外一个区。
只是下了车冷雄飞才发现,支付了三十块钱的的士费后,他的身上是分文都没有了,那会虽然回过了神,但冷雄飞可怜的连回去找后账的路费都没了。
无奈之下,冷雄飞只能在那附近找了个建筑工地干起了小工,这个是最没技术性的,只要身强力壮基本上谁都能干。
要说卦不算己这句话还真是很正确的,冷雄飞如果能给自己起卦的话,恐怕他宁愿这个月在农村吃糠咽菜,也不会来津天闯社会的。
因为冷雄飞所干的那个工地包工头,是个黑心的家伙,每天干活只管吃饭,工钱则是每个月才给结一次,而且包工头还会不断的找茬,将那些小工赶走之后,克扣他们的工钱。
冷雄飞累死累活的干了二十多天之后,从他的工友那里借了个路费,跑到古玩街来想从谢轩手里讨回那鎏金佛像,,可是没成想小胖子一肚子坏水,压根就没想着要归还佛像,还指使着李天远,差点将冷雄飞给揍了一顿。
更倒霉的是,冷雄飞回到工地之后,老板以他旷工为由,扣了他十天的工资,也就是说,冷雄飞辛辛苦苦的干了一个月,到头来只拿到了两百多块钱,憋屈的冷雄飞差点没去跳海河。
“哥们,你这……这也忒惨了点吧?”
听到冷雄飞的话后,就连小胖子脸上都露出了些不忍的神色,他甚至都感觉自己去黑这种倒霉运的人,简直就是太不地道了。
“轩子,把那佛像拿出来吧,都是江湖同道,这事儿不能干。”
看着谢轩脸上的表情,秦风强忍住了笑,倒不是说他没有同情心,实在是冷雄飞这哥们是霉神上身,这么多倒霉事儿都能让他给碰到。(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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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赔本生意
“风哥,这东西就还给他了?”
谢轩在柜台下面鼓捣了好一会,将那个花了四千多块钱买来的保险柜打开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尊鎏金佛像给抱了出来,放在了里间的茶几上。
这尊铜鎏金佛像是一尊佛陀像,高不过二十公分,头扎莲花冠,脸庞发圆,腮发胖,高额髻,身着僧祗支,外披袈裟,宽衣下着百褶裙,垂于双足,是典型的隋唐铜佛的造型。
不过冷雄飞显然不会保存文物,这尊佛像原本应该是全鎏金的铜佛,但是现在风化的比较厉害,在肩膀部位的鎏金已经看不太出来了。
“秦兄弟,这……这东西,你们还收吗?”
看着这尊自己千辛万苦搞来的鎏金佛像,冷雄飞搓着手,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了。
经历了谢轩这黑吃黑的事件后,冷雄飞对爷爷留下的那些所谓的“江湖经验”,已经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如果再被黑一次,怕是他又要去建筑工地搬砖了。
相比别的商家,秦风总还算是“同道”中人,所以冷雄飞思付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将鎏金佛像卖给《文宝斋》。
“收!”
秦风点了点头,很干脆的说道:“不知道冷兄弟你出个什么价?合适我就要了!”
秦风之所以将这件鎏金佛像一直留在手中没有出售,也是有原因的,第一这佛像很容易就看出来是出土文图,而国家对出土文物买卖的打击力度,是非常大的。
所以秦风要先将佛像放置一段时间,再对风化的地方进行修补,将之变成一尊传承有序的佛像之后,再想办法出手。
还有一点就是。《文宝斋》以前经营的是文房四宝,秦风也缺乏出售古玩文物的渠道。
这些日子小胖子谢轩一直都在留意,哪些人能成为古玩交易的对象,甚至还一度跑到别人店里聊天扯淡,就是想挖个客户过来。
不过像那种高端的古玩客户,各个店一向都是宝贝的很。有交易的时候大多闭门谢客,有些人甚至干脆不在店里交易,而是去到家里或者茶座等地方。
“这东西上面鎏着金,又是从墓里掏出来的……”冷雄飞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怎么说也能值个万儿八千的吧?”
虽然听爷爷说过自己解放前出入豪门大宅的风光事迹,但冷雄飞打小就过惯了穷日子,他身上从来就没装超出一千块钱过,在他心目中,万儿八千的就是很大一笔数字了。
“万儿八千。冷兄,你确定?”秦风笑了笑,看向冷雄飞,说道:“咱们做生意明买明卖,你卖了就不要后悔啊!”
佛教是世界上最大信徒最多的三个宗教之一,作为佛教供奉的主体佛像而言,一向都受到世界各地佛教徒们的追捧,这些佛教徒中。不乏财力雄厚的商界大佬。
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鎏金佛像就引起了国际藏家的重视。进而带动了国内收藏热潮的兴起。
1989年11月,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一尊明代鎏金弥勒佛像,以21万多美元成交,获得了国际收藏市场的注意。
而到了九十年代后,海外各大拍卖公司。开始逐年增加鎏鎏金佛像的拍卖数量和比例。
就在去年的苏富比拍卖会上,一件明代鎏金铜观音以132万港元成交,而前不久的佳士得拍卖会上,一件明代鎏金佛座像的成交价为220万港元。
隋唐两代的鎏金佛像,从造型和工艺上来说。比明清时的佛像稍微要差一点,但作为佛文化最发达的两个朝代,又有其独特的代表性。
按照秦风对现在佛像市场的了解,这尊鎏金佛像虽然稍有瑕疵,但品相还算是比较完整,要是能找到对口的买家,五十万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在听到冷雄飞的话后,秦风也有些惊愕,他真的没想到,冷雄飞出来卖佛像,居然连行情都不打听清楚,张口开了个白菜价。
说实话,冷雄飞这人挺对秦风脾性的。
空有一身的江湖经验,冷雄飞却不知道如何去运用,居然混到去建筑工地当小工的境地,这也说明,冷雄飞为人比较秉直,没有像一些江湖败类那样,为了金钱图财害命、无所不用其极。
“秦兄弟,您就甭逗我了,我是真不知道价格。”
冷雄飞闻言苦笑了起来,他是会风水堪舆不假,但古玩鉴定却是一窍不通,这尊在秦风眼中价值千金的佛像,在他看来,就是个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铜疙瘩而已。
最重要的一点是,冷雄飞这物件来的见不得光。
别说一万了,就是五千冷雄飞也愿意出手,在这年头,盗墓虽然已经发展成为一种产业,但产销一条路的盗墓团伙,还是不怎么多见的。
秦风的这个店,在此时就显现出其优势了,虽然是卖文房四宝的,但接触的都是文人雅士,里面也不乏一些玩收藏的老板,秦风出手这些“见不得光”的物件的渠道,自然远非冷雄飞能比。
“秦兄弟,要不这样吧,东西一万块钱你拿走,赚多少,我姓冷的都不会眼红,要不会找后账,你看怎么样?”
冷雄飞只是社会经验不足,但不代表他这个人傻,秦风那几句话一说出来,他顿时就知道自己出价低了,不过他没有接触直接客户的渠道,自知没有和秦风讨价还价的资格。
秦风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一万块钱倒是可以,不过冷兄你这亏吃的可不小啊。”
“风哥,一万太贵了吧?”
听到秦风的话后,小胖子冲着他使了个眼神,这店里的财务都是谢轩兼任的,几个月都没什么进账,再掏出去一万的话,那他们都要喝西北风了。
冷雄飞被谢轩给黑怕了,弱弱的说道:“要不……八千块钱也行……”
秦风摆了摆手,说道:“一万其实你也吃大亏了。”
“风哥,您今儿怎么了?”
谢轩闻言翻了个白眼,他实在是想不通,原本能一分钱不花留下来的东西,风老大偏偏要给这小子送钱,这不符合秦风一向雁过拔毛的性子啊?
“轩子,你别说话。”
秦风制止了一脸疑惑的谢轩质询的冲动,转脸看向冷雄飞,说道:“冷兄,我有一个方案,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秦兄弟,有话你直说,都是道上中人,你就是想要这佛像,我也会拱手相送的!”
谁说冷雄飞没心眼的,他这几句话说出来,就是怕秦风黑吃黑,先用语言挤兑住对方,让秦风打消那种念头。
秦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笑意,淡淡的说道:“冷兄,你也忒小看我了,这东西虽然值个十来万,但还没放在我眼里。”
这尊鎏金佛像,对隋唐时期佛文化的研究,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要是上拍卖会的话,三五十万的起拍价是跑不掉的,最终成交价,恐怕也要在八十万左右。
秦风之所以开出了十多万的价格,就是因为他无法将这东西送上拍卖会,而私下里交易的东西,卖家们就是图个便宜,自然不能卖出那种高价了。
“十多万?”
秦风的话让冷雄飞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即使大着胆子,也不过就开出了一万的价格,没成想这尊佛像真正的价值甚至还要超出十倍。
“没错,我估计应该在十五万左右……”
秦风抬了抬手,制止了急着想要说话的谢轩,接着说道:“不过这东西要碰买家,不是一天两天能卖出去的,说不定要在手上放一两个月甚至一两年……”
冷雄飞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我明白,秦兄弟,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一万块钱卖给你,赚多少我不管。”
“我话还没说完呢,冷兄,我刚才不是说有个方案嘛……”
秦风话题一转,说道:“这件东西,冷兄你可以放在我店里寄卖,等到卖出去之后,我拿四成的钱,算是寄卖的手续费,另外的六成,则都是冷兄你的。”
“六成,十五万,那……那岂不就是九万块钱?”
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有点发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风那张年轻的面孔,这人不像是神经不好啊?为何从谈到佛像以来,他就总是想着给自个儿送钱呢?
别说冷雄飞了,就是谢轩也想不通啊,他在一旁早就急的抓耳饶腮了,他给自己划分的定义向来都是奸商,哪里见得了秦风这般做生意的啊?
“对,就是九万块钱。”秦风点了点头。
“秦兄弟,我是个直脾气的人,你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吧。”
冷雄飞沉默了半晌,开门见山的将话挑明了,他从高中毕业之后,也打了好几年的工了,知道这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的。
“好,冷兄爽快,那我就直说了。”秦风一拍双手,扭过脸对谢轩说道:“轩子,关门,今儿不做生意了,咱们回远子里去说话。”
“哎,风哥,好嘞!”
听到秦风这句话,谢轩顿时满面春风,要说嘛,精明到了骨子里的风哥,岂是那种做赔本生意的人?(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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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合作
冷雄飞心里明白,虽然秦风和自己一样,都是有传承的江湖后人,但别人的档次无疑要比自个儿高出太多。
自己在工地搬砖的当口,人家已经开上了店面,冷雄飞相信秦风不会算计自己什么,他连那鎏金佛像都没拿,直接跟着秦风二人去到了他们所住的院子。
“风哥,这是谁啊?”
正在院子里玩着石锁的李天远,看到秦风带了个年龄和自己等人差不多的年轻人进来,不由愣了下,将石锁抛到脑后,反手一抓顺势放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冷雄飞不由缩了缩脑袋,这哥们他认识,前不久还在小胖子的挑唆下捏着手指要揍自己呢。
“是位江湖道上的兄弟,远子,把胡大哥送我的铁观音拿来。”秦风拍了拍冷雄飞的肩膀,示意跟在后面的谢轩将院门给关上了。
“好嘞,风哥,我先去把水烧开。”
李天远答应下来之后,盯着冷雄飞看了几眼,他总觉得这小子的眼睛好像有些熟悉,但相貌却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
“秦兄弟,这里就你们三个人住?”冷雄飞在院子里打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羡慕。
其实严格说来,冷雄飞虽然通晓一些江湖上的技艺,还并不算是一个江湖人,从小在农村长大的他,还无法脱离那种普通农村人对城里人的向往之心。
“还有个烧饭的阿姨……”
秦风伸头看了一眼堂屋挂着的钟,开口说道:“现在才二点多,她要晚点才过来,咱们先谈点事情……”
“秦兄弟,什么事儿你直说就行了。”
冷雄飞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有一把子力气,秦兄弟你要是看得上,我这百十斤就算是卖给你了……”
今日所见到秦风的生活,让冷雄飞很是羡慕。
更重要的是,秦风和冷雄飞年龄相差无几,沟通起来远比那些奸商们容易。而且秦风态度一直都很谦和,并没有别的那些老板盛气凌人的模样。
“好,冷兄爽快,那我就直说了……”
秦风眯缝起了眼睛,开门见山的说道:“冷兄,我对你之前所下的那座古墓有点兴趣,我是想……咱们合作,将那座墓里面的东西都给掏出来!”
在几个月之前,秦风就一直在琢磨盗墓的事情。不过那会他要忙着高考,没那么多时间去现场勘察。
盗墓并不是很多人所想的那样,找到墓葬后挖开拿走东西了事,这其实是一件比较浩大的工程,像是墓葬位置的勘测,墓室位置的定位,里面是有很多学问的。
以秦风的要求,不但要将墓里的东西给掏干净。而且要让外面完好如初,他可不想学孙殿英那等粗人。直接拿着炸药就上,那样忒没技术含量了。
如果不遇到冷雄飞,秦风原本准备这几天就去冀鲁两省考察一番,冷雄飞的出现,带来了一座现成的大墓,倒是可以让秦风省却很多功夫。
“盗墓?秦兄弟。这……这……”
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能合拢,他怎么都没想到,看上去日子过的很不错的秦风。为何会想到去和他一样,当个土耗子?
“没错,就是盗墓!”
秦风打了个响指,笑道:“我们开的是古玩店,手上又没古玩,只能去找那些先人们要了,反正我祖上估计也没什么帝王将相吧?”
俗话说有其师必有其徒,载昰最恨的就是古代的那些权贵们,将民族瑰宝埋于地下,秦风这心思是早就有之了,浑然没将其当一回事。
“可……可是秦兄弟。”
秦风的话显然对冷雄飞的冲击有些大,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只知道墓在哪里,但下面的机关很多,我没敢往里去,只是在盗洞边缘的地方,捡到的那个鎏金铜佛……”
术业有专攻,冷雄飞会堪舆风水不假,一眼就看出那庄稼地下面埋藏着一座大墓,但下去取东西却不是他的专长,如果不是有前人的盗洞,恐怕就是那件铜佛他都拿不到的。
“冷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秦风摆了摆手,说道:“只要带我去到那里,剩下的事情都由我来做。”
搬山倒斗,虽然被世人所知是因为曹操,但它原本就是与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合称“五行三家”。
无论是走千家过百户的飞贼土鼠,还是占据一方,拉杆立旗的响马流寇,甚至包括荒郊野岭,挖坟掘墓的摸金术士,这些都算是盗门之人。
载昰那满屋子的好东西,自然不是拿钱买来的,他出狱之后连盗了甘区和疆区八座大墓,由于那些地方雨水稀少,所以才能得到那些保存完好的古画。
有载昰这先人在前,秦风对于墓葬里的那些门道简直就是了如指掌。
从那尊鎏金铜佛上能看出来,冷雄飞找到的应该是座唐朝后期的墓葬,那些所谓的机关对冷雄飞是索命利器,但是对秦风而言,根本就是大道坦途。
“风哥,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啊!”在一旁听到了秦风的话,小胖子谢轩激动的一身肥肉直颤。
在这古玩街厮混了差不多快一年了,谢轩早就看别的古玩店中的物件眼红了,原本是想着从那些盗墓中人手上收一些,没成想秦风连这成本都省了,直接去墓里索取。
“俗话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平稳了几十年,古玩热也该兴起了。”
秦风看了一眼谢轩,说道:“轩子,咱们这店不仅要开在津天,还要开进京城去,不光是古玩,以后玉石翡翠咱们都做起来!”
说到这里,秦风顿了一下,眼睛从谢轩等人身上扫过,掷地有声的说道:“三十岁之前,我要你们都成为这行业里的一方翘楚!”
“真的?”
这次却是连李天远都激动了起来,不过随之就苦起了脸,说道:“风哥,我除了会打架,别的什么都不会,以后会不会拖累你们啊?”
从金陵回来之后,李天远这种没心眼的人,都感觉自己似乎和秦风与谢轩的差距越来越远了。
秦风是他们兄弟三人的核心,这一点自不用说,整个《文宝斋》就是秦风一手给盘下来的,所需的资金,也完全是秦风提供的。
而《文宝斋》重新开业之后,谢轩也显露出了其善于交际的奸商特点,《文宝斋》之所以不盈利,和谢轩本身关系并不大。
虽然李天远也经常去看店,但他总是感到自己和那种生活有些格格不入,这让他心头有些苦恼,每日里都是在店中拼命练拳打熬身体。
“远子,大家是兄弟,说那些干什么?”
秦风转过身体,很认真的看着李天远,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轩子是个做生意的材料,这个或许连我都比不了,不过远子你是个天生的打家,以后需要武力解决的事情,全都指望你呢!”
秦风这话并不是在宽慰李天远,而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这段时间李天远在功夫上的进步,就是让秦风也有些惊讶。
在没有习练载昰所传内家心法的情况下,李天远有一次和秦风搭手,居然使出了明劲,这也就是说,李天远已经练出了丹田真气。
这里所谓的真气,并没有像道家吹嘘的那么玄乎,只是在行功运气时所产生的一种气感,和前些年流传的气功有些相似,但并没有气功那些所谓的治病救人的功效。
明劲,就是由真气催发出来的一股劲力。
明劲能使未练过硬功夫的人,也能产生铁砂掌般的威力,将一块青砖立于桌面上,用手一挥,上半截粉碎,下半截纹丝不动。
李天远以前虽然天生力气不小,但绝对还达不到这种状态,秦风又观察了他一段时间,才确定他已经进入到了明劲的修为。
至于秦风自己,在修炼了载昰那篇不同于八极拳诀的功法后,每日勤练不缀,已经进入到了暗劲的境地。
载昰曾经说过,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的时代,但是对于这个限制枪支的国家而言,练得一身功夫,无疑就是一个保命机会,在关键时刻说不定就能用上。
现在秦风打人,劲力里带着一股子有渗劲的效果。
一拳打出,外面看着好好的一点伤势没有,其实里面已经伤着了,就像是西瓜一般,用手按一下皮没破,里面的瓤却是全坏掉了。
在这上面,还有一种叫做化劲的境界,能直接伤人气血,但载昰都没有这种修为,似乎只是一种传说而已。
“风哥,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嘿嘿,练拳比做生意有意思多了。”
李天远是个直筒子脾气,早年或许还有个当大佬的宏伟愿望,在认识秦风之后,却是一门心思的迷上了功夫,目标极为单纯,往往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将功夫练到极致的。
“嗯,别怕没机会做事。”
秦风拍了拍李天远的肩膀,说道:“这次如果要出去的话,你跟着我,留轩子在家里面看店……”
“别啊,风哥,让我跟你去吧,我还没见过盗墓呢。”听到秦风的话后,谢轩顿时苦起了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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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谈妥
“先别说那么多,冷兄还没答应呢。”
秦风摆了摆手制止了还要说话的谢轩,看向冷雄飞,说道:“冷兄,干不干给个准话吧,你要是愿意,那就是秦某的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冷兄要是不愿意的话,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出了这院子大门,你我各不相识,等我把那佛像卖出去以后,你随时可以来拿钱……”
秦风这种行为,在江湖上是属于搭伙做买卖,最忌讳的就是内部有矛盾,所以秦风并不勉强冷雄飞,如果他不愿意,秦风带着李天远和谢轩,一样能找到合适的墓葬。
“干!”
冷雄飞想了好一会,几乎是咬着牙吐出的这个字,刚才秦风的话把他给刺激到了,因为他已经二十多岁了,前途看不到一丝光明,他实在不愿意错过这次“发财”的机会。
而且话说回来,盗墓在冷雄飞心里,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是拿取一些地下埋的东西而已,又没涉及到别人的利益。
“好,有冷兄这句话就行。”
秦风点了点头,说道:“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这次的合作,冷兄你带路,其他的事儿都不用管,拿其中的二成份额,你觉得怎么样?”
分赃不均,是很多团伙解散甚至起内讧的主要原因,虽然东西还没影,但秦风必须将事后的分配方案给说出来。
之所以只说了冷雄飞的份额,那是因为李天远和谢轩都是自己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们相信秦风是不会亏待自个儿的。
“两成份额?”
冷雄飞想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行。其实两成我都占了便宜的,就按照秦兄弟你说的办,但我有一点要求,就是不下墓葬!”
冷雄飞跟着爷爷学艺的那段时日里,听冷一眼说过不少以前的往事,这成气候的盗墓团伙。其中必定有位风水先生,而且还是除了龙头之外最重要的人。
一般来说,盗墓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官盗,像汉末的董卓、曹操,五代的温韬,到民国时的孙殿英等,都很有名,他们往往动用大批士兵。明火执杖地大干。
还有一种则是民盗,分布各地,人数众多,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挖开墓室、棺材,从中取出随葬的财物珍宝,大发横财。
官盗就不用说了,在挖掘墓葬的时候都是大张旗鼓。而民盗,也极少像冷雄飞这般一个人干活的。而是最少需要两个。
开始时一个人挖洞,另一个人清土,同时望风,以后一个挖进墓室,另一个人在上面接取坑土和随葬品。
合作的人多为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或者是最好的朋友,这是为了防止洞口接活的人图财害命。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冷一眼在解放前的时候,曾经就有一段时间,跟着一帮搬山倒斗的人合作过,帮他们寻找墓葬,当时所拿的份额。就是两份。
冷一眼合作的那伙人是北派的,有次在豫省看上一座大墓,但发现有两个走单帮的亲兄弟,也盯上了那座墓葬,这两兄弟姓梁,在豫省也是有点名气的。
于是冷一眼团伙的老大就提出,这座墓大家合作来盗,所获得的东西,三七分成,他们占七,梁氏兄弟占三。
梁氏兄弟见到冷一眼团伙人多势众,有点心虚,但又不想平白让出这座墓,思考再三后就答应了下来。
用了两天的时间,他们打通了墓葬,由梁老二和冷一眼团伙中的两人下去取东西,梁老大与冷一眼等人在上面接应。
那是个明朝的王爷墓葬,里面的东西实在不少,而且以前还未曾被盗过,所以整整折腾了半夜,才将大部分的东西给运到了地面上。
当天快亮了的时候,他们决定收手,于是让下面三个人,轮流爬上来。
最先上来的是冷一眼他们的人,当那两人上到了地面,梁老二将绳索拴在了腰上,等着上面的人把他拉上去。
不过让梁老二想不到的是,那盗洞深达五米,而他的身子仅仅上升到了三米的时候,绳子就猛地一松,将他给重重的摔到了坑底。
不仅如此,绳子松掉的同时,一个人还重重的砸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泥土,梁老二几乎心中刚冒出了黑吃黑的念头,就被泥土给淹没了。
这一切都是冷一眼亲眼目睹的,就在活快干完的时候,梁老大被上面的人硬生生的给勒死掉了,等到下面自家兄弟上来之后,将梁老大扔下了盗洞,让他去陪自己的兄弟了。
冷一眼在给孙子说这个故事的同时,也告诫了冷雄飞,如果万一参与到盗墓中去,不是至亲兄弟在上面,万万不可下到墓葬里去。
冷雄飞之所以刚才考虑了好一会,就是担心秦风黑吃黑,不过秦风这边一共只有三个人,其中谢轩还不去,这倒是让冷雄飞宽心了不少。
“本来就不需要你们下墓葬。”
秦风哪里猜不到冷雄飞的心思,当下似笑非笑的说道:“到时候你和远子在上面望风,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好,秦兄弟放心,那里是块玉米地,晚上极少有人去的。”冷雄飞闻言脸上一红,但事关身家小命,他也没敢说出要陪秦风下墓的话来。
“风哥,你们都能出去,留下我在这干嘛啊?”
听到秦风和冷雄飞已经谈好了合作的条件,小胖子苦着脸凑了过来,说道:“风哥,反正那店又没什么生意,就让我跟着去玩吧……”
少年最是喜欢猎奇,谢轩看上去那张胖脸长得忠厚老实,实则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盗墓那么好玩的事情,他岂肯错过?
“轩子,那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别的不说,就这墓葬在玉米地里,现在正好七八月的天,晚上热就不说了,那些蚊叮虫咬的,你能受得了?”
秦风说话的时候眼睛还瞄在谢轩那一身肥肉上,看得谢轩的鸡皮疙瘩几乎都起来了,下意识的摇起了脑袋。
“不对,风哥,带点驱虫的药就行了,我不怕……”终究还是传说中的盗墓吸引力更大一些,小胖子摆出了一副要慷慨就义的表情。
“你不怕我怕。”秦风没好气的拍了下谢轩的脑袋,说道:“留你在店里不是让你玩的,等东西出手之后,咱们是要卖出去的!”
谢轩眼睛一亮,开口说道:“风哥,你是让我留下来找下家?”
“废话,以前不让你和那些人接触,是咱们手上没货,我怕你说了大话拿不出东西来,那日后在这行当里可不好混。”
秦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从那鎏金铜佛上来看,这应该是座唐朝的大墓,最次年代也能到宋,如果顺利的话,这一趟就够咱们吃一辈子的了。”
从古至今,这盗墓的活儿,向来都是见不得光的,不管哪朝哪代,这些人只要一冒头,必定是官府打击的对象。
所以这墓中古董的第一经手人,往往将东西盗出来后,都着急出货,价格卖的可谓是低廉之极,甚至连实际价值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但秦风和那些专业搬山倒斗的土耗子不同,他有古玩店作为销赃渠道,盗出来的东西,非精品不要,非高价不出,如果碰到一些珍稀物件,那的确够吃上一辈子的了。
“风哥?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不去了,我就留在古玩街找买家。”
听到秦风的话后,小胖子脸上的青春美丽疙瘩豆似乎都往外泛着油光,相比去盗墓现场,和那些老油条们谈价格斗心眼,更符合谢轩的心性。
“记住,咱们的东西,都是传承有序的,你先结识这些人,具体的物件,等我回来再说。”
秦风交代了谢轩几句,那些玩古董的也都是些人精,你要是说东西是刚出土的,估计那些家伙们都能直接给个让人吐血的白菜价。
“风哥,你放心吧,我有数。”
谢轩笑眯眯的说道,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一旁的冷雄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小子当时收他佛像时,就是这幅模样。
交代完谢轩后,秦风看向冷雄飞,说道:“冷兄,事儿就这样了,容我两天准备一下,两天之后的早上,你还来院子这儿找我,怎么样?”
之所以将冷雄飞带到家里来,秦风就是想消除对方的戒备心理,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冷雄飞要不是看到这院子,未必就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两天?秦兄弟,实话给你说,我是不想再回那工地了,我怕收不住自己的火气……”
冷雄飞苦笑了一声,他辛辛苦苦的干了一个月,才拿了几百块钱,他怕自己见到那工头,会忍不住将砖头拍在对方脑袋上的。
“那好办,不想回去就住在我这里。”
秦风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干什么,但对于冷雄飞这种专业人士,他还是想收在身边,日后生意大了,他可不想做事事亲躬。
这是因为盗墓只是为了迎合古玩店的发展,才偶尔为之的事情,秦风不会拿它当成事业来做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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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准备
冷雄飞来到津天市,除了那件鎏金佛像是个值钱玩意儿之外,身上再无长物,他对那建筑工地是苦大仇深,甚至连欢喜的内衣都没去拿,就住进了秦风等人的四合院里。
小胖子谢轩虽然之前黑吃黑的摆了冷雄飞一道,但既然大家是兄弟了,他也不小气,带着冷雄飞去到商场,从头到尾给他置办了些衣物。
从和冷雄飞谈妥了条件之后,秦风就消失不见了,一连三天都没看到他的人影,这种事情谢轩等人早就习以为常,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冷雄飞也不着急,每天不是跟着李天远练拳,就是和谢轩去古玩街开店。
这种生活对冷雄飞而言,非常新奇,他能见到许多以往接触不到的人和事,往日爷爷所教的那些江湖经验,也在慢慢和他融合着。
而且四合院吃的东西,也是让冷雄飞大开眼界,由于李天远和秦风都是练武之人,几乎每天都是牛羊肉不断,连那只大黄狗都享受同等待遇。
另外还有一些中药煲出来的汤,喝的只修炼过功法没练过任何打法的冷雄飞,都感觉体内的真气异常的活泼。
“胖哥,我说风老大去干什么了啊,这都四五天了还没露面?”
这一天关了《文宝斋》回到四合院后,冷雄飞终于是忍不住了,俗话说吃人的最短,每日在这大鱼大肉的吃着,他心里越来越不好意思。
见到二人进来,李天远双手合到胸前,缓缓的将一口真气压入到了丹田中,收了拳架子后笑道:“我说飞子,着什么急呀。风哥办完事自然就回来了。”
原本李天远还会跟谢轩去古玩街看看店,现在有了冷雄飞,他连《文宝斋》都懒得去了,整日里就在这四合院打熬身体。
“远子哥,我就是问问,整天跟着你们吃喝又不做事。我这心里慌啊。”
冷雄飞嘿嘿笑了起来,和李天远与谢轩在一起十分自在,平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去动什么心眼,活的十分开心。
当然,谢轩和李天远都是只服秦风的人,也不愿意平白招惹来一大哥,经过两天的洗脑,就将冷雄飞这老实孩子给洗脑了。
按照谢轩的说法。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谁的本事大,自然是谁来当大哥。
秦风就不用说了,这还不到二十岁,就在津天创下了这份家业,是谁都比不了的,那是当之无愧的大哥。
而李天远在几人之中是除却秦风之外,武力值最高的人。想当他老大没问题,先问问他那双拳头。谢轩曾经打过一段时间主意,最终还是感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李天远当了二哥,谢轩说什么都不会将老三的位置让出去了,在冷雄飞面前他是很有心理优势的,那黑吃黑的一幕,让冷雄飞自认智商和江湖经验都远不如谢轩。
被谢轩这么一忽悠。原本年龄最大的冷雄飞,到最后只能在这个小团伙里当了个老四,整天被谢轩指使来指使去的。
但谁都不会想到,就是这籍籍无名的几兄弟,日后都在不同的行业里大放光彩。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张妈,今儿晚饭做好了没有啊?”
谢轩伸头往厨房喊了一嗓子,回头压低了声音对冷雄飞说道:“慌什么,跟着风哥以后是做大事的,我说飞子,眼皮子别那么浅!”
这两天除了给冷雄飞洗脑辈分排行的事儿,谢轩还成功的将冷雄飞由临时成员,发展为了团队待考核人员,还需要秦风点头,那冷老四的名头才算是能坐实掉。
“你这小胖子,也不学学远子,没事练练身体多好啊,就想着吃。”
随着谢轩的喊声,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从厨房走了出来,把腰间的围裙一解,说道:“菜都烧好了,放厨房桌子上的,饭你们自己打,吃完扔那里就行了,明儿我来刷。”
“我这喝凉水都发胖的,练不练都一样。”谢轩嘿嘿笑着,说道:“张妈,晚上吃完再走吧……”
要说谢大志还真是做了件好事,这四合院住的几个老爷们就没一个爱做饭洗碗的,于是平时那张妈叫的一个亲啊,生怕老太太不伺候他们了。
“不了,二儿子大学放暑假回家了,我得回去给他们做饭。”
张妈摇了摇头,洗了下手就打开了院门,“咦”了一声说道:“小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妈都好几天没见你了。”
“张妈,我出去了几天,辛苦你了啊。”
秦风说话的声音传到院子里的时候,他的人也走了进来,在秦风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几乎和他一般高的大背包。
“风哥,您回来了啊?”
“风老大,这背的是什么东西啊?”
见到秦风进来,李天远和谢轩等人顿时围了上去,就连冷雄飞憋了半天,也喊出了个“风哥”来,让秦风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疑问。
“没事,你们吃吧,大妈先走了。”张妈见几个小子将秦风给围住了,笑着出了院子关上了大门。
“风哥,看你黑了不少啊,哎呦,这什么东西啊?那么沉?!”
看见张妈走了出去,小胖子自告奋勇的用双手接过秦风的大背包,只是就在秦风一放手的当口,谢轩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
谢轩按着腰站直了身体,试着又用双手拎了下那背包,喃喃道:“这……这玩意不是怕要一百多斤?”
“一百多斤?”
李天远推开了谢轩,一把将那背包给拎了起来,随手背在了身后,说道:“这也没多重啊?小胖你的身体是太差了。”
“我能和你们比嘛?”
谢轩嘴里嘟囔了一句,紧接着看向秦风,说道:“风哥,您这几天都去哪儿了?这包里准备的是什么东西啊?”
在几天前的时候,秦风问谢大志借了一辆黄面包车,也没和谢轩等人说去了哪里,这一走就将近一礼拜,谢轩等人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远子,去把大门给插上。”
秦风接过了李天远身上的背包,随手放在了地上,看向冷雄飞说道:“冷兄,大家都是江湖一脉,你刚才那称呼,我实在是当不起啊……”
秦风虽然是当今外八门主脉的门主,但外八门早就不复当年风光,现在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几乎每一件事儿都能被政府判上个三五年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秦风也不会将其整合起来,那等于是树个靶子给国家打。
而且话再说回来,冷一眼当年是走单帮的,和外八门也没什么关系,即使论江湖交情和辈分,秦风也当不起冷雄飞一声“大哥”的。
“风老大,我……我以后想跟着你们干。”
冷雄飞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你们要是愿意接纳我,轩哥说了,以后我就是老四,几位都是我大哥。”
“轩哥?”秦风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小胖子。
从监狱里出来之后,谢轩还是头一次被人喊哥,当下开口说道:“风哥,是这样的,我看飞子也挺可怜的,家世与咱们都差不多,就想叫他一起过来混。”
弱弱的看了一眼秦风,谢轩的声音低了几分,接着说道:“风哥,这……整个我只是说说的,还要您拍板啊。”
“原来是这样啊?”
秦风点了点头,转脸看向了冷雄飞,说道:“我和天远都算是孤儿了,雄飞你与我们的情况也有些相似,真要留下来也不是不行。”
“风哥,我真的很想和你们在一起,爷爷去世之后,我……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冷雄飞闻言红了眼睛,从爷爷去世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年了,他只有在秦风这四合院里,才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
“成,只要你愿意把我们当兄弟,当亲人,那以后就留下来吧!”
看到冷雄飞真情流露的样子,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认可冷老四了这个称呼,笑着说道:“先吃饭,我开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车,可是饿坏了。”
正式加入了四合院,几人之间的关系无形中融洽了许多。
尤其是有人喊哥,小胖子谢轩的那张脸,一直都没断过笑容,如果不是排在老三,怕是早就将哥罩着你的话给说出来了。
吃过饭后,几人来到了正堂屋,看到三个小伙伴一脸好奇的样子,秦风这次没卖关子,直接将大背包给拉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包裹后,任凭他们翻看了起来。
“咦,这玩意是铲子?风哥,这是洛-阳铲吧?”
冷雄飞拿出了一个半圆长形、下面极为锋利的圆筒状物件,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说道:“我以前只听爷爷说过这东西,还从来没见过呢……”
“风哥,您这从那弄的京城车牌子啊?”谢轩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对用报纸包着的铁皮,撕开来一看,原来是挂着京城牌照的汽车牌子。
谢轩话声未落,李天远也从里面鼓捣出了个东西,举在手上说道:“还有这个,风哥,这玩意是什么,怎么好像电影里的防毒面具似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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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专业
“那是氧气罩,军用的,也不知道那帮家伙从哪里搞到手的?”
秦风看了一眼李天远手中的东西,说道:“里面的氧气含量,能在缺氧的情况下支撑一个小时,可惜只找到这一个……”
“嗯,这玩意有用!”
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点了点头,说道:“我爷爷说过,大墓里面往往会释放毒气,这东西是能用着。”
“毒气是有,不过不是释放的,那么多年什么毒气也都流失干净了。”
秦风闻言笑道:“那是地下那些东西腐朽后产生的一种气体,飞子,听说你上过高中,这化学学的不怎么样啊?”
“风哥,我那高中都是玩过来的,学过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
冷雄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洛-阳铲,说道:“风哥,这东西可不好找,您莫非这几天找到咱们同行了?”
就算不知道盗墓的人,只要懂得一些考古知识的,那对洛-阳铲就不会陌生。
这东西起源于豫省,在考古工具里又名探铲,为一半圆柱形的铁铲,一段有柄,可以接长的白蜡杆,使用时垂直向下戳击地面,可深逾数十米米。
洛-阳铲利用半圆柱形的铲可以将地下的泥土带出,并逐渐挖出一个直径约十几厘米的深井,用来探测地下土层的土质,以了解地下有无古代墓葬。
洛阳铲据传为豫省农村的盗墓者李鸭子,于20世纪初发明的。
1923年前后,李鸭子来到他家附近一个叫孟津的地方赶集,转了一会儿,他便蹲在路边休息,李鸭子平日里以盗墓为生。所以他经常想的也是有关盗墓的问题。
这时,他看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包子铺,卖包子的人正准备在地上打一个小洞用来支撑棚子,他在地上打洞的工具,引起了李鸭子的兴趣。
因为他看到,这个东西每往地下戳一下。就能带起很多土,盗墓经验丰富的李鸭子马上意识到,这东西要比平时使用的铁锨更容易探到古墓。
于李鸭子受到了启发,比照着那个工具做了个纸样,找到一个铁匠照纸样做了实物,第一把洛-阳铲就这样诞生了。
自上个世纪初以来的100多年间,神奇的“洛-阳铲”,使得古墓葬最集中的洛-阳邙山地区十墓九空,古物大量外流。“洛阳铲”由此恶名远播。
但不可否认的是,“洛-阳铲”既是盗墓工具,又是考古工具。
“洛-阳铲”已被正式作为田野考古工作者的特备工具,在教科书上划出图形,介绍其使用方法,向全国推广使用,并因此而形成了我国独有的考古钻探技术,也成了考古钻探工具的象征。
秦风包里的这把洛-阳铲铲夹宽仅2寸。宽成u字半圆形,虽然看似半圆。其实形状是不圆也不扁。
冷雄飞知道,洛-阳铲在制作工艺上更为复杂,通常制造一把小铲需要经过制坯、煅烧、热处理、成型、磨刃等近二十道工序,故而只能手工打制。
别小看这么一把铲子,从那底部被沙土磨的铮亮的锋刃处就能看出来,这玩意绝对是没少使用。说不定就是哪个盗墓团伙的看家宝贝。
“你到是有眼光,为了这玩意,我差点没栽在那里!”
看到冷雄飞拿出的洛-阳铲,秦风伸手又从包里拿出了几根实心的螺纹钢管,插入到铲子的底部一拧。顿时接出了一个长约两米的杆子。
“我这次出去的时间有点长,这些东西都给你们介绍下吧。”
秦风将包里剩余的物件都拿了出来,说道:“这件是紧身皮衣,穿着它下到土里,能减少爬行时的阻碍。
这个是工兵锹,我从一个工程兵部队里顺来的,我估计以前操场那些摸金校尉们,后来都转业干了工兵,这玩意不是一般的好使。”
秦风像是在介绍百宝囊一般的从背包里往外掏着东西,最后拉出了一台小型的带着风扇叶的机器,说道:“这个是小型的鼓风机,听飞子说那墓葬不小,氧气只是在进入的时候用的,搬运东西却是有些碍事,还是要将里面的气体给换出来的。”
“风哥,您……您这是从哪搞来的这些东西啊?”
听着秦风这一番介绍,谢轩等人早就看傻了眼,这……这简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冷雄飞要是有这些装备,恐怕也不至于只是在那墓葬边缘处“到此一游”。
“从豫省,我本来是想去顺把洛-阳铲的,没想到那边的同行真是专业。”
说到这里,秦风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坏笑,接着说道:“去了一趟我总不能空手回来吧?就从那边借了点儿东西……”
在决定发掘冀省那座墓葬后,秦风心里就有了想法。
他又不打算以后专业盗墓,偶尔为之的事情,似乎没必要去搞齐师父说的那些装备,那些恐怕最少还要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所以琢磨了半天之后,秦风向谢大志借了辆面包车,驱车直下豫省,既然想取巧,这天下盗墓工具最多的地方,自然就是豫省地区了。
秦风路子走的很对,在来到洛-阳后,他发现靠近邙山的那些小村庄,几乎是全民盗墓,村子里不是连襟就是兄弟,组成了一个个的盗墓团伙。
不过这些人的防范心理也很强,秦风虽然装成收购文物的贩子,但他实在太面生,用了三天的时间,才算是进入到了一个小村子里。
经过十多年的专业盗墓,村子里居然有了专门销赃的人员。
而且秦风还发现,这些人也都成了奸商,拿出来的东西十件有九件是假的,剩下的那件也不够文物的标准,即使被派出所抓住也说不出什么来。
当然,秦风又不是来买古玩的,他只不过到这里来客串一把盗门,在进入村子的第二天,秦风就摸进了六户人家,凑齐了这套设备。
不过在“顺”洛-阳铲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当时连摸六家秦风都没发现洛-阳铲,一急之下,秦风冒着夜色就上了山,他早在下午的时候,就从几户人家口中听到黑话里,知道他们夜里要干活。
果不其然,在顺着那些人留下的痕迹走出一里山路后,秦风听到了盗墓的人声,正像他想的那样,盗墓已经进展到了实施阶段,洛-阳铲被扔到了一边。
要说秦风也是胆大包天,守着两个望风的人,大模大样的将放在路边的洛-阳铲给取了过去。
只是让秦风没想到的是,这望风的人手边,居然放着把老炮筒,如果不是他跑的快而老炮筒点火药慢的话,估计这次秦风真的要栽在那里了。
逃出大山的秦风连村子都没回,直接绕过村子上了他的面包车一路狂奔,至于那些丢了吃饭家伙的人家会如何骂他,秦风自然是一句都听不到的。
“风……风哥,您……您这才叫黑吃黑啊!”
听完秦风的讲诉后,谢轩脸上那仰慕之情简直就是溢于言表了,且不说一夜连盗六户人家的专业技能,秦风简直就是偷盗贼窝里去了,居然还能全身而退?
不仅是谢轩,李天远和冷雄飞的那也是一脸的景仰之情,尤其是冷雄飞,一对比秦风的手笔,他那盗墓的手段,丢人简直就丢到爷爷头上去了。
谢轩眼尖,发现秦风将一小包东西珍而重之的放到桌子上,不由好奇的问道:“对了,风哥,你桌子上那放的是什么?”
“这玩意可不能胡乱鼓捣,要不然说不定能把这院子给炸没掉。”
秦风打开了那个绿布书包,露出里面用透明塑胶袋封好的四块块状物体,说道:“这是炸药,而且还是最新型的tnt,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从哪里搞来的!”
豫省盗墓的手法,算是传承自北派,和南派盗墓传承讲究以技巧进入墓穴不同,北派往往是大刀阔斧,出了名的暴力盗墓,所以名声一直都不怎么好。
墓葬里多有石门,以往自然用锤子斧头,而到了现在,那些专业盗墓贼们也与时俱进,干脆用起了炸药,这玩意可要比斧头省事多了。
“靠,炸药?”谢轩原本想抓向那绿包的手顿在了半空,苦着脸说道:“风哥,这玩意你拿远点,咱们这院子可是新装修过的啊!”
“瞧你那胆子……”秦风撇了撇嘴,说道:“还哭着喊着跟我们去盗墓?让你看家就对了。”
其实当初秦风看到这包炸药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想想自个儿这次只有一个人下墓,如果时间紧迫的话,说不得也要用上这东西的,于是这包炸药也成了秦风首次客串盗门高人的战利品了。
“行了,我先去睡一觉,有事明儿说……”
给几人介绍完包里的东西后,秦风打了个哈欠,说道:“他妈的被人像撵狗一样追出了豫省,还在鲁省绕了个圈子,这有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热烈欢迎
虽然整个人都疲惫不堪,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秦风一大早就起来了。
出了厢房,秦风一眼就看到李天远身边,正站着冷雄飞,似乎在跟着李天远学习站桩,不由奇怪的问道:“飞子,你怎么也起那么早?”
“风哥,我跟着远子哥学点功夫。”
李天远挠了挠头,说道:“爷爷会功夫,可是就不愿意交给我,要不然我在工地也不会受人欺负了……”
李天远曾经跟爷爷去集市上摆过摊,他亲眼见过年逾八十的爷爷,一伸手就将集市上的小流氓打翻在地,那时冷雄飞才知道爷爷居然会功夫。
但无论冷雄飞怎么恳求,冷一眼只是教给他了一些呼吸吐纳的内家心法,至于和人动手的功夫,则是一招都没教。
“飞子,别怪你爷爷,他是为了你好!”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远子要不是进监狱蹲过几年,出手知道轻重,我也不敢教他功夫,唉,就算这样,这小子也惹了不少的麻烦……”
古人说文以儒犯法、侠以武犯禁,这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学武之人往往气血旺盛无处宣泄,这也导致在平时的生活中,一言不合就会拳脚相向。
这种行为给社会带来很大隐患的同时,也会给自己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就像是李天远那天和人发生冲突,他如果身上没有功夫,或许就是挨顿打了事了,但偏偏李天远功夫还不错,这一还手,顿时捅了个马蜂窝。
这也导致秦风费劲心机,担了好大的风险。才将袁丙奇集团给覆灭掉。
而冷雄飞如果练了拳脚,肯定也不会受那些工头欺负,这动起手来没轻没重,说不定这会早被关进了看守所,冷一眼不教孙子功夫,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看到冷雄飞一脸迷惘的样子。秦风苦笑了一声,说道:“飞子,古人讲武德,一是修身,二是防身,你跟着远子练功夫我不管,但要保证,以后不能向普通人动手。”
“是,风哥。我记住了,爷爷以前也这么说过。”
冷雄飞点了点头,他脑袋要比李天远好使多了,听出秦风是怕他习武之后惹是生非,为自个儿招灾引祸的。
秦风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将筋骨松散开后,招呼两人道:“飞子出去买早点,我回头要准备点事儿。咱们中午出发,争取晚上赶到保市!”
“好嘞。风哥!”冷雄飞答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买早点了,平时这样的活却都是李天远干的。
“风哥,大清早的买胡萝卜干嘛?”谢轩被秦风从被窝里给提溜了起来,就是为了买两斤萝卜,回来后还满脸的不高兴。
秦风在小胖子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行了,你小子赶紧去开店吧,要是我回来你还找不到下家,那我看这古玩店真的甭开下去了。”
“别介啊,风哥。您放心,我一准能找到买家的。”谢轩倒是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哪里肯让秦风关门大吉。
这几天谢轩盯上了几个人,不过还没有与其深谈,毕竟手上没东西,不能给人看货,说什么都是假的。
吃过早饭之后,秦风指使谢轩买了两斤胡萝卜之后,就将他赶去了古玩街,自己则是关进了屋里,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到了中午的时候,秦风往外打出了个电话,简单的吃了点张妈做好的午饭,带着李天远和冷雄飞上了面包车,往保市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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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天市和京城一样,几乎处于整个冀省的包围之中,从津天到保市的距离只有两百多公里,走高速也就是三个小时左右。
不过秦风走的是国道,车子跑的稍微慢一些,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才进入到了保市地界,在一处两边都是庄稼地的道路边,秦风停下了车子。
“风哥,停这儿干什么啊?”
李天远跳下了车,他那近一米九的块头,在车子里窝了四个多小时,一出来就伸了个懒腰,浑身关节“噼里啪啦”的炸响了起来。
“你小子更适合练外门功夫,由外及内比较好一点。”
秦风看了一眼李天远,开口说道:“都下来干活,我来换车牌,你和飞子把这些字给贴在车上,回头我给你们化下妆,一会由远子开车。”
秦风说着话,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两副车牌,撕开包裹车牌的报纸看了下后,秦风将另外一副扔回到了车里。
来之前秦风一共准备了两副车牌,他现在手上拿着的这一副,是苏省彭城市的汽车牌照,原因嘛,则是看了李天远和冷雄飞往车子上帖子字就知道了。
在秦风换好车牌后,李天远和冷雄飞也忙活完了,那辆黄色面车上的两边,都贴上了“彭城地质大学”的字样。
换好车牌贴好字后,秦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对着李天远说道:“远子,这一趟你是彭城地质大学的司机,什么话都不用说,不管我们去哪里,你都留在车里,知道吗?”
“知道了,风哥,我就当自己是个哑巴。”李天远重重的点了点头。
交代完李天远,秦风回头看向冷雄飞,说道:“飞子,你后面要用的名字叫令飞,是彭城地质大学重金属勘测专业的学生会主席,这一次是跟我来保市做年级实习前考察的,你也不用多说话……”
“对了,你们后面称呼我,就叫何主任好了,千万要记住,别叫错了。”
秦风冷雄飞和李天远各自安了个身份,秦风又交代了自己后面几天将要扮演的角色,他要当的是彭城地质大学重金属勘测专业教导处的主任。
如果秦风入的只是搬山倒斗那一门,那他绝对会和那些土耗子们一样,直接打洞盗墓,将里面的东西给席卷一空。
当然,那样做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因为在保市,有着清皇室陵墓的存在,对于盗墓打击的还是非常严厉的。
不过秦风身兼外八门所有技艺,太没技术含量的事情他是不愿意做的,早在去豫省准备工具之前,秦风就用彭城地质大学的名义,打了一个电话给保市地质局。
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地质专业学院,彭城地质大学在行业内的名声。还是十分响亮的。
所以对于地质大学的应届毕业生要来保市做实习勘测,保市地质局的领导当即在电话中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这万事只要牵扯上了公家,那就等于是有了保护伞,到时候即使秦风大白天的用洛阳铲去探墓,怕是都会被人认为是在地质勘测。
给李天远和冷雄飞说了一番行动计划,秦风拿出一盒早已准备好的胶水油彩和粉底,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给自己三人的面容做了些改变。
秦风将李天远的面颊上打了些油彩,让他的脸庞看上去显得柔和了许多,再不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而对于冷雄飞,秦风基本上没做什么改变,他的面相比较清秀,而且年龄也和大学生相仿,只需要本色演出就可以了。
这三人改变最大的,还是秦风自己,他将自己的面色用粉底打得黯淡了许多,眼角用胶水拉出了一些鱼尾纹,看上去像是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和之前完全变了一个人。
李天远对秦风层出不穷的本事早已是习以为常了,不过秦风的改变却是将冷雄飞给吓了一大跳,敢情爷爷所教的易容术和秦风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至此,前期准备工作算是全部都完成了,李天远发动了车子,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到了保市地质局的大门口。
保市位于华北平原中部,与京津地区构成了黄金三角,且互成犄角之势,自古是“北控三关,南达九省”的“通衢之地”,是京津冀地区中心城市之一,素有“京畿重地”、“首都南大门”之称。
保市矿产资源丰富,西部山区金、铜、铅、锌、钼、铁、煤等矿产相对集中,东部平原地热、石油资源分布广泛,是冀省主要有色金属、贵金属聚集地之一。
和很多资源匮乏的地质局相比,保市地质局无疑是有钱的衙门,办公大楼修建的十分气派,秦风在门卫处打了个电话后,一位办公室的主任迎了出来。
“王主任,中午和您通过电话的,我姓何,是彭城来的。”
秦风的肚子里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看上去和以前单薄的样子大相径庭,与王主任握手的时候,显露出一丝文人和学校领导的做派。
“何主任,热烈欢迎您的到来啊……”
王主任紧紧握住了秦风的手,很热情的说道:“每年都想问贵校要些大学生,可就是没人愿意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啊。”
彭城地质大学在行业内的地位,和京城的华清京大,沪上的复旦财经也差不多。
在九七九八年那会,地质大学每年应届的毕业生,的确十分抢手,否则对待一位学校教导处的领导,王主任也不会如此热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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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盗不如骗
“王主任太客气了,等明年在校内给你们举办个专场招聘,您看怎么样啊?”
秦风笑着打起了哈哈,他让李天远等在了车上,带着冷雄飞跟着王主任上了楼,冷雄飞的表现还不错,给王主任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
“何主任,那敢情好,明年我可就向你要人了啊。”
将秦风二人带到了办公室,王主任一脸歉意的说道:“何主任,今儿实在是对不起,局长和书记去省里开会了,等一会刘副局长过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这个……”
秦风犹豫了一下,说道:“王主任你也知道,我就是来打个前站的,这两天到下面转转就回去了,学校那边还等着呢。”
伸手从包里拿出了盖着学校公章的函件,秦风说道:“王主任,还是把相关手续先办理下吧,到时候同学来了,还要请你们大力协助的。”
“何主任,吃饭也是革命工作嘛。”
王主任闻言笑了起来,拿起函件随时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回头吃晚饭先住下,明儿我让办公室的小李陪你下去,到哪个县都不用你操心……”
“那怎么好意思呢。”
秦风连忙客气着,他的语气神态,看上去和现在的年龄一般无二,甚至连身边的冷雄飞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到底还是不是秦风?
“都是兄弟单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王主任看了下手表,说道:“何主任,您看,刘副局长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忙完,要不我让人先带小令同学去宾馆住下。咱们在这聊聊天?”
“好,就按王主任说的办。”
秦风点了点头,看向李天远说道:“令飞,车上勘测的东西就不要往下搬了,回头你和司机一起吃点饭,然后早点休息吧。”
见到秦风答应了下来。王主任叫过一个办事员,让他带着冷雄飞去住宾馆了,地质局自然有接待酒店,这些都不用秦风花钱的。
走出地质局一直到酒店住下来,冷雄飞还感觉自己像是在梦中一般,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就凭着秦风一张嘴,为何那些人就能轻信了他的话?
其实在**十年代的时候,是骗子最为横行的年代。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骗子,就玩些公车上开健力宝中奖之类的。
另外在九十年代,记者也是个吃香的职业,有些有点文化的骗子,则是花上几十块钱印个记者证,然后到处去蹭会,遇到生意好的时候,每天下来也能有个千儿八百的好处。
而那些厉害的老千。则是打着各种幌子招摇诈骗,冒充什么港商台商。让许多急着想要招商引资出政绩的地方政府,吃了不少亏,
像秦风这样的,有事有据,之前就有电话联系,来到后还有公函公章。加上又是学校这种读书育人的地方,可信度比较高。
而且秦风又不是来诈骗什么东西的,只是学生实习对口接待一下,这样的事情,地方上甚至都懒得再打电话去学校核实。
所以冷雄飞看到的这一幕。根本就不算什么,在那个年代只要熟悉一些体制内的情况,骗不到钱财骗个吃喝还是非常容易的。
等冷雄飞同学走了之后,王主任打了个哈哈,开口说道:“何主任今年还不到四十吧,真是年轻有为呀。”
“马上也四十喽,学校事多,不养人啊。”
秦风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在体制内好,平时在学校里,什么事不都要自己办,哪像王主任管着这么多人啊。”
秦风眼中恰到好处露出的那一丝沧桑,刚好和他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年龄相当,王主任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在他面前的“何主任”的年龄,足足要年轻个二十岁。
“对了,何主任,我听说贵校有个在职的研究生班,不知道想上这个班,需要什么条件啊?”
王主任忽然话题一转,说出了他支开冷雄飞的真正用意。
从进入到九十年代之后,体制内对干部年龄和学历的要求是越来越高,王主任年龄倒是不大,今年才三十六,但却是个高中学历,想要再进一步的话,这个槛很难迈过去。
所以在接到秦风的电话之后,他心里就动了主意,彭城地质大学的研究生,那牌子可不是一般的硬,整个保市地质系统都没几个。
王主任感觉凭着自己的长袖善舞再加上这学历,用不了几年,地质局的一个副局长的位置怕是跑不掉的。
“这个嘛,不瞒王主任,是有这么个班,不过招生的对象,是各省市相关的厅局级领导,这是学校下了文件的……”
秦风看了一眼王主任,迟疑了一下说道:“研究生学院的院长,以前是我的导师,回头我和老师说一下,您再去一趟,估计这事儿问题不太大。”
“哎呦,何主任,那全拜托您了,您放心,院长那边,我一定处理好。”
王主任干的就是迎来送往的办公室工作,对秦风话中的意思那是一点就透,现在除了家里亲人,办事不送礼?再好的关系也白搭,秦风这么一说,他反倒放心了。
“行,不过这事儿千万别声张,各省盯着这班的人可不少。”秦风压低了声音,交代了王主任一句。
“这是肯定的,回头刘副局长那边,也希望何主任别提这事儿啊。”
王主任脸上笑开了花,当即从里间拎出了一箱酒,说道:“八零年的茅台,最后一箱了,今儿一定和何主任不醉不归!”
办公室主任是局长的大管家,王主任也不大在乎刘副局长的看法,晚上对秦风的招待规格可谓是按照厅局级领导来的。
吃饱喝足之后,王主任亲自将秦风送回了宾馆,在进门的时候,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又塞到了秦风的手上。
“靠,怪不得千百年来,盗门始终都不如千门,哥们什么都没干呢,先收了小一万?”
秦风根本就不用数,用手指一捏,就知道信封里装了多少钱,脸上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要不是出千诈骗有违师父教导,秦风还真想顺着这笔生意做下去了,就看这王主任的豪爽劲,估计从他身上捞个二三十万的不成问题。
“无欲则刚啊,古人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叹了口气,秦风将钱给收了起来。
秦风在酒店是单独开的房间,而冷雄飞和李天远则是住在一个房间的,去到他们房间转了一圈,秦风才知道,敢情晚上这哥俩也被人招待着喝了不少。
吃饱喝足后,王主任的那位手下还给司机师傅李天远拿了一条好烟。
反正都是开发票报销的,明明连烟带酒花了八百,发票的数字直接就跳成了两千,小办事员也有自己的赚钱之道啊。
那人干这些事都没避讳李天远和冷雄飞,一个学生一个司机,也不怕被他们看到,这可把冷雄飞刺激的不轻,见着秦风一直嚷嚷,早知道当年好好上学去考公务员了。
和王主任有了那么一层关系之后,第二天带着秦风等人下县的人,居然变成了王主任,这几天局里大领导都不在,他也想和秦风多处处关系。
说是考察,其实还是吃喝,王主任在保市交游颇广,几乎在每个县镇都有朋友。
至于地质勘测那一块,地质局里有的是现成的资料,到时候秦风想让学生们去哪里实习,直接挂口找个有地下有金属的乡镇就行了。
陪着秦风转悠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局里领导回来了,王主任不得不回去。
这会他们正好“考察”到了羊田镇的平庄附近,按照王主任的话说,这里的羊肉是保市最为正宗的,王主任和镇上派出所所长关系不错,将秦风等人介绍了给了杨所长之后,这才自己回了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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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主任,要我说就在所里收拾两间房,你们住这里算了,村子里老乡家,那条件真不怎么样的。”
杨所长今年四十出头的年纪,面对着比他小几岁的副处级干部何主任,显得十分的热情。
镇子上条件比较差,招待秦风等人吃了顿羊肉之后,听何主任说想住在老乡家,杨所长说什么都不愿意。
“杨所长,不用麻烦,我们就住两天,勘测一下平庄地下的金属含量,村子离的近,平时也方便。”
秦风拿出了李天远的那条烟,给杨所长扔了过去,说道:“回头麻烦杨所您带我们去一趟就成,该给老乡的,咱们这个不能少。”
“什么钱不钱的,既然何主任决定了,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杨所长摆了摆手,接过了那条香烟,干他们这行的,从来不缺香烟这些东西,秦风给了也就接着了。
警车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秦风的面包车,两辆车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从一段难走的乡间小路再走上差不多一公里的地方,就是平庄了。
“风哥,就在那块地下面,我上次来的时候,玉米才刚长上穗,这会都已经成苞,马上就能收割了……”
在距离平庄还有五百多米的地方,冷雄飞向着右边的庄稼地努了努嘴,他那会可没少蹲在玉米地里面挨蚊叮虫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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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平庄
“飞子,你说的墓葬是右边一百五十步哪里吧?这里位置不错啊……”
秦风的目光沿着那玉米地一直往远处延伸,轻声说道:“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以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
“风哥,您也懂风水堪舆之说?”
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却是因为秦风这一番话,尽数道出了风水堪舆聚气之说的精华所在,而且正符合眼前的地势地貌。
冷雄飞是早年听爷爷说起过这里有个大墓,自个儿来到之后又找了好几天才找到,没成想秦风只是搭眼一看就说了出来,这让冷雄飞心中不禁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八岔子的学说,我也懂点。”
秦风笑着点了点头,八岔子即为奇门,占卜问卦相面等金点之术包括风水堪舆,都被含在了其中。
秦风虽然没有多少实地堪舆的经验,但大局观极强,稍微听冷雄飞一解说,再结合周围的地貌,顿时就看出了墓葬所在的位置。
“风哥,不带你怎么打击人的……”
冷雄飞无语的看了一眼秦风,他真的无法想象,真实年龄比他尚且小了好几岁的秦风,究竟是如何学得这么多知识的?他在秦风这么大的时候,连那些江湖黑话都背不全呢。
“术业有专攻,我懂未必就精。”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飞子,你所继承的传承博大精深,只要吃透掉,一代宗师的名声是跑不掉的。也不用妄自菲薄……”
有载昰那种学究天人的师父,秦风的眼界远比冷雄飞开阔的多,他知道,在国内风水一说可能还被归类到封建迷信里去。
但是在港澳台和国外,风水学说是鼎盛不衰的话题,不管是黎民百姓还是高官显贵。几乎都是笃信不疑,冷雄飞日后如果去到那边发展,未必不能成大器。
至于秦风自己,则真是犯了所学太杂的毛病,而且还不是他所说的术业不精,这外八门中的技艺,秦风是样样都能拿的起来。
也正是如此,秦风现在有些许迷惘,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往哪个方向发展。而且遵循师训,利用外八门技艺赚钱,秦风心中总是感觉有些对不起师父。
所以秦风宁可放弃来钱最快的千门骗术,而跑到这穷山僻壤的地方来盗墓,心中未尝不是存了师父所说,不得损人利已的师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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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主任,到了,这里就是平庄。”
一公里多的乡村小道。两辆车足足跑了差不多十来分钟,进了村子后。里面的道路愈发的狭窄,杨所长就将车子停在了村头。
“怎么样,何主任,累着了吧?你们城里人可吃不了这苦吧?”
看到秦风从后面的车上下来,杨所长递了根香烟过去,笑道:“像这种地儿。我们一个星期就要跑一趟,熟得很,晚上让村长搞点野味,咱们喝点。”
“杨所,你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秦风拿出火机给杨所长把烟点着了。笑道:“我们干勘测的,什么地方没去过?不瞒你说,就是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我们都能生存,别说这有山有水的地方了。”
“乖乖,我还真是小看你们了,原来以为你们做老师的都不出门的。”
反正是胡扯,秦风扯着劲儿的和杨所长吹了起来,听得这四十多岁的男人是一愣一愣的,警察也是人啊,这世上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哪儿能啊,我们干勘测的,每年都要带学生出去的。”
秦风笑了笑,正说话的当口,早先进村时跑回去的一帮半大小子,打头从村子里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七八个人。
“哎呦,杨所长,欢迎啊,你不是前天才来的吗,怎么又过来了?”
走在那群小子后面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件胸口开了好几个窟窿的白汗衫就迎了出来,不过欢迎之后张嘴的第二句话,却是显露出了基层领导的水平。
“老唐,你以为我愿意往你这儿跑?”
杨所长哭笑不得的和唐村长握了下手,说道:“你们村子和上坝村打架的事儿,可是还没完呢,我说你们也不缺水,干嘛老是要截流?这不是找事儿嘛……”
杨所长来平庄,处理最多的事情就是因为几个村子的用水问题。
平庄是沿山而建的,山上的溪流一年四季都不断,而且在山脚下汇集成了一个小湖,多余的水则是被开通了水渠引往山外的另外几个村子。
早年没水渠,几个村子之间还没什么矛盾,但水渠开通后,平庄的人感觉自己的水被引走了,心里自然有些不平衡。
尤其是有一年大旱,山上的水也不多,小湖几乎都干涸了,于是平庄堵住了往外引水的水渠,优先保证自己庄子的用水。
但如此一来,山外的村子顿时不乐意了,农村人火性大,几个村长坐在一起没扯几句就闹翻了,酒桌上干了一架之后,回村又拉了人马继续打了起来。
四五年前的那场械斗,四个村子总共死了三个人,这事儿一度闹的很大,有几个村民被抓去定罪了,于是几个村子的仇怨也结了下来。
现在就算天不旱,平庄也都故意截留一些水给下游的几个村子添堵。
前几天又因为截流的事情打了一场架,好在没死人,为了这事儿,杨所长几乎都跑断了腿,不过也拿唐村长这在村子里一言九鼎的老顽固没辙。
“杨所长,小崽子们一天到晚没事干,这不是火气旺吗?”
唐村长是个老滑头,嘴上打着哈哈,将话题岔开道:“你看,这正好到晚饭的点了,大炮家的老二昨天打了只野猪,我那里还有风干的野鸡,咱们今儿好好喝几杯!”
看着唐村长转头往村子里让人,杨所长一把拉住了他,说道:“先别忙着喝酒,老唐,今儿有几位贵客住你们村上,你要给安排好啊。”
“贵客?还住我们这儿?”
唐村长的眼神这会才放在了秦风等人身上,他原本以为杨所长就是带人来吃野味的呢,这事儿以前可没少发生。
“对,这是彭城地质大学的何教授,他带学生来勘测一下这里地下金属矿物的含量,可能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就住你们村子上了。”
杨所长加重了几分语气,接着说道:“老唐,这可是政治任务,一定要接待好了,不然明年再申请贫困村的拨款,你老小子别再找我帮忙!”
平庄靠山依水,单是大山里的产物,其实就足够养活一个村子的了。
只不过大山延绵千里,这进村的路实在是不好走,交通制约了村子的发展,使得平庄年年都要申请贫困拨款,过的反而是周边几个村子最差的。
“哪能啊,杨所长的客人,那可不就是贵客?”
听到杨所长的话后,唐村长的老脸顿时挤得像朵菊花,回头嚷嚷了一声道:“快点,帮客人把东西都拿进去,都放到大炮家里,还就他们家干净点。”
唐村长在村子里的威望还真不是吹的,一句话喊出去,顿时五六个半大小子,上来就抢李天远和冷雄飞手上的背包。
李天远和冷雄飞的包里多是一些衣服,真正的东西都在车里放着的,当下也没推让,在一帮人的拥簇下向村子里走去。
由于是依山而建,越是往村子里走,地势就越高,地面都是用长条青石铺就的,整个村子给人一种十分古朴的感觉,像是走在千年古镇中一般。
“何……什么教授,咱们这地下,还真有金银吗?”
走在路上,唐村长和秦风套着话,他是被穷怕了,刚才听到杨所长提起勘测贵重金属,那眼睛几乎都冒绿光了。
“是何教授!”杨所长没好气的提醒了一句,他之所以不说是何主任,就是怕老唐这滑头将秦风当成官僚了。
“对,对,何教授,老汉不懂这些,您给说说?”唐村长点头哈腰的拿出一盒没有过滤嘴的香烟,给秦风和杨所长递了一根。
“唐村长,这个还真是不好说。”
秦风接过香烟,也没管好烟孬烟,直接拿火机点着了,吐出一口烟雾说道:“大别山地下资源丰富,这是肯定的,金银储量绝对少不了……
只是这里交通太不便利了,能不能开采,还是要等勘测出来之后看储量,唐村长,你们也不用着急,要是储量丰富的话,守着这金山银山,还怕以后没人投资吗?”
这千门行骗,讲究的也是术业专攻,为了这一次的事情,秦风可是没少查资料,对于保市的地下金属分布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唉,十几年前就有人这么说过,换不成钱有个屁用啊?”
听到秦风的话后,唐村长撇了撇嘴,兴致变得也不是很高了,闷头带着众人往他说的大炮家里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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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同行
山间的村庄十分的安溢,临近傍晚,夕阳下起了一层薄雾,笼罩在村子的小路上,看着各家升起的炊烟,听着鸡鸣狗吠,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大炮,你这老东西,家里来客人了,还不出来?”
走了差不多三四分钟,来到一处盖着瓦房的院子门前,唐村长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顿时引来院子里一阵狗叫。
“老唐,你这个扒灰的老东西,叫什么叫?”
院子里响起一声回骂,看起来大炮和村长的关系很不错,要知道,扒灰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被农村人听见,那是连拼命的心思都会有的。
扒灰的意思很多人都懂,就是老公公和儿媳妇偷情,这个典故传自苏东坡。
相传苏东坡中年丧妻,一直未娶。他忙于公事和写作一晃许多年就过去了,一人过着怪习惯,转眼儿子就娶妻生子了。
偏偏苏东坡一代英才,聪明绝顶,才华横溢,而他的儿子却庸碌无为,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
一天,苏东坡的儿子又出去玩乐去了,苏东坡一人在书房里坐着,呆呆的思考问题,这儿媳妇其实也是个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通,之所以嫁到苏家就是对苏东坡的崇拜才嫁过来的。
来了之后才发现他的儿子这样的平庸,很是落寞失望,早就对苏东坡倾慕不已,今天有机会了想和公公亲近一下。
苏东坡正在沉思之中,见儿媳妇走过来,两眼愣愣的看着她,看着儿媳妇的纷红的脸蛋,婀娜的身姿,含情的双眼。他突然有点忘乎所以,飘飘然起来。
就在他心猿意马时,突然记起这是儿媳妇,顿时脸红了起来,儿媳妇就问道:“公公为什么脸红?”
苏东坡也不答话,接过茶杯。用食指快速在书桌上写了两句诗:“青纱帐里一琵琶,纵有阳春不敢弹”。
因为苏东坡为人懒惰,长时间不抹桌子,所以桌面上有一层厚厚的灰,那字迹看得非常清楚。
儿媳妇看后也用手指快速在后面又续写了两句:“假如公公弹一曲,肥水不流外人田”。写罢红着脸就跑了。
苏东坡正看得得意洋洋,他的儿子回来了,见父亲看得那么高兴就问道:“父亲,看得什么?”
苏东坡下了一跳。忙用袖子将桌子上的字迹擦掉,说:“我什么也没看,我在扒灰”。
后来,不知道苏东坡到底有没有和儿媳妇偷情,但这事还是传开了。再后来人们就用“扒灰”来指代翁媳偷情。
唐村长的有俩儿子,都在外面打工,偏偏两个儿媳妇长的还不错,农村人嘴碎。有关系不错的人,开玩笑的时候就经常这么说他。
“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也不知道唐村长是不是真的扒灰了。反正被里面的大炮说的满脸通红,院门一打开就冲了进去,五十多岁的老头了,那精气神和年轻人也差不了多少。
“行了,大炮,你们俩加起来一百多了。闹什么闹啊。”
跟在后面的杨所长皱了皱眉头,说道:“今晚有三个客人在你这住下,把你儿子的房间给收拾出来,搞干净点啊。”
“哎呦,是杨所长啊。老不死的,放开我,杨所长来了怎么都不说。”
和唐村长闹在一起的大炮身高足有一米八多,虽然两鬓间已经有了白发,但腰板挺的笔直,这一认真,顿时将唐村长推在了边上。
“谁让你那臭嘴胡咧咧的?”
唐村长没好气的说道:“把你藏的好东西今晚都给我拿出来,我知道你这老小子前几天打了只穿山甲,晚上红烧了吃,还有酒,要拿你儿子过年给的才行。”
“哎,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打了穿山甲的?”
听到唐村长的话后,大炮那张老脸顿时憋的通红,伸出手就去捂唐村长的嘴。
穿山甲和那些野鸡野猪不同,这玩意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当着派出所所长提这茬,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行了,大炮,你也别装,老唐说你打了,你肯定就是打了,晚上烧了吃吧。”
看到大炮的表情,杨所长心里哪里还会不明白?不过这种事在山区多不胜数,只要这些村民们不拿出去卖被抓现行,他往往也懒得去管。
“杨所长,这……打了只穿山甲是不错,可是……可是今儿……”
大炮说话有些吞吐起来,看了一眼杨所长,接着说道:“今儿来了几个收山货的朋友,晚上要住在这里,您看,要不让这几位今儿先住老唐家里?”
“收山货的?不是城里那些饭店的吧?”
杨所长闻言脸色顿时拉了下来,这整个平庄就大炮家里房子多又干净,儿子媳妇都在城里,唐村长家倒是有房子,但卫生就要差很多。
“这是来收野生动物的?让他们出来!”基层领导,那都是属狗的,翻脸比翻书还快,杨所长这一拉脸色,顿时把大炮给吓了一跳。
“大炮叔,给您添麻烦了……”
随着杨所长的话声,屋里跑出了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盒红塔山,几步跨到杨所长面前,忙不迭的发了一圈烟,开口说道:“警察同志,小姓何,家里排行老二,人家都叫声何二,就是来收点野山菇和菌类的,可不敢干那些违法的事情啊。”
“对,对,杨所长,这是我儿子介绍来的朋友,他们就是收点山货,这……这真是不凑巧啊。”
大炮也在一旁帮衬着说话,他是村里的老猎户了,打了一辈子的猎,那手老炮筒使得是出神入化,所以有了个大炮的外号。
直到前些年禁枪之后,大炮这才开始采点山货草药的拿出山去卖。当然,没事还是会下个套抓点野猪野鸡之类的东西,不过都是留着自家吃了。
杨所长摆了摆手,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叫你们的人都出来,身份证给我看下!”
“是。是,你们几个都出来,把在前面村子收的山货也拿出来。”何二回头叫了一声,随着他的喊声,屋里出来了三个人,手里还都拎着个蛇皮口袋。
这三人个头都不高,出来之后看到杨所长的那身警服,眼色不禁有些闪烁,期期艾艾的将蛇皮口袋打开来。里面的确是些香菇之类的山货。
何二踢了一脚身边那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子一脚,说道:“还不把身份证拿出来?”
三人答应了一声,都从身上摸出了身份证,杨所长见到那些山货,心中却是早就信了几分,接过身份证也没细看就递了回去,说道:“到山里收东西要秉公守法,不该收的一定不能收。知道吗?”
“对,对。”何二点头哈腰的说道:“警察同志说的对。我们就做点小本买卖,绝对不敢干违法的事情。”
大炮家来了客人,杨所长也不好把人往外赶,只能看向秦风,说道:“何教授,要不就到老唐家住两天?我让他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再用艾草一熏,保准晚上没蚊子。”
“行,我们在哪住都一样。”秦风点了点头,眼神扫在何二几人身上,心中露出了冷笑。
收山货的?说是同行还差不多!
秦风见到何二的第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来了,这人递烟的时候露出的右手,虎口处和掌心显露出来的厚厚茧子,一看就是握铁锹顶出来的。
而且何二凑近之后,秦风从他身上闻出了一股浓浓的土腥子味,这种味道是长期在和泥土打交道所独有的,就是每天洗澡,都难以消除。
那几个后面出来的年轻人,一看就是心里有鬼,并且在拿出山货的时候,都是随手往外抓的,一点都不在意损坏山菇,这些细节杨所长没注意到,秦风却都是看在眼里的。
见到秦风答应了下来,杨所长心里松了口气,转身对大炮说道:“那好吧,大炮,你把东西拾掇一下,都拿老唐家去吧,咱们晚上在那边吃。”
“好,我收拾一下,穿山甲和野猪肉都拿去。”
大炮也是松了口气,儿子专门从城里打电话来说了,一定要招待好何二几个人,他也怕杨所长将几人赶走,那对儿子可是没法交代了。
“咦,这个是什么东西?”秦风看着大炮将挂在屋檐下的几串风干肉取了下来,眼睛忽然盯在了靠在门边放着的一根长竹竿上。
这竹竿大约长两米,靠在地上的那一头,被一块黑布给包裹了起来,秦风顺手一提,将黑布给取了下来,脸色顿时一变。
“这……这东西不是洛-阳铲吗?”秦风猛地回过头来,问道:“唐村长,你们村子里以前来过地质勘测队吗?怎么会有这东西在?”
“地质队?十几年前来过,这都哪年的事了。”
唐村长摇了摇头,问道:“何教授,这是什么物件啊?下面圆圆的,也不像是铁锹,我说大炮,你哪搞来的这东西?”
“哎,这东西是我带来的。”
就在秦风拿起那洛-阳铲的同时,何二的面色也是大变,没等大炮开口说话,连忙将那洛-阳铲抢在了手中,说道:“是这样的,我经常来这边收山货,下面村子缺水,让我帮忙给打个井,这东西是探地下水用的……”
此时何二恨不得在自己脸上扇几记耳光,他原本想着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没人能认识洛-阳铲,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就摆在了外面,谁知道刚来第一天,就被人给看了出来。
“不知道这位是?”何二还算镇定,解释了东西的用处后,用狐疑的目光看向了秦风。
“这是彭城地质大学的何教授。”杨所长出言介绍了一句,看向秦风,问道:“何教授,这东西是这么用的吗?”
杨所长干的是警察,虽然整日里在农村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些的,刚才何二的表情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原来是打井的?这东西倒是也能这么用!”秦风笑着看了何二一眼,说道:“我差点以为本家是盗墓的了。”
秦风也不顾何二骤变的脸色,接着说道:“杨所长,我和你说,这玩意叫做洛-阳铲,最早是盗墓的人发明的,后来考古和地质勘测也都用到了,我那车上还带了一把呢。”
出门遇到同行,这让秦风十分的不爽,要是不挤兑走这几位,他后面的事情也很难继续下去,有杨所长在,自然要给何二上点眼药了。
“盗墓?你们几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杨所长眼神一凝,看向何二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
保市历史悠久,自从汉唐到明清几朝,多有帝陵在此,盗墓行为是屡禁不绝,不过清朝帝陵并不在平庄这边,杨所长来了几年,还没听闻过他的辖区有大墓。
不过如果能破获一起盗墓案,那对杨所长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说不定就能调出这山沟沟,所以他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冤枉,真是冤枉啊!”
听到杨所长的话,何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冲着秦风说道:“何教授,咱们都姓何,可不带您这么冤枉人的,我这铲子真的是探水井用的啊!”
“哎,小何,我可没说你是盗墓的,我只是说这物件是洛-阳铲……”
秦风摆出一副学究的样子,说道:“这东西也是我们地质队必备的,我还能认错?小何,你说这个我没说错吧?”
秦风的话让何二简直就是欲哭无泪,没说自个儿是盗墓的,还咬死这东西是盗墓所用,偏偏就不提这玩意能打井,那岂不是逼着人往盗墓上去想吗?
果然,杨所长眼中的疑色更重了,开口说道:“何二,你是在哪个村子打的井?给那户打的,说清楚!”
“哎,杨所长,下面村子缺水你也知道,二道村的吴村长让我打的,要不,我现在就带您去,可不兴冤枉好人啊。”
何二反应极快,他知道今儿要是对不上来,说不定就要栽在这里,当下摆出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拉着杨所长就要往门外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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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夜逃(上)
何二这一拉,杨所长倒是犹豫了起来,三道村缺水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经常因为截流纠纷和平庄起冲突的,其中就有三道村。
而且三道村的村长的确是姓吴,这何二说的有根有据,态度又是那么坚决,杨所长顿时就信了七八分,如果对方心里有鬼,敢拉着自己去对峙吗?
“算了,何二,来收山货就收山货,可不准干那些违法犯纪的事情啊。”
现在天色已晚,赶到三道村怕是都要七八点钟了,杨所长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想着还要招待秦风等人,杨所长甩开了何二的胳膊,说道:“明儿我要从三道村过,见了老吴会问他,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您尽管去问,杨所长,我不常来这边,以后山货这条路走熟了,您就认识我了。”
何二将胸脯拍的震天响,不过只有他自个儿才知道,他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给浸透了,刚才如果杨所长应承下来,他就准备要夺门而出了。
一旁的秦风见到杨所长没有执意要去求证,笑着开口说道:“杨所长,其实他说的也没错,这东西是能探井,能打到地下几十米呢。”
“我倒是第一次见,还是何教授见识广啊。”杨所长闻言笑了起来,回头说道:“大炮,走了,把东西拿上啊……”
“哎,少不了,你们前头先走,我拿了东西就过去。”大炮答应了一声,好歹何二等人也是他的客人,怎么着也要给安置下才行。
唐村长的家还在上面一点,他有两个儿子,一共盖了三间瓦房,带了秦风一行人到家后。让大儿媳和二儿媳晚上住一间,给秦风等人腾出了一间房子。
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大炮也带着野味和两斤白酒赶了过来。
山里人可没少吃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很熟练,等唐村长到村口买了点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回来,大炮也整出了一烧两炖的热菜来。
乡下吃饭不怎么讲究。大盆装菜,大碗喝酒,大炮带来的两斤白酒喝完,唐村长又开了一坛五斤的老酒,不但杨所长喝多了,连着李天远和冷雄飞都给灌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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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农村的夜晚还是非常热闹的,蛙叫虫鸣几乎一夜都不绝于耳,不过九十点钟过后,没有路灯的小村庄里就没了人声。家家户户都上床睡了觉。
大炮也喝了不少,强撑着走回家倒头就睡,没多大会屋里就响起了震天的鼾声。
“咬住!”
在何二等人住的那间屋里,此时却是点亮了一盏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何二一脸的狰狞,拿着一条毛巾递给了一个长相有点酷似他的年轻人。
“二叔,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年轻人接过毛巾。脸上满是惧色,可是又不敢违背何二的话。磨磨蹭蹭的将毛巾塞进了嘴里。
“不敢?我让你犯懒!”
何二压低着嗓子吼了一声,右手抓着一根棍子,对着年轻人的屁股就抽了下去,打得那年轻人浑身一颤,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老子我抽死你!”
何二将棍子一扔。眼睛冒出凶光,盯着面前的三个年轻人,说道:“早他妈就告诉你们要小心点,怎么能把洛-阳铲就摆在外面?要不是老子机警,今儿全他妈的玩儿完!”
何二是豫省人。吃这行饭差不多有十年了,最早是跟着他本家伯父入的行,两人走单帮盗过豫省不少的大墓,只是这二人都不是正经倒斗出身,对墓葬里的宝贝并不识得。
十多年前的时候古玩热还没兴起,他们多是将盗出的一些金银融化了卖钱,像是一些玉器陶瓷之类的物件,都弃之不顾。
如此一来,他们盗墓所得的利润并不是很丰厚,这也使得爷儿俩愈发的贪婪,曾经一个月连盗了豫省八座大墓。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终究会遇上鬼,这盗墓也是天怒人怨的事情,难免会遭报应。
在六年前何二与伯父在一次雨夜盗墓的时候,遇到了墓葬塌方,淤泥倒灌进了墓里,当场将下去取东西的何二伯父,活埋在了墓里。
这场惊变吓得何二在家病了一个多月,只是习惯了从墓里刨食吃,再让他去老实过日子,何二适应不了,于是又加入到了同村的一个盗墓团伙里。
在这个盗墓团伙里,何二整整呆了三年,这三年里,他也知道自己当年和伯父干了多么愚蠢的事情,那么多价值连城的物件,居然都被他们之如敝屣,悔的何二肠子都青了。
认识到知识就是金钱的何二,三年前退出了那个盗墓团伙,自己跑到了京城潘家园,批发点东西做了个古玩贩子。
俗话说吃一见长一智,何二也算是有理想有抱负有恒心的新一代盗墓贼了。
为了搞明白那些墓葬品的珍贵,他在潘家园里卖了一年多的“艺术品”,将古玩市场的门道摸得是一清二楚,并且结识了不少京城的买家,这才决定东山再起。
何二走的路子和当年的伯父一样,他从本家堂兄弟中,找到了两个机灵的侄子,带着他们出了道。
盗墓者也有盗墓者的规矩,何二是从村子里的团伙里退出去的,按理说就能不能和那些老兄弟抢食吃,于是他带着几个侄子,流窜到了鲁冀等省。
盗了十多年的墓,何二也修炼出了一副火眼金睛,虽然不懂得仰观天象,俯察山川堪舆风水之术,但却在那盗墓团伙里,学得了一些风水经典《青囊经》中的皮毛。
《青囊经》乃是晋郭璞所得青囊九卷之后,根据其精要所著的相地术经典,虽然只是学得一些皮毛,也让何二有了独立门户的资本。
这一年多来,何二本着盗大墓出精品的态度,只盗了鲁省的一座明朝王爷墓葬,将所得的一些金银玉器卖给了京城一家古玩店的老板,获利颇丰。
这也让何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带着几个侄子以收山货为名,专门往靠山靠水的农村钻。
而大炮的儿子,在城里就是做野山货的生意,无意中的一次闲聊,何二听大炮儿子说起在他们村子里种地的时候,经常会从土里刨出一些破铜烂铁碎瓷片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盗墓经验丰富之极的何二一听,就知道那地下准有墓葬,而且规模可能还不小。
何二当下在县城里和大炮的儿子套了好几天的近乎,并且下了五百块钱的订金,要从大炮那里订上一批山货,这才有了此次的平庄之行。
可是何二怎么都没想到,下午才到的平庄,甚至都没来得及去墓葬所在的地方看一眼,就差点被那个什么“何教授”给揭穿了身份。
想起傍晚的事儿,何二还是忍不住惊出一身的冷汗,他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也和警察玩儿过捉迷藏,但被人抓住把柄又短兵相接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二叔,我再也不敢了,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被打了一棍子的年轻人眼巴巴的看着何二,在他们眼里,二叔是有能耐的大人物,生怕因此被赶回家,那是很没面子的事情。
“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
何二一巴掌扇在了侄子的头上,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玉片,说道:“这地下肯定有好东西,看到没有,这是唐朝玉步摇的碎片,这地下肯定有大墓!”
玉步摇是古代女子的一种发簪,因为走路时会摇来摇去而得其名,做工十分复杂,非是寻常百姓家能用的。
唐代还不像宋明清三朝时玉石泛滥,它秉承了一些汉玉的特点,也是以玉为贵,所以墓葬中能陪葬玉饰的,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年轻人开口说道:“二叔,要不然,咱们今晚连夜把那墓给盗了,然后远走高飞?”
“小四,来不及的,咱们一没踩点,二没准备,这墓不是随便就能下的。”
何二摇了摇头,当年跟着伯父和盗墓团伙,他也下过不少大墓,知道越是生前身份高贵之人的墓葬,里面越是凶险。
如果这里真是个帝王将相的墓,说不得地下会有多少机关暗器,就是他也要一点点的破解,没个十天半月的,怕是都很难得手。
“妈的,哪里来的教授?竟然坏了我的好事!”
想起那个何姓本家,何二恨得是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因为那人,他原本可以住在大炮家安心等他进山采集山货,有足够的时间去盗取那座墓葬的。
“二叔,刚才大炮说那几个人都喝多了,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挨打的年轻人听到何二的话后,眼中露出一丝戾色,刚才那一棍子打得他的屁股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不禁将恨意转到了秦风的身上。
“你他妈的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何二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亲侄子,这盗墓被抓住,顶多判个三五年的有期徒刑。
但是杀人是什么罪?逮住就要枪毙的,他何二要是有这胆子,干脆直接就去抢银行了,那样死也死的痛快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夜逃(下)
“二叔,那咱们怎么办?三道村的事可不禁查,咱们可没帮他们打过井!”
年轻人被何二给骂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们都是没读过几天学的乡下娃子,就算跟着何二出来混社会,也一直是顺风顺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咱们办?走,连夜走!”
何二腾的坐了起来,将桌子上的花生米和一些吃食给包了起来,说道:“都给麻利的,快点将东西收好,咱们连夜走!”
“现在走?二叔,这……这黑灯瞎火的,咱们怎么走啊?”几个年轻人听到何二的话后,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他们来平庄的时候,是租了镇子上的一个拖拉机,就那还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这要是靠着双脚往外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镇上去?
“怎么走?拿他妈的脚走路啊,还用我教你们?”
何二对着问话的小四一脚就踹了过去,现在的这些年轻人,是一点苦都不能吃,他当年跟着大伯盗墓的时候,一晚上走几十好里的山路都是常事。
“二叔,要不然明儿一早,咱们跟着村子里去集市上的马车走不行吗?”小四壮着胆子又问了句。
何二摇了摇头,说道:“少废话,现在必须走,晚了想走都走不了。”
这平庄紧挨着大别山,距离县城有几十里路,如果等天亮再走的话,那双脚岂能跑得过汽车轮子?恐怕到不了镇子就要被警察给抓住。
“都他妈快点,不想坐大牢的话,今晚必须给我走到镇子上去!”
眼看几个侄子还是不情不愿的,何二一个个挨着拿脚踢了起来,在他的淫威之下,小四等人只能悻悻的收拾起了东西。
五六分钟后。房门被打开了,何二走在最前头,四人鱼贯出了大炮家的院子。
走在村子里有些湿滑的石板路上,一阵狗吠声响起,让四人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没多大会。就来到了村外的小路上。
“都走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一直到了村子外面,何二才松了口气,眼睛滴溜溜的往村口看着,嘴中骂道:“妈的,怎么这么邪行?我总感觉有人盯着咱们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从大炮家里出来的时候,何二就一直心神不定,仿佛他们的举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一般。这让何二愈发的急躁起来。
“二叔,不能吧?那个公安肯定喝多了,村子里的人这会都睡了,谁盯着咱们啊?”
几个年轻人被何二说的有些发毛,他们虽然也都是下过墓的人,但越是如此,才越忌讳鬼神,何二的话让他们感到脖子后面一阵发凉。
看着村口停着的那辆面包车和警车。一个年轻人动了心思,开口说道:“二叔。这有两辆车,要不,咱们把车给开走吧,小四会开!”
“四儿,你行不行啊?”何二心里动了下,这连夜走出去。累不死怕是要也丢掉半条命,偷辆车开到县城就扔掉,倒也不是不行。
“二叔,这车好偷,撬开门两条线一搭就能打着火……”
小四这会精神了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了把螺丝刀,说道:“瞧好吧二叔,三分钟我就把这车给搞定。”
“哎呦,什么东西咬我?”
警车小四是不敢偷,凑到那辆面包车旁刚要下手的时候,手腕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螺丝刀脱手就飞了出去,打在汽车上发出一声很大的响声。
“你找死啊,不怕被村子里的人听到?”小四的声音吓了何二一大跳,在村头还住着几户人家的,闹出动静追出来,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二叔,我……我也不想啊,不知道被什么咬了下,您……您看,都出血了。”
小四这会只感觉整个右手腕都不是自己的了,拿手电筒一照,顿时发现,手腕肿的像是个馒头一般,丝毫都用不上力了。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地方了?”看着小四的手腕,何二心里传出一股凉意来,这实在太诡异了,平白无故的,小四的手怎么会伤着?
“二叔,没啊,我刚准备去撬车,就感觉手上疼了下。”小四的这会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再也没了偷车的心思。
“一个手还能开车吗?”何二往四下里看了一眼,还是有些不死心,有了这辆车,他们才能更安全的逃出去。
“能,开慢点就成。”小四忍着痛点了点头,他前几年在家里跟人学过修车,开车的技术还算不错。
“那好,我来撬这门。”何二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刀片,向着面包车走了过去。
“哎呦,妈的,怎么回事?”刚走到面包车前,何二忽然感觉小腿肚子一疼,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二叔,您没事吧?”
何二的举动吓了几个年轻人一跳,将他扶起来后,却发现何二的小腿肚子居然和小四的手腕一样,都是平白无故的肿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鬼,有鬼,别他妈的管这什么车了,跟着我走!”
此时何二的心中也充满了恐惧,顾不得小腿肚子的巨疼,用手拄着洛-阳铲,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几个年轻人更不屑说了,跟在后面连滚带爬,生怕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惦记上,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匆匆逃离了平庄。
“还想偷我的车?奶奶的,算你们跑的快……”
在何二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进村小道上之后,一道人影出现在了村口,看着漆黑的夜色,秦风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早已将平庄墓葬视为己物的秦风,岂能让这几个盗墓贼坏了他的事儿?
如果何二今夜执意不走的话,他也要折腾的几人疑神疑鬼,好在何二做贼心虚,没等秦风动用别的手段,就主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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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所长,你说你昨儿吓唬我家那几个客人干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醒过酒来的大炮就找到了唐村长家,冲着还有些迷糊的杨所长咋呼了起来,“说好了要收我山货的,这都被你给吓跑了,我这生意怎么做啊?”
“什么吓跑了?跑就跑了呗。”
杨所长的酒还没怎么醒,嘴里嘟囔了一句,不过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眼睛猛地睁开了,问道:“昨天那几个人连夜跑了?”
大炮没好气的说道:“可不是啊,我本来给山那头的老孙头都说好了,今天去他家拿山菇,你这让我卖给谁去啊?”
“还管屁的山菇啊,他们跑了这就是做贼心虚,误事了,误事了!”
杨所长一把推开了大炮,对着闻声赶来的唐村长说道:“老唐,昨儿那几个人估计被何教授说准了,就是盗墓的,我得去追,你要把何教授他们给安置好啊!”
看着屋里的秦风几人睡的正香,杨所长也顾不得亲自向秦风解释了,交代了唐村长几句后,匆匆跑到村头发动了车子就追了下去。
只是昨儿喝多了酒,这一觉醒来都是早上八点多了,杨所长驱车来到镇子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问了镇子上班车买票的,杨所长才知道,何二四人清晨六点多就跟着进县城的车子走了,这会怕是出了保市都说不准。
杨所长掉头又开着车子去了三道村,找了吴村长一询问,敢情那几个人根本就没有提过帮他们打井的事儿,这让杨所长懊悔不已,平白放过了个立功的机会。
不过事已至此,如果上报上去的话,自己非但无功,怕是还要背个喝酒误事的处分,杨所长只能将这事儿闷在了心里,却是心情烦躁的也没心思去管秦风那地质勘测的事情了。
“乡村的空气真好啊……”
和杨所长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去追人不同,秦风三人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了过来,当然,这也是秦风有意为之的,城里来的人嘛,总归是要显得娇贵一些的。
中午在唐村长家喝了碗疙瘩汤吃了点干粮后,秦风带着李天远和冷雄飞出了村子,虽然时值八月,但山间遮阳,走在村子里倒是很清凉。
“风哥,昨儿那四个家伙,明显就是咱们同行,你说怎么办啊?”
昨儿就看出一些端倪的冷雄飞,直到出了村子才有机会和秦风说起这事儿,他知道秦风一定也看出来了,否则不会故意说出那些引导杨所长的话来。
“飞子,早上大炮叔过来的时候,你还没醒吧?”
秦风闻言笑了起来,说道:“那四个家伙昨天连夜就逃走了,咱们看上的东西,岂能让他们来插手?没留下他们交给警察,我就算是顾了江湖道义了。”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尤其是在盗门之中,过河踩界,这是极为忌讳的事情。
就像是豫省的小偷去了陕省作案,那根本就不用公安警察出面,陕省盗门的人,轻则小惩,重则怕是要断手断指给驱逐出去。
秦风现在虽然谈不上什么势力范围,前来盗墓也只是兴之所至,但被他瞧上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让别人染指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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