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9. 第七百五十七章 只手也能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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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庞思储拿起来一看，是章南打过来的，摁下接听键，听了一句就挂断了。
“市政府我的人刚才告诉我全宜嘉出院了，一个小时后要召开市委会议。”
这是全宜嘉的老套路了，提前一个小时通知大家，等到最后五分钟才通知庞思储，目的就是要让他因为迟到而难堪，然后接机打压一顿。
庞思储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虽然每次都提前接到了章南的通知，也每次都故意迟到。
张涵对这种事不怎么关心，直接从兜里掏出电话打过去，响了几声接通了，还是上次那个男人接的，
“喂您好，请问找谁？”
“让姜老听电话。”
对方一听到张涵的声音，没犹豫立刻去了，片刻之后听筒里传出一个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听的人有一丝压迫感。
“张涵，又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张涵道，“嘿嘿，好事！我告诉你，上面不是准备改组中央纪委吗，还到处物色人手，兄弟我为了这件事替你担忧，整天吃不好睡不好，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给个正处员就行，相信我，他绝不会让你失望。”
姜老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张涵在打什么主意，怒道，
“你把中央纪委当成什么地方了？这是一个国家的最高纪检部门！一个国家的自查机构！我告诉你，我姜韵活了一辈子，走关系给亲戚安排过工作我承认，可这种地方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塞进来任何一个草包闲人，别说你了，就是主席的亲戚也不行。”
张涵无奈咂了砸嘴，也知道姜韵的脾气大，可没想到老了还这么爆，嘀嘀咕咕道，
“主席的亲戚轮得到你来拍马屁？”
“你小子说什么！”
张涵赶紧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这次你可真的误会了，拖关系是真，但并不表示人家没这个进中央纪委的能力，你听我把话说完……”
接着把赵守义在重庆任职期间，和各方势力斗争的事情从头讲到了尾，最后因为得罪的人太多。不得不被迫辞职也给渲染的相当悲壮惨烈。
听完姜老沉默了一下，“赵守义，这人我听说了，不过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辞职的。”
张涵严肃道，“姜老，有这种人在中央纪委，您还不放心吗？我敢保证，这家伙要是会做出手脚不干净的事，我张涵第一个宰了他，再砍我一只手给你赔罪。”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韵还能怎么办。
“小子，话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卖你一个面子，要是真出事了，我看你一只手还能嚣张到哪去。”
张涵无耻一笑，“嘿嘿，我只手也能遮天。”
“行了，就这样吧，如果他重庆纪律委员的身份还在，等这件事结束了我调他上来。”
说完姜老就把电话挂了，张涵也挂掉电话装进兜里，本来还想用重庆的事做筹码和姜韵谈，没想到这老头也不是那么难搞。
秘书看着张涵的眼神里散发出崇拜的光芒，随随便便一个电话，就把人送到中央纪委去了，如果这样还不能被叫做手眼通天神通广大，那他妈还有谁配的上这种形容！
一阵沉默，谁也没有说话，赵守义这才明白张涵在来的路上跟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知道他的脾气直，所以特地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工作。
曹成亮露出微笑，举起酒杯和赵守义砰了下，
“老赵，恭喜高升啊，以后就是中央的人了。”
赵守义眼眶一湿，差点哭出来，张涵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大男人哪那么多猫尿，说来就来。”
别人不理解，可赵守义却非常清楚，失去干了多年所热爱的工作，突然又重新得到一份更好的，对他来说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让他激动。
人生的机遇有时候就是这样，像坐过山车一样，一时失意莫愁肠，风物长宜放眼量，往前的路黑着呢，谁知道会碰到什么事。
他的事解决了，庞思储也急了，姜老派他来的目的就是给改组后的中央纪新委班底寻求政治资本，如果查不到全宜嘉的违法违纪证据，交不了差麻烦了就大了。
看了看手表，“快点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过几天改组就会完成，之后急需一个行动来稳定改组后的纪委。”
张涵笑道，“急什么，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把全宜嘉给我盯住，他的帐我会一笔一笔查清楚，到时候一块交给你，让你拿去交差，抓捕的时候你你可以让曹局配合你，他是我们的人。”
庞思储想了想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常委会时间快到了，我得回去，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通知我。”
曹成亮也跟着站起来，伸出手，“庞市长，这次正式认识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市局配合的，尽管打招呼。”
庞思储和曹成亮握了握，“曹局，都不是外人，不要这么客气。”
送走了庞思储和秘书，三人重新坐会椅子上，张涵道，
“你这几天不要乱跑，把朱才叫过来，觉得他可以信任就和他谈谈，对了，你在重庆纪委的委员身份还留着吗？”
赵守义点点头，“只辞退了政府职务，党内职务和纪委职务倒是没有，不过只是普通的党员和委员了。”
“这就够了。”张涵站起来走到窗前点了只烟，看着烟雾在面前飘散，目光有些深邃，
“找朱才谈了之后，最好能去纪委那边挂个职，一来可以熟悉下工作，二来你要上去，就得有个理由，这样姜老那边压力也会小不少。
还有一点，上次范思成和宋源那两个家伙伪造举报信想搞掉你，很可能是受了全宜嘉的指使，我觉得重庆纪委已经不保险了，你去盯着点，朱才没问题不代表纪委的人都没问题。”
赵守义点点头，“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朱才这个人只是很圆滑而已，要说大方向绝对错不了。”
“你的朋友你自然比我更有发言权，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张涵转过身，“老曹，庞市长事后会不会留在重庆我说不好，但是你这次要是好好表现，我保证在他走之前，局长那把椅子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760. 第七百五十八章 市委会上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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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升官谁不爱，曹成亮也不例外，而且是送上门来的好事当然不会拒绝，再说他于情于理于逻辑，都没有和张涵作对的理由。
“知道了，市局那边就交给我吧。”
张涵点点头，从兜里拿出手机，“六子，完事了，叫兄弟们回来。”
过了会二喜他们晃晃悠悠走进包间，“什么时候走啊？”
张涵非常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把事情说了一遍，二喜皱着眉头，这样的话看样子又得耽搁几天了，不过也没表示出什么不满，毕竟都等好几年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天。
叫来服务员要了几瓶酒，几人就着剩菜喝了起来，见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赵守义也没心思和和他们喝酒，就想走，曹成亮也不例外。
“那你们喝吧，我和老曹就先走了。”
张涵放下酒杯，“不陪我们喝一杯？”
赵守义道，“等事情结束了再说吧，现在没这个心情。”
张涵笑了笑，“那好吧。”
这时曹成亮的手机响了，拿出来摁下接听键，“喂……嗯！好！我知道了，会尽快赶过去。”
放下电话道，“坏了，这次的市委会议本来市局的领到也得参加，可李威被停了职，去了不起做作用，我现在得去一趟。”
张涵没说什么，满嘴的东西哼哼唧唧点点头，赵守义的嗅觉却比较灵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想了想道，
“你们刚才不是说全宜嘉昨晚被打成重伤吗，在高明的医生，也不可能让病人一夜痊愈，他这么玩了命的回去工作，说是态度认真勤勤恳恳，你们谁信？”
张涵摇了摇头，“鬼都不会信。”
赵守义接着道，“召开市委会议我觉得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老曹，小心点全宜嘉向你发难，接机替李威夺回市局的控制权。”
曹成亮满脸严肃，“有庞市长在，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再说我并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张涵道，“如果真的是向老赵猜的这样，那你可真得小心了，我现在在逃，弄不好全宜嘉会让你限期破案，你准备怎么做？”
这句话还真把曹成亮给问住了，本来准备应付下做做样子，但是全宜嘉如果逼的太紧，不玩真的是糊弄不过去的。
“实在不行，我会调动全市的警力搜捕你们，你们小心点。”
六子轻蔑一笑，“你就是调动全中国的警力，想抓我们也是白日做梦，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无所谓。”
低头一看时间，已经迟到十分钟了，曹成亮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全宜嘉如果真的逼我，那我就只能玩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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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重庆市市委办公楼七层的会议室中，一张椭圆形的会议桌周围坐了二十多人，一个个神情严肃，无一例外都在注意两个人的表情，一个是坐在轮椅上的全宜嘉，还有一个是正襟危坐闭目养神的庞思储。
庞思储停了李威的职，这件事已经传开了，而且还是因为李威擅离职守，在医院陪了全宜嘉整整一夜。
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情，都以为李威在拍马屁，结果一向委曲求全的庞思储却手段强硬的停了李威的职，换了常务副局长上位，加上全宜嘉不顾重伤匆匆出院，这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场大战在即！
而这个会议室，就是今天的战场。
“当当当……”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然后曹成亮笑呵呵走进来，忙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暂代市局局长对这些事物不太熟悉，没想到我也要来开会。”
全宜嘉阴晴不定的脸上一阵怪笑，
“呵呵，曹局这才第一天，就这么不懂规矩，我对你的个人能力还有政治思想觉悟很怀疑！”
曹成亮心里一沉，拘谨的走到会议桌一个空着的位置坐下，看了看周围人的眼神，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还有全宜嘉的态度，他就知道被老赵说对了，全宜嘉这是要替李威出头，夺回市局的控制权。
一阵尴尬的沉默，加上周围几十双眼睛盯着，曹成亮汗都下来了，接着响起一个声音替他解了围。
“咳咳……”庞思储咳嗽了下，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昨晚发生的事我想大家都有一定的了解，常务副市长袁郎同志被暴徒枪杀，虽然嫌疑人当时已经被抓回了市局，可是因为李威同志的一个疏忽，居然被劫匪给跑了，这说明李威同志在某些地方做的还不够好，希望这次停职能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全宜嘉气的吹胡子瞪眼，没想到庞思储话锋一转，居然向李威开炮了，坐在那的李威一脸委屈，他要是知道就一晚上没回去，嫌疑犯就跑了，你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出市局半步，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全宜嘉盯着庞思储的眼神里能喷出火来，开口道，“李威同志在调来重庆以前，担任过铜川刑警队队长、长沙市局政法委书记、南昌公安局局长与承德公安局局长，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嫌疑人的在逃，我了解过相关情况，与李威毫无关系，完全是因为市局某些负责人玩忽职守造成的，我要求对相关责任人严肃处理，并且恢复李威的局长一职，尽快抓捕嫌疑人归案。”
庞思储很平静，一个老辣的政治家气质表露无疑，与以前的那个被全宜嘉一再逼迫，还忍气吞声的庞思储判若两人。
庞思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那些想从他的表情里解读出来点什么的家伙跟失望。
“全书记，担任的工作多，不代表就有出众的个人能力，要知道某些在机关混吃等死的人也不是没有。”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哗然，一句话把李威的脸打的啪啪响，还顺带羞辱了一把全宜嘉。
全宜嘉脸色死的铁青，还没看出来人家比他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庞思储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所指的在机关混吃等死的人是谁？说出来我要处理。”
庞思储一笑，“全书记不要太激动了，你刚出院身上还有伤。这句话只是个比喻，没有指向任何人，如果说非要有，那就是指那些被检察院处理了的贪官吧。”
761. 第七百五十九章 限期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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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宜嘉气的吹胡子瞪眼，放在桌子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可对庞思储这个老油条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都说了没有指任何人，你能怎么办？
甚至让他有种错觉，从以前庞思储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现在庞思储忽然变的让他不认识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平复了下心情，强压怒火全宜嘉又道，“李威的个能力问题，从现有资料来看比曹局长要强，而曹局长呢？从案发到现在，居然毫无作为，甚至连在逃嫌疑犯的身份都没确定，更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市局交给他我想没人会放心。”
曹成亮立刻道，“在逃嫌疑人的身份正在查，可这需要时间，追踪工作也由交警队的同志配合全面展开，我们不敢有任何松懈。”
“砰！”
全宜嘉一拍桌子想站起来，可**部位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全身发软，只能放弃，疼的声音都没有刚才那么大了，不过浓浓的恨意却有增无减。
“曹成亮！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只要结果，你的结果呢？？”
曹成亮张嘴动了动，又闭上了，看了眼庞思储，庞思储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信手玩着一只圆珠笔，
“全书记，抓捕在逃嫌疑人可没那么容易，六七个长腿的大活人，这么长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们可以跑去任何地方，而且手中还有武器，要是被逼急了，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损失的可是人民的财产与生命安全，我觉得曹局长谨慎一点做的非常正确，应该受到表扬才对。”
“你！”
全宜嘉急火攻心，感觉眼前一阵打黑，在场的人也都听出来，曹成亮已经靠向了庞思储，而庞思储这是要保护自己的人才和全宜嘉死磕的。
这时李威说话了，“庞市长，破案固然需要时间和谨慎，但是不能这么无限期的拖下去，不然就是渎职、不作为，我想这对于一名身处公安部门要职的领导来说，不会不知道吧。”
庞思储目光缓缓看向对方，“哦？”接着笑了笑，“你说说看，要是你会怎么做？”
“我……”
抓捕在逃嫌疑人也就那么几个套路，封锁机场火车站与长途汽车站，在各个交通要道设立检查点，对全市进行排查，而且还要防止狗急跳墙的事情发生，可这些曹成亮都做了，而且做的很好，只不过场面没有大到让他们满意的程度而已，他李威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还不是同样的套路，可说出来人家已经做了的事，就会显得无能，达不到显示自己非常有能力的效果。
“呵呵……你局，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有什么好的建议就跟曹局长说，你虽然被停职了，可既然全书记对你的能力持肯定态度，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对曹局长提，这样对破案也有好处。”
李威刚想开口说什么，被全宜嘉打断了，“庞市长！这件案子我想换谁来破都无所谓，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得承认，枪杀常务副市长、殴打书记制成重伤，在逃嫌疑人非常危险！必须要尽快抓捕归案。”
庞思储点点头，“没错，我同意。”
全宜嘉眼中精光一闪，“那我就信任曹局长一次，但信任也是有期限的，我想得到一个具体的破案日期，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说完毫不要是狡诈的眼神，这是要把这件案子变成一个炸弹丢给庞思储，要限期破案！到时候曹成亮还没有什么进展，他就有充足的理由把曹成亮踢走。
庞思储看着曹成亮，“曹局长，全书记问你多久能破案，你要承诺一个日期才好。”
曹成亮想了想，“十天左右一定能够破案！”
按照张涵他们的计划，十天后全宜嘉就得蹲班房去了，曹成亮这个时间点给的相当稳，再说他也不可能抓到人家，所以只能把时间点往后推。
全宜嘉不着痕迹给李威递了个眼神，李威立刻站起来自信满满道，
“这件案子没什么难度，只要加强排查力度，仔细分析嫌疑犯行动路线很容易就能抓到，我用五天时间完全可以将他们抓捕归案。”
五天，这个时间已经有点极限了，谁都看的出来李威这是在说大话，按照正常的情况，就算有可能，也不会这么肯定，更别说对方的人数那么多，而且还有武器。
可这个大话他说的毫无压力，目的不是为了说明自己有多厉害，还是要打庞思储和曹成亮的脸，意思我五天能做破的案子，你需要十天，还是别住在局长这个位置上丢人了，回家哄老婆玩去吧。
曹成亮眉头一皱，暗道李威这家伙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明显听出来这是挑衅，可庞思储刚才为自己说了那么多好话，如果现在认怂，就是当着市委的面被狠狠打了脸。
看了眼庞思储，庞思储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曹成亮目光一闪，
“三天。”
哄的一声，会议室里乱了，几十号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感叹曹成亮疯了，三天怎么可能破案，又不是电视剧里的神探在破案。
“当当当……”
庞思储用手指扣了扣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一下。全宜嘉和李威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很明显给曹成亮挖的坑，他已经跳进去了。
“给我三天时间破案。”
“好！”
“啪啪啪……”
全宜嘉满面笑容鼓了几下掌，“曹局长果然对自己非常有自信，只要三天时间就能破案，可你要是说大话怎么办？这里是市委会议室，不是街头、村口的闲人聚集地。”
“全书记说的对。”李威也来加了把火，“五天时间破案已经很棘手了，你说三天就能破，身为市局局长，要是满嘴空口白话的不好吧？”
曹成亮都想打自己一嘴巴子，张涵那家伙他不是太了解，但很清楚那小子有多不靠谱，三天之内他们的计划要是有变，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可话已经说出来了，骑虎难下就没有回头的道理，况且现在全宜嘉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一咬牙道，
“绝不会！”
全宜嘉笑道，“曹局长好魄力，那我再个问题，三天之后破不了怎么办？”
762. 第七百六十章 生来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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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成亮早知道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答应，这样还显得有大气一点。
“三天之内如果我破不了，我会辞去市局常务副局长一职。”
“哈哈哈……好！”全宜嘉一阵狰笑，这就算把曹成亮给框进去，倒是要看看，曹成亮这么短的时间要怎么破案。
“散会，三天之后我会亲自在盛宴给曹局摆一桌庆功宴！”
这话说的太讽刺，谁都听的出来是在威胁曹成亮，你三天后要是破不了，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会议室中的人呼呼啦啦全都离开了，全宜嘉坐在轮椅上被秘书推着离开了，李威就跟在后面，两人肯定去了办公室。
章南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一句话，甚至没有和庞思储有任何目光上的接触，离开会议室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人都离开，就剩下了庞思储和曹成亮，曹成亮只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对于刚才发生的事还恍如隔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人家装进去，三天，谁能保证张涵那边一切顺利，到时候让自己拿什么给全宜嘉交差。
庞思储站起身，“曹局长，走吧，今天也没什么事，不如去我家坐坐。”
市委家属楼，庞思储的家里，章南已经等着了，看到庞思储回来急忙站起身，庞思储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道，
“景美，有客人来，泡杯好茶，把我的大红袍拿出来。”
沙发上一个女人站起来，笑了笑，“这位是？”
曹成亮道，“我是市局的曹成亮，你可以叫我老曹。”
庞思储指着曹成亮，“市局常务副局长，也是刚认识的朋友。”
景美一笑，“那我去泡茶了。”
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章南这才道，“庞市长！曹局说三天破案，三天怎么破案？时间太短了，到时候不仅曹局要有麻烦，全宜嘉还会以这个为借口咬我们一口，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个好事。”
庞思储介绍道，“这位是市委办公室主任章南，我们的人。”
曹成亮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你好。”
章南应付了下，还是很担心这件事，不过庞思储却一点也不担心，从张涵把李威搞下去的手段来看，他对姜老委以重托的这个人非常有信心，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会有意外。
可曹成亮却心里直打鼓，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不行，我得在确认一下，张涵这小子太让人不放心了。”
庞思储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这时三杯大红袍端上来，景美放了一杯到曹成亮面前，电话也接通了，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
赶紧把刚才市委会议室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张涵好像并不怎么在意，仍然在喝酒，曹成亮着急道，
“你怎么还在喝酒，只有三天时间了，快点行动吧，不然到时候我辞了职，市局落到李威手里，我们的处境会更不妙。”
张涵举起酒杯看了看里面清亮的液体，“老曹你就这么不放心我？等哥们喝完再去不行吗？”
曹成亮急道，“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还是先办正事吧，大不了事后我陪你往死了喝。”
张涵骂了一句什么，谁都没听清，然后就是一堆酒瓶被撞倒的声音，
“把全宜嘉还有袁郎的资料给我用短信发过来。”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盛宴国际大酒店里，张涵晃悠着站起身，看了眼桌子周围，六子和二喜两人久别重逢，早就喝大了，陈鹏也喝的差不多，只有娘们病和杨晨杨旭兄弟好像还稍微清醒一点。
突然娘们病抱着一个酒瓶，啵啵啵连着亲了三口，闭着眼睛一脸龌龊的表情道，
“我一定对你好，只要你今晚留下来陪我……来……”
张涵站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杨旭，你把他们四个送回去。”
杨旭苦着脸，“老板，送六哥他们可以，但是你看看娘爷那个样子，谁敢过去，他现在逮着谁亲谁，我是没这个勇气。”
张涵看了眼娘们病，都快把酒瓶亲出窟窿来了，顺手拿起桌子上一个碗，从鱼缸里舀了一碗水劈头盖脸泼上去。
娘们病突然鬼叫一声，酒也醒了一半了，睁开眼睛抹了把脸上的水，惊讶道，
“我怎么会在这？”
张涵上去在他天灵盖很狠狠敲了下，“你他妈本来就在这，起来和杨旭把六子他们送回套间，我出去办件事，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
然后对杨晨打了个手势，“走吧。”
杨晨拿起桌子上的烟跟了过来，刚出门就看到了李乐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要去哪？”
这时张涵的手机响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曹成亮发过来的的短信，并没有打开，又装进兜里。
“我们去查一件事，陆凝香呢？”
李乐脸上绽放开一朵温婉的笑容，洁白的牙齿整齐的衬托出一双红唇，
“那丫头昨晚在外面疯了一夜，早上才回来睡着，刚才我听顾兰说你们回来了。”
张涵把昨晚发生的事，还有自己要帮姜老一个忙的事也说了，李乐立刻表示也要去，张涵想了想，
“那好吧，走。”
李乐兴奋的扑过来咬了张涵一口，引的张涵痛叫道，“你猪啊，动不动就咬人！”
李乐温柔一笑，“咬你是因为爱你，提醒你老老实实做我的男人。”
张涵忽然一愣，想起刚开始接触到李乐，发觉这是个很普通的女人，但是接触的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李乐对他的依赖感非常强烈，甚至是一种痴迷，张涵也说不好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可能就是因为每个人生来都是孤独的，渴望被人所依赖，被人所需要吧。
“走吧。”李乐挽起张涵的胳膊道。
张涵非常圣洁的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无奈道，“你呀，真是个跟屁虫。”
李乐有点不高兴了，“你还不知足吗？别人想让我跟，我还不给这个面子呢。”
张涵笑了笑和李乐走进电梯，后面的杨晨叹了口气，张涵私生活糜烂的程度他在清楚不过了，直摇头，
“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真是造孽啊！”
来到路边打了辆出租，司机是个胖胖的中年人，
“去哪？”
张涵道，“江北区唐家沱监狱。”
763. 第七百六十二章 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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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要不是来找人，老子一秒钟也不会待的。”
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压抑，杨晨裹了裹衣服骂了一句缓解下心情。
往操场去的路上，张涵拿出烟递给狱警一根，狱警接过来掏出打火机，给张涵点上之后才给自己点着。
抽了一口张涵问道，“你们这里有多少犯人？”
狱警想了想，“大概有一千多人把，重刑犯不到一百名，主要就是强女干、抢劫、诈骗、盗窃，小偷最多，大概有个五百多，大多数都是判一年左右。”
张涵在没有说话，又往前走了几百米，每过一道门都要严格检查，不过并不需要搜身，终于最后一道门后面，就到了操场，站着两个武警。
狱警走过去打了个招呼，说了句什么，武警往这边看了眼，打量了下张涵三人一眼，点点头。
进去之后发现这是个很大的操场，足足有三四千平米，足球场上有几个穿着橘黄色囚衣的犯人在踢球，大多数都在周围乱晃，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并没有想象中那种地狱般的氛围，可能是因为早就习惯了，而有些家伙有的也不是第一次进来。
狱警扫视了周围一眼，“人应该就在这里，我找找。”
然后往前走去，张涵跟在后面，狱警走到一个剃着光头，身材很单薄的犯人面前，
“姚六安呢？”
对方嬉皮笑脸道，“呦，程哥，给根烟呗，好几天没抽了。”
程浩不耐烦一把推开对方，“没有！”
对方脸色一变，小声骂了一句然后走开了。张涵放眼四周，发现聚集在这里的人还真不少，足足有七百多，他们平时没事也喜欢到这里来放放风，刚来的那些家伙有点不适应，就在监舍里闷着，你也不用管他，过一阵等习惯了就好了。
“分头找吧。”
杨晨点点头，追上狱警程浩去了，李乐并不认识烟鬼，就跟着张涵找了起来。
周围人太多了，有站着发呆的，有三五一群聊天的，还有在看台上看的，总之非常分散。
张涵鹰一般的目光扫过周围，每个人的体型与脑海里烟鬼的体型进行比对，终于五分钟后发现看台上一个人影非常接近。
“在那里！过去。”
说着通道走到看台最上面，然后又七拐八绕来到这个人面前，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杨晨从远处狂奔过来，走到张涵身边点点头，
“是他吗？”
张涵又确认了下，“应该没错。”
程浩也气喘吁吁跟了过来，“姚六安，有人来看你了。”
这时烟鬼居然还坐在那没有动地方，甚至头都没转一下，看着前方踢球的人发呆。
程浩又喊了一句，“姚六安！有人来看你了，跟我们回去。”
说完对方还是没反应，这时张涵觉得事情不对劲，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嘴里叼着烟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对方，忽然烟鬼的身体好像个失去平衡的麻袋一样倒了下去。
“扑通……”
瞪着眼睛看着天空，眼神里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丝毫神采。程浩心里一沉，忙走过去探了一下鼻息，手忽然触电一般弹了回来。
“死了！”
张涵蹲下摸了摸颈动脉，又摸了摸体温，放眼看着四周，“死亡时间不超过五分钟、他杀、没有搏斗痕迹，这说明要么是突然袭击，要么是对方有令他无法反抗的力量。”
接着看了看地上，拿起一根烟头，烟标的牌子是利群。
程浩道，“我去通知上级，犯人被谋杀，这是很严重的责任事故。”
张涵一笑，“不用了。”然后一努嘴指了指远处，只见远处气势汹汹杀出过来一批狱警，一个胖子一溜小跑在前面领头。
“是狱政管理科徐科长。”说完跑过去迎接了。
张涵看了眼拿出电话，拨出去一个号码，“喂，唐家沱监狱发生凶杀案，烟鬼被人灭口了，你派人过来处理一下。”
说完挂了，这时徐科长带着人已经走过了张涵面前，看着地上姚六安的尸体，眉头皱了起来，脸上肥肉一抖，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能到这里！”
程浩对徐科长耳语了几句什么，徐科长脸色一变，狠狠瞪了一眼程浩，
“胡闹！国安局？我他妈还联邦特工呢。”
看来这个徐科长也不是什么善人，一句话就把程浩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了。
张涵走上去道，“你就是狱政管理科科长？”
徐科长瞪着张涵，对张涵的唐突非常生气，这他妈张嘴就来，自己好歹也是个领导，况且现在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犯人，这让他感觉很没面子。
“你是什么人？”
张涵道，“我是来探监的，找到姚六安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徐科长被张涵问的火冒三丈，立刻嗯呐不住大骂道，“你他妈还敢问我问我怎么回事，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说完对着身后一批狱警一挥手，“身份不明、没有经过审批擅自入内，涉嫌谋杀重型犯，给我抓起来！”
张涵踏前一步，身上猛然染发出一股狂暴到让人不安的气势，双眼死死盯着徐科长，
“你最好有点脑子，我要杀他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此时注意到现场情况有点失控，刚才跟程浩讨抽烟那名犯人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另外几名犯人立刻消失在了人群中，接着从四面八方出来好几个大汉，密切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徐科长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觉得站在张涵面前有点危险，却没有发现周围还有他没有察觉到的危险，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
把手摁在腰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涵冷冷道，“海口市国安局外勤科警员。”
徐科长一愣，突然讥笑一声，“哈哈哈……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海南国安局的人来重庆的监狱干嘛，就算有事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抓起来，如果反抗、拘捕，可以开枪。”
说着已经掏出了手枪，站在徐科长身边的一个家伙突然扑上来，一把摁住张涵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刚伸向张涵的脖子，突然感觉腹部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紧接着身体一阵失重，崛起屁股往后飞了出去。
“扑通……”
764. 第七百六十三章 地狱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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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科长的手刚摁在手枪上，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忽然听到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兄弟们，跟他们干了！”
徐科长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他们周围被五六百名犯人围的严严实实，人群怒吼一声冲他们扑了上来。
“砰。”
徐科长重重挨了一拳，接着倒在了地上，感觉一只手在套他的手枪，拼了命的反抗，可是已经迟了，周围已经响起了厮杀声，两声枪响划破灰蒙蒙的天空，天空中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黑云里一道闪电在游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砰砰砰！”
“哒哒哒！！！”
冲锋枪夹杂着手枪不断在他耳边回响，可他却被不止一只脚踩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只能捂着脑袋防止被踩死。
“妈的，饭桶！”张涵骂了一句，掏出黄金刺玫，对着手提半块转头，朝自己冲过来他的一个犯人就是一枪。
“砰！”
鲜血从对方的后脑喷涌而出，和雨水掺杂在了一起，立刻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手里那块转头掉在了地上，身体直挺挺往后倒去。
周围一片混乱中，七八名狱警哪里是几百名犯人的对手，还没来得及抵抗，枪就被夺走了。
四周巡逻的武警看到发生的暴乱，立刻提起手中的冲锋枪不断进行点射以示警告，可因为距离太远，他们不敢贸然朝犯人开枪，怕失手把狱警给打死了。
“砰砰……”
两发子弹从张涵耳边飞过，那些狱警彻底陷入被动，抢到抢的都在找机会对站岗的武警开枪，没有枪的，把怒火全部发泄在了狱警的身上。
张涵一转头，看到五名大汉在对着程浩拳打脚踢，冲过去抬起枪口看都没看，砰的一声，对方应声倒地，后脑一阵微风袭来，张涵没有任何犹豫，弯腰一躲，转身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拉过来，抬起膝盖撞向那名囚犯的肚子，对方闷哼一声身体感觉一阵发飘，弯下腰的同时，后背传来让他昏厥的疼痛，力量大到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火车给撞了。
“砰！噗嗤……”
满地的黄泥汤被踩的啪啪作响，张涵走过去一把拉起程浩，把黄金刺玫递给对方，
“拿着！有人靠近就开枪。”说完看了眼周围，“杨晨、李乐！”
突然！身体侧方飞出来一个人影，张涵抬起右脚，一个回旋踢把对方踹出去。
“砰砰砰……”
三声枪响之后，从一条血路里走出来一个人，杨晨靠上来道，“老板！人太多了，又有狱警在，武警不敢开枪，等他们集合赶过来估计这里得死一半人。”
说着把手中两把贝雷塔贝雷塔92f，凌空扔给远处的李乐一把
李乐伸手接住，一个漂亮的转身，枪口正好顶在一个手中握着锋利铁皮的家伙脑袋上，几乎同时扣动了扳机。
“砰！”
一团白色与粉红色的东西爆了出来，正好溅到了背后一个家伙的脸上，对方拿起手中半块转头劈头盖脸砸向李乐。
“砰！”
又是一声枪响，杨晨手中的贝雷塔冒出一阵青烟，被雨水瞬间掩盖的无影无踪。
李乐背靠着张涵，一记手刀劈向左前方，场面太混乱了，你随便一挥手就能碰到人，李乐也不知道打中了谁，就听到一声惨叫，对方扑通一声趴在了黄泥汤里，接着被十几双脚踩的爬不起来。
后面程浩吓的双腿都在发抖，他调来这里时间也不短了，可哪见过这么大场面，平时连犯人打架斗殴都很少见。
张涵一伸手抓过来一个高个子，挡住飞过来的一块转头，
“啊啊啊……”
惨叫声过后，高个被正中脑袋的砖头砸晕了，张涵扔掉对方，
“妈的，人太多，子弹省着点用，保护好这个家伙在这等我！”
说完冲进人群中，突然一股无形的狂暴气势席卷了整个操场，所有人都感觉冰冷的雨水更加刺骨，不是皮肤上的知觉，而是心中升起一股无法描述的阴冷，加上周围混乱的场面，很容易让人产生产生掉进冰窖的错觉。
只见张涵徒手抓住一个犯人，二话不说举起拳头砸在对方的脸上，沉闷的撞击声传来，对方的鼻子塌进脸里面，一翻白眼倒在了地上。
发现有硬茬子，几个大汉冲过来，手中提着从铁床上拆下来的零件改造的利刃，围了上来。
张涵脸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兴奋的好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全身的每一个块肌肉都因为亢奋而不受控制。
“来吧……好久没放松过了。”
几个大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眼前这个体型远没有他们魁梧的年轻人，根本没有当回事，可是看着对方轻蔑的眼神，就有点受不了了。
怒吼一声，手中利刃往前一刺，张涵侧身躲开的同时，右臂一抖，一把七寸多长，脏兮兮的小刀飞向空中，刀把不偏不倚正好掉落手中。
“噗嗤……”
一声气球被桶爆，泄了气的声音传来，鲜血如瀑布般喷涌而出，张涵手中驱风一翻，抽出来刺破一滴水珠，把另外这个家伙的耳朵削掉了一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脖子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插了进去。
等拔出来的时候，眼前变的一片血红，同时越来越多的犯人，像泥石流一样涌向张涵……
周围的尸体越来越多，蠢蠢欲动的犯人变的越来越少，最后张涵几乎是站在尸山上的。
惨叫声、哀嚎声、仓皇逃命，因为恐慌而发出的怪叫此起彼伏，他们这才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地狱，而这个地狱的主宰者，就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收割者每一个靠近的生命。
最后那里还有人敢过去，除了尸体都跑了，他们一点也不怀疑过去是不是还有命在，在这里多蹲几年，和立刻就下去报道的两个选择中，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在远处努力进行干涉，又不敢贸然接近的武警发现场面得到的缓解，纷纷提着八一杠冲了上来，见到人群就是一梭子驱散，落单的先打腿让对方失去施暴能力。
十几名武警冲上进来，就看到了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只见堆积如山的尸体上站着一个人，任凭冰冷刺骨的雨水拍打着身躯，而魏然不动，被血迹染红的那张脸，看的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忍不住颤抖。
765. 第七百六十四章 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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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举起来！”
大地已经被血水染红，周围空气中，那股让人窒息的血腥气令人作呕，还有阴冷刺骨的雨水，足以让任何一个在场的内心都无法平静，就算手中拿着枪也没有什么安全感。
张涵被不止一只枪口指着，可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冷的像个没有任何情的修罗，对人世间所有喜怒哀乐都视而不见，看不到人类对于枪口本能的恐惧，甚至一丝反应都没有。
右臂抬起来在空中一晃，驱风消失在了手掌中，慢慢走下尸山，每往前走一步，那些武警就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张涵的身躯仿佛一把利刃，劈开武警人群，往前走去。
“站住！”
也不知道是谁壮着胆子喊了一句，李乐和杨晨从旁边走过来，脸上流露出同样冰冷的表情，程浩已经吓的走不动了，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
张涵突然一把拉起程浩，用黄金刺玫顶在他脑袋上，目光中的杀气凛冽。
“不想让他死就滚开。”
“别动！放开人质。”
程浩被张涵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懵住了，看了看那些武警，又看了看张涵，只听到耳边有个声音道，
“放心，我能救你就不会杀你，不过得借你离开这里。”
程浩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木讷的点点头。张涵把程浩挡在自己身前，对武警道，
“让开。”
那些武警面面相觑，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暴乱，如果没有一个交代肯定会有人倒霉，不过这个倒霉的人怎么也不会是自己，而且对方突然用狱警做人质，他们还能怎么办。
慢慢把前面的路让开了，李乐和杨晨跟在张涵后面往前走，快出监狱的时候，张涵回过头，冰冷的眼神让看到的人，不受控制心脏猛跳一下。
“不要跟着我。”
说完带着程浩狂奔出去，后面几十名武警只追了几十米就停住了，一来对方跑的实在太快，二来还有人质，这样追上去肯定会引的对方做出过激的事，那就糟糕了。
“排长，怎么办？”
一个三十来岁，留着板寸头的人站在雨中，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回过头来，
“回去通知领导，剩下的事不属于我们的责任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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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怕啪啪啪……”
脚下的地面泥泞不堪，张涵都不清楚自己跑来了哪里，后面的程浩被拉着往前跑，早在三十分钟之前腿就软了，要不是被张涵拉着硬往前拽，估计这会不是在地上趴着，就是累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又过了十来分钟，郊外忽然出现一片民房，几人找了个屋檐蹲在下面避雨，门口一个蜂窝煤炉烧的正旺，张涵脱下衣服，拧干水拿着烤了起来，看着血迹已经被冲淡，完全变成了粉色休闲装的上衣，又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杨晨冻的有些发抖，手伸向火苗烤了烤，“艹他妈的拐弯罗圈腿，下个什么雨。”
张涵的心情倒是不错，“不下雨的话能见度也不会这么差，我们倒是能跑，可绝不会这么顺利。”
李乐冻的瑟瑟发抖，牙齿发颤道，“那……那我们现在……现在怎么办。”
张涵摸了摸衣服，烤的差不多了，顺手披在李乐的身上，替她裹了裹，
“先给你找件干衣服，不然你绝对会生病的。”
缓过气来，程浩靠着墙躺在那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张涵的身体，突然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就看到张涵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枪口，有的是圆形，犹如陨石坑一样的形状，很明显是枪伤，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你……你们……”
张涵淡淡看了他一样，“放心，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还没有坏到让你害的那种地步，刚才不是还救了你一命吗？”
这时刚才发生的事，才清晰的从程浩脑中浮现出来，姚六安被人杀了，徐科长带人赶过来，接着发生了暴动，确实是对方救了自己，要不是他们，这会自己肯定躺在操场的黄泥汤里生死不明。
想到这稍微放松了一点，看着张涵问道，“那……那我现在……”
张涵知道他想问什么，开口打断他，“不可以，得等会。”
刚想问为什么，就看到张涵走到民房的门前敲了敲，站在那静静的等着，杨晨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张涵披上掩盖一身让人头皮发麻的伤疤。
“谁啊。”
民房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接着门打开了，露出一张胖胖的脸，看到张涵一愣，
“请问你们找谁？”面对陌生人的警惕让她一直守着门边。
张涵一笑，“大姐，我们是过路的，被大雨给冲了，能不能让我们进去避避雨？”
对方警惕性很高，看样子绝不会同意，后面的程浩忽然站出来，“大姐，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进去避避雨。”
程浩穿着一身警服，自然比张涵更容易取得对方的信任，大姐看了看程浩，又看了看还在下的大雨，露出纠结的神态，犹豫了下，打开房门，
“你们进来吧……”
“好，谢谢大姐。”
走进去一看，这是个不大的客厅，正中间放着一台老式彩色电视机，红色掉了漆的茶几上整整齐齐放着洗干净的杯子，中年妇女拿起四个泡了杯茶递过来，
“快喝点水吧，看看都冻成什么样了。”
“谢谢大姐。”张涵道了谢接过来递给李乐，她被冻的小脸发白，要不是因为军人的原因，体质非常过关，这会跟着张涵他们一路在大雨里狂奔了十几公里，换做其她任何一个女人，早就累虚脱了。
程浩点头示意，把茶捧在手里捂着。
中年妇女看着李乐那张，漂亮到足以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的容貌，皱着眉头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张涵笑了笑，“是我未婚妻。”
这句话让李乐心里一暖，不自觉把头靠向张涵，大姐脸上也露出笑容，“小伙子，能娶这么漂亮一个媳妇，可得学会珍惜，等等，我给你们找干衣服去，别冻出冰病来了。”
张涵也没有阻止，他们现在确实非常需要干衣服。
不到几分钟，对方就抱着几件旧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766. 第七百六十五章 原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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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我男人的旧衣服，别见怪。”
有已经很不错了，总比继续穿着又湿又冷的衣服好，怎么可能还挑三拣四。张涵接过来，
“谢谢大姐，还没请问你贵姓？”
对方一笑，“我们这种人还什么贵姓，你就叫我张大姐吧。”
张涵道，“您也姓张？五百年前我们可是一家，我也姓张，叫张涵。”
大姐突然对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有了好感，不是因为姓什么的问题，而是因为他把手中的一件干衣服，先给旁边的李乐披上了。
人活一辈子，谁还没有个难处，这个道理穷人比那帮自视高人一等的富人更明白，看着李乐冻的瑟瑟发抖，张大姐立刻道，
“让她跟我来吧，我找几件我女儿的衣服给她换上。”
李乐摇摇头，“不用麻烦您了大姐。”
张大姐也是个热心的人，拉起李乐就去了卧室，张涵和杨晨对视一眼，看了看那几件男人的衣服，杨晨和张涵拿起一件民工标配的迷彩服换上，程浩死扛着全身又冷又湿的感觉，就是不愿意脱警服，看来这家伙倒是很执着。
过了会李乐跟着大姐从卧室走出来，杨晨都看傻眼了，只见李乐换上了一身浅粉色的连衣裙，因为个头比原主人高出不少，所以有些短，下摆已经到了膝盖上面，可正因为这样，居然穿出了一种青春叛逆，却不失可爱的独特风格。
杨晨呆呆看着李乐，赞叹道，“老板，你可真是积了八辈子德了，老板娘居然这么漂亮，那些什么国际巨星，宅男女神，和老板娘一比全是狗屁。”
谁不爱听好话，而且还是夸自己长得漂亮，李乐捂着嘴笑了笑，
“杨晨，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是不是跟你们老板学的？”
张大姐看着李乐也忍不住夸赞道，“姑娘，你穿这件裙子可比我女儿好看多了，她要是和你一样漂亮就好了。”
李乐道，“我相信您女儿一定也很漂亮吧？”
张大姐一脸得意，“那是！”指着墙上一张镶在镜框里的照片，
“那不是吗。”
说着张大姐的手指看过去，照片中一个女孩脸上挂着非常灿烂的笑容，搂着张大姐，四周是一片花的海洋，应该是在某个公园。
只是那个女孩看着非常眼熟，回忆了下，张涵忽然想到了，问道，
“张大姐，您女人是不是叫白雪？在福州读大学？”
张大姐一愣，“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张涵一笑，这就没错了，绝对是白雪，就把前几天在福州市碰到几个小混混，抢劫四个女孩的事说了一遍，还有那个叫白雪的女孩长什么样子，大姐听完猛点头，
“对对对，就是我家白雪，眼睛大大的，笑起来非常好看，可你说的事我怎么没有听她提起过？”
暴雨来的快，走的也快，整整一个小时，天空终于重归平静，不过天还是阴的很厉害，也不知道一会还会不会再下。
张涵解释道，“可能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不过下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张大姐点点头，又随便聊了几句，张涵见雨停了，站起身，
“我们还有事得赶紧回去，就不打扰了。”
见张涵他们要走，张大姐立刻道，“你们等等，我去给你们找两把雨伞，省的一会在下雨又被浇在路上。”
说完也不管张涵几人什么反应，自顾自走进了卧室，张涵无奈的笑了笑，他对于这种热情到让人拘谨的人还真是没什么办法。
“杨晨，留两百块钱。”
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杨晨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两百放在茶几上，和程浩跟上张涵。
李乐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显然就是普通的地摊货，根本不值两百，可这份好意是无价的。
出了民房，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四个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张涵转过身对程浩道，
“今天的事就当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吧，你有什么要求就说，我们如果能帮的上忙，一定帮你。”
还帮忙，看样子他们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而且还是这么危险的人物，不杀他都算老天爷给面子，还敢提什么要求，再说他也不认为这几个人有帮他的本事。
“钱吗？”杨晨掏出钱包，里面还有几百块大洋。
程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估计现在被你们这么一折腾，就要下岗了，本来我妈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我一直在想办法跑关系，调回市局去工作，这样照顾我妈也方便点，可现在看样子不用跑关系了，直接就得被辞退，你们能帮上什么忙？”
杨晨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几百大洋全部塞进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人生不如意，十之**，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程浩非常无奈，知道人家这是帮不上忙，拿话安慰自己呢，也没太失落，帮不上忙很正常，帮上忙才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说出来只是想发发牢骚，并没有指望人家真的能帮上自己。
把钱还给杨晨，转身道，“从今往后我们互不认识，再见！”想了想觉得不对，补充道，
“不对，是永别，以后还是不要再见到你们比较好。”
张涵看着他有点萧瑟的背影摇摇头，“怎么这么沮丧，真不是个热血好青年。”
杨晨大喊道，“要记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走吧，回酒店，估计这里很快就会被地毯式搜索。”
唐家沱监狱，监狱长办公室，邹世鹏手里拿着听筒，脸上冷如冰霜，不断用袖子擦着额头的冷汗。
“全书记，这件事你可得帮帮我，不然有人追究下来，我这个监狱长就得撤职。”
听筒里传来全宜嘉的声音，“姚六安呢？”
邹世鹏赶紧道，“按照您的吩咐，送回老家了，不过这场暴乱里，那几个三个不明身份的人给跑了，手里还有人质，我们无法进行追踪。”
全宜嘉冷笑一声，“呵呵……没有那个必要，这是曹成亮的屎盆子，交给他处理吧。至于你的事，我会给你兜着点，不过你得找个替死鬼，暴乱的责任必须有人出来负责。”
767. 第七百六十六章 这家伙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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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世鹏眼珠子一转，显然徐科长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那个倒霉蛋现在重伤入院，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我知道了，全书记。”
那边一声不吭挂断了电话，邹世鹏这才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叫来秘书问道，
“市局的人来了没有？”
秘书道，“本来是想联系分局的，但是市局的人却先到了，正在外面。”
邹世鹏一愣，也不知道市局的人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居然比分局的人来的还早，不过这也好，全宜嘉交代了，这件事正好给曹成亮找点麻烦。
“他们人呢？”
“在操场勘察现场。”
“带我过去。”
两人起身来到操场，邹世鹏是真的不想来这里，刚才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场景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堆积如山的尸体，满地被血染红的稀泥，还有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全身没有一个地方舒服的。
几名警察正在处理现场，尸体被一具具装进尸体袋中，可尸体袋都有点不够用了，刑警队队长罗琦用手捂着鼻子，眉头轻轻皱在一起，显然对这里的场面也有点不适应，虽说是刑警，可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让人头皮发麻的场面，与其说是案发现场，不如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战场更确切一点。
看到罗琦，邹世鹏整理了下衣服，快步迎上去，
“呵呵……罗队长。”
罗琦回过头来，很想应付一下，可脸上却笑不出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邹狱长。”
邹世鹏走过来叹了口气，“唉，罗队长，没想到今天发生了这种事。”
罗琦看着一具尸体被抬走，问道，“这是什么人干的？他来监狱的目的是什么？”
邹世鹏摇摇头，“不知道，我当时正在办公室，只听说发生了暴乱，然后迅速带人赶过来，可当时场面已经不受控制了，几百名犯人袭击了徐科长，抢了他们的枪，然后把徐科长他们打成了重伤，接着犯人和那几个身份不明的人起了冲突，他们三个杀完人之后又劫持了一名狱警才离开，所以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等你们来了。”
“三个？”
“对，三个。”
罗琦想了想，“有监控资料吗？我要看看。”
“有，在监控室，跟我来吧。”说着邹世鹏转身在前面带路。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监控室，调出记录看到了三人来到操场的全部经过，当看到张涵站在大雨中厮杀的时候，两人的心底里升起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那种把生命当草芥一样收割的感觉，是他们没办法想象的，仅仅是看着都感觉非常震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家伙绝对不是人！
正在看监控，秘书走进监控室，“邹狱长，人质回来了！”
两人回过头同时问道，“在哪？”
秘书道，“安排他去会议室等着了。”
“走。”
两人跟着秘书匆匆起身来到了会议室，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多数都是程浩的同事，对他这次死里逃生表示非常庆幸。
徐科长和他带来的那些狱警，无一例外都被犯人打成了重伤，在医院生死不明，只有程浩一个人还平安无事，这可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罗琦一挥手，后面跟着的几名刑警立刻把吵吵闹闹的人群赶了出去，这才看到会议桌前坐着一个人，虽然湿衣服已经被换了，可还是冻得瑟瑟发抖，手捧一杯热茶，脸色发白。
邹世鹏走上前去，看了眼程浩，这里狱警和武警太多了，他怎么可能全认识，
“你叫什么名字？”
程浩喝了口茶，“程浩。”
罗琦走过去，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后面一个刑警掏出笔录本，坐在了罗琦的后面。
“把当时的案发经过跟我们讲讲。”
程浩又喝了口茶，接着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讲了一遍，这会脸色稍微能好点了，抖的也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
“就是这样，我们去的时候发现姚六安已经被人杀了，想走碰上了徐科长，接着暴乱发生了。”
邹世鹏用威胁的语气问道，“你凭什么说姚六安是被人谋杀的，你有什么证据？”
“我……我没有，我也是听那三个人说姚六安是被人杀的，反正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死掉，还会是什么？”
邹世鹏反驳道，“你一个小小的狱警，问你什么说什么就行了，哪来那么多闲话！猝死的概率虽然低，可也不是不可能，再说姚六安本来就是死刑，谁会多此一举去杀他。”
程浩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罗琦问道，“姚六安是不是上次江上餐厅劫持案的那个主谋？”
邹世鹏点点头，“对，已经判死刑了，缓期一年执行，他的死肯定是个意外。”
罗琦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他非常清楚一个道理，一名警察要想破案，就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处理问题，这样很容易陷入死胡同，必须得跟着凶手的思维走才行。
“程浩，你刚才说对方拿出了一本海口国安局的证件？”
程浩点点头，“对，我虽然没见过国安局的证件，但好歹也在市局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肯定那本证件绝不是伪造的。”
罗琦拿过笔录本把刚才了解到的信息梳理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多少有价值的信息，只能让程浩签字。
“最近不要随意走动，随时等待我们的传讯。”
程浩点点头，“知道了。”
外面的刑警已经把现场处理完毕，之后没人愿意在那多待一秒钟，一块来到了前院等着罗琦，罗琦走出来的时候一名警员上来，对他耳语道，
“罗队，对姚六安的初步尸检表明他绝不是自然死亡，脖子上有个针眼，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需要回去做解剖和化验才能进一步确定。”
罗琦点点头，转身和邹世鹏握了握手，“邹狱长，我们就先走了，还要回去交差呢，有什么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邹世鹏露出笑脸，和罗琦寒暄了几句就送他们离开了，后面程浩也准备走，迎面碰上回来的邹世鹏，发现对方脸色变的很阴沉，心里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768. 第七百六十七章 血腥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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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张涵三人洗了个热水澡，出来以后又换了一身衣服，六子几人坐在客厅中无聊的看着电视，遥控器都快被摁烂了，也没找到感兴趣的节目。
张涵从浴室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杨晨骂道，
“居然玩杀人灭口，监狱里绝对有全宜嘉的人，今晚过去把人找出来，害我们被浇成落汤鸡，老子要拧了他的脑袋当球踢。”
看着烟雾在面前飘散，张涵回过神来道，“姚六安已经被杀了，说明那边有了提防，如果想从那里开始入手会很麻烦，更浪费时间。”
“那现在怎么办？”二喜问道。
张涵眼中闪了一下，“当然是直奔主题，有了第一个被灭口的，就有第二个，我相信这第二个人全宜嘉已经在打主意了，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
虽然不知道张涵口中的兔子是谁，可都知道张涵这小子的主意绝对没错，就没问。
几人去餐厅随便吃了点，各自回房间呼呼大睡，晚上七点半，张涵的房门在传来一阵砸门声，张涵睁开眼睛看了下时间，不耐烦道，
“谁啊！”
外面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是我！”
张涵翻身下床，打开房门就看到陆凝香怀里抱着一个狗熊毛绒玩具。
“我说姑奶奶，您不睡都不让别人睡了吗？没事出去逛逛街多好？”
陆凝香小脸一绷，“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让人贩子拐走了怎么办？”
张涵打量了一下她，“就你？不把人贩子拐跑就算积德行善了。”
陆凝香清澈的眼神一暗，“一个人逛街没意思，你陪我去。”
张涵转身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晚上还有事，没空。”
“那你找个人陪我去，我就放了你。”
张涵想了想，“我让李乐陪你去怎么样？”
陆凝香猛点头，接着又一脸愁云惨淡，“可是逛街需要钱，我身上又没有，还是你陪我去吧。”
张涵苦笑一下，掸了掸烟灰，让自己陪她玩，还真怕被玩死，闹了半天没钱才是重点，神秘兮兮道，
“我告诉你，这群人里我是最穷的，你跟我哭穷还不如去跟要饭的乞讨，根本没用，不过我知道谁有钱，你可以去试试，能不能打下来三瓜两枣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二喜？”陆凝香宝石般透亮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光芒。
张涵摇摇头，“二喜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但陈鹏和娘们病，还有杨晨杨旭，他们半个月前在这里发了一笔小财。”
“有多少？”
张涵伸出三根手指，陆凝香一把握住，兴奋道，“三百万？”
“on。”张涵摇了摇头，“三千六百万。”
“哇……”陆凝香控制不住惊呼一声，“三千六百万，一座商场都能买下来吧。”
张涵淡淡道，“买十七八座应该没有问题。”见樱桃直发愣，补充道，“还不快去？他们的钱跟大风刮来的差不多，你可千万不能手软。”
樱桃狂点头，跳下沙发打开房门跑了出去，不一会又听到一阵砸门声，“开门，陈鹏，我们去外面玩……”
接着就是一阵抱怨加骂声，张涵走过去关上房门，所有声音立刻消失了，房门的隔音效果还真不赖。
烟头已经熄灭，张涵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额头甚至出现了微微的湿气，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地又一次被夜幕笼罩，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再次睁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全书记，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玩玩……”
套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张涵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接通之后传来曹成亮的声音，
“喂，我是曹成亮。”
张涵道，“给经侦了的人打电话，让他们调查全宜嘉的所有银行账户，我给你两个小时。”
“啊？”下午让唐家沱监狱的事搞的头疼。现在张涵又给他找事做，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没问题，不过我能不能求你件事，以后别搞出唐家沱监狱暴乱那么大的动静行不行？存心想搞死我是不是？我都快被全宜嘉的小鞋给挤死了，你还给我添堵。”
张涵一笑，“局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得有忍辱负重的气量，而且暴乱真不是我搞出来了的，再说，你被几百名犯人袭击的时候会不还手吗？”
曹成亮都不想搭理张涵了，还是忍不住反驳道，“还手还是赶尽杀绝！听刑警队的人回来说那里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一共一百二十五具，我都不敢相信你怎么做到的。”
张涵把脚搭上茶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您是官老爷，整天坐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当然觉得不可思议，我可是上过战场的人，比那个血腥残忍一百倍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
说到这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对了，曹菊座，见过人被活活烧掉半个身子还没死的人吗？”
曹成亮仿佛都能闻见一股恶心的烤肉味，“别跟我胡扯，那样怎么可能还活着。”
张涵一撇嘴道，“不信算了，反正我亲眼见过，而且还是我干的，只要提前把动脉血管全封住，不让血液流失，再用强效麻醉剂不让对他因为疼痛而昏厥，就可以做到。”
“你个妖怪！”曹成亮忍无可忍骂了一句。
张涵哈哈大笑，然后把电话挂了，折磨这种脆弱的神经对他来说真是一种享受。
现在都已经下班了，曹成亮揉着脑袋，挂了电话打给经侦科，然后让他们那边秘密调查全宜嘉的所有银行账户，不过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作用，原因很简单，哪个贪官会把证据留在银行等着你去查？
一个小时后，果然接到了电话，说全宜嘉的全部存款只有两万块，立刻又给张涵打了过去。
“喂，查清楚了，全宜嘉的账户里没钱，三张卡里一共就两万块，连他老婆的都查了，也没有钱。”
这个消息对张涵来说毫不意外，早就料到了，只是想确认下，这笔钱会不会被洗白之后存进来。
“我知道了。”
说完挂了电话，这笔钱的去向是个问题，从现有的情况来看，计书记和吕从新拿了一笔是肯定的，姚六安和吕从新又死了，剩下的那个就是兔子。
769. 第七百六十七章 血腥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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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张涵三人洗了个热水澡，出来以后又换了一身衣服，六子几人坐在客厅中无聊的看着电视，遥控器都快被摁烂了，也没找到感兴趣的节目。
张涵从浴室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杨晨骂道，
“居然玩杀人灭口，监狱里绝对有全宜嘉的人，今晚过去把人找出来，害我们被浇成落汤鸡，老子要拧了他的脑袋当球踢。”
看着烟雾在面前飘散，张涵回过神来道，“姚六安已经被杀了，说明那边有了提防，如果想从那里开始入手会很麻烦，更浪费时间。”
“那现在怎么办？”二喜问道。
张涵眼中闪了一下，“当然是直奔主题，有了第一个被灭口的，就有第二个，我相信这第二个人全宜嘉已经在打主意了，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
虽然不知道张涵口中的兔子是谁，可都知道张涵这小子的主意绝对没错，就没问。
几人去餐厅随便吃了点，各自回房间呼呼大睡，晚上七点半，张涵的房门在传来一阵砸门声，张涵睁开眼睛看了下时间，不耐烦道，
“谁啊！”
外面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是我！”
张涵翻身下床，打开房门就看到陆凝香怀里抱着一个狗熊毛绒玩具。
“我说姑奶奶，您不睡都不让别人睡了吗？没事出去逛逛街多好？”
陆凝香小脸一绷，“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让人贩子拐走了怎么办？”
张涵打量了一下她，“就你？不把人贩子拐跑就算积德行善了。”
陆凝香清澈的眼神一暗，“一个人逛街没意思，你陪我去。”
张涵转身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晚上还有事，没空。”
“那你找个人陪我去，我就放了你。”
张涵想了想，“我让李乐陪你去怎么样？”
陆凝香猛点头，接着又一脸愁云惨淡，“可是逛街需要钱，我身上又没有，还是你陪我去吧。”
张涵苦笑一下，掸了掸烟灰，让自己陪她玩，还真怕被玩死，闹了半天没钱才是重点，神秘兮兮道，
“我告诉你，这群人里我是最穷的，你跟我哭穷还不如去跟要饭的乞讨，根本没用，不过我知道谁有钱，你可以去试试，能不能打下来三瓜两枣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二喜？”陆凝香宝石般透亮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光芒。
张涵摇摇头，“二喜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但陈鹏和娘们病，还有杨晨杨旭，他们半个月前在这里发了一笔小财。”
“有多少？”
张涵伸出三根手指，陆凝香一把握住，兴奋道，“三百万？”
“on。”张涵摇了摇头，“三千六百万。”
“哇……”陆凝香控制不住惊呼一声，“三千六百万，一座商场都能买下来吧。”
张涵淡淡道，“买十七八座应该没有问题。”见樱桃直发愣，补充道，“还不快去？他们的钱跟大风刮来的差不多，你可千万不能手软。”
樱桃狂点头，跳下沙发打开房门跑了出去，不一会又听到一阵砸门声，“开门，陈鹏，我们去外面玩……”
接着就是一阵抱怨加骂声，张涵走过去关上房门，所有声音立刻消失了，房门的隔音效果还真不赖。
烟头已经熄灭，张涵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额头甚至出现了微微的湿气，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地又一次被夜幕笼罩，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再次睁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全书记，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玩玩……”
套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张涵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接通之后传来曹成亮的声音，
“喂，我是曹成亮。”
张涵道，“给经侦了的人打电话，让他们调查全宜嘉的所有银行账户，我给你两个小时。”
“啊？”下午让唐家沱监狱的事搞的头疼。现在张涵又给他找事做，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没问题，不过我能不能求你件事，以后别搞出唐家沱监狱暴乱那么大的动静行不行？存心想搞死我是不是？我都快被全宜嘉的小鞋给挤死了，你还给我添堵。”
张涵一笑，“局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得有忍辱负重的气量，而且暴乱真不是我搞出来了的，再说，你被几百名犯人袭击的时候会不还手吗？”
曹成亮都不想搭理张涵了，还是忍不住反驳道，“还手还是赶尽杀绝！听刑警队的人回来说那里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一共一百二十五具，我都不敢相信你怎么做到的。”
张涵把脚搭上茶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您是官老爷，整天坐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当然觉得不可思议，我可是上过战场的人，比那个血腥残忍一百倍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
说到这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对了，曹菊座，见过人被活活烧掉半个身子还没死的人吗？”
曹成亮仿佛都能闻见一股恶心的烤肉味，“别跟我胡扯，那样怎么可能还活着。”
张涵一撇嘴道，“不信算了，反正我亲眼见过，而且还是我干的，只要提前把动脉血管全封住，不让血液流失，再用强效麻醉剂不让对他因为疼痛而昏厥，就可以做到。”
“你个妖怪！”曹成亮忍无可忍骂了一句。
张涵哈哈大笑，然后把电话挂了，折磨这种脆弱的神经对他来说真是一种享受。
现在都已经下班了，曹成亮揉着脑袋，挂了电话打给经侦科，然后让他们那边秘密调查全宜嘉的所有银行账户，不过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作用，原因很简单，哪个贪官会把证据留在银行等着你去查？
一个小时后，果然接到了电话，说全宜嘉的全部存款只有两万块，立刻又给张涵打了过去。
“喂，查清楚了，全宜嘉的账户里没钱，三张卡里一共就两万块，连他老婆的都查了，也没有钱。”
这个消息对张涵来说毫不意外，早就料到了，只是想确认下，这笔钱会不会被洗白之后存进来。
“我知道了。”
说完挂了电话，这笔钱的去向是个问题，从现有的情况来看，计书记和吕从新拿了一笔是肯定的，姚六安和吕从新又死了，剩下的那个就是兔子。
770. 第七百六十八章 把陈鹏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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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六安已经被灭口，这样计书记的人身安全已经很危险了，更何况他现在还下落不明，但是全宜嘉肯定会不遗余力让对方闭嘴。
“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陈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扑到沙发上一脸快哭的表情，“二少爷，谁告诉陆凝香我是土豪的，救命啊，那家伙追着我要钱，还威胁我要是不给就让我知道知道她的厉害。”
张涵眉毛一挑道，“你就当花钱买平安了，随便给她个两三万不就行了吗？别学杨晨杨旭那两个守财奴。”
“随便给个两三万？”陈鹏怒道，“要是两三万我早给了，可你知道她要多少吗？一张嘴就是三百万，好家伙我一共就剩不到六百万了，她真下得去手。”
“陈鹏！给我出来！”陆凝香在外面大喊一声，吓的陈鹏屁股地下着了火一样撒腿往卧室跑去。
看到这边门开着，陆凝香狐疑的走进来，四下张望了眼，
“陈鹏是不是跑进来了？”
张涵赶紧摇头，陆凝香不信，进来关上门看了看后面，走过来对张涵道，“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张涵不怀好意摇摇头，“你一张嘴就是三百万，比我还不要脸，那好歹也是人家自己赚的，虽然和大风挂来的差不多。”
“绝对是被你藏起来了，说，在哪？”
陈鹏听到陆凝香的声音，吓的又往床里面钻了钻，外面张涵狡诈一笑，小声道，
“情报可不是白给的。”
陆凝香撅着小嘴，“说吧，你要多少？大不了给你两成。”
“不不不，两成太少，五五开。”
陆凝香想了想，一敲小脑袋，“行！五五开，快告诉我他在哪？”
张涵指了指卧室，“你等等。”
说完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掀起来，却没来得及放下的床单，把陈鹏拉出来严肃道，
“听着，她跟你要钱你一毛也不能给，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除非你想变成她的人肉提款机，懂了吗？”
陈鹏猛点头，“可是她有电弧刀，要真把我给砍了，我要钱有什么用？”
张涵想了想，对陈鹏嘀咕了几句什么，忽然陈鹏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了，
“卧槽，电弧刀居然有这个缺点，你不早说。”
张涵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常识，你个文盲。”
陈鹏这才从床底下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灰尘坐在床上，“那我岂不是出不去了？”
“你可以等电量耗尽，然后想办法。”
说到这陈鹏忽然想到了什么，“二少爷，你要去哪？”
张涵把自己猜测前任重庆市委书记计林木处境很危险的事说了一遍，“全宜嘉已经灭了姚六安的口，绝不会在乎多灭一个，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剩那一条，对我们来说很关键，万一被全宜嘉得逞，事情会变得更麻烦，甚至他会高枕无忧。”
陈鹏神色凝重点了点头，“这就是你说的守株待兔，我也去。”
“不，去的人太多目标很大，我带杨晨和六子去就行了，你就待在这。”
陈鹏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张涵转身走出卧室，看到陆凝香一脸不高兴。
“你怎么才出来，跟陈鹏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张涵笑道，“我在劝他钱乃身外之物，给你分点给你总比花到医院去好。”
陆凝香满意点点头，“嗯，干的不错，那他答应了吗？”
“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他让你自己进去跟他谈。”
说着出了套间，叫了六子和杨晨，三人准备出发，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六子皱着眉头，
“陈鹏那家伙鬼叫什么呢？”
张涵边往前走边道，“我怕陆凝香又出头惹事生非，就给她找了点事做，估计她跟陈鹏得僵持一阵子了。”
接着把自己怎么卖了陈鹏，又卖陆凝香的勾当得意说了一遍，六子听完直摇头，“一下玩了两个人，你这样也不怕遭到他们两个的打击报复。”
重庆市市委家属院，一栋楼下张涵靠在阴影里抽烟，泯灭不定的亮光忽隐忽现，已经是深秋的天气，微风吹过来有些寒冷，张涵把夹克的领子竖起来挡住半张脸，扔掉烟头踩灭又点了一根。
二喜问道，
“我们干嘛不上去，在这等什么？”
“等人。”
张涵轻描淡写回答了一句，就没有再说话，两人也没有在问什么，两个钟头的时间，就在等待中悄悄流逝了。
忽然张涵抬起头，把烟头也扔了，六子和二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视线之中，等目标走近，六子道，
“是他。”
张涵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看着李威来到楼下，左右看了看才上去，张涵从阴影里出来望着对方的背影，
“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替全宜嘉干这些脏活。”
“现在上去吗？”
张涵摇摇头，“继续等。”
时间又在寂静中缓缓流淌，每一秒世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到处都在上演着精彩纷呈的故事，只是没多少人了解而已。
过了半个小时，李威再次从楼里出来了，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复杂，你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愤怒、反感、焦虑不安的心情。
“跟着他，如果他派人出去，就继续跟，没见到计书记不要被发现。”
二喜和六子点点头，走了在绿化带另一边跟上去了，李威也许心里太烦闷，丝毫也没有提防是不是已经被人跟踪了。
张涵靠在楼下的阴影里继续抽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调成震动的手机响了，拿出来摁下接听键，
“喂。”
另一头传来二喜的声音，“李威派了五个人去了郊外，不知道干嘛。”
“肯定是去了计书记的家里，继续跟踪，一定要保证计书记的人身安全，他非常重要。”
“知道了。”二喜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对守在市局家属楼下的六子打了个手势，然后走到马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把里面的人从车里拽出来，扔过去几百大洋，让司机跟了上去。
市委家属楼下，张涵看了眼时间，这会已经十一点了，正是月黑风高的时候，起步往楼里走去。
771. 第七百六十九章 正义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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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这个世界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躁动起来，特别是代表沉寂的黑夜，丝毫也没有让人们的精力减弱。
大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有说有笑，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行走在大街小巷，尽情的用青春把繁华的都市装点的更具活力，当然还有那些黑暗生物，此时躺在床上进入梦乡的人，恐怕只有中老年人了，但也有例外。
重庆市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家属楼，一户单元房里尽管已经子夜了，里面还亮着灯，客厅里两个男人表情严肃坐在那里，看样子在说一个让他们都很重视的话题。
“全宜嘉的手脚不干净谁都知道，可现在的官场，手脚干净的又有几个，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把自己当成罪恶克星啊！”
说完朱才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赵守义苦笑一下，把脸转向朱才，
“什么罪恶克星，你现在怎么还学会挤兑人了，要说罪恶克星，应该是你这个纪委书记吧。”
朱才放下酒杯，“老赵，如果这世上真有什么罪恶克星，我倒希望他赶紧滚远点。”
灯光下两人对视一眼，赵守义露出笑容，“老朱，每次与你深谈，都会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说说看为什么不喜欢。”
朱才叹了口气，剥了颗花生，“政府是干什么的？政府说白了就是台机器，一台为老百姓和国家服务的机器，我们把贪污腐化现象比作机器有问题，效率变的很低，如果你是个维修工，这时候会怎么做？”
以赵守义的性格那还用说？直接对朱才道，“我肯定把所有坏掉的零件换下来，或者维修存在缺陷的部分。”
朱才摇摇头，又给两人把被子添满，“老赵啊，你性子太直了。”
赵守义皱着眉头，“机器有问题，当然要解决它，我的思路不对吗？”
“呵呵……”朱才无奈的笑了笑，“你总说我太圆滑，可这是性格使然，并不代表我这个人，人品就有问题，谁不喜欢维护公理正义，可我们得把现实结合起来看待问题，这台机器需要的是效率，不是什么公里正义，你以为老百姓憎恨贪官污吏吗？”
“难道不是吗？”
“不……”朱才摇摇头，“老百姓才不管你贪污多少钱，他们只求你拿出本事把经济搞上去，解决他们的所有困难，在不与老百姓的利益有冲突的情况下，贪污只对国家有坏处，所以与国家和老百姓比，谁的损失更大？”
赵守义虽然很不能接受这种说法，但还是点点头，
“有那么点道理，比起反腐，老百姓更关心民生问题。”
朱才接着道，“人都是有私心的，你要求当官的全部变成圣人，怎么可能？所以贪污问题无法解决，这是个世界性问题，从古至今，从国内到国外，没有哪个政权可以避免这种现象，在这个问题上努力固然很必要，但是不能因此忽略了民生问题。
中国幅员辽阔，人口基数大，各种大小官员多如牛毛，如果真的不讲章法下大力度开始查，有多少官员会落马，我相信你我都很清楚，到时候谁来为老百姓服务？所以国家现在才会把重心放在祈稳上，不然一个地方的领导，像走马灯一样行色匆匆，最大的受害者肯定是当地老百姓，因为有了官，和没有差不多，‘为人民服务’的那个人根本站不住脚。”
听完朱才这些话，赵守义脸色有点阴沉，“我不同意你的歪理，越说越不像话了，照你的说法，他们贪污还有理了？”
朱才举起杯子和赵守义砰了下。
“我说了，谁不愿意维护公理正义？特别是你这种人，但是你不能只顾自己一个人享受维护公理正义时的快感，全然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地之秽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无鱼；故君子当存含垢纳污之量，不可持好洁独行之操。有些事应该学学我，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贪污腐化，点到为止给他们敲个警钟就行了。”
赵守义沉思了下，表情变的很惆怅，“这个世界太复杂了，要是能黑白分明该多好，我们就不用这么纠结了，碰到黑的就处理，碰到白的就奖励。”
“纯粹白日做梦，人性是很复杂的，就拿我来说吧，你也知道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每个月都会向那里捐出收入的五分之一，以前的市规划局局长凌春明你知道吗？”
赵守义点点头，“当然知道，上次因为他儿子的直升机把自己搭进去了，还把重庆市一批官员和梅耀祖也拉下了水。”
朱才想了想，然后凑近赵守义，用很小的声音道，
“三年前我就查出来了，只是收了他们一笔钱才没有动手。”
赵守义大惊，瞪着对方，“老朱！我一直以为你虽然圆滑，可也是个有底线的人，怎么能干出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事。”
朱才伸出手让他稍安勿躁，“你听我把话说完。你以为我傻吗？我知道这样做我以后会很危险，钱就是祸，拿了我以后都不会干净了，可我不拿有什么办法？那时候青青孤儿院的院长跑来找我，说宿舍楼年久失修，夏秋漏雨冬天漏风，孩子们因为长期住在那种环境里，已经有好几个患上皮肤病了，求我帮忙想想办法。
那是我长大的地方，从我进去的时候就没有盖过新楼，由于是私立，全部经费一直由院长一个人死扛着，国家也有拨款，可在那一百多张嘴面前，那点拨款顶个屁用，再加上院长的筹划和社会捐款，一直处于勉强运转之中，现在还要换宿舍楼，你让他上哪去弄那么多钱？”
朱才说的很激动，调整了下情绪继续道，
“院长是个好人啊，没有青青孤儿院，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所以你才拿了那笔钱？”赵守义有点理解朱才了，换做是他自己，说不定也会这么干。
朱才点点头，“我知道我那是贪污行为，可我不贪污，一百多名孩子就会无家可归，我能怎么办？现在你也懂了吧，我们都活在现实里，在现实里公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比它更重的东西还有很多，太死板反而会让事情朝相反的方向发展。”
赵守义听完很有感触，“你做的对，能放弃自己维护公理的私心，不惜抹黑自己去帮助别人，你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772. 第七百七十章 夜访全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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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朱才毫不在意爽朗的笑了笑，“能得到你这个死脑筋的夸赞，可真不容易啊，为了这个来干一杯。”
“啪。”
两只杯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朱才忽然紧张起来，
“嘘……我们还是小声点好，打扰了我老婆休息会有大麻烦。”
赵守义点头示意，接着道，“我们是同一种人，只不过你比我考虑的更多，现在只等时机一到，上面下来人铲掉全宜嘉就行了，我们只管好好配合，另外宋源和范思成那两个家伙也要盯紧点，千万不能被坏了事。”
朱才道，“他们两个我查过了，和全宜嘉有瓜葛，但绝不是个问题，只要小心就行了。”
想了想，朱才对一个问题始终很不解，问道，“这件事还是那个年轻人被背后操作？”
赵守义点点头，“不过这次可不仅仅是他了，还有姜老。”
“姜老？”朱才皱着眉头，“哪个姜老？”
赵守义指了指天花板，“前任总理，姜韵。”
朱才眼睛瞪出眼眶，“姜韵……这……他……”
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也更加对张涵的身份怀疑，操纵这么大一盘棋，说是普通人谁会信，而且每次见到对方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股强横的气息，绝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想到这，朱才对张涵的身份已经猜出个大概了，就没有亲口问明白，他知道有些事还是少问的妙，再说跟着赵守义走，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又聊了一会，赵守义打着哈欠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深夜的重庆，因为潮湿更加阴冷，这时候大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只有稀少的车辆在马路上来回穿梭。
市委家属楼，三栋四层，409。
黑漆漆的卧室中，床上躺着两个人，全宜嘉已经入睡，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种怪异的感觉给惊醒了，猛的睁开眼睛睡意全无，瞪着黑漆漆的空气，努力克制了一下又闭上眼睛。
可过了几秒钟就又一次睁开了，推了推旁边的女人，
“梦君、梦君，快醒醒。”
梦君是他老婆，结婚快三十年了，只有一个女儿，在外地工作。
“怎么了？”梦君睡眼惺忪问了一句。
其实全宜嘉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恍惚感觉房间里有种很怪异的感觉，人类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房间好像不止他们两个。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梦君一愣，“瞎说什么呢，快点睡觉。”
全宜嘉定了定神，也以为自己白天工作压力太大，导致心神不宁，但是又睡不着，就睁着眼睛，忽然余光扫到卧室里居然有个小亮点，明灭不定，好像是火光，又好像一只诡异的眼睛盯着自己。
有点惊慌的揉了揉眼睛，那只眼睛居然还在盯着自己，并没有消失，说明不是幻觉，立刻恐慌了起来。
“梦君！快把床头灯打开。”
梦君被吵的有点生气，但还是把灯打开了，突然全宜嘉看清楚了，那哪里是什么眼睛，那是一只正在燃烧的烟头，张涵此刻就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笑眯眯看着他们两口子。
梦君惊恐的无以名状，张开嘴刚要尖叫，就发现一只金色的手枪对准了自己，喉咙里的气息消失了，想喊也没有勇气发出任何声音。
“你想干什么！”全宜嘉认出张涵，立刻呵道。
张涵微微一笑，“没别的意思，就是把你打伤了，要是不亲自登门赔礼道歉，我怕会遭到你的打击报复。”
“你……”全宜嘉看着张涵手中的黄金刺玫，心中一股巨大的恐惧袭来，袁郎就是死在那只枪口下，让他怎么能不害怕。
“你到底想干什么，只要枪一响，你也别想走出这里。”
张涵用另外一只手拿起烟头抽了一口，突然一道凌厉的目光刺入全宜嘉内心深处，
“我能进来就能出去，这点不劳您费心，至于枪声会不会响，就看你听不听话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涵道，“我就是想问问，姚六安是不是被你杀的，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答案令我不满意，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防不防弹。”
一滴冷汗从全宜嘉的额头渗出来，咽了口唾沫，目光突然一紧，“你这是逼供，不能作为证据提交法院，就算提交了，法官也不会采纳的。”
“哈哈哈……”狂妄自大的笑声传入全宜嘉的耳朵，张涵笑过之后把黄金刺玫收了回去，摊开两只手，
“不要这么不识趣，没有录音笔，没有枪，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而已。”
虽然枪被收回去了，可全宜嘉也不傻，人家现在想拔出来就拔出来，自己的处境依然不安全，但是既然没有录音设备，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
“姚六安对我是个威胁，他必须消失。”说完全宜嘉看着张涵，“监狱的事也是你干的吧？”
突然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全宜嘉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从没感觉离死亡如此之近过，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被爆了头之后的样子，从床上往后缩了缩，他老婆梦君赶紧往里面挪了挪。
张涵的目光阴冷，语气毫无情绪的表现，“现在是我的提问时间，你还没有资格让我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全宜嘉忙点头，忽然那股让他不寒而栗的感觉消失了，看到张涵满意点点头，
“你很识趣，这样的话可以奖励你一个答案，对！就是我干的，而且我要提醒你，不要想跟我玩什么花样，把你那不入流的两把刷子拿出来现眼，你没有资格陪我过招，更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只需要等着被宰杀的那一天就够了。”
全宜嘉打了个冷颤，努力让自己思维更清晰一点，当然没有听懂张涵什么意思，张涵什么也没有解释，因为他迟早会懂的。
“说吧，监狱里谁是你的内鬼。”
“是……是徐科长。”这家伙居然跟邹世鹏想一块去了，打算让倒霉的徐科长背这个黑锅。
张涵死死盯着全宜嘉的眼睛，顷刻间，一股狂暴的杀气席卷到了整个空间。
773. 第七百七十一章 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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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刚才的答案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
全宜嘉心脏能的跳一下，张涵的话就像一张死亡通牒，日期就是他的最后答案。
这已经由不得他自己选择了，嘴居然自己动了起来，喉咙无法控制的说出来一个名字。
“邹……邹世鹏。”
那股能把人灵活活生生抽离的感觉再一次消失了，张涵的目光平静下来，“恭喜你，你为自己赢得了一次继续活下去的权利。”
与此同时，二喜跟着从李威家里出来的几个人，到了南郊的一处老干部公寓，他们在门口犹豫了一阵，似乎在商量什么事，然后直接走进了其中一栋。
其中一个脸上有颗痣的男人看了看门牌，“就是这里，两个都跑不了，最好做成意外，不要留下任何线索，不然可能会有麻烦。”
“嗯。”
另外一个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两根像是镊子，但顶端非常细，还长短不一的工具，离的太远，光线又很暗，二喜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个青年对着防盗门捣鼓了半天，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二喜躲在后面望着他们鱼贯而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妈的，小偷小摸挺顺手。”然后也跟了上去。
黑夜是人类警惕性最差的时候，也是所有犯罪行为的保护伞， 一个老头和老太太正在卧室中熟睡，突然门锁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老头立刻惊醒了，坐起来打开床头灯，就见几个穿着黑夹克的人走了进来，也没有紧张。
对方露出狰狞的笑脸，“计书记！我们来看你了。”
计书记戴上老花镜打量了几个人一下，仍然没有表现出半点恐慌，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好像提前约好的客人到了一样。
“来了。”
一个青年走过来，拉开窗帘看了眼外面，“五楼，挺高的，做成意外应该没问题，”
另外一个个头稍微高一点的家伙，也走过来看了眼点点头，对计书记道，
“计书记，该上路了。”
他们的谈话终于惊醒了老太太，睁开眼睛看了眼，突然大惊失色，刚要喊，却被计书记拦住了，示意不要太慌张，然后对那五个人道，
“我这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头子，值得你们兴师动众来这么多人吗？”
高个一笑，“这说明别人还惦记着您，没人敢把您忘了，可以说非常重视，您走了对大家都好。”
计书记拿起旁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穿着，不是想拖延时间，只是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之前整整齐齐的走。
他也知道自己迟早得有这么一天，从退下来那天开始，自己的存在，对某些人来说就成了一个威胁，加上癌症的二次复发，早把生死都看透了，所以非常从容，甚至看不到对任何事物的留恋。
“妈的，要死了还真磨蹭！”骂了一句，青年就耐不住性子，立刻想动手，可被高个一把拦住了。
“计书记，如果还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我们尽量满足你。”
计书记看了眼楞在一边的老伴，跟着自己几十年，对官场的事也耳濡目染了不少，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这个老太婆的命不值钱，他也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多活几年再下去找我？”
高个闭上眼睛想了想，“计书记，不是我们不给您这个面子，只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而接到的命令又是不留活口，真的做不了主，你再想一个吧。”
计书记淡淡一笑，“没关系，既然这样就不让你们做难了，啊华，快穿衣服，你跟我辛苦了一辈子，到头还是我连累了你。”
说着计书记已经泪流满面，老太太失去光彩，有些浑浊的瞳孔里也湿润了。
“林木，还记得我们的誓词吗？”
计书记突然一笑，擦干净眼泪，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两人异口同声道，
“生而为一世夫妻，不为灾祸而分，终将同枕共眠于幽冥之地，实属幸事。”
说完牵起老伴的手，高个挥了挥手，五个人转过身背对着看两口，脸上有痣的那个家伙问道，
“他们说什么呢？什么夫妻幽冥的。”
高个解释道，“老一辈人结婚，都喜欢写个誓词，就像西方人婚礼上牧师问的生老病死不离不弃一样，那句话的意思是：做一辈子夫妻，不被天灾**所分开，最后直到死也一样，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
青年骂了一句，“都他妈要死了还酸水直冒，真是老成傻子了，要是我可没有这个闲心。”
高个叹了口气，“你不懂，也许有的人把生死看的很淡吧。”
高个虽然是来杀人的，可并不像他们几个那么粗野，可以说是个感情很细腻的人，所以才这么尊重计书记，毕竟人都要死了，什么都显的没那么重要了。
过了计书记帮老伴穿好了衣服，扶她坐上轮椅，几人转过头来，
“计书记，该上路了。”
“好，听你们的，但是尽量不要让我们死的太难堪。”计书记非常淡然。
高个点点头，对青年人打了个手势，“不用做成坠楼，给计书记一个体面的死法，去找跟绳子。”
青年似乎很没有耐性，低声骂了一句还是去了，走到门前，手刚摁上门锁，突然隔着门传来两声枪响。
“砰砰！”
两寸厚的门板被子弹穿透，低头一看自己的胸膛，血迹已经渗出来拳头那么大的一块，只是一愣的功夫，又变成了手掌那么大。
青年忽然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在迅速流失，双腿开始站立不稳，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眼前变的越来越暗，不由自主往后倒去。
“扑通……”
重物坠地的声音传来，青年的后脑勺狠狠磕在地板上，身下的血迹染决了堤一般。
高个的反应反应速度非常快，迅速趴下就地一滚往旁边躲去，剩下的三人站着扑到两边，其中一个动作慢了十分之一秒，肩膀被打中一枪，疼的汗如雨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任何暴露位置的声音足以让他们因此丧命。
“宽哥！”
高个叫宽子，蹲在墙壁后面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门，小声道，
“等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