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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御风九天     秦时明月之墨狩天下txt下载     秦时明月之墨狩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 密会

    第一百二十章密会

    风乍起,清冷的夜似乎蒙上了一层轻薄的氤氲,就如同绝世佳人罩上了一层轻纱,掩盖了自己的美丽,淡淡的幽蓝sè雾气在广阔的庭院之中荡起,眼前的景sè已经有些迷蒙,远处的景sè已经无法看清,但是府中依旧寂静一片,这似乎只是深夜之下,自然而然荡起的一层薄雾,在寻常不过了。

    脚步一点点放缓,觉得越发沉重,眼神已经开始有些迷蒙,一点点的仿佛只觉得眼皮渐渐变得沉重,真的好想,真的好想,美美地睡上一觉,直到明天朝阳升起,再轻轻的伸一个懒腰,那是最惬意的生活。

    此刻已经是最黑暗的时刻,星辰已经渐渐隐没,黑暗变得愈发浓郁,yīn沉的幽暗之中这是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幽蓝sè的氤氲继续在扩散,靠着墙,倚着柱子已经有人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安然的微笑,真的好困。

    闭上眼,似乎只需要一个稳固的依靠,就可以甜美的睡去,睡得那么沉,那么舒适,嘴角淡淡的笑,梦中也许他们已经看见了今生自己最大的心愿得以实现。

    宽阔的广场,正对着那巍峨的大门,一对巨大的石兽,分振府门左右,显得如此肃穆庄严,府门前,八个九尺大汉挎着大刀,身板挺直,这里似乎没有幽蓝sè的氤氲。

    八个彪形大汉腰背挺直,眼神清亮,没有半点疲累的神态,左手扶着刀柄,骨节粗大,突起,额头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眉心的经脉似乎又一丝细细的规律的跳动,天元期武士,而且还是后期,八个天元后期的武士用来看门,燕chūn君府的底蕴不容小觑。

    幽蓝sè氤氲继续在府邸之内扩散,显得那样的美轮美奂,瞳孔一缩,此刻幽蓝sè的雾气已经接近了主楼,武者到了无锋境界,护身真气自动外放,此刻绝影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护身真气全力运转,将脑海之中的困倦之意驱散。

    ——锵——

    双刀已经出鞘,握在手中,细细的感知着指尖传来的那一抹冰凉的触感,jīng神又恢复了一分,双眼之中的神采重新凝聚,目光再次变得锐利。

    “谁!莫要藏头露尾,出来!”

    一声断喝,似乎是在威慑暗中潜藏的人,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的主子报信,他有自信这一声断喝之中,马上就会有同伴前来。

    一刻钟过去,庭院之中依旧只有绝影一个人,只是那幽蓝sè的氤氲似乎愈发浓郁了。

    阵阵压力传来,此刻绝影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确信,暗中的这个人,是一个高手,一个自己无法面对的高手,自己如今是无锋境界,连自己都无法抵挡那就是只有武道境界高手!

    一抹寒意自脊背升起,武道境界之人,对于他而言,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俗世之中,无锋境界便是顶端,虽然从未体验过,但这个让自己不寒而栗的感觉却是错不了!”

    ——吱呀——

    “影子,把刀收起来,这位先生是我们的贵客!”

    主楼的顶层,一扇窗户缓缓开启,燕chūn君的声音清晰的传入绝影耳中,这也许就是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前一刻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此刻却突然成了自己的盟友,这时,绝影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冷汗沁透了。

    “晚辈失礼,前辈请——”

    主楼的大门被轻轻的推开,绝影对着无尽虚空恭敬的行礼,低下头,眼神之中却是闪烁着极致的恐惧,那是对绝强力量本能的畏惧。

    ——呼——

    下一秒,幽蓝sè的氤氲尽数散去,同一刻消失的还有那让绝影透不过气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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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火通明,巨大的厅堂之中,屋顶上用粗大的锁链将一个纯银打造的烛台吊住,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百根jīng致的牛油蜡烛,宽阔的房间,被照耀的如白昼一般。

    一身庄重的正装,jīng致的发冠,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案几,略显得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来了,说吧,什么事!”

    一抬眼,一身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全身气势沉寂,犹如海渊一般,看似平静无波,但你却永远不会察觉到他的底蕴,不会知道他爆发时发挥的能量。

    “你还是这样,从没有那一次,你能痛快的回答。”

    ——啪——

    案几上,一个jīng致的盒子被轻轻的开启,一丝苦笑出现在燕chūn君的嘴角,这种摸样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叫做肉痛!

    满满当当,摆放好的金叶子,第一看去绝对会被一阵金光看的眼神发花,再看第二眼,却是依然数不清其中的数目,但黑衣人却似乎很满意这些,缓缓的将盒子捧起,细细的看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嗯,燕chūn君既然这么大方,那本座就却之不恭了。”

    燕chūn君的眉头有些跳动,额头上出现了传说中的黑线,这就是传说中得了便宜还卖乖,无耻之尤啊!

    “说说吧,到底有什么好消息!”虽然极力控制着情绪,但是黑衣人依旧能从燕chūn君这几个字眼之中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呵呵,是君上很在意的消息。”轻轻的笑了笑,其中不无得意。

    “嗯?”目光一凝,燕chūn君此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种被戏弄的感觉让他很不喜欢,即使已经合作过很多次,对于对方的xìng格了若指掌,但他却依旧拿对方没有办法,所以燕chūn君对这样的感觉非常反感。

    “莫急,莫急,这一次的消息绝对值得君上你出的这个价钱,燕弘已经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齐国,相信下一步就是回国了,如何处理,如何应对,就看君上你自己的决断了。”

    自始至终,黑衣人声线显得极为沉闷,外人听来根本无法分辨是男是女,即便是燕chūn君与对方接触多次,甚至见过对方的大东家,却依旧不知道对家安排的这个接头人的身份,唯一知道的就是每次情报都不会白送,虽然昂贵却极为jīng准,至于价钱多少,都是由对家拟定。

    七次,整整七次,燕chūn君因为对方的jīng准情报,躲过了xìng命之危,下毒,刺杀,等等都有,但是都因为情报的准确无误,燕chūn君潇洒的活到现在。

    用黑衣人的话说“你有了我们的情报能够好好的活着,我们有了情报能从你这里赚到钱,何乐而不为呢。”

    —————PS:各位书友端午节快乐,没有今天没吃到粽子,弱弱求一张票,一个收藏,安慰下好嘛?。——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趣

    第一百二十一章有趣

    齐国,码头。

    此刻正是正午时分,已经是五月末了,娇艳的阳光渐渐变得火热起来,但这里的码头依旧川流不息,各个商行的货船就在这个齐国最大的码头停靠转运。衣衫褴褛,皮肤黝黑的脚夫,吃力的搬运着货物。

    这个时代,正处在大变革的断层,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相互交错,相互影响,持续了一千年的时代,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抹去,新兴的事物想要成长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宽广的码头上,那些挥汗如雨的辛劳身影在东家看来,只是工具罢了,是的就是一群会呼吸的工具,除了能不死气沉沉的工具用的更顺手,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就算在无痕庄,一样有这样一群人存在,他们的价值只是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仅此而已。

    燕弘此时的力量,还不足以影响整个时代的cháo流,更加不足以改变时代的走向,所以他只在这巨大的浪cháo之中将自己伪装成一个随波逐流者,一点点变强。这样的时代,弱者没有发言权。

    两道黑sè身影并肩向着上船走去,腰间的一柄长剑,锐利的眼神,孤傲的气势,都证明了他们达到了这个江湖之中,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剑客,由简入繁,在化繁为简,就是剑客,常言道,十年磨一剑,但是武林之中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无法企及这一境界。

    两位青年剑客忽然停住了,此刻大船正在装运新一批货物,离起锚还需要一些时间,一青一黑,两柄长剑,同样的锋锐,但是前者略有几分飘逸,后者却多出了些许空灵。

    “公子,你这次选择走水路,是否是因为——?”话为说完,但是后者却已经是心知肚明。

    “不错,无痕,还记的我在信中提过,这一次的楚国之行并不是很顺利,这一路我转入了蜀中,苏瑾现在留在无痕庄,明嘉却是去了那里···难道你以为我飞鹰传信,做出这样的布置,是全无道理吗?”淡淡的笑,尽显智珠在握的自信,叶无痕眼中却没有在意燕弘此刻的表情,眼神流转之间,脑海之中已经闪过千百个念头。

    当一个个关键词被串联起来,形成一幕幕镜头的时候,有些事也就明了了,“公子,这么说你这次不乘坐我们无痕庄的船,而是选择别家的船,也是因为这个?”

    “你想通了就好,这些年把你放在秦国,确实是委屈你了,但这位才干却也是完全开发出来了。”轻轻拍了拍叶无痕的肩膀,其中不无鼓励之意,但眼神之中,却是闪烁着一丝歉意,毕竟秦国可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反而是步步杀机。

    “无痕是公子一手培育,公子所命自当尽力,”同样的动作,但是眼神却是深深的崇敬。

    看看头顶越来越火热的太阳,瞥了一眼远处锦衣华服的船老大,燕弘不无讥讽的道“时辰差不多了,走吧,相信这一路下去会很有趣。”

    很有趣?细细揣摩这三个燕弘加重了读音的字眼,叶无痕锐利的目光向着四周扫视,眼中的jīng芒却是含而不露,少顷一丝弧度在他的唇边扩散,“公子所言甚是,的确会很有趣。”

    “哈哈——”相视一笑,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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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船老大专属的房间,却是有一位灰衣人正在细细的品着茶,香气渺渺,原本清澈的泉水此刻已经在壶中翻滚了起来,微微的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一壶茶很满意,轻轻的开启盖子,细细的闻了闻,似乎害怕漏过一丝一毫迷人的香气,纯正茶香,清幽,淡淡的温暖气流敲击着鼻翼敏感的感觉细胞,缓缓的传入大脑的感应区,在通向全身,真可谓是通体舒泰。

    徐徐的捞起半杯茶水,半清半浊,未经分明,笑了笑,却有略微的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满意,将这半杯水倒了,缓缓盖上盖子,将一点冰冷的泉水倒入茶壶周边的一圈凹槽之中,左手将火苗少少的.

    ——啪——

    清脆的一个响指,似乎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灰衣人感到很满意,就这样面向着窗口静静的坐着,等待着自己的手艺出炉,善饮茶者必有一手好茶艺,此言不虚。

    “呵呵,如rì中天。”左手一转,一支玉笛出现在他手中,横放在嘴边,眉头极尽舒展,眼神却有原本的锐利转为平和,一个个美妙的音符自唇边而出,jīng致的玉笛,悠扬的乐声,这也是一位知音。

    笛子原本是清幽,婉转,可是此刻自灰衣人手中吹奏出来的却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金戈之意,杀伐之音,能将一个乐器原有的音质改变,却有做的如此完美,吹奏的动人,真可当得起【大家】二字。

    许久——,一曲终了,却是余音绕梁,曲意时而低沉,如山间潺潺的流水,时而清幽如林中安逸的隐士,再一转却有高亢如快意恩仇的侠客狂生,最终却是肃杀,如百战沙场的统帅。

    “你可知道,如rì中天之后,便是rì落西山,只是不知你的帝国,何时会走向夕阳,真是期待!:一阵低沉的自言自语,眼神之中却是寒光闪闪,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如rì中天之后便是rì落西山,如果燕弘在这里也许会发善心告诉他,这个时间不用太久。

    ——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却并没有持续,在之后却是停了”进来吧——“这一刻灰衣人已经散去了原先哪一种淡然清高的气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直天生的贵族之气,颐指气使,不怒自威,这样的威势,甚至比刚才的淡然更加纯净,似乎这已经融进了灰衣人的灵魂之中,天生如此。

    “启禀主上,信已经送去了燕国,相信燕国的那位君上很快就会有动作了。”恭敬地语气,却有掩饰不住崇敬与兴奋。

    “嗯——你还是过于轻浮了,记住!我们需要的只是卖家,需要的只是一些好的买家而已,懂了吗?”

    “是,主上。”低下头深深的拜倒,脸上已经有了羞愧的神sè。

    “既然已经把点子的消息送出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看戏的时间,吩咐下去,静观其变,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是——属下遵命!”浑身一颤,这浓厚的杀机已经让他满是冷汗。

    “好了,你出去吧,我的茶已经好了。”轻轻的将茶壶开启,徐徐的到了一杯香茗,却是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

    门关上了,房中只剩下了一人,淡淡的茶香,却依旧如此迷人。

    “接下来,会很有趣。”淡然的笑,但是却显得如此冷酷。

第一百二十二章 水·剑意

    风徐徐拂动,笑看云卷云舒,细品江水滔滔,这样的rì子,在这纷乱之时,可谓是人间少有,世上难寻,这样无忧无虑的平静也是这天下黎民最为期望的,但这一切莫要说天下黎民,就算是对于如今的当权者也只是一种奢求,都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百姓只看到那高高的门墙之中的锦衣华服,衣食无忧,但却无从查觉,此时此刻,最为恐惧的便是那高门中人。

    千年礼教几近崩溃,所有政治,经济,民政,都在这乱世的火炉中融汇,经历无情的烈火,残酷的毁灭,当它从新出现时,必然会焕然一新,延续千年的门阀,也将在这这样一个全新的未来之中面临选择。

    历史,向来都是无情的,优胜劣汰这是永恒不变的法则,所以想要不被新时代的浪cháo击垮,那就不能做一个随波逐流者,而燕弘要做的正是要跳出这洪流,金鳞岂非池中物,他要做的正是那新时代的掌控者。

    思绪渐渐收回,神光流转的眼神,在这一刻逐渐回归于清澈,脸上依旧是那习惯xìng的微笑,虽然在笑,但是此刻一旁的叶无痕却看不出自家公子的喜怒,更加看不懂此刻燕弘的想法。

    这一世,对于水,燕弘似乎有着特别的感觉,自从生命的启始,种子便开始与水中,这是亘古不变的到底,这之后燕弘似乎与水结下了奇妙的缘分,三岁的那一年,自己被燕丹面无表情的扔进水里,在那里开始自己的第一次习武之旅。

    之所以说是第一次,却是因为从那一刻开始,燕弘已经完全将前世的记忆尘封,也正是在那一天,燕弘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燕太子丹,开始了一段与命运赛跑的旅程。

    数年后,在鬼谷之中,同样是一条奔涌的江水,在那里自己似乎第一次触摸爆【道】的痕迹,入微境界就在那一刻水到渠成,还有他不知道的却是苍龙七宿也就在那一刻开启。

    第三次,在长江之上,面对这滚滚江水,置身于蜀中的崇山峻岭之间,再一次有了感悟,也正是这一次的感悟是的燕弘在巨阙剑下上演了一幕绝地反击,而今rì,却又是面对着清澈的江水,心境却是又有了突破。

    水的轻柔,水的婉约,水的狂暴,水的悠远,在这一刻尽在燕弘的心底会流,心之所至,一马平川,全身心的沉寂开启了燕弘有生以来第二次的人剑合一!

    这一刻,剑法与剑意,才算是真正的融合,从这一刻开始,燕弘有了属于自己的剑意,只属于他自己的剑意,【水】,亦刚亦柔,相辅相成,溪流的轻柔,江水的宏大,湖水的宁静,洪水的暴戾,一切的一切在燕弘的心中汇聚,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样的剑意,唯有身临其境才能感觉到。

    若有一rì真正领悟了水之剑意,那么突破武道境界,便是轻而易举,武艺之上,之所以被称为武道,就是因为到了那样的境界,每一个武者都有自己独特的道路要走,武学之路,最终虽然是殊途同归,但此刻起,却走上了全然不同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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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剑合一的气势,并没有无限制的攀升,来时磅礴去时无声,不到无锋境界的武者,就算是站在燕弘身边,也决定感觉不出燕弘气势的变化,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在这里也不失为一种印证。

    剑意达到顶峰之时,也是燕弘最为危险的时候,这就是水之剑意,水原本柔和,随意而安,随意变化,但就是这样柔和的径流,当他的力量积攒到了极限之后,就会演变成强大的洪流。

    洪流之力,固然强大,但是正因为强大却是更加容易失控,一旦失控那便是毁灭xìng的打击,前文说过,燕弘不用担心走火入魔而深受内伤,所以剑意一旦失控是不会伤害他的**的,却会狠狠打击燕弘的jīng神力。

    脑海之中,jīng神之力,若是受到重创,那么燕弘今生的武学修为也就只有止步于此,因为他的jīng神力已经无法与自然之中的意境融合,也就无法领悟并且转化成自己的武学修为,若是最残酷的结果,燕弘的jīng神世界,完全有可能在一个瞬间被自己的剑意击碎,而燕弘这个人也就变成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白痴而已,人生最大的悲催莫过于如此。

    然而就在紧要的一刻,一阵笛声传来,曲意时而低沉,如山间潺潺的流水,时而清幽如林中安逸的隐士,再一转却有高亢如快意恩仇的侠客狂生,最终却是肃杀,如百战沙场的统帅。

    这一曲,与燕弘的剑意可谓是异曲同工之妙,以水入道,却沉寂于山林,一朝出师笑傲于江湖,功成名就明传与天下,似乎这一刻一首曲子,演绎了一位剑道高手的一生经历。起于微末到最后的空灵超脱,就一切都是那么清晰的展现,这正是那位前辈的一生剑术jīng华所在,一股清晰而祥和的jīng神力带着起伏流转的音符,直入燕弘的心扉,真正的让他的【水之剑意】,达到了小成境界。

    从今之中,剑意融汇于剑招,剑招加持了剑意,不必再像前次在楚国之时,需要一刹那间福临心至的感悟,只要想得到,就可以立刻做到,这才是真正的有所得,有所成!

    ——呼——

    叶无痕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将自己紧张的心绪稳定下来,却发现自己此刻已经是冷汗淋淋,如同水里捞出来一般,就在刚才,叶无痕亲眼见证了燕弘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险之又险的被拉了回来,这种感觉可不是一个心惊肉跳可以概括的。

    叶无痕也是武学高手,只不过如今只有无锋境界初期而已,但是刚才说过,只要到了无锋这个层次,就可以清晰的感知到燕弘的变化,但叶无痕却苦于修为不足,帮不上,只能干着急,此刻却是终于缓过一口气。

    两人不敢怠慢,向着虚空深深的行礼,语气中满含感激的说道“晚辈多谢前辈援手之恩,恩同再造,还请前辈现身相见,晚辈没齿难忘!

第一百二十三章 隐世贵胄

    “晚辈多谢前辈援手之恩,恩同再造,还请前辈现身相见,晚辈没齿难忘!”

    清朗的声音,两人已经暗自用上了内劲,以两人为中心,数十丈之内,皆能清晰的听见,笛声音韵虽悠长,但能够如此清晰的传入两人耳中,还能启到振聋发聩的效果,那位高人必定是在这艘大船上,两人这一句话,却是满含诚意,真心感谢,发自肺腑,两人相信只要xìng情孤僻之人定然会出面一见。

    “哈哈——,既如此两位小友,入内饮一杯清茶如何?“一阵爽朗的笑声,显出无比的豪迈,声线浑厚,气脉悠长,字字句句虽显得悠远清朗,却是如晨钟暮鼓一般,只在两人耳边回响,令人不自己的产生亲近之意,不忍拒绝他的邀请。

    两人相视一笑,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欣喜之意,前辈高人施恩在前,此刻又发出邀请,怎么能不让两人欣喜,至于危险,这个念头在两人一闪即逝,功力如此浑厚,能够令两个无锋境界武者感受到晨钟暮鼓之音,显然已经是武道境界超级强者,若是要对两人不利,刚才燕弘在领悟剑意之时只要催发一道jīng神攻击,击碎燕弘的jīng神力,那么后者将会瞬间变成白痴了。

    剩下的一个无锋初期的叶无痕,是抓是杀,想必也只是易如反掌,又何必在关键时刻耗费巨大的jīng神力,将自己毕生对道的感悟,传给燕弘,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在此刻,两人心中满怀诚意,向着声音传出的那个方向走去,期间气劲极尽内敛,一派谦恭敬贤之态,“前辈,后学末进,赵桓,叶新,求见!”

    两人异口同声,语气虽然谦恭,但是神态却是进退有度,不卑不亢。

    “远来是客,两位小友请——”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房门却也在这一刻轻轻的开启,房间的布置并不奢华,却显得大气,一扇屏风之后,渺渺氤氲蒸腾而起,正是一壶香茗,此刻却是茶韵缭绕,清香扑鼻。

    “前辈有礼——”屏风之外,两人再是一礼,既然此地有屏风阻隔自然是主人家授意,这艘船也是背景不俗,能随意布置自己的船舱的,定然不是一般人,相比之下,燕弘两人的船舱虽然舒适,但若是两人想要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改动些什么,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到的。

    “所谓,适逢其会,看两位小友神情想来必然也是此道中人,正好我这里有一壶香茶鼎沸,不如共饮一杯如何?”

    隔着屏风,呻吟沉着,却显得极为富有磁xìng,言辞虽然简略,但对两人的欣赏之意,可谓是昭然若揭,古人重礼,初次见面就邀请同席饮茶,真可谓开诚布公,一片赤诚。

    对视一眼,两人眼神清澈见底,都是感叹前辈高人的虚怀若谷,燕弘如今也算是阅历丰富了,这番作风,在燕弘看来能与之比肩者,也寥寥无几。

    “故我所愿,不敢请耳!”

    “哈哈——,既如此,两位校友请入席。”

    “前辈请——”两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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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落座,三人各自,为自己续了一杯香茗,相视一笑,轻轻押了一口茶,徐徐闭上眼,各自回味。

    入口微苦,在口中缭绕却有一股甘甜之意细细溢出,沉浮之间,暖流入喉,却是清新柔和,醇香流于齿颊间,茶韵悠长。燕弘脑海之中忽然泛起一股不可抑制的思绪,自己幼年时的艰辛,自己身在鬼谷时的自在,当年初入江湖的如履薄冰,到此刻的智珠在握,泰然自若,仿佛又是如此的在自己眼前划过,再次在那万丈红尘之中经历了一遍。

    一切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回忆一点一滴的如清泉一般涌出,以往不曾注意到的细枝末节,此时此刻却显得无比的清晰,往常遗落的某些感悟,却好似又重新经历了一遍,暮然回首,拾遗补缺,对于生命,对于武学,似乎又有了新的感悟,或者说将以前的种种看的更加透彻,嘴角边轻轻荡起了一缕会心的微笑,那是疑问尽去,心如明镜的欣喜之情。

    只此一次,燕弘的根基变得更加扎实了,若说脚踏实地,燕弘自从修习武学以来一直是如此,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但是两者相较,却又有一些差别,同样的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在今天之前,若是做一个比喻,那么燕弘所走的就是黄土地,要在黄土地上留下一个脚印,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但今天之后,燕弘的基础再一次被夯实了,黄土地转变成了花岗岩,要在花岗岩上面留下自己清晰的脚印,这样的难度可想而知,但若是真的做到了,那么就真的是难以磨灭。

    徐徐的睁开眼,燕弘的眼中光华内敛,此刻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锐气,杀弑之气更是消失的毫无踪影。

    此刻,叶无痕也已经转醒,相比燕弘的无为,无形,无势,海纳百川的宏大;叶无痕却是更显的锐气十足,一股所向睥睨的傲气在这一展露无遗,没有丝毫的掩藏,没有丝毫的压制,这一刻,他就是一柄出鞘的绝世好剑,没有多余的言语,锋锐的剑气就是最好的回答,掌心尸骨如山高,剑下血泊浪翻涛,红尘本是无情道,斩尽天下不收刀。这就是他的剑,这就是他的道!

    徐徐而立,两人再次深深的行礼,“多谢前辈恩赐——”这一次,神态甚至由坦诚专做了虔诚、是的,就是虔诚,对于武者,没有什么比受到他人在武道修为之路上的提携更为感激的了,尤其是此时此刻两人所得到的感悟对于两人而言更是能够使得他们一生受益。此刻看来,一个简简单单的‘虔诚’反倒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态了。

    上首,面带微笑,轻轻放下茶杯,目光中闪烁着浓郁的欣赏之意,“后生可畏。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燕弘道“前辈对我二人恩情深重,晚辈没齿难忘,敢问前辈尊姓?”

    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这样出sè的后辈,“孤,陈氏,子益”

    三人对视一眼,两个少年顿时觉得这个伟岸的身影之上,一股冽然的傲气油然而生,冷峻的脸庞,鹰隼一般的目光却是流露的来自灵魂的自豪,齐威王一脉,孟尝君如今世上唯一嫡传血脉,田咎·田子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孟尝一脉

    齐威王一脉,孟尝君如今世上唯一嫡传血脉,田咎·田子益!

    一瞬间,这样一条清晰的信息出现在燕弘与叶无痕的脑海,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想不到在这一条普普通通的商船上竟然会遇上这样一位齐国王孙,更重要的是,只是刚才那一曲笛声,就可判断出,这位齐国王孙绝对是一位武道宗师。

    齐国自从田陈窜齐以来,自齐威王,宣王两代声势达到巅峰,后有孟尝君田文执掌齐国权柄,齐湣王在位时,孟尝君为齐相,他“上则得专主,下则得专国”,为了要cāo纵力量较弱的诸侯国,迫使强秦屈服,以达兼并土地、扩展势力的目的,他主张齐湣王采取远交近攻的合纵政策。坚持联合韩、魏,牵制楚、赵。在合纵成功后,孟尝君就向楚国发动了攻势。公元前301年垂沙之役,齐、韩、魏三国大胜,楚国向齐屈服,秦亦有所畏惧,乃和齐国修好。公元前299年,秦请孟尝君入秦为相,但入秦后遭忌被囚,他依靠食客逃出函谷关,回到齐国。

    而后,孟尝君又联合韩、魏两国,连年不断地向楚国和秦国进攻,目的在于迫使强国屈服,不干涉其对外兼并,以便攻取宋国以及淮北的土地,但都没有成功。

    公元前294年,齐国发生了贵族田甲用暴力“劫王”的事件,孟尝君受湣王疑忌,托病归老于薛,他因此对齐君怀恨在心。不久,孟尝君离薛至魏,为魏昭王相,转而“西合于秦、赵”,主张合纵攻齐,终至五国合兵,燕将乐毅破齐。齐国几乎灭亡,孟尝君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齐襄王继位,孟尝君“中立于诸侯,无所属”。他死后,“诸子争立,齐、魏共灭薛,几近于血脉断绝。

    那时候,孟尝君在薛邑,招揽各诸侯国的宾客以及犯罪逃亡的人,很多人归附了孟尝君。孟尝君宁肯舍弃家业也给他们丰厚的待遇,因此使天下的贤士无不倾心向往。他的食客有几千人,其中不乏忠义之士。

    那一役孟尝君嫡传血脉第三子逃脱,自此之后便隐姓埋名,以图东山再起。

    然而,墨家讲究兼爱,非公,孟尝君门下不乏墨门侠士,早年在其麾下协助孟尝君对抗秦国,楚国,这两大当时强国,而那一役之后,正是墨家子弟接应了孟尝君遗骨。

    自那之后,孟尝君一脉虽然dú lì发展,但是有感于墨门当年恩惠,一直与墨家互有往来,联系密切,也正是有了墨家帮助,孟尝君的子嗣才能在烽火连天的战乱之中得以延续。

    到如今,两家相交已有近百年,如此一来,燕弘自然是对这样信息了解的一清二楚,相对的对方也对燕弘的情况略知一二,这也就解释了陈益为何会出手相助的原因。

    齐国,乃是故土,孟尝君一脉想要卷土重来,齐鲁之地定然是重中之重,燕弘此刻想来,想必在自己踏入齐国国境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知道了,这一次的帮助,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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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法通,则万法通,既然已经确认了双方的关系,那么有些事情,也就不必拘束了。

    “子桓见过子益叔父。”

    “子新见过子益先生。”

    一句话,双方的关系瞬间拉近了,其实若是燕弘称呼对方一句‘先生’,那也无伤大雅,双方结盟近百年也不会因为一个称呼而在意什么,但就是这样一句叔父,却是在有意无意之间透露出了来自燕弘自己的友善。

    历代以来,都是陈氏一脉家主,与墨家巨子相交莫逆,传自今rì,燕丹与田咎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而燕弘是燕丹嫡子,又是板上钉钉的墨家下一代继承者,这一声叔父在此刻看来也就顺其自然了。

    “子桓不必多礼你在齐国如此小心隐藏身份,我也能够理解,只是不知子桓此次前来齐鲁之地,有何要事。”

    淡淡的一笑,燕弘的善意,田子益也是心知肚明,摆了摆手请两人重新落座,洒然的问了一句。

    “不敢隐瞒叔父,子桓此次前来齐国,是为了荀夫子生辰专程前来祝寿。”

    悠然的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水,细细品味这徐徐升起的渺渺茶香,那一丝心旷神怡的畅快感觉仍然没有散去“敢问叔父,您这茶水,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刚才——”

    话虽然为说完,但是好奇之意却已经是表露无遗,如此神奇的茶,居然能够洗涤心境,在这世上也是绝无仅有,目光对视,却发现田咎只是笑而不语,眼神之中却流露出几许考究的意味。

    如此神奇的茶,必然是有迹可查,尤其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必定是视若珍宝,墨家,儒家,鬼谷,三者虽然在文武方面各有侧重,但是如此玄妙的东西必然有所记载,就算是没有它的调制方法,也会有它的功效,最不济,名称是一定有的。

    田咎一笑,燕弘思索片刻,自然是领悟到了其中含义,与叶无痕对视一眼,眼神之中信息交换,想到刚才,入口微苦,在口中缭绕却有一股甘甜之意细细溢出,沉浮之间,暖流入喉,却是清新柔和,醇香流于齿颊间,茶韵悠长的独特滋味。

    一点点的思绪渐渐汇聚,一段段文字徐徐浮现,眼神之中光华流转,似有所悟,忽然两人拍案而起,异口同声道“莫不是当年,孟尝君,落霞山庄令天下七国闻名遐迩,心驰神往的【清溪流泉】!”

    “哈哈——。不错,正是这【清溪流泉】!”一阵长啸,语气之中的自豪昭然若揭,那是已经传自先祖,已经融入血脉的高傲与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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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chūn之季拜新年,脚乱硬接世上贤。

    尝饭客宾羞刎颈,踏莎义士醉垂鞭。

    君行拘盗裘皮袄,黑唱鸡鸣函谷关。

    子悟细流归大海,白灰尘土竟成山。

第一百二十五章 清溪流泉

    清溪流泉!可谓是杏林圣品,江湖之中,对于它也是趋之若鹜,它的配方除了孟尝君嫡传以外无人可知,但自从田文继承孟尝君之位开始,它的如同彗星一般横空出世。其药效之神奇,更是令武者疯狂。

    天下习武之人,大多自从总角之年开始,历经数十个寒暑,才回来略有小成,有些天资稍差,或是经历坎坷的人,甚至终其一生也无法企及武学巅峰,更不要说跨越武道境界,成为极道高手。

    换言之,武学之路,是天资,运道。悟xìng,努力,四者叠加所成就的结果,三者之间缺一不可,其中天资乃是先天注定,不可更改,任何一个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便已经定型,骨骼,经脉,五脏六腑都可以作为判定天资的一部分,有些人天生经脉通达,骨骼强韧,如吕布,关羽之类皆属于天赋异禀天资绝顶之人。

    其二,是运道,所为运道其实也只是虚无缥缈,无迹可寻,但冥冥之中却有是真实存在的,例如,司马仲达鹰视狼顾之相,却是一生官运亨通,步步为营,最终成为晋朝的奠基人。

    诸葛孔明出身水镜山庄,司马微曾有言,卧龙雏凤得其一可得天下,后来观之,诸葛孔明却是有经天纬地之才,但自从夷陵之战后,蜀国就此一蹶不振,先主刘玄德驾鹤西去,自此诸葛孔明虽然以一己之力掌控蜀国大局,继续着三足鼎立之势,但终其一生却是六出祁山而不得,最后以七星灯续命却被魏延无意间破坏,这不得不说是个人气运所致。

    其三,是悟xìng,隋唐乱世之时,武将大多出身草莽,但大唐建国之后,却是从其中脱颖而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这其中草莽之将不再少数,征战数十年,这些起于微末的悍将,凭着自己的经验,自己的总结,从而成为名将这便是悟xìng,武学之路,一样如此。

    其四,努力就更加不必多言了,自古以来就有勤能补拙这个道理。

    然而人有旦夕祸福,月有yīn晴圆缺,就算是以上四点都具备的习武这人却有一点是避无可避的,那便是心魔,外在武艺修炼的是招式,而内心修为修炼的却是对自然的感悟,对武学的理解,有些人会用所学武艺却作恶,有些人则会去参军报效国家,有些人则会仗剑天涯携手红颜,自在逍遥,这就是心境修为的不同。

    而心魔一旦产生则会伴随武者一生,除非用自己的毅力克服否则几乎没有根治的办法,例如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事变,弑父杀兄夺得皇位看似他是一个风光无限的天可汗,大唐的一代圣君太宗皇帝,但谁又能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于这一段历史没有后悔,没有恐惧,这就可算作是心魔。

    心魔一旦产生,下一步就存在了走火入魔的危险,在这一点上,西毒欧阳锋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而清溪流泉却是有这样一个神奇的效果,只要喝下一杯,就能对武者的心境进行一次洗涤,正如之前燕弘与叶无痕经历的过程一样,这样一次洗涤能够让武者的心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从而降低心魔产生的可能xìng。

    也正是这样一个原因,当年的落霞山庄靠着这样一个近乎逆天的宝贝招揽文臣武将,一时之间声势无两,孟尝君门下能人异士众多,六国之人只闻孟尝君而不知齐王者众多。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年各国联合围剿落霞山庄,虽然有各种原因,但其中有一条却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七国都想要把【清溪流泉】据为己有,成为给自己国家培养死士的巨大助力。

    但当年一战,落霞山庄被挖地三尺,之后熊熊大火燃烧了七天七夜,却始终没有发现【清溪流泉】配方的踪迹,在这之后数年,这件事的影响也就渐渐淡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燕弘与叶无痕都没有想到,田咎今天一出手就是如此大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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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桓拜谢叔父栽培之恩!”一念及此,燕弘与叶无痕不敢怠慢,再次感谢,眼神之中真情流露,燕弘甚至眼前之中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子桓不必如此,既然你叫我叔父,那么这区区一壶茶有何足道哉,还有你身旁的这位小友,依我看也是龙虎之姿,剑法之上造诣颇深,根基扎实,假以时rì必定成为江湖之中一代剑道宗师,所谓君子自当chéng rén之美,子桓以为然否!”

    田咎轻轻摆了摆手,面带笑意,眼神中带着欣慰,一派豪迈的长者之风。

    “叔父所言极是,却是子桓矫情,落了下乘!”

    燕弘与叶无痕对视一眼,都已经明了各自心中的想法,下一刻也就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期间配合默契,转换之间不留一丝一毫破绽。

    “呵呵,这就对,这些rì子,我也收到详细情报,可恶齐国王室却是突然盯上我,令我无暇分身去援助,只是当rì临淄城外,墨家据点,救下了一个女娃,当真可惜,可叹。”

    说到这里,田咎面sè一片黯然,虽然没有言明,却是令人想当然的认为,田咎是想到了墨家以及燕丹这位老朋友的遭遇而为故人感到可惜,爱屋及乌之下,对于燕弘自然而然的多了一份关照。

    “原来当rì红玉的xìng命是叔父救下的,哎——”燕弘也是问弦知雅意,立刻就明白红玉是田咎暗中救下,在转移到小圣贤庄的渠道送回无痕庄,这样就让燕弘欠下了一个大大的人情,却有巧妙的利用儒家的势力避开齐国王室对于自己的探查。

    至于最后一声叹息,似乎燕弘此情此景之下又想到了逝去的亲人,心中悲戚。

    “哎,逝者已矣,子桓节哀——”此刻田咎也是语气低沉,却是真情流露的安慰。

    “叔父,子桓受教,今后还请叔父对子桓多多提点!”

    田咎满含鼓励的点了点头,“来人摆宴——”

    转眼间已经是夕阳西下,黄昏时分,田咎一声令下,自然有人去细心的准备晚宴,之后三人当真是推杯换盏,纵情豪饮,琴音渺渺,莺歌燕舞之中可谓是之前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卿本佳人

    “呃——”

    一声微弱的呻吟,随即一缕朝阳映入眼帘,太阳穴传来阵阵胀痛,微微一用力,瞬间又是一阵眩晕的感觉冲入脑海,眼皮似乎重若千钧,轻轻摇晃整个身体如钢板一样僵直,手脚却又提不起半点力气。

    苦笑一声,酒乃穿肠毒,所言非虚,醉了,真的醉了,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倾情一醉,昨晚的一切似乎都有些模糊了,不知道自己已经喝了多少杯,只记得那一曲曲的莺歌燕舞,一阵阵靡靡之音,有太多的苦闷,有太多的悲伤,都沉浸在那盈盈浊酒之中,家仇国恨,都在这一刻被深深的沉寂,剩下的只有心中那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纵然前路茫茫,却始终不曾放弃。

    房门轻轻推开,一袭纱裙,一位清丽的侍女款款而入,燕弘微微笑了笑,这个女孩正是昨晚那位舞姬。

    “公子醒了——”淡淡的一笑,放下手中的铜盆,晶莹的玉指细细侵入水中,将轻柔的布巾浸没在水中,冰冷的触感点点的话划过那纤细的指尖,不经意的一瞥,那英俊的面容,还有那清澈的双眼之中那一抹细腻的温柔,无关其他,只为了那对美的欣赏。

    清澈之中荡起点点波纹,玉手似乎有些微微的停滞,平津的心中似乎泛起淡淡的温暖,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丝醉人的羞涩。

    蕊宫阆苑。听钧天帝乐,知他几遍。争似人间,一曲妙舞传。柳腰轻,莺舌啭。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陪此宴。

    酒过三巡之时,燕弘有感而发,却是在陡然间让她心醉,心弦悸动,似乎只是这短短的一曲,却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

    依旧是那柔美的微笑,只是此刻那笑颜之中少了几分浪迹风尘的魅惑之意,多了一缕发自心底的纯美。

    “公子请——”

    将浸湿的白sè布巾递给燕弘,一袭淡淡的清凉一点点的渗入肌肤之中,那沉重的醉意一丝丝的化开,燕弘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细腻的水珠,心中残存的那一丝燥热也被这冰冷的清爽带走。

    转换之间,又一杯醒酒茶来都了燕弘的眼前“呵呵,你倒是细心。”微微押了一口茶,看着眼前这个粉脂尽去,眉目如画的丫头燕弘轻声细语的赞了一句。

    “不敢当公子称赞,这些事奴婢的本分。”

    原本平淡无奇的话,却使得丽人有些拘谨了起来,那一丝丝难以捉摸的温馨,也在这一刻消散于无形,一切的一切,起伏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或者说本来就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位与我同来的叶公子呢?”

    “回公子的话,叶公子在隔壁的房间,我家主人早有嘱咐,两位公子都是贵客,万万不会有半点怠慢,请公子宽心。”细碎的音调,显得那样的温婉柔和。

    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清新的水汽,没有丝毫的气味,只有那沁人心脾的淡雅,这便是大江与汪洋的不同吧。

    ”走吧,陪我出去走走。”下床的一瞬间,灵意贯通,灵气灌体,全身的酒jīng也在这一刻蒸发,jīng气神已然重回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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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板上,江风习习,细腻的清凉徐徐的吹拂这肌肤,清晰的触感直入心扉,如若不是身临其境决计体会不到这样的奇妙感觉。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言流传已久,但直到此刻燕弘才有了些许的体会,同是大江之上,但齐鲁与川蜀却是决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华夏大地何其浩瀚,若是有朝一rì能够走遍这大江南北,看尽这四时变迁,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你是哪里人?”似乎只是漫不经心,燕弘一瞥身旁的丽人,轻轻的问道。

    “回公子的话,奴婢是自小就在齐鲁之地长大,八岁哪一年被主人收留。”依旧是细碎的语调,却没有了那一抹温柔,徐徐透出的却好似是一点点哀怨与忧伤。

    “齐鲁之地吗?从小不见双亲,世间人何其多,这样的经历又是何其相似,你说呢?”

    “确实是何其相似,公子这番话,我家主人也曾说过。”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一股难言的自豪从言语之中流露,显然她对自己的主上极为钦佩。

    “你——,觉得田先生,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呵呵。”一句话出口,燕弘却无端自嘲的笑了笑,自家人评论自己的主上能差到哪里去,不,应该说不会差才对。

    果然,那一双美丽的双眸似乎陡然间亮了亮,侧过身,就这样目光游离的看着清澈的江水,极为崇敬的答道,“主上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清新的声线却只有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没有多余的修饰,在没有浮华的辞藻。

    但就是这样的一瞬间,燕弘的眼中却泛起了一缕细细的思索,好人?世道轮转,世事无常,事有是是非非,人有形形sèsè,要做到【好人】这两个字却是何其难!

    仰着头,似乎只是看着天空中那云卷云舒,将眼中所有的思绪完整的隐藏起来,没有一个人察觉,包括近在咫尺的丽人。

    “子桓,早啊!”依旧是一身白衣,但是眉宇间却带着丝丝醉酒的疲倦却是丝毫没有遮掩。

    “子新,你莫非也是一夜风流不自知?哈哈——”

    “你——”一个字出口,却已经是一拳打在燕弘的肩上,对于这样的调侃叶无痕只能报以无奈的笑容,却没有半点主意,若是以同样的话回敬,燕弘十成十会回答一句“纵然一夜风流又如何?”

    “两位公子,奴婢告退了。”端正一礼,依旧是款款离去,与来时一样,那么优雅。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美妙的背影,燕弘似乎无意间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回公子的话,奴婢名叫袭人。”

    “袭人——”

    “袭人——”

    袭人,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低语若无声,谁也没有听到燕弘口中这一声悄然的低吟,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步履款款,巧笑嫣然,燕弘的心中却平添了一抹冷意,卿本佳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桑海城

    齐鲁之地,桑海之城。,码头,一艘艘船舶井然有序的在这里抛锚,这里虽然是小城,但却因为小圣贤庄的关系变得异常繁华,作为当世儒门的最高学府,它成了这座城池的象征,也是属于这座城的骄傲,坐落在桑海的东南角,背靠着碧波荡漾的大海,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优雅,大气,豪迈,自然。

    同样的一身白衣,同样的凌然剑气,两位年轻的剑客,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一位显得优雅,一位却显得冷峻;但追根溯源,却都是那么的从容,就好像这乱世之中,任它狂风骤雨,我自闲庭信步,就是这样的自信,这样势力,就足以让人侧目。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走过繁华的街市,燕弘的脸上带着一种难得一见的悠闲与泰然,看着这一幕幕熟悉的场景,英俊的面庞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一别经年,时过境迁,这里却依旧没有变,还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恬静,君子养浩然之气而福泽一方,此言不虚。

    一瞥身旁的叶无痕,很难想象,一向冷峻的他会说出刚才的那一句话,“想不到,你叶无痕也是胸有文墨之人,难得啊,难得,传说中的寂寞剑客,会有这样雅致的辞文出口。”

    哑然的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又带着些许的自嘲,“怎么,公子以为我就是那胸无点墨之人?”一句说完,眼神之中已经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丝缅怀,若不是自小进入无痕庄,那自己说不准真是个胸无点墨的贩夫走卒而已,又或者早已泯灭在刀兵之中。

    将竹萧在手中随意的打了个回旋,缓缓的停在手中细细的摩擦,接着道“当然不是,只不过你的剑,是极于情极道,从来都是心无旁骛,什么时候开始研究是先咬文嚼字的东西了。”

    “额——”脚步微微停顿,叶无痕似乎有些楞然,“公子玩笑了,剑就是剑,道仍是道,我的路从未改变,只不过来到这里之后有感而发罢了。”轻轻的笑了笑,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回答,看着那远处巨大的小圣贤庄藏经阁的塔尖,却又道“儒门圣地,真的是有所不同,孟子曰,君子养浩然正气。身临其境的时候,普通人也许不会有感觉,但公子以为向我们这样的学武之人已然感觉不到吗?”

    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拂过心爱的竹箫,多年不曾离身,这一支碧竹箫已经有了明显的玉唇,不论是思念或是愁绪,燕弘都习惯了用这支箫奏上一曲,“那倒不是,无痕你莫要忘了,我可是在这待过的学子,我的感受怎么会不如你,只是,在这里我是真的融入进去,没有一丝间隙的融入,刚才,有一点你说错了,这里的百姓并不是感受不到这样泰然的气息,而是他们和所有的儒门学子一样,毫无间隙的融入了这里,虽然他们毫无武学根基,但是只要你用心,用心去体会,不论什么人,都可以融入。”

    “真的——”这一段话,叶无痕听着有些似是而非,似乎已经悟到了什么,却总是堪不破,这简简单单的最后一层。

    “呵呵,无痕啊,莫要忘了,儒门中还有一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就像我们眼前的的这一片水天相接的碧蓝sè,不正是这个道理吗?”

    看着眼前着一抹醉人的碧蓝sè,燕弘的心中有一种感觉,似乎这里是他的一次机遇,又或者一次历练,他的【水之道】,也与机会就在这里;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心中似乎总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别扭,说不明,道不清,不知哪里出了错,影响了心境。

    “走吧,无痕,现在可以去见见我们的老朋友了。”

    锐利的眼神一瞥,似笑非笑的说道“公子,我们后头的尾巴,不用切掉吗?”

    左手手指之间,徐徐旋转的洞箫轻轻一顿,看着叶无痕,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算了,他们都只是齐王的人,没必要大动干戈,既然来了,那就要入乡随附不是吗?”

    “齐王——?是啊,入乡随俗,嘿嘿!”两人都是这么若有若无的笑了笑,似乎真的全然不在意这些小尾巴。

    前方,一位蒙着眼的老者,亦步亦趋的在人群之中艰难的穿行,手中一个细长的拄杖,似乎是他唯一的依靠,两条腿似乎也偶写顽疾,已经不能够完全直立了,而且双腿弯曲的弧度也不正常,最重要的,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孩,看着两人的表情,似乎是一对祖孙。

    两人的衣衫早已破旧的不成样子了,补丁挨着补丁,却仍然有那一个个遮掩不住的残破,也许是老鼠咬过的,也许是在山道上枝条划破的,太多了,早已分不清了,之所以会想到在山上,却是因为那已经佝偻的不成样子的背上,还挂着一捆新的干柴,这也许就是他们祖孙两今rì一天的收获吧。

    老者是孙女唯一的依靠,孙女却成了老者的眼睛,也是老者活下去的希望。

    战乱!早就了太多这样的家庭,谱写了太多这样故事,多少年了,无处不在上演白发人送黑发人,几度chūn秋过,青冢向黄昏,父亲送走了儿子,姑娘送走了情郎,但最终剩下却只有偶那一声声的叹息,一幕幕的红颜白发。

    齐国如此,燕国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纵然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却终究大不过这惶惶人心,大不过的无边yù望。

    “公子,你——”

    叶无痕似乎已经注意到燕弘的异样,随着燕弘的目光看去,这一幕却是何其相似,多年前的自己不也是这一番情景,只不过那个少女的身边还有一位祖父相伴,纵然行将朽木,却终究还是有亲人的,而当年的自己,却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今天他已经无法忆起自己的生身父母的音容笑貌。

    ——啪——

    ”哎呀——“老者此刻已然jīng疲力尽了,稍稍有些许的不平整,却使得这位风烛老人摔倒了。

    ”老人家,没事吧。”眼疾手快,就在这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叶无痕对那个瘦小的女孩笑了笑,将老者扶了起来,猫着腰,燕弘拾起了地上滚落的拄杖,“老人家,您的这柴,我们买了,这个够吗?”右手一够,看似沉重的柴禾已经在叶无痕的肩上,而燕弘却扶着老人的肩膀,给了他十余个刀币。

    “这,,,太多了,真的,这柴不值这么多?”老者似乎有些惶恐,枯瘦的手掌已经颤抖了起来,这样衣着华丽的贵公子,他这一生也未曾见过,他们的世界,对于老者而言太遥不可及了,这是一种与生俱来,对未知的恐惧。

    燕弘笑了笑,却再没有说话,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天下黎民何止千万,一人之力何其渺小,但是既然见到了,那就帮上一把。

    老者再回首之时,燕弘两人早已走远,远远地似乎看见那是桑海城最有名的一间客栈,烫金的牌匾上书写这四个大字,显得十分苍劲有力——【有间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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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刚接到通知,明天九天这要停电一整天,努力码完两章,今天明天更新一起上传了,请各位书友谅解。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有间客栈

    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面烫金的招牌。燕弘嘴边扬起一丝温馨的笑容。清澈的眼神之中似乎透出一缕缕回忆,似乎又想到那个大腹便便的胖厨子,那憨厚却不失豪迈的笑容,还有那一手最令人回忆的厨艺,许多年过去每当想起那诱人的滋味,孩提时候的美妙回忆,似乎又会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从那时候开始,燕弘才体会到中华的美食原来可以这样的使人沉迷,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意识到武学之路,无处不在,一间狭窄的厨房,一柄被磨得极为光亮的菜刀,造就了一道道jīng美的菜肴,成就一代【食神】的美誉,同时也缔造也一位绝代的刀法宗师,丁家始祖正是凭着一柄菜刀,创出了一门惊世绝学,刀法结合美食,美食融入刀法,【解牛刀法】一出,带来的可以是数不尽的美食佳肴,也有可能引出无尽的血腥杀戮!

    传承至今,丁氏家族之中,只有每一代族人中最优秀的一位才有资格继承延席百年令丁家人骄傲的称号【庖丁】!

    “走吧无痕,带你去见一位妙人儿。”淡淡的一笑,看的出此刻燕弘的心情很是畅快。

    “嗯,我也很期待,那传闻之中的天下第一名厨丁掌柜到底是什么样,呵呵。”虽然素未谋面,但是丁氏一族百年来早已经是名声在外,到了这一代【庖丁】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名厨,无论是他的美食,又或者是他的刀,都让叶无痕很感兴趣。

    “客官,您请进,是打尖还是住店啊?我们这可是七国闻名的啊,无论是酒菜还是客房,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燕弘两人衣着华丽,气质斐然,一眼看去就不是寻常百姓,早有机灵的小二注意到两人,只是看着两人一直驻足不前所以并没有上前,此刻看见两个英俊的公子哥兴致盎然的走进自家的店子,当然是手疾眼快的走上前去殷勤的招呼着,神态恭敬,语气却高亢,服务的极为周到。

    “店家,我们已经预定了三楼的【梅厅】,嗯——”

    这有间客栈说来也是颇有底蕴,上下一共分三层,第一层大堂自然是敞开式的,场面很大,摆放了近百张席位,供那些贩夫走卒,平民百姓吃喝往来,菜式虽然简单,却也可口,寻常百姓,或是江湖上的过客也能时常来往吃上一顿,却也都是赞不绝口。

    第二层却是过着帘布的雅间,一块块实木的版块将这一间间雅间相互隔开,只要不是江湖高手,寻常人是休想听见里面客人的谈话,这其中菜肴更为jīng美,由这里的大厨亲自下厨,样样皆是令人垂涎yù滴,芬芳四溢,相应的条件自然也是对应这相同的人,这一层只有诸子百家的入室弟子,各国高层士大夫,王孙贵族才有资格进入,并且从二层开始一律使用黄金结账。

    三层却是却是最为神秘的一层,一般人往往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实,如此的神秘当然曾经引来无数的好事者围观,但是无一例外都是被打残扔出去,如果是高阶武者,更是直接踢碎丹田,打成废人,自从开张以来无一例外,诸子百家,王宫贵族,不论是谁尽皆如此。

    说来三层一共十六间房,都是装潢各异,风格不同,不论你是哪个国家,哪个门派,只要你够分量,你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风格。而这其中却又是划分了一个层次,第三层外圈的十二间房,以天干地支命名,各个国家的嫡传血脉,诸子百家的嫡传弟子,长老,首座,都有资格进入这十二间房。

    但再往里走却又是另外的四间房,分别是【梅兰竹菊】,一一对应,其中尤以梅厅位居首个,其他三个则不分轩轾,【有间客栈】早有明言这四个房间是为自己的东家准备的不租给任何人,来这里的客人也就顺其自然不已追究,毕竟给自己的大老板留下专属空间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此刻,那店小二听见【梅厅】二字瞳孔一缩,燕弘的声音虽然轻巧细微,几乎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但是对于小二来说却犹如炸雷一般,神情在一刹那间变得肃然无比,语气也变得无比郑重“原来是贵客到了,两位公子请——”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再无言语,其中的傲然却是展露无遗。

    上了二楼,之前的那个小二却是恭敬的停住了脚步,郑重的说道“两位贵客,小得就送两位到这里了。”说完恭敬的行礼,徐徐退下重新回到一楼,这之后却是迎面走上来一个黑衣的侍者。

    一袭黑衣,面容却是带着温和的微笑,不再像之前一楼小二一般略有些谄媚,不卑不亢,但燕弘二人却能清晰的看出他眼底的一丝恭敬“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一阵徐徐的脚步,三人又来到了三层,这里并不是对里面的情景一目了然,十八级楼梯之后,迎面出现的是一面装潢简约的大门,两位白衣如雪的女侍者盈盈而立在大门的两旁,神情冷峻。

    “两位姑娘,有贵客到——”先前那一位黑衣侍者,居然向着两个女侍者微微行了半礼。

    两女对视一眼,接着转而注视着一旁的燕弘与叶无痕,“两位公子,请恕小女子冒昧,请公子出示凭证!”语气虽然平静,却不失仪态,这才是完全的不卑不亢,只要你说的有半句假话,这两位看上去娇滴滴的女子,会瞬间化身修罗,让你尝尝炼狱的滋味。

    【有间客栈】,也有统一的凭着,进入第一层不需凭着,进入第二层确实要银牌为证,进入第三层则需要金牌为证,而进入第三层最里面的四个房间则是要玉牌为证,而且不是一般的玉牌,而是上等的和田玉锻造成的玉牌,这些玉牌都是锻造世家徐家所出,世间拥有这种玉牌的无疑不是一方巨擎,多一跺脚这惶惶乱世,都要斗上一斗,挥一挥手,这天下风云都要随之舞动。

    但是此刻,燕弘拿出的却不是那华美的和田玉牌,而是一面漆黑如墨的令牌,正面一个大大的小篆体【令】字,背面却是麒麟踏云啸天图,显得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威仪大度。

    “墨家巨子令在此,汝等接令——!”

第一百二十九章 简约而不简单

    “墨家巨子令在此,汝等接令——!”

    言语郑重,神情肃穆,巨子令稳稳地扣在手中,然而就在此刻,场中的众人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看似平静的眼帘之中却有着无尽的追思之sè,当年这一块墨玉令牌是上一代巨子六指黑侠亲自交付到自己的手中,也就是这个看似平凡的一幕,却包含着一位慈祥的长着对自己这位后生晚辈无尽的期许,信赖,还有那一份沉甸甸的托付。

    犹记得,当年自己的父亲接过【墨眉】,那一柄代表着墨门至高权力的凭证,在那是,六指黑侠的眼中包含的只有肃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是对墨门的忠诚,这是对墨家理想的执着,然而当年那一位慈祥的老者将着一枚令牌交给自己的时候,眼中却有着化不开的期许,甚至在眼底的最深处,燕弘能够清晰的感觉出那里潜藏的一丝解脱。

    那是对杰出后辈的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那是对燕弘的殷切期望,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自信,每一代巨子首要的便是判断力,其次便是自信,在大是大非面前,在每一次动乱之时,都是这样的自信,成了指引墨家不断前进的风向标,所以当所有的一切结束之后,那一个老者笑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他的眼中浮现出解脱。

    虽然只是一瞬间,却清晰的反应了六指黑侠内心的欣慰,也透露出了往rì里,他所承受的无尽的压力,墨家与儒家并称当世两大显学,但若是细细比较起来,儒家讲究亲君爱民,讲究天命,历代以来虽其核心【仁】之一字不为君王所接受,却也因为儒门宣扬的忠君礼教,不为君王所排斥,从而拥有了一个相对平稳的发展环境。

    然而墨家却讲究,兼爱,非攻,非命,这样的教义,这样的学风,这样的理念,若是追根溯源,显然与这个乱世格格不入,但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墨家却依旧蓬勃发展,当世之人之看见墨家弟子遍天下的锋芒,但就在那一刻燕弘却深深品味到了历代巨子的辛劳,如此的兢兢业业,每一步都近乎于如履薄冰,就是这样的夹缝中,墨家却以它的坚韧,向世人展现了他的风格,所以当一切归于平静,作为从前的一代领袖,天下武林巨擎之一,这位往rì里沉稳睿智的老者,终于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了一丝解脱。

    人间路,红尘途,归路茫茫;心中意,掌中剑,天道苍苍;行人道而入天道,那一刻燕弘在心中由衷的祝福这位慈祥的老人、微微仰起头,目光有些游离的注视着华丽的天花板,语气之中似乎带上了一丝丝微不可查的停滞,那是心中思绪难以平静的最好凭证。

    依旧神sè庄重的执着令牌,言语略带着傲然道“这个,如何——”

    此刻叶无痕与燕弘并肩而立,长剑斜斜的抱在怀里,但是眼神之中却已经shè出锐利如剑气的神光,就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神兵,无痕第一剑,绝非浪得虚名!

    “属下不知掌令使尊驾莅临,请尊师恕罪——”此时此刻,三人无一例外,全都神sè恭敬的单膝跪地,礼节端正,一丝不苟,原本墨家讲究兼爱,三人是不必要行如此大礼的,但是刚才两位白衣女子的行为已经有些僭越,墨家虽然树大根深,底蕴深厚,但是千年来的礼乐教化,这一种森严的等级制度,比之于单单一派的教义要更加稳固,所以三人行大礼也就无可厚非了。

    “诸位免礼。——”左手轻轻一拂,一股柔和的内劲将三人稳稳的托起,御人之术,恩威并施,在这一刻,已然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便是上位者应有的手段与风度,时至今rì,燕弘已经初品其中三位,待到他rì炉火纯青之时,燕弘的心境又将更上一层楼。

    单单之时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燕弘的实力已经展现,三人的眼中多了一缕敬佩之意,如此年轻,却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其中的勤学苦练不言而喻,而墨家最看重的品质之一便是勤勉!

    燕弘的左手边,那一位身穿稍显得高挑一些的白衣女子,恭敬道“尊使请随我来——”

    原先的那一位黑衣侍者已经回到了第二层,剩下的一位白衣女子继续坚守着岗位,燕弘就此不疾不徐的跟上,叶无痕则是在悄然之间落后了燕弘半个身位,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恰到好处,顺其自然。

    一路行来,外圈十二间房擦肩而过,但其间的装潢却是是显得jīng工细作,妙手天成;进得门来,十六根通体锻造的白玉柱,支撑着整个三层,四周墙檐,纯金打造,莲花状的烛台,延伸到媚意个房间门前,顶上却也不是光纤一片,而是以壁画的手法,描绘的一副浑然天成的山水图,一草一木虽说不是栩栩如生,却也是惟妙惟肖,山川变化之间,虽说不是活灵活现,却也是jīng雕细琢,上方还特意镶嵌了rì月星辰,可谓惟妙惟肖,每当夜晚只是,却都是能散发荧光,照明之意,不言而喻。

    四壁上更是,雕刻有历代诸子百家典故,历朝王侯将相传说,一眼望去,可谓引人入胜;华美而不显轻浮,大气而彰显底蕴,简约而不简单不外如是一路行来,两人都是暗暗点头,叶无痕是惊叹墨家这些神奇的手段与那些鬼斧神工的技巧,燕弘则是感到了一丝淡淡的自豪与欣慰,前面的侍女却是一直默默的观察这两人的一举一动,见两人神sè自然,显而易见没有为刚才的不愉快而心中芥蒂,自然是暗中松了一口气,不然这要是一句话捅到掌柜那里,自己等人这一顿处罚却是百分之百免不了了,县官不如现管这一句话古来有之,虽然罚的不重,但是人活一世,这脸面还是要的,能在墨家弟子之中混到如今位置,自尊,自强是不能少的。

    不一会,【梅厅】到了,这梅厅在四者之中位居第一,也是有来由的,墨门的镇门之剑正是【墨眉】,墨眉同墨梅,这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

    “尊使,到了!”

    门外,依旧是两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在外守候,只不过这一次,却有些细微的区别,梅厅的这两位女子胸前绣有一朵惟妙惟肖的红梅,正应了【梅厅】的寓意。

    能来到这里,身份自然是查验过了,所以这一次并没有遇到刁难,两个女子恭敬行礼,一丝不苟。

    “尊使请稍后,掌柜稍后就到。”说完之后先前带路的女子便转身走了,想来是去找丁胖子了。

    “尊使请——”房门轻启,有间客栈至尊的梅厅向着两人徐徐展现。

第一百三十章 撞破好事

    “嗯,你们在此守候,不得传召不得入内。”一字一句虽然淡漠,却有着无可抗拒的威严,但这其中又丝毫不显盛气凌人,一言一行拿捏的恰到好处,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御人之术此刻只是冰山一角。

    “尊令——”两位侍女躬身行礼,言语懦懦显得极为温软,燕弘并没有说什么,淡淡一笑与叶无痕并肩跨入房中。

    房中布置也是极为jīng美,四壁镶嵌有四颗夜明珠,吊顶却是一个纯银打造的烛台,数十根牛油蜡烛,夜晚全部点起,其中产生的光亮丝毫不逊sè与白昼,四壁同样是山水泼墨,然而比之外面的大气磅礴,这里展现的却是一股小桥流水的安逸,冬rì风中带着丝丝寒意,独自往来,一袭蓑衣,一支拄杖,雪原茫茫,天地枯荣,陡然间却有一缕芬芳传来,清新,淡雅,丝毫不显浮华,这便是梅,也是这【梅厅】的意境。

    一张屏风,将这房间隔断,越过便又是一扇门,叶无痕淡淡的笑了笑,眼神之中自然的流露出些许温暖的祝福之意,相视一笑,燕弘嘴角的那一抹弧度带着一缕细细的感谢,兄弟之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已经能够清晰的表达心中的想法,相对于男女之间的纠葛,男人之间的情义,有时候真的简单了许多。

    轻轻地推开门,眼神之中蕴含的却是早已不加任何掩饰思念,许多的rì夜,始终有一份远方的思念让他无法释怀。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同时释放的还有在心中那一抹埋藏已久的思念。

    淡紫sè的长裙,一绺靓丽的秀发随风飞舞,细长的黛眉,一双星眸勾魂慑魄,秀挺的瑶鼻,桃腮含嗔,小巧的两瓣樱唇,完美无瑕的瓜子脸甚是美艳,如玉脂般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姿绝美,有股成熟的风韵。

    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原本清澈秀美的眼眸已经荡起了一层层细腻的水雾,多少个rìrì夜夜的思念,在这刻全部融入了两行清泪之中,尽情的宣泄,毫无保留的释放,透过这双眼,他们走进了彼此的心,无声无息之间,心与心的相接,灵与yù的相融,许多个rì夜之后,这一对璧人再次相聚。

    “芷云——”

    “燕郎——”

    同样的呼唤,同样的深情,不同的却是她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而燕弘给予她的却不是自己的全部。

    经历的越多,也许心中的感悟就会越发清晰,【情】对于燕弘来说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而已,那是一种责任,一种托付,这个字带给他太多的感悟的同时,也随之而来许许多多的烦恼,有些事,有些人他至今只能压在心底,也许这会一辈子的缄默!

    “什么时候到的?原本我还想着,过些天去即墨接你。”

    温柔的抚着顺滑的长发,淡淡的清香之中,夹杂着一股大海的味道,久居海滨这样味道似乎已经渐渐相融了。

    “你到齐国之时,我便接到了消息,荀夫子寿辰不远,想来你一定会先到桑海小圣贤庄拜访,所以我就来了。”

    ——呜——

    在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那醉人的美妙,长长的一吻,所有的思念,在这迷离的美妙之中化作一抹浓郁的温馨,将两人围绕起来,是那般的使人沉迷,秀美的玉手已经挂在了燕弘的脖子上;手上的力量一点点的收紧,谢芷云的腰肢感受着燕弘的手掌传来的温度,整个人似乎真的要融化了,越来越柔,越来越热,相互纠缠之间,那一双动人的双眸已经闭上了修长的睫毛有规律的微微颤抖,西湖已经成了这世间最唯美的邀请。

    一丝丝久违的芳香如一个个调皮的孩子一般,一点点的刺激着自己的额嗅觉,熊熊的烈焰在这一刻已经被点燃,越来越强横,越来越狂躁,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咚咚——

    外间,一阵沉闷的敲门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正是丁胖子那憨厚的声音,“公子驾临,我丁胖子来迟络——”

    一刹那间,燕弘与谢芷云似乎被扔进了千年玄冰之中,刚才还近乎于失控的热情就在这须弥之间消失于无形,一层迷人的红晕字展白的肌肤上蔓延开来,体内那原本浓郁的荷尔蒙,在这刻却转变成了难以言喻的羞怯。

    ——嘶——

    温柔的触感瞬间转变,无数个三百六十读旋转在燕弘的腰间展开,此刻燕弘的眼中透着深深的无辜,腰子已经弯了,似乎是在像面前的伊人讨饶,其实呢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疼的,实在是太疼了!

    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这一手绝活似乎是女子的专利,尤其是美女,这一手尤为厉害,说是痛入骨髓也不为过,还好没有用上内力,不然燕弘腰眼的嫩肉就真的要掉下来了、、、、。

    好你个丁胖子,你给小爷我等着,这笔账是铁定记载你这胖子身上了,无限的憋屈,在谢芷云松手的一瞬间转化成无比的怨念与诅咒,门外的老丁突然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梁骨升起,没来由的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一身肥肉那是左右摇摆,上下起伏,只是一会的功夫也就是一脑门子黄油汗,没办法厨子嘛,普遍肥油多,他这位天下第一名厨自然不例外。

    丁胖子虽然长得憨厚,但能把酒楼的买卖扩大到如今这地步自然也不是没脑子的浑人,扭脸对着守门的两个年轻丫头问道。

    “嗨,你俩,里头除了少主还有谁?”

    两个妙龄少女刚才看见丁胖子一身肥油乱颤,正反胃呢,此刻也是被问的猝不及防,微微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回到道“跟在公子少主身边的还有那位叶无痕叶公子,而且、、、”

    “而起什么啊!丫头,你是要急死我老丁是不?”此刻这丁胖子就是在傻也想起来,貌似今天早晨夫人【谢芷云】就一直呆在这间房里,当时公子到桑海的消息还是自己亲自送进去、、、、“掌柜,夫人在里面呢!”站在左边的小丫头好心的说了一句,却有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显然两个丫头也并非什么都不懂,嘎嘎——

    “惨了,惨了,俺老丁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闯祸勒!

第一百三十一章 责任

    啪——

    房门被狠狠的摔开,两扇红木做的门可谓是极为坚固,当然价格也不便宜,此刻燕弘却像是甩垃圾一样用上了蛮力,门框被震得嗡嗡直响,门外的两个小丫头此刻那是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其他几个房间的丫头原本在探头探脑的看戏,但是此刻也察觉到情况不对,也赶紧各归各位,燕弘的一张脸几乎成了黑锅底,恐怕比那大洋彼岸的非洲佬好不到哪去,总之一句话,今儿个十有仈jiǔ他们的是要倒霉。

    而此刻咱们的丁掌柜呢,就这么蹬——蹬——蹬,打了个劣节,退了两步,而头上的汗又下来了,不用问老丁也是看到了这位小爷那一张黑的吓人的脸,再往前,叶无痕给了这位大胖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最后一瞥,平rì里端庄,优雅的云夫人此刻却是一脸的红cháo未退,虽然掩饰的不错,但老丁也是过来人,只是这一眼,他就知道今儿个自己真的捅娄子咯。

    “属下参见少主,少夫人,有失远迎,请少主恕罪!”要是平时,以丁胖子大大咧咧的个xìng,必然是不会这么中规中矩的行大礼,说不准会来上一句‘公子啊,你可算是来了。老丁可是想死你咯。’

    可是今儿个,只要不是猪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能再那么说话,此刻恭敬行礼,也不失为是以退为进,讨饶是肯定的,只是希望这位小爷不要记仇,说实话丁胖子也是看着燕弘长得的,他可是知道燕弘的个xìng,其中有一条就是,千万不要让他惦记着整你,不然,嘎嘎——

    轻轻的拍了拍燕弘的手臂,整个娇躯半靠在他的臂弯里,燕弘略带询问的目光看过来,却见谢芷云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显然是表示不要为难丁胖子了,只不过这个笑容怎么看也是比较怪异,想来这位丽人也是被这个可爱的胖子给逗乐了。

    ”丁胖子,还傻跪着干啥,赶紧的滚进来。”

    ——嘭——

    房门再一次关上了,门外的两个小丫头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直不起腰来,到最后都是靠着门框上,但是依旧是捂着嘴双肩抖动,看来刚才忍得很辛苦,丁胖子为人宽厚,而且有时候却是不着调,所以也就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小丫头们也不怕他事后找茬。

    房间内,咱们老丁依旧低眉顺眼,只不过在不经意间给了谢芷云一个感激的眼神,接着就在没啥动作,只是跟个木桩子似地杵在,看到这叶无痕也笑了,这个丁掌柜,真是个极品,武功修为不低,一手好菜更是明传天下,怎么就这么不着调呢?

    是不是凡是用刀的都不着调,当年的司徒笑如此,现在丁胖子也是如此。

    燕弘呢,也就端正的坐着深吸了几口气,喝了一口茶,将体内那一股子邪火暂时压下去,抬头不咸不淡的说“说说吧,老丁找我来时好事还是坏事?”

    “额——”丁胖子刚要说话,燕弘却又当头打断,“好事就汇报汇报,坏事就自个处理,我可不会给你擦屁股——”

    “额,公子啊,当然是好事,您看,俺老丁不是看着夫人到了嘛,所以专程把您请来啊——”话说到一半,燕弘却是一脸窝火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刀子似的,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估计丁胖子早就死了无数回了。

    “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丁胖子赶紧转移话题,肥厚的大手使劲的擦了擦脑门上的油汗,咽了口唾沫接茬道“还有一件事,自从公子你进入齐国以来【会星阁】的人就已经盯上你了,而且罗网也来人!”这后半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丁胖子说的很郑重,燕弘听了眼严肃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眼神之中神光流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想来也是应对策略,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所为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看法,如今也是各自盘算着破局的方法,集思广益不外如是。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燕弘眼中神光收敛,在抬头的时候却是笑了笑,主动岔开话题道“丁胖子,眼瞅着荀夫子就要寿辰了,小圣贤庄的寿宴肯定是你这全权cāo办吧?”

    一句话,众人都是心领神会,不在那个话题上纠缠,丁胖子也是神sè一松,种种的呼了一口气,接茬道“这还要托公子的福,这楼子里的装潢布置,都是当初公子您的点子,我只是个做菜的,哪知道这些点子正好迎合了儒家那些个老学究,小学究的胃口,如今呐小圣贤庄的伙食就咱一个店包了,还别说,他们呐出手个真大方,呵呵——”

    哎,不着调就是不着调,这部说着说着就跑偏了吧,这可真是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

    “好啦,这些都是废话,今儿个我要说就是,你老丁给我盯紧了,既然你说小圣贤庄的伙食都是你一家负责,那秦国的爪牙也一定会知道,你只要保证在当天的饭菜莫要被做了手脚就行!”最后几个字,更是一字一顿极为严肃。

    “公子是说,那帮龟孙子要下毒——”说的下毒两个字,丁胖子自个也是心底一沉罗网的实力他虽然不是一清二楚,但是也是有所了解,说是手段一等一的狠毒也不过。

    儒家荀况五十大寿,诸子百家,乃至于各国王室都是在邀请之列,荀子虽然没有打算这么大cāo大办,但是架不住门下弟子的孝心也就答应下来,但就是应为场面太大,若是在那个时候,出了什么纰漏,那这个乐子可就大了。

    “你自个明白就好,这些天呐,给我打起十二分jīng神,给寿宴准备的食材等一切东西都要仔细检查,我这段rì子就住在这里了,当天在过去,你自己只要记得两个字——谨慎!”

    “是——,俺老丁一定不会给那帮龟孙子下黑手的机会,要不然自个把自个的脑袋拧下来!”

    “郎君。但是那天,你到底以什么身份出席?”谢芷云的声音清脆温润,却也是问出大家心**同的疑惑。

    说真的,燕弘的身份还真不少,王子,墨家,儒家,纵横家,而无痕庄如今还是秘密,除了少数大派树大根深,查到了,天下还真没人知道这个身份。

    “当然是,以墨家掌令使的身份去。”

    无影无痕间乱世消弭,纵横来去间,我却要墨狩天下,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的责任!

    心思如cháo,自从接下巨子令的那一刻,燕弘就已经担起了这份责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汇聚桑海【生第一更求票】

    这一rì,明媚的朝阳如期而至,蔚蓝sè的碧波此时已经镀上了一层唯美的金sè纱衣,水天相接之处,一轮红rì冉冉升起,像一个初出的孩子,想所有人展现着它蓬勃的生命力,原本平静已然散去,原本安详此刻已然被无尽喧嚣取代,往rì繁华的早市,今rì更显喧闹,百姓的脸上也挂上了欣喜的微笑,今天对于桑海的黎民来说,可以说是一个节rì,齐国威望最高的那一位老者,诸子百家最有威望的一位智者,荀况,荀夫子,今rì正是他的半百之期。

    古人说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男子一旦过了四十便可自称老夫,过了花甲却已经是长寿了,如今荀夫子正是天命之年儒家一众弟子自然不能草草了事,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广发请帖邀请天下豪杰志士,不仅如此天下各国王室,贵族也在同一时间收到了请柬。

    如今楚国与秦国边境摩擦不断,战端一触即发,却依旧在半月前各自休战,同样也是为了这齐鲁之地的一场盛会,儒家乃当世两大显学之一,天下弟子多不胜数,数百年来从无到有,此时已经成了一股可以左右天下大局的力量,如果这次儒家保持一贯的低调风格,没有大肆宣扬这件事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这个档口儒家却广邀宾朋,齐聚小圣贤庄,这样一来也就由不得大家不重视了。

    兵家,法家,道家,墨家,名家,纵横家,不一而足全部送来了回帖,当rì必定前来道贺,天下诸国也各自回话说,到时必定有使者前来,最为隆重的要数齐国这位东道主,更是回复小圣贤庄掌教伏念,到时丞相后胜将会亲自莅临祝贺荀老先生大寿。

    正因为如此,今rì的桑海城陡然间人口倍增,文人墨客是想要来瞻仰一下这位儒学大师的风采,江湖豪侠是仰慕儒家豪门大派的名声,目的虽然各有不同,但是不论是受邀请的还是没有请柬的,都随着这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了这里,儒家今rì既然开门迎客,那么就算没有请柬,只要说一句:在下乃是为祝寿而来,也不会遭到什么刁难,毕竟儒家那的名号也不是吹出来的。

    克己复礼,修身而齐家,这可是每个儒家弟子必须做到的。

    正因为如此,也就苦乐桑海城的这些兵大哥了,因为今rì要来的不仅有江湖草莽,还有王侯贵族,这治安当然由城防军来负责,齐国丞相后胜一道手令,方圆进百里的军队都在第一时间动起来。

    然而桑海城中,喜气洋洋的百姓们并没有察觉今rì的士兵与平rì相比有什么变化,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家的买卖,乘着这个难得的机会狠狠的发一笔小财。

    的顶层,依旧是梅厅之中,一扇窗徐徐开启,一对璧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街道上细细冉冉的人流,燕弘修长的手指依旧是习惯xìng的放在窗框上有节奏的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习惯,思绪越顺畅,手指的节奏就会越快,思路月宽,敲击的就越整齐,而一旁的谢芷云只是半靠在椅子上,摆弄着手中的水果,显然是要预备着下肚的。

    手法是那样的细腻,一根到头没有断裂,神情是那样的专注,似乎手中的并不是一个小小的水果,而是一块稀世和田玉,眉宇间荡漾的却是化不开的柔情,一言一行都尽显娴熟妇人的风韵。

    ——啪——

    原本有节奏的敲击戛然而止,似乎心有灵犀一般,谢芷云手中的刀也在此刻有些微微的停滞,带着水珠的果皮在这一瞬无声的滑落,那绝美的素颜荡起一抹欣然的温柔“相通了——”伊人短短的三个,燕弘却以领悟到了其中的意思,多年的默契她与他之间早已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心领神会,在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必然。

    “嗯——,你就这样一直站着,大半个时辰了,累了吧。”已经细心处理好的果子,这一刻送到了燕弘的嘴边,随着指尖节奏的变化,这个女人早已读懂了他的思绪,就在一切结束的这一个瞬间,她的温柔已经流入了他的心扉。

    曾经的墨家首领,往rì的傲视群芳,所有的光环,在他们彼此相许的那一刻都已经散去,洗尽铅华为君妇,纤纤素手做羹汤,离开他,她的智慧能够将天下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拥有他,她却只愿做一个温柔的小女人。

    “嗯,相通了,看来接下来的rì子,这个安详的小城,将不会再平静。”平静的语调,眼神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惋惜,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的不想破坏这一份安详,就如同当年的即墨一般。

    两人静静的靠在一起,燕弘却似乎感觉少了些什么,目光看似游离,却在细心的观察,“芷云,你的镖怎么少了一只?”

    飞镖,是谢芷云的成名暗器,当年在即墨分别时,燕弘特地为她打造了一组飞镖,一共十二支,此刻却只剩下十一只了,言语中并没有责怪,却有着浓郁的好奇,以他对谢芷云的了解,那一只飞镖之所以不见了,其中一定有一段故事。

    “呵呵,我只是将它送给了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小家伙?”

    谢芷云的神sè,在这一刻愈发温柔,那样的神情,燕弘记得只有在关心雪女的时候才会出现,那是类似母亲对孩子的挂怀与疼爱。

    “那是我们在即墨时候,隔壁家的那个小子,前年小家伙得了伤寒我治好了他,见他资质不错就教他一些本事,也算是有个消遣,却不想那孩子也刻苦,我离开的时候,他的丹田之中已经有一丝气感了,假以时rì也是一个可造之材。”

    轻轻一笑,燕弘的额头抵着谢芷云的额头,心中柔情溢满,他已经不在意那个身在即墨的小家伙怎样了,他在意的却是谢芷云对他的这一份心意,无时无刻不在为他着想,虽然言语中说的是排解寂寞,随意交的本事。

    但燕弘却相信,以谢芷云的眼力看上的好苗子,岂非是一般的孩子,一定是一等一的可造之材,这却是在位无痕庄储备实力,毕竟无痕庄的根基还是太浅,虽说他现在是墨家少主,但是墨家一直以来都是有能者居之,无痕庄却是完完全全属于燕氏一脉,就如同明月山庄一般,无痕庄即是燕弘的起点,也是他为后世血脉留下的一分退路、“芷云,谢谢你——”温柔的语调,动情的呼唤,虽然这一切的言语都显得多余,但是这一刻燕弘却还是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情到浓时难自已。

    “傻瓜——”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既然自己的打算已经被看穿,那就尽情享受他给自己的温柔吧。

    “少主,时辰差不多了,可以启程了。”

    原本淡淡的温馨却被这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丁胖子永远是这样的,这样的,不着调啊!

    ————————————————————————————

    PS:第一更啊,终于写完了,去睡了,顺便求生rì祝福,虽然有点无耻

    遁走——

第一百三十三章 儒门【求票】

    正午时分,儒家小圣贤庄,早已是门庭若市,江湖豪杰,文人sāo客却是来的最早的,小圣贤庄外,自然有弟子接引如内堂,但却没有如正厅,而是去了偏厅,入正厅与荀夫子同席,这些人,显然还不够资格。

    往来之间,大家也都不在意,能得到儒家邀请的虽不说人人都是江湖名宿,但必定是胸有沟壑之人,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闹事,那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儒门财雄势大,入室弟子三千,嫡传弟子七十二贤,这是即孔夫子之后沿袭下来的规矩,小圣贤庄要供养三千余人的食宿,学业,规模自然很大,每一位进入小圣贤庄的儒门子弟都是三千入室弟子之一,最东面靠海之处,有一座三层小楼,虽然不高但占地却极广,上竖有一块牌匾,《三省屋舍》,当年小圣贤庄初建之时,着一座小楼并没有名字,却是后来,这三千入室弟子之中一位入学巨匠脱颖而出。

    他,原本只是儒家小圣贤庄之中的一名杂役,但他坚韧,执着,勤学好问,走过十数个寒暑,终于他摆脱了杂役的身份,在这一幢小楼之中有了自己的位置,人生如白驹过隙,当曾经的那一位少年再次走出这一幢小楼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天下人敬仰的宗师,所有儒门学子都尊称他一声。

    孟子,在他执掌儒门的第一天,这一撞原本平淡的小楼却多了一块他亲自题写的牌匾——三省屋舍。

    就是从那一刻起,儒家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无数的学子都向往着这一个充满了传奇sè彩的地方,三千弟子之上,还有七十二贤士,但这里却成为小圣贤庄的一个福地,古来七十二贤士虽然都是能人辈出,但自孔夫子之后,却只有一个。

    山庄里,弟子川流不息,都在为今rì的盛会忙碌,却有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年静静的站在那里,直视着那四个烫金的大字,儒雅的脸庞之上,逐渐浮现出了温馨的笑容,似乎往昔那些珍藏与心底的回忆又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大师兄伏念是上一代儒家掌教伏商的嫡长子,出身齐国豪门,自从进入小圣贤庄以来就从未来过这三省屋舍,他的起点却是在紫云阁,那里俺先天乾坤大阵排列,汇聚天罡三十六星辰之力,地面却是与之对应的七十二间屋子,正和一百零八之数,君子承天载物,养浩然之气,登云而上,这里正是七十二位入室弟子的住所。

    虽然伏念是大师兄,可是也许就是因为总角之年的疏离,使得他们之间始终有一丝隔阂,子路,子弘,还有他张子房都是从这里而出,同根同源,一脉相承,望着这块在普通不过的匾额,似乎小时候腼腆的彦路,沉稳的燕弘,以及活泼的他,又浮现在眼前,四人第一次见面,三个小家伙把稍大一些的伏念打成了猪头。

    微微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之后虽然受到了夫子以及荀子的惩罚,但四个孩子也是因为这样儿认识了,来往之间皆是缘分,一别经年,今rì师叔半百大寿,相信四人又可以相聚了。

    纷繁的思绪渐渐收回,转过身,跨出一步,已经向着正厅而去。嘴边似乎在轻轻地念叨,“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

    “名家,公孙先生到——”

    午时初刻,今rì的第一位贵客到了,体态修长,略显得消瘦,颌下三缕长须却有显得冷峻而沉稳,正是名家公孙谦。

    “子路先生有礼——”自马车而下,定睛一看此刻却已经是中门大开,迎宾的正是当世儒家的二当家彦路,眼中jīng芒一闪,暗暗的点了点头,只此一眼却是已经将彦路的底细看了个通透,根基虽然浅薄,却也已经显出混元之势,气势内敛,含而不露,入微境界顶峰一步一个脚印,不带半点虚假,心境沉稳,似有出尘之姿显然彦路修炼的却是那《坐忘心经》,《坐忘心经》体现的乃是君子不争四字,君子不争,不争既争,胜坐闲庭,笑看世间百态。是仅次于儒家秘典《浩然赋》的绝学。

    《浩然赋》,君子浩然,乃是儒家的一种至高境界,近而圣之,是儒家镇门之宝,当年孔夫子开山立派之时而创,当世之中只有祖师公子,亚圣孟子,以及荀夫子修炼的是这至高心法。

    微微点了点头,这正是一位前辈对后辈晚生的认可,彦路显然看出了公孙谦的用意之时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应,但此刻公孙谦却不知道儒家这一代,张子房与燕弘却都是修炼这《浩然赋》,如果说《坐忘心经》所演习的是出世之道,那《浩然赋》则是入世之道,往后彦路坐镇儒门,而张子房却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正是印证了彼此的武道。

    至此之后,诸子百家皆有代表而来,彦路却也是中规中矩的回礼迎门而入,大厅之中自然有伏念,子房二人负责招待。时间一点点过去,忽然间原本平静的人流却在这一颗再次sāo动起来,这一次来的是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锦缎丝绸,铁衫木做车架,黄金打造的铆钉,垂珠挂玉,四马并行,却也是通体洁白没有一丝杂毛的西域良马。

    “相国大人,相国大人到了。”只看了一眼,但是人群之中已经有惊呼之声传出,这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显然已经暴露了他主人的身份,正是权倾朝野,如今齐国的一代相国——后胜。

    下一刻马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了小圣贤庄的门前,只有几声轻轻的嘶鸣,再也没有多余的躁动,齐国御马,果然是训练有素!

    彦路眼中神光闪烁,这后胜作为齐国一代权臣,自然是在此次邀请之列,但是今rì却如此隆重的出场,这可以说是对儒家的一种重视,也可以说是一种震慑,原本丞相府备一份厚礼,派人送来便是,如今却是他本人亲自理,这其中确有大文章可做。

    后胜为人并非君子,相反他气量却极为狭隘,可事实睚眦必报,这次亲自前来无非是想将儒家绑在他的战车上,借儒家的力量以抗秦国,关东六国齐全之时,就算是儒家上一代掌教伏商的寿宴邀请后胜前来,他也只是略备薄礼派人送来,如今大局明朗,齐国危在旦夕,才想起儒家,这天下那有如此好赚的便宜。

    眼神之中怒气一闪即使,在场之人没有半分察觉,儒家最重的便是心xìng,而坐忘心经更是其中佼佼者,彦路想要隐藏情绪自然不拍被人看见,衣袖一摆,好整以暇的上前行礼道“子路恭迎丞相,丞相莅临小圣贤庄却是蓬荜生辉!”

    后胜一眼看去,却是剑彦路一脸淡然的微笑,知道这儒家现在的二当家从小就是这摸样,一时间也是被噎住了,想要借题发挥的打算也只能宴会肚子里背负着双手,修长的指节有些咔咔作响,脸上却也是一脸亲和的笑意。

    道“今rì荀夫子大寿,本座理当前来,想小圣贤庄为我齐鲁之地儒学圣地,为我齐国基业之稳固培养了许多优秀的学子,个个皆是胸有沟壑,造福一方,夫子更是儒门领袖,我怎能不来。”

    先说本座,结尾只是又谦称为我,。这样的一yīn一阳,前倨后恭,正可谓恬不知耻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在场之人对这位齐国丞相的脸皮又有了新的评价。

    “丞相严重了,请入正厅叙话,师叔以等候多时了。”一句话出口,已经伸手虚引,将后胜迎进门去,而后胜也就顺气自然,不再与彦路多做纠缠,毕竟现在荀况仍在,儒家掌教是伏念,以后胜的xìng格,自然是认为没必要在这个所谓的儒家二当家身上浪费时间。

    这期间又是一阵平静,天下各国,燕国来的却是太傅,楚国来的是项梁,秦国来的却是王翦的儿子王贲,天下英豪重臣汇聚于此可谓极为壮观,来往之后今rì真正的上宾却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其余人却也是不用彦路亲自引路,只需要稍稍礼节xìng的回应也就是了,但是明眼人却看得出,今rì在诸子百家中还有两位客人没有到。

    yīn阳家,墨家——

    五大派之中两派未到,这才是彦路一直守候在这里原因,至少此间宾客是这么想的,但彦路却知道今rì,还没有到场的是三家而不是两家,yīn阳家,墨家,还有一位却是早就与儒家,墨家联系紧密的隐世贵胄,孟尝一脉。

    远远地,似乎已经可以看见有三辆马车朝着这里徐徐而来,其中一辆华贵,绚烂,车帘上大大的yīn阳鱼,第二辆却是显得简陋了些,没有丝毫特点,第三辆则是一身漆黑如墨,同样的铁衫木打造,但是却是四匹漆黑的大宛马拉动,一个巨大字已经昭示了他的身份。

    彦路眼中jīng芒一闪,内心一丝喜悦泛起,右手微微握紧,“四弟——”声音岁微不可查,但激动之情却难以掩盖,纷飞天涯,多年之后,他们四人终于可以再次聚首!

    “陈益先生道。”

    “yīn阳家长老到——”

    “墨家,掌令使到————!”最后一个确实将声音抬到了最大,极为高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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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之后几章应该会在晚上发布,下午尽全力将剩下的六千字码出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宿缘 【求票】

    “墨家,掌令使到————!”最后一个确实将声音抬到了最大,极为高亢!

    小圣贤庄内,正徐徐向内而行的后胜忽然身形一顿,“陈益?哼——”以微不可查的声音呢喃了一句,却在没有多言,这两个字眼他曾经多次看到,齐国?太后逝世前也一直在寻找的正是他,多年来后胜可谓是殚jīng竭虑,寻找这位当年落霞山庄唯一的后人,今天看来会有许多收获了。

    略显得苍白的嘴唇边划过一丝yīn鹫的笑容,时局变换,想不多多年来一直想要铲除的人,却在如今的大局之下不得不与之联合起来,利益真的是个很诱人的字眼。

    “相国大人,有何事?”引路的那个儒家学子似乎也发现了后胜的一丝异常,微微停下脚步,行礼问道。

    后胜也不在意,只是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笑道“墨家,yīn阳家的朋友都到了,今rì的贵客算是到到齐了!”

    “回相国大人的话,弟子不知,今rì荀祖师的寿宴请柬都是由三师公筹办的——”儒家君子六艺,礼仪极为重要,即便面对权倾朝野的相国大人却依旧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张子房——,英雄出少年,呵呵。“背负着双手,一句轻轻的感叹,似乎在为齐国有如此人才感到欣慰,但脑海中却已经有了张子房的jīng确资料:出身韩国贵族,自小天资聪颖,少有才名,被韩非引荐如小圣贤庄门下,现今儒家三大嫡传弟子之一,却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韩国已经亡国,张良不可能去秦国为官,那他的选择就只有留在齐国之地,凭着儒家的门路身居高位不是问题。

    此时此刻,后胜的脑海里似乎已经有了一条自认为清晰的思路,他以己度人,似乎不论是谁对于高官厚禄都有这无限的追求,却殊不知张子房素有鸿鹄之志,与他这位宰相有着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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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外,陈益已经当先一步进入了小圣贤庄,简约的马车,朴素的衣着,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在与彦路擦肩而过之时,这位孟尝一脉的嫡系子孙对着这位知己淡淡的笑了笑,仅此而已。

    门外的众人,此刻都是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位儒家而当家,一脸笑容是为了迎接yīn阳家与墨家的巨头,大都是屏住呼吸,目光定在两辆马车上,看看这当世的两大巨头的高层到底是何许人。

    车帘慢慢掀开,漆黑一片之后,墨家掌令使徐徐出现,面冠如玉,身形挺拔,高冠束发,紫玉为簪,一身漆黑的锦袍,脚下凤翅凌云靴,显得英武而冷峻。

    修长的手臂轻引,一位素衣丽人随之而出,一头如云的长发迎风飞舞,弯弯的柳叶眉,一双丽目细长明媚,娇俏的瑶鼻,香腮微晕,吐气如兰的樱唇,如花般的脸晶莹如玉,娇嫩的肌肤肤sè奇美,身姿玲珑,看着美艳非常。

    正是燕弘与谢芷云。

    两人一黑一白,一个英俊一个美艳,一人冷峻一人娇柔,可谓天造地设,相得益彰,羡煞无数旁人,人群之中已经发出了细微的感叹之声,墨家当真是才辈出,如此少年郎能在偌大一个门派身居高位自然不简单,在看一旁的绝代佳丽真可谓弱质纤纤,倾城绝艳。

    燕弘随贵为燕国王子,但百姓们并不认得,因为所处的层次完全不一样,谢芷云乃是艳冠天下的绝代妖姬,但是如今洗尽铅华,自然而然的有了出尘之气,与之前判若两人,自然也是认不出了。

    目光对视,彦路与燕弘在空中交汇,一个眼神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总角之龄一起学习,一起嬉闹的rì子,牵着谢芷云,跨前一步,本想上前,但眼神一转,下一步却已经定住了,目光回望,曾经的那一抹红sè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没想到这次yīn阳家来的竟然会是她————大司命,云兮瑶。

    一身暗红sè落地长裙依旧如果,一绺美丽的秀发飞瀑般飘洒下来,浓淡适宜的柳眉,一双明眸勾魂慑魄,但原本,滴水樱桃般的两瓣樱唇,白皙如凝脂的瓜子脸此刻却显得有些苍白,原本如玉脂般的雪肌嫩泽如柔蜜如今却没了光泽,身材曼妙纤细,有股成熟的风韵,但就在此刻燕弘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一股稚气退去,掩盖在那一抹妖娆的成熟之下的是发自内心的疲惫。

    四目相对,虽然只是静静的一瞬间,却仿佛跨越了千万年,目光纠缠之间,彼此都看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此时此刻当年的洒脱与放纵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悬崖之下,那是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那是一个可以忘却所有利益与仇恨的世外桃源,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只为了共度难关,只为能够活下去,时间也许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奇妙,无声无息的流逝之中,两个原本对立的人产生了本不该有的交集。

    从此,这个男人的心头多了一份牵挂,冥冥之中有这样一份思念,早已永远无法放下了。

    从此,这个女子的心头多了一份羁绊,不知不觉间早已深陷其中,不能也不愿自拔,纵使相思断肠,但那种滋味比之以往的冷酷,嗜血却是有天差地别,情!原来可以那样难忘,那样醉人。

    ——咳——

    一声咳嗽,却是不远处的彦路发出的,虽然未曾经历过,但是儒门弟子中却是有已经婚配过的,比如伏念就是其中之一,处于旁观者立场上的彦路二当家此刻当然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没有任何的交流,几乎是同一时间,谢芷云的玉手已经放在了燕弘的腰间,狠狠的拧了一把,那可真是吃nǎi得劲都使出来了,醋坛子在这一刻已经是碎的稀里哗啦,待会少不了一番拷问了。

    ——嘶——

    一瞬间燕弘倒抽了一口冷气,没法子,疼啊!

    “燕郎,彦二当家还等着呢,咱们不能失了礼数。”

    淡淡的一句话,却显得极为轻柔,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燕弘却已经清晰的看见谢芷云眼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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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晚上继续更新,现在让我休息会吧,是在吃不消了,好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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