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问心·无悔
次rì,秦国,咸阳宫。
雪花,悉悉索索的飘落,将整个世界过上了一层银sè,好一个周天寒彻,好一场漫天大雪,天地间被风雪改变了容颜,只见长城内外苍茫一片,了无生机,连滔滔黄河也被雪冻冰封,不再奔流。
乍一看,仿佛真的恍若某位伟人所言:“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高高的宫墙之内,回荡着肃杀与庄重,身披一件狐裘,在这酷寒只是昂然立于天地,静静感受着天空的高远,广博,细细体会这脚下大地承天载物的厚重,在他的眼中御人之道,杀伐之道,平衡之道,不管如何都是治国之道,在他的心中他的国家就是这片天空下大秦的军队所能到达的的地方,这便是他所追求的道——王道。
千里挥戈,万众俯首,四海江湖,百世王道。
这是他终其一生孜孜不倦的追求,而现在成功似乎已经是唾手可得,这一方天地,顷刻之间,便可定鼎乾坤。
思绪一点点的扩散,又回到了七rì之前的那个清晨————
御书房中,嬴政正细细看着奏章,赵高忽然来报,yīn阳家少主求见。
略微有些诧异的抬了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宣——”
少顷,一位丰神俊朗的少年走了进来,只见他唇红齿白,面若冠玉,头发随意的披散于肩头,只是zhōng yāng以一支紫金玉簪束拢,一身洁白长袍,边缘绘有金sè的云纹,领口金sè的火焰活灵活现,身后则是以金丝绘成的祥云,举手投足之间,一派从容不迫,嘴角边始终带着一丝温文尔雅的微笑,名门大家子弟的气度尽显,正是yīn阳家少主——君逸轩。
纵然是淡然若秦王嬴政也不得不由衷的赞叹一声,“好一派雍容大度的风度,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微微行了一礼,淡笑道“大王过誉了,小可愧不敢当啊!”话虽如此,眼底不经意间划过的一丝喜sè,却没有逃过秦王的眼睛。
秦王只是微微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倒是不必过谦,当今世上能当得起寡人这一赞的,屈指可数,既然寡人认可你,那边不必再多言了。”心中却是想到【到底是少年人啊,不管才华如何初中,心xìng多么沉稳,终究还是不够成熟啊!不过这样的少年英才若是真能为帝国所用到不失为一件好事】。
君逸轩也是淡笑一声,“是,小可受教了。”
“好了,闲话休提,今rì你来找寡人,到底有何事?”笑容收敛,又重回了那位傲视天下的铁血帝王风范。
君逸轩也并不在意,长袖一拂,双手背负于身后,依旧带着一丝从容的笑容轻声道“今rì逸轩前来乃是送给大王一件礼物。”
“哦?礼从何来!”这个俊朗少年首次与自己见面,不仅毫无怯意,居然还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全为送礼而来嘛,秦王心中升起了一丝好奇。
“逸轩知晓大王节俭,所以此礼并不华贵,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颗首级而已。”送上一颗人头,便等于送出了一条人命,所谓生死大事人命关天,可是他却如此的淡然,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首级!何人之首级——”说道人头,秦王不由得想起了发生在正殿的那一幕,那是他今生唯一一次遭遇xìng命之危,他相信也将会是唯一的一次,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每每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却也是不寒而栗,如今又听到几乎旧事重提的一句话,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
君逸轩见秦王皱起了眉头心中一定,淡淡的说道“大王稍安勿躁,待小可解释来意之前可否请大王屈尊回答小可几个问题。”
“恩!你问吧!”如此秦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却没有驳斥君逸轩,而是答应了下来。
“此次荆轲刺秦之事,是否与大王所得之情报有所差异?”君逸轩语态恭敬,轻声问道。
“然也——”
“黑冰台与罗网,这一次却是始终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然否?”
“然也——”
“那就对了,而逸轩此次前来正是要为大王送上主谋的首级。”
“恩?难道主谋之人除了燕丹,还有他人。”直到此刻,秦王才略带差异的问出了,一直横亘在心中的疑惑。
“不然,此次主谋虽是燕丹,但是其中隔绝罗网与黑冰台情报系统的却是燕国的少君,燕弘。”一句说完微微一笑,伏在背后的右手微微握拳,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态。
“燕丹长子,燕弘,他如何来如此巨大的力量可以隔绝,大秦的情报网?”秦王的语气中有一丝愤怒与一丝疑惑,显然这一次他疏忽了。
“启禀大王,燕弘此子,可谓是天纵之才,短短数年之间,便已经借助墨家为燕国构建起了一张巨大的情报网,正是如此才能将大秦的情报隔绝。”关键之处,言语言简意赅,毫不拖延,尽显大将风度。
“燕弘,墨家,好啊,很好,那照你之前所言,是否已经格杀了燕弘,要将首级献与寡人?”连说了两个好字,言语中尽显愤怒之意,最后才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非也,小可此来并未带了燕弘的首级,但却已经知晓他的藏身之地。”
“是吗?那就见你的情报呈上来吧。”言语淡然,毫无感情可言但是君逸轩却可以明显感觉到其中的杀机,接着长袖一翻,一卷细小的竹简出现在手中,两手托举,躬身竹简高过头顶,正是臣子之礼。
一阵急促的碎步,赵高小心翼翼的将,奏疏呈了上来。
轻轻的秦王将奏疏展开,其中只有寥寥数行字迹,但他却仔细的浏览了数遍,才轻轻的又将竹简放下,对着君逸轩道“少年人,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你很好啊,好了你退下吧!”同样是一个好字,但此时的意义却是大为不同。
君逸轩,长袖一拂,微微行礼,退出门去,在走到门前时忽然,开口道“天下七国,群雄逐鹿,大王也是逸轩第一个真心钦佩之人。”
“哈哈————天下万民,你是第一个敢对寡人这么说话的人,你不错!”一阵豪爽的大笑,却并未怪罪君逸轩的无理,尽显一代盖世帝王的胸襟气度。
暗暗叹息了一声,少年登基,统御大秦。纵横半生。这个少年是这半生以来唯一一个令这位大秦帝王看不透的人。
思绪渐渐收回,秦王的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秦王微微一笑淡淡的问道“赵高,事情办得如何了?”
“奴才幸不辱命!”
“恩,摆架,郑妃宫。”
“是——”
没有人赞许,没有评价,但赵高心中却知道,他的主子此刻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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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郊外,小村。
平静的农家院子,与世无争的恬静自然,乍一看,你也许完全不会想到,这里会暗藏玄机。
墨家弟子遍布天下,而这里便是墨家在齐国最大的据点,方圆百里之内,这些看上善良,淳朴的农民,全都是墨家的jīng锐子弟,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及时预jǐng。
而着一座平静的院子,正是这方圆百里的中心所在,燕丹正神sè凝重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妻子,刚毅的脸上带着担忧,手中却攥着一张纸条,全身早已被冷汗沁透了。
那纸上的话并不多,只有八个字——【公子坠崖,生死不明】,就是这八个字,却是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头重若千钧,而妻子更是在接到这一个消息的时候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吱呀——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俏丽的倩影走了进来,藤紫sè与白sè相间的头巾,藏青sè抹胸长裙,半灰蓝半rǔ白的拼sè短袖外衣,白sè(缠绕蓝紫sè缎带)的护腕+rǔ白sè中筒靴。头上扎起的一束细马尾;淡蓝sè的头巾;额前随风飘舞的刘海;淡若舒月,又细又长的墨眉;单薄粉嫩的唇。唯有她的眼睛,从不曾随意。清亮的眸清新明丽,动人心魄。正是端木蓉。
燕丹与端木蓉对视了眼,并未说什么,她只是静静的走到床边,修长的玉手轻轻的按在了燕妃的脉门上。
下一刻,端木蓉的脸上泛起了忧心之sè,眉头也微微皱起,向着燕丹道“太子妃这是悲极攻心,以至于伤了心脉,这经脉之伤固然并不严重,但这心病还须心药医,蓉儿斗胆一问,到底是何事令太子妃悲痛yù绝?”
笼在袖中的手一阵抖动,深深的吸了一口,将飞鸽传书递给了端木蓉,却未发一言。
轻轻的接过书信,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就觉得脑海之中——嗡——的一声闷响,只觉得一口气血压在胸口,眼前同样是一阵发黑。
强自运功,稳住心神,转过头颤抖的对燕丹问道“这上面说的可是他——”心中到此时人不相信,语气之中仍然存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这个人不是自己心中rì夜牵挂的爱人。
“是——确实是弘儿。”语气中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没落,若是当真如此,那边是相当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没有哭声,没有喊声,没有泪水,只有一条淡淡的血丝从唇边缓缓溢出,情乃穿肠毒,爱到至深处,势必肝肠寸断。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燕丹甚至有些后悔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但此时木已成舟,燕丹只能将手搭在她的背后,已jīng纯内力修复她的内伤,但正如端木蓉刚才所言,心病还须心药医,若是燕弘真的英年早逝,这世上又有许多年要黯然神伤了。
“蓉儿啊,这几rì你就留在这里陪着夫人吧,我有些事不得不离开啊!”燕丹看了看这个等同于自己儿媳的女子,语态亲切的说道。
“是——请殿下放心。”
“今后啊,殿下之称呼就不必再提了,落魄之人如何算得上殿下,不如叫我一声伯父如何啊!”
眼泪一点点的滑落,嘴角却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但这个笑容却是那样的凄美,酸涩,“蓉儿见过伯父——”
一声呼唤,一生的责任,一生的承诺,纵然是当真天人永隔,她却也终身无悔。
心既属君,终身无悔,问情,问心,生死相随!
第四十七章 祸兮福之所依
断崖边,红玉依旧静静站在那里,一天一夜一动不动,滴水未进。
昨rì,就是在这里,她亲眼看见自己心上人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落下了这百丈崖下,尤其是当时自己的佩剑居然就刺进了他的身体里,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剑在生命中的某一个时间会刺向他,去危害他的生命,但就在昨天所有的所有却都变成了现实,自己的长剑就这样刺进了他的血肉之中,是自己害了他吗?
在过去的十二个时辰里,自己一直在不断地反问着,若不是,那么自己是否应该立刻把剑自尽随他共赴黄泉,但若是的,即便自己自尽而死,那么自己又有何面目去黄泉路上,望乡台边与他相见。
泪已经流干了,声音已经哑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静静的站在这里,就这么静静陪着他,希望他还能感受到自己的气息存在。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红玉却恍若未觉,司徒笑带着满身的伤痕走了过来,昨rì燕弘与大司命双双坠崖,两方人可谓是惊骇yù绝,但奇怪的是yīn阳家的两人却并没有穷追猛打,反而罢兵休战,就这样带着一股奇怪的气氛,扬长而去,但司徒笑也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一丝悲伤,毕竟那是多年相处的伙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红玉,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在这样下去,燕弘那小子没消息,你自己倒是累垮了,这可怎么得了啊。”
“在他坠崖的那一刻,我的心也已经死了,若是他不在,我又何必还留在这世间呢。”惨笑一声,有气无力的答道。
司徒笑见此嘴角一抽,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你若是如此的自暴自弃,那小子的家业谁来管,我虽然没去过,但是我也听说那是天大的一笔产业啊!”
“家业?”红玉惨笑一声,接着道“事已至此,还要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还不如就此烟消云散的好。”
司徒笑听到这里也是来了怒气,将长刀往地上一插,愤然道“小丫头,你以为老子比你现在的心情好得到哪里去吗?md老子可是看着他从光屁股的娃娃一点点长大的,感情能比你的差,你还在这里哭哭啼啼,一口一口死字,老子看绝不会,那小子是属猫的,猫有九条命,那小子是九猫之命,你若是将这一片偌大的基业放手不管,md那有朝一rì他当真回来了,看到他的女人将他的家业败光了,他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啊!你回答老子,怎么不吭声啊!”
就这样一阵呼喝,时不时的还爆两句粗口,红玉终于是回过神来,略微带着希冀问道“没死?真的吗?笑叔你真的能确定子弘没死?”
“这老子怎么知道,可是就你这样站在这,他就算是活的,也死了!”
“那你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做,红玉听你的。”此时此刻红玉已是心神大乱六神无主了,完全失去往rì的英姿飒爽,没了方寸。
“tmd你这丫头你问老子有个屁用,那小子那么大的产业,你不知道全派出去找人吗?还有他家老头子也是家大业大,你不知道通知他吗?”
就这样一阵骂骂咧咧,没着没调,却是将红玉骂醒了,只见红玉是扭头运起身法就要向会奔去,看着架势是要去调集人手,但刚一动身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之前又是连番大战,接着又是心神受创,现在哪里还有力气去做事哦,当然也就理所当然的晕了过去。
司徒笑无奈的苦笑了一声道“哎,每次都要老子做苦力呦,真是没心没肺的丫头。”
说完将红玉往胭脂雪的马背上一扔,自己也骑了上去,一骑绝尘,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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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下,燕弘直挺挺躺在一个水潭中,身体悬浮,更奇异的是这水潭竟然还冒着一丝丝水蒸气,正是一处上好的温泉。
虽然如此,但燕弘却是无福消受,此刻燕弘已经是深度昏迷,脑部受到震荡,五脏六腑移位,全身筋骨多处断裂,可谓是岌岌可危。
可是就在此时,燕弘的眉心忽然闪现出一道幽蓝sè的光晕,并且逐渐浓郁,sè彩也有,浅蓝逐渐转变至深蓝,但这并没有停止,深蓝sè再变,变成了淡紫sè,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已经完全蜕变成了深紫sè,而且光晕将燕弘一点点的笼罩,演变成了紫sè的若蚕茧一般的光圈,将燕弘完全的包裹了起来,从外面看去只能看见一团浓郁到极点的椭圆形的紫sè光球,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若是现在燕弘是清醒状态,那么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外伤竟然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半个时辰之后,身体上竟然再也见不到一丝的血迹,连番战斗的伤痕就这样恢复如初。
而此时,那一卷潜伏在灵魂深处的好似玉石质地的书卷,也在逐渐的蜕变,只见一点点的融化,成为液体,一丝一丝的聚集着,当塔它全部化为洁白的水滴之后,又渐渐的汇聚成犹如一根头发丝一样粗细的水流,缓缓的流淌着,流入了识海之中。
在燕弘的意识海,洁白的径流又有了变化,逐渐分成了七股,每一股还是如一根头发丝一般粗细,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七股径流一点点的纵横交错,又一次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六角星,稳稳地盘踞在燕弘意识海的中心,六角星的六个角上各有一个白sè的漩涡在不疾不徐的旋转,三个顺时针,三个逆时针,六角星的zhōng yāng空出来的地方则是一个黑sè的漩涡,但这一切并不显得诡异,反而显得圣洁,深邃。
武者,跨入【道】的境界之后,便可以内视,将自己的jīng神力融入识海,查看自己体内的情况,这是一个质的飞跃,从此之后武者对内劲的控制力也就达到了一种得心应手的地步,想如何修炼便可随意而为。
打个比方,盲人走路需要人搀扶,或者借助工具,武者在可以内视之前就如盲人一般只是凭着感觉修行,这样也就有了武者最害怕一种现象——走火入魔。
而实力一旦进入【武道】的境界,武者能够内视之后,那便如盲人治好了眼睛一般,再也不用担心摔倒,不用搀扶,只要能够内视,那么武者对经脉,气劲的掌握也就是易如反掌,也就几乎杜绝了走火入魔,如此一来武者也就有机会冲击武道巅峰境界【破碎虚空】。
而这一次的劫难正是给燕弘打开了一扇门,武道之门,他虽然修为远远没有达到武道境界,但这卷神奇书卷形成的六角星已经可以引导燕弘内视,也就几乎杜绝了走火入魔的危险。
这正是,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一切皆是命数。
第四十八章 旖旎
断崖下,明月初生,燕弘身上的紫sè光晕渐渐散去,又一点点的回到了眉心,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一刻钟之后,燕弘悠悠转醒,却发觉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不由得很是诧异,心中却是窃喜【看来我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接着眼睛一偏,忽见月光所及之处,一个黑影浮现,不由得心中一惊,仔细看去竟然是yīn阳家大司命。
面若死灰,双目紧闭,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整个人就这样侧着身子挂在树枝上,昏死过去。
燕弘苦笑一声,这真是进退两难,若是今晚一掌了解了大司命,自然是轻而易举,毕竟她是导致自己坠崖的凶手,但若是真的这么做了,便与yīn阳家是不死不休之局,本来的一丝香火之情也就全然没了,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气劲一吐,脚下发力,直接是在水中一跃而起,来到了大司命的身边,脚踩在树枝上,蹲下身子,右手的食指轻轻的在大司命的鼻尖一探,可谓是气若游丝,毫无规律,相信要是再晚个一天半天的也就要香消玉殒了。
抬头看了看幽蓝sè的星空之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看见了她挽着自己的手细细的给自己讲解yīn阳家的来龙去脉,看见了她面带微笑传授自己yīn阳秘术的情景,再低下头看着自己身边这个女子,那一双玉手如霜似雪洁白无瑕,指尖的指甲却是红的那么妖冶,宛若在鲜血之中浸泡了千百年。
微微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那毕竟是自己母亲的师门,这次就放纵一回吧。”
右手自大司命腰间穿过,左手穿过腿弯,提起一口内劲,一个纵跃便落了地,仿佛怀中的佳人完全没有重量。
就这样抱着大司命,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燕弘找到了一个山洞,乍一看这个山洞并不大,但是越往里走,却越是宽广,在洞内行进了十丈左右,已经到了山洞的最深处。
将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将大司命轻轻的放下,之后以枯枝落叶升起火堆,既可御寒也可照明,火堆升起,燕弘细细的查看了四周的状况,见到没有蛇虫鼠蚁,蝙蝠之类的危险之物,也就放下心来。
盘膝而坐,将大司命的娇A躯扶起,摆正姿态,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轻轻褪去了大司命的衣衫,一瞬间目之所及,是一片如玉一般的雪白,金莹剔透,完美无缺的曲线展露无疑,看的燕弘小腹一阵火热。
双手缓缓地贴上了,那洁白的肌肤,没有预想中的温热,却是一片死寂的冰冷,转念一想重伤之下,濒死之躯,如此状况才算正常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yùA火压下,气运丹田,再推送至手掌之上,顺着大司命的后心破体而入,内力细细感知之下,也不禁惊骇莫名。
原来大司命被自己拉下山崖之时中了自己一掌,再加上如此高度的冲击,全身也是多处骨折,体内淤血也是不少,最主要的是自及的那一掌震伤了大司命的经脉,外力冲击之下丹田也是有所损伤,可谓是相当棘手啊!
苦笑一声,“这漂亮妞,的生死可就在自己一念之间啊!”此时四下无人,自己面前的又是一个活死人,燕弘终于是忍不住用前世的语态抱怨了一声。
一句话过后,燕弘不在多言,内劲蜂拥而出,汇聚成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在大司命体内游弋,一点一点化解着淤血,调理着经脉,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燕弘的额头上已经是汗珠隐现。
——噗呲——,大司命樱唇一张,喷出一口鲜血,淤血逼出了大半,神智也是清醒了,而燕弘呢此时却感觉头重脚轻,眼前发黑,如此的耗损内力救人他还是第一次,救得还是自己的敌人。
虽然学过内力救人的法门,但这始终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不懂诀窍,在不该浪费的地方耗损的多,自然而然后遗症也是比较严重的。
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的脸蛋忽然一痛,——啪——,一声脆响,一个巴掌把燕弘打得是脸如火烧啊,幸好护体元气自动运转,不然这左半边脸非得肿起来不可。
“嘿!你——,要知道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啊!”大司命这一巴掌可是吧燕弘打醒了,之后便是暴跳如雷,大声喝道。
“哼——你不要忘了,就是因为你,本座才会受伤,如今你救了本座xìng命也只是应该——,啊!!!!————”
大司命话说到一半,一声尖叫,那叫一个地动山摇,震耳yù聋啊,不只是反应迟钝,还是神经大条,这位美丽的姑娘终于发现自己现在上身**,那无限美好的风景在燕弘面前展露无遗。
——啪——,又是一巴掌,紧接着燕弘的右半边脸同样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靠!本少爷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丫的,要知道就算真的是猫,惹急了也是会挠人的,靠!”
大司命却恍若未闻,一声厉啸,“我杀了你——”
说着便要跃起,反手给燕弘一掌,却没有想到内伤在身,妄动内息,急火攻心,——噗呲——,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萎顿在地上“你——我与你不死不——!”不死不休的最后一个还没有说出口,便在极度的羞怒和内伤的打击下再一次晕了过去。
——吧嗒——,右手一把拍上了自己的额头,骂骂咧咧道“这妞,真当本少爷的内力是白开水吗?才救醒她又晕了,不就是看了一下你的美丽风景吗?又没有直接那啥——那啥!至于不!”
一阵发泄之后,终于是舒缓了自己郁闷的心情,微微调息了一下,在爱美之心的作祟下,终于还是找来了一堆干草,铺成了一个简易的地铺,将大司命轻轻的放在上面,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我是只有在这里打坐一晚上了,真TMD衰!”
原本以为的英雄救美,却演变成这幅脸颊微肿的德xìng,确实是衰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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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然滑过,朝阳却没有如期而至,却是大雪纷飞。
当大司命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内心很复杂,有苦涩,有羞怒,有哀怨,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得甜蜜。
自己身上一桌齐整,上面还盖着一件外袍,那是【他】的,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昨夜就是它带给了自己温暖。
侧过头,看见他正斜斜的靠在石壁上,抱着膀子,似乎有些寒冷,英俊的面庞上,眼睛微微闭合,呼吸悠长,似乎睡得很香,但就是这样一个香甜的睡梦中他的眉头却始终微微皱起,没有散开。
怎么样的过去,怎么样的经历,造就了如今的他,温文尔雅,沉稳睿智,却又放荡不羁?
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犹在睡梦中却依旧紧锁着眉头。
轻轻地走过去,就这样定定看着他,想起昨晚的一切,心中波澜起伏,他害了自己,之后却又不惜代价的将自己救下,但就是这一个晚上,自己的清白之躯却被他看了个遍,yīn阳家的大司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一个男子看光了,有朝一rì若是传了出去,那事自己必定名誉尽毁,声名狼藉,到那时要么自己杀尽天下多舌之人,从此而绝悠悠之口,要么自己以那三尺白绫了此残生。
想到这里,不由得五指成抓,一点点的靠近燕弘的咽喉,此间事只有她一个人知晓,只要他死了,一切也就消弭于无形,一点点就差那么一丝一毫。
但他毕竟是救过我一命,若是他昨晚就杀了我,这一切还能让我选择吗?手到临头却又微微的退回了一分。
可是我已经被他——若是不杀他,难道今后真的要——不这不可能,不会的我心中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如秋水一般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如雪的玉手终于是落在了燕弘的脖子上。
只要轻轻的收紧,这个少年便回归九幽,但是作为当事人,他好像依旧睡得香甜,无知无觉。
无意之间,目光飘忽,看见了那一件尤带着余温的长袍,重重叹了一口,一滴泪水悄然滑落,打在坚硬的岩石上,摔得粉碎,粉碎,正如她此刻的心。
那一颗,冷酷的杀手之心,那一颗坚定的求道之心,此时面对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缺陷的如此的不堪一击,曾经杀伐果断如她,在这一刻却真的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下去了手啊!
一个是集天地之灵秀的贵公子,一个是如曼珠沙华一般的倾城绝艳女子。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
第四十九章 飘雪·兮瑶
洁白如玉的右手,依旧锁住他的咽喉,笼在袖中的左手,那修长血红的指甲早已嵌进了肉里,血丝一点点顺着指缝滑落,跌落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红梅。
“孽债啊!——”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胸口仍然有些气闷,最终还是将夺命之手撤了回来,轻轻地转身,两滴泪水再次悄无声息的滑落,作为当事人的她却浑然未觉。
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地向洞外走去。
下一刻,本来沉睡的燕弘却忽然间睁开了双眼,眼中jīng芒闪过,神采奕奕,显然是突破境界的状态,原来昨晚燕弘在打坐调息只是终于是发现了自己能够内视的状况,这一发现可谓石破天惊,他怎么也想不到,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来,不仅没死,还无意中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当他仔细以内视状态查看体内的情况时才发觉,自己并没有突破【武道境界】,连无锋境界都没有突破,只是从入微初期进入入微巅峰,既然如此那为何可以内视呢?
内劲游走全身,他终于发现,自己的意识海在此时已经完全开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跨入【武道境界】的标准,但是唯一不足的就是自己丹田内的内力仍然是雾状,而不是像鬼谷子当年教导他时,所说的液体状。
武者有三大划分,武技——武艺——武道,修炼武技之人并无内力,如战场上的士兵,诸子百家的普通弟子等等,皆是修炼外在武技,全凭**之力而战,而进入武艺境界武者丹田之内已经存在着如浓雾一般的内劲,从此武者可以借助内力,增强招式的破坏力,增强自身的防御力等等,在往上便是有武入道的【武道】之境界,内力由浓雾状一点点化为液体,洁白无瑕,晶莹通透的液体,这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更是强大,几乎是将武者的战力瞬间提升千倍,这也就是武道境界难如登天的原因,力量的增大必定伴有莫大的危机,危,机,有危险才会有机会啊。
看着大司命曼妙的身影,燕弘微微一笑,右手手掌轻轻摊开,两滴晶莹的泪珠浮现了出来,燕弘以jīng纯的内劲,维持着它们的形态不变悬浮与手掌之中,正是大司命转身的那一瞬间所跌落的泪花,轻轻的将泪珠放在唇边,微微品味,有苦闷,有酸涩,五味杂陈,却就是没有燕弘预想中的仇恨。
最难消受美人恩,最是婉转女儿心,最难品味美人泪,这一刻的燕弘心中有些迷茫,我与她的将来到底如何?若是终生困在这山谷之中,那将来便早已注定,若有朝一rì困龙升天,那一切的前途又将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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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站起身,向外走去,拿起自己的外袍,放在鼻尖微微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曼陀罗花香,那是她残留的味道。
洞外此时已是大雪纷飞,整个世界已经披上了银sè的外衣,为由不远处,那仍旧雾气蒸腾的温泉还是显得那样的美丽。
轻轻地将长袍披在佳人的肩上,大司命的娇A躯在这一瞬间颤动了一下,虽然很短,很轻微,但以燕弘的功力实施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不仅是身体的颤抖,或许连她的心也难以平静。
“你醒了——”轻轻地一句话,不带任何情绪,只是这样冰冷,如千年玄冰。
“你现在重伤未愈,穿上它会好些。”答非所问,却依旧温文尔雅。
“若不是你,本座怎会如此。”眉头一皱,语气之中已经升起了一丝怒意。
“若是你不在这群山之中追杀于我,何来这许多波折呢?”轻轻一笑,对于大司命的怒气毫不在意。
“可是你不该——”说道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了,脸上竟然升起了一丝微妙的红晕。
“不该?不该什么,不该救你xìng命,还是不该看到了某些美妙的风景——呵呵。”轻轻地燕弘已然笑出了声,杀伐果断的大司命居然有如此小女儿姿态,足以让世间任何男人开怀一笑了。
“你——不就不怕本座杀了你!”大司命为之气结,再说下一句时却已经带起了一丝微微的杀意。
“杀我?哈哈——以你现在的状况能够杀得了我吗?哪怕是占到我的衣角也不可能了吧。”一阵畅快的大笑,燕弘对大司命的话嗤之以鼻,现在她的功力十不存一还想着动手杀人,做梦去吧。
微微抬起头,看看眼前的这一场鹅毛大雪,微微叹了口气,右手轻轻的捋了捋自己秀美的长发“你就不怕本座,伤势痊愈之后将你斩杀?”语气平淡,没有半点怒气和杀气,好像一对老朋友在交谈。
微微一愣,燕弘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愕然,接着却是笑了笑道“呵呵——这些嘛,我可不愿意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现在呢,我在想怎么样在这漫天飞雪之中找点东西吃,要不然咱们两都得饿死,你谈不上报仇,我谈不上逃命,你说是吧?”
微微看了燕弘一眼,美艳的脸庞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是给先找点吃的,那么就麻烦你了——咯咯。”
一阵轻笑,弄得燕弘是瞠目结舌,什么叫就麻烦我了,于是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不会是要我,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你却在这里悠闲地坐着吧?”
“燕公子,现在小女子乃是重伤之身,气力不济,你不会忍心,让小女子受这严寒之气吧?”
听了此话,燕弘更是连下巴都差点没掉下来,心中嘀咕道,一会本座,一会小女子,一会儿杀气腾腾,一会儿又是如此妩媚,当真是百媚妖姬啊!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曾不欺我。”说完这一句,在不多言,内力运起,身法如电,一头扎进了漫天风雪之中。
看着在风雪中单薄的身影,在侧过头看了看自己肩上的长袍,眼中闪过了一丝苦涩,嘴边却弯起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浮现出月神那优雅的身姿,轻轻地呢喃“大姐!这就是你所看见的兮瑶的命中劫数吗?”
第五十章 心境莫名!
茫茫冰雪天,一道白sè的身影在枯木之中穿梭,姿态潇洒,游刃有余。
脚下踩着简易的滑雪板,这么轻松的在雪地之中来回,一边体会着天地自然的茫茫大道,一边却留意着自己今rì的午餐,世间能够如此修行的入微境界高手,恐怕这四海九州之内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忽然,燕弘一个急停,右手之中shè出一道流光,如流星赶月一般向着左侧暴shè而出。
——噗呲——,接连两声闷响,两只兔子身体一歪,头一偏,就再没了声息,只余下两只兔子的后脑被打穿,两颗松子深深的镶嵌在当中,鲜血,脑浆一起流出。
一称雪橇,身形划过,左手一提,四只兔耳朵就被自己稳稳的抓在了手里,邪邪的一笑,“兔宝宝,对不起罗,你们不死,那哥哥我就要饿死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安心的去吧。
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年月,佛教的祖宗释迦摩尼,连个受jīng卵都不是,更加也就没得浮屠了,这兔宝宝死了也白死。
将兔子抓在手里,换个地方清洗,处理了一下,接着也就又是一阵优雅的花样滑雪姿态回到了山洞里。
大司命此时正在盘膝恢复伤势,燕弘也没有打搅她,只是自顾自的烤着兔子,心中却想着:最好一直就这么打坐,等少爷我烤好了,吃完了你在醒来,那本公子可就一推四五六,你就饿肚子去吧。可谓是饿的时候,肚子才是第一位,什么怜香惜玉都TM滚蛋,好不邪恶啊。
眼见着,香气渐渐浓郁,燕弘不由得赞叹了一句“这TM小兔子可真是肥啊,本少爷爱死你了。”当然这样的说法只是放在心里。
谁知就是这节骨眼上,忽然一个美妙清脆的声音传来“辛苦燕公子了。”
顿时,燕弘的眉头一挑,脸上显出了一条黑线,心中暗道:这小娘皮,估计早就醒了,也就是说本公子被耍了。
嘴上却话锋一转,笑着说“不必客气,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其实大司命在燕弘进入洞穴的一瞬间就已经察觉了,这还只是她身受重伤功力大减之下,但作为一个杀手,尤其是一个顶尖杀手的灵觉并没有丧失,但是她察觉到来人是燕弘的那一瞬间,心中却没来由的一松,这种感觉就算是面对着月神也从未有过,嘴角轻轻滑过一丝笑意,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等待着他为自己准备午餐,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此刻她的心中那一股长久杀戮所凝聚成的杀气,已经深深的隐藏了起来,多年来的杀戮带来的,压抑,嗜血的负面情绪也不复存在,这一刻她的心中似乎无限留恋这样平静,安详的rì子,这无关其他因素,只是她忽然觉得自己对长久以来自己一直追寻的杀戮之道产生了厌倦。
脑海中回想起多年以前,当自己的yīn阳和手印略有小成之时月神对自己说的话“兮瑶,你现在的路,也许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好好的问问你的心吧!”
现在想来,月神所说,似乎正在一点点应验,转过头对燕弘道“此次的伤势,没有一年半载是无法痊愈了,等过几rì大雪停了,燕公子就自行出去吧,待我伤势痊愈自会返回yīn阳家。”
燕弘听了也是吃了一惊,“什么!一年半载,哎!这里崖高百丈余,除非我达到武道至境,能在短时间内凌空踏虚,不然仅仅我一个人哪里出的去。”
轻轻的笑了笑,站起身来“呵呵——那以燕公子之意,是要在这里陪着妾身度过这一年半载,你就不怕本座恢复功力的那一刻立刻杀了你?”前半句还说的笑吟吟的,后半句却是杀气腾腾。
燕弘是一阵语塞,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无奈的道“我说姑nǎinǎi,我好歹是救了你,就不能别提这个杀字,你也是个绝世美人,整天杀字挂在嘴边不觉得累吗?”
“闭嘴——本座自己的是还轮不到你来管!”本来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是激的大司命暴跳如雷,柳眉倒竖,燕弘却不知道,这么一句真的戳到了她的痛处,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断地杀戮,她真的累了,但是就算再累又能如何,她不能退,不能停,甚至不能对别人诉说,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所以在这一瞬间她再也压抑不住悲伤与怒气,开口呵斥、反观燕弘此时却是大为不解,被大司命骂的是一头雾水,心中大叫冤枉啊!“好了,既然你不喜欢听,我不说了还不行,那——这只兔子给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先吃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右手还是这么直挺挺的伸着,等着大司命来拿这只烤熟的兔子。
也不答话,莲步轻移,接过烤熟的兔子,坐在一旁细细的吃起来,每一口都是那么微微一张,略微吃下一点点,动作轻缓,优美。
燕弘却是微微翻了个白眼,心狠手辣的绝世杀手,倾城绝艳的凡尘女子,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看不透,读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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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一切残局依然是有燕弘一人负责,十数年的贵公子生活,几乎让他已经忘却了这样的感觉,刚开始时居然有些别扭,这对于从前的丛林战争之王,确实是一件不该发生的事,不过在大司命的眼中这才是正常事,也许她就是想看看,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此时的滑稽姿态吧。
重新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呼——已经好多年没做过了,连父王,母妃都没尝过我的手艺,怎么样,可还入得口啊,大司——”说到这却又停住了,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老是大司命,大司命的叫,怪别扭地,你的尊姓闺名是什么呢?”
大司命,也是一愣,轻轻抚弄着自己柔顺的秀发,轻轻的道“你母妃没有告诉你嘛,在我想来,不应该吧。”
“母妃,当年她也只是略微提起过yīn阳家的一些事情,怎么如此详细。”
“是吗?你我两家渊源深厚,告诉你也无妨,云——兮瑶。”淡淡的语调,不带一丝烟火气息,他相信以燕弘的心智,必定不会将此事随意透露给外人。
“兮瑶?折疏麻兮瑶华,将以遗兮离居。人美名字也很美,不建议我今后叫你声兮瑶姐姐吧。”一句九歌随口而出,燕弘看来平常,大司命却是闪过一丝赞许的神sè,但听了后半句话却是一道怒sè闪过。
“你敢——现在逞一时之快,我奈何你不得,待到来rì,我必当厚报。”
“好——我不说了,行了吧,真是怕了你了,云姑娘,小生燕弘有礼。”抱怨一声,长身而起,一个正统的儒家礼节却是自然而然。
礼节虽然一丝不苟,但语态却有些不着调,“呵呵——我倒是忘了,燕公子还是儒家荀卿的得意门生呢,真可谓是一人兼具百家之长啊。”燕弘拜荀子为师并未有意隐瞒,天下五大派也都是知晓的,这也并不是什么怪事,当年孔子也从学与老子,韩非也曾拜师荀子,一身多学,在当今之世也非不可。
“云姑娘过奖了,得意门生不敢当,如今齐鲁三杰名震天下,而我这个云姑娘口中的得意门生却是多年没有去拜见过恩师了。”
“燕公子怎么说,我无法左右,但从今后就要劳烦公子照顾妾身了,这样妾身也可以早rì痊愈,合你我二人之力,早rì脱困啊。”
——吧嗒——,右手重重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鼻梁上,心中暗骂:“靠!这叫什么事,简直给自个找罪受,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咯咯————”大司命却不管不顾,一阵轻笑,可谓是明艳动人,花枝乱颤。
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可为?
人力有穷时,寿元有穷尽,世间之事,又如何能尽在掌握。
第五十一章 神兵再现!
一个月之后,yīn阳家,书房。
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年静静地坐在灯下,手中捧着一部书,却是道家《庄子·逍遥游》,面sè沉静,只是静静的品味这手中的书,似乎一切外物都已被忘却。
房门轻轻地推开,月神那优雅的身影徐徐而入,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并没有打搅他,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坐下,面sè柔和的看着他,眼中划过一丝赞许。
一刻钟之后,少年轻轻的将书卷放在桌案上,四目相对之间对着月神微笑道“月神此时来找本座,不知有何事?”
月神的脸上无悲无喜,声音依旧是那么清冷“还是没有消息。”
停了此话,少年的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却又很快隐去,接着说道“如今大雪封山,没有消息也是必然,只不过如今大司命音讯全无,某些事物,还需月神多多cāo劳才是。”
“是——只不过少主今rì,怎么读到了《庄子》?”语气带着一丝询问,和一丝微不可查的关怀。
“道家讲究修生养xìng,清静无为,我虽不赞同,但这读的通透之后却也可平心静气,凡事谋而后定,这逍遥游,呵呵,也是人间至理。”
“此言所说不差,只不过少主年少有为,这老庄之书读的多了,却是让少主失了,少年人之锐气,反倒过于老成了。”嘴角倾动,露出了一丝笑意。
“月神,我yīn阳家在这乱世之中,挣扎求生,最忌讳的便是急躁,自五百年前,先祖自成一派我yīn阳极历代卧薪尝胆,才有了今rì之成就,眼看成功近在咫尺,若是在逸轩手中夭折,那————”之后的并未说出,但其意思却是昭然若揭。
“少主思虑周祥,自然是好的,但少主若是过于沉寂,却会使得yīn阳家····”
同样是为说完的话,但是对于两位智者来说,适可而止也就够了。
“月神的话,逸轩记下了,只不过,月神深夜到访,不只是为了这几句话而来吧。”右手微微端起茶杯,轻轻押了一口茶,淡笑着问道。
“少主慧眼如炬,那月神也就不多言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颗细小的竹简,放在桌上。
君逸轩淡淡的看了月神一眼,之间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后者轻轻将竹简拿起,放在手中细细阅读起来,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君逸轩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完美弧度。
轻轻地将竹简放下,微笑着说道“燕国,齐国,楚国,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自顾自的说了这句话,抬起头对月神问道“那件事筹划的如何了?”
“一切尽在预料之中,少主且安心便是。”
“此事关系yīn阳家兴衰荣辱,决不可大意,否则百年大计毁于一旦,你我就万死难辞其咎。”这一刻君逸轩表情郑重,一股淡淡威势在不经意间流露,显然对此事极为重视。
“东皇阁下要的人,月神怎敢怠慢,一切只等困龙升天,就将全盘开启。”此事月神也是一脸庄重,丝毫不敢懈怠。
“既如此,逸轩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说完之后,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帘之中闪过一丝狠辣,遥望天际,目光与北极星交汇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曾经失去的,我会亲手夺回来,呵呵——”
自顾自的低语,确然一旁的月神不自觉的心中一冽,【也许天下间,没有一人能走进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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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妃雪阁,紫云轩。
寒风凛冽,今rì的紫云轩却再也没有了往rì的悠扬乐声,有的只是这幽寒彻骨的冬雪,还有雪地之间那一道道冰冷的剑光。
剑法轮转之间,杀气四溢,剑气飞扬,却又透着浓的化不开的悲凉。
“哎!”一声幽叹,暗自神伤,一柄油纸伞轻轻的撑起,一位佳人由远及近徐徐走来,翩然矗立与雪地之中,眼光怜惜的看着园中挥舞长剑的男子,渐渐的行至剑气三尺之外。
就在这一刻,仿佛有默契一般,剑气自然收敛,不显匆忙,更不显突兀,收剑而立,剑正是琴剑水寒,人正是君子剑高渐离。
“又想起他们了。”声音清冷,却异常婉转清脆,询问之人正是雪女。
“是——”淡淡的回答透着无尽的落寞与悲伤。
“逝者已矣,你还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已被高渐离打断。
“节哀——这就是你想说的吧?呵呵——我的两位兄弟先后离我而去,这世间,我就剩下我高渐离一人而已,独身孤剑,你叫我如何节哀——”这一刻虽然他的嘴边始终带着一丝微笑,但这一字一句,却声如啼血。
“你————”一个你字出口,却再也说不下去,宛若如鲠在喉,微微摇了摇头,【傻瓜,你怎么会是一个人,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看着高渐离,那依旧冰冷的眼神,雪女的眼中划过一丝浓浓的愤怒,——咔嚓——伞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就这样顶着漫天飞雪向远处跑去。
没有人发现,在雪女的;眼中滴落两颗晶莹,落在雪中,却一瞬间变得无影无形。
无意间,心以乱,情以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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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下,山洞中。
火堆依旧旺盛,此时却寂静无声,一个月的相处,大司命的态度虽依旧冰冷,但却柔和了许多,起码两人之间能够正常交流。
此时,两人都是静静地调息,大司命是为了恢复伤势,燕弘却是为了修行。
曾有过几次,燕弘曾经与大司命说过由他来帮助大司命来恢复伤势,但却被大司命一口回绝了,理由是两人内力大相径庭,不仅起不到帮助作用,反而会相互冲突,燕弘听后也只是一笑了之,心中却想着:你也说过本少爷身兼百家之长,为何就没有想过,我会运用yīn阳家内功呢。
话说回来,自从一个月之前,燕弘发现自己可以内视,意识海之中还漂浮着一个奇异的六角星之时,便灵光一闪,将自己体内的各大宗派内力以法排列,也成了六角星行。沉于丹田。
不想更加奇异的事情出现了。内力分而治之之后,六角星的中间空余部分也被一股奇异的紫气占据,而且自从紫气出现之后,他的修为速度更加快,而且丹田之中很是稳定,内力流转之间温和,而不冲突,真是因祸得福啊。
——轰隆——
就在两人都沉浸在修炼之中的时候,整个山谷却是一阵剧烈的震动,无数的岩石滚落下来,本来寂静的山林也是狼奔猪突,飞禽走兽变得惊惶不已,两人也出于武者的灵觉自然而然的转醒。
燕弘只是修炼停滞并无大碍,大司命却到了,凝血冲脉的关键时刻,突如其来的打断使她心神受到震荡,一丝鲜血自嘴角流出,痛苦的呻吟一声便要软倒下来。
燕弘一见情势不妙,一个闪身,来到大司命身后,一股jīng纯的yīn阳内力打入大司命周身大穴,瞬间稳住了大司命的伤势。
微微的睁开眼,觉得身体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无力的软倒在燕弘的怀中,眼神划过燕弘英俊的面庞,眼神中划过一丝感激,而她从燕弘眼中她却读出了浓郁的怜爱之意。
轻轻的将怀中佳人扶起,一同来到洞外,却看见一道红sè剑气冲天而起,高达千丈有余,散发着阵阵惊天的威压,以大司命重伤之躯根本无法抵挡,燕弘怜惜的将大司命搂在自己怀中,内力全力散发,两相抵抗,燕弘也只能勉力为之,必进如今神兵无主,威势却贯通天地,单凭人力与之对抗确实不易。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神兵再现,又将是一番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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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风雪漫天,兵甲入库,烽烟止息,此刻却神兵再现,风云又起,到底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这一刻天下所有有识之士心中都闪过同一个念头,【秦国又将如虎添翼!】,因为那一道惊世剑气正是自咸阳腾起!
第五十二章 渊虹出鞘!
秦国,咸阳宫,大殿。
寂静的大殿依旧是那么庄严,肃穆,若以望气之术观之,则可清晰的看见,整个咸阳城,如今被一层淡淡的紫sè光晕笼罩,而咸阳宫之中,更是整个咸阳紫气最为浓重之处,这正是天道之下,应运而生的帝王紫气,如今秦国气运越发浓厚,一统天下之势,已不可逆转。
此时正是辰时初刻,朝会刚刚散去,秦王正端坐于王位之上接受众人的朝拜,只有这一段君臣之礼过后朝会才算真正结束。
看着大殿上,群臣俯首的姿态,秦王的嘴角自然而然的牵起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这,才是他想要的看到的,在不久的将来,全天下人都会像大殿中的臣子一样,卑微的臣服在他的脚下,而他将会成为这天下唯一的主人。
——轰隆——
就在嬴政心中,心cháo澎湃的那一刻,却听见一声巨响传来,引得整个咸阳宫为之一震,接着就看见一道耀眼的虹光冲天而起。
就是这样的一道光柱,冲天高达千丈,宽约百丈,显得那样的大气,豪迈,沉稳,仿佛一个冠绝天下的智者,正用它的那一双慧眼,静静地俯瞰着天下芸芸众生,并没有一丝的杀戮之气,却让人肃然起敬。
“好!————”
“好。”
相视一眼,秦王对着盖聂轻轻一笑道“想不到,以先生之沉稳,也会如此动容,看来此物则今rì现世,当是先生的机缘。
盖聂并未说什么,只是原本静止在肩头的长发有些微微荡漾,显然正在以浑厚的内力抵御着一股强大的威压,大殿之中群臣更是个个五体投地,汗流浃背。
目光一瞥之间,秦王的眼中闪过李斯的身影,眼底划过一丝赞许。
只因为李斯虽然也是跪伏于地,却神态轻松,眼神清澈,眉宇间正有一股清气凝聚不散,这正是儒家之浩然正气,那道霞光虽然强大,却是刚正,宏大与儒家浩然正气相合,李斯曾经师从荀子,自然对他有百益而无一害。
就在这眉目流转的一瞬之间,威压仍然在增大,宫门外,大秦征战沙场的铁血将士,也抵挡不住这一股气势,多数单膝跪地以长剑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反观武将一系,在广场上披坚执锐巍然屹立之人也并不多,唯有五人而已,上将军王翦,铁骨铮铮,白须飞扬,脸上却依旧满面红光面带微笑,又有年轻一辈小将,王贲,李信,蒙恬,蒙毅,也是一派峥嵘,巍然屹立,但其中两人额头以隐现汗珠,唯有李信与蒙恬神态虽然凝重却不见半点疲劳之态。
目光所及之处,遍观殿下群臣,一切表象尽收眼底,自这一刻开始有些人的名字已经被嬴政记载了心里,而有些人已然将会被遗忘。
下一刻,嬴政那高大威严的身躯,徐徐从王座上站起,左手将天问剑平举,心随意动,强横霸道的内力自然涌出,一缕缕温和的紫气在天问剑周身闪现,逐渐汇聚成磅礴的能量,一点一点的驱散这来自虹光的威压。
——轰隆——
又是一声震动,天问剑暴起一阵浓烈的紫芒,同样冲霄而起,这道紫芒,就如以为傲世君王,以他无上的王道,浩然的向天下宣誓,它才是王者,剑中之王。
———————————————————————————————————————————————————————————————————————————————————
一南一北两道冲霄jīng芒,就这样对峙着,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依旧互不相让,剑乃百兵之君,剑地王者,那便是真正的兵中帝皇,自古宝剑通灵,这一次两柄绝世神兵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自然要斗个高下。
——天问——
——渊虹——
谁才是,剑中帝王,在此刻即将有所决断。
——哗啦——
两道冲霄的剑气,扩散开了,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无声无息,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只是在紫红剑气相接的一瞬间,红sè霞光急速内敛,仿佛像是一位才华横溢之人,终于心悦诚服的接受了帝王的册封一般,再也没有了与皇帝争锋的念头。
渐渐的紫sè霞光也逐渐收敛,最后归于平静,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盖先生,与寡人一同移步剑池,去好好鉴赏那一柄渊虹的风采如何?”
“是——”
“摆架,剑池!”
“起驾——”下一刻传来的依旧是赵高那尖锐的声音。
剑池,此时早已是狼狈不堪,四处可见残垣断壁,唯一完好的就是那一柄依旧悬浮在半空中清亮的长剑——渊虹。
青亮的剑脊末端亮的耀眼的篆字【渊虹】。剑柄上熔铸着华美的黄金,与原先煞气四溢的残虹却是天差地别,只是曾经见过残虹的人,才能从隐约间看出一些端倪。
“好!果真是一柄好剑,传令铸造渊虹的所有工匠赏金一千钱。”
“是——”李斯上前答道,接下来的事就是由他去安排了。
“盖先生,请————”嬴政,微笑着看着悬浮在面前,散发着红霞的宝剑说道,显然是要将这一柄渊虹剑赏赐与盖聂,御人之术就在于赏罚分明,张弛有度。而对于盖聂,刑法只会使得他飘然离去,唯有重赏,而作为这世上顶尖的剑客之一,一柄绝世好剑正是对他最好的赏赐。
四目相对,盖聂对着嬴政微微点了点头,一步一步向着一丈之外的渊虹剑走去,虽然只是短短一丈的距离,但原本平静的渊虹剑却再次暴起了一阵剑气,似乎它渴望的是zì yóu,而不是被放在幽暗的剑鞘里静静地沉睡。
盖聂的衣襟在这一刻无风自动,长发飘扬,——啪——,一声轻响,束发的银sè发箍应声而碎,短短一丈的距离却是一步一个脚印,每一个脚印都入地半寸,这是将内力发挥到极致的征兆,终于盖聂的右手轻轻的搭在了剑柄上。
——咔嚓——,一声,原本悬挂在盖聂腰间的那一柄长剑毫无征兆的断开了,钒铁终究只是钒铁,承受不住神兵之威,以这一种最凄凉的方式结束了它的生命,也以此宣誓了它的臣服,若说残虹是以个来自天外的凶兽,那蜕变之后的渊虹就是深渊之中的神龙,这世间能够降服它的只有天问,指天长啸,挥剑问天,天问探寻天道,渊虹却只能终身游弋与天道之间,这便是差别。
缓缓地将内力一点点的灌入渊虹剑之中,鲜红的霞光,猛然暴起,做着最后的抵抗,时间就在这人与剑的较量之中悄然流逝。
一个时辰之后,红霞终于如初chūn融雪一般一点点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如大海一般幽蓝美丽的sè彩,这一刻正如鱼跃龙门一般,原本的凶戾之气再也没有一丝一毫,新生的渊虹是那么的庄重,大气,威仪。这一刻渊虹才是真正的渊虹。
从此刻开始世上再无残虹,只有名剑渊虹,也就是这一柄渊虹剑成就了盖聂剑圣之名!
第五十三章 神兵出·异兽惊!
山崖下,燕弘依旧以自身内力抵抗着这惊天的威势。右手揽着大司命的腰,看似轻松写意,但大司命却注意到燕弘的额头已然微微渗出了汗渍。
玉手轻轻按上燕弘的后心,一股jīng纯的内力自掌心破体而出,徐徐的流入燕弘的经脉。
谁知下一刻,燕弘身上的威势却又再次暴涨了一分,将大司命的内力全数退了回去,大司命眼中闪过一丝怒sè,就这么直直的瞪着燕弘,那意思很明显:若此刻不同舟共济,那等你内力耗尽只是也就是两人毙命之时。
细细的注视着怀中的伊人,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一切有我,相信在这世上我是最熟悉那一柄剑地人之一。”
大司命被他一笑,可以说是为之气结,就好似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好不痛快,再听接下来的一句,却是面sè一红,这样的话以他们两如今的关系,似乎还不适合说出来,至于最后那半句,却是没有听进去。
此刻以是紧要关头,燕弘能感觉到,剑地气势已经攀升到了一个顶点,只要顶点一过,却是盛极而衰,这一场人与剑之间的气势对抗也就过去了。
——轰隆——
正感觉心头略微松弛之时,却有一阵惊天动地的剑气腾空而起,这一道却是一道更加却强横霸道的紫sè剑气,可谓是遇强则强。
额头上瞬间青筋暴起,真可谓有苦难言,若是一把剑还能勉强应付,现在却是两柄绝世好剑在进行气势对抗,燕弘的心里此刻泛起了一丝荒诞的想法:这绝世名剑,什么时候成了大路货,这么不值钱了,居然在同一天的几乎同一时刻出现两把,而且还是相互对立着在争斗。
都说宝剑有灵,名剑则主,你们争斗也就罢了,到现在却是几乎让整个天下的剑客跟着受罪真是,哎····心中腹谤着,但是内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此刻丹田之中的六星阵,已经急速运转开来,几股内力同时在丹田之中升起,相互循环生生不息。
而此时的大司命,也是早已惊呆了,她愣愣的看着燕弘,心中却暗想着:他真的只是一个【入微境界】巅峰的武者?但是他的内力也未免太过于浑厚了,如今这种程度,几乎是已经达到了【无锋境界】巅峰,才能拥有的程度。
要知道无锋境界可是武道境界之下的最后一个门槛,只要习武之人能越过这一道门槛,那么等待他的就将是这世间武学的真正巅峰,也就意味着作为一名武者他已经开始了蜕变,由修武向修真的蜕变,武道之境的最后一步,【一剑隔世,剑碎虚空】就是真的的武学大圆满之境,也是大开修真殿堂的钥匙。
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司命的惊讶,此时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气沉丹田,意守灵台,而此刻的内力,就像一座发电厂原本用的是火力发电机,却忽然变成了核能发电机,功率是呈几何数一般疯狂的提升。
燕弘也在庆幸还好只是两柄剑,而且针对的不是他,不然的话以他如今的功力早就连渣滓都剩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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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唳——
就在燕弘暗自庆幸的这一刻,忽然密林的深处传来两声尖锐的厉啸,似是惊恐,又好似愤怒,正由远及近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骇,都说灵宝现世必有异象,但身后的两声长啸又代表着什么呢?
如此强大的剑气威压,寻常飞禽走兽早已是惊吓不已,绝不会有如此的惊人威势,刚才那两声厉啸显然是不满这剑气威压的惊扰,有什么凶唳之物已然发怒。
“难道,这深山,密林之中存有异兽?”惊骇过后,大司命朱唇轻启,有些惊异不定的说道,这是她想到的第一种,也是唯一一种可能,唯有夺天地之造化而生的异兽才能公然对抗这雄浑的威压。
“异兽?”燕弘有些惊讶的道,在他印象中,异兽等诸如此类的说法,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他一向对此事嗤之以鼻。
但随即又联想到那两声厉啸,听起来好像是鸟类的鸣叫声,异兽?这····刚想到此处,就被一阵强力的劲风打断,狂风呼啸,声若雷霆,燕弘甚至感觉以自己的修为竟然站立不稳,将会被掀翻。
要知道,武者修行,其中有一点要注重的就是腰马下盘,能让一个入微巅峰境界强者被掀翻,一现如今的话来说没有十级以上的风力是绝不可能的而且还必须是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才有可能。
——唳——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厉啸,这一只异兽终于现身了。
只见体型巨大(书友们可以参考一下白凤坐下的巨鸟),身长三十余丈,翼展五十余丈,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通体深紫sè羽毛,自额间延伸之头顶有金sè高冠。
只看这一眼两人已然惊骇yù绝,同时想到了一种传说中的神鸟————凤凰!
而且是凤凰之中的——鸑yue【第四声】鷟zhuo【第二声】。
想不到此处深渊谷底,还有这样一只瑞兽,可是看如今情形,却是这一只凤凰已然被激怒,而且是怒不可遏,神兽的怒火可不是凡人能够承受的。
风声过处,可谓是摧枯拉朽,所有的障碍物瞬间化为了齑粉,这一刻,两人的心中可谓已经绝望了,剑气犹在,神兽现身,这对于两人来讲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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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鸟居丹穴,其名曰凤凰。
九苞应灵瑞,五sè成文章。
屡向秦楼侧,频过洛水阳。
鸣岐今rì见,阿阁伫来翔。
第五十四章 凤凰啼血!
第五十四章
凤凰啼血罡风仍然在继续,厉啸仍在长鸣,怒火依旧无休止的高涨。
整个山谷,已是一片狼藉,在难以找出一块完整的土地,一片完整的树丛,岩石一块块龟裂,乃至于粉碎,树木几乎全都被连根拔起,被罡风拂过,转瞬间化作齑粉,山谷中常年不封冻德尔溪流,与泉水也是一阵阵爆炸之声。
往rì里优雅,恬静,美丽的凤凰神鸟,今rì似乎是完全没有了常xìng,异兽的野xìng与凶狠已然在这一刻完全被激发了出来。
渐渐的神鸟离燕弘与大司命的位置越来越近,二人甚至可以感觉道一股磅礴的天地威压奔涌而来,这对于二人来说,这不异于是死神的镰刀。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个字——逃!
是的,面对着汇集天地之力的神鸟,两人此举无疑是九死一生,但若是滞留于原地就是坐以待毙。
下一刻,燕弘已将大司命放下,右手紧紧的握住大司命的右手,大声道“抓紧了,千万别松开!”
电光火石之间,身法运转,却是迎着神鸟的所在直冲而去,大司命看的亡魂大冒,呵斥道“燕弘,你找死吗?据让迎上去?”
百忙之中忘了一眼,并没有回话,只是将伊人的右手我的更紧了,眼见里神鸟的距离越来越近。
二百丈,百丈,五十丈,··············十丈·····五丈、只要在过一瞬间,就会与这天地间绝强的力量激烈的碰撞,此时的两人已经可以看清,那近在咫尺的巨大利爪散发着阵阵夺命寒光,相信只要撞上,就是血脉喷涌,立刻毙命。
此刻燕弘依旧浑然未觉一般,运足功力向着神鸟冲去,偶尔一侧眼间,大司命注视着那一抹英俊的脸庞,那似乎从没有变过的从容的微笑,那如宝剑一般锐利坚定的眼神。
这一切的一切组合在他的身上,显得是那样的相得益彰,是那样的,好看。
这一刻,灵觉敏锐的大司命,已然明显感觉到,越是往神鸟靠近元气带起的罡风也就越发减小,到了五丈的距离几乎是与平rì里的微风无异。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海之中,只是本能似地随着燕弘向着前方奔跑,似乎由他在身边,周遭的一切都不需要自己去cāo心,去担忧。
一切的危险,一切的风雨,他都会为自己遮挡,他将自己完整的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一丈——只剩下最后一丈,大司命终于回过神来,但是佳人依旧没有打搅他,这一刻她信任他!
“准备——梯云纵——起!”喊声还未落下,燕弘在树枝上借力,两人同时跃起,身形瞬间拔高,身姿宛若鱼跃冲顶一般一往无前。
眼见神鸟就在眼前,只差那么一丝一毫,只要能冲上去,就可以借助神鸟之力,逃出生天,这一刻大司命终于明白了身旁的这个男人,原来从一开始心中就是这样打算的。
微微一笑,心中有些感叹:原来他早就将所有的一切计划周详,似乎这些年,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这一种轻松,没有包袱的感觉,但是——我恐怕。
原来自树梢跃起的那一刻,大司命就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气力不济,体内的伤势终究是成了自己的拖累,【罢了,今生能有这样一段安静的rì子也足够了】。
“走吧——我送你一程!”一只手掌猛的拖住了大司命的玉足,燕弘掌力随即由心而发,硬生生将大司命推上了神鸟的背上,自己却因为功力的忽然停滞,从半空中就此跌落。
“不————”空中一个折返,问问的落在了神鸟的背上,却眼睁睁看着他就从自己眼前慢慢消失,一点点的消逝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这一刻大司命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完完整整的碎裂,她的心忽然好痛,好冷,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此刻的她不想就这样看着他消逝在自己的眼中,消逝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她想把他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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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
又是一声长鸣,似乎这深处,还有另一只神鸟,但是这一生鸣叫听起来像是啼血!
对!——正是传说中描述的凤凰涅槃,神鸟啼血!
——锵!——
原本盘旋在空中逐渐升高的神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也是长鸣一声,向着密林身躯急速飞掠。
——咔嚓——
一阵树枝断裂之声,燕弘的身体就这样硬生生的撞断了数根粗壮的枝干,终于狠狠落在了一颗两丈粗细的大树的主干上。
——噗呲——,如此强大的反正之力,将燕弘硬生生逼出一口鲜血,一阵眩晕之感渐渐弥漫在心头,这一刻燕弘真的很想就此睡过去,再也不醒来。
——啪——,又是一阵轻响,一道倩影,落在树枝上,眼中似乎弥漫着水雾,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一滴晶莹从脸颊一点点的滑落,落在男子的胸口一点点的融入其中,似乎,是要融入他的血脉之中一般。
这一刻,她早已发现那两股惊天的剑气已然隐没,看来那两柄神剑,已经分出了胜负,而刚才的一声惊天的哀鸣正是两柄剑威势最为强盛之时传出的,不出所料,林中的神鸟必然是被神剑剑气所伤。
畏惧的开了一眼密林深处,即使冷血如同大司命也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神兽之威当真是惊天动地!
下一刻,看着眼前这个昏迷的男子,大司命微微一笑,轻轻的拂过他的脸颊,“你怎么这么傻,我值得什么,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要这样,是为缘?还是为义?又或者是为情?”
“此刻,你要兮瑶如何对你,如何想你,如何去·······报答你!”嘴角紧咬住红唇,思索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凄迷与哀怨,【报答】二字说的是那么的艰难,那么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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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谢了chūn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第五十五章 神鸟有情!
第五十五章神鸟有情!
山崖下,一片狼藉,山洞中也不再有往rì里的洁净,早已是尘粉遍地。
有些吃力的拖着燕弘的身子,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以往杀伐果决的大司命仿佛在这一刻完全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只是想让背上的这个男人醒来,也许只有这样那种发自内心的寒冷与疼痛才会消失。
小心翼翼的,将燕弘有些微微发凉的身体放在有些凌乱的干草上,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旁,微微的弯下腰,看着已经有些污垢的脸庞,轻轻一笑修长的玉指划过燕弘凌乱的发丝,不用刻意去思索,留意,但是玉指所过之处,原本散乱的发鬓却以重归齐整。
盈盈站起,深深的看了燕弘一眼,转身而去。
如今他们所住的山洞,是在山谷的东北面,而这其中山林最密集之处却是这山谷的西北面,这山谷如今虽然已被大雪完全封锁,岩壁上更是结了一层平滑厚实的坚冰,难以攀越,但是奇妙的是山谷中的溪水与泉眼却从不断流,传说凤凰非朝露不食,非梧桐不落,想来也只有这奇异之处才能孕育出这天地之祥瑞。
在这满目疮痍的雪地之中行走了一会,大司命如今回想起来仍然是有些后怕,以身法在雪地之中快速移动之时,灵觉全面散开,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向,心中仍是害怕凤凰神鸟突然出现,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终于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大司命来到了一处没有封冻的溪水,但临到溪边,却忽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没有任何可以容纳水源的物品,一个月来,大司命只需安心养伤,一切琐碎闲杂之事,燕弘都是如当rì所应承的一般全部揽下,如今rì子久了,作为十数年,浪迹江湖的大司命居然忘记杀手本该有的一切,真真切切的如一个长在闺中的女子,玉指纤纤灵秀美,十指未沾阳chūn水。
微微的苦笑一声,就这样有些苦恼的看着溪水,眼中划过一丝浓浓的无奈,但这其中好似有蕴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甜蜜,终于洁白的贝齿咬了咬鲜红的樱唇,将最外层的衣衫缓缓的褪去,一点点的弯下那不堪一握的腰肢,将衣衫一点点的浸泡在水中。
终于,那晶莹如玉的巧手也进入水中,就在入水的一瞬间,一股冰冷的触感传遍了她的身体,这里的水虽然尚未封冻,但是此时却也是寒冬腊月,水温自热是极低,身体轻轻一颤似乎一时间她还不能完全适应这冰寒刺骨的温度,内力运转,让身体重新回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对于这样的温暖她才感到舒适,就这样轻盈的蹲在溪水边,静静地等候,等候衣衫完全浸满水,以她的内力,也不能完全隔绝这溪水冰冷的温度。
终于,大司命细细的看了看,确认衣衫已经完全湿透,略带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衣衫从水中拉起,寒风中,有些不自觉的大司命打了个寒战,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似乎又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用力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排除出去,运起身法,如风驰电掣一般,向着洞穴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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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是湿透了的衣衫,一阵阵的冰冷触感清晰的传入掌心,但此刻的大司命却恍若未觉,若是此刻有旁人在,必然后看见,雪原上只是有一道虚影掠过,但是洁白的雪地上却没有任何痕迹,这世间除了特殊身法之外,只有一流高手将内力发挥到极致,才会出现此时的状况,这是天下修行武者所期望的轻功至境,踏雪无痕!
只是片刻功夫,大司命就已经重回到了洞穴之外,轻轻地一阵摩擦,大司命身姿轻盈的落下,在雪地上优雅的旋转了两圈,披肩长发随风起舞,眼中却始终带着一丝未曾散去的忧虑,这一刻这位冷艳伊人,展现出了她的柔美一面。
脚步放缓,当真是落地无声,原本这对于一个绝顶杀手而言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可是大司命的眼中却带着十二分的小心,似乎生怕惊扰到了洞内的人。
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不知不觉之间,原本冰冷沉寂的心忽然间有了一丝牵挂,一丝无法割断,无法忘却的牵绊。
再一次,轻轻的坐在他的身边,略微看了一眼那憔悴的脸庞,此刻她忽然发现,比起一个月前,他真的消瘦了许多,是啊!燕国的第三代长子嫡孙,传承千年的王孙贵胄,在他原本的人生旅途中,也许一生都不会想到,在将来的某一天,会如此细心的去呵护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还与他处在对立面,也许下次见面他们之间就将会是刀剑相向,生死相搏。
现在想来,若是当时换做自己,也许会毅然决然的了结了他的xìng命,就算他与yīn阳家有些许的渊源,但是以大司命的xìng格也决计不会让这样一个天资绝世的少年敌手活在这世上,这对于yīn阳家的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放虎归山,终成大患!
可是他却留下了自己xìng命,而且还如此无微不至的照料这自己,在这一段rì子里,他只是强调这是因为母亲的缘故,也许真相就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可是此刻的大司命心中却不在愿意去相信这个理由。
轻轻地将湿润的衣物送到燕弘的嘴边,一滴一滴水珠,缓缓的流入燕弘微微张开的口中,有些微微干裂的嘴唇慢慢的回复了,健康的淡红sè。
大司命唇边刮起了一丝完美的弧度,此刻只要他能好起来,那就够了!
——唳——
——锵——
就在这时,又是两声凄厉的凤鸣,不自觉的大司命浑身剧颤,脑中恍若划过一道惊雷,寒冬腊月却就是这一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又有什么绝强的力量激怒了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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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
锵!!!
夜幕再一次降临,残月如期而至,但凤凰神鸟那凄厉的鸣叫,依旧不住的在山谷中回荡,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鸾凤和鸣本应该是世间最美妙的乐章,但如今听来却是让人由心底渐渐滋生一股浓浓的悲凉之意。
看着依旧沉睡的燕弘,细细的体会着耳边从未断绝过的凤鸣,大司命渐渐体会出了其中的意蕴,那是一种劳燕分飞的失落,那是一种如雁失侣的凄凉。
难道,那两道绝强的剑气,真的令其中一只凤凰受到了难以痊愈的伤势?
额——
一声嘶哑的呻吟传入大司命耳中,虽然细弱蚊蝇但在此刻听来却是如,惊雷一般,本来毫无焦距的眼眸之中却忽然焕发出一阵强烈的喜悦之sè。
右手闪电般抓住了燕弘的左手,轻轻的放在了脉门上,脉象岁虚弱却趋于平稳,眼中闪过一丝坚决,一道jīng纯的内力透体而出,一点点的滋润着燕弘的身体,一盏茶之后。本来紧闭着眼睛轻轻的睁开。
第一眼,出现在他视线的是一张美艳的脸庞,但此刻却显得异常的憔悴,眼眸中仍然带着散不开的焦急,眼角隐约间可以看见那依旧未消散的泪痕。
“我昏迷了多久了?”一张嘴,燕弘却被自己此刻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这?还是自己应该有的声音吗?
刚想着做起,却被一只玉手轻轻的按在了肩上,“早先,你的头部重重的撞在了树干上,现在要好好休息。”温柔的声音,相当亲切,这,似乎只在母妃和念端那里才能体会到的感觉。
强撑着,嘴角牵起一丝苦笑,有些艰难的问“兮瑶,这凤凰啼血持续了多久了!”
这突如其来的疑问将大司命问住了,愣了愣,答道“似乎从你昏迷之后开始,就已经有了,这就是传闻之中的凤凰啼血吗?”知道这一段话说完,大司命都仿佛没有注意到就在刚才,燕弘亲切的叫了一声自己的闺名,自从进入yīn阳家,似乎只有月神这样叫过自己。
他是这世上的第二人。
“是!这就是凤凰啼血,凤凰乃天道之下,孕育的祥瑞之物,通常都是比翼双飞,只有其中一只将要涅槃之时另一只才会有如此哀鸣,而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适才那一只凤凰是通体紫sè的,想来是最为罕见的,鸑yue【第四声】鷟zhuo【第二声】,神鸟,只要一只死去,另一只哀鸣三rì之后,也会因为jīng血耗尽随之而去。”
伊人久久没有应答,但是此刻眼中却是,目光流转,心中更是苦涩到了极点,终于许久过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世间竟然有如此至情的鸟?”
“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莫非你以为这情深似海之事只在人世间吗?何况人间尚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也许我们这万物之灵长,还比不过这一对比翼双飞的神鸟?”
深深的注视着燕弘的眼睛,发现此刻他的眼中有着,惆怅,思念,但最为浓烈的却是孤寂!
身为王孙贵胄的他,父母尚在,红颜相随,为何会有如此浓厚的孤寂?这一刻大司命的心,迷茫了。
“三rì后,你我就去这密林深处,看看吧,也学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哦!何以见得?”
“凤凰乃是神兽,天地间,异兽生长之地,必有异宝,毒物随剧毒异宝而生,换言之,凤凰乃天地之祥瑞,它们所居住之地,必将是世间少有的天材地宝。”
天材地宝四个字终于是将大司命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此言当真!”
“绝无虚言!”
“好!子弘,你在此养伤就是了,三rì后我去闯他一闯。”
燕弘眼中划过一丝深深的无奈与忧郁,只是子弘两字他就已经知道,本来命运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注定今生劫数重重。
“莫要胡来,你不知其中虚实,就是这般胡来,只是枉送了卿卿xìng命,这三rì你运功助我疗伤,三rì后我必定痊愈。”
听了这一句话,大司命心中闪过一丝羞喜,但是回过神来,却有些疑惑问“你我内力不同,保全xìng命尚可,要是疗伤,却反而会贻误了你的伤势啊。”
但是下一刻,她就觉得自己的右手一紧,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劲力顺着筋脉流入丹田。
“啊!——”
惊呼出口,如今唯一存在的也只有燕弘那略带得意的微笑了!
第五十六章 天材地宝
第五十六章天材地宝。
清晨,风雪依旧,只是没有了往rì的细碎,而是一片片如鹅毛一般,偌大的雪花从天空滑落,似乎上天已被这神鸟的真情所感动,鸾凤和鸣固然罕见,但凤凰啼血更是万年难遇。
试问这人世间,何人会无端去冒犯神鸟的威严,想来就是人世间的君王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唳——
——锵——
一声声的哀鸣,依旧回荡在山谷中,而且愈发响亮,而在这温暖的岩洞之中,燕弘与大司命却是相对而坐,双掌相对,显然是在以内力相辅相成,运气疗伤。
两人的灵识早已沉入脑海,一心一意运转内劲,双目紧闭之时,双掌相接之处从未偏离。
一夜的时间,燕弘的脸sè已然恢复了红晕,此刻jīng气神正逐渐趋于圆满,原本安静的长发也已经有了微微起伏,这是内力透体而出在四周带起的气浪所致。
在反观大司命,她的额头上已然显现出了细密的香汗,手臂上可以清晰的看出经脉轻微的跳动,很显然,这一夜的运气疗伤之中,是由大司命主。
忽然间,燕弘的双眼豁然睁开,眼中爆shè出两道慑人的jīng芒,就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幽暗的夜空,这一刻,燕弘已然完全稳固了入微境界巅峰的修为,只要时机一道,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跨入无锋境界。
细细的大量着近在咫尺的清丽面容,燕弘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只一个晚上,真是辛苦她了,心随意动,内力字丹田涌出,自双掌向大司命体内徐徐而去,燕弘的内力与大司命的内劲相接之时,佳人立刻察觉,修长的睫毛微微跳动,似乎是睁开双眼。
“兮瑶,凝神静气,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语气轻柔,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宠溺。
下一刻,大司命再无动作,只是依旧这么静静的盘膝而坐,只不过燕弘却看到,伊人的唇边不自觉的划过一丝完美的弧度,虽然转瞬即逝,但是仍然被燕弘捕捉到了,心底暗叹一声,再无多余的言语,重新微微闭上双眼,jīng纯的内力若潺潺溪流一般轻轻,缓缓的滋润着大司命有些微受损的经脉,由手臂而入,惠及全身经脉要穴,如此一百零八周天燕弘再次睁开眼睛,迎上他的目光的却是一抹迷人的秋水,显然大司命已经醒了。
“如何?”
“怎样?”
不同的话语,却是异口同声,不同的字眼,却同样带着丝丝入扣的温暖与关怀,微微一愣,随后相视一笑,同时撤掌收功。
“你——”
“你——”
又一次同时出口,愕然间,两人都是苦笑一声,摇了摇了头,大司命修长如玉的手指,习惯xìng的捋了捋自己的秀发,燕弘则是颇为尴尬的抹了抹自己的鼻梁。
“还是你先说吧。”缓和了一下气氛,燕弘笑了笑开口道。
“咯咯——我只是想问,你——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玉手轻轻掩着朱唇,轻笑了一声,接着却只是细细的问出了半句话,但其中的含义却已经昭然若揭。
“咳咳——,你是想问,为何我会有如此jīng纯的yīn阳家内劲是吗?”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反问道。
“是——难道,寻霜她,是倾囊相授吧?”一个字刚一出口,大司命已经领悟到了,想来对自己的儿子每一个母亲都不会有所保留,而大司命口中的【寻霜】正是燕太子妃的名字。
“是啊,你猜的没错,想来你们yīn阳家仍然保留着对我母妃的一切资料,所以你才会如此去联想。”
“是了,这样以来,一切也就都在情理之中了,如今看你,还真一位天之骄子,想来这世间在没有任何一人能与你相比了,就算咸阳宫中高坐王位的那一位你比起他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你就有些言过了,比起咸阳城中的那一位,我还差的很远,一统天下,横扫**,不是任何人都敢说,都能做的。”
“是吗?我倒是,很期待,在未来的某一天,燕公子与嬴政的较量。”
“哦?那子弘想多问一句,到那时,你——会站在哪一边?”
“咯咯——当然是因势利导,顺天应人。”
“好一个因势利导,顺天应人,yīn阳家与道家,不愧是同根同源,但子弘却希望到那是,你——能够放下你的道,看清你的心,如何?”
这一次,在没有那流畅的回应,而是久久的沉默,如死寂一般的沉默,虽然面前的佳人依旧带着微笑,但燕弘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
“罢了,罢了,兮瑶,我不需要你现在就回答什么,承诺什么,但若是有一rì你累了,想要歇息只是无痕庄永远留有你的房间。”
霍然抬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燕弘,良久——佳人终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好!这句话,兮瑶记下了,会永远记在心里。”
说完之后,两人再无话语,仿佛回到了往rì的节奏,大司命静静的坐在岩洞之中,静静地等待着燕弘狩猎归来,神情依旧是那样的淡漠。
如此平静,没有一丝涟漪,夜间,两人也不再休息,只是静心调息,将状态保持在巅峰时刻,只为了那密林深处,武者梦寐以求的天材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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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rì后,黄昏。
唳!
锵!
凄厉的长鸣仍在持续,只是从中已经可以明显感觉的出,此时神鸟的疲惫,显然是涅槃在即,后继无力。
山洞两人jīng神齐齐一震,双眼豁然睁开,对视一眼,轻轻一点头,是时候了。
长身而起,向着密林深处遥遥忘了一眼,下一刻不约而同的伸出手,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一刻两人的jīng气神完美的融合了,自三rì前两人从神鸟抓下逃生,这是两人第二次联袂作战。
自心底而起,两人都不自己的泛起了一丝温馨与喜悦,身法运转,内劲在两人之间循环,轻功陡然间变得快乐三分。
一百丈——二百丈——五百丈——一千丈···············越往里走,两人心中就越是惊讶,从外看来,还不觉得这山谷有何奇异之处,但是如今越往里走,可谓真正见识到了神奇之处,奇花异草虽然不多,但没发现一株都是百年难遇,珍奇鸟兽虽然难见,但在这里却也是能够看见一些。
终于,一个时辰的风驰电掣,两人来到了山谷的最深处,燕弘此刻心中满是庆幸,幸好自己没有贸贸然闯进这密林,若是当时就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来怕是神鸟一怒自己就直接被秒杀了。
今天,两人还要感谢那两道震惊天下的绝世剑气,要不是如此,等大司命伤势稍缓两人必定会进入密林寻觅出路,乃至宝物。
——唳——
——锵——
心中腹谤着,但是这一刻两人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颗古树冲天而起,高达百丈,粗细也是要百人合抱,在外围看,燕弘以为中心这一片树海是无数颗高大乔木聚合而成,可是如今见到真容,却是这一株万年古树的巨大树冠,宛若遮天蔽rì一般,几乎遮蔽了所有的阳光。
而树冠的顶部正是一座巨大的巢穴——凤巢!
此时两只紫sè的凤凰匍在巢穴之中,一阵阵凄厉的哀鸣,更有甚者,一滴滴金sè的血液沿着树干一点点的低落下来,每一滴落在地上都渐渐结成了如花生一般大小的璀璨晶体【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风云之中凌云窟的血菩提】。
一粒粒的金sè的晶体,就这样汇聚在树下,传说中的龙元,凤髓,麒麟血,这便是凤髓!
“当真是造化神奇,真的比翼双飞,鸾凤和鸣,想不到这一世竟然有如此莫大福缘的见神鸟!”只是看了一眼,两人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同时感叹道。
一步一步,一点点的靠近树下,两人的眼中现如今都已是金光灿烂,天下至宝凤髓,这只要能服用米粒大小的一点就能够有莫大的好处,何况是如花生般大小【没有去壳的花生】。
而且,凤髓自凤凰涅槃之后七rì,就会逐渐的消逝与天地之间,回归大地,滋润万物,所谓后土承天载物正是此理。
两人若是知道了这一点想来会更加疯狂,如此的天材地宝,原来只在世间存在七rì,真是有缘者得之,无缘者寻觅一生也不可的见。
最终,两人携手,来到这一片金光灿灿的地方,抬头看看高大的树冠上的紫sè凤凰,那一只稍稍小一些的已然气绝,所谓凤凰,雌者为凤,雄者为凰,此时凤鸟以死,待到,凰鸟气绝之时,涅槃也就开始了,神鸟涅槃的威势可不凡人可以抵抗的。
两人就这样席地盘膝而坐,各自从地上拾起一颗凤髓,对望了一眼,依旧是双掌相接,对面而坐,下一刻凤髓化入口中,一切成败就看今朝。
成则今后修炼成坦途,败则是武功尽废,甚至气绝而亡!
第五十七章 成与败!
时间,在这一刻恍若静止了一般,凰鸟依旧在低沉的哀鸣,但燕弘与大司命已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外界的所有纷扰在这一刻已经与他们隔绝。
凤髓当真是世间神物,入口即化,接着两人就感觉一股巨大的jīng纯的天地元气冲入经脉之中,那感觉就像是本来在江水中畅游的人,忽然遇到了百年难遇的洪水,尽管两人已经极力高估凤髓所蕴含的力量,而且在挑选时也是挑选最小的jīng华,但仍然是被这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经脉一阵剧痛,恍若千万把小刀在经脉之中抽刺。
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运起丹田之中自身的内力,全力收纳这一股jīng纯的天地元气。
内力发散而去,分布于各处经脉,但此刻,自身的内力就仿佛杯水车薪,完全无法抵挡这一股强横的外来之力,虽然两人竭力运转自身功法,引导灵力按照功法所修习的路线流转,但每在经脉之中流转一圈,在在这一股巨大的洪流中只有头发丝粗细的灵力转化成了自己的内力,但是由于灵力过于庞大所带来的痛苦却是越来越强。
时间仍然在无声无息的流逝着,渐渐地燕弘感觉两掌相接之处大司命自大司命体内流转过来的内力越来越少,心中心中一惊,难道她是在调动体内内力想要打压这一股灵力,而不是像事先约定好的,合两人之力共同化解灵力,真是固执,想来她是想以目前两人的力量合力化解灵力只是增大,撤去一份压力这样就是会轻松一分。
想到这里一丝苦涩渐渐在燕弘心中蔓延,这个选择真的错了吗?以人力抵抗天地灵力,错了吗?
燕弘心中起伏,而此刻大司命的心中却也是思绪万千,随着自己一点点撤回转换的灵力,那一股强烈的痛苦之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愈发剧烈,但是心中却是丝毫不退让只是一味的催动丹田之内的内力去融合灵力,刚开始两人合力只是还能勉强控制住;灵力的运转,但此刻大司命dú lì同化灵力之时却是有苦自知。此刻的灵力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在人体脆弱的经脉之中急速的狂奔,一轮接着一轮的猛烈撞击使得大司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力,抱元守一之法再也无法维持,丹田之气猛然间溃散。
——咔嚓——
脑海之中一声炸想,接着全身内力溃散,灵力完全失去控制。
噗嗤——
大司命就此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脸sè灰白,当即昏厥过去。
另一方面大司命忽然撤去内力,燕弘也是瞬间内劲失衡,同样是经脉受创,一股灵力瞬间淤积在胸前檀中穴,凝聚不散,只是短短的一刹那间,燕弘就强烈的感觉到呼吸困难,气脉不通肺部一阵阵压抑不住的疼痛传来,燕弘如万箭穿胸一般剧痛。
紧紧地咬住牙关,重新摆好五心朝天式,一心一意的运转内息,此刻的燕弘已经被激发出了人xìng的本能,只要自己能成功的活下来就好,虽然大司命昏迷不醒,但此刻的燕弘已经完全无暇顾及了。
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此时的燕弘已经麻木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运转内息,渐渐的肌肉已经开始疼痛,两腿盘膝而坐已经开始有了阵阵酸麻。
对于一个当世一流高手而言就算是闭关数月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那是因为体内jīng纯的内力一遍一遍的滋养调和这经脉,但是如今内力以完全被抽空,全力对抗灵力,自然再无灵力去滋养体内的各处经脉与肌肉,自然有感而发,自神经末梢传来了阵阵的疼痛。
让人无法忍受,燕弘心中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他觉得如果真的在如此疼痛下去,他自己很可能经历这世间亘古未有的一种死法,但是却有经常被人们挂在嘴边那就是——活生生的疼死。
再一次,疼痛又一次攀升了起来,然而灵力却没有任何大幅度减弱的趋势。
【tm的,难道,本少爷就要经历本世纪最窝囊的死法,真的就要这样活活的疼死在这深山老林里,这未免也太不着四六了,TMD】。
心中郁闷无处发泄,于是在心中就是一阵破口大骂,越骂越起劲,越骂越流畅,内力依旧在无休止的运行,心中怨念也在越发浓郁,脑海里蹦出的禁语,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骂也骂累了,身体也疲惫到了极点,感觉自己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吊着,脑海之中忽然间又是一阵连续的震动。
原本静静的悬浮在丹田与意识海的六角星阵法,遥相呼应,脑海中的那个开始沿着逆时针旋转,丹田之中的那个开始沿着顺时针旋转,一点点的一道淡淡的紫sè光芒从丹田之中升起,从下腹之处衍生,冲冠任督二脉,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体内金sè的灵力就忽然变得平静了,就好像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被佛祖一掌压在了五指山下,体内瞬间平静了那一股将要吧自己生生撕裂的疼痛,也在紫sè光芒一闪之后逐渐的减小,然后消失了。
也就是这骤然脱力的一瞬间,燕弘华丽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此刻燕弘的内力与体力虽然圆满,但是jīng神力却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jīng气神三者最重要的乃是神,若是一不留神好好的人变成白痴了,那以往所有的努力也就白费了,所以在这种危险时刻,燕弘的身体果断作出了本能反应,全面断电,关机休息,咱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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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处于昏迷之中的燕弘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脑海之中,本来恍若大海一般碧蓝sè的神识海洋,正在一点点的蜕变成了金sè,如阳光一般的颜sè,从未修炼过武学的人意识海是透明的如同河水一般,这样的意识宽度,只是限于对周围事物的感知,超出了这个范围也就无法感知了,就像河水受到堤坝的限制一样。
武学高手的识海是碧蓝sè的,就如同浩瀚的大海一样,这样的感知比之常人又要宽广与明锐很多,毕竟浩瀚如大海,当然比江湖更为宽广,而传说中答道【一剑隔世,剑碎虚空境界】,识海会蜕变成金sè,如阳光一般,就好像这世间只要阳光所及之地,他都能感知的到。
当然,这有些过于夸张了,但这只是一种刻意的描述。
此时的燕弘出了识海,已经在最中心的一部分蜕变成了金sè之外,在丹田之中,六星阵的zhōng yāng紫sè的那一片趋于,原本金sè的灵力汇聚成了一条微缩版本的凤凰神鸟,大小绝不超过一寸。
但却栩栩如生,灵动客人,这是高密度的凤髓灵气,被极度压缩之后所产生的结果,现在这世上也许已然没有人能与燕弘比拼内劲了,凤髓所凝聚的灵力出了一处同源的凤髓,就只有龙源与麒麟血才能够抗衡。
时间仍然在流逝,此刻已是月上柳梢头,凤凰的鸣叫已然渐渐止息,也许只要再过十二时辰,凤凰涅槃就将会开始,到那时天地之威相助凤凰涅槃,若是言还呆在这近在咫尺的地方相信也就只能被轰杀成渣滓。
眉毛轻轻颤抖,燕弘渐渐苏醒过来,就这样遥望着星空,是那样的深邃,迷人,他知道自己又险之又险的躲过了一劫,微微一笑正在心中庆幸自己福大命大,然而转眼间,他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倒在离自己不远处。
大司命——云兮瑶!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燕弘就已经扶起了大司命,手指搭在了大司命的脉门之上,轻轻皱起了眉头,这实在是雪上加霜啊,本以为凤髓这种千年难遇的好东西,可以让两人双双提升。却不想,差点要了两人xìng命,燕弘是有紫气护体,九猫之命,可是人家大司命可就惨了,此刻体内是乱成了一锅粥,内力与灵力是左冲右突,武功虽然还在,但是这境界却生生从入微巅峰,半只脚踏进无锋境界,打落到了入微初期,这可就是实实在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来个人有个人的福缘,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如今也只能先保住大司命的xìng命在说,内力透体而出,以强横霸道的攻势快速稳住了大司命体内紊乱的内息,也将同根同源的凤髓之力安抚了下来,只余下三成在她体内,其余七成被燕弘成功同化,这也是为了伤势不在反弹。
但也就是这三成的灵力,只要有朝一rì大司命能全部吸收,那么他也可以成功突破入微境界,进入无锋境界。
轻轻一声呻吟传入燕弘耳中,大司命也苏醒过来,燕弘顺势将她的娇A躯放倒在自己的怀中,轻轻的为她捋了捋秀发。
“怎么样,好些了吗?”
轻轻咳嗽了两声,一丝淤血自嘴角流出,叹息道“如今的如何,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今一身修为废去大半,就算能活着离开这里,回到yīn阳家也只是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额——不如,去我无痕庄如何。”
直直的注视着燕弘,忽然一丝惨笑划过,眼中滑落一丝泪水,隐藏在眼底一闪即逝的还有一丝满足,但话到嘴边却是决绝“你?你!你和我是何关系?我凭什么去你无痕庄,就算你接受我,但你无痕庄其他人会接受我吗?运有天定,命自不改,今rì有此劫难是我的命,不需要你来可怜我。”
说完强撑着,站起身,艰难的向树林外挪动,走了几步道“过几rì,等我调养好了,就离开吧。”
这一刻,他觉得她已经变了,曾经的他若是一朵妖冶的曼陀罗花,虽然危险,但觉依旧孤傲,美丽;但如今的她却真正蜕变成了一柄没有灵气的死神镰刀,沉寂,yīn冷,令敌人绝望,令她自己同样绝望!
第五十八章 鸿运当头
第五十八章鸿运当头
山崖下,密林中。
燕弘依旧愣愣的注视着大司命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微微苦涩,没有往rì之因,何来今rì之果。
也许正如大司命所说,运由天定,一切在冥冥中早有定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望着这一棵近在咫尺的万年古树,抬起头看了看树冠上那一对生死不渝的神鸟,燕弘的心中也不由的升起一丝感慨,若是人世间的情缘都能像这神鸟,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眼前的这遍地的凤髓,即使以燕弘的定力言不禁泛起了一丝贪念,这可是绝无仅有的机会,所谓可遇而不可求正是说的这般情况。
手伸入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玉瓶,这是当年在鬼谷之时念端给自己的避毒百草丹,吃下一颗,可以再一段时间内百毒不侵。
看了看这小巧的玉瓶,摇了摇头呢喃道“义母,恕孩儿不孝。”咬了咬牙将十颗百草丹全部倒出,从地上捡起一颗金灿灿的凤髓小心翼翼的放入玉瓶之中,月满则亏的倒立燕弘是明白的,所以他并没奢求太多,只是这小小的一颗也就够了,凤凰号称不死鸟,凤髓乃是神鸟的血脉jīng华自然是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就在燕弘将凤髓收起的一瞬间,忽然2两道流光划破天际,极为绚丽夺目,正是从凤凰的巢穴里散发而来,虽然光彩夺目,但这一次的盛世却并不强大,只是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便消失了。
——咔嚓——
凤凰的巢穴内,两声细微的轻响,然而就是这两声细微的轻响,却让燕弘愣住了,作为曾经驰骋天下的丛林战争之王,在密林之中作战,掏鸟蛋充饥的事情他可没少做,而这两声脆响正是雏鸟破壳的声音。
原本以为凤凰的繁衍,乃是神乎其技一般,涅槃之后就会出现新的凤凰,想不到也需要遵循自然规律。
他却不知道,涅槃之后立刻重生乃是五彩凤凰至尊的独有秘技,而作为代表着至情至xìng的紫sè凤凰神鸟,鸑yue【第四声】鷟zhuo【第二声】,却也是产卵来繁殖,而且所产下的卵并不一定就是紫sè凤凰,五sè凤凰神鸟血脉相通,下一代是其中的哪一种这就要看天道机缘了,偶尔一千次之中也有了,凤凰所生并非神鸟的情况,这就是所谓的凤凰生孔雀,孔雀生大鹏,虽然体内仍然有神鸟血统却是rì渐稀薄,但正是因为百鸟出同源,所以才有百鸟朝凤的奇景。
燕弘还沉浸在遐想之中,恍若神游太虚,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有两只成年雄鹰一般大小的鸟儿从巢穴之中凌空而起,绕着古树盘旋了九圈,仿佛在向自己父母告别一般。
这便是神鸟的下一代,一只通体洁白,翅膀末端的灵羽却是紫sè,仔细辨认正如传说中的白sè凤凰——鸿鹄,一般无二。
第二只却是如他的父母一般,金sè的翎羽形成的凤冠已然有了雏形,通体淡紫sè的羽毛,眼珠绝赤足混元的金sè,像是两颗金豆子。
两个小家伙虽是初生,却以灵智大开,同时朝着遍地的凤髓望了望,鸿鹄叼起了一颗,在空中盘旋九圈,忽然向着远方而去,紫sè的鸑yue【第四声】鷟zhuo【第二声】,却是也叼起了一颗放入嘴中,却没有飞走,而是晃动着脑袋环绕着燕弘飞翔,弄得燕弘大为好奇,随着神鸟一圈一圈的围绕着自己,燕弘觉得潜藏在自己身体之中的原本安静的凤髓灵力却是躁动了起来连原本强大的紫气也压制不住它的跳动,用尽全力的去压制,反弹却是越来越大。
但是不管如何燕弘只是想尽快把它压制住,因为那一股痛入骨髓的感觉他不想在尝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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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之外,大司命的背影显得那样的孤寂,苍凉,本以为千年难遇的福缘,却是在陡然间将自己打入无底深渊。
身体内传来一阵阵的虚脱与无力的感觉,这是内力与jīng神力过渡消耗所带来的感觉,丹田也是一阵莫名的空虚与刺痛,这所有的所有都无情的向这位佳人陈述着一个事实,她真的被打落阶位退回到了入微初期,yīn阳家以强者为尊,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
东皇太一看重的,从来都只有实力,强者就会受到大家的尊重,也会有最好的位置,但是弱者大家并不会去鄙视,去厌恶,因为在那里,弱者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连被鄙视的资格都没有。
在那里不存在卧薪尝胆,从头再来,有的只是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忽然身后的树林之中传来两声清脆的鸟鸣,大司命整个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只觉得脊背一阵冰冷,难道神鸟又要卷土重来。
转过身,已经是全面的攻击姿态,既然结果已经铸成,那么还在乎xìng命做什么。
但是,等待她的并不是如同上一次一般狂风暴雨的气势,也不是神鸟飞掠而出的庞大威势,那两声清脆的鸣叫过后大司命只看见了一只如雄鹰一般大小的飞鸟冲天而起离开了山谷,但以她目前的状态还是无法看清那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鸟。
此刻的大司命就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可谓相当的为之气结。
但下一刻缓过神来的大司命却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密林,但是燕弘却始终不见踪影,要知道以大司命这月余的观察,燕弘决计不是这样的xìng格。
【难道,那小子,又惹出了什么幺蛾子?】,大司命可是说此时此刻是心情极度低落,连判断也有些失了常xìng。
——锵!——
但是就是在这思维无限发散,联想的时刻,一声激昂的凤鸣声再度响起,那一股惊天动地的威势又卷土重来。
下一瞬,大司命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身形暴退,如今大司命对那些被连根拔起的树木还是记忆犹新,她可不想下一刻自己如同那些可怜的树木一样被卷上天,然后化为齑粉。
半个时辰过去了,威势依旧不断的在攀升,范围依旧不断的在扩大,但是大司命预想中的巨大的神鸟身影却是始终没有出现,但是如此强大的威势,已经让现在的大司命只能勉强运功抵抗,想要移动自如都已经不可能了。
——锵——
终于,皓月当空,子时将至,又是一声清脆,高亢的凤鸣,一只金sè的凤凰虚影冲天而起,直上云霄,是的就是凤凰虚影,以大司命的眼力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那是以高密度jīng纯能量聚集而成的凤凰虚影,若是有武学高手被这一道虚影撞上,可以预想,就算是无锋境界巅峰的高手也会瞬间被轰杀成渣,这是毫无悬念的,如此惊人的速度也许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
其实,这一道气势惊人的凤凰虚影正是燕弘所造成的,刚才密林之中燕弘用尽全力却再也压制不住反弹之力,金sè灵力再度爆发,但这一次却没有摧枯拉朽一般破坏自己的身体,但却是由丹田的位置,如火箭一般直冲百会穴,庞大的力量由百会穴冲天而起,燕弘在力量透体而出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巨大的金sè灵力淹没,一道金sè的凤凰虚影也由此渐渐升起。
然而就是这样一道虚影却使得一直盘旋在燕弘身旁的那一只紫sè凤凰神鸟兴奋不已,在那一道金sè虚影消失的一瞬间就已经稳稳的落在了燕弘的肩头。
而此时燕弘却还是直直的站立在地面上,散发着淡淡的金sè光晕,那原本狂躁的灵力在这一次宣泄之后再度安静下来,依旧是被压缩成了,金sè凤凰灵动的盘旋在那一片紫sè的气体中。
下一刻,燕弘再一次睁开了眼睛,今晚所经历的一切,似乎从前经历过的相比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样的想法在脑中盘旋着,却忽然感觉到,右边肩膀一沉,侧过头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一只紫sè的如雄鹰一般大小的神鸟此刻正稳稳的立在自己的肩膀上,灵动的金sè眼珠正看着自己。
而此刻燕弘却也感觉的道,现在神鸟的一举一动自己都能清晰的觉察出它的意图,用一个比较蹩脚的比喻,它撅屁股就知道它要拉什么屎。
燕弘心中不无恶搞的想着。
但是他却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服食的那一颗凤髓很有可能让自己拥有了趋势鸟类的奇特力量,这一刻,燕弘终于理解了鸿运当头的含意。
拥有了这一项能力,时间将不再是问题,天空将不再是距离,只要自己想,那么在这纷乱的战国末年,自己将可以真正的与鸟儿为伴,以云为舞,御风九天!
第五十九章 暗流
第五十九章暗流
细碎的飞雪,荡漾着飘落下来,此时已是冬末,再过几rì便要立chūn了,但这雪花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依旧欢快的天空中展现着优美的屋子,之后华丽的落下。
无痕庄,密室,最底层,这里是一个冰的世界,通体由玄冰打造,密室的正zhōng yāng更是以玉盒供奉这一块,玄冰jīng华,千年冰魄,使得这里终年严寒,而这耗资巨大的工程,只为了保存某些美好的瞬间。
密室中,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一身白衣,长发不加修饰的垂至腰间,柔嫩的香肩上披着一件狐裘披风,女子的身前摆放着一个棺椁,正是当年燕弘运回无痕庄的念端的遗骸,这许多年过去了,念端依旧如在世时一般,白衣如雪,清丽高洁,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就像是千年不变的睡美人。
此刻白衣女子的手轻轻的放在棺椁额边缘,细细的抚摸着,口中似乎细碎的发出一声声呢喃,似诉,似叹,真可谓是我见犹怜。
一阵细碎的摩擦身响起,一道如雪一般洁白的身影出现在女子的身旁,显得极为突兀,却又如同早已融入了这冰雪之中,单膝跪地躬身行礼,却好似在等待女子的垂询未发一言。
“怎么,还是没有消息吗?”淡淡的语气,却是带着彻骨的寒冷,比这千年玄冰更加寒冷。
“是的——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请大人恕。
“恕罪,一声恕罪就够了吗?你莫以为这里的规矩是摆设吗?”
声音越发平淡,不但任何语气,甚至嘴边还挂起了一丝微笑,但就是这样的一丝微笑却让跪在地上的白衣人,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因为每次见到这个笑容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衣袖轻轻的摆动,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自雪白的袖口之中弹出,只见这五指之间荧光流转,这是聚集内力答道极点的反应。
“掌令使饶命,求掌令使饶命。”
此刻的白衣人已经被吓破了胆气,只是口中哀求着,以他的身份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若是敢反抗,迎来的就将是雷霆杀机,何况三年前,他的xìng命就是面前的白衣女子救得,这让他如何兴起反抗之心、“姐姐且慢动手——”
一声娇喝,一个体态修长的蓝衣女子出现在密室之中,只见她一绺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飞舞,如淡烟般的黛眉,一双美眸流盼妩媚,玲珑的琼鼻,香腮微微泛红,点绛般的樱唇,白皙如凝脂的脸蛋晶莹如玉,嫩滑的肌肤肤sè奇美,身形诱人,一如出水的洛神。
“婉妹,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衣女子有些惊讶,安常理而言,这个女子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她此时应该在酒坊里才对,来者正是无痕庄的酿酒大师,名满天下的酒中仙子——上官婉儿。
此女出生于酿酒世家,在组建无痕庄时被燕弘无意间从墨家弟子之中发现了他们一家人,然后也就自然而然的从燕弘的心中延伸出了这样一个酿酒赚钱的大计,时至今rì在燕弘的受益下,无痕庄酿出的蒸馏之后的好酒,就已经使得燕弘发了一笔横财。
“姐姐玩笑了,此刻子弘哥哥生死未卜,即使酿出来的酒水也是苦的。”
白衣女子笑着打量着上官婉儿,口中却对白衣人说“此次有婉儿小姐求情,这刑法也就免了,继续全力寻找公子的下落不得有丝毫懈怠。”
“是——属下遵令!”白衣人如蒙大赦,将轻功运转到了极致,一瞬间的功夫便已经消失了。
“说吧,现在就剩下你我二人,找我什么事?”
“还是姐姐jīng明,一猜即中,刚才接到叶无痕传信,道今晚子时之前就能回来了。”
“哦?无痕回来了,好啊,如今云姐姐在齐国,这山庄之中,能与我说的上话地也就只有你与无痕了,其他人都是畏我如虎,这无痕令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弄得姐姐我里外不是人呐!”
“咯咯——姐姐,说的是,可是这无痕庄出了姐姐能担当,还有谁能挑得起大梁,如今公子未归,姐姐你就多担待着点吧。”
“你呀,就是顽皮,叶无痕归来,最高兴的就是你这个小妮子了吧,莫要以为你的小心思瞒得过姐姐。”
“恩——姐姐莫要笑话我了,这叫人家怎么说啦!”此时上官婉儿与叶无痕之间关系并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好了,姐姐不笑你了,走吧,我两去沐浴更衣,今晚好好迎接一下,我们的无痕庄第一剑客!”
上官婉儿羞涩一笑,不在言语,只是当先走了出去,红玉摇摇头苦笑着跟了上去,没有人留意到白衣女子离开的一刹那,她身旁的空气忽然剧烈的波动了一阵,而她只是淡淡的对着那个方向点了点头,就若无其事一般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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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末刻,女子沫浴更衣之后,一身蓝衣,盈盈而立,看看天空中如钩的残月,轻轻地吸了一口,跨出了闺房。
姿态优雅的漫步在无痕庄,不疾不徐,走走停停,似乎在欣赏这美丽的夜sè。
后山的竹林中,看着这满目的翠绿,女子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树干,朱唇轻启“等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哗啦——
一阵微风从茂密的竹林中划过,女子的身旁出现了一抹淡淡的黑sè影子,影子很淡,淡的常人几乎无法在黑夜中看见他,就如同暗夜幽灵一般来去无影。
“说吧,此时来这,找我有何事?”这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但是女子知道黑影一定能听见。
“主上交代,时机已到,为何还不动手?”黑影只是一阵颤动,但是一阵清晰的话却传入了蓝衣女子的耳中。
“回复主上,时机如何,本座自会决断,主上若是不相信我,那将我撤换就是了。”
“你——你这是对主上的大不敬,你以为主上不敢杀你吗?”黑影的语气之中已经流露出了一丝狠辣,甚至还有一丝威胁。
“主上会不会杀了本座,主上自有决断,还轮不到你来揣测,你就不怕本座在主上面前参你一本。”语气轻描淡写,却透露这无比的坚决。
“你!好——你,很好!”听到此话,黑影也是一阵愤怒,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空气归于平静。
淡淡的眼神扫视这四周,如刀锋一般,终于蓝衣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脚下微微发力,下一刻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四周平静无波。
一炷香之后,蓝衣女子再次来到了原处,细细的查看了一遍,发现毫无异样,终于轻轻的舒了一口,向着无痕庄正门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蓝衣女子曾经依靠过的翠绿的竹子,忽然毫无征兆的轻轻晃动,落下七片叶子,正好七片叶子不多不少,而且都是翠绿的嫩叶竹林依旧是那一片竹林,曾经发生过的事,似乎早已被夜sè掩埋,并一点点的尘封,一点点的遗忘。
第六十章 无痕第一剑!
第六十章无痕第一剑!
一身白衣,一柄长剑,一顶斗笠,一个蒙面少年;一场风雪,一匹骏马,一段旅程,一个冷酷剑客。
一声长嘶,骏马在一片,梅园之前停下了脚步,一阵轻响,少年缓缓的翻身下马。
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却已经望向了这一片梅园,这里有他这一生最美好的记忆,这一片梅园也有他的汗水,其中许多是他亲手种下的,这里有他的亲人,还有他心中最想念的人。
就这样轻轻地拉着缰绳,宝马有灵,自然轻轻的打了个响鼻,跟着自己的主人徐徐的向着梅园深处走去,此时马儿似乎也很高兴,他的记忆中,这里就是它出生的地方。
一点一点,似乎是在寻找往rì的足迹,一丝一丝,似乎是在从脑海中回忆起往rì在这里度过的难忘的回忆,微微一瞥,目光在一棵红梅上划过,记得少年的嘴角荡起了一丝优美的弧度。
记得就是在两年前的那个冬天,自己与她在那一颗红梅树下牵手,那上面至今还留有自己用长剑刻下的痕迹,这一次外出许久,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家人怎么样了。
过了不久,眼前的景象渐渐开阔,一座宏伟的庄园出现在了少年的眼前,这里就是自己的家,自己居住了十年的家,在外漂泊了一年,如今又回到了温暖的港湾,这一份舒心与安宁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十丈···五丈···一丈。
那一道巨大的山门近在咫尺,那是里与外的跨度,那是家的开始,是旅程了结束,一丝笑意缓缓的蔓延开来,终于到家了,轻轻地松开了缰绳,马儿缓缓的挪动着步子,也带着几分喜欢打着响鼻。
下一刻,中门一点点的开启,就如黎明的晨曦一点点蔓延,在大门完全开启的那一瞬间,十八名白衣剑士从就九级台阶上疾步走下,分列两旁,如松柏一般挺拔,眼中却都流露出一丝喜悦的神sè。
“恭迎叶首座——”
齐声的呼喝,十八个钢铁一般的汉子齐齐单膝跪地,躬身行礼,只为了迎接少年的归来,只为了表达对强者的尊重,只为迎接———无痕第一剑。
原本微笑的在这一刻,渐渐收敛了起来,原本就挺拔如松柏的身躯,在这一个瞬间忽然站的笔直。
——咔嚓——
一阵轻轻的脆响,脊椎骨的骨节在这一刻完全伸展开,整个人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杀气四溢,锋芒比例,这正是剑客之理。
郑重的还礼,却是脚步稳健的踏上了那就九级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台阶,在石阶的尽头两位俏丽的佳人正笑盈盈的站在那里,正静静地等待着这位少年剑客的归来,正是红玉与上官婉儿。
举目望去,在与两位伊人对视的那一瞬间,少年再次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但随即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似乎今rì缺少了什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激动的心绪,一点点的沿着熟悉的陆,登上这高高的台阶。
终于,三人聚首,都是相视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下一刻少年剑客却是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就地拜倒,单膝行礼,恭敬的说道“叶无痕拜见——掌令使!”
玉手轻起,拉住了少年的臂膀,带着一丝喜悦,轻轻的说道“起来吧无痕,别来无恙吧?”语气虽然平淡,但却是透着浓浓的关心。
“让大姐担心了,放心吧,我好着呢!”
“你呀!一见面就和大姐耍滑头,大姐倒是不担心你,就是我的好妹妹婉儿怕是,为你担心死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调侃之意。
“红玉姐,你说什么呢,怎么这个家伙一回来,却是你们俩联合起来欺负我了。”脸sè瞬间通红,双手紧紧地搅在了一起,似乎很是羞涩。
微微咳嗽了两声,叶无痕有些尴尬的抹了抹鼻子,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大姐玩笑了,婉妹心中想的什么小弟自然知道,可是大姐,今rì在这大厅广众之下,是否能给小弟我留下几分面子?”
“咯咯——好了好了,大姐不说了,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先移步,我们到正厅好好聊聊。”
“既如此,无痕敢不从命。”
一声应答,三人以转身向着正厅走去,下一刻,这一道巨大的山门又一次重重的关上了,不知是幻觉还是确有其事,似乎原本平静的梅林有些微微移动,叶无痕归来时候的那一条小道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再也无迹可寻、————————————————————————————————————————————————————————————————————————————————————
此时,三人以来到了无痕山庄的内府,前方外府是处理政务之地,无重大事物不启用,叶无痕即是自家人,又是无痕庄的第三号人物,自然有资格直入内府。
内府,正堂。
三人分别落座,上官婉儿在右侧,叶无痕在左侧,正中有两个主位,一个是掌令使之位,一个便是庄主之位,红玉此时正是姿态优雅的落座与主位上,但是神态已然不附刚才的轻松写意,眉宇间渐渐某上了一层yīn霾。
“大姐,你以紫sè飞羽传讯,急召我回来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此刻叶无痕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语气严肃的开口问道。
无痕庄的情报机关正是【飞羽】,而对于情报的重要程度也有着级别的划分,赤、白、黑,青、蓝、紫,到了紫sè,那边是最高级别,在外的叶无痕十天前接到了紫sè飞羽传讯,便马不停蹄的干了回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红玉的神情显露出了一丝焦急,但是最终还是语气沉重的开口说道“你进段时间来一直在秦国,大姐也未曾传讯与你,此次之所有如此紧急,如此突然,并且与最高级别的紫sè飞羽传讯,是因为公子出事了。”
——咯噔——
叶无痕只感觉整个人,胸口一阵气闷,心也随之沉入谷底,深深的看了坐在对面的上官婉儿一眼,见后者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终于是语态焦急的开口问道“大姐,公子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些年,叶无痕一直潜伏在秦国,上一次荆轲刺秦之时,燕弘与叶无痕曾经秘密的见过面,之后燕弘便渠道晋阳准备前往齐国,自那以后两人就在没有联系过。
想到此处,叶无痕的心又是一紧,急忙问道“难道公子在前往齐国途中遭遇不测?”双拳紧握,语气依然有些颤抖,眼中却带着浓浓的希冀,希望真正的结果不是他想像的那样。
“是——公子与我原本准备一同前往齐国,与芷云姐姐会和,但是途中却遭遇到罗网与yīn阳家的连环杀局,最后公子不幸坠入深谷,至今下落不明,之所以急着召你回来也就是为了稳定大局。”
——咔嚓——
脑海中一声惊雷,整个人已经有些发蒙,问出的第一句话却是“大姐,芷云姐远在齐国,那她现在知道吗?”
“知道,而且据齐国传回的消息,云姐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伤心yù绝,夫人【这里的夫人指的是,燕太子妃】,更是当场晕厥过去,现在端木妹妹正在夫人的身边,巨子却以动身回了燕国。”
”果然,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叶无痕也明白大家的心思,但是此刻却是无暇顾及这些,“yīn阳家,罗网,看来这两家是要与我无痕庄不死不休?哈哈——”
纵横天下的无痕第一剑,此刻笑了,笑的晒青肆意,笑的苍凉无比,自己的兄弟,自己视若兄长的燕弘就这样被这两家打落深谷,生死不明,那么三家之间的仇怨就已经注定了。
“此次,叫你回来,就是为了主持大局,大姐我始终不放心夫人与芷云姐姐,还是要亲自前往齐国一行。”红玉见叶无痕心境不稳,连忙出声将叶无痕唤醒。
叶无痕被红玉的气势一震,背后也是一阵冷汗,清醒了过来,与上官婉儿对视一眼清晰的感觉到了佳人眼中的关怀之意,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大姐放心了,无痕再次坐镇,一切定当安稳,大姐此去替我们问候夫人就是了,最好是能将云姐带回来,那在外,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好!既如此,我三rì后动身,这里一切事物,就全权委托与你了,无痕,万不能有失啊!”
“谨遵,掌令使之命!”这一声,答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这一rì,也是无痕庄第一剑客,初露峥嵘的时刻,无痕第一剑,无痕公子手中永远的杀伐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