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权术人心
权术.人心
桑海城,碧波与蓝天之下,却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气。
咸咸的海风中,一缕缕刺鼻的血腥气随之而来,今日又不知多少人倒在了秦军的屠刀下。
徐徐而升的朝阳,仿佛都带上了一丝血红,儒门精致的琉璃瓦,却似落下了一层白霜,为这百年的儒家圣地,默默的哭泣。
漆黑的蜘蛛,依旧在赵高的指尖跳着独一无二的舞蹈,那是死亡之舞,频率似乎越来越快,花样却越发简单,就好似真的在演绎异常杀戮,猫捉老鼠的游戏就要结束了,刺刀见红才是最直接的方式。
宽大的袖袍猛然鼓起,双手虚张恍若包天蓝月,赵高整个人仿佛变成一个载体,天地之力汇聚一身,只是一个动作,整个小圣贤庄的地面为之一震。
每过一瞬间,震动就加剧一次,好似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急速接近。
六剑奴面色如常,齐鲁三杰却难免内腑受创,这便是功法的相生相克之道。
三人守住方寸之地,伏念皱着眉头道“师叔怎样了?”
“大师兄放心,师叔的安全绝美问题。”子房道。
“现下还是应付眼前的麻烦吧。”彦路的声音以失去了一贯的温润儒雅,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刚才的剧烈震动已经伤及内腑。
“子路,还好吧。”伏念的脸色稍好一些,看着师弟却是分外着急。
“无大碍,师兄且宽心。”
又是一声剧烈的震动,赵高依旧站在离三人百步远的地方,但此刻这方寸之地却以勃然变色。
一张巨大的蛛网在赵高的身后徐徐浮现,每一个丝线都洁白无瑕,每一个交叉点都栩栩如生,仿佛这方寸之地凭空多出了一张巨网。然而这并不算结束。
网并不是单一的存在,它的出现需要一个善于结网的‘工人’,果不其然一直血红色蜘蛛虚影在一张大网上应运而生。
赤红的颜色,像是弥漫着血光,巨大的毒牙,远远望去仿佛有七寸长,一滴滴黑色液体滴落网中,立刻燃起丝丝血色烟气,仿佛在告诉世人,这是无比的剧毒。
所有人的心都为之震颤。六剑奴身影闪动,回到了赵高身边,此刻的他们就好似真正化作了赵高的一部分,六个人,六柄剑,就好似蜘蛛的六只足。
原本有些迟钝的蛛王,此刻就好似睡醒了一般,六只幽蓝色的眼睛徐徐睁开,立时整个世界化作一片炼狱。
脚下踩着的。以不是坚实的青砖地面,而是一片幽蓝色的海洋,泛着无边无际的波涛,却没有一丝生气。冰冷的让人生不如此。
一缕缕浪花泛起,却不见那洁白的波涛,风口浪尖上一具具森森白骨猝然出现,整个世界化为鬼蜮森罗。
脚下。愈来愈多的骸骨幽幽浮起,在空中组合起来,一具具骷髅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一只只残破的肢体,从地底深处伸展而出,幽蓝开始化作血色。
随之而来的便是刺鼻的血腥味,齐鲁三杰正处在炼狱的中央,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应接不暇,要想活下去,唯有让速度超越生命的流逝。
…………………………
咸阳,九门一闭。
嬴政抚摸着心爱的天问剑,胡亥却耷拉着脑袋,站在御阶之下,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神色颓然,没人注意到,他眼中的杀气正在积聚。
“你真是朕的好儿子,八年,整整八年,朕听说那个叫秦侃的很得你信任是吧。”
“父皇恕罪,儿臣一时糊涂,被奸人蒙蔽,请父皇恕罪啊。”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胡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但是越是如此他眼中的杀气就越盛。
“抬起头来,看着朕。”
“是!”
天下间最尊贵的父子四目相对,嬴政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很好,你的眼神向父皇证明了你还不是一个废物,这才是我大秦儿郎应该有的眼神,这才是我嬴氏一族子孙应该有的气势。”
“如果朕现在给你一把刀,你敢不敢杀了他。”
“请父皇赐刀。”胡亥大声道。
“好!”
——仓啷——
一声清脆的嗡鸣,一柄断金切玉的宝刀稳稳的落在胡亥的面前。
“这是父皇最喜爱的一柄宝刀,在得到天问之前,正是他一直陪伴在父皇身边。”
“谢父皇!”
“去吧!”
“诺!”
目光渐渐变得深邃,看着这个略显稚嫩的背影,嬴政仿佛看到了十三岁时的自己,目光转向天际,似乎想透过这层层流云,飞往边塞。
“扶苏啊……十八郎以作出了选择,你又将如何处置呢?”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白色的丝绢放在嘴边,落下的依旧丝丝触目惊心的血色。
目光看着骊山方向,嬴政的眼底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怨毒“东皇,你毁了朕,却休想毁了朕的江山!”低低的呢喃,心底却是歇斯底里的怒吼。
“启禀陛下,玉阳公主以回到咸阳。”一名内视踩着小碎步来到嬴政身前。
“梦樱回来了……好,呵呵,这丫头在外头吃苦吃够了,也该回来了,摆架郑妃宫。”
“诺!陛下起驾——!”
……………………
边塞,上党郡。
扶苏,蒙恬,姜瑜行走在巍巍长城之上,放远望去,是碧草蓝天,牛羊无数,这里是最危险的边关,也是牧民最幸福的草场。
他们不惧胡虏,因为他们有巍巍长城,他们有战无不胜的蒙家军,城墙上一排排寒光闪闪的秦弩,正是老秦人的信心与骄傲。
今日的扶苏,看着这一切,却没有了往日的舒心,今日的蒙恬脸上也没有往日的旷达。
“纪宇,你真的不打算对孤说些什么。”
“殿下想听什么?”君臣奏对,却没有了往日的信任,扶苏的眼中流淌着的是一缕淡淡的失望“想听听,你的心。”
“我的心从未变过,从踏入殿下府中的那一刻,一直到如今,从未变过。”姜瑜依旧在笑,那种笑容依旧显得淡定从容,遥望远方的云海,那里仿佛是心中的伊人在向他挥手,这也许是她唯一的遗憾。
“好一个齐国姜纪宇,姜子牙的后人果然不凡!”扶苏说出不凡二字的时候以有些咬牙切齿。
“姜瑜,你说你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但你却辜负了玉阳的心,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简单的四个字,却在空旷的边塞久久回响不绝“我替我那可怜的妹妹感到不值!”大袖一摆,扶苏再也不去看他,这个曾经心腹,昨日的好友。
“这,也许是我姜纪宇此生做下的唯一一件错事。”
“来人,将此人绑了押赴咸阳,交给廷尉府处置!”
“诺!”(未完待续。。)
第21章 扭转乾坤
桑海,小圣贤庄。
巨大的骷髅依旧笼罩着三人,举目望去,却见头顶上一面巨大的红色蛛网猝然升起,其上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黑色蜘蛛,与赵高手上的一般无二,一根根蛛丝垂下,黑色的蜘蛛依旧牢牢盘踞在蛛网上纹丝不动,但那一根根垂落的蛛丝却随风摇摆起来。
风,异常凄冷,但这些对于齐鲁三杰而言却显得微不足道了,因为一根根细长的红色蛛丝已经垂落到了他们肩头,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蜘蛛。
他们很小,但若却一眼望不到边,整个天空被这细小的蜘蛛覆盖,正中央却是那一只巨大的黑色母蛛。
脚下是一片幽蓝色的海洋,一具具骷髅从海中升起,一点点的向他们走来。
一滴血,自伏念的唇边流出,那是舌尖之血,三人都明知这是幻像,但咬破舌尖却依旧无济于事,这是何其强大的功力,这是何其庞大的精神力。
三人对视一眼,却发现彼此的脸都变得有些模糊。
猛然!那张熟悉的脸却消失不见,剩下的是人形大小的红色蜘蛛,原本肩并肩的师兄弟不见了,之声一个人和两只蜘蛛。
同样的画面,发生在三人之间,不知何时他们已被分割,但彼此却毫无所觉。
手起,出剑,却发现丹田内空空如也,平日充盈的内力,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目视远方剑忽然毫无征兆的掉落。
原来是一只蜘蛛在自己的右手上咬了一口,流出的是蓝色的血液,切金断玉的三柄宝剑被脚下的骷髅所吞没,就连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身边,原本被三人杀死的蜘蛛又活了过来,蓝色的血液流经之地。蜘蛛都会重新焕发活力。
被自己杀死的敌人,又因为自己而活了过来,这是何其讽刺的一件事。
不知不觉间,心中的恨被激发,心中的怨被扩大,贪嗔痴徐徐浮现,所有的一切负面情绪在这片海洋中展露无疑。
因为这里是**之海,是赵高花费二十年而精心编制的一张网,所有落入网中的人都会被催发出平日里难以启齿的**。
心中的信念,真理。梦想,将被逐一吞噬,成为这些骷髅的食物,成为这些蜘蛛的养料,最终反哺与赵高,增加他的修为。
而心中的黑暗面将被无限的扩大,贪,嗔,痴。恨,怨,将被悄无声息的放大,这一切当事人都好无所觉。知道内力消耗殆尽,精神分崩离析,变成一个痴痴呆呆的活死人。
当初在骊山之上,六剑奴夜后。赵高对东君发动这一招,才使得夜后顾此失彼,被六剑奴所伤。最终被赵高伤了要害,可见这一招威力,并不仅仅在于表面。
而是避实击虚,攻其必救,只要是人,都会有软肋,夜后与东君乃是至亲母子,正是彼此唯一的软肋。
场外,赵高的嘴角已经不自觉的升起了一丝微笑,这一招天罗地网虽然消耗极大,但只要能成功,获得利益也是极大的,这里可是三个一流高手。
小圣贤庄依旧是风和日丽,日头以渐渐升高了,风吹拂这脸颊,带着淡淡的咸腥味,齐鲁三杰只是这么木然的站着,没有丝毫动作,他的精神已被禁锢,他们身处的世界以与别人完全不同。
二十年了,赵高的这个办法不知回到了多少一流或是超一流好手,一将功成万骨枯,踩着脚下的尸山血海,赵高有了今日的地位,有了今日的实力。
抬起头,负手看了看高升的太阳,一直活跃在掌心的黑色蜘蛛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赵高的袖子里,时辰差不多了。
一步跨出,生死立判。
“恭喜大人再进一步!”六剑奴高声祝贺。
“赵大人何喜之有?本座也想知道!”
话音落,一点寒芒先到,随后剑出如龙,百步飞剑!
黑衣黑发,剑如惊鸿,人似游龙。放眼天下,没有人敢直面这一剑,东皇不敢,嬴政不敢,换言之,今日的赵高更加不敢!
“竖子!安全敢坏我好事!”一道掌风击出,却是一道幽蓝的掌印,寒气森森,如隆冬腊月。
——铛——
两者相撞,声若晨钟暮鼓,掌印消弭,剑势也随之停息。
右脚点地,潇洒的一个回旋,左手挽三个剑花,黑衣青年稳稳的落在场中,不是燕弘又是何人。
“是你!”赵高双手猛然握紧,六剑奴瞬间已成围攻之势。
“是我,但不只有我!”
大袖一挥,人影绰绰,屋檐处,房梁上,窗口里,一架架弩机应声而出,秦兵却毫无察觉。
身后,湛蓝的星光熠熠生辉,一首【乱世镇魂】,堪破世间千万魔障!
“姬如千泷!”阴阳的公主,赵高又怎么会不认识,绝世珍宝【幻音宝盒】居然认主,赵高又怎能不眼馋。
形势以完全逆转,令赵高应接不暇。
赵高与燕弘,六剑奴与齐鲁三杰,而那看似强悍的秦军又怎能抵得住冠绝天下的【幻音宝盒】。
更何况,那一架架弩机可是会吃人的!
形式一瞬间剑拔弩张,赵高怒气横生,双目如火,看着燕弘,嘶哑的声音带着愤恨。
“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赵大人既然认得本座,那么这些多余的话,也就不需要再问了吧。”拉着高月的手,燕弘神色极为坦然。
“好!好一个燕国王子。运筹帷幄,洞悉一切,这亭台楼阁中之人,恐怕就是传闻中的【魅影】吧?!”
“不错,正是魅影,为了今日【请君入瓮】,本座可是花了大价钱。”燕弘道。
“二十五架怒极!赵高今日认栽……保得住小圣贤庄,你却出不了桑海城!”
“此事,就不劳烦赵大人操心了,只是若赵大人再不走,这三连弩要是不小心滑膛,射出那么一两只箭来,可就不好了。”
燕弘说的很是随意,但左手已然高高举起,赵高知道只要他轻轻放下,那二十五架弩机就会‘万箭齐发’。
“今日这一局,你赢了!”
——嘭——
一阵烟雾升起,不见声,不见人,燕弘等人以消失于无形。
“竖子!气煞我也!”(未完待续。。)
第22章 缉拿归案
咸阳,胡亥府邸。
城内九门已被封闭,九十位黑冰台的好手被嬴政拍给了这位最心爱的幼子。
对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办法,以胡亥对秦侃八年来的了解,他的武艺定然不凡。
所以这一次来的并不是秦军的普通士兵,而是同样武艺出众的黑冰台卫士。
黑冰台,比罗网更加神秘的组织,整个秦国都知道他的存在,因为这是秦穆公亲手创建。
但,整个秦国真正了解他的不会超过五人,他们是一群只对皇帝负责的人,他们就是皇帝的影子。
相比与罗网的缇骑四出,锁拿天下,黑冰台显得更安静,在没有秦王的亲笔旨意之时,他们就像是一潭死水。
而今天,这一潭死水再次活了过来,胡亥亲眼见证了这一切,见证了一条条蛟龙应声而出,他的双眼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才是父皇掌控天下的利器。
嬴政并不知道,正是今天的这个决定,让幼子的野心再一次膨胀。
如此犀利的武器,我一定要亲自掌控,胡亥心中无声的呐喊着。
不见声,不见人,行至胡亥门前,九十位杀手以悄无声息的隐藏了起来,这位略显青涩的十八世子一如往常,迈着八爷步,进了自己家。
“世子您回来了,可要传膳?”管家殷勤的侍候着。
“你且下去吧……哦对了,秦先生今日在府里吗?”
“回主子话,秦侃先生今儿个一直在自个的院里,没出来过。管家道。
“恩。你吩咐底下人,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秦先生的院子,我与他有要事商议。”
“诺!奴婢这就吩咐下去,世子您放心。”
“下去吧。”
“诺。”
一切准备妥当,胡亥的心越发定了。可是心中的怒气却从未消退,扶苏与胡亥都是极为高傲的人,但相比于扶苏的宽宏雅量,胡亥却显得睚眦必报。
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显得狭长,阴冷,狂放,一个心腹幕僚,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整整骗了自己八年。
更重要的是,这八年来。秦侃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帮助自己,是的如今想来,他必须要全心全意的帮助自己,才能获得充分的信任,从而获取更多有价值的情报。
地位越牢固,情报就越多,情报的价值也就越高,至于怎么处理这些情报。自有他幕后的人着手,条理清晰,处变不惊,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是一个优秀的间谍必备的素质。
脚步越来越沉,杀气也越来越重,整个府邸都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压力。所有人都知道主子惊天心情不好,人人惊若寒蝉,心里都默默祈祷着千万别波及到自己身上。
跨出一步。以到了秦侃专属的小院,这是胡亥亲点的赏赐,也算是对秦侃的一种恩宠,但今日他却觉得这个院子里充满了嘲讽与讥笑,仿佛有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嘲讽这自己的愚蠢。
“杀——无——赦!”
“诺!”
黑冰台的‘蛟龙’,以饿了很久了。
………………………………
咸阳宫,御书房。
“报——!陛下上党郡扶苏公子有书信到。”
“报——!扶苏公子遣边军押送姜瑜,犯人以至咸阳城外。”
“恩?呵呵,扶苏啊扶苏,这才是你的性格,两兄弟虽然方法不一样,却终究当得起果决二字,实乃我大秦之幸,将扶苏的书信呈上来吧。”
“诺!”内侍将一封竹简轻轻放在桌上,随后悄然退下。
解开黄绸子,将竹简徐徐展开,细细阅读下来,嬴政的心更定了,某个看不见的天枰已经在悄然发生着偏移。
“依从国法……好一个依从国法,为君之道,正当如此,扶苏,你做的好啊!”
嬴政做与主位上一副老怀大慰的摸样,却未曾注意到,身旁的小内侍眼神闪烁不定,他……是赵高的干儿子。
“传旨廷尉府,缉拿姜瑜入狱,依法严惩不贷!”
“诺!”自有传旨内侍疾步而去。
徐徐踱步到窗口,看着天边浮动的云彩,嬴政不自觉的泛起一丝微笑。
“扶苏啊……待你从上党归来时,朕便可以将这天下放心的交付与你了。”这是嬴政的心声,太子乃国之根本,这种话永远不会宣诸于口。
“咳咳……”毫无征兆,嬴政一阵剧烈的咳嗽,脸上涌起一丝异样的潮红。
“陛下,保重龙体啊!”小内侍快步走上前来,捶胸抚背,焦急万分“陛下传太医吗?”
“不必了,小事而已,你退下吧。”
“诺!”
御书房内静悄悄的,洁白的手绢展开,嬴政的目光显得格外凝重,手绢上一丝殷红的血迹怵目惊心。
“徐福了无音讯,公输仇为归,仙药与龙魂皆五音讯,哎……此间事了,还是让小十八也去一趟楼兰吧。”
…………………………
皇宫内院,玉阳公主寝殿。
一身淡紫色的落地长裙,一绺靓丽的秀发徐徐垂落腰间,浓淡适宜的峨眉,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秀挺的琼鼻,香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樱唇,鹅蛋娇靥甚是美艳,如玉脂般的肌肤肤色奇美,身姿玲珑,美轮美奂。
铜镜虽然有些模糊,但却依然挡不住她的绝色,黛眉微蹙,似乎对头上的步摇仍是不满意,那青色的蝴蝶雕饰好似略显轻浮了些,素手轻扬。将头饰取下,在盒中细细挑选,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一直金色的凤簪之上。
唇边不自觉的挂起一丝温婉的微笑,轻轻将簪子捻起,却并没有着急插上,只是放在手心里,细细的把玩,抚摸,显得极为爱惜,每看一眼,玉阳眼中的温柔就多一分,看着铜镜,终于将簪子细心的插好。
“自蜀中一别,你只留给我这么一个簪子,也不知你去皇兄那里过的如何,漠北金戈铁马,风沙漫天,你到底何时才能回来……纪宇。”
似喜,似嗔,似怨,情之一字说不清,道不明。
“不好了,公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小蝶,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来人却是他的贴身婢女,小蝶。
“公主啊,真的出大事了,刚才,就在刚才,宫外传来消息,姜先生被边军押送道咸阳了,如今已经被关进廷尉府了!”
“谁!你说谁!”
“姜先生,姜瑜先生!”
“胡说,在胡说本宫撕了你的嘴。”玉阳怒目圆睁,仪态全无。
“公主啊,这么大的事,奴婢怎敢胡说!”
——叮咚——
刚才稳稳插在发髻上的簪子毫无征兆的掉落,玉阳呆呆的看着簪子,面无人色。(未完待续。。)
第23章 牢房变洞房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这一次的量刑不是由廷尉府下的,而是由宫中直接下旨。
十日后,姜瑜秦侃明正典刑,而且圣旨中言明,是车裂之刑,也就是正宗的五马分尸。
对于间谍,任何国家领导都是很痛恨的,因为你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窃取了无数机密,这样的损失是无法估量的。
嬴政的性子尤其如此,雄才大略是没错,但喜怒无常也是实打实没跑的。
廷尉府的大牢里,姜瑜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两天了,不过在过去的这两天里,相比隔壁的秦侃,小姜过的很滋润,每日三餐管饱,有酒有肉,有时甚至还会有一两根青菜,秦侃若是真看着眼馋,姜瑜还会时不时的分给他一点。
牢头狱卒们却对此完全视而不见,过了两三天更是有事没事和姜瑜攀谈一阵,你运气真好,你享福了,诸如此类打趣的话不一而足。
其实,姜瑜心中又怎么不明白,临死前能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可如今看来,自己这一生却是要辜负她了。
“纪宇啊,想什么呢,又在想你的小情人?”呆在十八世子府八年,秦侃当然知道不少消息,包括姜瑜和玉阳的**关系。
“子鹤兄(秦侃字),你又来说这些没影的话做什么,刚才那两只鸡腿还没喂饱你?”姜瑜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鸡腿当然喂饱了,但就是因为吃饱了闲着,所以才聊些有趣的事,反正你我只有不到两天的命了,你还怕什么。”
“哈,我说子鹤兄倒是豁达的很,不过我可听说,你家可是有妻室了。连儿子都四岁了,你就不担心?”
“这有什么好担心,你看你我在这八天了,廷尉府却没给我们东西……嗨,起初啊,我还奇怪,不过后来呢,老哥我却想通了。”
“哦,不知子鹤兄相同了什么?”
“肯定是你姜纪宇的红颜知己在她那位父皇面前替你求情,不然的话。我两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了。”
“哎……”听到这里姜瑜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刚要说些什么,却见秦侃悄然的在地上画了几个暗号图纹,随即手一抹,尘归尘土归土,什么也没有了。
“你是……魅影!”姜瑜目瞪口呆“公子果然没有抛弃你我啊。”
“是啊,既然公子找过我秦某人,想必也找过你,可是你呢。却被绊住了,不肯走那就没办法了。”
说到此处,两人都不说话了,对望一眼姜瑜却显得有些寞落。事情到此一切都清楚了。
其实早在姜瑜被抓的半个月前,燕弘便派人接触过他,要他撤离,姜瑜却执拗的选择留下了。
如今看来。早在那时候,真正的秦侃便已离开咸阳,如今在这和自己插科打诨的却是魅影的死士。
‘秦侃’说的没做。自己的确是被绊住了,被一份情感绊住了,被一个女子绊住了,当初她甚至想,带着她一起离开秦国,而现在,他却只想着死前能见她一面。
“姜氏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姜瑜顿首叩拜,复国毁与姜瑜之手,姜氏一门自此断绝,姜瑜罪不容恕……”一段迷迷瞪瞪的祷告词,‘秦侃’听着心烦,索性靠在墙上打瞌睡。
死士是什么,真正的死士就是,不论是凌迟,还是车裂,都是谈笑风生,视死如归的人。
……………………
咸阳街道上,一辆简陋的马车正行驶在接到上,车内却是帝国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夜色以渐渐落下,火红的晚霞以退向了天边的一角,而她的心却无法像这夜幕一般平静下来。
“公主……呃不,小姐,我们这样做真的可以吗?要是被陛下发现了,那可不得了。”
“小蝶,如今本宫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边是父皇,一边是他,本宫夹在中间,你说我怎么办。”
“呃……奴婢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听本宫的,老老实实把你的嘴闭上。”
“诺。”
……………………
廷尉府,阴暗的地牢里散发着阵阵霉味,灯光都显得极为晦涩,墙上的灯火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两个身穿斗篷的女子就这么走进了帝国最阴暗的地方。
陪同者是帝国廷尉冯劫。
一路走来,冯劫恭谨的跟在身后,自然谁也不敢多嘴,做为铁杆太子党,对于这位扶苏的小妹,冯劫自然多了几分拂照,到时候陛下若是怪罪自然有扶苏和尉缭等着,也落不到他头上。
毕竟玉阳是持有尉缭的手令来的。
整个帝国,除了李斯,再没有人敢不卖尉缭的面子。
“时辰不早了,老臣还请公主殿下抓紧一些,虽然有尉相的手令,但是陛下那里始终不好交代啊。”冯劫老老实实的规劝了一句。
“冯大人放心,玉阳自有分寸。”对帝国老臣,不论王子还是公主,都怀着一份尊敬。
“如此,老臣告退、”
冯劫徐徐的退出去,自有地下的狱卒引着玉阳进了地牢深处,‘秦侃’以被调去了另一间,如今只剩下姜瑜一人而已。
“你来了……”面对的墙壁,姜瑜却先出声了,这样的脚步声他已经很熟悉了。
“我来了……”三个字,但却重若千钧,看着原来意气风发的男子如今却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玉阳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挥手,狱卒自然老老实实的把牢门打开,冲上前去,玉阳甚至想要扇他一巴掌,最终却硬生生忍住了。
“我没有选择!”依旧是背对着,心心念念想要见她一面,但当她真的到来的时候,姜瑜却无颜面对,自己负了她太多,伤了他太深。
“就因为你姓将,就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放弃了我……选择了对抗帝国?”玉阳的声音很轻,但姜瑜却知道,她的脸上一定挂着泪水。
“梦樱【玉阳本名赢梦樱】,我说过我没有选择……”
“纪宇……我知道其实你有选择,只不过你选择了留下了。”
“你!”
“不要惊讶,你的心思瞒得过天下人,却终究瞒不过我,正如你对我很了解,我对你也是了如指掌,你我早已心心相印,不是吗?”
“我……”姜瑜总想说些什么,但却如鲠在喉,这一刻他的身体猛然一颤,因为他能感觉到,一句温暖的躯体毫无征兆的贴了上来。
“姜郎……什么都不要说,你的心思樱儿明白,你们姜氏不会就此断了香火,今晚梦樱是你的!”
金钗落滴,罗裙曼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你曾说过,待我长发及腰,你便娶我,如今妾身做到了,今晚……你便是我的良人!”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此后却是鸳鸯双飞,乐趣无穷,直到半个时辰后,一声高亢的喘a息,玉阳仿佛一只被射中要害的白天鹅,优美的身姿终于软下来,倒在了姜瑜的怀里。(未完待续。。)
ps: 所以说,女生胳膊肘向外拐,嬴政老头要被坑惨了、
第24章 好死不如赖活
玉阳柔柔的靠在姜瑜的怀里细细的喘息,脸上带着一丝动人的潮红,身下却泛起多多鲜红的血色梅花。
仔仔细细的收起那块代表纯洁的白色丝绢,却看见姜瑜依旧沉默不语,玉阳将身子重新缩回他的怀里,轻声问道。
“夫君,怎么了?”
夫君代表着什么意义姜瑜不会不明白,可越是这样,姜瑜的心就觉得越发不安,这种不安并不是焦躁,而是带着三分愧疚,三分感动,三分紧张,还有一份对于未来的迷茫。
一个女人在他临死之际,用这样的方式来向他表白心迹,而他却根本无从回报,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有怎能不觉惭愧。
一个女人,不计较未来,不计较后果,只为了对他的一片真心,将自己的贞洁先给了他,在如此简陋的环境里,他们此刻除了彼此,一无所有,这叫他怎能不敢动。
他的未来已经注定,可若是今晚自己与玉阳真的就玉种蓝田,珠胎暗结,那该怎么办,自己两日后身首异处,一走了之,玉阳和孩子该如何是好,她们该如何面对来自嬴政的怒火,如此姜瑜有怎能不紧张,不焦急。
念头一转,轻轻抚摸着玉阳的长发,眼神看似毫无焦距,可脑海中却已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幅图,那是在玉阳的腹中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那是他的孩子,姜氏一族的血脉,他甚至看见孩子在向他招手,想象着有朝一日,孩子会亲口叫他一声爹。
这一刻,姜瑜有些迷茫,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自己真的舍得抛下她们母子两撒手而去,这个答案就在姜瑜心中。可是却始终蒙着一层轻纱,不可见,不可捉摸。
“夫君!”玉阳又叫了一声,沉默的他终于被惊醒,触摸这如绸似玉一般美丽的娇躯,姜瑜下定了决心,双手猛的环住玉阳的腰肢,再一次提枪上马,一瞬间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这一晚。不知几度春,宵多少极乐,只记得声色不断,索求无度,一对痴男怨女在这简陋的洞房中,尽情的情愫的情谊,缠绵悱恻难以自拔。
知道启明星升起的时候,玉阳才施施然穿起衣裙,正要离去却又顿住了。
“将来……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就叫姜糊吧。人这一生难得糊涂,获得太明白反倒太累,姜糊,字:泰宇。希望这孩子一生安泰。”
“假若……是一个女孩呢?”
“女孩,让我想想,就将姜青,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两心相印,此情不渝。”
“两心相印,此情不渝!”玉阳呆呆额念叨着这八个字。去不敢在回头,她怕一回过头,便不愿意再走,此刻她的心中被填的满满的,全是他的影子,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两人第一次相见,夜晚的小舟上,一男一女拔剑相向,他要离开,而她要留住他,也许从那一刻开始两人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如果那一晚,自己不曾追出去,如果那一晚自己不曾去过扶苏的府邸,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世间事没有那么多如果,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
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
…………………
桑海,墨家据点,燕弘静静的坐着,对面是同样一派淡然的荀夫子,两人居然在下棋。
这里,依旧是那个安静的小院,大家都在各司其职。
雪女陪着蓉儿捣药,大司命陪着少司命,月儿粘着石兰,少羽和天明依旧没有谈情说爱的机会。
西厢房里,伏念悠悠转醒。
目光有混沌,渐渐转为清晰,这是一间简陋的木屋,但胜在干净整洁,正中央放着一套竹子做的桌椅。伏念猛然坐起,脑海中也渐渐回忆起了昏迷前的所有事情。
……………………
一阵烟雾过后,赵高看着空空如也的小圣贤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青筋暴跳,胸口就像有一团火不断地在向上拱。
出道至今,唯有他赵高玩弄别人的份,却没有任何人敢戏弄他,但今时今日这样的事实却摆在眼前,这叫他如何能不怒。
大手一挥赵高怒喝道“下令封锁全城,罗网散出桑海城外五十里,全力搜捕乱党,不得有误。”
“诺!”自有校尉传令而去。
咬着牙愤愤的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小圣贤庄,赵高心中的一股子邪火却是再也压制不住,阴森森的对真刚说道“把这里……给咱家全都付之一炬……咱家要亲眼看着它们通通化为灰烬!”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
一刻钟后,小圣贤庄以是烈火熊熊,站在那庄严的门墙之外,看着小圣贤庄之内愤怒的火蛇,赵高却是放声大笑“你们!都要付出代价,等着吧今天这笔账,咱家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小圣贤庄密道之内,看着这熊熊的火蛇,伏念只觉得一阵眩晕,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十年,李斯判出师门之前的那场烈火,想起了李斯那一张孤傲,却带着三分戾气的眼神,想起了韩非那张无奈又惋惜的神色。
还有数年前,也是一场大火,导致荀夫子的寿宴彻底黄了,也正是那一次,谢芷云死在了桑海,第一次,也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看见子弘师弟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毫无生气的眼神,毫无焦距目光。
满脸的颓废与绝望,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那时候的他仍旧无法理解这一切,直到今时今日,看着小圣贤庄外的滚滚浓烟,看着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都一点点的凋谢,化作灰烬,他的心时而像油煎火烧一般,时而又像是置身于千年玄冰之中。
头脑越发晕沉,心口就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作为这一代的儒家掌门,儒家的圣地,儒家的根本,儒家的百年基业,就在他这一代毁于一旦,让他有何颜面去面对儒家的列祖列宗!
太阿剑反握于手中,由右向左,横在颈部狠狠的一拉,这一切就此了结!
…………………………
一切回归现实,伏念轻轻的摸了摸颈部,却是完好如新,倒是后脑勺却时不时隐隐作痛,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肯定是三位师弟其中一人将自己打晕了过去。
无奈苦笑一声,既然时过境迁,也许自己真该想想今后该如何振兴儒家学派,而不是如何自刎谢罪。(未完待续。。)
第25章 主公
轻轻推开房门,一抬眼却是少羽牵着石兰的手从房门前经过,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少年时的种种,但这一切在今日看来虽然回味无穷,但却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因为他的肩上,有更重要的责任。
“伏念先生,你醒了。”倒是少羽首先反应。
“子羽……这位姑娘莫不是,石兰?”伏念惊醒过来,却看着少羽身旁清馨,恬静的女孩,隐隐与每日向小圣贤庄送餐的小童相合。
“伏念先生,小女子正是石兰,往日欺瞒乃是情非得已,还请伏念先生见谅。”石兰微微屈膝,行礼道。
“不必如此……子羽与子明不是同样在我儒门中研习君子六艺,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石兰姑娘不必过分介怀,只不过以我观之,石兰姑娘好似不是中原人。”
“伏念先生慧眼如炬,小女子乃是蜀中人士。”
“果然,想不到小姑娘豆蔻之年,竟跋山涉水,不远千里来到中原,若是我所料不错,应是为了当初蜃楼之事?”
“伏念先生所言不错。”石兰道。
“子羽,不知子弘与荀师叔现在何处。”
“伏念先生,荀夫子与老师正在堂屋之中对弈。”少羽道。
“好。”
两厢行礼,伏念望着一对少年人相携而去,脸上难得泛起了一丝笑意,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蜀山公主与项氏一族少主。不久之后也许会传为一段佳话。
迈步徐徐向堂屋走去,乃至中却有转换了一种思路,若是项氏一族真的与蜀山联姻。那么其所图谋之事,当真不可预料了。
微微叹了口气,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火蛇吞吐的景象,一股烦躁的情绪自心头涌上,似乎自己从未有过如此不安的时候。
心中有怒,有恨,有怨。就像一把把尖刀灼烧着自己的心,又像是一只潜伏的猛兽,需要一次毫无顾忌的宣泄。
伏念很清楚。他所针对的是赵高,乃至于整个秦国,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对天地君亲师的忠君教条产生了怀疑。
”伏念师兄。所谓良情泽木。贤臣择主,你好好想想吧……“脑海中盘旋着一个念头,子弘说得这话,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亚圣这番话,是否又与子弘的话相得益彰呢?
一路徐徐缓行。伏念的心中不断的反思与拷问,但越是反思。曾经的信念就越是动摇,越是拷问,曾经教条就越发显得可笑。
也许今时今日开始,复兴儒家之基业,将成为自己唯一的信念。
终于这位当世大儒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坚毅的神色,迷茫,彷徨之色从他的心中急速退去,剩下的只有对未来的思索,对儒门复兴的憧憬。
儒门绝不会就此败落,绝对不会,伏念在心中默默的起誓。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这一刻伏念心如止水,不为心魔所扰,不为外物所侵,一切的一切但凭本心。
来到堂屋之外,看到却非想象中的师徒对弈之景。
而是燕弘高坐于上,三位年轻肃然而立的景象。
一个黑袍,一个青袍,最后一个却是子房!
伏念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有一个疑问,他们在做什么?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法制不住,脚步以不自觉的停了,静静的听着房内的每一个字。
”秦侃,你是说姜瑜还不愿意回来?“燕弘皱着眉头,神色颇为不喜。
“禀主公,纪宇他曾说,他要等一个人。”黑袍男子道。
“看来他对那个秦国女子用情很深呐。”
“……”
三人一阵沉默,不是不知如何回答,而是这种话不能回答,从刚才的一问一答伏念便以清楚的知道,如今的张子房以不是一位单纯的儒家第一。
刚才那位名叫秦侃的男子称呼燕弘为什么?
主公!
这是一名臣下对君主的称呼,窗外的伏念渐渐明白,这两个字不仅仅代表了身份的变化,而且正在悄然改变着这个时代,这方天下。
”主公,咸阳有书信到!“又一名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却是叶无痕。
”恩。“接过书信燕弘的眉头渐渐舒展“看来那个秦国女人,还是做了一件好事……你们看看吧!”欣然一笑,燕弘将书信递给子房等人。
“想不到那位秦国公主居然会……”子房有些哑然失笑。
“牢房变洞房,关中女人的豪放,果然出乎意料啊。”苏瑾一身青衣,如今却是双手一拍,一脸的诧异。
“无痕,传令魅影,务必让姜瑜安然脱离秦国,不得有误!”
“诺、”
“苏瑾,‘家’里的情况如何了?”燕弘所指的家自然是无痕庄。
‘家’中有红莲夫人(赤练)打理一切安好,粮食以连续三年丰收,马匹也是以每年两成的比例在增加,军械,兵器,流行堂正在加紧赶制。”
“恩……以我们现在的军力,拿下蓟城需要多久,拿下函谷关又需要多久?”燕弘继续问道。
“禀主公,拿下蓟城不难,只要两个时辰即可,但要拿下函谷关恐怕亲尽全力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苏瑾皱着眉头道。
“子房,你联系卫庄师兄,我要一份详细的函谷关军事布防图,我相信这对于白凤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好!”子房欣然应诺,心中却是在笑,子弘对白凤好像一直不是很待见。
“秦侃,以你所见,十八世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禀主公,胡亥进年来一直韬光养晦,深的嬴政喜爱,暗地里却一直在联络大臣们,与他联系最为紧密的便是赵高,也正是因为胡亥与赵高的紧密合作才使得罗网将胡亥的一切行动压下,没有禀报嬴政。”
“恩?罗网没有禀报,难道黑冰台也没有察觉?”
“禀主公,前些年黑冰台的主力放在关东六国,后来又负责监视阴阳家,对内的情报工作几乎都由罗网负责,现如今黑冰台腾出手来,可是胡亥羽翼已丰,有足够的实力不让黑冰台察觉。”
“原来如此。”
“主公,这是我近些年在胡亥身边诸事的总结,请主公过目。”秦侃自袖子中拿出一份奏本道。
“好。”(未完待续。。)
第26章 偷天换日
帝都咸阳的行刑场,昏暗的牢房走廊传出一阵阵铁链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仿佛那声音过了好久。
终于,步伐整齐,依旧穿着厚厚的铠甲的秦国虎狼士兵押解着一个头发凌乱、身穿麻衣、手脚都被繁重的链条锁住的囚犯出现在了阴霾的天空之下,士兵押着他缓缓前进,终于走到了刑场的中央,而囚犯从头至此一直沉默,如行尸走肉般机械的走着,他的脸上和其他犯人一样也同样被刺上了代表秦国囚犯的字,而这个囚犯就是姜瑜。
不一会儿,从一旁走出来一个人走上了监斩台,那人便是此次的监斩官——尉缭子。
只见他坐在台上,对着即将受刑的姜瑜说:“姜瑜,俗话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你却勾结叛逆,辜负了皇帝陛下和扶苏公子殿下的信任,你可知罪!”
这时,姜瑜抬起头,怒视着监斩台上的尉缭子:“暴秦无道,民不聊生,苛捐杂税让百姓苦不堪言,繁重的徭役让壮丁男子不断劳作,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巩固他嬴政的千秋霸业!这样的君王还有什么仁德可言!只要六国后裔还在就一定会推翻暴秦。”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哼......六国叛逆终会被我大秦消灭!而你姜瑜今天就要先行一步,不过你放心,你不会孤单的,不久之后会有更多的人下去陪你的!”尉缭子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哈哈哈哈.....”
“都死到临头还有有什么可笑的!”
“大丈夫在世,要顶天立地,振兴国家,我姜瑜壮志未酬,今日却要死于汝等小人之手。”
“姜瑜,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生死由命,你也就怨不得我了!”
“要杀就杀。何必多言!”说罢甩袖而立。
刑场上,夏日的风显风显得格外灼热,土地一层层的龟裂,尉缭子端坐于高台上,身边却又一个黑衣的身影悄然而立,看起来是这位权臣的贴身侍卫。
“犯人姜瑜,可有遗言!”尉缭子公式化的问道。
“要杀便杀何必多言!”双目一瞪,却是极为洒脱,生死不过如浮云,他早已不在乎了。
“哎……!梦樱。你自己好好把握……余者谨守岗位,严防歹人劫囚!”
“诺。”众位兵士居然齐齐转过身去,看似神色庄重,尽职尽责。
黑袍缓缓滑落,姜瑜以愣在场中,那个黑袍人并不是她所想的尉缭贴身侍卫,居然是当朝玉阳公主!
四目相对,姜瑜有些楞然,随即神色由红转白。又白转青,终于定住了心神,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老子也装一回大尾巴狼。做戏就做全套!’
见四周再无闲杂人等,玉阳带着饭盒来到姜瑜身前,在将饭盒放置在地上后,忽然一头扎进姜瑜的怀里。
紧紧地抱着姜瑜的身躯。此时眼泪再也无法控制,从玉阳的眸中夺眶而出,在其美丽的脸上划过。而姜瑜在娇躯入怀后再也无法漠视。同样紧紧地抱着玉阳。
因为他知道过了今天,他就永远的和爱人天人永隔了! 紧紧依偎的两个人的脸缓缓靠近,最后重合到一起,即便是在这法场中也挡不住两人心中的热情,深情地吻着对方,两人仿佛要把对方融到自己的身体里。
终于,两人双唇分开,深情的注视着对方,姜瑜用衣袖拭去玉阳脸上的泪痕,忍不住说道:“樱儿,你不该来此地的,我姜瑜此身终将负你,你又何苦来此,要是被小人抓住把柄,岂不是.......”
还没等姜瑜说完,玉阳就用她的纤纤濯素手捂住了姜瑜的双唇,堵住了他要说的话,“梦樱怎敢大意,现在四周已经被我的守卫保护着,不会走漏半点风声,至于尉相,嘿,乃是配合我演一场戏而已,尉先生可是我和扶苏哥哥的启蒙老师。”
“樱儿,我姜瑜今生能得到你的倾心死而无憾,只可惜无法与你白头到老,但死前能再见你一面也了却了我的遗憾!”
说完便拉着玉阳的手坐在地上,为他和玉阳各倒了一杯酒,端起来说:“樱儿,我无法此生厮守,这第一杯我敬你,向你赔罪!”
说完便仰头喝下,酒重新满上后“这第二杯是希望我死后你能遇到一个更加爱你的人来保护你........”
话没说完,玉阳就给姜瑜给了一巴掌,“你就这么希望我再遇到一个爱我的吗!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已经装满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而那个被我牵挂的人就是你啊!
没想到你却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我看错你了!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怀了你的骨肉。”说罢,欲转身离开,突然皓腕被一双手拉住,又被一股力狠狠地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此时的玉阳再也无法平静,“呜呜呜...呜呜呜....”边哭边用粉拳捶打着姜瑜的胸膛,“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
帮玉阳拭干了眼泪,端着第三杯酒,“这第三杯我便敬我未出世的孩子,唤名姜糊,字泰宇。孩子将来你一定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莫要辜负了爹的希望!长大后要照顾好你娘亲,切莫惹你你娘亲生气。”说完就抬头喝下酒。听着自己夫君的话,玉阳早已泣不成声,只有点头示意自己会记住他的嘱托。
“樱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带着我们的孩子和希望好好活下去,将来对孩子说爹对不起他.......”
“姜郎,妾身记住了!”之后便和姜瑜吃了最后一顿饭。
很快,午时已到,姜瑜站起身来背向玉阳,淡淡的说了句“走吧——”一旁宫女们便收拾好了器皿,跟在主子的后面。而玉阳是三步一回头,看着那远处的背影,眼里尽是泪水,但她强忍住了,因为在这种时候越是要坚强,因为她还有“希望”!
“大人,时辰已到,该行刑了!”一旁的侍卫小声提醒道。
“午时已到,犯人姜瑜,犯欺君之罪,今在此对其执行车裂,以儆效尤!”
“哈哈哈哈......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行刑——、行刑——、行刑——”
躲在一旁暗处不忍离去的玉阳听见此声,仿佛五雷轰顶般杵立在原地,眼中尽是那个被秦国虎狼士兵压倒在地,四肢及头被绳子套住的姜瑜。
嘶嘶嘶——
随着几声马叫,行刑场中的囚犯被马车撕裂,奔涌而出的鲜血在地上慢慢的扩散,如彼岸花般鲜艳、绚烂,一个生命就此逝去。
看着心爱之人身死,玉阳再也经受不住刺激,突然觉得脑袋发沉,双目眩晕,身子便倒了下去,当场昏厥!
一抹赤红的血液染红了这方寸之地,‘姜瑜’就此身首异处,却没有人知道九天之上,巨大的白凤神鸟正载着姜瑜,朝桑海而去。(未完待续。。)
第27章 飞行大队大队长
桑海城,秘密据点。
‘姜瑜’被行刑的消息传遍天下,嬴政的心思早已是昭然若揭,他想以此恫吓天下,打击所谓叛逆的气焰。
唯一可怜的便只有那玉阳公主,在寝宫内哭断肝肠,在人前却还是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何其悲苦,自是难以用言语表达。
而对于燕弘而言,损失的不过是【魅影】的两个死士而已,秦侃早已回来,姜瑜也平安无事。
此时的燕弘却是正在看着秦侃呈上的奏本,这起中正是八年来,秦侃在胡亥身边的点点滴滴,可谓是洋洋洒洒近万言。
大到胡亥与谋士幕僚商议国事,小到每日胡亥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有记载,真可谓是极为详尽,是的燕弘对胡亥的性格进行全面的了解。
正在此时,书房的门却响了,“主公!”
“进来吧。”
门推开,却是叶无痕走了进来,面上虽然沉静,但眼中却仍是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喜色。
“主公,姜先生回来了。”
“他倒是跑得快,不过话又说回来,白凤亲自跑一趟把他空运回来,不快也不行啊,哈哈!”
“恩。”见燕弘笑了,叶无痕也不禁笑了笑,曾经无比的白凤,现在到成了空中运输队大队长,不仅随传随到,而且办事效率还极高,就是不知这位高傲的骚年,是怎么样的苦逼心态。
“走吧,既然他已经到了,那咱们就去迎接一下,省的姜瑜事后抱怨,到家来,我这个家长也不给他一口热茶喝。”
“是,主公说的极是。”叶无痕笑着附和道。
墨家据点十里开外的一个小山坳里,巨大的白色凤凰落在此地。姜瑜落地后,当即向白凤施了一礼道“多谢援手之恩。”
“哼!”事情已经做完了,白凤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傲娇的冷哼一句,嗖的一声便又没了人影,何其骚包,不言而喻。
这些可把姜瑜愣在原地,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自己就被扔在这了?
那接下来该去哪,你倒是说清楚啊?
自己知道这是桑海。可不知道接头地点在哪啊!
作为一个生存了多年的地下(和谐)党,你也太不尽职尽责了,姜瑜心中无比幽怨的对白凤竖起一个中指,鄙视你!
“纪宇,别来无恙否!”
刚要抬脚向外走,却听得东南方传来一声问候,定睛一看,却正是燕弘与叶无痕,顿时大喜。一种找到组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主公!叶兄!”
走到近前,姜瑜亲近的打着招呼,那表情,就差要热泪盈眶了。在咸阳提心吊胆多少年了,现如今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纪宇,久违了。”燕弘道。
“姜兄弟,久违了。”叶无痕道。
“恩?”燕弘一打眼。却没见着飞行大队大队长,不由得问道“纪宇啊,白凤他人呢?”
“他……哼了一声就走了。”
“哼了一声就走了……哈哈!“重复了一遍姜瑜的话。叶无痕不小心乐出声来“主公,这白凤果然还是心绪难平,哈哈。”
“心绪难平又怎么滴,等他哪一天打败我再来跟我唧唧歪歪,现在他连鲨齿剑都干不过,那就别跟我得瑟。”燕弘把眼睛一斜,回答的极为干脆。
“哈哈!”
这回,叶无痕与姜瑜,齐齐笑了,姜瑜不解道“主公,为何你对白凤如此的看不上眼?”
“恩?你问我,我问谁去,有些人呐天生八字犯冲,天生合不来。”
总不能告诉他们,所谓‘玉不琢不成器’那他们肯定以为我在扯淡,就算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会竖起一个中指,狠狠把我鄙视一把。
白凤啊,白凤,你看看人家墨鸦,在看看你,同样是杀手出身,你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姜瑜和叶无痕自然不知道燕弘心里的嘀嘀咕咕,反倒是相信了八字犯冲这一说,毕竟大家伙这一群人里,八字犯冲的不在少数,比如盖聂和卫庄,就是典型,见面就要互掐。
“主公,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走了片刻,姜瑜问道。
“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累了,咱们坐下歇会,顺便我把下一步的安排与你说说。”
说着当先坐在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上,一扬手将水壶抛给了姜瑜。
姜瑜道了声谢,仰着脖子就‘大快朵颐’。
“你和秦侃最近还是不要露面的好,毕竟天下人都知道,你们已经死了,死得很彻底。”
“呃!”姜瑜被燕弘的话噎的一愣,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咳嗽的不行、叶无痕在一旁哭笑不得,赶紧帮着拍了拍姜瑜的后背。
“好了,玩笑就不说了,言归正传,之所以要你和秦侃暂时隐藏的目的,是因为‘血莲花’已经被激活了,嬴政恐怕也是按捺不住寂寞了。”
“血莲花被启动了?”姜瑜惊诧的重复了一遍“这么说,我和秦侃暴露出来,也是因为血莲花和嬴政暗通款曲?”
“没错,这也是我把那个人支开的原因,如果让他知道你们二人没死,那还会有许多麻烦。”
“那我们接下来,需要如何行动?”姜瑜问道。
“你和秦侃先去三川郡,雒阳(今洛阳地区)找到韩信,然后在乔装改扮,到临淄,到时候叶无痕会与你们联系,记得是单线联系,如果叶无痕没有找你们联络,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的话很容易让‘血莲花’察觉,到时候秦军大举围捕,那谁也救不了你们。”
“明白了,主公,你是怕临淄的那帮家伙,不安分?”姜瑜笑了笑道。
“何,聪明人说话,果然方便,其实不光是临淄的那帮家伙,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关于【血狱】的事情,但是一直没有什么头绪,前些日子我将这个事情交给了韩信去处理,现在不知道进展的如何了,你和秦侃到时候要多帮帮他。”
“【血狱】!这个天下第三的刺客组织,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做生意,但是碰到魅影和暗夜却一直没有挑衅,藏得很深呐。”姜瑜道。
“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你永远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突然跳出来咬你一口,毕竟当年在燕国的时候,它们就想要刺杀我!”
“明白了,主公,我会尽快查出门道的。”姜瑜道。
“好!”(未完待续。。)
第28章 皇二代与官二代
桑海,李斯别院。
如今正值初夏,齐鲁之地处于海滨,却不甚炎热,精致的府邸之中更是有小桥流水,听香水榭,显得一派清凉。
院中的水塘里,荷花正是含苞待放的世界,池水中有些许活鱼,来回游动,四周以上好的大理石堆砌成护栏。
不远处的凉亭,李斯静静的坐在其中,两位侍女为其打着扇子,桌上却是一壶上好的天宫云雾翠,李斯一直喜欢这一口。
老管家从前院行至后宅,待到李斯身前这才悠悠说道“老爷,这是咸阳来信,是大少爷的。”
“恩?”李斯放下手中的书籍,结果那一卷竹简细细查看,脸上表情不变心中却难免有些起伏。
来桑海近一年了,许久未曾与家人见面,想念乃是人之常情,但一封信读完,心中的温馨却所剩无几,剩下的乃是深深的担忧。
‘陛下……的身子果然出了问题,难不成那一晚,陛下当真输给了东皇太一。’
李斯有些难以接受,他不曾学武,自然不知道武学的奥妙,他所担心的乃是嬴政被东皇所伤,如今却秘而不宣,那这个伤势到底是何种程度。
若是有一日陛下大行,那帝国又将何去何从,为秦国奉献一生,李斯很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到底,当年的吕不韦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辅佐秦始皇的父亲异人登上王位,却被秦始皇猜忌,最终落得被黑冰台送去一杯毒酒。三尺白绫,由他选择。
难道自己要成为吕不韦那样的下场?
李斯扪心自问。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当年他将赌注全盘压在嬴政身上。他赌对了,今时今日恐怕又要进行一场豪赌。
“来人,回书房,笔墨伺候!”
“是,老爷。”
书房内,李斯摊开一张竹简,正在奋笔疾书,此时此刻的他,有些庆幸。自己这些年在宫中花费的心思没有白费,这么重要的消息能送到长子手中,再转到自己手里实属不易。
“吾儿伯轩亲启,如今大变将至,吾儿当谨慎行事,为父自请陛下,授予吾儿三川郡守之位,吾儿当尽快赴任,为我李家留住一份根基………”
“陛下。臣下李斯顿首叩拜…………恳请陛下。授予伯轩三川郡守之职……臣李斯叩谢皇恩。”
两封信写完,一封火速送往咸阳,交与长子李由之手,另一封给始皇帝的奏疏自然通过官方渠道。慢慢的送到嬴政的手里,这样也能给李家,给自己的儿子。赢得准备的时间。
“来人,请去请赵大人来。”
“是。相爷。”
片刻之后,赵高施施然走进了书房。六剑奴却未曾带来,显然赵高也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
“相国大人,不知急忙找赵高前来,有何事?”
“我知道你与十八世子过从甚密,有些话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他对于那个位子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
赵高听得一震,良久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李斯,看了许久道“李大人此话何意?”
“事到如今,还于我玩这些虚的,当真可笑……也罢既然今日你不肯言明,那便算了,只是桑海只是需要尽早了解,陛下已经准备启程了。”
“是相爷,赵高一定快办,抓紧办。”
“那好,你去吧。”
“奴才告退。”
书房中只剩下李斯一人,看着那房梁,李斯双眼显得有些空洞“尉缭,你为两代太傅,帝王之师,我李斯却偏要与你一较高下。”
这便是文人的傲气,尉缭子既然身为扶苏的老师,李斯若是在傻乎乎的凑上去,必然要死死的被尉缭子压住,那就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作为一个有野心的政客,这可不是李斯想要看到的。
…………………………
咸阳城,胡亥府邸。
宽敞的府邸内,人人低眉顺眼,快步疾行,原本富丽堂皇的府中,却弥漫着一股森然之气。
时至今日,府中许多的仆人人就心绪不定,甚至半夜都会惊醒,猝然间就会发现冷汗已湿透了衣襟。
那个黄昏,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所有人的脑海里,九十名黑冰台刺客,就在这里大战十八世子曾经最信赖的秦侃先生。
九十个人,只活下来三十个,整个院子血流满地,爱好不断,一刀穿喉,一剑开膛都是小事,还有三五个人被一剑削去了半个身子,肠子流了一地,在地上爬行。
还有一两个人,被一剑刺瞎了双眼,哀号着在地上翻滚,最终死于非命。
这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那么血腥,让所有人都难以忘记。
据说时至今日,秦侃曾经居住的院子里,仍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里以成了府中的禁忌,没有人会主动提起,更没有人会去那里。
但越是这样,那处院落便更显阴森,荒凉,人们都说是那六十几个惨死的孤魂野鬼不肯离开,还有的说是因为有十八世子这凤子龙孙镇压府中人才能生活,不然早就被鬼魂附身了。
对于这些,胡亥自然不会去管,还是那句话,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下人对于这位皇子而言,只是一般工具,又何必在意他们的感受呢。
如今,胡亥心中挂念的却是父皇的健康,这对于他来说高于一切,不管对皇位怎样渴望,不管心中怎样企盼太子之位,作为儿子的他,对于嬴政一向都十分尊敬。
因为他知道,自己之所有拥有着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是始皇陛下的儿子,他从小是看着父亲的背影长大的,是聆听着父亲的故事长大的,对于他来说,父亲不仅仅是亲人那么简单,还是他心中的图腾,是他崇拜的神明。
胡亥至今不愿意相信,东皇太一能够伤害到自己的父皇,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与夜后做个了断的原因,因为阴阳家的人触及到了自己的底线,父皇的一切,都是不容亵渎的,谁对父皇不敬,就要满门抄斩。
这不仅仅是胡亥的心声,还是扶苏的心声,还是所有大秦皇子的心声,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世子,赵高大人有书信到。”书房门外,老管家的声音,打破了胡亥的沉思。
“进来吧。”
“诺。”(未完待续。。)
ps: 今天姥姥生日,所以更新的比较晚。
第29章 官二代上位
咸阳,胡亥府中。
手里拿着赵高的书信,胡亥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
李斯开始动摇了,这是件很美妙的事情,有了这枚棋子,一切就变得容易多了。
其实,李斯和尉缭,是同一种人,他们是天生的政客,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一切只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最大化。
而,胡亥呢?
从本质上讲,他和后来的隋炀帝,差不多,同样胸有城府,同样韬光养晦,但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夺得皇位。
在那之后,他想要做什么,没人知道,即使知道也没人能够约束,因为到那时,他已经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人。
朝堂之上,当一个暴君很难,会有一个个的文臣武将拦着你,古时闻仲如是,比干如是,他们不畏刑罚,不惧军威,他们心中只有社稷安危;当一个明君更难,你既然有明君之志,臣子们当然会辅佐你,不过也会更加严格的监督你,魏征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唯有当一个昏君,却要容易的多,隋炀帝下江南,洛阳不要了,长安也不要了,不管臣子们怎么劝说,他既不杀你,也不罚你,但他就是不听,这样的皇帝,谁也拿他没办法。
明朝的皇帝更是绝了,动辄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不上朝,嘉靖皇帝喜欢炼丹修道,天启皇帝是个绝顶的木匠,正德皇帝更是玩的每边,让太监成了‘立皇帝’。这可真是昏君的典范。
当然。此时的胡亥,并不会知道。后来人有这么多新奇的昏君玩法,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已经种下了一颗种子。
他喜欢美人,他喜欢宝物,这一切虽然他现在都能得到,他是这是他父皇给的,秦国崇尚节俭,他觉得父皇给的这些并不能满足他所需求的。
所以,他希望,有朝一日,整个天下为他所有。父皇打下了铁桶江山,他只需要牢牢守住就好了,在他看来这并不难,秦国流雄兵百万,不服者杀!
他的父皇,就是这么做的。
放下信件,胡亥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那一团火焰越烧越旺,但是此刻的他还算清醒,他知道挡在自己面前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扶苏。
这位哥哥,自小就被父皇寄予厚望,如今更是派往上郡。到军中历练,自商鞅变法后,大秦以军功立国。胡亥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虽然他心中焦急,但却也只能等。他相信机会总会有的,网已经撒下去很久了。只等时机已到,便可以收获了。
提起笔,飞快的给赵高回了一封信,胡亥全身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这样的椅子是汇丰商社的工匠做的。
第一批已经进到宫里里,父皇赏给自己一些,一经使用,胡亥也觉得舒服极了,自那之后,在上流社会跪坐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当然财源也全都流进了燕弘的口袋里。
毕竟皇上要用椅子,可以要求进贡,贵族王孙可没这么好运气了,要好东西行啊,付钱等价交换。
“来人呐!”
“老奴在,世子有何吩咐。”
“管家,你着忍,将这封信送到桑海,一定要亲手交给赵高,决不能过他人的手。”
“诺,老奴记下了。”
“去吧。”
“老奴告退。”
胡亥在给赵高回信的同时,李斯的信也到达了咸阳,嬴政并没有多加阻拦,李由很快便调任三川郡守。
这些年李由在咸阳为官,他的成绩,还是被嬴政看在眼里,有些话并不要多说,自己的亲信臣子,想为自己子嗣某个前程,做主子的自然不会拦着,也许在嬴政眼中,这个李由可以留给扶苏,甚至可以成为下一个李斯,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
中原之地,三川郡内,雒阳治所之地。
李斯嫡长子,李由一声长衣鼎冠,一种卫士仆役簇拥而入。
待到入得 府衙,与上一任官吏交接了官印,文碟,却是好一派相见欢的景象。
“一切交接以完,本官即日便往咸阳听调,李大人即初到此地,本官理当为你接风洗尘,不知李大人今晚可有空闲。”
面前这位前任,姓魏,名荣祥,字尝生,却是一位四上下之人。
“魏大人既如此说,本官焉有不从之理,今日,伯轩就客随主便。”
“好,既如此今晚,栖凤楼见,还请李大人到时候赏光。”
“一定。”
“如此魏某,就不耽误李大人公务了,告辞。”
“魏大人请!”李由一抬手,将魏荣祥送至府衙门前。
“李大人留步。”魏荣祥也是个知情识趣之人,这位是李相爷的公子,他自然不敢过于拿乔,待到门外,便自行离去。
李由立与府衙前,看着魏荣祥远去,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从此刻起,他不再是那个整日里清闲无事的李家公子,也不再是个整日里报道点某的散官,而是真正步入了大秦官场。
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到时候不知是如何收场,更有可能会连累自己的父亲,甚至于整个家族。
君不见,当初秦孝公在位是商鞅盛极一时,帝国声势无人能出其右,然秦孝公一死,商鞅便被车裂,这是何等的悲惨,其中反差又是何等巨大。
往日种种,犹在眼前,这使得李由不得不引以为戒。
尤其是,现在父亲与卫庄,张良之间,仍有着许多关系未曾撇清,若是一不小心被始皇帝察觉,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李由所希望着乃是,此次父亲在桑海城内,行动一切顺利,早日歼灭一众叛逆份子,从而使得整个李家从泥潭中解脱出来。
看了看天色尚早,李由便对身旁的吏员道“去,把近段时间的公务文碟拿来,本官要细细查阅,对了!记得把府库中钱粮账册也拿来,本官要细查。”
“诺,请府尊大人稍后。”吏员转身,小跑着向内堂而去,步子虽然急促,却是有条不紊,不见慌乱,神色如常,一片坦然。
“看来这魏荣祥官风不错,在任上还算勤勉。”李由喃喃道。
多年接受父亲教导,李由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会差,幼时更是拜师蒙氏一族学习兵书战策,胆略颇高,如今自然能看的出这一城之内繁华之色,并非虚假。
只是这关东之地,依旧遗留着当年六国奢靡之风,李由虽不喜,却也免不了入乡随俗,去赴那魏荣祥之宴。(未完待续。。)
第30章 各方落子【上】
暮色渐渐落下,行走在淡淡的夜色中,李由还是第一次如此细致的观察这帝国某一个角落的夜晚。
他喜欢这样美丽的夜晚,他喜欢着一座繁华的城市,皎洁的月亮躲在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云朵间害羞地看着那宁静的世界,撒下了那素洁的光辉。这姿态仿佛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少女笑眯眯地看着大地。
微风轻拂而过,摇曳碰撞了一天的树叶疲倦了;竞相怒放的花朵劳累了;飞舞啼鸣的鸟儿归巢了。万籁俱寂,天地之间空旷而广阔,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星辰依旧凝望这安逸的夜,好似沉醉在梦中,静悄悄的孕育着一个新的喧嚣的黎明。
忽然,一阵嘈杂声将李由从美妙臆想中惊醒,原来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栖凤楼。
美酒佳肴迎挚友;名楼雅座待高朋。
美味招徕云外客;清香引出月中仙。
沽酒客来风亦醉;欢宴人去路还香。
惠风畅意香盈座;满碗佳肴满店香。
无意间李由想起了桑海城中【天上人间】的四句歌诀,在他想来,如今若是用在这栖凤楼到也无不可。
这栖凤楼虽名声在外,待到近处看却是一派素雅低调之风,客人离去时却往往欢醉而行,言语间还流露出阵阵醇厚的酒香,或是夹杂这几句狂放的诗文歌赋,又或是带着些许儒雅的子曰诗云,之后才缓缓的从这一方雅苑中步入喧嚣的闹市。
听着侍者的指引,才一路拾阶而上,仿佛误入一处遗世独立的桃源仙居,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的气息,寻寻而去,绕过蜿蜒的旋转石阶,才最终看见藏于‘山水’之间静谧的厅堂。楼阁。
原来这一丝丝随风而出的酒香肉味,皆从此处而出,,耳边已可隐约闻见丝竹管乐之声,踏着调子,李由终于见到了一位熟面孔,那是魏荣祥身边的一名护卫,由他指引,这才真正进入了一处雅间。
然而,此时沿着一旁古旧的砖墙与壁灯蜿蜒而上。却是一座沐浴在月光下的露天花园,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栖凤楼,将这其中美景尽收眼底。
在郁郁葱葱的绿意下,几张白色的雕花桌椅陈列在花园的空地之上,三五知己若来此相聚,晒着日光浴或是坐在布满星月的夜空下,面向鸟语花香的自然风物,结伴私聊。举杯畅饮,岂不快哉?
往日【露天花园】都是热闹非凡,今日却显得静悄悄的,传闻说今日栖凤楼的东家到了。将这花园包下了。
连一方官员都不给面子,还放出话来,若是有寻性滋事者,那明日起这三川郡便再无【栖凤楼】。
这一句话可算是说的极重。若是三川郡没了栖凤楼,怕是要丢了七成繁华。
为官一方,这是魏荣祥亲口所说。却也由不得李由不信。
而此时此刻,那传闻中神秘的栖凤楼东家,正在这雅致的花园中推杯换盏。正所谓。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余下三分哮成才气,绣口一吐就是千愁消散。
到得近处,打眼一瞧,三人却正是那韩信,秦侃,姜瑜。
送酒菜的小厮将托盘上的吃食一一放下,四个冷盘,四个热菜,两盘时令鲜果,再摆上一摊子上好的老酒,这也就算齐活了。
“贵客慢用,有什么事招呼小得一声便是。”
韩信挥了挥手,将小厮打发了,来这三川郡也有一个多月了,比起刚到的姜瑜和秦侃,韩信到算是半个东道,当先举起酒杯道。
“姜兄与秦兄一路风尘,韩某在此敬二位一杯,请!”
“韩贤弟请!”姜瑜道。
“贤弟请。”秦侃道。
华夏之地,自来是酒桌之上好说事,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的关系也就变得热络起来,这称呼自然也就改了。
“纪宇兄,此次主公酌二位兄长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韩信问道。
“怎么,贤弟竟然不知?”韩信是武将,至今未有表字,秦侃便直以贤弟称呼。
“未曾,主公当日送信给我时,只说要我去楚国之地帮衬龙且一回,之后便前来这三川郡,言道时机到了,自然有人前来接应,只是想不到竟会是你们。”韩信微笑道。
“这有何想不到,莫非韩贤弟也如那些庸人一般一位我与秦兄乃是秦国鹰犬,哈哈……!“姜瑜仰头灌了一杯酒嬉笑道。
“不敢隐瞒二位兄长,弟此前却有此想法,两位一在扶苏麾下,一在胡亥府中,明眼人皆能看出,这兄弟二人早有嫌隙,如何能想到两位兄长原是一家人。”韩信道。
“是啊,吾在胡亥府中八年,纪宇更是投身扶苏麾下十年有余,可不是沦为天下庸人之话柄。”秦侃道。
“往事种种且不必在意了,如今之时,还是办好主公交代的事为好。”姜瑜道。
“纪宇兄所言甚是,主公有何吩咐还请明言。”韩信道。
“这是主公给韩贤弟的信笺,你且一观。”姜瑜从袖中取出一卷纸张,递给韩信。
韩信起开封泥,却是看的入神。
吾徒韩信,见信如唔………
信的前半部分自然是关怀与问候,毕竟从谢芷云的那方算起,韩信与燕弘之间的确可算是师徒。
待到后半部却言道。
“如今,子鹤,纪宇二人既然与你会和,便当依信中之策行事………”
述说了一番计策,却又见道,三川郡地处中原腹地,切不可轻慢待之,当谨慎有为,切记!”
一封信看完,韩信却是深深的舒了一口气道“既然主公以有详策,那便依计行事,【落霞山庄】是该去看看了。”
“韩贤弟说的是,主公行事想来谨慎,且处处料敌先机,我等这些为臣之人倒显得轻松了。”秦侃道。
“不知秦兄以为,三川郡当如何布置?”姜瑜追问道。
“嘿,李斯如今派其长子接掌中原腹地,嬴政倒也听之任之,显然是在为未来之事打算。”秦侃悠然道。
“何事?”韩信仍不明白。
“哈!”姜瑜与秦侃相视一笑道。
“古往今来,逐鹿中原,问鼎九五,这三川乃是必经之地,嬴政所想之未来,自然是帝国的未来,而帝国的未来在他心中自然是……”
“扶苏!!!”
三人异口同声,当浮一大白。(未完待续。。)
第31章 各方落子【下】
半个时辰后上好的二十年茅台已经见底了,听着名字就知道,这栖凤楼背后的大东家又是燕弘无疑,酒自然是上官婉儿酿造的名字却是燕弘亲笔提携。
想来从后世而来的男同胞,没听过茅台的,那绝对是少数,这也就省却了取名的麻烦。
伺候的小厮将一桌子残羹冷炙撤下去,换上了上等的茶叶,三人依旧是饶有兴致的品着茶水,漫谈天下。
“纪宇兄,你们来的也巧,不知进程们时,有没有看见新上任的郡守大人。”韩信道。
“瞧见了,怎的会瞧不见,那阵仗却是不小呢,近百的护卫,其中还有十好几个是无锋境界的高手。”姜瑜道。
“这算什么,纪宇你别忘了,近日来的人是谁,那可是当朝宰辅李斯的公子。”秦侃道。
“是啊,李通古【李斯字通古】的公子,这阵仗要是小了,岂不是落了他们李家的门楣,要知道他可是朋党遍天下。”姜瑜道。
“哎,我说韩老弟,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莫非其中有什么玄机?”秦侃问道。
“并非是有什么大玄机,而是这其中有咱们的一位朋友。”韩信故作神秘道。
“唉,韩老弟,既然说了是朋友那就别卖关子了,说说看是哪路英雄?”秦侃催促道。
相比与秦侃的急躁,姜瑜却更显沉静,李由才刚到,韩信却主动提起此事,想必是掌握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想起燕弘对韩信的评价‘沉稳,干练’姜瑜心中愈发笃定了。
于是一条条线索渐渐浮现在姜瑜的脑海中,李斯,李由,扶苏。胡亥,三川郡?
这一切都串联起来的话,能得出什么结论呢,机敏如姜瑜,此刻也不禁一筹莫展,两只眼睛打量着韩信,似乎想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些端倪,可惜姜某人失望了。
依旧是一张万年不变的脸,那神色绝对和高渐离有的一拼,都是一等一的冰块脸。木头脸,这还真就叫,喜怒不形于色。
“韩贤弟,还是好生说说吧,怎么的这位朋友到底身在何处,又是个什么身份来历。”姜瑜道。
“既然两位哥哥都这么问,小弟也就不在藏着掖着了,”
说着韩信对二人使了个眼色,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大字【魏荣祥】!
随即大手一抹,销声匿迹,死无对证。
“竟然是他!”姜瑜惊道。
“我的老天爷呀!”秦侃惊道。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是咱们的人。”秦侃似乎仍旧没有从惊诧之中缓过劲来。
一郡之首。居然就在嬴政的眼皮子底下成了对手的人,这是何等可笑的事,不知嬴政若是听闻此事,会不会气的吐血三升。
“你是如何得知这消息的。这个可马虎不得?”秦侃追问韩信道。
“是你临行前,主公告诉你的吗?”姜瑜追问道。
“非也,这件事。主公并不曾与我说起,只是到了三川郡后,那个人主动与我接洽,并且亮明身份,我在向公子求证之后才得以确信,主公在回复我时曾提点我,要小弟将此事告知二位哥哥,却决不能再向第四个人提起。”韩信道。
“恩,既然主公都如此说了,咱们自然是要照做的,我就说你在三川怎的这般逍遥自在,也不怕秦国走狗找你的麻烦,原来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秦侃笑道。
“子鹤兄说的是,这一切都是公子安排的细致,难怪他让你我兄弟暂且到三川郡避祸,原来这里有自己人。”姜瑜道。
“只是如今怕是不成了,这自己人眼看就要被调走了,却换来一个帝国的铁杆鹰犬,你我兄弟三个,在这三川,恐怕是呆不长咯。”秦侃道。
“秦兄说的是,再过两三人,我们便随着那魏大人的车架一同出城,待到出了城去,魏大人自北上咸阳,而我等则东进临淄,去会一会那【落霞山庄】。”韩信小声道。
“如此甚好。”姜瑜道。
“哎……韩贤弟,我忽然想起一事,若是你我三人去了东边,魏大人又去了咸阳,那这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三川郡岂不等于丢了一大半,虽然这栖凤楼依旧在这,可是若是没有那官家庇护,却始终是个麻烦。”秦侃道。
“子鹤兄多虑了,弟来此时间也不算太短,据我所知,这位三川郡郡守,在这一任上,已是十年没有升迁了,政绩却一直很好,不知两位哥哥可想到了什么吗?”韩信道。
“你是说……”秦侃摸着胡子,似有所悟。
“主公好计策啊,如此长策当真令人佩服。”姜瑜感叹道。
十年对于一个官场上的人来说,已经可以做许多事了,华夏官场,自古以来都是一张纵横交错的网,十年的经营,十年的摸爬滚打,相信这位魏大人,已经将三川郡整合的如铁桶一般,其中的重要位置,说不定早已悄无声息的换上了无痕庄的弟兄。
这样一来,等将来起兵举事,便又多了一份把握,想想看,不费一兵一卒,一个郡便以收入囊中,再联想下去,中原之地燕弘尚且如此布置,那作为燕国就地的蓟城与辽东,燕弘又将怎样计算。
想到此处,姜瑜的心便更加稳当了。
…………………………
当姜瑜三人在楼上推杯换盏之时,楼下的雅间里,魏荣祥也与李由混熟了。
”尝生兄,小弟谢过指教,小弟此乃第一遭外放为官,尝生兄却在此三川坐镇十年,兢兢业业,若没有你的提点,小弟恐怕是要行差踏错咯。”
”哎,李贤弟千万莫如此说,你乃是李相国爱子,蒙将军的高足,胸有沟壑与大才,比之老哥我,十年在这郡守任上,未能升迁,岂不是高太多了。”
此时两人都显得有些喝高了,李由第一次外放,最然心思细腻,也难免着了老油条的道,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莫不如是。
这魏荣祥眼见自己要离任了,想从这其中榨取最后一点情报,而这李由呢却真真没有想到一个间谍能在帝国潜伏十年而不被发现。
“伯轩……伯轩……”魏荣祥轻轻的推了推李由,叫着他的表字,却见他已经被这上好的茅台灌的不醒人事。
“来人呐,回府!”大手一挥魏大人当先出得门去,其后自然有仆人将李由背起。
待到进了马车里,魏荣祥神色一清,哪还有半点醉醺醺的样子,口一张,舌头底下翻出一个通红的小石头,却是变态透红,如黄豆大小,放在口中难以察觉。
这确实燕弘用所学之医术,炮制出来的醒酒石,放入口中可说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有这宝贝,李由却是掉进坑里而不自知。(未完待续。。)
第32章 东君再现
三川郡的一切,已是尘埃落定,魏荣祥去了咸阳,接着又调往辽东郡。
而韩信,姜瑜,秦侃,等三人,则是大包到了临淄,如今却是在【天上人间】的雅座里,吃着早点。
夏日的清晨,初生的太阳照在脸上,窗外的街道上尽显闹市繁华,露珠在闪闪发光,清凉的威风在身边拂过。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海的味道。
阳光从海平线上一点点的浮现,海和清晨却在第一缕蓝幽幽的晨曦中拥抱起来,天空比之前更高,盐和花的味道,也不之前更浓。
楼里的食客渐渐多了起来,如果说中原栖凤楼令人们耳熟能详,那这海滨之地,便是天上人间最为有名,自从【有间客栈】被帝国抄没以后,它就一跃成为齐鲁之地最为奢华之所在。
不论是一日三餐,还是牌九,麻将,全都是一条龙供应,在这顺便提一句,作为中国的国粹之一【麻将】自然也是某位穿越人士一不小心发明的。
短短不过十数年的功夫,麻坛便渐渐形成了,而在这一小撮人里,也逐渐流传出了‘雀神’的封号,虽然不过是儿戏,但这雀神本人的来头可不小,正是那咸阳宫中,十八世子,胡亥!
这可真就是,倚红偎翠,纸醉金迷,还不忘沾染上一点赌性,可这嬴政却又偏偏听之任之。
有人还听说了,这‘雀神’的名号,还是胡亥身边的内侍琢磨出来的,这位深藏不露的十八世子当即大喜,重赏了那位内侍,从此十八世子身边就多了一位极为宠幸的内宦,名叫,崇信。
韩信他们只有三个人,麻将是凑不齐一桌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别的呢。
吃完了造反,韩信哥三,从前院的正楼,进了内院的牌楼,听着名字就知道是干嘛的了,到了里头,来的不是麻将,而是斗地主!
当然此时的斗地主,用的不可能事纸牌。因为没那么好的应刷技术,比较普遍的是‘竹牌‘,有的还用‘玉牌’。
如今姜瑜三人手里拿的,就是上好的玉牌,当然,如果斗地主玩腻了,还可以去别的棋牌室,那里还有一种名叫‘三国杀’的游戏,在这天上人间算是最受追捧的了。
不过三国杀由于其中含有敏感字符。在帝都咸阳,是被禁止的,毕竟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玩‘忠臣’,‘君主’。‘反贼’什么的,那可就是作死的节奏了。
俗话说的好,不作死就不会死,姜瑜三人当然不会傻傻分不清楚。所以他们兄弟三,安安静静的猫在雅间里玩斗地主,旁边还放着一些点心。就这么玩着,吃着,却也聊开了。
“三个三带对五……哎,我说纪宇,你说咱三也到了这临淄有些日子了,总不可能老的、坐在这玩牌吧。”秦侃手一抖问道。
“不要,韩信你接……不急,不急,现在临淄是人家落霞山庄的地盘,咱们现如今是外来户,太急躁了容易被人坑。”姜瑜扬了扬手让韩信出牌。
“三k带对四!”韩信手一番,却是一炮大的“姜兄说的对啊,秦兄你看,正所谓坑人总比被坑好,所以还是稍安勿躁吧。”
“不要,韩信你接着出!”秦侃一看,也就先让一枪,手里的大小鬼不舍得出啊“那你两说说,啥时候出去耍耍。”
“顺子,我就剩两张牌了,小心点!”韩信一摆手一大摞的顺子下来,眼看‘农民’要赢了“秦兄依我看除了我们,一定还会有别人找落霞山庄做生意。所以咱不当出头鸟。”
“天炸!”这世界, 大小王两张牌说不好也犯忌讳,所以燕弘直接改成了‘大小鬼’王炸改叫天炸,秦侃这位‘地主老财’一放炮两人都是一愣“那好我们就不做出头鸟,顺子一顺到底,赢了……哈给钱,给钱!”
“秦兄……你看这……”韩信开始搪塞。
“子鹤兄……要不下盘……”姜瑜开始推脱。
“想都别想,亲兄弟明算账,给钱……哈哈!”这一副嘴里唯有‘小人得志’四个字能够形容,要知道这老秦,昨天晚上可是连续输了三十几把,就差没当裤子了。
……………………………………
临淄郊外,落霞山庄。
这里是仿佛一处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水山水,有山有水才是好风光。水有水的飘逸灵动,但始终保持着一种单调的蔚蓝色;山有山的沉稳厚重。
但一年四季却能以不同的色彩、风光展示山的美丽。活泼的有单调的一面,安静的有变换的。
水,那么灵动清丽,令人神往遐思;水,那么雄浑澎湃,充满了无限激情。有时人称柔情似水,有时又说咆哮奔腾。
这就是水的个性。瀑布的壮丽,波涛的汹涌,泉水的叮咚,小河的潺潺,全都日夜永恒。
山,绵延绵亘;山,险峻挺拔;山,巍峨挺立山,气势磅礴,让人想起五岳;山,新奇秀丽,令人忆起娥眉山,犹如令万人敬仰的圣贤,沉稳是他的天性。
不露声色地诠释着生命的博大,生命的肃穆,生命的庄严。
好似让众人拥戴的伟人,仁厚是它的本色。它默默献出了喜马拉雅的皑皑白雪,献出了黄山的温泉、云海、奇松、怪石山,相信沉默是金。
它无语、无悔、无惧。然而冥冥之中,却永不停息地为世人演绎着动人的神话,最美的风景。
拾阶而上,一道巍巍大门横亘于这一方山水之前,一块烫金的牌匾稳稳的钉在上头,上书【阡陌庄】。
所谓大隐隐于市,曾经冠绝齐国的孟尝君一族,在秦国的威压之下,也不得不改名换姓,谨慎行事,就连昔年落霞山庄原址也放弃了。
所为的不过是让齐国孟尝君嫡传血脉,延续下去。
大门前空空荡荡,却自然而然透着一股静谧,祥和之气,一道目光静静的打量着那烫金的牌匾,夏日的微风,吹起那灰色的斗笠。
一张冷峻的面容浮现在这火辣的骄阳之下,背后一柄古朴的长剑被细心的包裹起来,只露出剑柄末端的一小部分。
但有一处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好似天生就带着一丝孤高,精致的篆体字,好似显出了名剑独有的霸道——赤霄!(未完待续。。)
第33章 金蝉脱壳
目之所及,落霞山庄,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一阵阵吱呀声仿佛在昭示着,这座‘古城’所沉淀的岁月。
中门大开,相比这山水的壮丽,门里却更显精致,婉约。
出来的却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头如丝缎般的秀发随风飞舞,远山般的黛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瑶鼻,香腮微红,点绛般的朱唇,白皙如凝脂般细腻,晶莹剔透胜雪般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形苗条,仿佛自天上谪落人间的仙子。
月舞,一个谜一样的女子,正如东皇太一身边的月神,一样令天下男人不可捉摸,但相比之下,月舞恰似少了一分月神的成熟与庄重,多了一丝灵秀与淡雅,再加上那一张朦胧的面纱,却使得她的气质更似少司命一般,神秘而不可捉摸。
“月舞见过东君阁下,我家主人有请。”柔和的声线,却听不出喜怒,仿佛她的一切都是一个谜,转过身,只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
“有劳了。”轻轻一笑,随着月舞的步伐,拾阶而上,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对这位绝色女子恭谨行礼,眼中带着深深的敬畏。
从他们的神色中,你根本捕捉不到哪怕一丝的亵渎,甚至在一些女弟子眼力,你还能清晰的看见崇拜之色,可见她的威望。
虽然这是一个男子主导的社会,但在每一个女子的心底深处,她们都渴望着高位,正如已经登上高位的月舞一般,都会成为女子没崇拜的对象。
虽然脑海中的幻想在现实面前难免显得苍白无力,但有些时候,对于生活在底层的人来说,这也不失为一种活下去的动力。
“东君阁下,我家主人就在那里等你。”
左手微微虚引。却是指向湖中那一座精致的亭子,这里是一汪设计精巧的会面,虽是人工所造,却并不显得枯燥而单调,那开的正旺的莲花,还有那来回游弋的鱼儿,在配上四周绿树摇曳的倒影,无处不彰显着生机。
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行走在绿荫与流水之间,湖心亭在眼中越发清晰。这四周静谧而开阔,又不失清幽素雅,就连东君心中也不禁要赞一声。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一句耳熟能详的儒家经典,却是带着一丝愉悦。
“逸轩光临寒舍,当真是久违了!”田咎起身相映,桌上却是以温了上好的酒,酒香飘飘,却是令人沉醉不已。也许这便是就不醉人人自醉。
“子益兄,落魄之人当不得如此大礼。”虽然嘴上说着落魄,但是脸上神色却依旧平静无波,好像说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
“逸轩切莫如此说。你我相知多年,如今逸轩落难,兄弟我自当尽力相助。”田咎的神色真挚,却已经亲自倒了一杯酒“来。逸轩,远来是客,我先敬你一杯。”
“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过酒杯东君一饮而尽。
宾主之间,当真可算是,相见欢。
……………………
彼处宾主相见欢,此处却是一番地动山摇,暴跳如雷。
“竖子!安敢如此欺我太甚!”
赵高死死地扣住一张竹简,只见上面写着“赵大人来迟一步,后会有期!”
小院依旧不变,依旧是苍松翠绿,湖水清澈,但此刻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宁静祥和,一派肃杀阴冷之气,凝之不散。
猛然发力,竹简被磅礴的内力碾成了粉末,赵高阴冷的目光扫过整个庭院。
“大人!”
“什么情况,说吧!”看着前来禀报军情的真刚,赵高只能强压下自己火气。
“据内线刚刚回报,燕弘等人以于三天前就离开了这里,所以……”
“三天……三天前!他这个内线是干什么吃的,人都已经走了三天了……他找死!”
轰!
一声爆响,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整个地面为之震颤,精致的小木屋就此坍塌,赵高犹如一尊杀神,浑身气浪翻滚,几乎就要责人而嗜。
“将那个内线撤回来,家法处置。”发泄过后,赵高再一次恢复了冷静,但仍旧阴沉着一张脸,任何人看了都不寒而栗。
“这……大人,恐怕!”真刚有些吞吞吐吐,却始终说不完全。
“恩?!!”
“大人息怒,那个内线不是我们罗网的人,罗网的弟兄几乎已经被燕弘拔除了个干净,如今剩下的就只有,黑冰台的人,而起也只剩下一个了。”真刚此时也陪着小心。
罗网的内线全死光了,黑冰台却有人活了下来,虽然只剩下一个人了,但是这对于罗网来说无异于**裸的打脸。
其实此时此地,罗网与黑冰台的职权极为重叠,有点类似于后来的东厂与锦衣卫,职权重叠,相互争斗,但又都是为朝廷,为皇帝办事。
肉只有一块,狗却有两只,这样的情况,岂能不争,不争就要被饿死。
“黑,冰,台!果然好本事……坑人,坑到我赵高头上了,行,这笔账咱家记下了!”赵高双眼几乎喷出火来,显然他想当然的以为是黑冰台的人不地道,坑了他一把,想让始皇帝责罚罗网。
“大人,刚有消息传来,地下的人说发现他们往黄山方向去了。”真刚再度传来军情。
“黄山,好一个黄山,想不到天宗也和帝国作对,无为而治,依咱家看,全是欺世盗名!”
“大人说的是,只不过这个事,底下人请示,如何处置?”
“恩……!”真刚说道这里,赵高却噎住了,他也在想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是一推四五六 ,干脆把这件事推给黑冰台,还是再咬咬牙把这个单子做下去。
“若是你,你会怎么做?”阴冷的声音,却变得平缓起来,看着立于一旁的真刚,赵高问道。
“大人,属下斗胆一言。”
“说吧。”
“如今我罗网的弟兄,几乎被燕弘清扫一空,黑冰台却还有一根独苗在那,何不借势顺水推舟,交给他们,咱们也乐得清闲。”
“恩……不行。”赵高轻轻摇了摇头,否决了。
“如此,请大人示下。”
“你派人传话给胜七,依旧是,杀无赦!”
“属下明白!不过胜七最近越来越躁动,属下恐怕他不太听话呀。”
”哼!不听话就处理掉。”
”可是巨阙!”
”真刚,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十八世子的意思,任何人不听话就地正法,包括你我在内!”
真刚直觉一道冷风自尾椎骨直窜入脑门,透心凉,“属下记下了!”
“去吧。”
“诺!”(未完待续。。)
第34章 苍龙将起,祖龙之劫?
从繁华的海滨之地,赶往风景如画的黄山,可不是一段简单的路程,以现代的里程计算方法,桑海到黄山都需要九百多公里,而且大秦可没有柏油路,没有高速路,更加没有无处不在的加油站,服务中心。
但靠着马拉车,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到不了,可是现如今,大家伙也没那闲工夫游山玩水了,不是因为发现了追兵,而是因为我们的燕弘同学,正黑着一张,那架势和暴风雨之前的乌云差不多,眼睛一眨不眨,每一道目光就好似一道闪电。
定在谁身上,谁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浑身发颤,左手拂着剑柄,手法却不似往日里那般沉着,缓慢,却好似在弹奏一曲将军令,急速,且金戈阵阵,仿佛稍有异动,宝剑便会出鞘,血溅五步。
马车已经停了,周围的人全都噤若寒蝉,少司命更是带着月儿留在车里,因为燕弘并不想让妹妹看见这些事。
十二具尸首,十二颗人头,被堆成了一个小小的京观,它虽然小此地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它,鲜血淌了一地,甚至还夹杂这白汪汪的脑浆。
不用证据,不用供词,不用刑罚,只需要读心术,就可以让他们原形毕露,他们就是罗网组织安插在墨家的细作。
对于大司命的读心术,燕弘从不怀疑,就连墨家人看向大司命的眼神,也有些变了,平静中带着一丝感激,毕竟奸细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还有吗?”眼神一碰,大司命却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对于这样的场面,大司命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正如星魂所说过的一句话,‘可笑的人性’,在阴阳家子弟的心中芸芸众生不过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价值的。一种是没有价值的。
人性对于他们来说,只会用在同门,大司命当然知道,燕弘这是在回护她们,也希望她们能够减少与墨家的摩擦,毕竟相对于无为豁达的道家,君子坦荡的儒家,墨家嫉恶如仇却是最难 与她们相处的。
所以,在人前,作为妻子的大司命。自然要燕弘搭台,毕竟,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希望自己的夫君没面子。
“没有了就好,这些东西就留在这,喂狼!”燕弘语气森森,看向大司命时却带着一丝赞许。
“走!”一甩马鞭,一众人再度启程了,马队的中间,少羽和天明依旧没规没距的坐在马车顶棚上。两个孩子年纪不大,酒兴倒是大得很,没人捧着一个酒壶,燕弘看着直皱眉头。
“你就随了他们吧。只要不将石兰和月儿带坏就好了,男孩子嘛,随意一些总是好的。”雪女着燕弘蹙着眉头,一松缰绳。上前劝解。
“你们呐,就是惯着他两,迟早被你们惯坏。”
听了这话。一众女眷都笑了,就连一直不怎么合群的大司命也被这气氛感染,另一架马车里,月神,少司命,月儿端坐其中。
“姨母,你说哥哥他们在笑什么?”月儿依旧没有完全摆脱以往那位‘姬如千泷’的性子,至今还有些呆萌。
“她们呐……我可猜不透。”说这话月神将月儿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很是温暖,在阴阳家呆久了,她甚至已经快忘记了,什么是人,什么是感情,现在是该重拾这些珍贵的东西了。
正想着,却见少司命猛的一按机关,马车顶棚洞开,她整个人如利箭一般直射出去,万叶飞花流以包裹全身。
下一秒,幻音宝盒豁然出手,月儿轻轻一抛,灵宝光华万丈,炫彩夺目。
——铛——
队伍后段,盖聂与高渐离以静出手了,水寒剑射出一片冰棱,一出手便是冰封千里。
”来的好快啊!“燕弘眼睛一眯,周身内力如熔岩翻滚,蓄势待发。
”阿雪,蓉儿,你们两看好天明便是,兮瑶咱们陪他们玩玩!”
”恩。”
………………
落霞山庄,书房之内。
这几日喝酒吟诗,奏对作赋,东君却好似真的是走亲访友一般。
这不,此刻田咎东君依旧清闲,往书房中一坐,却是你来我往,将相相对,杀起了象棋。
至于这象棋的发明与幕后推广者,不言而喻。
”子益兄,你说这汇丰商社的东家,到也算是一时之选,这象棋,可真是暗含兵家之奥义,丝毫不逊色与围棋啊。”
“逸轩说的不错,我一直认为,这汇丰商社的东家不简单,说不定又是一位隐世不出的兵法大家。”
“来,车五进四。”东君道。
“好,马三进七。”田咎也随之变招。
一场下来,也是酣畅淋漓。
“逸轩呐……你这棋力当真叫为兄叹服啊……不管是围棋还是象棋,我都是与你棋差一招啊,你刚才那一招‘引蛇出洞,直捣黄龙’我却硬生生的给疏忽了。”
“子益兄过谦了,这一招也并非平白无故而来,而是昨夜无事,刚刚想到。”
“哦?这么说逸轩昨晚睡得不好。”田咎道。
“非也,昨夜星空璀璨,小弟出身阴阳家对于这星宿,倒是多了几分偏爱。”
“原来如此,倒是我疏忽了,但不知今日这棋盘上的招数,灵感来源于何处?”田咎顺势问道。
“来源于七颗星辰。”东君好整以暇道。
“难道是……”田咎试探道。
“不错,正是那七颗星宿!”东君道。
“时机到了?”田咎激动道。
其实两人心知肚明,东君如今落魄,让田咎保他,自然是需要筹码的,而东君手中最有价值的筹码就是‘苍龙七宿’。
“子益兄,不知祖龙与苍龙,你选哪一个?”东君却未曾接话,又来了一个反问。
“祖龙?逸轩此话何意……”田咎虽然不明白东君的意思,却也看出他在拿乔,随即明白急肯定没有,冷静才是最重要的。
“苍龙将起,七宿洞开,也是祖龙遭劫之时。”东君幽幽道。
“不知祖龙为何物?”田咎虽然善谋,却不好星象,此刻的心思全扑在苍龙七宿之上,所以未曾想明白。
“祖龙……姓嬴……名政……号称【始皇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