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鬼王的毒妾TXT下载鬼王的毒妾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鬼王的毒妾全文阅读

作者:陌上依然     鬼王的毒妾txt下载     鬼王的毒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蛇蝎

    然后,不服输,想在宇文璨面前表现一下的心态作祟,她忍不住靠近希晏世子,温柔万千的对他笑笑,道:“希晏世子,我是青鸾姐姐哦,你还记得我么,一个月前在你父王母妃的灵堂前我们……”

    荣骅筝看到身边的小团子闪躲的动作还有听到‘父王母妃的灵堂’时微微颤抖的小身板,立刻轻声喝道:“云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

    云青鸾一噎,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得大大的。8然后美眸含泪,委屈的颤声道:“恭谨王妃,你……”

    荣骅筝瞟也不瞟她一眼,冷哼一声弯腰抱起发抖的小团子远离她好几米,那动作迅速得像是身边的云青鸾是一条淬毒的蛇蝎似的。

    宇文璨和夏侯过都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不给云王府嫡女云青鸾面子的,双双目瞪口呆,而宇文璨却是唇角微翘。夹答列浪

    若说刚才云青鸾是佯装委屈得,现在是真的委屈了。她出身高贵,是堂堂云王府嫡女,还才貌双全,是天下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天下那个人不讨好她赞美她,她竟然……

    她从来未曾受过这等委屈,绝美的小脸顿时新泪一重,旧泪一重,新泪旧泪重重湿了脸颊,美人垂泪,好不可怜。

    哼!你丫的就在这里演吧,人家小希宴年仅四岁,心灵受到重挫都还没有哭鼻子,你倒娇弱,不过是自取其辱还比别人有理了。哭吧哭吧,哭死你算了,少得在这里碍我耳朵!

    荣骅筝心底腹诽冷笑,面上也没多客气,直接对宇文霖道:“四殿下,我们还赛马不?”

    宇文霖蓦地回过神来,不暇思索的就到:“当然赛!”不但要赛,还要好好的赛一场!过瘾啊,今天真是过足瘾了,想不到今天来这一趟还真的来对了,这个恭谨王妃倒是个不羁纨绔的主儿,有他小王的三分厉害呢!

    荣骅筝扬起下巴,“好,既然四殿下说了,我奉陪到底了!”

    “好,爽快!”宇文霖拍掌!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荣骅筝眯眸。

    宇文霖挑眉,“二王嫂不防说说看?”

    “是有关筹码之事。”荣骅筝轻轻的收紧了一下手臂,清眸大无畏的迎上宇文霖探索的目光,直接的道:“如果赛马我今天赢了,四殿下身下这匹血汗宝马归我了!”说到比赛她荣骅筝从来就没有怕过,以前整个军区,谁人不知道年仅二十一岁的荣骅筝是个狠厉可怕的主儿,世上只有她不想攀越的山顶,没有她到不达的巅峰!

    她是那种只要是下了决心,就算是豁出了命子也要做到的哪一种人,和她比赛,别人付出的,比的是实力和运气,而她从来不把运气放上赌注台上,她只相信实力和命!就是因为她已经将命都豁出去了,所以她是没有顾忌,也不给自己后路的,所以她几乎是逢比必赢!

    其他人闻言为之一震,宇文霖璀璨的笑容僵了一下,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目光紧紧的锁在她身上,“二王嫂好大口气,比赛看的不是口气,而是实力,二王嫂……”

第七十七章 筹码

    “怎么,我都还没怕,四殿下就惧了!”荣骅筝勾唇冷笑。夹答列浪

    云青鸾仔细的将她唇边那一抹冷笑缠绕在瞳仁,这个新的谨王妃虽然很狂傲,但她却看得出来她的气势并不是装出来的。下意识的,她余光看向宇文璨却见他冷清的目光正定在荣骅筝身上,目光有甚复杂。

    她猛地为之一震,从来,他的目光都是冷清淡然的,他何时有过这样复杂的眼神,他为什么而心思复杂了?为他的新妻子,一个区区四品官家之女?

    她黔首轻垂,敛下美眸中的嫉妒,华丽精美的广袖之下一只白玉小手指尖陷入肉内,松开之际手心竟然涌上四道血痕!

    “比!就冲二王嫂这一句话小王也要比!”宇文霖一狭长的眼睛微微一勾,笑意微露,风情却早已万种他一顿,“但是,我的筹码是无价的血汗宝马,我总得知道二王嫂有什么筹码吧?”

    他话一出,其他人的视线全部都向她看去。8的确,血汗宝马无价,对方怎样也得要出一个不错的筹码才对得起宇文霖这个血汗宝马。

    只是他们都好奇她到底会出什么样的筹码,云青鸾心底还是有些紧张的,荣骅筝只是区区四品官女出身,说是多么宝贵的东西肯定是没有的,除非她的筹码是由恭谨王府出,不然的话根本就拿不上台面。当然,她更希望她能够向王府伸手,那样的话……

    夏侯过则有点紧张起来,他的想法其实和云青鸾差不多,她嫁妆虽然不少但是却没有一样是有能有一匹血汗宝马的价值的。想了想,他目光移到了自己家主子身上。

    宇文璨面容很平静,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一点都不怕荣骅筝说出些让人发笑的话来,仿佛一切都和他恭谨王妃没关系似的。

    面对各方看好戏的目光荣骅筝毫不在意,稳稳的抱住小希宴,纷嫩的红唇轻轻一吐:“一副治愈下盘重伤的药,一朵天山雪莲。”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瞬间凝结,然后皆齐齐都抽一口气。

    宇文霖听到天山雪莲是怔了一下,接着是仰头大笑,笑容太大,差点岔了气的道:“二王嫂,你是在太逗了,小王要你的药作甚,本王身子好……”

    “四殿下,话还请不要说得太满了。”荣骅筝冷静的打断他,清眸直逼他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武力虽然很不错,但是你的下盘曾经受过重创,伤势只恢复了九成留了个后疾,在这个后患看似无碍,却也造成你的下盘不稳,让你原本十成的功力生生只剩下九成。”

    她竟然懂医术?!

    夏侯过瞬间傻了眼,眸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脸色依旧沉着的主子,心中不知有什么在划过。

    宇文霖脸上的笑渐渐褪去,不点头也不否认,只道:“那么天山雪莲呢,世人都知道天山雪莲能医百病,但也极为珍贵,却是极难培育,古往今来出现天山雪莲的地方都不多,你真的有?”一朵天山雪莲价值并不比血汗宝马低

第七十八章 嫉妒(上架通知)

    宇文霖脸上的笑渐渐褪去,不点头也不否认,只道:“那么天山雪莲呢,世人都知道天山雪莲能医百病,但也极为珍贵,却是极难培育,古往今来出现天山雪莲的地方都不多,你真的有?”一朵天山雪莲价值并不比血汗宝马低。8

    荣骅筝坦然,“现在没有。”

    宇文霖呼吸一噎,半响后声音低沉的道:“感情二王嫂是把我当傻子耍?”

    “怎么会?”荣骅筝淡淡道:“我现在没有,但是并不代表我以后没有。”

    “现在没有的东西如何做筹码?”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我输了,一个月内我保证把天山雪莲亲手奉上。”

    宇文霖摇头,坦然道:“二王嫂,恕我不能相信你。”

    荣骅筝深意一笑,“四殿下话怎么那么多,若果我真的输了我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是……根本就是四殿下怕输,所以不敢和我赌?”

    “二王嫂,你不必挑衅我。8没有天山雪莲做筹码,我……”

    “四王弟!”

    突地,一直没吱声的宇文璨开口叫道。

    宇文霖一愣,然后抿唇开口,“什么事?二王兄。”

    “她没天山雪莲,我有。”宇文璨将手中的瓷杯递给夏侯过让其再度满上,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淡定的道:“你们放心比赛吧,如果她输了,你可以立刻命人到我府里要天山雪莲,我绝不食言。”

    荣骅筝一怔,这个宇文璨是脑壳坏掉了么,竟然愿意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她做筹码?!

    云青鸾心下一紧,当即不顾身份劝道:“恭谨王,那可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天山雪莲啊,当年是玄机大师费了千辛万苦才得来,为的是治愈你的腿伤,你怎能……”

    “本王谢谢云小姐的关心,但本王心意已决。”宇文璨话落看向宇文霖,“四王弟,二哥做担保你可放心了?”

    宇文霖简直是陷入了魔怔,好久才回过神来,缓缓道:“那是自然。”

    “嗯。那就开始吧。”宇文璨一语定乾坤的道。

    “但是我用血汗宝马,二王嫂坐骑呢?”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一眼目光复杂的放在自己身上的荣骅筝,缓缓道:“夏侯过,立刻飞鸽传书让人解了东厢马房踏雪的缰绳。”

    夏侯过立刻傻了眼,“王爷?!”

    宇文璨抿一口清新的茶,“别磨蹭了,去吧。”

    “是。”即使是话落,夏侯过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王爷为了夫人,竟然……

    宇文霖眼中迸出惊喜,语音因激动而几乎有点不稳,“二、二王兄?你说踏雪?你要让踏雪再现世面?!”

    宇文璨脸色平静,“让它出来动动筋骨也好。”

    “是啊,是啊!”宇文霖连连点头赞同,然而看向荣骅筝的目光却变得复杂起来了。

    云青鸾则不敢置信,踏雪,二殿下竟然将被称为神的骑坐的踏雪给一个出身鄙贱的女子比赛?怎么可以?!想当年,她就算靠近踏雪半步都会被无情呵斥,现在他竟然……

    怎么可以?!

    嫉妒让她全身发抖,为了不让人看出异样,她细白整齐的银牙几乎要将嫣红的唇咬出血,小手紧握成拳,纷嫩的掌心被尖利的指甲划出几道血痕都仍然未觉……

    上架通知:

    各位亲爱滴宝贝们,鬼王从明天开始就要上架了,上架当天凌晨首发三万,大家可以一次看个过瘾。

    在这里,依然真诚的求首订,因为一本书的首订是至关重要的,甚至影响到文文的发展。

    我知道有一些亲爱的可能不是VIP用户可能接下来会弃文,但是一本书看下来真的只是几罐可乐的钱,不贵。如果各位亲爱的真的喜欢文文还请能充值支持首订,依然非常感激。

    谢谢!鞠躬!

第七十九章 意外的相处

    荣骅筝虽然没见过宇文璨所说的踏雪,但是眼前这几个身份高贵,都算得上是郢国大人物,是见过大世面的,能让他们震惊欢欣同时又能把血汗宝马比下去的马肯定有两把刷子的。夹答列浪

    其实在宇文霖问她要用那一匹马比赛的时候荣骅筝才惊觉自己是真的有点鲁莽了,虽然她马术不错,但是比赛的马也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是输赢的关键。以前她和人赛用的马是她自己专属的,她对自己的马各方面都有一个把握,所以比赛的时候可以说是得心应手,这也是她几乎没有输过任何一场比赛的重要原因。

    她不知道宇文霖的马术怎么样,但是她知道他下盘不稳,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抓住了他这个弱点,想着自己在选场地的时候可以选稍微崎岖一点的,提高自己胜利的几率。然而,她竟然马大哈的忘了坐骑这一件事!她真是糊涂了,现在自己又不是在现代,不会吹个哨子爱马就奔腾过来。

    不过,她虽然担心但从来没想过宇文璨会帮她。天山雪莲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口她的五脏六腑都被震动了,想不到他竟然还愿意借他的宝马给她!

    荣骅筝有点不敢置信,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一个爱马懂庐人都知道,真正属于一个人的坐骑是不会随意的借给别人的。曾经,有人甚至只是想摸一下她的宝马的缰绳她都毫不留情的拒绝!1ae。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帮自己?

    不可抑制的,荣骅筝将视线转向正坐在马车上一边品茶一边微微仰望天际雪花的宇文璨,赫然发现他的鼻子高蜓完美,下巴的弧度完美得让人难以置信,薄唇微抿,品茶时沾上的水汽让他的唇漂亮得让人侧目。还有,他的侧脸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俊美,即使是远远看他一眼都会觉得是在看天上的神明……

    莫名地,荣骅筝的心狠狠的撞了一下,微微,微微的发着疼……

    这一丝微疼让荣骅筝呼吸为之一窒,轻轻在那个位置抚了一下,发现它的速度是不可思议的快!

    素来有天才之称的荣骅筝突然间有点迷惘起来,不懂刚才自己的心脏为什么会这样,她是学医之人,侧脉多次却不得其果。她明明无病无疾,为什么她的心脏会这样?同样让她迷惘的还有她根本不知道宇文璨为什么要帮她,他嘴巴那么毒,脾气那么臭,眼神那么狠,她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好像自己生来就是污浊他的眼睛似的。

    荣骅筝在沉思,云青鸾同样抬头看向宇文璨,看到荣骅筝的目光惘然中掺杂着探究,正视线正逗留在宇文璨身上。她怔了一下,想了想,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靠近荣骅筝。

    “恭谨王妃,这一次赛马你定然要好好加油哦!”

    荣骅筝分神看她一眼,暗忖她的脸皮真是厚薄有度啊,刚才不过是被自己轻轻的喝一声她就委屈得哭了,才没几分钟,她竟然就能够毫无芥蒂的跑过来替她打气,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刚才哭的动作那么大现在眼眶连一点红丝都看不到,哭能哭得这么有水准还真的够高深的。

    当然,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她是出于怎样的心,荣骅筝还是点点头,“谢谢。”

    “恭谨王妃太客气了。”云青鸾温柔一笑,微微叹息道:“虽然说输赢有时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无论是谁都希望成为王者,想必恭谨王也是。”

    荣骅筝一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刚才纠缠在自己心底的疑惑被她一语道破了。

    是啊,虽然宇文璨看她不顺眼,但是她现在可不只是代表荣骅筝那么简单啊,她还是他宇文璨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早已隶属鬼王府,她输了丢的不只是她自己的脸面,同时还有王府的名声和他宇文璨的脸面。

    还有天山雪莲,如果被人知道堂堂恭谨王妃竟然连区区比赛的筹码都拿不出来,那要被多少人取笑啊!

    这么一想,荣骅筝不稳的心就平静了下来。

    夏侯过也算是看过大风大浪的人了,震惊小片刻就沉静下来了。在将飞鸽传书发出去之后就回到宇文璨身边,尽职的道:“王爷,飞鸽传书已经发出去,莫约两刻钟踏雪就能到达这里了。”

    “嗯。”宇文璨有些心不在焉的微微颔首,目光依旧停留在对街房顶的天空上。

    王爷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这么多年以来夏侯过从来没见过自家主子露出过心不在焉的表情,在关怀之心和按捺不住的好奇心双重驱使下禁不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这一看,顿时无奈又傻眼,那里不过是只有灰蒙蒙的天空罢了,有什么好看的呢?

    夏侯过想不通,心底嘀咕道:“看那灰蒙蒙的天空还不如看屋顶上的光滑的冰块呢,起码那冰块衬着褐色的屋檐像一把光洁平滑的镜子,仔细一看肯定能把人照出来……”等等!夏侯过心一跳,一个念头在脑海迅速形成。

    主子是坐着而自己是站着的,主子坐着身子低视野肯定比自己站要窄上很多,就他那角度根本看不到屋顶的侧边的天空啊,以他的高度只能看到那一块冰!

    然后,夏侯过就开始有点自豪了,自己竟然在和主子在看同一块冰,自己不愧和主子处了将近十年,总算是沾到主子一分一毫的风雅了。

    夏侯过叹息,低头一看,刚好看到宇文璨手上精致小巧的杯子空了,便眼急手快的弯腰低头为他斟上,在抬头期间眼睛不经意的扫过那一抹平滑的冰块,上面清晰显示的一大一小的身影让他差点把手上金贵的水壶给砸了。他武力好,最后水壶是被他接住了,只不过水壶也磕碰到了小桌子的一个小角,发出‘砰砰’的两声响声。

    “怎么回事?”思绪被打断的宇文璨不悦的皱了一下浓眉。

    夏侯过蓦地单膝跪地,“属下鲁莽,还望王爷恕罪!”

    夏侯过跟在自己身边差不多十年了,他什么样的性子宇文璨自然是了解的,他倒也没罚他,让他起来之后轻声呵斥:“今儿怎么了,做事这么不省心?”

    “属下无能!”夏侯过站起来后听到宇文璨那一句话后再次羞愧的弯腰认错。

    其实,他心底在咆哮,吼,属下无能,居然现在才发现夫人在主子心中是特别的……

    宇文璨低叹一声,挥挥手作罢了。

    见荣骅筝陷入沉思的不答话云青鸾不介意反微笑道:“恭谨王妃,如果不是刚才听你一言青鸾根本不知道你还懂医术,这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啊。”

    “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技,没什么了不起的。”荣骅筝淡淡的道。

    云青鸾颔首,抬首刚好见夏侯过迎面走来。

    荣骅筝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身,根据脚步声她知道那是夏侯过。

    夏侯过朝荣骅筝拱手作缉,感觉的道:“夫人,一刻钟之后踏雪就会到达这里,在这之前还请夫人保留体力,先行将希晏世子安顿好再准备赛马吧。”

    “好。”荣骅筝知道他说得有道理,看看自己之前坐的马车,再看看宇文璨的,沉思片刻果断的选择了宇文璨坐着的那一辆。虽然小希宴已经向她再三保证过他会乖,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再加上之前心灵受过重创,有一个人陪着怎么都比一个人呆着强些。

    一靠近马车荣骅筝意外的闻到了一股十分舒服的味道,她接触过天下万物,轻淡幽雅的气味一钻进鼻腔她就知道那是属于紫睡莲的香气。

    紫睡莲顾名思义,花瓣是极其绚烂的金紫色,中间有许多金色的触角,里面有一个含苞欲放的花蕊,只有在凋谢的前一刻才会张开,所以非常弥足珍贵。

    当然,紫睡莲之所以珍贵还不在此,它天性畏寒,最适合生长在热带地区,而郢国属于寒带,每年十二月还没到就开始大雪纷飞,若要培育出紫睡莲那要花多大的心力和金钱啊。宇文璨虽然是王子,但就是当今圣上想要享受如此醇香的紫睡莲都是困难的,可况根据传闻宇文璨并不是一个受宠的王子,他怎么会有如此珍贵的紫睡莲?

    荣骅筝诧异非常却也没忘步进马车,在走到一方小桌上才发现这股香气是来自一尊小小的茶壶。宇文璨是用紫睡莲来泡茶喝?

    突然间,荣骅筝肉疼了,这么名贵的紫睡莲她曾经托刘大夫找了半个多月至今都没找到一丁点,他却用来泡茶喝?!

    丫的!骅璨璨是踏。8

    还有,荣骅筝如果没有进入马车都不知道宇文璨这马车竟然是用青龙木做的,而且里面不但大得离谱还别有洞天,现在进入了她才发现当初自己担心是多么的错误,他这马车外面看起来虽然小,却摆得下一方小桌,一个独立的温差暖壶,两张软绵凳子和一张小榻,而最重要的是马车上摆了那么多东西,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狭窄反而非常的宽敞明亮!

    荣骅筝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他是怎么做到的?

    外面北风呼呼,冷飕飕的,荣骅筝一进来,闻着清雅的幽香,整个人竟然舍不得出去了。宇文璨还真的懂得享受啊。荣骅筝叹息的同时赶紧在软绵绵的椅子上坐下,将小希宴放在铺上了软垫的小榻上,然后用指甲恨恨的扣着马车上的木块,心底忍不住嘀咕,靠!敢情鬼王府地下埋了个金库不成,他丫的怎么会这么有钱?!”

    荣骅筝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心底赞叹,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虽然很小声但宇文璨却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浮茶的动作一顿,淡淡的扫她一眼,轻飘飘的道:“金库是有那么一两个,但绝对不是埋在地下的,把东西埋在地下取的时候太麻烦了。”

    一、一两个?!荣骅筝杏眼圆瞪,上辈子她是个苦命人,当个特种兵名声是不错,但是能享受的机会根本不多,现在看这宇文璨的生活态度,突然之间竖起来大拇指。青龙木做马车,紫睡莲当茶泡,有天山雪莲,有绝世好马……

    荣骅筝一件一件的数着,越发觉得嫁近鬼王府好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起码没有人会觊觎她那一丁点嫁妆。转念一想,她现在才发现为什么当初夏侯过会那么大方的让她过目嫁妆和礼金的数量了,原来人家根本就不讲那一丁点东西放在眼内。不,正确的说是人家根本不当那是东西!

    咽了咽口沫,如果不是她手上还揽着小希宴,旁人肯定能看得出她的眼神很饥渴,虽然对宇文璨会不会回答很不抱希望,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一两座金库?里面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有没有盘子大的夜明珠?有没有用紫玉雕出来的摇钱树?有没有金做的佛像?有没有冰玉棺材,有没有……”

    荣骅筝也想矜持,不想自己表现得那么拜金,但……她实在没办法啊,十多年来受到的勤俭节约的教育让她一直对历代古代帝皇奢侈的作风耿耿于怀,不过对那些流传来的珍宝器铭却仰慕非常,虽然心里从来没想过要独吞了国家级的宝物但心里一直渴望自己能摸一把。

    能照亮整间屋子的夜明珠,用紫玉做出来的繁华摇钱树,几米高的金佛像,能护人心脉的冰玉棺材……每一种都是能换几座城池的宝贝啊……

    她话还没说完,夏侯过咳了一下,宇文扫一眼他后却不知怎么的也跟着笑了一下,说话像一朵云那样轻快流畅,“只有你没看过的,没有你想不到的。当然,如果你想去看看,回去的时候把钥匙给你就是了。”

    荣骅筝的腿差一点就没出息的软了,她拼命的按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他他他他他竟然要将钥匙交给她?!

    荣骅筝用力的捏了自己腰侧一把,发现根本不痛?!

    荣骅筝顿时欲哭无泪,果然是在做梦啊……

    失望的低头却发现被自己揽住小腰身的小团子的小鼻子正一抽一抽的,大眼睛水光潋滟,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她一愣,赶忙抱着他坐到一旁,急急道:“小希宴,怎么了?小男子汉哭什么呢?”

    一旁的夏侯过嘴角猛地抽搐,一手放下鼻翼下掩唇轻咳一下,提醒道:“夫人,你刚才往希晏世子的腰侧捏了一把,估计是被捏疼了。”

    荣骅筝这回是痛哭的心都有了,既是解释又是哄骗的,花了好半刻才将小希宴哄回来。

    最后口水都干了,气喘吁吁的时候夏侯过递给她一杯水她猛地抢过一口喝尽,将杯子还给夏侯过的时候发现自己满口都是甘香,立刻大眼一张,“太渴了,再来一杯!”

    夏侯过也不点破,见主子眉宇间都没皱一下当下痛快的再度为她斟满一杯茶水,递给她。

    夏侯过在斟茶的时候不紧不慢的,荣骅筝差点怀疑他是在吊自己的胃口,她都眼巴巴的在等着了,他丫的就不能痛快一点么!

    好不容易接过飘着异香的茶水,她这回没有猴急,先是浅酌一口试一下温度然后将杯子放到眼角还挂着泪的小团子的小嘴边,道:“乖,这是紫睡莲茶哦,喝一口之后就要原谅筝姐姐哦,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为她这个动作宇文璨深眸一沉,薄唇紧抿,丝毫没有了方才明快的心情。

    夏侯过明察秋毫,不着痕迹的阻止荣骅筝的动作,尊敬的道:“夫人,这边还有杯子呢,属下伺候世子就可以了,夫人还是请先喝吧,待会踏雪就要来到这里了。”言下之意就是,再不喝就没得喝了。

    荣骅筝见小希宴眼角还挂流泪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力道肯定不小了,气恼之余听闻夏侯过的话拼命压下自己对希晏世子的愧疚感猛地点头。小希宴别怪我哈,筝姐姐我选择最稀罕就是紫睡莲了,你就容许我多喝几杯吧!

    夏侯过赶忙再度拿出一个温着的小杯再度倒了一杯茶,自己在希晏世子的跟前蹲下,轻轻的喂他喝。

    荣骅筝见希晏世子有人伺候自己喝完了手里的一小杯茶之后再度眼巴巴的看着温着的茶壶。她心里想喝但是没有宇文璨的指示她不敢动啊!

    瞟一眼她因为看到喜欢的东西而亮晶晶的大眼,宇文璨眸眼微眯,淡淡的道:“你最好收起你那乞丐似的眼神,不就一杯茶么,想喝的话就过来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王虐待你呢!”

    丫的,口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荣骅筝牙痒痒的腹诽,但是终究是耐不住紫睡莲茶的you惑,拖着椅子就靠近小桌子,自己动手一杯一杯复一杯的喝着她觊觎已久的紫睡莲茶。

    直到一小半壶的紫睡莲茶都进入了自己的肚子,荣骅筝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杯子,看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放下茶杯转而端着一本书在看的宇文璨,试探的道:“王,王爷,嗯……那个,嗯,那个府里……”

    宇文璨看书的动作不变,她的话在耳边也当听不到。

    荣骅筝心有不甘,厚着脸皮,鼓起勇气道:“王爷,不知道府里还有没有紫睡莲?能不能给我一点?”

    宇文璨这才自书本抬起头来,不答反问:“你要要紫睡莲干什么?”

    荣骅筝嘴巴吐出了两个让人很有想象空间的二字,“有用。”

    宇文璨不疾不徐,“有何用?”

    荣骅筝被他问得一噎。

    “不说?”宇文璨挑眉,薄唇一掀,“那么紫睡莲不能给你。”

    “为什么?!”荣骅筝惊呼。

    宇文璨睨她一眼,讥诮的扯一下唇角:“如果这天下人人都对本王说他需要紫睡莲,紫睡莲对他有用本王都给的话,本王哪里来那么多紫睡莲?”

    “但是我不同啊,我……”

    “你什么你?”宇文璨丝毫不留情的打断她,“虽然你是我的恭谨王妃,但是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要知道今天早上你还用刀子夹在我脖子上呢。”

    荣骅筝的气势立刻就弱了,“你,你别在这个时候翻旧账啊,我……”

    “不说理由绝不给!”

    “你太黑心了,你公报私仇,你是耶稣上的十字架,你是黑山老妖,是……”

    “再说下去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车外去?!”

    荣骅筝话一顿,见他脸上果真染上了怒气,顿时紧张起来了,深怕他当真不给她,“喂,你别这样,我真的是有用!”

    “有何用?”宇文璨仍旧是这么一句,让荣骅筝几近抓狂!

    荣骅筝定定的沉默半饷,在终于清楚如果宇文璨得不到答案不会罢休才回道:“我不是白发么,如果想要白了几年的头发再次完全变黑变得有生机,紫睡莲是必不可少的一味药。”

    “谁告诉你白了的头发还可以变黑回来的?”宇文璨想起方才她能够轻易说出宇文霖下盘受过重创的事,眸子闪过一丝亮光,淡淡的问道。

    “怎么,你以为白发者永远也只是白发么?”

    面对她的挑衅宇文璨不答,反而道:“回府后你找夏侯过,让他给你吧。”

    呃!荣骅筝嘴巴微张,有点不敢置信他竟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了,她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荣骅筝呆愣期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呼还有极其巧妙的马蹄声,夏侯过赶忙掀开马车往外一看,惊喜道:“王爷,是踏雪来了!”

    宇文璨面挂淡笑,轻轻的嗯了一声。

    荣骅筝却有点坐不住了,一把掀开车帘,沿着夏侯过的视线看去赫然看到一匹矫健异常的骏马从街尾飞奔而来,动作气势磅礴,大气异常。她的心脏却忍不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王妃,请下车准备吧,属下看四殿下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夏侯过说话的时候声调轻了不少,一听就知道心情很不错。

    其实夏侯过岂止是心情不错,他激动得几乎要热血沸腾了,时隔三年,终于再度能够一睹踏雪风采了,岂不痛哉!

    “好,我这就下去。”荣骅筝虽说如此但是眼睛却舍不得从踏雪身上移开,好片刻才放下车帘,在步出马车之前走到希晏世子身边,轻轻的为他拉好身上的围裘。

    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荣骅筝发现后颈有一股冷风嗖嗖的灌进来,希晏世子因这股风脖子缩得紧紧的。她视线在马车四周看了一圈想找找有什么可以给小希宴暖身子的东西,结果有点失望。

    自从轻轻嗯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的宇文璨突然对着书本轻轻出声,“你背后不是有一个柜子么,那里有一张狐裘,你拿去给希晏世子用吧。”

    荣骅筝怪异的看他一眼,琢磨着莫非他后背长了眼不成,竟然背对自己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还是依言回头一看,赫然看到身后果然还有一个小柜子,柜子只用铁锁轻轻勾住,并没有上锁,荣骅筝轻易的就打开了柜门,却见柜子的空间是用一块紫檀木一分为二,左侧上的一端赫然放着一张宽大雪白的狐裘。

    荣骅筝伸手去拿,狐裘的面料贴在掌心柔软舒适得让人叹息。这是荣骅筝第一次看到狐裘,感叹难怪人人都想要狐裘做衣服,原来是这么舒服的。叹息之余,她还是展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狐裘,双手从小团子的身后抱住他,用温软的狐裘把他的小身板牢牢捆住。

    将他捆好之后荣骅筝伸手轻轻的摸了下小团子的腰侧,轻轻问:“小希宴,这里还疼么?”

    小希宴抬起大眼,巴巴的眨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荣骅筝放心一笑,揉揉他的脑袋,笑着说:“小希宴乖,告诉筝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刚才那位哥哥坐着的马?”

    小希宴大眼一眨一眨的,沉吟一下回想着刚才宇文霖的那一匹马,猛地点头。

    荣骅筝一笑,自信的道:“既然小希宴喜欢,那筝姐姐今天就将它变成你的好不好?”

    宇文璨翻书的动作一顿,注视着透露着墨香的文字的黑眸闪过一抹亮光。

    小希宴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努动嘴巴,想说些什么。

    荣骅筝突然很期待起来,鼓励道:“小希宴想说什么,可不可以告诉筝姐姐?”

    小希宴抬起眼睛,很认真认真的道:“筝姐姐,那位哥哥的那一匹马和父王的坐骑长得很像。”

    这是荣骅筝第一次听到了小团子的声音,小嗓音脆生生的,奶声奶气,听起来颇让人享受。

    他的嗓音既让荣骅筝欣慰又让她一愣,她想不到这个小孩子的记忆力那么好。沉吟一下,想说什么旁边的宇文璨却放下手中的书本,推着轮椅走过来,摸一下的小希宴的脑袋,缓缓开口道:“希晏世子真聪明,竟然一眼就看出那位哥哥的血汗宝马和你父王的坐骑很像,它们不但像还是出自同一母体的呢!。”

    荣骅筝张了张嘴巴,在低头看一眼因得到赞美而一脸雀跃的小希宴,突然深谙虎父无犬子的说法,恭亲王智慧无双,儿子果真也不差。

    “筝姐姐,你真的可以把那一匹血汗宝马给我么,我听刘管家说父王的坐骑在父王过世那一天突然疯了,挣脱了缰绳一头撞向最大的一棵树,币而死了。”小希宴说的时候小脸垂得低低的,带点哭音同时有点钦羡,“刘管家说,父王的坐骑跟了父王十多年,父王能有如此的功勋伟绩完全离不开他的坐骑,还说如果我

    也能有这样的一匹马,将来定然能继承继承他的衣钵,保护郢国百姓的。”

    突然间,荣骅筝觉得自己有点被一个小孩子感动的感觉,她前世是特种兵,军长一个命令她可以视死如归,如此做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名利而是为了百姓的安危,为了国家能够安居乐业。有的思想之所以强大,之所以能够在几千年后依然能够被后世传承,那是因为它有足够的魅力让人臣服让人敬仰。

    当然,一种好的思想之所以能够传承完全离不开前辈的教导,一代传一代,代代传颂,才能够扎实的留在人们心中。荣骅筝对从来没见过面的恭亲王肃然起敬,他实在太强大了!17199124

    “你父王真伟大,筝姐姐也说到做到,将那一匹马今儿变成你的,让你能够成为像你父王那样的人。”说时,荣骅筝心房暖暖的伸出手在他的小鼻子刮了一下,赞赏的低头想像以往那样在他的脸蛋儿上用力的啵一下,但吻还未落下小团子就被人一动到另一旁了。

    荣骅筝动作呆住了,眼睛眨啊眨,完全不明白状况。

    夏侯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嘴角上翘,看一眼被自家主子拎着衣领放到小榻另一端的希晏世子,一本正经的道:“夫人,请下车吧,属下已经检查过马鞍了,一切正常!”

    荣骅筝想说什么,小孩子大大的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的眨了一下,笑米米的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挥挥小手儿,“筝姐姐,快去吧。”

    荣骅筝还在想刚才小希宴明明就在自己的爪子下的,怎么在半秒的时间就移动到了另一个位置?而且是在她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

    下了马车,荣骅筝还来不及看到踏雪就先看到不停地围着踏雪在转圈子的宇文霖,她轻笑着靠近:“四殿下。”

    “啊,二王嫂你下来了?”宇文霖说话的时候还眼睛都没舍得从踏雪身上移开一下,看着踏雪的眼睛炽热得荣骅筝以为他在看他亲密的爱人。

    “嗯。”荣骅筝点点头,目光也看向传说中的踏雪。

    这么一看,她简直想惊呼出声,难怪宇文霖即使是自己已经拥有了上好的血汗宝马还对踏雪如此痴迷了,亲眼看到踏雪荣骅筝才发现它通体雪白的毛色如雪清凉光洁,左右各十六肋,肉尾没有一点毛,四蹄雪白,一路从雪水污泥中奔来竟然纤尘不染!

    荣骅筝很惊叹,它是用飞的吗,路上雪水泥水横流,怎么可能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污尘?!

    “二王嫂也吃惊了是不?”宇文霖手中的真丝扇忍不住啪的一声展开,啧啧称奇道:“如果不是小王亲眼所见,小王也不相信。踏雪马蹄落地的声音虽然很轻盈,但是很有力量,却果真是纤尘不染的,通体像雪花一样纯白。”

    “是啊。”荣骅筝的眼睛也难以从踏雪身上移开,愣愣的看了它好半饷才回过神来,对跃跃欲试的宇文霖残忍的道:“四殿下,别看了。既然马来了,我们开始比赛吧。”

    宇文霖果然面露苦色,视线终于不舍的从踏雪身上移开,高大的人竟然迈着莲步一步三回头的走回自己的血汗宝马身旁。

    夏侯过在宇文璨离开后缓缓靠近荣骅筝,斟酌着言辞道:“夫人,在马赛开始之前先行上马试一下感觉,找一个适合自己的速度。”他说这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的,因为这马不是人人都可以骑上去的,除了主人之外至今他还没见过有第二人能安稳的坐在马背上,包括现在的天下之尊!当然,能有机会试着上马的人至今也就只有那么几人。

    “好的。”

    其实,荣骅筝也是个赛马行家,她曾经还试过好几次代表国家出赛在国际友人的牧场上和他国家的上好马术者比赛,结果都是屡战屡胜,之后每逢遇到这类事情都由荣骅筝出马处理,她的马术也越发的稳固。

    怎么说她都是一个有经验的人,她当然知道夏侯过这一句话的重要性,她本来就打算先行上马试一下感觉,夏侯过的话出了之后她就更是迫不及待了。

    “四殿下,请允许我先行上马试一下感觉再开始赛马,可以么?”在上庐前,荣骅筝告知宇文霖,免得他激动过头的先行挥起马鞭飞了出去,造成比赛出现不公平元素。

    “可以,二王嫂请随意。”

    四殿下不是一个急功之人,再者他认为二王嫂这一点小要求很合理,所以痛快的应了。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点,他对自己的马术有信心,不想占这等便宜。况且,这匹血汗宝马是他十年来的坐骑,他对它的速度,对它的各方面都了若指掌。但荣骅筝不同,踏雪虽然要比他的血汗宝马更高上一级,但她对踏雪

    各方面根本毫无把握,她能不能顺利的坐上马背还是一件有待观察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输赢很关键,但是胜之不武却是真真的可耻。

    “谢谢四殿吓体谅,难怪三殿下说你是个通情达喇人,看来还真的如此。”荣骅筝边笑着边毫不吝啬的说着四殿下的好处,顺带套点儿交情。

    “三哥?”宇文霖听她这么一说,眼睛立刻露出疑惑来,听她的语气好像和三哥很熟的样子,三哥不是也看不惯……

    “夫人,请上马吧。”

    夏侯过说时将手中的缰绳递给荣骅筝,荣骅筝点点头接过,然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抬脚慢悠悠的爬上马。

    云青鸾看着,原本紧绷着的心松了一下,莲步轻移的走近荣骅筝,轻笑着道:“恭谨王妃,虽然输赢重要,但还是安全为上啊。”她其实更希望她在马鞭还没挥就被踏雪甩出去。

    夏侯过也拧过了头,实在不忍心看,这么笨拙的上马姿,说马术如何好有谁信?诶,真是可惜了王爷那一株天山雪莲了。

    在车窗探头看着的宇文璨嘴角扯了一下,摇摇头,目光却饶有兴味。

    她的动作宇文霖也看在眼里,舒一口气之余心头不禁有点异样,连上马都如此笨拙的人为何有胆挑战自己的马术?难道她就不怕输么,还是她故意表露得笨拙,为的就是松掉宇文霖的戒心?

    要是荣骅筝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朝天翻几个白眼的,她可没他想的那么复杂,只是他们古代人懂轻功腾空一跃就上了马背,但是她不行啊,她恨不得自己有

    一身轻功showshow呢。

    咳,好吧,她刚才的动作和她以往上马的动作想必是笨拙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这不能怪她啊,谁叫这匹马那么白,她担心自己的鞋子太脏弄脏了毛。再者,她对这匹马不熟悉,马对她也不熟悉,她选择温和上禄要是怕被摔下马丢大脸。

    坐上马背之后荣骅筝抓住缰绳双腿轻轻一夹,踏雪就轻轻的动了起来。

    真舒服!高高在上的坐在踏雪的马背上荣骅筝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叹息道:“果真是好马啊,无论是控制度还是平稳度都好得让人惊奇。”说罢,她眯眸一笑,清眸果断的注视前方,然后双腿用力一夹,马鞭一挥,“驾”的一声,一人一马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飞了出去。

    “好马术!”宇文霖一看,当下大惊的拍掌叫好!刚开始他还担心这次比赛会没劲,刚刚荣骅筝发力挥鞭那一刻惊见她眼神果敢得让人惊异,还有她坐在马背上的身子,笔直如松,在马飞奔出去之后身体每一个动作和马速马的起伏协调得惊人!所以,他心底渐渐的被她试马的劲儿燃起了斗志,心底渐渐的期待起来,甚至恨不得现在两人就开始比一番!

    “啊!”云青鸾的惊呼和宇文霖的拍手称好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了,在惊呼过后才发现自己嘴巴竟然微微张着,眼睛一直追随着那个奔腾的身体。她暗捏自己一把让自己尽快回神过来,眼睛立刻向宇文璨看去,而他刚好放下撩开的车帘,挡住了她所有的探究。

    好马,实在是好马!

    到外面转一圈回来的荣骅筝连连赞叹,她几乎都不想转头回来顿在宇文霖身边了,不过她到底也没有遗憾就是了,她相信在两人比赛的过程中她会得到更刺激,更激昂的时刻的。

    “四殿下,上马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荣骅筝跃跃欲试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夏侯过突然之间有点激动,踏雪终于再度现世了,让它呆在马房里实在是委屈它了。

    踏雪,是主人对不起你,放心吧,从此以后不会了,你要相信你的隐忍是有价值的……

    “好!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宇文霖仰头大笑,接而足尖一点,身体倏地腾空而起,然后稳稳的落在马背上。

    真是好功夫啊!坐在马背上的荣骅筝将宇文霖的动作完全收入眼中,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但她心里还是有点震惊,心里想着,如果不是要将这匹血汗宝马赠给小团子,她肯定要他以功夫作为筹码,她赢了他就教她轻功,自己也过过身体腾空的滋味!丫的,轻功实在是太TMD帅了。

    一共两次腾空上马的动作荣骅筝都看得很认真,她尝试着观察他面容的变化,腹部气息的变化,看他到底是如何运功发力的。但是,就算人家做了两次但她还是一条毛也没看出来,看得越认真就越是惊叹,越是惊叹也就越是失落。

    轻功啊轻功,你来吧,我也想懂你……

    宇文霖不知荣骅筝所想,他准备好之后,策马和荣骅筝并排而立,轻笑道:“二王嫂,我们开始吧”。

    “好!”她话音刚落,两人几乎是同时做了个双腿夹马腹的动作,然后两匹马都像箭一般飞了出去。

    两人的马飞奔出去之后,夏侯过朝云青鸾轻轻一缉后回到宇文璨坐着的马车走去,撩开帷幕道:“王爷,王妃他们的路线是自东街后面的小岭绕一圈,然后谁现行到恭谨王府谁就赢。”

    宇文璨若有所思的颔首,沉吟一下道:“既然目的地是我府,那么我们也回去吧。”

    “是!”夏侯过得令立刻跳上马车,在车夫的位置上一坐,拿了马鞭拿起缰绳就想驱着马车回府,但驱马的动作刚开始就因云青鸾的靠近而顿住。

    “云小姐?”

    云青鸾温柔得体的朝他轻轻点一下头,问道:“恭谨王爷要回府了么?”

    “是的。”夏侯过面无表情的回道。

    “那……”云青鸾眼睛往车帘看去,目光幽怨,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侯过心底叹了一口气,深意的道:“云小姐,你应该知道王爷身体不怎么好,总是每天都要睡午觉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看……”

    云青鸾笑容一僵,她只是希望恭谨王和她说一句话而已,就一句话她就满足了。但是,夏管事的话都说得那么明显自己还死赖着不走实在丢脸,想罢,她得体的

    一笑,道:“当然,既然恭谨王爷想要休息了,青鸾自然是不打扰了。”

    “谢谢云小姐理解。”夏侯过说罢,然后马鞭一挥,马车便朝着恭谨王府驶去。

    云青鸾孤身一人站在雪花中痴痴的望着,望着马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拐进一个拐角,完全的消失看不见才无助的回过神来,脚步漂浮的上马,然后策马回府。

    这一趟,她明明是打算到他王府去看一眼的,昨天她没勇气,今天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和四殿下赛马,然后相约到他府上坐一坐,但明显的,四殿下早已忘了他们说好的事。不但忘了和她的比赛竟然还当着她的面答应和另一人比赛!

    难道那个四品官女出身的女子就那么有趣么?

    她从来没被人如此忽略过,而且是忽略得如此彻底!

第八十章 恶惩刁奴

    宇文璨这边走了,宇文霖和荣骅筝这边的比赛正轰烈的进行着。夹答列浪

    宇文霖从小爱马,马术堪称一流,他每一个动作都很稳,再加上他对道路很熟悉,即使是走在崎岖的你山坡上他亦是如履平地,遥遥领先荣骅筝几百米。

    相对于他的从容,荣骅筝也不差,即使是宇文霖领先自己几百米她也不急不慢的,驾马的动作还是一派的自如,就算她从来未曾骑着马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穿梭过她也能够镇定自如的纵马疾驰,高头大马如一阵风一般穿过街道,引得路人纷纷惊呼,惊呼过后又是一阵阵拍掌叫好的声音。而整个过程中她动作如行云流水,呼啸而过之处,马蹄没有带起过一丝一毫的尘埃,事后更是引得路人啧啧称奇。

    “好马术!”纵马飞驰在前面的宇文霖回头一看,不禁赞叹出声,已经三年了,自从二王兄得了腿疾之后他已经三年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就算是云王府的嫡女云青鸾最多也只是让他有兴致驱马出来玩耍一把而已,但是真正激起他赛马斗志的人三年来只有身后这个女子。这女子当真是不简单,难怪性情古怪的二王兄会为她屡屡破戒。

    “怎么,四殿下你是在等我?”在他思忖期间荣骅筝已经飞驰至他身后,话出之际更是和他并排飞驰着。说罢,宇文霖还来不及说话她志在必得的抿唇一笑,“既然四殿下如此慷慨,那么就让此次比赛的胜利属于我吧!”话落,她气势山河的大呼一声驾,马鞭挥起再落下,踏雪像一枝箭一般飞了出去,远远看去,苍茫白雪的世界配上如雪般干净的踏雪,她瞬间和天地融为了一体。1ae。

    “二王嫂,你别太不客气了!”他眸眼一眯,唇边抿起一个冷笑,他实力还没完全释放出去呢,要比快,她还真的赢不了他,即使是她现在领先!想罢,手中的缰绳挥扬而起,狠狠一抽,大吼一声:“去!”然后,通体血红的血汗宝马也不甘示弱的追逐而去。

    两人比赛总是一前一后,荣骅筝追上了不到半刻又被宇文霖超越了,宇文霖超越了不到半刻又被荣骅筝再度追上,如此来来回回,直到好几回合之后,终于距离目的地不远了。

    荣骅筝看着宇文霖飞扬在前的背影和马蹄疾劲而起的尘土,自牙缝挤出一个冷笑,她从来不甘看着别人的背影过日子,无论如何她都会赢的!之前她从来未曾超越过他是因为她并不知道路,她必须让他现行领先,但是眼去看前面仅剩两里路她却是熟悉的,她也是等着这一段路的到来,就着这一段路她定然要反超她!

    这么想着,她冷眸微凝,再没有一丝保留的用力扬鞭一挥,马蹄加速,踏雪像是感觉到马背上的人的自信,以顿时前所未有的速度飞了出去,然后在一刻钟之后她终于追上了宇文霖,而在不到十秒的时间迅速超越他。

    然,就是这个时候,距离目的地不到十米,然后踏雪一个飞腾,然后四肢率先稳稳地落在了目的地。

    “二王嫂?!”

    虽然宇文霖在见识到荣骅筝的马术之后就对输赢有个判断了,但是他之前得猜想也是自己胜出的可能有六成,荣骅筝占四成,却想不到在最后的十米被她反超!

    他宇文霖千算万算从来没算过自己会输,他居然在赛马这件事输给了一个女子?!那,他的血汗宝马岂不是要易主了……

    他不禁有点呆住了。

    荣骅筝睨一眼他呆愣的样子,抿着唇英气的一举跃下马,声音冷淡的道:“四殿下,承让了。”哼,少这样看人,你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不能置信的,轻敌的人就该输!

    “我没有让你。”宇文霖抓紧了手上的缰绳,呜呜,他的血汗宝马……

    呃,荣骅筝顿时不知该怎样叙话了,想了想,决定给他个安慰,道:“你别这样,如果不是因为我骑的马是踏雪,我根本赢不了你。”不但赢不了,还会远远落后,踏雪是她见过最好的马。坐在踏雪的背上,无论是飞腾还是高跃,她都觉得的很心安,觉得是如履平地。“而且你其实很不错,你……”

    宇文霖伸手打断她,道:“输了就输了,二王嫂不必安慰小王了。”他也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只是突然间记起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说过,真正的强者需要的从来不是安慰,特别是来这胜利者的安慰!

    宇文霖叹一口气,看一眼荣骅筝,再淡淡的看一眼正温顺的侧着马头的血汗宝马,淡淡开口道,“你知道么,在我成年后,这是我第二次输。”

    荣骅筝看他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也不忍出声打算他的叙述,反而配合的问道:“那第一次输是在几年前?”

    宇文霖瞟她一眼,道:“四年前。”

    荣骅筝顿时有了安慰的言辞,“四年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赢你已经很了不起啦,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

    “才不是这样!”谁知道宇文霖更生气了,“你以为这世上是随便一人都能赢我啊?”

    荣骅筝无奈,好像无论她怎么说都是错的呢!耸耸肩,她干脆不说话了。

    她不说话宇文霖也不介意,居高临下的瞟她一眼,咬牙切齿的道:“四年前,就和这次比赛差不多的距离,三王兄赢了我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宇文璨?!一盏茶时间?!

    荣骅筝一听,简直是惊呆了,这才那么一丁点的距离啊,竟然就赢了一盏茶的时间?震惊之中看到旁边的踏雪的时候竟然又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垂下眼睫,她想了想忍不住问道:“那么王爷的腿是什么时候开始……”

    “你不知道?”宇文霖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大事,你竟然不知道?三年前你作甚去了?”

    三年前?荣骅筝眉眼一跳,也就是说宇文璨是在三年前开始被加入瘸子队列的了?但是……“我为什么要就一定要知道啊?”宇文璨当年有那么出名么,不过是得了腿疾而已,竟然弄得天下皆知?

    宇文霖很气愤,指责道:“二王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难道你不是因为仰慕二王兄,才千方百计的要嫁给他的么?”

    “喂,你不知道实情就少在这里胡说,谁仰慕他了!”明明是宇文璨恶名昭彰,没有人敢嫁他,荣骅玫也因此而让她代嫁的。她是代嫁,代嫁的好不好?说得她好像有多么巴不得似的!

    “二王嫂,你别不承认了……”宇文霖丝毫不相信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二王兄不但是天下第一美男,更是天下第一才子,无论是样貌还是才情都是天下人仰慕的,如果不是你千方百计要嫁给二王兄,就凭你四品官女出身怎么可能成为恭谨王妃?”

    荣骅筝快被他这一番话给气死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呢,你自己都说了,宇文璨是王子,我只是区区的四品官女,我爹不过是一个四品官,说话不过是像是放屁那么大声一点,你以为我公主郡主,想谁嫁就能嫁的啊?如果不是皇上下旨,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宇文璨这个人呢!”丫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宇文霖听得目瞪口呆,“二王嫂,你,你好粗鲁……”

    “粗鲁又怎样了?”荣骅筝翻个白眼,想的什么洋洋得意的道:“就算我再粗鲁,出身再低又如何,还不是赢了你。”

    “二王嫂,你……”宇文霖被她的话一堵,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半饷才记起她好像漏掉自己一个问题没有回答,遂反问道:“二王嫂,先别计较这个,说真的,三年前你做甚去了,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二王兄的事?”

    “我谨记女子闺中之礼,当时两耳不闻窗外事。”荣骅筝说得煞有其事。

    废话,她进入这个身体才多长时间啊,怎么会知道三年前的事?

    “是么……”宇文霖很英明的持怀疑态度,能拥有这样好马术的人会长期呆在深闺之中?

    “怎么,你不信?”

    “不信!”

    “是该不信的。”荣骅筝轻飘飘的瞟他一眼,嘴巴狠毒的道:“毕竟以你这资质,练了那么久马术就那样的功夫可想而知你的脑袋构造是如何的。”

    “二王嫂,你……”宇文霖指着她,手指一颤一颤的,“你竟然……”

    她扬起下巴,“我如何?”

    谁知道宇文霖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进什么样的门啊。”

    荣骅筝满脸黑线,这丫的该不会是受不住失败的打击,脑子出现了问题吧?

    “诶!”谁知道宇文霖突然叹了一口气,“这天下若说谁的嘴巴最毒,当属二王兄莫属了。二王兄自从三年前出事之后性情大变收敛了甚多,现在二王嫂你这是要……传承他的衣钵么?”

    荣骅筝脸黑上加黑,“……”

    “二王嫂,你刚才那样子太不客气了。”宇文霖深恶痛绝。

    荣骅筝冷笑,道:“你觉得对手是用来做什么的?”

    宇文霖不解的看着她。

    荣骅筝轻悠悠的瞟他一眼,启唇一字一顿的道:“是用来踩的。”

    宇文霖浑身一颤。

    “踩着对手登上更高一层,省心省力,岂不快哉!”

    “二王嫂,你应该客气些的。”宇文霖心痛的提醒道。

    “好滴。”荣骅筝竟然大发慈悲的点点头,她美美一笑,客气的问道:“那么,请问四殿下,你的血汗宝马我现在可以牵走了么?”

    宇文霖这会是肉痛了,脸色也倏地就白了。这……还真的够客气的,但……他能不能也不客气的开口拒绝啊!

    “你想不给?”荣骅筝仿佛有读心术似的,挑眉问道。

    宇文霖猛地点头。

    荣骅筝骤然点头,“可以!”

    宇文霖脸色一喜,才想千歌万颂,荣骅筝却劈头来一刀,“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你赢了我再说。8”

    宇文霖气息顿时奇弱无比,肩膀一下子就怂拉下来,“二王嫂,你这不是耍着我玩儿么?”

    荣骅筝看他一眼,突而欣慰的笑一下,红唇轻启,“四殿下,作为你的嫂子我现在很欣慰,因为你还真的聪明了一回。”

    宇文霖气绝,差点儿岔气身亡。

    “二王嫂,我这匹血汗宝马已经跟了我十多年了,我不能就这样弃它而去……”宇文霖嘴巴扁着,一张俊脸皱成了苦瓜状。

    “是啊,这血汗宝马跟了你十多年,舍不得是正常的……”

    这是不是能通融一下的意思……?宇文霖心一跳,果断的拉长耳朵。

    谁知道荣骅筝却道:“舍不得也要舍得!”

    宇文霖欲哭无泪,好看的唇扁了扁,委屈的道:“二王嫂,您就不能高抬贵手啊?”

    荣骅筝嗤一声,挥挥手,“男子汉大丈夫,就你这点骨气!”

    噗的一声,宇文霖心口再度中箭,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无望了,天下之大,他堂堂四王子宇文霖竟然被一女子嫌弃?还说就这点骨气,想他宇文霖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但……他确实是输了……

    呜呜~~~不服气啊!

    “不服气?不想将血汗宝马给我?”荣骅筝了然的抠了抠指甲,挑眉道。

    “是的。”宇文霖这回诚实得到了不要脸的地步,引诱的道:“不如我送二王嫂两颗手腕大的夜明珠还有一株红玉珊瑚代替,你说好不好?”

    切!谁要你的才手腕大的夜明珠啊,谁要你一株红玉珊瑚啊,宇文璨金库里的夜明珠可是能照亮屋子的,更有紫玉盆栽……你这些东西已经不能吸引她了!

    荣骅筝抿唇一笑,伸出食指,摇啊摇,干脆利落的道:“不好!”

    “那……”那他真的无力了,谁知道他现在的心在淌血?谁知道?!

    “不过……”荣骅筝语气一轻,眼睛轻轻的睨他一下。

    宇文霖心脏的起伏已经够大的了,这回垂头丧气的,对她的话怎么也不上心,深怕再度被玩弄一次。

    “虽然你输了,但是输得并不惨烈,为了安慰你一下我愿意给你颁个安慰奖。”荣骅筝也不管别人听不太懂什么叫做安慰奖,看着已经蔫了的宇文霖,道:“你盘骨的伤我可以毫无条件的为你医治。”

    “二王嫂别说笑了,我这旧疾就连皇宫里素有医手苗春之称,德高望重的高太医都没法子,二王嫂你年纪轻轻的……”宇文霖打起了精神,但说话还是有些有气无力。

    “年纪轻又怎样了?”荣骅筝嗤笑一声,“你有没有听过江山备有人才出,长江前浪推后浪?”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她的年纪说事,以前她就遇到过不少质疑她医术的人。

    “还真……没听过。”宇文霖呆了呆,细想一番却觉得那真是真理。

    荣骅筝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毫不客气的教导道:“你别老是信那些老古董,他们都是食古不化的老糊涂,说难听点就是庸医,瞎下定论!”

    “二王嫂,你说话怎么……”怎么和二王兄那么像啊,之前高太医说他的盘骨根本不可能完全归好时当年二王兄也是面容冷淡,嗤笑着说高太医就是一老古董,是庸医,叫他别信他的话,不要放弃寻找医治的法子。

    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也试着寻找神医,寻找药物医治,但过程中二王兄的腿也不幸的瘸了,二王兄在高太医一言定音说再也不能站立的时候不也是一蹶不振的放弃了么?

    “我说话就这样,你爱听不听!”荣骅筝撇嘴睨他一眼,双手环胸的道:“说真的,如果你真的想医治好你的盘骨,就从今天起每天派人到恭谨王府来拿药方,然后到药铺拾药,再按照我吩咐的煎成汤水,连续喝半个月就能好了。”

    宇文霖心下高兴,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怀疑,“二王嫂,你该不会是想在药里下毒吧?”

    荣骅筝睨着他,“我下毒对我也什么好处?”

    宇文霖定定的看着她好半饷,才道:“二王嫂,两个月前的事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除了灭口还有什么?

    虽然现在他根本就记不起两个月前在贵宾楼醉酒大闹的人长什么样,但是他却一直记得她嘴里嚣张的喊着‘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荣府二小姐么。’的嗓音和调儿。

    当时莫约是辰时时分,贵宾楼客人并不多,但在场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京都谁家里怎么样都有个大概听到她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讥诮的笑出声。

    他三王兄其实是个算得上亲厚的人,闻言也不禁冷笑,谁知道荣府二小姐却嗤笑一声狂傲的道:“你们笑什么笑,看什么看?少在这里看不起人了,算命的说我可是有嫁给当今圣上的王子的命格,将来肯定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看的可是将来的王妃!”

    她说的时候的嘴脸极其倨傲。

    他和三王兄当下就冷笑了一下,他更是想就这样走出去一把拧了她的脖子,做人身份不重要但太自不量力就可恶了,区区四品官之女口气竟然如此猖狂。

    但显然的,猖狂二字还算客气了,她后来竟然敢当众一一数落各位王子,批判他们这不对那不对,有眼无珠,什么他们其实根本配不上她云云,听的他当时立刻想拧断她的脖子。

    但是,三王兄劝住了她,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他堂堂四王子动手,迟早有人会收拾她。这一件事是他最反感的,后来被他选择性的忘了的时候谁知道父皇却要将她赐婚给二王兄!

    这怎么可以,二王兄可是天上的云,而她不过是地上的污泥罢了,根本配不上二王兄,所以今天早上和刚才才会刻意的刁难她……

    荣骅筝叹一口气,她肯自愿开口帮他医治盘骨其实就是为了他这一句话。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事儿说了,“那又不是我,又怎么会记得?”

    话罢,看到宇文霖幡然醒悟的样子,笑了一下,“如果四殿下不赶时间的话,可不可以重述一下当天的事情?”

    宇文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将两个月前的事说了一遍,他越说发现荣骅筝的脸色越难看,丫的,她以为能说出这样极品的话来的人也只有凤姐了,想不到古代还有一个荣骅玫……

    宇文霖叹了一口气,抚着额头道:“我就猜你可能会是她的姐姐……”虽然她的狂傲比起贵宾楼那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是王子识人的本是还是有的,她虽然她狂傲,但是并不是没有力量的,反之她非常气势,甚至能够震撼憾人心!这是质的不同。

    说时,想到了代嫁二字,立即急了,愤声道:“你也太大胆了,这件事如果被父皇被二王兄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他的话有点生气但是却完全不能抹杀掉其中的关怀,荣骅筝忽而心一暖,看来她选择说出来还是正确的。叹一口气,她无奈的道:“情势所逼,我不得不如此做。”

    宇文霖瞪她一眼冷哼道:“你不是很狂傲的么,怎么你也有被逼的时候?”

    “我是人又不是神,谁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啊。”

    宇文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但是认同她的话就是了。

    “罢了,四殿下,我们言归正传吧。”当然,对于荣骅玫惹出来的这件事荣骅筝是不会就此罢休了的,只是现在还有别的事她要说一下,“四殿下,谢谢你愿意为我保守秘密,也请我为你开药方治盘骨的事你同样能够为我保密。”

    “为什么?”贵宾楼的事他可以为她保守秘密这是无庸置疑的,但懂医术是一件好事啊,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别管,反正你答应我就是了。”废话,她这个身体的主人可是不懂什么医术的,她突然之间懂了医术那岂不是很匪夷所思么?

    宇文霖点点头,心思平静下来后再度想起自己的血汗宝马,顿时又肉疼了。“二王嫂,血汗宝马……”

    “这个真的不行。”荣骅筝也不是一个夺人心头好之人,只是,“我答应了希晏世子,将血汗宝马给他的。”

    “希晏世子?”宇文霖一愣,突然之间想起了恭亲王的事情,有点可惜的道:“王叔就这样没了真是我大郢之痛啊,而且他的血汗宝马从此也没了,可惜啊可惜……”

    荣骅筝对恭亲王这个难得的英雄也很敬重,听宇文霖一眼也心有感触的道:“小希宴那小屁孩看到你的血汗宝马的第一眼就觉得和他父王的很像,想要拥有一匹血汗宝马将来继承他父王的衣钵。”

    “虎父无犬子啊。”宇文霖叹息,想到了什么突然松口了,“罢了,难得二王嫂对希晏世子有这份心,小王也爱成人之美,这血汗宝马就算我赠给未来的郢国大将吧。”他虽然没了这匹血汗宝马,但是他远在西域天边的有人前几天给他来信了,说再度发现了一匹纯血统的血汗宝马,如果他出价够高,再加上两者的情谊他可以替他现行买下来。没了这一匹马,他还是会有很好的坐骑的,更何况那一匹是纯血统的呢!

    荣骅筝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做算是你赠的,明明是她赢了,这马已经属于她,他丫的已经没有了支配权好不?不过,难得他肯松口荣骅筝也不想去计较这些,真诚的道:“谢谢四殿下。”

    “二王嫂言重了。”宇文霖睨一眼落落大方的女子,一扫心头阴霾,大笑道:“话说,二王嫂,该不会你就是荣府传说中的鬼女吧?”

    荣骅筝太阳穴一突,刚想开口迎面却驶来了两辆马车。

    “二王兄这么快就回来到了?”宇文霖瞥一眼面无表情的荣骅筝诧异道,他以为他怎么都会和云青鸾客套几句的……

    荣骅筝扫他一眼,“既然王爷回来了,你是进去坐一坐还是打道回府?”

    宇文霖才想开口说当然是留下来却被宇文璨抢先的道:“夏侯过,命人找一匹马给四王弟,他出来够久了,是该回去了。”

    “二王兄!”太狠了,他都来到门口了竟然连茶水都不给他喝一杯就赶他走!还有,他怎么命人找一匹马给他啊,他不问一声就知道肯定是自己输了?

    “夏侯过,送客!”宇文璨对宇文霖小可怜的眼神视而不见,下了马车之后推着轮椅就往回走。

    宇文霖傻了眼,在他的印象中他好像没有得罪他傲娇的二王兄吧,怎么……等等!宇文霖看一眼旋身走向马车将希晏世子从马车抱下来的荣骅筝,顿然领悟,他是在惩罚自己二度‘欺负’他的亲婚妻子!

    宇文霖欲哭无泪,不带这样的啊,从前那么多任二王嫂每一个不被他戏弄过的,但他连眼眉都不眨一下,谁知道他会对突然多出了的妻子如此稀罕啊二王兄,不知者不罪啊!

    对他这副模样荣骅筝很美同情心的摇摇头,然后抱着小希宴往府里走。回到正堂的第一时间荣骅筝就开始搜索谷婷菱的身影,但是无论她怎么看都没看见,顿觉惊奇,一双大眼最后情不自禁的将视线转移到宇文璨身上。

    宇文璨寡薄的唇浅抿着,此刻正闭着眼睛坐在轮椅上,而夏侯过则尽职的站在他身后。

    荣骅筝不知道他在闭目养神还是怎样,想开口又不敢开口,嘴巴几度矛盾的开阖着。

    “想说什么就说吧,嘴巴张来张去也不嫌累。”

    “啊?”宇文璨突然开口有点吓着荣骅筝了,她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宇文璨掀开眼睑,墨黑如玉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

    荣骅筝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想了想还是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王爷……郡主走了?”

    宇文璨瞥她一眼,没有作答。

    “呃……”荣骅筝总觉得他刚才的眼神怪怪的,她顿时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的眼神,连忙尴尬的低头端起身边的杯子拿开盖子就大口喝起来——

    “夫人,小心烫!这茶是刚呈上来的……”夏侯过一惊,想要制止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荣骅筝立刻摔了手上的茶杯,伸着舌头,小手拼命的扇着风。

    “夫人……”

    荣骅筝伸出被烫得娇艳欲滴的小舌头,夏侯过瞥了一眼刚抬头就赶忙垂下头来。

    宇文璨的黑眸盯着她好看得过分的丁香小舌,黑眸一眯,眸底蕴含的幽深让人不敢直视。

    “刚才不提醒一下,现在都被烫到了才叫,烫死了!”荣骅筝没留意他们,当然也没发现他们的异样,被这一烫她舌头立刻掉了一层皮!

    宇文璨冷眼的看着,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敛入眸内,待她舌头上的热气换过去之后才不咸不淡的道:“说错话的人自然要受到惩罚。”

    荣骅筝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喂,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错话了?我刚才只是问谷郡主是不是走了罢了,我说错什么话了?”

    宇文璨黑眸一深,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薄唇轻启,“怎么,她不该走么,你很希望她留下来?”

    “呃……”什么叫做她很希望啊,她是替他着想好不好!荣骅筝一下子被雷到外焦里嫩,一下子竟然答不出话来。

    没回答就算是承认的意思了么?宇文璨黑眸闪过一丝什么,但他很快回归平静,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到另一边去,“你今天怎么会和三王弟在一起?”

    “在贵宾楼吃饭的时候遇到的。”

    宇文璨不想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可能是在保护那个谷郡主的声誉吧。荣骅筝明白的想到,发现自己刚才说话的时候舌头不痛了就悠悠的在小希宴身边坐下,为他倒上一小杯茶水。

    “怎么本王看你们的样子好像谈得挺好的。”宇文璨说时垂头抿了一口茶,低垂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挡去了所有闪现的华光。

    说到宇文广荣骅筝就想起了两人喝酒的那一幕,还有他对她的承诺,遂真心的笑道:“三殿下人不错,我们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宇文璨手下一顿,接而抿唇淡淡道:“这样的话以后别说了,不然他那将门出身的侧妃肯定扛着关公大刀来把你砍了。”

    “呃……”荣骅筝一愣,“三殿下娶亲了?”

    宇文璨轻轻看她一眼,点点头,“嗯。”婚期定在半年后。

    荣骅筝直呼可惜,宇文广那样好的男儿竟然早已被绑在了一棵树上。

    宇文璨想起之前在下马车时看到宇文广抓住荣骅筝胳膊,然后两人目光对视的一幕,心胸莫名的烦躁起来,他压下眼中太过明显的怒气,语调平静的道:“为了日子能够安宁些,以后你们少些碰面吧。”

    你以为想碰面就能碰面么,她连他府邸在哪都不知道呢!荣骅筝不点头也不摇头的想道。

    宇文璨以为她算是答应了,眉眼间瞬间就轻松起来了,道:“你不是想要金库的钥匙么,要不要现在给你?”

    真的要给她金库的钥匙?!荣骅筝瞬间呆住了,她一直都以为宇文璨说要将金库的钥匙给她是说着玩儿的,想不到他真的要将钥匙给她!

    但是……荣骅筝还是觉得不真实,宇文璨不是一直讨厌自己么,昨天才刚过门今天二话不说就休了她,会这样对她的人怎么会将金库的钥匙交给她!当她是傻的啊,这么好骗!

    宇文璨一笑,“怎么,不想要钥匙?”

    荣骅筝摇摇头,直率的道:“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谁知道他会不会挖个陷阱给她跳啊,她才不上当呢!

    “哦?”宇文璨挑眉,心情还是前所未有的好,“为什么?”

    荣骅筝撇唇不答,这丫的是有健忘症是吧,她今天早上可是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的,当然是怕他趁机报复啊!

    “那就算了。”宇文璨做出一副不强求的模样,放下手中的杯子,道:“至于紫睡莲,你要就向夏侯过开口吧。”话罢,不管其他人有什么想法率先的转动着车轮驶出了正堂。

    夏侯过知道宇文璨可能想要休息了,跟在身后一路伺候。“王爷,属下伺候您回房间……”

    “不,去书房!”

    “……是。”

    夏侯过不知道宇文璨今天怎么了,好像突然之间变得很奇怪。先不说天山雪莲还有踏雪的事情,就刚才说要将金库的钥匙交给夫人他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了。恭谨王府有两个金库的事情除了王爷和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而王爷选择了让夫人知道。

    还有,其实王爷并不喜欢外出,更不喜欢在中午的时候外出,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要午睡。但是今天王爷却破例的不但在中午外出还不紧不慢的在那里逗留了很久……而且,他最想不明白的是王爷怎么会突然间去到了贵宾楼,而且一出现脸色就那么奇怪,竟然不顾众人错愕的目光竟然以轮椅示人……

    这都是为了夫人吧,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王爷对夫人完全改观了,同意她成为王府的女主人?但是王爷不也是今天才将夫人从一个正妻降为妾的么?

    诶,怪事天天有,今日特别多,而最让他想不透的更是谷郡主今天竟然这么快就打道回府了,若是以往她定然是不顾流言蜚语也要留在王府陪王爷好几天的啊。

    诶,算了,这些是主子的事,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奴才,实在不该管到主子头上的。

    在宇文璨到书房之后荣骅筝拉着希晏世子的手带他到新的房间,亲自安顿他。

    小团子还是个小孩子,非常嗜睡,虽然有下人和荣骅筝说希晏世子在回来的途中早在马车上小睡一会了,不用那么快再休息,荣骅筝也听信了。但是,就在她收拾东西的过程中,她东西才刚收拾好,停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希晏世子趴在一小软垫上睡得天昏地暗了。他的小嘴巴还流着口水,荣骅筝替他擦完口水,再将他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的过程中他都没有被吵醒。

    其实虽然说是荣骅筝亲自安顿希晏世子,但是因为早知道希晏世子要过继过来所以王府早已有准备,小孩子的房间也收拾得整整齐齐,荣骅筝只是稍作改动和放好小孩子带来的东西罢了实际没花什么心力。

    为他盖上被子之后荣骅筝也觉得累了,叫来两个下人伺候好希晏世子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歇去了。

    在脱了外衣躺上床准备睡之前却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立刻叫人进来准备笔墨纸砚。

    推门进来的只有灵儿一人,荣骅筝看一眼没在意,“灵儿,你研墨吧。”说罢,她仅穿着里衣就走下床在一个大的广口大花瓶上抽出一张新的宣纸,用东西磨平之后在案桌旁坐下。

    在案桌旁坐了一会,却还是没看到灵儿将笔和墨弄到桌面,顿时皱起了眉,“小翠呢?”17199124

    灵儿刚才才准备好要用的毛笔,荣骅筝开口的时候正好拿着东西往墨砚上加水开磨,闻言小手一晃,水一下子就溢出了墨砚,让盛放墨砚的上好桌子墨黑了一小片。她被吓了一跳,又是拿东西擦桌子又是眼神闪躲的道:“小翠刚去如厕了。”

    “是么?”荣骅筝勾唇没有点破,面无表情的自己动手磨起墨来了。

    “啊,夫人,奴婢,奴婢来就好了……”灵儿为荣骅筝这个动作顿时惊慌起来。

    荣骅筝瞥都懒的瞥她一眼,快速的磨好墨之后捻笔在宣纸上挥洒几下,直到一张纸上满是字荣骅筝才搁下笔,拿起自己写的东西浏览一遍确定没有串后才交给灵儿,吩咐道:“把这张纸交给夏管事,说如果四殿下府里来了人就把这交给他。”话罢,她伸手不雅的打了一个呵欠,三步并两步的走回床边,抱着被子一下子就睡着了。

    也许是真的累了,荣骅筝这次一睡就睡了两个多时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外面全部黑了。她揉一下眼睛,觉得肚子非常饿就开口道:“有人在外面么?撑灯吧。”

    她话刚落,房门就被人推开了,然后就听到灵儿问:“夫人,你醒了?”

    荣骅筝伸了一个懒腰,“嗯,现在什么时候了?”文骅骅烈赛。

    “现在正好是戌时三刻。”灵儿答道的同时也点亮了房间中的红烛,房间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荣骅筝看着灵儿,挑眉道:“怎么只有你一个,小翠呢?”

    “她去办事儿了。”灵儿不消思索的道。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派事儿给她做?”荣骅筝坐起身,眼睛直勾勾的停在她身上,似笑非笑,“她该不会忘了她是隶属我的丫鬟吧。”

    “小翠怎么敢忘!”灵儿急急道,“夫人,小翠真的是去办事了。”

    “好吧,既然你那么肯定她是去办事了,那她就是吧。”荣骅筝声音很淡,她不是不知道灵儿九成是在说谎,两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好好伺候她,她不怪她们,谁叫她是真的不宠呢。

    多行不义必自毙,她这次可以不追究小翠的失职,也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只要她还是这种性子,总有一天会受到教训。

    荣骅筝边穿衣边想已经这个时候了,宇文璨他们肯定是已经用过饭了,她自己就叫人随便弄一些东西端进房吃就可以了,免得太大动作了。

    她把话吩咐下去,灵儿却道:“夫人,晚饭时夏管事叫人留了饭菜给您了,一直热着呢。”

    荣骅筝有些惊讶,穿衣的动作一顿,“好,就将热着的饭菜端进房吧,免得厨房动手了。”看来这个夏管事还挺懂得做人的。

    “我睡下之后可有谁来找过我?”想了想荣骅筝还是道。

    “世子和夏管事在辰氏四刻的时候来找过夫人,不过知道夫人睡下之后就走了。”

    “嗯,我知道了。”荣骅筝点点头,摆摆手让她先下去。

    吃了饭荣骅筝再度洗了一趟澡,她本来想去看看小希宴的,但是看着时间也不早,他大概早就睡了就打算明天早上再去看他。

    因为刚才睡得多,一时半刻难以有睡意,荣骅筝就坐下来抽出几张纸,看着上面由自己亲手画的暗器图形。

    其实昨晚刺客射进来的那一个暗器挺适合她的,虽然大小是大了那一点点,但是它的棱角设计得非常巧妙,只要她捏在手里给它一个适合的力道,然后以一个特定的转速和发射角度,它就能以一个旁人想不到的速度飞射出去。

    前段时间她还一直在琢磨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到底适合怎样的暗器,现在看来她完全无需担心,她因祸得福了。

    看着纸张中自己从按着昨晚那个暗器改良过来的武器图形,荣骅筝思忖一下,想起自己今日射出那飞镖时的感觉再度低头在另外一张纸上再画了一张。

    画完一张觉得好像不是很对再度重新画了一张,一张,两张,三张……直到桌面上摆着的宣纸所剩无几荣骅筝才拿起最后一张眯眼细细看着,想像它做出来的暗器模样,捏在手心的感觉,适合藏在哪里才不让别人发现又方便使用,在这些东西解决之后荣骅筝再度计算武器的重力,阻力等等……然后按照这些一一计算它可以带来的速度和杀伤力。

    “丫的,用毛笔来计算十多位数的东西还真TMD费力!”带数据终于出来荣骅筝立刻甩了手中的毛笔,右手甩啊甩的试图让手腕尽快褪去那一股酸麻感。

    “不过,就算累一点也总算是值得了。”荣骅筝看着手中的武器还有展示出来的数据,满意得点头,“好吧,就它了,明天到铁匠那里打几个回来试试。”

    然后,她认真的将手中的纸折叠好,然后瞄一下时间发现就这样竟然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难怪又困了,原来她已经对着这些图纸捣鼓一个时辰了。荣骅筝边打着呵欠走回床边边迷迷糊糊的想到。

    一觉,又是天亮。

    这个晚上她醒来后觉得全身舒爽,虽然早上进来伺候的人依然只有灵儿一个但也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心情,在洗刷过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团子,,打算尽早将他晚起床看看他昨儿根本来不及看的血汗宝马。

    由于她的房间在东厢,小团子的房间在西厢,所以两人的房间不但隔了一个厢院还隔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走过厢院,踏上长长的走廊荣骅筝心情轻快的边走边哼着歌,走廊刚走到一半领命的耳朵突然听闻前院的一个角落有人在说着什么。

    她放轻脚步声,凝神倾听。

    “喂,你听说了么,昨儿晚上夫人睡得像一只猪似的,根本没有起床和王爷用膳呢!”妇人甲啧啧两声,掩唇笑道。

    “我听小翠说了。”妇人乙咯咯的笑了笑,“而且你不知道吧,昨儿她不是没和希晏世子回府上用午膳么,啧啧,把世子饿得,晚上一下子吃了三碗白米饭呢!”

    “她也真够黑心的,我们王府又不是她娘家区区的四品小府邸,还缺那点儿米么?”妇人甲微微叹息道:“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家出什么样的女儿啊,四品官女出身的就是小气。”

    “可不是么,你说说夫人出身低下就算了怎么还这么不要脸啊,听说人家希宴世子根本不喜欢她,连话都不想和她说她还不知羞,看到人就搂搂抱抱的,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夫人乙道……

    “不就是么。”妇人乙吃吃的笑着,“她出身不好也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以为昨儿在皇上皇后面前表现一番就真的成了大家闺秀了。她也不想想,她进门第一天王爷就将她降了呢!”

    “我看她是觉得自己在府中没地位,希宴世子将来会是府里少主人所以才扒着人家。”

    “就是就是!”妇人乙猛地点头附和。

    “诶!依我看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别以为嫁给了王子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世道都是这样的,是云就是云,是泥就是泥,泥永远也别想变成云!”

    “呵呵……”人发觉掩唇笑,声音粗粝得道:“这话说得像是诗人似的!”

    荣骅筝从来不料自己会听到这等好戏,唇角直泛冷笑。难怪灵儿一直说小翠在忙了,原来是和旁人说她闲话去了。她冷笑一顿,耳边继续传来闲言碎语,“诶,还有一点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昨儿她竟然和四殿下在大门前偷偷摸摸的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呢,要不是王爷回来了她还不肯让四殿下走呢!”

    “竟然有这等事?那荣府真的是教女无方了,这么不检点不知道是不是狐妖投胎来的,看到男人就摇头摆尾的故作风骚,活像狐狸精似的,我——啊!”

    她话还没说完迎面就飞来一个东西,来不及反应手心猛地一痛忍不住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抖着身子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自己粗厚的手掌被一枝差不多尾指大小的枯枝穿了过去,汨汨流出的鲜血将她整个手掌染红一片。

    “痛,啊,好痛……”妇人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妇人乙眼尖,看到了隐没在走廊前沿的荣骅筝,看到她手里拿着同等大小的枯枝,一时间吓得腿都软了下来。

    荣骅筝唇角斜翘,阴鸷的目光扫过她们吓得她们纷纷抖瑟着肩膀,大气都不敢喘。

    荣骅筝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们,声音很轻,“怎么,不说了?”

    两人浑身一颤,略微肥胖的身体抖得如风中落叶,嘴巴里喊着,“夫人饶命啊。”

    荣骅筝眯眸,嘴巴吐出的言语冷得让人心底打颤,“别让我再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然就不是一只手那么简单了,我会直接割了你们的舌头!”话罢,一顿,“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看!”

    说完,头也不回的旋身离去。

    距离她莫约一百米的一个拐角处,两双沉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背影,一会之后,其中一个说:“把她们扔去乱葬岗。”

    “这……”另一人有点迟疑。

    “你在可惜些什么,王府不需要这样的人,”

    那人腰背一直,“是!”

    “还有……”宇文璨目光很深冷得看着那两个仍然在发抖的二人,冷冷的道:“你去查查看那个小翠是什么人。”

    小翠?夏侯过眯眸,心当下就凉了。

    “不用查了,如果属下没记错的话她就是夫人一个专属的丫鬟。”

    宇文璨回头,目光轻飘飘的定在夏侯过身上,“你塞这样的货色给她?”

    夏侯过苦笑。王爷,这不是您说的么,说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丫鬟,现在才一天呢,您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

    不过,主子永远都没有错,错的永远都是奴才是夏侯过伺候宇文璨的宗旨,他只能道:“明儿我把府里的丫鬟都叫到夫人房里,让夫人亲自挑。”

    “嗯。”宇文璨点点头,挥挥手道:“走吧,这件事办好一点,到正厅用早膳吧。”

    各位亲爱滴,下章是鬼王和女主互动,保证精彩哦!

第八十一章 关怀(必看)

    荣骅筝的好心情在碰到刚才两个牛虎蛇神之后一扫而光,直到来到小团子的房间推门进去看到小团子迷迷糊糊的大眼睛才好一点。夹答列浪

    浅扫阴霾,荣骅筝笑米米的将他一把抱坐而起,捏捏他软绵绵暖烘烘的脸蛋,道:“还没醒?”

    “筝姐姐你的手好冰啊!”白嫩嫩的小团子鼓起脸颊,不依的将自己的脸颊脱离荣骅筝的魔爪。在荣骅筝终于安分的送来手掌他伸出一双小手揉着自己一双大眼睛,扭扭捏捏的往被子里躲。

    “你躲什么躲啊,快起来!”荣骅筝一巴掌拍在他撅起的小屁股。

    自己的小屁股被人打小团子更害羞了,耳根红了又红,脸蛋更往里躲,然后屁股撅得更高。荣骅筝看着笑眯了眼,他却浑然不觉,奶声奶气的道:“母妃说男孩子不能在女孩面前换衣服的,筝姐姐你走啦,人家要换衣服。”

    荣骅筝脸一黑,嘴角一抽,“你之前可都是自己穿衣服的?”

    “不是!”白嫩嫩的小团子噘着小嘴巴,辣气壮的道:“是刘管家帮我穿的。”

    骅刚刚神牛。荣骅筝叹息古代人的思维极品的同时又不得不感叹他们的坚持,她摇摇头,“好,筝姐姐走,你自己穿衣服。”说着,站起身往门外走。1ae。

    小团子满意了,小胳膊小腿的在床上扑腾几下,然后拿着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结果套了好久都找不到袖子,急得差点哭了出来。

    荣骅筝在门外面等了又等,结果都没等到人出来忍不住推开门进去,却发现小团子的手和头都在和衣服战斗着。她叹一口气,替他扯下衣服,看到已经憋红了的一张小脸儿很给面子的道:“小希宴,我不找姐姐帮忙我叫个哥哥来给你穿衣服如何?”

    小团子脸色很糟,小嘴巴撅得高高的,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很是傲气的抬起头来说出自己的要求,“我要昨天和我一起坐马车回来的哥哥帮我穿。”

    昨天和他一起坐马车回来的哥哥不就是宇文璨么,叫宇文璨帮小孩子穿衣服?如果荣骅筝嘴巴现在是含着茶的话绝对会喷了出去,伸手摸一下小孩子额头的温度,有些不确定的道:“小希宴,你确定?”这丫的小屁孩忒会选人了。

    小屁孩猛地点头,甜甜的献宝道:“昨儿晚上哥哥还和我一起吃饭呢,他夹给我的菜肴都很好吃。”

    荣骅筝咽了咽口沫,总觉得他口中的宇文璨和自己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但,这并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她昨天也和他一起吃饭,还把他当祖宗似的伺候着,他没美她一句反而惦记着宇文璨对他的好?忘恩负义的小鬼头!

    荣骅筝实在不明白了,自己长得不错,对小孩子又和善,却不料自己竟然还没有一个黑头黑脸,性情古怪的鬼王来得受孩子欢迎!这是什么世道?!

    荣骅筝心里千转百回,小孩子不懂,撅起的小屁股对着荣骅筝摇啊摇的,“筝姐姐,你叫那个哥哥来嘛!”

    “我叫不来。”荣骅筝很有自知之明,宇文璨是谁啊,她怎么可能叫得动他?

    小屁孩一听,小屁股不摇了,小嘴巴哼哼的耍脾气道:“哥哥不来我就不穿衣服了。”

    荣骅筝发现自己额头的青筋正突突的在跳着,她拼命的告诉自己眼前这人还是一个四岁不到的小孩子,不能动用暴力……

    荣骅筝是不可能亲自去找宇文璨来的,反正王府多的是人,随便叫来一个伺候小屁孩的丫鬟来,吩咐道:“你去到正厅去找一趟王爷,告诉他世子不肯穿衣服……一定要他来才肯穿。”

    “这……”被叫住的丫鬟有点迟疑,想了想还是据实以告:“王妃有所不知,若无王爷吩咐,小的们是不可随意出现在王爷面前的。”王爷脾气古怪,他身边一直只有夏管事一人贴心伺候这,别的人连靠近他三尺以内都困难。

    “竟然还有这等规矩?”荣骅筝叹息,难怪新婚之夜的时候他一直不曾靠近自己,也不让她靠近了。

    “是的。”丫鬟颔首。

    荣骅筝睨一眼还是不甘不愿的小屁孩,拍拍他的小屁股,耐心的道:“小希宴啊,乖,让筝姐姐帮你穿衣服,最多筝姐姐闭上眼睛不看你,行不行?”

    “不要!本世子要哥哥帮我!”小屁孩小脸蛋一撇,很神气的道。

    荣骅筝没了法子,银牙一咬,蹬一声的站起来,咻的跑出门外直奔正厅,在夏侯过诧异的目光中,一把揪起宇文璨衣袍的领子,来势汹汹的道:“走,替小屁孩穿衣服去!”

    她动作很大,力气更是不小,这么揪着衣服差点把人都给揪了起来。8宇文璨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夏侯过却被她吓破了胆儿,声音颤抖的道:“夫人,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动脚的。

    荣骅筝冷哼一声,瞪一眼夏侯过之后怒气也平息了半点,提着宇文璨衣领的手也松开了。

    宇文璨不疾不徐的将自己乱了一点的衣袍整理好,再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书卷搁置在身边的桌子上,才正视她,“希宴不肯穿衣服?”

    荣骅筝哼一声当作回答。

    不知怎么的,面对这样的荣骅筝宇文璨竟然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点点头,道:“那走吧,我去看看。”

    “你去吧,我不去了。”省得看到一大一小你侬我侬伤心又伤身。

    荣骅筝轻哼一声一屁股在桌子上的椅子上坐下,只要一想到那个小屁孩她就气得牙痒痒的,她怕自己看到他会忍不住大掌一挥就往他得意的小屁股上招呼去。

    宇文璨瞟她一眼,暗忖到底还是个小女孩,性子真的不能受刺激,明明喜欢小孩子喜欢得不得了,一见面就喜欢抱着,小孩子想要怎样也答应,但脾气够犟,又爱面子,将来她真正为人母了应该就稳重了。

    这么一想,狭长绝美的眸子染上一种叫温柔的东西。然后竟然做不出强求她什么,朝夏侯过示意一下,两人就出了正厅,往小希宴的厢房走去。

    夏侯过一阵诧异,暗忖难道王爷真的是对夫人在一个下午的时间改观了,不但对她的毫无大家闺秀的坐姿没有任何的反感,而且对她纨绔不羁的揪住自己衣领的事都没有呵斥一句,王爷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平易近人了。

    宇文璨和夏侯过离开之后荣骅筝就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茶生闷气,在下人端上早膳更是连等都没等两人自己抓起一个包子就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哼,没良心的小屁孩,姐我有的是骨气,待会儿别想我会带你去看血汗宝马,血汗宝马的起名权你也别想拥有了!

    荣骅筝气愤难平,拿着包子在在发泄,所以当宇文璨三人踏进正厅看到的就是荣骅筝咬着包子磨牙的表情。

    荣骅筝看到三人动作顿了一下,轻哼一声之后很有骨气的撇开了头。

    宇文璨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在夏侯过将他到桌子旁的时候第一件事不是慢条斯理的抓起银箸进食,而是亲自替坐下来的小屁孩到一小杯茶。

    荣骅筝一看,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些,嘴巴嚼包子的动作也缓了下来,心里百感交集,是不是自己真的对这个小屁孩不及鬼王来得细心?

    夏侯过一瞅,唇角抽了抽,主子这招真高!

    小屁孩坐在高高的垫了软垫的凳子上,小手儿端起小小的杯子很有教养的小口小口地抿着茶,一双大眼睛却滑溜溜的看着荣骅筝。

    荣骅筝感觉到他的视线,轻哼一声,撇开头。

    “筝姐姐,你生气了?”小屁孩见荣骅筝不理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荣骅筝,怯怯的道。

    就一句话,荣骅筝立刻就心软了,她拼命对自己说自己这不心然是自己上辈子都是二十一岁的人了和一个小孩生闷气实在太小气了,自己都杀人无数了,难道连面对一个小孩的勇气都没有?这么想着自己心底那关就过了,回过头来什么也不说夹起一块早点就往小团子跟前的小碟子放,然后自己低头吃了起来。

    夏侯过见了,既是感叹又是好笑,诶,夫人不但胸襟堪气度比男儿,就连吃相……呃,也似男儿啊。

    宇文璨本身就不说个多话的人,荣骅筝不开口他更是一言不发的捏着筷子进食,动作如行云流水,优雅得让人屏息。

    因为荣骅筝先用膳的再加上她动作非常‘豪爽’,所以很快就吃完了,放下乘粥的小碗见小希宴正抓着小调羹辛苦的往嘴巴送着冬季滋补的暖胃小粥,由于他人

    小力气小,动作并不怎么协调,吃得小嘴巴周边都沾满了粥粒。

    荣骅筝看着不但没有想要去喂他喝反而笑米米的看着他笨拙的动着,毕竟小孩子还是从小培养动手能力为上。

    小屁孩看样子被教得不错,虽然自己吃很辛苦但是也没开口要人帮忙,而且吃东西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过话。

    他不说话荣骅筝却有点无聊了,想起什么,抛下一个诱饵,“小希宴,想不想去看看血汗宝马?”

    小孩子埋在碗里的小脑袋倏地抬起,一双大眼熠熠生辉,猛地点头,“想!”

    荣骅筝刚想说什么,宇文璨却不紧不慢的插话,“希宴乖,今儿筝姐姐没空。”话罢,眼睛瞟向她一身素衣和没有绾起来的长发,皱了下眉,“你今天就穿这样?”

    荣骅筝对宇文璨奉行的还是不讨好不打扰,各过各的,听到宇文璨竟然私自下结论说自己没空心下一恼,刚张嘴就被他后面的话吸引了过去,怔了一下之后低头看看自己,“有什么不妥么?”

    宇文璨不予评价,而是道:“这没什么,但是头发起码要绾起来,今日回门也不会让人说闲话。”

    “回门?”卧槽,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出啊。

    “怎么,你不知道有回门这回事?”宇文璨眉头可以说是紧锁了。17199124

    “听过。”上辈子十六岁前见过不少邻居的女儿嫁后在三朝回门的,但是她毕竟没经历过再加上她之前一直都是打算过了三十五岁,在身子骨不如年轻人从前线退下来之后再找一个人凑合着过一下的,谁想这辈子十五岁就成婚了,回门什么的她嫁那天没人和她提过而她也根本没想到,一下子忘了这件事也很正常。

    宇文璨想起她真正的身份是没了亲娘的,眉头松了一下,淡淡的道:“待会准备一下吧。”

    荣骅筝想到了什么,道:“回门是不是要什么送礼?”

    宇文璨眼中闪过疑惑,但还是点带念头。

    荣骅筝冷清的嗤笑一下,“那做罢了吧,不回去了。”

    夏侯过从来没听过出嫁女不想回门的,顿时傻了眼。

    宇文璨明白了什么,冷清的眸子一闪,淡淡的道:“王府丢不起这个脸。”

    荣骅筝冷哼,“你怎么丢脸了?我看如果去的话丢的是大把大把的银子!”无论如何荣骅筝都不想把金闪闪的东西送进那一家三口的袋子里,她怕自己会气得吐血!

    宇文璨纹风不动,冷冷清清的道:“我的面子和你的价值不一样,我的面子是无价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也就你的面子值那么一点钱。

    荣骅筝听出来了,气结,“人活一世,又不是替别人在活,管别人说什么呢!”干嘛和自己的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过意不去啊!

    宇文璨眉一跳,似笑非笑,“哦?”也不知道是谁今天差点把人的手掌都废了。

    荣骅筝瞟他一眼,目光逗留在他的腿上,语意不明的道:“难道你还亲自去不成?”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眼高手低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亲自到一个小小的府邸上去?

    宇文璨放下手中的银箸,挺直的腰悠闲的往后一靠,“你说呢?身为女婿本王能不去么?”

    女婿二字听得荣骅筝满头黑线,没有说话。

    宇文璨看着她抿的紧紧的唇,淡淡的道:“这么说来你真的不想回门了?”

    荣骅筝刚想点头,但是灵光一闪,想起了宇文霖的话,话锋猛地一转,“不,回!”开玩笑,她怎么我忘了荣骅玫这一遭呢,荣骅筝带给她两个麻烦,让她生生欠下人两个人情,不回去讨一把回来怎么对得起自己?

    宇文璨挑眉,想不到她的话竟然转得那么快,不过他没有开口问,只道:“按规矩,你今儿还是把头发绾起来吧。”

    荣骅筝心里在想着自己应该如何教训荣骅筝,对宇文璨的话摆摆手没在意。

    在终于出门的时候荣骅筝就算没有宇文璨的示意,荣骅筝还是眼明手快的跳上了专属宇文璨的马车。

    “夫人……”夏侯过被她那贼呼呼、活像捡了便宜的眼神逗得想发笑,想说什么被主子冷眸一瞥就专注的看着前方。

    刚上到马车荣骅筝怕宇文璨把她赶下去,所以挺守规矩挺拘谨的,但是宇文璨像是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书上,她渐渐的也就大胆起来了,转个身子就打开凳子后方的柜子,先在左边拿出狐裘,然后再往右边捣鼓。

    昨天她替小屁孩拿狐裘的时候有注意到柜子的右侧放着很多密封的盒子,虽然盒子是密封的,她当时也没去注意,但是她鼻子最灵敏了,在打开柜子门的一就闻出了不少好东西的味儿。她当时忍住没去看一是忌惮宇文璨,二是她实在没空,现在小屁孩不在宇文璨也没理她,现在不去看看更待何时?

    这么想着,她动作极轻,眼明手快的蹲着拿出那些盒子,刚打开其中一个,来不及兴奋突然马车就动了,她一时不注意,一个趔趄额头就往柜子撞去,‘咚’的一声与时俱进的为她的行为喝彩。

    目光盯在书上的男子书页一直没翻过,唇边适时的翘了一下。

    “丫的!”她揉着额头,低声咒骂。

    “夏管事,你驱车怎么都不说一声啊!”

    “夫人,你没上车之前属下就说了。”夏侯过不知道荣骅筝为什么要抱怨自己,只是主子从来不喜欢别人多废话,说过了就无需再重复。

    荣骅筝一噎,知道自己也有错,撇撇嘴就没说什么了,低头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激动再度袭上心头。

    丫的,还真的是野生的冬虫夏草耶!她迫不及待的捻起其中一条放在鼻子上闻一下,然后迅速的阖上盒子的盖子,再打开另外一个。

    如果她的鼻子还是和以往一样灵敏的,如果她没闻错的话里面应该还有野生的人参、灵芝、藏红花、鹿茸、牛黄等东西。这些东西再前世的时候就单单是培育出来的都很珍贵,现在有野生的更是难得了。

    她叹息的低头在大盒子的人参深深的吸一口气,喃喃道:“这人参没有二百年也有一百五十年了,这味儿……”果然不同凡响啊!

    她自己一人在那里喃喃自语,距离她五步只要的男子则脸色平静的仍旧看着书,只是听到话之后发现自己好像过于入迷了点,然后,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动作相交于以往总显得有点急速了。

    荣骅筝哪里有空理会她心中喜怒无常的家伙,一颗心牢牢地被眼前的鹿茸吸引过去了,丫的,这鹿茸忒迷人了点吧。

    最后,有一个盒子的东西荣骅筝一下子是闻不出味儿来的,她打开一看,赫然发现一条表面黄白色,细腻而油滑的骨头!

    “这,这是……”荣骅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骨头下方的几根小分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竟然是虎骨……而且看着骨头走势,大小,形状,还是白额虎的骨头!”

    荣骅筝激动得不能自抑,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偷偷摸摸的看别人的东西,而是转头对宇文璨道:“这么好的虎骨,如果与熟地、龟板、锁阳等东西凝制成药丸,对你的腿不能说一定有帮助,但是肯定可以消除冬季带来的疼痛。”

    不知怎么的,宇文璨听闻这一句话之后脸色一下就有点不好了,好看的指尖翻一页书,淡淡的道:“那又如何?”

    荣骅筝被他无所谓的话弄得头脑发懵,不过细想一下可能是自己戳到他痛处了,遂就不再言语。

    宇文璨的目光终于离开手中的书卷,瞟一眼坐在地毯上的她,淡淡的提醒道:“确定你要一直这样坐着直到到达目荣府?”

    荣骅筝一愣,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果真是毫无形象地双腿交叠的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一盒东西,模样像极了一个偷吃的小女孩。难得的,荣骅筝自个儿也觉得尴尬了,轻咳一下猫着腰站起来,心里却在嘀咕,她一开始明明是蹲着的啊,怎么就变成了坐着了呢?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瞟她一眼没告诉她她其实是被柜子给撞得跌坐下的,如果不是她前额有刘海,肯定能看到前额已经小肿了一块。

    虽然站起来了,但荣骅筝还是舍不得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抱着在小桌旁坐下,眼睛满怀期待的问:“喂,你……怎么有这么多好东西的?”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你能不能把其中一样给我,但是她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和宇文璨不但不熟好像还结了梁子,遂生生的改口了。

    宇文璨微微推动轮椅,在马车的一角顿下,弯腰伸出手在木板旁一按,马车的一侧竟然突然再度多出一个小盒子。

    荣骅筝嘴巴张得大大的,感情这辆马车还是个机关要地不成?

    宇文璨对她的错愕视而不见,优雅的从盒子拿出一瓶东西,扔给她,不冷不热的道:“拿去,擦擦你的额头。”

    荣骅筝下意识的接住,低头端视墨绿色,明显是用玉制成的瓶子,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要给她?

    宇文璨回到原地,倒一杯茶抿一口才淡淡道:“消肿的药膏。”

    荣骅筝挑眉,伸手摸一把自己的额头,突然一股刺痛袭来,她不由得‘滋’的痛呼出声。

    宇文璨喝茶的动作一顿,眸子染上恼怒低吼:“还不快些将药抹上去?!”

    荣骅筝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宇文璨耳尖一热,略带尴尬的轻咳一声,解释道:“你别想太多了,本王只是不想别人以为本王对你动了家暴。”

    祝亲们订阅愉快,明天精彩继续哦!

第八十二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

    宇文璨耳尖一热,略带尴尬的轻咳一声,解释道:“你别想太多了,本王只是不想别人以为本王对你动了家暴。夹答列浪”

    荣骅筝眨眨眼,突然之间有点疑惑了,叫她别想太多她想什么了?他的耳朵怎么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荣骅筝想不透,摇摇头,然后心安理得的拔开瓶子上的木塞,伸出指尖轻勾一点就想抹上额头。

    “等一下!”宇文璨被她这个动作刺激得脸都黑了,一把抢过瓶子,冷冰冰的命令道:“这种药膏颜色深,你先拨开头发,弄到头发上去更惹人注目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竟然一手拿着药一手就粗鲁的往脸上抹东西,就不怕弄错位置?!

    “就你婆妈!”荣骅筝瞪他一眼,但还是乖乖的伸出一手掀开刘海,一手抹药,在期间,由于动手弄开刘海的时候注意到伤口具体的位置,所以动作很利索,很快就上好了药。

    宇文璨眯一下眼,语气比刚才好了很多,“刘海先别放下来,待药膏干了之后再放。”

    荣骅筝拨刘海的动作倏地一顿,点点头。

    宇文璨见她还算乖巧,深眸闪过一抹满意的色彩,然后动手将木塞塞好,将东西放回原地。在弄好一切推着车回到原地的时候刚好发现荣骅筝伸手就想端起茶壶倒水喝,这个动作让他才缓下来的脸色再度板了起来,“你的手脏死了,别随随便便动我的茶具!”

    荣骅筝手一僵,撇撇嘴,“喂,你不带这样的吧?”

    宇文璨虽然板着脸但丝毫无损他让人惊叹的倾世容光,说出的话却和美好的容貌有违,“不乐意你可以滚出去!”也不想想刚才那些药膏里有什么成分,若是不小心沾到茶水喝了进去怎么办?

    荣骅筝一噎,若是以往她的脾气肯定也一下子就上来了,然后不管不顾的拍案大起就对着他吼:“滚个毛线啊,姐瘦着呢,滚不动!”然后掀了桌子,大摇大摆,潇潇洒洒的走出去!

    但请注意,那是以往,是以往!所谓今时不同往日,以往没有谁有能够让她为之饥渴的东西,今天她怀里还抱着她恨不得滴几滴口水在上面然后占为己有的宝贝,所以她深吸一口气,唇角扯出一个比哭还恐怖的笑,轻柔的道:“尊敬的王爷,请问哪里有水可以给我净手?”

    宇文璨轻哼一声,腰一弯,在一个角落拎起一个水袋,扔给她。

    荣骅筝舍不得放开怀里抱着的东西,所以并没有伸手接过水袋,而是任由它在空中抛出一个抛物线然后华丽丽的坠在地毯上。

    宇文璨脸一黑,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着,眼看就有冲破皮肤而出的趋势。

    荣骅筝则笑米米的观察着水袋抛出的抛物线,在自行忽略其他阻碍的因素下认真的对它进行了个计算,得出结果之后啧啧两声,“诶,王爷的手劲不错。”然后在宇文璨脸色黑上加黑之前很识趣的弯腰先将怀里的东西放置在地面上,在确定宇文璨取不到之后才慢悠悠的捡起水袋,拧开盖子,再撩开车帘仔细的净手。

    净完手之后她自认为非常聪明的将水袋往桌面上一抛,然后快快的弯腰捡起地毯上的盒子,但是她才刚想伸手去拿,地上放着的那两个盒子竟然自行悬空浮动起来了!

    荣骅筝被这一幕刺激得目瞪口呆!

    荣骅筝咽了咽口沫,然后动作迅速非常的转动看向宇文璨,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在此捧着一本书在看了,连正脸都没留给她一个。荣骅筝微微诧异,看着依旧漂浮在自己胸前一臂之遥的两个盒子,上前一步尝试着伸手去拿,但是盒子像是有意识似的倏地快速一转,在距离她一臂之遥的地方再度顿下。

    荣骅筝眯眸,眼睛看一下宇文璨却见他依旧纹风不动的看着书,她走到马车车幕前一把撩开车幕,却见夏侯过正认真的驱着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荣骅筝眼睛怔怔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漂浮在半空中的物体,思忖半饷然后快速绕过小桌来到宇文璨的正对面,刚好看到他其实是一手拿着书一手正微微张着,修长的五指优雅的动着,像是在操控着什么似的。

    所谓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吃过猪肉么,即使荣骅筝没见过真正的悬空取物但是武侠书她看了不少,一下子就醒悟那两个盒子肯定是宇文璨的杰作。

    “你!”她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唇角一翘,修长的手臂轻轻一扬,那两盒漂浮着的东西倏地就乖乖的躺在他敞开的手心。

    荣骅筝肉痛了,那两盒东西一盒是百年人参一盒是千年灵芝,这两个宝贝刚刚还乖乖的躺在自己怀里呢,现在不过是转眼之间竟然就易主了。她实在舍不得,一把拉过凳子就在他旁边坐下,挑眉试探的道:“其实我也没想过要你的东西……”显然她是忘了自己刚才想要在上面滴几滴口水的事情。

    “是么?”宇文璨不咸不淡睨她一眼,不置可否,手掌却轻轻一移,将两个盒子搁置在小桌上。

    荣骅筝因为他这个动作心猛地一紧,眼睛巴巴的瞅着两盒东西,深怕它们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了,直到东西真正的落在桌子她两手迅速的猛地一手抓一个,大眼睛瞅着宇文璨,带了点可怜味儿的道:“喂,尊敬的王子殿下这两个东西你就随意施舍给我一个吧?”

    “这个免谈!”宇文璨一口回绝道,不管荣骅筝长大的嘴巴,径自倒一杯水端着喝,喝完一杯才慢悠悠的开口:“现在,本王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睡觉,要么滚下马车,二选一。”

    荣骅筝指尖戳着两个盒子,神采奕奕的道:“但是我不困,还不想睡。”昨晚的睡眠质量很不错。

    “那是你的事,本王现在要看书。”

    荣骅筝咬牙,反正她已经是豁出去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是狗屁东西,只有一层的脸皮是脸皮,厚上一层的难道成了猪皮不成?她无所谓的,真的,只要——“你别那么小气嘛,你好东西多着呢,这根百年人参就给我了吧,我也不觊觎那支千年灵芝了。”

    宇文璨拧头,纤长的手指翻着书页,在荣骅筝看不到的地方唇瓣却不着痕迹的翘了一下,嘴巴却吐出几个字让荣骅筝几欲抓狂的词,“你想现在滚下车去?”

    荣骅筝全身的细胞都在暴动着,叫嚣着要他揍他一顿,但是如今不行,她必须很有诚心的询问,道:“我知道我是吵了那么一点点,要不我们讲个条件,我乖乖的睡觉去,你把这两盒东西随便一盒给我怎么样?”

    宇文璨勾唇,“你凭什么和我讲条件?”

    荣骅筝呼吸一噎,知道他说得完全没错,自己的确没什么筹码和他谈条件,只是……

    宇文璨放下手中的书,手掌伸到桌面……

    荣骅筝的心蓦地一突,眼睛一闪,身子快速一转,做了个防备动作,抓住盒子的力道也加大……

    宇文璨唇边不着痕迹的泄出一抹浅笑,却是连正眼都没瞟她一眼,伸出一只手提起茶壶满上一杯茶水,喝完一杯刚想倒第二杯荣骅筝却鬼灵精的将盒子放置大腿上,狗腿的提起茶壶,笑米米的道:“王爷,您别动手,妾身来就好了。”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自称妾身,讨好之心可见一斑。

    宇文璨挑眉,也不推辞,端起她到的茶浅抿一口,浅浅淡淡的道:“这么想要这些东西?”嗯,这茶好像越来越好喝了,应该是刚才那一杯茶味儿好还没出来吧。8

    “想,非常想!”荣骅筝点头如抖蒜。

    宇文璨瞟一眼她嘴馋的小样,颇为纯良的提醒一句:“你口水流到嘴角了。”

    荣骅筝不介意,巴巴的点头,还真的伸出袖子往嘴巴随意一抹,笑米米的道:“王爷,咱们……”

    宇文璨伸手打断她的,轻飘飘的抛出一句:“你也是知道本王这些东西的价值桌面上,本王不是开善堂的,东西不是谁想要就都给的,除非是以物易物。不过……”他扯唇笑一下,目光闪烁,“你有用什么东西是能够来和本王交换的?”17199124

    丫的,敢情这个鬼王化身成笑面虎了?她能有什么和他交换的啊,他金库都有两座,这些宝贝要一筐有一筐要两筐都是挥一挥衣袖那么简单的事情,她那点嫁妆只配丢到一小院的角落的份儿,那点破东西能交换个毛啊!

    “……”荣骅筝在听到宇文璨后面一句的时候希望瞬间破裂,身子一下就蔫了,像一朵没了养分的小花儿似的。

    宇文璨看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敲。

    荣骅筝嗤一声,一把趴在桌子上,连瞟都没瞟那个杯子一眼。别以为姐是好欺负的,没好处别想姐为你服务!哼,姐有的是骨气!

    显然的,宇文璨就想考验她的骨气,屈指在桌面上有规律的轻轻敲着,美好的薄唇轻启:“当然,我们好歹还是挂名的夫妻,有些事情还是能够商榷商榷的。”

    荣骅筝一听,大眼一亮,直起身子伸出手赶忙提起茶壶替他满上一杯,最后还加了一句:“王爷,小心烫哈!”

    宇文璨拿杯子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瞄她一眼,“这时候你倒勤快!”

    荣骅筝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丝毫不谦虚,“好说好说。”

    宇文璨轻哼一声,动作优雅流畅的捏起杯子,在喝前轻轻的吹一口气,浅呷一口之后眯眸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织女红,你精通哪一样?”

    荣骅筝一听,瞬间觉得头大了。挠挠头,她很诚实的叹了一口气,“王爷,我真心说一句,那些东西懂得挑人,它们看不上我,所以我没一样是精通的。”

    宇文璨眼中也没有露出诧异反而有一股了然,点点头,道:“或许吧我应该换一种问法的。”话罢,一顿,再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织女红,你会哪一样?”

    这回荣骅筝笑了,乐呵呵的道:“多不敢说,但是除了针织女红其他好说好说……”她这回还真的没撒谎,琴,她懂钢琴;棋,就更是了,飞行棋,五子棋,黑白棋通杀!至于书……现代哪个年轻人不懂的,找出来给她瞅瞅!关于画嘛……绘画课没少上,诗词歌赋就更是了,上学的时候没少背。

    兴许她的笑意太张扬了,在认真的驱着车的夏侯过被吓到了,身子一阵不稳,差点就翻身滚下车了。文尬尬道声。

    对于她自信的笑宇文璨视而不见,定力十足的细细抿着茶,然后再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那好吧,皇祖母的寿辰也快到了,你就努力一些,绣一幅观音图给她作寿礼吧。”

    “什么?!!”荣骅筝气息一郁,倏地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小桌上,她的力道很大小桌是紫檀木做的很稳固的连摇晃一下也没有,但是桌面上的茶壶和几个精致的小杯却在空中咯噔咯噔的舞蹈几下才稳稳的归回桌面上,齐齐吐出来里面的水汽才得以安宁。

    “不想绣观音图?”身上沾了几滴茶水,宇文璨瞄了一眼就不管了,眯眸,然后了然的点点头,“也是,就你这资质能绣出什么样的好东西来?观音图讲究的神和韵结合的,只有一颗虔诚而善美的心的人才能绣得好,而你……”他眸眼一飘,撇嘴,“我真怕你绣出来的东西四不像,让佛祖的脑袋挂在了观音的脖子上,一来侮了观音图这美称,而来也惧皇祖母以为你有意在寿礼上折她寿,然后本王被定罪为不肖子孙。”

    最后,宇文璨浅叹三声,“罢了罢了,罢了吧。”

    荣骅筝牙床被她自己咬得吱吱作响,双手握拳,强行的隐忍着急速飙升的怒气。但是,真TMD,TNND,丫的,祖宗的,什么狗屁东西啊,什么叫做佛祖的脑袋长在了观音的脖子上?她看他才是狗嘴长在了人脸上,不然嘴巴怎么会吐的全不是人话?!

    宇文璨对她的怒气浑然不觉似的,轻飘飘的继续给她指另一条明路:“当然,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自己想做也就做罢了,本王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到时候本王吃不了兜着走。所以……”

    “……”荣骅筝嘴唇紧抿着,光洁的额头上愣是突出几条青筋来。青筋抽得刚才撞到的额头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她牙关咬得紧,愣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只知道自己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舒张着,在为待会的大开杀戒做准备。

    没错,她确定了,只要他再说出一句不中听的,她立刻上前拧了他的脖子,这张开阖着的嘴巴真心恼人!丫丫的!

    宇文璨看着,唇边泄出一个浅笑,笑容温和完美,像浅树梨花开一样优雅迷人。他把握有度的开口,“其实观音图是有点为难你了,不如你替本王绣一件衣服吧。”

    王爷终于说出目的了!夏侯过深谙真相的感叹,王爷兜圈子的能力还真的让人佩服,不就是昨天看到希晏世子那几匹布心中多了个疙瘩么,至于今天就放了一根灵芝一条人参来做诱饵么?不过话说回来,跟了王爷十多年,他从来没听过王爷说过这么多话了呢,他敢担保,王爷今天说的话比今年一年的来要多出几倍!

    荣骅筝牙关松了一点,一双大眼睛还是愤恨的瞪着他,一言不发的等着他的下文。

    宇文璨面色很淡,完全是不做强求的模样,只是淡淡的道:“听说你昨儿替希宴买了一套冬衣还为他选了几匹布料,如此甚好,布料买得不错,颜色也适合,如此可见你行为纯良淑德,值得表率。”说着他一顿,“我们虽然是挂名夫妻,但好歹也是夫妻,不久后皇祖母的寿宴就要来了,她最注重心意,前往宫里祝寿的人穿的衣袍都是家眷亲手做的,本王如今也算娶妻了,若是她问及本王,本王也好有个回答而你也有个好印象。”

    荣骅筝嘴角一抽一抽,睨着他一动不动。

    宇文璨看着,松弛有度的道:“就一件衣服罢了,街上大把大把的,值得费神去想么?”

    荣骅筝心一跳,暗忖自己不会做还会去买一件回来么?这么想着,心中一喜,嘴唇终于动了,说出的话却装模作样的勉为其难,“是不是只要我替你绣一件衣服,你就答应将这里任意一件东西给我。”

    宇文璨眼睛快速闪过一抹精光,点点头,慷慨的道:“你随意选。”

    “好,我答应你!”荣骅筝眼一闭,心一狠,还是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所以她根本抓不到他眼中的精光,不然的话以她那精明的性子肯定不会如此爽快答应的,这也让她将来的一个月饱受折磨,看到衣服就恨不得撕了痛快。她现在只是豪气的想,丫的,谁怕谁啊,不就一件衣服么,就是两件她也愿意多出一份钱!

    嘿嘿,随意选耶,她这人最识货了,灵芝这下还不是她的!哼!

    夏侯过摇摇头,诶,夫人难免是小看主子了,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啊,夫人,即使你多厉害碰上主子你也只有乖乖往套里钻的份儿啊。

    荣骅筝自认得了便宜,心里高兴不已,唇边泄出个大大的笑。宇文璨看她一眼,很自然的在桌面上敲了敲,荣骅筝会意,心里高兴也没计较什么,乐呵呵的就为他服务。

    宇文璨点点头,在旋身背对她的一霎那唇边的笑灿若梨花,美得让人触目仰视!

    喝完一杯茶,他放下杯子,将手上的书一把扔给她,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很精神,一点都不困么?”

    荣骅筝下意识的将飞过来的书接下,对他的话持着怀疑太多,没有回话,眼睛却盯着他。

    宇文璨扬扬下巴,悠悠闲闲的将背脊靠在轮椅上,狭长的眸子一闭,唇角微翘的道:“本王眼睛累了不想看书,你给本王读读吧。”

    荣骅筝唇角一抽,不买账的撇唇道:“我目不识丁。”

    “昨天给夏侯过药单子是谁写的?”

    荣骅筝嘴角抽三抽,终于道:“我有什么报酬?”

    宇文璨很慷慨,精致的袖子一挥,轻飘飘的施舍道:“柜子那盒鹿茸你拿去吧。”

    荣骅筝可识相了,那盒鹿茸在京都的个大铺子都很难找得着呢,她不答应就是一个傻子!

    轻哼一声,她爽快的站起来,然后把自己一把抛进旁边柔软舒坦的小榻,踢开鞋子,摊开昨天小团子盖过的狐裘,动作一气呵成,一点也没有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的意识,在暖烘烘,软绵绵的环境中满足的眯一下眼睛声情并茂的的读起了手中的《战国策》。

    到底人都是爱享受的,荣骅筝也不列外,更何况她躺着的这张小榻实在是太舒服了,她一开始还很认真的读着的,也觉得里面的策略、计谋什么的都让人诧异的好,只是读着读着,身子越来越暖,身下的触感越来越美妙,后来她很没良心的将手中的书卷往小榻尾端一抛,看也不看宇文璨一眼打一个呵欠,辣气壮的睡了起来。

    宇文璨也没吱声,眼睛紧闭,在听到呵欠声的时候唇角溢出一个柔得能将人融化进去的浅笑。

    然后,两人一路上相安无事的各自睡各自的,马车缓缓前进,如履平地,终于在规划好的时间到达了荣府。

    今天是荣骅筝回门的日子这是荣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但是由于新郎官在成婚的时候没有亲自来迎娶,所以不消猜想就知道鬼王对这门亲端着一种怎样的态度。所以,在荣府所有人眼里鬼王其实并不看重这婚事,荣府上上上下下都认为今天回门的也不过是荣骅筝一人罢了,所以根本无需为此准备些什么。

    对于这种结果和这种情况,荣老爷心里不抱希望,但是到底还是有些失望的,女儿嫁了不能多收一点礼不说女儿还连个夫家的面儿都没见着白白嫁了,对自己的仕途一点帮助也没有,真是生一个蛋比生荣骅筝来得强!这么想着,荣老爷就没有让人奔走告假,而是坚持的上早朝,心里算着今儿看看能不能巴结一哪一个大人,能助一助自己。

    所谓好还不吃眼前亏,未雨绸缪,做人要遵守本分就是这样,很多人总是以主观的意识去判别一件事,而且总认为这样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当鬼王府一大队人马在最适宜的时辰浩浩荡荡的出现在荣府算不上高阶的府邸门前的时候,守门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然,这世道识相的人还是有的,瞧瞧这马车,瞧瞧这一大队的人马,再瞧瞧身后那一旦旦的彩礼,这阵仗,这气势,一下子就让守门的人软了腿,几乎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叫人来了。

    荣府管家这天也是刚起床,才梳洗好就被守门凌乱的脚步声弄得心烦意乱,床气一来,顺手掴他脸子一掌,怒道::“冒冒失失作甚呢!”

    守门很委屈,心里想着门外的美好彩礼,想着自己要是能得到其中一二只怕这辈子都不用愁了。他想得轻飘飘的,被管家这么一刮更是晕坨坨的,不恼饭兴奋的道:“鬼王府的人来了!”

    管家颇不耐烦,肥掌一挥,恼道:“来了就来了,这不早就知道有人要来么!”

    “不,这不同啊!”守门眼中金光闪闪,像是看到金子在自己眼前发着金光似的。

    其实也莫怪他会这副表情,京都历来有规矩,大户人家的出嫁女回门府里每个人都会得到一笔小礼金,守门看到刚才那阵仗想着自己这次这比小礼金肯定非常丰厚,定然比在这吝啬的荣府做上三年守门来得多。

    “会有什么不同?!”管家嗤一声,然后大摇大摆的给自己倒一杯水,慢悠悠的喝着道:“你小子没娶过亲,没见过什么世面,当然会大惊小怪了。”

    守门心里着急,有苦说不出,这回才想不到应该说什么为上就又有一人跑进来了,急匆匆的道:“管,管家,大件事了……”

    管家又是一气,恼道:“你又怎么了?”

    那人粗喘一口气,唇青最白的急急道:“恭谨王来了!”

    管家一愣,回过神来又是一惊,愕然道:“你说什么?”恭谨王来了?!昨天正午当今圣上就颁圣旨昭告全天下赐封二殿下为恭谨王,圣旨已出天下皆讶异,怎么这么年轻就封王了?

    有人说此王非彼皇,封了一个王只怕帝位是没他份儿了。荣老爷和荣府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但是管家却还有点别的心思,什么帝位不帝位的,这些东西还说不准,现在人家好歹是一个王地位比除了太子之外的两个殿下都要金贵多了。

    所以……怠慢不得!

    管家这么想着立刻出去迎接人去了,边走边对两人说:“去,你们去禀报给夫人和小姐!”老爷虽然去上朝还没回来,但府里好歹还有两个主子的,出来迎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两下人得令匆匆忙忙的分别跑到荣夫人和荣骅玫的门前敲门,这回二人才刚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起来,还来不及梳洗就听到敲门声,还说什么小姐等一大队人马已经来到门口了,让她们出去迎接。

    虽然说荣骅筝现在嫁给了堂堂的二殿下宇文璨,是王妃了,但是宇文璨在荣夫人眼里不过是个落魄的王子罢了,她犯不着委屈自己去讨好一个将来没有什么大作为的废材。再者,这次不就只有荣骅筝那个不招夫婿待见的贱丫头回来么,一个贱丫头也她亲自出门迎接?笑话!

    荣夫人嗤一声,悠闲傲慢的挥挥手:“下去吧,让总管令他们进来就是了。”

    那个下人有点迟疑,忍不住提醒道:“夫人,恭谨王这次也来了。”

    荣夫人手一顿,眯眸,“你说什么?!”

    “小姐和姑爷是共乘一辆马车前来的,如今已经在大门前了。”他是除了守门之外第一个跑出去门外看一眼的人,他也是第一个看到荣骅筝和宇文璨从马车里出来的人。

    虽然是第一次见传说中的鬼王,他也没胆子正眼去看他的容颜只敢偷偷躲在一角落看,但是也就是余光轻轻的一瞥就足以让他震撼了,莫非鬼王并不是鬼王而是天上帝君不成?若非仙人下凡,又怎么长得如此丰神俊朗?1ae。

    荒谬,荒谬啊,这世间的传言果真光谬,不可信,不可信啊!

    荣夫人心中憋气不已,她早听说过鬼王容貌丑陋,性情暴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他的几任妻子就是因为受不了他的容貌,看不过他的满手血腥才自杀而尽的。为此,她一直暗暗期待荣骅筝也效仿鬼王前几任妻子,被鬼王地狱厉鬼一般的丑陋相貌和嗜血性子吓破胆子,然后不出多月就归西而去。

    谁料,人愿不如天算,这回荣骅筝那丫头不但不早些去死竟然还和鬼王一起回门,她就不怕被天下人取笑有一个鬼一般的夫君?!

    荣夫人心里虽然看不起鬼王,认为他只是空有王子虚名实则没一样是好的,但是烂船仍有三根钉,荣府不过区区四品府邸,为了不往钉子上撞,她还是暗暗咽下一口愤气,手帕一甩,轻哼一声道:“走吧,带路!”

    “哼!”真是气人!那个贱丫头回门罢了,竟然要他亲自迎接,她的房间距离大门可是有一段距离的!

    所以,她的脚步不得不匆匆忙忙的,然而,当她脚步匆匆忿忿的来到大门的前院的一条走廊处,还没看到大门外的情况就看到前院里面出门的台阶前堆满了大旦小旦的礼箱,礼箱之多几乎塞满了长长的门庭。

    竟然这么多礼?!她心一喜,继而又是一惊,想着这么多的礼人来往哪里站了?

    原本就急匆匆的脚步早看到礼箱的时候荣夫人几乎是提着裙摆奔出去的,她来到前院的台阶,还来不及往外探头看大门外的情况就看到荣骅玫目光定定地看向一方,像丢了魂似的。

    荣夫人一惊,想着现在是寒冬时分,什么妖魔鬼怪最怕冷了,最想要的就是有一个温暖的躯体冬眠,她女儿温润如玉,美好如陌上桑会不会被那些妖魔鬼怪看上了?听说城东城西正街两边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有好几个千金小姐昨天下午在大街上走着走着突然之间就像是丢了魂似的,回到府邸之后就茶饭不思,面容憔悴起来了。

    这么一想,荣夫人心里后怕不已,忘了门前一旦一旦的礼,急急的上前拉着女儿的手,担忧的道:“娘的玫儿啊,你怎么了?”

    荣骅玫还是没有反应,眼睛依旧怔怔的看向前一方,目光似喜似忧,似哀似怨,好不复杂。

    荣夫人见女儿没反应,心一凉,急得眼泪几乎都要掉了,“玫儿,你怎么了,你和娘说说话啊!”

    荣夫人见荣骅玫还是毫无反应不禁眼眶含泪,转头看看四周赫然见旁边的丫鬟的情况也不见得比荣骅玫好,一个个都是面带春色,脸颊酡红,含羞带涩的。

    她一惊,心暗忖这到底是怎么了,然后再去看看身边的几个小厮,却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常。

    荣夫人担心什么身边的小厮自然看得出来,他们眼睛亮得很呢,二小姐只怕是看外面那一个仙人似的恭谨王看得丢了魂了!小厮在心底屑笑一番,然后怕外边的人等太久多有得罪,自己会被祸及遂悄然上前一步,附在荣夫人耳边道:“夫人,小姐没事的,只是看东西看得有些出神罢了,你……捏她一把就回过神来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荣夫人心一狠,伸出手用力的在荣骅玫的腰侧捏一把,她的手还没放开一直呆愣着的荣骅玫却蓦地尖叫出声,声音尖利而刺耳,如果不是怕惹怒主子身边的丫鬟和小厮都恨不得要伸手捂住耳朵。

    真是的,屠宰场的宰猪声听过不少,但还真没听过比宰猪声还难听的声音。

    荣骅玫回过神来,只觉得腰间的肉都像要被人捏下一块似的,刚想大声呵斥出声却见是自己的娘亲站在旁边担忧的看着自己。她甚是委屈,声音很不好的对着她喝道:“娘,你干什么呢!”痛死她了!

    对于她的喝声荣夫人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反而松了一口气,眼中又是泪又是笑的道:“玫儿,你没事就好了,刚才担心死娘亲了。”

    荣骅玫翻翻白眼,觉得她太大惊小怪了,撇嘴道:“娘你在说什么呢,我会有什么事?”

    荣夫人赶忙安抚性的附和道:“没事,我女儿当然没事。”但转念一想,有道:“但是玫儿啊,你刚才在想什么呢,娘亲叫你好几声都没回应娘?”

    荣夫人的话一下子就惊醒了荣骅玫,她一怔,然后目光再度转向门口。

    荣夫人甚觉怪异,寻着她的目光往前一看,这一看也惊呆住了。“这,这是……”这到底是谁?荣夫人有点不敢置信,外面一队人滦有两人在最前面,一个是她最痛恨的贱蹄子,但另外一个坐在轮椅上,一身贵气,优雅尊贵的男子是谁?

    难道……他就是鬼王?!

    不,不会的,鬼王不是奇丑无比,不敢以真实面目示人的么,怎么会生得这般仙人模样?

    她的惊讶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荣府的管家便匆匆的上前几步,细声的提醒道:“夫人,恭谨王和恭谨王妃候着已久,夫人还是快些出去迎接吧,要是怠慢了……”虽然这趟是回门,大家都是一家人无需拘礼,但是人家的身份可是明摆在那里的,不亲自行跪礼迎接只怕被圣上知晓会直接降罪于老爷啊。

    被他这么一提醒荣夫人猛地回过神来,连忙的提起裙摆,匆匆的踏上阶梯,来到大门门槛处,跨出门槛顿在距离一男一女三丈左右的距离处。而荣骅玫在荣夫人有所动作之后也兴冲冲,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只不过两母女虽然是出去了,但是并没有行礼迎接,荣夫人眼睛复杂愤恨的瞪着荣骅筝,而荣骅玫则目光痴迷的凝视着宇文璨,眼睛舍不得移开分毫。

    管家心里有点发急,暗忖到底是青楼出身的女子,还真的上不了台面,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上如此失礼,若是传了出去肯定被人贻笑大方。忍不住,他再度出声提醒道:“夫人,别站着了,行跪礼。”诶,他之前也算是看走眼了,以为大小姐被人称为鬼女肯定是没出路的了,谁知道她嫁过去第二天鬼王就被封王了。

    鬼王可是四个王子中第一个被封王的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大小姐旺夫啊!

    诶,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年老爷仕途坎坷多舛,在娶了大夫人之后却一改糜败反而屡屡有贵人相助,不但一下子从小小的书生变成了朝廷命官,而且在短短几年就升到了正五品。只可惜老爷没眼光大夫人也死得早,如果大夫人活到现在老爷肯定不会到在十几年之后才升了一个小小的侧四品,怕早是二三品的高阶官品了。

    诶,可惜了!

    管家在暗暗叹息,荣夫人心里也不好过,她和荣骅玫二人都定定的站在一旁,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一身华贵衣袍,还有珠光宝气的荣骅筝,心里有一种叫做嫉妒得东西暗暗的滋长着。

    那是多华贵的衣袍啊,那绸缎她从来都只是听青楼的贵客和高阶的夫人朋友说过,她连正眼都没看到过呢,想不到第一次见却是穿在那个贱蹄子身上!哼,真可恨!

    无论是衣袍柔软光滑的面料,上面点缀着精致的金丝线,还有袍子上一朵朵精巧完美的全力绽放着的茶花,都美好得让人惊羡。还有,她脖颈上的狐裘,毛色雪白晶莹,毛丰泽润,一看就知道上好的料子做的。这样的衣袍这样的狐裘,荣夫人看得眼冒血丝,看得妒火横生,恨不得提着剪刀上前剪了它!贱蹄子就不配拥有这样的衣袍!

    呵呵,各位亲爱的,今天万更,求月票,求打赏,求留言,么么~~~如果大家给力依然会努力更新的哦!

第八十三章 扔到猪圈去!

    荣骅玫见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半饷对方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懊恼唇儿轻咬,心一横,恼怒爱娇的一跺脚,硬是将目光从宇文璨身上移开,施展着名叫欲擒故纵的戏码。8她娘说了,男人都是吃这一套,当年她就是凭这本事嫁给了她爹。她不信,就凭她的美貌会打动不了他!

    荣骅玫虽然眼睛是从宇文璨身上移开了,但是余光却还是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却见他不但连瞟都没瞟自己一眼,还微微侧首看向他身边站着的荣骅筝!荣骅玫心头一阵嫉妒,目光愤恨的瞪向荣骅筝。

    凭什么,她不过是个替嫁的货色而已,凭什么就能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荣骅玫心里本来就愤恨不已,这么一瞪,看到荣骅筝脸上得意的笑和她身上的服饰更是恨得几乎银牙都要咬碎!

    她那个嫁给大王子做侧妃的表姐说过,天下之大除了皇宫之外没有别的府邸能和太子府相媲美,太子府吃穿用度无一不讲究气派和排场,一天的花费都是百姓不敢想象的数字。关于这点荣骅玫是赞同的,两个多月前她沾了太子侧妃的光,在太子府住了两天,两天里她吃到的用道的都让她惊叹不已,暗暗叹息那才是人过的日子啊,荣府那小日子算得了什么。

    其实就是因为她在太子府住了两天所以她更加肯定了自己想要嫁给皇家之人的念头,表姐还没她好看就做了太子侧妃,过着神仙似的生活,她貌美如花难道还怕相不到一门好亲事?秉着这个态度,她从太子府回来的途中气势山河的去了一趟贵宾楼,喝得兴致高昂,还昂首挺胸的说了不少豪言壮语。

    不过,也是因为她去了一趟太子府,知道在荣府上视为珍宝的上好真丝布匹,西域绫罗在太子府不过是小意思罢了。她表姐嫁入太子府后讲究了不少,甚至连擦脚的那一条布都是上好的绸缎做的。当时她看到只觉得羡慕不已,感叹了一句,谁知道太子侧妃掩唇一笑,娇嗔道:“这些东西在外面虽然叫价高其实没什么了起的,要是能有一件用金丝描边、用东翼绸缎绣的金镂紫衣那才叫了不起。”

    当时她听了不禁惊讶道:“原来还有太子府求而不得的东西?”

    太子侧妃叹息浅笑道:“金镂紫衣是天下女子都渴求的东西,别说是太子府了,就是当今皇后也只是有条金镂小手绢而已。”说时,她一叹,“金镂紫衣陪配雪白的狐裘最好看了,那两样东西都是无价的,要是谁能够同时拥有这两件东西,只怕这人不是一般的有威望的了。”

    她当时听了就将这话暗暗的记下了,最后还问了太子侧妃关于金镂紫衣的事情,太子侧妃说到金镂紫衣就格外兴奋,最后滔滔不绝的说了自己的所闻,也让她实实在在震惊了一把。

    如今,虽然是时隔两个月,荣骅玫却万万想不到,一直让她和表姐心心念念的,全天下女子都想拥有的金镂紫衣和雪白纯正的狐裘,荣骅筝竟然都穿在了身上!

    不但如此,她头上佩戴的玉钗子和金步摇高贵不已。

    这么好的东西单凭不消用脑子想也不是荣骅筝这贱丫头自己弄来的,不是自己弄来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是鬼王给她的!

    鬼王给荣骅筝的……那么如果三天前嫁给鬼王的人是自己,那么这件金镂紫衣是不是应该属于她的?!

    荣骅玫心一颤,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金镂紫衣和狐裘,心中的呼声越来越高……

    对!金镂紫衣和白狐裘都应该是属于她的!属于她的!

    可恨,荣骅筝她凭什么抢走属于她的东西?那该是属于她的!嫉妒,让她忘了明明是她自己死活不想嫁给鬼王,千方百计要让荣骅筝代嫁,现在倒好,竟然怪起别人来了。

    啧啧,荣骅筝咂咂嘴,暗暗讥诮了两声,荣骅玫和荣夫人那是什么眼神?荣夫人嫉妒得眼神还说得过去,荣骅玫凭什么一副自己是小偷的模样?

    荣骅筝看着两人的目光都嫉妒得盯在自己的衣服狐裘上,不禁撇撇唇,都是宇文璨这丫的惹得祸,她早上穿的衣服明明好得很,竟然嫌她穿得朴素非要她穿上他扔给她的衣服,围上他给的围裘。

    荣骅筝撇唇是因为自己头上已经有了两个人的头发了,现在还要插上这些重得要命的金步摇和玉钗子,头就更重了,站了那么一会脖子都酸了,实在是无奈之极。她的无奈看在荣骅玫眼里却成了炫耀,炫耀她不但身份比她高,活得比她好,穿得比她高贵,夫君更是完美无缺!

    荣骅玫气得气不打一处来,目光更加愤然得瞪向荣骅筝,她决定了,今儿回门她别想好过了,而且她发誓,属于她的东西她一定要抢回来!

    从荣骅筝嫁出去的那一天起荣骅玫就坚持的认为荣骅筝这辈子是不敢再回到荣家来的,她大摇大摆的卷走了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当作嫁妆,害得府里这两天不但要节衣缩食连府里下人都少了两个,她回来只有被人指点打骂的份。

    在荣骅玫眼里,荣骅玫回不回门都不关她事的,但可恨的是就因为她卷走了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让她原本就只有三个贴心丫鬟硬生生的变成了两个,在减少下人的想法一出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贴身丫鬟秋月!

    贴身丫鬟少了一个她上街买胭脂的时候少一个人陪同,气派也不足了,日子如此过着有什么意思?!她心里一直记恨着这事,想着荣骅筝不回来回门也就罢了,回来的话她肯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平日里她都是睡到日出三竿的的,今日她特意起早了一点,等着荣骅筝上门了。但她实在料不到她会回来得那么早,她不过是刚刚梳洗好,才想出门用早饭却不料碰到小厮报告说大小姐回门了!

    她一听到荣骅筝的名字心里就来气,,但她转念一想这正合自己心意,再者,荣骅筝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厚着脸皮回府或许是在鬼王府受了虐待,过不下去了才恬着嘴脸回门的。这么一想,她觉得心情特别轻快,急急脚的就跑去了

    然而谁知道她还没来到大门,还没看到她心中描绘的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荣骅筝倒是先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在下人的帮助下顺着梯板从马车上下来。

    仅仅一眼,就那么一眼她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愣愣的看着,头脑一看片空白,整颗心都痴了,什么都不能想只能看着那个身影,直到娘亲捏她她才唤回神智来。

    在看到宇文璨的第一眼她就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信传言,传言说鬼王容貌极其丑陋,性格极其古怪,但是现在看来不但并非如此,鬼王还有堪比天上君神之姿!

    瞟一眼背脊挺立如松,神色讥诮的看着她们母女的荣骅筝,荣骅玫后悔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碎她的脖子,被这贱丫头白白的占了个大便宜还真的不服气!

    两母女心思各异,面色同样难看的站在前面,早就和其他下人一道跪下的管家心里又开始发愁了,他不禁开口催促,“小姐,夫人?”所谓人在做天在看,现在眼红嫉妒有什么用,明明是二小姐自己千方百计的推掉这趟婚事的,现在看到人家活得美好滋润才后悔,迟了啊!

    而且,你嫉妒归嫉妒可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四品官女罢了,人家是恭谨王妃啊,不是阶品高出你一大截的问题,而是你现在不快些行跪礼迎接,人家轻飘飘的一句可都能将你定罪的,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心里的叹息如同天边的落雪纷纷落下,他苦口婆心的悄声规劝道:“该行礼了啊……”

    两人瞬时背脊一僵,手心一紧,但双双选择漠视管家的规劝。要她们跪在这个贱丫头的脚下叩首?想也别想!

    两人站着不动,路边却有不少人在驻足看热闹,纷纷议论今天荣府是沾谁的光门前竟然有这等好礼一旦一旦的抬进去?有人细心,想起荣府二小姐是前天出嫁的,今天不就是回门的日子么?

    “诶哟,活了几十年还真的没看过回门有这么大的礼呢,啧啧,这阵仗就连去年大王子侧妃回门也没有的,这个鬼王府出手还真大方啊。夹答列浪”

    “是啊,是啊,本来还以为荣府二小姐这门亲不好看,想不到竟然如此美好!”

    眼看路边的人越来越多,彼此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说的话几乎都是鬼王府的好,荣府二小姐这次是瞎猫碰到死老鼠捡了大便宜,说荣府二小姐真是个有福气的人。那些人口口声声说的全是荣府二小姐,听到荣骅玫耳朵里却更像是讽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得好不精彩。

    背后越来越多的议论之声,但是眼前站着的两个女子不但连行礼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贪婪的目光还一动不动的盯在自家两个主子身上让夏侯过的脸都黑了下来。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厚脸皮,这样不懂规矩的人。

    在夫人进门的那一天他就奉命摸清了荣府的底细,荣府有什么人他早就了如指掌,而眼前这两个女子不就是青楼出身的荣夫人和真正的荣府二小姐?

    荣夫人到底年长她心里其实早就发急了,而且深深的明白这样下去不行,但是她就是不甘心跪荣骅筝。荣骅玫心里也忐忑,怕自己不下跪会给宇文璨留下不好的印象,遂暗暗估摸着要不单单给鬼王行跪礼罢了,荣骅筝那一份浑水摸鱼的混过去就算了。

    她们母女二人心里千转百回,但是谁都没有屈膝下跪反而腰杆比荣骅筝挺得还直。然而,就在此时,街道的一侧却迎面驶来一辆马车,马车气势华贵,颇有风范,一路上连车夫都是昂头挺胸的招摇过市的,而这辆马车最后顿在了荣府门前的街道。

    一下子,小小的荣府门前就停了两辆马车。

    以前没有比较不知道,如今一比较旁人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好马车。荣老爷这马车是他专属的马车,平日里就连荣夫人和荣骅玫都不得上前碰一下的,是专门配给自己上朝代步的。他虽然地位不高但极爱面子,无论是车辕、木板还是马都是千挑万选的,一过市就赚足眼球,对这方面荣老爷一直颇为满意。

    现在,这一辆人人称羡的马车和旁边不知道是谁的马车顿在同一地方上,两辆一比较,荣老爷额头立刻出了几滴汗,脸一下子就沉了,暗忖莫非自己眼睛蒙尘了,自己一直得意的马车竟然是这般寒酸小气!

    荣老爷痛心疾首,想着难怪自己越来越不得身居高位的大人的欢心了,原来是马车太寒酸作怪!他悔恨得抓心挠肺,为了怕人说他寒酸没见过世面赶忙的让人把马车赶到一个庭院的小角落去,然后才拱着腰不上台阶。

    荣骅玫和荣夫人一看马车,心头瞬时一喜,禁不住齐声叫道:“老爷!”

    “爹爹!”

    荣老爷为官十多年,到底还是见过世面的,但看到门口这一阵仗禁不住也暗暗吃了一惊想着到底是说这么大排场,不但马车非常好就连人马也众多。在看到宇文璨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有多久没见过二殿下了?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到府里来了,来不及多想,天生的奴性让他立刻飞奔似的来到宇文璨面前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道:“小臣见过恭谨王爷!”

    荣夫人和荣骅玫二人见荣老爷都跪了下来有了台阶就赶忙的跟着跪下,齐齐和声道:“见过恭谨王爷!”

    荣骅筝原本在无聊的抠着指甲,看到他们很识趣的自动忽略自己不由得嗤一声,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看着三颗头颅,目光烁烁。

    荣夫人和荣骅玫两人在话出了之后双双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机灵暗暗发笑。哼,终于不用给那个贱丫头行礼了!

    宇文璨点点头,目光幽暗莫名,唇角连扯一下都未曾,似是毫不经意的道:“荣大人客气了,也来见过王妃吧。”

    荣老爷一怔,抬头看一眼眯着眼的荣骅筝,见她一身华贵的站在二殿下身边,自成一番高贵,不禁更是抬首仰望,不料触到她讥诮的目光。他心一沉,在宇文璨的目光下还是规矩的行礼:“小臣见过恭谨王妃!”

    “爹爹太客气了。”荣骅筝瞥一眼荣老爷的背脊,不叫人起来反而笑米米的道:“爹爹倒是懂得上下之礼,虽说我们父女之间莫须如此客气,但是王爷曾经对女儿说过,这世间什么都可废但礼规不能废。或许爹爹不知道,女儿和王爷来这少说也有一刻钟了但是爹爹刚才应该也看到了,直至刚才夫人和妹妹两人还是17199124

    好好的站着未曾向王爷行礼呢。”荣骅筝特意搬出宇文璨的,既然她们千方百计不想向她行礼,她今天就必须让她们向她行礼!

    荣骅筝和荣夫人心一震,想不到荣骅筝竟然毫不给面子的当着宇文璨的面子告状,抬头才想说些什么,荣老爷却朝她们喝道:“妇孺之辈真不懂事,还不快些拜见恭谨王妃!”

    荣夫人和荣骅玫心有不愤但是现在她们输的是权和势,不得不低头,最后,二人牙一咬,齐齐匍匐叩首,“见过恭谨王妃。”

    荣骅筝一副满意状的点点头,顺带面带和善的告诫道:“荣夫人,妹……姐姐,面子和命子哪个重一点自己还是掂量着好,为了面子丢了命子可就划不来了。”

    逼于荣老爷在身边,母女二人不得不乖乖道:“是,恭谨王妃说得对。”

    “嗯,如此甚好。”荣骅筝有模有样的点点头,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抿唇笑道。

    宇文璨面无表情,在荣骅筝说完之后淡淡瞟她一眼,看她眼中有着餍足才语调平平的道:“容大人,天寒地冻的这样跪着也不好,都起来吧。”

    “谢王爷!”

    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荣骅玫则是心有欢喜,想着他到底是看到自己的好的,这不,自己不过是跪了一小下他就心疼了。

    荣老爷心里有点气荣骅筝不知感恩,竟然再这样的场合家丑外扬,自挖墙脚。所以,他像是看不到荣骅筝在一旁似的对宇文璨道:“恭谨王爷,一路上车马劳顿想必您也累了,进屋里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嗯。”宇文璨坐在轮椅上,轻轻的应着。

    “请!”经荣骅筝方才一挑拨,荣老爷这回是做足礼数,又是弯腰又是左缉的。在自行完成所有的礼数之后,一队人马才得以在他的带路下齐齐的朝着正厅走去。

    一大堆人马有荣府的有恭谨王府的,恭谨王府的人担着彩礼进去,荣府的下人则跟在后面,队伍因为宇文璨腿脚不便而规规矩矩,慢悠悠的进行着。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却可以看到有一人是没有跟着进去的,那个人就是荣骅玫。她在人群渐渐移动之后悄无声色的隐退在人群最末端,顺带着抓住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用力的将她扯拉着往一边走。

    丫鬟一惊,刚要尖叫却发现抓住自己的人竟然是荣骅玫,慌忙停止挣扎,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二小姐?”

    荣骅玫瞪她一眼警告她不要说话,将她拉到一个隐秘的角落之后开门见山的道:“春花,听说你和秋月是表姐妹是吧?”

    一说到秋月春花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和怜惜,点点头,道:“是的,我们一起长大,关系甚好。”

    荣骅玫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柔声道:“我知道你和她情同姐妹,家里没父没母的平日里都是一起照顾彼此感情其实比姐妹还要好,若非这次府里钱财都被那个贱女人拿去当了嫁妆,府里也不必拆散你们,让秋月一人独自流露在外面风餐露宿的。”

    荣骅玫这么一说春花心里更痛了,眼中泪光闪闪的,荣骅玫一看,唇边泄出一抹笑,不着痕迹的抛下诱饵,“想不想秋月回到府里来?”

    春花抬头,眼中一阵惊喜,试探的唤道:“二小姐,什么意思,秋月还能回来……?”

    “当然!”荣骅玫勾唇一笑,附耳过春花耳边,细语一阵。春花听后不禁掩唇惊呼,眼睛里满是迟疑,“小姐,这会不会……”

    荣骅玫目光狠狠的剜她一眼,“闭嘴!你还想不想秋月回来府里了?”

    春花咬唇,点点头。

    荣骅玫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自袖子间拿出一笔钱递给她,柔声道:“将事儿办好了,秋月就能回到府上了。”

    春花点点头,心一横,眼一闭,抓住手里的银子急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跑去,而荣骅玫则勾唇冷笑,提着裙摆也急匆匆的跟上前面的那一队人马。

    由于荣夫人不是一个懂得管家的人,府里下人平日里不但没规矩还很懒惰,不到日出三竿不起床,这回由于宇文璨一队人来得突然,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措手不及,所以府里现在连热茶都没有一杯。

    一队人马来到正堂,荣老爷得知府里没热茶没热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着一群下人呼呼喝喝,让人又是烧水泡茶递水又是搬椅子落座,府上的下人被指挥得头昏脑胀,乱成了一团。

    一刻钟时候,好不容易弄到一壶漂浮着龙井茶叶尖的茶水来到正堂,宇文璨和荣骅筝却都端着杯子喝起夏侯过从马车上取下来的茶了。

    荣老爷心里尴尬,心里对府里一帮不争气的下人骂了一通,在看到荣夫人愤恨的瞪着荣骅筝心里又是一气,连下人都调教不好光会在这里瞪人有什么用!

    最后,那壶茶在荣府难得一见的龙井茶被荣府几人分着喝了,期间荣老爷垂涎着脸面和宇文璨拉拔这拉拔那的,还有意无意提到朝廷的事,说如今朝中那个大臣劲头最足官儿升的最快,又说自己最近士气如何低落,用心呈上去的奏折不但不被待见还屡屡遭到圣上责骂,反正说来说去都无非是关乎升官的事儿。

    荣骅筝听得冷笑,暗忖你就在这里唱吧,宇文璨是个小气鬼,她问他要一点东西都带着报酬的,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他交换的?

    谁知道,宇文璨听完荣老爷一番话之后是没回话,抿一口茶之后却淡淡道:“这个简单,听说正四品的吏部侍郎这一段时日就要迁升了,你上去坐他的位置刚刚好。”他说话轻飘飘的,说得好像升官也就是移动桌面上两个果子,他想要让谁站那谁就站在那。

    宇文璨话一出,荣骅筝笑意一僵,茶不喝了,恨不得伸出一脚向他踹去,但是她脚没有动却真的伸出手在他的腰侧狠狠的捏了一把。丫的,跟她作对!

    夏侯过看在眼里,嘴角抽了抽,夫人果然不同凡响。

    荣骅玫和荣夫人心里也高兴不已,心想到底是个王爷,说话就是有分量,看来她们以往小看他了。

    荣老爷一听则是一怔,接而心头狂喜,乐呵呵的赶紧上前想要帮人家倒茶,但是人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夏侯过拦下了。他脸色一僵,看着挡在前面的夏侯过,敢怒

    不敢言,尴尬的看看夏侯过又看看宇文璨,“王爷,这……”

    腰上的动静宇文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他知道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当属于她的温度从腰间传来直达心脏的那一霎那心房一下子就软了。他掉头淡淡的瞥一下

    她,看到她龇牙咧嘴的模样嘴角抽一下,然后回过头看一眼荣老爷,淡淡道:“荣老爷,不必客气,茶水本王也有。”

    “是是是。”荣老爷讪笑着走回了座位。

    荣骅筝气宇文璨,看着他们二人在这里寒暄觉得碍眼不已,一把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而问荣夫人:“荣夫人,骅亭呢?”

    荣夫人脸上的笑一僵,看向荣骅筝的目光满是心虚,“骅,骅亭现在应该还在房里睡着吧。”

    荣骅筝挑眉,勾唇笑道:“是么?”

    荣骅玫心也一突,突然之间有点紧张起来了。

    荣骅筝将两人脸色的变化看在眼里,眸光一下就冷了下来,“今天是本王妃回门的日子,骅亭身为本王妃的亲弟弟,岂能不在场?”话罢,眼睛迸出利光,“愣着作甚,来不让人去叫人来?”她怎么会忘了荣骅亭,那个孩子才十二岁,胆子本来就不大,自己嫁到鬼王府之后不知道他会不会被这两母女迁怒欺负。

    荣老爷不喜欢荣骅筝,但是刚刚得宇文璨一言提升却不得不将功劳记在她头上,闻言赶忙附和的对荣夫人道:“夫人,别愣着了,既然恭谨王妃相见骅亭你这就让人过去把他叫醒吧。”

    荣夫人和荣骅玫脸色本来就不好,荣老爷话一出更是一下子就白了,嘴巴挪动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荣骅筝早就看出了端倪,知道荣夫人和荣骅玫肯定是对荣骅亭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心蓦地一沉,侧头看向荣府管家,见他头垂得很低,心蓦地就沉到了谷底。

    她心突然之间很不安起来,倏地站立而起,对宇文璨道:“王爷,容妾身失陪一下。”话罢,也不管宇文璨作何反应对管家说:“管家,带本王妃去见骅亭。”

    管家闻言身体一下子就发抖起来了,余光斜瞥几眼荣骅玫和荣夫人,荣骅玫估摸着春花的办事能力,唇边泛出一个笑,站起身来,爽快的道:“好,我带姐……

    妹妹去看骅亭吧。”话罢,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荣夫人看着女儿的动作,眼一眯,眼睛闪过一抹精光,看到她如此胸有成竹就放下心来。

    荣骅筝现在心心念念都是荣骅亭,也不管荣骅玫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反正她有自信无论荣骅玫如何都不是她的对手!

    两人走了片刻,一直坐在一旁不做声的宇文璨挑了一下眉,夏侯过领悟,悄无声色的跟着出去了。

    荣骅筝跟在荣骅玫后面走着,出了正堂,绕过一条走廊,荣骅玫侧眼看一下一直抿着唇的荣骅筝,蓦地嗤笑出声,讥诮道:“怎么,刚才说话不是挺大声的么,为什么现在不说话了?你以为你真的是王妃?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施舍给你的!”

    荣骅筝心里担忧荣骅亭,闻言清眸一瞪,狠声道:“闭上你的狗嘴!”乌鸦嘴,吵死了!

    荣骅玫以为自己戳到她的痛处了,不怒反笑,“怎么,你终于知道怕?如果我和恭谨王说我才是荣府二小姐,而你不过是眼红王妃这个位置自己私自代嫁而已,你说恭谨王会怎样想?”

    荣骅筝嗤笑一下,“你口水多的话想说就去说吧。”

    荣骅玫想不到自己这样威胁她竟然都不怕,心一沉,接而觉得是她狐假虎威,遂嗤笑道:“少在这里装了,我就不信你不怕!”

    荣骅筝走着路,耸耸肩懒得回话。反正这件事宇文璨早就知道了,她怕什么?

    “你!”荣骅玫一气,想说什么但余光瞥到后院有一抹衣袂闪过,她眼一眯,也不说话了,将人悄悄的带往另一边去。

    荣骅筝不是不知道路是有问题的,她只是想知道荣骅玫到底想玩什么花样,顺便想知道凭她那脑袋到底能玩多大,看自己这次能不能一把把她给收拾干净了。

    本着这样的想法,荣骅筝就算是知道荣骅玫走的这条路已经不属于荣府她还是坚定不移的走着,但是走着走着发现有点远了要回去还得花功夫,遂不耐烦的直接道:“有什么花样就耍出来把,走那么远你不累我也累了。”说完,顿足,不走了。

    荣骅玫冷笑,“荣骅筝,看你还真的挺识相的,竟然走到这就不走了,是想死在这里是吧?”话罢,她伸手一挥,面朝一边,趾高气昂的扬扬下巴,道:“出来吧。”

    她话一落,右侧的一块大石处立刻涌出好几个大汉。

    看着从沉着脸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的大汉,荣骅筝脸色平静的数了一下,刚好十个。她笑了一下,没事,她身上的银针足够每人赏赐十根。

    荣骅玫看一眼明显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的荣骅筝,眼睛闪过一抹狠然,冷声道:“本小姐将她交给你们了,你们想要怎样……就怎样吧。”她说最后几个怎样的时候可谓是意味深长。

    最后她瞥一眼荣骅筝,看她好像丝毫不害怕以为她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冷冷道:“别说本小姐没给你们好处,她应该还是一个处子呢……办完事之后买去青楼也值钱。”

    那十个大汉一听,看到荣骅筝美好的脸,眼睛一下子流露出垂涎的色彩,摩拳擦掌,色迷迷的朝着荣骅筝靠近。

    随着他们的靠近荣骅筝可以闻出他们身上的气息其实有所保留,她蓦地眯眸,暗忖看来这个荣骅玫这回还真的用了脑子的,竟然找的人个个都是有武力的……

    荣骅筝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会轻功,而一个人也没有轻功听脚步声就能辨别一二,而从那十个大汉的脚步声个个都是轻盈平稳的,由此荣骅筝可以判别他们是有点料的。

    这么一想,荣骅筝暗忖自己是不是太过鲁莽轻敌了,如果他们功夫真的不错,那么……

    不,不怕的!越是在这样的时刻荣骅筝以往的经历告诉她要越冷静,所以她的心一下子就沉静起来了,脸色不变的看看四周分析一下现在她所处的形势,看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小院荒芜一片,除了雪白的雪花就是秃秃的草枝,而身后……

    她眯眼,身后有个猪场?!

    嗯,是了,刚才屏息之间她闻到了不好的气味的同时还隐隐听到了声音,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身后是有一个猪场的。这么想着,她趁着那些人还来不及向自己靠近蓦地拎起裙子脚步轻盈的往自己想要的地方跑去,今天她要在这里玩一出好戏!

    荣骅玫看到她竟然敢跑,一怒,喝道:“你们还想不想要钱了,还不快追?!”

    十个大汉闻言赶忙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荣骅玫气愤的跺跺脚,提着裙摆也跟着小跑过去。

    荣骅筝虽然不懂轻功,但是她身子纤细轻盈,力气也不少,跑起来速度一点也不慢,那群武力不算精的人愣是追了三四百米才将她团团围住。

    被人围在中间荣骅筝也不急,抠抠指甲,慢悠悠的抬头来,挑眉道:“她给你们多少钱了?我给你双倍!”

    十个大汉闻言眼前一亮,你眼望我眼,似是在揣摩荣骅筝话里的真实性。

    “怎么?不相信我?”荣骅筝挑挑眉,指着自己狐裘和头上带着的玉钗子和金步摇,“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我头上这些东西吧?我没钱给你们,你们随意拿一支东西去典当也能买一座宅子了。”宇文璨那丫的出手的都是好东西,头上这些自然也不例外了。

    十个大汉眼睛齐齐的往她头上看去,眼睛的亮光更甚了。1ae。

    荣骅筝满意的翘唇,“我知道你们是个识货之人,既然如此……”

    她话还没落,荣骅玫就气喘吁吁的跑到距离他们十米之遥的地方了,看到十个大汉一动不动的站着,气得大呼大叫:“你们是猪么,一个个站在这里干什么,还

    不快些把她抓住?!”

    十个大汉你眼望我眼,犹豫不决。

    荣骅筝轻飘飘的瞟着荣骅玫,轻飘飘的从嘴巴吐出几个字:“四倍,你们把她给抓了,我给你四倍的价钱,我说一不二。”

    荣骅筝话一出,十个大汉都蠢蠢欲动了,脚步移动,却是朝着荣骅玫走去。

    荣骅玫被这一幕刺激得眼珠都快要凸出来了,看着渐渐向自己靠近的大汉步子渐渐后退,颤颤巍巍的尖叫:“你,你们别过来,你们想干什么?她不就是给四倍的价钱么,我给五倍,你们去抓她,抓她!”

    十个大汉脚步又是一顿,回头看向荣骅筝。

    荣骅筝伸手拔一根好不容易从雪堆里冒出来的草放在手里慢慢的把玩着,轻悠悠的道:“六倍。”

    荣骅玫气一短,忍痛道:“七倍!”

    “八倍!”宇文璨那丫说了,府里的两座金库的钥匙她要就拿去,所以姐现在钱多的是,不怕,慢慢挥霍!

    “九倍!”

    “十二倍!”

    “十,十三倍!”

    “三十倍!”眼睛别瞪那么大,姐比的就是财大气粗!

    “……”荣骅玫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那十个大汉已经完全将她包围起来了。大汉活了二十多年也不是白活了,谁是真正的有钱人一听语气就知道了,所以,当荣骅筝好不犹豫的说出十二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决定听谁的了。

    荣骅筝看到这一幕唇边勾出一抹邪笑,挥一挥衣袖,“好了,你们把她扔到猪圈吧。”

    荣骅玫一听,双目圆瞪,心里虽怕但还是厉声喝道:“荣骅筝,你敢!我不会放过你的!”

    荣骅筝这辈子讨厌的东西很多,但是第一件就是别人威胁她。她冷眸微凝,启唇一吐:“扔!”

    十个大汉得令立刻将荣骅玫围在了死角里面,然后四个人一人一胳膊一人抓一条腿,轻轻松松的就抓起荣骅玫向猪圈走去。

    荣骅筝越看越兴奋,两辈子了什么没见过还真的没看过猪屎炮弹的。所以,她跟上他们的脚步,向那养着十几个猪的猪圈走去,伸手指着猪圈堆着猪屎的地方,兴冲冲的道:“扔到那里去,扔准一点!”

    荣骅玫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差点整个人晕厥过去,她卖力的扑腾着四肢试图从四个大汉手中挣脱下来,嘴巴也不忘叫喊道:“荣骅筝,你敢这样对我,你就不怕爹爹和我娘会不放过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荣骅筝嗤笑,然后正色道:“扔吧!”

    十个大汉得令,甩手一摔,蓦地将荣骅玫抛了出去。

    骅看看然对。荣骅玫只感觉清风过耳,还有猪的叫声越来越近,她心里恶心得想吐的同时还不忘叫嚣道:“荣骅筝,你不得好死,早知道我就不该只是让娘亲毒瞎你的眼睛的,我应该让娘亲剜了你的眼珠,扯烂你的嘴巴,让你……啊唔!”

    她叫嚣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趴在猪屎堆里面,头正好往下,嘴巴及时的吃到一口猪屎!

    她的反应太有趣了,荣骅筝忍不住笑了出来,此刻她的笑得意,张扬,美好,此刻就算没有阳光,即使是大雪纷飞,但是看着她的人都感觉到此刻阳光灿烂,一切都是美好的。

    各位亲爱的,有一个叫MINGMINIAN亲的说的很对,依然的更新时间不稳定,这很不好,会影响亲们的阅读,在这里依然说声抱歉。其实依然也不想的,因为上架一天就将依然的存稿发完了,依然是学生,刚开学,有课,所以更新追赶不上来,所以每次都更迟,对此依然很抱歉。

    依然估摸着也就这个星期这样,依然看看星期六日能不能存些稿将时间调回来,在凌晨发文。

    不过,现在暂时还不能的,所以大家在晚上十点左右再过来看文吧

第八十四章 母女一台戏

    由于那个猪场的猪有十几头,地方却不算大,为了给制造一个好的环境,猪的主人每天早上都会用铲子把猪圈四周的猪屎都清理一番,然后堆在一起。8由于现在时间已不早,今天猪圈的主人已经把这个工作做好了,所以猪屎堆最上面的是新增的猪屎,而由于新增的猪屎是沾有猪尿的,所以猪屎不但湿而且奇臭无比,几个大汉把荣骅玫扔到那里去之后荣骅玫的身子一下子就往里面陷入了一半。

    在扔的时候荣骅筝一时没有醒悟,让她面朝天的被扔过去,现在看着她只是半张脸嵌到猪屎里面去直呼可惜,早知道她就让那些人将她面朝地下的扔过去,这样的话她的脸就正好向下,脸就会直接的陷入猪屎堆里,然后她绝对不用吃早餐也饱了。

    荣骅玫自小娇生惯养,荣府里由于有荣夫人和荣老爷两人宠着娇惯着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的东西是一样都没落下不好的东西一点都没碰到过,如今身在猪屎堆,她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又怎么受得了这一切?

    鼻子里全部是猪屎的味道,耳朵儿则是咕咕的猪叫声,她心里委屈不已,眼泪一下子巴拉巴拉的往下流了下来,所以她还来不及扑腾着四肢离开那个猪屎堆脸上就又是猪屎又是眼泪的了。

    让她最委屈的还不是身上的猪屎,而是猪圈里的十几头猪竟然都挥腾着猪蹄子往她身上踩了几脚!

    荣骅筝看着猪蹄踏人的精彩画面啧啧惊奇起来,她是看着荣骅玫被扔进去的,深深明白人家猪先生没有错,都怪荣骅玫要占人家的窝(咳咳咳,荣骅筝才不想说自己是幕后的那一个呢!),人家猪先生是被她突如其来‘飞’进去的动作给吓到了才的挥腾着猪蹄子四处乱窜的,人家猪先生才是受害者,她委屈个啥,有本事就不要被扔进去啊。

    “荣骅筝,你,你等着!”荣骅玫被泪水浇灌过的眼睛逐渐清明起来,看到荣骅筝双手抱胸的摇头大笑不由得心生愤恨,发狠着就想要从猪屎堆里爬出去。

    于头头为不。但是由于爬去来需要助力,她必须用两只手用力的撑在猪屎堆上才能把身体直起来,而由于刚才受惊全身都被吓得虚软了再加上娇生惯养根本使不上力气,所以她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如愿的爬起来跟荣骅筝呛声。

    “诶哟,瞧这可怜的小模样!”荣骅筝黛眉轻颦,嘴巴说着怜惜的话,但是脸上却是一点怜惜都没有,脸上的笑甚至比太阳花还要灿烂。

    荣骅玫被荣骅筝那得意的模样气得七窍生烟,心中燃烧着的恨意支撑了她的意志,最后她竟然还真的站起来了!荣骅筝挑了一下眉,真心的想要开口赞美她几句,谁知道她腰杆儿还没直起就捂住嘴巴大吐特吐起来了。

    “呕……呕……”

    难听又痛苦的呕声让在场经历过世事沧桑的十个大汉在寒冬里都不禁冷汗直流!

    “呕……呕……”荣骅玫本身没什么力气了,在连续吐了好片刻之后更是连腰杆都直不起来了。在终于不吐了,她面青口唇白的抬起头来,手指指着荣骅筝,一个‘你’字才刚出口胃部又再度翻滚起来了。由于她今天起床起得迟,根本还来不及吃早饭就匆匆忙忙的赶到大门去,所以肚子一直都是空着的,第一轮呕吐的时候吐的就是黄胆水,而黄胆水刚才就已经吐干净了,现在只能是干呕了。

    她原本以为吐黄胆水已经够痛苦了,现在她才知道那跟干呕相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她现在恨不得胃部是有东西的,有东西起码能够呕出来,不至于在胃部猛烈的抽搐后却吐不出东西只能让抽搐一波接一波。

    荣骅筝原本还是在笑着的,只是她突然之间想到了荣骅亭,心里的不安逐渐的扩大着,所以她已经没有耐心看她卖力的呕吐了,站在不远处冷眼的睨着她,冷冷的道:“呕干净了没?”

    听闻声音荣骅玫想抬头瞪向荣骅筝但还是有心无力只能捂住腹部继续呕吐,在好半饷,呕吐风波终于过了她倏地抬头,眼睛狠厉的瞪向荣骅筝,伸出食指直指着她,叫嚣道:“荣骅筝,今日的事我荣骅玫记下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得好死!”

    “哦?”荣骅筝眯眸冷笑,看到旁边有一块大石,为了将荣骅玫全身上下的狼狈看得更清楚,她站在一块大石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声音比脚下的冰渣滓更冰冷的道:“怎么,我这样就算过分了?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到底是谁害得我娘早逝,是谁将我和骅亭赶到后院去过着和下人一样的生活,又是谁下毒让我失明多年,少年白发?再说说又是谁连我娘死了都没给一个牌位,还将她的房间她的嫁妆给占了,还逼迫骅亭过继在你母亲的名下?”荣骅筝本来还不算真正的生气的,荣骅玫恶毒的诅咒一出她就忍不住了。

    说到以往,虽然不是荣骅筝亲身经历的,但是现在这个身体是她的,她们加诸于这个身体上的痛苦她不能不气愤,“而且,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呢,刚才又是谁说想要剜了我的眼珠?若要说狠毒,若要计较劣迹斑斑,我和你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再者,你或许不相信,我在地窖之前算是死过一回了,我可是见过阎罗王的人,什么死不死的我早就不怕了,如果世上真的有天堂地狱,而你才是真正的不得好死之人,你和你娘迟早都是会下地狱的!”

    逼死荣骅筝的母亲,毒瞎她的眼睛,将她关在地窖里,现在还试图加害骅亭,不下十八层地狱都算客气了!

    “荣骅筝,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如果不是你娘在背后教唆爹爹,我娘早就进荣家门了!我娘一个人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全拜你娘所赐!”荣骅玫却比荣骅筝更有理,眼睛直直的瞪着她,仿佛是想要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似的!

    “呵!你说这话还真的过得了自己的良心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还说是我娘的错?如果不是你娘当第三者哪里有那么多的时!”荣骅筝冷冷笑出声,两辈子了她最讨厌的就是破坏人家家庭的人了,撇开头懒得看她那脏兮兮的丑陋模样,质问道:“骅亭呢?”

    荣骅玫一噎,接而竟然得意一笑,一字一顿的道:“他、死、了!”

    荣骅玫心脏一缩,脸色一白,瞳仁一霎那简直失去了芳华,但她很快就醒悟到眼前这女子的话不可信,清眸冷凝,警告道:“你给我说实话,再胡说我要你好看!”

    荣骅玫不知死活,看到荣骅筝眼里闪过痛苦心中大呼痛快,扬起沾满猪屎的下巴,得意洋洋的道:“本小姐说那个贱种已经死了,他被饿死了!”

    荣骅筝手心紧握,银牙紧咬,心中的暴动因子开始在体内活跃着。她瞪着她得意洋洋的笑脸,似笑非笑,“竟然试图激怒我?我真应该嘉奖一下你的勇气的。

    “谁要你嘉奖?我和我娘早就希望他死了!”荣骅玫冷笑,想起荣骅亭像是想起什么污秽物似的脸上全是厌恶,然后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模样对荣骅筝挑衅道:“那贱种不识相,死了我和娘亲心里也痛快,说出来就更痛快了。”

    “你们给我把她再次塞到猪屎堆里去!”荣骅筝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生气过,她更是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厌恶过。此刻她全身的肌肉都因她的话而被刺激得崩成了一条琴弦,气得簌簌发抖的道:“她的嘴巴太臭了,给我用猪屎把她的嘴巴塞住,塞一口我给一两银子!”

    “王妃!”夏侯过从一个角落闪身而出。夹答列浪

    其实他早就出现在这里了,但是因为宇文璨让他没到必要的时候不要轻举妄动,所以他选择不动声色,不然在那十个大汉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出来把那些人揍了。不过夫人不愧是夫人,不但能够扳回一城还将自己所处的劣势迅速改变,整得这个女人哭爹喊娘的。

    一个女子,特别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能有荣骅玫这么没口德的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嘴巴从来没有一句好话,年纪小小就如此恶毒,如果真的是她进了王府大门只怕王爷当天晚上就把她扔到乱葬岗去了!

    他会走出来完全是因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荣骅玫的话让他的心脏瞬间都冷了下来更何况是夫人?他在江湖飘荡数年,听过无数恶人恶事,但是这一件真的算得上是个中‘翘楚’了!

    “夏管事!”荣骅筝看到夏侯过的那一刻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担心荣骅亭会出什么事,荣骅玫的话让她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这一刻甚至连眼睛已经红了。虽然她不是真正的荣骅筝,但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最重视的人就是荣骅亭,她心里也喜欢那个依赖她的小男孩,她真的不能接受他出事了。

    急急的上前抓住夏侯过的胳膊,对上他的眼睛,快速的的道:“夏管事,我弟弟骅亭可能出事了,你快些到府里帮我找一下他。”

    夏侯过被荣骅筝抓得有点尴尬,但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避开,目光移向荣骅玫,冷峻的道:“荣少爷现在在哪里?”

    荣骅玫被他的眼睛盯得浑身一颤,但是咬住牙关愣是没有说话。

    夏侯过上前一步,伸出手掌,冷冷的道:“你想我一掌打死你?”

    荣骅玫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眼前这人长得不错但是想不到如此冷酷,她不敢造次,颤颤巍巍的道:“在,在后院的柴房里……”

    夏侯过一听,收回手掌看向荣骅筝,迟疑一下还是说了一句:“王妃,您……请注意身体。”

    “你快去吧,我这就追着过去!”荣骅筝知道他有功夫,办起事情来比她来得方便多了。

    “是!”夏侯过不敢怠慢,转头足尖一点,身子快速的向着一方飞腾而去。

    夏侯过走了之后荣骅筝的注意力再度落到荣骅玫身上,觉得就这样放过她实在太便宜她了,看到那些大汉没什么动静,眉一拧,“你们愣着干什么,不想要钱了?”

    十个大汉不动手是因为怕她反悔,因为他们从两人刚才的对话可以得知两人是姐妹,姐妹有怎会有隔夜仇,她或许是一时气话,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所以怕她后悔之后不给银子自己就白做了,所以根本没有动作。

    现在见她再次开口,瞬间就领悟到话里的真实性,所以毫不迟疑的移动脚步进入猪圈。

    荣骅玫则傻了眼,脏兮兮的指尖指着荣骅玫,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逼急了,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她现在恨不得拧断她的脖子!

    荣骅玫看着荣骅筝的眼睛仿佛像是看鬼似的,她简直不能相信她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在她的记忆里荣骅筝从来都是畏畏缩缩,怯怯弱弱的,连大声和自己说话都不敢,就算是她娘还在的时候无论她如何欺负她,扯她辫子,揪她衣服,用石头砸她还是把她推进池塘里她都是敢怒不敢言,宁愿自己偷偷的躲起来哭也不敢向大人告状。

    后来她娘死了,她和她娘要把她和荣骅亭赶到后院去住,让他们做着下人的活,吃穿用度甚至比下人更差他们都不敢有任何异议。她此生唯一称得上有勇气的无非是教唆荣骅亭不要过继到她娘的名下还有就是跑到爹爹面前说要将她娘的牌位放到祠堂去。

    她唯一鼓起勇气做的事却让她和她娘气到了极点,她虽然是荣府二小姐但是她却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上不了台面的,大家闺秀们娱乐的莲花灯节,游湖,赏菊,吟诗作对,女红比赛等等的场合她去了都会遭人碎言碎语,说她不过是个庶女,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大家闺秀行列!

    她听了每每都会愤恨不已也明白只有荣骅筝不在了自己才能使荣府唯一的堂堂正正的大小姐!这念头一出她就立刻行动了,她千方百计的到市场上买来毒药,想一次性的将她毒死,谁知道去的那药房根本信不过,给她的是毒人眼睛的药而非一食用就毙命的药,所以后来她知道她没死只是瞎了眼白了发之后气得翻了桌子。

    当然,虽然毒药是她买的但是她才不想到荣骅筝所以动手的是她娘,她将毒药交给她娘让她派人放到荣骅筝喝的水里的,最后荣骅筝没死成她娘也生气不已,但是为了怕她爹察觉她娘亲想办法把她关到一个地窖去了,隔好几天才让人送一次饭,想着饿死算了,饿不死就让她呆在地窖里一辈子。

    谁知道即使这样她还是命大的活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半个多月前还威胁着她娘回到了府中。17199124

    在她的眼里荣骅筝从来都是软弱好欺负的,看到她挟持她娘的那一幕简直不敢置信,谁知道她才开口她就对她动手,还让她拱手将府里最好的房间让给她,房间里的宝贝更是一件件的全部都被她卷走了。

    而这都不算,荣骅筝竟然还和爹爹大谈嫁妆事宜,说的话强势而肯定,让她吃惊不已!而现在,她不但说出这样的恶言还让人如此对待她,教她怎么能够相信眼前这人真的是以往那个软弱好欺负的荣骅筝?

    “你,你到底是谁?”荣骅玫边后退边目光狠狠的盯着荣骅筝,心中腾起了这个想法之后越想越就觉得有道理,指着荣骅筝大喊:“你根本就不是荣骅筝,凭荣骅筝那胆子根本不敢这样对待本小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冒充荣骅筝?”

    荣骅筝眯眸,原本她以为这个身体认识的人不多,真正理解她的人更是就没有,所以她从来不担心自己会被人察觉不妥然后被认出来,现在第一次听到荣骅玫开口说出这样的话不禁心一突,突然之间不由得对荣骅玫另眼相看起来了。

    但是,荣骅玫越是这样,她越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了。

    眯眸,她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勾唇冷笑,“你说我不是荣骅筝,那你说说我到底是谁?”1ae。

    荣骅筝说一句脚步就向着猪圈走进一步,她的目光坚定而强大,还有一股荣骅玫辨别不出来的深意,但是那股深意荣骅玫却下意识的感到害怕。然后越是这样荣骅玫心里却越是相信自己的想法,从前荣骅筝却连直视她的眼睛都不敢,怎么可能有这种胆子逼视她?荣骅玫心里有理,狂傲的扬起下巴,说话也大声了,“我管你是谁,反正你就不是荣骅筝,如果是她怎么可能有胆子这样对我!”

    “这么说来我是谁还需要你来定义了?”荣骅筝勾唇冷笑,看着那些大汉靠近他,顿足,附和道:“其实你说得挺对的,如果是以前的我根本没有胆子这样对你,但是你也说是以前了,但是你知不知道当一个人连鬼门关都不怕的人会怕什么?”

    说到地窖荣骅筝蓦地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这个身体的那一刻,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种感觉,她身体她的脑里都还留着这身体主人散发出来的一种叫做绝望,悔恨,恐惧的情绪。那重重复杂的情绪就连荣骅筝都感到惊心,心脏一抽抽的痛,连她这个新来者都差点被逼得流下泪来。

    而且,这些都不算什么,她睁开眼睛后却发现她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为自己把脉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力气为自己把一脉却发现这个不但双目失明,脉搏薄弱,身体里还有无数种毒!

    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往遭受过什么她不得而知,但是身体里散发着的刻骨铭心的绝望和悔恨却让她怎么也忘不了。她上辈子叫做荣骅筝,这辈子恰好也叫荣骅筝,即使说不是机缘荣骅筝也不相信。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走了,自己就要好好的替她活着,让她绝望的,让她悔恨的人她都要一一替她还回去!

    这么想着,荣骅筝再次移动脚步,慢慢的向着猪圈靠近,凝视着荣骅玫冷冷道:“若非你提醒,原本我已经不想记起在地窖里的那段日子了,你既然说起了,那我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心对不起自己。我确实是该将你也扔到地窖里去,让你也尝一尝那种被老鼠咬指甲,被蟑螂缠身,整天处在黑暗的滋味了。”

    荣骅玫这才真正的感到害怕,刚才腾起的气势一听到老鼠蟑螂就瞬间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胡乱的想着如今她的胆子变得那么大莫非就是在地窖里被老鼠蟑螂吓大的?她身子哆嗦着,想着自己刚才的想法确实荒谬,一样的容颜一样的身子又怎么不是荣骅筝?

    她心里害怕荣骅筝会对她做什么,一边躲开眼看就接近自己的大汉边吼道:“你这个贱蹄子,你是贱种,贱种就该配那种地方,我不同,我是荣府小姐!”

    荣骅筝冷笑,“呵,你是荣府小姐,我是贱种?你还真的够厚脸皮的啊。”颠倒是非的本事也够强!

    “你不是怀疑我不是荣骅筝么,如果你没尝过真正害怕的滋味又怎么会懂得想要强大?”荣骅筝越说越气愤,她现在已经不只是担忧被人认出来那么简单了。被荣骅玫这么一提醒她一下子记起自己醒来的时候的模样,当初她醒来的时候身体虚弱得连动都不能动,身体一阵热一阵冷,置僧处又臭又冷,如果不是里面还有几缕冷硬的干草能够让她开门摸索着到外面冰天雪地的地方摘到几缕治病的药草,她早就没命了,她到好意思在这里说,她那样的日子都是她害的!

    荣骅玫听到荣骅筝的话才刚想说话,但是身体已经被走过来的大汉抓住了,她真的怕再次被扔到猪屎堆里,她真的受够了那股气味了,更怕他们真的往自己的嘴巴塞猪屎,慌慌张张的叫嚣道:“本小姐看你们谁敢过来,本小姐爹爹是朝廷命官,你们要是敢过来的话我一定要让我爹爹把你们全部抓进大牢里去!”

    大汉们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就开始诧异了,想不到她好面好貌竟然如此狠毒,她和荣骅筝那一番话更是让他们心里对她厌恶不已,现在她开口威胁他们,他们一气,想着今天就算那位贵气的女子不给他们钱,他们今天也定要用猪屎堵住她的嘴巴了!

    怎么想就怎么做,这么想着,他们齐心协力的一把把她扔到猪屎堆里,抓起地上的猪屎就往她嘴巴里塞!

    荣骅筝看了两眼,才想从头上拔下头上的玉钗子扔给十个大汉做报酬然后自己再跑去看荣骅亭,谁知道她还没动手身后就传来难听的吼声:“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都停手!”

    荣骅筝回头一看,荣老爷和荣夫人二人还有身后好几个仆人正朝着这边过来,而刚才吼出那一句话的无疑就是荣老爷了。

    荣骅筝仅仅是看他们一眼,抿着唇就回头对那十个大汉道:“动作不要停,继续!”

    她话音刚落,荣夫人就跑到她跟前来了,抬眼往猪圈里一看,差一点晕厥过去!

    荣老爷这时候也来到了,看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正被人擒住往嘴巴里塞猪屎顿时也气得不轻,抬起手就给荣骅筝一巴掌。

    这一巴掌荣骅筝其实是可以躲的,但是她没有,而是选择让巴掌不偏不倚的扇在了自己的左脸上。巴掌声响起,她没呼痛眼眶也没有红一下,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的定在荣老爷身上,看得荣老爷手掌一麻,瞬时就心虚起来了。

    荣夫人看到荣老爷出手打荣骅筝心头很是得意,但是她没有忘记还在被人驾着往嘴巴里塞猪屎的女儿,浩浩荡荡的搬出官府搬出荣老爷的身份好不容易让十个大汉停了手,然后一边让人把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荣骅玫从猪圈里拖出来一边让人提水来给她漱口净。

    当这些事情都做完,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儿荣夫人气得另一张脸都扭曲了。手握成拳,她将脸上的愤恨硬是收了起来,一张脸上梨花带泪的扭着身子来到荣老爷身边,凄凄惨惨的道:“老爷,刚才你是亲眼看到的,你来评评理,筝儿怎能这样对玫儿?我那苦命的玫儿从小身子不好,身子本来就柔弱,如今竟然被她这般对待,诶哟,我不想活了……”

    荣老爷脸色很不好,转头看一眼目光呆滞,像一尊木偶似的荣骅玫,看看哭得凄凄惨惨的荣夫人,再看看辣气壮,站得直直的荣骅筝,刚刚腾起的心虚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怒气冲冲的质问道:“筝儿,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玫儿,她可是你妹妹啊,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能这样对她啊,你这样做真的教养都没有!”

    如果荣骅筝没记错的话这是荣老爷第二次当着她的面提到没教养三个字了,她看一眼跟前同仇敌忾的一家三口,嗤笑一声:“我荣骅筝之母出身名门,所生之子女只有我和骅亭,我的手足也只有骅亭一人,我只有一个弟弟。”话罢,她一顿,瞄一眼狼狈不堪的荣骅玫,讥诮的道:“而荣夫人不过是人尽可夫的妓女出身,她的女儿怎么配做我的妹妹?”

    荣夫人一听,保养得宜的脸瞬间扭曲,但是她还是努力的平稳心中的怒气,倚在荣老爷身边哀哀怨怨的哭哭啼啼道:“老爷,妾身在没遇到你之前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虽然艰辛了些但是从来没有少掉这分骨气,妾身身子是否完好老爷你也是知道的。”

    她说时,还不忘垂头挤一把眼泪,把眼睛弄得更酸涩一些,让泪腺更为之发达,一瞬间更是泪如雨下。“妾身嫁到荣府这么多年来,为荣府劳心劳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妾身的付出不但没人看见,竟然还遭人侮辱……呜呜呜,老爷,妾身不活了……”她说话像唱戏似的眼里的泪怎么也流不完,作戏的功力深厚,说完更是倏地从荣老爷身边弹开,猛地往一旁的石头撞去!

    “夫人!”荣老爷一惊,赶忙移动着大胖身子上前拦住要撞石自尽的妻子。

    荣夫人伸手推开荣老爷,嘴巴里喊着让荣老爷让她去死但是嘴里的力道却不大,在荣老爷完全将她拉住,她鼻子抽泣得更严重,哭声也越发凄厉,“老爷,妾身不活了,妾身就只有玫儿一个女儿,如今玫儿被人如此糟蹋,妾身也没人侮辱,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荣老爷越听心越往下沉,荣夫人虽然不是名门出身但是也是他风光娶进来的妻子,这么多年来她为荣府尽心尽力,对他更是温柔体贴,关怀备至。他这些年仕途坎坷,在官场时时受人冷眼,其中委屈和辛酸只有在荣夫人面前才能一吐为快。最重要的是荣夫人不会看不起他,而且她很柔弱,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是有面子的,所以荣夫人可以说是他心头的一个宝,她被欺负他怎么也忍受不了。

    抱住荣夫人的腰,荣老爷气势磅礴的再度来到荣骅筝跟前,挥起巴掌就想再度往荣骅筝脸上刮一巴绿豆眼触及她眼里的冷意时心底竟然生出一些害怕来,最后讪讪的收回了手掌。

    荣夫人看得出荣老爷不敢打荣骅筝,她心里气恼荣老爷胆小,但是自己也不敢动手,最后只能咬牙呜呜咽咽的道:“老爷,你看看,筝儿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错呢!”

    筝儿筝儿,只有在这个时候荣夫人才不会说贱丫头,贱蹄子。

    荣夫人这么一提,荣老爷心一硬,瞪着荣骅筝厉声道:“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爹爹也不想追究你什么了,你只要你肯向夫人和你妹妹道歉,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

    荣夫人一听,虽然很不满意这个结果,她更想要荣骅筝也要尝尝猪屎的味道,但是荣骅筝现在好歹是恭谨王妃,她虽然不服气也不能做得太过,能道歉已经很不错了。

    面对荣老爷口中的不追究荣骅筝冷笑一声,“要我向她道歉?办不到!”最后的三个字她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荣夫人脸色适时的一恸,悲鸣着从荣老爷怀里挣脱出来,捂住脸哭喊道:“呜呜,老爷,妾身不活了……”

    荣夫人一哭荣老爷心疼不已,冷着脸对荣骅筝吼道:“你还愣在这里作甚,难道你真的要夫人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么?”

    荣骅筝启唇轻吐:“对!”只要她舍得死!

    荣老爷闻言,绿豆眼倏地睁大了,“你再说一次,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荣骅筝冷哼一声,“我恶毒又如何?”

    “你!”荣老爷被她的话堵得心肺都要炸开了,顿时觉得没面子又没威严,“我不管你如何,你现在就向夫人和你妹妹道歉!”

    “不可能!”

    “荣骅筝!”荣老爷上前一步,眼看一巴掌又要落下来了,这时候身后却响起了冷冷清清的声音:“荣老爷,本王的王妃凭你的身份还没有资格动她一根寒毛!”

    荣老爷的巴掌生生的顿在半空中,被人当场抓到自己打人家的王妃,脸一下子就胀成了猪肝色,回过头讪讪的道:“恭谨王,小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荣夫人和荣老爷的想法不一样,在看到宇文璨的那一刻心就有了另一个主意,她从荣老爷怀里出来,身姿柔弱的跑到宇文璨面前跪下,凄厉无比的哭道:“恭谨王,你要为臣妇做主啊!”

    宇文璨从进来后目光就没离开过荣骅筝,看她精致雪白的脸上赫然多了一个巴掌印,一双绝美的俊眸蓦地冷了下来,看着荣夫人的眼里多了一份狠厉和一分厌恶。但是他还是选择不动声色,淡淡的道:“哦,荣夫人倒是说说看,本王有何可以为你做主的?”

    他话一出荣骅筝眼睛倏地一眯,他丫的要是敢帮着这些牛虎蛇神来压她,她不把他府里的两座金库搬走外兼他揍一顿她绝对不姓荣!

    荣夫人一听,眼一亮,但是她低垂的头将那一抹亮光掩去了,转而凄凄惨惨的指着一旁的荣骅玫道:“恭谨王,荣府管教无方,出像筝儿这样纨绔不识大体的女子,她,她竟然让人喂玫儿吃猪屎!臣妇活了几十年,骇人听闻的事听了不少但是能这样手段歹毒的对待自己的手足的还真的是头一回啊!”

    “哦?”宇文璨连瞄也没瞄一眼荣骅玫,倒是瞟一眼轻哼一声的将头转向一旁的荣骅筝,淡淡的道:“荣夫人这话可是有什么好建议给本王?”

    荣夫人卖力的哭着,嘴巴说的话既得体又善美,呜呜咽咽的轻声道:“恭谨王,今日之事臣妇也不好追究些什么,臣妇姐姐走得早,臣妇一个人要教三个孩子难免有所疏忽,玫儿性子变了也不知道,是臣妇之过。臣妇说这不为什么,只是玫儿性子纨绔恶劣,日后对王府不好,作为玫儿的娘亲,惟恐她祸害王府臣妇在这里恳请王爷将筝儿休了吧,回到荣府臣妇一定努力对她自行改造教导。”

    宇文璨脸色不变,荣骅筝听了之后蓦地上前一步,来到荣夫人的背后冷冷的道:“你这个鬼婆子,如果不想我现在撕烂你的嘴的话就给我闭嘴!”她真想一脚往她后背踹去!

    荣老爷听到荣夫人的话脸上原本也不赞同,但是转念一想,荣骅筝如今的面目也被二殿下看到了,就算夫人不说荣骅筝也是被休定了的,这么一说还显得荣府有气度,懂进退。

    所以,他对荣夫人也是默许了,接着看到荣骅筝再次没形象的发飙心头一气,上前想将她扯回来谁知道一个措手竟然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他还来不及真正用力,荣骅筝头上的头发就被他蓦地扯下了,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荣骅筝一头雪白的头发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乖巧的垂落在腰际……

    “啊!白,白发!”众人都被这一个变故给惊得大呼出声。

    宇文璨在容老爷伸手想荣骅筝的头发的时候脸色蓦地就沉了下来,他本想亲自出手把他的熊掌挡回去的,但是还来不及出手就见荣老爷人胖动作倒是挺快的一下子就扯下了荣骅筝的头发。

    荣夫人看到荣骅筝以白发示人心里有点不明白她的头发怎么还是白的,但不禁暗呼天助我也,在看到宇文璨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气,以为他生气荣骅筝的头发是白的,为此,她眼前一亮,心生一计,决定趁热打铁,“呜呜呜,请恭谨王降罪,其实眼前的恭谨王妃并非臣妇女儿,而是臣妇姐姐之女荣骅筝。筝儿她不是有意代嫁的,只是她太仰慕你了,玫儿她生性善良,她敌不过筝儿的苦苦哀求才答应让她代嫁的。臣妇知道后,想着筝儿从小没了生母,甚是可怜,再加上在外有一个鬼女的称呼想怕嫁出去是难得了,所以臣妇才没反对让她代嫁,想不到……恭谨王,是臣妇之错啊。”

    荣骅筝冷眼看着荣夫人唱戏,伸手抹一把自己和地上的雪相比毫不逊色的白发,看着众人眼中难掩的惊讶和嫌弃她嗤一声只觉得头上瞬间轻松了,脑袋一甩,身后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宇文璨看了一眼,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荣骅玫听到荣夫人的话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大,她顾不得身上全身脏兮兮了,也顾不得自己会留给宇文璨不好的印象,她现在只想将代嫁的罪推到荣骅筝身上,在让宇文璨亲眼看见荣骅筝的劣行,然后一气之下把她给休了,自己有机会坐上恭谨王妃的宝座。

    她心里打算着,她人也推开身边的丫鬟,凄凄惨惨的爬过来,哭喊道:“恭谨王,臣女心里很希望姐姐能够过得好,所以心里也一直祝福姐姐和恭谨王,但是姐姐忌惮臣女,她怕臣女会到恭谨王面前告状,所以她竟然,竟然找来十个大汉企图,企图侮辱臣女,臣女不从,她,她竟然就让那些人用猪屎塞住臣女的嘴巴,让臣女今生再也说不出话来……”

    荣骅筝冷哼一声,“你两母女不去唱戏真的可惜了。”

    荣老爷一听,怒气再度被挑拨而起,“筝儿,夫人和玫儿待你如此好你不但没有心存感激竟然还不悔改,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第八十五章 割袍断义

    “她待我好?”荣骅筝像是听到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话,想笑但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瞥一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荣老爷,心里直觉得拔凉拔凉的,“爹爹这话女儿就不予评论了,什么好不好的已经对我来说根本重要,我只知道如果她们母女还有一点良知,我的头发就不会是如今这个模样,如果她还有一点良知我的眼睛就不会瞎,更不会得个鬼女的名声!”

    荣老爷脸色一沉,“筝儿,你怎么能将这一切都怪在夫人的头上?你眼睛瞎还不是你自己多愁善感哭瞎的,你头发到如今这个田地也是因为你自己忧心过多,少在这里说胡话!”

    荣夫人和荣骅玫听着荣老爷为她们说话齐齐心花怒放,但表面功夫却还是做得很好,眼眶里的泪像流水似的源源不断的往下流,不过是一会就将整张脸都洗了一遍。夹答列浪

    两人的哭声听得荣老爷心疼不已,安慰了几句无果暗暗心怜的想两人肯定是被荣骅筝今日之举伤透了心,看着在一旁呆着不肯走的十个大汉荣老爷想也不用想就相信了荣骅玫的话。他想,平日里荣骅筝和荣骅亭两姐弟都不亲近自己,自己身边一直只有荣夫人和荣骅玫二人,荣夫人温柔体贴,荣骅玫则温柔善良,这是都是自己看得到的。

    而荣骅筝呢,她和荣骅亭两兄妹一直记着她娘的死,不但不亲近自己还一两年都不来看自己一眼,没心没肺。俗话说养只狗都会摇头摆尾,养他们真的还不如养一条狗!他们也不想想,他们的娘亲虽然出身名门但是心胸狭隘,竟然连他一个小妾都容不下,还多次挤兑他善良美好的荣夫人,这样的女子留在府中有何用,死了也就罢了。

    荣老爷心里计较了一番,心里几乎全部都是荣夫人和荣骅玫二人的好,荣夫人做什么都是有理的,再加上他心里已经认定荣骅筝和宇文璨这一门亲是走到尽头了,而且他估摸着荣骅筝嫁过去不过才两天说宇文璨对她有什么感情都是扯淡的。

    所以,现在他最怕的是宇文璨会将这件事扩大化,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决定将事情全盘推到荣骅筝身上,不能让自己这些年的心血白费了。遂,伸出手指着那十个大汗怒目瞪向荣骅筝,道:“筝儿,你擅自要冒充玫儿代嫁,胆大妄为,今天无论王爷要如何处决你爹爹都没什么好替你说话的。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狠毒,胆敢找来这些人来侮辱你妹妹,今天幸而我来得及时,如果今天玫儿真的出了些什么事你要你妹妹如何有颜面活下去?”

    话罢,袖子一甩,冷声道:“所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向夫人和玫儿道歉!”

    荣骅筝抿唇,目含冷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连说话都不屑。

    “荣骅筝,你!”荣老爷见荣骅筝竟然甩也不甩他,顿觉威严受挫,“爹爹对你已经宽容至此你还不知悔改,事儿你做得出来就必须承担后果,别告诉我这些人不是你找来的!”

    荣骅筝冷眼的瞥着眼中难掩得意的荣夫人和荣骅玫,勾唇嗤笑,眼睛一瞬不瞬的停留在荣骅玫身上,慢条斯理的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我找来的么,他们人在那里站着,去问一问就知道了,何必在这里浪费口水?。”这回荣骅筝爹爹也不叫了,说的话轻飘中带着讥诮。

    “你这是什么态度?!”荣老爷脸面有点挂不住,忿忿道:“人站在这里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还需要问么,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和夫人还有玫儿道歉,不然我就算不念及父女情谊也要把你交给官府办了!”

    荣骅筝一听,心里直觉得悲哀,她想自己前辈子没有父母,但是好歹有一个疼爱自己待自己如亲生女儿的药圣师父,药圣师父不但将自己的经验和学识毫无保留的传授给自己还给自己提供最好的环境,所以她从来都不愁些什么,活得好不说甚至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而这个身体的主人呢,她虽然有父亲,但是这个父亲却是她痛苦和祸害的根源,不但让她没有一刻是幸福的,还将痛苦加诸在她身上,这样的父亲值得她尊敬,值得她叫一声爹爹么?

    根本不值得!

    荣骅筝心里悲凉,但是表面上还是将自己的腰杆挺得直直的,抿着唇伸出手朝那十个人招招手,“十位勇士,你们过来和荣老爷说一说,今天是谁让你们来的?”虽然那十个大啊汗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似乎也不是坏到骨子里的。她这么叫他们不是为什么,她从他们给荣骅玫喂猪屎的动作和态度可以看出他们也对荣骅玫心有不满。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恶人有时候也可以盟友,所以她叫他们一声勇士。

    那十位大汉一听勇士一词,再看看荣骅筝容光精致绝美的模样蓦地连腰背都挺直了甚多,想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站在这女子这一边!

    荣骅玫想不到荣骅筝会出这一招,心头瞬间兵荒马乱,她余光瞥到宇文璨眼睛正逗留在荣骅筝身上,目光宁静而悠远,仿佛是在看着自己的天长地久一样。她心

    一跳,嫉妒瞬间袭上心头,她想做些什么但是荣夫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她悄然的伸出手在荣骅玫腰侧的嫩肉用力的一拧!她力道一点都没有保留,是用尽全身力气的,荣骅玫腰侧的嫩肉几乎要被她拧下来。

    荣骅玫下意识的就想放声尖叫,但是她余光中捕捉到宇文璨却发现他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静雅高贵,那一股静雅高贵仿佛是浑然天成的,她不想自己在他心中留下一个聒噪泼辣的形象,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站在他旁边,所以硬生生的将这痛暗暗咽下,最后余光哀怨的看一下荣夫人,用眼睛询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夫人暗暗对荣骅玫挤眉弄眼,荣骅玫会意,乘着腰间的疼痛再次啜泣出声来,然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委委屈屈的看一眼荣骅筝,掩住脸边哭边道:“爹爹,你让姐姐别让他们说话了,一看到他们玫儿就会想起他们对玫儿做过的事情,玫儿绝对不能在承受一次那种痛苦了……”

    荣老爷本来还觉得荣骅筝这话有点蹊跷的,暗忖她为什么能够淡定的亲自开口让那些人说出主谋,难道其中还暗藏玄机不成?但是荣骅玫的话却让他心中的蹊跷一下子消散了,而且心中的怒气更盛了,原来荣骅筝还存有这样的目的,竟然想借机再一次侮辱玫儿,让她再感受一次刚才经历的痛苦!

    这么想着荣老爷看向荣骅筝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一条蛇蝎,狠狠的瞪她一眼之后急急的靠近荣骅玫身边,拍拍她因啜泣而不停起伏的瘦小肩膀,拿捏着嗓子安慰道:“好好,爹爹不让他们说了,玫儿别哭,别哭了。”

    “爹爹……”荣骅玫将头埋进荣老爷胸前,让荣老爷肥壮的胸膛挡住了她再也流不出眼泪的眼睛,哀哀怨怨的道:“玫儿虽然脑子不灵光,但是玫儿却明白那些人可都是姐姐找回来的,他们收了姐姐的好处是不会指证姐姐的,爹爹只怕就算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的。”哼,荣骅筝,你休想要得逞!

    荣老爷一听,恍然大悟,他就说荣骅筝怎么会自挖墙脚,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荣老爷心里气愤荣骅筝心机深沉的同时对荣骅玫的安慰就更温和了,“玫儿脑子怎么会不亮光呢,爹爹刚才还想不到这一层呢,玫儿是冰雪聪明才是。”

    两父女在一旁若无旁人的展示着温情,荣骅筝冷眼的看着,心想荣骅玫这一招可真够高明的,但是,如果就凭这一下子就想让我荣骅筝生生吞下这个死老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老虎不发威你还真的把我当成病猫了!

    这么想着,荣骅筝才想开口说话但是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宇文璨却在所有人意外之中开口了。夹答列浪“荣大人。”

    荣老爷还在安慰着抖着肩膀啜泣的荣骅玫,听到宇文璨的声音一把放开荣骅玫,急急的上前几步,恭敬的道:“臣在!”

    宇文璨目光沉静的看着荣老爷,薄唇轻启:“这件事虽然是你们荣府的家事,但是筝儿是本王的妻子,这一件事也涉及到她的声誉,本王不出手处理一下说不过去。”话罢,他目光定在已经悄然来到荣老爷身边垂着脑袋啜泣的荣骅玫身上,道:“荣二小姐,你认为本王说得对么?”

    荣骅筝眯眸,一声筝儿让她听得莫名其妙,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宇文璨丫的好歹是在替自己说话,暂且听着好了,如果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自己再反击也不迟。

    荣骅玫第一次听到宇文璨开口对自己说话,心脏扑腾扑腾的像要跳出胸口似的,兴奋得难以言表。其实她根本就没听清楚宇文璨说什么了,只觉得他声音温润如玉,喊她的名字时自己如如沐春风一般,她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忙不迭的点头:“是,恭谨王说得极是!”

    “既然荣二小姐也认同本王的说法,那么这事就交给本王处理吧。”宇文璨说着,轻轻的朝他身后的一排王府的人看了一眼,道:“既然荣二小姐看不得,听不得那些人的声音,那么你们上去挡住她的视线吧,两个丫鬟就上去捂住她的耳朵。”话罢,他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眸,缓了缓,声音轻飘飘的道:“记住,挡严实,捂严实了。”

    “是!”宇文璨话一落,他身后的人立刻窜飞而出,先有一人将她给往后拉远一点,再团团将她围得密不透风,而两个丫鬟则伸出手用力的捂住她的耳朵。

    “啊,你们……”其实在宇文璨话出的时候荣骅玫就开始后悔了,如果自己被人围住,被人捂住耳朵,那么她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啊,那她怎么反击?但是她就算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嘴巴和耳朵已经被人快的捂住了。

    捂住她嘴巴和耳朵的丫鬟很用力,而其他围住她的人脸上则是各种兴奋。哼,这个女人真是太不识相了,怎么就看不到王爷现在很不高兴么,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夫人的不好,简直就是在找死!

    “老,老爷……”突入而来的变故让荣夫人一个措手不及,她也不哭了,眼睛看向那围住的一团,但无论她怎么看都看不到她的身影,看看荣老爷,对方却给她一个瞪眼,示意她别说话。

    荣夫人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宇文璨伸手招着十个大汉上前说话,心里紧张得想要晕过去。

    荣骅筝看着这一幕,挑起了眉,暗忖宇文璨这丫的办事能力还真不赖,早知道自己就不浪费这么多口水,直接让他出马就好了。

    待到到话怎。感觉到荣骅筝的视线宇文璨转头轻飘飘的瞟她一眼,眼里有着取笑有着骄傲还有一抹荣骅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荣骅筝皱眉,宇文璨翘一下唇,抛给她一个学着点的眼神慢悠悠的开口对那十个大汉道:“本王要你们前来说话不是要听废话的,当然也不听谎话,本王问话,你们只需要认真回答便是。”

    十个大汉跪在雪地里,点头。

    “甚好!”宇文璨为他们的态度满意的抿出一抹笑,“是谁叫你们来的?是她?”说着,伸出手指着荣骅筝。

    “不是!”十个大汉异口同声的否认道。

    荣老爷眼睛圆睁,看看荣骅筝看看宇文璨,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之间心就虚了。

    荣夫人一听,脑袋几乎该埋进自己的胸部去了。

    “哦?”宇文璨挑眉,一副惊讶的模样,“既然不是,那是谁叫你们来的?”

    十个大汉齐齐将头转向荣府家仆的方向,伸出手指着一个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浑身簌簌发抖的丫鬟,“是她!”

    荣老爷一看,刚才不就是这个丫鬟急匆匆的跑过来告诉他们玫儿被欺负的么,怎么会是她找人来的?

    丫鬟春花在被大汉们指证的时候立刻软了腿,跪爬上前,哭喊道:“恭谨王请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不是奴婢想要还恭谨王妃,是……”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贱丫头在背后兴风作浪!”荣夫人深知荣骅玫的性子,其实她早就猜出那些人是荣骅玫找来的,她深怕春花将荣骅玫的名字说出来,眼急手快的抢在宇文璨开口之前先声夺人,跑过去挥手就给春花一巴掌。

    “啊,夫人,奴婢没有,不是奴婢……”春花脸上一痛,白希的脸上立刻浮现一个掌印。

    “还说没有!”荣夫人眼神狠厉,伸手又想给她一巴掌。

    “荣夫人。”宇文璨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今天在他眼前绕来绕去的都是这两母女,让他的耐性几乎要消失殆尽。

    荣老爷在官场多年,炼就了一身拍马屁功夫,一个人生气与否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宇文璨虽然不动声色但眼神已经明显有不耐烦了,遂急急的上前将荣夫人拉下来,沉声呵斥道:“你在这里发什么疯,恭谨王都说这件事有他处理了,难道恭谨王还不能换玫儿一个公道?”

    荣骅筝在旁边看得啧啧直摇头,荣夫人这样不是在拂宇文璨的面子么。

    荣夫人一听,就知道自己犯到宇文璨的忌讳了,她心里其实更想上前一把将春花打死,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但是看这情况只怕是不能了。所以,一瞬间她是又急又气的。

    宇文璨冷冷第二篇瞥她一眼,接而对春花道:“这些人是你请来的,你请他们来作甚?”

    春花捂住脸蛋,眼睛怯怯的看看荣夫人有看看荣骅筝,垂下脸道:“不是奴婢想请他们来的,奴婢哪里有钱请得动这些人,是,是二小姐给钱奴婢让奴婢去情人来的。”

    她话一出,荣老爷到抽一口凉气,绿豆眼圆睁,不敢置信的瞪向荣骅玫的方向。

    “恭谨王爷请别相信这刁奴的话,她这是说谎!”荣夫人大叫道。

    “夫人,奴婢没有说谎,是刚才大家都进正堂的时候小姐吩咐奴婢做的,银子也是小姐给的。”17199131

    荣夫人驳无可驳知道大势已去,一双腿立刻的软了,一把跌坐在白花花的雪地上。

    宇文璨淡淡的瞟了一眼,继续盘问道:“荣二小姐让你请他们来干什么?”

    春花一听,脑袋几乎要埋到雪堆里去,“小姐说,要,要将恭谨王妃除,除掉!”

    宇文璨唇边泄出一个冷笑,挥挥衣袖让她下去,转而对十个大汉道:“她说的是否是实事,她收买你们的时候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大汉们毫不迟疑的点头,但想了想决定说得更清楚一点,“那位姑娘在给价的时候说是要我们杀人的,但是来到这里之后荣二小姐却让我们把,把恭谨王妃给侮辱了,然后买到青楼去。”

    “好,很好!”宇文璨眯眸,连连点头,眼中的利光让人不寒而栗。他先不动声色的挥挥手让他们下去,抬首对荣老爷道:“荣大人,刚才本王盘问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事到如今荣老爷还能说什么,只能抖着身子猛地点头,“臣听清楚了……”

    “既然如此,那荣老爷可知道应该如何处置荣二小姐的事情?”

    荣老爷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还没想到应该如何回答荣夫人就爬到他身边,哭啼道:“老爷,玫儿也不想这样做的,她只是一时糊涂啊,筝儿抢了她的婚事,她,她只是一时气急攻心罢了,她是无心的啊!”

    荣骅筝听了就不乐意了,反唇讥诮道:“什么叫做我抢了她的婚事,当初是谁千般拜托,千般求着我要我代嫁的?”

    荣夫人将事情全部怪在荣骅筝身上,听到她的话狠狠的喝道:“你这个贱丫头,你给我闭嘴!”

    荣老爷头痛不已,荣夫人却还在他身边大吼大叫,他瞬间也冒火了,“够了!”

    荣夫人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荣老爷,看着这个发誓要一生一世待她好,发誓她想怎样就怎样的夫君。想她堂堂一个花魁不嫌弃他穷书生出身,不嫌弃他发福臃肿得身材,对他温柔体贴,现在他竟然这样对她?!

    她气急,伸出双手拼命的在容老爷身上捶打,“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对妾身说话,你……”

    荣老爷不想当着宇文璨的面闹笑话,一把把她推开,见她躺在冷冰冰的雪地上也不扶一下,沉声喝道:“你闹够了没!”

    荣夫人爬起来还想闹,但是这个时候宇文璨的身后的高墙处却飞快的窜出一个身影,身影从高墙瓦顶蹿腾而来,来到荣骅筝身边,急急道:“王妃,令弟他……”

    荣骅筝看到夏侯过的一霎那心头一跳,但是当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人的时候却大惊失色。“骅亭——”她扑上前,立刻捻起他垂落在一旁的一只手,但手才刚刚放心下去就立刻松开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急急的对夏侯过道:“快,立刻将他抱到干净暖和的地方去,将他身上的湿衣服解下换上干净的!”

    在荣骅筝大叫出声的时候荣老爷也往她这边看去,却发现已经自己已经两三天没见的儿子正全身湿漉漉的,眼目紧闭,面青口唇白,一点生气都没有的被恭谨王的管事抱在怀里。

    他当下一愣,不明白荣夫人口中外出逍遥快活的荣骅亭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长张嘴巴才想说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好久没开口叫做自己唯一的儿子的

    名字了,此番想开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看着荣骅筝红了的眼圈,夏侯过眼里闪过一抹不肯定,“王妃,令弟是不是很不妥?”1al。

    其实他这话不应该问出口的,因为在他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几乎是大吃了一惊,有点难以相信那就是荣府的唯一子息!

    荣骅亭被关在一间已经荒废了的柴房里,柴房由于常年失修几乎是露天的,只有一小块地方上面还有木板。而由于柴房是露天的,所以天上的雪花可以毫无阻碍的落到里面去,里面是冰雪一地,而荣骅亭就衣衫单薄,脸色紫青的躺在那块冰雪之地上面。

    柴房虽然是露天的,但是柴房四周的木板却很高很结实,这也是瘦弱的荣骅亭逃不出去的原因,夏侯过自己也是凭借着轻功再能进到里面去,而当他进入到柴房,真真正正的看到荣骅亭的一霎那脸就沉了下来了。

    他知道荣骅筝很担心荣骅亭,所以他来不及观察荣骅亭就一把把他抱了起来,但是在接触到他四肢的时候他堂堂七尺男儿差带你被那冷冰冰的触感给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就赶紧将他抱起来向着荣骅筝所在的方向奔去了。

    荣骅筝含泪点头,不是一般的不妥而是很不妥。她脑袋发胀,心情沉重的吩咐道:“你让人立刻去烧水,动作要快些,你现在就抱他去换衣服吧,记住,动作一定要快。”

    夏侯过点点头,才想走却想起一件事,“要不要叫大夫过来一趟?”

    “这是一定要的,我现在没有药物。”荣骅筝解释着,接着跺着脚催促道:“夏管事,别磨磨蹭蹭了,你快些带骅亭下去吧。”

    夏侯过点点头,快速的奔腾而起,矫健的身影像一只捷豹一样在眨眼之间就淹没在高墙之中。

    荣骅筝担忧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好半饷才移开视线。

    宇文璨在旁边看着,眸子闪过一抹幽深,他不动声色的让王府里的人放开荣骅玫,让他们到荣府烧热水去,然后再让人匆匆忙忙的跑到外面找大夫来,今天看来还要在荣府逗留长一段时间了。

    这些事情进行得有条不紊,荣老爷则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事实上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脑子里一直闪着一个疑问——为什么骅亭会这副模样的被王府管事抱着过来?

    然而他的问题还没有人来得及为他解答,就被荣骅筝飞窜而来的身影给惊到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女子有这样的速度,嘴巴大大的张着,才想说什么结果眼前的身影一晃荣骅筝已经越过他身边来到荣夫人跟前,扬起巴掌‘啪’的一声就扇在了荣夫人的脸上。

    “啊!你疯了么!”荣夫人立刻想起杀猪似的声音,不甘心的想要伸出手打回荣骅筝,然而荣骅筝怎么会任由她打自己,猛地将她的手抓住,用力一捏,空中立刻响起了让人头皮发麻的骨头碎裂声。

    “啊,好痛……”荣夫人痛得差一点晕厥过去。

    荣骅筝勾唇冷笑,“怎么,你也知道什么叫做痛?”她说着一把揪起荣夫人的衣领,发开他骨头碎裂的手腕,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头上青筋尽露。“在你有胆子这样对待骅亭你就该有这样的觉悟去承受我的怒气!”话罢,手上猛地施力。

    “啊,唔……”荣夫人想不到荣骅筝真的敢施力,而且力道一点那也不小,心下一惊的同时眼睛边看向呆愣住的荣老爷向他求救边挥腾着四肢企图挣开荣骅筝的禁锢。此刻脖子上逐渐加大的力气让她深刻的领悟,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她生生的掐死的!

    “你这个贱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放开我娘!”荣骅玫见荣骅筝拗断了荣夫人的手腕就开始发急了,但是她娇生惯养,刚才被喂猪屎的劲儿还没缓过来就又哭又跪的,力气早就没有了,所以一小段路程她竟然好了好一会到达。

    她来到两人的身边伸出手就像拨开荣骅筝的手,荣骅筝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她此刻心中全部是愤怒,如果她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恶毒的人她永远也咽不下这一口气!

    她们怎么可以如此过分,竟然这样对骅亭,如果刚才不是她亲手替荣骅亭把脉她都不能够相信那个气息微弱得像一只奄奄一息的流浪猫的人会是自己乖巧的弟弟!

    荣骅玫企图拔开她的手,但是她荣骅筝的另一只手却比她更快的抓住她的手,然后又是用力的一捏,雪花飘落的天空再一次响起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筝儿,够了!”荣老爷就算再窝囊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宠爱的妻女被人掐断气,断手断脚的,猛地上前想要推开荣骅筝。

    “荣大人!”宇文璨却适时出口喝住他,声音冷冷冰冰的道:“如果你碰筝儿一根汗毛,信不信本王可以让荣府立刻消失?……包括里面碍眼的人。”

    荣老爷脚步一顿,蓦地跪下,“王爷,臣……”

    荣骅玫被拗断了一只手,本来就已经够痛了,听到宇文璨竟然看到荣骅筝出手还这样的帮着她顿时像是听到了天荒夜谭的话似的,直直的看向他,愤恨的道:“王爷,你也是看到荣骅筝的所作所为的,她根本就不该是嫁给您的人,我才是啊,她这样对我和我娘,王爷为什么还要帮着她?”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本王从来就知道我的王妃叫荣骅筝,你荣骅玫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大呼小叫!”宇文璨冷眸一凝,毫不留情的冷声道,然后在荣骅筝

    玻璃心碎裂的霎那让人将她拿下。

    待人把荣骅玫的嘴巴捂住之后,他目光带着怜惜的定在荣骅筝身上,看到荣夫人脸色发青,眼球发白,眼看就没了气息他才缓缓开口,“筝儿,罢了,会弄脏你

    的手的。”他说的话依旧是轻飘飘的,完全不把一条人命看在眼里。

    荣骅筝本来也没有想要亲手杀了荣夫人,她心里也觉得这样足够了,听到宇文璨的话就卖个面子给他,嫌恶的一把把荣夫人推开,在她跌落在地喘息得霎那一脚

    踹上她的胸口,冷冷的道:“我告诉你,并不是我不想杀你,而是你实在太脏了,杀你我怕弄脏了自己的手!”

    但是她没忘记荣骅玫,她缓缓的步近她的身边,抬头看到她惊恐的神色,挑眉,勾唇,声音幽冷的轻声道:“怎么,你现在很怕?”

    荣骅玫是脚都软了,她想后退但是却被人给架住了,根本动弹不得,最后只能泪流满面的哭喊道:“筝姐姐,你放过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闭嘴!凭你也配叫我筝姐姐?!”荣骅筝一巴掌往她的脸上挥去,“说!骅亭到底得罪你们什么了,你们要这样的对他!”

    荣骅亭旧泪一重,新泪一重,新泪旧泪一重重,呜咽着根本就开不了口,最后她连脸都不敢抬起来,可怜兮兮的呼喊着荣老爷,“爹爹,救玫儿……”

    荣老爷早就想上前将妻儿救下来了,奈何宇文璨在一旁他根本不敢动弹,荣骅玫一言他不禁鼓起了勇气,苦苦哀求道:“筝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啊,玫儿怎么说都是你妹妹啊。”

    “得饶人处且饶人?”荣骅筝冷笑,如荣老爷所愿的离开荣骅玫身边,来到荣老爷身边,冷冷道:“你说我过分,说我恶毒,你可知道是她们害死了我娘,是她们将我和骅亭感到后院去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是她们千方百计毒瞎了我的眼睛害我少年白发,是她们将我关在地窖里整整一年;是她们将骅亭关在柴房里,任他受冻受饿,还差一点就死掉!”

    “你说我过分,其实最过分的就是你!我娘助你平步青云你却有了美人就一步将她踹开,不但罔顾她的生死对她的子息也不闻不问,就连我和骅亭被赶到后院消失几年你也没问一句,你根本就不配当爹!”

    荣老爷骂的呆住了,愣愣道:“不是你们不想和我吃饭,不想见我才……”

    “你是人头猪脑啊,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命大,如果不是骅亭坚强,我们早就被这两母女害死了,而你从此也无后!”

    其实这一番话荣骅筝是故意说的,她知道荣老爷只知道荣骅玫今天这样待她却不知道荣夫人和荣骅玫的真面目,他以往对她们千般宠爱,却将她和荣骅亭看成草芥,对他们不闻不问还处处护着她们母女让她和荣骅亭处在危难之中。今天,他就要让他清楚这一切,让他也痛苦一番,明白他今生无后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这么想着,她冷冷的道:“骅亭刚才的样子你也是看到的了,为了让他不再受到伤害,我就以我在天上看着的娘的明义发誓,我和骅亭从今天起和你恩断义绝!”话罢,她蓦地伸手在身上华贵的衣袍上用力一撕!

    荣老爷大惊,他急急上前一步企图阻止,“筝儿!你……”

    荣骅玫则心痛那件衣服,眼睁睁的看着地下的布片。

    “荣老爷,从今之后我和骅亭和你再也没有关系,日后会面还请避开点!”话罢,她看也不看一眼荣老爷,甩着头上一头雪白的长发冷然旋身来到宇文璨身边。

    宇文璨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温和的道:“走吧,到府里去看看你弟弟吧。”

    在不知为什么荣骅筝现在很想流泪,她眼眶一下就红了,她不想自己这样子被人看到,所以仰起头来不让泪水落下。好一会才低下头,点点头,来到宇文璨身后,道:“走吧。”话罢,她推着他的轮椅往里走。

    “筝儿!”荣老爷一时间根本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在听到今生无后的话一瞬间就慌乱了,他此生就只有荣骅亭一个子息啊,如果荣骅亭和他断了关系那以后谁来尽孝?

    “呜呜,老爷……”荣夫人终于从窒息中喘过气来,她现在脖子上很痛,手上碎了的骨头更痛,她现在根本就爬不起来,翻着身看到荣老爷呆呆的看着荣骅筝心

    里很是不甘,楚楚可怜的喊道。

    “你给我闭嘴!”荣老爷这下都快要气死,心想如果不是荣夫人他根本就不会绝后,所以他气哼哼的来到荣夫人身边一把揪起她,道:“你骗得我好苦啊!”

    荣夫人这才感到怕了,她伸出一只完好的手放在荣老爷的手背上,呜呜咽咽道:“老爷,你别信那个贱丫头的话,她都是骗你的啊,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是怎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你到现在还想抵赖?”荣老爷突然发现荣夫人歼佞的潜质比自己更甚,定定的看着她,吼道:“你知不知道我从今之后就无后了,我被将被全天下的人耻笑我荣华天无后!”

    荣夫人脑袋一缩,吓得眼泪直流,“呜呜,老爷……”

    荣骅玫这时候走过来,忍着手腕的痛,用一只完好的手轻轻陪着荣老爷的背脊,安抚的道:“爹爹,你那么生气的对娘作甚,没了那碍眼的姐弟我们一家三口不是更好么,我是你女儿,怎能说无后呢?”

    “滚开!你是哪门子的子嗣!”荣老爷丝毫不领情,一把的甩开荣骅玫放在自己后背上的手,大吼大叫道。

    “爹爹……”今日接连而来的打击荣骅玫已经够委屈了,现在最疼爱她的爹爹竟然也这样对她,她简直接受不了,泪盈满眶的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对玫儿?”

    “你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荣老爷说着,一把甩开了手上的荣夫人,任由她掉在冰冷的雪地上,摔袖就跨步离去。他不能就这样让骅亭和他脱离关系了,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关系挽回来!

    “老爷!”

    “爹爹!”荣骅玫的声音凄厉不已,她想追上去但是此刻荣夫人还痛苦得躺在地上申银呢,她不能够就这样丢下她不管了。

    荣骅玫自己手很痛,手里又没有力气,根本就不能把荣夫人给拉起来,她只能助她从地上坐起来。荣夫人看着荣老爷离去的背影,心里拔凉拔凉的,荣骅筝却一把抱住她,放声哭道:“娘,怎么办,爹爹不要我们了……”

    “不,不会的,老爷不会不要我们的……”所说是她在安慰荣骅玫还不如说她在喃喃自语的自我安慰,她甚至没有回抱荣骅玫,目光一直盯着荣老爷离去的背影,好久之后,直到身上沾满雪花她才惊醒,“玫儿,走,回府去!”她好不容易才攀上一家富贵人家,绝对不甘心就这样没了。

    “但是爹爹不要我们了……”

    “闭嘴!你还想不想做大小姐了!”荣夫人瞪向荣骅玫,想着今天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荣骅玫瘪瘪嘴,不敢吱声了,跟着荣夫人向着荣府走去

第八十六章 盘发

    如果不是荣骅亭出事了,荣骅筝是一点也不想再在荣府呆下去的,更不想再次看到荣老爷虚伪的嘴脸。夹答列浪

    荣老爷撇下荣夫人两母女不过是走了几步心里就开始有点后悔了,想着荣夫人虽然是做的不太对,但是她以往对他的关心却不是假的,如果自己这次真的做尽了以后谁来听他诉苦,芙蓉帐里还有何乐趣?

    再说了,荣夫人虽然年龄不少了,但是床上媚术不是盖的,他每次办完事都春风得意的,翌日更是精神抖擞,同僚看着猜出几分都纷纷羡慕他有一个‘好夫人’,让他甚觉有面子。

    如果现在真的将她赶出府里,那么这些不就再也享受不了么,该享受的不能享受那他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想着,荣老爷是越想越后悔,想他刚才是真的气晕了,惊呆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却不真的相信荣骅筝是真的会带着荣骅亭一走了之,荣骅筝和荣骅亭两人虽然是同母所出而且从小相依为命,但这毕竟关系到荣骅亭祖籍的问题,不是荣骅筝想怎样就怎样的。而且竟他们娘的牌位还在荣府呢,她娘生前不求什么为的

    就是死后自己的牌位能被放在荣家祠堂,荣骅筝和荣骅亭都是孝顺子女,好不容易将她娘的排位放置在了祠堂,如今就此放弃他们肯定不甘心的。

    再说了,荣老爷发现自己还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荣骅筝不过是区区一介女流罢了,她有什么能力安置荣骅亭,虽然恭谨王有权有势不错,但是天下皆知恭谨王脾性怪异,不喜陌生人靠近王府半步,怎么会让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人进入王府?

    好吧,虽然荣骅筝现在是恭谨王妃,但是恭谨王曾经连亲舅舅想要进入王府都下令阻挡的,荣骅筝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妻子罢了,他肯定不会为她破戒的。

    想到这里,荣老爷心里顿时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他现在几乎已经能够肯定荣骅筝不会将荣骅亭带走了,自己今生也不可能会绝后!如此想到,他心里突然之间舒爽无比,暗忖他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保证自己今生不会绝后,日后也能芙蓉帐暖度**。17199131

    他边走边想,突然灵光一动,肥胖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狞笑,接下来走路的脚步也不匆忙了,边走边回头,然后还不忘吩咐跟在他身后的下人道:“现在偷偷的跑回去瞧瞧夫人和二小姐现在在作甚。”

    下人们看到荣老爷脸上的笑就嫌恶不已,闻言又是一惊,暗忖二夫人不是已经失势了么,老爷怎么又……

    不过他们也不敢过问,匆匆而去又匆匆归来。“夫人和二小姐跟着回府了。”

    荣老爷人心中很是得意,惊叹自己对荣夫人的了解,然后心里又开始数着数,看荣夫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跟上来,然而缓缓走着也不过是片刻罢了,荣夫人就呜呜咽咽的跑过来一把在他身前跪下了。“老爷……”

    荣老爷心里得意但脸上却凝满薄怒,“你还有脸面出现在我面前?!”

    “呜呜,老爷,妾瑟道自己有错,但是妾身都是无心啊。”荣夫人说时泪流满面,她怕自己的表演不够真切,特意的在自己后腰用力捏一把,让自己哭得更加楚楚可怜,更让人动容。“妾身真的知错了,老爷,看在妾身伺候您那么多年的份上就给妾身一个机会吧,妾身再也不会犯错了。”

    “哼!”荣老爷冷哼着摔袖,旋身过去不看荣夫人。

    荣夫人见自己都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荣老爷,荣老爷都不心软,遂更加卖力的表现真诚,“老爷,妾身真的知道错了,只要老爷不赶妾身和玫儿出府,无论老爷说什么妾身都愿意做的。”

    荣老爷一听,眼睛瞬间发亮,但他还是选择不动声色,“此话当真?”

    荣夫人一听,知道自己还有希望,忙不迭的连连点头,“是的!”

    荣老爷瞥她一眼,道:“你知道,今天的事都是你和玫儿弄出来的,我今生也只有骅亭一个儿子,我还等着他给我养老送终的,如果今天他真的和我断绝关系,谁来给我养老送终?”

    荣骅玫听着,赶紧上前跪在荣夫人身边,道:“爹爹,你怎么忘了还有玫儿啊。”

    “闭嘴!”荣老爷有点气恼,深怕荣骅玫坏了事情,挥挥手让人将她拉到一边,再对荣夫人道:“今天你也见识到筝儿的脾气了,如果今天不让她消气,她真的会将骅亭带走的。”

    荣夫人脑子灵光着呢,荣老爷一席话下来她立刻明白了,瞪大眼睛看向荣老爷,惊疑道:“老爷,你的意思是让妾身去跟贱丫……筝儿道歉?”

    “不错!”

    荣夫人一听,怒气从胸口排山倒海袭来,一只手抬起断裂的手掌,泪眼婆娑的道:“但是老爷,妾身今天也差点死在筝儿的手里啊!”

    “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荣夫人一噎,垂下头呜呜咽咽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荣老爷到底还是怜惜荣夫人的,见此也迫不忍心,但是为了心中两全其美的计划不得不狠下心来。“今天你答应道歉去了荣府的大门你还是想进就进,如果不答应从今天起荣府就再也不容许你踏入一步!”

    “爹爹?!”

    “老爷?!”

    两母女不相信他有如此狠心,她们都以为荣老爷只不过是气在头上罢了,待他气消了没事的,想不到……

    荣老爷有点不耐烦,挥挥手,道:“不愿意也就罢了!”话罢,抬步就走。

    “妾身愿意!”情势所逼,荣夫人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答应了。

    荣老爷这才顿足,满意的笑了。

    而荣骅筝这边呢,她心里对荣老爷是早就不敢有所期望的,她现在只关心荣骅亭的身体。

    夏侯过的动作够快,待她来到荣骅亭的房间的时候荣骅亭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头上滴着水的湿发也让人擦干了,正呼吸微弱的躺在床上。夹答列浪

    荣骅筝一进去之后就先将伸手在他的头上探一下,感觉到温度明显有些升高了再将手按在他的脉搏上,接而她脸色跟着沉下去了。

    “怎么了?”宇文璨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漆黑的眸心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骅亭有些低烧。”

    荣骅筝有些着急,心想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现在天气这么冷,如果等到那些人将一大锅水烧热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想着,她便叫人来打一盆干净的冷水进房里来,然后她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然后动作迅速熟练的摊开。

    宇文璨抬眸一看,一块小布上密密麻麻的全部是细细长长的银针。“你……”

    “骅亭低烧发冷,如果没有热水泡浸只怕无论给他多少衣物都徒劳无功,为了让他身上堵塞的腺体和管体疏通,我现在只能用针灸的法子为他医治一下了,不然的话再过不了半刻他就会由低烧变高烧了。”

    宇文璨看着她手脚迅速的准备东西,眼眸低垂,然后缓缓的推动着轮椅到一边静静的呆着。

    夏侯过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悄无声色的出去了,回来后手里多了一卷《战国策》,宇文璨便低头看起手中的书来。

    很快的,王府的丫鬟打来干净的水,荣骅筝眼看一切都准备好了,才想下针,但是手中的动作却被门外沸沸扬扬的嘈杂声给阻断了。她眉心一拧,下意识的将视线看向躺在床上的荣骅亭,赫然看他眉头正紧紧的皱起,看模样显然是被外面的声音给吵着了。

    她心一沉,瞟了一眼夏侯过。“将吵闹得人赶走。”

    夏侯过点点头,想了想,恭敬的轻声道:“来人是荣夫人和荣二小姐两人。”

    “也只有她们回如此愚蠢的在这个时候闹事了!”荣骅筝冷笑,“看来刚才的教训她们还没记住,竟然还敢在这里造次……”荣骅筝手中的动作没顿下,对夏侯过道:“夏管事,你让人把她们撵走,如果不肯走的话就让她们用滚着出去的!”

    “是!”夏侯过领命,走出去想要开门让人将荣夫人两母女赶走,但是人来没来得及将门打开,就先行被一股力嘭的将门撞开了。

    夏侯过拧眉,想起荣骅筝的话伸出手掌凝起丹田就想一掌将她们给拍飞出去。

    荣夫人和荣骅玫都很有颜色,两人齐齐眼眶泡泪的将抱住夏侯过的腿,哭喊道:“管事,求你让我们进去吧,我们进去看看筝儿和骅亭就走。”

    夏侯过没见过这样的人,伸出脚就想将人踢开,荣夫人仿佛有读心术似的立刻放开了,膝盖和手心同时撑地的往里面爬。

    荣骅筝从一开始就眯眸瞪向来人,如今见她们如此死缠烂打目光更是狠厉至极。

    荣夫人和荣骅玫接触到荣骅筝狠厉的眼神猛地想起了断了骨头的手腕,身体均是一阵瑟缩,但两人很快镇定起来,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缓缓靠近荣骅筝,道:“筝儿啊,我,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看看骅亭。”其实她现在很不甘心,自己手腕现在还发出钻心的刺痛呢,如果不是荣老爷说只有荣骅筝和荣骅亭原谅她们,她们还能是荣府的夫人和荣府二小姐,不然的话只能被赶出去自生自灭她们一定不会做这等事。

    “出去!”荣骅筝心中顾忌荣骅亭,所以声音不敢很大,却像是淬了冰渣滓一样的冰冷。

    荣夫人想不到荣骅筝会如此决绝,在她的印象里荣骅筝一直都是怯怯弱弱,畏畏缩缩的,自从从地窖回来之后她才变了一个样。她心中一直对以前那个柔弱的荣骅筝印象深刻,想着她本性就是柔软的,所以认为过了荣老爷这关荣骅筝这边也好办,谁料,荣骅筝如此坚决!

    看看荣骅筝眼里的狠厉冷漠,想想荣老爷决绝的话,她心中全是慌乱,但是她不甘心就此罢休,只能使出绝招,一手拍着地放声大哭。“呜呜,这世道怎么人心这样冷漠,我这副老骨头都跪下来求人了,人家来不领情,我真命苦啊,我不活了……”

    荣骅玫一看到荣夫人坐在地上大哭大叫,她瞥了一眼距离他们身后不远的宇文璨,决定如法炮制,抱着脸呜呜大哭起来了。

    一瞬间,荣骅亭狭隘的房间一瞬间想起了震耳欲聋的哭声。

    荣骅亭在梦中听到哭声,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发现自己头痛欲裂,眼睛怎么用力也睁不开,一双眉紧紧的蹙起,脑袋左右摇晃着,嘴巴溢出痛苦得申银声。

    荣骅筝一看,心中怒火大盛,一把将手中的银针往二人的哑穴上飞去,然后咻的上前一把拉住她们的衣领就想将她们扔出去。

    宇文璨脸色也很不好,对夏侯过道:“你将他们扔出去吧。”

    夏侯过领命,让荣骅筝松手后自己一手提着一人的衣领,往门口一抛,然后两人瞬间以抛物线呈现众人眼前,然后重重的坠落在雪地上。

    荣老爷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想着如果荣夫人向荣骅筝和荣骅亭道歉了,自己心中的两全其美就能够达成了,所以他先让荣夫人荣骅玫二人先行去荣骅亭的房间里道歉一表诚意,然后自己迟来一些做说客,但是由于荣夫人来到荣府之后他对荣骅亭荣骅亭两姐弟根本就没有关心过,所以就连荣骅亭住在哪一个房间也不清楚,这次能顺利的找到荣骅亭还是问了府上的下人才知道的。

    而当他来到荣骅亭房间的走廊的时候却迟了一步,恰好看到荣夫人和荣骅玫被人扔了出来,模样狼狈不已。

    他一看,心里大呼不好,不禁开始埋怨荣夫人办事不力,自己挥挥手让人处理一下荣夫人和荣骅玫之后匆匆忙忙的跑到荣骅亭房间门口去。

    不过,他越是靠近就越是心虚,荣骅筝从来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也深知这次前去也是自讨苦吃,虽然如此但荣老爷不得不前往。这次他学乖了一点,脑袋往里面一探,迎面而来的是里面飞出来的一个东西。

    荣老爷赶紧避开,就在他跳开的霎那一只杯子碎裂成了碎渣滓,荣老爷看着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顿时觉尴尬,摸摸鼻尖还是选择厚着脸皮踏入房间,荣骅筝这时候正好发现荣骅亭的体温急剧飙升着,脾气正燥,看到他诡异的嘴脸一把把他喝止住:“站住,不准进来!”

    荣老爷面子有点挂不住,但他丝毫不敢表现出来,肥肉横飞的脸上堆上讨好,“筝儿,爹爹只是想看一眼骅亭罢了,看一眼就走。”

    “骅亭和你已经毫无关系,不需要你来看!”荣骅筝好不心软,话罢伸手让人上前关门。

    荣老爷赶紧上前几步不让人把门关上,脸上堆上诚恳的神色,“筝儿,爹爹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和骅亭,爹爹现在知,知错了,你就原谅爹爹吧,爹爹只有骅亭一个儿子啊。”

    “呵!现在终于记起骅亭是你的儿子了?那他被人虐待被人关着的时候你在哪里?”不说还好,荣骅筝一听到‘委屈’二字就更是咬牙切齿了,冷冷命令门前犹豫不决的下人,“关门!”

    下人们不敢违抗命令,连看一眼荣老爷都不曾的动作迅速的关上了门。

    “筝儿别啊,筝儿……”荣老爷急了,肥胖的身子在门外又叫又跳的。

    “哼!”荣骅筝冷冷的由鼻孔出气,自阖上的门缝中瞄一眼眼中毫无诚意的荣老爷,然后视线转向床上虽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还是昏迷不醒的荣骅亭身上。

    本来她心里对割袍断义的事情心有迟疑,想着自己和荣老爷断了关系没什么,但是荣骅亭好歹是男子,是讲究祖籍宗法的,自己贸然的替他决定不好,还想让他醒来自己决定的。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是荣骅亭不肯离开荣府她都要让他离开了,凭的就是荣老爷竟然还放任荣夫人来打扰荣骅亭这一点!

    “他现在如何了?”一直隐在一侧的宇文璨看一眼她颦起的柳眉,皱眉问道。

    “发起烧了来了。”荣骅筝伸手在荣骅亭的额头上摸一下,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像要把自己的手心烫熟似的赶忙弯腰湿一条毛巾放在荣骅亭的额头上,眼中的担忧更强烈了。

    宇文璨抿一下唇,淡淡的道:“他印堂宽阔高蜓,是个命大的人,不会就这样没了的。”

    荣骅筝瞟他一眼,“你还懂看相?”

    宇文璨闻言眉头动了一下,不疾不徐的道:“懂一点。”

    站在他身后的夏侯过咳了一下,在接收到宇文璨警告的眼神之后赶紧整理一下脸上隐隐的笑意,再度肃穆的挺胸站着。王爷您想安慰王妃就安慰去吧,为什么偏要搬出相术来了,您哪里看过那些东西啊。

    荣骅筝心思不在这,轻轻的点头就毫不在意的继续将视线定在荣骅亭身上,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是她疏忽了,早知道荣夫人和荣骅玫会如此兽心病狂无论如何她都将他弄出荣府去,这样的话也不会让他辛苦的逗留在鬼门关了。不过,现在说什么也迟了,如今好歹还来得及,她日后顾着他点儿就好了。

    “筝儿,你让爹爹进来看看骅亭啊,我好歹是骅亭的爹爹,他生病了我当然要进去看一下。”这时候,门外又响起了荣老爷聒噪的声音。

    荣骅筝听着,牙龈几乎要咬碎,她紧握着拳头,忍了好久才说服自己不要将针浪费在这人身上。

    荣老爷见荣骅筝不答以为她动了恻隐之心,继续道:“筝儿,你想想啊,你将骅亭带走你要他住在哪里,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能一个人照顾自己么?”

    “闭嘴!”荣骅筝气死了,挥挥手再度让夏侯过替自己解决荣老爷,她实在不想再听到这人的声音了。

    不过,荣骅筝不得不承认,荣老爷刚才的话提醒了自己,她还真的没想过应该如何安置荣骅亭,将他安置在她为他购买的房子当中虽然可以,但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阅历尚浅,什么都不懂只怕出去还不到两天房契什么的都被人盗了骗了也说不定。

    诶!荣骅筝边替荣骅亭施针边苦恼的拧起了柳眉。

    荣骅筝在一旁苦恼,宇文璨则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耳朵听到她浅浅的叹息声,微微抬头无意中瞥到她担忧的神色,眸子一深道:“如果你不放心荣骅亭,你可以让他先行到王府住下也可以。”

    夏侯过闻言心一跳,下垂的眼睫跳了好几下才平复下来。

    荣骅筝闻言迅速回过头来看他,有点不确定的眯眸看着他,“让骅亭住到王府去?”

    “嗯。”宇文璨言语浅淡,仿佛这个提议不是由他口中说出的一样。

    是啊,她怎么从来没想过让荣骅亭住进王府呢,如果荣骅亭住进了鬼王府,无论他做什么都有自己罩着也不怕会出些什么事。再说了,荣骅亭不是想考取功名么,有宇文璨这个天天捧着书的人在,害怕前途坎坷么?这么想着,荣骅筝越发觉得荣骅亭住进鬼王府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荣骅筝心里兴奋着,看一眼已一语过后继续低下头看书的宇文璨,再看看还在昏睡着的荣骅亭,觉得宇文璨这丫的提议得还真的不错。

    等等!荣骅筝想到了什么突然眉头一紧,虽然荣骅亭住进鬼王府百利而无一害但他以什么身份住进去?王爷的小舅?但是她和他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啊,而且宇文璨这丫的忒爱计较了,他会这么大方的让骅亭住进去?1al。

    他有什么目的?

    这么想着,荣骅筝突然之间有点庆幸起自己的机灵来,宇文璨这丫的人模人样但是肠子却弯弯曲曲的,她一定要防着点不能为了一点好处失了分寸,不然宇文璨一个秋后算账,她怎么死都不知道!

    为此,荣骅筝决定还是谨慎行事为上,一定要先问清楚他的目的再做交易,这样数目分明将来也好还债。想罢,她道:“你这次想怎样,是要我替你再绣一件衣服?”荣骅筝一直记得宇文璨来时说替他绣衣服的事情。

    宇文璨翻书的动作一顿,神色淡然的抬头看着她。

    荣骅筝眨眨眼,“你想要怎样的报酬?”

    宇文璨黑眸微沉,低头将手中的书页翻好才淡淡道:“本王暂时还没想到,待本王想到以后再说吧。”

    荣骅筝这时候正好替荣骅亭施完针,闻言抬头看着他,眼里有着怀疑,仿佛在说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宇文璨看懂了,不咸不淡的道:“你别想太多了,一个月后就是皇祖母的生辰,皇祖母爱清净,喜欢吃斋念佛,她每年的寿宴都不会在宫中办,而是选择在龙岩寺举行,当天天家所有儿女和侯爵贵胄都会前去祝贺。一个月的时间修一件衣服对很多大家闺秀来说很简单,但是对你而言……”说时,他眸色一闪,顿了下,道:“为了在皇祖母寿辰前绣好衣服,本王不得不替为你制造一个好的环境,让你能够安心的绣衣服。”

    果筝筝府的。“原来是这样。”荣骅筝心里不爽他眼里的鄙视,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她就说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嘛,原来不过是怕自己误了他的事儿!

    宇文璨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今儿回去之后本王就为你找个绣衣房的绣女过来教你,你一定要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我还天天向上呢!

    “今天?!”荣骅筝叹息自己好像好久没看过天天向上的同时,皱眉道:“有必要这样急么?”

    宇文璨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深深道:“有必要。”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荣骅筝皱眉抗议,张口想要还击这时候却听到敲门声,“王爷,王妃,热水来了。”

    荣骅筝一听,心头一喜,快速的跳起来跑过去开门。

    待下人将水温调好,荣骅亭在一旁吩咐他们将荣骅亭搬到木桶上去的动作要小心,不要动到他身上的针了。说完,她还想站在这里看看的,但是下人们感受到她的视线动作怎么也快不起来。

    宇文璨看见荣骅筝眼睁睁的看着荣骅亭已经裸着了的上身,眼看下身的衣服就快要脱下来,他轻咳一下,道:“这里地方小,为了不阻碍他们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你先出去,我还有事要做。”荣骅筝当然不是为了看荣骅亭那副排骨身材,她是真的有事要做。说着,在宇文璨幽深的目光中从胸口摸出一块布,摊开之后拿出两块黑黑的东西往水桶里放去,这才拍拍手走了出去。

    荣骅亭这次泡澡泡了大概两刻钟,他出来的时候大夫刚好的背着药箱急急而来。

    来者看到荣骅筝惊了一下,接而露出一个笑,“王妃,你……”

    荣骅筝知道他想问自己怎么会在荣府,为了不耽搁时间她伸手打断他,轻描淡写道:“今天是回门的日子。”话罢,赶紧的将刘大夫往房间里拖,让他为荣骅亭把脉,见他眉宇松开才放了心。

    “王妃,这……”刘大夫一进来没注意,现在一看发现她竟然以一头白发世人,一惊,在转头看到屋内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的时候更是目瞪口呆。

    “莫担忧,无事的。”荣骅筝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然后想到了什么赶紧从怀里出一个小盒子,并将小盒子推到刘大夫面前,道:“这是之前我让你帮忙找的紫睡莲,你按照药的进度把它加到我治疗头发那份汤药去吧。”虽然她之前没有紫睡莲但是还是有其他药物可以代替紫睡莲医治她的白发的,只是效率没有那么高,至少要十多天才能医治好,而紫睡莲则一个星期就可以了。

    看着躺在手心的紫睡莲,刘大夫眼里惊喜不已,啧啧称奇道:“王妃,您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荣骅筝挑眉,瞟一眼轻飘飘的将视线定在书上的宇文璨,启唇轻吐,“别人施舍的。”

    “啊?”刘大夫愕然,其实他很想问谁到底这么大方,竟然连一两价值万金的紫睡莲都舍得施舍给人。呜呜,他也好想要……

    荣骅筝非常认真的审视着刘大夫的表情,然后万分认真的回想自己听到宇文璨要将紫睡莲给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也副模样,好惊悚滴说……

    宇文璨这个‘别人’很是淡定的将手中的书交给夏侯过,道:“别这样看着刘大夫了,既然骅亭没事,就回府休息吧。”

    宇文璨一语定乾坤,然后不到一刻钟,一队人马又匆匆忙忙的从荣府出发回恭谨王府了。

    回去的时候荣骅筝还是和宇文璨同一辆马车,荣骅筝原本想要和荣骅亭同一辆马车,顺便照顾一下他的,但是宇文璨却轻飘飘的瞟她一眼,“你虽然略懂医术,但是你真的懂得照顾病人么?你不怕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被你生生给掐死了。”

    荣骅筝很生气,但是想想自己确实没有王府的丫鬟来得细心,也就罢了。

    看着乖乖的坐在自己对面的荣骅筝,宇文璨翘了一下唇,瞟一眼她的白发,道:“过来。”

    荣骅筝抬眼,“干嘛?”

    “我帮你把头发盘起来。”

    荣骅筝一副怀疑的盯着他,“你会盘发?”

    “嗯。”没试过,怎么知道不会。

    “我不相信。”荣骅筝很聪明的甩过头,不让自己原本就被人摧残白了的头发再度落入另一个人的魔掌。

    宇文璨挑眉,“你会盘?”

    “不会。”

    “那就是了。”宇文璨淡淡的瞟她一眼,轻飘飘的道:“你虽然可以在本王面前以白发示人,但是好歹别人不知道你是白发的,你这样子回到府中不怕希宴被你吓坏了?”

    荣骅筝刚想反驳我这样子怎么了,听到希宴的名字立刻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瘪瘪嘴,“要盘你就盘吧。”

    宇文璨眯眸,朝她招招手,“坐过来。”

第八十七章 受刺激

    荣骅筝弯着腰移动着自己屁股上的凳子,在宇文璨的跟前背对着宇文璨坐下。8

    宇文璨看着她头上白花花的发丝,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头发的时候好像并没有那么白,而是有点灰白灰白的,感觉并没有现在的纯净。他眯一下眼睛,“本王要开始了,如果弄痛了你,尽管开口。”

    荣骅筝耸耸肩,“你随意吧,不过你动作要快点,我待会想要躺一下。”

    宇文璨点点头,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头发。

    荣骅筝有点无聊,侧一下身子拿过小桌上今天她端着读过的《战国策》来看,看了一会儿,感觉到头上的动静不大,回身瞄他一眼,“你没梳子?”

    “嗯。”他的马车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些东西!

    荣骅亭顿时满头黑线,“那还叫梳头么?!”

    宇文璨看着自己手下并不怎么平滑的鬓发,脸不红气不喘的道:“谁说梳头一定要梳子?”

    荣骅筝一噎,想着确实是没这个说法,想自己当初为了方便可是十几天没梳过头日子照样过得好好的也不计较什么了,继续低头看手中的书。

    “喂,这个故事不错。”荣骅筝刚看完一个故事,微微回头将书拿起来示意宇文璨看一眼,道:“这个故事简直就是越王勾践的翻版,虽然比起勾践来说还缺了点勇气,但是也不错了。”

    宇文璨看一眼书中的标题,黑眸一深,不动声色的道:“谁是越王勾践?”听着像是一个男子的名字。

    勾践是荣骅筝最佩服的历史人物之一,她一听宇文璨问起以为他感兴趣顿时像是遇到了知音似的,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道:“其实那只是一个我听过的一个传说拉,不是真是存在的,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说给你听听也无妨。”

    宇文璨还来不及点头荣骅筝就抢白道,“我知道你有兴趣的。”话罢,看到宇文璨不可置否的挑挑眉,无耻的嘿嘿一笑,“别衣服感激的眼神看着我,我告诉你哦,勾践曾是一个叫做越国的国家的国君,曾败给一个叫做吴国的国家,屈服求和,卧薪尝胆……最终灭吴称霸!”荣骅筝前前后后将勾践的历史生平的丰功伟绩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感觉渴了,看到桌上有一杯茶没多想端起就放到嘴边喝了。

    宇文璨眯眼看着,黑眸一动,竟然染上一层轻柔。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嘴边不动声色的附和道:“这个越王倒还真的挺有头脑的。”

    “那是!”荣骅筝眼中满是骄傲,仿佛宇文璨赞美的是自己似的高傲的扬起了小下巴,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宇文璨瞥一眼,觉得好笑,但没人知道他确是将整个故事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

    “喂,怎么还没好啊?”荣骅筝侧身伸手又倒了一杯水一口而尽,将杯子放回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觉得花色特别精美不自禁再看看别的杯子的,总觉得有点怪异,但是哪里怪异又说不上来。

    不过她也没多想,所以她根本不记得她上车之后根本就没有倒过茶来喝,也不知道这个马车上只有宇文璨的茶杯才会一直都满着茶水的。

    最后瞥一眼小桌上与众不同的杯子,她伸手打一个呵欠,催促道:“快点吧”她真的有点困了,想在那张小榻上躺下,她记得这张小榻虽小但可舒服了,之前在到达荣府的时候她根本就舍不得从上面起来。

    “你别像只猴子似的动来动去!”宇文璨不答,反而伸手将她乱动的脖子扶正。

    “明明就是你技术不过关,还在这里怪别人!”荣骅筝不安分的嘀咕。

    宇文璨没有反驳,她脖子细腻的触感让他黑眸一深,不动声色的将手掌移开,将她耳后的发丝拨到手中,薄唇轻吐,“其实白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咦?!”荣骅筝瞪大眼,回头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你这人真怪,之前是谁因为这头发而在一夜之间将我变为妾的?”

    宇文璨皱眉,“谁说是因为你的头发?”

    “难道不是么?”荣骅筝很诧异,她明明记得新婚那天他看到她的头发的时候是一副想要一口咬碎她的。

    宇文璨垂眸不答,手上的动作继续。好半饷,他盯着手心乖巧的躺着的白发,手心传来的细腻触感传到胸口像是一根羽毛划过胸口似的,蓦地,他突然开口道:“如果你想要的话,本王可以重新将你变为正室的。”

    荣骅筝耸耸肩,撇唇,“算了吧,其实对我还说妾和正室根本就没什么区别。”他们从来就不打算成为正真的夫妻,终有一天还是会分道扬镳的,她还有她想要做的事情呢,她不会放任自己一直憋在一间屋子里等死的。

    宇文璨手下的动作一顿,“你什么意思?”

    “正室的位置留给你喜欢的人吧。”荣骅筝伸手拍一下嘴巴,强撑起酸涩的眼睛,道:“我不可能会呆在王府一辈子的。”

    “你在说什么?你想离开王府?”宇文璨黑眸一睁,心一沉,从来没想过她会有这样的念头,他以为……

    荣骅筝摆摆手,“嗯,那是迟早的是,我一直想到处走走看看,去见识见识。”其实她更想拜师学艺,既然来到古代了不体验一下轻功啊,气功啊,奇门遁术什么的还真的对不起自己。8当然,如果有天能够回到现代还能和别人说说,再自己写一本武侠小说什么什么的。

    “为什么这样想?你想要什么?”宇文璨忍不住问道。

    “我想要学很多东西。”

    “例如武术?”宇文璨猜测,他有留意到她的伸手,虽然不怎么好,但是一个女子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再者,昨天他看她在宇文霖施展轻功的时候眼睛简直比看到黄金还要闪亮。

    “咦?”荣骅筝有点惊讶。

    “……”

    “你还挺聪明的。”荣骅筝赞道。

    宇文璨抿唇不答,只是问一句:“你真的不需要恢复王妃的身份?”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没必要吧?

    “一个身份罢了。”荣骅筝撇嘴,接而仰头一笑,狂傲的道:“我荣骅筝从来不想要攀附一个男人过日子,特别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宇文璨脸色沉了一下,“什么意思?”越说越不像话!

    荣骅筝无辜的看着他,“我们从来就不是夫妻,不是么?”

    宇文璨闻言手下的动作一用力,荣骅筝啊了一声,猛地回头瞪他,“你干什么啊,草菅人命啊!”

    “闭嘴!从现在开始不准开口说话!”

    荣骅筝不明所以,刚才气氛明明很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诶,果真是脾气古怪。这么想道,头皮传来阵阵刺痛,她不禁拧眉嘀咕,“果然是没安好心!”

    在车前方的驱马的夏侯过将两人的话全部听了进耳,最后叹了一口气。

    然后,荣骅筝和宇文璨一直都没有说话,夏侯过认真的驾着车,突然前面的一侧接到迎面驶出两辆马车,夏侯过策马缓速,回头道:“王爷,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和太师府的二小姐的马车,她们在向我们招手,是否要理会?”

    宇文璨还在和手中的白发作战斗,即使头发越来越不成个样子手中的动作没顿下,淡淡道:“你找个借口打发掉吧。”

    丞相府?太师府?一听就不简单啊。荣骅筝眼睛有点不受控制,顺着车窗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贼贼乎乎的想瞄出去瞧瞧二人。

    “夏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恭谨王爷在么?”就在荣骅筝好奇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前面不远处悠悠响起。

    荣骅筝一听,频频点头,“声音不错,完全可以和云青鸾媲美,就不知道样貌如何了。”

    “回柳小姐,王爷在里面。”

    “那……能否为懿心引见一下,懿心也好久没见恭谨王了,如今好不容易碰见了,懿心有好几个问题想请教他一番呢。”

    “实不相瞒,今天是王爷和王妃回门的日子,从早上到现在来回奔波王爷刚才已经歇下了,小的不敢贸然叫醒王爷,还请柳小姐见谅。”

    “什么嘛,那个恶魔什么时候变成了病秧子了?”突地,一个豪爽的女声从一侧传来。

    荣骅筝挑眉,叹息道:“总算有一个女的是正常的了。”在这里听多了柔柔弱弱的声音,方才这人爽朗的嗓音还真的让人耳目一新呢!等等,她刚才说了什么?

    荣骅筝眉一跳,转头回去认真的看一眼宇文璨,向他靠近一点神秘兮兮的轻声道:“她刚才说得恶魔是你?”

    宇文璨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知道她是怕别人知道两人并不是在休息才轻声说话,眉眼也不动一下的也轻声附和:“终有一天你会将刚才的那一句话收回来的。”

    “哪一句?”

    “你上一句的上一句。”

    荣骅筝想了一下,“难道她很不正常?”

    宇文璨看着手中的头发好像好了很多,满意的翘唇,说出的话客气了很多,“也不怎样,只是你以后碰到她还是兜路走吧。”

    荣骅筝的兴趣完全被挑起,眼睛闪亮闪亮的,“真的有那么恐怖?”开玩笑,从来只有别人看到她兜路走的份儿,哪有她这样做的。要想知道谁要兜路走,一决高下就是了!

    “四王弟此生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她。”

    “咦?”荣骅筝不信,“我倒觉得四殿下是个性情中人,长得也不错。”起码能让她欺负。

    宇文璨眸心一暗,语调清然道:“他们之间有一段孽缘。”

    荣骅筝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味儿,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一物克一物,“他们两个是谁看上谁了?”

    宇文璨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你猜猜?”1amjK。

    荣骅筝深感扫兴,摸摸鼻尖,轻哼道:“你很喜欢吊人胃口?”

    宇文璨不置可否。

    荣骅筝心里心急,“难道是宇文霖看上人家姑娘了?”荣骅筝这么想是有证据的,宇文璨不是说宇文霖已经成亲了么,人家大小姐看不上已经娶亲的人,甩他也是正常的。

    “不,是封小姐看上了四王弟。”

    “啊?”荣骅筝错愕,“她姓封?”

    “叫封贞,是丞相府嫡女。”宇文璨说着,再回到刚才的话题,“她看到四王弟第一眼就认定了他,而且不顾四周有多少人在看着一把上前抱住四王弟,扔出一个荷包做定情信物。四王弟虽然肠子花花绿绿的但愣是被吓跑了,她边喊边跑的追了四王弟三条街。”

    荣骅筝听得目瞪口呆,然后竖起大拇指,“这姑娘好样的!”

    宇文璨嘴角一抽,“那时候封小姐才十二岁。”

    “噗!”荣骅筝一口茶喷了出去。MD,要不要这么刺激啊,十二岁就上演追夫戏码?简直堪比现代的零零后啊。

    宇文璨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从胸口拿出一块小布在被荣骅筝喷出的水祸害到的地方抹一把,继续道:“之后只要是四王弟出宫她都会第一手得到消息,然后追着他满街跑。有一次四王弟上勾阑院看相好,她一气之下就放火将那勾阑院给烧了。”

    “啊,这姑娘太极品了!”荣骅筝啧啧称奇,继续道:“还有么?”

    “无论是哪个女子和四王弟靠近一点点,都会被她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宇文璨说着,手中的动作一顿,“所以,以后你还是少和四王弟来往,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荣骅筝郑重的点点头。“好!”

    两人一开始还懂得节制的,后来说着说着因为荣骅筝太兴奋了所以到后来根本忘了控制声音,然后两人话落之后听到柳小姐试探的道:“恭谨王是醒了么?”

    荣骅筝瞥一眼宇文璨,暗忖难道又是一朵闪亮亮的桃花?

    宇文璨闻言,皱眉,将荣骅筝推到一角,推动轮椅向前一点,在撩开帷幕,声音淡淡的道:“柳小姐,好久不见。”

    荣骅筝很不高兴自己被人掩藏起来,但是自己的白发还真的不能见人,只好伸长耳朵倾听了。

    听到宇文璨回话柳小姐好像很兴奋,声音里带了一点雀跃,“恭谨王,好久不见了。”

    “柳小姐和封小姐这番是前往哪里去?”宇文璨客气的道。

    “今天早饭时分青兰苑派人到府上与懿心听青兰苑进了不少的冬菊,这冬菊来自冰川地带,花瓣雪白洁净,雨雪不惧,天香自成,听人说是难得一见的妙花,这回我和贞妹妹是前往开开眼界。”柳懿心细声细气的道。

    “哦,是么。”

    “是的。”柳懿心话罢,想到了什么,带着期盼道:“一个月后就是皇太后生辰了,不知恭谨王是否会前往龙岩寺?”

    宇文璨手中的动作一顿,回道:“柳小姐,本王作为儿孙当然会前去,今天本王也累了,如果有事以后再说吧。”

    “好的,那么懿心就不打扰恭谨王了,只是听说希宴已经被王爷接到府里去了,不知道日后懿心能不能到王府里看一看希宴?”

    看小鬼头?荣骅筝眉一挑,难道两人之间还有点什么关系不成?

    “柳小姐是希宴嫡亲表姐,表姐看表弟天经地义,本王自然不会拦阻。”

    荣骅筝一听,领悟了,原来两人是表姐弟关系。

    “那懿心就再次谢过恭谨王了。”

    宇文璨不答,对夏侯过道:“回府吧。”

    “等等!”一直不曾吱声的封贞喝道:“听说昨天四殿下和恭谨王妃比赛四殿下输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荣骅筝一听,头皮一麻,她该不会向来着自己算账吧?17245408

    “四王弟今天再府上,这件事封小姐还是问四王弟比较恰当。”宇文璨将麻烦往宇文霖头上盖去,“听说他昨天是瘦了点小伤所发挥失常,封小姐要不到他府上去看看?”

    “这么说来是真的了?”封贞有点不敢置信,“他还受伤了?”话罢,也不管旁边的柳懿心,对她说一声不去观花了就跳上自己的马车,一溜烟的跑了。

    荣骅筝感叹她的速度,惊叹宇文璨话的狠毒。丫的,宇文霖是受伤了了,不过是心伤,这回可能是伤上加伤了。诶!

    宇文璨眯眸看着,对柳懿心道:“柳小姐,后会有期。”罢了,放下帷幕回到车内,然后马车再次缓缓启动。

    荣骅筝嘴角一抽,细细声道:“你说话太不客气了。”一点也不给人家姑娘面子。

    宇文璨见手上的工作差不多了,眸心闪过一抹满意,动手将她的头发挽好,道:“可以了。”

    荣骅筝闻言松了一口气,身后摸了摸自己的发鬓,想了想,皱眉道:“我被扯掉的黑发你让人捡回来了?”如果没有黑发的遮盖就算把白发盘起来一样是白发,别人不是一样可以看到。

    宇文璨眉头动一下,指一下一方凳子上搁着的东西,“那头发上的玉钗子和金步摇挺值钱的,不捡回来可惜了。”也就是说,捡头发只是顺手罢了。

    荣骅筝顺着他的指尖看去,赫然看到自己从别人头上剪下来的黑发还有上面的别着的玉钗子和金步摇,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连她撕掉的那一点布都捡回来了!

    荣骅筝看看自己袖子上的一个缺口,再看看凳子上湿气很重的布块,顿时满头黑线,敢情宇文璨这丫的还想让人将衣袍缝补回来不成?

    宇文璨明显的看到她眼中的讶异,瞥一眼那一小块布,道:“刚才在荣府忘了提醒你了,这个月你除了要为本王绣一件衣袍之外还要将这件衣服完好的绣回来。”话罢,他目光炯然,深深的道:“记住,不是弄补丁,是要将它一针一线的重新绣完整,让别人看不出一点痕迹来。”

    “什么?!”荣骅筝一听,眼眸圆瞪,指着那一小块布,“你也太小气了吧,不就一件衣服么,破了一样可以穿啊,如果你嫌弃我弄烂了你的衣服大不了我用我的嫁妆买一件回来赔给你就是了,至于这样整我么?”明知道她根本就不懂刺绣女红,竟然还要她将一件破衣服绣好,这不是摆明就耍她么!

    宇文璨神色平淡的瞟她一眼,道:“这件衣服价值十万两黄金,你赔得起本王也不为难你。”

    “十万俩?!还是黄金?!”荣骅筝望天扶额,“Ohmygod!你不如去抢!”她的嫁妆一共只有两百两黄金,现在她一件衣服竟然都要十万俩黄金?!丫的,敢情她现在不只是穿金戴银,还是全身用金子砌成的?!

    宇文璨仿佛嫌弃打击她不够似的,轻飘飘的弯腰从一旁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梳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解释,“你错了,这还不是这件衣服的整体价值,那只是布料的造价,加上绣工,运费,起码要十二万俩。”

    “你是故意的!”荣骅筝不得不指控道,“肯定是你王府的两座金库被你败光了,所以你现在是在诓我!”她就说他怎么会那么好心,竟然知道她没什么体面的衣服就亲自让人送来一套,原来不过是这个目的!

    “本王的金库的东西从来只会多不会少。”

    荣骅筝一听,顿时欲哭无泪,深感贫富的差距。她以为自己的嫁妆有黄金二百俩,白银五百俩什么的已经算是了不起的了,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这件衣服的一条线罢了。

    她扁嘴,装可怜的瞅着他,“但是我没那么多钱啊。”

    “本王知道。”宇文璨眼中闪过一抹笑,指一下那块小布,道:“所以补回来是最好的法子。”

    荣骅筝看着自己身上依旧明艳的衣袍,瞬时蔫了,“早知道我宁愿到街上偷乞丐的衣服将就一下。”她的手从来就只适合舞刀弄枪,她宁愿在野外和野兽进行格斗训练也不愿捏着一枚小针戳小缝。她手里的针通常是来穿皮断骨的,用来刺绣真的会要了她的小命的,现在她几乎可以遇见她将来一个月的悲惨生活了。

    荣骅筝倾身上前捏着那一块小布,突然之间想把它给供奉起来。丫的,这到底值多少钱啊。这么想着,她突然抓身挠肩,“喂,我现在全身不自在。”模样活像是跳蚤上身。

    宇文璨皱眉,也没多想的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怎么了?”

    “废话,谁身上穿着十二万俩黄金会舒服得起来啊!”荣骅筝瞪他,看着他俊美得脸突然想起了以前邻家小妹说过的一句话‘长得丑的男人叫做悲催,长得美的男人叫做妖孽。姐不想悲催,只想妖孽!’。蓦地,她很是认真的看着他,长得美的男人叫做妖孽,那么不但长得美还有权有势,有车有房的男人叫做什么?

    睨着他的脸,荣骅筝突然想到了罪过两个字。不错,就是罪过!荣骅筝这么想着,看看他,再想想自己身上的十万两黄金怎么想就怎么觉得和自己不相符,然后更是浑身不舒服起来了。然后想也不想,当着宇文璨的面儿就解着衣袍上的盘扣。骅屁背璨有。

    宇文璨看到她的动作眼睛闪过一抹什么,耳尖竟然一红,声音却冷冷的,“你想干什么?”

    荣骅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才刚想张嘴回答突然马车一顿,荣骅筝来不及反应,由于惯性的作用整个人向前倾去!

    “你别老是动来动去的行不行!”宇文璨眼明手快,一下子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回来。

    荣骅筝很无辜,没好气的瞪着他,“我怎么动来动去了,明明就是马车突然之间停了!”

    原本荣骅筝和宇文璨二人本是并排而立的,但是现在荣骅筝向前倾去,一回头就是和宇文璨面对着了。之前并排而立没发现什么,现在荣骅筝面对着自己宇文璨才发现她身上的盘扣已经解开了好几颗,露出纤细雪白的颈项,还有精致的锁骨。

    他耳尖不着痕迹的红了又红,荣骅筝没发现不妥,倒是夏侯过掀开布幕才想开口却被宇文璨皱眉呵斥,“出去!”

    荣骅筝背对着夏侯过,不明所以,夏侯过却是一惊,快速的放下了手中的布幕,忐忑几许才道:“王爷,有人来报说希晏世子刚才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小鬼头从马背上掉下来了?”荣骅筝反应比宇文璨更快,刚想走上前掀开幕布问个清楚却被宇文璨拉住了胳膊,对上荣骅筝的黑眸染上几分恼怒,“你想干什么?”

    荣骅筝一把将他的手掌拍开,瞪着他,“我才想问你想做什么呢,你刚才没听到夏管事说希宴从马背上掉下来了么,当然要问清楚他现在怎么了啊!”

    宇文璨眯眸,“站着问不嫌累?”

    荣骅筝一怔,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不过是一块帷幕罢了,隔着它说话也没什么影响的,这么想着就在原位置上坐下,“夏管事,来人有说小鬼头伤到哪里了么?”

    “回夫人,下人说希晏世子断了左边的胳膊。”

    “什么!”荣骅筝瞪大眼,“还顿在这里说什么废话,快驱车回去啊!”这该死的小鬼头,让你贪玩!

    “是!”夏侯过不敢怠慢,顿时挥起马鞭加快了速度

第八十八章 绣工师傅

    一路上荣骅筝有点着急,在马车刚顿没等宇文璨就径自从马车上快速的跳下去,然后快速的往府里奔去。夹答列浪

    “夫人……”夏侯过刚想叫住她,让她替荣骅亭选个房间安顿下来就被宇文璨伸手打断,“罢了,让她去吧。”

    “但是……”夏侯过伸手指一下荣骅亭所在的马车。

    宇文璨了悟点头,挥挥手不在意的道:“把他安置到东园去,至于哪个厢房你看着办吧。”

    恭谨王府分东西南北四个院,东西两院是属于王府主人的住房园亭,而南北则属于来客住房,这次王爷要让他将荣骅亭安置在东园厢房,也就是说从今以后荣骅亭也成为王府主人的一员了。

    夏侯过眼睛跳了一下,暗忖王府好像越来越热闹了,前不久偌大的王府也不过只有王爷一人而已,现在一下子多出了三个人,王爷难道不会觉得=怪异么?

    宇文璨下了马车,在进入王府之后他思忖着先到希晏世子的房间去看一看,然后再和荣骅筝一道到正厅用午膳去,但迎面而来匆匆忙忙走来几个下人,却对他说王大夫在正堂侯着莫约半个时辰了。

    宇文璨一听到是王大夫黑眸幽深一下,挥挥手让人下去自己和夏侯过朝着正堂的方向走去。

    而荣骅筝这边,她在进到王府里面才知道自己好像太急了,她好像根本不知道小鬼头在出事的时候是不是被人先行带回自己的房间还是就近原则的在随意一间厢

    房呆着,遂在半路时随便抓一个人问清楚情况知道他确实是在他自己的房间才急急朝着奔去。

    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她嘭的一声打开门,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呜咽咽的啜泣声,偶尔还伴着喊爹娘,喊筝姐姐的撒娇声。

    荣骅筝原本还想朝他吼一把,骂他贪玩的,听到那可怜兮兮的声音一双眉却先行拧了起来,缓缓靠近轻声开口,“小鬼头。”

    原本呜呜咽咽的啜泣的小屁孩听到声音哭声一顿,瞟也不瞟她一眼,慢慢吞吞的挪动着小身子趴在被窝里不理人。

    荣骅筝嘴角抽了一下,心想自己还没生气呢他竟然就先行拿乔起来了。挑一下眉,看着床上可怜兮兮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小屁孩,荣骅筝往他撅起的小屁股轻轻拍了一下,“怎么,你还委屈了?”她知道他喜欢马,但是他人小所以在出门前她千交代万交代让他不要接近马房的,谁知道他竟然不听。这不,还是出事了

    吧。

    小团子一只手臂不能动,又不敢伸出一只手臂来将荣骅筝的手拍开,警告她男子汉的屁股是不能随便碰的,但是听到她后面的话心头的委屈更甚了,嘴巴撅高,将脑袋往另一边扭去。哼,筝姐姐最坏了,他都这样了她不但不安慰一下竟然还这么凶的对他!

    荣骅筝挑眉看着,一屁股在他床边坐下,“动来动去不嫌手疼?”

    小团子哼一声,没吱声。

    荣骅筝弯腰在他侧着的小脸上亲一下,笑骂道:“好啦,还说自己是个男子汉,现在却像个娘们似的闹别扭,你羞不羞啊?”

    “呜呜,筝姐姐,你好坏……”小屁孩被她一亲,顿时脸上眼泪鼻涕一大把,转过头大眼水润润的盯着荣骅筝,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抱他。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见他这模样心也硬不起来,掀开他身上的小被子,一把将他抱坐在腿上,瞄一眼他被白布包扎着的左手,恶声恶气道:“现在知道痛了没?不是叫你等我回来再和你一起去骑么,怎么就不听话?”

    小鬼头瘪瘪嘴,小脸蛋皱巴巴的往她怀里拱,就是没有回话,态度算是知道错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小鬼头是在撒娇,荣骅筝好笑的睨着他的小脑袋,伸手摸一下,道:“大夫走了多久了,他说你的手臂伤得怎样了?”说着,她伸手替他把一下脉,眼睛亮光一闪,暗忖恭谨王府这次请来的大夫不错啊,不但伤口处理得很好,而且用药也非常恰当,她根本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夹答列浪

    小鬼头没有回话,倒是伺候他日常生活起居的丫鬟上前道:“回夫人,王大夫刚才往正堂去了。”王大夫是王府的御用大夫,是王爷出事之后皇上亲自指派给王爷的。

    “嗯。”荣骅筝点点头,想着宇文璨也回来了,应该有人会跟他汇报一下的,大夫就由他招待吧,她就在这里安慰一下小屁孩幼小的小心灵吧。这么想着,荣骅

    筝看着小鬼头无力地垂落在一旁的左手,小脸蛋明显是因为手臂疼痛才皱巴巴的。她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招来丫鬟,吩咐道:“你去找一条粗一点的缎子来吧。”

    丫鬟虽然不知道荣骅筝要缎子作甚,但是还是很快的为她找来了。

    荣骅筝拿到缎子,再让人找来剪刀,随意的将它弄到适合的大小,就把小鬼头抱回床上一放。

    小鬼头不依,一只手臂搂住她纤细的脖子委屈的扁嘴,“筝姐姐……”

    “乖乖的坐着。”荣骅筝伸手捏一下他白嫩嫩的小脸蛋,“待会可能会有点痛,小希宴要忍着点。”

    听到痛字小鬼头眼神瑟缩一下,大大的眼眶立刻涌上一抹水汽。

    荣骅筝瞟了一眼,安慰道:“希宴乖,你是个男子汉哦,筝姐姐知道你其实很勇敢的。”说着,她将缎子在小希宴受伤的左手手腕上一点的地方绕两圈,然后将剩余的多出来的,长长的缎子分两边拉到他的脖子两侧,巧妙的打一个结。期间,小屁孩的手臂被拉扯到,痛得他泪眼汪汪的。

    荣骅筝替他抹一把眼泪,多说无益,拍拍头算是安慰。

    “筝姐姐……”小屁孩看看手臂上突然多出来的缎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荣骅筝,“为何要这样弄啊。”

    “乖,你手臂这样垂着放很容易因为运动身子而带来疼痛,这样弄的话你以后走路就不用怕因震动而带来疼痛了。”虽然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但荣骅筝还是很尊重他的问题,摸着他的脑袋认真解释道。17245411

    “哦,这样啊。”小屁孩果然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荣骅筝也不强求他会懂,摆正他的身子,让他坐好,“饿了没?”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正午了,平日里王府都习惯正午之前用完膳,今天算是迟了。

    小屁孩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噘嘴道:“好饿。”

    “既然饿了就出来用膳吧。”这时,宇文璨刚好出现在门口,听到两人的对话淡淡的接道。

    “璨哥哥!”小屁孩一看到宇文璨湿漉漉的大眼一亮,喜滋滋的喊道。

    荣骅筝脸一黑,眼睛瞬时瞪向小屁孩。丫的,她才是第一个跑过来看他的人好不好,他却没良心的将全部的热情抛给了宇文璨,真是没天理!

    “嗯。”宇文璨看着抿唇笑了一下,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地对里面的一大一小道:“别愣着了,不是说饿了么,出来用膳吧。”

    “好。”小屁孩甜滋滋的朝宇文璨笑道,伸出手臂却要荣骅筝抱。

    荣骅筝抬眼瞪一眼翘着唇,挑着眉睨着她的宇文璨,心里气愤但还是弯腰仔细的将没心没肺的小屁孩一把抱起来往正厅走去。

    吃完饭之后荣骅筝就感觉到自己累了,这天发生的事情别较多,先是荣骅亭然后又是希晏世子,荣骅筝在来回两趟马车的颠簸之下原本就比较累的了,但是由于希晏世子的事情她愣是没合眼休息一下,所以她几乎是一躺到床上就进入了梦乡。

    她睡得舒服,但是由于之前发生的事情较多,一时之间她根本忘了宇文璨对她说过的话。所以当她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有人前来敲门叫她起来的时候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嘟哝一句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于是待她又睡了半刻钟,门外再度有人前来敲门了。

    几年的特种兵生涯使然,她的警惕性很高几乎是在第一次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就又醒了,迷迷糊糊的不想起来却清晰的听到灵儿在外面喊,“夫人,夏管事说王爷现在要您立刻到正堂上去。”

    “告诉他,我现在好困,有什么事晚上干再说。”敷衍完毕,拥着被子继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但是敲门声并没有因此而顿下,反而越来越大声,“夫人……”

    “别吵我行不行啊,让我睡多一点时间又不会死。”荣骅筝心里有点烦躁的回道,她最讨厌就是别人在她午睡的时候吵她了,对她来说午睡不能睡饱不如不睡,一睡就要睡到自然醒为止,被吵醒的话她会感觉头痛欲裂,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都不好受。

    虽然荣骅筝的声音不算凶,但是灵儿今天早上就听到了关于小翠的事,知道她被人扔到乱葬岗去了,所以她心有余惊,不敢惹怒荣骅筝,然后真的不敢再敲门了。

    但是这件事毕竟是夏管事亲自传话给她的,她办事不力又不敢阻了正事,遂匆匆忙忙的跑到正堂和夏侯过将事情说了。

    她说的时候宇文璨正好在旁边,绣衣房的人也正好将一匹匹上好的布料往里面搬,绣衣房最德高望重的一个绣娘闻言,眼睛闪过什么。

    宇文璨看了绣娘一眼,声音不咸不淡的道:“叶姨娘,王妃身体娇弱,今天回门车马劳顿,难免有所不适,还望姨娘不要见怪。”

    王府身体较弱?夏侯过听着,嘴角一抽,王妃狠起来的时候可是连老虎都能打死几只的。

    绣衣房是京都最大最有名望的绣衣馆,绣衣房讲究的是针和线走势的浑然天成,针线合二为一,所绣之物栩栩如生,绣工可以说是独步天下。当今皇太后更是对

    绣衣房赞不绝口,先帝为博发妻一笑更是将绣衣房封为天下第一绣!1amjN。

    自此以后,慕名而来想要绣衣房为他们定置衣袍的名门贵胄数不数,然而因为绣衣房所处之物件件精致完美,没一点瑕疵,所以一件衣物至少是百金以上,平民百姓根本就买不起,然而也因为如此,绣衣房就成了名门上流,常年走访在权贵之间,深得高位者之心,所以几十年来根本没有人敢得罪绣衣房之人。

    叶姨娘本名叶嫣然如今四十有余,早些年是京都人人闻名的京都第一美人,如今虽然年数不少但风情却不减半分,淡妆浓抹,眉眼如丝如柳,微微轻勾就能带出无限风情,所到之处皆能迷倒无数男子。

    叶姨娘从小绣工了得,进入绣衣房之后曾因替孝颐皇后绣过一件百凤和鸣的凤袍而名声大噪,在几年之更是被提拔成为绣衣房的第一把手。

    路在自璨个。叶姨娘绣工了得,手腕铁硬,对绣衣房的一切管理作了调整不说,更对每一件绣衣的制作都亲自监督,让每一件绣衣价格都提高了三成,让绣衣房几乎是日进万

    金!所以,从叶姨娘掌管了绣衣房之后绣衣房的名声更是响亮了,慕名前来的人更多。

    而,也是因为叶姨娘的绣工乃天下一句,所以她从是请不来的主,别人想要让她做衣服都是亲自上门的。如今,王府的下人却亲眼看到叶姨娘亲自到王府里不说,如今王爷竟然还要她浪费时间在等王妃,这……

    下人们只要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有带你不敢置信。

    宇文璨一言,叶姨娘的眼里闪过什么,不动声色的垂眸道:“莫怪王妃,是庶民来得不是时候。”

    宇文璨不回话,抬眸看着一匹匹布被搬进来,想到什么翘了一下唇,“这布匹足够么?”

    叶姨娘颔首答道:“西域运送过来的丝绸缎子,刚好一百匹。”

    一百匹?宇文璨挑一下眉,“再弄多二十匹来吧?”

    “王爷,这……”叶姨娘面色有点为难。

    宇文璨瞥也不瞥她一眼,挥挥手一语定乾坤,“去吧。”

    叶姨娘不敢有疑问,匆匆忙忙的走出王府,赶紧让人在全京都进行布料大搜集。

    而之后,荣骅筝也多了一个时辰的睡眠时间。

    不过,这一个时辰对荣骅筝来说却还是远远不够,舒舒服服的睡着的她在梦到深处的时候再度被一段敲门声吵得在床上翻滚了几趟。

    这次外面的敲门声格外的坚持,响了又响,荣骅筝最后被吵得没了法子,蓦地从床上弹起,也不怕冷什么的,光着脚就跑出去,用力的将门打开,劈口就骂:“敲什么敲,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理由,如果没有的话……”

    “如果没有的话就怎样?”

    蓦地,宇文璨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响起。

    荣骅筝吊起沉重的眼皮往侧边瞄一眼,阴恻恻的问:“是你搞的鬼?”丫的,有他在还真的没没好日子过!

    宇文璨瞥一眼她身上松垮垮的银色里衣,再看看她乱糟糟的雪白长发,感觉到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慵懒的味儿,他眯眸凝视一会,淡淡提醒道:“你记不记得在马车上答应过本王什么?”

    “不记得!”荣骅筝回绝得那叫一个顺口,瞪他一眼,伸手就想将门关上。

    宇文璨黑眸一深,转动着轮椅掉头,冷冷清清留下一句,“好吧,不记得也就罢了,不过……如果你觉得你睡一个午觉就能在梦中变戏法似的变出十万俩王金赔给本王的话,你随意吧。”

    十万俩黄金的字眼一出,荣骅筝关门的动作蓦地一顿,眼睛也睁开了不少,牙痒痒的瞪着宇文璨离开的方向,不甘不愿的道:“喂,那我待会去哪里啊?”

    “正堂。”宇文璨顿下,扭头看她一眼,道:“看样子是终于愿意醒来了,绣衣房的人已经在正堂里候着半个多时辰了,你收拾一下就出来吧。”

    荣骅筝这回没吱声,招招手让灵儿进入房间,道:“帮我梳头。”

    这是灵儿第一次看荣骅筝的白发,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灵儿?”荣骅筝凝眉。

    “啊,哦!”灵儿的脑子一直在回想刚才宇文璨的表情,发现王爷好像并不惊讶,眼里也没有嫌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怎么会一夜白发了?

    在荣骅筝终于出到正堂时间又过了一刻钟,她脚步刚踏入正堂就被里面的阵仗给吓到了。这哪里还是正堂,简直就是布匹铺子嘛。

    宇文璨一看到她才想招招手让她见见叶姨娘,但是她却先行好奇心满满的绕着那些布匹兜圈子。

    荣骅筝其实不是在兜圈子,她是前前后后的认真的将布匹数了一遍,发现不多不少刚好一百匹。

    荣骅筝回头看一眼宇文璨,小心翼翼的道:“喂,你该不会是想要我把这些布匹全部都绣完吧?”姐可是有骨气的,如果他敢说是,她立刻就掉头走人!

    宇文璨不答,道:“这是叶姨娘,是来叫你绣工的。”话罢,见荣骅筝还呆在一旁不肯动,眯眸,“愣着作甚,还不快些上前拜见师傅?”

    荣骅筝看着眼前的女子,才想说什么但是却见那女子走过来绕着她转了一圈,然后竟然二话不说就拿出一条长尺子往她手心打去!

    荣骅筝原本还在惊艳着她的样貌,一个闪躲不及不偏不倚的被操了尺子,吃痛喝道:“你干什么!”

    各位亲爱的,今天依然的字数有点对不起大家,因为依然今天课多,晚上也有事很晚才回来,所以字数少了一点。明天依然看能不能万更补偿大家,么么~~

第八十九章 双人人肉沙包

    88

    这就是你对待师傅的态度叶姨娘眯眸嫣红的唇泄出一抹怪笑在荣骅筝呼痛之际再度挥起尺子往她身上招呼去

    荣骅筝吃过一次亏就不打算再次吃第二次所以闪躲得极迅速但是叶姨娘的动作却比她更快荣骅筝步伐轻盈的往一个角落溜去叶姨娘足尖一点瞬间越过阻碍在前面的桌子家具蓦地来到荣骅筝面前尺子照旧的往她的手背招呼去

    唔荣骅筝吃痛手背立刻红肿了一片她没有尖叫出声傻愣愣的看着叶姨娘睫翘着眉眼居高临下的站在一方桌子上睥睨着她你懂轻功

    叶姨娘一听荣骅筝的称呼美眸一眯挥起尺子又想往她后背拍去荣骅筝心呼最毒美人心再骂宇文璨丫的竟然为她找来这样凶狠的师傅然后眼明手快的一躲在叶姨娘反应不过来的時候弓着身子像只人人喊打的老鼠似的四周逃窜

    叶姨娘看着她娇小的身体灵活的往桌子底下夺去完美的嘴角抽搐一下暗忖这个恭谨王妃还真的不顾形象竟然大庭广众之下也能做出这样的动作不过她只是瞟一眼就出言呵斥道:你再躲试试看

    荣骅筝在桌子底下回头朝她扮个鬼脸伸手扣扣桌底上的梅花暗纹没好气的道:你追着我打我不躲难道还站着任你打啊她又不是傻子

    叶姨娘眼睛一眯那也要看你逃得掉才行说着纤手熟练的往腰间一摸在荣骅筝庆幸自己找了个绝佳位置的時候咻的抽出一条银色的长鞭然后毫不留情的往荣骅筝背上的木桌上挥去

    荣骅筝在鞭子挥出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鞭子的长度发现它的柔软非常好而且延展能极强她根本就无法估计它的长度她虽然脑子在思考但是身子却飞快的做出反应向往另外一边逃去在啪的一声响起的時候没能逃出桌子的范围所以在上好的紫檀木桌子在瞬间碎裂成碎片的時候木屑飞得她满头都是

    荣骅筝被木屑飞尘刺激得连咳两声也知道自己先肯定很狼狈所以她受不了这样的狼狈迅速的往胸口一摸眼看对方第二鞭就要直接往她身上挥过来了就动作极致地使出暗针和回旋镖

    荣骅筝一直知道自己发射暗器的速度和力道大不如以前但想着无论如何也能抵挡两三秒的谁知道暗针还没靠近叶姨娘逼恩被人家直接的凝气挥掉而回旋镖荣骅筝是打算用来割断那一条的银鞭的但是银鞭没割断反倒是回旋镖刚靠近银鞭就被银鞭一个回档回去然后直接按着原路旋转回去了

    雕虫小技叶姨娘不屑的轻哼

    荣骅筝仔细一看心一惊不想自己变成自己研制的回旋镖的食物身子急速的后翻勉强的躲过了回旋镖的攻击她身子本来就不算很强壮而且才刚刚睡醒精力难免不济才不多久她就感觉全身出汗了

    恭谨王妃你就只会逃么叶姨娘冷冷的道

    我倒是不想逃我更想将你一手降服但是除非我现在是在做梦荣骅筝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形势自己身上仅有的几枚暗针和一个回旋镖都使出去了赤手空拳又没轻功气功怎么可能抵挡得了叶姨娘咄咄逼人的攻势不过她按照叶姨娘出手的速度帮叶姨娘计算了一下得出来的搏斗值和格挡值都比自己以往的低所以如果是以前的她想要打败眼前的叶姨娘还是易如反掌的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叶姨娘边追边道不过她不得不承认恭谨王妃逃跑速度还是不错的起码没几个大家闺秀能够跑出这样的速度来

    我倒不认为你是在赞美我荣骅筝不甘心的撇嘴她已经很久没试过和人动手的滋味了其实她更想和人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而不是像只老鼠似的抱着脑袋窜逃

    不我是在赞美你叶姨娘瞄一眼淡定的看着她们的宇文璨赫然发现一双绝世的眸子此刻正倒映着一个包脑袋窜逃的身影能有能力做到让眼前这个男子为她倾目注视的二十多年以来倒是第一回

    那我宁可不要你的赞美身后噼噼啪啪的传来物体碎裂的声音偶尔有木屑从自己头上飞过荣骅筝避免自己的脑袋中招在地上抄起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木盘子把自己的脑袋遮住

    从叶姨娘和自己说话的声音荣骅筝可以听得出来因为叶姨娘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但是鞭子距离自己却越来越近由此荣骅筝可以肯定叶姨娘的鞭子是可展可缩收放是非常的自如

    叶姨娘的银鞭对荣骅筝来说就像是一条巨蟒一直的在自己身后追她躲得惊心动魄边躲边抄起身边的家伙往鞭子砸去最后荣骅筝来不及看鬼王府原本完美的正堂被自己毁成了什么样子眼看这回银鞭子真的往她身上招呼了她不想自己身上皮开肉绽又急又怒的才朝着宇文璨吼道:喂你是替我找绣工师傅还

    是将我当肉沙包啊你还叫不叫人停下来了再这样玩下去我就要在躺上一个月了

    这边尘屑滚滚家仆们早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未免遭受池鱼之殃都瑟缩着身子躲到一边1amjC

    宇文璨闻言眼睛也不眨一下眯着俊眸平静的看着一点也没有出手阻止的都意思

    自己这边拼死拼活硝烟四起人家那边却风平浪静风和日丽荣骅筝怎么看就怎么生气但是生气又如何她后边的‘追兵’没有一点想要放弃追着她打的一意思她欲哭无泪心暗道自己这到底是惹到谁了

    喂你快叫她停下来啊荣骅筝在想宇文璨是在报复她刚才嗜睡还是报复她在他刚才叫她的時候没理睬他

    宇文璨瞥她一眼看到她小脸脏兮兮的像极了一只小猫唇角不着痕迹的翘一下轻飘飘的道:叶姨娘不是王府的人我有心无力

    荣骅筝听得想要扑上去一口咬碎他丫的他当她是傻子是不他可是替他恭谨王人他都叫得来了这点事儿还没能力做到了

    荣骅筝逃得有些烦躁看到鞭子朝自己飞来银牙一咬不闪不躲然后在鞭子即将近身千钧一刻身子蓦地一个旋转然后在鞭子速度最弱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時候往前一扑看准時机计算它能带来的杀伤力并不重就及時的伸手抓住了银鞭

    叶姨娘一惊看到她往前扑去的动作才想将鞭子收回奈何荣骅筝更快她一一步的将鞭子攥住了

    荣骅筝心中没有得意她讨厌极了被人追着打的感觉也清楚的认识到别人可比现在的自己厉害多了没什么好得意的

    叶姨娘仅仅是惊讶了半秒看着扑倒在地上的荣骅筝看她面上冷静得像一只伺机的豹子怔了一下接而眯眸冷笑我说你怎么就只知道要躲原来是根本就不懂得还击话罢气凝丹田蓦地是出一股气流就往荣骅筝身上袭去

    荣骅筝虽然不懂什么气但是她的警觉却是一等一的好的她明显感觉到身后有着一股凝重的气朝自己滚动过来为避免被气流所伤她急中生智一把放开手中的鞭子整个身子迅速的往那一堆布匹躲去

    她猜想叶姨娘既然是绣娘那么她对布料肯定是非常珍惜爱护的而且虽然她对布料理解的不够深但是眼力还是有的这些布料光滑细腻色泽光亮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叶姨娘舍得毁才怪

    显然的她算是押对宝了叶姨娘发出去的掌风才在荣骅筝原来躺着的地方上炸开了一个小洞眼看打不到荣骅筝就再度迅速的使出鞭子追着她的背影而去却见她正好躲在一堆布匹上眼睛倏地一闪赶紧将鞭子收回

    荣骅筝松了一口气身子闪闪躲躲的继续的往前走叶姨娘瞥一眼那些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西域丝绸想着她还欠恭谨王二十匹没到货呢不能就这样坏事了

    她咬牙三番在心里盘算几许到底是没舍得碰那些布匹一下最后只能绕过那些布匹追着荣骅筝跑了

    荣骅筝恨自己不争气也知道是自己到底是技不如人但不能不埋怨叶姨娘狠心她不过是不叫她做师傅而已她至于追着她满天跑么眼看追过来的鞭子就要

    近身了她急得眼珠子都快要凸起四顾左右看到宇文璨轻飘飘的往这边看着发现他到底是距离自己远了些心里暗气不能拿他做沙包垫底放眼看去却看到夏侯过正在自己不远处恭谨的站着她眼前一亮直呼夏侯过是她的救星然后机灵的弹跳而起身子使劲往前一跃咻的像一枝箭似的来到夏侯过身边并在他错愕之际两手乘机抓住他身上的衣袍就往他背后躲去

    夫王妃夏侯过被吓到了顿時立刻傻了眼

    荣骅筝完全将娇小的身子掩埋在夏侯过的身后气气喘喘道:夏管事我知道整个王府就你最有我心了不但让人给我留饭还让人好生伺候我吃喝的从来都都是你照顾着我心里一直懂你的好的你高大英俊英明过人体格精奇武功高强叶姨娘那一点想必你是不放在眼内的今天你再做一次好人替我当一把吧

    夏侯过听得头皮发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这么多优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有权力去照顾比他地位高的人更不记得自己什么時候越权的让人给她留饭了

    不过他有苦说不出来现在只觉得身体被前面不远处的冷眸盯得想要冰封起来

    夏管事叶姨娘来了你可要看好了荣骅筝以为夏侯过应了急急的道

    夏侯过抬眸却不料先看到主子像淬冰一样的眸子身体一僵然后甩开荣骅筝的手的身体迅速一躲逃命去了

    荣骅筝傻眼夏夏管事你不会吧做人不能这么不讲义气的

    夏侯过将自己缩在一个角落尽量的让自己成为一个点希望所有人都不注意他的存在17245400

    荣骅筝左看右看看不到有什么好阻挡的物体再看着继续向自己飞来的鞭子急得跺脚你够了没追来追去也不嫌累

    缩在角落的夏侯过其实很想提醒可怜的夫人一句只要你肯乖乖的叫一声师傅什么都好办但是主子在这里哪有他开口的份儿啊他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荣骅筝没了法子只好继续的往旁边躲去看到宇文璨目光冷清的看着一旁遂急急道:你还不让人停手这里好歹是你的地盘在这样下去非得毁了

    宇文璨冷冷的瞥她一眼抿着唇连答话都未曾

    喂你生什么气啊

    荣骅筝左看看右看看还在寻求庇护在确认周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匿藏的地方最后银牙一咬咻的靠近黑着脸的人的身后抓住他轮椅的木板蹲子哼她就不信叶姨娘敢往宇文璨身上招呼

    叶姨娘被她这个动作刺激得一怔眼睁睁的看看宇文璨她知道恭谨王的脾除了夏侯过没有人能够靠近他一丈之内她相信这也不例外

    但是她左等右等等不到也不敢动手荣骅筝嘿嘿一笑十五岁的年龄正是俏丽活力的時候这个笑充满了得意大大的眼闪过狡黠让丽颜瞬间迸发出绚烂来让人顿時看呆了眼睛一在人己我

    荣骅筝以为叶姨娘终于怕了得意洋洋的站起身子然后轻飘飘的伸出脚侧出一步叶姨娘眯眸眼明手快挥起鞭子就往她的脚丫回招呼去

    荣骅筝瞪大眼脚丫子赶紧的往里收一下鞭子零点几秒之后落在了她移开的位置上

    荣骅筝来不及松一口气叶姨娘的鞭子根本就没收回来而是在地上猛地提起试图往她的脑袋招呼去荣骅筝看着嘿嘿一笑让你看着我被打既然要做人肉沙包就一起吧话罢她贼呼呼的弯下腰身从宇文璨的后背抱住了他

    暂時更新那么多依然是趁着午睡時间写的下午满课要上课去了晚上回来继续么么~~

第九十章 争风吃醋

    清新自然的香气钻入鼻腔,宇文璨一怔,来不及多想就感觉自己的侧脸碰到了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脖子也被人紧紧的抱住,一双雪白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胸前得意的摇摇晃晃着。8

    荣骅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吃人家的豆腐,紧紧的搂住人家的脖子,脸颊气鼓鼓的道:“你别怪我,是你先见死不救的。”

    宇文璨一愣,感觉到自己脑子一瞬间简直不能够思考,如果不是荣骅筝说话时清甜的气息正好喷在他的脸上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女子会做出的动作,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住一个男人!

    躲到一旁的夏侯过看到这一幕被刺激得嘴巴大张,眼睛凸凸的睁着,模样看起来很是有趣。

    叶姨娘活到这个岁数,见识甚广,但是看到这一幕嘴巴也情不自禁的张大起来。

    宇文璨看着两人的表情,想起之前荣骅筝躲在夏侯过身后的表情,还有那满眼的信任,想着如果这一刻在这里的人不是他她是不是一样会对别的人做出这样的动作。这么一想,一双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紧抿着唇伸手一把将她的手从自己脖子上甩开!

    荣骅筝傻眼,“喂,你……”

    “叶姨娘,从现在起她就交给你了,要打要骂请随意。”话罢,宇文璨看也不看荣骅筝一眼,转动着轮椅就走了。

    就因宇文璨方才的一句话,而接下来的日子,荣骅筝才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悲惨。

    “坐下,你非的要我抬着头和你说话是不?”叶姨娘在宇文璨走后冷冷的将手中的银鞭放回腰间,然后优雅的往桌子旁坐下,瞄一眼傻愣愣的瞪着宇文璨离开的方向的荣骅筝,冷声道。

    荣骅筝咬牙回过神来,想着宇文璨的表情也没反抗叶姨娘,愣愣的在叶姨娘对面坐下。

    “我们现在开始学习。”叶姨娘说时深意的瞟她一眼,然后雷厉风行的打开桌子上的一个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的小包,解开小包的暗扣后,抓住盘绳一甩,小包顿时展开成了一条布条,里面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大小不一的针。

    荣骅筝的心思被这些东西吸引过去了,眯眸一看,看到一枚特别长的伸手就想要拿起来看看。

    “别动!”叶姨娘瞪她,一巴掌将她不安分的手拍掉。

    荣骅筝皱皱小鼻子,轻轻哼了一下,以为她想碰么,如果可以她想永远都不想碰到刺绣的绣针!

    叶姨娘将布条上的针整理好再将它拉到荣骅筝的面前,“你认得哪一种,或者哪一种是你人常用得最多的?”

    荣骅筝摇摇头,大眼睛迎上叶姨娘的,很诚实的道:“抱歉,我没有一样是见过的。”

    叶姨娘也没有多惊讶,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将她看成不可雕琢的朽木了。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道:“你爹没替你请女红师傅?”

    “师傅,你真的是太聪明了,一猜就中。”荣骅筝叹息,厚脸皮的将罪过全部往荣老爷身上推去。

    “满嘴胡言!”叶姨娘冷声呵斥,“依我看根本就是你不肯学!”

    荣骅筝摸摸鼻尖,有些委屈,她又没有这个身体的记忆,就算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学了那又如何,又不是她的。其实她说的完全是实话,她上辈子只喜欢格斗和研

    毒,女红什么的她连想都没想过要碰过!而且试问,有多少新时代女性接触过女红这些东西啊。

    “知道刺绣分哪几门类么?”叶姨娘必须要弄清楚眼前这恭谨王妃底子。

    荣骅筝迷惘的摇头。

    叶姨娘深吸一口气,从牙缝中挤出两句话,“那你知道刺绣有哪几种技法?你最喜欢那种技法绣出来的衣袍?”

    荣骅筝无辜的伸出手掌挠挠头,还是很诚恳的摇头。

    “你可听过如今最出名的刺绣是什么?这刺绣又是出自谁手?”

    再次摇摇头,荣骅筝眨巴几下眼睛,眼睛开始酸涩起来了。呜呜,能不能别老是发问了,她又要发困了,天啊,周公爷爷别这样对她啊,她不想吃棍子啊。

    ‘嘭’的一声,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叶姨娘蓦地将手中的杯子用力的重重的搁在桌面上,“那好,恭谨王妃,请你告诉我,关于刺绣你都懂些什么?”

    荣骅筝伸手抹一把酸涩的眼睛,本想摇头的,但想到什么给叶姨娘璀璨一笑,“我会写刺绣二字。”

    “噗!”一旁站着看着的灵儿忍不住轻笑出声。

    叶姨娘美眸一瞥,灵儿立刻噤声。17245411

    “好,其实识字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叶姨娘也不对荣骅筝凶,慢条斯理的招来人吩咐道:“拿一块适合练习的布来。”来人领悟下去了,叶姨娘对灵儿道:“

    你现在到让人绣衣房去去找我的绣工侍女,让她在我的书房找一本《万绣女红》来。”

    荣骅筝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出言问道:“师傅,什么事《万绣女红》啊?”

    “这个问题问得好。”叶姨娘说话的时候刚好有下人拿来叶姨娘想要的布料,她伸手接过,摆平放在桌面上,然后一边伸手在小布条上拔出一支细长的绣针一边道:“既然你识字,今彤内你就将那本书看完吧,看完之后你就知道什么是《万绣女红》了。8而且,别想着偷懒,明天过来的时候我会提问。”

    “今彤内看完?!”荣骅筝顿觉惊悚不已,而且听她的语气好像不是简单的看一遍那么简单,涉及到提问的二字东西,傻子都知道那是要将一本书背下来的意思。

    叶姨娘伸手拿出之前的木尺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拍,“怎么,你有异议?”

    荣骅筝瘪瘪嘴,“没异议……”起码让她知道那本《万绣女红》有多长嘛,如果是千页以上的话,她一夜连翻斗翻不完,怎么可能背下来?

    “没异议最好。”叶姨娘冷冷的瞥她一眼,拿过一旁的针线开始穿针引线,最后待针线弄好,她将布条和穿好的针扔给荣骅筝,道:“将你懂得东西绣一遍给我看看。”世上奇葩满地长,有些人虽然女红知识懂得不多,但是绣工技巧却是非常好,当然,她希望恭谨王妃也是这样的一种奇葩。

    “我懂的?”荣骅筝灵光一闪,然后动作轻快的接过叶姨娘递过来的东西,在叶姨娘点头之际低头认真的动起针来。

    叶姨娘眼中闪过一抹异样,难道恭谨王妃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种人?然而,她这个想法刚落下,荣骅筝就笑米米的手中的东西递给叶姨娘,道:“好了!”

    叶姨娘正在抿着茶,闻言抬眸往荣骅筝手里的东西看去,这一看立刻将嘴巴里的茶水全数喷薄而出!

    “你!”叶姨娘看着上好的布匹上用几条稀稀疏疏,歪歪斜斜的线条勾勒出来的图案,银牙紧咬道:“这就是你最好的刺绣?”

    荣骅筝大眼眨三眨,很认真的点头,“是的。”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好的,这是她人生的第一个作品。好吧,她承认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刺绣,那只不过是缝缝补补的技术罢了,远远的绣一针,让针线稀稀疏疏的像简笔画似的勾勒出了个乌龟的形状而已。不过,她看着倒是蛮好的,起码有艺术感。

    叶姨娘差点气绝,冷冰冰的脸庞更冷了,启唇冷冷的道:“现在,立刻把这些线条拆了!”

    “为什么?”这个乌龟她画得多好啊,她满意得不得了。

    叶姨娘手中的尺子往桌子上一拍,喝道:“立刻,马上!”四十多年来,她识人无数,第一次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她绣的那算是个东西么,那就像是三岁的小孩

    子在玩泥沙,随随便便将线条放在一起,比她五岁时第一幅刺绣都要差上几百倍!

    “师傅,你那么凶干什么啊,拆就拆呗!”荣骅筝瞄瞄她腰上的银鞭,再看看桌子上的木尺很识趣的快手快脚将叶姨娘手中的东西扯过来,拿起剪刀往长长的线上一剪,然后将布料上不过是一小段的线轻轻松松的就扯下来了。

    叶姨娘这才黑着脸将荣骅筝手中的东西夺回来,唇瓣轻启,冷冷冰冰的道:“我们郢国刺绣讲究的是精巧,所以针线必须细密,用绒止一二丝,用针也要细如发。”说着,她将刚才的用针从线中扯回来,然后在摊开的小布条上捏出一根非常细小的针,动作迅速的往里面穿好针线。

    荣骅筝有些惊叹,她还没看到针的针孔呢,她竟然就已经将针线给穿好了!

    “收起你那丑陋的表情,这不过是女红基本最基本的穿针而已。”瞥见她惊叹的眼神,叶姨娘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板着脸打击道。1amjN。

    荣骅筝嘴角比她的抽搐得更厉害,到底是谁的表情丑陋啊,她好歹是年华十五的妙龄少女,青春年少的,全身上下灵气得紧,怎么会丑陋呢!不过荣骅筝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倒是暂时没敢说出声音来。

    叶姨娘也不和荣骅筝在这里耽搁时间,穿好针线之后,动作熟练的拿起布料就在上面动作飞快的行了几针,然后顿下,“认真的看着点,我只对外人展示一次。”

    “好……”荣骅筝闻言伸手拍拍嘴巴,撑着的脑袋点了点。

    听到荣骅筝回话,叶姨娘也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在看,低头认真的动起手来。她的动作极快,但又有条不紊的,穿针,拉线,回针三个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不但让人觉得优雅自如,还别有一股韵味在那里,荣骅筝有点不相信她动作那么快到底能绣出什么东西来。

    然而,有些事轮不到荣骅筝不相信,不过是半刻钟时间罢了,在叶姨娘手肘移开的时候荣骅筝赫然发现原本纯色掉的布料上已经绣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出来了。而且,荣骅筝不看不知道,细看之下却发现她所绣的牡丹针脚整齐,配色清楚,线条流畅,活泼有力,整体妙不可言,让人难以相信那是人能做出来的!

    荣骅筝还在这边惊叹,叶姨娘却突然将手上的针和布料放下,冷冷清清的道:“刚才看清楚了么?”

    “没。”荣骅筝气息一弱,讨好的应道。

    “我说话过我只会演示一次,你看不懂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现在就现行练一下吧。”话罢,将东西扔给她。

    “我练什么,这朵牡丹?”靠,这根本比真的牡丹还细致好不好,她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东西?

    叶姨娘懒得和她废话,“现在开始!”

    荣骅筝有气无力的拿起刚才叶姨娘放下的东西,捏着细如发丝的长针往布料里面戳。‘

    她在想,宇文璨那丫的竟然要她在一个月内绣一件衣服给他,这根本不可能嘛!先别说时间来不来得及好了,就说以她的绣功吧,一天能绣出一朵小花一片小叶就捂着嘴巴偷笑了,一件衣服需要的小花小叶有多少啊,一个月内怎么可能办得到!

    荣骅筝哀怨的同时,一边看着叶姨娘给的模板一边手脚极其不协调的动着针,然后一个闪神,拿着布料的手蓦地一痛,她轻呼一声瞬间将手上的针和线都一把扔到地上去了。

    MD,这果然不是人干的活儿,她不过是碰了那些玩意儿半刻钟罢了,不但让针尖戳进了骨头去,右手几个手指上居然满是针痕了。

    “立刻捡起来!”叶姨娘冷声命令道。

    荣骅筝闻言身子骨一下子就软了,简直有点欲哭无泪了。但是她还不敢造次,乖乖的将东西捡了起来,然后有气无力的在桌子上坐下,这回不用叶姨娘催促,手指的酸痛,自己乖乖的动起手来。

    但是,她自己难受也看不得别人悠闲自在的喝茶,她瞥一眼叶姨娘,好奇的道:“师傅啊,你结婚……你成亲了么?”

    “咳!”灵儿闻言慌忙出言轻咳一下,示意她这个问题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荣骅筝挑眉,灵儿这个动作的意思也就是说她知道一些事了?好吧,既然如此她就不问了,该而道:“师傅啊,你长得那么美,绣功又好,你的绣衣房一天能挣多少啊?”

    “咳!咳!咳!”灵儿这回连续咳了三声。

    荣骅筝瞥她一眼,凉凉的道:“灵儿,喉咙不舒服就找大夫看看去,别在这里咳来咳去,影响王府的空气空气质量。”

    “夫人……”灵儿好委屈的扯着手绢儿。

    荣骅筝不理她,继续对叶姨娘道:“师傅啊,我也知道你不想教我,其实我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的,要不,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叶姨娘眸眼一瞥,低头看一下她手上的绣出来歪歪斜斜,四不像的东西,站起来冷冷道:“今天把这个东西绣五十份,如果少了一遍,如果得出来的东西是一次比一次差,明天继续绣一百份!”

    “什么?!”荣骅筝目瞪口呆,然后一张好看的小脸顿时皱成了苦瓜状,讨价还价道:“师傅啊,刚才你不才叫我将什么《万绣女红》背下来么,怎么现在还要绣五十幅这个鬼东西啊?就算是一个晚上有十二个时辰也不可能做到啊!”

    叶姨娘双手环胸,“我说出来的话就没打算想要收回去,总之明天我今天吩咐了的东西天明早上一样都不能少!”话罢,不管荣骅筝作何反应,迈着优雅的步伐冷冷的走了。

    “喂,师傅……”荣骅筝不死心的再喊了一次,祈求叶姨娘能够回心转意,可怜她一把。

    “夫人……”灵儿看着门口已经消失掉的身影,怯生生的叫道。

    “我好命苦啊?!”荣骅筝仰天哀嚎,此刻她真的想将手里的东西给扔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那样做,她还欠着宇文璨一件十二万俩银子的紫衣和一支千年灵芝呢,如果一个月内不把一件衣袍给赶出来就算买了她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还!

    所以,荣骅筝虽然觉得悲催,但是她却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期间她的手指被针戳破了无数次,在两个时辰过后,恭谨王府已经开始撑灯的时候她才弄了三十朵不到。在第三十朵面世的时候荣骅筝的手已经麻木得不能动了,用力的甩甩手,在酸麻过去后按着自己写下的编号一朵一朵的检查,最后拿出第一朵和最后一朵对比一下,却发现并没有什么进步,最多就是针脚整齐了一点,色彩协调了一点,若要和叶姨娘绣的那一朵相比简直是差之千里。

    荣骅筝悲哀的看着自己的作品,顿时沮丧到了极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丫鬟匆匆赶来,对荣骅筝道:“夫人,厨房已经弄好膳食了,王爷叫你现在到正厅去用膳。”

    荣骅筝一听,顿时发现自己的肚子饿得呱呱大叫,然后也不管手上的东西了,一把弹跳而起,急匆匆的就往正厅跑回过去。

    “筝姐姐……”

    “筝姐姐……”

    她人才刚踏入正厅,还来不及抬头就听到一大一小的两个小男孩叫自己。

    荣骅筝朝小希宴点点头,看到站起来迎接自己的荣骅亭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急急的来到他的面前,拉起他的手探一下,然后笑道:“烧终于退了,风寒也去了。”

    “嗯。”荣骅亭扯一下唇角,眼睛却怯怯的往一边看去。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鬼王,但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的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这个模样的,俊美得像天神似的。

    荣骅筝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却见是宇文璨,嗤了一声,然后掉过头。

    “筝姐姐……”坐在一旁的小鬼头看到荣骅筝进来那么久都不和自己说话,嘟哝着小嘴巴,大眼睛水润润的眨巴着喊道。

    “小鬼头睡到现在才起来?”荣骅筝自己在睡之前亲手将他抱回房间,在确定他睡着了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的。

    “筝姐姐,手很痛。”小鬼头根本不给荣骅筝取笑自己的机会,很精灵的没有回答反而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的手臂。

    荣骅筝挑一下眉,似笑非笑的,“所以呢?”

    小鬼头现在很想两手对手指,但是他左手不能动只能将脑袋垂低,奶声奶气的道:“筝姐姐喂我吃饭好不好?”

    这小屁孩出息了,明明自己可以用右手吃东西现在竟然开口要自己喂他吃,是越活越回去了么?

    荣骅筝不答,拉着局促不安的荣骅亭在自己身侧坐下,身后捏一把小鬼头的脸,毫不留情的道:“不好,自己吃!”

    小鬼头瞥一眼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荣骅亭,气鼓鼓的道:“但是我手痛!”

    “你痛的是左手。”荣骅筝侧头捏一把他的小鼻子,食指在他面前晃啊晃的,坚决的道:“想继承你父王的衣钵的话,从小就要学会自己动手的事就自己做。”

    小鬼头心里委屈,眼睛时不时瞪向荣骅亭,看到荣骅亭怯生生的只将目光放在地上就转过头向他最喜欢的哥哥求救。

    宇文璨面色淡淡的看着前面坐着的三人,侧头对夏侯过道:“既然人到齐了,就上菜吧。”

    荣骅筝转着身在一旁的水盘上净手,问言道:“今晚吃什么?”

    “清荷鸡。”宇文璨淡淡的答道。

    荣骅筝记恨着下午的事情,即使是听到他的回答也没瞟他一眼,哼哼两声问夏侯过,“夏管事,有没有粥点?”

    “有,王爷知道夫人晚上可能会没什么胃口,所以特意让人煮了雪燕粥。”夏侯过面无表情的答着,但是他心里其实在苦笑,他真的希望夫人不要当着王爷的面儿忽略王爷而将就他,他会死得很难看的。

    “哼!”听到夏侯过话里无一不带宇文璨,荣骅筝冷冷的将脸瞥到一边。

    “筝姐姐?”荣骅亭有点错愕,筝姐姐怎么敢对鬼王使性子啊,她就不怕……荣骅亭想起传言说鬼王的好几任妻子都是因为惹怒了他被扔到乱葬岗活埋而死的,惟恐荣骅筝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急急的伸手捂住她的唇,悄声劝道:“筝姐姐,别乱说话。”

    宇文璨轻飘飘的将视线往荣骅亭的手掌上一瞥,荣骅亭感觉到他的视线手一颤,额头在冬季里竟然也染上几瓢汗丝。

    荣骅筝被自己嘴巴上的手刺激得满头黑线,不过她知道也荣骅亭在担心什么,所以也没多说什么,拿下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没事的。”

    “哦。”荣骅亭将手放回大腿侧,点点头没吱声了。

    新腔感多手。他刚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非常漂亮的房间,绒被温暖,暖炉温热,整个房间都是暖烘烘的,不是自己意识中冰冷的雪地。他有待不敢置信,一瞬间简直以为自己死了,是上了天堂,因为他明明记得自己全身又冷又饿,脑袋沉重,身体冰的没有一点知觉,料定自己这次是到下面陪他娘亲了。但是后来进来的好几个家仆却告诉他这里是鬼王府,是鬼王和自己姐姐将他带来这里的。一瞬间,他又带你恍惚,有点不敢置信,直到看到荣骅筝出现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之后,偌大的正厅没有一点声音,小鬼头揪着荣骅筝的衣服让她靠近自己一点离荣骅亭远一点,荣骅筝顿时哭笑不得,这么大一点的小鬼头竟然就懂得争风吃醋了!

    这时候夏侯过领着一群人将盖着盖子的膳食端进正厅,刚好看到自家主子眸眼在希晏世子脸上扫过,目光幽深莫名。

    荣骅筝早就饿了,看到有东西端上来了,让人帮自己乘了粥之后端起碗就想夹菜,但是她忘了自己右手上密密麻麻的针痕,这碗才刚端起,因为粥是新鲜出炉的,虽然是隔着碗但她还是能感觉到手上辣辣的痛传来。她倒抽一口气,实在忍不住的一下子将碗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左手拼命的扇啊扇的,企图赶走疼痛。

    “筝姐姐?!”

    “夫人?!”

    众人皆吃了一惊,眼睛都集中到她的手掌上去了。

    宇文璨抿着唇没有吱声,冷然的眸子却不动声色的看向荣骅筝身后偶的灵儿,灵儿接收到宇文璨的眸光头一垂,恭敬的道:“夫人刚才在刺绣的时候被针刺伤了好几下。”其实她说的好几下实在是客气了,前前后后荣骅筝几乎用针戳了自己几十下。

    荣骅筝看看自己仅仅是在一个下午就被折磨得不像样儿的手掌,再看看倒在桌面上散发着诱人香吻的粥点直呼浪费,暗想这到底是什么粥呢,气味竟然如此鲜美诱人。

    宇文璨挥手让人重新为她乘来一碗粥,在优雅的捏起调羹喝粥的时候淡淡的道:“既然手上没力气就别端着碗吃东西了,王府里的碗可是好几两黄金一只的。”

    荣骅筝气结,刚喝了一口粥顿时被他这话堵得上不去下不来的,痛苦极了。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从胸口摸出一个瓶子,对她扬扬下巴,道:“如果不想你的手被废掉的话,就擦这个药吧。”话罢,将手上的瓶子扔给荣骅筝。

    荣骅筝原本想有骨气的拒绝的,但是瓶子朝她扔来的时候传来的香气让她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就伸手接下来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429/ 第一时间欣赏鬼王的毒妾最新章节! 作者:陌上依然所写的《鬼王的毒妾》为转载作品,鬼王的毒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鬼王的毒妾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鬼王的毒妾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鬼王的毒妾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鬼王的毒妾介绍:
她是医术超群、被誉为用毒至尊的暗杀系特种兵,好友出卖让她粉身碎骨。异世穿越重生她是双目失明、年少白发被称为鬼女的荣府嫡女。再睁开眼睛她走出了暗无天日的地窖,昔日鬼女不但斗得了继母庶妹还惩得了刁奴。
哈?要她代继妹嫁给残疾喋血鬼王?
可以!我卷走你荣府所有当嫁妆!
但是这个鬼王要求也太多了,自己腿不能站不能人道竟然还嫌弃她一头白发还没掀开头盖睹她芳容就将她由正室降为妾!
NND!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她根本不想忍,让你降我为妾我就当着你皇帝老子的面用刀架在你脖子上,“若此生我为妾那妾便是世上最高等,此生你也别想有正妻侧室了!”鬼王的毒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王的毒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王的毒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