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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陌上依然     鬼王的毒妾txt下载     鬼王的毒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背黑锅

    其实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云青鸾,柳懿心还有谷婷菱几人的生死自己也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嘉华公主的目的如此明显,荣骅筝自然不能让她得逞,她好歹也是郢国人,她其能忍受自己的国家受到如此屈辱?

    嘉华公主的解药被她一个人独自喝完了,如果想要今晚的酒筵云青鸾等人能够正常出席,为郢国增添一分光彩的话,必须要研制出解药,不然一切都免谈!

    荣骅筝以前也研制过百人毒,解药方面她当然是可以研制出来的,只是她来到这个世上时间还短,暂时还不能将她懂的解药都研制出来。百人毒不简单,不是几刻钟就能调配出来的,她必须抓紧时间。

    从嘉华公主的宫殿一路快速的奔走出来,她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最多只被人看着也没有人敢拦阻,然而宫门之处却被人堵了个水泄不通!

    荣骅筝进宫次数较少,以往进来都是和宇文璨一道的,从来就无需她露脸,守宫门的人看到是夏侯过驾的马车就自然让道了,所以守宫门的将士从来就未曾见过荣骅筝,她上报自己名号的时候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就直接的将她拦了下来。

    守卫的将士非常尽职,他没说什么重话,看着荣骅筝挺直腰板,抿着唇冷冷的看着千军竖起刀枪也不微缩一下,顿时凝了神,在几番说话之后竟然还逼着荣骅筝和他过了几招!

    “你干什么?!”

    荣骅筝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直接和自己过招的,她来不及想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懂武的,两人过了数十招之后荣骅筝就不想动了。

    “你耍着我玩?”

    虽然两人过了数十招,但是荣骅筝明显的能够感觉到两人的差距,对方动作轻飘飘的,手脚异常利落,只要他肯,荣骅筝几乎敢确定他十多招便能将自己击败。

    荣骅筝也是要面子的,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还不至于输不起,被人如此耍弄着才是不高兴!

    “不敢,不敢,末将怎敢耍恭谨王妃……”城门将士恭谨的道。

    荣骅筝瞪着他,再看看挡在他身后的御林军,忍住想要发火的冲动,饶过将士,冷冷的道:“给本王妃让开!”

    城门将士上前几步,再次挡在荣骅筝面前,恭敬而严谨的道:“皇上有令,没有皇上的懿旨谁也不能出宫。”

    “我说过让开,没听到么?”荣骅筝拼命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她之前也是做人下属的,为人属下自然要听从上级的命令,她不能怪他如何,不知者不罪。只是如今自己事儿较急,百人毒毒性顽固繁集,有些药材她根本没有,如今还要去搜集药材才能研制解药,时间紧迫如风驰电掣般。

    灵儿在出现在宫门之后就不敢抬头了,她方才抬头的时候被城墙和城门四周齐刷刷的弓箭手和枪剑手吓得赶紧的低下头来,连大气都不敢喘了。这是她第一次进宫,本来还挺高兴的,毕竟这世上不是哪个奴婢都能够有幸进宫瞧一瞧的……

    但是,她显然是命中带不了福气之人,好不容易进了一趟皇宫,却教数千人用羽箭和刀枪指着脑袋,她可是小人物,哪里能够承受的这些,若非这段时间跟着王妃久了,只怕早就腿软了!

    额头的汗珠一层层的渗出来,这样出汗已经超过一刻钟了,也就是说王妃已经和众御林军对抗一刻多钟了,在这一刻钟里她没有一秒钟是停止流汗的,如今无论是发顶还是后背都湿透了。唉,这大冬天的,如此肆意出汗真是造孽啊,要知道作为下属洗一趟热水澡很不容易的……

    将士是个憨厚忠耿之人,和眼前一个轻灵清丽的女子对抗一张硬脸老早红了,虽然眼前这女子说话不甚好听,对他的好言更是冷语相对,但他并没有真正的想要动她。他身为城门将军,将军什么也做了二十多年了,从来都是有功而无过的,在朝廷也算有威望的,即便是朝廷重臣也未必敢对他说重一句话,偏生眼前着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敢对他大声嚷嚷,他本该生气的,然而就冲着她这一股挺直刚硬的巾帼气势,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为她竖起了大拇指,同时心里也对抗得非常痛苦。

    唉呀,这天公真不作美,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就……17887506

    他心里暗暗叹了几口气,暗暗惋惜着,脸很硬声音却温和的道:“恭谨王妃,不是末将不想放行,而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

    实柳件人云。“规矩,规矩!烂规矩!”荣骅筝冷哼,方才出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快些出宫回府,如今被人拦下来不禁有些感概,少了宇文璨做活招牌还真的寸步难行。

    在这白白浪费了一刻钟的时间荣骅筝有些恼火,被这么多的箭指着脑袋的感觉更不妙,她本来想做些什么的,但是想起这里是皇宫,万一自己将这些人弄晕了,

    搞不好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最后咬咬牙,她只能让步,气冲冲的掉头了。

    丫的,她这回信了,没宇文璨她根本就出不了宫门!

    “王,王妃,这是去哪?”灵儿看她抿着唇急急的往回走,巴巴的跟了上去。

    “找活招牌!”荣骅筝咬牙切齿的道。

    不要怪她发脾气,现在时辰尚早,靖国的人还没来到,宇文璨应该还在琼华殿和皇帝等人议事,自己一介女流闯了进去少不得要接受众多注目礼的,她实在不想像个猴子一样被人观赏。

    灵儿呆了呆,傻了眼,“啊?”

    荣骅筝懒得理会她,急急的往回走。皇宫很大,结构繁复,一路上绕来绕去的,灵儿小跑的跟着累得几乎要趴下,从一个宫殿走到下一个宫殿她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哪个,只觉得的都大同小异,自己跑进了迷宫里,不禁佩服荣骅筝认路的本领。

    “王妃,你不过来了一次罢了,怎么就认得路?而且这些路你都走过了么?”

    荣骅筝懒得回答,动筷可快速的走着。

    从宫门到琼华殿莫约花了两人两刻钟的时间,今天的事诸多不顺,幸亏上天还算眷顾荣骅筝,她在琼华殿走廊处遇到了夏侯过。

    夏侯过看到荣骅筝的时候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静,恭敬的上前,“王妃,您……”

    荣骅筝伸手打断他,直接道:“我有急事,你现在驱车和我一道出宫去。”

    “但是……”夏侯过当然不敢过问荣骅筝所谓的急事是什么,只是,“王爷……”1d3ma。

    荣骅筝不消细想也知道夏侯过担心的是宇文璨的走动问题,安慰一句,“这番你只需要将我送出宫门去,出了宫门你可以立刻回来,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夏侯过苦笑一下,“王妃,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没有王爷的命令属下也不能随意出宫的。”王妃都被拦下来了,他身为区区奴才怎么可能出得了去?

    “如今只有找到王爷了?”荣骅筝话出后,夏侯过忙不迭的点点头,荣骅筝看着,叹了一口气,不禁想,要不她不参这一脚了,云青鸾他们出丑和她有毛关系啊,她那么尽心尽力作甚?

    但是宇文璨好歹是郢国堂堂王子,让郢国出丑他脸上也无光吧,日后各国使者可能都会少不了借机嘲笑一番……

    诶呀,烦死了!

    荣骅筝陷入了两难中,抓一把后脑勺的黑发,荣骅筝撇嘴道:“夏管事,将王爷叫出来吧,说我有急事找他。”

    “王妃,恐怕这个也不行。”夏侯过苦笑的指一下琼华殿门口那一排看着非常强大的守卫,“没有命令,属下也进不去。”

    荣骅筝扶额,喃喃叹息道:“好吧,不是我不想帮,看来是天意如此。”

    两人的谈话就此结束,荣骅筝没了法子整个人看上去就跟蔫了似的,慢吞吞的坐到走廊的凭栏上,叹着气。

    荣骅筝这幅模样夏侯过看着也不舒服,才想着想法子通知宇文璨一番,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什么叫做天意如此?”

    荣骅筝听到声音呆愣了一下,倏地回头,看到熟悉的面容顿时就扑了过去,宇文璨鲜少看她如此激动,伸手将她抱住,挑眉道:“你不是去看嘉华公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荣骅筝听到嘉华公主四个字眉头皱了一下,将事儿和宇文璨说了一遍,宇文璨听罢,唇瓣抿了起来。

    荣骅筝看他这模样也知道宇文璨必定是在意的,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身为王子更是责无旁贷,会有这个反应也很正常。

    抿唇沉吟片刻,宇文璨捏了一下荣骅筝的脸颊,“你可以解百人毒?”

    荣骅筝没有点头,只道:“缺几味药材。”

    “是什么?”

    荣骅筝皱着眉说了,最后加了一句,“这些都是比较名贵和珍稀的,比较难找。”她说吧,哼了一声,“那么名贵的药材用在云青鸾等人身上我真心觉得心痛,要是可以不如今晚的酒筵她们出席了,懒得管她们!”

    宇文璨闻言笑了一下,没好气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道:“宫里女眷本来就少,而且年轻的就只有太子侧妃一人,若此次的酒筵只有宫中的歌姬编排的余兴节目未免太小气了些,难免不会被人耻笑我大郢没人才,那么人才济济的郢国可能成为整个大陆的笑柄了。”

    “真烦!”荣骅筝何曾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就是想到了才会如此烦,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云青鸾等人以后都这个样子了,省得她们时常出来惹自己!

    “是挺烦的,不如别辛苦了?”宇文璨目光将她看着,温和的应声道。

    荣骅筝瞪他一眼。

    夏侯过看着两人若无旁人的亲昵着,心头暗暗叫苦,想到什么开口道:“王爷……虽然属下不知道王妃的琴棋书画如何,但是王妃机灵聪明,露个才艺应该还可以……”

    他话说到一半,宇文璨眸子朝他淡淡的瞥去,他心一颤,立刻就顿住了。

    夏侯过觉得自己糊涂了,王爷恨不得将王妃藏在王府上不让人见呢,怎么舍得拿出来分享王妃的独特?

    荣骅筝挑眉看了夏侯过一眼,赞许道:“夏管事倒是长了一双慧眼。”一直被人损,还被云青鸾等人挑衅,虽然说心里没什么好在乎的,也没放心里去,但是被人赞美总是高兴的。

    夏侯过听着嘴角抽三抽,没敢应话。

    宇文璨目光微暗,没好气的看了荣骅筝一眼对夏侯过道:“我这番还有事不能和筝儿一道出宫,你这番就驾马车带筝儿出宫吧,在药物研制好了也好吩咐人往各府送去,晚上让厨房做些清淡的菜让让筝儿三人吃了再送他们过来吧。”

    荣骅筝听着,皱眉道:“王爷,你呢?”他行动不方便,少了个伺候的人……

    “回王妃,属下可以照顾好王爷的,请王妃放心。”

    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声音出来,荣骅筝循声望去,却发现眼前低着头答话的人并不陌生,她以前见过的,是过年前和夏侯过一道送账本到她房间的哪一个小厮。

    荣骅筝现在才知道他叫易蓝,她看了他一下,道:“名字还不错。”

    易蓝斯文俊秀的小白脸红了一下,“谢王妃夸奖。”

    荣骅筝看着,咳了两声,转头和宇文璨说了几句话之后宇文璨进去和皇帝拿手谕了,毕竟他腿脚不方便,从这里去宫门到底比较麻烦,还是拿一手谕为上。

    拿了手谕之后,荣骅筝就和夏侯过一道驱马车出宫了。

    在出宫门的时候,因为有了夏侯过在旁边,又因为手中有了手谕,守门的将士很痛快的就开了城门,只是在出宫门的时候他对着马车里的荣骅筝说了一句,“恭谨王妃,此番末将多有得罪了,还望莫要见怪。”

    荣骅筝挑眉,觉得将士的行为有点怪异。按理说自己又不是什么高端人物,地位还比不上太子侧妃呢,这是他职内之事,她定然不会因此而和他过意不去,他为何要如此郑重的道歉?

    荣骅筝虽然诧异,正所谓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掀开窗帘挥挥手,笑道:“将军此言言重了,此乃你职内之事,我方才也是操之过急立刻,与你断然无关,还请将军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将士笑着道。

    荣骅筝的马车出了宫门好一会,夏侯过忍了半响,忍不住道:“夫人,你和庆礼将军很熟稔?”

    荣骅筝正在马车内捣鼓着里面的药材,闻言头也不抬的道:“他被赐封庆礼将军啊?这赐名忒特别的,庆礼,庆礼,庆贺之礼……啧啧,太特别了。”她答非所问,好玩的自言自语一番,好一会才道:“不过我和他不熟,在找你和王爷之前还发生了争执,我差点就想要将他的盔甲上的翎毛给拔了。”

    夏侯过嘴角抽了一下,瞬间若有所思,“夫人,你可知庆礼将军是我大郢的四大将军之一,手握四十多万兵权……”(九十九章有提到郢国四大将军,忘了是哪四个的各位亲可以回去找一下)

    荣骅筝惊了一下,翻找的动作顿了一下,“四十多万?”

    夏侯过嗯了一声,然后解释道:“其实夫人应该知道所为的兵权虽然说是四十多万,但是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庆礼将军为人忠厚,做事果敢,经过这些年手下的小兵小将少说也有六七十万了。”

    荣骅筝闻言惊了一下,却不甚了解,“怎么,如此一个将军不戍守边疆怎么跑回皇宫当守门将士了?”

    “那是有特殊情况的。”夏侯过咳了一下,道:“庆礼将军有两个儿子,一个年少成名,如今已是西南的少将;二儿子喜文,是他们武将世家出的唯一一个文官,在三年前春闺年仅十七岁的二儿子高中状元,是胜国太傅的接班人。”

    荣骅筝听着,听不出个头绪来,“这和庆礼将军来着当将士有何关系?”

    夏侯过沉吟了片刻,道:“所为少年成家立业,如今庆礼将军两个儿子年少有为,如今均是二十多岁,大儿子更是二十有五,却都未曾成婚,庆礼将军急了,会京都亲自替儿子留意……适合的大家闺秀。”

    荣骅筝听着,咳了两声,“为了媳妇千里迢迢的从西南回来……还真的少见啊。”

    “这么多年来庆礼将军鲜少离开西南边疆,这番的确奇特。”夏侯过说时,想起了庆礼将军方才的看向荣骅筝时连连叹息的眼神,嘴角抽了一下。幸亏王妃已嫁给王爷,不然……

    荣骅筝不知道夏侯过所想,道:“但是……他们不是应该由皇上赐婚的么,怎么……”

    夏侯过听罢,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皇上……从来不曾乱点鸳鸯谱的。”

    荣骅筝闻言哼了一下,这话说得可真好,也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才会嫁给宇文璨的!

    夏侯过仿佛知道荣骅筝所想,边驱车边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夫人,你和王爷之事和还是无关,是皇后娘娘撺掇的。”

    荣骅筝其实对此已经没有任何介怀了,她和宇文璨现在挺好的,直至现在,这是她对皇后所做的事最满意的一件。

    荣骅筝不想多说,想起了庆礼将军那张憨厚忠诚的脸,还有他之前和她对打的应勇之姿,手下手痒又后悔,忍不住喃喃:“真想目睹一番庆礼将军在战场上的模样,如果有一天能和他并肩作战应该也不错。”荣骅筝永远也想不到,有些时候真的是一语成谶!

    一路无言,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的回到了王府门口,但是马车还没进入王府的领域,夏侯过急急的一声‘吁’,将马车顿了下来。

    他停车停得急,健马前蹄双双在高空中高扬而起,马车被拉动,荣骅筝和灵儿原本抱着药在分类的,顿时坐不稳,一个趔趄,只差没跌倒!

    荣骅筝看了一眼再度混在一起的药物,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夏管事,到底怎么回事?”

    夏侯过撩开车幕,脸色还算平静,却道:“回王妃,云王府,太师府,太子府,谷王府……都来了……好些人。”

    荣骅筝闻言,脑子一道闪电快速的飞过,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手中的药盒子蓦地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TMD,一群蠢货!”这时候不好好的呆在府上养着,竟然来找她麻烦?她们的脑子真是笨到家了,竟然以为她会在这个时候对她们下药?!

    灵儿被吓了一跳,看着脚下方才还被荣骅筝赞不绝口的贵重药材,如今成了这模样,忍不住轻声问道:“王妃……怎么了?”

    荣骅筝冷哼一声,没有答话,反而对夏侯过道:“夏管事,你别管他们,驱车到门口我们便下车!”

    “王妃,恐怕不可。”这是夏侯过今天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他冷清的言辞夹杂了一点无奈,“他们人不算少,我们若要越过他们进去还需花费一点功夫。”

    荣骅筝闻言,眉毛倏地一拧,立刻转身一把撩开窗帘,映入眼内的正好是四五辆马车,还有数十个隐卫,个个冷着脸,面露不善。

    荣骅筝看着,爆脾气差点就上来了,她忍着,冷声道:“如果不是今晚事关重要,别说要我费劲千辛万苦,要我用那么多的名怪药材,就算是他们今儿跪在我面前我也懒得理会她们!”

    灵儿撩开窗帘观察了一番外面的状况,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们这番愚蠢的举动不但浪费王妃的时间还让王妃背了一个黑锅,这种给人梨子被人剜了一刀的感觉无论是谁都高兴不起来。王妃素来个讨厌这等事,如今会如此生气也实属正常。

    “王妃,要不让青衣领人出来解决?”灵儿建议道。

    “如此做并不妥,两败俱伤就便宜了旁人了。”夏侯过抿唇看着四两马车向自己靠近,道:“他们人不算少,而且还不能将萧妍妃娘娘等人伤个分毫,今日之事最好还是息事宁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 筝姐姐是登徒子

    “息事宁人?你觉得我说话她们会相信么?”荣骅筝哼声说道:“她们这番肯定以为我是因为嫉妒她们今晚大放异彩,才会心狠手辣的对她们下毒!她们已经认定是我了,不然你以为她们为何要出现在这里?”或许她们心里是知道谁向她们下毒了,但是今晚的酒筵事关郢国的面子,如果让外界知道是她因嫉妒之心让郢国丢了面子,她想,她日后都只能是过街老鼠,或许会被人人喊打,就算宇文璨护着她日后她都休想有好日子过!

    夏侯过闻言安静了一下,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四辆马车,淡淡道:“敢问四辆马车主人可是萧妍妃娘娘,云小姐,柳小姐和谷郡主?”

    四驾马车里面并没什么动静,安安静静的,夏侯过看着,知道她们实在等荣骅筝亲自开口。

    荣骅筝想必也想到这一点了,冷哼一声,道:“夏管事,你叫青衣来将此事摆平,省得我看着肝火大动!”

    夏侯过自然明白荣骅筝所说的肝火大动是为了什么意思,好心的辛苦的去研制解药为的就是给眼前这些人解毒,不料好心却被人插一刀,这样的接过任谁都会不舒服,更何况是自家脾性不算甚好的女主人?

    了为妒么。老实说,王妃和云青鸾等人的纠缠夏侯过是看在眼里的,谁是谁非不消多说已经有了分晓,王妃对她们是不喜到了极点的,若她们消失了更是痛快。此次中毒是一个机会,如果王妃对此事置之不理的话,可能云青鸾等人真的再无颜面出现在王妃面前了,王妃从此就可高枕无忧的过日子。

    王妃想要她们消失的心自然有的,但是他却想不到王妃竟然会为了大局而放弃了这个大好机会,竟然不计前嫌的辛辛苦苦的去研制药物医治眼前这几个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的人。这等气度,夏侯过委实有些意料不到,也钦佩不已。

    试问世上有几个女子能够放弃前嫌,为了虚无缥缈的国家面子而做到这个地步?

    莫说是普通人,夏侯过敢肯定,就是一国之母,就是眼下这些自称高贵的人也断然做不到的。

    荣骅筝的话四辆马车里的人也是听到了的,纷纷咬牙,都盼着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荣骅筝仿佛是她们心里的蛔虫,冷声警告道:“谁敢在这个时候说一句话我就把谁的马车给掀了,让大家看看你们现在的模样,我说到做到!”

    荣骅筝的话刚落,夏侯过使用暗号将青衣等人叫来了,一时间恭谨王府门前站满了暗卫,将四辆马车和其余四人带来的暗卫全数挡住。

    原本还有想要开口的人,如今被荣骅筝这一番话弄得她们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喘了,忍着身上的疼痛,瞪着眼前的铜镜,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给剜了!

    荣骅筝没听到动静撩开窗幕看了一眼,道:“灵儿,我们下车吧。”话罢,抱着怀里的药站起来掀开车幕想要下马车。

    在下马车只是荣骅筝想到了什么,问夏侯过道:“你可知眼前四人今晚要表演什么节目?”

    夏侯过道:“云小姐亲自编舞,是酒筵的第一支独舞,柳小姐抚琴和谷小姐抚琴弹唱,萧妍妃娘娘领舞压轴。”

    荣骅筝听了,若有所思,瞟一眼那四辆马车,也不知道她她们变成什么样子了,心里对不能一睹惊世的奇容感到可惜,想到了什么睨一眼夏侯过,“你对这个倒是熟稔。”

    夏侯过轻咳两声,以手掩鼻道:“王妃过奖了……”关于她们四人在今晚酒筵要表演什么其实天家之人也只有王妃不知晓了,毕竟他不能和为夫说这些事儿还是王爷策划的,自然也不能说他如此清楚是因为前些日子在宫里目睹了她们排练吧?

    荣骅筝轻飘飘的瞥他一眼,淡定的下了马车。

    虽然她们四人是前来找说法的,但是因为她们身上都有着难以言说的恶疾在身,荣骅筝的话也着实戳中了她们的软肋,所以四辆马车的人都没有上前来和荣骅筝纠缠,倒是一旁黑压压的几十个隐卫在青衣出现不过十秒的时间开打起来了。

    荣骅筝对四周的刀剑相击视而不见,淡定的步入了王府,灵儿紧跟其后,拍一下胸脯吁了一口气,“夫人,这是奴婢第一次一天里有两天是被人用刀剑指着脑袋的,吓死我了。”

    荣骅筝心里想着配药的事,根本就没听到灵儿的话,进了王府直接直奔西园。

    关于西园荣骅筝这是第二次进去,这一次进去守门自动让开身子来,还亲自替她打开门,末了,恭恭敬敬的道:“王妃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意唤小的。”

    荣骅筝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第一次做的事情差点想要找个洞钻进去,嘴角抽三抽,努力的维持脸上的平静,“嗯,我省得。”话罢,赶紧的进去了。

    荣骅筝对西园并不熟悉,上次进去看到了无数的珍贵药材,这次进去也一样,但是让她觉得惊奇的是,这次里面中的可没有灵芝等东西了,而是换上了好几种别的药物,同样是金贵无比的,荣骅筝需要的几样也能在里面寻到。

    荣骅筝看到这些药材心情难免激动,这种药材摸摸,那种碰碰,在大大的西园处走来走去,不亦乐乎。奈何西园真的太大了,荣骅筝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空闲时间,要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就出去了。

    荣骅筝这回没有回去自己和宇文璨的房间,而是进了东园的一个厢房。因为荣骅筝喜欢捣鼓药物,两人也同住在一间厢房了,东西多了自然不能再在一个房间里堆这么多东西,所以回来到王府之后宇文璨特意吩咐人收拾东园一个厢房出来,专门给荣骅筝作研制药物所用,所以荣骅筝研制药物都是在那个厢房进行的。

    推开门进了厢房之后,关上了门。

    这门一关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几乎到辰时时分才出来。

    灵儿看到荣骅筝出来之后松了一口气,“王妃,你可算出来了,宫里的人来催了好几番了,说酒筵一个时候后就要开始了,再不将解药送去就麻烦了。”

    荣骅筝听着,也不理会,四周扫了一圈,“夏管事呢?”

    荣骅筝话刚落,夏侯过便从天而降,“王妃,属下在。”

    荣骅筝从袖口摸出一个小锦带子,递给夏侯过,道:“交给她们吧,每人两颗,让她们尽快吃了。”

    “属下遵命。”夏侯过接过,稳稳当当的道。

    荣骅筝看了一眼自己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药一眼,挥挥手,“嗯,下去吧。”

    夏侯过闻言颔首,然后快速的纵身离开了。

    灵儿惊叹了看着夏侯过的背影一秒,回神时抬眼看了一眼有些疲惫的荣骅筝,看到她乱糟糟的头顶和凌乱的衣袍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拖着荣骅筝往她的寝室走,边走边道道:“幸亏奴婢早有准备,早就让人烧好热水了,王妃你先行梳洗一番再用膳进宫吧。”

    灵儿却是细心,荣骅筝回到厢房的时候就有人抬着热水往厢房一侧抬去了,灵儿进了厢房之后就到柜子里拿出好几套衣袍,在荣骅筝身上比划几下,试图寻找最适合的。

    荣骅筝看着,没好气的道:“这衣袍有哪一件是差的么,挑三拣四作甚?随便一件不也一样?”Orvf。

    她这话可没夸张,这些衣袍都是新的,在她和宇文璨……咳咳,洞房之后送来的,松了十多套,昨儿也送来了两三套,她衣袍多的不行。

    “怎么会一样呢?”灵儿眼睛圆睁,一副不赞同的样子看着荣骅筝,“今儿乃欢迎靖国使团的日子,穿着要讲究贵气大方,还要讲究一些喜庆,决不能随随便便的,被人贻笑大方便不好了。”灵儿说罢,再度埋头进去找衣袍了。

    她找了好一会,荣骅筝坐在桌子旁轻轻的呷着茶,忍不住道:“灵儿,你再这样找下去热水难免都要凉了。”

    “王妃,你只管先去沐浴,奴婢找到搭配的衣袍就拿进去。”

    荣骅筝扶额,“其实何必那么麻烦?今晚我又不用上台献艺,随随便便不失礼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怎么随随便便?”灵儿眼睛一瞪,坚决的道:“王妃,今晚非同小可,你万万不可在装扮上怠慢了,云小姐等人要献艺,妆容定然不会俗套,寻常日都到她是天下第一美人,依奴婢之见,她这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呼是由八分容貌和两份装扮得出来的,说到容貌奴婢并不觉得王妃你会逊色于她,若你也好生装扮一番,定然大放异彩!”

    荣骅筝听着灵儿一套一套的说着,顿时也由得她去了,自己因为刚才研制药物时弄了不少污垢,现在身体黏糊糊的,非常的不舒服,所以喝完一杯茶之后站了起来起来,去沐浴了。

    荣骅筝一直都不让人伺候的,她并不习惯裸呈在人的面前,灵儿将她的衣柜翻了个遍,在荣骅筝头发**,仅穿了一件睡袍出来的时候灵儿才找到适合的。

    荣骅筝一出来灵儿赶紧的过去替荣骅筝找来了暖身的绒毛小毯子给荣骅筝裹着身子,然后再用软绵的毛巾给荣骅筝吸干垂落至腰下的黑发。

    将这些杂事弄好了之后,灵儿才捧着一袭衣袍过来让荣骅筝换上。

    荣骅筝看了一眼那衣袍,顿时嘴角抽了一下。

    这件衣袍虽然不是那种惊艳高贵的紫色,但灵儿抱着时有些困难,足以看出来衣袍有多繁杂隆重。而且,衣袍色彩秾丽,袍子内层的颜色较为稳重高贵,外罩的是非常靓丽的红色,其间袖口和腰带的小纹路是好几种色彩组成的,看起来非常的高雅华丽,不管是谁,只要将衣袍穿上去都能体现出一股高贵来。

    灵儿看到了荣骅筝眼中的退缩,有些气妥,却劝道:“王妃,有王爷在的地方都会成为热点,你这番可不能让人一比较就比下去了啊。”

    荣骅筝顿时想起了闻言,叹了一口气。的确,太多人说她配不上宇文璨了,这番如果自己随随便便可能让宇文璨遭人非议也说不定。这么想罢,荣骅筝还是将衣袍给穿了。

    灵儿深知荣骅筝的性子,以为还要多些劝说的,荣骅筝如此痛快让她愣了一下。不过她转念一想,王妃对王爷的态度不同往日矣,就笑了。

    最后,灵儿替荣骅筝梳了一个高贵不失清雅的发鬓,鬓上点缀上玉钗金步摇,最后灵儿还替荣骅筝抹了薄薄的一层脂粉,在一切完成之后灵儿看着镜中的人都忍不住看呆了,痴痴地道:“王妃,你……”

    “罢了,赞美之词还是别说了。”荣骅筝看了镜中的人,秾丽明艳,高贵大气,确实不是自己以往的装扮能够相媲美的,自己看着都有些惊讶。

    小屁孩也是天家之人,他虽然小也是要出席今晚的酒筵的,在荣骅筝出来的时候他早就在厅子的桌子旁等着了,看到了荣骅筝出来的时候嘴巴长得大大的,有些不确定的喃喃:“筝姐姐?”

    荣骅筝没好气的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傻了?”

    小屁孩如梦初醒,一把抱住荣骅筝,却对灵儿道:“筝姐姐真好看对不对?”

    灵儿伸手掩唇的笑了。

    “好了,话儿怎么那么多,用膳!”荣骅筝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看都小屁孩嘟起嘴更是捏了一把。

    “讨厌,筝姐姐怎么总是调戏人家!”小屁孩白嫩嫩的小手护住自己的屁股,模样娇羞无限。

    荣骅筝汗颜,一把将他抱到凳子上一边一把掐住他的脸颊,“现在开始不准说话!用膳!”

    小屁孩神色有些哀怨,但还是乖乖的拿起自己的小汤勺挖饭进嘴巴。

    荣骅筝和小屁孩两人进宫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在进到宫门的时候荣骅筝想了夏侯过那一番话,特意的撩开窗幕往外探了一下,恰好看到庆礼将军朝这边走过来。

    荣骅筝有点受宠若惊,“将军,你……”

    “恭谨王妃快些进去罢。”庆礼将军瞧着荣骅筝这身装扮,老脸一下子就撇开了,对着空气道:“还不到半个时辰酒筵就要开始了,两刻钟之后尔等就要上座了。”唉,可惜啊,真可惜,这等既灵气又美好的女子怎么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儿呢?

    荣骅筝对庆礼将军的反应不明所以,但是时间确实紧逼,她也不多想什么,但是看到庆礼将军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将军,边疆生活滋味可是美妙?”

    庆礼将军想不到她会这样问,愣了一下,随即仰头笑了,“总得比在京都来得美妙,西南那边没那么冷,走兽甚多,这天气准能来个大羊腿抱着吃!”

    荣骅筝闻言想起了上辈子自己在部队里的事,顿时心碰碰的撞击着,却也叹了一口气。

    庆礼将军第一次看到有女子问这样的事情,看她听了自己的言辞脸上更是怀念和向往,顿时呆住了。

    “庆礼将军,我……”

    “恭谨王妃可是想去边疆看一看?”庆礼将军打断荣骅筝的话,豪爽的道:“这简单,恭谨王妃性情很合末将,一般人确实不能随便出入边疆军营,但是恭谨王妃若是想要去见识一番,无论恭谨王妃什么时候来末将都让人备好吃的欢迎!”

    荣骅筝听了,心头大动,抱拳道:“那我在此谢过将军了!”

    “莫须客气,莫须客气……”庆礼将军话罢,赶紧挥挥手让荣骅筝的马车走了。

    “原来王妃对军中之事感兴趣啊。”方才荣骅筝和庆礼将军说话夏侯过一直听着未曾插话,听了他们这番对话不禁有些诧异。

    荣骅筝心思还在庆礼将军的话里,闻言嗯了一声作罢。

    “王妃,如果你真的感兴趣为何不到武装军队的军营去瞧一瞧?哪里无论是军中气势还是别的都不必四大边疆差的。”

    荣骅筝眉一跳,“武装军队的军营?在哪里?”

    夏侯过听荣骅筝这么一问,顿时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现在王妃和王爷正是浓情蜜意时,武装军队里全是男子,王爷怎么可能让王妃去那样的地方?要是让王爷知道自己无意中说了这样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王爷扒去一层皮!

    荣骅筝得不到夏侯过回应,皱眉道:“怎么了,夏管事?”

    夏侯过咳了两声,摸摸鼻尖一本正经道:“王妃,我们就要到了,王爷在前面等着了。”

    “夏管事!”兴致被挑起却不得回应,犹如被蚂蚁蚀心般,痒得荣骅筝难受不已。

    夏侯过坚决不答,荣骅筝再度问了几番还是不得回应,顿时蔫了,将目光移至灵儿身上,目光灼灼。

    灵儿惊了一下,苦着脸慌忙摆手,“王妃,这样的要事奴婢怎么可能知道……”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想着回去之后问问宇文璨吧,他既然连麒麟兵符都给自己了,定然不会不把根据地说给她听的。

    下马车的时候果真如夏侯过所言,宇文璨已经在一侧等着他们了。

    荣骅筝看着皱眉,“王爷,在殿内等着不就好了,这边风大。”

    宇文璨闻言瞄她一眼,恰见她一身清丽美得夺目,眸光暗涌浮动,唇角翘了一下,朝她招招手,道:“人员几乎都到齐了,如今人人都上座了,酒筵设在御花园,那里的风可不比这里小。”

    “献艺的人也到了?”荣骅筝朝他走过去,弯腰抱住他,暖和的脸颊蹭着他冰冰凉凉的脸庞道。

    “嗯,来了好一会了。”宇文璨说时侧头,在她耳尖处吮了一下。

    “啊!”荣骅筝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两人这番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在这个世道已经够惊世骇俗了,现在他竟然……

    涩域熏心!

    宇文璨侧眸将她脸上的嗔怪看在眼底,顿时笑了一下,凑近她耳边气息温热的道:“天色够暗,没人会注意的。”

    “少唬弄我!”荣骅筝捏了一把他的后颈,报复道。

    “为夫怎么唬弄你了?”宇文璨说时语音带着笑,鼻尖抵着她的耳根,荣骅筝感觉到他的气息更潮热了,他好像没有感觉,清清浅浅的对着她的耳根问道:“想为夫了么?嗯?”

    “才,才半天没见……”荣骅筝在这方面的脸皮挺薄的,身后还有易蓝,夏侯过还有小屁孩看着呢,如果现在天明的话肯定能看到她耳根都红了。

    “谁说的,现在辰时已经快要过了,我们今天见面也不过是一个时辰不到。”宇文璨仿佛嫌荣骅筝不够害羞,一手捏着她的耳根,一边用牙齿咬了几下她的耳尖,“说不说?”

    “喂,你别这样!”他这么坦白荣骅筝总觉得自己如果不回应就太矫情了。轻咳两声,她目光滴溜滴溜的朝四周看去,看到没什么人来往支支吾吾了片刻,终于压抑不住心底的想法,轻声吐出三个字:“想你了”

    宇文璨来不及说些什么,一旁便传来了小屁孩的声音——

    “咳咳!筝姐姐是登徒子,筝姐姐是登徒子!”

    小屁孩眼睛都看直了,很不识相的喊着,话出之后夏侯过感受到四周的气温迅速下降,赶紧一把捂住了小屁孩的嘴巴,

    小屁孩不甘心,还想要说,但是想起前些日子先生说非礼勿视,赶紧的伸出小胖手捂住眼睛,捂了一下又觉心中痒得很,忍不住裂开了一条缝……

    夏侯过轻咳了一下,急急忙忙的将小屁孩拖到一旁,而易蓝早就识趣的溜到一旁,背对着他们了。

    荣骅筝被小屁孩那一句话弄得脸都黑了,直想将小屁孩给扔了,宇文璨却在她耳边笑了出声,轻飘飘的提醒道:“敢问夫人登徒子还要抱为夫多久?”

    荣骅筝原本就脸皮薄,被他这么一说气得一眼剜过去,一把放开了他。

    丫的,让你嘴贱!让你没节操,人家让你说就说,现在被人取笑能怪谁?

    “好了,我们进去了。”宇文璨说时,不管荣骅筝还在闹别扭,拉住她的手,对易蓝的背影道:“走吧。”

    易蓝这才识趣的转身,来到宇文璨身后,轻轻的推着轮椅,小屁孩则被夏侯过抱着进去了。12022125

    咳咳,好久没加更了,明天加更哈,至少万二更新,么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惊人一曲(含六千字月票30,60加更)

    这是荣骅筝第一次见识到天家的酒筵,与电视上看到的奢华浩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御花园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御花园的外围是数百个士兵举着高炽的火把,灯笼和火把将偌大的御花园照得亮如白昼,气势非常。

    御花园的中央搭了一个高台,高台红毯铺地,纱曼摇曳,高台顶上盘踞了一条巨龙状的,巨大的灯笼,将高台处照得明亮不已。

    高台下方便是文武百官和使团的位置,数十方桌子,桌子旁摆上几张凳子,按着身份高低落座。第一排无疑是皇帝皇后和使团的大王子等人的位置,宇文璨他们则被安排到了第二排去。

    荣骅筝进入御花园的时候恰看到文武百官几乎都已经落座了,就连使团的官员也都坐好了,就只剩第一排的几个位置没有人坐下。

    看到跟和宇文璨拉着手进来的荣骅筝,想起了龙岩寺的事情和传闻,文武百官神色都有些怪异。原本他们还以为恭谨王妃还不至于荒唐到这地步,如今看来那不守妇道,淫/乱无道的说法不是空穴来风的。

    恭谨王是谁啊,是对着天下第一美女投怀送抱都不会心动的主,这般脸硬心硬的人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手?!

    看来这恭谨王妃并不止荒/淫无道那么简单,恐怕会是狐妖投胎的也说不定呢!

    没错,狐妖,她定然是狐妖在世!不然一个人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变化那么大,上一次在龙岩寺看她还不如云小姐八分美丽的,如今看她容颜娇艳若花,微微一笑竟然生出惊心动魄几个词来,模样看起来要比天下第一美人云青鸾还要灵动几分,顿时就更加肯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二王兄,二王嫂,你们可算来了。”他们一进来,宇文霖立刻巴巴的迎上来,视线避开荣骅筝和宇文璨十指相缠的手,很不经意的朝荣骅筝脸上扫过,顿了一下然后很快的从夏侯过怀里接过小屁孩,边走边指着一方桌子道:“这是你们的位置。”

    宇文璨施施然的瞥一眼热情的他,不紧不慢的道:“封小姐今晚也来了吧?”

    宇文霖俊颜一僵,哭丧了道:“二王兄,你少损我一句不行么?”

    宇文璨不答,荣骅筝倒是来了兴致,翘唇叹息道:“我也有好些日子未曾见过封小姐了,她本来就娇美,想必这番更是动人了吧?”

    “二王嫂,小王也有好一段时间见过她好不好!”宇文霖皱巴一张脸,甚是委屈的道。

    荣骅筝瞟他一眼,轻飘飘的道:“你在这跟我急什么,好一段时间没见相思成疾的话现在跑去跟人相见一番便是了,瞧你这模样!”

    宇文霖只觉得自己脑中有那么一根神经蹦的一声,断了。他苦笑道:“二王兄,瞧二王嫂说的,明知道我……”

    “四殿下!”说曹操曹操到,宇文霖话还未落,封贞的声音便在他们身后响起。

    荣骅筝回头,才想感叹一句封贞对宇文霖的情有独钟,那么多人在这里她偏偏只叫了宇文霖的名字,封贞却笑米米的来到她跟前,道:“原来是恭谨王妃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今儿真好看!”

    荣骅筝掩唇咳了一声,“封小姐说笑了。”

    “唉呀,我说真的啦!”封贞脸上的笑从出现到现在就几乎没停过,她看了一眼四周,拉起荣骅筝另外一只手,细声细气的悄声道:“我今儿正午的时候看到云小姐……噗哧,那样子真搞笑……哈哈哈……”

    封贞说完,想起了什么,笑得腰肢几乎都停不下来。

    她笑了好久,一直在笑,荣骅筝有些担心她会不会笑岔了气,又想知道云青鸾到底变成什么样了,毕竟百人毒是根据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应的。

    “封小姐,你……”

    “哈哈哈,她全身上下都长满了小疙瘩,原本的皮肤看起来像是癞蛤蟆似的,皱巴巴不说看起来还非常恶心,闻起来有一股异味,我连走近一步都不敢,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皮可以恶心成这个样子的……”

    封贞一边说一边笑,笑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说话却未曾大声过,紧紧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听云王府上的人说她早上从宫里回来便是这个模样了,回访府上几乎连门都不敢出,房间里的东西都被摔了个七八。”

    荣骅筝想到了那个场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封贞看着她笑,啧啧两声,“恭谨王妃,怎么我总觉得见你一次你就美上一番呢?”

    荣骅筝想不到有人会这样说,轻咳一下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封贞却叹了一口气,“恭谨王妃,我得到消息说不值云小姐一人中了奇毒,就连柳小姐,谷郡主

    ,萧妍妃娘娘还有皇后娘娘都中了奇毒,变得其丑无比……你这番下毒让她们难堪了,而你明艳如此,她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按照她们一报还一报的手段也不知道待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荣骅筝听着并没有怎么在意,淡淡的道:“封小姐,我当你是朋友,我只说一句,毒不是我下的。”

    “啊?”封贞率性的瞪大了眼睛,“但是她们都认为……”

    “她们不过都是在装糊涂罢了。”荣骅筝冷笑,“是谁下的毒她们清楚。而且,你觉得如果我对她们下毒至于还替她们解毒么?如此大费周章却捞不到一点好处的事谁会做?我又不是傻瓜!”

    “那是谁下的呢?”封贞问着荣骅筝,荣骅筝不答,这些事没必要大肆宣扬,毕竟靖国是一个野性戾性十足的国家,一旦纠缠起来谁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这番情况下最好还是保持沉默为上。

    突然,封贞说着这么一句话,“恭谨王妃,你知道么,云小姐曾经告诫过我要我小心你一些。”

    荣骅筝闻言抬头,“哦?”

    封贞脸色有些尴尬,瞟一眼抱着宇文希宴玩儿的宇文霖,道:“听说你和四殿下双双中了春药一道掉进了黑洞一个晚上,你们……”

    荣骅筝扯一下唇角,叹息道:“封小姐,你多虑了,那一点春药还不至于难倒了我们,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封贞的眼睛亮了一下,松了一口气,挠挠头尴尬的喃喃:“抱,抱歉,其实我……”

    “没事的。”荣骅筝伸手安慰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没有因云青鸾等人的话而对她疏远或抱有成见已经算是有想法了,如今能够直接的问出来也算是一种气度,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荣骅筝想说什么,余光瞥到不远处威武前进的队伍时噤了声,向封贞使了一个眼色,“皇上要来了,我们都回座位迎接吧。”

    “好。”荣骅筝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封贞的声音要比方才轻快了甚多。

    荣骅筝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如有所思。

    “冷么?”回到座位上坐下,宇文璨适时的推了一杯热茶至荣骅筝跟前,温声问道。

    荣骅筝捏起杯子轻轻抿了一下口,“还好。”

    宇文璨也不多说,这时候皇帝一队人马已经来到跟前了,文武百官纷纷弯腰敛了敛下摆,就要跪在冷冰冰的的雪地上。

    皇帝今天看来非常高兴,在百官即将下跪之际朗声一笑,威仪四方的道:“众爱卿无需多礼,今儿酒筵本来就是为靖国王子而设,大家开开心心吃喝便是,不必多礼!”

    文武百官听了心里自然高兴,毕竟这大冬天的跪在雪地上怎么也不好受。虽然如此,但是文武百官却眉宇谁是真正的放得开的,个个谨慎的躬身作辑,在皇帝和大王子几人入座后才敢坐回去。

    在皇帝和文武百官寒暄的时候荣骅筝乘机看了一眼皇帝身边,恰见两个陌生的男子在皇帝身侧,服饰和嘉华公主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脸色威仪而淡定的和皇帝说着话,然后和皇帝一道一左一右的在第一排的位置坐下。

    因为他们始终是背对着荣骅筝的,荣骅筝只觉得两个男主中其中一人背影有点熟悉,她来不及想到底是谁宇文霖恰好在这个时候将小屁孩放回他们这桌,荣骅筝忙着将小屁孩抱在膝上,对他们便没怎么留意了,只奇怪怎么没有了嘉华公主的身影。

    还有一件事,荣骅筝觉得挺在意的,不禁悄声问宇文璨,“他们靖国不是有巫师的么?怎么这番不见人影?”她这段时间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形势和历史,知道巫师在一个国家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可谓位高权重,什么丞相诸侯都不能相媲美的。

    据说这番前来靖国的使团中巫师是前来了的,虽然他地位比不上太子或者是天家血脉的直属之王,但是还不至于混迹在使团当众的,但是眼下只有两个男子,根本就没有国师的影子?

    “靖国在两三个月前换了巫师。”宇文璨下一口茶眯眸朝使团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换成谁却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一件事靖国做得非常隐秘,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荣骅筝皱眉,“好好一个巫师怎么就被匿藏起来了?”

    “一个国家的巫师有时候要做的事情并不光彩,操纵者非常多的事,天下人都会惧怕的,如果知道了定然少不得而来杀僧祸,所以巫师通常是不会昭告天下的,除非被外界发现了,不然会一直隐秘下去。”

    “原来是这样啊。”荣骅筝领悟,若有所思的道:“也就是说巫师这次肯定是来了,只是我们不知道他是谁罢了,或许他已经悄悄的在京都布下眼线寻找帝女星也不说定。”

    “嗯。”

    宇文璨和荣骅筝这边聊着帝女星,猜测着到底谁才是靖国的巫师,两人的声音因为宇文璨用真气格挡了外界,所以也不怕别人会听得到他们的对话。这番他们说完,第一排一个陌生的男子却刚好在这个时候转了一下头,视线在现场扫了一圈,在看到荣骅筝的时候愣了好半响,然后和旁边的男子说了一句之后不顾男子皱起的浓眉,向着荣骅筝走过来。

    脸上是大大的笑,“原来你在这里啊,终于又见到你了,这下你肯告诉我你是谁了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荣骅筝和宇文璨抬起头来,荣骅筝一看,牙龈就磨起来,“景王?”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景王脸上的笑更加大了,狭长的眼睛几乎要笑眯了,“上次在龙岩寺我们匆匆而别,还以为要好久才能见面,却不料……”

    宇文璨眸光微微一闪,施施然的呷一口茶,轻飘飘的截了景王的话,“景王好生悠闲,这番泽怎么不是在靖国西南边疆戍守,怎么有空来我大郢这么久?”

    宇文璨一席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刺中了景王的伤心事,之间景王异常年轻俊朗的脸苦了一下,挠一下头讪讪道:“我如今手中已没什么兵权了,已是闲云野鹤一只。”

    宇文璨唇瓣翘了一下,轻飘飘道:“景王年少有为,这番二十岁便卸任确实是可惜了些。”

    荣骅筝闻言咳了两声,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屁孩被波及,小身子一碰一碰的向前晃了两下,咯咯的笑了起来。

    景王的脸色更苦了,讪笑道:“哪里哪里,靖国江山备有人才出,多我一人不嫌多,少我一人也没什么的。”

    荣骅筝听着,叹了一口气,嘉华公主心机深沉,她这个小王兄倒是个单纯的主,面对若有似无的刁难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假不懂。

    “你什么时候下山的?”显然景王不想和宇文璨聊了,视线再度回到荣骅筝身上,看到她逗弄着怀里咯咯发笑的小屁孩,目瞪口呆,“你你你……”已经为人母了?孩子了都已经那么大了?

    荣骅筝不知道景王到底在你什么,瞥他一眼,惜字如金,“去年。”

    “我是前些日子才下山的。”景王边说边瞅着荣骅筝,脸色要有多委屈便有多委屈,仿佛一个小媳妇在看相公似的。宇文璨握着茶杯的手被这眼神弄得一顿,原本四分之三杯茶溢出了大半。

    荣骅筝看了,赶紧伸手拿出一条手绢给宇文璨擦拭,她瞥一眼景王,不着痕迹的道:“景王,怎么第一排只有你和大王子一人呢,巫师呢,巫师不是来了么?”

    景王闻言张嘴就想回答,感觉后背一凉,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过了好半响嘴巴才开阖几下,吐出几个字。

    这时高台上不知为什么燃起了烟火,一声一声的非常响,四周原本无聊的坐着喝茶吃糕点的官员看到一簇簇艳丽绽放的烟火禁不住的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四周的声音顿时就繁杂起来了。景王的声音也不大,一下子就被四周的繁杂之声掩盖了,荣骅筝一时间没听清楚,“什么?”

    “……”景王有些踌躇。

    宇文璨则眯起了眸子,直直的盯着景王看。

    景王被宇文璨看得头皮发麻,后背的视线让他心头冷飕飕的,他很识相的没敢再度造次,遗憾的看了一眼荣骅筝后就想要回去座位。

    恰好在这个时候,皇帝不知怎么的离开了一会,原本坐在景王身侧的男子这时候正好站起来来到了景王的身边,看了一眼宇文璨,淡淡问道:“恭谨王,这便是你的王妃?”

    荣骅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出声之人。

    他便是大王子无疑了。

    大王子莫约十二六七岁,身材高大挺拔,五官深邃挺立,周身缠着一股冷硬的气势,眉宇之间威严冷厉,目光沉稳而锐利,很具侵略性,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个天生的强者。

    宇文璨闻言嗯了一声,他们早些年就见过面了,今天在迎接的时也见过一次但是因为这是荣骅筝在迎接时没出席,所以他并没有见过荣骅筝。

    荣骅筝看到大王子没有如一般人那般微微施礼,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便继续低头喂小屁孩喝茶。

    大王子的目光带着一股侵略性直直的盯在荣骅筝身上,荣骅筝被他看了三秒就眯起了眸子会瞪回去,“大王子,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直直的盯着人看很不礼貌?

    我不过是寻常女子,有什么值得你探索的呢?”

    大王子没有回答目光在荣骅筝印堂处直直的看了好几秒,深沉的眸子暗了一下。景王有些紧张,竟然一把抓住大王子的手,摇了一下,“王兄你莫要如此看人,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子,胆子不但不像一般郢国女子那般小,而且她鞭子用得极好的……”

    大王子没有甩开景王的手,寡薄的唇一掀,目光幽深,“你说恭谨王妃会使鞭子?”

    “是啊是啊。”景王连连点头,神色非常骄傲,“那鞭子金闪闪的,能屈能伸,后劲非常强,凝气便能如剑,疾劲如风,气势如虹,气势磅礴不说,而且……”

    大王子闻言沉吟了片刻,景王越说他眼神就越是明朗,而宇文璨却和他相反,目光一点点的暗沉下来,握着杯子的指尖紧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打断景王长篇大论,淡淡道:“靖国地方广宽,东南西北四方各有异色,靖国所出奇珍走兽无数,养出珍稀宝物也无穷,传言靖国有一种纱鲛丝非常强韧,刀枪不入,金刚不断,其实用纱鲛丝做鞭子更胜一筹。”

    纱鲛丝?

    荣骅筝闻言心头突突的跳了一下,靖国有纱鲛丝,那么……定然有纱鲛了吧?

    纱鲛是一种看着像鱼,其实只是一种植物,起根茎之强韧时间罕有,但是纱鲛也是时间罕有之物。以形补形,人人只知道纱鲛之强韧,可以用来做很多东西却不知道它是医学上百年难求之物。纱鲛虽然只是植物,但它却包含了人体甚多的骨骼物质,生肌活络,对脉道的震动和流动非常有用,过百年的纱鲛如果经过适量的药物泡浸,将硬性软了的话甚至还能打通堵塞的血管,让细胞重生……

    荣骅筝之前就计算过了,她手上的药,如果再有活跃细胞强劲骨骼的纱鲛,压抑身体各方面机能的雪狼胆,那么,宇文璨的腿不失五天就能和常人无异,无需养伤,无需夹板打钉,他的腿直接就能够恢复到原来的模样,还能跟上整个身体的活动节奏!

    如今……这个世上竟然有纱鲛?!

    纱鲛有了,那么雪狼胆还会远么?

    听说好像在那一座山好像有雪狼出没的,今晚回去她一定要去西园宇文璨的书房找一些关于地域和物种的书,一定要尽快寻找到雪狼,毕竟雪狼胆在冬天发挥的效果才是最好的,她一定要尽快……

    纱鲛,雪狼胆……

    荣骅筝的心突然之间就非常激动起来,心里想着有了这两样宇文璨从此就不必再坐在轮椅上了……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什么时候大王子和景王走了,什么时候高台上的高纵的烟火没了,剩下和人等高的,都不知道,直至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的掌声荣骅筝才恍然回神。

    宇文璨眉宇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伸手到她额际探了一下,探得温度正常才松了一口气,“在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入神,叫你好几声都没回应?”

    荣骅筝不敢妄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宇文璨,毕竟纱鲛和雪狼胆都还没有找到,事情没做到百分百把握都还是是不要说为上,不然很容易空欢喜一场。

    她摇摇头,“没有,就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些事。”

    “方才大王子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宇文璨突然道。

    “他说了什么?”

    荣骅筝皱眉,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大王子和景王已经回去座位上坐着了,皇帝也已经回来了,兴许感觉到了荣骅筝的视线,回头瞥了荣骅筝一眼。

    眼神非常阴冷。

    荣骅筝耸耸肩,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皇帝了。2610636

    宇文璨闻言瞟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什么。”

    荣骅筝看着他,知道他不想说的话都不是什么好话,也懒得听了,只觉得耳边再度传来的一阵强烈的欢呼声,声音比方才的还大,荣骅筝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那一群舞者正在悄然散去,丝竹乐声却仍然在继续着,这个时候一个身材妙曼修长的女子背对着他们,以一个仙女下凡之姿从高台高处的灯笼处飘然而下。

    她长发垂腰,发鬓绝美,身穿一身飘然的粉纱长裙,长长的裙摆在下落时掀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她边舞动边下落,长长的袖口则被她撩动柔软的双臂而勾勒出绝美的弧线,

    她速度不急不慢,如一株盛世的莲花飘然的下着,被灯笼一照,背影明媚得让人屏息,让人错觉莫非是嫦娥下凡?不然世上怎会有这般仙姿之人?

    女子清然落地,并不急着让人一睹她的芳容,悠然自得的在轻纱飘扬中翩翩起舞,她身姿柔软异常,指尖轻勾,脚尖轻踮,腰肢随着丝竹声恣意扭动,美好的曲线和妙曼的舞姿看得人热血沸腾,台下纷纷有人拍掌叫好。

    这边掌声刚落,台上终于以宽宽的袖口遮着面娇羞黛色的转过身来,姿态绝美,柔软入骨,看得人恨不得想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台下自然又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到得识荣。

    在人还没有转过来的时候,在荣骅筝知道这是第一支舞的时候荣骅筝就已经知道眼前这人是云青鸾了,看着眼前和古装电视剧上没什么区别的舞姿,不过是以美色来引诱男人的视觉罢了,要说有多震撼还真的没有。

    荣骅筝看着,暗暗的叹息:“还不如钢管舞来得**。”

    宇文霖坐在她隔壁,他显然对云青鸾的舞没什么兴致,这回都打了一个呵欠,无意中听闻荣骅筝的话,挑眉道:“钢管舞?什么事钢管舞?”

    荣骅筝甜笑一下,“顾名思义,你猜?”

    宇文霖了无生趣,再度伸手打了一个呵欠,有意无意道:“云小姐虽然三年未曾出现在宫中的舞台上了,但是舞姿却还是一如既往,游学三年倒也没有什么变化。”

    荣骅筝觉得宇文霖这嘴巴挺毒的,笑了一下,“要不四殿下上去跳一个?”aX92。

    “是啊,四王弟,你前些年看着台上的女子起舞不都恨不得想上去一道共舞的么?”宇文璨这时候抿着茶施施然的加了一句。

    宇文霖闻言,长大了嘴巴,仿佛嘴巴里被塞了一个苍蝇似的,模样挺可笑的。

    他伸手抹了一把眼睛,二话不说,掉头不再说话了。

    云青鸾这一个舞跳了挺久的,丝竹声一直在耳边跳跃着,耳边一阵阵如雷的掌声,荣骅筝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屁孩不知什么时候也打起了呵欠。

    荣骅筝看得笑了,伸手捏了一把他嫩汪汪的脸蛋,“这么不给面子啊?”

    “不好看。”小屁孩非常直接。

    荣骅筝倒没有再说什么了,耳边的掌声不知为什么越来越响了,然后丝竹声停了。就在荣骅筝松了一口气之际云青鸾一身粉纱的朝着皇帝的位置拜了拜,说了些

    欢迎靖国的话然后抬起头来,朝荣骅筝的位置看着,笑意盈盈的道:“传言恭谨王妃琴艺非常了得,今儿靖国使团来此,为表心意,青鸾想和恭谨王妃共谱一曲,不知恭谨王妃意下如何?”

    云青鸾话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在场除了第一排的,所有的视线都往荣骅筝这边看。

    经过龙岩寺一事,大家对荣骅筝印象除了荒/淫无道,不守妇道,是狐妖在世之外还有一个,那就是纨绔不羁,总觉得像荣骅筝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懂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神圣高雅的东西的。

    这番如果不是因为宇文璨在旁边他们可能会当场说些什么话出来让荣骅筝难堪的,不过当下一派寂静也让气氛尴尬了一把。

    荣骅筝挑了一下眉,暗忖封贞还真是料事如神,这不过是开场舞罢了,立刻就有人急着让自己出丑了,还真的迫不及待啊。

    而且,这云青鸾真是太不厚道了,不是说她只跳开场舞么,怎么一舞罢了就想再度弾一曲了,人家后面的人都等着上来呢!

    霸着舞台也不怕别人诅咒你!

    “恭谨王妃,你意下如何?”云青鸾仿佛看不到郢国大臣僵硬的脸色和靖国使团的兴致勃勃,语笑嫣然的道。

    云青鸾舞姿过人,一出来就夺人眼球皇帝挺满意的,才想要奖赏她一些什么立刻就听闻这话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下来了。荣骅筝会什么?她不过是一个纨绔,只会弄刀弄枪,只会下毒的纨绔之人,没有一样东西是摆得上台面的。

    他虽然不喜欢荣骅筝,但是做事要分清场合,这是为靖国办的酒筵,要展示的是郢国好的东西,大郢要的是面子,云青鸾却为一己之私而让大郢丢脸,想着还不如荣骅筝研制毒药让她们恢复容貌来得识大体呢!

    皇帝忍不住轻哼,“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皇后听了皇帝的轻哼,脸色也沉了一下,觉得皇帝说得不错,云青鸾的举动太自私了,但是……

    “皇上,这能怪谁呢?云小姐这举动兴谢是好心罢了,你看看这段时间人人都在为这次事儿左右奔波,只要恭谨王妃一人置身事外,云小姐只是好心的想让她表现一番罢了,她们都是不知根底的,哪里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怪就只怪她自己不争气,整天弄一些有的没的,正经的琴棋书画却没学好,这番若是被人耻笑也是她的事,天家没必要为此而买单!”

    天家没必要为此而买单是什么意思?荣骅筝嫁入天家自然是天家之人,被耻笑的话天家也会被牵扯到,皇后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这一次荣骅筝让郢国出丑的话她就不再是天家的人!

    皇后说得句句在理,她话说得并不大声,只有旁边的耳尖的几个人才听得到,大王子的黑眸闪过一抹亮光,看到旁边景王的眼睛闪过一抹兴奋,瞬时间黑眸眯了一下,倾身在景王耳边说了一句。

    景王一听,脸色更加兴奋了,“真的可以带她回靖国?你,你不反对?”

    “不反对,时候还会让父皇好好赏你一番。”大王子笑着道。

    景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才站起来却听到荣骅筝道:“云小姐,共谱一曲就罢了,你乃天下第一才女我怎敢和你共用一个舞台,我才疏学浅,琴艺也不甚佳,云小姐一曲罢我再上去吧。”

    笑话,和她一起弹奏肯定是要弹她云青鸾的曲子的,她的曲子她又不懂,共谱个屁啊!

    话罢,不管众人的议论声,坐下来悠闲的捧着杯子喝茶。

    宇文璨有些不赞同,“筝儿,你不必听她们恶言……”

    荣骅筝瞟他一眼,“我不是因为这个。”话罢,唇儿一翘,“只是突然之间来了兴致罢了。”

    宇文璨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没好气的道:“你不是不懂琴么?”

    荣骅筝闻言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瞪向他,“谁说我不懂?”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古筝到达什么境界罢了。

    上辈子的人都讲究什么乐器考级的,钢琴多少级小提琴多少级,她钢琴小学时就考了八级,但是古筝没有,和钢琴一道学的古筝,结果被她药圣师傅一句:“像个猴子样子的人考什么古筝,你还没那种气度,也成不了气的,别像你那些同学学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省些心看药书吧。”而终止了。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古筝的水平到达多少级,只知道当时她明明喜欢古筝多过钢琴的,古典的名曲讲究的是意境,那古典的韵律从指间溢出,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宇文璨容色淡淡,“你从来没弹过。”

    荣骅筝知道有人介意了,头皮一麻,讪讪道:“这不是府上没琴么?”

    宇文璨睨着她,突然露齿笑了一下,嘴巴却吐出两个字,“是么?”

    荣骅筝头皮麻了好一阵了,几乎没知觉了,才想要开口弥补,宇文璨却道:“今晚回去给为夫好好说一说你懂什么。”

    “啊?”荣骅筝愣住了,她懂得还真的挺多的,多得……他无法想象!

    赛马,攀岩,跳伞,开车,开飞机,机械组装,研制机械,计算机……

    除了医术和研毒,这些是她最感兴趣,最骄傲的,但荣骅筝悲哀的发现这些好像都是说不得的……

    肿么办?她的人生骄傲……

    这里没有一个伯乐……

    不行,她待会一定要弹一首《高深流水》,寻求她的知音……

    不过,如果这里真的有《高深流水》的知音的话还真的挺恐怖的。

    “怎么,不乐意?”宇文璨轻飘飘的睨她一眼,目光挺和善的。

    “不不不。”荣骅筝却一惊,连连摇头,讨好的揪住他的一角衣袂,道:“今晚我们秉烛夜谈。”

    宇文璨这才满意了一点,荣骅筝松了一口,赶忙的转移话题的将视线转到舞台上,上面的云青鸾已经开始了弹。

    云青鸾弹的是古筝,她只弹没唱,虽然如此,她的琴声在荣骅筝的眼里却要比方才的舞蹈来得动人,轻柔婉转,丝丝悦耳,她姿势优美,弹起来如行云流水,优美得像一首诗。

    琴声悠扬月儿,人美得倾国倾城,如果曲子选一首好的那就更加美妙了。

    一曲罢了,四周响起了如雷鸣般的掌声,荣骅筝虽然不怎么喜欢那首曲子,因为那样的曲子在现代是扶不上台面的,甚至根本不会被记载流传,但是云青鸾的琴艺确实不错,她虽叹息曲子不妙但还是跟着鼓起掌来。

    荣骅筝鼓掌大家不禁纷纷往她这边看去,觉得她这是在佯装大度,鼓掌鼓得那么用力恐怕是恨不得云小姐就是她两掌间的空气,拍拍拍的将人扁了。

    宇文璨轻轻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端着茶杯倒是没有鼓掌。

    宇文霖也没有鼓掌,只是眼睛怜悯的看着荣骅筝。

    云青鸾对热切的掌声非常满意,举止优雅的向台下躬身,罢了,对台下的荣骅筝道:“恭谨王妃,下面的时间有劳了。”

    荣骅筝挑么一下眉,点了点头。

    “筝姐姐你真的要上去啊?”小屁孩两食指对啊对的,说话时眼睛都不敢抬,就怕一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荣骅筝看他这样子觉得好笑,捏一把他的脸就将他放到凳子上,自己在众人的目光中淡定的站起来,看着他煞有其事的道:“要不你上去唱一首儿歌代替?”

    “儿歌?”小屁孩一脸惘然。

    “好吧,这世道没有儿歌的。”荣骅筝扶额叹息,在皇帝阴沉和众大臣匪夷的目光中挺直腰背向台上走去。

    看着荣骅筝的背影,景王生生多出了一些闷气,叹息道:“唉,没机会了。”

    大王子瞥他一眼,没有说话,目光紧盯在荣骅筝身上。

    荣骅筝上台的时候云青鸾并没有走,而是在高台下方阶梯的隐秘处悄然的隐去了行踪,看到荣骅筝上来温和的笑了一下,唇间的笑不无挑衅,“恭谨王妃,舞台的滋味挺不错的,待会可要好生享受了。”

    荣骅筝瞟她一眼,轻飘飘的道:“谢谢关心。”话罢,也不管云青鸾张嘴欲说什么,坚定的踏上了舞台。

    踏上舞台之后,荣骅筝还是向舞台下的人微微弯腰,将表演的礼仪做足了,然后才慢慢的伸手动了一下琴弦,她原本是打算调试一下的,但是指尖在摸到中间那一条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线松动了一下。

    她顿时就勾唇冷笑,目光看向一侧的云青鸾,目光阴森森的,好一个云青鸾,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给自己下绊子呢!

    荣骅筝的名声不太好,云青鸾的名声则是太好了,朝中有不少人都听过她抚琴见过她起舞了,所以在她弹的时候难免有分心想别的事情的,但是荣骅筝不同,她一上去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每个人的视线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到她迟迟不抚琴才交头接耳起来。

    “哦弥陀佛……”小屁孩堪堪不忍看,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宇文璨看出了荣骅筝的异样,皱眉才想让人想去看看,却见荣骅筝微微低着头在琴的侧边动着什么,她不顾旁人议论和怪异的目光专注的动着,直到好片刻好之后才顿下,然后抿着唇手法不甚熟稔的勾了几下琴弦,断断续续的弹着,声音有点缭乱,听起来有点不着调。

    大家都以为她在试音,但是荣骅筝这试音的时间却有点长了,她手法很不熟练,琴声断断续续的,从一开始慢悠悠的才出了几个音符,然后流畅些了却仍然不像一首曲子,虽然调子还可以,但是断断续续的声音确实折磨人耳朵,下方有些人已经捂住了耳朵,纷纷的交头接耳的讨论不起来了。

    “这这这……就是恭谨王妃的琴艺啊?”

    “常言道琴声如人,恭谨王妃性子不太好琴声着实有点像魔音……”

    “是啊是啊,如果弹不好就不要山去啊,这样琢磨人是想要作甚啊,真是……”

    台下的声音越来越大,台上的荣骅筝一点也没有理会,低头挑着琴弦,如果仔细听的人都会发现她琴声是越来越流畅了,声音也非常悦耳,旋律美好得难以置信。

    然而,台下的声音太嘈杂了,除了舞台旁脸色呆滞住的云青鸾取他人根本都听不到,皇帝的脸因为嘈杂声更是黑成了锅底,才想拍案而起让人将荣骅筝给拖出去,荣骅筝却在这个时候顿下了抚琴动作,静静的扫了一眼台下。

    被她那么一看,不知怎么的,台下的嘈杂声立刻就顿了下来,顿时四周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到。

    荣骅筝冷冷清清的扫了台下那些人最后一眼,挺直腰杆,将双手放在琴弦上,缓一口气,指尖勾动起来,《高山流水》的旋律从指尖流泻而出。

    荣骅筝十六岁大学毕业之前都有弹古筝的,只是在大学毕业进了特种部队之后就几乎就没有弹过,方才她动手才发现自己已经生疏了,弹起来根本没有感觉,试着弹了好一会才将手感带回来脑海中。

    她以前不懂情,对一些有名的爱情古筝名曲都不太感兴趣,她对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更感兴趣,而且《高山流水》弹起来比较有感觉,时而峨峨兮若泰山,时而汤汤若流水,忽高忽低,这一个过渡非常大气,弹着弹着她自己都会忍不住沉醉。

    每次她弹《高山流水》的时候就连药圣师傅否忍不住叹息她这古筝学得还是有点样子的,比学钢琴来得靠谱。

    荣骅筝想着这些,心中有些叹息,她自然的弹着,没有那份心思去注意台下的人,心里对所谓的音符都忘怀了,只觉得自己是弹得那么的随心,动的那么随意,弹着自己心中想象中的那一份旋律,心头一时间多出来一些快意!

    高山流水,弹高山那一部分的时候荣骅筝手快了很多,铮铮朗朗的,指尖动的非常有气势,自己整个人都激昂起来。

    原本所有人都不期望荣骅筝弹得好的,甚至有些就盼着她出丑了,却不料她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敛目,信手在琴弦上勾着,姿态是说不出的自然和平,让人看着不自禁的静下心来。

    寻常女子抚琴勾铉都是外衫垂肩,柔柔弱弱,娇娇媚媚,异常惹人怜爱的,但是她却不同,信手一弹,看似随意其实非常有气势,琴声朗朗汤汤,听着让人以为自己正处于山涧之中,曲谱是惊人的美好,让人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好听的曲子!

    云青鸾站在高台外侧,原本唇边泛笑的看着荣骅筝出丑的,但是此刻唇瓣紧紧的抿了起来。

    这曲子这么美好,她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她为了学琴,为了得到赞赏收集了天下的琴谱,花了千金万金请来乐师作曲,然后一曲一曲的弹着,她每弹一首曲子那一首曲子便会出现在花街柳巷,被人唱诵……

    她府上有天下最好的乐师,却没有听过有这样的一首曲子……

    为什么,这么好的曲子不是由她第一个弹出来的……

    如果是她弹出来的明儿定然又是一个新的话题,花街柳巷,民间,这天地都会为她而折服!

    旁人不知道云青鸾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自己耳边听到的曲子是那么的美妙,好像时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一首曲子能与它媲美,这感觉堪堪应了那一句话‘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听了这首曲子,再也没有人的脑海里还有别的曲子的旋律了,觉得以往听到那些都是噪音,现在耳边的琴声才是真正的琴声!

    让人回味沉醉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一曲罢,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罢了。

    乐声一断,四周传来一声‘啊’,然后,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鼓掌,脑子在琴声断了的那一瞬间就空了,心头拔凉拔凉的,暗想着莫非这是美好的琴音只是一场梦?

    直至荣骅筝站了起来,已经走到高台阶梯下来,也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好,妙,弹得好,弹得妙!”这时候大家才如梦初醒,纷纷用尽全力鼓掌,差点将手掌都拍烂了!

    相比云青鸾小家子气的情意绵绵,曲调不怎样的小曲荣骅筝的的曲子就显得异常的大气清雅,让人心头打动,心中激动不已,一时间都忘了荣骅筝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如何,只赞叹她的琴艺绝妙,琴艺的大气,曲子只应天上有。

    看着荣骅筝从一侧走出来,看她衣衫华美高雅,发鬓高贵清丽,看着就像是色彩画上走出来的绝色美女,美得惊心动魄的时候眼睛都亮得不可思议.“好,好……”

    赞美声纷纷接踵而来,荣骅筝走回来的时候耳朵都被掌声震麻了。

    掌声在荣骅筝回到原位置上坐下,喝了一杯宇文璨递过来的茶之后才停歇。

    六点依然还有两节课,晚上应该还有更新的,么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下棋

    荣骅筝刚放下杯子,一个大臣走了过来,神色真诚的道:“恭谨王妃,敢问曲子叫什么名字?”

    荣骅筝瞟一眼自她回来递了一杯水给她却没给过她一个眼神的宇文璨,没什么心思看来人,按捺住性子随意道:“《高山流水》”

    “好一曲高山流水!”大臣眯眸叹息,拱手道:“谢谢恭谨王妃据实相告。”话罢,摇头离去。

    待人走了之后,荣骅筝扯了扯宇文璨的衣角,“王爷啊,你……”

    “好一曲高山流水啊。”宇文璨皮笑肉不笑的,“曲儿是本王屹立至今听过最好听的,却不料是从本王的王妃手下弹出来的。”

    一旁伺候着的夏侯过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一首曲子就让王爷说话像喝了醋似的,如果王妃真的想要去武装部队住上一段日子,恐怕武装部队不出两天就会被解散了。

    荣骅筝不知夏侯过的感叹,看着宇文璨撇向一边的侧脸叹了一口气,来到这个世上一路上大事不停小事不断的,研制药物,治头发,学刺绣,练武,上龙岩寺,

    过年。除却这些事,她心里从好些日子以前就只剩两个最重要的念头,一是让自己变强,二是收集药物为宇文璨医治腿,心里哪里还会想风花雪月下抚琴的事啊。

    荣骅筝几乎没见过宇文璨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通常最多就是似笑非笑,这番脸色僵硬的皮笑肉不笑一出来荣骅筝心里就像猫抓似的挠啊挠,顿时觉得自己就是负心汉啊,怎就做了那样的事对不起他啊。

    在这种情况下,荣骅筝也顾不得自己有没有错了,伸手殷勤的替宇文璨倒一杯茶,笑米米的道:“夫君定然累了,喝茶喝茶。”

    宇文璨被荣骅筝夫君二字弄得咳了一下,心头去是非常满意的,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还是端起杯子浮茶,然后抿了一口,之后不作言语。

    荣骅筝想着他应该还在生气,凑近他身边热情的道:“夫君,你应该早些和妾身说你喜欢听曲子的,夫君大于天,回府后夫君想听多久我都义不容辞,我就是把手指弹断了也也要让你高兴啊。”

    宇文璨浮着茶,施施然的睨着她,“此话可当真?”

    “比珍珠还真。”为了增加可信度,荣骅筝边是眨眼边是点头的。

    “那还差不多。”宇文璨伸手在她脸颊上扯了一把,把她脸颊扯红了也不怜惜一下,只道:“手指弹断了就不必了,免得为夫以后还要每天喂着你吃东西,自寻烦恼!”

    荣骅筝不怎么同意,“手指断了不是还有灵儿么?”哪里需要他动手啊。

    宇文璨冷飕飕的睨她一眼,“你要灵儿喂也不用为夫喂?”d2cM。

    荣骅筝一囧,这不也是关键好吧,她只是……

    荣骅筝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坐在荣骅筝腿上的小屁孩将两人的话听了,像被侮辱了似的,握紧拳头,嚷嚷道:“我才四岁,你们能不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么?”

    “这词你这回总算是用得适时。”宇文璨轻飘飘的睨一眼小屁孩,极其随意的道:“只是这话你不应该说,你筝姐姐还没嫌弃你当了回大灯笼,你倒怪她对我打情骂俏。”

    荣骅筝眼睛都听直了,皮笑肉不笑的,“敢问夫君,什么叫做我嫌弃,我什么时候……”

    宇文璨露齿笑了一下,不着痕迹的道:“有什么不对么?”

    荣骅筝一听这语调就知道他还没消气,心头有些苦,连声应道:“没,没有……”

    宇文璨哼了一下,总算不打算继续和她计较了,却不忘提醒道:“今晚回去记得好好和为夫交代一番,至于弹断手指的事就不必了,你的手指这样长着挺好的,还可以做些为夫爱做的事情就是了。”

    爱做的事情?荣骅筝听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轰隆的就红了一圈,咳咳两声,干干的点头,“是是是,只要夫君高兴……”

    宇文璨这才满意了,施施然的喝着茶,末了,将茶杯放下,荣骅筝很殷勤的替他满上。

    两人这一番说话,时间又过去了,中间是几个宫中的歌姬跳了几段舞,荣骅筝对这些露一点胳膊,扭动两下身子,没有实际性美感的舞蹈不感兴趣,和宇文璨聊着聊着嘴巴都干了,添茶之后目光四处无聊的溜达着,最后,目光顿在了他们身后,和他们相隔三米左右的桌子上。

    哪一张桌子上摆上了一方黑白棋,奇怪的是那一方桌子只有一个人坐,那个人年纪莫约是四十左右一袭寻常锦袍,伸长玉立,面容白希文雅,气度超然,竟然给人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那个人现在一个人看着桌面沉思,荣骅筝看着他心头突然之间痒痒的,话说,她已经好久没有下棋了……

    忍了忍,看着那人好久才动一步棋,没忍住,才想站起来过去看看,但是想起方才宇文璨气才刚消,这番还是识相些好。这么想着,一手扯了扯宇文璨的袖子,一手往那个方向指了指,娇滴滴的道:“夫君,我能去看看那人下棋么?”

    宇文璨被她这语调弄得好笑不已,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朝她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一看,浓眉挑了一下,“去吧。”3106744

    荣骅筝听了,眼睛都笑眯了,站起来时说了一句,“王爷你胸襟堪比海洋广阔。”

    宇文璨瞟了她一眼,觉得这丫头转变得挺快的,方才才娇滴滴的叫着自己夫君,达到目的后立刻改为王爷,这丫头!

    看着眼前这人移动棋子,荣骅筝觉得那是一种享受,这人心思非常缜密,每动一步棋心思都要转个十八弯才行,每走一步都有险象横生的感觉。荣骅筝看了一会,就想要跃跃欲试了。

    她鲜少看人自己和自己下棋的,但也知道能自己和自己下棋一下就是一两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都是高手,眼前这人不动声色,视四周的嘈杂声于无物,足以看出来他性情是如何的沉静超然。

    荣骅筝站在这里真的只是想要好好的看一看过把瘾的,从来都没想要参与过,所以,当她站着看了足足有两刻钟之后,当那人沉静的开口对自己道:“要不来一局。”的时候她还是惊讶了一下。

    但她心里实在痒,赶紧点头,“好。”

    那人听了她的话后不紧不慢的将桌面上仅剩的几个棋子捡了起来,四周传来了一阵可惜的声音,“这么好的棋就这样弃了,着实可惜。”

    荣骅筝看着倒没觉得可惜,那人看她站着,伸出一只白希修长的手指了一下对面的那个位置,“坐下吧。”

    “是。”

    其实琴棋书画里面,最讲究礼仪的当属棋了,对着这样的长者,荣骅筝给了百分之一百的尊重。

    那人对荣骅筝守礼的样子也没有像别的官员那般惊奇,在荣骅筝坐下之后道:“下棋下了多少年了?”

    荣骅筝沉思一下,想说十六年,因为她从被药圣师傅抱回去之后就开始下棋了,但是这个世上她原本就只有十五岁,说十六岁大家肯定当她是傻的,所以她道:“十一年。”

    荣骅筝话一出,一直留意着他们动态的人忍不住唏嘘一下,女孩家四五岁开始学棋真的算早的,想不到她竟然如此上进。

    那人闻言也不多说一句,将黑棋给了荣骅筝,再淡淡道:“要不要老夫让你几颗棋子?”

    荣骅筝笑了一下,没有直接推脱,只道:“谢谢先生。”

    那人看了荣骅筝一眼,嗯了一声之后不再说话了。

    荣骅筝在许多人的目光中,连续伸手放下了两颗棋子之后就顿下了,“先生请。”

    荣骅筝走的两颗棋子看似普通,走法却是鲜少人有的,大家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了筝走思。

    那人脸色沉着,在荣骅筝话出之后动手落了一个棋子。

    之后,两人一直很安静的走着棋,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两人下了多久,在下着棋的两人都没有发现舞台上的歌舞都过不知多少了,他们这一方桌子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满了人,将他们两人围得严严实实的,人人饶有兴味的看着,摸着下巴纷纷陷入了沉思。

    两人棋盘里的棋子越来越少了,然而两人棋子的数目却不分伯仲,棋子越来越少就越来越寸步难行。

    但是,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

    因为每走一步都险象环生,所以每走一步都要经过一番思虑大家都惊心动魄的,两人都聚精会神,对方每走一步都会给人惊喜。

    那人看着棋盘仅剩的几颗子,忍不住道:“你下棋的路数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不错。”

    荣骅筝有点受宠若惊,看着棋盘上自己先走两步却和他同等的棋子个数,苦笑道:“先生过奖了。”

    那人没有继续客气,走了一步险棋将她的一颗吃掉,荣骅筝看着,原本想要吞掉他那可过来的棋子的,扫了一眼整个棋势,沉吟片刻,转了一个弯,走了另外一道。

    她这个走法兴许是对了,走了几步之后,将自己的棋子插进了那人领域的腹部。

    众人倒抽一口气,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看着荣骅筝的目光非常怪异,但是两人这棋下着下着,在众人暗呼一声可惜中最后成了死棋。

    棋子成了死棋,那人显然也没有再下的心思了,看了一眼荣骅筝,道:“你们两姐弟都挺沉得住气的。”

    两姐弟?荣骅筝听了一怔,脑海立刻闪现一个名字,“你是……胜国太傅?”

    依然这几天都在反省着剧情快慢的问题,很多亲说得对,依然剧情却是慢了,依然这段时间都在考虑着应该怎样改进,依然已经想到对策了,这段时间一点点的改进哈!看不过眼的亲爱的可以跳过,抱歉哈~~

第一百七十章 柳懿心小产

    众人听到荣骅筝的话都愣了一下,-都以为荣骅筝知道眼前这人是谁特意来攀谈一番的,想不到……

    想到这里,他们看向荣骅筝的眼神顿时变了。

    之前一直以为荣骅筝纨绔不羁,狠辣无情,目无尊长,荒/淫无道,但是现在有点不确定了。俗话说的话,寄情山水,寄情音律,能弹出如此大气磅礴,如此自然的曲子的人真的会是那样的人么?向想看定。

    再者,如果是纨绔之人在和胜国太傅对弈都能够对成死棋么?ztyY。

    众人心思千转百回,那人却没有回话荣骅筝,荣骅筝站了起来,朝那人微微躬身,“感谢胜国太傅对令弟的照顾。”8455124

    胜国太傅收拾棋子,将一颗颗棋子珍惜的摆好,闻言顿了一下,容色温和一些,道:“骅亭乃老夫关门弟子,师徒之间何来照顾与不照顾。”话罢,看荣骅筝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云淡风轻的道:“倒是感谢你灌输了那么多超前的认识给骅亭,他性子虽然沉默,但是倒是挺有远见的,也会想着出去见识见识。”

    荣骅筝想不到胜国太傅会这样说,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她对荣骅筝好像并没有付出很多,除了之前在荣府的劝说关怀,去到恭谨王府之后她只是偶尔会和他说说外面的世界,说说自己的想法,鲜少会要着他去做些什么。因为荣骅亭是男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她觉得他应该独立一些,所以她很少会干涉他什么,只是偶尔问问他学习怎样,过得怎样,对他的关怀其实还不如小屁孩来得多。

    仿佛看出了她的惊讶,胜国太傅悠然的笑了一下,点到即止的道:“骅亭很尊敬你,你的教育方式和说的话都挺新奇的,老夫鲜少看到人会说这样的话,却也是我见过最为广远的想法。”

    荣骅筝不知道他具体指什么,沉吟的想着他指的是自己劝说荣骅亭去世界各地游学还是指让他学着坚强和独立。

    胜国太傅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头看了一眼舞台,淡淡问道:“方才你弹的那首曲子很妙,不知可否告诉老夫叫什么名字?”

    “高山流水。”

    胜国太傅没有问荣骅筝这曲子是怎么来的,闻言意味深长的点头,“高山流水,确实是如此,琴音时而若巍巍高山,时而似汤汤流水,确实再也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的名字了。”

    荣骅筝听了眼睛一亮,瞬间就想到了伯乐和钟子期的故事,她有些忍不住,切切道:“胜国太傅,此曲子有一个非常美妙之典故,可否要听一听?”

    “哦?”胜国太傅挑了一下眉,“曲子如此妙,想必典故也差不到哪里去,自然要听一听了。”

    荣骅筝闻言笑了,然后细细的和胜国太傅描述起了伯乐和钟子期的故事,故事很短,说完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然而胜国太傅听了之后沉默了好久,好久之后只道一句:“世上伯乐何其多,但是又有多少人能遇到一个钟子期?”话罢,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酒壶和一个茶壶,端起了酒壶满上一杯,仰头就喝了。

    荣骅筝看他这个样子有些感叹,难道这些就是古代的文人墨士,一个故事都可以让他们沉醉良久,听着别人的故事独饮自己的惆怅?荣骅筝知道自己应该离去了,所以回到了原本的座位。

    “筝姐姐!”

    荣骅筝还没回去到,小屁孩就从凳子上蹦跶了下来,抱住了她的腿。

    荣骅筝捏了捏他的脸儿,“今晚你都没有吃多少,方才可有好好吃饭?”

    “饭菜一拿出来就冷冰冰的的。”小屁孩嘟嘴抱怨,样儿非常委屈,“还是府上的好吃。”

    荣骅筝笑了,看向宇文璨,“酒筵还要多久才结束?”

    宇文璨倒了一杯茶,眼神看了一眼空着的凳子示意他们两人坐才淡淡道:“莫约半个时辰吧。”

    “还要那么久啊。”荣骅筝还没感叹,倒是小屁孩嘴巴嘟得高高的,大眼睛泡了一泡雾气,打了一个呵欠,“我好想睡觉哦。”

    荣骅筝看着,拉着他坐了下来,然后一把将抱着坐在自己腿上,揉揉他的脑袋,“既然想睡那就睡吧,饿了回府让人弄你爱吃的粥点给你吃。”

    在外面呆着毕竟冷,荣骅筝抱着他之后小屁孩立刻就觉得缓和了,朝荣骅筝身子蹭了蹭,顿时就觉得更困了,闻言嘟哝两声闭上了眼睛。

    宇文璨看了她胸前的小屁孩一眼,黑眸深了一下,对夏侯过道:“这里冷,将世子抱到马车去,让他在小榻上睡吧。”

    夏侯过向荣骅筝走了过去,伸手就要从荣骅筝怀中抱过小屁孩,荣骅筝不动,皱眉道:“睡马车安全么?”

    宇文璨没答,对夏侯过道:“你在马车内看着世子,记得替他盖好被子。”

    夏侯过颔首应了,荣骅筝一听宇文璨这样吩咐才将小屁孩交给了夏侯过。

    对荣骅筝道:“这一盆棋下得如何?”

    荣骅筝想起了方才那股劲,笑道:“挺痛快的。”

    “下次回府我们试试。”宇文璨目光兴味,说出的话确实不咸不淡的。

    酒筵莫约开了两个时辰,舞台上的节目一轮一轮的上演着,有郢国的,有靖国的,两个国家的歌姬相互穿插着表演,其中以歌舞居多,上面的皇帝皇后和大王子几人都是沉静的看着,下面的众大臣也给面子,时不时发出一阵阵掌声。

    荣骅筝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在这里坐着难免会有些无聊,就只能看着了。

    这时候刚好一曲罢了,荣骅筝猜想着下一曲该是哪个国家的人上去表演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蹁跹而至,一袭大红的锦袍,脸庞以一抹细腻的粉色绢纱盖着,只露出一双清理温婉的眸子,眸子温婉清幽,美丽动人,微微一动便能勾住人的心魂,看得人心痒痒的。

    看着台上的人,荣骅筝不禁皱起了眉,对旁边的宇文璨道:“柳小姐不是要抚琴的么,怎么这会变成了起舞了?”

    宇文璨闻言挑了一下眉,“你觉得你方才一曲高山流水出了之后还有谁敢再度抚琴?”

    “呃……”荣骅筝愣了一下,紧接着咳了两声,“有那么夸张么?”

    “二王嫂,二王兄说得一点也不夸张。”这时候宇文霖同样无聊,插话道:“你那一曲可是千古以来最好听的,听过的人可都还在回味着呢,这个时候谁还敢妄然抚琴啊,这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么?”

    荣骅筝觉得宇文霖说得太夸张了,被他间接的夸张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连连挥挥手道:“你今晚废话怎么那么多啊,看舞看舞!”说完之后便无比专注的看着台上。

    宇文霖没法子,百般无聊的摸摸鼻尖,只好将视线放到了台上。

    台上的柳懿心的袍子不是轻纱状的,而是华丽的锦袍,锦袍繁杂而笨重,让人佩服的是虽然她不懂武功,但是她还是能够将繁杂,垂落在地的衣袍舞起一个个美好的弧度。

    她舞蹈的曲子要比云青鸾的快上很多,动作柔媚而迅速,身子随着乐音舞动,她身子的柔韧性非常好,舞蹈的动作也非常大,柔软妖媚,看起来非常挑/逗。

    荣骅筝觉得她虽然长得不如云青鸾,但是她舞蹈确实比云青鸾舞得好,一袭大红衣袍让她的美全数展现出来了,她兴歇道自己这样很有魅力,跳着跳着,在转身旋身的时候脸上的轻纱随风一飘,不知怎么的就随风而去了,露出了精致美好的脸儿,唇瓣笑靥如花。

    她唇瓣胭脂的颜色和大红衣袍融为了一体,笑起来不露齿,抿着唇,唇角翘得矜持而妖媚,她唇边这一抹奇特美艳的笑再加上她卖力的舞姿,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桎梏完美,顿时让看的人陷入了一阵叹息,掌声几乎没有停过。

    荣骅筝真真觉得她这个舞要比云青鸾的来得好,所以很认真的在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荣骅筝观察事物是非常细致的,有时候针尖对麦芒她都能观察上好久的人,台上的柳懿心动作虽然还是非常好,但是她的呼吸却变得很急促,耳根处抽动得很快,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荣骅筝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仔细一看,去发现她上翘的唇角此刻已经僵硬了,浅浅柳眉皱成了一条蜈蚣,看起来已经不复原来的美感了。

    因为身份高的人在前排,荣骅筝也不知道皇帝皇后他们有没有发现,身后那些人几乎人人都过了三四十岁,距离也远可能观察得不那么仔细,但是她却发现了,看一眼宇文璨,忍不住道:“有没有发现她有些不妥?”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了她一眼,吐出一个字,“没。”

    “真的没有?”荣骅筝皱眉。

    “……”他眼睛都没朝那里看过一眼,怎么可能看得到?

    “不是有些不妥,是非常不妥。”宇文霖这时候又插话了,不羁的剑眉难得的皱了,说时目光还是紧紧的盯着台上,“她身子开始并不是这样的,方才开始好像就有点不稳了,现在脚步开始出现紊乱。”

    荣骅筝闻言赶紧抬眸看了上去,这一看,果真如此宇文霖所说那般,柳懿心的脚步越来越紊乱……

    荣骅筝眯起了看着,鼻子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荣骅筝被这个味道刺激得怔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这里又没有人受伤,怎么可能会出现血腥味?

    荣骅筝摇摇头,敛声屏气,按捺住心神仔细的感受着四周传来的气味,一会儿之后她的眼睛倏地瞪大了,血腥味的来源是……舞台?!

    荣骅筝眼睛直直的看着舞台,如今偌大的舞台只有柳懿心一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那血腥味只能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她是来了月事还是……

    荣骅筝脑海闪过两个可能性,第一个觉得挺有可能的,第二个就觉得有些荒唐了,然而她的心脏却还是因此突地跳了一下,聚精会神的抬眼紧紧的盯着还在坚持的跳着舞的柳懿心。

    其他人好像没有发现柳懿心的异样,只看到她娇媚的身子不停地旋转跳跃,柳懿心也非常能忍,荣骅筝可以看得出来她现在是非常痛苦的,但是曲子这时候正是高嘲,一阵阵掌声中她舞得更卖力了,腰肢,纤臂,脖子,几乎全身都在柔若无骨的扭动着,其呈现出来的舞姿之美让荣骅筝都看得目不转睛!

    荣骅筝看到仔细,但是却还是不能忽略鼻尖处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她越闻,接着眉头都皱了起来。

    “不对劲,柳懿心真的很不对劲!”

    宇文霖看了她一眼,才刚想说什么,刚好看到台上的柳懿心正好做到最大难度的动作,踮着脚尖,舒展双臂,双腿一蹬,腾起几十厘米展开双腿让朱红的裙摆摇曳出一个让人惊艳的弧线,然后在众人鼓掌呼好之际浅浅一笑,缓缓下落。

    众人皆在一旁等着看她下落之姿,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众人没有看到柳懿心脚尖坠地后摆出优美的姿势,而是看到她在下落的瞬间腿一软,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众人看着愣了一下,以为她这是失手,才想感叹如此一曲妙舞在终结的时候落了这样的下场,却发现她并没有站起来,而是面部朝下的蜷缩着不动。

    “怎么回事?”

    大家看了禁不住议论纷纷,有人认为她可能觉得丢脸不敢起来了,但是坐在前面的,眼尖的人却可以发现她蜷缩着的身子在颤抖着,脸部扭曲,看起来非常的痛

    苦。

    荣骅筝自然是看到了,柳眉紧紧的拧了起来,想起自己之前的第二个想法,惊了一下,“她该不会真的是……”

    “真的是怎样?”宇文霖在看到柳懿心坠落在地的时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问荣骅筝的时候俊脸都是带着笑的,“在龙岩寺前后那段时间小王就受够她了,回来的时候你和二王兄不在她更是气人,现在倒好……”

    “该不会是扭到脚,痛得站不起来了吧?”

    宇文霖是天家里最荒唐的人,说话从来都是不会顾忌一些什么的,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但是这番他的话却被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给盖过了,因为从柳懿心跌倒之后都有两三分钟了,她还没有起来!

    皇帝看了眉头都皱了起来,招来宫女,“你们两个去将柳小姐扶起来。”

    两个宫女领命之后匆匆的去了,宫女两人力气也不算大,一人抓住柳懿心一个胳膊就想将她扶起来。

    “别,别动我……”柳懿心说话时模样非常痛苦,嘴巴喘着粗气,一双纤白的手正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腹部,五官都扭曲了。如果不是唇瓣涂上了胭脂肯定能够发现她嘴唇现在其实是干白干白的。

    “柳小姐,大冬天的地下凉……”宫女机灵得很,即使发现柳懿心不想让她们扶她们心里记着皇帝的话还是将她架着她的胳膊将她往上拖。

    她们拖得很吃力,因为她们发现柳懿心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泥,全身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们架起她的手之后她的手就不能捂住腹部了,就想要挣扎着摆脱她们。

    “柳小姐别动啊。”两人架着她原本就很不容易了,她这样挣扎她们就更吃力了,忍不住劝道。

    “放,放开我……”柳懿心腹部猛地抽搐着,不知怎么的,唇部开始申银出声来。

    两个宫女听到申银声是愣了一下,赶忙问道:“柳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腿很痛?”她们都以为她是在刚才坠地的时候摔到了腿才会这样。

    柳懿心没有回答她们,她现在痛得全身几乎要痉/挛,眼泪都流了出来,“你们,放我……放我下来……”

    “柳小姐,不行啊……”

    两位宫女心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们是奉皇命上来将人扶起来的,现在人好不容易才架起来一点点,怎么能将她放下来呢?听了柳懿心的话她们不但没有将她放下来,反而更是使尽了吃奶的气拼命的架着她起来。

    好不容易将人架起来了,以为柳懿心全身都是软了的,所以她们不得不越距的拦住柳懿心的腰,但是也不知道是谁的手不经意的摸到了腰下方的布料,顿时只觉得手心一湿,疑惑的抬起手一看,顿时吓呆了。

    “血……血?!”

    另外一个宫女被这个血字吓到了,不经意的往地下一看,突地尖声的“啊”的一声,扶着柳懿心的手都差点软了,“地,地下也有很多……”

    上面三个人在上面一点进展都没有,大家都在下面纷纷猜测到底是怎么了,看着柳懿心捂住腹部的模样着实不像是扭到脚啊,扭到脚为何要捂住肚子啊……

    三人磨磨蹭蹭的,皇帝怕好好的一个酒筵就此扫兴落败,招来一个御医,“刘御医,你上去看看柳小姐到底如何了。”

    刘御医得令,赶紧的上去了。

    荣骅筝在下面看着,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身后那些大臣还在讨论着,也不知道其中谁说了一句,“哎,柳小姐这样儿真的不像是扭到脚了,看起来倒像是小产。”

    这话一出,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都忍不住往太师坐的位置看过去,想必太师也听到了方才的言论,一张脸黑得跟抹了锅底似的。

    四周不过是静了几秒钟,然后又再度热烈起来了,细细声的道:“王大人啊,你方才这话说得可真不好啊,柳小姐如今尚未出阁呢,这……”

    “我这不是猜测么,只是柳小姐方才的模样着实像我夫人去年小产那样……”

    “真的?!”

    “……”

    四周的讨论之声越来越大声了,大家好像一下子忘了太师是一品大臣了,纷纷加入了讨论行列。

    下面的讨论之声非常热切,荣骅筝听了个分明,在小产一字出来之后,荣骅筝就已经肯定柳懿心真的是小产了!

    她之前的两个想法,一是月事,二是小产。

    小产这想法她觉得荒唐没有深想下去,因为她实在想不到在这样的社会风气下柳懿心竟然也能未婚先孕,她不是心仪宇文璨的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怀孕了?

    等等?!

    她怎么知道不是宇文璨的?

    那一次柳懿心,云青鸾还有宇文璨都中了春药么?

    宇文璨和自己说他的春药是自己用武力逼出来的,但是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按理说宇文霖的功夫也不错啊,当时在洞里怎么没看他运气将毒给逼出来?

    春药是什么东西,是在血管里运行的,是和血液相融的,他怎么逼出来?

    关于云青鸾和柳懿心如何解了春药她怎么都想不透,心里做了各种猜测,但是没有一种是真的说得过去的。

    春药之强劲,就算是常年养在深闺的女子都曾有耳闻,云青鸾更是见多识广,柳懿心也不是笨的女子,她们二人如此迷恋宇文璨,如果不是奔着宇文璨去怎么会舍得以身试险,将混有春药的胭脂涂在自己的脸上?

    她们肯定是有了万全之策才会如此做的,会不会那一晚根本就是甘柴猎火……

    这念头一出,荣骅筝顿时觉得全身都冰凉起来了,心脏像是坠落了谷底似的,冷飕飕的。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了上面舞台一眼,感受到荣骅筝的视线,一看,顿时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伸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脸蛋,“筝儿,我只说一次,收回你的眼神……”

    他说时,声音很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他这一次捏她捏得很用力,丝毫没留情,荣骅筝感觉自己脸上的皮都快要被扯掉一层了,眼眶不知怎么的一下子盈满了雾气,要是以往她肯定呼痛了,但是这次她没有,目光直直的看着宇文璨。

    宇文璨迎上她的眼睛,看到那一抹水汽,心脏紧缩了一下,但是眸子却是越来越暗沉

第一百七十一章 自残与保胎

    两人这边安安静静的对视着,那边刘御医上去看到两个宫女大惊失色不禁加快脚步上前,微微探脉,大吃一惊,老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刘御医,我,我这是如何了?”

    柳懿心被胭脂粉饰的脸看不出丝毫苍白来,只是她捂住腹部不停的喘着粗气,一副难受的模样。

    “这……”刘御医脸色有些僵,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柳懿心看着刘御医的脸色,心头拔凉拔凉的,“刘,刘御医……?”

    “唉!”刘御医还是没答,医者父母心,他也不去想眼前柳懿心的这趟事儿到底合不合符礼教了,看到两个宫女要将全身软成一滩泥的柳懿心拖走委实困难,赶忙下去让皇帝下令召来人将柳懿心抬走。

    皇帝听了刘御医的请求,皱起了浓眉,“此次扭伤竟然如此严重?可是双脚都崴着到?”

    刘御医支支吾吾没吱声,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并且现今还有靖国使团在这,断断不能让人看笑话了,遂道:“是严重了些,根本站立不起来。”

    “去吧去吧。”皇帝脸色有点不好,挥挥手道。

    今儿的事儿着实有些怪异,原本期望甚高的人频频处幺蛾子,一直不被看好的荣骅筝却一鸣惊人,惊倒四座。

    一曲《高山流水》意境高远,大气而舒服,让人诧异而欢喜,觉得如此曲子只应天上有。胜国太傅棋艺甚高,泱泱郢国如今根本没有多少人敢和相对厮杀,就连他这个皇帝即便是心痒想要对弈也不敢和胜国太傅相对,然而荣骅筝却和胜国太傅以一死棋结束。

    郢国有两大才者,一是天下第一才子宇文璨,二便是谪仙高人胜国太傅,前者以年少才情一绝,万物皆通而得名,后者则以才高八斗,仙风道骨而闻名。两个人,无论是谁都是郢国骄傲的存在。

    胜国太傅处世淡然,这些年来因为各方面找不到对手已经连续三年自己和自己对弈,今天起了兴致想要和人对弈已属惊奇,原本皇帝根本就不看好荣骅筝的,毕竟她纨绔不化,看样子就知道静不下心来的人,却不料能和胜国太傅下了一局死棋,让他大大的吃了一惊!

    刘御医被看皇帝心情不怎么好头皮有些发麻,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皇上,柳小姐必须立刻医治,出宫只怕会耽误了时辰,可否……”

    皇帝更不耐烦了,龙眸瞪向刘御医,“刘御医,你人老脑子混沌了是么,崴了脚事儿有多大,还怕误了时辰?”

    刘御医闻言有苦说不出,倒是一旁的皇后看着柳懿心捂住肚子痛苦的样子若有所思起来,想了想,对刘御医道:“这趟就不要出宫了,让人将她送到本宫的侧殿的小厢房去吧。”

    “谢皇后娘娘!”刘御医松了一口气,得令后赶紧的吩咐人抬着柳懿心往皇后的寝宫的方向去了。

    一行人匆匆的离去,途中恰好碰到嘉华公主,她隔着一条小路不远不近的看着一队人马匆匆的抬着一个人走,唇角勾起了一个笑。

    嘉华公主往-前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踏着步子进了御花园,神色轻松,没有丝毫的异常。

    “那天……难道她就没有找过你么?”

    相对甚久,两人也不管旁边的人如何了,直直的相对着,好久之后,荣骅筝问了那么一句话。

    宇文璨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温润的指尖变得有些冰凉。

    然而,他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字。

    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默认,荣骅筝的心为这个沉默一秒钟跳了好几下,快得心脏有些承受不来而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你……”

    看着目光暗沉的宇文璨,荣骅筝眼中的雾气消散了一些,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说了那么一个字。

    宇文璨心一软,松开了捏住她脸儿的手,改而用指腹在软滑的肌肤上面轻轻的摩挲了几下,黑眸与她紧紧相对,却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

    荣骅筝静静的看着他,她盼的不过是他解释一番,就这样不开口否认是怎样?然而,相对那么久,看他脸开口的意图都没有,心徒然凉了个彻底,不知怎么的,她眼睫轻轻的颤了一下,然而脸儿微微一侧,躲开了他的碰触。

    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温软柔滑的触感随着指间呼啸而过的冷风,转眼间消失殆尽。

    荣骅筝愣愣的转过头去,一瞬间却对上了刚刚从一侧走过来的嘉华公主的眼睛。

    嘉华公主朝两人看了过去,挑了一下眉,唇角的笑异常的绝美,但是她也就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便绕到第一排座位前面,和皇帝等人见礼。

    皇后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脸色僵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转而温和的笑问:“听说嘉华公主正午的时候不甚舒服,如今可是安好了?”

    “怡宁甚好,谢谢皇后娘娘挂心。”嘉华公主唇瓣勾勾的睨着皇后娘娘,声音意味深长的道。

    皇后被她这个笑弄得非常不舒服,但是她贵为一国之母却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一个小丫头制气,只能故作大度的浅笑摆手,“没事便好。”

    两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嘉华公主便走到大王子跟前,看到大王子冷硬的脸也不在意,脸上笑靥如花,娇滴滴的就叫了声:“大王兄!”

    “嗯。”大王子脸色非常冷硬。

    嘉华公主看了脸上的笑顿了一下,委屈的嘟嘴道:“大王兄怎么对宁儿如此冷淡?”

    大王子对嘉华公主的撒娇视而不见,嘉华公主无视大王子身边的景王,让人端来一张凳子就挤在大王子身边挤下了,然后继续的对大王子撒娇,在这其间她未曾和景王打过一声招呼,脸正眼也不曾瞧过他一眼。

    景王本是百般聊赖的,但是神色还算悠闲,但是在嘉华公主出现之后整个人就僵住了,被挤到一旁也不说什么,俊朗的脸白了一下也不敢说什么,然后站起来径自往一侧走去。

    大王子看着他的背影,难得的皱了一下眉,却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三兄妹给人的感觉怪怪的,皇后在旁边看了心里心里就有这个想法。

    大王子也不知道是生嘉华公主的气还是怎样,两人说了好一会话之后,他便起座上如厕了。

    嘉华公主在他后面叫了一声,大王子没理会,然后一个人坐在哪里。

    皇后对嘉华公主的行为很是不满,看到她一人坐着心里冷笑着没去理会。

    兴许是嘉华公主太无聊了,坐了一会之后便也站了起来,和皇帝皇后行了礼就走了。

    三兄妹的行为虽然有些怪异,但是还合乎情理,并且这时候大家还在讨论着‘小产’的问题,也没有多少人注意这边。

    那边刘御医将柳懿心送到了皇后寝宫侧殿的一个小厢房之后立刻让人端来热水,热毛巾,让人将柳懿心的脸擦干净,将她清理好,这才从医箱翻出几颗药丸让柳懿心就着水喝下去了。17894127

    柳懿心感觉到自己下腹还在不停的流着血,肚痛如刀绞,冷汗涔涔的湿了脸颊的发丝,脸脖子下方的领口都湿了。

    刘御医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她痛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吃了药之后下腹便慢慢的好了甚多,血也不怎么流了。

    刘御医看着,松了一口气,观察着她的情况再度用针在她好几个穴位插了好几针,莫约过了两刻钟之后,柳懿心便好了甚多了,疼痛减轻甚多,冷汗也不怎么流了,如今有了力气不禁抬眼问正在写着药单子的刘御医,“刘御医,请问懿心为何会这般?”

    刘御医闻言看了她一会,摇头叹息,继续写单子没有说话。

    柳懿心以为自己的了什么恶疾,一下子便慌了,赶忙的想要从床上起来,脸色煞白煞白的,“刘御医,你可是有难言之隐……懿心可是得了恶疾?!”说时,她目光燃起惊恐,苍白的指尖死死的捏着被单。

    “唉!”刘御医叹了一口气,正视她,直接的道:“柳小姐,方才你差点小产了。”

    小,小产?!

    这两字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将柳懿心劈了正,一时间整个人就呆住了。

    刘御医看她这样子不知第几次摇头了,唉了好几声,其中不免细声的多了一句,“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也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柳大

    人风光一生,今儿只怕是到了尽头了……”

    柳懿心脑子一片空白,脑海里只飘荡着小产两个字,刘御医那句话她也隐隐约约的听了一些,一时间嘴唇便被她咬破了,美丽的眼睛泡上了一泡泪,泪珠迅速的流了下来……

    孩子,她怎么会有了孩子……

    怎么会?!

    她曾经是想要过孩子的,她这样的年龄了,怎么可能不曾想要相夫教子,她就是太想了,渴望得心都痛了,但是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的孩子是个孽种!不是和那

    个人共同拥有的孩子都是孽种!

    那一夜的风雨纠缠让她痛不欲生,醒来后恨不得只是一场梦,每次午夜梦回都会被惊醒,心里反复的不安着,然而她却还是不能放弃……

    自自己看到他第一眼开始,她便无妨忘记他了,每见一次这种感觉就深刻上几分,她不停的完善自己,不停的让自己变得更美好,她做了那么多,努力了十多年,怎么可能放弃?

    她想着,自己虽然已非处子之身,但是她那么优秀出身又好,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四品官女么?虽然她没了处子之身,但是她还是比荣骅筝强的,只要能让她站在那个人身边,即使日后他知道她非完璧之身,让她成为下堂夫她也愿意!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她想借着今晚好好的表演一番,然后让人惊艳四座,龙颜大悦之后就让父亲向皇帝求指婚的,然而她曲子都准备好了,却不料被荣骅筝一曲抢了先!

    她那曲子她闻所未闻,听得她心惊肉跳的,最后她鬼使神差的,竟然就将抚琴换成了献舞,然而谁知道会发生这等事……

    自己方才动静那么大,想必旁人已经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办?

    要是皇上知道了,莫说是赐婚了,只怕还会怕她毁了郢国名声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来!

    不,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应该怎么办?

    柳懿心没法子,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顿时心头彻底的凉了,她眼泪流得更急了,想起方才刘御医的话,“刘御医,您方才说我差点小产……是什么意思?”

    刘御医想不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才刚想要回答,柳懿心便激动的道:“是不是孩子还没流掉?!”

    刘御医摸不清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到底是高兴还是惊恐,据实答道:“还没流掉。”

    柳懿心闻言,又是呆了呆。

    刘御医想起她的脉象,就到:“有身孕前三个月比较不稳定,柳小姐你身体看似娇弱其实底子不错,一般而言跳个舞根本不至于会到这个地步的。”

    柳懿心听着,愣愣的将视线转到刘御医身上。

    刘御医继续道:“让你身子大动干戈是因为你体内摄入太多药物了,好像还中了毒。”说时,敛眉若有所思道:“只是这毒着实奇怪,它并不伤人元神,对你皮肤表层却有了重创,但是还是为体内留下来祸根。”

    “你中的毒药物种类非常多,很容易从皮肤表层进入体内,行得你及时寻得解药,不然你这番可能就真的会是一尸两命了。”刘御医叹息着,忍不住再说了句,“你这毒老夫未曾见过,但是却也知道非常难解,若是交给老夫根本就解决不了,医治你的人着实医术高深,也不知道是哪个医者或是哪个医者门下的弟子,竟然还能解得这种毒。”

    柳懿心对御医的话置若罔闻,对那一尸两命四个字更是不屑于听,冷静下来后好一会道:“刘御医,你开一副下胎的药给我吧。”

    刘御医闻言愣了一下,然而忍不住皱起了眉,“柳小姐,你身子前番中毒,方才差点小产,身子已经非常虚弱了,底子也一下子降了,如今如果你想要将胎儿下了对身子的伤害可是非常大的啊。”说时,刘御医欲言又止。1d54X。

    柳懿心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看出了刘御医的迟疑,直接问道:“若我将胎儿下了可会发生什么事儿?”

    “严重则一尸两命,轻则伤到子宫,再也不能怀得身孕。”

    相对于一尸两命柳懿心更惧怕后者,她自信,她是个有福之人,算命者说她能够活到八十岁的,这些小事还不能让她送命,再者,她……还没尝过两情相悦的滋味,如何舍得死?就算死了也要从地府爬出来继续纠缠!

    她不会如此简单的就死了的,但是要是她不能怀得身孕……

    刘御医看柳懿心陷入了交战之中,摇着头叹息了一下,却也真的看不得两条人命生生离世,忍不住劝道:“柳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年轻……”

    人医静安毫。“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柳懿心喃喃着这几个字,好半响之后,抬起头来,道:“刘御医,开下胎药吧。”

    “柳小姐,你……”刘御医眼睛瞪大了一下,方才他已经说了利弊了,她竟然还……

    柳懿心神色很坚定,“刘御医,麻烦你了。”

    “这,这不妥啊。”刘御医到底怕医死人,柳懿心的父亲是当今太师,位高权重,就只有柳懿心一个女儿,若是让他知晓自己给他女儿开了下胎药丢了命子,只怕他回不得善终!

    柳懿心眉一拧,咬牙道:“我心意已决,刘御医无需多说话。”

    刘御医摇头,“柳,柳小姐啊,刘某……”

    柳懿心一看刘御医这神色就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了,柳眉拧起,脸儿瞬时间狰狞起来,“刘御医,你不开是么?”

    刘御医垂头不答。

    “好,好啊。”柳懿心冷笑,“刘御医以为打一个胎儿很困难么,没有药我自己也可以将它弄掉!”

    话毕,她脸色狠戾,不顾刘御医瞪大的目光,抓起拳头使力的就往自己肚子上捶打!

    她的拳头力道很大,打一下就痛得全身痉/挛,但是她依旧没有停下,速度反而越来越快了,脸色一时间白得让人不敢直视。

    刘御医看呆了,回过神来后赶紧上前阻止,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敢伸手阻止她,只得慌乱的劝道:“柳小姐,你这是作甚,快住手啊,你这样……”

    “滚开!”柳懿心朝刘御医吼过去,捶打在自己肚子的力道更重更快了,打着打着,她脸色更狠了,狂乱的道:“孽种,孽种,打掉你这个孽种……”

    在旁边伺候看着的宫女看到这情况不禁吓得尖叫出声,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挥着拳头打自己肚子的疯狂女子就是传说中温柔美好的太师府大小姐。

    “闭嘴,都给我出去,出去!”柳懿心这时候头发早就散乱了,听到尖叫声顿时觉得那是嘲笑声,神色顿时更加狂乱了,咆哮的声音尖利如刀子。

    “孽种,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肚子里,为什么……”她打着打着痛得难受之极,但是因为她方才吃了安胎药,这药是刘御医给的,他在宫中任职大半辈子了,看病的通常都是后宫妃子,最拿手的就是安胎药这等药物,新药研制了一批又一批,药效之好是人难以想象的。这番药效出来了,柳懿心那小家子气的拳头怎能有用,打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腿间有血流出来,又急又气,顿时就哭出声来了,“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你走,你走,你走啊……”

    “我不要,我不要……”

    她怎么就怀孕了,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两个相爱之人才会发生的事情么,她怎么就有了身孕了?

    那一夜本来就是一个噩梦,现在还要多一个孩子来提醒她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么?

    不要,她不要!

    原本他就被荣骅筝那贱蹄子迷了眼,如果知道自己怀了孽种只怕更加不喜欢她,她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要!

    她打着打着,瞬时间已经陷入疯狂了,就只差没拿着锤子往自己肚子上捶了,嘴巴不停的喊着,“你走,你走,你走……”

    刘御医看得心惊肉跳,“柳小姐,住手啊……”

    柳懿心哪里还能听得进别人的话,看到自己打了这么久肚子仍没反应,急了,抬头四周找着什么,看到桌子旁的剪刀顿时眼睛露出一抹疯狂之色,不顾羸弱的身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刘御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剪刀时吓了一跳,赶紧对那几个吓得所在墙角的宫女道:“还缩在那里作甚,还不快些过来拉住柳小姐?!”

    几个宫女闻言有点迟疑,但是被刘御医这么瞪着只好上前七手八脚的想要拉住她自残的手脚。

    肚子里只痛着,根本就没有像之前那样有异样,腿间更是一点流体都感觉不到,柳懿心本来就很心急的了,如今竟然还有人想要制止她的动作,她立刻手脚并用的挥开宫女的手,动作幅度之大让两三个宫女都无法招架,哪里还有平日里温柔可人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婆子!

    “柳小姐,你冷静一点,你……”

    “滚开,都给我滚开,不然信不信我让太后将你们五马分尸?!”柳懿心冷笑着威胁,见宫女还没停手,大声的喊着:“走开,你们给本小姐走开,你们凭什么碰我?!”

    双方纠缠了好久,宫女仍然未能将柳懿心压制住,柳懿心也没能让宫女停手,时间一过大家都累了,气喘吁吁的,刘御医看得头都痛了。

    他有想过请皇后娘娘指示一番或是让人知会一下柳太师的,但是两人现在都还在御花园呢,哪里人多,根本就不适合说着等事,也就只能这样纠缠下去了。

    拖得一时便是一时,这样纠缠总比柳懿心捶打肚子好。

    就在双方气喘吁吁的纠缠中,一个女声轻轻的闪进来,“哟,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找到他爹便是了,这么简单的事儿怎么弄得那么大阵仗啊。”

第一百七十二章 自寻死路的柳懿心(1)

    这个声音一进耳柳懿心就听出来是谁的了,她立刻顿住了挣扎,目光收敛了一点,向门口看去,容色瞬间静然下来,“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嘉华公主。不过就不知道公主怎么会来这里?”

    嘉华公主迈着步子轻轻的踏入,唇瓣翘起,容色妩媚的道:“本公主恰好在此路过,却不料听了这等好戏。”

    “好戏?”柳懿心嗤笑了一下,睨着嘉华公主,冷冷清清的道:“嘉华公主想耻笑便直接耻笑罢了,话儿说得那么高深作甚?”

    嘉华公主耸耸肩,看一眼四周,眸子轻飘飘的扫过在场的宫女和刘御医。

    宫女立刻赶到头皮一麻,那感觉和被毒蛇盯上差不多。

    嘉华公主虽然身为公主但是她好歹并不是郢国人,刘御医还不至于听命于她,施以礼仪之后还是站在那里。

    柳懿心对嘉华公主当然是不喜欢的,她们在郢国是高贵的,然而嘉华公主却比她们身份更高一层,这让柳懿心是有一点嫉妒的。再者,自己今天中的难以启齿的毒她虽然怀疑过是荣骅筝下的,但是想着荣骅筝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所以立刻就想到了嘉华公主身上。

    除了身份之外,柳懿心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了,但是嘉华公主竟然对她的容貌做出伤害,这让她难以接受,也对她暗暗的记恨上了。

    这番嘉华公主出现在自己面前柳懿心当然是不高兴的,也知道嘉华公主想要单独和她说话,她原本是想要拒绝的,但是想到她刚进门之前的话,眸子精光微微一闪,对刘御医等人道:“我想和嘉华公主说上两句话,可否请大家回避一下?”

    刘御医是被皇帝派来医治柳懿心的,这番她没什么事,人也平静下来了,对他没什么伤害,想了想,对柳懿心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退了出去。

    所有人都下去了,就剩下嘉华公主和柳懿心。

    嘉华公主看着柳懿心苍白的脸,啧啧两声,慢条斯理的在一旁坐下,“柳小姐啊,按理说你也是聪明人,怎么就弄得这副模样?”

    柳懿心抿唇不答,她想着在嘉华公主没开口说关键事儿的时候她都会一直保持沉默。

    “其实有孩子呢,也不是什么坏事。”嘉华公主翘唇笑道,“有时候啊,我们通常很厌恶一件事的发生,但是往往就是这件事给我们带来了转机。”

    柳懿心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睁着眼睛盯着她蠕动着嘴巴。

    嘉华公主看她这个样子没有觉得无趣,反而笑得更乐了,眨眨眼,莫名其妙的道:“柳小姐,这孩子是谁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不是么?”

    “……”

    嘉华公主摇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再提点一句,“孩子不是还没出生么,你要说是谁的便是谁的,有谁敢质疑?”

    柳懿心闻言,心脏猛地一跳!

    嘉华公主看着,笑了一下,“所以说啊,或许这孩子是一个契机也说不定呢。”

    柳懿心没答话,睁着眸子静静的看着嘉华公主,眼底的亮光却让人无法忽略。

    个来进懿么。嘉华公主看她这个样子顿时唇角翘得更高了,刚坐下来没多久然后施施然的站起来,道:“本公主这会儿还要回去御花园一趟,话就说到这里了。”话罢,慢条斯理的踩着步子朝着门口走去。

    “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你有什么目的?”柳懿心不相信嘉华公主会如此好心,忍不住开口道。

    嘉华公主耸肩,不解释,只道:“放心吧,无论本公主有何目的都不会对你有丝毫伤害的,你莫须操心这个。”话罢,跨步出去了。

    柳懿心看着嘉华公主的消失的方向,想着嘉华公主话说得没错,她们有共同不喜欢的人,所为的目的除了那一个人还会有谁?

    这么想着,柳懿心唇角翘起一个冷笑,笑罢,静静的坐在床榻上愣愣的看着一角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嘉华公主走了,宫女和刘御医都纷纷回到厢房里了,柳懿心的情况并不算好,她这样子连下地走动都成问题,必须要有人伺候着才行。

    柳懿心平静下来了,刘御医等人就松了一口气,却没有人敢说话,静静的呆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懿心突然之间一把掀开了被子,旋个身就要下床。

    刘御医几人看到了以为她又要玩自残那一出,赶紧的上前按住她,苦口婆心的劝道:“柳小姐,你底子经过方才之事已经非常虚弱,下胎是可真的会一尸两命的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柳懿心挥开宫女钳制住的手,神色虽然平静但是却有些像喃喃:“我要去找皇太后,找皇太后……”

    “这……”刘御医呆住了,觉得柳懿心的要求有些过了,先不说皇太后如今还卧病在床,终日在床榻上躺着,连开口说话都成问题,就说柳懿心的身份好了,她虽是太师嫡女,但是好歹也只是一介臣女罢了,和天家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皇太后何等尊贵啊,岂是柳懿心这样的人相见就见的。

    柳懿心不停的喃喃着这句话,弯腰想要穿鞋,但是身子酸软无力,差点就从床榻上坠了下来,刘御医让宫女扶着她,再劝道:“柳小姐,此刻去见皇太后不太方便啊,皇太后凤体欠佳,过些日子……”1d58V。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皇太后!”柳懿心听到刘御医反对,情绪非常激动,捏住其中一个宫女的手腕,狠狠道:“现在就去,我现在要去!”话罢,她放开捏着宫女的手,在腰间摸索着,一会儿之后从腰间拿出一个颜色嫩黄,形状呈现凤凰状的玉佩,居高开来。

    刘御医和宫女看到柳懿心手里的玉佩纷纷尊敬的跪下。

    柳懿心看着他们黑幽幽的头颅,冷笑了一下,“见凤凰符如见皇太后,你们若是不快些将我送去皇太后的寝宫见皇太后,就都别想活了。”

    几人心头一震,想不到区区一个臣女也有如此贵重的东西,为了命子只好顺从柳懿心了,让人替柳懿心梳妆打扮好,然后再将她搬到一张轿子去,匆匆忙忙的向着皇太后的寝宫奔去。

    去到皇太后的宫殿的时候如刘御医所料一样,轿子被宫殿外面走廊下方的台阶处的侍卫拦住了去路,美其名是皇太后已经睡了过去,谁人不得打扰。

    皇太后是什么人物,刘御医在宫中任职多年怎么可能不知晓,无论侍卫说法真假与否,听闻这个消息赶紧的就想让人将柳懿心抬走,然而柳懿心却不依不挠,掀开轿子帷幕尖叫,“谁敢回头我就杀了谁!”

    刘御医头疼不已,顿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顿在原地了。

    柳懿心不是一个被动的人,她见没人理会她,豁出去的扯着嗓子朝里面喊道:“皇太后,臣女懿心求见皇太后……”

    刘御医等人被她这个动作弄得头皮发麻,总觉得脑袋现在在自己的头上摇摇欲坠。

    侍卫怕柳懿心着大吼大叫的惹怒皇太后殃及自己,遂上前就要将人撵走。

    柳懿心不依,一直喊着:“皇太后,臣女懿心求见皇太后……”

    “我要见皇太后……”

    柳懿心现在去情绪非常不稳,声音又尖又高,那么叫着一下就惊到了寝宫里面的人。

    皇太后其实刚要睡下,还醒着,听到柳懿心的声音不能动的四肢震了一下,然后张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她的贴身宫女青儿伺候她多年,虽然不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也了解,道一声:“青儿这就去将柳小姐叫进来。”

    皇太后闭了一下眼睛,青儿会意,赶紧的走了出去。

    一会儿之后,轿子抬进了皇太后的宫殿,也不知道柳懿心在里面要商议些什么,在莫约两刻钟之后,青儿脸色莫测,神色匆匆的朝着御花园去赶去了。

    这时候御花园那边舞台的表演已经结束了,皇帝站起来了说了一些欢迎靖国使团的话,然后再让郢国之人都向靖国使团先干为敬。

    在场的女眷并不多,皇后浅抿了几口,嘉华公主好像心情颇好,连连喝了两三杯。

    荣骅筝对酒原本就喜爱,不过她从来都是一个有分寸之人,而且她喝酒是要看人和心情的,要是一个高兴会喝得异常慷慨,不高兴的时候是不会像一般人那样借酒消愁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心情不佳,却有了想要一醉方休的感觉。17894373

    所以,当皇帝让人敬酒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端起杯子,一口尽了。

    宇文璨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目光幽暗沉黑。

    在喝得高兴之余,嘉华公主看着皇帝心情颇为畅快,放下酒杯,笑得文雅,“皇上,据说郢国西边有一座叫做冰林山的高山,高山有众多走兽,冬季也有出没的,不是是不是?”

    冰林山其实并不是一座多么高的山,而且还有一些平原,但是它土壤奇特,物种非常多,凶残走兽也甚多,郢国每年举行狩猎都会前往那一座山。

    说到冰林山皇帝却非常高兴,威严的脸露出一抹笑,“是啊,冰林山走兽非常多,不过穷冬的没有冬眠的走兽都异常凶残。”

    “如此甚好啊。”嘉华公主适时的接话,笑着道:“郢国勇士何其之多,传言都非常爱狩猎以示英勇,我靖国英勇之士也不算少,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切磋一番?”

    其实在嘉华公主开口说冰林山的那一刻皇帝就知道嘉华公主是这个目的了,他原本就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让经过之人领略郢国的壮阔河山的,嘉华公主这话正合他

    意,遂笑道:“靖国素来有马背之邦之称,无论是骑术还是箭术都是一等的好的,能和贵国切磋朕自然是求之不得。”

    嘉华公主见皇帝应了,脸上的笑美艳胜花,举起酒杯朝皇帝敬了一下,仰头便是一杯烈酒下肚。

    而后,皇帝和大王子聊着何时出发去冰林山最为好,在商议一番后选择了后天出发,得出时间之后就让人将此传令下去了。

    事儿商榷好,时间也不算早了,靖国使团都是住在宫外的,这番出去还要一段时间,便将酒席散了,为了表示礼仪,皇帝便领着群臣一道将靖国使团送到了宫门处。

    群臣都要出发了,更何况是天家之人,所以荣骅筝和宇文璨自然也要去的。

    宇文璨走动不方便,夏侯过在马车出守着小屁孩了,易蓝身份不及夏侯过不得在里面候着,所以站在御花园外侧处,他远远的听闻了皇帝的声音就进来想要推自己主子,但是他进来后却见荣骅筝已经推着宇文璨随着人群走了。

    他这番才刚刚靠近,却发现自家主子脸色非常阴沉,他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

    主子性子不定他是知道的,但是自从夫人进门之后好像温和了甚多,几乎不出现这种阴沉情绪了,如今这是作甚?

    易蓝自认是个聪明人,脑筋一转,瞬时间拍了一下脑袋,暗忖道:“王爷和夫人如胶如漆的,今晚进来的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是牵着手进来的,如今少个人推轮椅不能亲密牵手,王爷不快也正常。”

    这么想着,易蓝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恨自己眼力不够啊,腿不够长啊,怎么就不早些出来尽职,你可知道失职就相当于棒打鸳鸯啊!

    易蓝领悟了,为了日后的好日子,便很自觉的快步走上去想要接替荣骅筝的工作。然而,他还没走近,宇文璨的眉便是一拧,寒眸紧盯着他,脸色寒得渗人!

    易蓝愣了一下,觉得自家主子这模样着实不像是欢迎自己,但又怕会错意坏事,所以还是上前走了两步。

    他往前走,荣骅筝推着宇文璨迎着走,三人的距离一下变拉近了。

    这下子,宇文璨眼神更寒了,看着简直想要将易蓝立刻给灭了似的。

    易蓝顿时脖子抖了两下,抬眼看了一眼荣骅筝,发现她脸色也不是很好,顿时领悟到了什么,身子蓦地一转,走了。

    在送完靖国使团之后,众多大臣便纷纷出宫了,这番荣骅筝他们自然也是要出宫的,但是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众人便看到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匆匆赶来,扑倒在皇帝三丈之外,匍匐在地道:“皇上,皇太后有急事要见皇上!”

第一百七十四章 自寻死路的柳懿心(2)

    一百七十四章自寻死路的柳懿心(2)

    在这里人人都知道皇太后重病在床,连说话都不得的,现在青儿竟然说皇太后要见皇帝,皇帝先是一喜,问:“皇太后可是身子好转些,可以开口说话了?”

    皇后闻言心里也是一喜。

    当然,她其实并不是怎么关心皇太后的生死,毕竟即使她在宫里二十多年了皇太后未曾对她好到哪里去,而且还在孝颐皇后去世后将凤凰印占为己有,让她成为郢国史上唯一一位没有凤凰印的皇后,让凤凰印成为了她心底的一根刺。

    上次皇太后宫殿遭贼人扫荡,丢了凤凰印让她心慌不已,她不知道皇帝到底知不知道凤凰印丢了与否,但是她总觉得皇帝好像知道扫荡皇太后宫殿的人是谁似的。

    如果知道,却不说,那么只能说皇帝其实是在包庇谁了。

    这世上能让皇帝包庇的人能有多少个,皇后用脚趾头都想出来了。

    但是,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罢了,皇太后没醒来没人知道这件事,皇太后寝宫的人在中毒醒来之后离奇的忘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让她套不了话。所以,她如今唯一的寄托就是皇太后了,只要她醒来,只要她那天的记忆还在,那么,凤凰印兴许会回来的。

    不过,如果皇太后指望不了的话,她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她一定要主动出击,绝对不能让凤凰印落到那些人手里!

    皇帝的问话让荣骅筝的眸子立刻眯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慌张,皇太后的药是她下的,药效持续多久她再清楚不过了,这个时候药效还在持续当众,皇太后根本就不可能说的了话。

    这么想着,众人果然看到青儿脸色哀伤,几乎与地面相接的头颅摇了一下,还是那一句话——“皇太后有急事要见皇上。”

    “急事?”皇帝神色平静下来,居高临下,威仪的盯着青儿好半响只开口吐出两个字。

    “是。”青儿跪着,如是回道。

    “何等急事?”

    “这……”青儿脸上带着迟疑,一副不敢多言的模样。

    皇帝看着她,沉默好半响,龙袖一挥,道:“既然如此,起身带路吧。”

    青儿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余光状似不经意的扫到一个身影,垂首福身道:“皇上,皇太后还让奴婢将太师一道请过去。”

    “……”青儿这话出口之后天家所有人均是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太后到底想要做什么。毕竟郢国皇宫有规矩,臣子不得踏足后宫,青儿这话未免让人吃惊了一下。

    皇帝闻言龙眸闪过一抹光,一言不发的瞄了一眼身边的太监公公,太监公公会意,委着身子出去了。

    太监公公走了片刻,天家之人在这沉默的站了片刻,皇帝看着他们,再度挥挥手,道:“时间不早了,尔等都先行回去休息吧。”话罢,示意青儿带路。

    青儿似乎为皇帝的话愣了一下,黔首低垂道:“会皇上,此事和恭谨王有关,还请让恭谨王和恭谨王妃一道前往。”

    此话一出,大家目光都看向宇文璨和荣骅筝。

    看向宇文璨的目光有些怪异,而看向荣骅筝的眼里则多了一抹同情,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

    今晚柳懿心在舞台上失足之事引起了不少轰动,听闻还流血了,有些大臣纷纷猜测她是不是小产了。青儿所说的这件急事关乎太师,关乎恭谨王,一下子就让人多了一些想象,而且是不得不往一个方向想去。

    柳懿心是太师府嫡女,一说到太师荣骅筝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柳懿心,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青儿说的这个急事会和柳懿心有关,只是这急事到底是什么事,她想到

    的则是今晚柳懿心在舞台上小产的一幕,暗暗觉得两者会扯上关系。

    荣骅筝其实并不想和宇文璨制气什么的,她不敢自称胸襟大度什么的,但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若非对方太过分了,她鲜少会真正的对一个人生气。

    然而,她和宇文璨的事并不是谁过分或是不过分的问题了,牵扯到感情的事儿,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再小的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她原本就觉得自己之前推测的没有错,心里有点不好受,希望得到宇文璨的解释,然而宇文璨却一字都没有,这让她凉了心。

    她心里原本就很不好受,现在青儿说这件事和宇文璨有关的时候,荣骅筝的脑子立刻轰的的一声,感觉自己的神经系统停止了运作。

    宇文璨在青儿话出口的瞬间,黑眸紧紧的盯着她,目光阴沉得可怕,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青儿在宇文璨的注视下身子几不可察的颤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皇帝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扫了一眼荣骅筝和宇文璨,掀唇道:“既然如此,璨儿和恭谨王妃,你们便和朕一道前往太后寝宫吧。”

    “……”宇文璨抿唇看了一眼皇帝,微微回头看荣骅筝。

    荣骅筝亦是抿着唇,感受到宇文璨的视线,微微撇过头去。

    宇文璨见此,宽袖下的手掌紧了紧,好半响才回皇帝的话,“是。”

    皇帝见他应了,对青儿道:“走吧。”

    青儿颔首,垂着头恭恭敬敬的走在前面领路了。

    青儿前来请皇帝,太师,还有宇文璨和荣骅筝,理应和其他人无关的,但是不知道是想看好戏还是怎样,在场的天家之人在皇帝抬步的时候都跟了过去。17894553

    来到皇太后寝宫的时候,还没进门首先就看到了刘御医战战兢兢的在门口候着,看到本应该还在皇后寝宫侧殿厢房的刘御医出现在这里,皇帝浓眉皱了一下。

    皇后却是一喜。

    一行人刚进入皇太后的宫殿就看到柳懿心容色憔悴的坐在一旁,卧病在床的皇太后也被人从侧殿搬了出来,正斜卧在一张小榻上。看到他们进来嘴巴张了好几下,但是发不出声音所以很快便闭上了,目光狠戾的瞪向推着宇文璨进来的荣骅筝,想要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似的。

    柳懿心是太师的掌上明珠,在太师府非常受宠,太师更是对自己这个女儿宠到骨子里去了。

    在酒筵上看到她出事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护着了听到那些人议论女儿未出阁小产恨不得将那些人的嘴巴给扯烂了。但是他身为太师,必须以大局为重,一直忍着,如今看到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女儿这幅模样,顿时也顾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顾不得皇帝在场了,立刻红了眼睛扑过去——

    “心儿啊,你到底怎么啦,怎么吧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心儿一出,皇帝眉头立刻拧了起来,脸色很是阴沉。

    太师其实是个聪明人,还知道孝颐皇后的小名,直到自己女儿的小名和孝颐皇后的相撞了,寻常里根本不敢这样叫的,都是在府上才叫,如今情急,喊出来也不知道,只看到柳懿心听到他的声音出来之后顿时泪如雨下,呜呜咽咽的就喊:“爹爹……”

    柳懿心这委委屈屈的爹爹喊得太师柳大人心肝儿都碎了,赶忙拍着她的背,哄道:“心儿,有什么委屈和爹爹说便是,皇上在呢……”

    一声声心儿叫得温柔似水,皇帝的脸色便越发难看,看向柳懿心的目光便不那么好看起来,冷冰冰的的扫她一眼后来到皇太后跟前,道:“母后,今儿身体可好些了?”

    也不知道为何,皇太后闻言不但没有温和下来,反而对皇帝怒目而视。

    皇帝看着,眼中风平浪静,淡淡的道一句:“那母后要好生保重身子。”

    皇后一直观察着各个人,皇太后愤懑的情绪她是感觉到了的,眉挑了一下。按理说,自从皇太后病了之后皇上无论多忙,天天都会过来看一下皇太后,这么久一1d5bP。

    来天天如此,就算再铁石心肠都感动了,更何况两人是母子,母子之间哪里会有隔夜仇的。

    让人奇怪的是,皇上如此努力拉拢,为何两人关系不但没有一丝缓和反而越发僵硬了?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梗在两人中间,谁也不愿相让的?

    这连知病怎。“母后这么晚叫儿臣和璨儿来这有何事?”皇帝再道。

    皇太后瞪着皇帝累了,闻言眼睛转了一下。

    皇帝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恰好是柳懿心的坐着的方向。

    皇帝不动声色,“此事关乎柳小姐?”

    皇太后眼睛闭了一下。

    皇帝知道皇太后闭眼睛的意思就是‘是’的意思,皇帝抿唇,“柳小姐非天家之人,有何事柳大人自然会做主。”

    皇太后眼睛再度瞪向皇帝。

    柳懿心的哭声大了一些,委屈得像是一只猫儿似的,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柳大人心一痛,赶紧哄道:“心儿,莫哭了……”

    皇后看着柳懿心,似乎笑了一下,道:“柳小姐,这儿是皇太后寝宫,皇太后,皇上和本宫都在这里,有何委屈说出来便是了,皇上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柳懿心闻言,泪眼婆娑的抬头,抹一把鼻涕对皇后点头致谢,“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女,只是……”说时,她欲言又止,低垂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朝一旁不做声的宇文璨瞥去。

    这几天依然比较忙,心思也比较乱,一直在考虑着要不要继续升学,和家人谈了很多,今天回来比较迟,更新少了,依然下次加更补回来哈!

第一百七十四章 柳懿心之死(3)

    荣骅筝的视线从进来开始就一直逗留在柳懿心身上,她这欲说还休的一瞥荣骅筝恰好看了去,嘴角翘起了一个冷然的弧度,继续饶有兴味的将她看着。

    柳懿心欲说还休,最后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呜呜咽咽的,哭得她爹柳大人恨不得掏心掏肺,哭得在场其他人皱起了眉,皇帝更是眉头都紧锁起来,怒气蓄势待发。

    皇帝现在是越来越不喜欢柳懿心了,之前觉得她还是听懂规矩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些年来他都看错她了,她以为她是什么人,她只是一个臣女罢了,一个臣女的事儿再大又能有多大,竟然不知好歹的闹到后宫来,闹到天家所有人都知晓了,她当自己是什么人还要不要脸面了?17901465

    “柳小姐之事待会再说吧。”皇帝声音冷冷清清的,回头看向皇太后,“母后,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此次靖国使团前来朕事儿繁多,着实管不了一个臣子家里的事,您看……”

    皇太后眸子再是一瞪,目光几乎带上了一种戾气,狠狠的剜着皇帝,其劲儿比方才还重。

    皇帝看着皇太后这样的眼神,顿了一下,抿住唇不言。

    “心儿啊,皇上日理万机,如今时间不早了,皇上龙体最为重要,有何事快些说出来便是,你这番要是碍着皇上休息该如何是好?”柳大人不愧是在官场上打滚了几十年的,懂得观言察色不说,说话也异常好听。

    柳懿心一听,呜咽声顿了一下,凄凄惨惨戚戚的挣开柳大人,‘咚’的一声在地上跪下,额头贴地,抽泣道:“皇上日理万机,公事如是繁忙还让皇上劳心臣女之事,臣女有罪!”话罢,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唉!荣骅筝看着忍不住叹息,真弄不明白古代人的脑子是怎样构造的,如果真的明白自己妨碍人时间就快些将事儿说出来便是了,她拖拖拉拉,说那么多别的作甚?真是的,要是她是皇帝还真的想治她罪呢!

    其实吧,在进来皇太后宫殿的时候她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怀疑宇文璨作甚呢,有什么好怀疑的呢,看看,柳懿心是什么人啊,脸皮不是一般厚的,如果她真的和宇文璨有些什么至于现在才闹么,如果她真的和宇文璨有些什么,只怕狐狸尾巴早就翘得高高的来自己眼前耀武扬威了,何须等到现在?

    皇帝显然有些不耐烦了,龙袖一挥,“柳小姐有事就快些说吧,朕待会还有事儿要办。”

    柳懿心抽气声顿了半秒,然后快速的连连磕首,“臣女劳烦皇上了,臣女有罪……”

    “既然如此,就起来说话吧。”皇帝容色淡漠的道。

    柳懿心起来了,众人立刻就可以看到她脸上泪痕满布,泪眼朦胧,唇儿轻咬,模样娇柔凄婉,看起来甚是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保护她。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她微微抬头,目光多了一抹坚定,静静的朝着宇文璨看去。

    宇文璨唇瓣紧抿着,唇边泄出一抹冷笑,冷飕飕的道:“柳小姐,听说你之事和本王有关是么?可否说来让大家听听到底是什么事?”

    柳懿心掩唇看着他,定定的看了宇文璨好半响,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个不停了,她仿佛心中有着无限凄楚似的,为了不让自己过于失礼,从袖子捏出一条手绢轻沾两下泪眼,这才抬起头来,细声细气的道:“恭谨王,难道你忘记了么?”

    “本王记性素来最好,如果事儿重要,本王定然记得。”

    “恭谨王此话可真?”柳懿心闻得宇文璨一言模样好像更委屈了,脸庞的泪还没干,新泪又一重的滚下来,“既然恭谨王记性那么好,为何唯独忘了那一件事?”

    柳懿心的话带着一丝丝幽怨,还有一点点质问的味道,短短的一句话就让人浮想联翩,将人带入了遐想之中。

    ‘唯独’?

    ‘那一件事’?

    骅直从得心。那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为何偏偏要将它给忘了,其中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家听了柳懿心的话,皆心底倒抽一口气,纷纷猜测那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荣骅筝听着,唇边翘起的弧度更甚了,抓住宇文璨轮椅后面横木的手一松,在众人皆静静站立中走到旁边的一张小凳子上缓缓坐下。

    她决定了,她要好好的看看这一出戏到底是怎样演的!

    在荣骅筝手松开的霎那,宇文璨眸子暗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缭乱,但是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大家想不到荣骅筝会在这个时候走到一个小角落去,愣了一下,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难道她就不怕柳懿心做出些什么来,让自己的位置被人代替么?毕竟柳懿心的出身比她好啊……

    “二王嫂,你……”

    宇文霖顿时竟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荣骅筝轻飘飘的瞟他一眼,然后再移开视线,懒得理会他。

    宇文璨看到荣骅筝这样子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气,视线回到柳懿心身上,唇角似乎翘了一下,眼睛看向柳大人,眼底冷冷冰冰的,道:“柳大人,看来柳小姐的耳朵有点问题。”

    柳大人一愣,他宦海多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里面的含义,脸色顿时有点尴尬,老脸涨得红红的,喃喃道:“恭谨王,心儿……”

    宇文璨伸手打断他,对柳懿心道:“这世上和本王有过接触的人那么多,并不是每个人每件事都记得那么清楚的。”

    柳懿心心一跳,红唇轻颤,“但是,恭谨王,那……那件事会是小事呢?”

    “……”

    宇文璨抿着唇,懒得回答。

    柳懿心脸上的泪一重重的更汹涌了,咚的一声朝宇文璨跪下,泪痕重重的抽泣喊着宇文璨:“恭谨王……”

    宇文璨容色淡淡的瞟一眼她,连个回应都没有给。

    “柳小姐,有何事儿直接说吧。”皇后脸色也不怎么好,觉得柳懿心拖拖拉拉的,非常没劲,她还等着她快些爆/发呢!

    宇文霖在一旁看着,他是从一开始就抱着胸睥睨着柳懿心的,看了半响什么事儿也没发生,撇唇,挥手道:“柳小姐,来个痛快的吧。”

    柳懿心哭声更大了些,声音也更委屈了。

    宇文璨的耐性告罄,连瞥也不瞥柳懿心一眼,抿着唇转过轮椅就要往外走。

    大家一愣。

    柳懿心泪流满面,爬着向前追了过去,颤音喊着,“恭谨王,别走啊。”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原本就娇娇弱弱的,如今听起来总觉得异常凄楚,眼前这一幕怎么看就怎么像是痴情女在挽留离去的负心汉。

    荣骅筝被她这话折磨得牙关紧咬。

    宇文璨向外走荣骅筝也没有跟着出去,瞄了一眼旁边桌子上的茶,探了一眼深浅之后动手为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浅口呷着,看起来一点慌张也没有。

    宇文璨动作根本就没有顿下,手动着轮椅就往外走。

    柳懿心看着,像是看得肝肠寸断似的,捂住胸口凄楚的喊道:“恭谨王,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啊……”

    “噗……”荣骅筝嘴里的茶水很不优雅的从嘴巴里喷出来。

    丫的,好啊,柳懿心,你胆子还真的够大的啊……

    柳懿心这一话就像是重磅炸弹,一下子在皇太后的寝宫炸开了锅,众人你眼望我眼,大家眼睛都在闪烁着什么,纷纷急切的想要表达些什么,但是由于现在地点和人都不对,所以都只得闭上嘴巴不言。

    “什么?!”

    柳大人几十岁了,愣是大叫出声。他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女儿,有点不敢置信,“心儿,你,你有了恭谨王的孩子?”

    这,这怎么可能,他夫人对柳懿心的管教素来严格,事事都让她以大家闺秀之礼作为标准,柳懿心在府上也非常乖巧的,如今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柳大人简直不敢置信,“心,心儿,你莫吓爹爹啊,你,你……”

    柳大人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是要面子的,女儿不受闺中之礼,竟然未出阁就和人有了孩子,这……让他老脸往哪搁啊!

    柳大人还是不敢置信,脸色蓦地严肃下来了,“心儿,此话当真?”

    柳懿心不答,目光凄凄戚戚,痴痴怨怨的将宇文璨望着。

    柳大人一看,脚步差点就不稳起来,方才在酒筵大家在说柳懿心小产他还不相信的,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你……”柳大人气得眼睛晕了晕。

    “爹爹,对不起……”柳懿心泪眼婆娑,她目光依然看着宇文璨,“只是女儿心不由己啊,女儿……”

    皇帝也被柳懿心这话弄得愣了神,柳懿心竟然有了皇家骨肉?

    皇帝心底想到了什么,生出几分高兴来,看到宇文璨背影只是一顿,然后继续的往外走,皇帝急了,喝住他:“璨儿,你要往哪里去,回来!”

    宇文璨置若罔闻,身子慢慢的往外走。

    “给朕回来!”皇帝冷了声音,“就算要走也不是这个时候,事情到底如何的,你一定要交代清楚,不交代清楚你和恭谨王妃今晚都别想回去了!”

    荣骅筝看着,站了起来,朝宇文璨走去,抓住了他的轮椅后方——

    宇文璨回过头来一看,唇瓣抿起,静静的看着她,好半响之后,薄唇微掀,“筝儿,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不。”荣骅筝静静的摇头,看到宇文璨的黑眸在她话出之后绽放出一抹绝世芳华之光,笑了,“我相信你。”话罢,脸色沉了一下,哼了一声,轻轻抱怨道:“只是有点生气。”

    宇文璨的神色柔了一下,声音有点沙哑,轻轻问道:“嗯?生什么气?”

    荣骅筝瞪他一眼,“想知道回去好好说。”

    宇文璨挑眉。

    “现在现将一些人解决掉,我看着都烦了。”荣骅筝说罢,伸手拍拍宇文璨的肩膀,强调一声,“我以前只会给她教训,现在如果你觉得仅仅是教训就能够解气的话那你依然可以这么做。”

    宇文璨笑了,“筝儿,你这是要和为夫比狠么?”

    荣骅筝哼了一声,“也该让我见识见识什么鬼王的名声是如何来的了。”

    宇文璨看着她脸上哼哼着的脸儿,脸上的表情异常生动,美好得让人舍不得眨眼。看着她好半响,他才移开有些酸涩的目光,唇瓣翘起一个华美的弧度,轻声道:“好,都依你。”

    宇文璨说罢,也不急着回去,却是对皇帝道:“父皇,请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皇帝皱眉,方才两人的话他们都没有听到,宇文璨用真气将他们的对话隔绝了,这里的人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皇帝有点不太放心,道:“璨

    儿啊,这件事现在解决和明儿解决有何不同?”1d6Zj。

    宇文璨不答,反问:“不同在于,明儿我可以拿出证据柳小姐肚里的孩子和我没有丝毫关系,今儿大家只会相信柳小姐,相信她肚里的孩子是我的。”皇帝愣了一下,然后轻声呵斥:“璨儿,你怎能如此说话,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怎能如此说?”说时,皇帝一顿,再道:“再者,柳小姐是女子,这等事岂会乱说?如果不是真的,哪里会找到母后来说事?”

    宇文璨唇边露出一抹讥诮的笑,“父皇如何得知柳小姐不会这样做?”

    皇帝一下子被噎了,半响后张了张嘴巴,才刚想说什么,柳大人一把跪了下来,“皇上,小女素来洁身自爱,恪守闺中之礼,文静娴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京都人人都知晓的。”

    柳大人说时脸上浮现一抹骄傲,“小女这么多年来,对登门拜访男子从来都是不暇辞色,最对恭谨王敬慕有加,上次前往龙岩寺不也是和恭谨王一道前往的么?”话罢,他眼睛转了一下,“臣斗胆在此作一个推测,小女珠胎暗结绝对是在这一段时间。”

    皇帝闻言,沉吟片刻,对柳懿心道:“柳小姐,方才可是刘御医为你看诊的?”

    柳懿心原本还在呜呜咽咽的擦着眼泪的,被皇帝如此一问,连忙点头,“是,是刘御医,刘御医送懿心过来的,现在还在门口候着。”

    皇帝听了,也不置一词,微微点头挥挥手让一旁的太监将刘御医叫进来。

    刘御医战战兢兢的进来了,一进来就跪了下来。

    皇帝看着刘御医,神色威严的道:“刘御医,柳小姐身孕有多久了?”

    刘御医据实以答,“还不足一月。”

    皇帝在心中暗暗算了一下,眼睛不动声色的睁了一下。

    时间完全契合!

    刘御医看皇帝没有回音,想了想,道:“柳小姐胎儿其实……”

    “下去吧。”皇帝扫了一眼刘御医,打断他的话,挥挥手道。

    刘御医一怔,知道自己可能多此一举了,头皮发麻,赶紧的起身离去了。

    刘御医走了之后,皇帝皱眉看向宇文璨,道:“璨儿,刘御医的话你可是听到了,从前往龙岩寺到现在前后也不足一个月,时间非常吻合,你……”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宇文璨打断了,唇边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父皇,就因为我和柳小姐一道前往龙岩寺所以就能够确定和柳小姐珠胎暗结的人是我了?”

    皇帝张了张嘴巴,才刚想说什么,宇文璨再道:“之前一道前往龙岩寺的男子并不只有我一人,三王弟和四王弟也在。”

    呃?

    被点到名字的宇文广和宇文霖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他们也被牵扯到了?

    “呜呜,恭谨王,你,你怎能这样说呢,懿心肚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啊。”柳懿心梨花带泪,清丽的眼睛都哭肿了,“这件事和三殿下和四殿下毫无关系啊。”

    宇文璨闻言,眼神倏地冷了,“你肚里的孩子是本王的?”

    柳懿心被他眼神吓得颤了一下,但是她赶紧冷静下来,“恭谨王,难道你真的忘了么?”

    “我忘了什么?”

    “……”柳懿心被问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赶紧转换话题,眼眶里的泪水越来越多了,垂下头娇娇弱弱的道:“恭谨王,孩子真的是你的啊,真的……”

    宇文璨闻言竟然在这个时候笑了一下,然后,他动作异常利落的在众人的目光中转动着轮椅,然后不紧不慢的靠近柳懿心,神色高深莫测,“你肚里的孩子怎么就是本王的?柳小姐请再说一遍?”

    柳懿心愣愣的看着宇文璨一步步的朝自己靠近,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不能控制的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她等着他向自己靠近等了好久好久了,久得她自己都忘了有多久了……

    柳懿心顿时失了魂,所以根本就没听到宇文璨的话,被泪水洗过的清眸异常美丽,一瞬不瞬的盯着宇文璨。

    “说话。”

    宇文璨声色冷然,目光里寻不到一丝温度。

    柳懿心心脏颤了一下,“我……”

    “什么叫做你有了本王的孩子?”宇文霖看着柳懿心,“柳小姐,本王自称见识还算可以,但是还真的不知道柳小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柳小姐替本王解释一番?”

    柳懿心咽了咽口沫,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忘了哭泣,脸上浮现红光,“就,就是……”

    “解释。”宇文璨目光紧锁着她。

    他的目光非常冷厉,柳懿心刚对上立刻就颤了身子,头颅不禁也跟着垂了下来,两只手捏着手绢,咬着唇儿愣是没有说话。

    “恭谨王,这等事,心儿一个女子怎么解释?”柳大人虽然气柳懿心败坏门风,但是他更心疼柳懿心,有些不服气的道:“恭谨王,心儿从来都是一个懂规矩的孩子,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貌,但是好歹也是要样貌有样貌的,这京都多少富家公子等着。如今你们都这样了,难道你就嫌弃心……”

    他话还没说完,宇文璨眸光轻飘飘的一瞥,他立刻顿了下来。

    宇文璨睨着柳大人,“什么叫做如今你们都这样了?柳大人就肯定柳小姐肚里的孩子是本王的?”他说时一顿,讥诮的道:“柳大人,你和柳夫人是如何才有了柳小姐难道你不清楚么?”

    柳大人被他说得老脸更红了,支支吾吾的道:“恭谨王,臣,臣自然知晓,只是……”

    宇文璨唇瓣紧抿,冷冷的讥诮道:“本王和柳小姐相距从来不会近于一步,柳小姐肚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本王的?就凭刘御医那未足一月这说法,就凭柳小姐一言?”

    话罢,宇文璨再道:“什么时候起一个御医的话变得这么有用了,什么时候开始一个臣女之话竟然比本王的话更具说服力了?”

    柳大人被宇文璨这话噎住了,却替自己女儿抱屈,“但,但是这事关乎心儿的名声,如果不是恭谨王你的,心儿怎么会……”

    “会不会知道柳小姐自己知道,而柳小姐有何居心更是只有柳小姐自己明了。”

    “恭谨王,原来你真的忘了……”

    皇帝看着两人,对宇文璨道:“璨儿,这事……”

    “父皇,我说过明儿会给你看到事实真相,看到柳小姐肚里的孩子是谁的,不过是一晚的时间罢了,难道父皇竟然连一晚也等不了?”宇文璨立刻打断皇帝的话。

    “但是……”宇文璨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将事实扭曲,皇帝原本对柳懿心还算满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差了,对她更是喜欢不起来。但是,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皇家的血脉的话,而明儿宇文璨为了不承认柳懿心故意将事实扭曲的话,那皇家血脉岂不是要流落在外?

    让他和心儿的孩子的骨肉流落在外,那日后,他还有什么颜面却见她?

    “父皇,一晚的时间罢了。”宇文璨的声音越来愈冷了,他唇边翘起一个冷然的弧度,提醒道:“父皇,皇家的血脉可不能随便的混淆了。”

    皇帝闻言,脸上浮现一抹严肃。

    宇文璨看向柳懿心,冷冷清清的道:“柳小姐,本王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今儿你自动承认错误,并且永远的消失在本王的视线内,这件事本王就不追究了。如果……”

    柳懿心丝毫不肯改口,哭哭啼啼的,“恭谨王,孩子就是你的啊,你……啊!”

    她话还没说完,感到脖子上蓦地一痛!

第一百七十五章 柳懿心之死(8000+)

    大家被柳懿心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去看她,见她脖子微仰,脸儿扭曲,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似的。然而这还算好的了,一两秒之后,她嘴里吐处骇人的申银,然后她双手忍不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大家被她这反应吓呆了。

    “心儿!”柳大人看到这样子的柳懿心先是一呆,快速的回过神来后赶紧上前想要拉下她掐住自己脖子的纤手,“心儿你这是作甚,你……”

    “别,别碰我……”柳懿心一看到柳大人过来,赶忙后退几步,说话异常艰难,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了。

    柳大人看到女儿容色如此痛苦,心如刀割,含泪劝道:“心儿,你这是作甚,你莫要做傻事啊……”

    “爹……爹……”柳懿心脸色一下子便涨红了,呼吸非常不稳,两个字叫得断断续续,一双眸子闪出泪光。

    “心儿啊……”柳大人差点当场老泪纵横。

    两父女一个比一个激动,双双泪花闪闪,然而,除却柳大人,在场所有人没有会以为柳懿心是自己去掐自己的脖子,因为她的痛苦表现得如此的明显,在她的手还没掐上自己脖子的时候她脸色已经非常痛苦了。

    当然,她为何要掐住自己脖子,在场懂武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异常强大的气朝柳懿心袭去,就是这股气从一开始便攥住了她的脖子,然后觉得这还不够残忍,还使气让她自己再度伸手掐上自己的脖子,一时间柳懿心的脖子多了两重的力道,不痛苦才怪。

    “爹爹……”柳懿心眼泪滚滚流下,她虽然嘴巴里叫着柳大人,但是眼睛却看着宇文璨,目光里满是哀怨。

    柳大人将她的眼神看在眼底,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将视线转到宇文璨身上,见他薄唇紧抿,黑眸暗沉,顿时有些明了了,心生后怕,忍不住出声哀求道:“恭谨王,心儿……”

    “柳大人莫须多言。”宇文璨伸手打断柳大人的话,脸上冰寒如霜的对柳懿心道:“柳小姐,本王已经给你机会了,既然你不珍惜,便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

    话罢,他一顿,嘴巴一掀,声音淡漠得让人忍不住心凉,“现在,本王还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向父皇说清楚事儿,然后求父皇刺死,本王可以留你一条全尸……”

    “恭谨王!”柳大人吃了一惊,老眼瞪大了,“恭谨王,小女……”

    宇文璨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柳大人,不动声色的将肆意外扩的丹田收回来,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里,柳懿心双手顿时无力的垂下来,全身都软了,腿部无力的一软,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了,柳大人急急的上前架住了她的胳膊。

    柳懿心即使是坠落在地,她眼睛也死死的盯着宇文璨身上,边喘息边喃喃:“你,你要我死……?”

    “你要我死……?”

    柳懿心脸色灰白,苍白的嘴巴喃喃这这一句,像是丢了魂似的。说着说着,她眼睛就流出了泪水,“我那么辛苦,你竟然要我死,还脸全尸都不留给我……?”

    在场的人看着她无神的模样,全场异常幽静,她声音不高,但是所有人都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宇文璨也没有往柳懿心看去一眼,对皇帝道:“父皇,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吧,事实如何明儿便会知晓了。”

    皇帝鲜少回看道宇文璨对一个人出手的,其实在宇文璨出手的那一刻,皇帝便知道了事儿到底是如何的了,毕竟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厌恶愤恨到了极点的话,他是不会亲自出手教训一个人的。

    而,他如此厌恶柳懿心,怎么可能和她发生关系?

    所以,皇帝的神色静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挥挥手,道:“嗯,去吧。”

    宇文璨点点头,微微转动轮椅。

    荣骅筝看着,挑一下眉,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走到宇文璨后面为他推动轮椅。

    “你想要我死……”柳懿心看着两人的背影,笑了一下,缓缓的吐出三个字,“我偏不……”

    “唉!”

    在刚出皇太后宫殿的时候,两人一路无言,走了片刻,荣骅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宇文璨回头看她,“怎么了?”

    “人说女子祸国殃民,依我看,你才是彻彻底底的祸水。”荣骅筝说这个的时候眼睛瞪着他,“你自己数数直到现在到底有多少人为你做了这等糊涂事了?”

    宇文璨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那夫人数数,有哪一次你是真正的吃醋了的?”

    荣骅筝被他噎了一句,悻悻然的懒得和他说话了。

    在上了马车之后,荣骅筝兴许是累了,在沾到小榻之后一下子便睡了过去。

    回到王府之后,两人都没有回房去,宇文璨叫着夏侯过等人前往书房去了,荣骅筝则进了自己研制药物的房间。

    当然,这一次她并不是去研制药物的,听说后天有狩猎,古代那些弓箭她看着觉得笨死了,一点也不好用,所以她想着自己设计一个现代的射击弓箭,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从来未曾试过参加过这样的狩猎活动,如今有机会岂能不好好把握一次?

    骑在马背上,一边奔跑一边拉弓,那感觉光是想着就觉得无限的美妙了。

    翌日.清晨

    荣骅筝并不知道宇文璨准备得如何了,昨夜宇文璨回房比她还早,今天早上也比她醒得早。

    家声突里转。荣骅筝起来洗刷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用早膳,而是拿出自己的图纸,让王府的一个小厮去铁匠那里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这去和宇文璨他们一道用膳。

    “准备得如何了?”

    在用早膳的时候,荣骅筝状似不经意的问宇文璨。

    宇文璨容色淡淡,“这件事有什么好准备的。”说罢,他眼睫掀动一下,唇边似乎有一个讽刺的笑,“其实只要本王想,昨天完全可以直接将她的脖子给拧断了。只是想到痛快的死太便宜她了,不如让她忐忑一个晚上,精神错乱一些,事儿张扬出去脸色无光更好。”

    荣骅筝闻言,挑了一下眉,“不知算不算邪恶,我现在竟然有点期待起来了。”

    宇文璨瞥她一眼,笑了一下。

    荣骅筝今儿起床还算早,早膳时宇文璨的一番话让刺激了荣骅筝,她恨不得立刻进宫去,所以因为有了她的催促,他们进宫算是早的。

    但是,荣骅筝却想不到他们确实最迟来到。

    不知怎么的,今天太后没在场,但是好像多了好几个荣骅筝未曾见过的人,都是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柳家那边的人。

    “二王兄,二王嫂,你们终于来了。”

    宇文霖丝毫不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无关,看到荣骅筝他们出来之后站了起来,一双桃花眼里是掩盖不了的兴致。

    荣骅筝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懒得答话。

    宇文霖当然也不介意,说一句话之后兴致勃勃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在坐下来之后,荣骅筝下意识的就将视线转到了柳懿心身上,想看看她是否如宇文璨所言被折磨了一个晚上。荣骅筝看到柳懿心的脸的时候发现她脸上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腮边还上了腮红,看起来娇美不已,看不出脸色如何。

    当然,看一个人好与不好懂医术的人不会笨到去只观察脸色的,荣骅筝看了她的脸一眼之后,视线转移到她的眼睛,还有其他部位扫了一眼,然后暗暗的对宇文璨竖起了大拇指。

    宇文璨真的猜得太对了,柳懿心眼神异常疲倦,眼睛异常浑浊,眉头也紧锁着,看起来昨晚还真的是过得非常不好。

    柳懿心的眼睛从宇文璨进来之后便一直黏在宇文璨身上,荣骅筝看着,冷笑了一下。看看看,还真的不懂收敛啊,还说是什么大家闺秀呢,不知道还以为她是饥渴的女尤呢!哼,如果不是嫌弄脏了手她肯定立刻将她的眼珠剜出来,让她看!

    宇文璨坐下之后,视线朝柳懿心和柳大人扫了一眼,罢了,淡淡道:“既然大家都在,那直接进入主题吧。”话罢,宇文璨头也不转一下的道:“夏侯过,将人带上来吧。”

    大家都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闲定的坐着的柳懿心不知怎的身子颤了一下,但很快便平静下来,“恭谨王,在这之前可容许懿心说两句话?”

    宇文璨看着她,声音冷淡,“柳小姐莫须多说。”

    柳懿心一噎,原本眼睛没有丝毫流泪的预兆的,在宇文璨这话出来之后眼泪滚滚的往下流,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她伸手抹一把眼泪,眼神哀怨的瞅住宇文璨,“恭谨王,你怎能如此对我?我可是有了你的骨肉啊!”话罢,呜咽两声,“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恭谨

    王妃,但是我求的并不多,只求你能给我和肚里的孩子一个名分,我不求做正室侧室,就算是做妾我也愿意的……”

    “心儿!”柳大人听了,替女儿感到不值,堂堂一品大官的嫡女竟然沦落到做人妾侍,他老脸往哪搁啊?

    柳懿心不听,站起来眼神凄楚的向宇文璨走去,两眼情深款款,“呜呜,恭谨王,我什么也不求,只要你给我一个名分,莫说做妾侍,就算是做奴做婢懿心也愿意啊!”

    宇文璨不答,这个时候夏侯过领着一个男子走到了门口,“王爷,人带来了。”

    荣骅筝闻言第一时间回头,看着夏侯过身边的男子第一反应便是——此乃歼夫是也。

    男子长得不好不坏,模样看着还挺憨厚的。

    宇文璨也回头看了一眼,眸子眯了一下,道:“将人带进来吧。”1d6Zj。

    “是!”夏侯过说时,将人带了进来。

    柳懿心一直观察着宇文璨的一举一动的,在宇文璨转头的时候她也忍不住跟着看了过去,这一看,脸色蓦地白了,眼睛闪过惊恐,“怎,怎么可能……”他,他不是死了么?

    看到她这个反应,大家都挑了一下眉。

    “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宇文霖最喜欢这等事儿了,饶有兴味的道:“柳小姐,何事如此大惊小怪?看你,脸色都白了。”

    柳懿心被宇文霖这么一问,脸色更难看了,即使是涂了胭脂也难掩灰白,在那个男子将视线转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咻的收回了视线,身子紧缩着,颤抖得如风中落叶。

    宇文璨眼睛风平浪静,看着那个男子道:“你可认识柳小姐?”说时,目光看向吓得方寸大乱的柳懿心,下巴朝她扬了扬。

    “我不认识她,但是我见过她。”男子的声音唯唯诺诺的,很明显是被这一阵仗给吓到了。

    柳懿心一听,瞬时间眼睛瞪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朝男子吼道:“休得在这里胡说,你是什么人,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模样,你怎么可能见过我?”

    男子在进来的时候还偷偷的看向柳懿心,被她这么一吼,缩了一下脑袋,弱弱的反驳:“但,但是……”

    “但是什么?!”男子声音越小柳懿心声音就越高,声音尖锐得让人耳膜生痛。

    柳懿心在男子出现的那一瞬间神色就有点崩溃了,她好像已经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走过去朝着男子一脚踹过去,声音尖利的道:“你滚!恶心的东西!”

    大家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除了柳大人之外,好像并没有人对这一幕感到奇怪。

    柳大人简直看呆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比泼妇骂街更甚的人真的是自己的那个温柔娇美的女儿么?

    男子被柳懿心吼得身子抖三抖,柳懿心一脚更是将他踹倒在地,他还来不及反应,柳懿心更是对着他猛踩,“你怎么不去死?你不是死了么?你不是死了么?”

    “我,我……”男子身上吃痛,但是愣是愣是没敢反驳。

    “你滚!”柳懿心再度道,“你……”

    “柳小姐。”就在这个时候,宇文璨的声音轻飘飘从嘴巴泄出,“你是不是太激动了。”

    宇文璨的声音很轻,但是却足以让柳懿心顿住了动作,全身发凉。

    她回过身来,脸色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整顿一下,方才的怒意一下消失了,“恭谨王,这人是谁啊,长得那么难看,一看到他我都吓到了,怎么将这等人领来这里呢?”

    宇文璨自是不会回答她,似笑非笑的道:“柳小姐不认识他?”

    “我怎么会认识他?!”柳懿心的反应非常快,几乎是立刻的道:“这人的口音一听便知不是京都人。”

    “那柳小姐倒是说说看他是哪里人?”

    柳懿心张了下嘴巴,才刚想回答,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我怎么知道……”

    宇文璨不想和她周旋那么多,“你不认识他,他倒是认识你呢。”话罢,他对那个男子道:“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认识柳小姐的?”

    那人垂头,认真答道:“皇太后生辰那天夜晚莫约子夜时分。”

    “你是如何得以认识柳小姐的?”

    男子被宇文璨这么一问,有瞬间的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好半响才低了声音道:“被,被柳小姐的丫鬟下药拉进去了她的厢房才,才认识的。”

    “嘶……”

    大家闻言,纷纷倒抽了一口气,柳大人听了差点要晕了。

    “你休得要在这里胡说败我名声!”柳懿心在男子说话的那一刻身子就摇晃得厉害了,她努力的稳住自己,指控道。

    皇帝脸色脸色沉了,“柳小姐,安静!”

    宇文璨瞥了一眼柳懿心,再度对男子道:“柳小姐的丫鬟将你绑进厢房作甚?当今圣上在此,你当着皇上的面儿将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吧。”

    “一五一十?”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有人会如此要求。

    宇文璨眸光闪过一抹狠戾,一字一顿的道:“没错,一五一十。”话罢,他似乎笑了一下,声音异常的轻柔,“最好是你做过每一个动作都说出来……”

    众人听得尴尬,皇帝咳了一下,对在场的女眷道:“皇后,萧妍妃,恭谨王妃,尔等都先行回避一下吧。”

    皇后和萧妍妃两人的脸色好像涨红了一下,闻言赶紧的站了起来,躲到皇太后的侧殿去了。

    荣骅筝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

    在大家将视线看到她身上的时候,荣骅筝挥挥手,“没事,我就不用回避了。”话罢,转头看了一眼宇文璨,笑米米的,“是吧,王爷?”

    宇文璨没好气的瞥她一眼,“给本王自觉的屏蔽听觉。”

    荣骅筝瞪了他一眼,嘴巴上应道:“好啦!”但是耳朵却竖得直直的。

    笑话,以前那啥那啥片她都耳见过,上辈子那些事情不可能没听到过,区区一个情/色故事就要回避,开玩笑!

    “这……”柳大人眼睛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没晕厥过去,愣愣的道:“恭谨王……”

    宇文璨冷飕飕的瞥他一眼,命令男子道:“现在开始,说!”

    男子忐忑了一下,但是宇文璨的气势委实是太强大了,他不得不张了张嘴巴,“她们将草民掳到厢房之后……”

    “闭嘴!闭嘴!不准说!”柳懿心刚听了两句,立刻捂住耳朵,尖声的命令男子。

    宇文璨眸光残忍,“说!”

    “曹品被掳进去之后被逼沐浴一番,然后被推到了一张床上,床榻上柳小姐……衣衫不整,看到我,还,还一把扑到我身上……”

    在场剩下的几个男子听着脸色都有些尴尬,唯独宇文霖和荣骅筝两人听得津津有味。

    柳懿心咬破了唇,竭斯底里的吼道:“你胡说,你胡说,我扯烂你的嘴巴,让你胡说……”

    皇帝被柳懿心的声音弄得心烦不已,挥挥手招来两个人,“你们架住柳小姐不要让她乱动,不要让她乱说话。”

    两个宫女领命,两人不顾柳懿心的挣扎,一人抓住一个胳膊,捂住了她的嘴巴。

    男子看着柳懿心这样,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忍,但是宇文璨压迫的目光一直逗留在他身上,他受不了这种眼神,只好继续小心翼翼的道:“柳小姐非常热情,一扑上来就扯了草民的衣袍……”

    柳懿心听着虽然是被两个人禁锢着的,但是她耳朵还是能够听到的,男子的描述越来越露骨,将那晚她无论如何都不忍回忆起来的事情一下子回到了脑海里,她

    耳朵听着,眼睛却看着宇文璨脸部的表情。

    他眼神非常冷,有着嫌恶,嫌弃,恶心……

    她的脑子瞬间乱了,好像被什么炸开了似的,混乱得不成样子,混乱得根本就不懂得思考,然后,她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中,用力的挥开了两个宫女的禁锢,开一手就推到了一个宫女,然后飞快的向着宇文璨跑过去,边跑边道:“恭谨王,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莫要听,莫要听……”

    她很快便跑到了宇文璨的跟前,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时候就开始伸出手,似乎想要捂住宇文璨的耳朵,不让他听到那些关于自己的不堪的描述。

    然而,她手根本就来不及碰到宇文璨,夏侯过便上前挡住她了。

    那边男子还在继续描述着,“柳小姐非常热情,草民……草民第一次和她燕好的时候,发现柳小姐是,是有落红的,那时候柳小姐还是……”

    “啊!不准说!”柳懿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眼睛顿时浑浊了,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高声尖叫,“不准说,不准说……”

    大家都看着她情绪往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有人看不下去,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宇文璨眼神一瞥,乖乖的坐回了原位置。

    柳大人看着柳懿心这个样子,心头在滴血,他作为一个父亲,亲耳听到女儿和野男人欢好的全过程,心头一点也不好受,看到柳懿心这副样儿心酸得不成样儿,

    当场老泪纵横,‘咚’的一声跪倒在宇文璨跟前,“恭谨王,老夫求你了,小女,小女知错了,她……”

    “迟了。”宇文璨唇瓣微掀,神色幽冷,“本王给过柳小姐两次机会,柳小姐并没有珍惜。”

    “恭谨王,老夫求你了,小女如今都这副模样了……”柳大人老眼都哭红了,几十岁的人缩着肩膀,颤抖的哭着,看着着实不好受。

    宇文璨看着,却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话罢,看到男子顿住了嘴巴不说了,他利眸一眯,命令道:“继续!”

    男子身子颤了一下,继续说起第二次欢好,“草,草民尚未娶妻,也未曾沾过雨露,一次过后有点余力不足,但是柳小姐第一过后却还非常精神,骑,骑在……草民身上……”

    “恭谨王,老夫求求你,让他不要说了……”柳大人听着这一切,一颗心越来越凉,冷飕飕的,几乎都不能呼吸了。

    他曾经做过刑部侍郎,在刑部看到过各种各样的严刑逼供,有男有女,逼供的时候什么厉害的器具就用什么器具,对人的肉/体进行威逼,让其潜在的灵魂和意志一点点的消灭掉。

    那些刑具花样百出,非常狠,有时候他看着都会感到心惊,但是,那些被严刑逼供的却鲜少有人在第一轮逼供便说出说有的,通常要经历一个生死的阶段才会畏惧,才会认罪。

    在刑部那段时间,他以为那些事最好最厉害的手段了,但是,他真是孤陋寡闻了,有人不用一器一具,不需要耗费丝毫力气,一席话立刻就将人潜在的恐惧逼迫出来了,那些话直击灵魂!他从来没见过这样逼人的,看似没有什么,却比噩梦还让人惊惧!

    “我不要听,不要听……”柳懿心浑身颤抖得如风中簌簌飘荡的叶子,像是冷到了骨子去了,眼睛瞪得圆滚滚的看着远方,眼珠几乎要凸出来了,“我不要听,不要听……”

    “两轮过后,柳小姐似乎还不满足,手脚并用的缠在草民身上……”

    “啊!不要说了,我不要听不要听……”柳懿心摇晃着脑袋,头上原本整齐完美的发鬓因为她的动作凌乱了甚多,看起来有点癫狂,她似乎丝毫都没有察觉,猛地大叫,“我不要听!”

    不要听,不要听!为何,为何捂住耳朵了还能听到?

    “柳小姐她……”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柳懿心脑袋摇晃得更厉害了,她感觉不到晕,头上的发鬓全完乱了,她尖叫得非常厉害,柳大人看着就想要上前将她拉住,然而,她一把将柳大人推开,力道之大,一下子竟然将柳大人推倒在几米之远。

    柳大人被她甩得老骨头差点都散了,头晕眼花的,但是他还是爬起来,继续的走到柳懿心跟前,哽声劝道:“心儿,你……”

    “我不要听,不要听,什么都不要听……”柳懿心背对着所有人,神色越来越癫狂了,“不要说了,都不要说了……”17901465

    “心儿!”柳大人越看越心痛,伸出手使力的就想要扯下柳懿心捂住自己耳朵的两只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寻常里娇弱的柳懿心此刻力气非常大,即使柳大人早有防备,但是还是被她一把推得后退了好几步!

    柳懿心推开了柳大人之后,神色更加狂乱了,抱住自己埋首于胸前,摇头喃喃:“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心儿……”柳大人都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还在说着话的男子,再看看神色冷然,没有一丝缓和的宇文璨,倏地跪倒在皇帝面前,“皇上,老夫恳请皇上饶过心儿吧,心儿肯定只是一时糊涂……”

    皇帝看着柳大人,神色威严,“一时糊涂?柳爱卿指的是哪一件?是和野男子欢好还是称她肚里的孩子是皇家血脉这件事?”

    柳大人听到野男子时都没什么,在听闻皇家血脉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脑子被狗叼了么,怎么忘了这一件事?

    据男子所言,心儿在龙岩寺那一夜是有落红的,那时候距离现在不过是二十多天罢了,那个时间和刘御医诊断的时间刚好契合……

    而且,当时回京都的时候恭谨王是独自先行离去的,这段时间心儿根本就没有和恭谨王碰过面……

    孩子不可能是恭谨王的啊!

    但是心儿昨儿和方才都在信誓旦旦的说孩子是恭谨王的……

    如此一来……心儿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除了这个还混合着妄图混淆皇家血脉的大罪!

    混淆皇家血脉……足以诛连九族!

    这个念头一出,柳大人眼睛一黑,生生的晕倒在地上了。

    柳大人晕了皇帝拧了一下眉,让人将他抬出去让御医医治去了。

    在柳大人被抬出去的时候,柳懿心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她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嘴巴里还是喊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然而,这边的叙述还在继续,“柳小姐一次比一次热情……草,草民其实早已经筋疲力尽了,柳小姐不知疲惫,一直喊着……”

    “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懿心突然前所未有的高声尖叫起来,她神色完全狂乱了,这时候嘴巴换了一句,“怎么还可以听到呢,怎么还能听到呢……”她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说着说着,神色就越是癫狂,然后,她竟然伸手到自己头上,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珠钗,然后对着自己的耳朵用力的插过去!

    “嘶!”

    大家被她这个动作弄得大吃一惊,有人刚要上前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柳懿心已经用力的捂住珠钗用力的往自己耳蜗插!

    珠钗是玉做的,不锋利,胆儿耳膜也很浅薄,她这么插虽然不至于插破脑袋但还是插进了耳膜。

    她发了狠,对着自己的左耳插了一下,然后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对自己这右耳再度插了一下。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男子说着说着脸色越来越红,越说好像停不下来了,“事后,柳小姐的贴身丫鬟两人合力用力的用绳子缠住草民的脖子,将草民勒得没气之后以为草民死了,将草民扔到山边,一路滚了下去……”

    在插完之后,大家都冷了神经,都能看到她耳蜗流出血来,她却不怕痛的笑了,看着男子还在动的嘴巴,“好了,终于听不到了……”

    但是她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关键事,眼睛垂了下来,狠狠的瞪着自己的腹部,“孽种,孽种……”说着,她再度伸出抓住珠钗的手往往自己独步戳去……

    有人真的看不过去了,站起来想要制止,宇文璨眸子一瞥,声音很是轻柔,“你想诛九族?”

    那人顿时不敢动了。

    然后,所有人看着柳懿心一下下的用珠钗插自己腹部,下腹鲜血淋漓……

    咳咳,好像狠了些啊~~

    算加更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谷婷菱以死威胁

    当天,由于柳懿心陷入了疯狂之中,对腹部和头部进行自残,因为她之前差点小产身子本来就不好,毒腹部进行自残很快便将再度小产,当天便身亡了。

    柳懿心是如何死的,当场有很多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不无叹息,暗忖这死法真是世间罕有,诛心啊!

    荣骅筝当时也是看着柳懿心拼命的用钗子插自己肚子的,虽然她是看了两眼便不想再看了,但是心头却是什么滋味也没有。

    她有些不明白,怎么有人会如此愚蠢。

    不,柳懿心其实是聪明的,但是她为何却做出这等愚蠢的事情?

    在明知道宇文璨不喜欢她的情况下竟然还听信皇太后的话以身试春药,最后弄得怀里孩子,最后还死在这一恶果里面。

    不过,就这一次,荣骅筝到底是真的看到了宇文璨所谓的鬼王本色,他的手段异乎常人,但是却可以不用丝毫的武器就能够将人至于死地,确实厉害。

    有些事情,其实不是死了就什么罪都没有了的。

    柳懿心欺君罔上,妄图混淆皇家血脉,两条罪名是摆在这里的,虽然混淆皇家血脉未成功,然而其心可诛,为了以儆效尤应当诛九族。然而,柳家乃忠臣之后,数百年来为人臣子皆是忠心耿耿,为此,皇帝心明如镜,对柳家从宽处置,剥夺其家产以及柳大人太师之职,降为六品地方官,迁至西部贫困地区为民造福,且永不得踏入京都半步。

    这个消息是在翌日的早朝颁布的,但是有些人其实早已经得到消息了,原本还以为皇帝会将此消息封锁的,毕竟靖国使团还在京都,此等负面的消息还是压一压为上。就是因为这样想,所以当圣旨一下来时,朝廷之上顿时一片喧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些人为自己那天猜对柳懿心小产而沾沾自喜,有些幸灾乐祸,有些指指点点……

    顿时柳家成了众矢之的,而,就在一片喧哗中,柳大人承受不住压力,再次华丽丽的晕倒在地上。

    而就柳大人这一晕,晕了好久,而且晕得恰是时候,不知道柳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道府上的小妾偷偷的溜了好几个,更不知道柳懿心的尸体只是被一张草席卷住便草草的让人扔到山上去了,连注香都没人给。

    这件事在圣旨出来的当天整个京都都轰动了,顿时成为了京都百姓茶余饭后的娱乐,人人都在讨论这这一件事。

    而在讨论过后,有人觉得奇怪,不是说恭谨王嗜血成性,这些年如果不是有一个皇帝父皇根本就没人敢下嫁给他么,怎么如今竟然有女子为了他甘愿做到这个地步?

    这个问题缠绕在百姓心中不得其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人为柳懿心的死和柳家的没落感到可惜。

    百姓议论纷纷,百官却不能有这种闲情逸致,因为当天正午所有文武百官都要伴随皇帝和靖国使团前往冰林山。

    荣骅筝对这次冰林山兴致颇大,在那天从皇宫回到王府之后就开始兴致勃勃的组装适合自己的弓箭,决定当天一定要过把瘾。

    在出发之前,王府的厨房早早的做了午饭,让主人早些吃了出发。

    饭吃到一半,荣骅筝想起了一件事,讨好的对宇文璨道:“王爷啊,这次可否借踏雪给妾身一用?”

    宇文璨伸手夹菜的手没顿一下,轻飘飘的瞟她一眼,“一路骑马到冰林山?。”

    “王爷英明啊。”荣骅筝笑米米的奉承,“王爷你看,妾身已经好些日子未曾动过筋骨了,骨头都要生锈了,这番……”

    “好些日子未曾动过筋骨?”宇文璨瞥她一眼,突然笑了一下,神色自若的道:“昨晚的动静不够?”

    荣骅筝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反应过来后整张脸轰的就成了猴子屁股。

    小屁孩惊奇的看着荣骅筝迅速的变脸,然后挥腾着四肢咯咯的大笑起来。

    荣骅筝被小屁孩笑得想要发飙,咳了两声,狠狠的剜了小屁孩一眼,才想如法炮制宇文璨,但是想起自己求人有求于人,赶紧的收起那盛气凌人的样子,讨好的转移话题,“王爷啊,踏雪已经好些日子未曾动过筋骨了,在这样下去肯定会骨质疏松,到时候好好的一匹马可就毁了啊!”

    “骨质疏松?”宇文璨眼皮没动一下,“踏雪的马厩那么大,为夫天天让人将它放置平院溜达,身强体健的,骨头硬的很。”

    荣骅筝噎了一下,才想说什么,宇文璨却顿下了手中的银著,黑眸幽深的看着她,声音有些轻,“筝儿,踏雪是为夫的,难道就不是你的么?”

    荣骅筝愣了一下,心头觉得涨涨的,胸房好像有什么充满了似的。

    好半响之后,她将脸埋进碗里,嚼着东西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宇文璨唇瓣翘了一下,黑眸微眯,道:“不过虽然如此,但是还是不能在去的途中骑着踏雪去。”

    荣骅筝闻言,方才所有的感动顿时消失,脸儿飞快的从碗里抬起,“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宇文璨理所当然的道。

    荣骅筝脸儿顿时黑了,才刚想开口反驳,宇文璨顿住了手中所有的动作,转头黑眸对上她的,直直的看了荣骅筝好半响,看得她几乎要沦陷在他绝美的黑眸时候,声音轻柔的道:“难道你不想在马车上好好陪为夫么?”

    荣骅筝被他这声线弄得心头漏了一拍,咬牙切切的在心头暗骂宇文璨太过分,乱放电,在脑子残存几分意志的时候赶紧不屑的道:“我们几乎每时每刻都见面,你不烦我都烦了,你……”

    “你烦了……?”宇文璨黑眸一眯,似笑非笑,“看来今儿踏雪是出不了门的了。”

    荣骅筝顿时傻了眼。

    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丫的,让你嘴贱!

    吃完饭之后莫约半个时辰就要前往宫门和皇帝汇合,在宇文璨话出了之后荣骅筝挨着宇文璨又抱又亲的哀求了好久,奈何宇文璨像是铁了心似的,一直未曾松口。

    然后,恭谨王府的前厅王府上的奴才丫鬟便看到这样的一幕,桌子上摆着一壶沏好的热茶,他们王爷左手拿着一卷书容色淡淡的看着,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书页,有时候端起侧边的茶浅呷一口茶。而他们夫人则花招百出的动着嘴巴,从后背搂住他们王爷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时不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着他们王爷的侧脸,一招不行第二招,第二招不行第三招,一招一招的试,也没有想要放弃。

    她嘴巴动得很快,还是他们王爷好心,听她说了那么多虽然每一句动听的但是还是自己喝了一口茶的之后顺带着将茶杯端着后移一点,他们夫人够厚脸皮,凑上去就喝了,润了喉咙之后再接再厉。

    那半个时辰里,前厅的奴才换了好少说也有十来批,后面换来的,个个干活站立都是不安的,脸红得不像话,脸上却有着丝丝的倾羡。

    那天,进去看热闹的所有丫鬟奴才都知道一件他们夫人不知道的事,那就是他们王爷其实并没有生气,脸上的笑是见者都为之倾心的温柔。

    那半个时辰的时光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过得挺有滋味的,当然,最后荣骅筝那天在出门的时候都宇文璨都没有点头松口说允了荣骅筝的要求,在出发前往门口的时候也没看到踏雪的影子,倒是在朱门刚打开时看到了谷婷菱的身影。

    看到谷婷菱的时候荣骅筝顿时就有些头疼了,暗忖刚走了一个柳懿心,谷婷菱又来了。

    荣骅筝以为她是来挑衅自己的。

    然而,她却想错了,这一次谷婷菱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谷婷菱明显在外面等了许久了,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虽然外面穷冬烈风的,但是她穿的衣袍没有很厚,外面也没有披绒毛披肩,一张脸儿被冻得通红通红的,眼睛泡着一泡泪,看起来有些可怜。

    看到朱门开了,谷婷菱立刻朝宇文璨跑了过去,“璨哥哥……”

    谷婷菱的声音微颤,最后一个哥字出口已经带了哭音。她在距离宇文璨三步之遥的时候被尽职的夏侯过拦住了去路,这一次谷婷菱没有娇蛮的骂人或是推开夏侯过,哽咽着道:“璨哥哥,你什么时候让王府的人对菱儿下了禁令的,以前我都是出入自如的……”

    宇文璨抿唇不答,荣骅筝倒是挑了一下眉。

    这王府规矩有多严荣骅筝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宇文璨的应允,连皇上都不能进入的。而宇文璨竟然一度让谷婷菱进入自如?

    虽然荣骅筝知道谷婷菱是曾经救过宇文璨,但是这么想着她心底还是有点不舒服。

    “璨哥哥,你说话啊。”谷婷菱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伤心事,哭声愈来愈重,“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打断理会菱儿了?是不是啊?”

    宇文璨静静的听着谷婷菱哽咽的声音,好一会才薄唇一掀,“菱儿,回去吧。”

    “璨哥哥!”谷婷菱虽然知道宇文璨会对她不暇辞色,然而却想不到这个时候了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让她回去?!

    谷婷菱眼眶里的泪一下就流了下来,瑟缩着肩膀哭道:“璨哥哥,我不要回去,我不要……”

    荣骅筝听着,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宇文璨叫谷婷菱回去?今天是狩猎的日子啊,依谷婷菱这性子怎么会放弃这个好日子,她肯定会跟着过去的啊。

    宇文璨对谷婷菱还是比柳懿心要好些的,即使谷婷菱哭哭啼啼他还是有些耐性的,“回去,不然谷王爷又要担心了。”

    “呜呜,璨哥哥,我,我不要回去!”谷婷菱哭着哭着,声音有些凄惨了,哽咽这道:“父王怎么可以这样,他不信守承诺,他,他不,不是说我想嫁给谁便嫁给谁的么……”

    荣骅筝听到这里,顿时竖起了耳朵。

    宇文璨听着容色不变,道:“谷王爷也是为你好。”

    “璨哥哥,我不要……”谷婷菱哭着声音有些哑了,越哭越凄厉,“我不要……”

    宇文璨抿唇不语。

    “父王明知道我心仪谁,为何还要让皇上将我指婚给别人?”谷婷菱没听到宇文璨答话也不在意,自言自语,“父王不应该的,明明,明明我要他向皇上求情将我指婚给……”

    “菱儿,够了!”宇文璨听得拧起了眉,出声打断她,“现在时候不早了,你应该回去了。”

    天中心叹进。“不够!不够!”谷婷菱声音比宇文璨更大,她兴许被宇文璨的话刺激了,一把身后猛力的推开挡在前面的夏侯过,一把扑到宇文璨跟前,眼睛红得可怕,“璨哥哥你怎么能够这样,菱儿,菱儿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让父王尽早将我嫁出去?你怎能这样?”

    荣骅筝看着谷婷菱,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了一下。

    宇文璨淡淡的看一眼情绪激动的谷婷菱,道:“你父王不过是不是你步柳小姐的后尘罢了。”

    荣骅筝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可能是谷王爷在柳懿心的事儿出来之后怕谷婷菱也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整个家族,所以才让皇帝指婚,让谷婷菱对宇文璨死心。

    “不要将我和她比较!”谷婷菱听了更加激动了,脸上布满了泪痕,说完瞪大眼睛看着宇文璨,声音颤抖着问:“璨哥哥,你,你是不是一直就将我和柳懿心看做是同一种人,我和她在你心里的位置都是一个样的?是不是?”

    荣骅筝听罢,扶额暗暗叹息,虽然不知道你璨哥哥是怎办么想的,但谷郡主您真相了,在我的心里你还真的和柳懿心是一样的。

    宇文璨脸色有些沉,“菱儿,你太激动了。”

    “不!我没有!”谷婷菱猛地摇头,脸上的泪几乎没有停过,固执的道:“璨哥哥,看在菱儿救过你的份上,你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宇文璨看着谷婷菱哭着的脸,寡薄的唇一掀,“尔等都未曾进驻过我的心,又何曾有过什么位置?”

    谷婷菱一听,顿时顿住了哭声,愣愣的将宇文璨看着。

    她看得认真,眼睛好久都没转动一下,似乎在看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个人,不然这么多年以来的痴心,怎么会落到这等地步。

    在回过神后,谷婷菱剧烈的摇头,眼泪再度回到脸上,“不会的,璨哥哥你骗我!比一定是在骗我!”

    话罢,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宇文璨的嘴巴,企图他能够说些什么。

    然后,回答她的是萧瑟的风声。

    “回去吧。”宇文璨叹了一口气,劝道:“你这样谷王爷要担心了。”

    “璨哥哥……”听到宇文璨软了声音,谷婷菱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委屈,泪水滚滚而下,扁着唇哀求道:“我不想嫁给什么世子,我也不像以往那样胡搅蛮缠了,你让皇上收回懿旨好不好?”

    “菱儿,你当圣意是小孩子玩泥沙么?!”宇文璨容色严厉,“圣旨出来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去,不然我让人亲自将你绑回去!”

    谷婷菱被宇文璨这色厉内荏的说着,顿时腿都软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哭喊着:“一个月,璨哥哥,父王要我下个月中旬就嫁,一个月都不到,我就要嫁给一个我从来未见过的人,璨哥哥,我不要,我曾许过誓言,此生非你不嫁的啊……”

    宇文璨抿唇,招来两个谷婷菱的丫鬟,冷冷清清的道:“立刻将你们郡主送回府去!”

    两个丫鬟得令赶紧上前去将谷婷菱拉起来,但是谷婷菱一把挥开她们的手,嗓子抽泣得打嗝,“走开!”

    “郡主……”两个丫鬟有点担心,这一次郡主是偷溜出来的,王爷在得知柳小姐死之后就立即将郡主给关了起来,并且当天就到宫里求皇上赐婚了。

    “走开!”谷婷菱不让人扶她。

    宇文璨看两个丫鬟办不了事再度招来两个,看着四个丫鬟将谷婷菱架住便对荣骅筝淡淡道:“走吧,时间不早了。”

    荣骅筝沉默的点头,推着宇文璨向前走。17901465

    谷婷菱在背后凄厉的大叫:“璨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当然没有人会听她的。

    谷婷菱边挣扎边对着那个两人的背影叫了好久,好一会,眼看两人就要上马车了,她大声哭喊道:“璨哥哥,你走我就死给你看!”说时,她猛地挥腾着四肢,企图挣脱四个丫鬟的禁锢,她手脚非常用力,因为动作过大了,竟然真的被她挣脱了。

    挣脱后,她飞快的跑到一旁,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把匕首,一下子就将刀锋抵在自己的脖子,然后喊道:“璨哥哥,你走我就一刀划下去!”

    荣骅筝听得脑袋突突发疼,脚步顿了一下,“宇文璨……”

    “不用管她。”宇文璨话音淡漠如冰霜,声音却不算低,谷婷菱完全可以听得到:“她要死就让她死。”1d6Zj。

    谷婷菱听了,瞳孔蓦地收缩,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抓住匕首的手开始不稳起来,眼神一狠,“璨哥哥,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话罢,抓住匕首的手一划!

    谷婷菱这一刀划得很用力,丝毫没有留情,一刀过后鲜血涔涔的从那一条血痕上流下来,一下子鲜血就将雪白的脖子染成了一片血红……

    “郡主!”几个丫鬟看呆了,赶紧扑上去。

    宇文璨是看着她动手的,一点都没人出声阻止的意思,在谷婷菱脖子被划破之后脸色也没变一下,在谷婷菱扔了刀子将视线看向他的时候更是淡淡的对一旁的易蓝道:“看那伤口她还死不了的,将她的伤口包扎一下就送回谷王府吧。”

    话罢,也不看一眼那个方向,径自上了马车

第一百七十七章 郢国所有人都是傻子(1)

    此次狩猎因为郢国朝廷命官和靖国使团都相携出发了,所以声势非常浩大,在经过京都途中京都的百姓纷纷前往观看,一条街顿时在风雪中显得异常热闹。

    上了马车之后,荣骅筝手里拿过宇文璨的书就在那一张小榻上躺着看了,宇文璨则坐在轮椅上淡淡的看着另一本,两人只在上车的时候聊了两句,然后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看了一会,马车外侧响起了一个声音:“恭谨王妃?”

    嘉华公主?

    荣骅筝翻书的指尖一顿,也没起身来探向窗口,躺着便道:“公主可是有何事?”

    “传闻恭谨王妃马术精湛,这番天气,这番情景,为何不骑马前往冰林山,而窝在小小的马车内?”

    荣骅筝原本还想着要骑马的,被她这么一说,反而没兴致了,伸手拍拍嘴巴,呵欠声打得响亮,“我这个人素来懒,现在更是困了,公主喜欢骑马请随意。”

    这些日子以来,荣骅筝总算掌握到了一些规律,对于那些自动找上门来挑衅的,不怀好意的女子,最好就不要理会她,不然总是没完没了的。她话罢,手中的书一扔,闭上了眼睛。

    而后,嘉华公主还说了一些什么,但是荣骅筝并没有理会,只觉得身上的绒被柔软暖和,舒服极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一队人马已经到了冰林山脚下了。

    因为这个时候的黑夜总是来得比较快,现在根本就不可能马上去狩猎,所以便让人找了一处最为平坦的地方扎营了。

    荣骅筝看着那些在忙碌着的士兵,忍不住在宇文璨耳边嘀咕,“这么冷的天气狩猎真是有病,有些身份地位的人还能好好的谁,士兵多辛苦啊,晚上不但要冒着雪守夜,身上穿的还不多……”

    宇文璨听着她嘀咕,瞟了她一眼,“今儿怎么那么多‘感悟’,来之前不是挺兴奋的么?”

    “那是我以为你会让踏雪跟着来!”说到这个荣骅筝还是有点气愤,也有点哀怨,哼道:“哪知道你那么小气。”

    宇文璨轻飘飘的睨她一眼,懒得答话。

    士兵的动作非常快,因为有好些士兵是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在这里搭建帐营了,所以他们只是呆了一会便有可以进去休息了。

    此次来的人非常多,但是因为什么事都是根据身份排着办事和分配的,荣骅筝一眼就可以扫到在场的所有人,荣骅筝的视线三番扫过现场之后,发现了一件事。

    所以,在边将宇文璨推进帐营边状似随意的道:“王爷,这次来的女子好像比较少啊。”

    “嗯。”宇文璨仅仅是喉咙动了一下。

    荣骅筝挑了一下眉,其实这次来的女子何止是比较少,简直是一个手手指就能够数出来了,在场所有女的,除了伺候皇帝的两个宫女,然后就是皇后,嘉华公主,还有她,一共就只有那么四五个!

    其实她在意的不是来了多少女子,其实对她来说来得越少越好。这段时间云青鸾等人好像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似的,只要有宇文璨在的地方就会出现她们的身影,荣骅筝对她们的出现已经有点麻木了。

    当然,她这么问是有原因的,一直盘踞在他们周围的女子有三人,如今柳懿心死了,谷婷菱被赐婚下月出嫁,但云青鸾还是好好的啊,如今少了两人和她竞争她不是更应该缠在宇文璨四周才对的么?她功夫那么好,据说骑术更是厉害,为什么这样的场合她竟然不来了?

    难道她也被赐婚了?

    荣骅筝有些期待的想着。

    宇文璨仿佛是荣骅筝肚里的蛔虫似的,淡淡的道一句,“云小姐被云王爷禁足了。”

    “啊?”荣骅筝闻言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无论怎样说着都比之前好了,耳根总算有些清净了。看来柳懿心的死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的,就像是一个警钟,脑子清醒的人都在做着防备。

    挺好的,挺好的……

    也许是因为他们所选的位置是冰林山平原之处,积雪并不厚,但是那天夜晚却还是下起了雪,所以当天晚上皇帝只让人办了一个小小的篝火活动,烤一些士兵打回来的肉吃了便让人各自回帐营去了。

    虽然环境陌生,但是荣骅筝上辈子经常就风餐露宿的,所以对这样的环境也没觉得什么,晚上早早的便拥着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荣骅筝是被外面巨大的喧哗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便朝外边看去,但是因为睡在帐营的,里面一直燃着一大火炉的热柴,将帐营照得光亮光亮的,她看一眼都看不出外面的天色如何了。

    荣骅筝让外面的人掀开一下帷幕,朝外边看了一下,发现天色有些灰暗,天空中还稀稀疏疏的撒着零星的小雪花。荣骅筝才刚估摸着时辰,就听到了异常嘹亮的号角声。

    荣骅筝听到号角声时愣了一下,侧头看到宇文璨已经醒了,她赶紧坐了起来,“是不是狩猎开始了?”

    “嗯。”宇文璨声音很是清明,想必醒来有一段时间了。

    荣骅筝赶紧掀开被子,从床尾拿过衣袍套上,边动着手边抱怨道:“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宇文璨不答,倒是因为她的动作皱起了眉,“你这么急作甚?”

    荣骅筝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去狩猎啊。”

    “这天气能有什么猎物?”

    “这是冰林山,应该有雪狼吧?”荣骅筝说时顿下了动作,若有所思的道。

    “没有。”宇文璨薄唇慢慢的张合着,“冰林山秋季的走兽最多,冬季的一般。而且,虽然冰林山奇珍异兽是世间做多的,但是没有雪狼。”

    “你怎么知道?”荣骅筝挑眉问道。

    “雪狼天性嗜寒,必须生存在厚度为两米以上的雪地中,这里的雪还不足手指深,它如何生存?”宇文璨没好气的解释道,话罢,黑眸紧紧的锁在荣骅筝身上,“雪狼生性凶残,身上还有着让人费解的法力,吃人肉,啃人骨,喝人血,是让人闻之变色的,如果有的话你以为我们这么多人来还能够安全的睡觉么?”

    “它们的鼻子是很灵敏没错。”荣骅筝想起资料上说的,颔首道。

    宇文璨看着她,问道:“雪狼有多么凶残是你难以想象的,你急着找它们作甚?”

    荣骅筝闻言咳了一声,佯装不以为意的道:“雪狼胆是世上极为珍贵的药材,你明知我喜欢研制药物,还问这个?”

    “是么?”宇文璨目光一瞬不瞬的。

    荣骅筝有些心虚,瞪他一眼,挥手不耐烦的道:“是啦是啦!”话罢,她看宇文璨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还躺着作甚,这狩猎都要开始了?”

    “开始了又如何?”宇文璨眸色淡淡,眼睑微垂。

    宇文璨的声音有些飘渺,荣骅筝听着心里一紧,顿时要找到雪狼的心便更加坚定了。她弓箭都提前准备好了,这番如果不出去碰碰运气找找看,根本就不死心。

    荣骅筝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外面这时候再次传来了宇文霖的声音,“二王兄,二王嫂,狩猎要开始了,你们去不去啊?”

    宇文璨听到宇文霖的声音,眸子眯了一下,“给我滚出帐营十米之外。”

    然后,那边变没了声音了。17901326

    但是一个人走了,另一个人又来了,声音里满是讥诮,“哟,这都是什么世道啊,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还呆在床上,该不会是白日宣淫吧?”

    荣骅筝一听白日宣淫脸色就黑了,宇文璨眸子诡异的变化着,眼看就要发怒了,嘉华公主却道:“也罢,这冰林山来一趟挺难得的,本公主自然要好好体验一番。”说着,也走了。

    “对嘉华公主我真的喜欢不上来。”荣骅筝道。

    “你为何要喜欢她?”宇文璨挑眉。

    “还好意思说,因为你我直到现在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荣骅筝说时瞪着他,看他眉眼露出笑意,便哀怨的瞅着他,“王爷啊,我去玩一会儿呗?”

    宇文璨看了她好一会,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唉呀,王爷你真的太好了!”荣骅筝顿时乐得笑眯了眼,弯腰在宇文璨完美的下颌印上一个响亮亮的吻。吻罢,荣骅筝赶紧扣好衣袍扣子,急匆匆的就要爬下床。

    宇文璨看得眉宇皱了起来,一把扣住她的腰,忍不住呵斥道:“扣子都扣成什么样儿了!”话罢,按住她坐起来就要替她扣好扣子。

    荣骅筝心急,“唉呀,随便啦,待会还要套上披肩的!”

    宇文璨黑眸一正。

    荣骅筝顿时蔫了,乖巧的任由他扣着自己的衣扣。

    扣好扣子,披上披肩,荣骅筝一下子翻下床,快速的洗刷好,然后和宇文璨说一声之后随手捞起自己制作的弓箭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宇文璨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黑眸幽深难懂,静静的看着那个方向好半响,伸出修长完美的手揉了揉眉宇,对着空气淡淡的说了一句:“夏侯过,让青衣多带些人跟着筝儿。”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然后四周再度只剩下号角声。

    荣骅筝一路跑出去,还没跑到狩猎聚集的地方,旁边一下子就有好几个人一身整装待发的装扮,牵着马朝自己走了过来。

    “二王嫂,你怎么那么迟啊?”宇文霖一出现就是抱怨,虽然如此,但是他眼底还是有着不能忽视的兴奋。

    “要你管!”荣骅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听四殿下说你马术非常好,是不是真的啊?”在走过来的那群人中还有景王,他朗然年轻的脸庞带着好看的笑。

    荣骅筝看了他一眼,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对着这样的笑容荣骅筝没有再度给他脸色看,淡淡的道:“景王说笑了,四殿下说话素来有夸大之嫌,他的话岂能当真?”

    宇文霖听了桃花眼就只差没泡上一泡泪了,指控道:“二王嫂,不带你这样损人的!”

    荣骅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才想问还有没有马,这时候嘉华公主跑了过来,看着荣骅筝露出了惯性的娇媚的笑,“恭谨王妃,你可算是来了。”

    荣骅筝礼貌的嗯了一声,不欲和她多说,嘉华公主朝她四周扫了一圈,丽眸闪过一抹光,然后笑得越发娇媚,道:“恭谨王妃,你没带马来?”

    “二王嫂你怎么不骑踏雪过来啊?”宇文霖不无可惜的道。

    “踏雪是随便能骑的么?”荣骅筝总不能说宇文璨不让,所以反驳得有些心虚,咳了一声,看了一眼在场的人,转移话题道:“你们有谁有多出来一匹马的么?”其实她对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抱希望,毕竟有谁会一人骑两匹马啊,又不是有分身术!

    “我,我有两匹坐骑哦!”沉默一会之后,景王兴奋得像个幼儿园的孩子般举起了手。

    荣骅筝眼睛睁大了一下,然后又皱起了眉,“你一人来怎么带两匹坐骑?”

    景王笑得异常羞赧,挠挠头道:“我不是去年年底便来郢国了么,那时候是骑坐骑来的,这一次王兄将我另外一匹坐骑带来了。”

    “好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嘉华公主好像很不喜欢景王,只要将往开口她的脸色就不好,这会儿又在他说话的时候开口催促了,她说时一把上前拉住

    荣骅筝的手向一边走去,“走,本公主知道他另一匹马在哪里,我带你去!”

    荣骅筝皱眉,使力甩开了,“嘉华公主,我们还没熟到这个地步。”

    嘉华公主也不恼,看到身后那几人还想跟上来,唇瓣泛出一抹冷笑,“喂,你们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过是去取一匹马罢了,该不会这都要跟着去吧?你们是跟屁虫么?步步亦趋的?”

    几人被她直接的话说得脸色很是不好,但是却不能反驳什么。

    荣骅筝觉得嘉华公主故意想引开他们,虽然她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出言拒绝道:“这些小事怎敢劳烦公主,随便派个人领我前往便是了。”

    嘉华公主不开理会荣骅筝,径自眯着眼对其他人道:“皇上说此次狩猎分为男女两组,这儿就我和恭谨王妃二人是女的,我两自当是一组,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各走各的,你们来跟着凑什么热闹?”次靖郢之因。

    “男女分组?”荣骅筝觉得不可思议,两个女子对着那么多男子,这分组有意思么?

    “皇上是如此决定的。”嘉华公主眉眼高傲的睨着荣骅筝,说罢狠狠的朝几人剜一眼过去,高傲的警告道:“不准跟过来,谁跟过来本公主就让谁真的变成女的!”说完,再度伸出手狠狠的扯着荣骅筝的手肘往一旁的临时搭建的马厩走去。

    “公主,请放手!”

    嘉华公主力道非常大,荣骅筝觉得自己的都要被她折断了,几番试图扯开她的手,却徒劳无功。

    被她扯着走了好一会,荣骅筝怒了,伸出手捏着一根针就朝嘉华公主那只手扎去!

    “到了。”就在荣骅筝想要扎下去的时候嘉华公主却适时的放开了荣骅筝的手,指着马厩的一匹马道:“那匹马便是景王的。”说到景王两个字她眼底流出出一抹厌恶。

    荣骅筝抿着唇看了嘉华公主一眼,想着待会取了马一定要和她分开来走。

    景王不愧是景王,他的马非常不错,温顺又不失勇猛,荣骅筝拉着缰绳出来跳上马背之后就感觉到了。

    在荣骅筝取马的时候嘉华公主已经让人将马牵来了,她坐在马背上随意的扫了一眼荣骅筝后背的弓箭,眼睛似乎闪过一抹讥诮,“恭谨王妃,这便是你的弓箭?”1d6X4。

    荣骅筝说时往后瞄了一眼自己的后背的弓箭,“有何不妥么?”这弓箭是她在暗杀部队时自己研制的,这世上的这些材料比较粗糙,虽然功能和威力不比上辈子做出来的差,但是外观看起来却不怎么好看。

    “没有。”嘉华公主虽是如此说着,神色却越发高傲了,“只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弓箭罢了,有些好奇。”

    “是么。”荣骅筝耸耸肩,没在意她的话。毕竟,别说是她了,就是上辈子也鲜少有人看到过这样的弓箭,上辈子她研制出来还没来得及公布出去,自己就来到了这个世上了。

    两人边说边夹着马肚子往一旁走去,嘉华公主好像对荣骅筝非常感兴趣,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片,心情很好的道:“恭谨王妃,你今天想要捕猎什么物种?”

    荣骅筝没直接说雪狼,随意的答了一个名字,“鹿吧。”

    嘉华公主闻言,似笑非笑的睨了荣骅筝一眼,“恭谨王妃真爱说笑,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鹿出没?”

    荣骅筝无所谓的听着,懒得答话,仔细的研究着前面的路况。

    按照宇文璨的说法,雪狼应该是在雪花深厚的地方出没的,她要去的方向便是雪花深厚的方向,也不知道有没有超过两米深的雪地。

    下一章凌晨出来,这一章是为下一章做铺垫的,下一章有很大的转折哦!下章必看!

第一百七十八章 郢国所有人都是傻子(2 必看)

    荣骅筝对地理位置当然是清楚的,她扫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心里便有了主意,遂指着一个方向对对嘉华公主道:“公主,我想去这个方向,我们便……”

    谁知道嘉华公主非常兴奋,唇边的笑娇媚胜花,“恭谨王妃指的方向正是我现在想前往的方向,我们一道前往吧!”说时,率先的转马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了。

    荣骅筝看着她的背影,唇瓣紧紧的抿了起来。

    这个嘉华公主到底有想干什么?看她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对宇文璨感兴趣啊。

    荣骅筝所指的方向的积雪果真比之前的要深厚很多,走着走着,不过是走了莫约两公里,积雪已经高到马小腿关节处了,走了那么久荣骅筝却一个猎物都没有看到,反倒是马走着走着,速度越来越慢了。

    即使看不到猎物,嘉华公主的心情还是非常好,姿态慵懒娇媚的坐在马背上,边扭动着身体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哼起歌来了。

    再度走了莫约两三公里,积雪的高度已经到达马的大腿了,走着的时候雪花已经抵着马肚子了。在这其间,没有人看到有猎物,嘉华公主的心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她的马好像非常好,动作没有丝毫缓迟,反倒是荣骅筝的马走着走着便不愿意走了,左拐柺右拐拐,根本不听人使唤,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荣骅筝惊了一下,然后赶紧勒紧缰绳,高声喊道:“吁!”

    但是马并没有听她的,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快的奔去!

    它的速度非常快,如果不是荣骅筝的稳定性够好,马术够好,很容易就被马给抛下去了。

    眼看着马朝着自己想要前往的方向越来越远,荣骅筝就有些急,同时,她知道这马很不对劲,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嘉华公主在荣骅筝的马飞快疾跑的时候跟了上去,荣骅筝的马跑多快她便让她的马跑多快,啧啧两声,笑着对荣骅筝道:“怎么办,恭谨王妃,你的马不受控制了。”

    “是你搞的鬼!”荣骅筝的声音很冷,说时边努力的抓住缰绳边边从后背背着的东西抽出两块非常薄的板,将它们扔到了地上的同时,自己轻拍马背,身子便轻盈的腾起,再身轻如燕的慢慢的下落,直到落在木板上。

    然而,她不过是刚落地,敏感的神经立刻便感觉出四周很不对劲!

    她倏地回头,赫然看到有十多个蒙着脸,身穿黑色披肩的黑衣人朝着自己这边靠过来。

    荣骅筝唇瓣抿得死死的,眼睛瞪向嘉华公主,“你想干什么?”

    荣骅筝对嘉华公主的目的想过很多,但是这里毕竟是郢国的国土,她身为靖国人到底不敢对自己做出很过分的事。荣骅筝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看着那十多个朝着自己无声的靠近的黑衣人,荣骅筝顿时觉得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恭谨王妃你那么聪明,不如猜猜本公主想要干什么?”嘉华公主笑得美丽。

    “……”1d7cN。

    “恭谨王妃,猜猜呗。”

    “你和云青鸾她们一样喜欢宇文璨?”

    嘉华公主嗤笑一声,“你觉得可能么?”

    荣骅筝想起宇文璨瘸腿的事,才刚想开口,嘉华公主却怜悯的看着她,耻笑道:“恭谨王妃,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很可怜。”

    荣骅筝抿唇听着。

    “呵呵,有那样一个夫君……”

    荣骅筝闻言眉毛拧了起来,“嘉华公主,请不要出言伤人!王爷虽然腿瘸了……”骅的置楚奋。

    “腿瘸了?”嘉华公主闻言顿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她笑了好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顿不下来,看着荣骅筝的眼神更加怜悯起来,“你知道么,只是本公主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

    荣骅筝心一跳,眯眸,“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嘉华公主答着,再度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就算医术精湛也有诊断错误的时候。”

    荣骅筝抿着唇冷冷的看着嘉华公主。

    嘉华公主欣赏着荣骅筝表情,仿佛她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似的。看了一会,抠抠指甲,好心的提醒道:“恭谨王妃,你知不知道,从本公主看到你第一眼是笑着的?”

    荣骅筝想了一下,确实是,那个笑充满了讥诮,直到现在她还记忆尤深。但是,“公主,你有什么时候是没有笑的?”

    “是啊,本公主的确挺爱笑的。”嘉华公主答非所问,“我为什么要笑?”

    荣骅筝:“……”

    “因为你实在太可笑了,让人不得不发笑。”

    荣骅筝冷了脸,“嘉华公主,你说够了没?”

    “呵呵……”嘉华公主仰头大笑,“怎么,嫌我说得多了?难道你心里就没忐忑?我有点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看着枕边人每天以轮椅示人的?”

    荣骅筝胸口很闷,她努力的平息,道:“嘉华公主,瘸腿……”

    “你给我闭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可笑?!”嘉华公主朝荣骅筝厉声一吼,话罢,策马来到荣骅筝跟前,眼睛像是带着刀锋似的直直的刺向荣骅筝。她的目光荣骅筝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看着她荣骅筝总会想起西方的吸血鬼,眸色一下子就变了,瞳仁色彩诡异的变化着,直直的看着荣骅筝,似乎想要将荣骅筝心底的灵魂都给挖出来!

    她一直维持着这种姿态看了荣骅筝好久之后瞳仁的颜色才变回正常,然后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又是那一句——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荣骅筝抿唇,再掀唇,“疯子!”

    “疯子?”嘉华公主侧头看着荣骅筝,“你是说本公主么?”

    荣骅筝:“……”

    “好吧,如果本公主是疯子,那么,你们郢国所有人都是傻子!”嘉华公主说得同仇敌忾,说罢,又笑了,“不过,我挺喜欢你们这股傻劲的。”

    荣骅筝手握成拳,关节咯咯作响。

    嘉华公主看着她的拳头,感觉还像说得不够多似的,再度道:“恭谨王妃,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两件事是本公主见过最可笑的?”

    荣骅筝吐一口气,忍住想要发飙的冲动。

    “第一件本公主方才说了,你可想知道第二件?”

    “不想!”荣骅筝想也没想,冷静的道。

    “不想?不想……呵……”嘉华公主说着说着便下了起来,笑容不知怎的有些悲愤,悲愤之后愤恨的盯着荣骅筝,“你说说,世间那么多女子,京都那么多女子,怎么偏偏就是你?”

    怎么偏偏就是我?

    什么偏偏就是我?

    荣骅筝第一反应是将恭谨王妃这个词代进去,但是想起方才嘉华公主的那一番话顿时顿住了想法。

    “想不透我在说什么是么?”嘉华公主说时嗤笑了一下,看向荣骅筝的眼神竟然带了一股嫉妒和愤恨,“就你这智商,你说说你凭什么日后要被世间所有人拥戴?”甚至终有一天连她都要向她下跪!

    日后?被世间所有人拥戴?

    荣骅筝:“……”

    “本公主在想,其实何止是你,依我看郢国所有人都不知道本公主在说什么!”嘉华公主冷声打断荣骅筝的话,话说完之后她却顿了一下,再笑了一下,笑容异常的诡异,“不,应该说还有两个人知晓的。”

    “郢国有两个人是知晓的,不如你猜猜是谁?”17902301

    荣骅筝:“……”

    嘉华公主眼睛紧盯着她,“猜不到?还是不想猜?”

    “本公主的话你不想猜,不如本公主猜猜你在出发前想什么怎么样?”嘉华公主挑眉说完,然后头朝着荣骅筝这边凑近一点,细声的道:“你是不是想要去找雪狼?找要雪狼胆?”

    荣骅筝眼睛一睁,身心一震!

    “很奇怪本公主为何会猜对是不是?”嘉华公主摇头叹息,“那是因为本公主是个明眼人,我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最后清清楚楚几个字她是一字一顿的。

    “你……”荣骅筝睁着眼睛将嘉华公主看着。

    “别露出这副表情!在这里本公主……不,应该是除了郢国之外的所有人都应该感谢你们郢国人。”说时,她叹了一口气,“当然,其中最要感谢的人还是你,如果不是你之前有恃无恐的做了那么多蠢事,惹得所有人对你怨声载道,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了。”

    嘉华公主今天对她说的话对荣骅筝来说是不着边际的,她听得心脏越来越慌,冷声打断道:“嘉华公主,你有什么目的直接说便是了,说一大堆这些作甚?”

    嘉华公主听了,再度仔细的看了荣骅筝一眼,偏偏不如荣骅筝之意,情绪有些激动的道:“本公主样样都比你强,无论是出身还是容貌,各方面的才华,武功,还有医术,都比你高明,你说说,凭什么你就是……”

    她说到关键处,噎了一下,很快顿住了话。

    荣骅筝听着觉得有些奇怪,她就是什么?

    凭什么她就是恭谨王妃?

    她现在的身份没有什么值得嘉华公主好羡慕的,但是她不喜欢宇文璨,又何来这样说法?

    嘉华公主似乎不想说太多了,身子笔直的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荣骅筝,冷声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跟我回靖国,二,死!”不能为他们靖国效力的,就算将她毁了也不能便宜了郢国!

第一百七十九章 心神不宁

    荣骅筝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队人马便从她身后涌上来,将那十多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哟,动作挺快的嘛!”嘉华公主说得轻巧,然而她的脸却染上了阴霾。

    荣骅筝不用看也知道是青衣,看着嘉华公主掀唇道:“公主,只怕你开出的两个选择我都不会选的。”

    “是么?你以为这些区区隐卫便可以阻挡本公主?”嘉华公主嗤笑一声,下颌一扬,对身后那十多个人道:“你们给本公主将她拿下!记住,要活捉的!”

    “是!”黑衣人领命,然后全数朝着荣骅筝涌了上来。

    嘉华公主这边命令才刚下,青衣等人还不用荣骅筝开口便迅速的上前截住了黑衣人的去路,顿时间刀光剑影,剑戟声,刀剑入肉的声音便在空旷的雪地处响了起来。

    荣骅筝听着这些声音,再想起嘉华公主之前的那一番话,其实她对她的其实并不信的,而且第一反应便是嘉华公主企图挑拨离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还是有了一点影响,突然之间有股想要大干一场的冲动。怎么想就怎么做,她眸子一眯,丹田凝聚,金镯子顿时变成了一条金鞭。

    抬首,她道:“嘉华公主,不如我们也舒展一下筋骨?”

    嘉华公主看着她手上那一条金鞭,眸子闪过一抹异光,看到自己十多个手下即将全部倒下,神色冷凝,“恕不奉陪!”话罢,瞟也不瞟一眼那十多具尸体,手中的缰绳一挥,策马离去。

    荣骅筝想不到嘉华公主如此简单便走了,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天,也许是因为马失控,距离自己要去的方向越来越远的原因,荣骅筝原路折返回去之后并没有再度向着积雪最深的地方前进,而是早早的回到了帐营中。

    在狩猎完毕后荣骅筝和宇文璨一道前往参加所为的成果展览,刚过去的时候宇文霖就在她耳边嘀咕。

    “二王嫂,你好像什么都没打到是么?”

    “嗯。”荣骅筝在为宇文璨推轮椅,看着轮椅下方的轮子,若有似无的应着。

    “你不是和和嘉华公主一道去的么?她怎么打了那么多?”宇文霖说着,指向另外一堆猎物,想了一会觉得自己好像领悟了,切一声,道:“肯定是她将你的猎物抢了去,说都是她大的。”

    荣骅筝看着那一堆猎物,有好几只鹿,还有一只斑马,有好几只兔子。

    冬季能打到这些猎物也算是稀奇了。

    荣骅筝淡淡的想着,从那堆猎物抬起头来的时候对上了对面嘉华公主讥诮的笑脸。

    那个笑脸和荣骅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高深,讥诮,妩媚……她的笑意非常复杂,看在荣骅筝眼里却都是刺眼的。

    冰林山条件恶劣,一队人马当然不可能会在哪里呆很久,在狩猎当天,将猎物分食之后一队人马便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在回去的途中荣骅筝没有再提骑马的事,在还先宇文璨一步的上了马车,躺在小榻上拿着一本书慢悠悠的翻着。

    马车缓缓的前进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在小桌旁同样翻着书的宇文璨打破了沉默,“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对为夫说?”

    荣骅筝捏着书的手动了一下,“没有啊……”

    宇文璨容色淡淡,提醒道:“自从进马车之后你一共偷瞄我十五次了。”

    荣骅筝脸上有些尴尬,咳了一下,非常肯定的道:“肯定是你看错了?”这种情况下通常是打死不认帐。

    “为夫看错了?”宇文璨黑眸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一次是偶然,两次可能是巧合,但是三次以上就成了必然了。”自从打猎回来她就有点心神不宁了。

    荣骅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虚张声势的道:“你肯定是在骗人,你不是在看书么,怎么可能将次数数得那么清楚?”她是有偷偷看没错,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偷瞄他多少次了,他怎么数得那么清楚?

    “谁规定我在看书的时候不能看我的夫人?”她心神不宁如此明显,一直留意着她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竟然让荣骅筝心底生出了一股无地自容的感觉,轻咳两声将视线转回书上,挥手道:“唉呀,你别在这里打岔,我要看书!”

    宇文璨静静的看着她睫毛颤动的侧脸。

    荣骅筝一直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就在自己脸上,她原本打算静静的任由他看的,但是她定力实在没有他那么好,而且躺在小榻上举着书看实在不舒服,她给自己找到这个理由之后便不着痕迹的转过身去,侧着身子,本对着宇文璨,眼睛静静的看着书面上的字。

    宇文璨的视线原本还拥有她的侧脸的,如今映入瞳仁的只剩下一个盖着绒被的后背。

    荣骅筝在背对着宇文璨之后翻书的速度明显快了一些,然而,一页一页的书页翻了过去,她的黑眸却几乎没有动过。

    这时候,后背传来了轮椅轮子和马车青龙木摩擦的声音。

    荣骅筝眼睛盯在书上,耳朵却不能自抑的听着那声音。

    那声音朝着她这个方向缓缓靠近,一会儿之后,她裹在绒被的腰肢放上了一只手掌。

    荣骅筝的身子不能自抑的紧绷了一下,捏着书的指尖紧了紧。

    宇文璨双手揽上了荣骅筝的腰身,将她缓缓的拖向自己。

    荣骅筝放下手中的书,有些无措的回过头,顿时对上了宇文璨幽深晦暗的黑眸。

    荣骅筝怔了一下,“王爷……?”

    “嗯。”宇文璨面无表情,原本放置她腰上的双手一手下移至她的大腿处,将她一把从小榻上移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

    荣骅筝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弄得一懵,赶紧圈住他的脖子,忍不住抱怨道:“我躺在上面好好的,王爷你……唔!”她话还没说完,宇文璨伸手捧住她纤巧的后颈,将她的脸转向自己,薄唇迎了上去。

    荣骅筝小巧的唇瓣被紧紧的含住,被用力的吸吮着,两人唇瓣撕磨,舌尖相交,气息很快便融在一体。

    这个吻持续了好一会才顿下,待宇文璨薄唇离开之后荣骅筝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唇瓣因为方才的纠缠红润夺目。

    宇文璨眸子一暗,捧住她的脸再度吻了上去。

    “唔……”荣骅筝还没缓过气来,被他这连续的纠缠弄得胸口因缺氧而鼓鼓涨涨的,那感觉似是触动,又似是充盈。

    待宇文璨再次放开后,荣骅筝整张脸儿都涨红了,喘息的声音更加急速了。

    看着她微微张着红唇呼气,宇文璨的黑眸徜徉着一汪笑意,温柔在其间缓缓流淌。

    荣骅筝看到他眼里的笑意,抡起眼球瞪他,放开圈住他脖子的手,翻过身子就想要跳下他的腿,“你真是够了,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

    “谁说够了?”宇文璨紧紧的揽住她的腰,声音沉哑,“要不要再来一次?”

    “宇文璨!”荣骅筝被他逗得脸儿涨成了猪肝色。

    宇文璨薄唇翘起,高蜓完美的鼻尖蹭着她的脸颊,毫无预兆的问道:“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骅人及队却。荣骅筝愣住了,忘了避开他冰冰凉凉的鼻尖。

    宇文璨黑眸微闪,“嗯?”

    荣骅筝眨两下眼睛,张了张嘴巴,想要问什么,但是眼睛却流露出一股迷惘。

    她自己都不知道应不应该问,毕竟嘉华公主的话是毫无凭据的……

    宇文璨静静的看着她。

    荣骅筝愣着好半响,脑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到,转头看向宇文璨,却对上他专注的黑眸。她眼睛睁了一下,吐口而出:“我能不能探一下你的脉象?”

    宇文璨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伸出了左手。1d7cN。

    宇文璨的手修长优雅,光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荣骅筝看了他的手掌片刻,在自己颤抖的指尖恢复平静后伸出指尖探上了他的脉搏。

    好一会儿之后,她放了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她探到的脉搏和第一次一样。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相信自己的医术,她相信自己的指尖得来的信息,应该没有错的。

    “瘸了腿?”

    “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有时候,眼见也可能为虚,医术精湛也有判断错误的时候……”

    荣骅筝决定,她要将这些话在自己的脑海里扫掉!

    嘉华公主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她的话如果可信的话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想罢,她笑了,反身搂住宇文璨的脖子,将下巴搁置他的肩膀,在他的蝶骨处使坏的磕着,磕得自己下巴疼也没在意。

    宇文璨被她这个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你不疼啊?”

    “疼。”荣骅筝眨两下眼睛,甚是委屈的道:“所以,要不把它给砍了?”

    宇文璨闻言惩罚的在她腰肢上捏了一把,轻飘飘的道:“如果你舍得的话。”17902301

    “自恋!”荣骅筝很是不屑。

    “此话怎讲?”

    “……”还需要说么?

第一百八十章 警告

    在再一次替宇文璨把脉之后,荣骅筝就想通了,不再去纠缠嘉华公主说的那些一听就觉得是道听途说的话,过着自己的日子。

    靖国使团来访到底是为了什么荣骅筝真的没有搞清楚,如果说是为了帝女星,她如今也没看到靖国巫师的影子,而且这都不算什么,奇怪的是,在从冰林山回去的翌日,就传来了靖国离开的消息。

    靖国离开,郢国作为主人自然要举办一场送别宴,送别宴荣骅筝原本不想出席的,因为去到那里没什么人说话不说,还可能要面对来自各方面的讥诮挑衅,这让荣骅筝很不爽。

    但是,因皇帝兴许是猜到了荣骅筝和宇文璨两人不想去,所以独自下了一道圣旨,让他们一定要去,所以两人这才去了。1d7di。

    送别宴和靖国来的时候的酒筵差不多,套上载歌载舞,台下聊天吃食,连举办的地点都一样的。

    经过第一次小屁孩爱睡的教训之后这一次荣骅筝没有带小屁孩过来,自己无聊了就捏着银箸,戳着小碟子里的花生米,一颗一颗的数着。

    在这段时间,皇帝和皇后也因为有事离开了一会,荣骅筝打着呵欠往舞台处看去,却不料看到前面的嘉华公主冷眼的瞪着景王,满眼讥诮的在说些什么。

    景王的脸色很不好看,似乎在生着气,又像是在忍着什么。

    荣骅筝看着两人,没什么兴趣,发现方才水喝多了,决定去跑一趟如厕。

    她去的如厕比较远,在回来的时候路径一侧隐秘的荷塘,荷塘边长着很多柳树,柳树枝条小小的软软的,洒下来的时候让人看不清另外一边的状况。

    荣骅筝慢悠悠的走着,突然听到有两个声音从荷塘另外一端传来。

    “凭什么本王一定要对她诸多忍让?她是公主,我也是王子!”

    说话的声音很年轻,带着微微的不忿。

    因为荷塘比较宽,那边的声音有点压抑,荣骅筝只听清楚了公主两个字。这两个字让荣骅筝立刻的想到了嘉华公主,遂忍不住好奇的驻足,探头顺着柳条往那边看去。

    荣骅筝的视力是非常好的,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细小的事物,荷塘两端距离虽然远,也很暗,但她还是看到了两个身影——

    景王和靖国大王子。17902332

    一男一女私会偷情还说得过去,他们两个大男人在那里作甚?

    荣骅筝皱眉,细细聆听两人说话。

    “那是我的坐骑,她凭什么随意的毁了它?我是诚心想要借给恭谨王妃的,这样一来她会怎么想我?”

    这一次景王的声音拔高了甚多,荣骅筝隐隐约约还是将一句话拼凑起来了,顿时对景王竖起了大拇指。原来她误会他了,她一直以为景王和嘉华公主是共犯……

    “既然如此心疼你的坐骑为何要随便将它借给人?再说了,宁儿这样做也是办正事,你……”大王子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

    “那是我的坐骑,我喜欢给谁就给谁!”景王略为孩子气的忿然道:“她这是公报私仇!”

    “你闹够了没?”大王子冷声警告道。

    “没闹够!”景王气得应力的来来回回的踏着步子,“你们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就算一堆东西,脑子都不知道成什么样样了!她以为她是巫师就很了不起了么,说什么一定要让帝女星归顺我大靖,就她那脾气……”

    荣骅筝将景王上句听了个完整,越听就越发觉得景王是个好孩子,但是景王越说越小声,再加上荣骅筝走神了一下,顿时对他后面那句话没怎么留意,只觉得是听到了巫师和帝女星两个词。

    这两个词让她心头一跳,难道靖国真的来了巫师?

    荣骅筝这样猜测着,心头越发的豪气起来,然后更加的后悔自己方才走神了。

    荣骅筝还想继续偷听的,但是那边好像没有声音传来了,荣骅筝眯着眼睛仔细的往那边看去,这才发现两人原本在那边的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荣骅筝正觉得奇怪,却突然觉得后背一凛!

    她顿时头皮发麻起来了,轻咳一声,她灵机一动,脑袋微微转了个方向,向着荷塘四周看去,看了一会,摇头叹息道:“唉,全是枯枝败叶,一点看头也没有!”

    身后的人没出声,荣骅筝头皮更麻了,伸手捶捶自己的腰,埋怨道:“谁说冬季的荷塘最有味儿,瞎扯!”话罢,直起腰转过头,看到两位男子站在自己不远处再骅璨骅了。

    ,‘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在景王开口的时候抢先道:“景王,大王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被抢了话的景王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我们在这里说些话。”话罢,他懊恼的挠挠头,歉然的道:“恭谨王妃,抱歉啊,关于马的事……”

    “哦。”说到马,荣骅筝为了怕两人知道她在偷听,所以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似笑非笑的道:“我原本还以为那是一匹温顺的马呢,却发现性子烈得很。”

    景王毫无戒心,听了荣骅筝这话又是心急的想要解释又是心疼坐骑,“清风的性子是很温顺的,昨儿它会如此是因为……”

    “方才我们的话你听了多少?”大王子冷峻的截了景王的话,声音冷冷冰冰的道。

    荣骅筝头皮又是一紧,但是她反应也很快,抬起头笑道:“什么话?”

    大王子冷峻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荣骅筝,状似斟酌了一会,薄唇一掀,竟然说道:“其实你杀了你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

    大王子面容英俊,但是脸色却冷厉异常,眼神幽冷,说时已经伸出了手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夺命修罗。

    在大王子伸出掌的时候荣骅筝立刻感觉到四周的气强大起来了,那气息将她紧紧包围起来,还没出掌荣骅筝已经感觉到自己好像处于高压之中,胸腔里的气被一点点的挤出来,就连肺部也受到了严重的压抑。

    她想出力反击,但是发现自己的的丹田都被定住了。她瞬时想要逃跑,然而脚好像生了根似的,根本就动不了。

    “其实,方才的话我没听清楚……”荣骅筝努力忍住胸腔的压抑感,她说话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带了一股血腥味,她忍着,学着电视剧那套,道:“就算死

    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吧?方,方才你们说什么巫师什么帝女星,是怎么回事?”

    大王子抿唇不答,景王一把上前揪住大王子出掌的那只手,急急的道:“大王兄,你怎么可以杀她?她有没有做错事?你方才没听到么,她根本就没听到我们方才说了什么!”

    “走开!”大王子声音非常冷

    “我不要!我可喜欢她了!”景王说时,一把挡在了荣骅筝跟前。

    荣骅筝看着,忍住口中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到头来竟然是景王对她出手相助。

    “你这是哪门子的喜欢,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大王子黑眸燃着熊熊烈火。

    荣骅筝看着他眼内的怒火,顿时有些懵了,又不是他的妻子红杏出墙对他说她喜欢上别人,他至于这么生气么?

    “你放她走!”景王要求道。

    大王子也不回答景王,伸手快速的在他身上一点,景王顿时整个人僵住了。

    荣骅筝看着,知道景王被点了定穴了。

    难道天要亡我也?荣骅筝看着大王子再度伸出手掌掌心凝着一股强大的气,眼看就要击向自己的时候忍不住想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云淡风轻的传来——

    “大王子,你一掌下去本王要你靖国整个江山陪葬。”

    荣骅筝到这个声音,眼睛差点就湿了。

    大王子俊脸一凝,“恭谨王好大口气!”说时,寡薄的唇紧抿,“本王倒要看看我大靖的江山会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从此灭亡!”话罢,黑眸蹦出一丝冷意,掌心一推!

    “砰!”

    这个空间顿时响起了巨大的响声,响声震耳欲聋,荣骅筝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大王子掌风向自己袭来的时候便被那光芒刺激得闭上了眼睛。

    在响声过后,荣骅筝觉得自己耳膜都机会被震裂了,她尝试性的抖两下肩膀企图缓和那种刺痛感,却发现自己四周强大的气不知什么时候抽离了,胸口也不闷了。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傻了眼。

    荷塘哪里还是荷塘,四周哪里还有柳树,四周全部成了残枝断梗,荷塘对面的小亭也轰然崩塌了。

    荣骅筝被眼前这一幕弄得头晕眼花,才想这应该是多猛烈的炸弹才有的浩势,便听到身后的人喊她:“筝儿,过来。”

    荣骅筝挪了一下脚,发现可以动之后便快快的向宇文璨走去。妈呀,这些天她到底是怎样了,怎么总是在鬼门关徘徊啊。

    大王子抿着唇看着宇文璨和荣骅筝,直接的警告一句:“你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不能为我大靖所用的人,只有死在我大靖之人的掌下。”话罢,一顿,再道:“你以为时间长了,只有我大靖会知道这件事么?”说吧罢看也不看荣骅筝一眼,率先转身离去。

    荣骅筝看着大王子的背影,想着那句话,越想越迷惘……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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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429/ 第一时间欣赏鬼王的毒妾最新章节! 作者:陌上依然所写的《鬼王的毒妾》为转载作品,鬼王的毒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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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毒妾介绍:
她是医术超群、被誉为用毒至尊的暗杀系特种兵,好友出卖让她粉身碎骨。异世穿越重生她是双目失明、年少白发被称为鬼女的荣府嫡女。再睁开眼睛她走出了暗无天日的地窖,昔日鬼女不但斗得了继母庶妹还惩得了刁奴。
哈?要她代继妹嫁给残疾喋血鬼王?
可以!我卷走你荣府所有当嫁妆!
但是这个鬼王要求也太多了,自己腿不能站不能人道竟然还嫌弃她一头白发还没掀开头盖睹她芳容就将她由正室降为妾!
NND!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她根本不想忍,让你降我为妾我就当着你皇帝老子的面用刀架在你脖子上,“若此生我为妾那妾便是世上最高等,此生你也别想有正妻侧室了!”鬼王的毒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王的毒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王的毒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