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同人小说重生之溺宠世子妃TXT下载重生之溺宠世子妃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生之溺宠世子妃全文阅读

作者:卖萌猫     重生之溺宠世子妃txt下载     重生之溺宠世子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惊见

    难得萧夜玄年节清闲,如歌并不打算在世子府中以坐着或者躺着任何一种方式度过。而且,世子府内的丫鬟小厮都被如歌仁慈的放了大假,年节前后三天都不会出现在府里面。从锦亲王府出来之后,便让黑岩驾着马车向着京城中的主街行驶。

    缓缓行驶的马车上,极少出门的萧夜熏随着青儿到马车外去看外面热闹街景。时不时的马车会停下来,青儿央着如歌带着人走下去买买稀罕的物什,看看街上的杂耍。当接近午时,如歌便让黑岩将马车想主街中央的一处酒楼驶去。

    坐在马车上,如歌发现斜躺着的男子的视线盯着自己的小腹上看了良久视线都不曾转移过,一只手掌附在上面来回的滑动,弄得腹部一片温热。面上虽是一片迥然。心里却是明白眼前这厮按照生辰八字来算已却是二十八岁了,这样的年龄,其他的男子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再加上方才听到苏茹怀上的消息,他的心里哪里会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俯下身趴在男子的怀中,纤细的手指描绘着那犹如斧刻般的脸庞:狭长的眸,悬胆般的鼻梁,薄厚适度性感的唇······望着男子那清冷却不是炽热的眸子,如歌心头一动。有这样的父亲的孩子定然会是世间最幸运的孩子吧!

    正当如歌还在思绪之间,马车外传来青儿的交换声。

    “小姐,到地方了!”

    “嗯,你带着小薰先下马车去吧!”,随口回了青儿的话,如歌坐起身,拉了拉身边躺着的表现得万分慵懒的人,整理好因为卧着而有些褶皱的衣装后随着男子向着马车外走去。

    夫妻二人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俨然新开张不久却大排着长龙的酒楼。酒楼两边挂着的一对大红色点缀着金边的条幅:汇四季佳肴,迎八方来客;和千古妙事,娱四座高朋。

    看了一眼这有四层之高的酒楼的牌匾上面写着的“凌云酒楼”四个字,萧夜玄便已经了然,此处便是自家小女人的又一处产业。

    早在凌云酒楼外候着的青鸾见自家小姐带着姑爷来了,连忙从酒楼内走出来,领着如歌等人上酒楼四层的雅座中去。

    在上楼的过程中,在青鸾同如歌回禀酒楼情况的同时,站在如歌身边的萧夜玄却是满眼好奇的把眼前与其他酒楼大不一样凌云酒楼大概的打量了一遍。

    这凌云酒楼虽然外表并非是富丽堂皇,可内里却是大有乾坤。

    一楼的四周摆着的是各式各样的酒,状元红、女儿红。黄酒。花雕。二锅头······各类酒水分种类年份依次摆放在酒楼一楼墙壁的隔板之上。

    中间是两张长约三丈,宽为一丈的长桌。桌上放着许多在这个季节买不到的四季果蔬以及新鲜的肉类的样本。这些东西被放在一个个盘子里面,似乎是一份份的装好了供人挑选的。虽然菜品下方标着的菜价不低,在随如歌上楼之时,拿着一本本小簿子记录着客人点的菜品及做菜要求的数十名小厮却是没有一个人是立在一旁闲着的。

    上了二楼,嘈杂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抬眼望去,内里摆着的约数十张桌椅皆坐满了人,大多数都是衣着极为粗陋的老百姓。

    给自家小姐简略的汇报完凌云酒楼开张这几日的情况,见自家姑爷在酒楼中来回张望,青鸾开始大略的为萧夜玄解释起来。

    “凌云酒楼二楼大堂专供贩夫走卒,平民百姓来此尝鲜,菜色虽是大锅里出来的,因着菜色齐全,味道也远胜其他酒楼食肆,所以开张的这三天客流一直就在排着队,今日是除夕,许多百姓为了吃上这些新鲜的四季蔬菜,肉类,也愿意多花上几个铜板······二楼虽然嘈杂一些,三楼却是安静得多”。

    在青鸾说话的过程中,一行人上了三楼,只见这里的布置相对文雅,楼边有修剪的精致的各类名花。除了一张张摆着一株花卉的方桌,周围还有这一个个的厢房,厢房外都站着一个身着青色棉袄的小厮。

    “三楼的厢房可以供一般的客人吃饭商谈事物,当然价格也是相对贵的,除菜加酒水每人需交上一两银子的服务费。每个厢房都有专门服务的小厮,这些小厮都是小姐从樊城便看是救助的孤儿还有一些是贫苦人家的学子。如果客人对菜品有特殊要求,这些小厮就会在小小的餐牌上写清楚,并且在适当的时候为客人推荐新菜和酒水。在三楼的正中央有一处戏台,如果客人有需要,可以依据凌云酒楼提供的独家书目来点选需要的杂文故事或者曲艺戏文,点选的价格视要求而定。当然如果赏银够多,请来表演的人也愿意到厢房中去就近表演”。

    听完,青鸾的解释,迈上四楼的萧夜玄看了一眼三楼正中央的讲台点点头。

    到了四楼,酒楼的装修变得精致典雅了许多,墙上印压着黄花梨木雕花墙图,画得是载歌载舞仙衣渺渺的瑶池仙子。楼道里装的是透明的琉璃八角灯,光线折射下光彩耀人。想来这四楼的厢房想要入座定然价值不菲。

    在两名相貌清秀穿着蓝色锦缎小袄的小厮的引领下走进厢房之中。内里墙上挂着山水名画,桌上摆着各色果盘。打开镂空的雕花窗户,左侧是酒楼的讲台,右侧是京城的主街。两边的情况可尽收眼底。

    “四楼的最低消费为一千两,菜色都是高价货,虽然银两贵重,除了小姐特意留出来的这间上房,其余的也都已经预订到了年节的后半个月”。

    闻言,如歌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菜单便开始点起菜来,一旁的两名蓝衣小厮虽是知道眼前的便是自家的主子,却还是敬业的上前为如歌推荐着本店的特色菜。

    要知道年节一日的月银便是五两,不勤奋点怎么行,好歹要让东家觉得请人花的钱花得值才行,再说这凌云酒楼的人大多数都受过主子的恩惠,不为着钱银也要勤勤恳恳的干才行。

    如歌自是不知道这底下的人是怎么想的。看着菜谱,听着介绍,一道一道的点着,不知不觉便点了冷盘六道,热菜十二道,糕点五种。上上来,偌大的转动桌面都摆得满满的。不过也用不着担心饭菜用不完。

    因为那头住在药庐中的薛青泽已经被听到哨声的雪狼咬着袍子拉上了楼。连带着青儿、青鸾、黑岩等人在如歌的示意之下也都落了座。

    一顿饭下来,青儿等人偶尔会看向如歌身边的萧夜玄,毕竟皇家的礼仪,主仆是断然不能在一桌用膳的。看着这位世子爷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除了自己用膳之外就一直就忙着给自家的夫人夹菜,便也拿起桌上的象牙筷子,开怀的吃了起来。不知不觉气氛轻松了许多。一顿饭下来,倒也算得上主仆尽欢。

    青儿等人轻松了,如歌却是望着眼前碗堆得高高的菜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趁着男子夹菜的空隙便将碗中的菜肴尽数倒在了脚边雪狼那大号的餐盘之中。

    到最后,当一个蟹肉小笼包放在碗里,已然八分饱的如歌便径直将面前的小点夹起来伸到了萧夜玄的面前可怜兮兮说道:“吃饱了”。

    听言,男子笑着指了指地上还在吃着菜雪狼,见被抓了包,如歌只能将蔫蔫的将小包子放回了自己的碗里面,却是闻着味都觉得咽不下去。

    坐在如歌身边的男童见后,紫色的眸中满是笑意,拿着筷子将女子碗中之物夹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口吃了下去。

    见此,如歌冲着身边的萧夜熏感激的笑了笑,却是立马转过头望着身边的男子说道:“小薰年纪小,吃多一些可以长高,我就不用了,多吃了也是浪费”。

    说完,便如蒙大赦一般的唤外面的小厮进来收捡碗筷。

    看着如歌这般的举动,在场的人无不喜乐。特别是青儿与青鸾。往日的小姐一向都是睿智非常,说一不二的,如今被姑爷这般的管束着,倒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

    而那头的萧夜玄望着小女人的一系列小动作,亦是笑意深深。知道她是委实用不下了,拿着桌上放着的毛巾净了手,也不再强求。

    用完午膳,听了楼下开演的几支小曲儿之后,因着要回去准备晚宴的事,一行人便打算就此回府。然而当走到四楼的一处拐角之时,一处厢房外两名小厮面红耳赤离去的表情以及厢房内一声怪叫声却是硬起了如歌的注意。

    原本以为是小厮们犯了什么错误,想着酒楼的管事自会处理,便想着绕过去。然而走到厢房门口之时,身边的男子却是骤然停下了脚步,随后伸手便在那窗户上戳了一个洞。在望见内里的情景之后双目中是一片怔愣。

    萧夜玄的异常神态自然让如歌有些好奇,听着里面的声音好似有几分熟悉,便侧身向着窗户上的缝隙中看过去。

    然而,看到的一切简直让如歌瞠目结舌。只见正对着孔洞的位置,一青一白两名男子正紧紧的抱在一起,二人的身体紧密相连。二人仿佛两只渴望水的游鱼一般,正互相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水分,此时两人的衣物皆是凌乱不堪,大冬天的身上却是大汗淋漓。

    其中一名男子画着一层戏妆,应该是一名戏子,这个人如歌不识,而另外一个如歌却是识得的,却是不久前在锦亲王府的正堂之内见过的二少爷萧夜吉!

    正当如歌满目吃惊之时,身边的人却已经做出了反应,拉着如歌向着凌云酒楼四楼的出口走去。

    ------题外话------

    老妈生病了,跟单位请假在家看着姐姐家半岁大的孩子,可能是猫猫比较胖的缘故,小外甥女喜欢让我抱着晃悠,写的慢了,汗!

第一百零七章:送子陪伴

    在如歌等人回府后没多久,青鸾经过一番查问回来回禀,那名与萧夜吉在一起的男子原本乃是京城畅春园的当家花旦,名唤夙容。早些日子,因着萧夜吉对苏茹不理不睬,在戏园子里面流连忘返,那苏大将军一怒之下,派人将畅春园给砸了。这名戏子因此没了去处,消失了一个来月,不知为何这两日却在凌云酒楼搭了台子。而在酒楼开张的这几天,那位二少爷天天都在凌云酒楼四楼的那间厢房内包这名戏子的场。

    想到自己新开拓的酒楼成了二少爷萧夜吉幽会戏子情人,而且是男情人的地方,如歌就忍不住一阵恶心。却是不能吩咐酒楼的人将二人给轰走。毕竟是明码标价的生意。

    看了看身边已然面色如常的萧夜玄,如歌实在佩服男子的适应能力,在见到那样的场景之后很快便已经神色如常了。而自己都到了宫门口还在想着凌云酒楼中发生的事。然而转念一想,夜玄锦亲王夫妇尚且感情淡薄,又何况是那柳侧妃所生的萧夜吉,算起来,不过是名字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待世子府的马车到了玄武门外,在男子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如歌转身将马车内坐着的小家伙萧夜熏扶了下来。

    在进入宫中准备的软轿之时,望着孩童眼中的淡然,如歌不免有了几分赞赏,因着锦亲王的忽略,这些年,这孩子从未曾进过宫,面对这富丽堂皇的巍峨宫殿,全然没有那种好奇,倒是出乎了如歌的意料。要知道今日在逛京城的主街之时,萧夜熏的双目中可是写满了兴味的。

    入了宫,夫妻二人自是要先行前往皇后所在的凤栖宫中给皇后娘娘见礼。到了凤栖门口,当宫殿外的宫女禀报过后,打开殿门,夫妻二人抬眼便看见一身华丽宫装的皇后娘娘正端坐在宫殿内高高的凤榻之上,神情庄重却是满眼含笑的望着这边。而在皇后的下首坐着的锦亲王夫妇、侧妃柳氏,二少奶奶苏茹等人、显然都是赶着这个时候前来给在宫宴之前来给皇后行礼的。

    望着那随着柳侧妃而来坐在不远处望着自己这边手依旧是志得意满,扶着肚子一个劲儿的来回摸着的苏茹。如歌却是无语望天,倘若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这样的货色,这苏茹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略略收回视线,带着年幼的小薰随着萧夜玄进殿后跪地行礼。

    “微臣萧夜玄携弟夜熏给皇后娘娘请安”

    “臣妾玉如歌给皇后娘娘请安”

    凤榻上的皇后见了,连忙将下首的人扶了起来。

    “都起来吧,一家人用不着那么多的礼数!”,望着眼前的萧夜玄夫妇,皇后面上笑容满满,再看了看如歌身边站着的萧夜熏微微点头道:“这孩子倒是长得与夜玄年幼之时有几分相似”。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眉眼之间的确有些相似之处”,苏嬷嬷望着立在不远处的白衣童子,唇红齿白,面冠如玉,真真是好相貌,不由得也有了几分欢喜。

    原本不甚与人亲近的萧夜熏在听到皇后及苏嬷嬷的夸奖,粉嫩的脸上有了一丝粉红,直看得二人眼睛移不开视线,母爱之心泛起,皇后甚至将人叫上了凤座从腰间取了一块乳白色的玉佩下来挂在了萧夜熏的身上。

    “听礼学院的院首说你这孩子甚是聪慧,想来长大了也是与夜玄一般的好儿郎,这个是本宫身边的小玩意儿,送给你作为见面礼”。

    “谢皇后娘娘赏赐”。

    皇后腰上挂的是上等的暖玉,价值不菲。然而得到贵重的礼物,萧夜熏并没有表现的多么的惊喜,却是用稚嫩的音调真诚的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见萧夜熏得到皇后的喜欢,如歌自然是高兴的,从身后跟来的青鸾手中接过带来的礼物,交给皇后身边的苏嬷嬷。

    皇后打开装着离去的精致锦盒,便见内里放着一大一小两双有着五个手指头同手掌一样各点缀着六颗翠色宝石的新鲜物件,不免有了几分疑惑:“这是?”。

    “回皇后娘娘,化雪天凉,这个东西戴在手上,被风吹了,也不会感觉到凉,是臣妾用夫君从雪山上打到的雪貂的皮毛做的小物件,希望皇后娘娘和皇上喜欢”。

    听着如歌的解释,皇后笑了笑取下手上尖长的护指套示意如歌走上前来亲自给自己戴上。

    得到皇后的示意,如歌缓步走到了皇后的软榻边上,将异世之中见到的这种手套小心翼翼的为皇后戴上。

    当礼物上手,感觉到到手上的柔软和温暖,凤座上的皇后微微颔首:“此护手之物极好,你有心了,是本宫今日收到的最合心意的礼物”。

    闻言,场上苏茹看了一眼皇后手上的物件,再望了望凤栖宫的宫女端着的那一份自己所送价值千金的礼物,心中不免都有些不服气,心中只怨皇后偏心。摸着肚子望着正中央的二人直哼哼。

    望着那方带着银项圈的女子的做派,皇后双目中划过一丝不屑,转瞬之间将视线收回,双手抓着眼前的女子笑道:“今年的礼物本宫很是喜欢,明年的今日本宫却想要指定一份礼物,只是不知道你这个外甥媳妇肯不肯给?”

    皇后不缺金不缺银,要的东西怕是极难得的,看了看站在下面眸子带笑的萧夜玄,如歌讷讷地开口:“皇后娘娘想要的,只要是臣妾力所能及,定然会为娘娘取来”,

    看着夫妻二人之间的互动,皇后笑了笑说道:“本宫膝下无子,在宫中甚是清寂,明年若是能将夜玄的第一个孩子,锦亲王府未来的小世子给本宫带来陪伴几日,便是给本宫最好的节礼,不知这节礼如歌可愿意给本宫寻来?”。

    没想到,皇后会当真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件事,摸了摸还是平平的肚子,如歌尴尬得一时之间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原本都想起身告辞的锦亲王萧翼德听到皇后所言,顿时眼前一亮。向着皇后笑声说道:“皇嫂,夜玄的孩子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不过夜吉的却是近在眼,若是皇嫂喜欢孩子,待我们王府的长孙出世,便带来陪伴皇嫂便是。”

    看了一眼郁郁不得志的庶子夜吉,再瞧瞧风光无限的长子夜玄。差距便在于长子乃是跟在皇后身边长大。若是这庶子夜吉的子嗣跟在皇后的身边,说不定将来也能有一份好前程,连带着夜吉也能得到几分重用不是?

    萧翼德的算盘得的噼里啪啦响,让在一旁坐着的侧妃柳氏亦是双目中有了光亮。柳家倒下去了,自己有着王爷的宠爱自然是没受什么影响,可儿子却是连个挂着的闲职都没有了。若是能借着这孩子搭上皇后,倒不失为一条明路。

    那苏茹闻得锦亲王所言,只希望皇后点头。听说这几个月来,皇上可都是歇在皇后那,可见多年夫妻圣宠不衰,自己的孩子若是能常进宫中来,那还能不被人捧着?思及此处,苏茹手抓着脖子上的项圈抓得紧紧的,竖起耳朵,瞪大眼睛听着上方人的回话。

    望着锦亲王、柳氏等人的反应,锦亲王妃陈氏却是冷冷一笑。这王爷可当真是昏了头,这样的算盘也指望能打得着。他人不知,自己可是清清楚楚,对于柳家的人没有人比皇后更加的深恶痛绝。

    久久得不到回应,锦亲王再次说道:“皇嫂,不知以为如何?”

    看着那方满脸急切的锦亲王萧翼德,留意到身前皇后骤然冷下来的眼神,如歌悄然退到了自家夫君的身边,只因这样的冷意扫到身上都觉得浑身泛凉。

    “锦亲王,本宫虽然与夜熏这孩子投缘,可未必哪一个庶出的都看得上眼。本宫只希望你记住一句话,嫡庶有分,贵贱有别,宫中虽然清冷些,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送到我这来的”

    皇后的话不可谓不清楚明确,插刀入三分。只把萧翼德说得是面色发青,却是有怒不能言。最后只能恨恨地带着人请了退,只道先行一步去宫宴所在的昭阳殿中去候着,不打扰皇后的清净了。

    原本满怀希望的苏茹听了皇后的这番话,心中自然是怒火高涨,自己的孩子虽然是庶出,可自己好歹也是当朝大将军的嫡女,身份贵重。这皇后当面就将的孩子说成那般,实在是可恨。如今这底下的两位皇子可是纷纷拉拢自己的父亲,将来的一切可尚未可知。什么皇后,说到底不过是个没有儿子的女人,将来新帝即位,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如此一想,苏茹面上的愤怒平息了不少。瞧了一眼身后面沉如水的萧夜吉,心里到底不是滋味,只满腹怨愤的随着柳侧妃等人走出了凤栖宫。

    见柳侧妃等人在皇后面前吃了瘪,锦亲王妃陈氏自然是身心愉悦,却是心心念念要去将柳氏等人好好笑话一番,当即也请了辞。

    终于,凤栖宫中清净了。

第一百零八章:帝后心思

    凤栖宫中,自锦亲王等人走后,大门紧闭。

    见闲杂人等都已经离去,看着立在下方与妻子并立着的萧夜玄,皇后神色稍缓,转过头向着身边的苏嬷嬷道:“苏嬷嬷,如歌送来的节礼原本是送与我同皇上的,本宫同孩子们有些体己的话要说,你找个得力的人将夜熏这孩子领到朝阳殿中去候着吧!随后将皇上的那份节礼连同本宫送的那一份送到御书房那去”。

    说话见皇后指了指凤座边上用红绸布包着的一只四四方方的锦盒。

    “是,皇后娘娘”

    苏嬷嬷听到皇后的吩咐,依言将皇后所说的东西收好走到了萧夜熏的面前,准备带着人离去。

    而那头的萧夜熏见如歌点了头乖巧的由着苏嬷嬷领着出了宫殿。

    待萧夜熏同苏嬷嬷走后,看着皇后变得分外严肃的表情,如歌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隐隐感觉到马上要谈到的话题恐怕不是寻常的体己话。

    果然,没多久,便听得坐在上首的皇后对着萧夜玄温言道:“原本今日除夕佳节,不应该说起这等扰人清净的话。只是近日你外祖父自北地边疆发了信过来,只道年迈身子不甚爽利。你外公膝下没有子嗣军权自是无人可以继承。北地周边局势紧张,对于北地的安危,他老人家甚至担忧。而现形势不仅是北地,朝堂之内亦是风起云涌。皇上下面剩下的两位皇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初二皇子安桀与你一同随皇上西征云疆,在危急时刻你替皇上挡了一箭,这件事于皇上来说虽是一件极感动的事,可因着这件事,皇上将那二皇子封了平西王扔到了西地戍守,这些年虽然屡屡要回京尽孝,皇上却是未曾允准。二皇子自小便是气量狭小的,这些年受尽冷落之事焉知没有记在你的身上。至于四皇子安道······”

    皇后看了一眼在萧夜玄身边坐着的如歌,苦笑着说道:“他与平阳公主乃是一母所出,五年前董妃身患不治之症,临近薨世,为了避免方才及笄的平阳公主孝守三年丧,求着本宫想将平阳公主与你凑成对儿,你那时一心征战,执意拒绝了这件婚事,本宫也未曾强求你。便让皇上将她赐婚给了宋城太守,可成婚不到两年,那宋城太守便因为宋城暴乱死了。平阳公主因此成了寡妇,不得不留在道观内为亡夫超度三年。那四皇子虽是如萧夜吉一般的浑人,整日同戏子歌姬鬼混,可对自己的姐姐平阳公主却是极为照顾,这姐弟二人对你拒婚之事,一直心存芥蒂······”。

    听了皇后的一番话,如歌微微有些讶然,前生虽然知道平阳公主年轻守寡,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故事。忆及前生在救治萧夜玄的最后一年,那平阳公主开始与欧阳绍走近,如歌不得不在心里做出某种猜测,当初萧夜玄的治疗失败是不是与那平阳公主有关。要知道自己的血液虽然对蛊毒有抑制作用,可若是经过稀释或者调换部分导致分量不够,那么······思及此处,如歌心下暗沉,稍微平复了有些错乱的心绪开始继续听着皇后的话语。

    “这些日子,这底下的皇子公主与朝中的大臣们活动的倒是频繁了,皇上的奏折之中甚至出现了几张弹劾你外祖父手握重兵,多年来拒不回京心怀不轨的折子,连带着你也受了牵连。虽说将来谁来继位本宫不担心,可作为你的义母却是不得不为你早作打算。依本宫的意思,若是得宜,北地的一切,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北地的一切······军权、政权、财权所有的一切,几乎是将北地从大周国再次划分出去,变成个人的所有物。

    听到此处,不仅仅是如歌就是萧夜玄面上也是一片怔然,“义母······”

    见萧夜玄目露惊愕之色,皇后淡笑着走下凤座,来到夫妻二人的身边,轻启朱唇,语义坚定地说道:“皇上数次同本宫提到过,那北地原本是极为贫瘠之地,在你治理的这几年,却是大有好转,今年这等荒年,都未曾出现向朝中买粮的情况,反而有大量的食物从北地运过来。相信若是由你全盘接手,北地会发展的更加的好。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闻言,座上的人却是身形僵硬的站起身来,直直的望着身前对自己满目关怀的中年妇人。目光中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

    幼年跟在洪帝身边,萧夜玄自是明白对于一个稳坐帝位的帝王来说,将江山中的领土全权交给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在洪帝那般励精图治的帝王身上,这样的事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可皇后却是万万不会欺骗自己的,事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由不得自己不信。

    除夕宫宴前皇后所说的这一番体己话,当真是让在场的夫妻二人半晌回不过神来,一时之间,凤栖宫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而那头的御书房中,坐在黄金打造的龙椅上的洪帝亦是久久不语。

    “皇上,皇后送来的这节礼······?”

    望着桌上放着的皇后所送来的一只绣着几乎活过来的鸳鸯的肚兜以及那只金光灿灿的金手圈,太监李德欲言又止。跟在洪帝身边数十年,李德自是明白这桌上的物件为何人所有。

    想当年,皇后身怀有孕,龙颜大悦的皇上见皇后在准备给小太子的小衣,便亲自画了一对儿鸳鸯让皇后绣在太子的肚兜上,又亲自画了婴儿手圈所带的图样,监督着内务府做出来。谁知道,太子一出世便夭折了。这些东西便被皇后收了起来,没想到如今皇后将这些东西当作节礼给皇上送了过来。

    正当李德满面纠结之时,龙椅上的洪帝却是笑了,笑声是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欢畅,却又转瞬之间变成了满目的幽然:“李德,还记得当初皇儿夭折之后,皇后说过什么吗?”

    听到洪帝的提问,李德回忆了半晌,隐隐约约想起来,却是不敢说出口,只能俯首赔罪道:“奴才愚钝,请皇上恕罪!”。

    “她说她爱朕,一生都爱,却也恨朕,恨朕是一个人人都觊觎的帝王”

    “她说朕要做一个好皇帝就做不了一个好父皇”

    忆及孩儿逝去之时,皇后的癫狂,洪帝的双目中划过一丝痛楚。

    听着洪帝所言,李德低下了头。却也是为了当年的事心中感伤。

    在二十八年前,洪帝与陈后当真是这世间少有的情深夫妻。大婚后,即使柳太后发动群臣附议为洪帝采选了众多的秀女进宫,洪帝却也是未曾宠幸过任何一个,直让这些女子在后宫中干坐着住够了三年。若非柳太后等人在宫宴中做了手脚,洪帝怎么会碰那些后宫中的妃子呢!

    “这么多年来,皇后对朕深情依旧,可朕心里明白,她的心里是有恨的,如今为了夜玄,她竟然将这些东西都送回来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李德,她是当真把夜玄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听了洪帝的感叹,李德点点头,笑道:“皇上说的是,其实以老奴看来,世子爷也是将皇上和皇后娘娘当成了亲生的父母一般。莫看世子爷外表冷清,可对皇上皇后娘娘的孝心却是十成十的。想当年,皇后娘娘病重,八岁的世子爷带着人偷跑出来宫去踩灵药,找了三天三夜都没合眼,回来的时候那双眼睛都是红血丝,就这样也是亲手熬了药给皇后娘娘送过去的,还有那一回世子为皇上挡箭,命都差点没了,醒过来问的却是皇上您的安危······这样的情分就是亲生父子,亲生母子之间也是极难得的”。

    其实李德心里清楚,这宫中的二位主子有哪一位不是对这位出色世子爷十二万分的喜欢。若是这位世子爷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哪怕是再多的皇子也要靠边站。可惜的是,世子爷乃是那昏了头的锦亲王夫妇所生。

    要知道这帝王的宠幸是把双刃剑,给人带来荣宠的同时也会招来了不少的祸患。就像如今,便有人开始找世子爷的麻烦了。不过······瞄了一眼洪帝抽调出来放在桌边上的奏折,李德摇了摇头,一群没眼力见的,洪帝正直壮年,要轮到下面那两个那估计也得是十几二十年的事了,现在就想找世子爷的麻烦,当真是自讨苦吃。皇上连北地那么大块地儿都能给世子爷,你们这些弹劾顶个屁用。

    正当李德在心里头念着经的时候,那方听完李德所言的洪帝却是笑着端坐在书桌边上,将桌上放着的那一双侄儿媳妇送上来的节礼戴在了手上,感受这手套带来的温暖,笑着将桌上放着的金手圈握在手中,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一沓奏折,手一扬,一份份奏折尽数扔到了地上。

    见此,李德自是明白洪帝的意思,连忙唤了人将地上的废物收捡好扔出去。

    当书房内地面回府整洁,看了看暗下来的天以及宫中点燃的七彩灯火,李德走到洪帝的身边道:“皇上,这晚宴的时间差不多到了,皇后娘娘那边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要不先走着?”

    “嗯,先去皇后宫中吧,朕与她一同前往朝阳殿”

    “是”

第一百零九章:接生

    且说那厢,苏嬷嬷回到凤栖宫之后,皇后娘娘只道宴会妆容还需要再做打理,便让二人出了凤栖宫后好好思量。

    走在宫中僻静的石子小路上,望着身边若有所思的男子,忆及方才在皇后娘娘宫中所听到的体己话,不由得思绪杂乱。

    帝后对萧夜玄的安排无疑是亘古未有的宠幸,将北地军政大权全权交给他处理,将来即使是新皇即位,对萧夜玄也不能有任何的为何威胁。

    可是如果如同皇后娘娘所说,萧夜玄接手了北地的一切,那么势必是要离开京城,长期驻留北地的。而自己作为妻子,必然是要随同前往。其他的如歌倒是不曾考虑的太多,唯独娘亲烈氏,却是让如歌不得不深思熟虑。

    当初云杰去了北地,娘亲便焦躁不安,那时候因着还有自己这个女儿可以照看她,三不五时的让人将她接到世子府里来散心聊天,这才渐渐的安定了下来。若是自己也离开了,那娘亲怎么能受得了。而且自己能指望那个养了一窝小妾同房的父亲玉正鸿去照顾她,关心她吗?

    望着身边与自己携手前行的男子,如歌心里却是明白:绝对不能劝他放弃这样的机会留在京城之中,因为若是他有事,她的世界也会崩塌的。云杰与娘亲是拼力要维护的所在,而他是自己一生的依赖啊!

    想到萧夜玄前生极有可能是折在皇家人的手里,如歌心里就一阵泛寒,猛然间拉住了男子黑袍的广袖,让萧夜玄亦是停下了脚步。

    看着垂眸站在自己的身前突然间拉住自己衣袖的如歌,萧夜玄的眸中划过一丝疑问,还未曾开口,便见妻子双手环住自己的腰,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胸膛之间,好似有着些许的不安。

    见此,男子并立于两边的双手渐渐的收拢,将小女人拥住,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问道:“歌儿,怎么了?”

    闻得男子的提问,如歌抬起头,看了看四下无人,便轻声问道:“夫君,你可曾记得我同你说的往事?”

    “自是记得”,那般玄妙却无比真实的事自己怎么可能忘记。

    “那你觉得薛青泽的医术如何?”

    青泽?不明白为何话题突然间就转换了却还径直回答了妻子的问题。

    “青泽乃是药门出身,虽说可能不及如今的你,可也算的上是医术甚精了”。

    听到萧夜玄的回答,如歌点点头,松开了缠在男子腰间的双手,沉声说道:“原本我以为前生治疗失败,乃是治疗的时机以及处方的不同所导致的。可今日我却是有了另外一种想法,前生的治疗失败极有可能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其实在方才用药之时,你的身体的确有了很大的改善,在一年左右身体里面的蛊毒已经停止了活动,后来手指头有了微微的反应。可就是平阳公主出现之后,治疗便逐渐陷入了僵局,到最后蛊虫重新有了反应,活动频繁起来。今日,听皇后娘娘提起那段往事,我实在是不得不怀疑······”。

    闻言,萧夜玄狭长的眸中划过一丝幽然,却是低头吻上了怀中满是不安的小妻子的唇,轻声言道:“莫担心!所有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便是”。

    知道男子已经得到了提醒,如歌心中稍安,轻声呢喃道:“皇后娘娘说得对,朝着破云诡谲,为了长远计,北地的事,当真是要好好考虑,哪怕是为了我们的······”

    说道后面,女子的声音低回,淹没在烈烈寒风里,男子正想要问明白,不远处却是传来一阵男子急促的呼救声。

    原本伏在萧夜玄怀中的如歌听后,下意识的从男子的怀中钻出来,拉着身侧的男子搜寻起声音的来源。

    没多久,二人便在一处假山池塘后看到了呼救之人。

    那是一名年约三十五六岁头戴赤金冠身穿银线绣貔貅衣物的中年男子,此时她正抱着一名大腹便便浑身鲜血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子向着如歌夫妻的方向走来。看到来人,满面焦急的男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高喊道:“夜玄贤弟,你来了实在是太好了,快来帮帮我!”

    听到男子对萧夜玄的称呼,再依据男子的年龄及衣着服饰。如歌知道眼前的便是柳太后的嫡孙,如今的康亲王了。

    扫了一眼男子受伤抱着的那名面如蜡纸一般的女子不断涌动的腹部,如歌一惊,松开拉着的人快步向着那边的人走近。一边走却是一边喊着:“将人快些放下,你这么抱着,她身体里面的血会流干的!”

    如歌的话,男子一愣,立马轻轻的把手上抱着的人放在了假山边的草地上。

    见此,如歌连忙蹲下身子,用手用力的掐了掐这名孕妇的人中。片刻之后,年轻的妇人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眼睛里直流泪,却是连叫都不叫不出太大的声了。

    望着眼前不停的流着血的妇人,立在如歌身边的萧夜玄朝着蹲在对面抱着头几乎要哭出来的康亲王问道“萧承安,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才被岳丈叫去说了会儿话,便让下人带着芸儿在附近散散心,没想到,等我过来寻人,下人一转眼不见了,芸儿也倒在那里,身体流血昏迷不醒,她现在可有着八个月的身孕那!那些个窝囊废找个御医怎么还没找来,呜呜······”。

    听着男子嚎啕大哭的声音,正给孕妇把着脉的如歌手一颤,扬声喝道:“不想一尸两命就给我安静点!”

    闻言,对面的康亲王立马用手捂住了嘴,不敢在吱声,身体确实一颤一颤的在抖动。

    见此,萧夜玄也不再理会那边的男子,而是将视线转到了如歌的身上,看着女子松开了把脉的手,眉头越皱越紧,轻声问道:“她怎么样?”

    “原本没什么事,但是因为方才被人抱着走了一阵,血流了不少,动了胎气要早产也没力气生了!若是等御医过来,恐怕就要一尸两命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老天爷呀!这可是我盼了多年的孩子啊!”,听了如歌的话,康亲王萧承安捂住嘴的手放了下来,却是抱着地上的苏芸又哭了起来。

    看着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康亲王,留意到女子的下身还在渗着血,如歌忍住了那闻到浓重血腥味几乎要呕吐出来的冲动,抚额说道:“你若是想救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我倒是有法子可以试一试,虽然不一定能成功,可若是不试,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母子必死无疑”。

    “弟妹,你说的是真的?赶紧一试”,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否真的医术了得,可看着地上的人是当真撑不下去了,萧承安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眼前女子的身上,

    耳边终于清静了,如歌对身边的萧夜玄说道:“你让隐卫尽快将御医给带过来,记得让他们多带些消过毒的纱布迅速赶回来”。

    知道如歌要施救,萧夜玄点点头,一声响指之下,几名黑衣隐卫出现在周边,得到主子的吩咐之后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见此,如歌也不再多言,从衣袖中取出一颗能让人暂时失去知觉的药丸喂地上的人的服下,而后又从衣襟下面拿出几根金针,一边挑着要用的针,一边对着立在两边的男子说道:“你们注意挡住两头吹过来的风,莫要让人受了凉。顺便提醒一句一会儿的场景有些血腥,一般人恐怕受不得的转过身闭上眼睛为好,还有外男也不适合看”。

    听言,萧夜玄乖乖的转过身去。而对面的康亲王虽然挡住了风口,却是执着的望着这边。如歌摇了摇头,几乎以已经可以想象到待会儿令人头疼的场景了。

    不再去关注无谓的人,定了定神,解开女子身上厚厚的外套夹袄,一层又一层,直到露出浑圆的腹部,手上的针朝着女子身体的几个穴道扎上去。

    看着女子血流得越来越缓慢直到停止流出,如歌松了一口气,从衣襟的最边缘取出极少动用的一块极为锋利的刀片,向着苏芸的腹部划了下去。

    那方的康亲王萧承安望着眼前的情景瞠目结舌,只见女子手持着锋利的刀片,在自己还未来得及阻止的时刻已经将地上的人开膛剖腹。

    见此,萧承安扭过头呕吐起来,在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之后,指着这边的如歌结结巴巴道:“你······你······”

    就在此时,女子已经从那剖开的腹部中慢慢的拖出了婴儿的头,然后是身子,随着孩子渐渐的出现在眼前,看到这,中年男子非常配合的闭上了嘴。

    就在孩子出来,哇哇啼哭之时,一名隐卫适时拿着纱布赶了回来。

    萧夜玄接过隐卫拿来的纱布转身递给如歌之时,看着那边被腹部被剖开却意识清醒的妇人以及被如歌取出来的婴儿,双目中划过一丝吃惊,却是瞬间恢复了平静。视线朝上,不再看地上的衣衫大开的女子。

    这边如歌将孩子用纱布包裹好,小心翼翼的递给对面的康亲王。便从另一头的衣襟上抽出一根银线,开始为地上的苏芸缝合起身体上被刀片切开的伤口。

    待伤口缝合好,在女子的腹部缠上一层纱布,便算是大功告成,只等着御医好好看着不要让伤口感染便行了。

    意识到周围除了婴儿的啼哭声似乎太过安静了,如歌慢慢的站起身来。

    忽然间的一阵晕眩过后,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数位手持着药箱,嘴巴张的老大的御医,听到的是萧夜玄惊恐的呼唤声。

    眼前一片漆黑······

    ------题外话------

    好不容易在姐姐宝宝睡觉的时候把文文写完了,悲催的,猫猫的笔记本热得关机,word米有保存,于是猫猫爽了······

第一百一十章:怀上

    当如歌再次醒来,睁开眼便瞧见坐在床边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的萧夜玄。望着自己躺着的地方那摇曳着的金色纹凤纱帐,俨然是皇后娘娘的凤栖宫。

    当视线触及立在不远处三位神情恭敬的御医。想到在花园里面救的年轻妇人,如歌当即就要坐起身来。见此,床边上坐着的男子连忙小心翼翼的将人扶起来。

    “怎么有这么多御医在这?康亲王妃那边情况如何?”

    听到女子所言,看了一眼床边上坐着正给这位世子妃娘娘穿着绣鞋的锦亲王世子,三名御医对视一眼。为首的老御医走上前来说道:“康亲王妃情况稳定,那边亦有数名御医及医女照料,世子妃不用担心,眼下倒是世子妃自己的身子,方才怀上一个多月的身孕,需要好好注意,万不可再如今日一般久蹲压迫腹部的”。

    今日看着这位世子妃给康亲王的新王妃接生处理伤口的一幕,惊煞了在场的所有御医。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将妇人的肚子剖开取胎后还能将妇人的肚子缝上。想到方才见那康亲王妃好似没什么痛苦的模样,当真是不可思议。细细想来这锦亲王世子妃应该是一位医道高手了。不过她虽说是医术精湛,可他们这些做太医的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的。

    “我的身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瞄了一眼那边看着自己的小动作双目中仿佛有着一丝怒气的萧夜玄,如歌心下一顿,却是朝着那方的三位御医笑着说道:“谢大人提醒,如歌日后定然小心谨慎”。

    “这是应该的”,原本还想与这位世子妃讨教一番方才所见的治疗手段,然后当接触到那方男子淡淡的眼神,老御医当即行礼道:“既然世子妃已然苏醒,暂时没什么大碍,臣等便要前往朝阳殿向在那边等着的皇上同皇后娘娘回话了”。

    “御医请慢走!”

    朝阳殿······

    看看外面已经全然染上了墨色的天,想来那边的夜宴已经开始了吧!

    待御医一一退出凤栖宫,男子将望着外面的天出神的如歌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双手托着女子精致的小脸沉声说道:“明知道自己怀上了,却这般不注意,将自己弄得昏过去,你就这般不爱惜我们的孩子?”

    天知道,望见她晕过去,他有多么的惊恐,唯恐她有个什么闪失。

    当听到御医诊脉之后所言,她已经怀了身孕,他几乎要幸福的跳起来,忆及那如同蚊蚋一般被风声埋没的话语,方才便隐隐知道这小女人怕是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听到男子的话,看着坐在床边的男子有些不愉的神情,如歌讨好般的拉着男子的手说道:“当然爱惜,这是你同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怎么能不爱惜。在出门之前,便已经服了一颗安胎的药丸。只是方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那康亲王妃那样的境况,若是不及时施救,两条人命便没了,难道要我袖手旁观吗?何况我也不是因为动了胎气才晕过去的,只不过是被血气给魇住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人,也是为肚子里面的孩子积福啊!”

    闻言,男子神色稍缓,硬着声说道:“下不为例”。

    见萧夜玄不再生自己的气,如歌眉目含笑,却是抱着男子的脖子娇声说道:“怀上的事我谁也没说,就是方才到最后也咬住了,原想着明日你生辰之时再告诉你,没想到现在就漏了底,明日该拿什么生辰礼物给你呢?”。

    闻得似乎十分苦恼的话语,男子缓下来的神情变得几乎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吻了吻那未曾沾染口脂却亮晶晶如同凝冻的红唇说道:“这件礼物我很喜欢,已经不需要再有别的了”。

    小丫头,你可知道,你同肚子里的小生命已经是这个世界最珍贵的礼物,其他的再也没有看得上眼的了。

    知道自己的夫君已经被自己全然安抚好了,如歌舒了一口气,看了看身上带血渍的衣物已经被换了下来,也不用费时间整理了,于是拉了拉男子的衣袖道:“时辰不早了,除夕夜宴已经开了好一会儿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医书上说,怀孕的妇人需要好生静养,那等嘈杂的地方还是不去为好”

    自己这才一个来月又不是即将临产的,哪里需要那般的顾忌。何况小薰还一个人在那,难不成指望锦亲王夫妇会好好带着他吗?望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萧夜玄,如歌摸了摸肚子说道:“可是我想去晚宴上看看,今日午膳用的本就早,现在肚子饿极了,怎么办?”

    看着小女人一副我饿得不得了的模样,准父亲萧夜玄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就抱着人往外走。

    一路上的宫女太监们望着抱着人犹如捧着珍宝一般走过的男子暗暗咂舌,这当真还是那个冷厉杀伐的锦亲王世子吗?

    锦亲王世子妃玉如歌身怀有孕,随着这个消息被御医传到朝阳殿中,殿内的受邀前来的文武百官,侯王伯爵望着宝座之上帝后二人面上的笑意,各有思量。

    坐在左侧宴席的锦亲王萧翼德在听到消息之后面色有了片刻的僵硬,望着坐在身后位置神情没落的柳侧妃母子,心中有了些许的懊恼。原想着借着苏茹怀上锦亲王府长孙的名头替柳侧妃和庶出的媳妇向洪帝先讨个诰命的恩典。如今这嫡出的孙儿一出来,庶出的还有什么可稀罕的。这早晨方才说苏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晚间那边便说也有了,而且时间如此的接近,这夜玄夫妻二人难道是专门是来跟自己作对的么?

    坐在锦亲王身边的陈氏自然没有遗漏掉萧翼德的神色,夫妻多年自是知道他的想法。心中却是笑得猖狂,自从今儿个早上听到苏茹怀上的消息,她可是气闷得连午膳都没用,没想到这好消息突然就来了。庶长孙?不过相差不到半个月,谁先生下来还不一定呢!再说了,这嫡出的比那庶出的可是金贵百倍、千倍、万倍。以皇上和皇后对夜玄的喜爱程度,那孩子一出生便是被人捧着的命。柳家那贱人的儿子生的在上面的两个看来估计还比不上个棒槌有用。

    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坐在后头那绞着手帕子的苏茹,却是冷冷一笑道:“真金出来了,烂铁拿出来都嫌牙碜!”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苏茹,连带着萧夜吉等人面色都是十分的难看。

    锦亲王府这一头几个人斗得起劲,那边皇子皇女所坐的席位上亦是各有神思。

    望着上首帝后在听到萧夜玄有所后嗣那笑意满满的面容之时,坐在席位第二个位子上身着一身黑色貂皮大氅的女子朝着身边右侧身着棕色绣貔貅图样的青年男子淡淡道:“当初得知皇兄有后嗣传人之时,父皇连一丝表情都不曾有,如今萧夜玄的世子妃有了身孕,父皇脸上的笑意却是连瞎子都能看到,我们这些皇子皇女在父皇的面前怕是连萧夜玄的一根头发丝都及不上”。

    听到女子对自己所说的极为明显的挑拨之语,男子鹰眸一睁,还未说话,女子身边穿着紫红色衣物的男子却是开了口:“皇姐,那萧夜玄再怎么得宠也只是一时的,父王难道还能立他作太子不成。不过皇兄,三哥算是废了,这帝位之争只限你我,咱们是自家兄弟,到底有些情分在,不同于那些个靠着皇后在身后撑腰的,将来谁上了位,也不能让他好过。这些年,我们这些皇子因着他不知受了多少的冷落,比如皇兄你,就被留在西地好几年,现在才被父皇召回来,安道我都难以想象在那满是毒物瘴气的地方,皇兄是如何熬过来的”。

    五皇子萧安道的话无异于火上焦油,让坐在前方的二皇子萧安桀面色越发的阴沉,半晌却是冷冷一笑:“你们以为萧夜玄能得意多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是全大周国人的笑柄!”

    男子的话让身边坐着的姐弟二人俱是来了兴趣,五皇子安道更是凑上前来问道:“皇兄此言是何意?”

    闻到男子身上的脂粉味,男子的面上划过一丝轻蔑,转瞬之间却是变成了一副友善的模样转过头对着身后一名身形佝偻着的中年男子道:“宇文丘,过去告诉五皇子其中的奥妙”。

    立在二皇子身后的佝偻男子闻言点点头,走到那方的姐弟二人身边耳语起来。所说之言让二人面上精光大放。

    坐在一侧由青鸾照看着的萧夜熏却是望着那边身着锦衣腰间插着一只长筒形瓷罐和一本残旧书籍正与皇子席位上的二人说着什么的面容丑陋的身形佝偻着的仆人,幼童精致的脸上有了一丝与之年龄极不相符的极冷的笑,垂眸喝茶之时,那双莹紫色的眸子中间有了一缕极为深刻的杀意。

    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正说着话的仆人抬眸忘了一眼周边的环境,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而当看到对面的一处席位上的那名紫眸幼童之时,面上有了片刻的凝滞,探究般的盯着那边的人看了许久,在询问那边人的身份又观及那边孩童眼中的澄澈之时,却是淡然一笑,从腰间拿出自己当作至宝的东西交到了前面坐着的人手中任人翻看。

    就在此时,朝阳殿外候着的太监那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

    “锦亲王世子与世子妃到”

第一百一十一章:云疆来使

    随着朝阳殿外太监的通传声,夜宴上的群臣的目光俱是集中在宫殿内红毯延伸所至的大门处。

    在朝阳殿通明的烛火之下,一对男女相扶执手,款款而来。

    一身黑袍的男子身形英伟,容颜邪厉如斯,狂狷无匹。一席水色流云泼墨繁花朵朵貂绒小袄的女子容貌清理绝伦,娇俏柔弱,一朵樱花落眉心,好似天宫而来的飘然仙子。二人这般看起来当真是极为匹配的神仙眷侣。

    望着从外走进来的美貌女子,那精致脸妖娆的身段,以及一娉一笑之间的神韵······当真是天香国色,坐在平阳公主身边的萧安道两眼看得直发直,想到不久前从跟在二皇子身后那名中年男子所说的话,不由嘀咕道:“简直比南地国色天香楼的花魁还要美上三分,这般的女子也不知道何人才能沾得。”

    坐在五皇子身边的平阳公主自是没有遗漏自家弟弟轻声嘀咕的话,扫了一眼那边走过来的女子,清丽的面容上划过一丝冷笑,不动声色的靠近以两人之间方能挺清楚的声音说道:“只要坐上了皇位,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只不过这个女人你还是别想了,今晚过后是死的还是活的都还两说呢!”

    闻言,五皇子萧安道摇了摇头道:“可惜,可惜······”

    就在姐弟二人耳语之间,夫妻二人并肩携手走过红毯,向上首的帝后二人恭敬的行礼之后走到那方后面仅有萧夜熏一人坐着的位置坐下。

    落了座的如歌转过身看了看身后坐着正望着自己的萧夜熏,周围的人似乎都与他离得甚远,好似被孤立一般,面上有了些许的怜惜。坐在如歌身边的萧夜玄自然留意到这一点,摸了摸身后坐着的幼童小小的头颅,指了指如歌身边的位置示意人坐到那里去。

    像这等宴席上的座次是有明确规定的,但是鉴于这位世子爷在帝后面前的地位,坐席排列这样的小事实在是微不足道。要知道这位爷幼年之时可连皇上的龙榻都睡过。故而一旁管廊序的老太监在看了一眼上首望着那边温言以对的皇后之后,非常识时务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些递了折子弹劾陈家与萧夜玄的朝臣们望着上面时不时让李公公下来为锦亲王世子倒酒的洪帝。再看看那边坐着冷板凳的几位皇子皇女心里有了些许的后悔。这站队的时候光看到将来的主子对世子爷的不满,却忘了要等这些皇子上位那得是多久以后的事了。原想着到底是亲生的子嗣在洪帝的面前分量会重上一些,毕竟皇上都已经允准皇子皇女回京,可眼下瞧着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然而转念一想这世上的事又有谁说得准,当初洪帝对太后娘娘那不也是颇为恭敬孝顺,可那柳家到最后不也在朝堂上消失匿迹了吗?

    俗话说的好功高镇主,当初禛帝重用自己的外甥西武大将军赵正,荣宠的程度甚至到了连爱妃都能赐给他,到了最后,那赵正不也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如今这镇北王与世子爷的功业威望在大周国可不比那禛帝在位之时的赵正的低,说不定到后面会如何。洪帝膝下可只有这么两位皇子,这几日接触下来都隐约透露出对世子爷的不满。亲生儿子与侄子,该怎么选,想想也知道了,几番思虑下来,那些个递了折子的臣子心倒也定了下来。

    对于宴会上时不时在萧夜玄同那边皇子皇女席位上来回逡巡的视线如歌也是有所察觉的。思及皇后娘娘的一番话,望着望着下面的人满目威严是时不时看向这边却是甚为温和的目光的中年男子,如歌心中暗叹到底是洪帝对身边的这厮太过纵容喜爱以至于招人妒忌,现如今,倒霉的却是萧夜玄,以至于要到北地去避祸了。

    想到皇后娘娘对夜玄的疼爱,如歌多多少少是心怀感激的。

    在成亲之后,听说皇后娘娘生产之时伤了身子没能再生育皇子,如歌也曾想过替皇后调理身子帮助她再怀上孩子。只可惜在把脉之后却发现,除了早产带来的创伤,皇后娘娘还受过其他的重创,当初能生下一位皇子已经算是不易了。如今就算调理,也只能强身健体,无法让她生下龙子。之后在问过夜玄,方才知道,在洪帝登基不久,跋扈王爷萧远道带兵叛乱,皇后在随夫出征之时受过重伤,整整调理了一年,身子才堪堪有所好转,在那之后身体也是一直虚弱着的。当初怀上大皇子之时,是十几位御医日夜候在凤栖宫外细心照料才能撑到临近生产。

    如此一来,如歌也只能先从药仙堂挑一些上好的养身成药给夜玄带进宫交给皇后,养养身子,毕竟皇后如今已经是四十余岁的妇人,有些事即使是身体强健的妇人做起来也都是十分冒险的,那样毫无把握的事,如歌不能去做。

    在如歌神游期间,身边的萧夜玄却是十分的忙绿,除了偶尔与洪帝及一些重臣喝上两杯,双目便是在宫女们端上来的膳食里面找着怀孕妇人能吃的东西。看到螃蟹、白鳝、驴肉等御医指出的不能食用的食物,便语气森冷的让人端走,好似端着这些菜是什么毒药一般。

    待如歌收回神思,面前已经放好了书中处理好的食物:被挑了刺的鱼肉,去了骨头的乌骨鸡,红枣焖得酥软的羊肉······望着准父亲萧夜玄小心细致的模样,如歌如水的眸中笑意满满。

    吃着男子喂过来的食物,手附在自己的小腹上。

    相比前生的那个孩子,肚子里面的这个当真是极幸运的。不知为何,如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坐在身边的小薰的身上。

    那方的幼童察觉到如歌的目光,紫莹莹的眸中带着一丝淡笑,随手便将手中拨好的西域小国进贡来的葡萄递到了如歌的面前。当如歌张嘴吃了下去,便又开始拨下一颗。

    这样温馨祥和的场景在心怀善意的人眼里自然是无比美好,可在心怀怨愤、嫉妒的人眼里却是极为碍眼。

    望着那头为儿媳妇用着夜宴上膳食的萧夜玄,锦亲王妃陈氏原本压下柳氏等人一头的好心情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不悦的心情。

    遥想当年,自己怀上身孕的时候,何曾被这般的对待过,如今这儿媳妇倒是享尽了清福。

    陈氏身边为这位王妃娘娘布着菜的夏嬷嬷望见主子双目中的不悦,不由敛下眉来。伺候在王妃身边多年,夏嬷嬷自是明白她的心思。这些年夏嬷嬷早就看明白了,这位主子实际上是十分自私的,容不得身边的人半点比自己好,即使对自己的姐姐皇后娘娘也是怀着几分妒忌怨怼的。可这又如何,到底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看成亲生女儿一般的主子,也只能由着她的脾气。自己的身子尚算好的,大不了常常在她的身边提点着罢了。

    坐在柳侧妃身旁的苏茹望着那边琴瑟和谐的一幕,再看看身边紧盯着前方歌舞跃动场面目不转睛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萧夜吉,自然心中无比酸涩。同样是怀着身孕,为何自己便是这般的待遇。之前,夫君和婆婆对自己明明还有着几分看着,自从方才听了那御医的回禀,二人的脸色便冷了下来。说起来都怪那玉如歌,若是再等个三四年再怀上,等自己的孩子在王府里头站稳了,自己定然不会受到这等的冷落。

    视线转向自己父亲的席位,那边早已经没了人影,方才见御医沉吟着说自家异母的妹妹在宫里头临产生了个儿子,想来是被继母拉着过去看了。瞧着当时父亲那高兴劲儿。连自己这个宝贝女儿都顾不上就走了,果然是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说到底苏芸那小蹄子要是嫁了萧夜玄,便能在王府里面帮助自己,这锦亲王府将来还不是她说了算。可没想到却是看上了懦弱无比的康亲王,弄得未婚便有了身孕,还说什么情投意合,真真是不要脸。给皇后娘娘见礼回来便见那前两个月死了女儿的赵国公与她身边的小丫鬟在角落里说什么,还以为会让这死丫头吃上些苦头,没想到却是屁事儿都没有却是被玉如歌夫妻两个给救了。这世上的好人倒是都让他们给做完了。

    那边在萧夜玄与小薰的轮番喂食下已经肚子犯圆的如歌自是感受到了苏茹那强大的怨念,自己同夜玄可是老早就搬出了王府,似乎没有碍着这位弟妹什么吧!为何这苏茹望过来的眼神好似自己欠了她几百万两似的。

    不过比起苏茹,坐在皇子皇女席位上的几人才是值得注意的。看着那坐在前边二皇子身后的那名身形佝偻着面上纵横交错的中年男子腰上画着奇异图案的长筒形瓷罐,如歌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所收集的那本来自云疆古籍上说的。拜月教教徒特有的存蛊工具,这除夕夜宴,皇子身边带着云疆拜月教的人,绝对不会是偶然的,再看看那边仨人是不是的望向萧夜玄同自己的充满嘲笑与鄙夷的眼神,如歌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也知道这夜宴上恐怕不会太平静的过去了。

    正当如歌注意着那边的情况之时,朝阳殿正中央的丝竹鼓点声渐渐隐去,坐在宴会席位前方的二皇子萧安桀从席位上走了出来,朝着上首的帝后二人跪地行礼后万分郑重道:“父皇,值此除夕佳节之日,儿臣有一事启奏。”

    听言,高坐在金銮宝座上洪帝淡淡道:“二皇儿平身,但言无妨。”

    得到洪帝允准,二皇子萧安桀看了一眼不远处目光仍然停驻在自己的妻子身上的萧夜玄,面上划过一丝阴冷的笑,收回视线的片刻之间却是变得恭敬无比。

    “启禀父王,自从父皇让儿臣镇守西地,儿臣日夜难寐,忙于治理与云疆国紧密相连的西地区域,在处理西地政务的同时儿臣用爱民之心与与邻友好之理念感化云疆蛮族。终于儿臣的努力没有白费,数月之前,云疆国使者宇文丘向儿臣投诚,表达了云疆愿与大周国通商友好的意愿。今次,儿臣得到父皇允准回京,便将他带来面见父皇。”

    二皇子萧安桀的话让昭阳殿内一片冷寂,要知道洪帝在位期间,大周国与云疆之间的可是大小战役无数,在一次战役之中若非锦亲王世子舍命相救洪帝的命都差点交待在云疆人的手里,如今这二皇子却把云疆拜月教的人给带来了,不知洪帝会作何反应。

    端坐于上的洪帝闻言,面上丝毫不动声色,只问道:“很好,不知哪位是云疆国的使者?”

    虽然是疑问,洪帝的目光却是投向了那方身形佝偻的中年男子。

    望着洪帝投过来的锐利视线,宇文丘垂眸走到朝阳殿的中央。

    “云疆来使宇文丘见过洪帝陛下,祝愿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说话的同时,佝偻男子行了云疆国特有的趴地俯首礼。

    “听朕的二皇儿所言,云疆国有意与我大周国共结友好。可多年来云疆对我大周始终是虎视眈眈,所制福寿膏侵害我大周甚深,如今却说要友好通商,共创繁荣,不知云疆有何诚意拿出来让朕与文武百官参详。”

    听言,在场的众人皆点头,这云疆国的信誉可当真不怎么样。国中不以帝治,整个国家都是以拜月教来掌控。自从四年前教主望月死了之后,拜月教行为越发的乱来,若非今上防范得到,将西边的边境封锁了,大周国不知道要受到多少无谓的骚扰。现在说是要友好通商,难道到大周国来公然卖福寿膏么?开什么玩笑。

    看着宴会场上王侯官员投过来的质疑的眼神,那宇文丘并不显尴尬,而是从腰间取出那本已然发黄的书籍,以及腰间的那只长筒形瓷罐高举头顶言道:“尊敬的洪帝陛下,宇文丘所举之物,一为我云疆拜月教历任教主留下的蛊毒手札,记录我云疆千百种秘密蛊毒的治法,用途。一为我拜月教数四大长老同宇文丘一起精心培育十余年的听命蛊,只要洪帝陛下滴一滴血,蛊毒从此便听命于陛下,惩治叛臣,杀人夺命只在瞬息之间,乃是一只世间少有的灵蛊。此两件物品乃是我云疆国的至宝。为表诚意,特将此两件物品贡献给您。有此两件宝物,便可保证到周国君统治的稳固”。

    说到此处,身形佝偻的中年男子有些颤动的眼眸看了一眼那方一身黑袍的俊逸男子,面上满是邪意。

    “在这本书籍呈上洪帝之前,宇文丘有一有关我云疆第一蛊毒断魂蛊之疑惑要请教大周国的锦亲王世子!”

    断魂蛊!听到这个词,在场的众人皆是眼皮一跳。无不看向那方坐着的黑袍男子,谁也没有遗漏掉男子目光中的暴戾。

    感觉到身边萧夜玄周身的凉意,知道男子怕是有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如歌拉了拉男子的衣袖,嘟囔的说了一个字:“冷”。

    听到如歌的话,男子周身的冷气瞬间消退,双掌抓着身边小女人的手暖了暖,没有去理会那边的云疆蛊人。

    见此,立在宇文丘身边的二皇子萧安桀示意身边的宇文丘继续。

    得到示意的宇文丘正打算开口,却发现坐在那萧夜玄的世子妃身边的那名幼童望向自己之时那双目中淡淡的虚空之意是那般的熟悉,与记忆中的某个人几乎是一模一样。

    而那人这样看的只会是一种人······一个离死不远的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我只要你

    朝阳殿内,身形佝偻的中年男子望着萧夜玄这边的席位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身形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宴席上的众人见了,无不感叹锦亲王世子周身英气之大,让异国蛊人惊惧至此。

    而那头的如歌亦是一脸的莫名,方开始,那云疆的所谓来使眼神还不怀好意的盯着萧夜玄这厮,然而后面却是眼神飘忽的看着自己左侧的小薰,也不知究竟有何意图。想想古籍上所述,云疆人炼蛊,有的喜欢以幼小的童子甚至是婴儿作为引子,身体下意识的便挡了挡身边的孩童。对那边的人亦多加留心了几分。

    立在朝阳殿内正中央的二皇子望着身边还在愣着神发着颤的宇文丘,心里有了几分恼怒。自己费心思带他来,关键时刻他却是不出声了,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难怪这么久了还没爬上云疆国的教主之位。

    虽然想呵斥一番,可到底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只能硬着声咳了咳。

    那陷入往事会议的宇文丘在身边青年男子的咳声之中回过神来,再往那边看,方才的那名幼童却是怯弱的躲在了那萧夜玄的世子妃的身后头。见此,中年男子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不会是他,那人早在五年前在练功走火入魔之时被自己煽动教众打下了悬崖,连尸身都已经被寻回来焚烧了,方才不过是自己眼花罢了。

    “云疆来使,既然有疑问,怎么不说清楚道明白,还这般的迟疑?”

    坐在一旁一脸焦急的平阳公主见那佝偻着背的男子久久不曾言语,早已经按捺不住,那等事情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公之于众方能让萧夜玄名誉扫地,搞不好这世子之位都保不住,想想就让平阳公主兴奋不已。

    想当初自己还是二八年华,容貌出众,才艺俱加,这京城中的名门贵族哪不是仰望着自己的。可自己总想着嫁给最强的男人。目光所及,唯有在父皇面前最为得宠,战功赫赫的锦亲王世子萧夜玄堪堪匹配,知道母妃大限将至,帝后多少会心怀仁德,便求着病重的母妃以避开三年丧期之因由为自己筹谋。在母妃的恳请之下,皇后果真同意问询,却不想被男子一言拒绝,弄得最后自己嫁给了个短命鬼,要在道观中待三年之后方能算了。

    原本以为男子对任何人都是一般的无情,可今日所见却是天底下少有的有情人,这样的认知让平阳公主心中的嫉妒怨恨像岩浆一般喷涌而出。望着那方满脸温柔笑意的男子,如同珍宝般的对待自己的妻子,萧平阳的尖利的指甲便直直的掐进了肉里。

    忆及那本手札上所记载的信息,女子笑了,她倒要看看一会儿那惊人的消息被爆出来这男子可还会有着往日目空一切的傲气。

    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坐在萧平阳身侧的五皇子皱了皱眉,想到姐姐年轻守寡便是因为萧夜玄那厮,原本轻佻的目光也变得有了几分犀利。

    听到平阳公主之言,那方的宇文丘开口言道:“回公主,宇文丘所问之事事关大周国皇族的尊严,虽有不解,却还在顾虑如何开口相问”。

    闻得这异国蛊人所言,有关皇族尊严,朝阳殿内开始议论纷纷。

    虽说这云疆国来的蛊人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却是十分好奇,到底是是何事还与皇族尊严有关系,而且还与锦亲王世子有关。

    这些人中表现的最为关注的自然是锦亲王府那边的一行人。柳侧妃等人更是目露精光,皇室尊严神圣不可侵犯,若是萧夜玄身上有什么有伤皇室尊严的事发生,那么······望着神情专注紧紧的盯着那边的云疆来使的锦亲王,柳侧妃笑了,也许扳倒萧夜玄的机会也许来了,只要他倒下了,那王府归属何人总该是王爷说了算了。

    听到殿内的众臣交头接耳声,洪帝与皇后对视一眼,看了看底下俱是或兴奋或期待的皇子皇女,心下暗沉。

    那头的萧夜玄看了看朝阳殿内神色各异的众人,将女子的另外一只手放在手心里捂着,视线转向殿内正中央站着的中年男子,冷声说道:“既有疑问,云疆来使但说无妨”。

    闻言,那头的中年男子用粗噶的声音笑着说道:“方才饮宴之间,听闻锦亲王世子妃身怀有孕,不知可是真的?”

    见那云疆来的使者提到自己,估计这件事与自己脱不了关系了。心思回转之间,如歌笑着答道:“自然是真”

    听了如歌的回答,那貌丑男子摇了摇头。

    “那此事便蹊跷了,在五年前,世子爷中了我云疆拜月教的断魂蛊,要知道,这断魂蛊乃是我云疆蛊中之王,据这本历代教主留下的札记记载,凡是中此蛊毒者男女先断阴阳,永无后嗣,再损其身,置之于死。哪怕是我拜月教的先代教主无意间被自己所养的断魂蛊所伤,勉强留了一条性命,却也是一生无有子嗣。试问,一个连元阳都断了的男子是如何让自己的女人怀上身孕的?”说话间,那宇文丘将手中的札记翻到了最后一页,在空中扬了扬后恭敬的放到了一旁小太监的托盘里。

    身形佝偻男子的话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将朝阳殿内的众人砸得直发蒙。然而却是谁也不敢出声。只因若是这云疆来的使者说的是真话,那么这件事当真是让皇室蒙羞的大丑闻。

    那呈阅的小太监端着这本破旧发黄的书册,只觉得犹如有千金重量,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这本云疆使者放上来的札记呈上。

    正在此时,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冲到了小太监的跟前,众人定睛一看,却是那锦亲王萧翼德与王妃陈氏。

    先到一步首先从托盘之中将那本破旧发黄的取了札记取出来的锦亲王看完手中札记上有关断魂蛊的记载,面上怒意凛然。一步一步的走到那方神色不动的长子面前,指着一旁女子说道:“中过断魂蛊的男子不可能生下后代,这个女人却有了身孕!现在要么休了她,要么你就休想做这个锦亲王世子”。

    戴绿帽子的话锦亲王实在说不出口。若是在其他场合,长子丢了脸面,也许自己还会心中舒畅,只是如今在这重臣云集,侯王聚会的场合,这样的事却是丢尽了锦亲王府的脸,只能恶狠狠的望着那头方才查出怀有身孕的儿媳妇玉如歌,眼神利的骇人。

    而立在锦亲王身边的王妃陈氏在看完札记之后看了一眼那边柳侧妃投来的满是嘲笑意味的眼神却是气得头脑发晕,亦是指着那边的女子尖着嗓子说道:“这个女人留着是祸害,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看着锦亲王夫妇的反应,宴会场上的人俱是一脸的了然,虽然众人都还没有看到那本札记上的记载,可锦亲王夫妇二人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那断魂蛊的事怕是真的。那么,那世子妃肚子里的不就是······孽种!这个认知让俱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仔细盯着那边的黑袍男子,想知道面对这样的耻辱,这位世子爷会有何作为。实际上众人已经想象得到,那容貌倾城的女子被凌迟的惨状了。

    望着指着自己好似要将自己嚼碎的锦亲王夫妇,感觉到男子周身的骤冷的气息,那方的女子的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恐惧,如水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恬然的笑:“萧夜玄,你信我吗?”

    虽然知道男子的怒气并非因为那云疆手札的记载,可如歌却还是要有此一问,话语间却是有着几分软糯娇憨的意味。

    原本神情冷绝的男子听到如歌的话语,低头望着怀中人那清澈明媚的双眼,男子眸中是足以将人溺毙的温柔,当着场中众人的面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信,所以这个位子我不要了,只要你”。

    听到男子所言,朝阳殿内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位世子爷在面对这样的事会是这样的表情。原本满脸兴奋平阳公主与苏茹等人面上的笑也瞬间凝固。

    “你······”,听到男子所言,锦亲王的脸由发怒的青色专为隐隐的黑色,又由黑色转为红色。面色数度变化之间却是转向上首的帝后二人,扬声怒道:“皇上,萧夜玄丢尽了我大周皇室的脸面,不配做我锦亲王府的继承人,此事还是由你来决断吧!”

    这分明就是要废了世子爷啊!

    闻得锦亲王所言,几位明事理的老臣连忙走出来跪倒在地。

    “皇上,使不得啊!世子爷乃我大周国的中流砥柱,万不能废啊!”

    “是啊,这云疆札记乃是云疆人所著述,我大周并未对其有过深究,若是仅仅凭着一本残旧的札记便下了论断,岂不要冤枉死人。”

    “皇上请三思!王爷请三思!”

    ······

    望着伏倒在地的数位臣子,那方的二皇子及平阳公主等人的面上写满的恼怒,暗中将这些碍事臣子记在了心里,等着将来秋后算账。

    在许久之后,众人都静候着上方洪帝的发话,虽然洪帝对这个侄子向来宠爱,可事关国体,皇家颜面不容有失,洪帝会作何决断,当真是让夜宴上的人心中犹疑。

    洪帝到底会做怎么样的决断呢?

    ------题外话------

    晚上坐火车去杭州,11号去贵州,出差的猫猫滴码字生活要转移到火车上了,汗

第一百一十三章:平阳之死

    朝阳殿上,一身明黄满目威严的洪帝在略微扫了一眼小太监呈上的手札上文字之后,沉默片刻,目光投向下面态度坚决的锦亲王,却是半晌不曾发话,令堂下站着的锦亲王萧翼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些年他心心念念便是要将庶长子改立为继承人,过了这么多年,以为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有希望了,没想到眼下却是有了机会。

    权利与女人,夜玄既然做出了选择,也怪不得他这个做父亲的,毕竟,除了往后无嗣,这皇家的颜面也是摆在这的。有损皇家颜面这样的理由饶是身为帝王的兄长也是无法辩驳的。

    洪帝许久未发话,坐在洪帝身侧的皇后却是突然间开了腔:“既然锦亲王有意废立世子,那么敢问王爷,若是夜玄被废,该由何人继任锦亲王世子?”

    听着皇后带着几许深凉的话语,感受着扫视而下的冰凉视线,锦亲王只觉脊背发凉。

    这夜玄自幼在皇后身边长大,地位超然,自己要废了他,皇后娘娘不但没有阻止,却是顺着自己的话说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意。然而,这次的机会不抓住,怎么对得起对自己情深一片的柳氏还有孝顺恭敬的庶子夜吉。望着那方对自己满含希冀的柳如梦,萧翼德狠了狠心说道:“自古以来立嫡立长,既然嫡子不继,那自然是庶长子夜吉”。

    锦亲王萧翼德的话无疑让柳侧妃与苏茹等人大喜过望,连带着那头的萧夜吉也是一脸的喜色。原本以为这辈子自己与世子之位都无缘了,没想到却是有了机会。

    被夏嬷嬷气得发晕被夏嬷嬷扶住的锦亲王妃陈氏听言身形一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边的如歌后抓着萧夜玄的衣袖哭诉道:“你这个逆子,还不赶紧遵从你父王之言,难道这王位你不要了。你不承袭王位,便是白身一个,即使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我这个母妃,难道你是被鬼遮了眼么?”

    目及锦亲王妃那双目凸出抓着萧夜玄直摇晃满面狰狞的模样,如歌实在是不愿意再看下去,方才想说话,身边的人却是转过头来,眸中所现,却是全然的孤寂,让如歌心头一滞,心中有说不出的疼痛,虽然不知那本札记上所记录的是否是真,可事实便是,她与他的确是有了孩子。

    不过,看起来在那座府邸根本就没有人是心疼着萧夜玄这厮的,五年前是,现如今也是。既然如此,倒不若放手。

    望着男子眼中好似做了某种决定的决然,如歌收回了开口解释的心思,只看着身边的人走到了殿前,恭然跪地。

    “回皇上,臣恳请皇上撤除臣锦亲王世子之位,了却父王心愿。”

    世子爷竟然主动请辞了!

    那边的锦亲王妃陈氏当场便气得晕了过去。跪在下面为男子说着话的几位臣子对于男子的回应更是说不出话来。

    了却父王心愿……

    听到男子所言,洪帝却是无奈的摇头。是啊,自己这个愚钝的弟弟多年来想的不就是这个么。牛不吃草强摁头,这些年,终究是他们强求了。原本还心有疑虑的洪帝闭了闭眼,在睁开之时已是有了决断。

    众人瞩目之下,洪帝手持着那卷经由太监李徳从小太监处取来的云疆蛊毒手札略略翻看之后,扬手之间,这本号称是云疆至宝的手札被仍进了朝阳殿内一处燃烧的炉火之中,被赤红的火舌吞没。

    片刻之后,朝阳殿内一阵刺鼻的烧焦气味弥漫开来。

    望着那被洪帝扔进火盆中的札记,下首站立端着那只长筒瓷罐的云疆来使宇文丘及几位皇子皇女的双目中皆是愣住了。

    而那方一心想见男子落魄的平阳公主见洪帝此番动作更加是大急,这父皇的作为分明是在掩耳盗铃,想要毁灭证据啊!

    面带急色的平阳公主当即走出了坐席,亦是走到了洪帝宝座的下方,义正言辞地说道:“父皇,今日之事,关乎我大周国的体面,既然锦亲王同世子皆有让位于贤的意愿,还望父皇秉公明断。”

    听到下方穿着黑色貂皮大氅的年轻女子所言,皇后面上却是淡然一笑。

    “平阳公主,此事皇上自有决断,若说体面,公主所留宿道观之内的数名面首岂不是更加影响我大周国的体面。公主要论及他人,还是先将自己面前的事全然处理好再说吧!”

    皇后的话无疑掀起了又一次的翻天巨浪,众人望向平阳公主的神色变得诡异起来。

    这平阳公主在道观之内乃是为已逝的夫君祈福念经,在道观内豢养面首这般的作为实在是骇人听闻。不过皇后能说出来,那边一定是真的了。

    此时的众人心知肚明,这些年,皇后在宫中一直不曾过问皇子皇女们的事,如今会对平阳公主发难,无非也是因为世子。说来也难怪,这世子爷在皇后娘娘面前与亲子无意,这公主此时上赶着让皇上做出决断不是在与皇后娘娘作对吗?

    闻得皇后之言,扫了一眼那四周投向自己身上那鄙夷、唾弃的目光,那方的平阳公主面色一黑,心中光火却也只能咬牙退到一边。

    当初若非是皇后插手让自己嫁了那么个短命的,自己何至于此孤苦伶仃的,若是不找些人来消遣寂寞,自己这个公主与尼姑有什么两样。只是自己一向藏的荫蔽,却是不想还是被这皇后知道了。

    立在皇后身侧的苏嬷嬷看着那方平阳公主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下却是冷冷一笑。皇后说的对,下面这些个都是些蠢物,蠢得以为他们私下里的那些个事儿有哪一件能逃出宫中隐卫的眼。如今竟然打主意打到世子的身上,简直是不知所谓。

    “皇上,如今夜玄既然主动放弃了锦亲王世子之位,那么皇上还是早作决断吧!”见那平阳公主吃了瘪,锦亲王萧翼德连忙接上去,只想着趁热打铁。

    望着身边迫不及待想要换立继承人的锦亲王,黑袍男子眸中划过些许的黯然,回头看看那边望着自己满目心疼的如歌,却是瞬间变得有了无限的光亮,

    见此,上首的洪帝点点头,当初的赐婚果真是没错的。

    没有理会下面的锦亲王萧翼德,洪帝将视线转向了下方那身形佝偻的云疆使者。

    “宇文丘,那本札记朕已阅见,之所以将其烧毁,只因上面所述的一切纯属无稽之谈!”

    听言,下方的宇文丘当即仰起脖子恼怒道:“洪帝陛下,此乃我云疆至宝,上述乃我云疆的秘录,如何能说是无稽之谈?”

    “上述那断魂蛊自使用至今,中蛊毒者除拜月教先代教主之外无人得以生还,相传拜月教主自幼年之时便身怀不世神功,相信能得以生还怕也是因为神功护体之故吧!”

    闻言,宇文丘愣愣地点点头:“的确”

    “依朕所见,朕的侄儿夜玄并未练过拜月教的神功,他却是死里逃生,你不觉得蹊跷吗?”

    “这······”,对于洪帝所言之事,宇文丘亦是不甚明白,只因这断魂蛊不知为何唯有拜月教主方能豢养成功,当初为了报战争失利之仇,教中几位长老从那人练功之处将那人搁置在一边的断魂蛊用上。原说这大周国的锦亲王世子必死无疑。却不想过了五年的时间,人依旧活在世上,而且还接手了西南的军队,自此大周国对云疆防范越发的严密。而大量流入大周国的福寿膏跟着被销毁,国中的财政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此次,宇文丘带着宝贝前来,一为拉拢大周有继位可能的皇子,争取打开大周国的国门,二来便是借机想办法将那屡次与云疆国作对的大周国世子拉下马来。因为只要坐到了这两点,教中的长老便能同意将教主之位让出来。

    在知道这大周国的皇子同那位世子向来不睦的信息之后,宇文丘自然是皆大欢喜。只要对付了那位世子,这拉拢人的事不也就水到渠成了吗?虽说神功的书册不知被那人藏到何处去了,可这历代教主的手札却是被宇文丘找到了。看着上面有关断魂蛊的叙述,宇文丘心喜万分,当即带着书寻着机会接近大周国的二皇子。顺理成章的便被带进了大周国的京城之中,只是对于书中的具体内容却是不曾细究的。

    “依朕之见,断魂蛊之所以不治并非是其无药可治,深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那云疆乃是蛮夷之地,从来只曾施蛊,不曾精研救人罢了”。

    这不是说云疆的人只会害人,不会救人吗?听着洪帝的话,下首的宇文丘面色一僵,当即反驳道:“洪帝,此言差矣,我云疆境内有道医士多如牛毛······”。

    “那不知云疆境内可有人能治肺痨?可有人能治花柳之症?可有人能治······”

    听着洪帝所述的一干不治之症,宇文丘虽然不想承认,却也只能摇头。

    见此,洪帝望着那头的如歌笑得意味深长。

    “我们大周国却是有此医道高人,不知在场诸臣可知是何人?”。

    听到洪帝的提问,如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来自己隐藏的身份要被隆重推出了。

    “启禀皇上,药仙堂凌云大夫的医术堪称大周国之最,令我等叹服。”那方受邀前来的太医院院首张正向来重贤尊能,听到洪帝所言,自是直言不讳。一直以来,未能将那凌云收入太医院可一直都是他的遗憾那!

    “那么,大家可曾见过这位凌云大夫是何等样貌的人?”

    洪帝的再次提问迎来了许多臣子侯王的回应。

    “回皇上,臣见过,那凌云大夫是以为年约三十的白面小生”

    “不,明明是以为五十左右的白胡子老大夫”

    “你们都错了,明明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儒雅之士”

    ······

    说到最后,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只因大家说出来的样貌是大相径庭的,即使有一样的也是各占寥寥之数。很快,场上的人便反应过来,那凌云大夫给人看病之时定然是易了容的。

    于是乎,众人看向了上首的洪帝,这普天之下,唯有帝王能将一切运筹帷幄,既然洪帝能当场相问,定然是知道凌云大夫其人的。

    当众人视线集中于洪帝处时,中年男子却是望向了那头的如歌,语带肯定的说道:“方才云疆使者意指锦亲王世子妃所怀之子并非正枝,可依朕看来,普天之下,唯有这位‘凌云大夫’有为夜玄养育嫡枝之能”。

    闻言,望着那方才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举座沸腾。众人都想象不到,闻名大周国领走果真数十万两黄金的凌云大夫居然会是一名女子,而且是如此年轻的女子。忆及当初这位世子爷连公主郡主都看不上却偏偏选了这位玉家的庶出,还曾惋惜世子,觉得不值得。如今一看,这位世子爷分明就是早就有了成算那。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话说得当真是一分都没有错的。

    那边的锦亲王妃陈氏在夏嬷嬷的掐摁下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听到洪帝所言,不由得眼前一亮。

    而锦亲王乃至柳侧妃等人却是如丧考妣,眼前希望全无。

    正当众人感叹之时,坐在如歌身边的萧夜熏却是盯着那方身形佝偻的中年男子抓着的那只带着些许纹理的长筒瓷罐,莹紫色的眸中泛着幽然森冷的光。

    刹那之间,一道肉眼极为难见的微紫色的光芒字孩童的掌间牵引而出,随着一道劲风划过,紧接着是一阵瓷器碎地的声音。

    待众人视线所及,一只通体褐色的蠕虫正在地上抖动着身体。

    蛊虫!

    看着地上的东西,场上的人连连退后,这玩意儿杀人夺命仅在瞬息之间,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家不要怕!这只蛊虫还未曾认主,现在还是在睡眠期,不会伤人的”,望着满室惊恐的人,原本应着洪帝的话有些挫败失神的佝偻男子面上有了一丝得意的笑。大周国的人,胆量也不过如此。

    然而片刻之后,男子却是笑不出来了,只因那只蛊虫不但不是行为迟缓,反而是飞速向着前方疾飞而去,在女子的尖叫声中迅速的钻进了那人有着血腥气息的掌心。

    “皇姐!”

    望着殿前卧倒在地,疯狂打滚尖叫着,皮肤变得干枯起来的平阳公主,五皇子惊骇莫名,却是不敢近前,只能对着那边惊住的男子大喝道:“宇文丘!快想办法把蛊虫弄出来!”

    “这······”,原本应该还在沉睡的蛊毒为何会变得比活跃时期还要活动迅速?脑子一片混乱的宇文丘只能同他人一般节节后退。

    见那云疆而来的人显然是靠不住了,五皇子不得不转向另一侧坐着的如歌。

    “锦亲王世子妃,还不快救人!”

    被萧夜玄护在身后正拉着小薰立在一旁的如歌听言,却是哭笑不得,自己至今为止接触过的可只有断魂蛊一种蛊虫,其他的连碰都没碰过怎么知道如何驱除。

    就在此时,那方抱着身子滚动着的人渐渐停止了尖叫,众人定睛一看,我的乖乖,这哪里还有什么平阳公主,原地只剩下一堆鼓囊囊的衣物嘛。望着从衣物之中爬出来的那只已然长成巴掌般大小浑身似乎长满了息肉的蛊虫,殿内的许多人开始呕吐不已。

    而如歌,原本是想要去看,却被萧夜玄捂住了眼睛。

    随着男子的几声响指,几把利剑凌空穿过,地上的蛊虫断成了数节,在一阵化尸粉的味道在空气中蜿蜒飘散,地上除了一堆水渍,再无其他。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题外话------

    总觉得平阳死得不够别致,虽然很恶心,汗!写完该去打包行李了,以后就要在贵州窝着了,握爪!

第一百一十四章:世子封王

    朝阳殿中,众人望着地上的顺着金色地板流过的那一滩血渍,寂静无声。谁也没有想到大周国如今仅有的一名公主就这样便没了,连尸骨都未曾留下。

    而那头闪避在一边的云疆来使宇文丘却是早早的反应过来自己大祸临头。这听命蛊弄死的可是大周国的公主,虽说并非是自己有意而为,可那平阳公主的确是因此死于非命。望着看着自己这头好似要吃了自己一般的五皇子,以及场上一个个将自己围在中央的大周国的臣子,宇文丘下意识的便想到了跑。

    可脚下的步子还未迈开,脖子上已经多了两把银剑。想要去抓脖子上挂着防身蛊的坠子,方才碰到,手已经“巴嘎”一声被折断。

    手间钻心的疼痛传来,看着不知何时走上前来满目阴寒的黑袍男子,宇文丘心中越发的恐惧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云疆来使,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听到宇文丘之言,上首立着的洪帝示意护在身前的几名皇家隐卫退去,随后沉声怒喝道:“云疆来使以通商共荣之名前来,却是先诬我大周国世子及世子妃,不成,又放出蛊毒意欲行刺,以致于我大周公主平阳殒命,其行径严重挑衅我大周国威,传朕旨意,将云疆刺客宇文丘就地处死,尸体分错,悬挂于云疆边境。着礼部即日通告云疆拜月之教,若今日之事乃为云疆国对我大周之挑衅,两国之间,不惜再战”。

    洪帝的声音震耳欲聋,所说之语令那宇文丘惊骇莫名,双腿之间不自觉的便流出黄水来,浑浊的双目当即望向那头的二皇子,正想高声求救,突然间腹中一阵裂心的痛感蔓延开来,低下头来,便见自己的身体上插着一把长剑。

    佝偻男子指着手持着长剑的萧安桀,狂吐了几口鲜血。

    是了,自己与这大周国的皇子不过是利益关系,如今的他是深恐洪帝认为他与自己乃是同谋,怎么会出手相助。

    感觉到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方才瓷瓶落地之时的景象出现在脑海之中。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男子扭过头去望向那边那名女子牵的五岁孩童。望着那无比熟悉的虚无中带着几许残厉的目光,中年男子终于支撑不住,伏倒在地。

    于意识弥留的最后一刻,男子口中念出了那无比熟悉仰望多年的名字——望月。

    宇文丘的尸首就这么被宫中的侍卫带走了,依照洪帝的裁决,即日运往云疆边境。

    那方的二皇子在解决了宇文丘之后,胆颤心惊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说道:“父皇,此次之事,儿臣虽然丝毫不知,却也是间接害得皇妹殒命,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父王降罪于儿臣。”

    听言,上首的洪帝面上划过一丝冷痕,看了一眼那跪在那堆貂皮大氅面前痛哭失声,却是恶狠狠望着二皇子的五皇子萧安道,复又转过头来淡淡地说道:“不知者不罪。然,平阳之事你这做兄长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回去之后,好好反省自身!”

    “是,谢父皇不罪之恩”

    洪帝的话无疑让二皇子萧安桀如蒙大赦,心中却是一个认知,在洪帝的面前,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分量的。否则,平阳死于非命,那放蛊的人是自己带进来的,只要父皇想要追究,恐难全身而退。然而如今,自己的父皇却是轻拿轻放,只让自己回去反省,这还不是偏着自己的。

    想到此处,萧安桀的面上扬起一丝笑容。看着那方双目发红好似虽是会冲上来撕了自己的萧安道,男子心神聚敛。

    虽说这个皇弟整日贪恋美色享受,可到底是个难缠的,有了今天的事,恐怕对自己怕是恨之入骨,自己不得不好好筹划,至于萧夜玄,还是暂时放在一边,等将来继承了地位,要弄死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思虑清楚之后,萧安道恭敬的退回一边。

    洪帝的裁决之下,不少臣子是各有思量,照眼前的情形来看,这皇上怕是对二皇子有些眷顾了。虽说这些年皇上是将二皇子贬到了西地戍守。可古来的帝王不也有许多都是先头落魄,后头才发迹的吗?说不得将二皇子留在西地便是皇上有意而为,为的乃是锻炼二皇子的意志呢!毕竟相较于整日贪花恋色的五皇子,这二皇子可是好上太多了。

    就在众人开始考虑站队问题之时,耳边又传来了洪帝话音。

    “平阳之死,朕甚感悲恸,着令礼部厚葬衣冠。为显安恤,擢封五皇子萧安道为怡王,即日起,掌管锦亲王世子萧夜玄暂代协理西南十万之军”。

    “谢父皇体恤,儿臣铭感五内!”

    原本哭得伤心的五皇子在听到洪帝的话语之后,愣了片刻之后,却是欣喜不已,朝着上手的洪帝磕头谢恩。

    封了王!西南的军权竟然也给了他!

    洪帝的这番话在给了地上的五皇子万分惊喜的同时,无疑亦是给了二皇子萧安桀当头一棒。

    虽说此次没有追究自己的罪责,却也是给了萧安道那个窝囊废大大的甜头。此时此刻,萧安桀不禁有了危机感。看着那油头粉面满面欣喜的五皇子,双手握得青筋泛起。

    两两相望之间,顿时火光四射。

    望着两位皇子争锋相对的模样,在座的数人原本蠢蠢欲动的心瞬间歇伏了下来。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帝心难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而立在萧夜玄身边的如歌此时却是心有所悟,一个长期管理西地内部,一个管理西南边境。洪帝的这样一番安排,实际上就是在让两位皇子互相制衡啊。转念一想,却也是理所应当,皇权的归属问题对于如今的洪帝来说恐怕还为之过早,或者说这两个皇子都不是他心中属意的,如今的洪帝正值盛年,谁知道后宫之内会不会再有一名妃子诞下麟儿。不过,后面这个想法隐隐的就被如歌给否定了,不知为何,望着洪帝看向皇后的眼神,心里便有一个念头,后宫之内,不会再有其他的妃子有怀上龙嗣了。

    当宫人小心翼翼的将地上平阳公主的衣冠拾起郑重其事的收捡好,经过片刻的清喇后,朝阳殿恢复了一片原有的面貌,然而此时的气氛却已经是大不相同。

    那头与长子夫妇相对而立的锦亲王在这时候显得尤为的尴尬,却是在心中暗中恼怒夫妇二人对自己的隐瞒。若是知道儿媳妇就是那治愈了无数世间疑难之症的药仙堂首席医师凌云自己怎么会傻头傻脑的被那云疆来的蛊人给糊弄过去。

    而由夏嬷嬷扶着的锦亲王妃陈氏见锦亲王柳氏等人犹如斗败的公鸡一般的神情双目中却是有着难掩的得意。

    虽说夜玄夫妻二人瞒着她药仙堂的事让她十分不悦,可如此一来,夜玄的世子之位无疑更加的稳固,说起来这儿子儿媳妇的不就是自己的,将来谁还能撼动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呢!

    立在锦亲王妃身侧的夏嬷嬷望见锦亲王妃面上的神情,自是明白自家的主子在得意什么?再看看那边连看都不曾看向这边的黑袍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那位爷对世子妃可不是一般的看重,这王妃方才喊打喊杀的,世子爷脸上的表情都几乎要结出冰来。关键时刻,主子这个做母妃的不但没有关心儿子的身体名声,反而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将来之上,莫说是世子,就是自己这个旁人看了也觉得心寒。这一次世子爷的心恐怕是彻底的冷了。

    夏嬷嬷正愁肠百结之时,那方的萧夜玄却是有了动作。

    只见男子再次掀袍跪地,声带坚决地言道:“启禀皇上,夜玄无能,多年来不得父王所喜,实在不配做锦亲王府承嗣之人,还请圣上圣裁!”

    男子的话让那头原本志得意满的锦亲王妃陈氏瞬间脸色变得阴沉不已,走上前来咆哮道:“你这逆子到底想干什么?”

    望着正被锦亲王妃陈氏抓着怒叫却丝毫不改初衷的男子,在场的人一个个俱是明白了。这位世子爷是铁了心不想要这个世子之位了。

    细想男子所言,许多人却也是深有感触,这锦亲王宠爱柳侧妃,溺爱庶子萧夜吉的事在京城之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就像这几个月,为了给那萧夜吉安排个职位,这锦亲王可是没少花心思。给礼部尚书送银子,给礼部尚书送宅子,给兵部尚书送上等的古剑······等等,忙得那是不亦乐乎,只可惜有洪帝在上面瞧着,谁敢接受这位王爷的厚赐。何况那柳家不久前才犯了事,还是轰动整个大周国的事,对于与柳家沾亲带故的萧夜吉就是当空气般在那放着,也是惹眼的。

    再想想当年,世子爷战场受伤,几乎丧命之时,这锦亲王又是何等作为呢?只不过是如今天一般的向洪帝进言另立他嗣。

    如此大的反差,实在是让人心寒。

    许多臣子原想规劝,可看到那锦亲王双目放光的模样,张了张嘴到底没开口。

    罢了,洪帝自有决断,皇家的事到底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能够搀和的,他们只需在洪帝发令之时附议便是。

    锦亲王夫妇的表现下方的人看的清楚,上首的帝后二人自然亦是看得明明白白。看着下面跪着的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义子受到这样的待遇,陈后的面上划过一丝深刻的心疼,半晌,却是朝着身边的洪帝看了过去。

    望着皇后望过来那带着几分痛意的眼神,洪帝握了握拳,双手重新平覆于龙椅之上时,已然做出了决断。

    “近日镇北王陈远稹屡上奏报,言北地边境不稳,西辽之人已有行事之举动。然自身年迈,恐难再承担北地戍守之任,已有退隐之意。锦亲王世子萧夜玄,幼年随朕出征边塞,屡立奇功,值此除夕之日,朕决议,册封萧夜玄为我大周之战王。即日前往统兵北地,承继镇北王陈远稹镇守北地之职责”。

    不但封了王,还统兵北地!

    听到洪帝的宣告,除夕夜宴满室的人尽皆呆若木鸡。

    “父皇!”

    “父·····”

    如此巨大的权利,交给了他人,下面正暗自掐架的两位皇子在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想要上前反对,却不料正对上了洪帝难以抗拒的警示目光,那带着层层幽然的双目让二人俱是打了一个寒颤,没敢将后面的话说出口。毕竟洪帝是最终选择谁人继位的人,万一因小失大,让对方占了便宜,得了皇位就不好了。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对洪帝对自己的擢升,男子心中早已了然,只带着如歌朝着端坐于上的帝后二人诚心行礼。

    见此,柳侧妃苏茹等人几乎是咬碎了一腔的银牙。不过想到萧夜玄封王,锦亲王世子的位子便空置了出来,不免又心怀兴奋,柳侧妃更是端起杯子,扣着茶盖提醒着锦亲王某些事。

    收到提示后的锦亲王自然是上了紧,施施然的走上前去便开口道:“皇上,既然嫡子夜玄封了王,那锦亲王府的该······”

    萧翼德的话还未曾说完,却是被上方的洪帝给从中打断:“立嗣当立贤,锦亲王庶子萧夜熏,年方五岁,天资聪颖,才能令礼学院院首叹服,乃我大周之栋梁材,依朕之意,立他为世子,方为上上之选,不知诸臣以为如何?”

    “蹦”,一阵茶杯碎地的声音响起。

    望着那头打碎了茶杯的柳侧妃以及妇人身边坐着的面目惨白的萧夜吉同苏茹,众人的双目中划过一丝耻笑。

    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那柳国公贩卖福寿膏达一千担,那柳妃又是宫中行刺的主,这柳家出来妇人生的如何还能让他做什么世子,再想想这些年,那锦亲王几度为这萧夜吉筹划职务,没有一个是能长久的。有些当天就出了纰漏,这样的废物还是留在戏园子里面养老好了。

    如是想,数位臣子皆出席跪地道:“皇上英明!”

    见诸臣侯王皆在附议,立在中央的锦亲王几乎吐出一口血来,正想反对,却见那方的皇后正手持着一张有些发黄的契约翻看着。望着那上面熟悉的印章,萧翼德面上的神情变了数变。这皇后分明是在提醒自己若是自己要改立夜吉,那么自己便会家产充公,贬为庶民。见此,萧翼德头上青筋直冒,只能当场拂袖而去。

    望着离去的锦亲王,柳侧妃等人自是不能再在这满是鄙夷眼神的朝阳殿内待下去,只能一个个灰溜溜的跟着走了。而那撒了几次刁的锦亲王妃陈氏在夏嬷嬷的劝说之下也只能先行离开。

    不久之后,这场别开生面刺激连连的除夕夜宴终于走向了尾声。

    当众人散去,男子牵着如歌跪在走下高台的帝后面前,深深行以感激之礼。

    “今日一别,怕又是久不得见,你们到了北地可要好自珍重!”

    听到皇后所言,望着这边双目泛着莹莹之光的中年妇人,如歌只觉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了。当即感动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爱护,如歌夫妇永远铭记在心”。

    作为男子的萧夜玄在此时则表现的沉静些许,带着如歌在地上给帝后二人扣头之后,便带着如歌向着朝阳殿外走去。

    三日之后,在帝后同百官群臣以及无数百姓的见证之下,战王萧夜玄带着王妃玉如歌以及麾下从西南赶回的私军向着北地进发。

第一百一十五章:肋骨与心脏

    三年,一个严寒缺粮之地变得米粮满仓,

    三年,一个战争不断之地变得一片和平。

    不再怕冬日的寒风饥饿起,

    因为我们有四季温室蔬菜可以供应。

    不再怕草原的铁蹄声响起起,

    因为我们有轰隆隆的武器可以御敌。

    ······

    北地境内的一处挂着“药仙堂”牌匾的医馆之中,听着外面孩童的歌唱声,看了看外面暗下来的天色,停下手来的如歌收拾好手中诊脉的脉案淡笑着向着一处伸出一只小手的马车走去。

    待如歌上了马车,马车上便有人开始抱怨起来。

    “歌儿,你看看天然这孩子,我抱着她她死都不答应,在小薰那却是乖巧的不得了,难道是我这个做外婆不够疼她不成?”

    听到烈氏的抱怨声,如歌捏了捏那头正坐在七岁孩童怀里吐着小舌头的女儿的小鼻子一下,淡笑着说着哄孩子的话:“天然,外婆可是为了你才留在王府里面的,你现在对她不好,外祖母可是会伤心得走掉的哦!”

    闻言,扎着两只小辫子的女童眼睛转过头看了看身后面貌精致紫眸清澈的萧夜熏,却是在转瞬之间扑进了一旁的烈氏怀中。一边像八爪鱼一般的扒着烈氏,一边奶声奶气地说道:“外祖母别走,天然喜欢外祖母,不让外祖母抱,那是因为舅舅带天然玩轰隆隆的游戏,天然身上脏脏”,说着女童伸出自己的双手。

    烈氏抬眼之下,只见女童的手掌心满是乌黑的东西,这下再看那方萧夜熏的身上,那白色的衣物上有好几处的乌黑。拿着怀中孩童的双手看了看,闻了闻味道,烈氏当即认出了这些黑色粉末的味道叫出了声:“哎呦,云杰那个傻孩子,怎么带着天然去玩那劳什子吓死人的火药,万一玩出了什么好歹,可怎么向你和女婿交待。一会儿他若是回了王府,为娘非得好生说说他”

    当初,得知如歌也要到北地来,烈氏是整夜的睡不着,坐在闲月阁的榻上面想了整整一夜,最后却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女儿女婿一同到北地来。同如歌说了此事之后,原本以为女儿会反对,没想到如歌当场便拍了板,女婿更是亲自到了玉府前去说和。那玉正鸿方开始还一言拒绝,可当论及玉如龙的前程问题时,一个礼部只管吃喝玩乐的肥缺便让江姨娘动了心,从中好好游说了一番。如此,烈氏也得以从玉家解脱出来,跟着夫妻二人的队伍来到了北地。除了两年前老夫人过世之时,也不曾再回去。如今也是留在北地的战王府帮着女儿打理打理家务,照顾儿子以及看着年纪幼小的外孙女以及外孙子。

    而如歌对于这样的状态是再满意不过了,毕竟一家人能在一起团团圆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人高兴。至于玉家那边,只要各自相安便好。

    在北地的这三年,夫妻二人将许多的心思放在了北地的民生发展上。毕竟帝后将北地交给了夜玄,大体上也是希望北地变得越来越好。如今的北地已经有大多数的田地被裹上了一层薄薄的膜,形成了大片的温室种植区域,一年四季吃食不尽,还可以同一些友好往来的小国商人进行食物与物资的交换。

    至于战争,看着将士们受伤流血,面对侵略而来无数西辽敌人,如歌在初来的半年里派出大批的人在各地寻找硫磺,硝石以及木炭,当然也混淆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按照在异世独自漂流之时看过的书籍,依据相应的比例混合实验。在临产之际,终于将记忆中威力无比的火药制造了出来。而战王府的“小公主”萧天然便是在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火药声中被生出来的。

    火药的威力无疑是巨大的,西辽纠集的大军瞬间便被消灭了数万。望着在巨响中粉身碎骨,连渣都不剩的同伴,那些剩下的西辽人只以为看到了惩罚之神的神迹,哪里还有胆子在往前冲,一个个只能灰溜溜的收兵回国,安居本部,再也没敢来挑衅。不仅如此,西辽还将公主送到北地来欲求联姻以示诚意。对此,萧夜玄指了一个不甚要紧的北地官员娶了公主,也算是回应了。

    这两年,每过一阵子,如歌都会留在夜玄派人重兵把守的密室里面,弄出少量的火药,让云杰等人在北地的边境炸上那么一回,用以警示心怀不轨的异国匪徒。

    故而,如今的北地已然是安居乐业,人口在三年之间也是翻了翻。

    而京城那边却是接连好戏开演,皇权的争斗已然愈演愈烈,两位皇子皆遇到了所谓的“外来”的刺杀,以至于中秋佳节俱是在太医院中度过,不可谓不荒唐。

    逗弄了一会儿爬过来的小女儿,看看坐在马车另一头已然长高不少,眉目间已显现无限风华的萧夜熏,如歌心生爱怜。

    自从小薰被封为锦亲王世子,那锦亲王妃陈氏便数次让人带信儿前来,要将小薰过继到自己的名下。打的什么算盘大家也是心知肚明。而自己所谓的公公也是十分的积极,直说要同小薰续父子之情。

    面对那等自私的婆母与公公,如歌怎么可能将小薰交过去。何况那王府之中还有柳侧妃、苏茹等“杰出”人物,若是将小薰留在那锦亲王府岂不是羊入虎口?权衡之后如歌只央着萧夜玄回了这件事。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在萧夜玄来一次打一顿的冷硬态度之下,那边的人似乎也是没了动静,已经是数月未曾再来烦扰。

    那些人不来烦,如歌同萧夜玄也乐得轻松。平日只与宫中皇后以及洪帝有些联系,偶尔有几张太医院的疑难杂症传过来给如歌询问是否得治,其他的已然是甚少理会了。

    望着如歌投过来的视线,那头的萧夜熏精致的脸上有了一丝淡淡的笑,转头看了看窗外的碧蓝的天空,紫色的眸中亦是有了灿烂的波纹。

    前生站在权利的顶峰,受尽众人的仰望,心却是无尽的冰冷。就连最后被人以妖魔之名从悬崖打落,心也未曾颤动过。

    实际上,在拜月教中天赋异禀的自己即使走火入魔,要对付那些渣滓也是易如反掌,不知为何,在望着众人唾弃的眼神之时,心中却是有着无尽的哀默,守护多年的族人教众竟然要将自己置之于死,这是多么可笑的人生,

    要报复么?不,因为不值得。

    既然不需要了,不如归去。

    当魂魄游离,恍然间自己居然依附在一名怀孕妇人的腹中,意识朦胧之间总是听到妇人对自己的喃喃爱语。妇人温柔的话语好似棉花团一般能够撩拨人的心灵。让自己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她生命中的全部,不知不觉对所谓的母爱竟然有了些许的期待。

    然而期待的同时却也是带着一丝的惶恐,因为自己眸子,连族人都称之为恶魔之眼,不祥之兆。若是脱胎而出的一日,依旧是那般,这平凡的小妇人可还会对这样一个孩子心生欢喜呢?

    也许是上天的有意逗弄,当即将出世之时,自己的灵魂却是被弹了出来。望着抱着婴儿毫无反应的身体伤心欲绝,泪落晶莹、几乎哭瞎了双目的女子,他的心莫名的痛了。

    在魂魄消逝的那一刻,便在想,若有来生,若她不弃,定然要好好守护着她,不让她再留一滴的眼泪。无论以何种身份,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她所想要的一切,为她守护她所珍视的所有,哪怕是毁掉其他所有的一切也不可惜。

    当再次醒来,自己却是回到了数年之前,当真变成了一名出世的婴儿,不过睁开双眼,望见的却不是她,而是北地战神萧夜玄之父的一名唤作胡姬的妾室。

    看着尖叫妇人面上的惶恐与嫌弃,眼眸再度闭上,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将来的某一日,与那个小女人总会有相遇的一日。

    出乎意料的是,再度相见,她成了他的大嫂,萧夜玄的妻子。

    于偏僻的一角望着女子那熟悉的眉眼,开始暗自寻找着接近的机会······当泪水落入颈间的那一刻,心中雀跃,原来她也是记得自己的。

    那个她所期待的孩子。

    回到战王府,走过一条回廊便瞧见两个大腹便便的年轻妇人正在各自夫君的陪伴下在王府里面的池塘边溜着圈。

    看见如歌进来,两名妇人连忙走上前,行动之时,肚子好像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惊得身边的男子俱是一脸的紧张。

    见此,如歌笑着笑着摇摇头:“青儿,青鸾,你们两个可要仔细些,这六七个月的身孕可不轻省,到一旁的凉亭中去坐着,动作要慢着些”。

    “小姐,我们两个要生还有一阵子时间呢,用不着这般的在意,越娇惯以后越发的不好管。而且本该陪着你一同去看诊的,偏偏他们两个在这边碍手碍脚”,青儿对于眼下喂食养猪的日子十分的不满,狠狠的拍了拍一旁的黑岩。让黑面男子无奈之极。

    相较于青儿,手中拿着与青儿合作开办的书局之中出的一本名为《牵情记》的书籍的青鸾就显得听话多了,只是抚着肚子在薛青泽小心翼翼的服侍下向着凉亭那边走。

    望着那边拿着书册给青鸾念着的薛青泽,如歌同烈氏相视而笑,任两人如何想也没有想到青鸾的心上人便是萧夜玄的义弟薛青泽。瞧着身边的两位大丫鬟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如歌倒是心怀安慰。

    无论过往如何,只要如今大家都是美满幸福的,那便足够了。

    趁着娘亲带着小丫头天然梳洗的时间,如歌向着王府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轻轻的打开房门,先是走到书房内室小隔间的一张小床边看了看如今方才一岁的小儿子萧天瑞,见小家伙含着手指头睡得香甜,也不去逗弄了,只将被踢开的小被子重新给他盖好,便轻声走出了这一处小隔间。

    当如歌来到书房的另一侧,抬眼便瞧见那方男子正手持着一本包着精致封皮的书册端坐于大椅之上。

    美丽的霞光照射在男子的身上,使得男子原本就恍若神邸般五官更加的出尘。

    见自己进了屋男子都未曾抬眼看上一看,如歌扫了一眼书桌一侧已经处理完的公务,异常自然的坐到了萧夜玄的怀中。

    在看到男子所看的书籍之后,却是眉眼俱笑。

    方开始看到那精致的粉色封皮,如歌便有些诧异,却是没想到,眼前的男子当真会看青儿与青鸾开办的书局中所出的教人情爱的书籍,想来定然又是薛青泽带来的了。

    许是看得认真,面对如歌的满脸笑意,男子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任由妻子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夫君,如果把我比作你身体的某一个部分,你会让我做哪一个部分?”

    看了看书册的名字,忆及内里的内容,女子依偎在男子怀中,吐气如兰,问着一个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的问题,话语中却是带着一丝好奇与一丝危险。

    听言,男子面上神色一僵,这种问题没答好,以后的性福生活可就没有保障了。

    坐在大椅上的人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书册,抱紧怀中的人,比较中庸回答道:“书上不是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吗?”

    “原来只是肋骨啊”,如歌不满的撇撇嘴,虽然知道书册上的确是这般写着的,可这几年被男子宠的入了骨子的小女人依旧是觉得不甚满意。

    见此,男子轻笑,低下头,啃噬着怀中人儿娇艳的红唇。

    回答不满意,不从!就在挣扎的时候。

    耳边却传来男子让人心颤的呢喃:“你是我的心脏,你不跳,我就得死!”

    闻言,如歌心头一滞,却是主动的迎上了男子热切的吻。

    书房中亲昵的二人并不知道,书房外的一头一名两岁的女娃儿正迈着小短腿颠颠的拉着七岁的男童朝着书房的窗户边缘挪动着······

    二人更不知道的是那京城之中一场惊天的巨变已然出现,

    ------题外话------

    现在已经上了贵州的火车,到那边是山区,接手的东西是全新的,那边是没有网的,猫猫只能在火车上赶紧码完,原本想要结局多点字,不过单位的调令打断了计划。唉······下一本书猫猫一定要写完了再发,要不然真的是内伤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尾声

    深夜,凤栖内灯火通明,洪帝萧临天与皇后陈微并肩而坐,面色显得分外地凝重。

    半晌过后,上首的洪帝抚了抚额头,有些倦怠地问道:“战王妃对此种疫症可有回复?”

    听到洪帝的提问,在宫殿的下首立着的拿着一本厚厚的医案的太医院院首张正恭敬地回到:“启禀皇上,战王妃处亦无良方可治”

    望着上首帝后有些阴沉的面色,张正的心里头是犹如有十五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的。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一段时间是接二连三的出事。皇子“遇刺”就不说了,京城好几个府上的王公公子,贵妇千金都得了五脏皆败透现死相的传染病症,首先因病而死的便是赵国府的小姐赵嫣。

    说起来那位医术高明的世子妃乃是最合适救治大夫人选,可脉案传过去,得来的却是“暂列不治之症,需时考究”。

    这若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大可隔离偏远,慢慢研究,可他们偏偏都是些高官及其后裔。

    而就目前来说最为严重的便是这几日突然间爆发起来的锦亲王府中二少爷及二少奶奶连带着两岁有余的孩子,脉象都是是浮空无力,恍若将腐之枯木,已是疫症末期之兆。

    正当老院首万般纠结之时,一道黑影出现在凤栖宫内。

    见来人,洪帝示意太医院的院首退下后沉声问道:“如何,可查到什么?”

    “启禀主子,属下查到此次疫症的源头乃是一名戏子。”

    闻言,洪帝皱了皱眉问道:“戏子?人可带来了?”

    “当属下赶至那戏子藏僧地,他已经自行了断,属下查看过,其身亦是身患重症,在戏子的尸身边上,臣发现了一封遗书。”隐卫说话间似乎还欲言又止只将查看过后的书信恭敬的呈上。

    洪帝将隐卫呈上的遗书看完,先是勃然怒气起,看到后面望着书信后附的名单,却是长叹了一口气。

    见洪帝这般,皇后自知这所谓的疫症的背后定然有所隐情,忍不住问道:“皇上,看过那戏子的绝笔,可是已有所得?”

    “皇后,这次的事牵扯到的正是当初朕在搪塞太后之时说到的畅春园夺戏子的案件。那名有所牵扯的戏子便是此人,然而这戏子却是不简单那”,说到此处洪帝顿了顿,复又言道:“书信之中言道当初那赵国公府小姐打杀书香门第男子乃是他的心上人。因为二人皆为男子,故而情事隐秘。案发之前,他们二人便被查出患了世间罕有的不治的奇症,那一日的戏演原本是这戏子的罢演之作,谁料想戏后相依相守准备一同游历坦然赴死的心爱之人却被那赵国公府的二小姐赵嫣带人给打死了。在事情发生之后他便恨极了当时在场有能力阻止却在一旁当做看戏一般的王公子弟,知道事情被赵国公压下去之后,他不甘心就此死去,一心报复。在此之后依旧留在那畅春园之内借着唱戏之机实行自己的报复计划。在信件之后附带的名单便是与他有过肌肤之亲被传染奇症的人的名单,里面的都是对其极为迷恋王公贵女或者事情发生之时的袖手旁观者。信中还言道凡是与之亲近又与他人交合的,这病症便会随着此种途径传播开,而这名患了绝症的戏子也许是仇恨所致,直到如今都未曾死去,不过见那些人都已经染上了不治之症,便欣然自裁解脱了”。

    说完,洪帝将手中的那封戏子的绝笔交给了皇后阅览。

    望着名单上的几位男子的名讳,皇后面色微沉,怒骂道:“一群荤素不论、枉顾伦常的东西!”

    “罢了,总是给那些臣子一个交代便好,这等败坏门风的事若是传出去当真是会让我大周国颜面无存。就让太医院的人先看着吧!”

    见陈后亦是恼怒了,洪帝扬手让隐卫退下。

    待隐卫离去片刻之后,洪帝将皇后手中的信件抽出来放到了一旁。却是半严肃半认真地说道:“这次你那妹妹怕是要称心满意了,这些年她对柳氏生的孩子可是颇为忌讳。可如今那萧夜吉一家都成了这副模样,皇弟说他派人向北地连发了十几封求助信,夜玄那边却是一封都未曾收到,虽说嫡不容庶,可你这妹妹倒是狠心的。”

    “皇上说的是,她若是聪慧些便知道此刻应该对这几个好一些,这样锦亲王日后少不得记她的好,只是我这妹妹……”,说到此处,皇后摇摇头,“我这妹妹怕是做不到的”。

    听到皇后所言,洪帝亦是赞同的点头,方才想要说话,却见太监李徳带着锦亲王妃陈氏身边的一身污血的夏嬷嬷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不好了,皇上、皇后娘娘,锦亲王府里出了大事了!”

    一听锦亲王府出了事,皇后心里咯噔一跳,当即站起身来问道:“快说!出了何事?”

    “皇后娘娘,王妃见那二少爷二少奶奶病得重了,直说他们得的是回传染人的疫症,要将他们送到外面的隔离瘟疫的庄子上去。那柳侧妃如何能肯,争论之间,二人撕打起来,撕打了几下王妃重力将柳侧妃推到了一边石柱子上,也不知怎么的,那柳侧妃当场就被撞死了,闻讯赶过来的王爷大怒之下拿着剑就刺了王妃好几剑,连府医都不让进去看。如今王妃眼看着就挺不住了,这都是老身的错,没能拦住王妃。呜呜……”

    听完夏嬷嬷的哭诉,帝后二人俱是震惊当场,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即嘱咐让李德将宫中所有太医带上最好的药都到锦亲王府去,之后便连忙往宫外走。

    御用的马车之上,洪帝的手被皇后抓的紧紧的,只听得耳边的着急的催促声。

    洪帝心中自是明白,虽然那陈芙十分的不济,可在皇后的心里这个妹妹是很有分量的。虽说当初王府的这桩赐婚是那陈芙主动要求的,可眼见着妹妹这些年不得宠,皇后心里亦不是滋味,再加上这些年夜玄都陪伴在皇后的身边,得到莫大安慰的皇后对于这个妹妹的许多无理的要求是诸多的迁就。到底是亲姐妹,眼见着就要没了。皇后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

    不过,虽说弟弟萧翼德的行为是地地道道的宠妾灭妻之举,可自己自己当真能将自己的弟弟打入天牢中去吗?细想起来,若非自己执意要将这二人拉在一起,如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惨事,说到底,他这个做皇兄的也是有错的。

    说起来,自己这个弟弟虽然算不上真真正正的痴情男子,院子里不乏小妾之流,可对那柳氏的确是深有情谊,否则当初在那等要求之下也不会依然态度强硬的要将那柳如梦纳入府中。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忌讳柳家却没有将这名妾室暗中处理了,怕就是怕逼得太急,反而不美。

    只是没想到,大凑于得以铸成,三十年前的因终于得到了今日的果,到底是个人的命数,怨不得他人。

    当帝后到达锦亲王府,整个王府里面一片寂静,在夏嬷嬷的引领之下来到事情发生的吉祥院。便见身边放着一把带血长剑的锦亲王抱着那柳氏的身体一脸的伤心。而另一头的身上几处流着血的锦亲王妃陈氏却是躺在那里又哭又笑,仿佛入了魔障一般。

    随后赶过来的数名太医见此,连忙走上前来将那伤势严重的陈氏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竹架子上,在王府管家的带领下抬到别处去救治。

    见帝后二人来到,抬起头来的的锦亲王萧翼德的神情满是木然,看了看床榻上骨瘦如柴、气息奄奄却是吓蒙了的萧夜吉夫妇二人,又望了望怀里面已然毫无气息的柳氏,却是拿起一边的长剑慢慢地站起身来,向着帝后二人的方向走来。

    见此,立在洪帝身边的人还以为这锦亲王疯魔了,要对洪帝动粗,当即挡在了帝后的面前,却不料中年男子在洪帝的面前跪倒在地,长剑却是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而后,众人便听到了锦亲王僵硬迟缓的话语。

    “王妃陈氏为妻不贤,为母不慈,为妇不仁,臣弟宁死不愿意百年之后与其相对而眠,意绝休······和离,望帝后恩准,否则,吾宁死!”

    望着那横在锦亲王脖子上几乎压出血来的长剑,洪帝实在是无话可说,这个弟弟实在告诉自己,若是自己不允,便要当着自己的面自裁么?

    而立在洪帝身侧的皇后观及眼前的惨状,又看了看锦亲王几乎充血的双目,已然知道妹妹陈芙与他二人之间的婚姻是当真无法持续下去。

    既然事已至此,当初是自己与皇上将他们二人强拉在一起的,现在还是在他们的见证之下结束了吧!难道自己能逼着皇上推自己的亲兄弟去死吗?

    思及此处,万分疲惫的皇后转过头对身边的洪帝淡淡道:“皇上,锦亲王所求之事,你便恩准了吧!”

    听到皇后所言,洪帝一愣,原本纠结于如何处理,没想到皇后却先松了口。

    沉默片刻,听着那头太御医的呼唤声,洪帝只能无奈地点头。随后便带着皇后离开了这间吉祥院向着锦亲王妃陈氏救治之地走去。

    秋日的风逐渐转凉,虽然是舒适和缓之风却让得到御医回禀后的帝后只觉得风寒入骨。

    走进了陈氏所在的那间血腥味已然极重的厢房,紧紧握着一张和离书的皇后忆及锦亲王拿来和离书之时急切的模样,再看看床榻上发着高热又哭又笑却是已经嘴唇发白没什么气力的陈芙,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在洪帝的扶持之下来到床边坐下,将那张休书放在陈氏的枕边之后,便拿着帕子给陈氏擦起那双沾满她自己鲜血的污手。多年的姐妹,没想到就这样便要没了,怎能不让皇后伤心万分。

    而那方的陈氏,哭笑之间,却是看到了枕边的东西,似乎意识到什么,被皇后拉着的手瞬间抽了出来。

    颤抖着拿过枕边的白纸,慢慢展开,看着上面写的东西,双眼瞪得老大,表情变得分外的狰狞恐怖,一把就抓住了皇后的手。

    “他人呢?”

    “阿芙,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萧翼德在皇上面前用自裁相威胁,决意和离”。

    听了皇后的话,床榻上的人却是忍不住的吐了一口血,却是笑出了声:“他竟然要咳咳······要和离,宠妻灭妾,对我拔剑相向。对着三十余年的发妻拔剑,他凭什么!”

    感觉到意识的昏暗,已然意识到什么的陈氏摇了摇头,语带坚定地说道:“不,我绝对不会和离的,这些年,我将所有的情谊都放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他不能对柳氏那样对我,不能像皇上对姐姐那样对我?哪怕是死我也要他日日对着我”。

    说道此处,陈芙紧紧的握住了皇后的手,尖声说道:“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当年我母亲过世的时候,你可是答应了她,会好好照顾我的,身为皇后难道连这点儿要求都做不到?姐姐,你是皇后,皇上又是那般的看重你,只要你愿意帮我,萧翼德便不能与我和离的咳咳······。”

    望着因为愤怒喘着粗气的妹妹陈芙,皇后哭着安抚道:“算了,争了这么多年,你也该累了,没了他,你还有夜玄,他如今是战王了,姐姐这就让人发信到北地去,让夜玄回来,这些年你没有放过心思在他的身上,可你们是母子,母子连心,他到底是在意你这个娘亲的。如今他也是有了孩子的,以后你们可以母子团聚,共享天伦,这样不好吗?”

    虽然知道陈氏不久于人世,可皇后到底不忍心将这个事实告诉眼前的妇人,只是尽己所能的描绘着将来的没好日子,以图让眼前的妹妹平静下来。

    “母子连心······”想到这几年连看都不曾回来看过自己一眼的萧夜玄,陈芙只是冷漠的笑了笑后复又近乎偏执地望着床榻边上的皇后。

    “姐姐,他真的是以死相逼?”

    随着皇后的点头,厢房之内沉静了良久,正当皇后以为陈氏疲倦的睡了过去的时候,床榻上的人却是猛然间睁开了双眼,直直望着眼前皇后,扯了扯嘴角,语音飘渺蜿蜒而出。

    “其实,我心里头明白,事到如今,已经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姐姐,你知道吗,我自小便羡慕你,因着母亲是父亲所珍爱的女人,从小便得到父亲的疼爱,而我,却是父亲为了照顾你而娶回来的继室所生的女儿,知你才华出众,我费劲了心思追上你,父亲却还是更加看重你一些。时常将你带在身边。也许是上天偏爱你,给了父亲的爱,还给了你一个肯为你摒弃后宫天下独尊的夫君,而我,一眼看上的夫君心里也是装着其他人——一个庶出的贱人。连我临近生产还在与她鬼混,喊着要纳她为侧室。为什么,我就要这般的被人遗弃?”

    “妹妹······”,听着陈芙满是幽怨的话语,对于无法满足妹妹的要求,皇后陈薇感到无比愧疚。越发的感到当初促成她与锦亲王的婚事乃是人生当中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姐姐,我与你不同,皇上对你是真心实意,而萧翼德对我却是假意敷衍,这一点我知道得清清楚楚,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咽不下这口气。只是我没想到三十余年的夫妻,他会对我拔剑相向。这想想些年我将他摆在了第一位,为了留住他,什么都可以做,却料不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呵呵······咳咳!”。

    望着一边说着话,一边流着血狂笑着的陈芙,皇后肝胆俱裂,慌乱地为床榻上的人擦着嘴边留下来的鲜血。

    床榻上的人笑到后头突然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昏暗,阵阵凉风吹来,身体便不可抑制的在颤抖,见此,皇后连忙覆上去抱住了床榻上的陈芙。

    闻到皇后身上的特有的淡淡香味,烧得发红发紫陈氏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幼年之时自己掉到冰窟窿里之时,皇后跳下去亦是紧紧抱住自己的那一幕,情不自禁的便回抱了皇后。

    “姐姐,有一件事,这么多年来,妹妹一直没有告诉你,也许是因为心怀妒忌与怨恨,也怕同样无法再生育的自己地位不保。不过,如今这般,妹妹自知怕是时日无多,再不说,到了下面,妹妹怕是要被阎王下了油锅”。

    听到陈氏虚弱的话语,皇后哽咽地说道:“好阿芙,快别说了······”,

    此时的锦亲王妃陈氏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去听皇后自责的话语,只是静静的躺在床榻喃喃地说着让在场的人皆是一脸震惊的话语。

    “姐姐,我与夜玄是永远都无法母子连心的,因为他不是我的儿子!”

    “你说什么!”,闻得陈茹所言,洪帝一双厉目望向床榻上的妇人。

    当年陈氏乃是在宫中生产,生产之处就在皇后寝房不远,如果夜玄不是她所生,又会是谁的骨肉?一切显而易见。

    感觉到皇后瞬间僵硬的身体,艰难地抬眸望向那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洪帝,忽然间气息顺了很多的陈氏哀默地说道:“当初,为了让王爷能更加亲近我,为了身姿胜过柳如梦,让萧翼德忘了柳如梦。我毅然用了可以让人肌肤如玉,体态轻盈的凝肌玉骨丸。虽然效果显著,也的确是让他安心歇在我的房里几日,可却是伤了自己身子,使而后怀上的孩子在胎里便有了缺陷,被我收买的府医告诉我,这孩子出生不久怕是会夭折。而我以后都不会有孩子。我曾想过找一个能够拿捏得住的妾室生下子嗣过继过来。可当看着姐姐难产之时被奶嬷嬷抱过来给我看的与我的孩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外甥,又想到宫宴之上翻云覆雨的萧翼德与柳如梦,我借着支开嬷嬷的机会将身边注定无法长大的孩子与裹着龙巾的大皇子调换了。只要有了嫡子,因为即便是柳如梦入了王府也永远不能夺了我的王妃之位。而且,若是大皇子夭折了,姐姐与皇上便会对柳家恨之入骨······这样对我来说,有着太多的好处。许是因为姐姐难产后血崩宫中一片混乱,一切都没有被人发现。不过想到事情有一天会败露,对于换过来的孩子,我却是无法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的疼爱,每次望见他渴望的眼神,心里头是愈发的烦闷,对他也很是冷淡甚至是残忍,直到他被送到了宫中,被姐姐养在了身边,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孩子留在姐姐的身边,我不会那般的愧疚,有了姐姐的看重,我的‘嫡子’的世子地位便无人可以撼动,······可兜兜转转三十年,一切的算盘还是落了空”说道此处,猛然间血气翻涌的陈氏吐了一口血,望着沾满血水的和离书,锦亲王妃陈氏轻声说道:“同聚天伦,妹妹无福消受,只望姐姐原谅妹妹这些年的隐瞒。还有,请姐姐告诉萧翼德,和离书,妹妹不会签的,就是死,妹妹也是他不能更改的正妃”。

    听完抱着的锦亲王妃的叙述,帝后二人还来不及反应,床榻上的人已经头一歪,气息断绝。

    被陈氏所说之言弄得悲喜交加的皇后望着床榻上没了气息的陈氏,已经是欲哭无泪。而立在皇后身侧的洪帝在惊喜之余,也只剩下一阵叹息。

    当带着皇后走出陈氏所在的厢房,瞥了一眼那方望着陈氏尸身一脸惊愕的萧翼德,扫了一眼窗外已经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洪帝却是深长的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自己抱有无限期望的侄儿却是自己的亲生子,一切果真是天意!

    回到宫中,一封惊天动地的“告天下书”发往大周国各个角落。

    三日后,帝后亲至京城的大门口迎接由北地而归的大皇子萧夜玄夫妇,同日,群臣顺应帝意,提请圣上立嫡皇子萧夜玄为太子,帝当朝准奏。

    而此时,太医院内,两名斗得你死我活的皇子已经是气息奄奄。

    ------题外话------

    瞬间死了好多人······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418/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溺宠世子妃最新章节! 作者:卖萌猫所写的《重生之溺宠世子妃》为转载作品,重生之溺宠世子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生之溺宠世子妃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生之溺宠世子妃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生之溺宠世子妃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生之溺宠世子妃介绍:
前生懦弱的她懵懂一世,被狼心狗肺的相公一碗毒药一把烈火送入黄泉。今生她走商场,护母弟,一手创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他是大周国的第一世子,对待他人犹如冬日的风雪,凌冽生寒。对待她,却一味的纵着,宠着,将她捧在怀里,捂在手心,只为让她心甘情愿与他共度一生。
片段一:
蛊毒缠身,生死一线,意识混浊他接近癫狂,难以识人,对身边的亲信亦手下不留情。
当她出现,原本癫狂的他却变得如同那乖顺的兽儿一般。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颊,恍若进入梦幻,笑着呢喃道:“如歌,现在的我很危险也很难看,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我的梦里”
闻言,女子身形一颤,仿佛什么东西在心头炸开来。
片段二:
“夫君,如果把我比作你身体的某一个部分,你会让我做哪一个部分?”。女子依偎在男子怀中,吐气如兰,带着一丝好奇与一丝危险。
这种问题没答好,以后的性福生活可就没有保障了,坐在大椅上的人放下手中的书册,抱紧怀中的人,比较中庸回答道:“书上不是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吗?”
“原来只是肋骨啊”,如歌不满的撇撇嘴。
见此,男子轻笑,低下头,啃噬着怀中人儿娇艳的红唇。
回答不满意,不从!就在挣扎的时候,耳边却传来男子让人心颤的呢喃:“你是我的心脏,你不跳,我就得死!”
片段三:
“中过断魂蛊的男子不可能生下后代,这个女人却有了身孕!现在要么休了她,要么你就休想做这个锦亲王世子”。
感觉到男子周身的骤冷的气息,如歌眼中含笑:“萧夜玄,你信我吗?”
低头望着怀中人那清澈的双眼,男子眸中是足以将人溺毙的温柔,“我信,所以这个位子我不要了,只要你”。
——————————————————————————
推荐偶的完结文:
《重生之霸爱夫人》:重生之溺宠世子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溺宠世子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溺宠世子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