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不逢时何彷徨
这李林一起身要说话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敲办公室的门的,杨伟应声来开,却是郭燕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包东西。
“嗨,你干什么呢?”杨伟问道。
“杨经理,我看你们一直在谈,就给你们准备了点饮料。”郭燕把一名东西递到杨伟眼前,杨伟瞟了一眼,却是几瓶绿茶和可乐。:“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我就多买了几样!”
咦,这办公室主任当得有眼色啊!杨伟高兴地接过来,这喝白水喝得正嘴淡呢!说道:“哟,真难得你这么有心啊!好好!你忙吧!”
那郭燕笑笑,转身走了,杨伟闭上门,却见那李林还是早忘了说话,直着脖子看。就谑笑道:“你娘的腿,你现在这眼神怎么跟贼六一个得性!”
呵……那李林就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杨哥,你别挤兑我啊!”
“切,脸红了吧!”杨伟笑着把袋子放桌上,说道:“喜欢就追去啊,这条件给你准备好了!那大刚……你不是也想吧?那虎子现在可是桑拿经理啊,要不晚上给你们安排个。”
“得得,别拿我说事啊!我这孩子都多大了!”刘大刚明显是个老实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你不说这茬我都忘了,那个大刚,一半天你回家一趟,看看老婆孩子,咱这干活是干活,不能当驴使唤不是!”杨伟说道,完全不觉这话里有问题。不过那刘大刚听了只觉得感动了,也没觉出这话里有问题来。
“杨哥,那女的叫啥?”李林贼心不死地问,明显是有点意思了。
“去去去,自己问去啊!”杨伟不搭茬。
“咂,好像我不敢似的?”李林也不服气了。
“得得得,别废话,说拴马那事。那村长怎么回事!”杨伟回到了正题上,这三代的故事现在的吸引力比女人大得多。
那李林点上烟,抿了一口饮料,这话题就又继续开始了……
……………………………………
话说这赵八百被乡亲迎回拴马,按古地习俗,这尸身要放个头七才得下葬,也就是至少要放够七天。谁知第四天上就出事了,那赵八百的婆娘,第四天乘着守灵的机会,在灵堂上吊了……一干乡亲人更是伤痛不已,原来这俩口子压根就没准备活着回来!
至此,拴马原先最大的一支到赵铁锤这一代,只余一人!
这赵铁锤也算得上个人物,从小在拴马村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着,村里人都把这娃当自家孩子。这孩子从小无法无天且天生异禀,七岁能和公羊角力、九岁就拉得开弓驽、十二岁就独自猎得一头狼回来,全村惊为神人,直觉这赵氏一族说不定希望还就是这娃娃身上,更是把他当个宝贝养着。
不过这天下事都有变数,大家都认为可能的事偏偏不可能。
到了十六岁,按古赵地习惯,这个年纪是束年龄,意思是**了。村里人要选他当村长,这赵铁锤死活不应,别人问他为啥,他瞪着眼说,这什么鸡Ba村长,把我老爹都当死了,谁爱当谁谁当去,把村里人的推举都给顶了回去。
到了十八岁,这赵铁锤就干了件不冒烟事。那和夏天,这娃到离村三十多里地外的一个水库干活,碰巧救起了一名落水女子,他这心好,就把这女的背回了拴马村,后来才知道这是老右派的女儿,千里迢迢从省城来看父亲,却被告知父亲已经被押往大西劳改去了。这女娃一时想不开就跳水库寻短见,恰巧被这赵铁锤救了。
你说这救人就救人吧,这赵铁锤最后把人救到自己床上去了。这女的当时救时已经有了身孕,偏偏和赵铁锤相处了几个月,赵铁锤宣布要娶这女的当老婆。这村里一下就炸锅了,这十七八结婚倒不是啥问题,问题是这个女的本身就是未婚先孕,而且当时据说比赵铁锤大六七岁。那个年代,这号人有个称号叫“破鞋”,根本没人敢娶,那古地拴马村那容得下这人。
但这赵铁锤不行,非娶这个女的,后来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劝,他这两眼一瞪,说道,我娶老婆,碍你蛋疼,少JB跟我说,再说小心老子收拾你!把一干劝的人骂了回去。后来,这赵铁锤拉着这姑娘在他爹他爷坟头磕了头,就把女的娶回了家。娶得时候村里一个人都没来。
(**,这事办得。杨伟和李林听着听着就笑了!敢情这爷仨一个德性,一个比一个厉害。)
还有更操蛋的事呢!后来这事就没办法说,落实政策以后,那右派平了反,那时候铁锤老婆已经给他生了个男娃,带过来那是个女孩。后来不知因为什么,那女的八几年领着女孩就回了省城,把这爷俩就扔这儿了!现在这赵铁锤一屋俩光棍。都搁家里呢。
(妈了B的,这叫什么事呀!杨伟更是哭笑不得!)
这好事还多着呢!这赵铁锤干得着不冒烟事能说三天三夜。七十年代时候,他老婆坐月子,城里人嘴刁,想吃鱼,这赵铁锤就到水库炸,把鱼没炸着,炸药量太大,把那水库拦水坝炸了个窟窿。后来又烧过木炭,挣没挣钱不知道,反正是把座山给点着了。八十年代初,他出去做生意,结果弄山货辛辛苦苦攒了几年的钱全给骗了。………后来又想组织人打煤窑,洞口打了二十米就炸死了人了,赔光了家当都不够。那拴马当时就觉得这娃不是救星,是扫帚星来着。后来他老婆一走,这赵铁锤就消沉了,再没折腾。爷俩光棍汉这一年除了打打零工就再没干过什么。
(这够倒霉的啊!杨伟评价到。自己要和这倒霉村长比起来,简直就是无敌幸运星了。)
不过后来生的事还是让大家认识到了他还是赵家的种。八十年代后期,那时候拴马年年要靠国家救济,有一年这乡里把这救济款给挪用了,当时村里人隔三差五去要,这乡里就耍赖皮不给,急了就叫唤,你这拴马村当不当正不正都吃救济十好几年了,也该歇歇了吧。拴马这村民遇上这赖账地还真没办法。后来这赵铁锤出面,二话不说,摁住乡长揍了一顿,乡里民兵去了,一看是赵铁锤来了,这娃十二上就打狼,收拾几个民兵还就不在话下,几个人根本就没敢上。隔了一天,这个愣种又去乡里弄,把乡书记又揍了一顿,大摇大摆走了。这第三天大家想着他不来了吧,谁知道这小子胆肥得很,大摇大摆又来了,提留住乡长和书记同时打,最后就被守株待兔的警察给拘留了。那赵铁锤根本不惧,临上警车还说,俄进去住两天再来啊!
这拴马人就怕没事,这下好了,有口实了,几百号村民又是冲击乡政府,又是大弄县政府,偏偏人家还占了个理字,最后没办法,只能给这赵铁锤弄了个行政处罚了事。那赵铁锤出了拘留所连家都没回就又去了乡政府,这次这乡长书记跟供大爷似的准备好救济款,把这瘟神好说歹说地给送走了!
(哈……三个人都是忍不住的笑意,这赵铁锤有趣得很。看这作态,到和王虎子、王大炮那愣种相跟着去收保护费是一拿一个准。)
最厉害是九四年吧。那时候出了件大事,当时河西村一家办红事,请了乡派出所所长赴宴,当时村里又喝又弄,拴马村一个小伙和这派出所地就干上了,当时没穿警服不是,谁也不认识谁,那派出所所长就吃了亏,一个电话把所里人都召来了,把这拴马村这小伙就逮回派出所了。
本来不是个什么大事,偏偏这俩人一个比一个横,拴马村这小伙怕过谁,这派出所所长偏又是外地来的,这针尖对麦芒了,谁也不服谁,这小所长领着派出所三五个小警察逮着这小伙就狠揍了顿,可能是出手没轻没重,那小伙被打急了,就从二楼跳下来了,结果也该着他倒霉,头先着的地。一下要了命。
这事一下弄大了,拴马当时就来了一百多号人围住了派出所,那所长见机不妙,就溜了。这带头地赵铁锤一声令下,砸!那拴马村人就要先砸了派出所泄愤。
当时听说是一个留守的民警鸣枪示警,想吓唬住村民,谁知这赵铁锤愣货直接就上去,抓住那民警的胳膊,把枪顶在自己的脑袋上,叫唤着,小子,你开枪呀!你开枪呀!……
这被枪指着地不害怕,倒把拿枪地吓得尿了裤!
这打了警察、砸了派出所还没完,没找到正主不是。这赵铁锤带着村民,抬着棺材,堵了公安局,这公安局拖了三天没解决,明显理亏不是,这赵铁锤就毛了,砸了公安几辆警车,随后直接堵了国道,把尸体横在路上,当时没修高路,这干线一堵就是十天,从长平县、凤城市直到省府都惊动了,后来这派出所所长被依法判了个无期、动手打人的警察都被判了几年,拴马村又要了一大笔赔偿才算了事。这赵铁锤倒好,判了个缓刑,连局子都没进就大摇大摆地回了拴马村。
这事以后,这赵铁锤跟他爹一声是名扬长平,不过这名声可不咋地,外头都知道这“穷横”村长的大名,这货这几年基本上什么都不干,就是打着个国家级贫困村的大名,从乡里到县里,逮着有钱单位就去讹俩赞助,谁不给就天天堵谁的门,这长平的煤场、煤矿、企业甚至这朱前锦的红旗宾馆他赵铁锤都照要不误,听说还没有敢不给。连这朱前锦这道上老大见了他都得锤叔锤叔地叫。
你说,遇上这倚老卖老、以穷耍横的主,谁犯得着惹人家,都是给几个钱了事,这老锤胃口也不大,三千五千不嫌多,三百五百不嫌少,这几年,好点的单位、有钱的商户基本上每年都要被赵铁锤挨个收刮一遍。不过就因为这,村里老老小小都把这老锤头当大爷供着,为啥,指着人家给往回弄钱呢!所以现在,要真说起来,这老锤头在村里说话,比他爹当年还管用。
………………………………….
“呵………这老头有点意思啊!”杨伟听到这儿,笑着说道。“林子,上次带人砸咱们那煤矿是不是这老头带得头。”
“就是他,我听说幕后好像是赵三刀使得坏,直接给了老锤两千块钱,村里砸场子的一人了一百块。这赵铁锤就给人当枪使了。”李林说道。
“**,两千场就收买了!这也忒便宜了点吧!”杨伟惊奇地叫到。
“杨兄弟,乡下跟咱们这里不一样,你知道拴马村人均收入多少”,大刚说话了。
“多少!”
“八百!”
“八百不少了,咱们保安工资才一千二”
“这是年收入。一年八百块!”
“不是吧,一年八百块!”杨伟瞪着不相信的眼睛,这也太那个了吧。就自己老家那舜王村都不至于这么差。
“还有比这穷得呢。这拴马村山地人均不到一亩,亩产不到500斤,拴马村民原先就是猎户多,这几年生态环境恶劣,可猎的东西是越来越少,这山猪、狼都成了保护动物,就既使不保护都快找不着影了。村民们一年就靠采点药材、打点山货过活,这好歹还是个上千人的大村,要再往远一点,连800都到不了。就这,拴马一年还得靠救济!”大刚说到。
“那你们说说,咱们要进村开矿,拴马这村还非过不行。”杨伟再问道。
“那是,拴马不定,煤矿难开,这上千号村民要真去矿上找事,谁拦得住。况且这群村民,出了名的难缠,当年连县政府都堵,何况咱们一个矿井,又在人家门口!”李林插话道。
“看来这铁锤什么地,咱们还真得拉拢拉拢。………哎,林子,这老锤好不好打交道。”杨伟有点担心地问。
“这人怎么说呢。你说他笨吧,有时候精的跟山里狐子一样;你说他聪明吧,净干些不冒烟事。人倒还可以,跟我们说话也客气,不过好像这脾气不太好,跟杨哥你差不多,张口带把,这说话跟骂人一样。”李林说道。
是吗,我是这样的人吗?杨伟问。
李林、大刚两人就嘿嘿地笑,等于是默认了,这杨伟也笑起来了,你说这说惯了还真不好改口。
仨人再闲聊了会,杨伟安排大刚回老家转一圈看看家里,准备自己还着李林、贼六亲自到拴马村看看。
老话说得好,不入虎**、焉得虎儿子。不管这拴马村是虎**还是狼窝,总得有这一次不是…………
“哎对了,林子,你们上次去拴马怎么进去的,村里人知道你们什么人吗?”杨伟末了问道,貌似这身份问题还没解决呢。
“噢,这得亏了六子。”李林笑着说道:“这小子以前一混混朋友,组了个小乐队,平时谁家商户开张,就弄个什么表演啥的。我们借了人家台电影机,给村里免费放了几天电影,要不,还不知道怎么在村里混呢!”
“那好,这次我也去放电影!弄点那美女多的、搂搂抱抱情节多地,去给那群光棍们解解馋啊!肯定大受欢迎。”杨伟高兴地说。
咦,对路!那大刚和李林惊奇地看着杨伟,竖起个大拇指。李林就说道,杨哥,你这办法对路,上次我们放的是港台片,里面有几个那少儿不宜场面,那群光棍们看了一遍,这第二天就强烈要求再放同一部,放其他的人家还不乐意。……这事你怎么知道!
哈………杨伟大笑道,妈的我就是村里出来的,那群光棍,憋久了,见了母的就红眼,甚么逑事都干得出来!
三个人说说笑笑,倒是暂时忘了长平之事的压力!
下一章,杨伟将回到乡下,与长平闻名的穷横村长打交道。结果是什么样子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28章 穷村穷户待客忙
话说着就过了一天,杨伟安排着大刚回老家、贼六再到长平。然后自己和薛萍、陈大拿商量商量这煤矿的初步事宜,两人多少听了听拴马村和朱前锦的故事,不禁就是担忧起来,反倒是杨伟的心态最好。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急管个屁用,先得去了解接触了再说不是。
不过杨伟心情颇好的原因是见到了薛萍落单,身后终于再没有跟那俩大灯泡,这次杨伟又故技重施,下了楼拽着薛萍说,开房开房………薛萍也谑笑着骂道,急死你个小色狼!然后倒也不拒绝,两人做贼也似地不敢在天厦,直接到了金辇开了个标间。唉,这性福生活终于还是来了。等刚进房间,杨伟就迫不及待地提枪要上马。
其实杨伟跟拴马村的老光棍一般,这些天就真憋坏了。
那度依然如故,杨伟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连带薛萍的衣服给剥了个精光,而且是颇有心得,居然没有撕坏BRa;那伊人依然如故,只是多日不见,只觉这媚眼更加撩人、那躯体更加滑润;唯一不同的是,这薛萍在办事以前,非给杨伟戴上了个套子。杨伟虽有不情愿,但看人家又轻又柔地给摸着,也没好意思拒绝。虽然这过程依旧如故,这叫声也不逊以往,直到最后一泄如故还是如此地圆满,杨伟直觉得还是有点不快。
爽是爽了,感觉好像没有爽彻底啊。
爽完了这薛萍就爬在他胸前还是围着煤矿的话题问东问西,杨伟解释得都有点不耐烦了。其实这事俩人都是烦心不已,都是若有所思,却再没有了翻去覆士的兴趣。这一夜,杨伟做了一次。
貌似薛萍的心思也被这煤矿占着,两人在床上更多的话题是拴马村那两煤矿,多了这煤矿,便少了两人之间撩人的情话,杨伟只觉得两人之间仿佛有了点隔膜了,就像那层套套一般。
其实对于一个现代女性来说,这套套非常正常,一是干净,二是安全,这薛萍和杨伟之间有了这层关系后,到静下心来一想,也是觉得有点仓促、有点突然,虽然并不觉得和杨伟有什么错在内,但这必要的防护还是有的,,万一真种上和小杨伟,即使真做掉,那也得挨一刀不是!况且,薛萍这当老婆、当情人什么都能当,这要当妈,还真没这思想准备不是。对于她来说,用套很正常!甚至她还专门挑了那种带香味、带刺的那种……………
一边正常可另一边就不正常了,这杨伟一夜下来,只觉得自己如同那性保健用品店里那三百块一根的那粗性具似的。杨伟最后想到,妈的我怎么感觉我跟妇女用品似地,说不上来的隐隐不快。
说到底,两人还是不在一个层面上,其实这种事可没办法。特别是对于男女之间而言。
…………………………………
第二天,杨伟带着李林和贼六上路了,这一路行得更是不痛快。
三人先到了长平,带上了贼六已经联系好的放映机,回头再往凤城的方向开,在两地交界处拐上了一条乡村路,四米多宽的路又走了一个小时,等到无路可走了,车停了,这贼六却说,还有二十里地,三人又等了一个小时,才碰见了过路的驴车,贼六哄带骗给了老汉十块钱外加一盒烟,老汉才答应送几个人到拴马村。
几人七手八脚把工具搬上驴,那老头拆开烟盒,把一盒二十多块的云烟点上抽了一支,愤愤地说一句:“呸,啥JB好烟,这纸烟抽着就没劲,跟咱那旱烟差得远哩!”
三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就见那老头掐了烟,自得其乐地点上自己的烟袋抽了起来。弄得仨人一脸苦笑,敢这二十多块的云烟,连五块钱一斤的旱烟也不如。
二十里地足足走了两个小时,驴车才晃晃悠悠地到一个村,杨伟眼见这村口就在一车宽的峡谷之间,进去以后却是人人豁然开郎,在几座小山怀抱的中间,有一片足有几平方公里的平地,却是那拴马村所在,四周山地已被开垦开梯田,虽然已是秋末,依然可见村里树影里的黄墙青瓦,偶而听到驴哞和狗吠的声音。好气势,这地方居高临下,进可攻退可守,真打起仗来,还真是个屯兵的最佳地点所在。怨不得几千年前赵子胡将军要把斥候队伍驻扎在此呀!这他娘将来要安营扎寨当土匪,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了。
刚进这村口,一派乡村气息扑面而来,尽管隐隐约约还有动物粪便的味道,但杨伟只觉得这种气息熟悉而清新,比城市一直闻得到的汽油味道好得多了。一帮子小屁孩,有男有女总有十来个,估计是认得李林和贼六,就叫喊着,放电影、放电影,然后就跟在驴车后叫喧,杨伟一路笑咪咪看到,一切一切都觉得亲切无比、温馨无比。好像自己多年前就是这样跟在唱戏的**叫唤的呀!
毕竟,乡下出来的孩子,骨子里就是山野树丛,不管走到那里,都忘不了根。
……………………………
三人最后在村委会安顿下来,几个已经相熟的村民很客气地招待了众人,直接提着一大篮苹果让三人吃,村委会里几乡大桌子直接并起来了,看来这就是床了,杨伟对这些倒也不陌生,大咧咧坐在桌子就围了一众村民瞎聊。
这时就见进来一个人,那李林忙用肘碰碰杨伟,眼光示意杨伟看门口,轻轻地说道,这就是铁锤村长。
杨伟抬眼一看,那唤作铁锤的村长一头短根根直立,满脸皱纹深如刀刻铁浇,粗布衫子随意地披在身上,两眼炯炯有神,看不出具体年龄,说三十多有点像、说四十多也不错,说五十挂零了,也有人相信,杨伟知道这老锤也确实快五十的人了,要不知道他的年龄,这还真不好猜。
就见那老锤开口了,声若洪钟,说道:“你们几去扫扫麦场,小林人家刚来,让几个小兄弟都歇会,你们围着叨叨个什么劲!”
那几个围着杨伟他们闲聊的村民一听都没人反驳,一个个如小孩子捣蛋见了爹娘一般,呼呼拉拉跑得没影了。这赵铁锤才转过身来,对着李林说道:“小兄弟,麻烦你们,这大老远给俄们这拴马村放电影,你送啥下乡来着,这咋天天送,不干别的啦!”
“锤叔,这是送文化下乡。以后我们经常给你来送!”这李林笑笑,回了赵铁锤的话。
“咦哟,送文化下乡,还不如送猪肉大米来得实惠!”这赵铁锤一脸不以为然。
三人都是一阵轻笑。那李林就介绍杨伟,这是我们公司经理,杨伟。
赵铁锤上上下下打量了杨伟一遍,若有所悟,说一了句:“你这娃,咋看上去贼兮兮地样,没个正形。你看那林子、六儿,一看就是个正经人家的娃!”
**,这印象也太差了点吧。连贼六都不如。杨伟心里一阵叫苦,这还没打交道,先把兄弟当成贼了。
“不会吧,锤叔。我就是贼,也不至于来你这拴马村偷东西呀?”杨伟打趣似地问。
“噢,那是!拴马村土匪都不敢来,何况你一个小贼娃子。”那老锤一脸得意,看来,这传言不虚。
“那锤叔,咱们老规矩,晚上看完电影喝两盅!我们经理这次,带了五粮液,还有几包熟肉。咋样!”贼六笑嘻嘻问。
“那行!锯子昨个套了只兔,让他炖炖,放完电影爷几个喝两口,难道跟你们这城里人喝喝!”那老锤一听,明显两眼有点放光,这杨伟眼看着他这样,就想到,有戏。
男人嘛,一怕美女二怕酒,只要你喜欢这东西,咱就有这共同爱好不是,有爱好就好说话不是!切,这省一级处长哥们都搞了定,还怕你一不入流的村长不成。
说话着那赵铁锤招呼了几个人几句,披着衣服走了。
“这老锤酒量怎么样?”杨伟问两人,上场先得知已知彼,别跟上次一样,一不小心碰了俩扮猪吃老虎的。
“不知道!”贼六说道。
“上次喝一瓶二锅头都不带脸红!”李林补充。
“他脸就黑的,能红吗?”杨伟接着问。
“弄不请,反正挺能喝,喜欢喝高度数的。我这次就弄得高粱白,6块钱一瓶。”贼六说道。
“弄了几瓶?”杨伟问。
“6瓶,捆了一扎”贼六贼笑着。
“**,你准备把老头放翻不是?”杨伟骂道。三人哈哈笑起来了。
杨伟又想起什么来,就补充着问道:“唉,那锯子什么是谁。”
“他儿子,赵大锯。一般农闲时候在外头打工,这秋收嘛不,回来了。”李林说道。
“妈的,都是铁做滴啊,一个大锤、一个大锯,那孙子还不得叫斧头!”杨伟说着自己就笑起来。
………………………………
天刚一擦黑,那村边打麦场上就热闹起来了,先是一帮子小孩提着小凳子坐在最前排,有的就直接一**坐在地上,到快放映的时候,除了放映机周围多少还有点空地外,小小的打麦场已经是挤满了人,甚至有些比较捣蛋的小屁孩爬到树叉上、房檐上,吵吵嚷嚷地好不热闹,除了贼六、李林忙着鼓捣外,杨伟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闲人,这就想帮忙也帮不上呀。这放电影可不会,也就乐得在边抽烟,听这帮婆娘们东家长、西家短地闲扯。从乡下出来的杨伟对这倒是熟悉无比,听着这骂骂咧咧的八卦,倒也觉得亲切无比。
电影一开,这拴马人仿佛着了魔一般,看来严重缺乏传媒文化教育啊。静悄悄地没一点声音都在眼巴巴地看着银幕。好像那电影是什么《铁汉柔情》和一部港台古惑仔什么《猛龙过江》。这片子在城市烂市了,几年前的片子,之所以选这片子,是因为租这片子最便宜,一天50块,租一部还送一部。不过这片子到拴马村可是新鲜东西,因为杨伟一进村就现,这拴马虽然是有电了,却根本没有闭路电视,也没有一家卫星天线什么地,后来一问才知道,拴马村居然连一台电视机都没有。甚至连自己的老家舜王村都不如。
那片子眼看着杨伟直想笑,电影里是打得莫名其妙、乱七八糟,台下看得是神神叨叨、一脸入迷,特别放到那古惑仔泡了一妞,俩人上床那若隐若现的**戏,看得全村一个个眼睁得圆溜溜得在黑暗里直泛光。那树叉上一小屁娃看着就叫唤,呀呀呀,亲嘴咧亲嘴咧,快看呀。弄得一村人都是笑。
那杨伟旁边坐着的一位,看着看着嘴就大得合不拢了,借着放映机的光,杨伟分明地看到那小伙嘴吧嗒吧哄就流出来亮晶晶泛光的东西。
咦哟!不用说,这他娘就一小光棍!一看女的就流口水。杨伟偷笑着想到。
……………………………
两部电影放了差不多仨小时,散场之后,几个年轻人相帮着大家一起收拾器材。刚搬回住的地方,就见有人来请了,这人倒不用介绍,跟那老锤仿佛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一般地个儿、一般儿地高、一般儿寸根根倒立,除了脸没皱纹。
老锤的家离村委不远,深一脚浅一脚路不好走,那大锯还提了个马灯,哟,这可是上世纪的东西了,那外头灯口都磨得蹭亮,杨伟还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天。
一进屋里,昏黄的灯光下,那老锤已经摆好了桌子,屋子弥漫兔肉特有的香气,这味道杨伟最熟悉,一般秋后,乡里人家家都做这东西,盐水花椒煮肉兔,既省时省力,味道又浓,舜王村的时候杨伟没少吃这东西。那贼六儿忙着把带过的东西往桌上摆,却是两只烧鸡、一份牛肉和猪头肉,外带一大包花生米,53度的高梁白六瓶齐刷刷地扎了一捆。
那老锤直接把两只炖好的兔子倒在一个大瓦盆里端上桌,招呼着众人围着桌子一围坐了下来。喝酒的盅却没有,就见这大锯端了一摞碗,一人面前摆了一个。
**,论碗喝呢,这杨伟看那父子俩,暗道这俩货估计没一个善茬。
酒开了,那老锤却也不客气,一瓶子酒倒了五份,说道,干!今天不灌谁,喝高兴为止。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净。砸吧着嘴撕了场兔肉大嚼。几个人也跟着干了。
男人在酒场上是没有这生份这一说的,三两碗下肚,这话便多了起来,从拴马的村的历史讲到长平大战、从城市的姑娘讲到村里的婆姨,关系就越近了起来。几个人喝得兴起,在老锤的提议下,传统的划拳就开始。
“哥俩好哟,四季财呀!”
“一个豆哟!”
“五魁手呀!”
“满堂红呀!”
……………
那大锯也是个性情中人,喝到后来也不念着什么兄弟老爹,和老锤俩人对划也是开场就是,哥俩好哟!看得杨伟仨人直笑。娘的,这父子俩一个得性!
最先认输却是贼六儿,这半斤多下肚就有点撑不住了,大家却也不让,这六儿就主动给大伙倒酒,眼看着五瓶快完的时候,李林也摇着手说不行了不行了,这酒劲太大,受不了。
那老锤就笑着说:“俄就知道你这俩娃子,经不了这阵势,那你俩歇歇吧!”,儿子大锯也跟着笑,一幅得意的姿态。
“锤叔呀,我可还没倒呢!”杨伟也喝到了兴头上,啃着兔子肉,说道。
“行,俄爷俩陪你喝!看不出来呀,这城里人还有这劲道。”老锤笑咪咪地说道。这斤把下肚,就不见一脸变色。
“好,咱们边吃边说!”杨伟端起碗跟老锤父子俩碰了碰,干了一口。
“说啥,你这娃是不是有啥事说咧!”老锤狐疑地问道。
“也没啥事,上次不大刚、林子回去给我讲了讲了拴马村的事,我就来看看,认识认识你锤叔。”杨伟抹了抹嘴说道。
“哼!你个小贼娃!”那老锤一脸神秘地笑意。凑过脸来说道:“娃子,你们不是放电影地吧!”
这一梦惊醒梦中人,仨人微有醉也给吓了个差不多。那杨伟就顺口反问:“叔,你说我们干啥地!”
“哈………你们是冲村边那两座煤矿来的吧!”那老锤说完便一脸得意之色,看着杨伟仨人。那贼六和李林也是有点惶惶,只以为这赵铁锤是名如其人,长着个锤子脑袋,却不料人家心明似镜,早就摸透了几个人来路。
杨伟和贼六、李林仨人面面相雎,该说什么一下子卡壳了。
那么,杨伟一行将如何摆脱尴尬境地呢!拴马村一行结果如何呢?且看下回。
第29章 漫天要价设障碍
“有眼光,名不虚传呀。”杨伟找不着话题打哈哈,竖了个大拇指给老锤戴高帽。
“呵………你这几个娃呀,别转来拐去绕弯弯。俄是看你们几个不赖,还有上次来的那大刚,都是个正经娃娃,要真是这样,俄还是劝你们回头啊,别打那的主意,那已经有主咧!”那老锤边吃边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吗,好像这主就是我们呀!锤叔,明人不说暗话,现在这煤矿产权就在我手里,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把矿开起来。你就说说怎么办吧。我们知道,这开矿要先过你这一关。”杨伟神色镇定下来,与其绕来绕去,不如一刀子痛快,娘的,行就行,不行就硬来。
“咂,不是个上海人嘛?那人可怜,在山路上出了车祸。这事说起来还是俄们村里人弄得。要不是上矿上弄事,这人没准还死不了啊。”老锤这话说得有点惋惜。
“锤叔,现在产权已经转到我们公司了,咱们爷俩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就是想探探你的底。”杨伟说道。
“哈………几年前我就给那开矿的人说过条件,那人不听,哼,弄了个这事。俄这拴马村几千年了,就没来过外人,村里人也没啥营生,想靠着这矿让村里人都吃喝不愁了吧,还有人挡着路,日他大一下滴,要么大家都挣点钱,要么JB谁也别挣。”这老锤大言不惭地话,听得几个人张大了嘴,见过横的,没见过如此横得,这摆明了就是漫天要价,还不许人还口。
“有理!”杨伟违心背愿地赞了一句。说道:“锤叔,那我人来了,你就要价吧!撑得起,就干,撑不起,咱想办法!”
“切,你个娃子口气倒大啊!别说你,这朱前锦来了几次都被吓跑了,这几年,看上这地方的人不少,乡里有人、市里也有人都找过我,我他娘一张口,那些王八蛋跑得比兔子还快!”那老锤依然是不动神色地说着,貌似根本没把杨伟放在眼里。
“好啊,我也听听,看看能不能把我吓跑!”杨伟抿了一口烈酒,笑咪咪地看着赵铁锤。
“好!小子有点架势啊!那俄给你说说…………第一条,给俄们村修条路。你听着,不是弄条路糊弄人,按二级柏油路标准一直通到乡里,这开煤矿的孙子们都是准备不花俩钱弄条土路运煤,不管乡下人死活,俄们拴马村行不通,别你们挖几年煤都跑逑了,村里人将来该多穷还是多穷。”老锤第一个条件出口了。
“这条件不是很高呀。”根本就不知道这修路是多少价格的杨伟只觉得这事想当然。
“咦,有点胆色啊。”老锤欣赏地说道:“还有呢,第二条嘛,是给俄们村修个学校。你看这半大娃娃他娘的除了害人就是放羊,连俄们那时候都不如。修个学校,请个老师,让这群娃娃上学,别一天漫山上跑,大了逑还是个文盲。”
“行。”杨伟挟了一口菜,说道。一听这话,李林的脸上就苦笑,不定是杨伟喝高了吧,估计这什么条件都敢答应。
“第三条,给俄们修个敬老院啥滴,把俄们村几十户老人养起来。这都是当年俄叔伯一辈的人,从小看着俄长大的,有些还是俄爹的老部下,有些无儿无女,就靠俄这两年接济着呢!”
“有点难啊,不过也行。养老人是应该地嘛,这条我也答应!”杨伟说道。
“第四条,俄村里这光棍汉多,将来给娃们弄个正经事干,让他们能过上好日子,能娶上个媳妇……”老锤这四个条件出口了,不过马上就被打断了。
“得得得,锤叔,你这说得,我听林子说,你这村差不多200多光棍,你让我去那给你拐这多媳妇回来!”杨伟一听就头大,补充道:“还有啊,好像你这仨条件一出,这小的我养了、老的我养了,这中间地我也得养,你这村长干啥去!”
“切,谁说俄是村长,俄就不是村长!”那老锤眼一转,看样这横劲出来了。
“是吗?”杨伟回来看李林,李林忙说道:“公认的,公认的,虽然没挂名,但村里人公认锤叔是村长!”
“屁,拴马村这几十年除了俄爹,没有第二个村长。”那老锤说道,声音里听得就有点落寂。
这话杨伟听得有点懂了,这赵铁锤估计还是活在赵八百的阴影里。
“得,跟你们说这些干啥。这条件就摆这儿呢,你们看着办!来,俄欢迎,要走,俄欢送!条件不能打折扣。”老锤最后说道。
“好像这条件也不是很难嘛!”杨伟喝得兴起,加之对赵氏一门多少有点了解,觉得这条件里隐隐约约好像都应该接受。
“切,你倒是有点胆气啊,这条件吓跑了好多人。朱前锦来人的时候,没听完就吓跑了。”那赵铁锤说道。
“要不,锤叔,这些条件我答应了,回去跟几个股东商量下。”杨伟说道。毕竟不是自己一家当家。这里面的东西还真吃不准。
“哼,俄就知道你小子打马虎眼呢!没事,你慢慢商量吧,俄不急,拴马村穷了几千年了,俄们也不急在这一时。”老锤听到杨伟隐含推托的话就有点不高兴了,冷冷地说道。
杨伟倒没听出来,依然兴致勃勃地说道:“明天我们看看矿井去,要不锤叔陪我们去!”
“让锯子跟你们一道去吧,俄这累了,老胳膊老腿翻不得山咧!”那老锤看上兴味有点索然。
一顿喝到最后却有点冷场了,那老锤推托身体不行就先下了场,不过走得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杨伟一眼。那杨伟丫的正喝得爽,根本就没注意。锯子最后又把几个人送回村委,最后一瓶差不多却是杨伟和老锤两人给吹了,这杨伟明显有点高了,进了村委一躺便不醒人事了。
李林本想再跟杨伟说说,一看这架势,叹了口气,给杨伟盖上被子,也自去睡了。
……………………………………
第二天日上三竿,难得的一个好天气,杨伟一行起来,那锯子已经在门外叫起来了。几个人胡乱吃了两口粥就在锯子的带领下上路了。从拴马村到两座煤矿却是两个方向,杨伟选了其中的一个禹沟矿井。这锯子带着大家抄了小路翻山过去。
一路上,清晨秋风里带着浓浓的寒意,露水未干,刚上了半戴山这裤子袖子便是湿麓麓得一片,城里混大的李林和贼六叫苦不迭,反倒是那杨伟和锯子俩人一脸不以为然,饶有兴致地看东望西,杨伟甚至半路上还摘了一大把酸枣儿分给两人吃。
攀上山顶的时候,那锯子就指指身处的地方说道:“杨兄弟,这就将军岭,下了山坡就禹沟矿井。这里是赵家的祖坟,俄爷爷、俄大爷就埋在这儿。”说完指着一块向阳地方说到,隐隐约约的荒草后有一块偌大的石碑。
“看看去。”杨伟不容分说,径自走在前面。
古来英雄皆寂寞呀,看着这一座座坟包已经是荆棘丛生,有些已经残缺的石碑,杨伟不禁唏嘘不已。那锯子指着一块无碑的坟包的说道,这是俄太爷赵尚武的坟地,当年俄爷爷把他的尸身找回来,连块碑都没来得及树。这是俄爷爷赵厚义的坟,这是俄爹树的碑,他从小就带着俄常来这儿。
杨伟一看,那碑上镌着“先考赵氏厚义之墓”,倒没明白这考是什么意思。赵八百这故事他却是知道的。问道,锯子,这就是你抗日英雄赵八百吧。
啊!是,外人都这么叫。锯子说道。前两年有几个来过,说是要给俄爷爷拍个啥电影,在俄们村住了好几天,问东问西,不过后来就没音了。………那后面那个大坳看见了吗,那是当年日本人杀害咱们拴马村老百姓的公墓,当时是已经烧得面目认不清了,后来村里人就弄了这么个公墓。每年都有人在这儿烧纸。
唉!众人都叹了口气!逝者已矣,却让后人如此无法忘怀。
一跟沉重地到了矿井,那矿井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黑黝黝一个大洞口,前面有几亩地大的一个空地,再往前却是一条沟,明显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周围零零碎碎摆着几套铁质外壳的机器已是锈迹斑斑,淹没在一人多高的杂草丛中。那李林就介绍说,几年前这动力电已经拉到的矿口,但后来没人来,连这杆里上的电线也被村民们盗割了不少,抬头只能看到光秃秃的电线杆。杨伟要进矿井看看,吓得几个人连忙拦住,这几年没人进,矿井里空气都不流通,那能进人。
这李林看杨伟这眼光就有点不一样了,敢情这杨经理根本就知道矿井里的厉害。怪不得老锤说什么他答应什么。
………………………………
一路告别拴马村回城的路上,老锤专门安排了辆专车送出村,专车锯子是司机,两轮,拉车的是两头叫驴,杨伟还兴致勃勃地赶了半路。等到送到三菱车前,那锯子说道:“杨兄弟,下次来提前通知一下,俄来接你。”
“耶,你这拴马村没电话,手机也没信号,你让我怎么通知。”杨伟大呼小叫地说道,这两天一进拴马村手机就成了摆设,十公里范围内根本就没有基站。
“你打到西河村里,这是号码。每天都有进村的驴车,让他们捎个信就行。”锯子给了个固定电话号码,这杨伟记下来,锯子才告别回去。
车刚起步,这贼六见锯子走远了,就小心翼翼地问:“队长,这条件是不是忒那个了,你咋啥都答应了。”
“咦,这老家伙不就想要俩钱修条路嘛,那有啥,将来运煤出山还不得修路。”杨伟不以为然。
“杨哥,这事你答应得太快呀。指不定还有什么条件呢!”贼六说道。
“那咋,你不答应呀,谁都能惹,这老百姓不能惹,这逑一千多号人呢,连黑猪来咧也吃不开,你让我咋弄。领着你们干去。”杨伟说道。
“杨哥,你知道这条路得多少钱你就答应。”那开车的李林说道。
“噢,这个还真不知道,多少,有几十万就下来了吧。”杨伟一脸惊诧,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
“哥哟,你咋啥也不知道乱答应呢,那老锤就是套你呢。几十万也就修个土路。你看这山地,要全铺柏油路,连开山爆破、带村里到两煤矿的路总得有20公里吧,没有个几百万根本下不来,这再修学校、修养老院、给村里人找事干养那帮老光棍,咱这煤矿不用开咧,直接给老锤得了。”李林一脸忧色地说。
“妈B的你不早说,我那知道。我还以为就几十万光景。”杨伟大眼瞪小眼,这里头厉害关系这才弄清楚。
“我以为你知道!”李林说道。
“废话不是,我脑子要够用还要你们干啥。”杨伟有点气恼了。“这咋弄。这老锤这老家伙也太黑了,早说都把黑猪吓跑了,这我咋就没想着呢。”
这变故一来,三人都无语了。杨伟也开始忧心重重了。倒真没想到代价如此之大,怪不得这矿没人敢去染指,要有几百万,还去受那罪干嘛。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
咋办,凉拌吧!走着看,先回去问问陈大拿,要真不行,咱不干咧,安心去当锦绣的保安去,何况哥们现在还存着二百万人民币呢,这娶媳妇啥的肯定是不用愁了。
这杨伟昏昏沉沉地想着,没上高居然睡着了。
第30章 我有佳人是高材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当天回到凤城李林就通过陈大拿的关系拿到了乡镇建设局的设计方案,这拴马村通工程是几年前就做好的设计,只不过卡住了,为啥。没钱!而且这拴马地处偏僻,投入太大又得不偿失。
一条路,按照原来的设计规划,需要一百九十多万,再加上到煤矿的两条路,初步预算要达到二百六十多万。再加上通电还得30多万。这就差不多到300万了。要按照赵铁锤的要求,再修学校、敬老院、给光棍们找正经事干,就更是个无底洞了。
这李林前后算了算,光前期投入差不多得四百多万才能勉强把拴马村稳住,而且还是人家不再提其他要求的前提上,问题是人家会不提要求吗?再有,这矿进一开,机器设备一上,人工、材料、机械那里不得用钱。一千万能不能打得住都是问题。
那陈大拿一听说这个,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说道,兄弟,钱倒不是问题,关键是没那么多钱呀!
“**,陈大拿你耍我呢,这都这地了,你倒没钱了。”杨伟骂道。
“咂,你说咱这天厦,也就是勉力经营着,就怕这资金链一断,被这煤矿拖垮了咋办!”陈大拿忧虑地说道,原本指着杨伟能用个百把十万把矿进搞定,自己再投入两三百万开起来,不过看这样,得上千万的后续投入,这陈大拿就有点拿不准了。
“啥逑资金链。”杨伟大眼瞪小眼,又听到个新名词。
“你说这天厦,一年也就一千多万收入,这得养活几百号人,银行贷款得还,拆借资金得还。其实落在咱们手里的也没多少。咱们两年前弄煤矿的时候已经投入了三千多万,光资源税那一场就交了有一千八百万,其实已经是捉襟见肘了。万一这资金跟不上,那可麻烦了,到时候债主、银行一上门,这天厦保不保得住都是问题。”陈大拿自顾自说着,看着杨伟一脸迷茫。就问,还没听懂,杨伟点点头。
陈大拿又气又好笑,转念一想,说:“这样跟你说吧。咱们天厦就相当于一美女,这银行、债主相当于一群流氓加色狼,这资金链呢,就相当于美的裤腰带,你说这裤腰带一下断了,还正好被这群色狼加流氓都碰上了,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
“噢,被人轮了!”杨伟恍然大悟。
“对了!”陈大拿见杨伟终于听懂了,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这很关键,如果现在我们什么都不干,勉强维持现状,年年倒有收益。这煤矿倒不是不好,也不是我不想开,我是没想到条件这么,投入这么大,万一周期一长,资金链光出不进,万一出了茬子,影响到天厦,咱们这事可办得得不偿失了啊。”
“我再想想啊!这逑投入是有点大了啊!”杨伟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当不当直接就得给拴马扔几百万,搁谁都不痛快不是。
“对,你再跟这村长合计合计,这得慢慢来,马上入冬了。反正也干不成什么事。先拖一拖,让他把条件再降降。你说那有这样的,张口就要几百万,这不明火执杖抢吗,………反过来再说,抢也没这么抢得,这他娘跟黑猪一般黑呀!”陈大拿说道。
说到底还是不愿意出这部分的钱,是啊,商人重利历来如此,让他们干看不到利益的投入,谁也不是傻子不是。陈大拿肯定不会干,杨伟想干倒没这本事。两人的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
杨伟这一事一放就是两天,思来想去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老锤的作态摆明了就是谁开矿就从谁身上拔毛,这拔得还不在轻处;强攻肯定不行,那拴马村一千多号人,几百条光棍,有家无业,无所顾忌,这号人比黑社会还难对付;智取?怎么个智取,好似咱哥们没那智商呀!
跟李林讨论了几次都没什么结果,这薛萍要说起煤矿来,跟杨伟水平差不了上下,一下子又把杨伟困住了,两人在办公室讨论了两次也没什么两眼一抹黑。
妈的,好似又是个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僵局啊。
……………………………………
锦绣,洗浴中心,这百无聊赖的杨伟实在觉得无处可去,便又一次大白天钻到这洗浴中心来了,这三两天每天杨伟都窝在这儿,倒不是因为这儿特殊,而且他现在除了泡在冲浪式浴池中闭目养神、桑拿间里出一身热汗,实在也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没有什么可干的。不过这两天可把王虎子吓坏了,这领导咋不咋地,怎么个天天来,一来就蹲一下午,弄得哥们出去混会都不敢了。
“嗨!虎子,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洗浴中心门口,那韩傲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进来了,远远地看见正襟危坐的王成虎就叫道。
“咂………这话说的,这什么时候不老实了。”王虎子一脸不乐意。
“呵……你少装正经,怎么着,是不是领导查岗来了。”韩傲雪却不依不饶。
“嗯……”王虎子神神秘秘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这小流氓,不是大白天来找小姐乐呵来了吧。这韩傲雪顿时心里觉得就像洒一层霜挖凉挖凉地。这两天找杨伟一直是手机关机、公司没人,今天好容易看到那辆熟悉的三菱停在锦绣院子里,她是左转右转,这才摸到王虎子负责的洗浴中心这儿,一看王虎子一脸正经的样,她这九成九地就确定杨伟肯定在这儿。这男人大白天钻这桑拿里能有什么好事,这韩傲雪顿时觉得一股莫名其妙地怒意升起来。口气不善地说:“虎子,你干的什么事呀,领导在里面泡妞侃山,你在门口站岗值班,你行呀你!”
“别说,韩姐,我哥这两天正生气着呢!”那王虎子神神叨叨地把韩傲雪拉过一边,轻声说到。“他要不有心事,根本就不会来我这儿。”
“是吗!又有什么事难住你们这大队长了。……哎,那是不是心里不高兴,在你这儿找个姐们乐呵乐呵呀?”韩傲雪口不择言。
“切,我哥那能看上这儿的小姐。你太小看我哥了。”那王虎子一脸不以为然说道。
“不是吧。锦绣里的姐们还不过他的法眼。我不信。”韩傲雪摇摇头,问道:“那他钻这儿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王虎子说着:“就搁那浴池里泡着愣呢!………你说好不好地非钻这儿来,弄得我那也不敢去。”
“那带我去看看他。”韩傲雪说道。
“咦,韩姐呀,你看男人洗澡算怎么回事。”王虎子大眼瞪小眼问道。
“给你哥找个姐儿解解闷呀!”那韩傲雪谑笑着说道。
“切,拉倒吧,要说你去说,我怕他揍我。………我告你啊,他可驴脾气,正生气着呢,别你去了骂你一顿,别说我没告诉过你!”那王虎子苦口婆心地说道,看样子是平时没少被揍。
“你看你那怂样。得,告诉我在哪,我自个去。”韩傲雪轻撇着嘴,不屑地说。
“三楼,318,顶西头那间。……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王虎子说道。
“哼!少叽歪,懒得跟你废话……”这韩傲雪蹬蹬蹬便上了楼。那王虎子一见她真是去找杨伟了,得,铁定这下有好戏看了。
王虎子马上打电话,打给谁,却是王大炮,切,这小子不是说韩傲雪能当嫂子吗,女的看样也不识相,铁定要被杨伟骂出来,得让王大炮来看看,谁的眼光更亮。
………………………………
318房间,杨伟刚刚新浴出来的杨伟穿着浴服、叨了支烟,正搂着衣服裤子乱翻,嘴里说着,妈的,我那火机呢,真个是越忙越乱,这丢三拉四的,好容易在裤子翻出了火机,点上烟,美美抽了一口,呷了一冰过的绿茶。呆呆地躺着望着天花板出神。不用说,还是拴马村那些烂事,这两天一直搅得他头疼。
正出神着就听到咚咚地敲门声。
杨伟以为又是那虎子浑货来了,就没好气地问:“谁呀!”
“先生,需要服务吗?”一声既娇且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杨伟这火就上来了,开口就道:“滚一边去,妈B的王成虎叫你来的?”
“先生,我们几个妹妹很漂亮的哦!”那声音依然不断,这次却是听着在屋里,原来那姐儿已经推门进来了。
这杨伟直觉得是火冒三丈,以前这王虎子没少唆导着小姐们来调戏他,看他的笑话,每次不狠踹他几下这浑货就不长记性。妈B的这正烦着呢!
“让你滚,你就滚啊,待会老子打了炮没钱你别叫唤!”杨伟这眼皮不抬根本就不理会他们这一茬,一般知趣的小姐听这话铁定会转身就跑。废话不是,咱卖肉又不是送肉,遇上这主,不是有下面有毛病就是性取向有问题,这种人那能招惹。
事情却偏有意外,却听得“扑哧”一声笑声传来,高跟鞋蹬蹬响了几下。杨伟转过身来一瞧,愣了,那韩傲雪俏生生地、笑咪咪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看着杨伟望过来,她这檀口一开就问:“小和尚,你是不是在这儿办事从来不掏钱!”
那杨伟一惊一乍,这才回过神了,“哎,姐呀,你怎么进来了!”
“我怎么不能进来!”韩傲雪秀眉一挑,问道。
“**,你不是客串桑拿小姐吧!”杨伟恶作剧也似地问了一句,然后就一脸贼笑。
“你去死吧你!”韩傲雪蹬蹬上来就要去扭杨伟耳朵,杨伟谑笑着躲开了。
“别别别,不能动手啊。这女的怎么有这爱好,专掐耳朵!”杨伟笑着捉住她的手顺势把韩傲雪推到另一张床上,自己坐起身来。
那韩傲雪坐着看着杨伟倒也不生气,问道:“杨伟,你这两天死哪去了,电话打不通、公司没人。怎么说你下乡了。”
“啊……是下乡了,下了两天呢,这不刚回来。………怎么,想我了呀!”杨伟笑着问道。
“美死你!想你个大头鬼哟!”韩傲雪脸上有点烧,却嘴也不软。
“不想我你来找我干嘛!”杨伟一脸惊诧地问。
“看你活着不,没让那个村姑拐跑了!”韩傲雪捂着嘴就笑了。
两人亲密无间的玩笑轻松愉快,倒是让杨伟暂时忘了心事。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杨伟下乡的事上。这韩傲雪就开口问,杨伟,这乡下听说你是去弄什么煤矿,都说那挣钱,行不行呀?
“咂………说不来,这次这事难办。都愁死我了………”杨伟好容易碰见了个能倒苦水的人,这拴马村前前后后这烂事,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说着说着这韩傲雪也听得起劲了,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听得出神,那两眼眨巴眨巴着煞是好看,不过这一脸凝重的杨伟却没注意到佳人在侧。
这韩傲雪典型的心思巧人儿,当听众的时间里除了关键部位插上一两句话外,一直是正襟危坐一脸肃穆地听,杨伟还越讲越起劲,连着这煤矿的前因后果,薛萍、陈大拿、老锤之间的桩桩件件,连怎么认识的陈大拿怎么进了这个圈都给韩傲雪倒了个遍。
“你说咋弄,我这两天想来想去,就没想出个像样的主意来呢!”杨伟最后问道。
“陈大拿什么意思?”韩傲雪问道。
“别提那货,那货说了句好话来着,什么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咱没钱着呢!妈的,这小子典型的见钱眼开,无利不起早的事从来不干。……不过,人家也多少有点道理,再扔上千万打了水漂,我也觉得不是个事。”杨伟分析到。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呵………”韩傲雪却被杨伟转述的这句话逗笑了。说道;“那你那薛萍姐呢?”
“她呀,她对这个就一窍不通,还不如我呢!………嗨,怎么光说他们,你出出主意,上次那损招就不错。”杨伟评价道。
“这话说得,什么损招,高招来着。”韩傲雪眉儿一挑不乐意了,“杨伟,你这过河拆桥呢啊,上次我出主意还没谢我呢。这钱收回来,人一转身就不见影了。把这出主意的扔一边去了!”
“哎哟,你不我姐吗,咱俩谁跟谁呀!”杨伟恬着脸笑着说道。好像这事自己做得还真不怎么地。
“哼,鬼才信你。没准这次再给你出主意,你要说是损招。………得得,先说上次怎么谢我!”韩傲雪明显在卖关子了。这杨伟一看,莫非这娘们还真有锦囊妙计不成。
“好好,怕了你了,你说怎么谢吧!”杨伟说道。
“哼,我还没想好呢,不过呢………我想好后,你不能不答应!”韩傲雪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杨伟直着急。
“咦,这算什么条件。那……那你将来想好让我却你那会所当鸭子我也去呀?”杨伟最受不得这拐弯抹角的话,瞪着大眼一幅五好青年的样子问道。
那韩傲雪又是被逗得扑哧笑了出来,马上又正色说道:“美得你,会所里那男公关那个不是又帅又温柔,说话彬彬有礼,就你,长得黑不拉叽,说话颠三倒四,句句带把,那富婆一看样不吓跑才怪呢!谁还敢来这儿消费。”
“**,不是吧,我当鸭都他娘不合格。”杨伟大跌眼镜,这年头看来没文化不行,当流氓需要文化、当鸭子更需要文化。没听说吗,这小姐都在向高学历、高素质的方向展。
韩傲雪被杨伟这傻样逗得笑得花枝乱颤,好容易止住了笑。依然不依不饶地问道:“你就说吧,答应不答应吧。”
“行行,你说吧,答应!”杨伟这从来就没有不敢答应的事。管他呢,先答应了再说。这也是典型的混混性格,在顾头顾不住**的时候,顾住那算那,那管得了那么多。
“好,说定了,到时候不能反悔啊.!”
“咂………还不相信我。”
“切,丑话得给你说前头,别你到时候赖账。”
“才不会呢,………我说姐呀,你别卖关子,快说呀,急死我了。”杨伟等不及地说道。
“急死你呀!……好好,不逗你了。我给你分析分析啊………第一,你回忆一下和那村长的谈话,那条件里头,他有没有给自己提什么条件。”
“噢…没有,好像没有。”杨伟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
“这就对了,这说明这人不错,最起码不是往自己口袋里捞的主。……你再结合他爷爷那代、他爹那代,都是村里的英雄,他这代,之所以死活不当村长,我觉得他还是有愧于村里人。这说明这人心眼不坏。”韩傲雪有板有眼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心眼不坏也要这多,心眼要坏,还不得把我们吃了。”杨伟还是不理解韩傲雪要解释什么。
“我觉得,他这几个条件就是他自己的愿望,他觉得没能力完成,就一股脑塞你怀里了。你看啊,修路、修学校、修养老院、解决这光棍问题、解决村民收入问题。我估计呀,这老头一辈子的心病就在这儿呢!”韩傲雪说道。
“那………那又怎么样,我也完不成呀,你说这啊,管了小的、老的,还要管中间的,还他娘管光棍娶媳妇,这不难为我嘛,总有能搁咱锦绣拉上一车小姐去拴马落户吧。”杨伟一脸无辜地说道,偏偏这烂事在杨伟嘴里说出来口气还正经得要命。
“你要死呀,想着乱七八糟的事,那能行吗?”这韩傲雪笑骂了杨伟一句。杨伟呵呵的笑了。就听她继续说道:“杨伟,要开矿,多长时间出煤。”
“噢……要是设备到位的开工的话,一个月就差不多了。”杨伟说道。这事李林是算过的,错不了。
“这事不就解决了嘛!”韩傲雪一脸轻松地说道。
“解决了??”杨伟大呼小叫,“这怎么就解决了,你这什么都没说嘛!”
“咂,你个猪脑子呀!我问你,你现在公司能拿出多少钱来,修路开矿的钱够不够?”
“那够!有三百多万,开矿陈大拿负责。”杨伟说道。
“我告诉你啊,这先用一少部分钱铺路,这冬季不能铺油不是,先铺一条土路行不行,明年再铺油,这事有的商量吧!”韩傲雪两手比划着说。
“这个能行吧。冬天铺油肯定不行。”杨伟说道。
“这就对了,先开路、开矿,生产起来再说。”韩傲雪说道。
“那学校和那敬老院那事怎么办!”杨伟再问。
“你笨呀!你见过谁冬天修房子的,拖到春天不就解决了嘛。”韩傲雪点拔。
“那不春天还得修嘛!”杨伟苦着脸,还是反应不过来。
“那冬天井下能生产呀。到时候,煤都开始卖了,还怕修不起个学校,修十所八所都不是什么问题,现在这煤价天天涨,到时候,修路恐怕都不用动老本了。”
“嘶……………”杨伟倒吸一口气是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只要生产开,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还愁这个。杨伟这高兴得,光着脚下了地,激动万分地拉住韩傲雪的手,说道:“姐呀,你说,这么简单,你说我咋就没想到呢!”
“这叫当局者迷,我是局外人,当然看得清了。”韩傲雪一脸得意,一根指头点点杨伟的脑门,颇有不以为然的意思。
“那是那是………姐呀,我现在可就对你佩服得有多少体都他娘投地了啊!”杨伟讪笑着挨着韩傲雪坐了下来。
“哼!我就不相信你这鬼话…………还有啊,你跟村长商量的时候,最好把时间把握好,比如说,我三个月内修好路基,六个月内铺好这条柏油路,一年内把学校、敬老院修起来。给自己留足时间。到时候,煤矿开起来了,这村里也跟着沾光,倒也不是件坏事。”韩傲雪说道。
“那倒是………”这杨伟正一脸憧憬着未来,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说道:“坏了,还有一件事呢!”
“什么事?”
“还有几百条光棍汉那事呢?”
“咂咂咂!我说你真笨呀还是真蠢。”韩傲雪歪着鼻子看杨伟。
“又怎么了?”
“你这修路不需要人、开矿不需要要、运输不需要人,这不现成的廉价劳力。到时候,你一嗓子喊,还不得几百号人来抢着干活。”韩傲雪提醒道。
“那倒是……那光棍们生活问题怎么解决,咱要不把锦绣搬那块去………”话没说完,杨伟自个就笑起来,这明显是扯淡。
那韩傲雪见杨伟又说浑话,就笑得又是捂住肚子直不起腰来。笑了半天才缓过这劲来。说道:“这事就更不用愁,这男人有了钱,本事大着呢,根本就不用你操心,只要给你机会能挣到钱,那成家娶媳妇还用你愁,他们自个跑得不比谁快!”
“有道理,有道理,这伙光棍要有了钱,这他娘媳妇买都买回来了。………这事让老锤弄得,让我搁这儿瞎操心呢!”杨伟连连顿悟。
“杨伟,拴马这根子在穷上,只要路通、矿开,村里有了收入,剩下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韩傲雪一脸笃定。颇有大家风范。
“对对对,对极了,我这两天总觉得好像抓住什么了又说不清。就是这事。”杨伟说道。
“呀,事后诸葛亮了吧!这么说你还聪明了啊!早干什么去了。”韩傲雪一脸笑咪咪地看着杨伟。
“姐呀,我就比你笨那么一点点。以后我得多跟姐学学啊。”杨伟伸出个小指比划着说。有点恬不知耻。
“切,白学呀,先磕个头拜师!”韩傲雪捉狭似地摁杨伟的脑袋。
这杨伟得了便宜卖乖,顺势就倒在韩傲雪怀里,韩傲雪哎哟一声倒了下来,伸腿要踹,却踹了个空,又被杨伟捉小鸡似地吻住了嘴………
韩傲雪这次却不回避,直接狠了劲地搂住杨伟的脖子回吻,屋子里只听得二个的嘴皮子咂咂有声,一室皆春…………转眼又见韩傲雪翻过身来倒骑在杨伟的身上,可了劲了吻着他,闭着眼睛的韩傲雪明显感自己心中升起的渴望,同时也感觉到了杨伟的渴望,可渴望来自他的下身,那根杨家神枪,顶得她小腹生疼………
坏了……坏了,**又要来了………
第31章 情意交溶真情露
上回说到,这杨伟得了便宜卖乖,顺势就倒在韩傲雪怀里,韩傲雪哎哟一声倒了下来,伸腿要踹,却踹了个空,又被杨伟捉小鸡似地吻住了嘴………两人直接就吻了起来………
这男人怕什么,就怕和一女人独处一室,而且还是个漂亮女人。动手吧是禽兽,不动手吧是禽兽不如,当然,更多男同志宁愿禽兽也不能当禽兽不如不是。于是挂着风流之名的禽兽之事倒是屡屡生。除历史上那唯一的一个柳下惠之外,都不能免俗。
那女人怕什么,怕喜欢,这女人若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别说脱了衣服,便是泼了性命也是不在话下。
当然,这女人还是羞耻心的,不过那只限于第一次,现实中大家当然也会有这种感觉,不管是什么女人,第一次要脱人家衣服、拽人家脱裤子是难得很,但有过一次之后,第二是便是简单之极,简单到你没想的时候她已经脱了。简单到你不想的时候她也脱。
杨伟和韩傲雪以上情况貌似都沾着个边啊!完了,这注定又是一个**来临,况且,对于韩傲雪,那次猝不及防的**着实让她回忆了若干天,每次再见到杨伟,她多少都有点期待同样的**再次袭来!
今天,正是时候。
(以下**情节,已被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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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是剑来枪往,楼下却是望眼欲穿,为啥,王虎子、王大炮二人正就两人的事打着赌呢!
韩傲雪上楼的时候,王虎子就打电话把大炮叫了过来,这大炮平时一般是一叫就来,王虎子和这大炮两人虽是争执不断,但虎子天性纯朴,一般有了好妹妹还是要叫大炮来滴!不过这次不是,前几天两人就韩傲雪与杨伟之事争执不下,虎子认为这韩姐儿和杨伟根本不可能;而大炮坚持韩傲雪是嫂子的最佳人选。这两人争来争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适逢韩傲雪来找杨伟,偏偏又是虎子认为杨伟心情最不佳的时候,铁定韩傲雪要吃瘪,这王虎子便把这大炮叫来,要证明自己的论断是正确的。
却说这两浑货凑到一块,左等右等根本就没等到人下来,也没见着什么动静。
这王大炮也是奇怪得很,问道:“虎子,队长不是个韩姐儿干逑上了吧?”
“不会吧!”王虎子话虽如此,却少了底气。
“那咋这会了还不见人!”王大炮再问。
“那我那知道。”虎子信心已丧,没好气地说道。
半个小时过去了,没人………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等得不耐烦的王大炮问道:“虎子,咱打个赌,你说一会谁先出来!”
“哟,那韩姐儿先出来吧!来了找了个没趣,她还不先出来走!”虎子分析道。
“我说呀,队长先出来!”王大炮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
“为啥?”
“哼,你还不知道队长多厉害,肯定把那姐儿干翻了,不得先躺着休养会!”王大炮谑笑着,一脸神往。
“呸!你想人都跟你一样!”王虎子骂了一句。
“哈……哈,妈的少说我,除了队长,咱俩谁也别说谁!………赌不赌,五百!”王大炮笑着说。
“赌就赌,外带一条云烟!”王虎子咬牙说道。
“行!”
两人赌资刚定。却见杨伟出现了。虎子正要笑,那面容却是嘎然而止,为啥,那韩傲雪像根棉花糖一般,挽着杨伟的胳膊,头靠在杨伟的膀子上,一脸满足的笑容。两人不时还说句话,那样子亲密得跟两口子没啥区别!
“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呢?”杨伟看见王虎子、大炮两人傻杵在门口,远远地问到。
“没事,队长。”
“没事,我们聊天呢!”
“噢,今天表现不错啊!”杨伟笑着说道。韩傲雪也向二位笑笑示意。
眼看着两人上了车,车呼啸着出了锦绣,这两人才回过神来。王虎子一脸惊魂未定,吸了口气说道:“我滴娘哟,这姐儿真有两下,真把哥给收拾住了啊!”
“哼,早说了吗,这队长和韩姐就天生一对!你都不信,输了吧。”王大炮明显有马后炮的意思。
“我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呀!………王大炮,你说什么呢,你也没赢我呀!”王虎子瞪着大眼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喃喃地说。这杨伟在锦绣几年,就没见跟那个女的好过,而且多数时候是一脸凶相,连兄弟们看着都害怕,别说姑娘们了,这下午进门时还虎着脸呢,一会出来就笑咪咪地了。
唉,还是这女的厉害啊!不能不服!王虎子最后感叹到。
……………………………………
两天后,得到韩傲雪面授机宜的杨伟出现了拴马村,现在的杨伟却是不同以往了,可以说是满腹经纶,不对,这个语用得不好,好像是踌躇满志来着,这草包肚里可是装了一肚子锦囊妙计来了。
噢,这妙计多是韩傲雪教得,为了这,杨伟这两天卖身也似的,白天陪韩傲雪吃饭,车接车送,晚上陪韩傲雪睡觉。不去不行呀,不去人家不告诉咱不是。杨伟只得低声下气地在韩傲雪那小屋里、被窝里跟人说悄悄话,哄高兴了,这韩傲雪还真能给他说个道道来。这杨伟把两人的想法一综合,还真捋清了条路子。
不过幸好韩傲雪没有再像那天那样折腾他,要不杨伟早吓跑了。上美女固然好,可要一个劲一直上,神仙也受不了不是。
随同杨伟来的是李林、贼六和探亲回来的大刚,这次却是陈大拿带的队,几个在村口就坐上了锯子赶的大车,一路浩浩荡荡地朝着拴马村开来。
拴马,这个平静的几千年的小村,要真变天了。
(停更了两天,收藏没掉反涨,好感动有如此这般忠实的书友,那我只好违背自己的当初的想法了,提前更新吧。)
第32章 各施心计多意外
拴马村,赵铁锤家中,老锤头一上午心神不定,其实杨伟一行走了几天里,他只怕错这机会,让锯子每天都到二十里地的村外等着,昨天听说了要来,今天就早早地让锯子赶着大车去接人。
他一直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条件定得太高了,这前后算算,连修路到修学校修养老院,怕不得几百万,这可是全村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钱那。可是,偏偏都是他自己的愿望,准确一点说,是他一家子的愿望。
那时候,他爹赵八百死的时候,是裹着一层白布下葬的,连身像样的衣服和被子都没随着。为啥,穷呀!听说爷爷那代更穷,赵尚武到死的时候都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都捐给义学了,最后死了还是村里的出钱置了口薄皮棺材。村里虽穷,可这里是家呀,况且自己就是这吃百家饭长大的,那家没点恩在内。
老话说这穷则变、变则通,可他变来变去,就是没本事变点什么出来,甚至把自己的老本都差点赔了干净,变得连老婆都给气跑了。哎,有时候,他常常想,难道这拴马村注定几千年了就是这穷根穷命。
当然,谁都知道这里有煤有矿,是座金山。他也曾经试过,不过在付出两条人命的代价后,他输了胆子。从那以后他知道,要想真开这矿,没有安全保障和巨大的投入根本不行,总不能拿着乡里乡亲们的人命去换钱吧!后来有来开矿的,根本无视村里人的期盼,结果被赵三刀拉拢着自己使坏,把人家的矿井器材砸了、人打了,连老板气急攻心也在这半道上出了车祸。这是他这生唯一后悔的事,有时候他常想,还不如就让人家把矿开起来,村里人指不定也能有个活计干干,总瞎混着没钱强吧!
这两年他也一直在想这事,其实朱前锦早就许诺过几十万的礼金,要独吞这个矿井,他没答应,他知道,要把这条狼引村里来,日后怕是连肉带骨头都被人家吞了!其他来找的不是没有,乡里、市里有若干家都上门来找过,好多是条件没听完就吓跑了,典型得只想挣钱不想办事的主。
这两年他说实话也烦了,每年跟个要饭的似的,挨个单位去要救济,摆明了就是讹钱,像这民政局里、乡里见了他跟瘟神一样躲着,有时候,他都觉得丢人。可没办法,全村这点粮食,遇上风调雨顺年景好了也就是只够吃,天稍旱一点就拉倒了,吃都是个问题。这几年,村里的壮小伙都是出门当民工,一年吃穿在外落不了几个钱,眼瞅着一大帮子小伙三十大几了,连门媳妇都说不上。他急呀!
杨伟的到来倒是给了他一点希望,看这小伙子倒也实在,就是年纪太小,怕是做不了主呀!要真是能当家做主的,难道连自己提的条件商量都不商量就全答应,明显是推脱!
不过还有意外,就是他在想,万一呢,万一呢!万一人家真是真心实意地呢!他就不禁又开始有点自责了,不该一口说死啊,应该给人家多少留着余地不是!
这赵铁锤一上午就这么胡思乱想、浑浑噩噩地过去了,杨伟一行到家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连口水都没给人家热………
……………………
人一多,这热乎劲就上来了,老锤忙着给大伙摆了盆洗脸,李林仨个就忙着把大包小包东西往家里搬,锯子把驴子拴在桩上,添了点料,陈大拿刚饶有兴致地参观这农家小院。
“嗨,这是干啥呢吗!”老锤拦住林子,看着一帮大包小包搬的东西,问道。
“咂,吃的!”杨伟说:“咱们爷几个一会再喝会,以后少不得天天来吃。”
“这咋话还没说成一张呢,你就准备上俄家吃上咧!”老锤是惊喜交加,又是一脸不信地问。
“嗨,锤叔你不就那几个条件嘛,我都答应了呀。”杨伟故做姿态地说道。
“啊……你都答应了啊,那……”老锤从大惊到大喜,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什么那什么,你也不给我热点水招待啥的………”杨伟不满地说。
好好,老锤应着,一脸激动地提了个桶出去了,这村里的水都靠一股一山泉,这老锤走着还说着,你们坐着啊,俄去看看谁家有攒得酒,给你弄瓶回来。
这穷老头,敢情连酒都得出门借。杨伟一听着就想笑,一回味又觉得心酸酸的。
忙忙碌碌着就到晌午了,饭是老锤动手做的,一锅黄澄澄地小米干饭,一掀开锅就传来一阵阵香气,这陈大拿倒先动上手,嘴里说着:“这可就无公害食品啊,我得先尝尝!”,自顾自就提个碗抄了多半碗。
等锯子抱了大摞借来的碗回来,每人才抄得碗饭,热热乎乎地吃上了。这老锤端着碗一脸狐疑地看着大嘴往下拔拉饭的杨伟就问:“俄说,杨娃呀,你准备啥时候干呢?”
“干啥!”杨伟边吃边含糊地说。
“就是那修路,给俄们村建个学堂啥的,就俄给你说的那!”老锤小心翼翼地说。
“我说锤叔,你听谁说冬天能铺油、各天还盖房咧!咋也得到明年春上了不是!”杨伟说着,一双贼眼溜溜地看着老锤的反应。
“噢,倒也是!秋收冬藏春造屋,老辈这么说的。那也是啊!”老锤自言自语地说道。
“锤叔,再说,我们这钱还不够呢!”杨伟冷不丁又扔了个炸弹。
“啥!”这老锤一听就火了,这不逗大爷玩呢吗。“你个小**娃,钱都不够,你都还在这儿装大尾巴狼。俄村可就指着你们矿翻身呢!”
“咂,我说你都这大年纪了,那门子火呀!我还没说完呢!………这钱不够咱爷俩一起想办法呀!你村指着我翻身,我还指着你们村财呢!咱俩绑一块地,少了谁这事都弄不成。”杨伟大大咧咧的说道。这旁听的陈大拿和李林一帮子就捏了把冷汗。
“那你说说到底咋回事,你这娃贼,这话得说到明处,别将来把俄装里头!”老锤烦心地说道,看来确实如同韩傲雪所猜,是个直肠子老头,绕不了弯弯。
“我说锤叔,你这拴马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修条路,而是吃饱肚呀!吃都吃不饱,要那路砍逑呢!………这不我陈总,我们商量了一下,路咱们先修,先打个土路基,明年铺油。这矿呢,同时上马,一边出煤、一边回钱、一边修路、一边修学校,几样事咱同时来,慢慢上。这样,把咱手里钱先投到最紧的地方,这逑一出煤一卖,大家不都好过了吗!”杨伟解释道。
“倒也有些道理啊!………杨娃,你不会哄俄吧!你可别到时候让俄跟村里大小交待不了啊!”那老锤一脸不太相信杨伟人品的样子。
“咂,我说你老锤头,怪不得人家说你穷横呢!这矿一开,俄这几百万的设备都扔在这儿呢,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我要真跑,你就赚大了,这两矿都逑成你家的了!”杨伟谑笑着说道。而且学着老锤把“我”说成“俄”,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这话倒是赵铁锤放下不少心来,倒也不介意杨伟这满口胡说。哼了一声,骂了句:“哼,你就你这贼娃敢叫俄穷横,要搁其他人,俄非把他裤档里那根逑给揪下来!”
“锤叔,你揪俄那东西干啥,下酒呀?”杨伟呲笑说接了个话茬,引得大伙又笑了起来,这陈大拿一听,一口饭没咽下去,全吐出来了。
你这小JB娃,跟你锤叔也敢没大没小。这老锤举着筷子要打杨伟,杨伟端着碗笑着就跑出到院子里。陈大拿忙上前劝道,锤叔锤叔别生气,这小JB娃从来就没大没小…………
弄弄哄哄的一顿饭,别的没干,不过看样子倒是把赵铁锤说动了。等到赵铁锤吃完饭出了门,这陈大拿回头就拉住杨伟说,小子,你行呀,我看这有戏。
杨伟眼一瞪,很正经地说:“何止有戏,妈的好戏在后头呢!”
“咦,我怎么不知道你这脑子什么开窍了,居然懂一点现金操作办法啊!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呀!”陈大拿惊诧地问。不过从心底里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等于无形中把拴马和两矿绑在一块了。如果赚钱,好说,不就修路修学校吗;如果不赚钱,那还修个屁呀,直接撤!正符合这陈大拿的投机心理。
“切,你懂个屁,你逑就跟服务员调**还行。”杨伟不屑地说道。
“呀,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好歹也是你陈哥不是,不能这么挤兑我不是。你前两天弄人家那家姑娘来着,不过跟我学这招吗………”这陈大拿就不高兴了,唠叨着说。
“得得,别提这茬啊!”杨伟这一提就不由自主地想韩傲雪那撩人的样子。一想就有点上火。妈的,这地方总不能上火吧。
“呵………哎,兄弟,别说,一说这个我还真想起个事来,咱天厦这两天来了个俄罗斯娘们,这可真滴,不是新僵那假货,长得哎哟,那浪劲…………”这陈大拿说起女的来就来劲,唾沫横飞,把那女人从头到胸、**、大腿给形容了个遍,听得杨伟两眼放光,随即又是一脸不信地问:“陈大拿,真的假的,你不吹牛吧,我看毛片,那外国女的下面都不长毛,那来的黄毛…………”
“咂咂咂,你看那都是加工了剃了的,没听说过吗,那头啥颜色下面也啥颜色…………你个小屁孩,没见过吧,那天我给你引见引见啊………”陈大拿诱导着说。
“拉倒,妈的你先搞了再叫我,我跟你当干兄弟呢!你自个玩吧。”杨伟不理会陈大拿的勾引,说道。
“切,爱去不去!”陈大拿见勾引不成,强自提着底气说道。
………………………………
下午,等到赵铁锤从回了家,远远地就听到家里大呼小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待到进屋一看,却是哭笑不得。只见自己这五米多长的大通坑上,围着一圈人甩扑克牌,那平时说话低声细气的贼六儿此时却是兴高采烈,李林和大刚也难道地凑着热闹,这劲道杨伟杨伟却是衰得很,那脸贴着纸条儿,陈大拿却没有上场,躺在坑上幸灾乐祸地看杨伟吃瘪。看脸上的纸条,除了大刚脸上多少贴了几条,剩下的全挂在杨伟脸上,敢情这几场牌全是杨伟输了。
“呵………娃们耍得高兴啊!……那杨娃,来,叔跟你说个事!”赵铁锤说道。
这杨伟一推牌,妈的,不跟你的玩了。却自顾自下得坑来找鞋子穿,随口问道:“锤叔,什么事!你这一晌午跑那去了!”
“是这样,俄跟村里几个老人商量了一下,准备选个村长来着!”那老锤说道。
“好事呀!………咦,锤叔,这村长除了你,谁还能当。”杨伟套上鞋,又找到了另一只。
“俄就没当过村长,俄是支书,咱村里40多名党员呢!准备正式推举个村长来着。”老锤盯着杨伟说道。
“噢,这么多党员啊!”杨伟说。
“都是部队退下来的,还有展了几个,年轻的里头倒没有。其实也就是咱村里老人,好多还跟俄爹打过仗。”赵铁锤说道。
“好!都英雄,咋不带我去认认。”杨伟套上鞋,说了一句,这句倒是真心话。
“你都说好呀……那就好……俄准备推举你当村长!”老锤终于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看来,前面的铺垫就是为了这一句。
“**!……不是……这,老锤,你是不看好傻,逗我玩呢!”杨伟瞪个眼,坑还没下就愣住了,这咋不咋地,就给推到村长位置上了。
“咋,这事都定了啊,你还不愿意呀,俄告诉你啊,不愿意也得愿意,俄这几十年是觉得自己不够格当村长,俄就得给大伙选个能带大伙致富奔小康的带头人来当村长,要俄行,还要你砍逑咧!”老锤这眼一瞪,驴脾气也是上来了,几乎和杨伟的毫无二致。
“不是,这………”杨伟一下子急是抓耳扰腮,摸着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太有虚匪夷所思了,说商量以似地说到:“锤叔,你看我,一不是村里人、二又没啥文化,…………你这不逼良为娼吗?”。那一旁听着的陈大拿一听杨伟的形容就扑哧一声笑了。
“咂,多大个逑事,不是村里人,落户到咱拴马不就行了。那没文化怕啥,俄们村多数是文盲,这没文化地领导文盲不正好嘛!”那老锤横眉竖眼的一句就把杨伟的推辞反驳了回去。
“喂….我说一句啊!”这陈大拿瞅着空子往上凑上来。“锤叔呀,你这不对了啊,现在讲究民主,各地都讲究民选村官呢,你这一个人做主可不行啊!”
“咂,你这娃,咱自己人还打啥官腔呢!啥民选村官,俄就代表人民,人民选你当村长,咋不行呀!”老锤的耍起无赖来,看样比杨伟还要厉害。
“你一人选的不算啊!”陈大拿小心翼翼地说到。
“哈………拴马村这家俄还当得了,俄说选谁就选谁。”老锤一脸得意,看着杨伟与陈大拿二人。这话不假,这老锤要当不了家,就不会如此夸大了。
“哎哟………**,你这比逼我当小姐还难受!”杨伟只觉得是浑身不得劲,仿佛一下子被人推到炉子上烤一般。
“切,杨娃,俄告诉你啊,你老老实实给咱当好这个村长,大伙都念你个好,别想蒙混过关,咱村里这村都解决一吓。俄们几代人了,从俄爷爷数得着的那辈开始,都想过上个好日子,俄爷爷死了、俄爹也没看到这天,遇到俄这辈,也没逑啥出息,可就全指着你们开矿带着大伙一块干了!”老锤面有动情的说道,说得杨伟看着就想起了韩傲雪的话,这老头心计很多却没有一件是为自己打算的事,心里颇有点不是姿味。
等到静默了一会,杨伟开口这话已是软了下来,说道:“老锤,你………你个老家伙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这他娘跟套山猪呢,我怎么觉得你们套住是不是就准备上案子下刀呢!”
一众人都零零落落笑起来,那老锤也笑着说道:“哈……小娃,俄们逮了猪仔,是养肥了再杀呢!………少逑跟我咧咧,一句话,干不干吧!”
“干,妈的,豁出去了。要挣钱一块挣,要赔钱,我他娘光着**走,你们也好过不到哪!”杨伟这豪气顿。当然,这话不能太僵,真僵下去,指不定老锤这浑货就是一句,干不干,不干滚逑蛋。那就完了。
“哈……小吊娃子,有两下子啊!好!………准备一下啊,一会开村民大会,你给大家讲几句话啊!”那老锤一听这杨伟全盘答应下来,却是高兴得摞下一句就走,估计是报喜去了……….
**,**…………这个老王八蛋,把老子卖了……杨伟在后面骂着。
哎,看来这流氓碰上这文盲加法盲照样不行啊!怨不得长平大名鼎鼎的黑猪朱前锦在拴马都吃不开,见了老锤都得叫叔。
待到静了片刻,这杨伟一脸迷茫,根本理不清这里头是怎么个回事,那贼六儿说道:“队长,这不错呀,一进村就直接当老大了”
“滚一边去!”杨伟恨恨地骂道。妈B的,你以为这老大好当滴啊,有你们这伙就够操蛋了,再来几百条光棍,我他妈还不被拆成零件了。
“兄弟,这事呢!倒也没那么坏!”这陈大拿就说上了。“这老锤也是给你上了个套子,不过咱们推托在先,也怨不得人家!”
“那这是什么意思!”杨伟感觉自己好像理解,又好像理解不透。
“他是怕你日后推托,使个村长帽子套住你,这老头有心计啊,咱们还是小看人家了。”陈大拿一脸笃定,说道:“这第一嘛,让你当村长,这村里修路修学校办福利,你不管还不行;第二嘛,你到时候真耍赖,这老锤还能再带着村民把你收拾了,到时候不管怎么收拾还是内部矛盾,好解决;第三嘛最关键,将来真要有什么问题,比如你跑了、出了啥事了,老锤他自己没啥责任,跟村里人交待得了!”
“咦呀,你这马后炮打滴!**,你早干什么去了?”杨伟一听陈大拿分析就来气,妈B都把我推前台去了。
“咂,咱不没想到这层嘛!”陈大拿给了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
“杨哥,这老锤不会再提什么别的要求吧!这老头浑得很啊!”李林一脸担忧地说道。
“提个逑,我他娘这村长都当了,到时候,直接就是下任务了成份内事了,还用提要求。妈的,这事弄得。”杨伟骂骂咧咧。
“那咱们还干不干!”刘大刚小心地问道。
“干!孙子才不干呢!挣钱大不了一块分,赔钱大不了一块滚蛋,妈的,老子还没当过官呢,这当村长也不赖啊……”杨伟思来想去,这好似已没有什么退路了,既然没的退路,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一条道走到黑了!
既然走到黑,那就撅着**往前走吧,走到哪算哪!这是混混的格言,杨伟几年就是这么摸着石头走过来的,当然也不怕再走一回。况且有韩傲雪的分析在先,其实在下意识里,对这老锤头的好感还是有的。
却见这事还没讨论完,就听到锯子跑进院子,大声叫着,杨兄弟,俄爹他们等着你讲话呢!快快,村里人都快到齐了……
苦也,还有这茬,差点忘了………杨伟一下子又怵了,这对着一个人出丑就够背得了,再对着上千人出丑,这逑以后还混个屁呀!
“陈哥……我…我这没讲过话,你来替我去说说……”杨伟这拉住陈大拿就要往下拽。一急了就得叫哥来帮忙啊。
“嗨,这那行,你他娘骚包得要当村长,现在又怵了,以后天天得训话呢!”陈大拿是死活不依,其实要对着这么光棍扯蛋,他比杨伟还怵。
说着话那锯子就进了门来,拉住杨伟要走,杨伟喊着,陈大拿,你不去是不,你不去我他娘明天也跑喽。
“得得,我去我去,你看我告诉………讲话非常简单,你就当对着保安们训话总会吧………再不行,你就当放了一羊,对着羊说话,他们会笑话你嘛……”陈大拿一路走一路开导。
“**,那人能跟羊一样啊!”杨伟非常不满意如此宽心。
“哎哟,你就当平时说话一样不就行了………就跟你现在样,想说啥说两句,想骂人骂两句………”陈大拿劝得是是唾沫星子直溅,几人拉着杨伟到了村中的打麦场。
只见那村中黑压压地如同那天放电影一般,场上、树梢上、房顶上都坐满了人,杨伟一看,这多人,这要打架倒不怕,咱打不过能跑不是,这他娘要讲话,可是小处女**,头一回呀,就觉得两眼一黑,腿肚子软。
这杨混混如何来表这施政演讲呢!对于拴马村人来说,比后来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还具轰动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意气风独登台
公告:拉客、拉客,老常拉客了啊。凡yd人等一律邀请加入《官场经典一网打尽俱乐部》。你们不加入俄就不更新咧啊!哈……
第33章 意气风发独登台
话说那杨伟被一干人推推拉拉到拉到的村中打麦场上,只见那村中黑压压地如同那天放电影一般,场上、树梢上、房顶上都坐满了人,杨伟一看,这多人,这要打架倒不怕,咱打不过能跑不是,这他娘要讲话,可是小处女**,头一回呀。这心就虚了。
再往里头一看,那居中的地方放了一排桌子,中间空着个位子,赵铁锤与一帮子上年纪的老人坐着,里头穿戴着形形色色,居然还有人穿着五十年代的大军用绿军大衣,杨伟要不是部队出身的话还真认不出那五六式军装。一群人暂且分不清模样,不过一个个脸纹如老椿树般的纵横交错,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跟那电影里座山雕那股土匪一般,这杨伟一进场,赵铁锤便带头鼓起掌,上千人的掌声也真不是盖的,如同山洪一般地瞬间而来,猝不及防的杨伟就觉得两耳一聋、两眼一黑,腿肚子软。
**咧,终于找到组织了啊!杨伟感慨道,好似活这么大,还没这么受欢迎过。
杨伟一边想着,一边战战兢兢地居中而坐,那旁边的赵铁锤就站起身来,拿着一个老式扩音喇叭大声说到:“老少爷们,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就为了宣布个事,是个选任村长的事。咱村里几十年都没村长了,为啥,不是俄不想当,而是俄觉得没这个本事当呀!今天在这儿,就是给大家选个新村长。
………俄爷那代,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可惜是死日本人手里;到俄爹这代,带着大伙开山造林、垦荒种粮,最后还落了个抢粮的骂名;俄这一代,是没本事呀,做买卖没那脑袋、开矿山没那本钱、种地吧咱拴马村又没有地!俄这几十年是白活了啊!
【这话引起了大家的笑声!杨伟也越觉得这老锤是个实在人!】
………不过现在好咧,俄给大家找了个领路人,有本事,这人大家伙认识,就是给咱村放过电影的杨同志,日后,咱村这修路、建学校、修养老院,将来给大伙找个正当活计干,可全指着人家,今天咱村这老人们都推举他当村长,让杨同志带着大家致富奔小康。大家说,好不好!
上千的呼声顿时如潮般涌起,而后是震耳聩的一声音:好!!!
一干爱闹的年轻人还站起身来,坚决拥护杨村长上台!敢情这思想还留在三十年以前,就兴喊这口号。
【这杨伟心里就骂道,妈的,这老锤头,非把老子推到这架上烤来着。不过看这样,老锤和这帮老家伙在这拴马村的威信还真不是盖的。】
下面,请杨伟村长给大家讲话。赵铁锤说着就把这扩音喇叭递给杨伟,杨伟机械的接住了,又机械地站起来。
霎时,全场静悄悄地!上千双眼睛从回面八方射向杨伟,杨伟只觉得是芒刺在胸、在背,全身都不自在………
“啊………这个……这个………锤叔,你让我说啥嘛”杨伟憋了半天,又回过头来一脸难色地问赵铁锤。赵铁锤却大咧咧地一摆,咋想地就咋说,你看你那样,连咱村的老娘们都不如。(这话音一落,四周村民就出善意的笑声)
妈的,豁出去了!
杨伟清清嗓子,开口了:“老少爷们,………(杨伟说一半句,看看下面还有女的,就刹车又加了一句)还有娘们!”
【台上台下一听就哄然大笑,陈大拿心里又气又好笑,妈的,这狗肉丸子,啥时候都上不席面啊。】
那杨伟却是个人来疯,胆怯心理过程一过,这胆子就大了,再来这场上的气氛也是格外地,杨伟只感觉仿佛回到老家一般,村民们纯朴的笑脸后从骨子透出亲切,这紧张就放下了,一放下这嘴就不很着着边了。却见杨伟的下文脱口而出:
我杨伟也是农村长大地,我爹那代就是放羊的、我爷爷那代也是放羊,我这代嘛,差点就去放羊了(村民们又笑起来),我打小就光着**在山上跑,前两天一进就觉得熟悉得很,到家了啊!我觉得,拴马跟我家一个样啊!……以后啊,真当了这村长,这拴马村就是我家了啊!
【这话却引起了村里人的共鸣,不知谁带的头,掌声就响起来了!那赵铁锤一寻思,这娃说话还可以嘛,三两句就入门了,是个当村干部好苗子。】
就听杨伟继续说道:
我为啥要来这儿呢,当时是听说了咱们拴马村先辈赵子胡将军和赵家赵尚武、赵厚义两位老前辈的事迹才来的,两人的坟地我也拜祭过了,这几个人是咱们拴马村的英雄,是长平的英雄啊!都是爷们!今天我这一进拴马村就觉得………咱这拴马村,带把地,都他娘是爷们!
【杨伟这最后一句是铿锵有力,话虽粗却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下面的掌声是越的热烈了,台上坐着的几位老人也是两眼湿润,用力地点头带鼓掌,多少年了,好似这是第一次得到了第一次承认,噢,非官方的承认。一边鼓掌的李林笑着想到,这杨伟还装腔做势不当,这架势,比村长还像村长!能当乡长了。】
杨伟摆摆手,制止了众人过于热烈的掌声,继续说到:
解放到现在有几十年了吧。按理说咱应该富裕了吧。可你看看现在啥样,娃娃们**十来岁了还满山跑,不上学,这逑长大了就是文盲加流氓;这老人,大伙看看(杨伟指着几位穿军装的老头),还穿着几十年前的衣服;还有这底下(杨伟指指大众),我听说就有二百多号光棍啊,这事咋弄地吗,这外头人家大小老婆娶好几个都没人管,你们咋就连一个都捞不着呢?………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咱们穷啊!!
………过去咱们是没地、没路、没资源,咱们这拴马村祖上就是行军打仗地出身。这穷根扎得深啊,几千年了呀!这也怨不得大家,自然条件就这样,神仙也没办法不是。
可现在不同,咱拴马有煤呀,这煤只要挖出来就是钱呀,我杨伟来就是挖煤开矿来了,挣了钱给咱村里修路、盖学校、修养老院,还有给你这群光棍找媳妇,大家说,愿意不愿意跟我杨伟一起干。
【被杨伟说话带煽动了情绪的众人又是震天响地一句:愿意!神情兴奋的年青人有的还举起的拳头。人群外看的贼六一脸崇拜:**,老大就是老大啊,到那里都是老大。】
杨伟此时却也被自己的话说得是兴致高涨,继续对着这扩音喇叭说到:
老少爷们呀,这财容易得很呀,两年前我也是个穷光蛋,现在不也大小算个老板了啊。………将来咱村有了钱,就给咱村修条大油路,大伙开着车,想去那去那;给咱村弄个学堂,将来娃娃们学好了,想上那上那;给咱老人们卖上一车新衣裳,想穿啥穿啥。咱们全村人,都能挣上钱了,一天还不是想穿啥就穿啥、想吃啥吃啥,那好日子离咱不远了。
弟兄们!马上就要开山修路了,管吃管喝一天工钱,大伙去不去!
【下面就是众口一声,去!!!】
弟兄们,马上矿井就要开了,大家到矿上干活,一月挣个一两千,好不好!
【下面就是众口一声,好!!!】
咱村不是还有二百多条光棍嘛,到时候,给你们一人娶个婆娘,他娘地你们想咋日就咋日。大家说,好不好!
【这句话出口却如重磅炸弹,炸得全场没人敢应声。诧异的杨伟浑然不觉,而场上上千人这句“想咋日就咋日”听得却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场面顿时安静得如同大战大即,随后不知是谁爆出了第一声笑,然后就是上千人呼拉呼拉、哈哈哈地笑做一团。不过这话也是说到了拴马村一干光棍的心坎上。就见有一混球站起来大声说道,杨村长,你这话说话算数吧,俄可想媳妇想好多年咧!
“咋不算数,妈的到时候,你们看那村的大闺女漂亮,我给你们当媒人,他娘滴敢不嫁到拴马村来,咱们一起抢也给抢回来!”杨伟这人来疯得性一作,便不管后果了,一番说得一帮老人的直摇头,却得到了一干光棍的响应,这次得到的掌声却前几次还热烈得多。噢,鼓掌的多数是光棍和光棍家属啊!
那陈大拿几人却是已经笑得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几个人都直不起腰来,知道杨伟这浑劲厉害,却不知道他能浑到如此地步,这日话都能在这场合官冕堂皇地说出来,把一干老光棍侃得雾天黑地。看这样,以后这些光棍们铁定要拥护杨村长了啊!】
……………………
杨伟这说着,赵铁锤这帮老人们这脸就有点挂不住,这赵铁锤忙拉拉杨伟,示意他坐下,杨伟这正说到了兴头上,回头就来了一句:“哎哟哟哟,锤叔,我这还没说过瘾呢,你让我说完呀…………”一转身不理会赵铁锤,又要开口。
这赵铁锤气得是脸红脖子粗,几个老人却是眼光不善了,表情很容易理解。他娘的!早知道这赵铁锤就是个愣货,干啥事都不靠谱,妈的这倒好,来了个更没谱的,这搁着全村人说日来日去的,跟这锤头年轻时候还厉害。
那杨伟见一群光棍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好似自己那群保安老兄弟们了钱一般地高兴,这话就跟上来了:
兄弟们,咱可丑话说到前头,到时候,谁他娘偷奸耍滑、吃里扒外、不好好干活,别怪我这当村长地不客气,以后这矿上的事、路上的事就是咱村里事,谁要败坏拴马的风气,小心我这村长把他扔山沟里喂狼去啊!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下面就是众口一声,对!!!这贼六心里就滴沽,耶,妈的,当初吓唬我就是这么个吓唬滴,怎么着听起来耳熟。】
“好!”杨伟最后一句却是:“废话不逑扯了,一星期内开工,有力气地回去后准备上路干活。干活滴明天到老锤叔这儿报个名,报名干活地,先半个月工钱。”
杨伟这意气风地一座下,这场上暴风骤雨般地掌声是响了个经久不息,这只听说过拖欠工钱得,没听说过没干活就工钱滴。这村长看来是人不错啊。
杨伟也是热血沸腾,频频笑着向大家示意,原来当村长有这么受人尊敬啊,和当百把十人的保安队长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这风头正劲,把这赵铁锤这风头就压下去了,老赵是摆了半天手这掌声才停,就听老赵说道:“老小爷们,杨村长给咱们安排下活计了,以后,咱村这事就得靠杨村长领着大家干了啊!………就像村长刚才说得,好好干,特别是年轻地半大娃娃们,多挣俩钱,将来娶个媳妇好过日子啊………散了吧!散了吧,回去准备准备!”
一干村民这才意犹未竟地开始三三两两散开来去,好多年轻一点还专门过来跟杨伟笑笑示意,自我介绍一下。耶,敢情这以后性福生活要全靠咱这新村长了不是……有的看样就是光棍苗子,先混个脸熟,日后媳妇先领。
………………………………
这杨伟一行相跟着往回走,一路几个人看着杨伟就笑,陈大拿是情不自禁地走一路笑一路,想说话却谁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也是啊,这村长一句“想咋日咋日”端得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回到家里,后脚老锤就虎着脸跟着进来了,劈面就训:“杨娃,你逑是不是缺根筋,这啥话也能放会上说。!”话音一落,那锯子和陈大拿一群又止不住笑起来。
“耶,不你说的让我想咋说就咋说吗?”杨伟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这后来想想,这话是逑不能在那场合说啊,不知怎么地,这嘴一不小心就跑火车了。
“你………呀!俄都不知道说你啥好!让你当村长,你逑死活不当,让你讲话,你死活不上。………呀,这逑一上去,还不下来咧。你说你,哟哟,俄这干滴啥事呀,咋碰你这么个混球!”那老锤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锤,妈的又来马后炮不是。你不让当拉倒,我还不想当了涅。明天再开村民大会,我他娘辞职!”杨伟这横劲出来,与老锤却有得一比。
“耶,俄的活大呀!你这撂啥挑子吗,这话都放出去了,明天报名还工钱呢,你让俄到时候咋交待…”老锤一见杨伟瞪眼撂撅子的样子,倒还真有担心这瞎货想啥干啥。会上那话都能说得出口,什么不要脸事还办不出来。
“我管逑你咋交待,你个老小子就没安好心,把我拴在村长位子是不是。我好好当吧你还挑三拣四,拉倒,我不当了还不行。”杨伟穷追不舍。
“……好好好,”老锤这口气却软了下来,不过他也确实被被杨伟这一幅无赖嘴脸给将住了,苦着脸说道:“好好,你现在是村长,都听你村长地,你村长咋说咱就咋干!”
一干人看老锤被将了一军,都咬着嘴唇吃吃地笑着。
“这还差不多,你让我当村长,总得有个村长样嘛!!………我跟你说啊,老锤,以后村里这壮劳力这么多呢,都用起来,这么大人了,上午我还见一群挨着墙根晒太阳呢!晒太阳逑有人钱呀!改天都给我轰路上干活去,不干活白吃白喝,谁养活他们…………还有你把那五保户、烈属、老人的名单拉一下,以后按月补助,妈的就我机电公司那点家当,一年半载咱弄出个样来,弄成了都好,弄不成逑我破产滚蛋,什么逑村长我也不当了,我回当保安去!你老小子搁着地头再去讹人要饭去吧!”杨伟说完转身,回头补了一句:“锯子,给我村长找一间房,我以后常住这儿呢!”
这痞气十足的安排看得老锤和一干人等是目瞪口呆,那锯子老实,忙应了声好好!那老锤估计这辈就没吃过这瘪,被杨伟这混混连咋唬带安排的话说得一愣一愣。好似这愣货说得也不是什么坏事呀!
那陈大拿却一脸笑意,这杨伟的一番胡搅蛮缠,看似上了套了,却把这赵铁锤甚至拴马的一千多号人和自己套到了一起,这才是大智若禺呢!这杨伟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呢!………不过不管聪明还是傻,这拴马村杨伟这根是扎牢了。
看着杨伟大摇大摆地远远而去,这赵铁锤才反应过来,恨恨地骂了一句:“这…这小娃鸡B咋一转眼就耍成大人吊咧!………真他娘晦气,俄这不是给自己找一个大爷回来咧!”
一干人看到赵铁锤被杨伟唬住的样子,又是捂着肚子笑着出了门……一路跟着杨伟回到了村委………
【注:在我国一些地方,称爹为“大”,有时候说“我的大哟”,就相当于说“我的爹呀”。比如是陕西和山西部分地区就是如此。这骂人的话林林总总也算得上是中国五千年文化的积淀。大家不妨汇总一下,肯定会有所获。】
拉客拉客,**人等,一律随我加入《官场经典一网打尽》俱乐部,那里头好东西可是不少。比如近期我的一点灵感就来自于里面的一个贴子,贴子叫:熟女诱惑男人的n种方式。哈………回家别告诉老婆认识我啊。
第34章 挥手天变风云来
新村长上任,拴马村沸腾了。
杨伟上任的第二天,累计有480多名男村民报名上路,从十六岁到五十六岁都有,除了村里半大的娃娃们男壮丁基本都来了。甚至连当年一位赵八百的随从,已经是七十二岁高龄了,老锤见了叫六叔地,都吵着又上路。这杨伟和老锤一前一后,硬是把老头哄了回去才作罢了。看来,这条路是拴马村的心病呀!一干报名的村民如愿偿地每天先领三百块预付的工钱,高兴高兴地回了家,等着路开施工。
这钱还是杨伟专门跑到村里最高的山顶,有了手机信号,打电话让李林找会计连夜准备的。一些后续的事的,急不可奈地杨伟直接就在电话了做了安排。
第三天,由陈大拿组织的施工队到达了现场,这是一支主要以爆破和机械施工为主的队伍,由于拴马村民的加入,土方运输、整平路面等一些重活和耗人、耗工时最大的活有了着落,杨伟把差不多500名村民分成四队,每人分一段施工,老锤自告奋勇地当了工头,又给几个小队指定了小工头,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修路运动拉开了帷幕………
从那天起,村口到拴马近十公里的路上,机器轰鸣、人声鼎沸,炸山开石的炮声此起彼伏,数百人的修路大队从早到晚一刻也不歇着。村里,以杨伟为,组织全村妇女开大灶,架起了十口大锅,每日两餐干饭,杨伟给村民们的口号是,“大米白面、顿顿有肉、干得越快,吃得越好”,这两天就把这李林和大刚忙也坏了,天厦的采购车成了拴马的餐车,一天差不多得一口猪,每天两人采购到村口,锯子就得赶着大车往回拉,这杨伟兴之所致,连凤城也不回了,高高兴兴地领着一帮子老娘们当成大厨来了。那些老人能走得动的,主动来帮着生火、调煤弄引火柴。整个是全村总动员。
开始村里人还以为这村长是绣花枕头,做饭也就是装装样子,这开锅了才知道,这村长还真有一手。他们那知道,杨伟这做大锅饭是打小就训练出来的。华俨寺当挑水和尚好几年,十岁就能**勺了。做出来的饭还真不盖,起码是有经验老到,那五担水一大锅弄出的米饭,连锅巴上也只能看得一点点金黄色,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一大锅炖肉,肥肉不见腻、那萝卜、山药蛋却是吃满了油,一咬嘴里满口留香。没两天这一村人都知道村长这手艺比自家老娘们的都要好上几分。
一条路修得是热热乎乎,这个村长与大伙是越走越近。
一条路修得也是热血沸腾,那村里干了一天回来都不见累,一个个兴高彩烈地跟自己娶媳妇一般。
那热血沸腾的事还不止于些。一日,杨伟路着锯子去接菜的路上,听着拴马人如同狼嚎般的号子声,越近听得越震撼,只听那号子的唱到:
…………
战天斗地哎,英雄出长平哟,嘿哎
赵地英雄哎,千年不绝出哟,嘿哎
移山填海哎,看我拴马人哟,嘿哎
…………
数百号彪形大汉子拿锹的拿锹、挥镐的、拉平车的、挑担地忙忙碌碌地喊着号子奔波在渐渐成型的公路上,毫无例外地都扯着嗓子喊这歌子,那平淡无奇的号子从几百名汉子嘴里喊了出来,一下子就变了味道,看得人听得人是粗犷无比、雄壮无比,此情此景,活脱脱地像一支军队在野营,更确切一点,或者说像一支匪军在野营,看得杨伟神往不已,不由自主地跟着哼了起来。
那赶车的锯子便说道:“这是我爷爷赵厚义当年在长平营的誓师歌,最后一句是:保家卫国哎,倭寇要杀绝哟,嘿哎!………后来五十年代开山修梯田的时候又改了一部分,村里的老人都会唱。”
“好歌,妈的,这比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听着还过瘾!”杨伟高兴地说。
“我其实想跟我爷爷一样,就想当兵,去年还报名了,不过这两年这兵不好当,这当兵还得走后门送礼,我们家穷,就没当成。”那锯子早已把杨伟引为知已,这心里话是脱口而出。
“当啥兵,当了兵管得严,一不小心又要被开除,没意思,现在又不打仗,要杀鬼子都没得杀了。……要打起来,咱自己组个军队,跟你爷样,咱组个拴马营……哈……”杨伟说得自己的都哈哈大笑,不小心把自己的糗事都说了出来。那锯子也跟着笑。
…………………
到第十七天的时候,矿井供电线路修复后,第一批矿用设备到位,在运往矿井的路上出了岔子,那康明斯在开往矿井的环山路上爆胎,一条轮陷到了路外,三十多吨重的大设备撂在的半道上。这还是前期的设备,按照杨伟和陈大拿的设计,要先紧着把禹沟这离村较近的矿开动,再开另一个口子。谁知道,第一次运货就出了这意外,那俩司机按照陈大拿的交待,一大早摸到了村委。
杨伟一听也急了,这事还真没遇见过。一转心思,大清早就把老锤从被窝里拖出来,要老锤想办法。
“锤叔,咋办,坡太徒,左边山壁右边沟,车现在上不去,就怕上去了也不不来。咋办?”没经过这事的杨伟一脸火急火燎。
“逑毛娃,干啥事也弄不成……走,看看去。”老锤一披衣服。两人出了门,锯子还跟着出来了。
三人走到现场的时候天已是大亮,那情景却是吓人和很,康明斯的前轮一只已经陷到了崖外,下面就是二十多米深的沟,要不是车身重的话,估计早翻下去了,整个车身斜斜的撂在路上,看样子危险的很,两个司机远远看着脸都吓白了。
“锯子,回村叫上人,缆子、钎子、撬杠多带着!打钎拉车!”老锤一脸若定,丝毫不见慌乱,这时候却比杨伟要强得多。锯子应了一声小跑着就走了。
杨伟看着老锤心就虚,小心翼翼地问道:“锤……锤叔,你咋,你准备用绳拉!”
“啊,咋咧?”
“不是吧!这怕不得几十吨,拉得动呀!”杨伟大呼小叫地问。
“咂,你这小逑娃见过啥世面!现在拴马村整村都是老一代把山削平了地,靠得就是人膀子,你懂个逑!”老锤一脸不屑地说,跟教育儿孙一般。
“**,我还没见过世面了!”杨伟这又气又好笑,气忿忿地说了一句,懒得跟你扯。不过还真想看看老锤到底有多大本事。一会不行就得上山顶打电话告诉陈大拿了,这拴马不站到最高处,手机就他娘没信号。
这村里人一来,可就更把杨伟吓了一跳,足足来了二百多人,几百条光棍汉在老锤的指挥下,打钎的打钎,挽绳的挽绳,一会功夫,几十条儿臂粗的缆绳把康明斯固定地钎上,靠在离车最近的钢钎斜斜地被打进地面一米多深。老锤一声,卸货!一干年轻人就七手八脚地把设备、电缆和杨伟不知名的一大堆东西拖下了车。
看下得差不多了,老锤的大嗓子如同炸雷一般喊到:五个一队,拉车。
只见那汉子们个个呸呸两口唾在手心,两胳膊一捋,在老锤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一、二、三,使劲………号子声中,那缆绳便绷得如同弓弦一般,上百名大汉身体拉成了弓形,一声声震天响也介的号子后,车子缓缓地动了,那两司机和杨伟看得是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和口水一样吧嗒掉地上。一下子省悟过来,就又兴奋得如同小孩般,跑上去加入到拉纤的行列。
一个毫米……一个厘米…………老锤的浑厚的“一、二、三、嗨哟”接连不断的号子声中,仿佛有种魔力般,那几十吨重的大康明斯缓缓地回到路面上。
**,居然靠人膀子拉回来了!
杨伟看着这意想不到的奇迹,竖着大拇指大感叹,**,厉害厉害,战天斗地、人定胜天!拴马这老爷们了不起!
那老锤此时是意气风,大呼一声“娃们,把东西拾掇好,抬到矿上!”
一群汉子应着,三五成群,手脚麻利地把成箱、成捆东西上杠上膀,一人不行两人、两人不行四人、四人不行八人,一转眼功夫,大大小小的货物都上了钎上了膀子,一群人呦喝着缓缓地动起来………
从来没干过这活的杨伟此时对这老锤是惊为天人,这笨办法居然想得出、居然管用………**,老锤一点都不笨,我他娘才笨呢!看来这行行出状元呀,这力气活也是门学问。
一干众人走远了,两司机开始架起千斤顶换备胎,杨伟才从惊讶中吸了吸嘴唇上留出来的口水回过神来,忙上前给这赵铁锤递上支烟,点着火,拍马屁也似地说道:“锤叔,厉害、厉害………”
那老锤得意地吐了口烟,说道:“这算个逑,我十三大的时候就在这山上打猎,一个人能把三百斤的山猪拖回来。现在这娃们还是不拿弓不上山,不行了!搁我爷那代,村里最厉害的小子,一人能放倒一头牛。”
“那是……那是……”杨伟虽然不大相信,还是拍马屁一路拍到底。“锤叔,你老真是拴马村得这个(杨伟竖着大拇指又拍了一通),………叔啊,咱这路还得多少天!”
“快了,再有两隘口,炸了就是一马平川了!………杨娃,这次花得钱不少吧!”
“连吃带工具连人工,差不多快一百万,叔,这逑地方真厉害,光炸药就用了两吨!”杨伟牢骚。事实上,已经过百万了,他还没有计算陈大拿派出来的施工和大型工程机械费用。
“唉,杨娃呀,叔得好好谢谢你呀,看这十米宽的大路,俄这心里舒坦呀!别说油路,就这土路,俄全村再挣一辈两辈钱也弄不起呀!………哎,俄这代可算办了件大事,以后躺棺材里都能笑出来!”老锤说道,一脸得意,一辈子的愿望实现了,不得意也不成不是。
“叔呀,我还有个事!”杨伟笑咪咪的说道,这表情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事。
“说吧,还客气个啥!”老锤说道。
“叔,我看你这身子骨还行,这矿工将来几百号人,要不你给咱带队!”杨伟笑着把自己的设想说出来。这煤矿一线矿工全是力气活,基本上没有比拴马村这些光棍再合适的人选了,但这当地煤矿的安全确实成问题,常听这死人的事,一般当地人都不愿下井干活,杨伟就寻思着怎么着把老锤唆导进来,老锤要真来,这振臂一呼,拴马村还不得应者如云。
“呸,你娘个B,你把俄把驴使唤呢?”老锤一听就生气了。好歹也是村支书,让我挖煤,这不掉价吗。
“嗨你当支书呢,怎么这么不讲文明,张口还骂小辈,我雇你呢,又不少你工钱!”杨伟瞪着眼说。
“少逑扯蛋,俄这老脸放乡里、放市里,那年不给村里要几万钱,要图钱老子早有了,还挣逑你的钱。”老锤骂骂咧咧地说道。
“耶,你都这大人了,你都好意思说,天天上门讹人家钱还有功了不是,我这给你找正经事干呢,省得你吊几郎当………”杨伟这话没说完,掉头就跑。
为啥,这老锤的动作太明显,这十几天杨伟对老锤是摸了个透彻,一般生气的时候骂人,着急地时候手往下一伸,那是要脱了那千层底布鞋打人,这些天没少见这老东西打年轻人,这杨伟一看老锤有了脱鞋打人的征兆,扭头就跑,身上就听着老锤骂,你小吊娃,骂老子吊儿郎当,想死涅…………
生气归生气,却追不上滑得似泥鳅一般地杨伟,杨伟教训了老锤头,沾了便宜见好就收,一路笑着跑回了村…………
杨伟回村看见这书友越来越多,就骂骂咧咧说到,拉拉拉,拉什么拉,不拉钎了,拉票,有票都拿来吧,一会逑老锤回来了,俄又顾不上要了。
啥?不给,你不给明天那章戏咋弄,**戏,真人,用的不是裸替,你们不投票,俄赶明儿把荤段子给掐了,不让你们看了…………
第35章 佳人缘何多青睐
杨伟在拴马牛逼哄哄地当村长这事暂且搁在一边,说这凤城这段时间的变化,机电公司的本来不多的人也是忙碌了很,这郭燕陈雨其实也就成了名义上了家庭主妇,这些天一大早就和李林大刚一起出去,联系菜、肉、禽、蛋一类吃的,联系好了就装车往拴马运,杨伟的眼光不错,这俩姑娘倒会算计,替杨伟省了不少冤枉钱。至于王虎子、王大炮一类,直接就被抓了劳力,遇有这拉大米拉面的时候,这俩是最好的搬运工。这群货本来是谁也指挥不动的,不过只要搬出杨伟的名字来,谁也能指挥得动他们。这王虎子还弄着又来拴马玩,要不是锦绣这生意忙的话,说不定早高兴地奔来了。
薛萍是从陈大拿嘴里得知杨伟当村长的消息的,薛萍先是愣了半晌反应不过来,然后一说这原委,就笑得又是个花椒遍地开,好似这杨伟每一件好事糗事,都那样地令人意外啊,不过这段时间,薛萍的心思却是在股市上,她从上海归来的时候,已经试着把一小部分资金放到了股市上,在朋友介绍的,小赚了一笔,她这多少就有点动心了,这段时间一直是研究着曲线图、k线图,连杨伟也是冷落了不少。当然,听到这煤矿复苏的消息还是格外地高兴。听完了不禁又有点想那个色迷迷的小坏胚了,这段时间还真是冷落了人家,十好几天了,连人影都没见着。
另一个挂念杨伟放心不下的就是韩傲雪了,本来韩傲雪以为这杨伟也就三两天光景,却没想到一走就不见人影了。一星期没见、两星期还没见,不但不见人,连个电话也没有。这韩傲雪就急了。直接去逮王虎子,王虎子只知道修路,却不知道具体情况。跟着就到了公司,总算是等住了李林和大刚几人,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杨伟当了村长。
“耶,这死杨伟,怎么死不死活不活地当那门子村长。………不是看家那家村姑了吧!”韩傲雪气忿忿地说。
“找村姑!那拴马村要有那么好村姑,我都不回来了。啥都没有,就几百号光棍。这光棍还等着杨哥做媒娶媳妇呢!”这李林说了一句。
“那鬼地方有什么呆的,又不是他修路。”韩傲雪问着。
“噢,杨兄弟在那儿当大厨做饭呢!”大刚老实,忙解释了下,眼看这女的不善,直呼“死杨伟”,要没仇的话肯定是有奸情,而且后者成份居多,这当老板地那个没有几个相好,这号人那敢惹。
“嗨,你们这么一大群小伙子,怎么偏偏让老板去做饭。你们干什么地…。”韩傲雪最后却缠着不放。
“没人逼他,他自己愿意住那儿不回来的。说跟村里人联络联络感情。我们留下陪他吧,他又不让。都给我们派其他活了。”大刚说到。韩傲雪真遇到这说话不愠不火地老实人,还真生不起气。
“我明天跟你们去看看!”韩傲雪最后想到,这事非得去看一趟不可。
“那车只有单排,后面拉得都是菜跟猪肉,没法坐人了。”李林推托到。
“耶,你这什么话,我还没有你们拉菜拉猪肉重要是不是,杨伟怎么教你们的。……那我坐猪肉上总行了吧!………这是我的手机,明天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韩傲雪忿忿留下了电话号码。吓得两人也不敢再开口拒绝了。
说归说,总不能让女同志真坐猪肉上不是,结果是大刚开车,李林坐到了车头上和猪肉做伴呢。那韩傲雪倒也客气,给两人又是塞火机又是塞烟,弄得两人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半上午快到拴马村的时候,这运气可不太好,路上一个隘口爆破,山石土方炸到了路面上还没有清理出来,车还是进不了村,半道上这货就给移到了两辆牲口车上,那韩傲雪也不认生,一提杨伟,自封杨伟媳妇,三句话就和锯子熟稔起来,然后高高兴兴地坐到牲口车上,看得李林和大刚直瞪眼,什么时候身份又转换了。
一路上,热热闹闹的全民修路运动干得是热火朝天,这干老光棍小光棍一看锯子车上坐了个大美人,都停下了活计,看着韩傲雪笑。那韩傲雪也不害羞认生,在一干光棍大眼瞪小眼的惊奇中频频示意。
“嗨,这谁呀,瞧那脸蛋那水灵……”
“锯子,你从哪拐回个婆娘来咧……”
“咂咂咂,那女娃长咋个这样嫩咧……”
这一路上骚扰就没断过,锯子对付他们一般是“啪”地一甩响鞭,骂一句:“日你个先人,这是村长媳妇,想死哩你………”骂人那架势深得老锤的真传。
这话倒有威慑力,一听这村长媳妇,一干大小伙子倒也不敢再多放肆,不过还是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心里想,咦,将来村长跟俄找这么个婆娘,那可就咧,那可就……
那韩傲雪一路兴致昂然,左看右看、左问右问,高兴了还在驴**上“得得”拍两下,那驴一撂撅吓了她一大跳,然后就是咯咯笑个不停,敢情城市里女娃子这两条腿人是天天见,这四条驴可不多见呀。这套着辕拉车的驴,杨伟就没见过。
回到拴马村里半上午就已经是炊烟四起,中午饭已经开始准备了,临着打麦场边上的一座偌大的公用牲口棚被简单地改造成了村民食堂,连场上也架了几口大锅正烧着水,几只毛色光亮地大黄狗在场子转悠,这些天村里乱哄哄地,这半大的娃们也被派出去拾引火柴去了,要不这生人进村,**后肯定跟一群小屁孩大喊:村长婆娘回来了。
没人喊倒还有一个忘不了,那锯子在场边上一拉牲口车,刚停下上就扯着嗓了喊:“村长,卸货咧!村长,你媳妇来咧!”。韩傲雪这时候却一脸笑吟吟地也不阻止,见没人应声,那锯子便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扯什么呢锯子,跟你爹一个得性,我他娘还没结婚呢,你从那给我弄了个媳妇!”就见牲口棚里一嗓子喊起来,那杨伟提留着个大捅出来了。
两人一对眼,却是愣住了。
杨伟紧了个大围裙子,油腻得已经看不太清原来的蓝色,叨根烟满脸黑色的胡茬子,头乱哄哄地,只有一双眼睛还似以往贼亮贼亮滴。跟土匪窝里那小土匪刚从地底钻出来似的。
而且那贼溜溜的眼珠子一看毛驴车上下来的人就定格住了,穿着红色风衣、紧了个小马靴还戴了个白色小妮帽的韩傲雪俏生生地,怎么看怎么和周围的景色是格格不入。………太亮了,也太靓了,把周围的都比下去了,连站旁边那驴子都受不了,哈哞、哈哞地乱叫………
“耶耶耶,**,你咋跑这儿来了。”杨伟大眼瞪着。
“你……你死那去了,人也不见,电话打不通……”韩傲雪一看杨伟这衰样就有点鼻子酸酸的,有点气恼。
“这不没信号!……等等啊。”杨伟放下桶,却顾不上招呼韩傲雪。忙喊里头几个人搬东西,那棚里呼拉呼拉出来一帮子胖瘦不一的老娘们,奇怪地看看韩傲雪,指指点点地笑笑,搬开了东西,一围着白头巾的胖媳妇看着杨伟就暧昧地笑着说:“村长,你招呼媳妇吧,这儿有俄们就行咧!”
“走走………”杨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拉着韩傲雪就走。这些老娘们说话太野蛮,别一会真把人家惹翻了给你来两句,杨伟倒无所谓,就怕这韩傲雪受不了。
“你什么意思!”感觉自己被冷落的韩傲雪一甩手,看杨伟不耐烦的样子,就有点来气,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来村里丢你的脸是不是,那我走不就行了。”
“这那跟那呀,这人前总不能搂着亲热吧……这厨房……我请你到村长办公室叙叙………”杨伟嘻皮笑脸地说道,好说歹说才把韩傲雪哄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原村委办公处。
那办公室却比村里的厨房还要寒碜,墙皮脱落了个差不子,整个墙斑驳得几乎已经没有一点白色,就剩黄泥和着麦积了,一张五十年代的烂桌子上面还镌着“为人民服务”,那床更离谱,根本就没床腿,直接是四摞砖垒起来上面铺了块木板。其实在拴马,传统地都是火炕,根本就没有床可找。锯子实在没办法,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那韩傲雪看着看着这眼睛就巴嗒巴嗒往下掉,一边抹抹泪一边说道:“杨伟,你不犯贱呀,跑这地方受罪………”
“不受罪……马上开矿,咱这儿条件就改善了………”杨伟刚钻床底拿瓶饮料起身看着,大惊小怪地说:“嗨,这咋啦,怎么好好地就哭上了!”
“哭啥哭,跟死了老公似的!”杨伟那大粗手指就伸过来要抹泪,韩傲雪一把打开他的手。这笑话却没有把韩傲雪逗笑。
“杨伟,受这份罪干什么,咱不干了,跟我回去,大不姐养活你………这钱咱不挣了。”韩傲雪擦干泪,豪气顿生。
“咂,看你说啥呢!我这不好好地吗!……我没受什么罪,每天就钻厨房里偷吃呢!”杨伟笑着,这倒是实话。
“哼,还说没有,人都瘦了,看这衣服脏得,胡子这么长………”韩傲雪爱怜也似地摸摸杨伟胡子拉茬的脸,开口就数出杨伟不下十余种变化。
“噢,你知道我从来不讲究这个的啊!没注意。”杨伟讪讪笑笑。说道:“这路马上就完工了,矿一开,我就回去。没几天了,矿井下悬移支架已经动工了,过几天一完工,开了工作面,一出煤,咱这事就完了……到时候咱就钻被窝里数钱玩。”杨伟把这些天听那工程师说得转述了个七七八八,那陈大拿聘请矿上技术人员都已开工,只不过这些事杨伟只是看看而已,实在了弄不懂。这杂七杂八的安慰韩傲雪倒是够了。
“当初我就不该给你出主意让你来,看你现在的样子………”韩傲雪自责起来。
“好好,不说这些了,反正快了,…………咦,找我有事啊,不是歌城有事了吧!”杨伟反应过来,问道。
“哼,没事就不能找你呀!”韩傲雪嗔怪地说道。
“呵……呵……能,谁说不能………”杨伟的目光明显有点暧昧起来,不过心里还是烫乎乎的,是被韩傲雪的热情烫得热乎乎的。
“就知道你们男人不会照顾自己………那,给你带了点东西……”韩傲雪把随身的小包打开,却是个精致的小剃须刀、一个小药盒、防冻油林林总总好几样。
“这个好………正说着吗,上次就忘了跟林子说了……还是姐对我好。”杨伟拿起剃须刀一摁,吱吱刮起了胡子。
那韩傲雪确定了杨伟是自愿干这事且精神好得很,也就释然了,多多少少放下心来,就忙着帮他收拾起了零乱的床铺,一边收拾一边喊,死杨伟,臭袜子怎么团成一团塞枕头下………床单脏成这样也不说洗……
待到路上中午收工吃饭的回来,那打麦场已经晒上了杨伟的床单、枕巾、衣服还有几双袜子,那一脸一头已经干干净净的杨伟穿着新衣服正悠哉悠哉地坐在石头上抽着根烟晒太阳…………棚里子,韩傲雪左一个大婶、右一个大姐,叫得一帮婆娘们是心花怒放,这可就村长媳妇呀,瞧人家多懂事,本来还担心的杨伟看这韩傲雪几下就适应了这里,而且高兴起来还挽着袖子帮着摘菜淘米,反倒自己成了外人。就炖上肉,摇摇摆摆地出来晒太阳了。
一干光棍们吃饭的时候没少流口水,倒不是杨伟肉炖得香,而是那韩傲雪俏生生地走来走去,看得人眼花,肉不知道啥味,口水倒流了不少。那杨伟看得一众就有点生气,妈的,这帮小光棍,连老子的女人看着的眼红………等吃完饭杨伟一看是大吃一惊,呀,平时几锅菜是扫得干干净净,今天却是剩下了不少,心里不禁好笑,妈的,要傲雪天天来,倒能省下不少粮食肉来啊……
又是一个热热闹闹的一天结束了。下午的时候韩傲雪还故意说要趁着天没黑回凤城,这杨伟撇着嘴就说,你都当村长媳妇了,总得体验体验生活吧,白天的体验了,晚上滴还没体验呢!………明天再回啊,明天我赶着驴车送你,那多浪漫……
杨伟这恬着脸这不伦不类地情话倒也只有韩傲雪爱听,是夜,那杨伟在众人羡慕又妒嫉的目光中被韩傲雪亲密地挽着回了自己的村长办公室,小屋子被韩傲雪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留着香味,是韩傲雪的香水喷得。刚进屋不久,那黄色的墙皮就映出个白格生生地人儿来……
………村长办公室,那天早早地灯关了…………
就听到黑暗里一直有动静。
一个男声说:“你别大声叫啊,这山里有狼,别把狼招来……”
女声说到:“切,不相信,我叫叫试试……啊…哇……哦……”
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嘎然而止,估计是那女的嘴被捂住了,就听那男声说:哎哟哟哟,姑奶奶呀,不敢**呀,这村里几百号光棍呢,那可比狼还厉害……
静了片刻,只听到了床板吱吱呀呀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会男声又说:“咂,动作幅度不要太大,我倒吃得消,咱这床吃不消呀……”
女声说:“就不,又骗我………”
话音刚落不到十秒,一个过激的动作随着一声尖叫,然后是哗拉拉好似墙倒的声音……
那男声又响起来了,你不骚包,把床弄塌了吧,告诉你动作轻点……后面就是女声咯咯地笑……再后来,就听到屋里垒砖架床铺的声音,那男声就又说到,你看、你看这事弄得,让我这村长多没面子。
………………………………………
那天晚上到底故事到底延续到了几点倒没人注意。不过第二天,却见拴马村三十多年来第一任村长,意气风地架着老锤家那驴车,破锣嗓子一路喊着号子往村外走,一干路上上工的村民看得口水吧嗒吧嗒直往下掉,为啥,车上还坐了个俏生生的小媳妇,一脸幸福地靠在村长膀子上。
村里人这两天都说,这是村长媳妇,长得七仙女样,人可好咧,还给咱村里干活上路滴做过饭、洗过碗,咦,那好个姑娘,咋就跟了村长那黑脸黑娃咧。老话说嘛,好萝筐配不上好担,好闺女嫁不上好汉,这村长一天咋里咋唬就没个正样,那好个闺女跟了他,也是白瞎了…………
【杨伟这送了韩傲雪回村后一打电脑登6起点作家专区一看,咦,这收藏咋个才三千!这票票也不多嘛,离一万还差滴远呢!嗨,把杨伟气得就使着老锤家那喇叭叫着说,看书滴,走过路过滴,俄在这儿表演滴多费劲,把个床都整塌了,你不收藏、不投票,这不逼俄太监嘛,俄都太监了,以后咋跟美女干涅?俄要是不干,你们看啥?………哈哈哈!老常滴拉票广告不错吧!】
第36章 风动云涌数怪才
一个月,拴马的老爷们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地血肉之躯,在群山里冲开了一道豁口,在几座群山的怀抱中硬生生地冲开了一条路。
从长平之战到今天已经两千年,两千年,拴马村那山那水那风蚀过的石碑,都没有过什么改变!
一个月,相较于两千年,短得就像一个瞬间。
但这个瞬间,改变了上千年的积淀。
一个月的时间,一条宽广的大路横亘在中条山深处,把拴马村和二级路、国道、高路都连成了一体,原来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开着车,只需要不到十分钟……
千年古村拴马地,重新回到了凤城人的视野。
《凤城晚报》200*年*月*日消息:我市长平市下属拴马村村民在当地村委的带领下,自筹资金上百万元,村委认真实践三个代表,全村党员干部带领全体村民战天斗地,开山修路,利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宽十米,长十四点七公里的干道,累计拉运土方*方、出动人工*工时、出动大型机械345台次………圆了该村几代人的修路梦……据该村新一任民选村长杨伟同志讲,明年还要再投入一百万,按照二级路的标准,把这条村路铺成柏油马路…………
《**煤炭资源报》,凤城市下属的县级市长平市拴马村两拴马煤矿一号井日前已通过省煤炭管理局安监验收,近期将正式投产。据悉,这是两年前通过审批的民营煤矿,核定年产量为30万吨。该地地处沁水煤田的中心地带,已探明煤储量达到6000万吨,且多为质地优良的兰花炭,在国际上享有盛名,是化肥和冶金工业的选……
赵八百之后,沉寂了五十年的拴马村重新进入了长平、凤城人的视野……市广播电视局接到了市委领导的口头通知,要派出专业记者深入到拴马村驻站采访,要深刻挖掘基层党组织模范带头人物和事迹,这种精神要在全市大力弘扬…………
凤城的门户网站上,与拴马相关的资料忽如一夜杏花开,全部上了网,这拴马从长平之战、从秦将白起、赵括、赵子胡到赵尚武、赵八百全部被挖了出来………有心人一浏览,感觉是一个样:怨不得啊,这就是赵家就一产英雄的专业户啊……
……………………………
这纷繁的热闹后面,还有一个不知情的人,谁,纪美凤!
自打上次要回了凤矿的欠债,这杨伟就再没有上门,这纪美凤一个月不见杨伟,倒还真把这货给忘了,况且,自己上次话说那么大,只怕那杨伟再死皮赖脸地上门,她还真怕这混球再来胡搅蛮缠,前些天倒不时还想起来,还拔进两次电话是不在服务镇,这几天税务局这快年底的,各项工作安排的也多,还真个就忘了!
纪美凤的生活非常规律,这天没什么应酬,早早地回了家,简单地吃了晚饭,泡上杯茶,窝在沙里看电视,像她这种身份的人,第一是看新闻联播、第二是看焦点访谈,第三就是看看凤城的新闻,多来的从政就是这么规律,有什么大事、有什么政策,从新闻里就能猜出个**不离十来。
其实新闻是最不可靠,有些甚至连新也沾不着边,像今天的凤城新闻里,一个是街道规划、两河治理,弄了两年了还没完…………行风评议,评议了好几年了,这官样话翻过来倒过去说,就听不出什么新东西来,说来说去就那两句……再有就是市里领导下那了………省里领导来检查了……纪美凤漫不经心地看着……
突然出现的一个场面吓了她一跳,那一口茶抿在嘴里咽着了,那茶杯倾斜了这水流到了身上都兀然不觉………这本是一条无关紧要,凤城起码有90%以上的人不会注意,纪美凤当然也不会注意这什么拴马拴驴村的,问题是,那新闻居然出现了一张脸,杨伟的脸!
就听新闻介绍到:………我市长平拴马村村民自筹资金一百余万元,用一个月的时间修通了十四公里的大路,今天上午,该村通路仪式在当地举行,市宣传部、长平市宣传部到场…………然后是记者把话筒伸到杨伟面前说,杨村长,听说您是城里人,能介绍一下为什么想起来拴马村修路来吗!
那杨伟一脸笑意,纪美凤看上去就是贼笑一脸。就听他说:“要改变拴马这落后面貌呢!………这我不会说,你们问我们支书啊!”说着就把一满脸皱纹的老头推到记者面前。
后面就没看进去了,人潮人海披红挂彩,还配了当地的秧歌队助兴,不过在纪美凤眼里看上去却是土气得很,没什么看头……
况且,纪美凤也真没看进去,心里过电影般地把和杨伟打交道的经历都过了一遍,怎么也理解不了,这小流氓怎么突然会成了村长、还修路,嗨,难道村干部都成流氓了不成!
这个小小的拴马村牵的纪美凤是一夜无眠,想到了依然在杨伟手里的黑账本、想到了自己那个一天不知道干些什么的姐夫,想到了自己……这烦心事一件一件地,哎!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
此事的重点人物,杨伟此时却已经是酒过三巡,人事不清,还在拴马村和一群光棍们呦五喝六的划拳喝酒。
上午通路仪式,记者采访他问您为什么要来拴马村修路呀,这杨伟脱口就出:“妈的,鬼才想修呢,那老锤逼我来着,再说,咱想开煤矿财不是,没路也不行,就修了!”
那记者猝不及防,一下子脸就成了苦瓜,憋得都忘了下句话该问什么来着。敢情这村长就是一二愣子不成。
老锤引着几个老人一听这话脸就黑了,扭住杨伟耳朵就骂:“你个逑娃,你现在村长,说话咋跟上茅房呢样,想拉啥拉啥……。”
参会的陈大拿也忙上来,说道:“兄弟,这上电视,可不敢胡说,你就说,为了给村长办实事,改变村里的落后面貌什么地…………这话一会锤叔说,锤叔是党员………”
“嗨,修路就修路呗,和党扯啥关系………党也没规定不准财不是。”杨伟摸摸被扭的耳朵。一脸不高兴,不过人多,也不敢太过不像话。等到和记者商量好再说,杨伟憋了半天觉得说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急了就把老锤推到前面来。
这老锤毕竟是当过村领导见过市领导,他娘滴还真有一套,那鬼扯的话说得一溜一溜…………俄们村几代人都盼着修这条路,党的政策好,俄们村委全体党员认真实践三个代表,党员同志的模范带头,全村人一不怕苦、二不怕累,勒紧裤腰带,终于把这条路修通了,这俄们拴马村二十一世纪致富奔小康地金光大道………
杨伟一看老锤那得意洋洋地样,再听勒紧裤腰带这词,这就来气,妈B的,这段村里都是大米白面大块肉,那身上的膘比村里头那猪长得都快。什么时候见勒紧裤腰带干活了,这个老东西,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张口就瞎话…………
通路仪式上,这每隔三五百米就准备了个一万响的大地红,等到李林、大刚拉着韩傲雪进村的时候,杨伟正提着一串鞭炮放得起劲,一群小屁孩跟在背后拾没响的炮杖,那模样乐得跟个屁孩没两样。一看韩傲雪来,就高兴地迎上去,拉着韩傲雪就说,来来来,陪我一块放鞭来着………
这韩傲雪初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这大人了玩什么鞭炮,不过一疯起来什么都忘了,跟杨伟要了支烟,拆了鞭炮一个一个扔着玩,炸一声拍着手高兴地就叫一声,最后居然当起了娃娃头,领着村里的一群小屁孩地一人了一把鞭炮放着玩……这高兴劲把周围的大人小人都感染了不少………
杨伟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地兴奋过,在村民们尊敬、崇拜的目光的,他感觉自己好歹这二十几年没白活不是。待到晚上的全村大宴开席,这当村长就成主角了,一干儿光棍们轮番敬酒,妇女们围着韩傲雪问长问短,老人们排了一座指指点点地看着杨伟,这赞许地目光是居多,老锤是居中而坐,这威信太大,年青倒不敢来灌酒骚扰,在老人人期许的目光中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杨伟也是喝得兴起,端起大碗大呼小叫,老少爷们,这村长我他娘滴当得过瘾,来,拴马村的老少爷们,有一个算一个,咱们干!
一大碗干完一干光棍们就哈哈地起哄。
一个说,村长,带着俄们开山修路,辛苦了,敬一个。
一个说:村长带着咱们家致富呢,敬村长一碗。
一个说:村长将来给咱们找媳妇呢,先敬大媒人一碗
…………
你一碗我一碗杨伟是来者不拒,看得李林和大刚直吸凉气,甚至怀疑这53度的杏花村是开水灌的。一干人弄哄哄地吃喝着,等韩傲雪找到和光棍们拼酒的杨伟,得,早趴下了。一群没趴下的光棍看那疯样也差不多了。
韩傲雪就拍拍杨伟的脸,杨伟含含糊糊骂道。妈了B,你谁呀,喝就喝,摸大爷的脸干啥,老子是村长知道不………气得韩傲雪又是直踹了他一脚。
……………
那一夜,是杨伟最幸福的一夜,喝得幸福得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夜,是拴马村村民最幸福的一夜,年轻人一多半都醉倒在场上,没醉倒的几个老人和妇女们都在悄悄地抹泪。
那一夜,赵铁锤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想了一夜。
那一夜也是韩傲雪最倒霉的一夜,杨伟被这李林大刚拉回凤城韩傲雪的小家里,杨伟糊里糊涂吐了三次,弄得韩傲雪一夜都没敢睡。这喝得晕三倒四的杨伟还一个劲说醉话,摸着韩傲雪的脸说,萍姐,你真漂亮………气得韩傲雪又想踹他。
这句醉话一下子触动了韩傲雪。韩傲雪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莫名其妙就流了两行泪,后来就嘤嘤地哭了起来,再后来,她关上卫生间的门,捂着毛巾大哭起来………那杨伟,那个混蛋,他心里装着得根本就不是自己………自己难道连一个离过婚的老女人都不如………从那次不经意的“袒诚相见”,她就有点莫名其妙地喜欢上杨伟,心里对这个有时聪明、有时却不开窍,有时贼坏、有时憨厚、有时霸气、有时又有点孩子气的男人或多或少地多了一份牵挂,许多种经历和许多种性格造就的这个怪才让她真有点着迷。来她甚至感觉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小混蛋,爱得比以往那一次都厉害。无论为她做什么都愿意,她觉得杨伟是一个敢做敢当男人,值得自己付出,却不料,付出了这么多,却依然走不进他的心里…………
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经意间爱就来了,不管是爱情和**都是如此。等轰轰烈烈地爱过了才知道,却现很多时候不能拥有对方的全部,对于一个女人,那才是最痛苦的。女人天生都是自私的,自私得甚至试图把喜欢的男人变成自己的私有财产。而且当现自已的财产还有其他产权人的时候,她们往往觉得那个时候如同天塌下来一般…………
韩傲雪就是这样陷到了自己编织成的情网中。按理说这鸨姐儿韩傲雪对这男女之事应该看得最清,看得最开,可世事偏偏是出人意料,都说这女人是感性动物、都说这事是关已则乱,韩傲雪虽是历经风尘,到头也无法跳出情网的纠缠。
韩傲雪哭着,默默地在爱的选择与放弃之间艰难地做着决定………
那个没心没肝的杨伟却还是呼呼地睡着,梦里幸福地驾了两头驴拉的大车,拉着个漂亮的婆娘,一路兴高彩烈了往舜王村老家跑呢!
(第二卷完)
唉哟,把俄累滴,这第二卷终于撅着**写完了。虽然没进VIp,但这么书友支持,还是有成就感滴。所以,为庆祝第三卷开张,得,不废话了,有票滴都砸来!第三卷明日零点正式开张。
写在第二卷结束时的话
又过了20多天,第二卷结束了。我有时候期盼着编辑请我来写个什么上架感言或者封推感言什么的,有点虚荣、有点急于被承认的心情和写第一卷的时候是一样的,四十多万字结束了,门前冷清依然如故,所以,我还是沿袭老办法,没人请,那我自己请自己,没人看,那写给自己看吧。
这第二卷写的时候较第一卷要快了许多,也顺溜了许多。更欣慰的是,认识了一帮子书友,天天在讨论区叫嚣着更新、更新.……………有时候觉得心里有点快慰,有点被人认可的快慰。当个小作家什么地,是我一生的梦想,但梦想和现实总是有着许多距离,这个距离有时候用一生的时间也无法跨越,而通过这本书,我只是觉得,自己多多少少和梦想拉近了那么一点点距离。
于是,多少便有写下去的动力。
写了三十多万字的时候上了分页封推,带图片的一次、书名的两次,效里却不理想,累计带来了不到三千的收藏,当时我还沾沾自喜,觉得这三千收藏可不少了。一问编辑才知道。离正常目标差得太远。一本书通过三两次分推,起码要达到六七千以上才有希望上页的强推,强推以后到一万以上,差不多一万五的收藏才能上架,才能进VIp。于是,我又被泼了凉水,这么冷的天,被泼了整整一大桶的凉水。
这个时候我开始自省,自己错在那里或者说差在那里。有人劝我写穿越,我知道我没那胡诌的水平;有人劝我写种马,我知道我没那人见人爱的得性;有人劝我写科幻,我知道,我连现在的事都弄不清,别说将来的了。……当然,我是个比较固执的人,我一直觉得起点做为中文第一网站,应当有兼容并蓄的气度吧。所以,我在审坚持了自己的风格。
题材有问题吗!也许有,起点里找不出和我这本书相同甚至相近的题材。名字有问题吗?也许有。鸨哥鸨姐这个名字过于放浪和大胆,过于离经判道不合时宜!许多读者一看书名就弃如敝履;书的内容有问题吗?也许有,书中我基本上运用的都是平时人说话的口气,脏话、浑话层出不穷,起点里骂脏话的书,这算第一本,最牛的一本。
为什么这么写,因为,我想还原一个真实、现实的生活。至于脏话,我不太认为有什么不可以。比如广东人说话,开口就是丢你老母;四川人好说这龟儿子;新疆人老骂这阿郎斯可;山西人开口就是日你妈;河南人老说这干你娘……这就是薪火相传几千年的大众口语文化,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在若干个地方呆过,学得最快的方言就是骂人。学英语的时候也是如此。
而我觉得,这就是生活,粗俗但真实的生活。文化最高的人、水平再高的人、地位再高的人,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嘴一辈子干干净净不骂一句脏话。
脏话不可怕,可怕的是话里有太多的虚伪和做作。而且世人宁愿去听虚伪客套也不愿听逆耳的真话。
想到这里,我对自己再次有了写作的勇气。
第二卷快结束的时候还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写长与写短、快点结束开新书和慢点结束把书写好的问题。面临这个问题,起点的编辑给了一个善意的忠告,尽快结束,早开新书。也许他们是对的,没有回报的付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这个变故让我产生了想在四十万字结束的念头。
但依然无法结束,偶然加入了官场经典一网打尽俱乐部,得到了创始人yuLIn110的支持,他一直支持我往下写,写出自己的风格和水平;书友评论区里也经常看到一些书友支持的声音,那话说得是粗话、淫话、骂人话不绝于耳,像我书一样,虽有些粗俗,但却是真性情。特别是下了推荐之后,理论上应该是收藏大幅下跌、推荐增加变慢。但在裸奔的一周里,我的收藏虽然不多,却如猛男一般依然坚挺无比、推荐如同**将至一样,后浪推前浪。推与藏都依然在涨,量虽不多,但对于一本新书和一个新人,足够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于是,我再一次说服了自己,把粗俗进行到底。一方面给书友们一个完本的交待;给起点编辑们一个完整的交待。
于是,第三卷:恶人相磨。马上就要开始动笔。
这一卷,将涉及的监狱生活,会更加粗俗、恶劣。
这一卷,将涉及到黑道争斗,会更加残酷、真实
这一卷,将更加深入地描写人性,会更加现实、更加离谱。
有人说,把现实经过艺术加工就成了小说。我觉得不是。而是把小说里的故事经过加工和想像,就是现实。其实,现实远比小说来得残酷。
我就是我,我要用我的笔,写出一个粗俗的真实。
如果你已经看到了这里,那么,你愿意做一个粗俗作者的书友吗?
如果您愿意,那么,让您的票票都砸来吧,把第三卷:恶人相磨砸得更为出彩。
第01章 惊雷乍响黑金出
话说这拴马村以英赶美的度修好了路,刚刚昨天又弄了个开矿出煤仪式,在长平乃至凤城都是引起了轰动,为啥,半年前那拴马村的赵铁锤在乡里吵吵嚷嚷要救济呢!而转眼就成了全市致富奔小康的带头人,又是电视是又是报纸,出尽了风头,不知情的直认为这老锤是新时代基层党员的模范带头人,知道的呢,肯定会不屑地骂一句:这老家伙没准又在哪逮了个冤大头。
也是啊,要说老锤或者拴马村能拿出钱来修路。除了鬼,是人那会相信!
………………
天厦,2899号陈大拿办公室。陈大拿一个上午把自己关上办公室里,连最喜欢那个小公关经理他都没心思去调戏两句,但凡来人,陈大拿一概不见。为啥,这陈大拿自个在办公室正yy着呢!
这一上午了,这陈大拿还跟吃了伟哥一般,一脸兴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会又跟个孩子似的,再次打开那sony摄录机,看昨天煤矿开业的那一段,这是昨天他本人亲自录下来的。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陈大拿看了不止十遍,还是余兴未尽………
先是高耸入云的群山蜿蜒………一条盘山路的尽头,拴马煤矿的名字出现了,那是几个镌在矿井顶上的几个绿色大字,前段时候,在杨伟的建议下,把原两座煤矿改名为“拴马煤矿一号井、二号井”,叫拴马煤矿杨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觉得应该这么叫,这么叫着大家心里舒坦不是。陈大拿一思索,二话没话就答了…………从矿井周边到四周的山上,林林总总怕不得站了上千人男女老幼都有,为了给日后的生产和销售铺平路子,陈大拿还专门把电视台的记者请到了现场,准备播一个新闻专题,那专题名字陈大拿抓耳挠腮最后想了个:腾飞的拴马煤矿。
第一批四十名工人都是从其他矿高薪挖来的,每年冬季工人都不好招。试产期间,安全为重,而一切的重中之重,就在于这头一炮了。
薛萍领着傅红梅也来看来了,两人是见不得这喧弄的场面,就在车里远远地看,其实这锦绣一帮浑货保安有几还真弄腾着要来,杨伟开业前几天把王虎子、王大炮几个曾调过来帮忙,谁知这几个货进村唆导着一群光棍们不是赌博就是喝酒,把村委弄得是乌烟瘴气,杨伟一气之下就把几个货挨个踹了两脚,赶回了凤城…………
当天十时整,调度里的通话器传来了井下的声音,第一次钻孔,五个炮眼填充完毕,零号工作面可以试采……这是一号井第一个工作面的第一次开采,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属于机建阶段。
在调度员的示意下,陈大拿做为煤矿的董事长,清清嗓子,喊了一声:点炮!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地底下一阵闷响,感觉地摇了一下,那摄录机的画面明显晃动,此时看着的陈大拿知道,那个时候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震动,反正是连机器都抓不稳了…………
“安全,五分钟鼓风,十分钟出车!”井下的声音再次传来。陈大拿就觉得那声音怎么那么耳熟。一想,坏了,下面不是杨伟吧。与陈大拿的激动相反,那调度员却是见惯了这个场面,静静地说了一句:开始!
上面不了解情况的人一直在眼巴巴地等着、看着。
下面的却是一脸兴奋,兴奋的是杨伟。这杨伟开干的时候弄着要下井,矿工也没办法,为什么没办法。因为杨伟已经荣升拴马煤矿的矿长。管技术和安全的两个生副矿长想了想,这倒也没什么,正好是个宣传,就让这矿工们叮嘱了一番把杨伟和李林带下了井。刚才传话的声音就是杨伟的杰作。
一路走来,杨伟只觉得这井下比井上好玩多了,五米高四米宽的主巷道足足可以走辆汽车了,穿着矿工服、头上还戴了个偌大的矿灯,跟在部队的单兵装备一般,特别是那延时起爆器,一个手提箱一般地大小,连了五六十米的线,矿工们打好炮眼填充好炸药撤到安全地方后,把第一炮的机会给了领导,这杨伟兴奋地一按起爆把手,就跟当年当兵打靶开第一枪一个样子。一摁然后就听到“嘭”的一声,下面的矿洞感觉这爆炸就在身边,明显地感觉到全身的器官都跟着炸了一下,没见这阵势的真给吓一大跳,就这,还他娘是捂着耳朵。爆炸过后,整个巷道里就充满了硝烟,那烟跟部队子弹、炸弹还不一样,比那刺鼻,这是杨伟的第一感觉。
技术熟练的矿工一拉闸那鼓风机跟直升飞机的螺旋桨样,轰轰轰地转起来,这矿洞就成了风洞,跟一个大油烟机一般,这硝烟不一会便吸得干干净净,全部从风巷里走了。杨伟一出硐室,这身上穿着棉袄都觉得凉飕飕的。
然后就是刚才爆炸过的地方,这煤块、煤面都顺着铁镏子呼拉拉早溜进了巷车,十个巷车倒有五个已经自动装了个半满。杨伟愣神间,那十几号矿工使锹一拔拉,工作面里炸开的煤层大大小小的煤块便哗哗地往外走。
一辆、两辆………眨眼间这十辆巷车………
待挂到缆子上,调度室一声令下,那十辆巷车便缓缓地朝洞外开去……
那煤车出洞的一霎那,不知人群里是谁喊了一声:出煤了。
然后就见一干拴马老爷们举着手,叫着跳着互相抱着喊着。陈大拿也激动地忙调调了摄录机,把这个场面记录了下来………
车里,薛萍靠着车后座,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极还是悲伤……那黑色的石头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两年了,为了它,丈夫把命送在这里、为了它,她只身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当起了歌城老板,一直就盼着有一天把这个煤矿开起来,把自己输掉的身家重新找回来,这是支持着她一直拼下去的唯一信念……………现在,回来了,她却觉得有点淡淡的失落……自己心里倒有点怀疑,我追求的就是这些吗?
与薛萍不同的是陈大拿,心里乐得能把拴马山上冬天的树儿全开了花,一边录像一边心花怒放地想着:财了,财了……咱也有实业了……老话说咱山西这产煤地是炮声一响,黄金万两,我以往后可真得日进斗金了啊………
“嗨,杨伟呢,妈的这么大事,这小子钻那快活去了吧!”陈大拿一下想起了这正主,就问调度员。
“你说我们矿长呀!……不是在井下吗!”调度员说道。
“嗨,怎么让矿长下井呢。那可是个愣头青,根本就没干过这事………”,陈大拿吓了一跳,这前两天才给杨伟花钱办了个矿长证,其实也就是让他挂个名,这井下这事,可不是弄着玩的。“快快快,把他叫上来。别让他在下面捣乱。”陈大拿说着。妈的,这混球从来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给他根大绳,他敢把自己吊在树上扮神仙。
“好!我马上叫………”调度员忙叫开了。心里却不以为然,切,矿长还能不懂生产。我们矿长一看就是内行,那模样不用打扮,看着就像矿工。
叫了半天杨伟却不上来,直到又过了一次放炮的瘾才和矿工们相跟着回到了地面上,陈大拿大呼小叫地迎上来,问东问西,还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杨伟,好像只怕他身上缺了个零件似的。问得杨伟烦了,这满脸依然黑乎乎的杨伟呲着白牙,张口就骂了一句:“问问问,问逑呢,我是矿长你是矿长!”
这话就把陈大拿咽了个半死。妈的,你这矿长证还是老子掏钱给你办得。陈大拿恨恨地骂了一句,你个白眼狼,我还董事长呢,这矿长不我封的你。
“切,还用你封,不封我都会,就逑摁一下开关,放一炮这哗哗就出煤,比逑找个女的**还简单………这**还得脱衣服脱裤呢………”杨伟满脸煤黑,咧着嘴说道。背后的李林和几个矿工都哈哈都笑了起来,矿工们之间经常就是满口流氓话,倒觉得这杨伟就是当矿长的料。不过却把一身光鲜的陈大拿弄了个大红脸。
不大一会儿,这杨伟连衣服都没换,看见了薛萍和红梅两人,把两人引到的自己的矿长办公室,其实就一个用彩板封闭的一个房间,这段时间,整个煤矿的宿舍、办公区全部用彩板架成了活动房,这是地方煤矿通用的办法,不但经济实惠关键是施工快。杨伟一见两人,就是兴奋地大吹井下什么什么机械、什么什么巷道、什么什么爆破,那光景跟个老矿工说历险记一般,听得两女同志眨巴眨巴大眼,………嗨,敢情你说,这煤矿根本没有别人说得那样可怕,像游乐场不成,看把你玩得高兴的………
却见陈大拿嗤了嗤,不以为然。这表情太明显,明显是嫌杨伟骚包,那杨伟就乘陈大拿不备,伸着个大黑手就往他脸上抹了一把,没等陈大拿反应过来转身就跑出办公室去洗澡了,那后头却是两女的看着陈大拿半边黑脸笑得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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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厦办公室里,看完经过的陈大拿兀自笑着合上了摄录机,昨天的一幕一幕仿佛还是眼前,终于了了两年的夙愿。
这两年,煤炭的价格像吃春药一般一个劲往上涨,就没停过。几年前,这煤矿效益都不怎么样,那沫煤一吨十块钱都没人拉,现在,全球性的资源紧张,全国性的电力紧张,拉动了煤炭价格的飞增长。沫煤时下都涨到了一百多一吨,连洗煤厂废水里沉淀的煤泥也能卖六十块一吨。那块炭价格就更是天价了,从原先八十块一吨已经涨到了六百多,而且看现在这劲道,还得往上涨。
他详细算过,一号井如果开足马力,一天产到一千吨以上没有什么问题,一天就是几十万。**,这他娘滴比抢银行还来得快。怪不得人家朱前锦一伙,连手下人坐得都悍马,悍马一买就是五辆。就因为这货骚包,网上现在铺天盖地都是煤老板买车买地买房是牛B的很,而且长平这样的牛B煤老板还不是一个两个。前几年就传说人家朱前锦挣钱是“不紧不慢、一天十万”,当时还觉得是吹牛,现在看来,只多不少。
陈大拿憧憬了一会,又有点担心起来,这朱前锦不会来找啥麻烦吧!听说在这长平,开煤矿的要没有朱前锦罩着,还就开不下去。经常传说这朱前锦不是猪是条狼,你们吃肉不给人家分一块,它就连你都吃,给人分还得分大块…………陈大拿本来还想着缓图之法,一方面在村里、乡里、市里广积人脉,徐而图之。另一方面也准备拉上有身份的合资人壮大声势,让朱前锦有所顾忌。本来筹划着一年半载能开起来就不错,多多少少有点准备,谁知这杨伟这愣货硬是大干快上,三言两句,把这拴马几百号光棍都动起来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但是修了路,连矿都开起来,这喜事接二连三,都把自己弄得有点晕晕乎乎了,陈大拿这脑子现在也是一脑子煤矿和财,这危险虽然是想到了点,但总觉得还是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危险怎么样,不是宝贵险中求嘛!陈大拿最后说服了自己………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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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凤城新闻里播报了一条新闻,大致意思如下,我市拴马村拴马煤矿通过省、市两级安监验收,今天正式投入生产,这是我市第一座民营股份制煤矿,以下是我台记者从现场回的报道……那场面,跟陈大拿的拍摄的东西大致雷同。
之所以要有这个报道,一方面是拴马这段时间太耀眼,新闻价值大,另一方面,陈大拿也是花了钱找过人的,这等于做了一次绝好的广告,对于在凤城、长平做煤炭生意的人来说,又多了一个选择。
长平市红旗大酒店,九层999房间。
一位微有谢顶的中年男子头靠在宽大的沙上,右手很随意地捏着一个高脚杯子,杯子里浅浅地倒着红酒,刚刚看完凤城新闻。他是个很会享受的人,不论是女人还是酒,都喜欢挑最好的;当然,这人也是个很迷信的人,迷信得甚至在房间里还要摆上关公的香座、还要把自己专用的房间镌了个999号。
待转过脸来,那一脸坑坑洼洼多是早年青春豆的痕迹,偏偏这张大黑脸上安了个大酒糟鼻子、两个圆得不成比例的眼,待他抿了一口酒才又露出了两排已经被烟熏黄的牙,配上往后梳的大背头,整个就像一个猪头,一个装饰饰精美的猪头。
长相虽不敢恭维,这人却是谁也不敢小瞧,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朱前锦,道上人都知道他以前当混混的绰号,黑猪。想当年,这个绰号起得可真是名副其实。
他也是刚刚看完这则新闻,刚看完就摁了电视机的开关,对着旁边站着的两个人开口了:“妈的,一帮子穷棍还真折腾起来了。小刀,前段时间让你打听呢,你打听到了点什么,陈大拿这手下到底有什么能人,动作怎么这么快?”
“大哥,”那站着的一位说话了,那左脸有一条伤疤从太阳**的部位直贯到了脖子后,这是当年当菜刀队长跟别人械斗留下的纪念。“那陈大拿倒没什么,听说有个手下扎手得很,上次刘和平搅和锦绣那事,就是这手下摆平了!”
“有案底么?让公安整整他!”朱前锦一咂嘴,随口说了一句。这是分化对手最常用的一个办法。
“不好说,这小子藏得深,不太张扬,不过看样子应该没有,我们查了查。就是一混混,手段也不是太狠,就是有点无赖,又是倒垃圾、又是灌大粪,整得几个歌城、桑拿、饭店还真没办法。狗脸成安国也被扒光了扔歌城里,亏这小子能想出这损招来………不过这小子也不简单,后来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把刘和平治得跟孙子一样,到现在都翻不了身!”赵三刀说道。
“是个人物啊,有点意思……现在这人在什么地方。”朱前锦左边那只较大一点的眼跳了跳。赵三刀一惊,这老板又要动杀心了。
“老板,就在拴马。”赵三刀说道。
“哈……这个小淫棍陈大拿现在学聪明了啊!………我说呢,这老小子怎么着顶着风来长平找食,看来是有持无恐,往我地盘上钉了个硬茬!”朱前锦揉揉鼻子,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一揉鼻子,说明是有烦心的事了。
“怎么办老板,做人还是做矿。”赵三刀再次问。这收拾人的办法无外乎两种。
“嗯?!”朱前锦摇摇头,“不合适,这矿是六证审批齐全的矿,抵得上咱们那十几座黑窑口,毁了可惜!………宏伟,你什么意见。”
“朱委员!”一旁另一位戴着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人开口了,正是号称军师的赵宏伟,这赵宏伟最了解朱前锦的心思,明明出身黑道,却喜欢别人点破他政协委员的身份。就听这军师说道:“我的意思还是徐而图之的好。矿刚开,大型机械肯定还没有到位,我们还是等等看得好,等他们再往进投入一部分的好,关键时候再掐脖子,那时候,如果能收入囊中,那是坐收渔翁之利;如果收不回来,既使毁了,对他们的打击也是致命的。有时候,经济打击更直接、更有效。”
“有道理,还是宏伟想得远。”朱前锦赞许地说道。事实上,这赵宏伟很多时候能猜中他的意思,也最能理解他的用心。
几年前,出主意的赵宏伟还是个国企下岗人员,生活无着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靠到了朱前锦这棵大树,原本也就是个给人家跑跑腿、办办手续、写写算算的角色,朱前锦给他在红旗安了个闲职。前两年,南方做机电生意的几个老板进军长平市场,朱前锦的公司在人家价廉质优的攻势下是岌岌可危,关键的时候就是赵宏伟出的主意,以一个煤矿的存煤和出煤作抵押,赊了南方人六百万的货,然后就再让煤矿瞬间破产,把南方人拖到无限期的经济官司里。那货呢!早被朱前锦一伙吞了,至于煤矿嘛,就本身就是朱前锦的产业,根本就是一个已经回采过的废井。至于存煤,根本就是赵宏伟出的损办法,拉了其他地方的存货做做样子,而且上面是煤,下面存的是煤矸石,连货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而且,类似的绝户计在赵宏伟这里的层出不穷,让靠着刀枪棍棒起家的朱前锦大为惊叹,没两年便把这人捧到了仅次于自己的位置。
“老板,那拴马那老锤头怎么办。这老小子横得很,现在指不定跟这陈大拿搅一块去了。”赵三刀提醒了一句。事实上,上次和拴马村村民械斗吃亏的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他这黑衣队再厉害,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拿枪对着人家几百号村民呀。可村民却无所顾忌,直接就是锹把子往人身上招呼,见人打人、见车砸车,几次交锋,这赵三刀无往不利的黑衣队没有讨得一点便宜。
“咂,我说刀儿,你怎么就不明白个事理,老是争强好个胜,一个穷哈哈,你跟人家置什么气,你把人惹急了,人家光棍一条,无家无业,两袖子一捋要跟你玩命,你现在多少身家,犯得着吗?………我都不惹这穷横。咱们是求财,不是置气。不涉及到切身的经济利益,这打打杀杀的事少干,以后多跟宏伟学学,你跟我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跟当菜刀队长一样!”朱前锦又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说。事实上,这赵三刀的黑衣队虽给他们事业莫大的帮助,但也是一块心病,如同一个不谙兵器的普通人拿着一颗高爆手雷,对别人是威胁,对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威胁,单就那赵三刀的伤人杀人炸矿的案底就够头疼了,真有什么事,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些年朱前锦迹后处处约束,赵三刀还是收敛了许多。
“大哥,我知道了。”赵三刀应着,不过看神情还是有点不甘心。
“好吧,你们下去吧,跟老古打个招呼,他离那儿近,让他多盯着点。”朱前锦摆摆手。老古是古建军,长平前锦物流配送中心的头,长平的煤炭物流老古占了一半多,剩下的小运输户多少都挂靠在老古手下,而且手下这混混就有200多号。要说消息,没有比老古最灵通的了。
赵三刀与赵宏伟两人见老板微微地闭上了眼,不敢再打扰,同时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一场看不见的争斗,从拴马出煤的第一天起,就悄悄地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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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老骥伏枥看支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朱前锦的运筹帷握暂且放下不提。煤矿出煤当天,矿长杨伟同志这一身矿工服、一脸煤黑样,全部落入到一个人的眼里,谁?拴马村的支书赵铁锤。老锤心里只觉得百味交集,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什么。刚见杨伟的时候,对这个贼眼溜溜的娃子实在没什么好感,这娃是浑身毛病,满嘴粗话,喝上两口酒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而且是这脑子能想多大就敢干多大。不过几件事下来,老锤确实对杨伟的评价有了改观,孩子愣是愣,坏是坏,倒是个干事的料。特别是这次杨伟下煤井更是触动了老锤。如果说以前对杨伟这人品长相还有什么怀疑的话,杨伟下煤矿这次不经意间的动作,彻底折服了赵铁锤。
为啥?在几十年前,煤矿的死亡率是非常高的,当地就有这流传,下煤矿的都是光棍鳏夫五绝户,有家有业有一口饭地,绝对不会去那下头送命。虽然这传说已经淡了许多,但每逢煤矿死人,这个传说便会被拉出来当说教,而且,偏偏煤矿又杜绝不了死人事故。特别是在黑煤窑林立的长平市,死人的事隔三差五就有生。所以,这个传说到现在在当地人的心里还是有阴影的。当地这青壮力,一般是有口饭是绝对不去下井挖煤的。这些天杨伟一直缠着赵铁锤直接在本地培养矿工,而且力邀老赵当头,被老赵骂了两回追着打了一回,但这杨伟是典型的死皮赖脸加胆大包天,在煤矿开业的前一天,还直接打着老锤的旗号去说服村里年青人下井干活,一不小心被老锤揪住了一回,又骂一顿。
其实,在长平乃至整个凤城,煤老板们更愿意雇用外地人,来自河南、四川和两湖地区的民工,既好管理又吃苦耐劳,死了人花钱也好打。不像用本地人,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不说,工资还要得高。万一死个人,家属弄上门来讹起来没完没了。比外地人多花一倍都不止。
可今天,在赵铁锤眼中,杨伟这百万身家、千金之躯都可以下煤井,自己一直坚守着的信念是不是错了,煤矿,真的那么可怕吗?
………………………
众人震天价欢呼的时候,这老锤一个人踽踽独行,翻过了一座山头,抄着小路上了将军岭,入眼是村里的公墓所在。入冬了,那坟上已经荒草凄凄,足有一人多高的荒草都失了水分,成了枯黄的颜色。每年这清明、十一,老锤都要来爹娘的坟上清理一下草,填一填土,偏偏这荒草不管是拔是割,总是在清理完不长的时间里重新长出来。落寂的老锤默默地在赵八百的坟前拔了几束草扔过一边,腾开了一片空地,坐在父母的墓碑前。
“爹呀,俄来看你来了。就是想跟你说句话呀!咱村这路可是修好咧!你要在呀,肯定看着高兴,十多米宽地大马路,明年还要铺油呢………”
赵铁锤点了几支烟,一支一支插到坟前,对着冷冰冰的墓碑,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奈与落寂,两行浑浊的老泪流了下来。
爹死的时候,他才五六岁,合棺的时候那独眼是怎么也闭不上,一村人都哭得死去活来,跟着赵八百出生入死的七叔当时摸着赵八百的额头,轻轻地说,大哥,你放心走吧,锤儿俄们帮你养大,大了让他带着村里修路,挣钱,让全村人吃饱肚…………
那句才让赵八百眼中凶光才黯淡下来,依旧是无法闭上。老人当时就说,老村长这是放心不下乡亲们呀………
修路、挣钱、吃饱肚………赵铁锤嘴里喃喃地说,爹呀,就这么个简单的事,俄这当儿地都没办好呀。赵铁铁抹了一把泪,吸吸鼻子。自言自语地说道:
爹,你死后,村里人对俄都跟自家的亲生娃样,有了好的先给俄穿,有了干的先尽俄吃,七叔养俄,一辈没找个婆娘,爹,俄对不往你,对不住拴马这老老小小,让他们跟着俄受穷,你这未了的心愿,俄是一件都没办成………
……不过现在好了,爹呀,咱村可来了个好娃子,帮着咱村又是修路又是打井开矿,现在是有盼头了,年青娃们都跟他合得来,老人们也说这娃子不赖。俄这没脸当这村长,就让给他当咧……爹,你不怪俄吧!
爹,现在村里这矿上缺人,你们老一辈都说这地下窑口都是埋人的坟,不是光棍鳏夫死绝户就不去干那个活,可人家娃是个大老板,有钱有家有个漂亮媳妇,人家还不是大摇大摆地下井挖煤,一村老少看着呢,俄都觉得脸红呀………爹,这次俄也自己决定了,你日后要见了俄,你打你骂俄都认了,俄明儿就跟杨娃相跟下下井挖煤。
赵铁锤说到此处,仿佛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两行浑浊的老泪和着鼻涕泣不成声,就听他继续说道:………爹,当年你杀日本人、抢公家粮死都不怕,乡亲们都服气你呀,俄都五十多咧,就没干过件能摆到桌面上的事………锯子都大咧,俄这次就是真把这把老骨头扔在井下,也算得上是对得起养俄这么大的乡里乡亲了。咱村这老老少少,往后可就全指着这煤矿了………
从赵八百死后,拴马村的人没有人看见过赵铁锤流过泪,没有流过泪的人真正到了伤心之处,这泪却是被谁的也多,老锤在赵八百的坟头,连哭带说,他自个的心里话全部倾倒了出来,这一哭、一说,反倒觉得自己的心里像一块石头落地了一样…………也许,男人就是这样,更需要哭上一场,更需要泄一下,一辈子刚强的老锤便是如此………
一直到天快晌午时分,老锤头在父母的坟上连哭带说泄了一通,最后终于说服了自己,也下定了决心,抹抹泪,迈着大步回村。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但他知道,这是他作为拴马村的领路人,他做了应该做和必须做的决定。
……………………
老锤要下井了………
这个消息比杨伟在会上大呼“娶上媳妇想咋日咋日”还让村里人惊诧。这些天,杨伟在村里四处游说众光棍们下井干活,但应者寥寥,愿意去的几个不是太老就是太小,无一例外绝对是家里没什么人了。杨伟倒没想到,想着不好办的事办了,这想着简单的事反而办不成,简直比再修一条路还难。本来想拉着老锤带头,谁知这老锤比山上的野驴的脾气还毛,不是骂就是追着要打,弄得他好不败兴。
谁知道这奇峰突起,这老锤不知道那根筋错位了,说了几天都不行,这矿开当天,就自动找上门来了要求下井干活,看那样,你不答应人家还不行。杨伟这一听完,就激动地拉住老锤的手,大惊小怪地说道:“呀呀,锤叔呀,你真是俄滴亲叔呀!不不,是俄亲爹!好好好!俄举双手双脚欢迎………”
“少逑咧咧,俄这丑话说前头,不管是俄还是拴马村的老老少少,谁来你都不能亏待了啊,还有,就跟你那天说得一样,这能干活咱不偷懒,可这不能干活滴老的小的,以后要靠村里养活着,这钱你杨娃这矿上得给俄出…………”老锤这狮子大开口了。
“切,老锤,还是那句话,煤矿好,你们都好。我财,村里也跟着致富。我杨伟从来就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杨伟拍着胸脯保证。
“哼,量你也没那胆。”老锤依旧是一幅王者面相,这山高皇帝远当惯了领头的,气势就是不一样。
老锤这下井的消息一传出,村里人一大多数就惊得合不拢嘴,本来就被杨伟开出的工钱撩得蠢蠢欲动的年青人就有点坐不住了,本来再有反对的老人也拿不出更好的理由来了。这村长、村支书都带头下井了,咱一老百姓总不能落后吧。还有若干家长就找到老锤家,想问问情况。老锤就没一句好话,一句“爱下不下,想看着人家吃肉,自己喝糊糊,你们随便!”,把上门的都顶了回去。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啊!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中的真理。
第三天,突击培训了一天一夜的老锤以工长的身份下井了。培训的内容基本上就是不要乱动电线、不能乱动炸药,最关键的一点是,不能带任何明火……当然,下井之前是要搜身的,就怕有些蠢货不怕死,夹带着烟和打火机下井。这煤矿最怕就是明火和暗流,只要没了这两样,严格意义上说煤矿还是很安全地。
一个人下井倒有一千个人在看。拴马村有志于此的年青都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看村长和支书下井。待到了三声炮响,一会又看到巷车沿着铁轨哗哗地从井下上来,那黑又亮的煤块炭块倾下山坳…………那巷车再次哗哗哗下去,又满满地再上来…………最后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那矿工们说说笑笑从井口走着出来,一个个抹得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分不清谁是谁,不过一摘帽子大家就分清,那个花白头根根直立的,确实就是赵铁锤……
那赵铁锤下了工,洗了澡,一身清爽地往回走。原来矿井下是如此简单,前一天还在爹坟上哭个什么劲,原来这煤矿下头,简直比井上还安全,当然,这拴马井直接就是按30万设计的标准矿,主要还是前期投资到位,和那些小黑窑当然无法比了。下面干活就跟拉车土、上车石头没什么两样,最多就规矩严点,和自己以前想得是大相庭径……一干跟在老锤背后等着取经的小年青人就小心翼翼地问,锤叔,那井下啥样,害怕不。
“害怕!”老锤驳了一句:“怕啥,该死逑你睡床上照死不误,不该死这阎王请都请不走,瞧你怂样!”
又一个凑上来问:“锤叔,那俄也想去,咋弄………”
“你也想去?早干什么去了!”老锤现在牛B哄哄地说道:“晚上到我家报名,去不去得了还得学习、培训,矿长看你合格咧才能干活,俄跟你们说啊,你这一帮逑毛娃子还别不知道好歹,以前外面打工受罪一年到头能挣多少钱,现在在家门口,一个月要上全班,咋不挣个好几千………怕死,人家杨村长有钱不、那媳妇长得不比谁好看,那咋不怕死………俄就说了,你们好好跟村长学学,没文化、没见识,这就啥逑都弄不成。”
这话听得杨伟身上一阵幸福自满的感觉,跟在老锤背后一脸笑意,得意洋洋地享受的光棍们拍马屁。嗨,还是老锤有眼光,知道村长有文化,娘滴………想当年,哥们当和尚时候,师傅还教我抄了若干部佛经呢,我认字都认了一两千,谁说我没文化了…………
当天晚上,杨伟专程跑到山顶最高处打电话。村里已经申请的有线电话,这两天说话就通,当下这电话还得跑到山上打。杨伟就把已经招到400名矿工的事给陈大拿说了一下,让陈大拿赶紧派人培训。按照杨伟和生产矿长的讨论,杨伟准备在年前开出四个工作面来。
陈大拿一听就是欣喜若狂,这两天都到了生产紧张期,根本就招不到人,除非是高薪从其他煤矿挖人,就那都只能零零碎碎招到几个人,招当地人,这陈大拿根本就没敢想,他知道招也白招,压根就没人去。一听杨伟居然给挖了400多号壮小伙,这陈大拿脱口就出一句:“兄弟呀,福将、福将,我这以后得把你当大爷供着啊!什么事到你手里就不是个事!”
“**,今天你倒说了句人话啊!……那别的也不说了,以后你就我叫大爷吧!”杨伟得意洋洋地逮着了机会。
“哈哈哈……”陈大拿高兴地爽郎大笑,丝毫不介意杨伟胡扯,笑着说:“明年给我挣上一个亿,妈的,我天天叫你大爷也行!”
“说定了啊,陈大拿,赶明儿回让你逑立个字据,别到时候不认账!”杨伟谑笑着。
“滚一边去,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先挣回来再说………”陈大拿笑骂着,两人扯了一会儿,各自都兴奋地挂了电话。
艰难的煤矿终于起步了,煤矿的开工会给拴马村、给杨伟带来什么变化呢,敬请收藏,期待下章:潜移默化多变故。明日零点,准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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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潜移默化多变故
一路通、路路通,一业兴,百业兴。
拴马村的变化就证明了这句老话的正确性。一个强势产业对其他的带动是非常明显和有效的。因为路通,拴马与各地交流便多了起来,加之煤矿投产,外地头期矿工来了几十号人,每天对菜肉禽蛋及粮的需求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以前是专车送,现在根本不用送菜了,邻近每天就有小贩们把小三轮开到村里送菜。没过几天,村里唯一的一辆柴油三轮和三辆驴车就自组织起来贩菜到矿上,杨伟对这种有经济眼光的行为给予了大力表彰,而且预付了一部分菜钱和运费,乐得几个赶车得越干得有劲了。外来矿工的涌入还带来了一个变化,就是拴马村几个膀大腰圆的老娘们有事干了。
干啥?还能干啥,别乱想,是当大师傅做饭,矿上人总得吃吧。
跟着是电话通了,村委一部,支书老锤家装了一部,杨伟还唆导着七叔装了一部直接弄成公话,那七叔跟着侄女一家过,这杨伟又唆导着七叔侄女婿,一叫愣狗子的开了小卖部,别说,生意还真不错,那没手机信号,公话就成了唯一的通信工具,光那矿工们来来回回打电话买烟生意就来了不少,当然,也给了村里人莫大的方便,起码买东西方便了呀。以前穷没钱不需要,现在咱不是有俩钱了吗!
紧跟着杨伟就先装了个卫星天线,把个大电视机摆到了村委,这花花绿绿的外面世界彻底颠覆了拴马村人的观念。这村里光棍们最爱看得就是湖南和福建台,为啥,这娱乐节目多,一看见那成群结队的美女在台上窜来蹦去,这大小光棍们的口水就吧嗒吧嗒往下掉………这电视一引进村里,一个直接的后果就是,杨伟晚上连觉也睡不好,村里人不看到杨伟急了拔信号线就不走。
当然,最大的变化还是村里小伙子们知道学习了,这和老锤的威胁有关系,报名后,赵铁锤放出话来,谁不好好学习考试不合格就不让上矿上干活。这可掐了村里人的命脉,一年到头原先是指望村里补贴和救济,现在眼摆着就要靠煤矿,现在村长带头干着呢,咱们还能不干。况且实在也是被杨伟以及老锤说得那一个月几千的工资勾引得晚上都睡不好觉,得,学呗!然后就是一干儿光棍小伙被关在村委白天恶补下井知识,来上课的老师是陈大拿专门从凤矿请来的几个退休老工人,这《井下须知》列就列了五十条。连矿长杨伟试着听了都听不下去,直点磕睡。恶补几天最后一考试,居然最高分是赵铁锤,考了86分。那卷子杨伟矿长是知道滴,里头好些个字都不认识,这让杨伟的自信心是大大地受挫,悄悄问赵铁锤,老锤,你逑不是抄了吧。你咋能考这么多咧。
老锤一脸得意,牛B哄哄地说:“耶,你娃说得,俄就是最高分,俄抄谁的……哼,你小娃不知道吧,别看俄文化不高,俄原来那媳妇,就锤子他妈,可是文化人,当老师滴。俄那时候就被她扫盲咧!”
“哎,对了,锤叔,那你媳妇长得漂亮不,那她咋扫了盲又把你甩了涅!”杨伟一下子来了兴致,好容易逮着个机会,这不问那行。
“妈B的,你个逑毛娃,大人事小娃少打听……”老锤这脸色就不好看了,不再往下说了,明显是有事,不过杨伟也不敢再问,直怕这老锤一急眼了,村干部这脱鞋当武器的绝招使出来,那可挡不住。
改变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渐渐渗透到了拴马村的方方面面。一个千年古村开始与现代社会接上了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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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马村的事基本步入正轨后,这当矿长滴就闲了。杨伟这几天兴致来了还钻到井下放两炮,这放多了就没意思了,跟在部队样,第一次打靶兴奋地睡不着,后来进大队天天打,后座力震得膀子疼,到后来一见打靶这膀子就下意识地疼。现在也一样,杨伟都懒得下矿了,原因是,一放了炮,那味道呛得他娘滴太厉害。
拴马村第一批结业的矿工在老锤的带领下正式下井做业,老矿工被分成了四拔带队的,准备用这传帮带的方式把自己的队伍尽快带起来。而老矿工们和拴马的小伙子一下井也是惊讶得很,这一天两天一熟悉了,拴马这光棍小伙们什么没有,但舍得出死力气,人又实在,新老人员不但处得好,而且工作效率格外地高。
从井下出来的煤一天天堆积在山坳里,一天天向前延伸,到最高峰的时候,一天的产量能达到1100多吨,眼看着一座乌黑的金山就堆起来了,已经开始有零散的车辆来装车运煤了。
开矿的时候,陈大拿还聘请了两个副矿长,一个负责安全、一个负责技术,都50多多岁了,听说在凤城煤矿这行里是数得着的人物,杨伟觉得倒没什么,就是那俩人一个比一个细致古板,特别是管安全的,那脾气跟**样,一点就炸,逮住谁训谁,不过这安全天生就是煤矿的命,大家都知道是为大家好,也没人敢犟嘴,连杨伟也不敢,看见那老头就怵,总不能抱着打一架吧。
工作越顺,矿长越闲,这人一闲就怕出事,杨伟就是这种闲不住的人。这闲下来的矿长杨伟说技术不懂、说安全不懂,真讲的话,他杨伟当矿长就是个最大隐患,在矿口抽烟被逮着一回,那安全矿长每天一见杨伟进矿区就语重心长地教育,天天教育都不嫌烦;还有一天,杨伟居然兴冲冲地偷了几管炸药,拉着好炮线,偷偷跟锯子商量上山炸山猪,被老锤逮了个正着,这老锤古板得很,一点情面都不留,马上按照规定向安全副矿长汇报了此事。这倒好,这正经八百的矿长呆拉个脑袋,反倒被副矿长、大队长一帮老头批了一顿,还不敢还口。为啥,理亏呗。弄得杨伟是好不扫兴。
要说下井,杨伟只会放炮,下井也是扯蛋,要天天在井下,还影响生产进度呢;讲学习,这杨伟就更不行了,跟拴马村光棍们基本在一个水平上;做思想政治工作就更离谱了,这老锤官场、套话说得比谁都顺溜,杨伟看着就咋舌,心里直想,要论讲话,把拴马那叫驴都拴过来,那声音都比不过老锤的讲话有穿透力和感染力;而且,没几天就升任拴马一号矿井的大队长的赵铁锤,隔三差五组织学习,杨伟找老头若干次,老锤都忙着整理笔记,一边说,去去,一边玩去,俄晚上还给村里娃们讲课呢!
妈的,这卖友求荣呢,杨伟心里直是愤愤不平,这老锤当个破队长,连矿长的小报告都敢打。想完了又是闲得慌。
没事呢,这杨伟就开始变着法子找事,最多地就是找人喝酒吹牛,不过老锤现杨伟这影响正常工作的不良嗜好后,马上通知拴马村一干光棍,谁敢再跟村长喝酒弄事,扣工资奖金,且驱逐出矿工队伍。吓得一帮光棍汉谁也不敢来了。后来不管杨伟怎么引诱,这村民们除了对他保持应有的尊敬和爱戴之外,却没人跟着他胡天黑地喝酒胡闹了。
这杨伟就恨恨地骂,这他娘老锤就不是个东西,我好歹也是村长,这不搞领导班子不团结吗?骂完了又有点落寂,**,我这辛辛苦苦又修路、又开矿,转眼怎么我倒成了局外人了!
…………………………
这天,杨伟又开小差跑了,村里人都忙,谁也没注意到村长又不见了,其实大家好像已经习惯了村长不在的日子,不在了清静,省得把村里弄得鸡飞狗跳的。搁杨伟来说,这不跑不行呀,一天闲得慌,村里就剩些老头和娘们了,总不能却跟那七八岁那小屁孩玩吧。回矿上吧,那轰隆隆的机器声音就烦,见了副矿长还得受教育,得,回凤城去玩玩。
半上午,杨伟坐了个出村的驴车,上了二级路,等了辆往凤城的依维克。从长平到凤城的车多得很,车上空落落地没几个人,杨伟这一静下来,只觉得这烦心事还是多得很。
乡下的倒还好说,反正这煤矿投产了。那还烦啥?
还有什么,男人要烦,一个是女人,一个是钱。既然杨伟不为钱烦,那自然是女人了。
男人烦女人的时候,一般还不是一个女人。杨伟也如此。
自打煤矿一开,杨伟倒是回过凤城几次,却只见过薛萍一次,那倒是个**一度,不过杨伟只觉得这热情似火的背后感觉有点不对,像跟花钱办假证、走关系拿驾照一般,根本没什么过程,草草了事。还没回味呢已经完了!搁那以前那种**滋味到底那去了。难道,这才几天就有审美疲劳!噢,不是杨伟有,而且杨伟感觉薛萍有审美疲劳!
当然,连杨伟也看得出这薛萍明显是有心事,看着人家一脸有所思,明显是心思就不在这上头。杨伟总不好意思拿家伙硬上吧!想问问吧,人家一句没什么事就挡回来了,不过就真有什么事,咱也帮不上忙不是。………没过几天,薛萍又回上海去忙什么去了,陈大拿说是搞什么证券,杨伟听不明白,就觉得遗憾,连送都没送人家一次。
俗话说这东边不亮西边亮,咱家杨伟不是脚踩着两只船嘛。杨伟这贼心思就来了,薛萍一走,去韩傲雪那儿鬼混不更好。上次妈的喝太多了,睡人家里跟头死猪样,连咱村长媳妇都没顾上碰一下…………说到底,一想起韩傲雪那能把狼招来的**声、能貔美高难体操的**体位,杨伟这心底就痒痒……
但人走了背字就倒霉事就不断,东边不亮,西边也跟着黑了!
杨伟这月几次找过那韩傲雪。不过这女的这段时间跟吃错药了似的,见了人都冷冰冰的。浑然没有了刚开始的热情,粗线条的杨伟倒不知道是那次醉话惹翻了人家,还当是有什么心事呢。前几天两次专门去找韩傲雪,恬着脸准备和人家以村长和村长媳妇的身份再来一次体验生活呢。谁知杨伟开车送人家回家后却被拦到了门外,一句不舒服就把他挡了回去。一次杨伟倒不觉得什么,还以为又是大姨妈从乡下来了。可后来就不对了!光这月,杨伟连吃三次闭门羹,理由都一样:不舒服。
嗨!难道一个女人一个月能连来三次大姨妈不成?杨伟这才觉得那里不对劲。………准备找韩傲雪来着,可思来想去,这没法开口呀,总不能问,你为啥不跟我**了吧!
妈的,头疼,头疼、疼痛难忍…………
……………………………
回到凤城才九点多,杨伟这还真没人可找,贼六轮子被他赶到省城学汽修了,章老三被陈大拿安排到了太行机械厂实习,王虎子、王大炮两货还是锦绣盯着,不过是白天还得去厨校学习半天,两人其实对杨伟的安排颇有意见,这晚上看场子就够累了,白天还让学习,俩人是撅着嘴置气走了,都知道一反驳这大脚就踹上来了。
机电公司里也多多少少忙起来了,光联系和准备二号矿井的机械和设备就够忙活一阵子了,林子现在办这些事,和大刚配合得挺好。杨伟回到公司的时候。都在杨伟的办公室商量着什么事,一看杨伟回来,这大眼瞪小眼,仿佛见了外星人似的。那李林就问:“杨哥,你怎么回来了。”
“嗨,这话说得,敢情我不该回来是不是!”杨伟撇撇嘴说道。
“不不,杨哥说什么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呀!”李林忙解释道。
“接什么,我又不是没长腿………嗨,你们怎么都钻我办公室干嘛呢?去去去,………妈的我的笔记本呢?”杨伟一看这办公室就觉得变了样子,除了那桌子还在,其他都变样了,柜子里已经是摆得满满的一柜子书。
几个人又是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看,谁也没开口。
“怎么了,你们大白天什么癔症。………**,我这几天没回来,你们就把我赶出去了是不是………”杨伟这眼光不善起来。
“杨哥,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逗我们玩呢!”
“我知道什么呀我!这逑怎么回事?”
“现在我在机电公司经理!”李林小心翼翼地说。
杨伟只觉得脑子里又是轰得一声乱糟糟,这他娘到底怎么回来,怎么个把月时间就要沧海桑树地了,啥都不是个啥!到底咋回事!
“什么什么,怎么个回事,我这几天没回来,你们就他娘滴夺权了啊!………”杨伟这又气又好笑,不过好似这事不是林子能干出来的。
“不是杨哥,你现在已经是天厦集团的总经理了兼拴马煤矿矿长。说起来,我还是您的属下。”李林嘻皮笑脸地说道,几个人都跟着笑起来。
“不是那…………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细说说!”杨伟这一头雾水,这掺杂不清的关系还是没怎么弄清楚。
就听的李林解释开来,原来这陈大拿又来了个大动作,把机电、富达天厦、锦绣以及煤矿合并成了一个商贸集团。名字就叫天厦集团,前几天就任命了李林当机电公司经理,李林这起初不愿意,这不取代杨伟的位置吗?不过看杨伟直接成了天厦集团第一任总经理,也就释然了。本来以为杨伟知道,谁知道这杨伟钻在村里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倒是回来过几次,不是满地找薛萍就是钻韩傲雪那儿,要不就是呼上一群哥们喝酒。不过这几次多是碰壁后就悻悻地又回了村,倒不知道有这么大变故。
“妈的,这陈大拿这狗日滴怎么就没跟我说呢!……嗨,不对呀,我都当总经理了,那陈大拿干嘛?”杨伟末了问道。
“他是董事长呀!”李林说道,这领导总不能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那谁大?”杨伟又问了个白痴问题。
“咂,当然是董事长大呀,人家是出资人!”李林耐心解释着,就见郭燕陈雨两丫头笑起来。
“那不干,还逑他管着我,那多没意思!”杨伟悻悻说了一句。一句话引得都笑起来了。
“哥呀,现在光天厦的固定资产都上亿了,理论上你已经是亿万富翁了。这多好的事。”李林说道,这明显是偷换所有者和经营者的概念,不过要蒙杨伟足够了,杨伟根本就弄不清什么是什么关系。
“是吗!我怎么不感觉,我回城路费都是搁老锤要的!”杨伟说道,这倒是真话,杨伟身上本就不多装钱,这下乡胡吃海喝早弄了个差不多了,回城才现没路费,不沾老锤便宜那沾谁的去。
了解拴马的李林和大刚又是笑了起来。杨伟连老锤的钱都敢抠,老锤算是将遇良才了。
“杨哥,得,我领你去新办公室去,在天厦呢,装修还是我郭燕设计的。走,我带你看看!”李林说话就拉着杨伟走。杨伟此时闻得自己骤然上升到如此显赫的位置,大有这满卷诗书喜欲狂的味道,自是高兴地随了林子往外走,回头还不忘对几个站着的老部下说:“中午都来天厦啊,我请客,都到天厦吃大户去。”
大刚和两小丫头又是笑着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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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瞬间成了天厦集团的总经理,这混混一下子步入到了商界,可以说是步入到了事业的顶峰,会生什么样的稀奇事呢!悄悄透露一句,不管您是新人还是老鸟,接下来的情节,您绝对猜不到,这本另类的书在起点您绝对找不到雷同的情节!
噢,忘了说了,下章还没写没想到名字呢!赶快投票,赶快收藏,明日零点,我好憋着更新六千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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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名为当家不做主
天厦,第二十七层,这一层没有客房,一半是客人游乐区,建成一个保龄球馆、一个健身房,另一半是天厦管理人员的工作区。总经理办公室就在阳面的正中间,那门上镶着四个红底金面的大牌子“总经理办公室”,机电公司那阵势跟这比起来,就跟乡下的门市部和市相比一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一位副总接待了杨伟,明显是已经打过了招呼,杨伟虽没见过人,但奇怪的是那副总仿佛认识杨伟也似的,见了杨伟就杨总、杨总地叫,很礼貌地把杨伟引到总经理办。杨伟这心思这时全在这副总身上,为啥,这副总是个女的!一个让人心动的女人!
这女人称不上漂亮,咋看和美女都有点距离,但又对人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很职业的套装配着个很正统的脸,载着个无边的小眼镜,五官长得中规中矩,不施粉黛却也留有余香,有点特殊的气质,就跟电视里那牛B哄哄的女强人一个样,而且这气质把杨伟压抑得不行。…………这话怎么说呢,那压抑的意思就是,杨伟在她面前,感觉都不会说话了。噢,是那脏话说不出口了。
杨伟很努力地没有说一句脏话,摆摆手说,我说这位,你别一直站我这儿呀,站得我都不会说话了。对……你刚才叫什么来着?那陈大拿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那副总依然是一脸很浅很职业地微笑,面对杨伟这杂七杂八的问题却不慌乱,那声音不卑不亢,听到耳朵里却是刚柔有度,不过就是没有什么感**彩在内。:“杨总,我叫周毓惠,刚才介绍过了,您可能没注意……陈董事长这两天到省外两家化肥厂联系煤炭销售的事了,他交待我招待您!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您的办公桌上有管理人员的电话号码………”
“得得,你去吧!别管我了,我有事找你………”杨伟一听这女的又有条理又是客气的话就头大,这货天生怕别人跟他客气,不耐烦地打断了周毓惠的话,下逐客令了。
那姓周的副总依然是一幅职业性的微笑,连关门走人的姿势也是优雅无比,直看得杨伟又是愣了一下神,回头看看李林正看着自己,随口就说:“妈的,陈大拿这儿怎么什么样的女滴都有,我怎么觉得跟这女的在一起这么别扭!………嗨,林子,你小子这段跟他在一块,老陈跟这姓周的女的是不是有一腿来着?”
“呀呀呀………”那李林是一脸苦笑,说道:“哥哟,您留点口德,这周经理是留学生回国的,陈董年薪二十万请来的,在凤城这可是第一家了啊。酒店管理专业的,国外回来的,要不是人家家在凤城,没准陈总还请不来呢!”
“妈的,二十万请个女的,这逑陈大拿就没安什么好心!要请人咱锦绣多得是,那什么女的没有,妈的二十万我能给她拉一车回来。”杨伟典型的不相信陈大拿能安什么好心,肯定又是想假公济私。
“得得得,咱换个话题。”李林还真不敢和杨伟较劲,这杨伟当着一千人都敢胡说,见了董事长都敢骂,这再争执,杨伟别在天厦给弄什么笑话就麻烦了。
这李林转移了话题,给杨伟看这总经理办公室的设计。咂,杨伟这注意力一下子又被吸引过来了。最满意的是办公桌了,比在纪美凤办公室看得那张还牛B,自己那台专斗地主的笔记本就摆在上面。那桌上还放了个金光闪闪的笔筒和一个一帆风顺的架子,端得是气派无比。这办公桌后头可就更有看头了,一面墙整个就是书柜,里面摆得满满的。最显眼的地方是一看是一排镶着金字的丛书,书的名字叫:领导的艺术。
咦哟哟哟,不错不错。杨伟的虚荣心瞬间得到极大满足,兴致盎然地拉开柜门看看。又是大赞一番。这杨伟不自然地就说了一句,林子,搁这么多书我哪年才能看完。林子就笑着解释,这书都是领导装备书,看不看得摆上,那是面子,领导都这样!
杨伟这才恍然大悟道,噢,这领导难不成都跟我差不多,敢情都是弄两本好书装B呢啊!……一句话又把李林的脸说成了苦瓜。
转过眼来,看看这屋里的摆设也是上档次的很,两面对开的两组真皮沙,正是杨伟最喜欢的那肃穆的深红色,还有几株不知什么树还是草,长得绿油油的煞是好看。待走到隔间里,有个卧室套个卫生间,里头还有个精致小巧的整体浴室,外面一张小床,都是新置办的整套罗兰家纺床上用品一应俱全。杨伟这一看才恍然大悟,敢情是把一大客房直接改造成经理办了。不过这样也好,都能当家住了。看来看去,就缺一媳妇了………不过杨伟参观了一番,最喜欢的还是出了管理区就是健身房,每天不怕没事干了。
………………………
把这乐不思蜀的杨伟暂且搁下,却说这天厦副总经理周毓惠从杨伟办公室出来,这脸色瞬间就变了,那温婉可人的笑容瞬间就成了柳眉倒竖,蹬蹬几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自己狠狠地扔到椅子上,狠狠地舒了一口气,狠狠地说了一句:Ba11-**
这是一句粗口,相当于杨伟开口导语是:妈的。而让周毓惠生这么大气的也正是杨伟。
美女也会爆粗口啊,看来人都一个样的。粗口不分学历高低。
不过也怨不得人家。这周毓惠好歹也是个海归派的,正规希腊阿尔卑斯酒店管理学院毕业生,外行人可能不知道,懂一点酒店管理的,这文凭拿出来能唬倒一大片人。不过这二年出国机会多了,周毓惠这文凭也缩水了,国外不好混,大城市也未必好混,碰了个好机会被陈大拿请来了,二十万,不少了。也许有耐心的话,在北京、上海、广州类似的大城市也能找到类似的工作和相当的薪水。但那不一样不是,凤城的消费和那地方也不是一个档次。所以,等于周毓惠是拾了个大便宜,而且是守着家门口,想想也不错了,自己好多同学一海归就成海带(待)了,自己比人家都强多了。
陈大拿介绍这位她没见面的总经理的时候就说过,咱们这总经理是个怪才啊,你千万别跟人家争执、千万别跟他多说话,最好别理他,他要搁你胡说八道你就当耳边过风,别跟他计较啊………你别多心,虽然您是副总,但和正职没有什么区别,我陈明凯不是不相信您的水平,而是我这位兄弟实在是劳苦功高,我还真没地安排,他当这总经理也就是挂个名,将来给咱们看看场子、管管煤矿,那地方来钱可是十个天厦也比不上…………千万千万记住啊,我要不在,别跟他争执,咱这经理脑袋缺根弦,急了啥事也敢干………
这介绍话说得周毓惠是云里雾里,心想这陈董怎么了,照顾儿子都没这么上心不是。………待到一见真人,她这才领教了,真人非常好认,黑脸,眼角一道疤,陈大拿说过的。待到一见杨伟,那浑身掩饰不住的痞气让她感觉很不自然,而且这人明显一看就是缺乏家教,连最起码的客气话都不会说,直呼其名倒也罢了,居然让她介绍了两次,………那眼光更成问题,看着自己的时候就是一脸猥琐加龉龃,更为笑的是,那西装穿得跟个农民一样,连领带都没打,西装皱巴巴地………哎,按照周毓惠的眼光,这人就是渣,太渣。
周毓惠大概没想到,眼前就是一个农民,而且是村长级别的干部人物!
让他更想不到的还在后头,周毓惠中午下班,却见杨总经理光着上身在健身房里仰卧起坐,一身汗把全身染着亮光闪闪,脸上身上的疤看分外清楚,臂上狰狞的刺青更是触目心惊,这女强人那见过这种货色。心里就想着,都说这陈明凯有黑社会背景,这杨伟不会是陈明凯蓄养的杀手吧………她这一路越想杨伟这特征还越像!
这人咱不惹不起!周毓惠最后确定了自己的工作思路。硬来当然惹不起,那给他软刀子,非把他挤走不行。按照周毓惠多年的工作经验,这不管那个公司,管理层基本上靠得就是来回倾轧,你不走,我那上得去!这咋不咋地往自己头上放这么个人物,这以后自己那还会有出头之日。
至于杨伟呢,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已落到了一个小女子的毂中。
…………………………………………………
下午这杨总经理来找事了,什么事,要车!这原来那辆三菱在机电公司,总不好意思去要吧。况且林子他们也忙,杨伟左右想想,就来找周毓惠了。
这周毓惠就给了他个软钉子。杨总呀,这个董事长还没安排,咱们天厦现在没有多余的车呀!
杨伟这气就来了,嗨,后面不停着呢吗?
那周毓惠不急不燥说道,杨伟总呀,那几辆您哪能坐呀,你这身份还能坐桑塔那2000,那是给部门经理的。您这怎么也得配辆宝马、奔驰之类的呀!………不过这买车还得通过董事长不是,现在他人也不在,您看是不是………
那意思是让杨伟自己对凑两天。等领导回来再说。杨伟碰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还真没办法,又不好意思恬着脸给陈大拿打电话,就打电话也没那么快不是。气呼呼地说:“妈的,没车老子自己想办法!”
那周毓惠先胜一筹,得意洋洋地看着杨伟甩门而去。
到半下午就出事了。周毓惠正以为可以清静呢,却接到大院后台保安打电话询问,总经理是不是姓杨叫杨伟,她是啊,又觉得不对就忙问怎么回事,那保安就叫到,他跟人打起来了。
周毓惠训道,叫保安呀,保安干什么吃的。那保安说,就是跟保安们打起来了………原来这杨总不知怎么个心血来潮,骑了个二十年前的古董摩托车就是那幸福250回天厦,还非要独占一个车位,和客人开来的宝马、奥迪一溜光鲜的小车放在一块。保安一看就急了,这那行,这不丢公司的脸面不是,加之这杨伟在天厦时深居简出,保安换的又快,这保安看他这架势还以为是个混混捣乱来了,直接要赶人,杨伟一瞪眼,嗨,这保安比他还横,呼拉呼拉出来七八个,杨村长这大嘴一咧就教训开了,主要言是:妈了B的,狗眼看人低是不是,老子现在地拴马村长兼天厦总经理,我管你还是你管我。说完就捋起胳膊要以一对十,和保安们干仗,亏得这周毓惠及时赶到,要不一帮子愣小子保安们还不得干起来!………不过后来这周毓惠又有点后悔及时赶到了,要不,迟上几分钟多好,让保安们教训教训他…………
至于杨伟那辆极品飞车嘛,一直扔在王虎子家的地下室里,这杨伟没交通工具,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宝贝,便去骑了回来。别说,那老爷车做工实在,几个月没骑还是一脚就着,顺溜得很,只不过这天气冷,骑着这么个东西,实在是有点难受!
周毓惠眼见这浑身漆色已经掉光的幸福250摩托车,那粗大的轮子、裸露在外已经变化的缸体与一辆光鲜的帕杰罗放在一起,端得是鲜明的对比………不禁是又气又好笑,看来这什么人什么车啊!这杨总这车跟人一个样,都是极品。
又过了一天,周毓惠偶然看到在天厦二楼吃饭的杨总神情呆,还以为这杨总沉思什么呢,再一细看,却是那杨总经理盯着个金碧眼的外国客人直呆,口水差点就流下来了。这周毓惠是又气又好笑,心里寻思,这总经理不缺心眼呀,看见美女知道呆。
按照周毓惠的了解,这男人都差不多一个德性,不过是杨伟是特别猥琐而已。其实对陈明凯董事长的作风她也是有所风闻,却并不感到有多排斥。
这有钱有权有势馋女人,那叫风流种子,像陈明凯就是。
这要无钱无权无势还馋女人,那叫下流胚子,比如杨伟。
周毓惠至此对杨伟又认识深了一层。
再往后的几天却是时见时不见这总经理,唯一一次杨伟拿了几张油票要报销,这杨伟几个月了都是吃老本,除那没动的存款,现在连零花钱都困难,这不就多开点油票,弄俩零花钱不是。这在锦绣的时候常干这事,此时到了周毓惠面前却卡壳了。
那周毓惠一看金额足有两万多,就笑着说,杨总,您还没配车,按公司规定是不能报销油票的,而且,既使能报销也是有定额的,不可能报销这么多。
对于一个合格的经理人而言,周毓惠这种说法和做法都是无可挑剔的。但杨伟就理解不了了,妈的我在乡下辛辛苦苦卖命,现在连油钱都卡。就口气不善地说:“怎么了,还要我让陈大拿给你打个电话!”
周毓惠莞尔一笑,仍然是不动声色的表情说道:“杨总,我是经理人,我得按章办事。陈董如果问起,我也是同样的话!”
“妈妈了个B的”杨伟这忍了若干天的粗口终于爆出来了。瞪着眼站起身来,那黑脸膛几乎要凑到周毓惠的脸跟前了,就听杨伟恶狠狠地说道:“你周什么来着,这陈大拿有本事啊,给我安排了个女的还这么孬!……你他妈要是个男的,我大耳刮早扇上去了!”
“杨总,我是照章办事,请你尊重我的人格!”周毓惠不卑不亢迎着杨伟说道,这周毓惠酒店进了不少,多大的款爷、多大的官面没见过,倒是有几分胆气,也不惧杨伟这厉声厉色。
“滚吧!别让老子看见你,看见你就来气!”杨伟骂道,见周毓惠根本没被吓住,居然还准备辨解,便起身拽着周毓惠的胳膊,像提留小鸡一般,拉开办公室门就扔了出去。那周毓惠踉踉呛呛扶着墙差点摔倒!
这周毓惠气得是脸色煞白,现在终于明白陈大拿董事长走的时候的交待了。见过这流氓无赖,没有见过这总经理居然也能这么个流氓无赖,动嘴不行,居然对女同志也能下得了,居然敢把她这副总从办公室扔出来。周毓惠就狠狠踹了杨伟办公室门两脚,骂了两句***,这才气呼呼地走了……办公室里杨伟听不懂这***什么意思,就恨恨的骂着,舌头舌头,舌头个逑呀,这小娘们妈的就是没文化,改天得放锦绣让吴妈咪她们教育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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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后来生的事还是让周毓惠放心了不少,这杨伟在天厦从不管什么事,其实真管他也弄不懂,也就吃喝在天厦,也不惹什么事,却也没说要走。
那天周毓惠被扔的事却是陈大拿也不知情,杨伟好面子,肯定不会说。那周毓惠虽是气愤异常,但有过几年酒店管理经验,此等无赖她也是见过地,能把他激怒了,也就是说,他快差不多了,到极限了。只要他知道天厦他当不了家、成不了,一急之下走了更好!
天厦的管理自从集团成立企业化运作后,她这副总也确实是大权独揽,连陈大拿对她也是信赖有加。刚刚这总经理一回来心里确实是有点不快,不过看这确实是回来的脑袋缺根弦的,也确实是根本无心天厦的管理的,而且是个没脑子只会急了骂粗话的痞子,周毓惠这才放下心来,没几天,便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上司,
话说这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没有这两样东西,这人生就精彩不了。这杨伟这些天在认识的人眼里却是日见消沉下去,都不知道所为何事!
没权!肯定不是,杨村长身兼数职,现在可谓权倾一时,而且从来不知道权为何物,根本就不在乎有权无权!
没钱,肯定也不是,当初讹来的上百万现金还存在身上呢,这烂事除了陈大拿和薛萍没人知道,杨伟根本没动过这笔钱。
那是所为何事呢?
周毓惠也是现了杨伟的变化,还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了,杨伟离走就不远了,心里也正地暗自高兴着呢,这天正哼着小曲,煲着电话粥,悠然自得地翻着网上新闻,这办公室门“嘭”的一声开了,就见天厦的餐厅经理闯了进来,足足吓了周毓惠一大跳,马上娇喝道:“你这人怎么连这点教养都没有,连门都不会敲吗?”
“快快快………”那胖经理顾不上谈教养的事,气喘嘘嘘地说道:“总经理在餐厅跟人打架,把人打坏了,110来了,要把人带走呢!………你这经理办公室电话打不进来。我就冲上来了……”
“什么??你们保安干什么吃喝的。经理怎么会去打架。”周毓惠一下子站起身,一下惊讶得合不拢嘴,这总经理居然还有这爱好!
“哎哟,周副总,还保安呢,就是经理带着保安打架呢,事犯大了,110的警察来了七八个……”那胖经理又是一脸急色,看来这事小不了。
两人相跟着忙下二楼餐厅,这周毓惠心里先是惊讶,又不禁有点期望,好!事犯大点,省得姑娘我一天挖空心思还想赶人走呢。这倒好,警察请走了,什么事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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