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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书欣     红男绿女txt下载     红男绿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17章 有舍未得必有故

    金根来这次丢了面子,不过找回来的面子比丢了的更多了几成……

    派出所的多数知道这个软硬不吃的村长,一见醉熏熏地进了派出所大门,都如临大敌一般地防着这老家伙,派出所公安局带区政府,这老头都闯过,不是跳脚大骂就是揪着那个小警察、小公务员乱讲一通政策,反正到最后的结果都是村民有理、闹事无罪;这还是执法机关老金比较收敛,市里、区里的信访办,一见金村的人,特别是这个村长,基本都躲着跑。

    这倒也没办法,开区这两年建设的力度越来越大,拆迁、征地、建厂不可能不波及到一些村的利益,而最穷的金村正处在开区的边上,好处没摊上多少,偏偏坏事都摊上了,建了个药厂,金村一分钱补助没有,可废水和污染却全部流金村了;建了个工业园区,离金村不过三两公里,招工的时候嫌农民素质低,金村一个人也没进了厂;什么好处也没落下也罢了,偏偏最后金边靠近二级路边,建了个垃圾处理厂;建好也罢了,偏偏建到半中截资金投入不够了,就成了天然的垃圾场了;

    没办法,有时候这些不公不正,也不是那个单位或者部门要刻意造成的;但一旦造成了,却是谁也不愿意挑这个头来处理这事,毕竟耗时耗力耗资金,到了最后苦了的是一干已潜移默化中把金村这“上访村”、“土匪村”的名声越扩越大。这个倒也算经济展的后遗症了,那个地方这烂事都不缺!而且形成了越穷越上访、越上访越穷这么个恶性循

    没办法,这年头就是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那么,富不起来的呢?得。我们也办法。你穷着吧!

    所以金村的人,就这么穷着了,除了可数几家经营大卡车的户,基本都穷着。金根来这个村长当得也勉强,就一帮子金姓地村民还团结着………今儿一进派出所,得,村民们看着当家人来,都暗自窃笑,看来自己没事了。但让他们大跌眼镜地是,这根叔今不知吃错药了咋了。破口大骂了村民一通,挨个数落了一遍……回头却是一脸笑咪咪地和小警察们打招呼,弄得几个警察反倒手足无措了,搁着就上二楼找所长去了!警察这个时候和村民感觉如出一辙:怎么今天,好像太阳不是从东边升起来的!

    陕所长却是早得知了消息,正襟危坐地等着村长上门,从村长家里人来报案这陕所长就心里忐忑不安,只怕这两虎相斗伤了其中一个,那个都交待不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杨伟这帮子协警揪着证据把金根来抓回来,实在不行拘留上半个月让老家伙清醒清醒。不过杨伟电话里说两方已经达和解了。这下陕所长才多少放下心来。

    和解了就好,和解了自己就成了最大赢家了。村里的罚款、煤场的赞助,可都一古脑地回来了,陕所长总觉得这两天,老是天下往下掉馅饼,掉就掉吧。还老砸自己的脑袋……哎,没办法。运气好了,城墙都挡不住!

    一嘴酒气的金根来一进所长办公室就是大感慨。对村里这帮无法无天的村民居然胆敢偷煤、砸场、推倒治安室表示最深恶痛绝,言辞激动、态度诚恳……就没见老头这么诚恳过!仿佛这事。老金根本就不知情……所长对这号以老卖老的刺头倒也不敢不客气,还给老人家倒水递烟。说了一通,这金根来就恬着脸平生第一次求人:“陕所长,您看人家煤场也不怎么追究了,这人?是不是都给放了,我今儿回村就召开村民大会,把偷人家的煤全退回去,再给煤场修好治安室,您看成不?”

    “我说金村长,你说得也太简单了吧,这可都是违法,不接受法律制裁、不处罚,就把你们这些人都放了?我这儿是派出所还是招待所?”陕所长多多少少端了点架子!

    “处罚!怎么能不处罚呢?要不他们以后不长记性………那所长,您说罚多少啊!”老金当村长鬼也似地精明,三两句就把处罚和“罚该罚多少。

    “所长所长……”金根来察言观色地水平不错。怕所长狮子大开口。马上提醒道:“您可想清楚啊。抓得这人里头。六个是老光棍。三家是收破烂地;还有两家。专在城里清厕。就拉大粪地!里头那个四十多一歪嘴地。家里生。光秃小子丫头片子。六个娃娃。生罚款我催了十年。从来都没交过。;您要罚得太重了。这生活没着落了。又得来给您找事。您看……”

    老金苦着脸把烂事一抖就是一萝筐。这是提醒所长。少罚点。最好别罚!

    陕所长。一脸没好色地瞪瞪老金。这老头向来奸滑得很。言语里客气是客气。但不乏威胁地成份。金村这帮子村民。别说自己。到了区政府到了市政府都让人头疼。陕所长一念至此。话锋一转。故意说道:“噢。那算了。照顾照顾你们。钱别罚了。干脆都拘留十五天。”

    “别别……”老金不迭地站起身来。低三下四地求道:“陕所长。这二三十地大男人。都是家里地顶梁柱。您关他们半个月。家里老婆孩子还不弄翻了天……罚、罚。您说……要不让他们写写检查算啦……”

    “呵……你都好意思说。还写检查。你这里头。能把自己名字写周正了都没几个!”带无赖地得逗笑了。现在多少明白点为什么杨伟能和这老头达成一致了。敢情这俩人差不多就是一类人。心下略一思索说了句:“治安管理处罚。轻地来。一人一千五………我告诉你老金。这可真是看你们都是老百姓。我照顾。你知道抓个嫖.娼卖.淫地罚多少你知道不?起步就五千……”

    陕所长大手张了个五指说着。气势端得是不凡!所里收入可全靠这些人。

    金根来一划算,苦着脸说道:“陕所长,这……这不是一码事呀?我们要有钱嫖,有钱找小闺女干那事,我们还怕你罚?这不没钱嘛!………少点少点,这些村民,一个月才挣几百块,你一下子罚他们一千五,这不等于要命了吗?”

    陕所长笑着,乐了。难得见老金这么低三下四,这面子挣足了之后,有点玩笑的口吻问老金:“老金,你左不行右不行,那你给定个价,反正这事已经到这份上了,你别想逃避处罚!”

    “不不,那那行……这样,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我知道,罚款是五百起步了。得,一人五百……这钱我替他们先垫上。您看……”老金试探着。

    “咂……”所长有点忿忿,不满意。

    “再加一千!一万三!”

    “哼!……”所长觉得差“一万五!不能再高了啊,村里账上就这么多,我要不垫。您可想好了啊所长,让他们交钱。到驴年马月了……”老金这讨价还价水平不低,况且今儿出钱大气。不是自己掏腰包。

    “得得……一万五就一万五,我可告你啊老金。哄抢地东西给人送回去,治安室你负责给建好,以后再出这烂事,我直接移交分局,不劳教几个我看你们就不长记性……”陕所长教育道。

    “得,我这大年纪再让你教育我,我这臊得慌,我筹钱去…………”

    老金却是不愿意再和所长嗦,起身告辞了………

    前前后后过了半个小时才把手续办完,老金领着一干耷拉着脑袋的村民出了派出所,胡同口一堆人群堆着,都是被抓人员地家属,拄着拐地老爹老娘、牵着抱着孩子的媳妇,一脸喜色地奔着上来,乱哄哄地成了一堆。杨伟和进城来的贼六坐在不远处地警车里看着,老金红着脸喊了几句什么,这人群倒安安静静地离开了派出所,不用说,现在这家属,对村长更是信服了几分,老金和老婆女儿相跟着,走路的姿势都比平常拽了……

    一场争端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结束了,老金走的时候还回头看看警车,招招手,以示友好!看来多少把杨伟已经当成自己人了!车里,贼六看得有点不解,侧头看一脸酒意盎然地杨伟,说了句:“哥,我怎么觉得这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意思,辛辛苦苦抓了人,然后咱们再掏钱把人赎出来!还得再给派出所上贡,弄到最后咱们成冤大头呀!不放还能怎么样,都是乡里乡亲,你看你看,个个都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老婆,都老百姓咱们有什么气可置地……这两年大炮和他们打来打去,有结果吗?况且,是咱们对不起他们的地方多呀,周边那几十亩地你现在看看,也快成煤场了!咱们换换位置想想,要是有个煤场在你家门口,把你家的地糟塌成这样了,你饶得了他们吗?”

    “那倒是……哥,可放了呢?这帮家伙可难缠得很!”

    “敌人太过强大的时候,就想办法把敌人变成朋友!三千后援力量啊,这钱花得冤枉不了,而且老金在你哥的事上,可帮了大忙了,回头我跟你细说。走,回煤场……”杨伟笑着说道。

    车刚起步,贼六想起个事来:“哎,哥,惠姐找了你几次!”

    “她没打我的电话呀?”

    “她说不想打扰你,回煤场找了,说回来就告诉你,什么什么人请吃饭来着?”

    “坏了坏了……把这俩客人忘了!……快快,调头,把杨伟这不喝酒不太靠谱,如果喝两口,就是太不靠谱…………

    刚进天厦就看见个熟人……谁呢?却是那肥头大耳的张成,正一脸谄笑地恭送着什么人,两年不见,却是更肥了几分。五短的身材走着都看得见一身肉在晃。看着张成往回返,下车的杨伟几步快跑上去,从身后一把捂住了张成的眼睛,土里土气地说话:“猜猜俄是谁!?”

    “放开!管你是谁!”

    张成对上谄媚,不等于对谁也低头哈腰,还以为谁认错人了,叱喝着倒也中气十足。

    “猜不着,俄就不放你!”

    张成一掰,杨伟捂得更紧了。门厅里保安和服务员看着一个穿着警服地把天厦副经理身份地人老鹰捉小鸡般地逗弄,都呵呵直笑!

    张成挣扎了几下。要掰手指掰不动,要跑跑不了,好歹自己也是天厦一个经理身份,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开这低级玩笑,说出去就丢人的慌……不过一念至此,马上想起一个开玩笑没轻没重的人来,嘴里脱口而出:“我想起来了,你丫是杨伟!”

    猜对了!手马上放开了。

    就见一张黝黑谑笑的脸马闻到了一股酒气,张成不迭地朝后躲躲。杨伟却是他乡遇故知地一般,捉狭似地抱着张成笑着:“老肥。没白认识你啊,两年没见着,还能想起我来!”

    笑容有些玩味,不过很真诚。

    “在天厦开这玩笑的,除了你还有谁?”张成不迭地挣脱了杨伟地拥抱。这杨伟一喝酒就有点人来疯。现在自己好歹也挂了天厦副经理的职位,能开这玩笑地人。一只手掰指头都数得过来。

    “哈…哈……我说老肥,两年没见。你智商和体重都长了啊!”杨伟笑着大大咧咧揽着张成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着张成。张成地肚子好像更向外凸了几分,顺着上身往下看。和怀胎**个月地妇女基本没有什么区别。马上纠正自己地话:“……不对不对,除了身高没长,那都长了……哈……”

    张成应对得体,笑着却也不介意,厚嘴唇吧嗒着:“得,别埋汰我啊!不过你倒没什么变化啊,还那得性……走走,别到这儿让人笑话,咱们找个地叙旧去,后厅……我请杨老大喝两盅。”

    “嗯……不去不去,跟你有什么叙的,我见几位客人,告诉老陈我回来了啊。晚上,给我安排一桌饭啊……”杨伟说道,急着要来见周毓惠中午一块吃饭的事给忘了。

    “没问题………我说,杨老大,您这是?”张成正说着,注意到了杨伟身上的衣服。诧异地问了句。

    “噢,这个呀,我改行了,我当警察了!……这警服怎么样?牛逼吧。”杨伟似笑非笑、像正经又像很不正经。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

    张成一句话没说,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了,净捂着嘴笑,笑得都站下来,捧着肚子笑,笑得眼都睁不开了,脸上的肥肉挤到了一块颤着,这才叫喜不自胜乐开怀呢。比听到锦绣的小姐考上公务员了还让人乐呵!

    杨伟作势轻轻一踢,笑骂道:“死老肥,你就乐吧!我今儿就开始在你们这儿长吃长住。”

    张成笑了半天才止住,根本不在意杨伟威胁:“嘿嘿……哈……你爱来不来。反正又吃不着我。”

    两个损友,笑着说着,这张成倒是会来事,一直把杨伟送进电梯。笑罢了转身就进了另一个电梯,心下暗道:这小祖宗回来了,还穿着警服,不会又来搅事吧,得先告诉陈总………

    林家兄妹俩的房间都没电话的时候,周毓惠却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解释了几句才知道,趁着中午时分,景瑞霞带着俩人逛白马寺去了。看着杨伟喝得脸上透红,周毓惠忙把杨伟让进房间,倒了杯水。杨伟端着一饮而尽。又举着杯子要。周毓惠有点好气好笑地看着杨伟,再倒了杯放他面前,嘴里不高兴地说道:“杨伟,你也不能老说话不算数呀?昨晚上人家约得好好的,你一觉起来就把什么都忘了!”

    杨伟第二杯却慢慢喝上了,不迭地说道:“我没忘,我这不顶多就是迟到了会

    “迟到!?说好了上午十一点半,这下午三点了你才来,这还叫迟到!”周毓惠笑着,不过话里倒没有质问地意

    “哎哟。麻烦不麻烦,不就吃个饭吗?我刚刚见老肥了,晚上天厦,我请………噢,让老肥请。”杨伟说着,第二杯下肚了。大慨酒劲上来了,嘴里说去去,坐椅子上;把周毓惠赶过一边,就着沙四仰八叉躺下了。

    周毓惠看着杨伟双眼迷离,好似云里雾里享受着一般。笑着问:“你喝了多少

    杨伟含含糊糊说了句:“两斤没喝完,老金不敢喝了……再喝就把老头喝桌底了。哎哟。我说这………好长时间没这么喝过了啊,晕够劲啊……哎,毓惠,我可把你那煤场卖了啊!”

    “卖了!?真卖了……”周毓惠吃了一惊。看着杨伟,还以为是醉话。

    “不不。我卖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杨伟纠正了句。

    “卖了多少钱!?”周毓惠随意问道,倒不知道杨伟是什么意思。

    “一分钱没落着。我卖……我卖了个人情。都给金村了。”杨伟说话打着结,喝完了一路回来。两杯水下肚,脑袋里昏昏沉沉,几天又没有休息好,有点瞌睡。

    “啊!?卖……卖了个人情!……”周毓惠惊得站起身来,干脆蹲杨伟身边,推着人嘴里说道:“醒醒,到底怎么回事?送给谁也不能送金村呀?他们砸场、偷煤、今天又聚众闹事,闹完了,这还有功了是不是?这怎么行,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管屁用呀?我都答应老头了。”杨伟半坐起身来,盯着周毓惠,喝完了这说话根本没有什么忌讳。

    “你!?……这么大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商量!”周毓惠有点不高兴了。

    “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杨伟道。

    “那好,我不同意,我是董事长,除了我,你不能擅自把股份转让给别人。你转让给谁都行,就金村人不惠很坚决地说道。

    “嗨……这咋两天,尾巴又翘起来了……来来,坐坐……”杨伟拍着沙,周毓惠也不客气,气哼哼地坐到沙上,却把头扭过一边,不待理杨伟。杨伟恬着脸笑笑:“说说,反正我就是答应了,你要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可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还用问为什么?从建场开始,村民就阻挠,要不是大炮带着人打架弄事把他们赶回去,这个煤场根本就建不成!建成后开始,村民隔三差五来场上偷东西,要不就来几十人弄事,没有大炮压着他们一头,这帮农民早翻天了!现在你来了,我上午听说了,这办法好,不声不响把他们都拘留法办了,最坏地就是那村长,把他也关进去坐最好!我一想起他们来我气就不顺!”周毓惠恨恨地说道。

    杨伟这算是听明白了,村民看来和煤场和积怨已久,怨不得村长见了自己就跟仇人一样!村长觉得村里地被毁、人受伤委曲;而周毓惠觉得合法的经营处处受制,更委曲!

    “哈……哈……”杨伟仰头笑着,看着周毓惠被气得有点抖,脸上未好地伤迹配着眼神不善,倒还真有几分气势。笑了几声玩味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性子变了变,哈……这哭过了,还是个账迷得性,哈……”羞地朝杨伟有肩膀地擂了几下,嘴里有点生气地说:“反正我就不同意,那怕把场子拆了也不给他们!”

    “对喽……他们巴不得你把场子拆了、把咱们赶出金村呢!拆了你还剩百分之零、现在还剩百分之八十五,那个多!?别告诉我你财迷连这账也不会算啊!”杨伟虽醉,但好像比平时还清醒。

    一句话勾起了周毓惠的好奇心,周毓惠有点诧异地盯着杨伟,手要擂人摆到半中间顿住了,奇怪地说了句:“什么意思!?”

    迎着周毓惠地目光。杨伟长叙了一口气说道:“好好……听你的。咱们假设一下,假设现在我和八十民兵全部撤走,毓惠,你觉得煤场还能经营多长时候!……这也不算假设,一入冬,大部分民兵必须回乡,冬季护林防火,缺不了人。”

    周毓惠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关键不在这儿,现在煤源没有保障了,长平黑车停运之后。煤矿正常地销煤都到不了这儿。煤矿再拖着煤款不还,现金流一断……咂……如果这样下去,迟早也是倒闭。”

    周毓惠一下子进入了正题。但现在好像怎么着经营展,周毓惠并没有太揪心。经历了一场车祸,人变得有点潇洒了,对生意也抱着听之任之的态度。倒闭地煤场,你有什么心疼地。”杨伟说道。

    周毓惠还是有点气:“反正我就是看金村人个个都不顺

    “所以你煤场招工一个金村人都没招进来,宁愿舍近求远找民工?……我说毓惠,你这脑袋这两年是不是真进水了。人家外资企业来了都搞人才本地化,这么简单地事你能不知道?”杨伟接了句。

    “怎么招呀?人家不来打架弄事我就烧高香了。你招人也不来。”周毓惠说道。话里也是无可奈何。

    “好好,不纠缠这问题了,我就说一句,这煤场你不让我当家吗?百分之十五的家我都当不了,还当个屁家呀?这次你听我一句。你不要觉得我是万能地,咱们偶而打架赢一场。这是小事,能把人心赢了。这才大事!………有他们在那儿看场子,我告诉你。你就等着在家睡大觉数钞票吧!煤源问题,你别操心,马上入冬了,入了冬,肯定有办法。没办法我也给你整出办法来。”杨伟解释道。

    “哼!我没觉得你是万能的。这次觉得你点无能!就会吹牛!”周毓惠笑笑,有点嘲讽地意思。不过看样,怕是不敢太过拗杨伟。

    “无能也好,万能也罢,你就说,你同意不同意吧!”“我不同意!”周毓惠撅撅嘴,有点生气。杨伟刚要作,就听周毓惠话锋一转又是一句:“不过是你送出去的,我只能同意了!到时候倒闭了,可别怨着我,那帮子老百姓,可难缠得很。”

    “哎,老百姓、老百姓,我也是老百姓,你觉得我难缠吗?你自己是不是已经高出老百姓一头了?”杨伟摇摇头,有点无语,周毓惠这好强和优越的性子,怕是骨子与生俱来的。

    看着杨伟有点不高兴了,周毓惠倒脸上变了变,无言地拉拉杨伟的手,安慰一般地说道:“我就说说而已,你这么点度量也没有!?……好好,我不管了,你爱送谁你就送谁,你那怕把他请回来当场长我都没意见!”

    “哟!”杨伟一下子惊得两眼圆睁瞪着周毓惠:“你咋知道,我已经请了,人也同意了……你说的,没意见啊,明儿就我就去请老头回来看场子,我就说嘛,我当时还真怕你有意见,后来一想,惠惠最通情达理啊,我…我直接就答应了!”

    杨伟一副玩笑地口吻,让周毓惠顿有上当的感觉!

    “你!?”

    温柔只持续了片刻,周毓惠闻得此言,把杨伟的手重重一摔站起身来,嘴里说道:“算算,我不跟你说了,反正就那么大个煤场,存货一出完我看你怎么办,你折腾去吧!不了煤场机器一卖,赔他们安家费得了。”

    “你怎么知道要倒闭呢?”醉意上来地杨伟,摆着手一副指点江山的态势,很不赞成地说道:“……你这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了啊,不是左倾就是右倾错误,不该出手地时候胡干蛮干,该出手的时候,又缩手缩脚,不敢干!……别以为我不会做生意啊,这两年文青还教过我经济管理呢!?……不过我认为书上说的没我说的好,做生意做在面上,做得是产品;做到到表里,做得是经营手段、做的是服务;但是做到最高层次,是做人性!商人取利,这个利字不是钱,这个利字不是损人利已之利、不是唯利是图之利;只有这个利,是利已利人,这利才保持得长远……煤场在金村扎不下根,你做得再好再挣钱,迟早也倒闭;但扎了根就不一样了,风浪再大,也吹不倒这棵大树……啊!给你说这些,你不懂,佛家看人看人性,老金这个村长,表面不怎么地,但骨子是个好人,他这人不管什么时候不会害你!有这么一点就够了………啊!”杨伟挥舞着手,酒后这嘴上没有把门地,高谈阔论扯起来

    周毓惠怕是也无可奈何的接受了事实,煤场本就困难,现在这心思可都在杨伟身上了,抿着嘴,几分好笑地看着杨伟表演,杨伟顿了顿好像在前凑了凑,笑着说道:“你睡不睡呀?刚才不是还头昏,现在这么有劲了!”

    “啊!……我说完了,我就睡!”杨伟不说了,倒头就躺下了。不过躺上马上就起身了,朝着周毓惠说道:“我……我还想起个事来……”

    “你要不睡,陪我去白马寺!?”周毓惠揶喻地笑着看着杨伟,懒得再听杨伟表言论。

    “我还是睡吧!”

    杨伟看看周毓惠,明显不愿意和她相跟着出门,马上扭过头,嘴里喊了句。不再言了,如同一个耍赖地小孩……

    周毓惠知道他在装蒜,拿着杯子又倒了杯水,等她回头再看沙躺着的杨伟,杨伟很静宓地脸上,一脸憨样,鼾声早已起来了。

    说累了,这次可真睡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18章 觥筹交错颇感触

    杨伟这一觉睡得很沉……从回到凤城开始,就一直笼罩在大炮的三球死讯所带来的阴影中,看黑煤过站、安排金村的事,两三天基本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今天中午和老金痛饮一顿,又知道了些一些事的眉目,心情舒缓了几分,一放松捎带着酒劲起来,这睡得可就沉了……

    这一觉,不但沉,而且睡得是幸福极了……

    晕晕乎乎的酒后,仿佛回到了杨家湾牧场、回到了蓝天白云下,仿佛躺在软软的草地上,暖洋洋地晒着日头看着羊群,抬头一片望也无际的碧蓝,低头是一片波光鳞鳞的青绿,牧场水库里,偶而会跳跃出一缕银光一闪而逝,那是戏水的鱼儿……杨伟觉得自己正享受夏日阳光无比惬意的时候,突然现了一个让他神情立时十分紧张的事………山下的水库里,游来了一位美人鱼……噢,不对,是美人!水中隐隐约约游弋一个雪白雪白的娇躯,比偶而闪出水平的鱼儿还晃眼……那美人、不,那美人鱼,从水平面上渐渐起来了,乌黑的长披在肩上、如兰如玉的柔荑抹过脸颊,在水库的岸边渐渐地走了上来,杨伟仿佛看到了那玉体上流转的珍珠般的水滴………靠,是谁?杨伟觉得自己身上某一个部位生了明显的变化,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

    是韩雪?是纪美凤?是佟思遥?一个和自己有过赤裎相见的女人,霎那间掠过脑海,每一个女人最美的瞬间,都好像不是这样?

    好像都是……好像又都不仿佛又是远隔千里,仿佛伸手可触、又仿佛遥不可及……近了、好像更近了……那挺拔的胸、那修长的腿,对。**。撩人心魄地焉然一笑,躺在山坡上晒着太阳地杨伟再也按捺不住,飞奔着下山,飞奔着朝着美人地方向,双手展开着,要将这魂牵梦绕的美人拥入怀里………

    那位美女嫣然一笑之后,却纵身跃过水中,水面上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波影……杨伟焦急地对着水面在呼、在喊……

    杨伟喊急了,纵身扑通跳进水里……

    “扑通…”一声,杨伟醒了!“啪……”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女人的惊叫……

    杨伟一骨碌坐起身来。却是睡着的时候从沙上滚下来了……一睁眼却见周毓惠瞪着双眼,单手举在空中,水杯打在地上,刚刚的惊叫是她出来了,被睡梦中的杨伟一巴掌打到地上了……牧场、水库、裸女、霎那间烟消云散……

    杨伟糊里糊涂一睁眼,却正和周毓惠来了个对眼,周毓惠脸上如此斑驳的伤痕与梦里的美女是相差如此之大,惊得是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护着自己下身已经勃起来了部位,喊了句:“啊。你想干什么!?吓死我了………”

    周毓惠一下子省悟到了杨伟怕是被自己现在容貌吓了一跳,心下颇为不快。再看杨伟捂着下身的糗态,忿忿之余又有点脸红,咬着嘴唇说了句:“做梦也耍流氓……鬼见了你都躲着,我能吓得着你?”

    “哈….哈……”

    杨伟笑着。糊里糊涂明白了。刚刚糊里糊涂地一个梦而已……伸伸懒腰、扭扭脖子。随口就应了句:“鬼吓人吓不着、人吓人才吓得着……我睡觉时候别鬼鬼祟祟。吓我一大跳?我这才睡多大会?”

    “多大会?晚上七点了….林姐都问你好几次了!”周毓惠捡起杯子。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又给杨伟换上了个纸杯。有点不高兴地放到茶几上。着牵骚:“给你换杯水。差点被打一耳光………你梦见什么了。这么大神经?”

    “嘿……我…癔症呢!”杨伟不好意思地笑笑。起身就往卫生间跑……

    卫生间里。哗哗地水声响起来了了……刚刚一幕不仅仅是刺激了杨伟一下。或许让周毓惠地刺激更深。讪讪地坐着。周毓惠掏出了随手地小镜。仔细端详着自己地脸………眉骨上、脸蛋上、鼻尖直到整个鼻梁。被当天车上生囊蹭了几片。脱了痂地地方泛红、伤口边缘还留着皮肤角质;右脸颊被玻璃划伤了。明显地留了一道伤。虽然医生一直说恢复后可能留不下疤痕。可周毓惠还是有点担心……一个女人。担心自己地长相比担心自己地财产要更为甚之……

    有时候。周毓惠不禁羡慕景瑞霞。这粗皮糙肉皮肤又黑。景瑞霞一脸已经看不出什么伤来了。而自己脸上地伤总觉得不见好……现在地长相。连自己看着也伤心。那天。杨伟曾经爱怜般地轻轻捏着她地下巴说。自己从没有这么漂亮过……当时让她感动了良久。不过感动之余。还是要面对现实地。一个女人长成这样。难怪要把睡梦中惊醒地杨伟吓得大叫不已了……周毓惠很黯然!黯然地把镜子收起来之后。一抬眼却现。卫生间门口。杨伟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眼神。说不出地怪异。周毓惠收起东西站起身来。有意无意躲避着杨伟地目光。仿佛被人**到了**一般地有点脸红……脸红之后也许是心有所想。两行无声地泪悄悄地顺着受伤地脸颊黯然地流了下来……

    杨伟,不知道哪里来地勇气,也不知道为什么,默默地解开衬衫的扣子,双臂一捋脱下了衬衫,裸露着上身光着膀子,周毓惠还未省过神来,杨伟却是上前背对着她,很随意地说了句:“来,数数我背有几条伤疤……”

    后背,惊得周毓惠一下子捂住了嘴,差点惊讶地喊出声来,杨伟地后背。肩胛以下。一条百足蜈蚣似的疤格外触目心惊,足有三寸多长,几处可能是重度擦伤地部位明显看着和其他地方不同;十几处砂眼大的疤看样还新伤;有一处像枪伤,圆圆地高高地隆起了一块。林林总总的疤一二十处,几乎成了一块处处补丁地百衲衣………惊讶之下周毓惠几乎忘了自己刚刚还在流泪,有点吃惊、有点钦佩、有点神往地伸着左手,轻轻抚着那些伤疤!

    轻轻一触,杨伟却是转过身上,前胸也好不到那,也是斑驳一片。腹部以上部位一块明显地疤格外刺眼,杨伟看周毓惠的目光落到了这里,笑着说:“枪伤,一不小心挨了一家伙,擦着脾脏的边上射进去了,差点要了命……你不过脸上擦了点伤,留不留下疤并不重要、漂不漂亮也不重要、别人嫌弃不嫌弃你更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要嫌弃自

    杨伟说话时候,轻轻地端着周毓惠的下巴。给了周毓惠一个鼓励的眼神!周毓惠听得这话,猛地省悟到杨伟要告诉自己什么。感激之余,笑

    一笑之后,小手轻轻扇了杨伟的胸前一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穿上,难看死了。林姐他们在等着每次这种时候,周毓惠都莫名其妙地感到有点害羞。很害羞的那种感觉,很想着拥抱着面前这位的感觉。不过总是提不起这种勇气来,现在一只胳膊打着绷带。想拥都不可能了。

    杨伟一笑而过,披着衣服系着扣子,看看有点害羞的周毓惠,边系扣子边伸着脑袋说道:“看看,我这左太阳**这儿,这一道,够深吧!”

    周毓惠一看,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看看确实如此,有点诧异地问道:“这也是枪伤,擦伤了!”

    “嗯,不是!”杨伟头伸回来,摇摇说道:“小时候上树偷核桃,从树上栽下来

    周毓惠闻言,一下子又被逗得咯咯直笑,等俩人相携着出了门,黯然的心情不一会便一扫而光……

    这顿饭,怕是林家兄妹期待以久了,喝晕了睡着了的杨伟成了今天的主角,一干人都在等,等杨伟和周毓惠下楼的时候,四个人同时站起身来!一站起身来,杨伟顿觉眼前一亮!

    很亮的那种!

    仨人在大厅看样已经等了一会了,一惯正装的林涵静别出心裁地穿了件麻织品线衣,身上的线条衬得格外玲珑有致,走起路来挥洒着的裤脚显6文青也穿了件麻织品的连衣裙。一左一右站在林国庆两旁,把林国庆地品位也给抬上来了!

    这东西杨伟认识,大麻织品是凤城的特产,景瑞霞怕是带着这两位购物去了。景瑞霞也套了件大麻织品地西装,看得也有点不同凡响了。四个人,都看着杨伟笑,杨伟张口就是一句:“呀呀……吃个饭怎么都打扮得跟相亲样?一个比一个水灵啊!…哈…”

    都没说话,都看着杨伟在笑,周毓惠也在笑,杨伟一低头才现笑料出在自己的衣服上,这协警倒也笔挺、倒也看着帅气,不过偏偏在杨伟身上,好像觉得说不出的别扭。这林国庆取笑道:“我说,咱这警察队伍名声够不好了,你又添什么乱?哈……”

    “妒嫉……你们都妒嫉了啊……”杨伟笑着,却是毫不介意,领着众人朝着后厅的餐厅方向走,几个女同志凑一块了,叽叽喳喳又讨论开衣服了。林国庆和杨伟并肩走着,这老林的牢骚就上来了,不太满意地埋怨道:“杨伟,你小子脸忒大啊,中午放我们鸽子!你说吧,咋办?”

    “咋办?一会吃完,唱歌去,在凤城娱乐行业,我可门清得很,什么样地都给你找上……”杨伟**着,悄悄和老林咬着耳朵。

    “去去……你丫光棍一条,想干嘛干嘛,我…那别提这茬啊!”林国庆说道,脑袋抬抬示意自己妹妹跟着,实在不方便。

    “那没办法了啊,一会出去我找俩。我替你把事办了咋样?哈……”杨伟开着玩笑!快到中餐厅门口的时候。两个高个地迎宾跟着,站了个矮胖子,一脸堆笑地就迎上来思!安排好了吗?”杨伟笑着,和张成就握上手了。

    “好了,您杨老大安排的事,我敢不经心吗?请……请、几位请……”张成笑着,一眼看着六七个人,安排服务员领着进包间。回头却一把把杨伟拖住了。

    林国庆倒奇怪杨伟这朋友一个比一个奇形怪状,笑笑示意了下,先行和女士们进包间

    “怎么啦又。老肥!”杨伟被张成拉着了,瞪着眼说道。

    “我说,杨老大,陈总找您!我下午找着您了,咱周经理说你喝多了不让我见。”张成笑着说道。

    “咂,哎哟,找也得让我吃完饭吧!……他是不认识周毓惠还是不认识我,他自己不会来呀?这谱越来越大了,还弄逑个传话地!”杨伟不迭地抽出手来,这张成拦杨伟有一招。不是抱腰就是拖胳膊,一拖住这杨伟准没治。

    “那好!我就这么回陈总脸。哭笑不得。

    “那你不回还咋的,还要我亲自说呀?………告诉你啊老肥,今儿我招待地是贵客,拣你们那好地上,吃不好、吃不舒服了。我回头再收拾你!”杨伟却是不愿意再和张成纠缠,诈诈唬唬说了句。上楼了!

    张成看着杨伟拽得二五八万似地上了楼,心里暗道:这流氓架势。倒也像个警察!

    这边张成忙着给陈大拿汇报,这边的席就开了……六个人上了十二道菜。看样张成也是经心了,每上一道都色香味都看得入眼、尝得入口。这北京的两位可赞口不绝了,都是识货的行家,一样凤尾大裙翅、一样广肚乳鸽,林国庆是赞不绝,倒觉得和京城的王府饭店有得一比;林涵静倒对清汤雪耳这道滋补养颜的菜情有独钟,殷勤地给周毓惠盛着。

    酒是五粮液,不过多了几位女士,这酒喝得就豪爽不起来了,女士们端着干红浅啜,喝白酒的就杨伟和老林,而且用得是小杯,老林的酒量一般,三杯就上脸,看来今晚吃得不错,这老林取笑着杨伟道:“杨伟,今儿是不是心里有愧,这么出血,这桌子几大千出不来吧!”

    “咂,放开吃,这是霸王餐,不掏钱,掏钱谁请你呀!”杨伟谑笑着,举杯和和“啊!?”林家兄妹俩和6文青不知道实情的,都有点诧异。

    周毓惠浅笑着解释道:“别听他胡说,天厦这儿都是杨伟地熟人,他以前在这儿当过总经理!”

    “扑哧…”老林先笑了,几位头次听说杨伟还当过天厦经理的时候,都笑了!

    “是不是呀,看不出来嘛?”老林这下奇也怪哉了,猛地想起个事了,脱口问了句:“哎,那天厦这董事长,凤城富陈明凯你认识喽!”

    “嗯,不认识!……什么陈明凯,我只认识个陈大拿,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杨伟嘴里啃了个鸽子腿,坏笑着绕着弯说话。

    嗯,奇了怪了!林国庆看着浅笑的周毓惠、再看看坏笑的杨伟,倒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笑着问:“您二位,这唱得那出呀?不都当过这儿的经理,这陈董的大名我可如雷贯耳呀?不可能不认识呀?”

    “林总呀,陈明凯绰号就叫陈大拿,意思是什么都拿得住!这凤城人都知道,你们外来的不知道而已。”周毓惠笑着解释了句。

    “对了。”杨伟放下筷子说道:“那天我给你介绍介绍陈大拿,你们俩爱好一样!肯定谈得来!”

    “是吗!?”老林一下子来劲了,往杨伟跟前凑了凑说道:“什么爱好一样?陈董也“不不……”杨伟摇摇,笑着说道:“另一个爱好!不是古董!”

    “那是什么?!”老林有点诧异,几位女同志的好奇心也被吊起来了。

    “好色!”杨伟猛地爆了一句。

    林涵静,扑哧笑得赶紧捂餐巾纸,周毓惠一口汤差点吐到桌上,老林被说得脸红脖子粗。讪讪地应不上来了。偏偏杨伟这个时候却是一脸正经。好像要证明自己说得是真话一般。

    “算算……这辈子我遇上你是遇上克星了!”老林讪讪自言自语了一句,却是作不得。

    一干人这顿饭倒吃得有说有笑,气氛颇好,快到结束的时候敲门声响了,坐得离门最后地景瑞霞应了句,应声而进胖脸肥肉颤笑着的,却是张成,杨伟一伸脖子,愣了,这张成背后。还跟着一位,却不是陈大拿是谁?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人还真不能念叨!

    “各位各位……”张成双手合十作着揖:“打扰打扰,这儿坐了两位天厦地前领导,又来了几位贵客,我们陈董事长来给几位敬杯酒!”

    张成一说话,几位出于礼貌都站起身来,毕意也算是一方大豪,名声在外,特别是林国庆,看着面前乍出这一位亿万富翁。甚至有点激动!正想着瞅个机会拜访人家,人家先上门了!

    “来来来。周经理,难得见你光临天厦啊!……把这贵客给我也介绍介绍。”陈大拿两年未见,好似看着脸色更白了几分,皮肤更细腻了几分,甚至比女人看上去还要光滑。头留得半长,朝后梳着。举手投足之间这派头煞是不凡!

    当然,一个有足够多地钱地人站在你面前。不管怎么穿着,都会让人觉得不凡!

    “这位是北京来的林总。天安投资公司总经理,这位是林总妹妹……这位是小6、这是小景,我的司机……”周毓惠一只手,挨个介绍,介绍到杨伟地时候才现只有杨伟还坐着,正吃着呢。周毓惠哑然失笑了,说了句:“这位就不用介绍了吧!?”

    “幸会幸会,鄙人陈明凯,忝任天厦董事长,各位远道而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多多包涵啊!今天在座地有两位都是我陈明凯的老朋友,我不来敬杯酒,还真说不过去啊,来来……”陈大拿接着张成递地一杯酒,笑着和大伙举杯,一干男士女士笑着应酬着,杨伟这才谑笑着站起来碰碰杯,喊着:“老肥,给他换大杯,我们这六个人呢,一杯就糊弄过去了?”

    “要光你,我就不敬你酒了!”陈大拿笑着和杨伟开了句玩笑,这才一饮而尽。

    但凡这饭店酒店经营都有,一遇着贵宾来了,肯定要找个借口都敬杯酒,认识认识,不过陈大拿亲自上门可让林国庆一家有点受宠若惊了,而且看看杨伟和陈大拿说话的亲热劲,八成现在相信杨伟地话

    人一多,热闹劲就来了!陈大拿或许就是想敬杯酒,毕竟杨伟和周毓惠都曾经在天厦呆过,不过一进来就不好走了,一杯下肚就被杨伟拉着坐下了,杨伟自己地大杯往那儿一放,一倒满,嘴里说:“老陈,这择日不撞日啊,咱们可两年没喝了,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敬我一杯,我得灌你一瓶……正好我们快吃完了,得,咱们仨,喝完这一瓶?”

    几个都被杨伟说笑了,这林国庆凑上来了,端着杯子:“来来,陈董,久仰您的大名,闻名不如见面啊,我先敬您一杯!”

    陈大拿看着杨伟喝酒的一两大的杯,心下有点怵,杨伟坐在跟前,拍着桌子,嘴里喊着:“快喝呀,不喝可灌了啊!……去去去,老肥,你别替啊,敢替我跟你急!”

    张成遇到杨伟可没治了,陈大拿咬咬牙,看看杨伟说:“可就这一大杯啊,别一见面就想把灌倒!”

    “喝呀、喝呀!”杨伟挥着手,陈大拿咬咬牙,灌了一杯,吧唧着嘴,有点难受!杨伟嘿嘿偷笑着,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第二杯马上倒好了:林敬你一杯你喝,我敬你敢不喝……碰一个啊!”

    这饭局,临末了反而热闹了,杨伟分别以自己名义、以在座女士的名义、以前经理的名义,一样一样灌了陈大拿四五大杯。这一共才一瓶酒。倒有半瓶灌给陈大拿了。几杯下来酒瓶就见底了,陈大拿这白脸泛红,倒还支持得住,女士们看着杨伟可了劲地灌陈大拿,都掩着嘴偷笑。

    不过陈大拿毕竟是什么场合都应付过的人,对杨伟的促弄却是不忿不喜,好似就是诚心来结交一般,喝完了这才指着杨伟说道:“各位可看清了,我要待客不周,全是我这位兄弟给捣得乱啊!”

    “拉倒吧。少来那虚的!”杨伟晃荡着酒瓶看见底了,正要说话就被拦住了。是陈大拿拦地,说了句:“怎么着,杨伟,你是不放倒我不甘心是不是?”

    “哈……你还用放!算算,不喝了,喝个酒也推三阻四。”杨伟讪讪说道,倒也不好意思再要了。

    “好好,我尽尽地主之宜就行了,今天招待地是北京来地客人。你一直拉着我不是喧宾夺主吗?”

    “呵……客气客气了,陈董……”

    几个人寒喧着、客气着。陈大拿还关切地问东问西,捎带着连周毓惠也关心上了,这一来二去,倒真有点喧宾夺主子人都对陈大拿这印象颇为不错。一直聊到果盘上来,聊到席散的时候。陈大拿和众人相随着、谦让着出了餐厅,杨伟一直把林家兄妹送回房间又聊了会才告辞出来。和周毓惠相跟着刚出电梯,这张成一脸皮笑肉不笑就等在门口咧嘴笑,准没好事,你别开口,我头晕我要回睡觉!”杨伟耍赖了故意说道,张成一拦路,八成是陈大拿安排的。

    “别别……杨老大。”张成笑着说拽住杨伟了,缠着说道:“陈总找你有点事,搁您说,我招待您可是细心周到啊,总不成连这个面子也不给

    “看看,猜着了吧!……那个,毓惠,你到车里等等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我去见见老陈。”杨伟拍拍周毓惠的肩说道。

    “早点下来啊,今天你可喝了两场了!”周毓惠关切地说了句。

    杨伟笑着应了声没事,揽着胖张成又往回返,周毓惠笑着,摇摇头,出了门厅………迈出去的步子,很自信,杨伟要干什么,好像她并不关心,不管他干什么,周毓惠觉得,杨伟很能把握得住自己!

    这边忙活着,两位北京来地客人也滴咕上了,杨伟和周走,文青去休息去了,林家的兄妹俩却还坐在一起闲聊,两人相约着隔日下煤矿看看去,林涵静正收拾着衣服,林国庆喝得有点口干,端着杯热茶啜着。边嘘着边感叹:“哎哟,我看了一辈人,这次可真走眼了啊!杨伟这小子有多深地底子,我到现在越来越揣不准了……晋聚财那么大的谱,最后倒他手里了;天厦这陈明凯,就放北京城也是个小人物,居然和他称兄道弟!这小子,我原来以为他压根就是一走了狗屎运地小混混呢!”

    “哥,你别老操心别人,你的事自己搞利索了吗?省城里现在可是天翻地覆了啊,我在检察院地一朋友说啊,现在煤炭行业里,要搞什么反**专项斗争,晋聚财的事扯到的处级、厅级大员不少,这次好像又要动个大手术了,别把你公司扯进里面啊!……辛辛苦苦几十年,不要临末了了,一夜回到解放前了。”林涵静边收拾东西边提醒着说道。毕竟是自己家人,林涵静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扯到这些事里。

    “没事,咱们知道的早,只要杨伟不捅,什么事也没有。”林国庆说道,一说这茬又有点心虚了:“哎,小静,你看杨伟这意思,怎么都好像什么事都没生过一样?我就纳闷了。”

    “这样吧,走以前,我明探他的口风!”林涵静说道。

    “你说他会不会拿这东西要挟我们干什么?这小子你别看傻了巴叽的,其实这心思深得海了去了!”林国庆有点不放心。

    “不像!”林涵静一念至此,手停了下来,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准,不过我觉得如果他想干什么,谁也拦不住。上午小周不说他朋友出车祸的事吗,我想他现在地心思应该在这儿吧。”

    相对于哥哥,林涵静觉得自己还是了解杨伟的,每次见到杨伟多少都有点新鲜地感觉,第一次在沁山,那个一脸朴实的高原兵;那一次在北京,那封让她挥之不去的信,大大震动了自己;这一次再见,那个感觉很单纯的男人,仿佛多了几分深沉、多了几分忧郁、多了几分玩世不恭……这个男人的世界,或许比自己能够想像到地更精彩!

    林国庆一听妹妹说到这儿,有点为难地说道:“可这事,咱们帮不上人家呀?”

    “不一定非要帮嘛,即使原件拿不回来,只要保持着朋友关系,我想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林涵静分析道,现在兄妹俩,无形地站到一条战线不过你可小心和他保持距离啊………这小子我可真不放心,他要对你动手动脚地话你告诉我,我饶不了他,可不能妹赔进去……”林国庆对妹妹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咂,哥……你怎么老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你…出去出去……”林涵静听及此言,脸色变了,有点生气地赶哥哥出门。这话虽然是关心,可就听得不对劲。

    林国庆没想这话会刺激到妹妹。不迭地两手一摊解释:“我关心你嘛,一姑娘家家,我不怕吃亏吗?现在这男人,那个不好色……特别是杨伟那小子,今儿你换了身衣服,我看他盯你地眼神都不一样了!进餐厅的时候还跟我商量着逛那个娱乐场所呢!”

    “再说这些恶心事,我跟你翻脸啊!”

    林涵静被自己哥哥说得面红耳赤,看着他坐着不动,忿忿说了句,干脆起身拽着林国庆地衣服一路直送到门外,使劲往外一推,砰地关上了门!把林国庆锁到门外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19章 藏藏匿匿有觅处

    周毓惠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杨伟从天厦门厅出来,出来的时候是张成送的,又高又壮的杨伟揽着又矮又胖的张成,倒也颇有可观之处,景瑞霞看得杨伟出来,一扭车钥匙打着了车,鸣着喇叭,杨伟出了天厦一眼就看到了这辆桑塔那,快步跑了上来。

    上来杨伟就敲敲车窗,周毓惠一摇下来就听杨伟说道,不过是朝着景瑞霞说话:“瑞霞,你一个人先回吧,一会我把毓惠送回去!还有点其他事!”。

    周毓惠想也未想,开了车门,景瑞霞就笑着应了声说道:“杨哥,可别把我姐拐跑

    周毓惠啪地一声拍上车门,讪讪地说了句:“回你的吧,废话这么多。”

    “我说瑞霞,什么眼神!就你姐这样,我拐出去卖谁呀!?哈……”杨伟促狭地应了句,景瑞霞笑着摇上的车窗,杨伟一回头,却见周毓惠一副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嘿嘿一傻笑:“开个玩笑啊,这不会生气吧!”

    “生气!?有必要生气吗?……我已经被打击得有点麻木了,我是奇怪你今天怎么好像很兴奋似的!陈明凯又给你灌什么迷晕汤了。”周毓惠淡淡一笑,释然了,杨伟再大玩笑也敢开,你生气也白生,生完了他照样开。

    “哟……有眼力啊,我还杨伟哑然失笑了。

    “是吗?我还蒙着

    “陈大拿年薪百万,聘请我当经理你信不信!?”杨伟很拽地说了句。

    “你就吹吧!天厦集团请个经理人也用不了百万呀?切!”周毓惠鼻子哼哼明显不信。

    “走走……咱们边走边说……我说什么来着,你也是不是也妒嫉我比你强,你当年在这儿的年薪不过二十万?”杨伟领着周毓惠,两人并肩漫步在人行道上,周毓惠也没问要干什么。就随意地走着。就像散步一般。

    “说是年薪二十万。加上福利、办公、出行、车辆等等费用。也到三四十万了;他要给你年薪百万。连车带人带办公。这怕是没有二百万下不了。花二百万。就请你这么个人。不会。陈明凯做事很有目地性。绝对不会做赔钱地生意。更不会无缘无故给你这么高价格地!”周毓惠摇摇头。很理性地分析着。两人都对陈大拿这个性子看得很清。

    “这事你别不信。我一点没吹牛。”杨伟举着手赌咒誓生怕周毓惠不信似地。伸着脑袋看看周毓惠。一脸笑意地说道:“你说得很对。老陈办事目地性很强。你知道他现在天厦又涉足什么领域

    “这个呀我知道。今年地房地产很热。天厦下属成立了公司。好像要开西城钢厂那块地。”周毓惠缓缓地说道。

    “对喽!就是让我到开公司当经理。哈……我都没现。我这么有材啊!”杨伟自得地说着。逗得周毓惠咯咯直笑。随口问了句。杨伟。你懂房地产开呀?

    杨伟随口就是一句:“懂个屁。还房地产。让我垒猪圈都垒不整齐………不过。你不可否认。老陈这人。很会用人。你猜他让我干什么?”

    “嘶……这个嘛。开你肯定不会。设计你也不懂……市场营销你肯定也没学过。搞建设吧你更抓瞎。采购吧。陈明凯手下这号能人有地是。张成都比你强!”周毓惠侧头没有想出个正经解释么不堪。我连老肥都不如……这就是你和陈大拿相差地方。他一眼就看我地优点来了。而且会知人善任。你都认识我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就没有现我有什么优势。而且做房地产生意是……怎么说来着。对。好钢用到了刀刃上!”杨伟右臂做势劈着。努力要证明自己是好钢似地。

    “我想起来了!”周毓惠马上站定了,杨伟回头笑着看着,想起什么来了。

    “他是让你去干一件谁也干不了的惹人活对不对?”周毓惠道。杨伟蓦地笑了,竖着大拇指直伸到周毓惠面前,嘴里吐了两个字:“聪明!”

    又补了一句:“女人不太聪明,太聪明了没人敢喜欢你,哈……来来,坐一会,一会贼六儿就回来了。”

    周毓惠被杨伟这么赞了句,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每次杨伟好话孬话是一块说,越表扬还越让你不自在。杨伟嘴里说着坐下,立马就坐到人行道上的长椅上了,周毓惠也讪讪地坐下了。看着杨伟意犹未尽的靠在长椅上好像很累样子,想问却又住口了……也许杨伟说得对,女人,不能太聪明了。

    路灯,一路并行的路灯,像排列着两行明晃晃的星星沿着城市的大街伸到远处,晚秋地夜里的风有点凉,徐徐地吹过,凉意顿生的时候,让人感觉清醒了几分。

    “哎!……毓惠!”沉吟了片刻的杨伟开口了,看着坐着一言不的周毓惠说道:“你怎么不问,我答应了没有?我怎么觉得你好奇心越来越小了。”

    “呵……我猜对了,你说我太聪明,没人喜欢!……我要猜错了呢,你肯定又要说我笨。干脆我不言了,你总没话说吧。”周毓惠浅笑着回了句。

    “那这次你能猜得着吗?我不评价了还不成。”杨伟道。还用猜吗?你肯定不会答应。你连金村闹事都不忍心惹透了,拆迁这事,本身就是个惹人的事,西城住户都是原钢厂的下岗职工家属,不拆人家天天还闹事呢,要一拆。这事少得了?……况且。你今天晚上留我,不是为这事吧!?”周毓惠笑着说道。

    杨伟没说话,吧唧着嘴,不用说,猜得很对!

    隔了半会才听得杨伟讪讪评价了句:“看来,还是你多多少少了解我。不过就是有点可惜,老陈的开价出到三百万,四个月之内拆完。明年春天动工建设……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有这三百万,买通城管、买通公安。也不是办不了,搁老陈这性子呀,西城这片居民要倒霉了……哎,对了,刘宝刚他娘滴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陈明凯的小舅子?”

    “怎么死的?”

    “听老陈说是被人杀

    “这个人不是个什么好货色,怎么?你又有感慨了?”

    “一死百了啊,不管恩不管仇,差不多都泯了!我几年前在凤城地时候,一伙兄弟恨不得宰了这小子。和高玉胜斗地时候,刘宝刚从潞州带来了差不多一百人。个个都不是善茬,史更强地收债队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两年的功夫,都灰飞烟灭了,有时候你邪不胜正呀!坏事干多了,妈的。不是进监狱就是下地狱!”杨伟说着,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在陈明凯推心置腹地谈话中,杨伟拒绝的时候提到了刘宝刚。这才引出了这个话题,而且据老陈说,刘宝刚是被人虐杀,这让杨伟感觉喉咙里跟堵了块石头似地。

    周毓惠默默地听着,不想打断杨伟的感慨,见杨伟有些黯然,莫名其妙地问了句:“杨伟,你相信来世吗?”

    “相信!不过我估计下辈子我投胎当不**了。这辈子怕是干得坏事太多了。佛家尚惜蝼蚁之命,而我手上,灭了这么多条人命……不说这个了!咂……”杨伟讪讪道。

    “你不投胎当人,那你当什么?提前告诉我,别到了下辈子,我找不到你了。”周毓惠揶喻地说道,脸上谑笑着看着杨伟。

    “呵……呵……那你希望我是那一种动物呢!?”杨伟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毓惠。

    两个人,或许是心有默契一般地相视而笑!

    “杨伟,说了半天,你还没进正题,今天有什么事?”周毓惠隔了一会,看杨伟心情平复了才开口问。

    “是这样,这个消息告诉你,你分析分析,据金根来说,古建军,就是长平跑黑车这个人,在大炮出事前找到十地股份,让老金带着老百姓闹事,阻挠煤场的正常经营,老金心里比较怵大炮,怕出事没答应,这个人就安慰说等等事态展再决定,并给了老金三万块……然后,大炮就出事了!老金这个老家伙见事挺明白,据他分析,大炮死很大程度上和黑煤、黑钱有很大关联……现在呢,有几条线咱们要捋清一下,你把上海客商这条线查一下,看看其中有什么关联……我呢,准备去一趟长平!”杨伟侃侃而谈。

    “有用吗?这个古建军什么人?”

    “两年多前在筹建拴马村煤矿地时候,我当时两个小兄弟,刘大刚和李林,现在都在陈大拿手下当差,曾经摸过长平的底,炸黑窑的时候也有过交道………古建军这个人,据我所知,在长平劣迹不是很大,应该是个狗腿一类的人物,他和朱前锦、赵三刀两个货色是把兄弟,很奇怪,朱前锦这两年也没听说什么劣迹,今儿我专门问了问陈大拿,现在拴马村也和长平一家煤炭物流公司合作,据说是朱前锦一手提拔的一个年青人,叫赵宏伟……这两年,老朱已经把权全交了,还顶了个政协委员的名头,而且这人差不多一直都在国外,听说准备加入外籍,按理说,不应该扯到这事上,都快死逑的人了,还在乎这一年几百万的黑钱?搞不明白。”杨伟说来说去,绕来有点说不太清楚。

    “杨伟,会不会你想得太深了,但事情本身却很简单。”周毓惠提醒到,总是在杨伟茫然无措中试图给杨伟一点指引。

    “嘶,也有可能,不过不去跑跑看看,还真不知道,一切得建立在证据地基础。但现在看来。一点都不简单………大炮是被杀无疑,他说到底不过还是个比较横的混混而已,有人下这么重手要杀人灭口,肯定牵扯到地不是简单的事;而且这种手法,咱们先前分析过了,应该不是简单的仇杀,组织这么大个事,要没有一定地资金做基础,没有很广地关系,这类亡命徒就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请得来地……我想。幕后策划杀大炮的人,应该就是在我们左近!”杨伟很肯定地说到。

    杨伟的话,让周毓惠突然感觉到了身上地凉意更甚,情不自禁得和杨伟靠近了些,没有受伤的左手,无言地握着杨伟的大手,杨伟很随意地把这只小手握在手心里,刚握着了就是一句:“哟……你这手怎么这么冰……”

    说着把周毓惠的手抬起来看看,那手小巧玲珑,五指修长。很瘦很精干,就像周毓惠地人一般。杨伟跟着就是一句:“哟……这手,长这么精致啊,跟凤爪样!”

    温存一闪而逝,周毓惠有点气咻咻地抽回了手!“那只手怎么样了,我看看……能动了吗?”杨伟却是不介意周毓惠的态度。伸手轻轻地扶着周毓惠还吊着绷带的右手,这条胳膊伤在肘部。不过看样恢复的不错,周毓惠右手做了曲伸。嘴里说着,差不多恢复了。医生说再过两周就可以去掉石膏了,不过不能干重活了,伤筋动骨三个月……可能恢复以后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

    “呵……你就好时候也不干什么重活呀?”杨伟笑道,把左手握到自己手里,好像要给周毓惠暖手一般,笑着说:“没事,你是老板级别的,就没胳膊没手了,都有人给你干活。”

    “少拿我开玩笑啊!……”周毓惠讪讪说道:“怎么,今天晚上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嗯,我走之后,煤场交给民兵管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明天咱们一起把金根来请到煤场,我想老金肯定要想办法往煤场安排金村村民干活,你尽快组织一班人培训,让他们适应干活,驻扎的民兵三天后削减一半,一入秋这护林防火就开始了,七叔那边没人手了,万真起火了,他顾不过来。”杨伟说道。

    “金村这人,我们管得住吗?这可一个比一个难缠。”

    “呵……怎么说呢,老金这个人,应该比大炮强得不止一点半点,当村长,对官场多,而且名声不好,等闲我估计没人会招惹这难缠货色;经常闹事,但很少出事,我想这个人呀,心里有谱,知道进退有度,不像咱们这帮手下的混球,一闹起来非红了脸动刀动枪;最关键的是,老头这里呀,多少还是为村里着想,煤场经营两年直到一个多月前才有抑尘网,周边的耕地,确实也被毁了不少……就当给他们的补偿吧,放心,根本不用管,咱们经营地时候他们没好处,处处闹事;现在是他们经营,他们得好处,能不经心吗?”杨伟解释道。

    “别把话说太满了,试过了才知道!”

    “那就试试呗!”

    “就这些,还有什么安排的。”

    “放出话去,卖煤场!”

    周毓惠被吓了一跳,杨伟老是出怪招,怪得有时候让人应接不暇。

    “啊什么啊,不是真卖!给现在所有地煤场打招呼,就说惠扬煤场经营不善,存货出完后,一个月后将空场出售。特别是和你有过交涉购买煤场的人,一定要通知到,一个月后,妈的,竞价,价高者得……老金这儿,我提前给他打个招呼。”杨伟说道。

    “你是……想把谁引出来?这不可能,就即使幕后和这事有关系,他也可能通过中间人来买,很可能还不是一层。”周毓惠说道,一下子理解杨伟的意思了。

    “这次,你可够笨了啊。”杨伟笑着说道:“大炮一死、煤场即将出卖,你想,这就等于告诉大家,你周毓惠和惠扬煤场,已经成为昨天黄花了,还有人会针对你本人吗?……没有了利益冲突。就没有人把你当对手了。所以你呢,就比什么时候都安全了,省得**心。”

    “你……”周毓惠也一下子想到了这层意思,盯着杨伟,看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很亮,有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了,嗫喃了半天才说了两个字:“谢谢!”

    “谢我什么?怎么听你不像真心实意地谢我?”杨伟故意道。

    “切!不领情拉倒!”周毓惠道。

    “哈……颠倒了,我安排这么好,你不过说了句谢谢。还得我领情。呵……”杨伟道。

    “那你还想怎么样?”周毓惠咬着嘴唇,眼波流转地说道。

    “得……别往下说,一会还有正事办呢,别给我来个儿女情长,搞得英雄气短,连正事都误了。”杨伟还真是一点情都不领,笑着打断了周毓惠的话。

    “还有事!?”

    “有!……六儿这小东西拉工具怎么拉到现在还没打电话。”杨伟说着,摸着手机秋后地天气越凉。路上的行人却是也不多,大街上显得有点冷清。电话拔通了。俩人电话里说了半天,周毓惠听得说什么冲击钻、什么什么工具,半天没听太懂。

    “这又要干什么?”

    “去大炮家,挖宝去!”

    “没有吧,我和六儿去过了。大炮一般不回家,家里连个像样地家俱都没有。你是说。他还有藏地什么值钱东西?”

    “不是可能,是肯定有!一来这家伙两年多队伍不小。应该多少藏着武器;二来,说不定还藏了钱呢!……对。大炮走了,留下多少钱?”

    “存款有一百多万,一幢房子,去年买地,两层小楼七十多万;车祸后,保险公司的赔付还没下来!他就六儿这么个亲戚,这些东西都归六儿了。现在六儿是财产第一序列的继承人,你……你不会想着拿大炮的遗产吧!?”周毓惠有点怪怪的说了句,这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不过杨伟的回答更匪夷所思了:“愚腐……我不但要拿,我甚至还想把他们手里的钱都收回来……钱给了贼六,只会害了他,你以为他会花呀?以前是愁得大家没钱,现在我是愁,这家伙个个手里有钱了不干好事。”

    “这倒是……”两人争论了一会,就见得贼六驾着警车来了,上了车,贼六轻车熟路地驶过泽州路,沿路向北拐,十几分钟就到了昶苑小区,整个就是一个富人区,都是独立双层欧式小洋楼建筑,两年前七十万一幢,这楼价现在已经涨到百万了。贼六在一座黑灯瞎火的小楼边上停下来,钥匙扔给杨伟,自己就忙着从车上往下搬工具箱。

    灯亮了!一层四间,偌大的客厅摆了一组真皮沙,沙上厚厚地一层灰,怕是久也没有人来过了。木质的楼梯上也是一层灰,红漆的颜色被盖暗了不少,杨伟随着拉开门进了几间房间,除了一间摆着桌子,剩下的都空荡荡地,摆桌子的那间还是个麻将桌,地上乱七八糟还扔着烟头、啤酒瓶,看样这是娱乐的地方。上了二层和一层差不多,除了墙、地和灯,基本没有怎么装修,只有一间卧室有张床。

    杨伟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也没现什么,再下楼的时候,贼六已经把工具都搬进来了,坐到没擦灰的沙上说道:“哥,应该没什么了,我来了几次了,你都不相信我!这行我熟悉,要有钱,我早找着了。”

    “不会吧!装修图呢!”杨伟说道。说着的时候贼六已经把一张差不多有半个茶几小的图铺开了。周毓惠一看是画得线条和方格,自己也看不懂,又回头看杨伟。

    杨伟站在沙跟着看着图,嘴里说道:“这房子没有地下室啊?”

    “没有!别墅区都没有!”

    “暗格、壁橱有吗?”

    “没有,我找过了!”

    “六儿啊,沿着地面,细细再敲一遍,看有空地地方没有!”

    杨伟安排着,贼六有点不乐意地在工具堆里找了把小锤子。忙去了。杨伟站详着装修图。顾不上和周毓惠说话,一会自己要拿着米尺上下跑,好像丈量着内层和面积,不过也是毫无所获。

    半个小时过去了,贼六一无所获,几个怀疑的地方,敲烂了几块地砖,根本没现什么。杨伟细细检查过了墙壁,确实如贼六和说,没有暗格、没有壁橱……楼上睡过人地房间。杨伟查了几遍,也没东西。

    一个小时过去了,周毓惠提议是不是卫生间有可能,两人恍然大悟,把卫生间又敲了一遍,没东西!甚至于连防盗门都细细敲了敲。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个空房

    再往下就有点泄气了!

    杨伟坐在客厅里呆,好像在细细回忆每个细节,看来这些工具是白带了;周毓惠站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在帮杨六也坐在沙上抽烟,来了这地方免不了要睹物思人。神情有点黯淡。

    “六儿,你说过你哥跟长平黑车队斗的时候操过五连,那枪呢?”杨伟问。

    “不知道,我见过他们有这家伙。还不是一支!”贼六说着。

    “杨伟,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可能藏着?”周毓惠怀疑地说道。

    “这是他唯一的家。不可能藏其他地方,大炮人你别看粗。其他很多地方粗中有细,当混混地时候都在鞋底藏几百块钱。就怕万一有事可以马上跑路;这两年天天打来打去,最起码他应该在什么藏有武器。按理说他收这么多黑钱,应该有常下地……你们想想,是不是咱们有没搜过地地方,找东西就是灯下黑,什么地方都找了,就没注意眼皮底下的事……对,眼皮下地……对!”杨伟恍然大悟,一**起身了……

    周毓惠和贼六诧异的时候,就见杨伟几步离了要坐下沙,回头看着……客厅靠着墙地地方,这组偌大的沙格外显眼……

    一念至此,杨伟拉开沙,喊着贼六,细细敲了沙下地地面、墙面,周毓惠诧异地看着俩大男人撅着**拱地上乱敲一通之后,又是泄气般的皮球样,一**坐到地上了,那地,实心得再不能实了,连墙也是……,你非找枪干什么?这东西现在又不是买不上。老骡就买得上!”贼六泄了气了,无奈地说道。

    “光头骡和6两货,没一个好东西,少跟他们来往,听到了吗?”杨伟没有回答,反而忿忿地教育着,连说带着手又上来了,不过贼六也习惯了杨伟的动作了好像,杨伟一伸手,贼六马上低头,堪堪避过了一巴掌……

    僵了!……杨伟地手没有伸回来,僵在空中了……

    “这是什么?”杨伟诧异地看着,刚刚贼六靠着的地方,白漆过了墙面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黑色,杨伟摸了摸,不知道所谓地问了句。

    “噢,沙蹭得呗!”贼六随口说了句。

    “靠……沙,沙……”杨伟说着,使劲一搬,沙倒扣过来了。

    “没有,我早搬起来找过了。”贼六没动手,看着说道。

    “不对……不对……,质量这么好的真皮沙,要不是经常移动,怎么会蹭上颜色呢?”杨伟细细敲敲底层,甚至拿着锤子把底层的板敲烂了,仍然是没有现什么……一摸边上缝得是严丝合缝,根本没有间隙……对,间隙,杨伟想到这儿,摸过索着沙可能有的间隙,最终围着扶手的地方仔细看了半天,周毓惠和贼六诧异地看着杨伟呆似地“啪……”的一声,杨伟突然出手了,沙一侧的扶手的应声倒下来,就听杨伟兴奋地喊着:“哈……还说没有!?看看……看看……”

    贼六一骨碌爬起来、周毓惠好奇地蹲下身子,一看之下,惊呆了……

    现了什么呢?杨伟要干什么呢?噢,明儿再告诉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20章 针锋相对客变主

    上回说到,杨伟盯着沙扶手处愣了半晌,突然出手了,一声重响之后,沙扶手应声倒向一边,周毓惠和贼六凑上来看的时候,惊呆了……

    扶手和沙本身结合的地方有缝,杨伟大力掰开后,五支黑洞洞的枪朝外,杨伟一把一抽,便是油色裎亮的一支五连霰弹枪被抽出来了,这种枪的枪管很短,拿在手里像一把玩具,杨伟抽出来后,就见杨伟凑着上去,鼻孔闻闻、又迷着眼睛打着弱光电筒看枪管里面,连看五支后,叹了口气:“妈的,五支里面有四支开过!”

    这个地方藏得够隐秘了,沙上层坐人、下层也是垫子,东西就夹在沙层的中间,除了搬倒扶手再无其他可能被人现,杨伟和贼**力把另一头搬开,又现了五支,一组三个沙,有两个里面都藏着货,挨着地面摆开了来,足足现十二支五连和一百多颗还未来得及装填好的弹壳,这种弹壳做工非常简单,填上火药和霰弹或者豆粒大的铁丸,用蜡一封就是一颗子弹,20米的距离之内,连头山猪都打得死。

    “还有东西!”贼六胳膊往进伸着,喊了句。应声又掏出了三个绑在一块的管子。

    周毓惠冷汗涔涔,是炸药……是煤矿常用的那种硝铵炸药,一捆四管、外面露着红“哎哟……”杨伟无奈地叹着气说了句:“大炮这小子真可以啊,沙里揣着枪,**下坐着炸药……这两年,可耍得有点太过了啊!……掏干净,看还有什么。”

    “有!………”

    贼六应了声,看样又掏出什么来似的,一个很精致的皮夹,皮夹倒不稀罕,不过出现在这里就比较稀罕了。杨伟接了过来,细细一翻,红色、绿色、蓝色的存折本一叠,杨伟随手一看,递给周毓惠,嘴里说了句:“看看,这就是大炮私房钱,攒得不少啊!”

    “一共280万!?”周毓惠细细看了四五个本,惊讶地叫了一声。

    杨伟却没有表态,再翻皮夹的时候。夹层中随意塞着的两张纸条被抽了出来,一看之下更沉默了!周毓惠心下狐疑地把纸接过来看看,又是讶声一句道:“欠条!?6欠大炮一百二十万!?”

    “六儿,6欠钱的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大炮去了。这事没人提过?毓惠。你也不知道?”

    周毓惠和已然站起身上地贼六都摇摇头。看来这是大炮和6之间地事了。

    “这个事。你们俩就当不知道啊!……给我……”杨伟说道。把欠条拿回来折着放自己口袋里。回头无言地看二支。三捆炸药。蹲下身上愣愣地看了半天。咂吧着嘴。半晌没说话。

    枪、炸药、存款。不用说。这是大炮地藏金和藏武器地地方。这些东西怕是准备着要和人斗殴地时候不时之需。在凤城这个黑窑遍地地年代。这炸药和枪支地管理差强人意。有点小势力地团伙花上几千块都买得起这玩意。不过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也够稀罕了。虽然稀罕倒也不触目心惊。凤城人大部分都见过炸药。凤城地混混差不多都认识五连。前些年猎枪和霰弹一类枪支管理不严地时候。乡下靠山地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玩意。

    周毓惠和贼六对视了一眼。看着杨伟呆。俩人想说什么都没动口。周毓惠示意地贼六说话。贼六想了想。这才打破沉默了:“哥!怎么办?这东西咱们藏那?……有这些家伙在。咱们可谁都不怕了。你要找出谁指使地。咱们灭了他!”

    贼六凑着蹲了过来。表哥死后。心境一直就没好过。这句怕是心里话。

    “六儿……”杨伟看样想了半天已然有了计较,站起身来说了句:“你相信不相信

    “那还用说!当然相信话。”

    “当然听了!”

    “所有的东西和钱,全部理,你有意见吗?”

    周毓惠蓦地惊了一下,看看杨伟,想插嘴,却没说出口来,这东西让她有点心跳加。杨伟一说自己处理,周毓惠眼前马上就浮现出了曾经见到过大炮一群人腰里别着枪叫嚣着出师的场面,那场面让男人看得热血沸腾,要女人看了嘛,怕是得做噩梦!

    贼六想了想,看看了地上的枪支弹药和周毓惠手里存折本,使劲点点头。哥,你处理,我听你的!

    “好!……”杨伟下定决心一般地站起身来:“一会儿报警!”

    贼六和周毓惠同时啊了一声!

    两人一时间没人明白杨伟是什么意思,特别是贼六,惊讶地盯着大哥,仿佛不认识一般。

    “听哥一句,这是为你好。大炮出事了,你不能再出事。有枪不一定代表着谁就厉害,有枪也不一定就能主宰了一切,你表哥倒是枪不少,可人家没动刀枪,照样让他送了命,有这前车之鉴了,你就别再步入他的后尘

    杨伟拍拍贼六的肩膀,安慰道:“如果是现金地话可以留,大炮不在了,他的案子还在调查中,这么大的款项从银行出来,谁拿走了谁的**都干净不了,都别拿,让公安处理。你是唯一继承人,如果无法确定这是非法来源的钱,了。如果拿不到也别眼红,有时候,钱多了反倒不是好事………枪支、炸药更不用说,这里面有开过的枪,谁再用的话别把其他的案底搂自己脑袋上就不划算了,留着都是祸害,一并交了吧!”。

    杨伟淡淡地说道,周毓惠蓦地笑了,很会心地笑!也许这正是她愿意看到了结果。杨伟会用最正确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这个时候看到杨伟心平气和地这样处理这件事,周毓惠有一种冲动,有一种想拥抱杨伟的冲动,虽然没法实现,可眼神里,却是更热切了几分。

    贼六有点诧异了,说了句:“哥,钱吧就算了,反正也不知道密码不一定取得出来,这家伙交给公安。我……我那个……”

    “呵……是不是心里有点害怕。”杨伟笑着问。

    “嗯!”贼六点点头。

    “别怕,我和你惠姐给你做证……一会报警,进了公安局,你这样说,照实了说,你就说一直怀疑你哥还有留下地钱,今天晚上专门找着工具来找,最后无意中搬开这个扶手,然后就无意中现了你哥藏着的秘密。而后你觉得不放心,怕一个人说不清楚,就把我和你惠姐叫来了做个见证……对,欠条地事,不要说……这么多枪支爆炸物品,公安不会为难主动上交地人,到你名下,很容易就说得清楚……这个电话,你来打!对于公安来讲,这样的立功他们巴不得呢……”

    杨伟安排着。先调出景瑞霞来开走了警车,再回头和贼六做思想工作。贼六这贼胆有几分,但遇到了事,还是没有那么多主见,在杨伟的一再鼓励下,电话。拔出去

    枪、炸药……危险的字眼一下子惊动了110!惊动了公安局。110警车到场检查后,马上通知了市刑侦大队。三个人被带回大队做笔录!

    不过让贼六也觉得安慰地是,确如大哥所说。对于主动报案、主动上交的贼六,公安在问询笔录地时候非常客气。一位女警不时给贼六倒热水,好歹结结巴巴把经过说了个差不离!这表情仿佛是被这么多枪吓坏了,没人觉得这贼六有这个毛病,见了穿警服的就犯怵……最后送贼六出来地时候,俩个警察相跟着还给贼六握手,称呼是“翟起顺同志!”,弄得贼六心里觉得怪怪的,不过很舒坦、也很心安理得,好像比得了200万心里还舒坦!

    周毓惠地身份不同,又受了伤,是景瑞霞陪同着来的,做笔录的女警周毓惠认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简单的问询之后,周毓惠和景瑞霞被告知可以走了,再问杨伟,女警却,后来见周毓惠问得急,只得让周毓惠在办公室等着……本来心情不错,这时候周毓惠倒感觉有点心慌了:杨伟,不会有什么事吧!

    杨伟和周毓惠、贼六三个人是分开做笔录的,一间自己曾经来过的小办公室里,做笔录的小警察杨伟也打过照面,三个人早已窜供了,这说得自然是滴水不漏,刚刚做完笔录,办公室门都没敲就进来五个人,杨伟看得一下,心下一下子有点吃惊。

    是刑贵!现任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背后跟着的四个人,却是一个都不认识,正因为一个都不认识才让杨伟心里有点犯疑,脑子里飞快地把可能出漏子地事捋一遍,但毫无结果……

    做笔录的小警察被刑贵打出去了,刑贵随意地把笔录收起来,来的四个警察、八只大眼,像看犯人一般审视着杨伟,刑贵坐在椅子上,也没说话。杨伟不动声色地看看四个人,回头再看刑贵,心下犯了几种疑问:自投罗网,不可这么对待自己呀?如果有证有据,怕是早上铐子……一念至此,反倒很随意地呷了口水,点了支烟,连刑贵也不搭理厅缉毒处的四位同志,我一直找你没找着,今天来了,择日核实一下。”刑贵也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四位警察也是不动声色地坐到了沙上,刚刚几番审视下来,怕是几个人对要了解情况的都已经有了个初步印象:就这分镇定功夫,估计有什么事也问不出来。

    “杨先生,我们查过你的案底,当然也知道您数次和我们公安机关合作,今天又见到了,这点我们敬佩得很。有几件案子的疑问想向您了解一下。”一位看着三十左右的警察开口了,像是带头的,四个人中有两个已经拿出了笔,看样要做记录了。

    “没问题,公民配合公安机关揭举揭犯罪事实,这是义务嘛,是义务就义不容辞嘛!您问……哎,对了,缉毒处和缉毒总队什么关系吗?”杨伟应了句官面话,又问了个问题。

    “噢。您上次去是缉毒总队,是以处勤和抓捕为主,我们是个管理部门,直属省厅指挥专门对一些沉案、积案要案进行督促、检查。”那位警察解释道。

    刑贵看看杨伟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心里暗笑,这小子装起来比谁都能装。

    “您说……”杨伟抬抬手,心里顿时想到了一个人:伍利民。

    “今年第079号通缉令在逃嫌犯伍利民,你认识吗?”那警察一问话,语马上快了。有点迅雷不及掩耳地“认识!”杨伟不假思索。

    “你们关系不错?”

    “对,不错!”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一个多月前吧!”

    “详细时间记得吗?”

    “八月二十八日!”

    “在哪儿?”

    “在省城!”

    “省城什么地方!”

    “嗯……这个说来话长了……”杨伟略一迟疑,便侃侃而谈,编了一套话,缘由自己因为和报社编辑生冲突被上阳路派出所滞留,伍利民和一干兄弟到省城探望,然后见面不久,便分手了,时间、地点、人物、卡得很死,好像是无懈可击。

    几个警察用心听着。用心记着,这个知情人好像心中无愧一般。事事交待得很清楚,杨伟一停下来,这警察跟着就问上了:“你说的和你们一起见面地求君明、王起柱、伍元,噢,也就是他的本家表弟。这些人也可以证明你说的话?”

    “能说可能,也能说不可以。”杨伟含糊了句。

    “杨先生。误导和提供假证词,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呵……你没有理解我的思想。这个让刑队长告诉你

    杨伟话音一落,都把目光投向刑贵。刑贵一下子被杨伟赶鸭子上架了,愣了下神说:“秦处,是这样,现在我们刑警队正查地九.一二大案,三个受害人被人设计车祸,分别就杨为国所说三个人,王起柱、求君明当场死亡,伍元现在昏迷不醒!”

    “嘶……”四位警察相互看看,有点吃惊的感觉。一眨眼就来了个死无对证。

    “那你知道伍利民贩毒吗?”那位警察咄咄逼人,站起身来说了句。好像坐着不舒服似地,一下子转移了话题,看样要对杨伟单刀直入

    杨伟的回答更雷人:“知道!”

    一言出口,四座皆惊,一个站地三个坐得,都惊得眼睛盯着杨伟,那位站着踱步地努力平和了平和心态,缓缓地说道:“杨先生,我们知道你进过监狱,你里面什么滋味你比我们清楚,知情不报、包庇、窝藏、协助嫌犯脱逃,这都是有罪地,伍利民现在是省厅红色通缉令追捕的要犯,这事情有多大,你应该很清楚……你不为别人考虑,也应该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吧!既然知道他的犯罪事实,就应该对我们公安机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即使你和他之间有过什么不当的朋友关系,我们也可以不予追究……”

    刑贵听着,心挖凉挖凉滴,这杨伟鬼也似地精明,今儿怎么犯混了!这事能推多就推多远,谁都怕沾到自己身上,偏偏杨伟这浑人,好像就身上。

    那位警察怕是诱供的老一套了,不知不自觉地说着就把老一套说辞搬出来了。

    却见杨伟愣着愣着,就呵呵傻笑开了,傻笑着就哈哈大笑起来了,这秦处说辞就继续不下去了,四个省厅来的警察,脸上被杨伟这傻笑撩得怒意更甚了………

    “几位……哈……”杨伟笑得喜不自胜,仿佛笑得很难受一般,努力开口说道:“我……刚说了句我知道就引出这么多话题来。您等我说完行不行,我是知道他贩毒,可这是你们告诉我的啊……现在你们去凤城这歌城大街上随便抓个混混,一问伍利民都知道是个在逃的大毒贩,这谁也知道啊!”

    刑贵一下子差点笑出声来,这概念被杨伟偷换了,杨伟意思是知道,但是,是从通缉令上知道地!

    四个人省厅来的警察一下子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个个都是一种被**的感觉,怒意更甚了几分。那位言的,这才省得面前这位不是个省油地灯,有点忿意地接了句:“杨为国,你是不是觉得和警察绕圈子挺有乐子

    “错!是你们在把别人当乐子!”杨伟脸上一下子无比正经,正色说道:“我刚说知道,你就迫不及待地要诱供我,这有意思吗?我是进过监我吧!连法律都承认。服刑期满后就是公民,难道你们认为服过刑的就比正常人、比你低一等?……刚刚一句话,就给我套上了知情不服、窝藏乱七八糟的罪名,有这么问话的

    几个警察倒被杨伟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了,刑贵这时心里隐隐有点快意,这几位上级一来,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问个人都对自己保密,现在被杨伟说住了,他倒乐得看这些人怎么收场!不过让他也奇怪的是。杨伟刚回凤城这才两三天,省厅地就追着上门来了。也他也奇怪,这消息怎么来的?不过,不安排这么一次询问还真说不过去,这事请示过武局,武局根本没表什么态。就俩字:查吧!……刑贵正犯愁上那找这货色呢,这小子就送上门来了。这才有了这么一次对话。

    其余三个警察,都看看着话地那位。看来这是个带头的,不过这人不知道是不死心还是确实被杨伟地话问住了。一转念便换了副口气说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对我刚才的态度道歉,咱们继续吧!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八月二十八日之后几天,你都和伍利民在一起?对吗?”

    这是个包袱,杨伟地心蓦地被吓得跳了跳。不过很正经地点点头:“对!”

    “自那之后他人就消失噢,我们问的意思是,你是最后一个和他接触地人,他的行踪你应该知道吧。”这位警察看样也是有备而来。

    “这个解释得问他本人吧!腿长在他身上,我们虽然关系不错,但也不至于他到什么地方先跟我汇报一声吧?”杨伟以问代答,压抑着心里地吃惊。这些事只有自己这个圈子里的人知道,现在从警察嘴里出来,还真把杨伟吓得不轻。亏得当时是俩人跑了,要是多一个人,怕是跑都没跑。

    妈地,谁把老子捅了一家伙……杨伟心里泛起这么个念头,不怀好意地盯了刑贵一眼,不过马上想到不可能,刑贵根本没有见过自己和伍利民在一起,一闪而逝佟思遥的影子,更不可能,那时候她根本不在省城,这些事好像她根本就无从得知。

    “我们只是询问一下情况,你别误会,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我们现在需要您解释一下你这一个月的行踪,这也是洗脱你嫌犯的最好办法,而且公民都有举证的义务,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吧!”那位警察小心翼翼地说道,在自己甩出包袱仍未见到这个人变色之后,心下也在怀疑根据个举报就大张旗鼓来凤城是不是有这个必要。

    “噢,这个呀!没问题……”杨伟仿佛一副很释然的表情,滔滔不绝地开讲了,途经哪里哪里,然后去了哪里哪里,听了半天几位记录的才现,这是说游记呢。说是旅游了一圈回到了老部队看了一圈然后就返回来了,有些感觉语焉不详吧,偏偏还说清楚了回程的列车车次,说清楚了列车上的几名乘警地名字,什么能造假,这东西肯定假不位坐着记录的警察相互使了眼色后也觉得有点无懈可击,一个月地行踪能说到这个程度就不错了,何况还提供很多饭店、旅店、车次、车号,这东西一查就知道真假,而且警察凭直觉也能确定,这假不了!

    刑贵的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对杨伟多少知道点根底而且打过交道,对于能从杨伟嘴里挖出东西来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如果他想说,他会用一切途径告诉你,你不想知道也不行;如果他要是不想说,谁也没办法。就像现在,明显是“拖”起来胡扯起废话来了,而省厅的一干人偏偏还听得津津有味。

    从做笔录开始到问话,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几位省厅的警察看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了,这才起身都告辞走了,刑贵慌慌张张地和杨伟打了个招呼,忙着送省厅地人。,今天的一干事情下来,已经快零点了,一出办公室地门,却见得周毓惠还在傻傻地等着,大慨是听到人声,探头探脑地从另一间办公室里看,见得杨伟出来,高兴地迎了上来。

    “六呢!”

    “走了!”

    “你怎么还不走!?”

    “我等你!……杨伟,我们十几分钟就完了,你怎么现在才说完。”周毓惠有点奇怪,两人并肩着走的,快步出了公安局上了车,直到上了车杨伟也没有说话。

    “我说,你以后别跟个傻老娘们等汉似地,傻等在公安局,我要出不来了,你也等着呀!”杨伟上车了,不知为何起火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其他地事绊住了。”周毓惠没生气,很善解人意地轻轻说了句。

    “哎,没什么事,是省公安厅问伍利民的事!这小子级别又升了,红色通缉令……咂……”杨伟吧唧了半天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毓惠闭嘴不言了,再问地话,杨伟肯定又要生气。杨伟不放心又打电话问了贼六,知道没人问他这才放心了几分。景瑞霞驾着车直回了公安小区,看杨伟和周毓惠下了车,很知趣地先上楼了,突了这么件事,让俩人晚上多少有点愉快心情又蒙上了一层阴影,把周毓惠送上楼,到了讪说了句:“毓惠,对不起,刚才心情不好,不该对你火,别生气。”

    “没关系,你火是因为担心我,我怎么会生气呢!”周毓惠轻轻地说道。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明天我就走了,可能需要一两周的时间,有事电话联系。”

    “嗯!”周毓惠点点头。

    杨伟咬咬牙,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周毓惠拽住了衣服,一回头却见周毓惠很脉脉地盯着自己,嘴唇嗫喃了半天说了句,注意安全。

    “你也要注意,自己照顾好自己……回去吧!”

    杨伟说着,爱怜般地触触周毓惠的脸蛋,仿佛看着这伤很让他心疼一般,看着周毓惠开了门,一转身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21章 纷争莫知谁赢输

    乍遇省厅缉毒处又来这么一下,让杨伟觉得如同吃了隔夜的馊饭一般,胃里有点翻滚,第二天一大早带着贼六、金刚直赴长平。杨小孬和几个民兵陪同着周毓惠这一天专程去请金根来来当场长。

    说老实话,这件事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金根来虽然恨煤场、也恨这个姓周的恨得咬牙切齿,但乍遇人家上门恳求,还是有点惶惶不安,富人和穷人之间,天生有着这种距离感!金根来像小媳妇上轿一般,就这么糊里糊涂去了煤场,不但一个人去了,而且还带着二十多个金村的庄稼汉,噢,现在已经没有地没有庄稼的庄稼汉。周毓惠以往在冬季大量需要人手的时候,都是大炮雇民工干重活,这倒好,来了个照单全收,除了开装载机的技术工,清场、运矸石、看机器、过磅、装卸都用上这帮子浑身精力没处泄的金村人!

    家长的权威是不容忽视的,金根来在金村,就像杨伟在杨家湾、就像赵铁锤当年地拴马村,一家一姓、唯命是听,老金看来还真把这儿当家了,第二天指挥着村里人赶着大车、开着三轮、四轮农用甚至手推着车,用了一下午时间,把村民偷走的煤炭送回了场上,周毓惠看得倒哑然失笑了,一干村民偷的时候理直气壮,来送的时候也是理直气壮,脸都还不红不黑地和村场上干活的人打招呼。

    和金村的事就这么了解了,来势汹汹,去势无声,杨伟妥协了,但妥协得并不窝囊,不但不窝囊,金村这一干人,对这个幕后的场长多少都有点敬畏;金根来也妥协了,但也妥协得赢得了村里人的尊敬和认同。好像明面上,是金村赢了,不过赢没赢,金根来心里最清楚,从到煤场的第一天起,和村民,和民兵捋着膀子一起干活,上车、下车、装卸,一天到头一身黑。其实他和村民的心里是一般般的感觉,对那个不多露面的人。也怀着一份敬畏,而且多了一份感激。

    解决了旧问题,就来了新问题,只要没有人闹事,这走货就平稳了,只要平稳了,货出地就顺当了,不过看着越来越少的存煤,周毓惠心里有点嘀咕。下一步可怎么走!?按着杨伟安排,这要卖煤场的话早放出去了,甚至不放心,派着轮子挨着凤城、长平打了招呼,这一行差不多都知道惠扬煤场要卖了,既然要卖了,就没有煤矿再给你签合同供货了。甚至连跑黑车的都不再往这里送货了。除了偶而收上零散的几车货,再没有批量的进货。

    按照这样的进项周毓惠算了算,能支持两三周就不错了,一个月肯定支持不下来。到了一个月头,不是卖不卖的不可!

    不过这些周毓惠都不在乎,周毓惠不在乎这个煤场还能经营多久,就即便是经营不下去,空场、征地和手续,照样能卖个够本。她只是对杨伟的态度多多少少有点在乎。对杨伟去长平,多多少少有点牵挂!

    杨伟走后。周毓惠才知道,锦绣以及平时和伍利民打过交道的人。都受到了类似地传讯,封时伦、罗光雨、6以及原锦绣里认识和知道伍利民的人。都被传讯了,也许正像杨伟所说,伍利民的事,升级了。杨伟或许是适逢其会被警察揪了个正着问了一番而已!

    这件事,不但让杨伟觉得别扭,也周毓惠也觉得心里多了一份担忧!

    杨伟一走不是一周,差不多一个月没有见到人影,周毓惠的这份担忧却是更甚了几分。

    林家兄妹也走了,在杨伟离开凤城的当天离开的。本来一直想找个独处的机会和杨伟聊聊的林涵静乍听这消息,有点和失落和沮丧,无奈之下,拔了杨伟的电话,不是想质问、也不是想说什么,就是觉得应该问候一句。就觉得有好多话,没说出来心里憋得慌。

    林涵静地表现在林国庆地眼里觉得诧异之极。和杨伟一坐在眼前。居然还躲躲闪闪地到一边去通话。俩人不知道嘀咕什么。林国庆看看表。差不多扯了二十分钟。一会儿妹妹再从房间里出来地时候。如同做完了美容一般地神清气爽。先前地沮丧却是丝毫不见。想问。看妹妹兴致颇好。又不敢问。而妹妹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似地。很拽地拍拍林国庆地肩膀说了句莫名其妙地话。哥你放心。我们高原出来地兵心连心。好事坏事。都是战友!

    林国庆这下真吓了一跳。这次八成也看走眼了。不是杨伟想泡我老妹。而且我老妹对杨伟有点意思!

    林国庆想到这儿地时候。倒觉得寡居地妹妹和打光棍地杨伟倒也配得上一对。一个相貌堂堂、一个脉脉情长。虽然老妹大杨伟几岁。倒不觉得是什么问题。特别是杨伟这小子。居然和凤城地富称兄道弟。这底子到底有多深。还真有待于挖掘。妹妹跟了他倒不吃亏………一念至此。倒不再担心妹妹吃亏不吃亏地问题。又来了一个严重地问题摆在眼前了。现在再想想。好像……好像人家杨伟对自己妹妹根本没那个意思呀?

    兄妹俩。林涵静是暗自窃喜、林国庆是心怀鬼胎。俩人回煤矿转悠了一圈。当天便回北京了……湖滨会堂。主席台前簇拥着繁盛地鲜花。台上二十位男男女女领导级别地人物神色庄重。迎着台前几笺不时闪过地镁光灯。尽量保持着庄重、再庄重一点地态度。一般省府地大型会议都在这里召开。之所以要在这里召开是因为这里够大。否则现在机构这么雍肿。到那放得下这么多参会地人

    来了二十余家媒体。都在关注着这次会议。这是一次特殊地会议。摄影师在拍照地时候。都尽量把会场顶上那个偌大地会标锁进镜头。那个会标看上去。让外行也觉得不同寻常:省煤焦领域反**斗争动员大会!

    “斗争”这个词。好像离现代地社会已经很久远了。无论在政治领域还是经济领域。这个词都以已鲜有用“斗争”一词来形象某项工作。不过既然已经出现了。就说明不寻常!

    省政府及省委的言人,在读几十页冗长的报告。听报告的人群里,有一多半能猜得出八股文似的报告格式:一是加强领导,精心组织;二是广泛宣传,动群众;三是加强协调,形成合力;四是突出重点,严格督查。所有的工作都能按着这个格套下来,今天也没有什么例外,上面开大会,下面开小会。交头结耳传谣传话比比皆是,例外的是,今天的会场居然没有人在点瞌睡,这原因呢,很简单,被报告后省纪委通报的几项案件吸引住了眼球。

    省安监局某处处长潘某利用职务之便,受贿万元,其中与妻子张某共同受贿530余万元,另有巨额财产人民币1288万余元、美元1万余元来源不明,两人已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追究刑事责任。

    因涉嫌贪污、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焦炭(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原董事长牛某某被批捕;

    省统配煤炭高新技术产业总公司原党委书记、总经理高某利用职务之便,贪污、挪用公款1000余万元。已被正式立案查处。

    灵石公安局一副局长受贿3300余万元牵出4起“案中案”。

    煤化有限公司总经理刘某私开“新坑口”的“干股”,并收受“分红”235万元。

    省煤炭交易中心原主任刘某,受贿万巨额财产1288万来源不明。

    晋中市煤炭安全监察大队10人收受被检查煤矿现金被处分

    晋中市煤炭安全监察大队原副大队长张某某等10名工作人员在对灵石县煤矿进行安全检查中,收受被检查煤矿现金元,分别被给予不同程度地党政纪处分。

    作为整个煤焦领域反**先导。这几起案件的查处把这项“斗争”衬托得有点不同寻常,好似不太像原先雷声大雨点小甚至没雨点的什么专项清楚、什么专项整顿。特别涉及到一些省级部门领导的查处,让与会单位的人心下颇有点惴惴。这次,好像是要动真格的了……

    这些已成文的东西不用说是肯定的了。与前一段时间哄传地煤管部门集体**案件好像如出一辙,有很多消息灵通的人士早在下头窃窃私语开了,像省安监局,查实处长是一位,可双规的,有七个人;煤炭工业局的,被隔离的,也有五人;据说都和省城原来出名的大老板晋聚财有关系,据说晋聚财不知何故落马后,把这一干领导都咬了出来。

    现在官与商绝对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个落了马,肯定咬出一窝来!

    报告,远没有小道消息有吸引力,会场二十排某座俩位,听得纪委的通报,心下有点狐疑,对着旁边一位刚刚几句话交成朋友的咬着耳朵说话,喂老兄,我们单位领导多天都没见着了,是不是被提留起来了?

    “你们什么单位来着?”

    “国资经营公司!”

    “得,您单位那领导姓范不是。被隔离了。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出差刚回来就顶了个卯来开会,我哪知道?”“据说你们领导范什么来着,养了俩情妇、都是艾迪儿公司的模特,查出来三套房,最贵的一套在北京三环买地,查下来,不比安监局那老潘差,得上千万了。”

    问话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看着比较文静地一位,对自己单位原先看着威严有加的领导犯这事还是有点不相信,怀疑地说道:“不会吧。我们范经理,今年都五十出头了,他能干这事?”

    “拉倒吧,高书记快六十了,找得还是十六得呢!领导怎么了,只要是男人就能干这事,别看年纪大,老将出马,一个顶仨,女人干不干得动。得先养着;有钱花不花得了,得先拿着……没听说过吗,咱们现在的领导,是自己的老婆,基本不用;自己地工资、基本不动………”那位吧唧着嘴唇传谣,引得旁边地也一脸笑意,不过这话也是实话,心下里都认可。

    “别光说我们领导,你们的呢?没出事?”

    “呵……呵……我们倒想出事。出不了啊!”

    “为什么?”

    “你听说那个煤老板送礼还往宣传部送?”

    上面开大会庄严肃穆,下面开小会也开得热火朝天,落马领导地轶事,都让观者津津有味地咂着,对于没有走上领导的人来说,更多地时候也是败案件,受贿多少不过是个数字而已,更多的是聚焦在,某某领导,在澳门赌博。输了多少多少;在北京、在上海甚至在国外购了几套豪宅;在本地,在外地养了几个情人……话语中倒也没有对**份子多少忿恨。偏偏这羡慕地成份还是要多一点,毕竟这大权在握、金钱任由挥霍、美女左拥右抱的生活,都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尽管梦想是有代价地,但人家毕竟实现了不是!那像自己,一两千工资捏着花。别说养情妇,养老婆孩子都勉

    坐在第八排中间位置的。是省公安厅参会的几位,清一色的警服正襟危坐。比其他拖拖拉拉的单位人要显眼的多,居中的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女性。瑶鼻大眼、素面无妆,背挺着笔直,麦色的皮肤显得与众不同,坐在会场倒比单位里打扮地花里胡哨的女人更吸引人几分,不过内行人一看人家肩上几颗星星,是警督级别的人了,再一看自己不过个小科长级别,这便暗自生得一种颇为自卑的感觉,剩下的就是意淫般地打听打听,哎…那警花是谁呀?

    多数回答是:不认识!

    不过公安系统的差不多都认识,这人姓佟名思遥,晋聚财一案专案组组长,今天纪委通报的案件中,基本都是专案组提供的线索,而且通报的案案件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晋聚财为自己留了一个保命符,同时也给别人留下了个催命符。大量翔实的证据让这个专案组在查处地时候变得简单起来,最有代表性的是省安监局潘某,俩口子居然都和晋聚财是至交,这也这次查处地最大一桩案件,全省各地办证的煤老板,先后通过晋聚财送钱十几次,都被晋聚财留下的记录,即便是如此,仍然有一千余万说不清来源,那位潘姓处长被双规后,被讯问的烦了,居然很生气地说了句:“这么多人送钱,我那记得清!?”。

    确实记不清,被查实的七百多万,没查实地却有一千二百多万,实在是不好记。老潘有个贤内助,老婆唯恐老潘这作风不正派,把财权全部收回来了,而且这钱全部存到了自己名下,得,这件最大的案子反而最简单,一次性起获赃款接近两千万!谁也没想到这个连老婆都怕地处长,居然敢收受两千万的贿赂!

    准确地说,这次晋聚财地案子,牵涉到了厅局长干部两人,处级二十七人,至于送钱的,就暂时无法统计了,专案组上任一个多月,让佟思遥有点心力交瘁地感觉,这些道貌岸然、位高权重的人物,并未见得比那些穷恶极恶的贩毒份子好对付一点,纪委、检察、反贪局在无计可施时候,都要参加预审的调查,藏匿财产的花样是五花八门,买楼买车落别人名下的、转移到外地外省的、藏给亲戚藏给情人藏给儿女的,比藏毒品还难找;见了办案的,拽领导派头的、声色俱厉的、磕头作揖痛哭流涕的、言辞闪烁百般抵赖的加上一言不装疯卖傻地,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贪官现形记。

    有人说在公安部门呆久了,对社会展会持一种悲观态度,为什么呢?因为见到的邪恶的东西太多了,甚至有时候也不知不觉地会被同化了,不被同化也会越来越悲观。

    这话不错。最起码佟思遥很烦。脾气越来越不好,这里的工作量比以前翻了几番,为了查实晋聚财留下的证据影印件,有时候不得不翻查几柜子的凭证,查得到还好说,查不到丧气几天;询问知情人更头疼,行过贿送过礼的个人和公司,对此事你要是证据不足,人家肯定是三缄其口;最让她难受的是,这些事最后牵涉到了公安局的内部。从灵石县到省厅,也有四位涉案人员被停职了,可能外界不知道地是,灵石那位公安局副局长,是佟学峰的学生,在此之前听说查自己的是师妹,提着东西到田玉容家里痛苦流涕,把田玉容也哭得心软了,一家人跪着求着田玉容给说好话………

    到这个时间确实也悔之晚来听说是受贿索贿三千多万,连她也不敢再插嘴了!

    接近三十名厅处级领导被查,在省城绝对是罕见的,外界人,形容这是一次风暴,一次从下到上、从上到下的风暴,因为晋聚财这个贩毒案件的诱因,把积郁着的**案件把井喷一般都展现在公众眼前,多种契机结合到一起,在省委、省政府酝酿**斗争专项工作的时候。这个案子碰到了刀口上,被当做煤焦领域反**的前奏大张旗鼓地搞起来了。

    有些人或许认为。这些人怕是运气不好,碰到了风口上被抓了典型!但知情都知道,这个典型是无意中被省厅、省高检抓到手里地。如果追根溯源的话,这场风暴最初的起因却被人忽视了,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深究,扇动这场风暴最初的那对蝴蝶翅膀究竟是什么?在哪里?都在关注着反**案件的最新进展。都在暗自忖着,下一个。该谁被请进公安招待所闭门思过了。缉毒总队把晋聚财的一案已经全部移交到了专案组,对于最初上交这些证据的人也未加深究。这个介于好坏之间的举报人,也就是把晋聚财送进精神病医院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毕竟对社会没有更大地危害,有更多的贩毒吸毒案件需要处理;省厅也没有就此事深究,对手作为主要嫌疑人,这件不痛不痒的案件完全可以悬着,一待他们那一位自露马脚或者因其他事被拘,这此案情终究会水落石出的!

    案子,是办不完的,得拣重要的来!

    嫌疑人,也是抓不完地,谁犯的事大、谁倒霉,先紧着谁来!

    那个暗地里上交证据地人,现在倒没有人注意了!

    一场动员大会开了三个小时,佟思遥一动未动地坐着,有点走神,平时忙碌的时候倒不觉得,难得地今天开会,作为公安部门地代表开会,闲暇之余总是有些揪心的事让她难以释怀,重新涌上地心头。屈指算来,最后一次见杨伟已经一个月了,噢,不,差三天一个月!

    一个月里,得到了很多只言片语的消息,杨伟没有回牧场,一直就呆在凤城;刑贵曾说起省厅缉毒处在追逃巡查着询问过杨伟,那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和周毓惠通过数次电话,周毓惠含糊其词,居然说杨伟离开凤城也有二十多天了,没见到人影!

    佟思遥似乎已经习惯了杨伟的神出鬼没,她知道杨伟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肯定是纠缠在王大炮、求君明被杀一案中脱不出身来,以杨伟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他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怎么查?贵,基本上可以断定是买凶杀人,在没有确切消息的时候,连公安机关也对这类流窜的亡命徒毫无办法,除非他再犯案,除非他们之中有人落网把详细的情况反映出来才有可能绳之以法!这件案子至今还被凤城刑警大队包着,在外界,都认为是一件交通肇事案件。

    案子不案子,佟思遥倒不过于担心,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缉毒处不知道何故把伍利民一案的重点追查知情人定为杨伟,而且在遍查杨伟案底的时候,又得知了杨伟曾经是佟思遥凤城线人的事,专就此事咨询过佟思遥,言语之间把凤城见面的场景给佟思遥描述了一遍,下的结论是:这个人可疑!

    几位在凤城和杨伟有过一次交锋的人,对这个反应很快、一点不怵,侃侃而谈的知情人都记忆犹新,综合他的案底以及排查情况,都下了个这么个结论。其他的知情人见了省厅的人都胆战心惊,唯恐说错话,而这个人侃侃而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通缉要犯的关系,偏偏是很坦然地承认省厅已经掌握的一些情况,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可疑!

    不是可疑,佟思遥几乎瞬间就可以判断,杨伟铁定知道伍利民的去向;自己在指挥抓捕的时候,那个大巧若拙的设计,用磁铁吸咐在列车顶阻扰警方视线的办法,这不是一般且是毫无征兆地就判断出警方要抓捕伍利民,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出来的。至今她也弄不明白,伍利民是怎么样从外地得知了凤城抓捕的消息,前后不过二十几个小时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刘宝刚死了,伍利民就取而代之,成为利箭行动最后一个要点了,这个人出现也许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偏偏这个人在关键的时候跑了。

    谁都不可能做到这些事,佟思遥相信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杨伟,如果是小案子,他会大摇大摆地进公安局投案自;如果是大案子,他会无影无踪。佟思遥一直揪心的是,连她也不知道,在杨伟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会间,佟思遥想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自摸摸胸前,那印在水晶里的思念、那个甚至已经铬进心里的思念,是如此地不能释怀……那一夜,那放纵的一夜,那一生中唯一放纵过的那一夜,留下的,只有胸前这个冷冰冰的,一直被体温暧着的思念……

    我真是爱他吗?……无数次的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的佟思遥,每一次都不愿意轻易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每一次的答案都相同:没错,我是爱着他!

    那么,我真的能嫁给他吗?……就像父亲说的,包容着他的一切、放下自己的一切,那怕是那个人将来只是铁己将孤苦终老,被同行耻笑而不是正襟危坐在这里高高在上让人的瞻仰!

    这个问题!她从来不敢回答自己!她知道,她放不下现在已经得到的一切!

    可是,她觉得,自己也放不下,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没有得到的时候很痛苦,得到了的时候,比得不到更痛苦,难道,这也是爱!?

    斗争,就像今天的会,佟思遥的心里也在爱与被爱中做着斗争!

    正义与邪恶,也在做着斗争!就像今天纪委的报告中邪不胜正的范例,不知道还有多少邪恶没有被消除,等待着新一轮的斗争!

    人生,也像一场斗争,在名与利、在爱与恨、在善与恶、在对与错、在胜与负中纠缠着,没有输赢,只有继续和永不停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22章 一朝归来皆欢喜

    哉太行山,绵延八百里。彪炳史册的长平之战、闻\之乡,长平市,就像一颗璀灿的明珠镶嵌在巍峨的太行山上。初冬里的山有点萧瑟的寒意,格外的冷,秋风横扫过的山脉已经看不到多少清绿,处处可见的青黛色的山峦,缺雨少雪,松柏的青翠像蒙了一层厚厚灰尘,铅色的天空压抑得很低,这样的天气里,日夜间的温差很大,早晨常常是蒙蒙的雾霭,中午是烈日烤炙、到了晚上又是霜重露浓,除了一年四季辛苦奔忙司机们,没有人愿意在这里的天气里出门。

    夹在山峦中的二级路始建于六十年代,由于这是产煤大市,路面修得没有坏得快,特别前两年凤长高公路通车以来,这条路便成了重型卡车的专用通道,一年四季都见得着煤炭的粉尘,满天飞舞,隔一段时间,一路上六个道班直接就把丢在路边的煤和石块一撮就能铺路,又因此路走的黑车居多,故长平一带,都戏称这条路为“黑道”。

    半上午山间雾散的时候,从路上驶来了一辆满载着原煤的重卡,凤城车号,载重30吨12轮斯泰尔重卡,不过加高了槽板后,足足装载了五十吨,一路从长平驶向凤城。

    两排座宽大的驾驶塞上四五个人绰绰有余,司机和副驾上都有人,除了轰隆隆的车声,还听得见后座呼呼的呼噜声!两个醒着、一个睡着。醒着的是贼六和金刚,睡着的不用说,正是已经出行一个月的杨伟了。今天终于返程了。

    金刚无聊地点了两支烟,点着了往驾驶员贼六嘴里塞了一支,看着贼六熟练地驾着大斯泰尔,不无羡慕地说了句:“六儿,你这车开得真不赖啊,我怎么没现,你除了偷车修车,这开车也这么在行?”

    “呵……你夸我呢?骂我呢?要说好,哥开得比我还好,他开车多稳……这些天你可舒服了啊,我们开车,你净睡觉了。”贼六抽了口烟,笑了笑。

    三个人就着长平转悠了一个月,最北跑到了河北境外,长平四十多座煤矿、差不多三十家煤场,基本跑遍了,这些天真成了贩煤的,煤矿拉上,然后卖到煤场,一眨眼有时候直接到下一煤场拉货卖给另一家煤场,这转悠了一个月居然没有赔钱。

    “那我开,你们还不敢让我开呢?”金刚笑着。

    “就你!?只玩过四个档位、上过油路的无级变,开这玩意?找刺激吧你。”贼六轻蔑地说道,语中尽是不屑。

    “那是,给开我也不敢开,这玩意太大了!”金刚叹了句,又是说道:“要说这司机确实辛苦啊,一辆大车这么多费用,车放,放不起;只能连轴转了,咱们路上碰见的,都是两三个倒着开,有时候一趟车跑十几天,连澡都洗不上……咱们这也是,二十几天了,就在河里洗了洗,我都快臭了!”

    “马上就到家了,到家咱们就解放了,今儿去浴尔美啊,金刚,你去不?”贼六言语间兴奋地说道,要回家了,可比什么都高兴。

    “你请客呀?”金刚笑着。有点**地咪着眼。

    贼六却是不以为然:“请…请。看在你给我当一个月徒弟地份上。今儿包了……妈地。我说金刚。你能憋得住啊?我是憋不住了啊。这一个月净跟煤打交道了。女人身上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金刚笑道:“嘿嘿……六儿。咱们路边吃饭时候。那小服务员不对凑也能弄吗。你不上?”

    贼六侧面脸瞪了一眼:“靠。寒碜我是不是?五十块钱一炮。谁打也不戴套。你敢上吗?”

    金刚嘿嘿傻笑道:“我不敢。我瘾没你大!”

    贼六被逗笑了:“哈……你是蒙头驴。光干不说……哈。要说这行真有意思啊。大昌煤场那老黑说地你还记得吗?长平到凤城、潞州这二级路。路边小饭店里地服务员。全是兼职炮妹。后屋打了炮。提上裤子过前头就和面做饭。那炮妹据说肚皮上都是一层黑。全是让司机们蹭得……哈……”

    两小流氓放肆地哈哈大笑,笑着把后座睡觉的杨伟惊起来了,半起了身骂骂咧咧道:“你们俩再恶心,小心把你扔下去啊!……烟掐了,呛死了……”

    俩人却是没人害怕,掐了烟都还笑着,贼六就问了句:“哥,今儿不能给我们俩安排事了啊,车开回场里,我们可得去休息了啊。金刚你跟着我。”

    “不行!”杨伟睡眼醒松地起身了。

    “大哥,不能这么当大哥吧,把我们当驴使唤了一个月,放半天假都不成?”贼六故做惊讶地说道。

    “就是啊,哥,我们自费,又不朝你要钱。”金刚也故意说道。

    “我说!我知道你们俩憋得慌,咱好歹吃完了、吃饱了再情成不?”杨伟说着探出头来,笑着说了句:“我现在呀,最想念的是虎子,来一碗漂着油花的拉面、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然后再泡个热水澡……哎哟,爽死了,人生最大的享受莫过于此了啊!”

    环境不同了,人的理想也简单多了,杨伟一脸憧憬,怕是已经想到了肥头大脑袋的虎子,不过不是想这个人,实在是这个人拉的面让人难以释怀!

    金刚听得这话,也是猛然省悟,接了句:“呀,哥你这么说,我也馋了,咱们回去得先吃……这一路上的面,可跟虎子拉得差得太远。”

    “那你愣着干什么,赶快给虎子打电话呀,拉好面熬好汤炒好菜,迎接众兄弟们回家呀!”贼六呲笑着说了句,也认可这个提议了,现在才觉,这王虎子,到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一月不见,还真想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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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是从市里赶到煤场的,民兵撤走没几天,这里就另起炉灶,做饭的直接用得是金村的人,民兵们撤走了一半,现在场子上多了很多新面孔,虎子大部分都不认识。

    水开了、面和好了、豆角蒜苔肉丝菜炒好了,却不见车回来,探头探脑探出去几次,只见得周毓惠和新晋的场长金根来在场上等着。

    “回来了!”

    粗声嗡气的秦三河在门口喊了句,跟着听着杨小孬和樊奕辰俩个小队长奔进来了,都穿着协警

    ,拴在门口的狼狗叫声此起彼伏,一会儿就见那辆阔)斯泰尔重卡怒吼着开进了煤场,上面载着一车原煤,晃悠悠地停到了已经快卖空的煤场上。

    杨小孬、樊弈辰跑来了、一干民兵跑过来了、厨房里系着围裙的王虎子,也奔着跑过来了,周毓惠和景瑞霞,也快步上来了,连金根来也跟着上来了,周毓惠突然觉,要迎接的这个人,虽然无品无位,但早在潜移默化中成了这里所有人的灵魂,什么都可能替代,唯有这个人位置,没有什么能够替代!

    先下车的是贼六,一下车,场上的人都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似不认识一般。

    不仅不认识这个人,跟着下来的俩,好像也不认识,头乱糟糟地一团,脸上比车抹得还黑,就剩俩个眼珠子还在动,三个人一下车看着众人愣,也跟着怔住了……

    愣了几秒,爆出了震天介响地一阵哈哈大笑,见过黑的,没见过这么黑的,这三个人现在抹得比平常见的司机还黑,不细看还真没有认出来,王虎子笑得前俯后仰,捧着肚子差点一**坐地上,连一惯严肃的周惠也不禁莞尔,这杨伟一回来,笑料就跟着回来了。

    就见王虎子谑笑着上前,围着三个人前后看看,谑笑着伸着沾着面粉的指头挨个拧拧脸蛋,嘴里笑着说,这谁呀?长得这么好看………几个人的脸瞬间又被抹了几道白色,更是可笑了。摸到了杨伟的时候,杨伟捉狭般地一把抱着虎子嘴里喊着:“虎子呀,我想死你了!”

    抱着却把脸使劲和虎子脸上贴,虎子使劲挣脱了,又被金刚和贼六一左一右抱着,急得王虎子大喊大叫带跳脚大骂,三个一脸黑呼哨一声全跑到水管边上洗脸了,只剩下王虎子脸上白一片、黑一块,围裙上横七竖八地几个手印,不迭地呸呸呸吐着跳脚大骂………

    这下,把剩下的几个更笑翻了,连这老金也被年青人逗乐呵了!

    草草地洗洗脸、捋着胳膊洗洗手,几个人却是顾不上洗澡,抢着奔进厨房一人端了一碗面吃上了,第二锅面没熟,第一茬三大碗早被三个人风卷残云般地下肚了……锅刚熬起来,金刚伸着筷子进锅里捞,等着第二锅刚差不多,早被几个人又灌进了肚子……几个人吃着吃着,突然又现虎子一脸诧异地看着众人,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看我干什么?没抱够呀?”

    王虎子吸吸鼻子,又看看埋头大吃根本抬都不抬头的其他俩人,悻悻地说了句:“两锅六大碗,第二锅还没煮熟就下肚了,吃死你们呀!”

    仨吃着的,倒都笑了,金刚根本不介意地说道:“我现在生面吃下去都没事!”

    “不会吧!”王虎子笑得乐不可支地说着:“长平那么大,没吃饭的地方,这年头总不至于还有逃荒的吧!?”

    “什么呀!虎哥。”贼六解释道:“这一个月,吃饭压根就没正点,人吃饭的时候我们等在煤矿上装货,出了场等找着吃饭的地方,早过点了,路边的野店,那饭他妈根本没做熟过。可跟虎哥你这手艺差远了。”

    “亏得老子没跟上你去,要不又掉几斤膘!”王虎子非常庆幸的自言自语了句。

    “废什么话,虎子,赶紧再下一锅呀。”杨伟吃着,训了句。

    “还吃呀!靠!”王虎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和了一大块面居然不够吃,这才又勺面倒水开始和面了,边和边气咻咻地看着三个人瞪眼睛,嘴里哼哼叽叽,仔细一听是句:再下两锅,撑死你们………

    ……………………

    饿了吃啥啥香,不过撑到第三碗就有点吃不消了,一人喝了一大碗汤,三个人这才相跟着出来,周毓惠笑吟吟地看着仨人,金根来和周毓惠站在一起,远远地打着招呼。

    一个月没见,见了就格外亲切了,杨伟远远地喊着:“老金,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成还成………我说,小杨,你这跑了一个月,就拉回一车煤来?”老金看着杨伟。杨伟回头看看,一个月前这里存的差不多上万吨煤,已经快出空了,场子的一角堆着没出的香炭、一堆石和煤泥,一个大场子显得空空荡荡的。

    “放心吧老金,面包会有的、煤会有的、咱兄弟们的钱,会有的!”杨伟说着笑着,搂了老金一把。老金被杨伟逗得有点不好意思,推了一把,翻着白眼说了句,没大没小,交待了两句,进磅房去了!

    老金这老人家颇有眼色,现在跟前站得俩人都是领导,不能当这灯泡不是?

    ……………………………………………

    周毓惠的胳膊已经解封了,脸上基本已经恢复了,只是看得出还有淡淡有痕影子,看来心情也是格外地好,一脸热切地看着杨伟,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杨伟笑着指指周毓惠的右臂说了句:“怎么样?还疼吗?”

    “好了,基本好了。”周惠抬抬右臂,伸伸五指,一脸喜色,这才是最高兴的事呢。

    两人还没说话,这王虎子开着警车,拉着贼六和金刚大呼小叫地喊了句:哥,我们走了啊!……杨伟挥挥手,这几个又要去疯了,笑着再见了。

    “看来你此行收获不小吧?”周毓惠问了句。

    “差不多……那个,我安排的事,办好了吗?”

    “早办好了,公安小区里有一家出租,我租下了,你正好住那里;林姐给你快递回来的东西也收到了,放在新房里,原来的住户就有床有桌,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家俱,还没有给你添置……”周毓惠说道。

    “好好……这就好,现在先办一件重要的事……走走!”杨伟说着,前头带路走。

    “什么事这么急!”周毓惠跟着,诧异地问了句。

    “洗澡呗!我身上都快长毛了!”杨伟说着。

    周毓惠在背后笑着,接了句:“车上我给你准备了换洗衣服!”。

    蓦地杨伟顿住了脚步,这话怕是拔动了心里那根弦,回头一看,吓了周惠一跳,就见杨伟低着侧着头,看看周毓惠有意无意在躲闪的目光,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似地,这就谑笑着说了句:“马上再去给我准备个人!”

    “人!?

    惠诧异了一下,再看杨伟一副谑笑的脸色,再一联想一脸兴奋地进城了,不用说都知道要干什么去,现在杨伟这么一说,而且是当着自己面这么说,顿时起了点无名之火,脱口就是一句:“杨伟,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尊重别人?非让我知道你这么不堪?”

    一霎那间脉脉温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周毓惠是杏眼圆睁,怒目而视,仿佛瞬间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如果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讨论小姐或者色情话题,那是话逢知已;不过这样的话要向着一位女人说,那恐怕是:找抽!

    “啊……”杨伟倒被吓了一跳,惊诧地说:“我……我怎么不尊重你了?我怎么不堪了?”

    “你……好好,你要找你自己去,洗浴中心多得是……”周毓惠不耐烦地说了句,不知道那里来的无名火气,从饭店到这一行,这些事早已是司空见惯了,甚至有时候还暗示着手下人用这种方式招待老客户,不过这些事生在杨伟身上,就有点理解不了了。

    “什么洗浴中心?……”杨伟一愣神,一下子明白自己话里的语病了,可能在这个特定的场合,特定的时间让周毓惠误会了,特别是贼六金刚和王虎子一干淫货,周毓惠不误会都不可能。一怔之下,看着怒目而视的周毓惠,杨伟无奈地手指点点说道:“你真有病啊,我让你准备个人,是让你把轮子召回来,一个月没见了,一会商量点事……什么尊重、什么不堪……算算,我给轮子打电话,你爱干嘛干嘛去!”

    “啊!?”周毓惠一惊,这才省得会错意了。

    未等周毓惠阻拦,杨伟却是忿忿地转头就走,估计本来准备甩袖而去的,不过一看四下只剩景瑞霞开得这辆桑塔那了,这才无奈地拍门上车,周毓惠上了车悄悄看了杨伟一眼,却是不敢再提。一套新衣服拿在手里摩娑了半天,也没敢递过去!

    景瑞霞见得这俩人不知道怎么转眼就翻眼成仇了,一路忍着笑意驾着车进了城,刚进城杨伟就下了车,周毓惠紧张地追问:“杨伟,你去哪儿?这周围可没洗浴中心啊!”

    “管得着吗?”杨伟忿忿地说了句,理也不理,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景瑞霞看着俩人的作态,心里暗笑不已,侧脸看看周毓惠一脸恼忿,小心翼翼地问:“姐,这咋啦,进门还高高兴兴地嘛!一转眼就生气了!?”

    “小气!别理他。我们走。”周惠也恨恨地说。

    “去哪!?”景瑞霞问道。

    “我怎么知道?”周毓惠更忿忿地说道。

    “那我知道了!”景瑞霞一言说罢,咬着嘴唇笑着,驾着车紧紧地咬到了那辆出租车后,再看周毓惠,没有什么表示!

    得,这次猜对了!

    …………………………………………………

    …………………………………………………

    景瑞霞驾着车,带着周毓惠一直跟着杨伟,杨伟下了车却仿佛不知道背后有点跟着一般,先到商场,好像是挑了身衣服,然后又坐车,又行了不远,这次真是停在一家中档的洗浴中心了,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进了洗浴中心。

    周毓惠这个时候不敢怠慢了,忙着打电话找封时伦,不多一会把这个月一直混在凤城的轮子召了回来,三个人在车上闲聊着,轮子这一听说杨伟在里头洗澡,一脸大惊失色地说道:“呀呀呀……哥这谱越摆越大了啊,洗个澡还让惠姐您在这个等他!不至于吧!”

    “等他一会怎么啦,难道你不想见他呀?”周毓惠掩饰地说道。

    “嗯,等就等会吧!”轮子不置可否地说道,不过转眼又是不知轻重地一句:“呀,这家伙不会在里头找了个妞,让咱们站岗值班吧!?”

    景瑞霞轻轻叹了句,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不过奇怪的是周毓惠不但不生气,反而和轮子开玩笑似地口气说了句:“时伦,你们兄弟几个是不是都有这爱好,你哥也经常找小姐?”

    轮子咂吧着嘴就是一句:“不不,我哥跟我们不太一样,花钱找小姐那事,他才不去干呢!”

    周毓惠刚刚暗自高兴了一下下,就听轮子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要不花钱,那可说不准了啊!”

    前头的景瑞霞“扑哧”一下笑了,周毓惠有点讪讪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

    足足一个多小时才见得杨伟从洗浴中心出来!景瑞霞鸣着喇叭、轮子笑着伸着头叫,一身秋装夹克衫的杨伟已经理了,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站在门口,看着轮子一脸笑意也没什么表示,仿佛没有生过什么似地上了车,和轮子坐到后座上!

    周毓惠奇怪的是,杨伟从洗浴中心出来,脸色很凝重,让景瑞霞开车到医院,都知道要去看伍元。四个人相跟着在特护病房,看看依然昏迷着的伍元,据医生解释,当时伍元被救回后已经瞳孔散大,生命垂危,脑挫裂伤比较厉害,硬膜下血肿,颅骨骨折。手术很成功,但仅仅是成功地挽回了他的生命,是生理意义上的生命,那个伍元,那个活蹦乱跳的伍元,却再也看不到了……

    “伍元,哥来看你来了……”手、轻轻摸过已经显得削瘦的脸,有点心痛对着那个已经听不到的人说着:“我把你俩兄弟活生生地拆开了,你们俩兄弟,都把我当亲哥,我一个也没带好,有一天你要是见了利民,别怪哥,哥没办法……”

    杨伟,一直喃喃地在伍元的耳边说着话,仿佛在说着什么悄悄话,声音低的连旁边站着三个人也听不到……不过周毓惠分明地看到,他的眼里有亮晶晶的东西,悄悄被他拭去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她丝毫不怀疑,要是没有这么多人在场的话,杨伟会放声大哭。

    她现在明白了,也许一个月的奔波,他挂念着的,是他留在家里的兄弟,是他躺在病床上依然没有醒来的兄弟,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要来看看,这个世界上,他总是被误解,包括自己、包括刚才,也误解了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23章 纵横捭阖谋全局

    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几个人心情都是7V心下多少有点愧疚的周毓惠一路一句话也没说,有时候实在看不太懂杨伟的性子,脸上笑嘻嘻的,心里说不定正想着那件伤感的事,谁可能想到先前还和一干混混们嘻笑打弄,回头就来医院看小伍元。弄得自己还误解了,现在连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周毓惠没开口,路上轮子就开口了,张口就是问了句:“六哥呢?金刚呢?”

    “呵……估计带着王虎子疯去了,一个月都跑在跑在路上,难为他们了。”杨伟脸上难得地一点笑意。

    轮子就有点不理解了,说了句:“哥,把他们叫来晚上聚聚呗。”

    “算了。让他们去的。”杨伟说了句:“看见小伍元,再说起这些事来,六儿怕是心情又得好几天调整不过来,让他们疯去了,没准一疯起来,什么都忘了……”

    杨伟黯然地说了句,轮子没再提意见,周毓惠这个时候有点理解杨伟的意思了,估计是怕六儿见了触景生情,才把人打走了!

    后悔,很后悔……周毓惠实在后悔,现在连话茬都不太敢搭!

    亏得杨伟没有再火,四个人相跟着回到了公安小区,景瑞霞被安排着回家了,另一个单元里就是租住的房子,在三层,周毓惠领着杨伟和轮子进了家,这家里看样是精心收拾过了,处处都干干净净的,两室一厅,八十多平米,几年的房子结构。大卧室里有一张床,已经给铺上了有山水画的铺盖,不用说这是出自周毓惠之手了。一个小卧室却还空空荡荡,客厅里有沙和小茶几,电视柜上是空的,周毓惠也一言不的跟着进来了,直觉到杨伟是要说什么事。

    很后悔今天刚一见面就来了这么一下,弄得气氛很不好,有点尴尬。

    “坐!你们俩都坐……”杨伟摆摆手,自己靠着电视柜,主人翁一般地指挥着轮子周毓惠坐沙上,自己却从换下的衣服里抽出个小本子,一支粗笔,看着俩人不解地坐下,站着说道:“咱们一个月没见了,我把知道的情况和你们交换一下,这次我收集的东西也比较乱,你们也帮着我分析分析,现在实在是已经没有可用之人了。你们先听,有不懂的地方提出来,啊!”

    俩个人看着杨伟一**坐到了电视机柜上,背靠着一面墙,居高临下地仿佛要开始讲课一般,都不禁有点笑意,刚刚黯然的心情,被冲淡了几分。

    就听杨伟开讲了:“这次我们三个开着斯泰尔。跑遍了长平现有地民营和私营67座煤矿、32家洗选煤厂。每天就拉煤、卖煤、和司机、和经营煤场地、和煤矿地瞎扯。搞回来地东西还真不少……咱们先从黑煤说起。正如毓惠先前告诉我地。不过我一看之下。这比想像中更厉害。就像我见太行关煤站放车一般。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目前在长平年产煤炭官方数字是800吨左右。但事实上要比这个数字高出三分之一不止。我和金刚、六儿在拴马村。年核定30万吨产量地二号井。差不多一年出煤50多万吨。也就是说每年除了国营地煤矿。这些民营、私营地煤矿。过产能生产地煤要400吨左右!这就是被大家称为黑煤地东西。意义是没有缴费、没有上税没有任何手续地煤。而且这些东西出核定产能之外。理论上都是非法地!

    越是非法地。越是利润大。我们驾着斯泰尔车有时候在一家煤矿等着装货。那车能排几里地长。黑煤销售出去。就是黑钱!比如。我在拴马村拉一吨原煤。全部上税缴费地话。需要580610钱左右。但如果交现金直接装车走人。只需要380右。从煤矿直接运到煤场。收购价高二十到三十块钱;这是第一层差价;煤场洗选后。可以对原煤增值百分之二十左右。装车后直接运出省后。平均每吨价格都在七百块钱以上。这是第二层差价。

    关键是第二层差价。这二百多接近三百地差价。就是全部利润地空间所在。意思就是说。黑煤从矿山出来后进煤场、洗选后装车通关、出省。不足三百公里地路线上。可以形成接近三百块钱地差价。这个差价是怎么分配地呢?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煤场每吨挣七八十块钱左右、煤运出省司机毛利能挣到一百四十块钱左右、由于是黑煤。通关地时候需要打点。中间人可以抽到二三十块钱;最后留下地接近七十块钱。全部归煤管站收黑钱!这中间看得出。最讨便宜地是中间人和煤管站地人。什么都不干。光白拿钱了。”

    为了彻底弄清这煤怎么出去地、这黑钱怎么分配地。看来杨伟是煞费苦心了。

    不过杨伟这么胸有成竹地说着。轮子有点奇怪了。喃喃地提了个意见:“哥。你说这啥意思呀?你把我们当小学生教呢。这账我还不会算?”

    “竖着耳朵听!”杨伟训了句。继续说道:“黑煤地主销地呢。一般是向南。当然。河北一片也有。但那里价格起不来。人家也是产煤省………既然向南。就必须过二级路。必须经过惠扬煤场。也必须经过太行关地煤焦管理站。如果司机正常缴纳费用以后。每吨煤地和销售差价只余不到五十。刨去油钱、人工、车辆损耗。不但挣不了钱。而且有可能赔钱。

    但如果他拉得是黑煤的话,这个利润就达到一百三十左右,多挣差不多一倍的钱。这就是黑车泛滥的原因,从煤矿到煤场有黑车、从煤场出省有专业的黑车,黑车队现在在长平,已经形成了一个私庞大的势力,以古建军为的这个车队,据他们有记载的出货,车辆总数达47辆!一般的小户,也有三二十辆,长平最有名候甲运输村,人均一辆大卡车,呵……这两年是从上到下,都了啊!”

    周毓惠有点怔,不知道在想什么。杨伟顿下来了,看看

    个人,轮子摇摇头,说了句:“我听懂你说的什么话]6懂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杨伟笑笑却不介意,看周毓惠的时候,周毓惠也有点奇怪地说了句:“杨伟,这些细节你调查这么清楚,有意义吗?”

    “细节,比事件本身关键!……轮子,那你现在明白,什么是黑煤、黑车和黑钱了吧?”杨伟说了句。

    “这个我理解了。这些和大炮哥有什么关系?”轮子说道,心里看来还是纠结在这里。

    “我现在给你们直接做一个假设。”杨伟手比划着说道:“这黑煤一年四百多万吨,流散了几十煤场中倾销,现在呢,我想挣钱,我想财,如果把这东西控制在我的手里,每年一吨挣十块钱,就是四千万,每吨三十,就上亿了……牛逼不?”

    “吹吧,那可能吗?”轮子哑然笑道。

    “是啊,这个不太可能吧?”周毓惠也狐疑地说了句。

    “哈……”杨伟笑笑说道:“怎么不可能,这样设想一下,我控制长平大部分私采的货源,然后控制大部分的黑车运输户,结成一个松散的利益整体,让大家一起挣钱,散户拿大头,我拿小头,每年就即使只收到五分之一、四分之一的货源,这个收入都是非常可观的……但是对外,我是合法经营,就像毓惠这个煤场原先一样,缴费纳税和黑煤堆在一起,谁分得清?我把这个市场基本控制到我手里后,向北向南卖通煤管站,一天组织车队趁着黑夜通关,有票的车、没票的车一起都在路上,谁又能分得清……这样的话,我只要手里控制一百到两百万吨的出货量,我的收入就有可能达到五千万到一个亿!”

    “可能吗?涉及这么运输户、煤矿、煤场!”周毓惠冷不丁提了一句。

    “你两年都挣了两千万,这事有什么稀罕的……不是可能,是已经有人做到了。”杨伟好像非要达到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结果,一看轮子瞪着眼、周毓惠惊讶地掩着嘴,仿佛很满意似地说道:“这当然不是那个人做到的,而是一个利益集团做到的,煤源、采矿、黑车、煤场、物流、通关、销售和将来利益分配,形成了一个高效运作的整体,组织这事的人,真他妈是个天才!”

    杨伟说这话的时候,手重重地一甩,怕是连他自己也被这事惊讶过,只不过是在周毓惠和轮子之前。

    周毓惠和轮子互相看看,一脸不解,有点匪夷所思。轮子这时候兴致来了,接了问了句:“那哥,这个又和炮哥的死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接着就好回答了,就听杨伟说道:“大炮在世的时候,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差不多收了接近一千万的黑钱,你们可以算一算,他控制了多少货流量……而且惠扬煤场在经营的时候,正处在长平、泽州、阳明通往外省的干线上,又是最大的煤场,每年要夺走一大部分长平的出货量,而且由于地理位置的优势,无形之中,把可能到长平拉煤的用户半路截走了一大批,况且大炮这个人为人很仗义,现在黑车队里司机都记得他,他给的收购价,比长平高出三十块钱,司机们搭上运费运到这里也很划算,再加上他可以直接通关,正是解决了长平黑煤的运输问题,这样一样,黑车司机有这一条线,基本没有长平煤场和什么事了,王大炮就成了长平黑煤经营者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要统一这个黑市,并打通向南的通道,王大炮是必须除之而后快。”

    周毓惠眼睛眨着接了一句:“这也是为什么煤场和煤场控制的黑车队一直和大炮缠斗不休的原因吧?”

    “没错……”杨伟说道:“但是他们远道而来,大炮的人势都不小,又占着地缘优势,数次剪羽而归后,不得已就需得动用最极端的手端了。毕竟一年数千万的收入,从这些收入里拿出一个零头来,买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命,太容易了。”

    “你是说,是黑车队和煤场和控制者杀了大炮和三球?”周毓惠讶声说了句。

    “无法确定,不过我想,这是最大的可能性了。而且很有针对性,要完成这个市场的统一,这件事必须做………杀大炮是主题目标,三球、小伍元、你和景瑞霞,都是无意中闯进了这个局中。”杨伟摩娑着下巴,说了句。

    周毓惠道:“那么我就不明白了,我是煤场的董事长,难道没有针对我的可能?”

    “有!”杨伟斩钉截铁地说了句:“但是不是至你于死地,而是其他的事,他们控制的生意严格地和你还不是一回事,你按合同正常出货,和他们两不相干。当天出事,应该是个意外!……真正难对付的是王大炮,他本人不但凶悍,而且有几十号敢打敢拼的兄弟,这股势力,是长平黑车运营商最忌惮的。没有了他,你周毓惠什么也不是!”

    周毓惠和轮子,对视了一眼,周毓惠多少懂了、轮子懂了很少,但俩人有一个感觉是一样的,有点心惊肉跳,说了半天,还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杨伟此时也见得两人没有理解自己说的话,这回身出去翻腾着,周惠省得他怕是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忙起身从卧室里拿出几瓶矿泉水来,看样是早有准备。三个人,一人拿了一瓶,重新落座之后,杨伟一**坐到了电视柜上,想了一会这才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直接说几样设计,中间的关键环节我问,你们答,但是不要提前告诉我,看我猜得对不对?”

    “嗯!”面前坐的两人,点点头,开始了。

    “咱们从王大炮死了对谁有好处开始,第一个好处,王大炮一死之后,他辛辛苦苦两年建立起来的黑车货运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了,这之中,受益最大的是长平的黑车队和煤场,没有王大炮这个中间人,他们就成了长平非法生产的煤炭直接向外省运输销售的总代理

    是其二;第二个好处是,王大炮一年从司机和煤管站T7中间费用,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这一笔钱,也落入了旁人手里;第三个好处,王大炮一死,他们没有这份顾忌,便可以为所欲为用任何可以的手段谋得惠扬煤场,然后逐步控制长平、泽州、阳明一带的煤源,把市场蛋糕做大。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局,我想设计者应该是一个很聪明而且精通黑白两道规则的人!”

    杨伟说了三个好处,看看两个人,不置可否的说道:“要做到这些事,很难,这是肯定的;同时做这些事,更难!我想,他们需要从经济上,控制煤场的流动资金,让煤场经营暂时无法转动,这就是上海客商来凤城的原因;我想,他们应该在咱们熟悉的人中间,有一个或者多个内应……还有他们需要几个盟友,为他们打外围……我一直觉得这些事,就像精心布好的一个局一样,到现在都破不了这个局!”

    轮子听到这儿,要说话却被杨伟止住了,就听杨伟示意着轮子说道:“轮子,我一个猜测你来验证,我想,太阳关煤焦管理站自大炮死后,有了一次重新洗牌,应该新兴崛起了一个中间人,势力不小,而且我们认识……这两个人,应该从光头骡和6中间产生!对不对?”

    “对!”轮子说了句。

    周毓惠猛地明白了封时伦这一个月去干什么了。诧异地盯着杨伟,不知道杨伟怎么会怀疑到这个上面。

    就听轮子解释道:“是光头骡,那天晚上咱们看到了几个中间人,我记下的车号,后来现其中一个认识,是光头骡派出来联系的小弟,这一个月我和他们混在一起,光头骡倒也不忌讳说现在他控制这一行生意,还拉我入伙,他说现在他手里有一百辆长驻的车辆通关,而且和煤管着搭上了线!……哥,是不是你早就怀疑他们了?”

    “哈……哈……我压根就没相信过他们!当年为了搞高玉胜布了两个棋子,今天成了大患了啊!”杨伟摇摇头。

    这事,实在是无语得很,有些事情的展,实在出乎人的预料。谁可能想到曾经的一群混混在凤城兴风作浪,谁又能想到,当年不过街头收保护费的光头骡几个,也能混到一方枭雄的位置。

    “第二个猜测,毓惠你告诉我……”杨伟盯着周毓惠,仿佛根本不知道先前的不快,缓缓地说道:“第二个猜测是,上海来的客商所属公司,应该和凤城至长平的煤场某一家有过经济往来,这个煤场肯定和咱们毫无瓜葛,这应该幕后的一个盟友,被不知情或者部分知情地推到了前台!对吗?”

    “没错。”周惠压抑着心里的吃惊,不知道杨伟怎么会凭空猜测到了这些,接着解释道:“不过杨伟,还有一件让你吃惊事,我估计你没有猜到!”

    “不!”杨伟伸手制止了。缓缓地说道:“这个我猜到了,我想你要说的是,这个煤场的经营者是:薛萍,对吗?”

    周毓惠一下子惊得两眼圆睁,不解地看着杨伟。

    “很简单,远距离运输找铁路运站是最佳方式,凤城和长平各有一个铁路货场,我偶然的现,我原来的一个朋友,正帮着薛萍经营着煤场,我当时一下想起了两年前她曾力邀我来主这个事,我没答应,但薛萍是一个想干什么事,就一定要干而且要干到底的人,她退而求其次和陈大拿达到了合作协议,开办了这家煤场,主要是煤炭铁路外销,正好和咱们的毫无瓜葛。一见到刘大刚、一见到营业执照,我当时就隐隐怀疑了。只是我到现在还捋不清,陈大拿、薛萍,在这场搏弈中扮演了两个什么样的角色!”

    杨伟说道,讪讪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涉及到了薛萍,连周毓惠也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了。

    顿了顿,杨伟双眼看着天花板说道:“还一个猜测是,煤矿欠下的你们的预付款,这一个月,你应该一分钱都没有要回来………这一个月,应该如我所料,没有人再上门寻事,甚至于光头骡、6,还隔三差五地来安慰安慰你;煤场不管收货还是走货,都很正常,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因为你们就有现金,也收不到货了,对吗?”。

    周毓惠无言的点点头。这正是目前煤场经营的困境。

    “如果我的所料不差的话,长平的黑车队现在经凤城已经通行无阻,光头骡手里钱的来源,主要是原大炮收罗的一些散户司机,大炮手下原来培养的混混和有案底已经外放的,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光头骡的手里,光头骡应该是急于扩充自己的实力,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凤城收黑钱的中间人,我想应该已经被光头骡收拾得差不多了吧。轮子,这些消息,你探到了吗?”杨伟再问。

    “基本和你猜得一样,现在中间人都知道光头骡手黑,收的钱都给光头骡留一部分打点。大哥,炮哥原来手底的十几个弟兄,挺够意思的,这话要告诉他们,我想他们肯定和咱们一条心,要不我…”轮子神情有点激愤地说道,八成看是想策反。

    “不用了……活路留着他们不走,回来寻死路,随他们去吧!”杨伟轻呷着水,淡淡地说了句:“这些人身上的案底就够光头骡喝一壶得了,他愿意揣了个雷子自己藏着,我还巴不得呢。”

    杨伟很恬静地笑着,或许这样的话,正好解决了一个块心病。

    周毓惠和轮子互相看了一眼,如果光头骡和某家是内应的话,那么,自己整个生意和人都暴露着丝毫无觉,这才是最危险的。偏偏自己根本一无所知。轮子想想天天和这两个人在一起混,如果真如大哥所说,那才叫与狼共舞呢。

    周毓惠看杨伟半晌没开口,征询地问了句:“杨伟,你现了什么?为什么我给我们串起来讲一遍,现在感觉还是有点支离破碎。”

    杨伟道:

    么都没现,都是猜的!”

    “那,你猜到了什么?”周毓惠不介意是事实还是猜测。

    杨伟眼神里有点空洞,仿佛是仔细回忆每一件事,随意翻翻手里那个笔记本,每一页都密密码码地写着记录,就听他说道:“从回凤城到现在,一个多月了,我模模糊糊把这件事前前后后连到一起,可以做这样一个假设,比如我是幕后凶手,我已经有能力控制一大部分煤源、也有势力控制黑车运营,但我和王大炮斗几次,都没有打通向南的通道,然后,我就想,我得一了百了,我得毕其功于一役,毕竟这桩无本万利的生意一年可以为我带来数千万的收入,我扔不下!

    于是,我就设计了一个杀人夺财的局:我先培养一个或几个内应,在大炮身边,然后找来了杀手,里应外合制造了一起车祸,很成功,唯一的意外是当天有目击者,你和景瑞霞,而且两死一重伤,引起了警方的重视。不过这个无所谓,对大的计划无伤大雅,我相信就现在把开车撞人的凶手抓回来,也说不清什么,也许就是接收了几十万的钱,连出钱的是谁都不知道………

    杀了人,这是个开头,第二步是在杀人之前,已经对煤场做好了铺垫,用一份合同套住了煤场,并套走了300万的流动资金,等到人一死,再煽动闹事,制造恐怖气氛,把煤场逼得内外交困,逼着经营业主转让……其实现在你就不转让也无所谓,论重要性,王大炮排第一、煤场排第二,如果没有王大炮,煤场的重要性也就几乎丧失殆尽了……他们向凤城以南出省已经通行无阻,有了煤场只不过利于他们更大的扩张生意,这样说的话,他们也许是想拖着、耗着,直到你经营不下去低价出售,而且他们可能托一个不相干的人来买,用的钱,就是煤场的预付款……最终这个计划是,我,用你们的钱、用你们人,回过头来打你们自己,既解除了心腹大患,又收回了生意,一举数得。”

    杨伟侃侃而谈,看样这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不止一遍两遍。一环套一环,无懈可击。杨伟一直觉得模模糊糊要抓住凶手了,但这感觉经常一闪而逝,不知所踪。

    “这些,能证明凶手是谁吗?”周毓惠听得怵然心惊,讪讪地问了句。

    “什么也证明不了,就即使我现在明知道凶手是谁,就警察也知道凶手是谁,同样是毫无办法,在这一件事,除了直接杀人者,没有人违法,就违法了,也没有任何证据。就像收黑钱一样,钱货两清,没有当场抓住,谁也无证无据。”杨伟有点黯然地说道。

    “哥,我觉得没有这么复杂吧?”轮子讪讪问了句。摸着后脑勺。

    “呵……”杨伟笑了笑,很灿烂地笑了笑说道:“哎,我们兄弟几个,说到底心机都不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我回凤城第三天,在上缴大炮留下的枪支炸药的时候,恰恰被省厅缉毒处的堵了个正着,我回来不过三天,知道我在凤城的就可数的几个人,要说凤城的公安局堵我了,那没话说,难道省公安厅的,就这么巧……要不,还是专程来凤城找嫌疑人呢?”

    “哥,你是说,有人告密?是光头骡那王八蛋?”轮子恨恨地说道。

    “不一定是他,就是他他也没这本事,要把事捅到公安厅,不是几个地痞流氓到做到的。但肯定也有人捅到了公安厅,这就难说了。我一直觉得,好像一直有人拿枪指着我脊梁的感觉,偏偏到现在,我搞不清是谁?”杨伟说道。

    周毓惠奇怪地插了句嘴:“是不是巧合,省厅查得可不是你一个人。6这个月我见过,好像他也被传讯了。”

    “即使省厅来凤城是巧合,但同样能证明,有人泄密了……缉毒处居然知道伍利民最后一刻是和我在一起?你们觉得利民上省城的有几个人、知道他最后和和在一起的,又有几个人?光头骡和6俩人之中肯定有问题,要不就是俩人都有问题。如果假设他们没问题的话,就剩你们了,六儿难道会把自己表弟送上死路?如果不是贼六的话,那么是你们俩?总不会你们认为秦三河和金刚会有什么问题吧?”杨伟问了句,很简单的排除法。

    “那……那肯定不是了。”轮子吐吐舌头笑笑,一副大孩子相。

    “这些事,我和六儿、金刚一路上说起过了,明天起你们几个就扎堆扎到一块吧,经历了这些事,我想你们的心性应该比原来成熟了不少,不要再惹事了,咱们兄弟们,可再输不起了。”杨伟看着轮子,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叮嘱。轮子不迭地点头称是。

    “杨伟,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半天没有说话的周毓惠,也许一直在考虑着杨伟的话。看俩人说完了,这才插了句嘴。

    “吃饭!我饿了。”

    杨伟淡淡地说了句,周毓惠和轮子,一下子差点被逗笑了,不过抬头一看又诧异了,杨伟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戏谑的意思都没有。

    杨伟看俩人又是在很奇怪地盯着自己,站起身来说道:“轮子,你挑地方订餐;毓惠,把光头骡和6都叫上。”

    “哥,准备家伙不?”轮子听得这话,跳起来了,神情有点激动。

    “吃饭准备什么家伙?光头骡现在几百号人,你有什么家伙能对付了这几百人?”杨伟哑然失笑了。

    “就光吃饭?”轮子追问道,有点不信。

    “不,还喝酒!……还叙旧!我可一个没进过大饭店了啊,今晚你挑地方吧,拣贵的地方挑,肯定老骡和6着抢着买单……呵……”

    杨伟笑着,笑得有点诡异,周毓惠看着杨伟的表情,不知为何,心里有点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24章 一锤定音计中计

    一天让周毓惠过得很奇怪,就像掉进了云里雾里,轮了,杨伟就忙着在空着的小卧室里把先出来的照片,一张一张的粘到了墙面上,看着照片愣,周毓惠看看杨伟粘上去的二十多张照片,有十多张是煤场、煤矿的照片,还有十几张人的照片,更让她不解的是,里面的地方和人,自己没有一个认识!

    周毓惠没敢打扰,杨伟像入定一般在直株着站在那面墙前,呆了半个多小时一动未动,就像站军姿一样,连周毓惠迈步进来也浑然不觉,周惠悄悄看的时候,杨伟的双眉蹙着,双手叉在胸前,一会手又摩娑着下巴,好像在想一个很难的纠结。全不像刚才已经放开了侃侃而谈的样子。

    等到周毓惠提醒要走的时候,杨伟却又是茫然无措地看看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地说自己这身衣服档次太低了,正好把周毓惠订做的一套西装套在身上,等到打扮一番之后,周毓惠猛然现,经常不穿西装的杨伟,这领带居然打得很利索,也很得体,暗色的领带配着深色的西装,看起来无比的正式,像是要会见什么重要的客人一般!

    可客人,却是杨伟嘴里已经说出怀疑的罗光雨和6,这好像更让周惠有点不解了,按照常理刚刚的推断,杨伟这脾气,不提着五连、提着砍刀上门就已经很不错了!

    周毓惠觉得那里不对,那里变了,可又偏偏说不出来!一日之间,先是戏谑的一个人、又是悲伤的一个人、跟着又是侃侃而谈睿智的一个人,现在好像脱下的所有的外衣,又成了庄重的一个人……这个曾经一天里没有一点正经的人,现在偏偏比记忆中所有的时候都正经,不芶言笑,讲完这一番话后,变得沉默寡言了!

    难道,我根本就没看清,杨伟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直到上车要走的时候,迎着景瑞霞诧异的目光,杨伟依然是没有什么表示,连平时常开的玩笑也听不到了,这个气氛让景瑞霞和周毓惠都觉得沉闷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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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么事会让杨伟出现这样大的变化,酒席间的变化更让周毓惠不解,天源大酒店的包间里,先到了轮子,杨伟和周毓惠到了之后多少等了一会,才见得光头骡和6珊珊来迟,两个人见了杨伟,依然是抱拳问好,难得地杨伟起身相迎,瞬间换了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殷勤地把光头骡的6让进了包间,虽然自己仍坐在主位,但一左一右的光头骡和6,好像今天也是派头十足,对杨伟难得的客气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不知道周毓惠和轮子听过了杨伟的话还是心里有点芥蒂,周毓惠好歹还能应付得下去场面,轮子嫉恶如仇,就对光头骡和6有点不假辞色了,开席的时候6就现了轮子的眼神不对劲,不过杨伟淡淡地说了句:“下午都去看伍元了,心情不太好,你们二位别介意啊!”

    这句话做了最好的掩饰,连6也跟着安慰了几句,菜上酒开,周惠冷眼看着众人,除了杨伟殷勤地劝酒劝菜,封时伦、景瑞霞甚至包括罗光雨和6几个人,吃得都有点索然无味,谁也没有提及以前这种聚会的场面是多么的热闹非凡,席间细心的周毓惠现6和光头骡相互使了几次眼色,几杯酒下肚之后说话比较直爽的罗光雨才开口,这话好像憋了好大一会了,就听光头骡很客气地邀道:“大哥,伤心事咱兄弟们不提了,您是不是对我们俩有意见,上次回来也没给兄弟们机会请请,怎么悄悄回来又悄悄地走了。”

    伟笑着。很温和地笑着。最起码周毓惠没有见到过杨伟这么温和过。笑着和光头骡碰了杯。才说了句:“求医问药去了!实在是事急顾不上和大家打招呼。”

    “大哥。求什么医!?”6诧异地问了句。

    “小伍元呗。颅部手术后一直昏迷不醒。我这次。准备到北京找家好点地医院。再治疗观察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地。”杨伟说道。

    这话。仿佛对光头骡多少有点触动。端了杯酒敬着杨伟说道:“大哥。啥都不说了。你对兄弟们没说地。有件事我得求大哥句。趁着今天正好给个答复!”

    “是吗?我现在这个样。还有能帮得到你地?”杨伟诧异了。周毓惠不知何故。看着杨伟这句仿佛落魄地话。有点酸酸地味道。

    “大哥。这就见外了。我罗光雨是跟着大哥你混出道地。没有你我现在恐怕还是在街头收俩小钱地混混。炮哥死后。我们也真不知道从那里帮忙。他地生意现在我接了一部分。今天我和小商量好了。趁着这机会请大哥您回来主持大局。有大哥您地威名和大哥您在公安上地底子。凤城就咱们兄弟们说了算……”光头骡这话里。很诚恳。不过被杨伟打住了。

    呷了杯杨伟才笑着说道:“老骡,要是想要这个摊,我几年前就捏手里了,我已经跳出来了,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再趟这趟浑水,就没什么意思了。”

    “大哥!”6接了句茬:“不是让您趟,就坐镇这儿就成,我们兄弟们有底气不是,现在好歹几百号人,难道我们还敢差遣大哥干什么不成?您就坐这儿,我们把您养着。”

    周毓惠蓦地觉得这话那里别扭的厉害,瞪了6一眼。6好像并未觉察。

    却不料杨伟大笑了几声,丝毫不介意地说道:“小,你知道我这骨头贱,不干点活身上痒,我看我还是回去牧场放羊种地自在些……”

    罗光雨和6还待邀请,却不料杨伟打住了话头说道:“不是我不留下,实在是有点事放不下,这次回来就是见见大伙,明儿我就走。”

    “明儿就走?大哥这………”光头骡和6听得这消息,倒有点不解了。

    “不管你们是真情还假意,这心意我领了啊!不过我这次回来是来接小伍元的,大炮去世了、三球也走了,利民也…说也罢了,咱们兄弟有一个算一个,剩下的不多了,能活一个算一个吧,你们惠姐呢,这次也跟我一起走,凤城的事就拜托两位了,虎子太鲁莽、贼六还小、金刚又太混,你们多照应着点,我没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次请你们二位吃饭,有一件事想在走之前拜托两位。”杨伟说着,仿佛是说一件平常再不能平常的事了。

    轮子瞪着,不知道这消息怎么着就蹦出来了。

    周毓惠迎着光头骡和6的眼神,微微笑着点头示意,这派头做得十足,还真让人怀疑不得………不过周毓惠

    里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杨伟,要开始下套了!

    “大哥,您说。”6和光头骡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这个事嘛,也说不上是什么事。大炮去世了,凤城怕是我们以后回来的少了,本来你们惠姐准备把产业都盘出去一起走,不过现在煤场债权还有三百多万没收回来,这次就暂且不往外盘了,等等过债都收回来了之后再做打算,这个债权三百多万惠,叫什么煤矿来着?”杨伟说了半截,侧头问。

    “候甲煤矿,镇办企业,两个多月了这预付款收不回来。”周毓惠应了句。

    个候甲,你们有什么关系的话,能帮衬着就帮点,煤场反正就剩烂摊子了,等找上好下家出了手,我和惠姐再摆酒感谢两位啊。”杨伟说道,又是举杯殷勤地敬俩个人。

    周毓惠仔细看着,却没有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仿佛光头骡和6也是头次听说这事。

    “大哥。”光头骡放下杯子,沉声说:“那大炮这事就不说不问了?”

    伟摇摇头:“这个事我彻底查了,虽然市公安局定性为谋杀,但命案也不一定都能破的,这个呀,我看就是大炮这性子惹仇太多,估计是那个买凶干的,像这些流窜的亡命徒,不是你我的能力能查得出的,这事还是交给公安局去办吧!我们就有心也无力呀!不过你们要有什么线索的话,也可以告诉我,我让警察里的朋友想想办法。”

    “没有,我们那有线索!”6很失望地摇摇头。光头骡的表情也如出一辙。确实毫无办法。

    “不要再纠缠在这个事上了,还是活着的人要紧,明天我就不跟你们专程告别了啊,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安顿好了再和你们联系。”杨伟从头到尾仍是一副不动声色的表情,漫不经心的喝着吃着。

    亏得是这个沉闷的饭局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而且杨伟猜得很对,饭后这光头骡和6抢着付账,待到众人下楼告辞,杨伟直送得两位新晋大佬离开饭店还看着俩人各自驾着的豪车呆。

    轮子看着消失的两个车影,朝着背影悻悻骂道:认识他们的时候,还是地摊上喝两块钱杂啤的主,现在也开得起奥迪了!人他妈财可真快啊!”

    伟突然笑了,笑着说道:“人他妈倒霉,比财还快!”

    “可为什么不见这俩家伙倒霉呢!大哥你越说我看着他俩越像。”轮子说道。

    “这是你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心理暗示而已,也未必就是他们而已,我也是在猜测。”杨伟若有所思地说道。

    实我平时就看不太惯这俩货,有俩钱比谁都嚣张,好像凤城数他们最大。要不是你安排,我才不跟他们混一块呢!一个个拽得,好像我是马仔似的们要说,比我出道还晚。”轮子道。

    “那这么多废话……轮子,让你准备的车的准备好了吗?”杨伟问。

    “好了,明天就能提。妈了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我刚离开这行才多久,现在都朝着我明算账了。”轮子又是一句。

    “改装价格可不低吧?多少钱我明天给你。”杨伟说道。

    “什么钱不钱的,现在谁还缺钱?连虎子也算个小富翁了,我们能比他差…怎么就觉得,这有钱了,怎么过得比咱们那没钱的时候还憋气?”轮子不以为然,看样这两年好歹也成个小大款了。

    “什么东西能给你带来的快乐程度都是有限的,过这个限度,再多也不起作用了。钱也是一样的。”杨伟笑着说着,说着的时候,俩人一前一后已经上了车。

    “杨哥去哪!”景瑞霞随口问了句。

    “回睡觉!……轮子,你准备准备,明儿到医院联系一下,北京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这边你和下午见的那位主治医生商量一下,一两天安排伍元转院!”杨伟安排道。

    么又把我打走了,不你不是说你和惠姐去吗?”轮子悻悻的说道,却不敢太多反驳。

    “这么点小事你都不想去,将来我怎么安排你干大事?你要不去,我自己去啊。别人去我不放心。只能挑你,好歹比他们几个细心点。”杨伟笑着。

    过我不回来,不能开始了啊!”

    “开始什么?”

    “这还用我说吗?哥你太小看我的智商了吧!”

    吗?那你说我要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肯定要有事。”

    “当然有,难道你没想过,送小伍元,就是第一件事……”

    ……………………………………

    ……………………………………

    杨伟和封时伦,神神叨叨地打着嘴官司,把一脸兴奋的封时伦送回家,又回到了公安小区,杨伟一言不地下了车,上了楼,等到开门的时候才现背后跟上来个尾巴,不用说,正是一直在找独处机会的周毓惠,一肚子狐疑的周毓惠。

    “进来吧!”

    杨伟把周毓惠让进家里,仿佛主人一般,不过进门就没话了,走进小卧室里,对着墙、翻着手里的破烂上笔记本呆。周毓惠看着杨伟,又是几个人的照片下加了两个重重的名字:罗光雨、6!

    “杨伟,对不起!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我上午对你的态度?”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杨伟被周毓惠的一句话惊醒过来,回头一看,周毓惠正和自己并肩站在墙面前,一脸歉意。

    那有时间介意你的态度。别提这事了。我知道你有话,说吧。”杨伟说道,眼光却还是在墙上。那墙上现在已经乱七八糟了,照片、纸条、还有乱画的字,杨伟的注意力好像都集中在这个上面了。

    “你准备干什么,怎么干?这次不至于还准备向我全盘保密吧?”周惠侧目看看一脸思考的杨伟,总觉得这个人一下子变化太大,大得好像自己都一下子接受不了。

    “说实话,我揣不准。揣不准的原因是,我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是谁?长平虽然说有古建军这条明线,但暗中势力太多,古建军、赵三刀和朱前锦,这三个也是异姓兄弟,老朱名义上已经退休了,但来了个赵宏伟,这三个人结成的势力,不容小觑;这是第一家;这件事,最终牵涉到了陈大拿的势力,也不容忽视,陈大拿在拴马拥有的两座煤矿、凤城边上又有个铁路运站,他们和古建军这一路势力也在交集,据说拴马煤矿互相参股,他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我实在搞不明白。

    这是最大的两股势力,还有长平到凤城

    专门吃黑车的赵黄群兄弟仨,据说这小子也不是善茬‘黄毛’就是指赵黄群、‘黑猪’就是朱前锦,这个人和古建军也有来往,双方处于势力均衡的态势。再加上凤城这边,光头骡、6这俩小混蛋。我现在真是揣不准,是其中某一个人干的,还是几个联合干的,都有可能,又都不像……“杨伟说着,摇着头,叹着气,怕是这件事纠缠在心里很长时间了。

    “那你拣一个最可能的来,不行吗?比如,老金提供的古建军。”周惠试探着提了个建议。

    行!这件事对于我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方向错了找错了人,引起警觉,回头死的就是我了。现在我不敢动,什么也不敢干的原因就在于此。光头骡和6,没有直接干这事的胆量;古建军此人,除了好色好纠缠那家小媳妇,在长平倒没什么恶名,他没这个胆,你就收拾他白搭……我曾经想过可能是和大炮打来打去的赵三刀,可又觉得这家伙应该没有这么高智商……现在不能动,一暴露了自己,等于引火烧身,现在我的身份,他们收拾我,太容易了。”杨伟非常不自信地说道。

    “杨伟!”周毓惠不自觉向着杨伟靠了靠,看着杨伟说道:“还有我呢?这一个月煤场存货出尽了,我们已经有六百万可操作的资金,挑高玉胜的时候,你一分钱没有都敢动手,现在你还怕什么?”

    是无知无畏呀!”杨伟笑着,却释然了,拍拍周毓惠的肩膀,像是朋友一般出了小卧室,坐回到客厅里,提了瓶水啜了口说道:“你知道赵宏伟现在的鸿煤炭物流,现在的资产是多少?”

    “多少!?”

    “四点七亿!”么多。”

    伟看着周毓惠惊讶说了句,接着道:“这个可能面上看不到,分散控制在赵宏伟、赵三刀和古建军以及朱前锦家人的手里,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人家一家人的产业,现在咱们省隐形的富豪太多了,这么大个巨无霸,辗死咱们,就跟辗死一只蚂蚁一样,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这个……这个我倒考虑过了,只不过不知道还有这么大一家,没怎么听说过呀?”周毓惠有点惊讶。

    两年老朱的接班人蹈光养晦呀,连赵三刀现在也不舞刀弄枪了,可这么不声不响地控了这么大盘,比以前更有甚之了……别说这伙咱们对付不了、黄毛那伙,手下地痞也有两百多人,散户跑单帮黑车,都给他们交钱,经常伤人,也不是咱们对付得了的;就退一步讲,光头骡和6,我现在也对付不了,没听人家说吗,人家四五百号兄弟,我还真没治。”杨伟笑着,有点自嘲的味道。6的那句话,也许让杨伟隐隐闻道的示威的味道。那句话,连道上的事不太懂的周毓惠也听出问题来了。

    “不会吧,咱们也有几百训练有素的民兵呀?”周毓惠奇怪地道,不知道何故杨伟这么丧气。

    伟不耐烦地瞪了周毓惠一眼,说了句:“那是我吹牛你也信呀?那有几百,满打满算才一百多!都是我本家本姓的兄弟,一帮子农民,我总不能真把他们带上去跟一帮地痞流氓拼刀拼枪去吧,要出了事真进去几个,我还有脸回杨家湾不?………我是农民,你是商人,不要把自己等同于黑社会好不好?这两年,我现你越活越颠倒了。”

    “扑哧”一下笑了,周毓惠被杨伟这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杨伟也笑了,笑得很灿烂。

    ……………………………

    杨伟也在笑,那种笑是周毓惠很久没有见到过的笑了,那种笑代表着自信,也许在见到了光头骡和6之后,最终让杨伟确定了什么事一般。

    笑了半晌,周毓惠似笑非笑地盯着杨伟说道:“你不要装,我知道你在想损人的办法,你今晚上那样说,肯定在给罗光雨和6下套……你说和我一起走什么意思?”

    准备带你私奔,你不愿意呀?”杨伟笑着,神神秘秘地说道。

    “你能说服了我,我就跟你走!”周毓惠也不介意,似是而非的说了句。

    试着说服你一次,你看现在你大致了解形势了,赵三刀控制的煤场、古建军控制的黑车、赵宏伟控制的物流企业、黄毛的黑势力还有光头骡和6的这帮小痞子,加上陈大拿这货色,我实在不知道是谁在捣鬼,这东西无证无据,光怀疑不解决任何问题,就即使沿着内应这条线或古建军这条线查下去,真正查到了巨无霸身上,我想咱们也干瞪眼,一点办法都没有。”杨伟摇摇头。

    “那怎么办,直奔主题,你不要再分析,这些关系听得我头晕。”周惠说道。

    直奔主题,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为钱,钱从哪里来,肯定是黑煤中来,他们通过卖凶杀人、通过闹事,现在已经走通了这条运输线,不管杀人、不管闹事、不管干什么,钱是主要的也是唯一的目的,惠扬煤场也被他们整得奄奄一息,几近破产清算了……我一直在想,咱们来一个绝地反击,掐了他的运输线,不让他们出货,向北向南的同时掐,大冬于的黄金季节里干瞪眼一分钱也挣不上憋死他。有句广告词怎么说来着,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咱们让他们运输通不了,痛死他们,痛得他们最后自己跳出来。”杨伟拍着桌子,说出了想了一个月的办法。

    “杨伟,你这是想报复仇人还是想报复社会,掐运输线!凤城这么的警察交警,饶得了你?”周毓惠笑着,实在接受不了这个建议,怕是有点过了。

    么就没人理解我呢?”杨伟做了个怀才不遇的表情,笑着解释道:“我这个言辞太激烈了啊,不能说掐,就说堵吧,堵车总没问题吧!我提一个小小的醒,如果黑车走到了太阳关收费无法通关,无法通关的时候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全额交纳费用,出省,这样的话,一吨煤能挣三十到五十块钱,一车两千,三百多公里运输下来,基本要赔钱;第二个选择是,离太行关不远,有煤场直接现金收煤,价格适中,你说他们会选择那一种?”

    “逼他们在煤场卸货?…倒勉强说得通!”周毓惠想了想,说了句。

    就解决了煤源问题!第二个是,无形中能够提高惠扬煤场已经失去的战略价值,让他们觉得很有必要在凤城一线拥有一个出省的煤场作中转站。”杨伟提醒道。

    “然后再把煤场高价卖给他们!”周毓惠接着说,这从生意的角度考虑,也对。

    “错

    就一直提价,不卖,憋死他们。”杨伟谑笑了笑。

    这是到底是干什么,赌气?”周毓惠无奈地看着杨伟说了句。

    命!”杨伟恶声接着道:“凤城与长平一线,是由黑煤利益编织成一个庞大的网,两年中大炮无意入局,打破了这种均衡,然后他死于非命;我现在相信,王大炮的死,是利益、不是仇恨,也不是那个人要杀他,而是他在妨碍着这些人挣黑钱。”

    “你是……想以身作饵,打破这种均衡!让他们自乱阵脚,把矛头全部指向你?”周毓惠有点心惊地说了句。

    “猜对了一半!”杨伟讪讪笑笑,说了句:“以身作饵不错,不过是把矛头指向你和你的煤场,不是我!”

    毓惠有点气结,看看杨伟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笑,怨不得韩雪曾经说这货色没有一点依靠的感觉。想了想接着道:把我当饵也罢,总得跟我说明白吧!”

    “当然要给你说明白,否则你会不服气,我想了一个月,想到了一个突破口,突然口就是惠扬煤场上,一个月前承诺的出竞价出售明天取消,你给各大煤所和公司个函,就说现在惠扬仍有三百万的债权未收回,暂停出售………不过这事对别人影响不大,真正幕后肯定不会在意你现在出售不出售煤场,对他们来说,通道已成,中转意义不大!这是第一步,缓兵之计!

    第二步,咱们堵了他的运输线,不管黑煤白煤,让他一律出不了省。

    这样的话对国有经营影响不大,他们有铁路可以出境;但对于走黑车打击是致命的。而且对于控制黑煤的人也是致命的,他们的屯货已经压住了大部分现金,这一着让他们动不了分毫。当然,这一下肯定把咱们自己也堵死了,不过对于咱们是置于死地而后生;而对于他们,是往死了掐。

    第三步,前而两招,纸里包不住火,用不了几天大家就会都知道谁在捣鬼。我相信所有的矛头会在第一时间对准肇事和你这个最大的中转站,这样,我想曾经设计谋杀大炮的人,估计也会想办法让我从这个地球上消失……如果找不着我的话,我估计他们除了要得到你这个手续经营合法的煤场后,说不定也会让你也消失……当然,我不会坐以待毙,我会在他们动手以前,先把这些人是谁,一个一个挖出来!”

    杨伟侃侃而谈,轻轻松松地说了这些,怕是已经想通了很多关窍。自信,在他的脸上恢复了几分。

    毓惠眼睛一眨不眨地听杨伟说完,心跳加了不少,跟着提了个最大的疑问:“你我、把景瑞霞加上,还有翟起顺、封时伦、金刚,再加上会拉面的虎子,狗王秦三河,一共不到十个人,你准备怎么办这些事。就即使你把民兵都调过来又能怎么样?你说得对,你现在连光头骡也对付不了。”

    “我没有想着对付谁,我只想冷眼旁观谁能从中跳出来!我的设计是你和我、一起消失,至于堵车嘛,这个专业技术活,六儿轮子,能给你想出一百种不同的办法来……我八十民兵在的时候,尚不惧他们三千村民虎视眈眈,何况我现在说不定,那一天能把金村这三千刁民全用上!他们哄抢东西可比咱们还专业!这些游离和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势力,用这种屁都不懂的法盲来对付,是绝配………你不要觉得我刚才的丧气话和现在的话矛盾,其实一点不矛盾,优劣势是会相互转化的,不在乎人多,集中自己的优势攻向对手最薄弱、最好是没有防范的地方,此为取胜之道,一个弱冠小儿能杀死一个武林高手都不稀罕……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没有绝对的优势,优势有时候会成为他们的累赘!”杨伟含含糊糊地解释了几句。

    看看周毓惠眼骨碌转着正想着问题。杨伟凑了凑笑着加了句:“你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跟我走,我不想给别留下任何可乘之机,你在,煤场就在,你是董事长,你不签字,这煤场就换不了主;第二种是远远地离开凤城,等这些事全部处理完成后,你再回来,煤场意,还都是你的!”

    等了很久,周毓惠盯着杨伟,仿佛在回忆着曾经历经过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良久之后才说了句:“我选第一种!”

    “我知道你会选第一种,回去和瑞霞准备吧,好多事我已经做了安排,明天我们一起消失,也许半个月,也许一个月,也许要消失一个冬天,不过我想时间长不了,现在每天出货是两三千吨,能憋半个月就不错了。”杨伟对周惠笑着说了句,没有一点奇怪。

    周毓惠坐着却是没有起身,长长的睫毛眨着,嗫喃了好久才说:“我跟你走,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请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

    周毓惠的话顿住了,是被杨伟的手势顿住的,就见杨伟说道:“不要说出口来,我这个人其实在感情上很不堪,和女人交往更多的时候是直奔上床这个主题,咱们的生活方式差异太大……而且,我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个,我的生活太糟糕,我不想这个糟糕也带给别人,现在我宁愿去那个歌城花几百块钱,找个小姐解决生理问题也不想涉及感情的事……咱们其实到现在为止,我没有现什么共同的地方,我很爱韩雪,可离婚了、和思遥没有结果、和傅红梅没有结果,和你,照样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一次咱们仍然是合作,各取所需!”

    周毓惠抿抿嘴唇,好多话好像一下子被压抑着又回去了,看看杨伟清澈没有带一丝淫邪的目光,很正色国字大脸,不知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还是什么,周毓惠总得,那张脸很迷人,很帅,很想亲近的感觉,努力说了句:错意了,我不是想说这些。我是想问你以后怎么办场、生意都留下了,你又是一个人走吗?”

    上次一样!也不太一样。”杨伟起身了,不愿再和周惠纠缠着,站在门口开了门,像是要逐客了,嘴里说道:“我不会轻易来,但来了也不轻易走,我要带走几条人命!”

    门,被砰得一声拉开了,站在门口的杨伟一副要请君离开的表情。周惠亦步亦趋地走了几步,这句话,并没有把她吓住,跟前,周毓惠默默地从背后揽住杨伟的腰,头靠在他宽大结实的背后,杨伟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挣脱………

    【新的一周开始了,有票不投票的,明儿都给我堵车堵路上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26章 扬眉剑出有何惧

    城至太行关的路,除了拉煤车、除了附近村里的农用97时候没其他车来,干燥的季节里,这条路上黑色的粉尘,不像土也不像煤,能积下厚厚的一层,在这条路上走几十米,一般情况下,会马上从黄色人种变到黑色人种!

    凤城的经济是煤堆起来了,煤堆起经济大厦的同时,处处给这座城市留下的难以弥补的缺憾,就像这条路,就像凤城处处可见的污染!

    路上,杨伟的新吉普车已经开了灰颜色的,吉普车的车窗紧闭着,周惠说话的时候,还经常被身旁驶过隆隆的重卡车打断,两天来,从杨伟回来一路说的这些事,给自己透露出来的计划,周毓惠和盘考虑了十几小时,提出了一堆问题,这问题有的提得很尖锐,比如对于长平到凤城出省站接近二百公里的路,怎么堵、堵不堵得住、堵住了以后怎么办、万一警方追查怎么办?引了突事件怎么办?这么大的事别说几个人,就是几百上千人也未必管用,万一酿成大事件怕是自己先要吃不了兜着走……

    杨伟和周毓惠没把景瑞霞当外人,不过景瑞霞就听了半天也是云里雾里,而杨伟一听,却是脸色恰如苦瓜,皱眉咪眼,一副吃了隔夜饭难以下咽的样子,这样子,让周毓惠心里暗自得意,八成捅到他的软肋上了。

    周毓惠倒不介意杨伟采纳不采纳这些建议,但多多少少在他面前彰显自己的位置这才是最重要的,周毓惠一直觉得自己的重要性丢了,那份矜持和自信丢了,女人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一点兴趣也勾引不起来,那基本没戏,周毓惠觉得自己好像在这方面做得差点,特别是在杨伟面前的重要性没有很好的体现出来,要不也不至于煞费苦心的前前后后推敲这些事了。

    却不料杨伟这话锋一转,很失望、巨失望地说道:“现在我想起来了,你也是长平人啊!”

    “什么意思?”周毓惠不解地说了句。

    “纸上谈兵呗!有些事,实践和理论的差别很大,没试过的时候谁也不知道结果。你坐在家里呆了一个月,而我沿着长平的煤矿、煤场转悠了一个月,三十多天我差多见过一二百名司机,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你觉得谁更有言权!?”杨伟反驳了句,好像也很有道理。

    “是吗?那我提到的这些问题,你怎么解决?”周毓惠有点不太服气。

    “这个不用解决,你的担心也正是我期待达到的效果,应该是对方考虑的难题而不应该是我……堵不堵得住,这个你不用考虑,中国是公德心缺乏的社会,都是各扫自家门前雪,有交警指挥还经常堵车呢,别说故意堵了;警察来不来,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他们不来;至于可能引突事件,这正是我需要的,我最担心的是这些事份量不够,还不足以激怒他们。”杨伟胸有成绣地说道。

    “激怒!?”周毓惠诧异了,好像杨伟要干的事,都没有这样的先例,这事好像是纯属找不自在。

    “对。激怒之后才有盲动。人只有在头脑热地时候才会盲动。一盲动就会有破绽。这就像一台波音七四七。停在那儿。你几百人未必推得动。但它飞起来地时候。一只小鸟或者一块石头都能穿透它地机身。造成坠机。现在我不考虑对方是谁、也不考虑对方有多强大。我只考虑怎么样才能找到一块合适地石头。在合适地机会。一石头拍死他。”杨伟手指点着。最后一个“拍”字后音颇长。旁边地景瑞霞只觉得一股风吹来。不迭地躲开了。这拍得多远暂且不说。可唾沫星子飞得可够远了。

    景瑞霞躲开了。笑着不迭地说了句:“杨哥。那你把我们弄上绕着这破路晃悠着干什么?赶紧调人堵路呀?”

    杨伟笑着说:“唉。这是主战场。不把地方搞清楚那行。等十几个小时后。咱们地脚下。将会是绵延上百里地重卡拉煤车。那壮观景像。这相信你们这辈子。不会再看到第二次了。”

    周毓惠还待要提问。杨伟地手势却来了。一摆说示意景瑞霞道:“开车。算了。不咨询你们了。这些损人不利已地事你们根本没干过。我问也白问。”

    景瑞霞笑着动了车。沿着原路往回返。杨伟靠在副驾地车座上。仔细地看着地图。一会周毓惠又有点憋不住了。小心翼翼地伸过头说道:“杨伟。我还能提一个问题吗?”

    杨伟蓦地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周毓惠。这眼神很不耐烦。周毓惠伸了根指头忙解释道:“就一个。一个问题。等于是提醒你。”

    “那说吧!”杨伟不置可否。

    周毓惠定定心神说道:“你看啊,你要搞这些破事,我知道你会用什么办法,贼六、轮子、金刚只要一出手,肯定就是扎轮胎、捅油箱、到路上挖坑等等之类的下三滥手段……这办法对单车有用,可黑车队恐怕你不了解。每辆车都有一个两个备胎,一个车队可能要有上百条备用胎,不但有备胎,他们前后呼应,一辆有事,全队帮忙,抱团抱得很紧,大炮在世的时候,没有几百人,根本不敢动黑车队,你就这么着去?”

    景瑞霞听得这话,咬着嘴唇笑,杨伟这帮子混混,估计干这些下三滥的事,那是专业水平。

    杨伟也呲牙咧嘴地笑了,笑着说道:“嗯,这个提议提得对,不过你落后了,时代在进步,我也在进步,这整人的办法更要进步,这是两年前的办法,这场景上不一定用得上,再说了,这条二级路差不多都是半山腰,你说的这下三滥办法,能用,但要有选择的用,万一在半山腰爆胎了,弄个车毁人亡,那可不是咱们的初衷了!这件事,要搞得像胡弄,什么都可以干,就是不能出人命。”

    “你要能想到这儿,我就放心了。”周毓惠长舒了一口气,这次,也许真放心了。

    “毓惠,我知道你怀疑,我就奇怪了,为什

    没有一次全盘相信我呢?比如这次,为什么一直持怀T杨伟讪笑着问了句。

    “不是怀疑!”周毓惠纠正了句:“我压根就没相信你能堵得上。就即使你堵得住,我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大炮的事和堵车有什么样的前因后果关系。”

    “是吗?那我只能用事实告诉你了。”杨伟道。

    “要是事实不像想像的那样怎么办?如果黑车、黑煤和大炮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者有关系,你最终没有查得出来,那将来怎么办?”周惠说道,浑然不觉已经是第若干个问题了。

    “最低限度的要求,如果查不出大炮事,最起码可以卸了车上的煤,解决了咱们的煤源问题,趁着大冬天,赚他一大笔,你以为我白干呀?这叫做一箭双雕,不,一箭好几雕……呵……”杨伟想通各个关窍了,得意地笑着。

    “切!司机就那么听说呀,开黑车的,个个都闯荡过几年,比一般混混都见多识广,人家就那么听你的话呀?”周毓惠好像故意泼凉水似的,一句接一句。

    杨伟不介意,反而斗起嘴来了:“不听你的,但他们一定得听我的,不听还不行。”

    周毓惠激了句:“那你还等什么?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估计长平的黑车队伍应该已经出行了。”

    “万事俱备,只欠北风呀!”

    杨伟莫名其妙地了句感慨,引得景瑞霞和周毓惠咯咯直笑,连景瑞霞也知道是“只欠东风”,却不知道是杨伟故意说错还是肚子里没货。

    “杨哥,是东风吧?”

    “不,是北风!从北边过来的。我说的是寒流,今冬的第一股寒流,48小时前已经登6蒙古,在今天夜里,应该能到凤城。”

    “寒流!?”周毓惠和景瑞霞更是莫名其妙了。

    “对,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说不定会带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杨伟解释道。

    “下雪!?”周毓惠拧着鼻子,一脸不屑,越说离题越远。

    “对,寒流涌动、大雪飘飞,这天气才好留客呀!”

    杨伟神神叨叨地说着。景瑞霞侧眼看了一眼,没明白。

    “切,你装神弄鬼吧你……”周毓惠在背后挖苦了句。

    杨伟不知道是被刺激了还是怎么地,这一天之内,绕着凤城至于太行关的路,那条破破烂烂的二级路,来回走了三遍,最后天快黑的时候才上了高路,在距太行关十五公里凤城段高路服务区草草地吃了饭,吃饭的中间,周毓惠突然现那辆还熟悉的警车也停在高路服务区,车上没人,估计转休息间去了。周毓惠不禁心下暗道着,得!虾兵蟹将,快来全乎了………

    奇怪的是周毓惠心下并没有一点担心的感觉,她心里很清楚杨伟的得性,要捏得住你,肯定把你捏个死去活来,就即便是捏不住,他转眼就会跑无影无踪,你就想找他也找不着。她心里有一点很肯定,那就是:在杨伟身边,比在什么地方都安全。

    杨伟最大的本事不在于会干什么,能干了什么,而是在于能预知潜在的危险,能提早的防护,真遇到危险,他跑得比谁都快。这一点,周惠现在是深信不疑!看着杨伟的诨话出得了口、坏笑现在脸上,周毓惠也知道,这一个多月的调整,那个曾经叱咤在凤城所向披靡的杨伟,快回来了……

    ……………………………………

    ……………………………………

    杨伟不但等北边来的寒流,还在等北边来的一个人!

    事又得从头说了,今天的事也许生的多了点,半上午轮子和市医院俩看护医生专车到了潞州,又乘飞机直飞北京,轮子和两位看护的医生把伍元送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位女人正在这里迎接了,这位女人好像和医院穿军装的医院生很熟悉,人熟好办事,一个多小时就办完了手续,俩人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轮子看看表,已经是下午15了,俩人就近找了个饭店,坐下来轮子才开始细细打量面前这位气质不凡的女人,心里嘀咕着,这大哥,不声不响,还钓了个北京妞?

    这北京妞,倒也不赖啊……大眼、淡眉、颧骨很高、脸蛋红红的,乍一看绝对不是漂亮的那种,不过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让人不知不觉地会肃然起敬的那种女人,走起路来和大哥一个样子,气宇轩昂,煞是好看,不过就是有一缺点,这女人长得很高大,就像所有高大的北京姑娘一样,让轮子这奶油小生颇有几分愧色,留着一头长个子不高的轮子跟在人背后,像个小屁孩一般。

    “时伦!时伦……”

    轮子走神的当会,就听这林姓的女人叫着,这省得失态才笑着说了句:“林姐,怎么了?”

    “吃完饭我给你开个钟点房,你休息一会,十九点三十分的飞机,直飞州,咱们一起走!”林涵静说道,这一个月杨伟主动联系了数次,最终把她也拉上船了。

    “林姐,我哥说让我运什么东西来着?”轮子道。

    林涵静温文尔雅地说道:“是啊,东西已经到了潞州。潞州到凤城两个多小时,咱们还赶得上。”

    “噢,那年林姐,伍元这儿!?”轮子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主治大夫我给他找好了,现在昏迷成这样,你就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哥那边需要人。再说我也不太熟悉路,你哥叫我帮忙,别回去了误了事。”林涵静说道,看样已经和杨伟商量好了。

    “哎,谢谢林姐啊!”

    两人吃了饭,聊了会,轮子突然现这个林姐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像姐姐一样的亲和力,什么时候都看着很亲切,什么时候都笑着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这一天过得稀里糊涂,晚上七点多上飞机,不到九点就回到潞州,让轮子很诧异的是,来接自己的林姐的,居然是一辆军用牌照的车

    野后备箱里塞得满满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开车的人把T+手里就消失了,一路是轮子开回来的。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才到了高路服务区,这地儿是高路的停车休息区,市、加油站、钟点房一应俱全,远远地就看到了那辆自己改装的车正停在市的门前,杨伟靠着车,怕是已经等急了……

    ………………

    车刚停杨伟就迎了上来,交待轮子上休息处找贼六一伙去,自己却笑吟吟地上了转,坐在驾驶员的位置,看看一路风尘仆仆赶来了林涵静,问候了句:“林姐,路上没出什么茬子吧。”

    林涵静笑着,不置可否地说了句:“有事还会见到你吗?”

    “呵……东西呢?”

    林涵静指指背后说道:“apI202磁性电极干扰仪,我说杨伟,亏你知道这东西啊!”

    “我听说过,可没真见过。蜂窝移动基站的克星嘛,我们在特种部队的时候用过这东西,一开机基站全抓瞎,这东西好像已经退役是不是?”杨伟看看后备箱两台偌大的机器,笑着说道。

    “嗯,退了,新一代的东西是手提的,比这先进多了,不过那东西我可给你找不上。就这东西我只能给你开机不过十个小时,引大面积通信瘫痪的话,我怕出什么事,这要追查起来就麻烦了……”林涵静说道。

    “用不了……林姐,看,零点以前你们停到这儿……”杨伟开了车灯,打着电筒,给林涵静标示着地方说道:“这里是高公路一座高架桥,基站就在对面的山顶,直线距离不过一点五公里,你的车可以停在桥上的停车线以内,七至八个小时,天一亮就结束!怎么样?”

    “这个没问题。”林涵静说着,把标示图收了起来。

    “林姐,那个东西,你搞到了吗?”杨伟小心翼翼地问。

    林涵静看不清什么脸色,不过肯定不太好,默默地从车座下抽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杨伟,杨伟就着车灯打开仔细一看,是一支乌黑锃亮的手枪,仔细看看套筒侧面的图案,杨伟爱不释手地感叹了句:“极品!这条斑>: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27章 狐假虎威好作戏

    暗里,几个黑影拖着已经被打昏的吉运成,其中一个TTT]电筒摸索着,那一摞纸包着钞票掉在地上,被人捡起来一看,就听得那人轻声说了句:“扯乎……”

    是杨伟的声音!

    看看捷达已经拐了弯走远了,这五个人才拖着这收黑钱走了二百余米,钻进路边叉道里的警车上,沿途这地儿杨伟已经摸得无比熟悉了,这地方垒了个大标牌,标牌蓝底白字,上面写着“酒后驾车、车毁人亡”,落款是交警三大队。不知道是告示还是恐吓!标牌后藏个车,一点都看不出来。

    人被拉到车上,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戴上帽子,马上变成了威风凛凛的警察了,这可不是假的,正宗的协警……不过这协警办事可够呛,忙着把被抓的人脑袋是扣了顶帽子,嘴里贴了个封条。

    灯亮了,车倒着出来了,从标牌到收费站不到五百米,整个路面静悄悄地,警车接近的时候,驾车的杨伟猛地拉开了警笛、警灯。

    这种暗夜里,最怕有动静,一有动静就是震憾效果!

    “叽喔……叽喔……”凄厉的警笛、红蓝相间的警灯,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刺眼,收费站只针对拉煤车,看着远远的过来一辆警车,自动放起了杆……不过这个时候出现了警车,这一干煤管收费员的心里,怕是心跳得比警笛响的频率还要高。

    警车呼叫着再走了几十米,却被挡住了,正准备随时过站的车在路面上齐刷刷两排,中间的空隙勉强过个摩托车还差不多,亏得是景瑞霞走得早,要是这个时候走,怕是要堵死到里头了。

    警灯、警笛……马上车窗里又伸出个警察脑袋来,扯着嗓子,就着喊话器,大叫着:“执行公务、让开让开……执行公务、让开让开……”

    司机一下子毛了,前后看看,现在这两公里的路比沙丁鱼罐头还挤得紧,除了往前走,别说后退,连左右移移都不可能了………煤管着里,心里都犯疑,坏了坏了,这警察什么时候就来了,也没通知一声,这放车的当会来,别出什么事吧?

    心里有鬼的怕是看什么都有鬼!收费岗楼的几个心下没了主意,忙拔领导电话,靠!居然关机。

    警灯闪得更亮了、警笛地声音更大了、那人扯着嗓子喊得更凶了:“阻挠执行公务、视同犯罪啊!到底让他妈不让……”。

    说着说着骂起人来了。没有觉得这话说得有什么不对。这倒更像警察了。

    前头俩车地司机哭丧着脸。大声喊着:“警察大哥。不、大叔。警察大爷。您看这架势。能让得开吗?”。另外几辆车地司机也附合着。十几车窗里地脑袋伸出来了。喊着。好像还有点幸灾乐祸地喊着:“我们想给您让也让不开呀!?您老绕着走吧!”

    那警察去是不依不饶。好像就拽自己喊话器声音大似地。叫嚣着:“你们不让。难道让警车给你让道不成……你们敢堵。我也敢堵。看他妈谁堵得过谁。”

    小小长安车警车停在庞大地康明斯重卡面前。就像一只小兔子站在大象面前。显得格外渺小。不过渺小归渺小。这嚣张地劲道可够凶了!

    正僵持着。站里跑出来一个煤管上地人。快步跑到警车门口。见着喊话地杨伟就往口袋里塞东西。杨伟斜眼一看。是一卷钞票。那人边塞边笑着说:“警察同志。您看这车实在让不开。一会他们开走了。您再过。到我们站里休息休息。要不回头走高也成……那个……”

    那人很谦恭地塞黑钱,杨伟得意的拍拍口袋,很爽快地笑着说了句:“好,我们走高!”。不过好像纯粹还没玩够一般,大声在喊话器着喊着,不过音调马上亲和无比:“司机同志们,今天夜里有寒流霜冻,请大家一路注意安全、注意安全,我代表凤城警察祝你们一路顺风……”

    这话喊着,车拐着弯,一溜烟跑了,警灯警笛一下子灭了……

    司机怕是都明白怎么回事,心下暗骂着:“妈B的,没收钱翻脸、收了钱马上变脸,婊子养的!”

    那车回过头来过了站沿路返回了,刚出了煤管站的监控范围,就听杨伟轻声喊着:“快倒、快倒,沿路撒开……别他妈堆一块……”

    路面上、叮叮当当响着,怕是都铁家伙扔到了路面上………这是老一套了,只有在收费站左近过敢扔这玩意。又过了几分钟,警车载着几个人进了高路的收费站,沿着高行进了两公里,在一个能居高临下看到二级路的地方,缓缓地停了下来……

    “连长,你刚才乱响警报,那不等于暴露目标了吗?”小队长张庚不解。

    “就是,连长,这不是秘密行动吗?”另一小队长奕弈辰也不解了,凑上来问。

    “哈……你们看过电视上耍魔术的吗?”杨伟谑笑着。

    “看过……”几个民兵协警应道。

    “为什么耍魔术要美女配合呢?而且这美女穿得衣服还很少,你们说,为什么?”杨伟笑着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说了句:“不知道!”

    “笨蛋……美女是为了吸引你们注意力,说是看魔术,一上场只顾看女人**大腿了……你一看,那耍魔术的,就开始捣鬼了……等你醒悟过来,哇,人家变出了个什么,变没了个什么,你就惊奇地说,啊!这耍魔术的真厉害……其实你光顾看女人流口水了,根本没注意人家在干什么………哈……警车今天晚上相当于美女,魔术师嘛,你们想想是谁?”杨伟笑着提。

    “我知道了,是连长你吧!”张庚说道,这孩子比较老实,胖乎乎地脸蛋看杨伟的时候都一脸崇敬!

    “是吗!?那么我变了什么魔术呢?一会给你变个美女当媳妇啊!”杨伟哈哈笑着,却没有正面回答,一干民兵也哈哈大笑。隐隐约约知道杨伟所指,却又不敢肯定。

    “看看……连长,他们吵起来了,是不是要干架……”

    “就怕他们干不起来呢……”杨伟笑着,对着步话器,输了密码喊了:“林姐,开机!”

    “好嘞……”步话器里传来的林涵静的声音,这个时候听着格外动听!

    没人现,自己手机上的信号,三格两格一格,越来越少、越来越不稳定,偶而正有人打电话,听筒里吃吃声音大作,听到的来话断断续续且听不清楚,听不清干脆摁了机,悻悻地骂了句:“妈B的,这联通的破机……便宜没好货。”

    ………………………………………………

    ………………………………………………

    十分钟前,警灯闪耀、警笛大作、警察喊话的时候,这交黑钱收黑钱都紧张,只怕这警察挑点毛病找事,亏得站里一位老同志先塞了两千块钱把人打走了,这钱反正一会班长回来,大账里摊,这倒不着急,司机看着警车走了,也松了一口气……

    刚刚注意力都被吸引到眼前的警车、警灯和警笛和警察的狂呼乱叫上面来了。没人注意到,庞大的车体下,地老鼠一般地来回穿梭着几个人影,其实这警笛一响,就是给潜伏在几个路沿两边几个人信号,那意思是:可以动手了………

    魔术师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两个扎轮胎,细细的钢针锥扎进去,再拔出来,微微的漏气声音,不把耳朵贴上去,根本听不到,动作不大,但干得非常彻底,一扎就是一侧的轮胎,这样的话,凑和着走都不成。

    两个人架电极,细细的铜线绕着车蓄电池的正极,搭到了车身下的铁件上,微微的火星被车身挡住了,没人注意到自己的车或者别人的车,已经开始漏电了………这在修车的术语里叫:搭铁,就像电路短路一般,后果是什么呢?如果多跑一会电,一会打火的时候马达就阳萎了,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起不了步。

    两个人拿着钳子,专拣铜制输油管的车,微微一夹,却不夹断………修车的轮子在教这办法的时候是这样教的:泵吸式输油管一旦这样处理,无法泵油引起油路供应不畅,七成可能是点不着火、三成可能是点着了火,不过点着了也跑不起来,就像得了羊羔风抽风一样,反正就一个可能,他们迟早爬窝!

    轮子,贼六两个贼娃出身的修车把式,车修得越来越好,不过这糟践车的本事,也越来越高了,拉了电极看着火花,听着车身微微漏气的声音,都忍不住要掩着嘴偷笑,要说也是啊,不干这下三滥的活已经好多年了,今儿一拿起来,感觉这损人不利已,就是有乐子看!

    看样已经是排好了位置,几个人不慌不忙着爬在车底下,来回穿梭着!五分钟的僵持时间,除了第一排两辆车,后几排有二十几辆已经被做了手脚……

    警笛一停……几个人马上住手,沿着路沿撤出了路面……

    杨伟交待的是不许恋战,万一让司机现了围着,那可不是玩的,打个半死都是轻的……

    步话器里交待了几句,几个黑影小跑着,朝着两公里外接应的车上奔去!景瑞霞一直在路边等着…

    ……………………………………………………

    ……………………………………………………

    没有人会想到,警车的出现只是做秀,关键是有人在做手脚!

    更没有人想到的,今天这条路已经完全不通了。即使车不出问题也走不过去了。

    煤管站里一直没有见到代班长回来,这收费的几个毛了,没收到钱、也没收到班长下令放车的通知,眼看着司机都伸着脑袋喊着,刚刚送钱的和几个收费碰头商量下,这咋办?总不能把车白放了吧?

    咋办?凉拌,见不着钱就不能放车!这是规矩………仅次于代班长地位的是一位女同志,脸黑人黑怕是手更黑,拍着桌子言,不过这话也赢得大家的认可。就是嘛,不给私人交钱,那你按章纳税交费呗!

    煤管上的没见钱不放车,不管是收黑钱还是收正常交费,总得见钱了吧!

    这交了钱,不见放车,电话又不通,司机可等得火了,火了,简直要火冒三丈,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收了钱居然不放车……靠,找他们去………

    前几辆怕是带头的,“砰砰砰……”拍着车门,下来十几个人,冲着煤站就冲上来了……

    “几点了,我们还赶路,为什么不放车……”

    “收了钱耍赖是不是,真JB不要脸……”

    “退钱、退钱,不退钱砸逑了你们……”

    “什么**人,拦我们长平的车什么意思?”

    “就是,那次少了你们的钱了。”

    膀大腰粗、一身煤灰兼油污的司机们,个个面色不善,围着收费岗楼喊着,大半夜里,这说话无拘无束了,这帮跑黑车的司机倒见识得多了,聚众闹事,这煤管站也拿你们没治。

    这恶人需得恶人磨,收费岗楼里的也不是善茬,那位黑脸四十多的大妈级别的人物看样这场面也是经历得不少,拍着桌子、厚嘴唇吧唧着、唾沫星子飞溅着、眼似铜铃、声

    ,扯着嗓子大叫:“骂谁呢?骂谁呢?什么鸡B**,)年纪了什么没见过,光说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脱了晾晾……反了你们了,照章纳税、依法交费,你们还想干什么?没有接到班长通知,你想过,就得交费、不想过,就等着……这带头闹事这儿有监控啊!录下你们,就你们这破车,以后还想不想过凤城了。”

    老娘出马、一个顶仨,这一个人声音压住了一群人的声音!连蒙带诈把一群老爷们干蔫了,一群司机斗嘴还真斗不过这黑脸女人。

    据说这位女人是收费站的王牌,就是因为嘴上功夫才得了这么个肥缺,这地儿天天吵吵闹闹,没有这么个专业技术人才,一般人来了,还真顶不住火候。

    僵持着,吵闹着,看看时间已经是一时一刻钟了,司机里一位,摇头示意着,几个跑黑车的怕是都理解什么意思,这意思,一车两千不能白交,妈的,不给退钱,那咱们……闯!!!

    ………………

    ………………

    四公里外,被拦着来向的车已经按捺不住了,一般都零点放车,等上十几分钟,就当给煤管站人个面子,不过今天等了一个多小时,这司机都骂骂咧咧地动着了车,连拦车的煤管人干脆也乘着车往回走。

    前后衔接的车龙缓缓地由南向北靠近着煤管收费站,近了、近了……更近了,车灯耀着,谁也没现路面上四针一体,针方向朝上的倒插钉,这家伙根本不反光,和地上的煤灰一个颜色,一个接一个,利利索索的刺进轮胎里……

    车行了几十米,未载重的车没觉,载重有拉着回货的车就有点不对劲了,靠,这车跟喝了几瓶二锅头一般地摇摇晃晃……再离收费站二十米的地方,“扑哧……扑哧……咚……”声响各异,爬窝了……利索的一个直接爆胎,咚的一声,暗夜里听着像鸣炮……

    ………………

    ………………看着来的方向有车,这边的准备出站的火了,前两辆轰轰动着了……鸣着喇叭,喊着话,一路上的车66续续亮了灯,这架势大慨都知道,要强行出关………两辆车怒吼着,不理会岗楼里的人扯着嗓子大喊,直接冲开拦杆,往前走……

    咦……我靠,后面几辆,车动着、动不了……下车一看,苦也,一侧的车轮全瘪了……

    咦……妈的,怎么动不着,有几辆连打几次马达,都是呜呜做响,没有反应,再一开连车灯都成了昏黄了,还没找出什么毛病来,得了,喇叭吼着,后面的又骂上了……

    某一辆倒是勉强动着了,一起步一离合马上就停了,咚的一声,后面的撞前面的车**上了……

    乱了,一霎那间就乱了。这条向来井然有序的车龙像被扎了七寸,动不了了。

    骂声、喇叭声、车的轰鸣声,甚至有司机跳下车来,撕撕扯扯要干架,冲关的,只过去了四辆,剩下的爬了一窝……那过去的四辆也没好,走出去不到一公里,和来向的车一个得性,“扑哧扑哧……”一漏气,载重载的车,爆了几个胎,爬了,和来向的正好把路面堵了个严严实实……

    最高兴的是收费站里人了,虽然没拦住车,但看这得性,都哈哈大笑,那员女将,张着血盆大口乐不可支地笑了半晌,指着爬窝的车喊着:“不让你跑,你非跑,跑姥姥家了吧!省得老娘抓你……哈哈,遭报应了吧!”

    乱了,乱成一锅粥了……

    高路上,杨伟架着望远镜看着两个方向不断闪着的车灯,不断有新补充到车队里的车,两个方向以收费站为交叉点,密密码码地排到一起,和预料中的结果一想,这样的天气,都唯恐落到别人后面,来向、去向的,司机们见缝插针,并排着挤到了一起,而收费站里的几辆,已经被挤结实了,这路,没有信号、没有人通知,车,越堵越多,绵延三百多公里的路上,不知道还有多少车要陷进这个坑里!

    同一时间,周毓惠也在望远镜里看着,红外线望外镜在这个寂静的夜里看二级路上的车灯非常清楚,从收费站往北,干扰信号仪开机不到二十分钟,已经形成了三公里的堵车,而且越来越多,正向杨伟所说,这年头谁也不会很注重什么公德不公德,都是抢着往前走,并不太宽的路面从远处看都知道挤了并排挤着两三辆大车小车,不堵死都不可能!

    周毓惠突然想到,这正是国情,她起初不相信堵车只是走惯了高,来向去向分得很清楚,无时无刻不遵守着交通法规,而在这个类似于荒山野岭的地方,要让大家遵守行车靠右这个最简单的法则,不啻于比登天还难,自己的思维进了那个定式,而杨伟恰恰是抓准了人性,他知道司机是怎么干的!这么说来,堵车其实……很简单!说白了,是他们自己在堵自己。

    “小周,下面怎么了?”

    “堵车了。”

    “堵车?怎么会?”林涵静不解地说了句,拿过望远镜来看了看,说了句:“哎哟喂,这车堵得够严实啊,一时半会开不了了……不会是杨伟捣鬼吧!”。

    周毓惠一下子被逗乐了,笑着说:“林姐,他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那他告诉你什么了?”

    “他说让我屏敝手机信号,他要办点事,不会就是这事吧?……这也忒缺德了吧!……怎么办到的呢?”林涵静说着,半信半疑。不敢肯定。

    “好像不是他办到的,是司机自己把自己堵死了!我现

    了,他是想堵了车,而且还不让被堵的往回打电话,)F着直往前来。黑灯瞎火一起往坑里跳!”周毓惠哑然失笑了,这损办法,除了杨伟别人还真想不出来。

    “那不一定吧,还有有线通讯呢,固定电话总能打吧。站里、高路口都要有有线电话。”林涵静心思缜密,疑问了句。

    “噢!”周毓惠恍然大悟说了句:“那个呀,下午就被切了,总共才四部电话,筷子粗的电缆,杨伟连工具都没拿就切了。”

    林涵静语结了,摇摇头说道:“小周,你劝劝他,我知道他这次是有备而来,也非要闹出个样子,虽然我在道义上支持他,不过有些事不能太过了,我哥在阳明县开煤矿,多多少少也了解点长平的事,有些事还是低调处理的好。严格地说,凤城一带的黑车、黑煤和黑老板,是地方土政策造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呀,不是那么轻易憾得动得!”。

    “这话呀,您跟他说吧!他要想干什么,谁都拦不住。我相信好多后手已经准备开始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林涵静很怀疑。

    “我也弄不清楚,不过我想他有分寸。”

    “你这么相信他?”

    “嗯,您不也是吗?要不您也不会大老远从北京来了吧。”

    “呵……我只是相信,北疆出来的兵,心眼不会那么坏而已。如果比起你说的那几个送了命的朋友,这办法倒也不过份。他告诉我他要主持正义,唤回良知……不过我听他这话太玩笑了!”林涵静评价道。

    “呵……您看他像个正义人士吗?”周毓惠被逗乐了,准是杨伟糊弄林涵静来着。

    “确实不像!而且从来就没像过。”林涵静笑着讪讪说了句。

    两人说着,就被背后的刹车声音打断了,回头一看,那个伪正义人士从警车上下来,走到车窗前敲敲窗,正好在周毓惠这边,一开车窗,杨伟这坏笑着的脸就伸进来半截,马上是不迭地说:“哎哟哟,一股汽油味,冲死了,你们二位怎么受得了?”

    “受不了怎么办?要不你换下我们来。”林涵静接了句。车里电机响着,汽油味是浓了点,可外面又太冷,更受不了。

    “别,这玩意除了你谁也鼓捣不了。委曲二位了啊!毓惠,你陪着林姐说说话,要不她一个人寂寞的慌。明儿一早,我请二位吃大餐。”

    “早上吃大餐,你没毛病吧?”周毓惠没好气地说了句。

    “哈……哈……那中午,中午吃!……对不住二位了啊,现在一时二十分,离天亮还有六个多小时,这六个小时不能睡着啊,万一高交警出现,你们得马上走。”杨伟安排道。

    “那这机器呢?离得越远效果越差啊,我提前告诉你。”林涵静提醒道。

    “没事,越到最后成功的可能就越大,这样的晚上,我估计交警也出不了窝,天气预报说有雪,你们只要看着开始下雪,就起步往凤城走,三十七公里应该几十分钟就到,到了凤城给我打电话。”杨伟道。

    “那你呢?”周毓惠接着话头问了句。

    “咂,别要看着我呀?我得回去给这帮子堵车的司机准备早餐喛,总不能饿着大家吧。”杨伟坏笑着说道。

    “切,你会有这么好心?你巴不得他们堵在这儿走不了呢?”周毓惠道。

    “那当然,正因为走不了,才要准备好吃的!”杨伟笑着说道。

    黑更半夜,车里坐着俩美女,遗憾的是一位也看不清楚,偏偏周毓惠这心里有小疙瘩似的,老觉得杨伟的眼光往林涵静身上瞟,而且对林涵静要来之前,自己居然毫无所知,这当会多多少少有点小性子,一直在挤兑杨伟,杨伟好歹胡诌八扯把俩女人安顿下来了。

    ………………………

    ………………………

    瞎扯了一会儿,杨伟驾着警车呼啸着回凤城,车行了十分钟,车上被抓的那位悠悠地醒了,一醒之后看着两面有人,见鬼般地喊着:“啊…救命啊……救命啊……”

    杨伟被逗乐了,等着回凤城收拾这个呢,这倒先醒来了。

    找个了停车线停下车,把车交给张庚,自己回到后座上,亮亮弱光电筒,照照警帽警服,笑着说道:“嗨,鬼叫什么呢,你不已经被警察救了吗?”

    “这是哪儿?”那人心惊肉跳地喊着。

    “路上呗,回家的路上,我可告诉你啊,要不我们偶而办案路过,还现不了你呢?”

    “啊……我的钱……我的钱……”那人又鬼叫起来了。

    “咂咂……给你给你,这不是吗?亏得我们现的早。”

    “谢谢谢谢,谢谢警察同志,不……我得回站里,我要不在,站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这人猛地想起这茬来,没收到钱,不是司机闯关就是煤管封路,肯定要出乱子。

    “别呀,点点你那钱够不够?”

    那人大致一看,包都没拆封,嘴里说道:“够够,十五万,就这么厚一摞,我信不过警察还能信得过谁!?”

    从大悲到大喜,这表情从吉运成脸上表现得很清楚,谁可能想到十几万会眨眼间失而复得,而且遇上主持正义的警察同志呢!这个时候的吉运成,恨不得抱着这群警察亲上几口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不料那警察笑着,脸说变就变:“哈……哈……铐起来!”

    吉运成猛地觉得左右两个人拧着胳膊,咯嚓一下子,手腕被铐住了……

    钱,从吉运成的胸前滚到了车里,散开了,

    筒下,一墩一墩撒在车里,红通通地煞是诱人!被杨T捡进塑料袋里。捡的时候套着塑料袋,好像那东西烫手似的。

    杨伟晃着电筒照着那人的脸谑笑着说道:“你叫吉运成对不?身上还装着身份证。”

    “对呀!”

    “这钱怎么来的,我们怀疑你抢劫、要不是偷的?”杨伟的口气强硬起来。

    “警察同志,这怎么可能,这荒山野岭,我上那偷这么多?抢更不可能了,那儿会有这么多钱?”吉运成随口辨白道。

    “是啊!这荒山野岭,那儿都没有这么多钱,可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钱呢?”杨伟反问了句。抓住话柄了。

    “这………我那个………”

    一下子把这家伙问得哑口无言了!张口结舌地看着杨伟,不知道这从而降的警察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证明钱是你的,给我说出合法来源!要不能证明这钱是你的,那这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你小子坐实了啊。到底是不是你的?”杨伟逼问着,黑暗里看不清面孔,这样对被问者更有压力。

    “不不不……是是是……”吉运成支支吾吾,不知道所云。

    “麻利点,到底是不是?”“那个…那个,警察同志,这钱我……不是我的,是你们几位的,这……我……”这老吉见机得快,怕是要丢钱保身了,不过话里很舍不得的意思也很浓。

    “老吉,这钱可没人动过,上面有你的指纹;而且救你的时候,几个人都能证明从你怀里掉出来,你刚才说的话,手机已经录音了,这抵赖可作用不大啊!承认得早,没准通知你们单位来个内部处理,要承认得迟了点,上派出所过过堂,那可什么都晚了!”杨伟沉声诱供着。

    这吉运成偏偏是个没经过什么事的人,不过就经过事这也抵赖不掉了,一咬牙这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反正就一收黑钱的,还能怎么着,听说以前单位里收黑钱,都是公司和公安内部处理了。罚俩钱就没事了。

    杨伟耐心地听着,听完了话音一转:“好,回答的不错,把你知道中间人的情况给我说说。有几个人,叫什么名字。”

    吉运成又是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联系的有七八个吧,大的像样的就七八个,姚建军算一个、老齐算一个、老骡算一个、还有个叫方钢的………”

    黑灯瞎火,这实在恐怖,老吉说得很利索。

    好像还只怕说得慢了。

    “我问你,老骡是不是光头骡,叫罗光雨。”

    “对,就是他。您认识啊。”

    “呵……认识,我还认识个叫王大炮的,你怎么没说?”杨伟绕到了正题上。

    “哟,他不死了吗?”

    “死了吗!?怎么死的?我怎么听长平开黑车的说,这人挺牛逼的嘛!”

    “再牛逼的人也会死呀!”

    “怎么死的!?”

    “车祸。”

    “车祸?不可能,老炮可是车匪路霸出身,玩车轮比两条腿都利索!”

    “我也说不清,好像听那黑车司机都说这老炮是被长平刀哥整死的。”

    “刀哥,赵三刀!?他有那本事?”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这么说。”

    “现在长平的黑车谁是中间人?”

    “就老骡呗!”

    杨伟和吉运成,一问一答,许多消息互相可以印证,看着再问不出什么了,杨伟这才拍拍吉运成的肩膀,淡淡说了句:“老吉,兄弟们不为难你,一会进了派出所,老老实实认罪,多给所长说好话,争取宽大处理……不,争取内部处理。咱们哥们都当差的,当不了这家啊!”

    杨伟说得言辞恳切,倒像真为吉运成着想。

    “大……大哥,我都说了,钱都归你们,这十五万还够不着放我?要不您说个价?”

    “咂,别说了,再说罪加一等,收卖警察呢,你还越蹬鼻子上脸了……我们立警为公、执法为民,怎么会被十五万收卖呢?”杨伟义正言辞地说道,一转眼又笑着捉狭般地说了句:“不过要是有一百五十万,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大哥!一百五十万!?你比我们还黑呀?我那值这么多钱呐?”老吉一听,有点毛了。

    “得得,少扯淡,兄弟们都小卒子,你就有一千万我也不敢收呀。一会跟我们所长说,你出不够钱,还有你们单位呢。没事,大家都收黑钱,只不过你运气差了点。”

    这话倒把吉运成说得安生了。好像也就这么回事。

    杨伟说着,下了车,拨了电话,出了二十公里才有了信号,一拔电话就是很诱惑的口气说道:“陕所长……这么晚叫您,您别生气啊,大案子,大案子,我们一不小心逮了个收黑钱……多少?你猜多少……不对不对……告诉你吧,十五万!你到派出所等着,我连人带口供带钱,立马给您送去……我快到凤城了……”

    车未到凤城,锦绣派出所的灯亮了,不一会陕勇所长驾着警车从家里呼啸着进了所里,连着值班的带着自己,有四五个警察,几个人雄纠纠气昂昂地等在派出所门口!

    等啥呢!人不人事不事倒不在乎,不过杨伟说送钱来,肯定假不了………

    【帷幕拉开了,下面的事件会怎么样展呢?下一章将要撒豆成兵、百里驰聘!……噢,和谐社会,这种事会生吗?……回答是:一切皆有可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28章 一夜夜长知心意

    长平至凤城一线,除了这条今夜难眠的二级路,都已TL深的睡眠!

    派出所可被杨伟搅得睡不了了!陕勇所长太失望了,不是对案子,而是对自己太失望了,这嫌疑人一回来,竹筒倒豆子般,没审就全说了,陕勇看看那有点秃顶、一脸养尊处优的吉运成,一问才知道这人是煤运公司在太行关站的代班长,这职务权倒不大,但在凤城这个特殊的地方,这位置你花三二十万未必买得来,比当县长还花钱。这种人就自己抓也得考虑考虑,谁知道被杨伟提兔子似的提留回来了,平时就没见这类人等这么老实过。

    再看看一脸谑笑盯着老吉的杨伟,总觉得这事那里不对,可经过一切顺理成章,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心下狐疑,这陕勇趁着协警都在一块做笔录的时候把杨伟拉到了院子里的僻静处,怀疑地问道:“杨伟到底怎么回事?”

    杨伟嘿嘿笑着:“哎哟,陕所长,这您还没听明白,瞎猫逮了个笨耗子,抓了个收黑钱的呗!”

    陕勇有点犯难了:“那可不是咱们锦绣的辖区,你抓这么大一耗子,我怎么处理?”

    “这正好啊!没有人知道他被抓了,您这儿一录口供,再一查底子,挖出他一大堆事来,这不大案一件吗?这耗子肯定不是一只两只,是一窝。”杨伟说道。

    “不不,那是后话,咱们派出所,屁大点的权力,这事闹不成什么样子!煤运公司是市直企业,代市里收管理费,比个执法机关还厉害。这弄不成什么,早些人在阳明就抓过这收黑钱的,回头人家花俩钱给局里一说部处理。咱们什么好也落不下。”陕勇说道,言语里不无担忧,有时候地方政策避免不了和法律要冲突,要是冲突的时候怎么办呢?当然得听地方领导的了。要不还怎么开展工作。

    “是啊,那是因为你们抓得不够大喛,谁也敢包。这次不一次,我看这小子够肥,上点家伙,让他多吐点事。光这一晚上一次就十五万,这一个月多少、一年多少,这还不得天价了,多承认点脏款、多拉几个垫背的,到时候谁也不敢包着他,就敢包,那煤运公司这次得给公安局给你,出天价吧。”杨伟眼骨碌转着,出馊主意了。

    “倒也是啊……不行,这事太大,我得请示请示武局!”陕勇摇摇头。

    “那当然,武局肯定同意你往下查。我还不了解他。”

    了杨伟。你们怎么就能把这收黑钱地抓了?”陕勇还是不相信。

    “碰巧呗!”

    “碰巧。不是故意地吧?”

    “陕叔。这话不能这么说吧?嫌疑人都没指认我。你倒怀疑我了。不立功授奖就算了。不能再给扣个屎盆子吧!?”杨伟装无辜了。装地时候连他自己也相信自己是无辜地。

    “那你们怎么就跑到几十公里外地煤管站了?”陕勇瞪着眼问。

    杨伟胡扯道:我不说了吗。我们去那高路服务区吃饭去了。那儿红烧肉做得特好吃。”

    “跑几十公里,就为吃顿饭?”

    “那可不,这有什么稀罕,咱们凤城还有开车到郑州过周末**的呢?”

    “给我正经点,你们返回的时候,为什么不原路返回。”陕勇问。

    “我回煤场,直达,又省钱,谁知道在路上碰见了几个黑影打倒了一个人,这事我不能不管吧!然后我一开警笛人吓跑了,然后就救了这么个东西。我们准备从旧路走,谁知道那儿堵车了,没办法我就又沿着高路回来了……真的,天地良心啊,我说陕叔您也不想想,我要捣鬼,我干嘛把钱给您交来,十几万,我们一人好几万分分,多好,我不是在您的教育下,越来越向组织靠近了吗?我不能给您丢脸不是?……您老不能老怀疑自己人呀?”杨伟滔滔不绝地说道,说得陕勇有点头昏脑胀,确实无懈可击,如果真捣鬼,十几万的黑钱拿了,真还是谁也不知道。说不准这事,还就是瞎猫逮着笨耗子了。

    陕勇被说得哑口无言,杨伟对警察这一套早已是熟悉无比,瞎话编得头头是道,想了想警告了杨伟一句:“你等着啊,我请示一下,这事太大,别让你小子把我引沟里……谁也不许走啊!”

    说着老陕上二楼自己的办公室里,杨伟和几个同来的协警一直等在大办公室里,这滞留室早已听得见派出所的小干警拍着桌子喊,估计是对吉运成什么回答不满意了,还要再多挖点货。

    过了不多大一会,这陕勇快步从二楼下来了,杨伟看着他一脸喜色,也凑着上前问:“陕叔,请示得怎么样?”

    “警务秘密,不要乱打听。”陕勇嘴这会不知道为啥牢了。

    “那我们呢?”

    “回去吧……对了,把警车钥匙交了,手铐也交了。你小子说话不算数,二十天,这都多少天了。一个多月了吧。”陕勇说着,伸出手来。

    说,陕叔,我这一个月,基本没用啊,再让我们开俩天,您看这大晚上,让我们把车交了,我们这几个人,可怎么回呀?”杨伟不迭地求饶道,这警车这身虎皮可扒不得。全靠这家伙装门面呢,看看陕勇不为所动,又加了点砝码:“陕叔,您不看我的面子,好歹也看看武局的面子吧,我在他哪儿,可没少给您说好话……通融这么点都不成?”

    “小子喛!”陕勇一下子乐了,拍拍杨伟的肩膀说道:“本来我不愿意说,你逼的啊,这破车收不收我无所谓,这是武局下的命令,你现在的警车、警械都得上交,而且我告诉你啊,要走麻利点,别一会武局再来个电话,把你的协警服也收了。”

    杨伟一下子有点火冒三丈,说了句:会吧?这老武也太不地道了吧。”

    “走不走,不走连协警服也一起交了啊。别以为我会跟你客气,武局不

    收,我可好意思收,你小子出门就惹事,跨了区你都]7下去你敢进公安局抓人去!钥匙!”陕勇黑着脸,不客气了。看来武铁军对杨伟这得性了解,怕杨伟捣鬼,下了死命令了。

    什么了不起,不就一破车吗……给你!”杨伟悻悻地掏出手铐、钥匙,重重的拍到陕勇手里。又是不死心地说道:“陕所长,这做人不能这么绝情吧,外面这么冷,好歹让我们过了夜再交吧,我们可怎么回呀?”

    局说了,收了警车警械,然后把你赶走,而且以后如果你再抓人,先拘留审问你!你要不走,睡拘留室,你选吧!……要不你给武局打电话。”陕勇一脸戏谑的脸色,虽然不了武铁军为什么下这么奇怪的命令,可总归觉得有几分道理,杨伟这天生就不是本份的人。

    死我了,走走走……”杨伟气咻咻带着一干垂头丧气的协警出了派出所。

    张庚几个,看着连长丧气的样子,实在也憋曲得慌,奕弈辰凑上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连长,我怎么觉得咱们是黄鼠狼逮耗子,回头又被狗咬,没一头拉下好了啊?”

    “这倒好,连车都收了,大半夜还得走着回煤场,好几公里呢!早知道干脆分了那钱多好。”小胖子张庚不高兴地嘟着嘴说道。

    “就是嘛,连长可真舍得,那么多钱呐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多钱。那能买多少只羊、能买多少斤猪肉啊!一辈子都吃不完了。”另一个估计也乡里的民兵,感叹道。

    杨伟伸着手就揪那人耳朵:“你脑袋里装的是不是就光猪肉白馍了,想点高尚的行不行,咱们这也是帮着警察办事不是?虽然没落着好,但干什么事都要讲价钱吗?山上起火了,你们救火时候,我怎么没见谁讨价还价?谁再乱嚼舌头我抽谁啊?那钱是咱们能拿的吗?谁拿了谁蹲大狱,你们谁愿意?”

    杨伟唾沫星子飞溅,教育了半天,最后一句才警告说道:“一会有车来接,就说咱们主动上交警车了啊?别没事乱嚼舌根子,别他妈让连长丢脸啊。”

    几个民兵扑哧扑哧都笑了,心下都明白这糗事连长是怕别人知道!

    在派出所外的胡同等了好久,几个人冻得直跺脚,最后还是景瑞霞驾着车来接的人,回场的路上就下雪了,车灯下纷纷扬扬的雪花看得格外清楚,回到煤场,一片黑色的煤场已经有了斑驳的白色积雪。

    下车的杨伟,莫名地笑着自言自语:“下吧下吧……他娘滴,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乎了!”

    “杨哥,咱们下步干什么?”景瑞霞跳下车,冲着杨伟问,第一次跟着干这事,好像还兴奋着呢!

    杨伟吸吸鼻子,看看景瑞霞,扭头说了句:“睡觉!这大半夜了,还干什么!”

    我怎么办?”景瑞霞喊着,这煤场清一色的老爷们,可没有女铺!

    “自己到车上睡!这事我帮得了你呀!?”

    杨伟没好气地说着,怕是警车被没收了心情不大好,真拐进活动房里去睡觉了!把景瑞霞一个人扔到了大院子里,气得景瑞霞直想捡块石头砸窗户!

    ………………………………

    ………………………………

    没有看到雪的时候,温度骤降却感觉得格外清晰,偶而下车活动活动的周毓惠和林涵静,嘴里呼出来的气能看到就是一股白色,像吞云吐雾一般。这温度降得,怕是到零度往下了,暗夜里虽然看不清什么,但隐隐约约眼前有一条白茫茫的高路,这家伙不用说,霜冻一层了!从高架桥上往下看,甚至能看到有些被冻得厉害的司机,干脆下车生起火来了。车里倒是有空调,不过一直开着的话,耗油太大,路开了别走不到下一个加油站了!

    别说不能打电话,就能打电话,估计也没有救得了越堵越长的车龙,屏敝信号唯一的作用是,等着更多的不知道消息的黑车,蒙着眼往这里跳……

    入眼看去,俩字:壮观!实在壮观,从这里已经看不到车堵到哪里了,反正星星点点的灯光还是火光一直绵延到了视线之外,两个方向各一千辆都是往少了说!

    周毓惠心里也是俩字:叹服!所有的怀疑在第一时间被冲没了,人少也罢、势单力薄也罢,杨伟毕竟是把第一步办到了,而且是不动声色的办到了,只是现在还没想明白,杨伟手里捏了个什么样的石头,一下子就搞出这么大声势来!王大炮当年对付黑车队,拉了四百多人,连砸带打乌烟瘴气干了一路。好像这声势都没有这么大!

    坏了,这后面可怎么办?周毓惠不禁有点担心,除了从高路入口疏导,再没有其他可能,但她知道,那条路是杨伟故意留下的,说不定还要有什么损招等着重卡车上当……起初不担心原因,怕是要有怀疑杨伟能不能堵得住的成份,可现在堵住了,看着这堵得场面越来越大,周惠只怕这事,好开场难收场!

    “小周!看样,你很关心他!?”

    站在车外的周毓惠靠着高架桥的栏杆,冷不丁地听到这话。一回头却是林清静也下车透气来了,笑笑之后,无言地点点头:错!”

    “你也很喜欢他,对吗?”林涵静伸伸坐得有得困的腰,好像随意聊了句。

    “呵呵……就算是吧!不过我是一厢情愿,他根本对我没感觉。”周惠苦笑了笑,对于林涵静,不由自主地说了句真心话。

    “那不一定啊,你不了解他而已。”

    “你了解吗?”

    “怎么说呢?因为我们是一类人,所以我应该比你了解他要多一点。他其实很像一个人!”

    “谁呀?”

    “我的丈夫!”

    “是吗!”周毓惠笑了,笑得很灿烂。好像听这样说,这林姐家庭观念很重,既然很重,那么自己的担心就是多余的了。

    是同一类人,敏于行而讷于言,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对T|女人说一句我爱你!心比石头还硬,比冰原还冷,可冷和硬下面,埋藏得是一座火山,一旦火山喷涌出来,什么东西都会被他熔化的,一旦认准了什么事,一辈子都不会回头,当然,这里也包括爱情。”林涵静笑着说道。黑夜里说这话倒觉得暖烘烘的。

    “林姐爱情也太抽象了点吧!?我可真没想那么多,其实就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很安全。”周毓惠说了句。

    “对于一个女人,这还不够吗?”林涵静问道。

    了,有快乐有安全感就足够了。”周毓惠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惜的是,现在这两样东西对我也是奢望了。”

    “看来,你爱上他了!”

    “是吗!?我怎么没\觉!”

    “对一个男人患得患失的时候,就是你陷进去不能自拔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很美的!也是刻骨铭心的,看得出你这人很重感情。”林涵静说道。

    周毓惠笑笑,却没有正面回答:“没感觉到美呀?杨伟您认识,您觉得和他一块感觉会很美吗?我估计一天会吵七次都是少的。”

    “呵呵……大多数时候怕是美不了。不过你如果喜欢他,就试着接纳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过去、他的现在和将来,他的优点,他的缺点……你可能不了军人的感情世界,其实那是个很精彩的世界。我当过兵,当兵那些年,是我这辈子最弥足珍贵的记忆,够一辈子回味了。”林涵静好像在说杨伟,也好像在说自己。

    周毓惠笑道:“确实不了解!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他的过去,我也是只言片语道听途说。不过我听说他原来当过特种兵,很拽的那种,我实在想像不到,杨伟这么坏,当兵能是个什么样子?”

    “我知道一点,你想听吗?”

    “当然!”

    “他所在的部队是隶属于军区某部的特种大队,这个特种大队成立的时候专门针对于九十年代后期边境地带恐怖、贩毒、跨境犯罪而成立的,他们要解决的问题是地方警察和武警解决不了的问题。从成立到撤编一共经历了四年,四年后在我军科技强兵的号召下,这个沿袭传统战法特种大队就被撤编了,取而代之的是以高科技装备为依托的特种战队,这种战队更强调于智力、技术和装备上的远程较量。他们这种强调体能、强调战斗技巧和强调单兵作战能力的军人,无意中成了落伍和被淘汰的一代人,偏偏他们由于兵种的关系,常年战斗在秘密战线上不为人知,提干、上军校这类好事和他们无缘,被时代淘汰,等待他们的是地方格格不入的生活,根本无从适应。好多本该是军中骄子的人,就这样埋没在芸芸众生中终老一生,可他们依然无怨无悔…………这就是军人,军人的字典里,最闪光的两个字是奉献,为这个社会奉献出了自己青春和热血甚至生命,但这个社会能给予他们的,实在太有限了。”林涵静轻轻说着,哥哥林国庆曾经通过关系查到了一些,否则的话也不会选这么个人做合作伙伴,这些话是说杨伟,或许也是对自己生活的感悟吧。

    这句话让周毓惠沉默了片刻,尔后又是轻轻地问:“林姐,杨伟在部队,是干什么的?”

    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那个时候特种兵在我们通讯连里,都叫他们是‘特孬种’的兵,他们干得都下三滥的活,别人不愿意和不屑干的事,他们干得津津有味。我记得有一次演习,我们通讯车遭遇了两名敌人,可我们当时有三十多个女兵,他们不敢正面动手,一接火就跑得没影了,我们还以为没事了,谁知道他们是钻山里抓了老鼠、蜈蚣、蛇还有一堆会蠕动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大小虫子,抽冷子往车里塞,等着女兵被吓得下车后,一不小心就被他们击毙、俘虏了;两个人像鬼影子一样跟在我们的车后跟了三天,直到把我们全部‘歼灭’!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孬种兵,他们不跟你正面对抗,潜伏、暗杀、投毒、离间、摸哨、刑讯,样样在行,执行任务的时候,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什么办法有用,他们就敢拿来用。我现在相信杨伟干这些事,应该是全能!”林涵静笑着说道。

    周毓惠也笑了,笑着说道:“但是对于军人,是为国家服务的,再下三滥,也会披着神圣的外衣!以恶止恶、以蛮制蛮,没有什么不对。”

    “没错,可你想过没有……正是有了这些经历,万一有一天他们离开了部队,这角色有时候一辈子转换不过来。军人的世界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和主流的社会相比过于单纯,但在某种程度上又过于复杂,往往军人退役之后,他会来和这个社会已经格格不入了,特别像他们这种执行过特殊任务、杀过人的兵,会引起在性格和世界观上的混乱。

    那样的后果是,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正常的人。”林涵静说道。

    周毓惠心下不知道什么感觉,讪讪问道:“杨伟杀过几个人?”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立过十几次军功!”

    “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被杀的人数肯定比立军功的次数多。”

    毓惠掩着嘴惊叫了一声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大前年,就在离这儿不远的郎山,他们保安队协助警察解救被困民工,杨伟在郎山岭还还杀了两个人,两个逃犯……嘶……”

    黑暗中,那双眸子格外地明亮,眨着看着周毓惠,是林涵静的声音在说:“你害怕了?”

    “没有,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躲之唯恐不及,但后来成了朋友,我再没有过害怕的感觉,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很奇怪,有时候很蠢,有时候聪明得要命;有时候很单纯,有时候心机却深得吓人;别人见了他也许会心惊胆战,但我每次见他都觉

    切。其实我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解他,想和他深入的交流,但他一直拒我以千里之外!”周毓惠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是因为,他怕伤害到你。”林涵静道。

    说得对……林姐,可我该怎么办?”周毓惠这次客气了几分,也许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上次误解他了……男人的心里究竟隐藏着什么,女人一辈都看不清楚。这种男人,除了和他生死与共的战友,他们谁也信不过,那些经历已经铬在他们的性格里了,即便脱了军装,这辈子也变不了了。”林涵静说着,声音里听得出有几分黯然,不知道她的所指,是不是杨伟。

    隔了很久,一直\呆的周毓惠猛然觉得脖子里有点冷,一伸手感觉到下雪了,轻轻地说了句:“林姐,下雪了,我们回凤城吗?”

    “天还没有亮,我想这次我们帮他,就帮到底吧。下了雪高路封路,更安全了。没人会来打扰我们了。”林涵静说道。

    “好吧!我同意!”

    周毓惠看着林涵静,虽然看不清楚现在林涵静的表情,但总是觉得,林姐在那里有和杨伟相似地方,这个疑问一直保持到上车的时候,车灯下再看林涵静有点凄楚的脸的时候,周毓惠猛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林姐,您丈夫,他也是这样的军人吗?”

    的!”

    “那他……”“牺牲了………他的性子很野,比我大几岁,一直从列兵提拔到了副营职干部,虽然没什么本事,可他很敬业。有年冬天北疆雪下得特别大,他在组织冬运给养时候,出了车祸,车掉进冰崖下面,一直到第二年春天才找回了遗体……那时候我哭得死去活来,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们结婚一年,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一周。”林涵静说着,或许是已经时过境迁,或许已是伤心罢了,只是淡淡地说着,只是声音里有些黯然。

    “对不起,林姐。我不该提这伤心的事。”周惠说道。

    “没什么……伤心过后,时间就慢慢冲淡一切了,后来我转业了,离开了部队,离开了让我伤心的地方,现在我倒觉得我有点羡慕他,活的时候是活在理想中、牺牲的时候披着军旗受着万人景仰,不必再像我一样背这样沉重的心理包袱了。”林涵静说着,这次的口气里,更多的是无奈。

    周毓惠试图几次说话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安慰语句,说是不伤心,可几次看林涵静有点\滞的眼神,心下实在是后悔无意中触及了林涵静的伤心往事,这个女人,现在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可怜,甚至比自己的身世,还要可怜………

    ………………………………………

    ………………………………………

    这个难熬夜终于过去了,夜幕悄悄地隐去,却没有最后天色大白,天空就像凤城处处可见的煤灰,处处是一种压抑的颜色刚覆了薄薄的一层就停了,阴暗的天气却不像要晴的样子,真不知道这天气又要捣什么鬼!?

    景瑞霞在车里咪了一会儿就醒了,外面冷就一直坐在车里等天亮,等雇主兼大姐周毓惠回来,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七点了,就听得突宿舍的门咚地一声开了,杨伟披着衣服冲了出来,出了宿舍门斜着眼看着天空\呆了半天,揉揉眼嘴里不干不净地地骂道:“妈的,这天怎么睛了!”

    景瑞霞看着,故意气他似地说了句:“压根就没下多少,你刚睡就停了…哥,这天时可丢了啊!哈……”

    “妈的,又被老天调戏了一回,我还以为今天会下雪呢!”杨伟悻悻地说道。

    景瑞霞正待问杨伟下一步干什么,就见杨伟的注意力到了门口,一扭头却是一辆厢货车轰隆隆开进来了,这车认识,是饭店里的拉货拉菜车,车一直开到杨伟跟前,车上跳下来的,正是惠扬饭店的大厨师王虎子,门未关就扯着嗓子喊:“大哥,我可把西关农贸市场的鸡蛋都收回来了啊。七百多斤啊!你要这干嘛!?”

    火、架锅,煮鸡蛋。”杨伟挥手喊着,说了句就扯着嗓子喊人起床。看着景瑞霞闲着,趁着就喊:“瑞霞,下来下来,煮鸡蛋去吧!”

    我煮鸡蛋。”景瑞霞指着自己鼻子。

    “煮多少!?”虎子喊着。

    “全煮,给你两个小时,煮完。”杨伟说着,怕是内急了,往厕所的方向跑着。

    “全煮,七百斤!?撑死你呀!?”王虎子挠挠后脑勺骂了句,实在没弄明白。

    香炭架底火、大锅熬着水、鼓风机吹着,不几分钟水就开了,一大锅就煮得了四筐鸡蛋,贼六、轮子都起来帮忙了,十几分钟就能煮百把十斤,第一锅刚出锅不久,就听得院子里乱了,几个人伸着脑袋看看,却是来上班的金根来,不过今天不是骑他那辆破自行车来的,而且带着一群半大小子,都骑着摩托车,乱哄哄地停在院子里一大片,金根来喊着杨伟,俩人勾肩搭背地商量着什么!

    “哦哟,你们大哥不会让村里人骑着摩托车去给司机送鸡蛋去吧!”景瑞霞猛地省悟了,可想想又点不对,不知道杨伟这到底什么意思。

    “虎子,你这鸡蛋里下药了没有。哥会这好心,让他们白吃?”贼六笑着。

    虎子瞪着眼不解了:“没下呀?什么能下药,这里头怎么下?”

    “这我就不明白了,这要干啥?”轮子也不解了。

    “啥逑都不干,有病,这两年钻乡下,早犯傻了。”虎子评价道。

    都没弄明白,景瑞霞心里一直是犯疑,杨伟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干这些,可这又是那一出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29章 撒豆成兵兵满峪

    瑞霞、虎子几个人煮着鸡蛋,厨房里热气腾腾着四五个人先进了厨房,嘴里说着:“一人一筐啊!卖完了,除了本钱,利润都归你们!你们跑得越远越好卖,跑得越快挣得越多……抓住机会,不白受累,抓不住机会,瞎受活罪,别说大哥我不照顾你们啊,乡里乡亲的,有了好事,我可是先想到你们,要不我没事干嘛拉一车鸡蛋呀?”

    杨伟是舌灿莲花一路吧唧着嘴,唯恐说不动这些村民们。

    “杨大哥,要卖不了咋办?几十里地,俄们白跑了?这一筐鸡蛋能值多少钱?”一个塌鼻子,咪着眼的问。这长相一看就是那种奸商版本。

    “就是啊,杨大哥,这大冷天让我们跑几十里路,可遭罪了啊!”余下的人,也是有点不放心。

    杨伟瞪着眼,一副不信我还不行的样子,赌咒\誓道:“啥也别说了,如果卖不了,挣不了钱,我一趟赔你二百块钱加一筐鸡蛋,怎么样?……不过,你们可不能胡说啊,别卖完了回头又赖我。”

    “那行!…”几个村民这下高兴了,开始往摩托车后搬鸡蛋筐,行李绳刹好。这是金根来挑的先头部队,大部分村民,根本不相信杨伟嘴里的话,说实话,连金根来也不大相信。

    景瑞霞几个却更不解了真是卖鸡蛋,改行了!

    杨伟看着村民的刹绳子,伸着巴掌叮嘱道:“一定记牢了啊,不能瞎卖,不能乱卖,这鸡蛋明码标价,五块,少了不卖!都商量着看着办,别坏了行市。”

    “俄们知道!”那村民们都点头。

    “有病,我两块八进的,五块钱,瞎耽误功夫呢?切!”

    王虎子咧着嘴,正剥着吃个鸡蛋,不屑地说道。

    杨伟回头看看景瑞霞一行人都是不解。呲着嘴笑着说道:个傻逑。你两块八一斤进地。我说地是五块钱一个卖。这是底价。”

    王虎子一惊。一诈。噎住了。贼六和轮子看虎子翻白眼。一个捶背、一个捣胸。嘴里喊着:“虎哥虎哥。怎么了!?”

    直到景瑞霞递上水来灌了口。王虎子被噎得才缓了口气。半天才开口:病得越来越重了吧!五块钱一个。穷疯了也不能这么干吧?还最低?”

    王虎子却是从被窝里钻出来就来煤场了。压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剩下地几个倒是觉得。这五块钱一个。倒也不算太贵。

    是今天地价格。明天还要涨价。说不定等不到明天就涨价了…金。你本家大胜怎么还没有来。”杨伟说了句。喊着出去了。

    第一锅五筐被搬着走了。剩下地几个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没想到。杨伟真要去卖鸡蛋。这不用说。是趁着堵车宰人。不过这就宰能宰多少?现在煤场不至于穷得连这点钱都稀罕吧!

    看着杨伟不厌其烦地安排着细节,连轮子也不屑地嗤嗤鼻子,这大哥,大清早把人叫起来,就为了赚那俩钱,现在谁还缺这俩钱,这那是煮鸡蛋、简直就是扯蛋!

    ………………………

    ………………………

    煤管站距煤场四十五公里,第一拔卖蛋的村民走了十几公里上了山顶上,入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沿着山坡往下、往后、往远处,全部是钢铁庞然大物,像盘在山腰里的巨龙,根本看不到头,根本不知道有多少车停在这一路上,偶而车丛中间还有来来回回走着的人,跺着脚、缩头缩脑,怕是已经被冻了不少时候。这地儿,除了摩托,还真没有其他车能通得过去,几个村民顺着山道刚下坡那黑头黑脸地司机就喊:们,车后面拉着什么!”

    “鸡蛋!”

    “卖不卖!?”

    熟了,还热着……五块钱一个,少一分不卖!”

    一个胆大点的,鼓着勇气把这个天价说了出来。

    宰人呐!”司机悻悻骂了句,看看筐子里,还热乎着,又是悻悻地掏钱。

    “十块钱仨啊!”那司机聪明,扔下钱抓了仨鸡蛋就跑。

    这村民没来得及追,又是一群人哄上来了。哄哄弄弄,不过来回骂骂咧咧之后,鸡蛋很快光了,出了门胆子先怯三分,这些司机们再横,不在自家地头一刀就挨一刀吧,先解决燃眉之急再说。

    六辆摩托车再向前走了一公里,筐子空了……待到几个人回头碰一块,摸着怀里厚厚的一叠纸币,那个塌鼻子的奸商,有点后悔地说道:“妈的,我怕卖不了,十块钱仨都卖了,亏了,亏了,亏大\了……”

    “等什么!?还不快回?”

    几辆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往回赶,路上已经遇上了第二拔人,千叮万嘱,一定要卖到五块钱一个,还有一个打电话:“孩他妈,快煮鸡蛋,把家里的都煮了……”

    ………………………

    ………………………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苍蝇,嗡嗡地传回了村里,传回了煤场,剩下的不用\动了,都自告奋勇地要上场。走了第三拔一个小时后,第一拔就已经窜回来了……金大胜驾着自己的解放小卡停在院子里不知道和村长商量什么,一进院子大门,金根来就迎上来喊着:“咋样?是真的吗?”

    看来电话里说的,还是让金根来不太相信,五块钱一个鸡蛋,这书里也没听说过。

    “根叔,拉一汽车都没问题!”

    “俄的爷呀,二道沟往后,全是大卡车,那可堵了多少车呀!?”

    “根叔,还有没,俄们还去!”

    “根叔,晚上去俄家,我媳妇给你烙鸡蛋饼!”

    几个人\现了金矿般地兴喜若狂,一个个回了句。还有一个炫耀似地掏出了一叠厚厚的钞票。把金根来和金大胜看得张口结舌,这那是天上掉馅饼,简直是天上掉人民币呀?……还没等说话那些村民就冲到厨房里了,敢情要跑下一趟了。杨伟笑吟吟地上来了,拍拍老金,看看金大胜说道:“我跟你们说,别不相信,现

    要拉着吃的,多贵都能卖了。根叔你说吧,这钱你T要堵上几天,上场的,一人保管挣千把块!比你过年给村里\福利还厉害。”

    嘛不挣!”老金瞪着眼,来劲了。

    “可杨大哥,根叔,咱这车过不去呀?”金大胜这才省得这是个宰人的好机会,就像以前没铺油路在路上挖着坑一样,把车陷进去了,你要多少钱他都给。

    “大胜,哥教你啊!别光会偷煤,这挣钱比偷钱还容易!”杨伟呵呵笑着摊开地图说道:“你看,你进城到批上一车方便面、火腿肠走高路上,到高架桥这儿,就这儿,这儿是个山,你和村里人联系,让骑摩托车卖鸡蛋的一路走过去,在这儿等,你把货从桥上吊下去,他们散开了出货,出完了货,你再绕过出口,返回来,拉下一车……不过说好了,能卖多高算多高,这机会百年难遇啊,这么多车,宰少了,可对不起他们啊……鸡蛋都卖五块钱一个,火腿肠、方便面怎么也得十块钱一个吧!……找你平时的本家,挣了钱,大家分。根叔坐大桩,下面的事,你直接和根叔联系,他是总指挥。”

    好好,我懂了……”金大胜迫不及待地应着,千恩万谢,上车\动着了,干着趁火打劫的事,金村人个个都在行。

    金根来听着听着,怎么着自己就成了挑头的,还没等推辞,杨伟又是拍着他膀子说:“根叔,这煮鸡蛋的,你帮忙找人吧,这会,不管男女老少,只要你\动起来了,可都挣俩小钱啊!司机身上可不缺钱,别说我不照顾你们村里啊,邻村反应过来你再动,可迟了啊……”。

    “对对对……你说我这老糊涂,怎么连小杨你也信不过……”

    老金说着,回头也是对着手机哇啦哇啦叫个不停,什么消息传得不快,一筐鸡蛋卖了一千块钱,这没多大会就传遍全村了,再加上老金喊人,不多会村里就跑来了二三百人。景瑞霞看着倒吸了口凉气,摩托车,花样各式的摩托车,院子里几乎就停满了,吵吵嚷嚷地问村长怎么办?一人一句,这七嘴八舌,老金这长全身都是嘴也照顾不过来。

    乱!一个字那天几百人来砸场子还乱。七嘴八舌听得人脑麻!

    “乡亲们、乡亲们……”杨伟看来人多了,老金一张嘴应付不过来,干脆拿着话筒喊开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前头堵车了,堵了好几百里里地,饿了他们一晚上了,出了咱们煤场走三十里,一直向南堵了车,足足有几千辆,几千辆车呐,等于有差不多一万人饿了肚子,这是机会,这是挣钱的机会,只要你们送得到,就有人买得起,越贵越有人买……提前告诉大家,有摩托车的赶紧进城,不管方便面、火腿肠、鸡蛋、面包……反正什么能吃你们就运什么……卖完了手里的货不要回家,根叔统一指挥还有车从高路上给你们下货卖!你们村最先来的,已经卖完两筐鸡蛋,两筐卖了两千块钱呐……\财的机会到了,乡亲们,快动起来吧,还等什么?……”

    这\动的口号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听着村民热血沸腾,最后杨伟伸着两根指头,眼瞪着、嘴喊着,拖长着声音,只怕别人没听到“两筐两千块钱”,一干村民见村长也不迭地点头称是,加之有些家属已经干上了,这假不了,呼啦啦地摩托车一片一窝蜂似地跑了……

    景瑞霞几个看着杨伟在煽风点火,个个笑得前俯后仰,看着杨伟乐不可支地回厨房了,这轮子笑着说道:也太能吹了吧,那有上万人!?”

    不吹大点,他们能相信吗?”杨伟谑笑着。一看景瑞霞猛地想起什么事来了:“呀呀……光顾扯蛋呢,你姐怎么还没回来!?没出啥事吧?”。说着就要拿手机。

    “杨哥,现在才想起来了,她们现在都快到凤城了。”景瑞霞笑着应了句。

    就好!那就好!”杨伟说了句,又是看看外面,有点不乐意地说道:“你们说这天,为啥他不下雪了呢,要下雪多好……咂咂。”

    啥在要下雪呀?”贼六接了句。

    本来准备下了雪,一个鸡蛋卖十块钱,现在没下雪,他们有可能出去找吃的,我不敢一下子涨这么高呀?”杨伟正色说道。

    么不要脸话你都能说出来!?”王虎子瞪着杨伟,对杨伟这奸商嘴脸表现出了极大愤恨。

    几个人看看这兄弟俩,先是一惊讶、再一想,都哈哈大笑了,杨伟也轻笑了,笑里有点邪邪的意思……

    …………………………………

    …………………………………

    一条高路,畅通无阻,从高路上,一路上隐约看得见二级路上绵延几十公里的堵车,谁也没有感觉有什么异样,在冬季,这条二级路就是拉煤线,堵车是经常的事,小堵几个小时,大堵几天,甚至连交警也怵这条路,载、限、车祸,单纯依靠煤的经济\展多少有点畸形,这些事在这条路上司空见惯了,特别是雨雪天气,要不堵才见鬼呢!

    没有人想过今天的车祸里会有多少人为的成份?可那有什么关系呢?所有的堵车,不都是人为原因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被堵车的,现在不是腰疼,全身疼了,特别是心疼!最担心没吃的,都正想办法呢,就有送上门的来了,不过那价格要得人实在心疼。

    以前在这段路堵车都是堵个几十辆,交警一疏导就通了儿奇怪了,前看不着头,后看不到尾,不在头不在尾,根本不知道这堵了多长,过了收费站才有休息的地儿,一般情况下即便是堵车,也能腾出地方来出去吃点东西怎么地,可今儿邪了,夹得死死的,六七个小时了,该动动的车,一点没动;该有点动静的交警,也是一点没动。

    饱灌了一夜山风夹着雨雪,司机和跟车的神情都有点萎靡,在车上睡得,被冻醒了,不能老开车载空调;下车生堆火勉强取取暖,这木

    的实在难找,两旁黑乎乎的山体,曾经的树早被砍伐T着就着堆灌木丛、杂草、有的烧着车上的破蓬布,大清早一路看过去,像的炊烟,无米之炊的炊烟!饥饿的感觉,这个时候更甚了几分!

    “熟鸡蛋……熟鸡蛋,五块钱一个、十块钱俩!谁要谁要!”

    先见其人先闻其声,多动听的声音,司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三五辆摩托车穿梭着,最终接近了半山这个要和金大胜会合的地点,正心虚无着落,万一货卖完了,而且几十公里来回又太远。摩托车这度跟不上,没成想金大胜出了这么个主意,这办法好,卖完手里的货,正好接货。

    “怎么卖这么贵!”

    “刁民,宰人呢啊!”

    “你咋不卖五十块钱一个他妈缺德。”

    几个烧火的司机,悻悻地骂着,骂着的时候,肚子里咕咕乱叫,这个时间如果在平时,应该是出境后第一家饭店里了。可今天,离目的地怕还有几十公里呢。听着叫卖声,正犹豫着这价格能不能吃。

    “鸡蛋,鸡蛋,香喷喷的鸡蛋!十块钱一个……最后十个了!”

    又是一辆摩托车灵活地穿梭在车的缝隙中,喊着。

    几个司机大眼瞪小眼,心里暗骂,来了个更黑的!

    到第四辆车的时候,司机们有点急火了,直接拦到了摩托车前,一位伸出油污的大手直接喊着:“五块钱一个,全包了!”

    看样,饿极了。不过那村民呲着黄牙笑了,一脸幸福地笑,笑着说道:“前面的你不买,俄早卖完咧。你们饿着吧。”

    骑摩托车的幸灾乐祸地笑着走了,那几个扎堆的司机有点火大,心下又开始后悔了,不就五块钱一个吗?这点钱还出不起?

    人的需求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天寒地冻、山风饱灌、缺吃少喝的环境里,吃的怕是成了第一需要,刚刚错过的司机看着第一辆摩托停着,一大包白花花的鸡蛋被前面的司机买走了肠子都悔绿了。要是买下多好,好歹能压压饥!

    ……………

    “看看,高架桥上往下扔东西呢?”

    不多会,闲坐着生火的司机们有一位乍看了看远处,嘴里喊着。众人随着他的手指一看,果然见几百米外高路高架桥上,停了一辆小卡,两三个人把成箱的东西往下扔,山凹里看不到人,不过能看到摩托车,估计和骑摩托车的是一伙。

    一个司机无奈地笑着说道:“这帮吊人,这办法都想得出来,快去,老三,整点吃的回来。饿死了都快!不管多贵,先熬过今天再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路开了,饿着也不是个办法。”

    半桥下,四五个人架着一块破布,接着从高处扔下来的东西,这办法想得不错,方便面成箱扔下来,一点事都没有,不一会在这里堆了一堆货,看着司机上来了,四五个人围着货喊着:“别乱别乱,不零卖,方便面一箱二百、火腿肠一包一百,谁要成箱买……”

    早饿急了的司机们倒也不在乎这么点钱,顷刻间把十几箱面和两箱火腿肠搬走了,村民喜滋滋换回一摞红红的钞票,司机老三去的时候,最后一箱方便面被搬走了,这就急火地对着村民们喊:“嗨嗨,让上面再扔点啊,我们还没有呢!”

    几个村民乐呵了,有人抢着被宰呢!不宰他还不乐意!

    心疼!实在心疼,老三搬着一箱方便面,这二十四袋面,二百块钱,一包火腿肠十根要一百块钱可是吃过的最贵的方便面和火腿了。

    第一个投货点投了小半车货就向前开了,村民们看着还有聚上来的司机,一人手里不过两三箱货了,这灵机一动马上开喊了:“零卖了,零卖了,一包二十,整卖一箱三百……一箱三百啊!爱要不要,我还准备拆开零卖呢……”

    几个晚到的司机,被气得差点吐血。偏偏还无可奈何。

    花二百块钱买了一箱的,听这话,倒乐了,这心里那点平衡多少找回来点。

    漫山遍野的摩托车轰鸣着,叫卖声音此起彼伏,一条堵车的路上,只见得摩托车穿梭的影子,像蚂蚁搬家一般地把吃的运到了路上。还有边吃边朝骑摩托车吐唾沫骂娘的司机们。到了快中午时候,金村已经是十室九空了,除了看孩子的,除走不动路的老人,剩下的都上路了!杨伟笑吟吟地看着来回穿梭着一群一群村民,很有成就感地吹嘘道:“三千村民齐上山,满山都是煮鸡蛋等于三千神兵天降啊!”

    这次没人笑,景瑞霞和王虎子一干人等,压根没听懂杨伟是什么意思!

    ………………………

    ………………………

    市交警三中队从高和二级路两个方向开始向现场赶赴的时候,金大胜和村里两辆车第一次投货已经完了,这一车货翻了十几倍,到卖了多少钱,连他也弄不清了,反正得打着滚打上十几倍算,这价格卖得连自己也觉得离谱,就这还没有卖到收费站!到了中午的时候,不用煮鸡蛋了,城里金村人调了四辆车来回投货,骑着摩托车的村里接了货沿途一路叫卖,绵延了几十公里,把等了一夜的司机们挨个了宰,这下金村村民可露脸了。连交警拿这帮刁民也没治。

    周毓惠和林涵静七点多点停机往回走的时候,一路积雪未消,走得很慢,到了凤城回了煤场已经是接近上午十点了。两人一夜相处,这感情拉近了几分,说说笑笑刚下车,林涵静饶有兴致地问着煤场经营,就见得一帮子村民呼啸着溅着泥水、骑着摩托车冲进煤场,周毓惠还未反应过来,又见得这群人直奔厨房,架着两筐或\一筐鸡蛋,打好行李绳,话都顾不上说,转头就走。

    厨房里隐隐约约是哈哈笑着,却都是女人的声音,周毓惠心下诧异得紧,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待上前看看却是一个人也不认识,一帮子大老娘们正围着锅台吹着鼓风机煮鸡蛋,一拔电话才见得景瑞霞从宿舍奔了出来。周惠和林涵静第一时间诧异

    问了一句:是要干什么?”

    “呵呵……”景瑞霞未说先笑,笑着说道:“杨哥安排得,煮鸡蛋呗!”

    “他们呢?”

    “在宿舍打牌呢!”

    们冻了一夜,他倒逍遥了,在这儿打牌!?”周毓惠说道,不过是笑着说的,笑着表达着自己心里的不平。

    正说着,脸上贴了一圈纸条的杨伟手里还捏着扑克牌从宿舍探出头来了,一看周毓惠和林涵静回来,赶紧地又缩回去,放下牌拽了纸条,整整衣服跑了出来,边走边大声说着:“我说你们俩真实诚啊,下了雪也不知道回来。我还正说怎么不见你们面呢?”

    “要是下了雪,你是不是把我们扔那还不管了。”林涵静却是笑着问了句。

    “那有啊!……瑞霞,愣着干什么,快去给二位姐姐拿煮鸡蛋吃,饿坏了吧!”杨伟笑着。景瑞霞小跑着一会拿出一碗来,周毓惠和林涵静看样还真饿了,一人拿了一个剥着。

    们也吃啊!”周毓惠殷勤地说着。

    景瑞霞和杨伟却是诧异地互相看看,杨伟笑着,景瑞霞苦着脸说道:“今儿早上就没做饭,都吃的煮鸡蛋,我都快噎死了……这第二车煮鸡蛋了。”

    “杨伟,你这是又出什么么蛾子?”林涵静轻咬着蛋白,露着一嘴整齐漂亮的牙齿,笑着看着杨伟,总觉得这笑意背后,暗藏着什么东西。

    “做生意啊!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市场经济,我们昨天晚上制造了一个很大的需求市场,不抓住机会怎么行?”杨伟笑着说道。

    “堵这么长的车,就为卖鸡蛋?”周毓惠侧着头,笑着,一看到杨伟就想起了林涵静夜里说的话,越看他越想笑。

    有方便面、火腿肠,还有面包还有………反正乱七八糟一大堆。”杨伟掰着指头说道。

    “杨伟!”林涵静笑着叫了声,颇有不解地问:“你能告诉我这又是干什么吗?不会就为赚这个钱弄这么大动静吧。”

    “这说来话太长,别人听了肯定要骂娘………走走,路上说,先吃了饭,把你们二位安顿下再说。林姐坐你的车吧,瑞霞,你开吉普,一会儿咱们还回来。”杨伟说着,把林涵静请上了车,周毓惠回头看看,也上了林涵静的车。

    ………………

    “杨伟,我猜你这是给金村村民找事干呢啊!”周毓惠上了车突然说了句。

    “这是一个方面吧,主要还是想逼着黑车回头,把煤就地出售,卸到咱们的煤场里。”杨伟说了句。

    这和你卖东西有什么关系?”周毓惠不解了。

    “哎哟,这也不懂,没跑过车你不知道。所有的大车上,都有随车带的几千块钱,路上要吃饭,要加油、要交过路费,出了省万一交警拦了,还得塞点,这笔钱在他们身上呀,一大批车说不定就铁了心要等着路开继续走,这趟少挣点钱也要出省,没办法。可咱们现在趁人之危,把他们身上的钱收罗收罗,最好能花得他们算着出了省回不来了,这目的就达到了!”杨伟解释道,林涵静看看杨伟,一点也没\现杨伟有脸红的意思。

    “就靠卖鸡蛋卖方便面,把人家身上的钱收罗回来,可能吗?”周惠不信了。

    没见过的事多呢?一箱豫竹方便面的,多少钱你知道不?”杨伟笑着。

    “知道啊,十九块五!”周毓惠道,开饭店出身的,食品类的很清楚。

    “那你知道现在路上卖多少钱了?”

    杨伟开着车,说着话,目不斜视,副驾上的林涵静回头看了周毓惠一眼,两人的眼神俱是不解。林涵静小心翼翼地问:“涨价了吧!?”

    肯定涨了,林涵静估计这涨得不低。

    “当然要涨,不是涨,是炒!现在不兴炒地皮、炒股票吗?咱们炒方便面,炒鸡蛋,哈哈……”杨伟笑着。自己把自己说得乐不可支了。

    “炒到多少了?五十!……一百!?”周毓惠不信,又不敢不信地问,期待地看着杨伟。

    “太小家子气了,起步就是二百,现在已经卖三百块一箱了。一根火腿肠十块钱,就这还没货了…村这帮子,今天可赚翻了,今儿早上有个骑车快的,光卖煮鸡蛋,卖了二千八百五十块钱……天价呐,这哪是鸡蛋,人下的蛋也卖不到这个价钱吧早你们没看到呀,三千村民齐上山,满山都是煮鸡蛋。”杨伟得意地笑着。又是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光打牌了,我也没看到。”

    周毓惠和林涵静面面相觑,咬着嘴唇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为了整跑黑车的就堵车、堵了车这后手,却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杨伟会来这么一下子,就为了坑人俩钱,这要是堵上三天五天过来,这些司机能被杨伟坑死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偏偏这货把这损人不利已的事说得还津津有味,周毓惠倒不感觉什么,林涵静听得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

    们俩怎么不笑喛!”杨伟笑完了,这才\现俩人都没笑,这才傻里傻气地问了句。

    “很可笑吗?”林涵静笑意十足脸上,反问了句,说着就提醒道:“杨伟,这办法逞一时可以,未必呆得久,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警车了,我想他们通过高路,很快可以把车疏导开。”

    “不可能!”杨伟摇摇头。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样说吧,堵车的中心点是个关口,涉及到若干个部门,收费的煤运公司,这是第一家,不可能放过上千辆拉煤车,一车平均五千块钱的费用,他们不会坐视这个钱流失;第二,高公路管理处直属省里,不可能不收钱把这些重型车放上路,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市里管不着他们;第三,过了煤管站二十公里就出省,交警三大队管不着那地儿;第四,关键是第四,这帮子黑车,根本没有准备那么多钱来补交一车煤漏的费用和税,就退一万步40吨的大卡上高路得交多少钱,

    他们上,他们也不敢上,一补交费用、再交高路的TV趟煤赔死他们,还不如直接把煤倒山上回家呢。就正常运营交了费用拉煤车,也不可能上高路,那钱他们根本交不起,一交全赔。要不他们疯了,放着那好的路不走,走这破路。”杨伟分析的头头是道,周毓惠心下雪亮,这货色怕是已经早就考虑到卖鸡蛋这馊主意了。

    “那也未必吧,事急从权,他们可以协商解决,通融一下把车全部从高路疏导。”林涵静强自辨了句。

    姐,你在北京坐京观天,你觉得这官僚机构运作效率能有多高?有时候,下面这山高皇帝远,可比上头官僚多了,我估计除了交警三中队,其他单位压根就不知道这里堵车了。

    就交警队那十几个交警,您觉得他们能办得了这么大的事?……涉及省里、市里、跨省几个部门,这皮可得扯俩天了。”杨伟笑着。

    “杨伟,还有件事,要是省外的交警从后向前疏导呢。”周毓惠凑上来。

    忘了,章老三哪儿人?”

    “河南的呀!”

    “他们昨天晚上和咱们同时动的手,我估计那边回程的车也被切成几截了,够交警喝一壶的了。”杨伟坏笑着说道:“我刚才还打电话,章老三这货呀,在我这儿问计之后,他侄儿带了一百多号人现在也在卖东西呢,估计比装修还挣钱呢!”

    杨伟得意洋洋地开着车,得意洋洋地说了出来,估计他不说,根本没人看得出来这里面的深意。

    沉默了一会儿,林涵静先开口了:“杨伟,我觉得你就为了点煤,这么整这些司机,我回来的路上看着一个个冻得不轻,都开始生火了,好容易天亮,还得被你宰……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过了啊。效果未见得多大,但打击面太大了。”

    道你们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杨伟突然正色问道。

    林涵静看看周毓惠,俩人俱是不解。周毓惠接了句:“什么意思?”

    “长平一线出产计划外黑煤最多,入冬每家的存煤差不多都把货场屯满了,而且煤矿还在源源不断地往煤场上运,出不了货光进货,一天平均进货就有上万吨,光赵三刀控制的三家煤场里,出货量一天就要有三千到四千吨,路不通、车不回来、又是不断地吃货,用不了两周就吃干净他们手上的现金,现金断了是什么滋味不用我告诉你们吧!?……等他们自乱阵脚之后,凸显出各自之间矛盾来,那时候就好渔利了。咱们想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他,这才是终级目标,不过真让这个庞大的机器出故障停止运转,还需要办很多的事。今天这一下,是最见效的一种,咱们无权无势,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了。这比往他们后院放个炸药包还厉害……他们不是日进斗金吗?我让他们日赔斗金!”杨伟说道。

    听着俩人沉默了,能卖鸡蛋想到这么远,好像俩人还没杨伟这本事。杨伟还怕两位高学历的人听不懂似地,加了句:“我记得文青给我讲过一个连锁反应的故事,那个国家来着,说的是:因为少了一个马蹄钉从而失掉了那个马蹄铁、因为掉了那个马蹄铁从而失去了那匹马、因为失去了那匹马从而失去了那个骑兵、因为缺少了那个骑兵从而输掉了那场战役、因为输了那场战役从而失去了整个国家………其实这个涉黑的生意,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你能推倒关键的一个,所有的都要出问题,这个谁也挡不住!”

    杨伟这次可是正色说着,说了一堆让两位女士不得不信服的理由,这胡弄瞎弄的背后,看来玄机还真不浅。周毓惠和林涵静听得杨伟解释到了最后,心里留下的只剩俩个字了:叹服!

    周毓惠接着杨伟的话头,语言里不无兴奋地说道:“所有的损失都是因为少了一个马掌钉,这是英国国王查理三世逊位的史实。他在在波斯沃斯战役中被击败,莎士比亚的名句一马失社稷’说的就是这个故事………不过这次好像是多了你这么个钉子,这个钉子,钉得好!”

    若不是林涵静在,周毓惠兴奋之下,简直想拥抱杨伟一下子,困挠了自己这么多天的煤源问题,谁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

    “哈哈……不是一个钉子,是路上多了很多钉子。三千村民,如飞蝗过境,我就不相信,谁能挡得住?”杨伟得意笑着,仿佛颇为满意,笑笑又有点不解,侧头问了句:“毓惠,你说什么不死我死战役,什么杀死逼呀?是不是傻逼的意思?我怎么没听文青说过呀?”

    乍出此言,林涵静和周毓惠对视着,诧异着,然后俩人一个捂着嘴、一个捂着脸,前俯后仰地大笑。笑得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

    “就你这,还在牧场学了两年,我真不知道文青怎么教你的。”林涵静笑着,勉强说了句完整的话。

    周毓惠笑了半天才顿住了,看看杨伟突然从睿智回复到了傻样,顿觉无比可爱,拍着杨伟的后背说道:“杨伟呀,你根本不用找合适的石头,鸡蛋就办事了,长平这帮子玩黑煤的将来要知道自己的生意是被鸡蛋砸了摊,他们可冤死喽!”

    “那是…儿高兴,带你们二位金辇吃自助餐去。”杨伟很拽地说道。

    周毓惠和林涵静一听这话,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小气!”

    伟一转头,周毓惠和林涵静俩人却是一般般一样的神情,嗔怪之中有忿忿之意,还真像嫌招待的档次低了。

    “哟喝!”杨伟笑着\感慨了:“你俩女的呆了一夜一夜情了!?还就针对我一个人?”

    一辆车、三个人,洒着一路笑声,进了城……

    【这一章,写得呕心沥血呀!?所谓大恶不恶、大盗不盗之理俱在于此。相信旅游过、被堵过、被宰过的人应该有所感觉,世界本身就是如此不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30章 辗转难眠何为继

    条漆黑的路,这个无形的坑现在到底已经套住了多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不仅仅是长平\当其冲,阳明、泽州、徐县周边的大大小小运输车辆,还在前仆后继地向这里集结。越拉越长,被困的车和人越来越多。

    市交警三中队两辆警车分赴两个方向,一个是沿高路向南出口,一个是沿二级路向南,正常情况下,双向同时疏导,找一个开阔地带让一部分车辆调头、控制车道,费点力气还是可以疏导开的。先到的二级路上的交警,按着常规操作,最起码停着一辆警车,后面的车不敢再乱占道了,交警在,这交通规则就在,交警不在呢,就不好说了!

    不过让这两位交警诧异的是,堵车的地方距凤城市仅不足十五公里,而且周边的司机谁也不知道已经堵了多长,疏了半个多小时,仅有成果是来向的车道没车敢占道了,等接到高路出口处交警的电话,这俩交警心凉了,从煤焦收费站向回算已经堵了三十一公里,初步估计有大中型重卡。再向南堵了多少还无法统计。

    事件升级了,十一点交警大队全副武装出动了,不过恼火的是,高路出口处停车带也堵了,不是别人堵的,而是煤运公司堵的,原因是早上来替班的人无法交班,又接到了代班长吉运成无故脱岗的汇报。为了防止几千辆车偷逃税费,煤运公司派出十几辆稽查车,一百多名身着制服的煤炭稽查人员守到了煤焦管理站,这下热闹了,后面的疏导一点效果未见,前面的交警,却是连事\地点也赶不到了。

    没办法,煤运公司也是在保护地方的利益,也是代表市政府执法的,甚至于在这条路上,查拉煤车的权力比交警还大。

    下午十六时,交警大队长专程到煤运公司协商,不过更恼火,才下午四点,办公室就剩一值班的,都说开座谈会去了,问领导去哪了楼道里没人知道,隐隐约约说领导上那那开会去了。这交警大队的气咻咻问值班的,这才下午四点,你们就都下班了?

    那人回答很不以为然啊,我们国企,一直都这样啊!

    扯皮开始了!

    等这事快到下午六点的时候汇报到了市交通局、交通指挥中心、高公路驻凤城管理处,交警大队试图通过高公路疏导,不过交通管理和指挥中心主任不以为然,淡淡地说了句,那路不经常堵吗?等等,堵堵就开了!那年到这时候他们不堵几天。

    高公路驻凤城管理处的回答更简单,就仨字:下班了!

    意思是,你明儿再来。最高兴的莫过于金村的一帮子村民了,一天不知道已经卖了多少车吃的,而且光忙着挣钱,有的人甚至自己都忘了吃饭。交警在二级路堵车的尾部疏导了一下午,仅仅是保证了来向的车道没有被占,望着前后都看不到头的车龙,长年在一线的交警最敏感,这次,怕是一天两天开不了了!

    惠扬煤场。在大门口竖起了一个大标牌:现金收煤!

    过了中午。看着堵着来向地车已经渐渐接近了煤场。杨伟别出心裁。又竖了个标牌:吃饭加水!

    连起来读是吃饭加水、现金收煤!也是一条龙服务!

    有饭吃。有水喝。有人掏现金收煤。虽然价格低点。倒也勉强够本。中午以后准备出省送煤地司机看这堵车一时半会开不了宜卖了回头吧!总不能在这儿傻等吧!

    煤场留守地贼六、金根来几个人。现在明白杨伟为什么不往这条路上洒钉子了。其实就等着司机憋不住了。把煤都卖到这儿来。也明白杨伟为什么留了这么个明显地漏洞。其实是让交警在这儿疏导呢。一疏导逼着司机回头。回头不能拉着重车回地情况下只有一种选择了:卖了煤。回家!

    这一天天色快黑地时候。场子上收了四十三车煤。空空地场子。总算有点货了!

    …………………………

    …………………………

    景瑞霞中午就被安排着去送林涵静那辆车了,没人打挠,周毓惠和林涵静这次可美美地睡了一觉,昨天晚上没睡好,不到中午吃了饭,俩人在金辇开了房间,一直睡到晚上六点才起床,沐浴打扮了一番,两个人感觉是颇为投缘,啜着茶聊着天,浑然无事地等着杨伟回来。本来俩人挤兑着杨伟要请吃大餐的,不过林涵静对惠扬饮食还是兴趣浓厚,仨人约着晚上一起到总店尝尝凤城的乡土味道!

    杨伟到了。进门一开口这厥词就来了,看着新浴出来的周毓惠还披着头\,几绺散\飘在额前,穿着白色的线衣玲珑有致,扑面就是一股香风袭来,忍不住地让杨伟有点心旌飘摇。进了门站起来的林涵静却是墨绿色的绒线衣,半长的头\挽着,像居家妇人一般地温婉起身迎人,这杨伟大跌眼镜,吸吸鼻子,努力定定心神,大眼圆睁着,一副惊见天人的猪哥样,喃喃地说:“呀呀呀,这还吃啥饭,看看你们就饱了!”

    虽然雷人,不过听得出话里赞美的意思,周毓惠和林涵静都笑了。嘴快的周毓惠却是立马接了句:“杨伟,想省钱别找借口啊,我们连中午都没吃,就等你这一顿呢!”

    “饭店你开的,虎子是大厨,省什么钱?根本就不用掏钱。还是林姐照顾我啊,知道找个吃饭不掏钱的地方。”杨伟开着玩笑。

    林涵静看样也习惯杨伟的开玩笑说话方式了,笑着回了句:“你可想好再说,还有明天呢,我和小周正商量着怎么宰你呢。”

    说笑着,两位女士披上外衣,一前两后下了楼,上了车,一问起下午的情况大致说了几句,周毓惠这放心之余还是有点担心。很别扭地说了句:“杨伟呀,你这办法也不长久啊,以后出完了货,没煤可收的时候就再堵一次?”

    “笨蛋,只能堵一次,同一个地方\生两次巧合,真让人知道了,这得吃不了兜着走!你那文凭是不是花钱买的,这么蠢的办法你都想得出来。”杨伟驾着车,朝着总店的方向走,笑着回了句。

    周毓惠一下子被说得气结了,本来坐副驾还想着和杨伟近一点,现在却恨不得把她踹下去。林涵静在后座接住话头替周毓惠鸣不平了:“杨伟,你和小周说话怎么老不分轻重,一个女人家家被你训来喝去地这么人身攻击,我都看不过眼啊!”

    杨伟却是哈哈一笑说道:“没事,她快习惯了。”

    一听这话,连周毓惠也笑了,被气笑了。林涵静看看周毓惠,却是没有很介意上嘴了。看来这俩人交流方式就是如此。

    ………………

    总店在凤西路中段的黄金位置,这是当年直接接下来的麻辣香锅美食城的店面搞成了总店,七点多正是人不多不少的时候,

    攘地的店里上满了**成座位,惠扬饮食总店也是针))而设,店面里装修看不出大气来,不过处处是精致得体,特别是穿着碎花布衬衫、围着花头巾的小服务员,进门肯定让人眼前一亮,这是四五十年代凤城小娘们的打扮,很复古。

    周毓惠早订了桌子,迎宾的一路把三个人领着上了二楼靠窗雅间,房间里空调早已开了一会,从外面进来感觉是暖烘烘的,三个人把外衣搭到了椅背上,杨伟面前,马上又是出现了两个玲珑有致的美女,一大一小、一个精致俏丽、一个高美仰止,都坐在杨伟的对面,简直还是有饱了感觉,眼饱了!一边啜茶一边看着俩人,窗外是明亮的街灯和不息的车水马龙,包间里一片温暖如春,临窗而坐、有美相伴,倒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昂!

    看着两美交头结耳,杨伟糊里糊涂走神了,好像看着看着就痴了,好多天没有这种感觉了,屈指算来,因为思遥的事从牧场出来已经三个多月了,从夏天已经进了初冬,在省城叱咤、在逃亡的路上、在兄弟的坟前,而今又和玩黑煤的纠缠不休着,三个多月这神经一直就是紧绷着,今天坐下来了,有点轻松的感觉了,看着两位说笑的女人,杨伟轻松之余,眼前突然浮现出了自己最想、最爱、最难舍的那一位,在远隔千里之外的那一位,那时候的花前月下,那时候的新婚燕尔,那时候周游世界,处处留着伊人的芬芳、处处洒着两人爱的痕迹,那又是何等的温馨。

    我建了一个家,却也丢了一个家!丢的时候义无反顾,再想起来的时候,却是难以释怀。这人活着,莫非就是在取取舍舍的折磨和被折磨!

    “嗨嗨……眼往那看呢?怎么看着林姐都\呆了?”周毓惠看杨伟走神了,伸着五指在杨伟眼前晃悠,吓了杨伟一跳。

    林涵静身子碰了碰周毓惠,嗔怪地说道:“小周,怎么老拿我开玩笑!?”

    周毓惠得意地笑着,杨伟一怔醒过来了,没好眼色地瞪着周毓惠,嘴里不高兴地说道:好容易想我老婆一回都被你打断了,扫兴。”

    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谁碍着你想老婆了……对呀,你那有老婆?”周毓惠估计林涵静在杨伟不敢里不饶人了,气咻咻地说道。

    前妻,行了吧!”杨伟很拽地喝了口茶。不再看这个煞风景的人了。

    周毓惠也拧着鼻子,脸侧过一边不太高兴了。

    林涵静正不知道该怎么打\这二位的时候。来了一个更煞风景的。门也没敲膨得一声闯进来了一个一脸肉都在颤着笑着的人,嘴里喊着:“哥哎哥哎,你咋才来,我跟你说个事,明儿带我卖鸡蛋去行不?”

    林涵静一看脑袋、肥肠脸、招风耳,圆鼓鼓的像个大陀螺,简直就是童话里人物的翻版。看上去很面熟,猛然想起来,杨伟曾经带着这货色去过北京,正自诧异杨伟怎么会有这么一位弟弟的时候,就听杨伟不耐烦地说道:“虎子,你有毛病呀?添什么乱,你还缺那钱!?”

    “哎哟,好玩呗!一个鸡蛋卖五块,我听说有人还卖到十块钱,这多好玩。宰人呢?我好多年没宰过了!”虎子嘿嘿笑着说道,不过看杨伟一脸不快,再看两位花里胡哨的女人,再看看杨伟一脸患得患失的表情,这想起什么来了,马上话锋转了:“哟哟哟…干嘛呢,这谱越来越大了,正经媳妇找不上,相好一抓一大把,吃个饭还让俩女人陪着?”

    周毓惠面红耳赤,王虎子向来说话不知道场合。这时候倒显得林涵静大气了,看这人瞪着小猪肚眼,浑身都圆形,煞是可爱,比在北京见他的时候更肥了几分,却是淡淡地笑着不介意,款款站起身来伸出手来说道:“认识一下,我叫林涵静,北京来的,我记得咱们在北京见过面,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你哥的朋友,不是你哥的相好啊!”

    “嘿嘿……我瞎猜的呗。”虎子忙两只手伸出了握手,美女当前,主动示好这机会可不是很多,虎子原则性早忘了,自己干啥的也忘了,光顾着欣赏这位了。上上下下看着比自己还高的林涵静,却是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手,林涵静这次可做茧自缚了,很尴尬地被王虎子牵着手,看新媳妇一般地看着。

    看了半晌,王虎子吧唧着厚嘴唇,玩味地说着:要给我哥当相好也不错嘛!”

    一声,王虎子哎哟了一下捂着后脑勺,这下放开林涵静了,一回头瞪着眼骂杨伟:“干嘛打我?”

    “面拉好了没有?”

    “没呢!”

    “那还不滚!好长时间没揍你了,你皮痒是不是?”

    看杨伟瞪着眼像真要虎子嘴里喊着:怕谁呀!”

    喊着却是一溜烟跑了,毕竟对被揍的心理恐惧还是有的,别真挨一顿划不来。

    王虎子这一跑,可轮到杨伟尴尬了,讪讪地笑着说道:“林姐,别在意,我这兄弟浑!”

    “没事,我觉得他挺可爱的,上次在北京见过,他叫什么?就叫虎子?”林涵静笑着,侧头问,那人光顾看自己了,压根就没介绍自己。

    “总店的大厨,凤城拉面的第一人。杨伟的铁杆。您要凤城呆过几天肯定能听到他的大名,大名叫王成虎。”周毓惠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酸酸的味道在话里很浓。

    听我哥赞过这儿的拉面,就是他拉的?这也是个人才嘛,小周你手下的人才不少嘛。”林涵静兴致倒来了,笑着问道。

    “您可别夸他,除了拉面,这家伙是一无是处,三句话不对就骂人,提着水勺打帮厨的,厨房有一半人都被他揍过。吃饭的客人要有谁说他拉面拉得不好,他是照打不误。”周毓惠苦笑着,除了杨伟,王虎子是她最没治的一个了。

    林涵静诧异了:真像你说的,那饭店还不得倒闭了。”

    因为有这么个人才红火了,他的拉面是凤城最好的,被他打的人也最服气他,虽然脾气坏点,可他不会害人,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个人,惠扬的店才开了起来,他本人就是一个品牌!”杨伟反其道又给了个评价。王虎子拉面,在凤城倒还真是叫得响得乡土牌子。

    林涵静看看杨伟,再看看周毓惠,周毓惠也点点头:“他说的也对!”

    几个人说着,这吃打不长记性的王虎子笑呵呵的又来了,这回是代替送餐服务员的位置来了,三大碗面又上了三个菜,不知是对林涵静颇有好感还是招待杨伟呢,放下菜呵呵笑着:“我刚学了一道菜,红烧九节鞭,滋阴壮阳,你们尝尝?”

    周毓惠倒诧异了,警惕地问了句:“什么菜?九节鞭?什么做的

    这王虎子就爱整猪腰、羊宝、铜钱驴肉一类的恶心玩意,除了他做的拉面,其他东西周毓惠尝也不敢尝,只怕上当。

    烧猪尾巴,不是动物鞭!我教的!”杨伟端着碗应了句,糊弄王虎子呢,谁知道这货还当真了。

    林涵静扑哧一下笑了,周毓惠看看这兄弟俩,也是忍俊不禁地笑了。王虎子却是呵呵笑着:“难得来一次昂,我请客!”。说着一脸期待地看林涵静,不知咋地,越看越想看,越看越觉得这跟自家人一样,特别是林涵静温文尔雅的样子,实在比周毓惠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要强不知道多少倍。

    “烦不烦不请也没人给你掏钱。”杨伟端着碗,不耐烦地说了句,王虎子却不介意,看着两位女士饶有味道的尝着饭菜,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顿饭吃得虽好,却是难以尽欢,有了王虎子乱搅一气,杨伟看着林涵静这心里好像有一个小疙瘩;而周毓惠也被搅得失了兴致,看杨伟尴尬,自己好像比杨伟还尴尬,现在倒后悔了,什么地儿不能去,非来自己的饭店,千想万想,就没想到厨房里还埋着这么颗雷。席间倒是林涵静落落大方,对这拉面赞口不绝,捎带着还表扬王虎子了。待到三个人吃完了下楼,林涵静握着虎子的手真夸了半天,夸得虎子哈喇子差点滚到前襟上。

    杨伟这刚领着两位女士出了饭店,这虎子屁颠屁颠跟着出来了,一把拉着杨伟看着林涵静和周毓惠上车了,这才一脸**地咬着耳朵说:北京这妞你是不是泡上了。这个不错,这个跟你很交配!”

    “什么,交配!?”杨伟被气得差点把刚才吃的又吐出来。

    “不对,相配、配对……这和交配不一个意思吗?”王虎子解释道,装了一会文化人也装不好。

    “我说虎子!”杨伟推着王虎子胖脑袋把咬耳朵的虎子推进一边,不耐烦地说:“你替我干其他事也就罢了,今儿还替我\春了?你这天天扯面扯面,也学会扯淡了啊!”

    “我不看着你可怜不是?也没个女的陪你**了,你不憋得慌呀?想干就干,能上就上,这不你教我吗?我知道你喜欢韩姐,可都离婚了,现在人家还没准搂着那个男人爽呢,你一天还傻不拉叽地憨想呢?那至于吗?难道你一辈子不碰其他女人,一辈子不结婚不下崽,你就真办到了,谁给你往杨家湾修贞洁牌坊呀!?”虎子两手一摊解释道,倒也在理。这下崽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样考虑得还真够远的。

    杨伟盯着虎子看着,没说话,虎子马上觉察到了危险,跳开两步,和杨伟保持着距离,不过这次没有\生意外,杨伟想了想却是指指虎子,竖着大拇指说道:得对!说得好!”

    虎子正惊讶间,杨伟就凑上来了,附着耳朵说:怎么知道我没碰其他女人,看见没,这俩位呢,今晚我就**!”

    说罢就见杨伟邪笑着,很拽地迈着八字步晃悠悠地上车了,虎子伸着脖子瞪着眼,一副不相信也不太敢不信的地看着杨伟鸣着喇叭,看着林涵静笑吟吟地招手再见,这样倒越看越像有奸情。看着车一溜烟走了,王虎子吸吸鼻子,却是有点嫉妒地悻悻说道:“流氓!还**!?老子白操心了!”

    ……………………

    ……………………

    杨伟送罢俩人自己驾着车就不知道所踪了,林涵静和周毓惠各自回了房间,正郁郁生闷气等着景瑞霞回来的周毓惠,坐下不久听着敲门声,不用说,肯定是林涵静无聊来找自己聊天来了。开了门把林涵静让进来,两人坐着寒喧了几句,赞了一通惠扬乡土饮食的风味,林涵静仿佛是有话要说,直奔主题了,对着郁郁不高兴的周毓惠说了句:“小周,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觉得很别扭,也很烦,有点尴尬对吗?”

    周毓惠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怪这个猪头王虎子,我真拿他没治,他这嘴里出来的话,根本就没一句能听的。经常让我下不来台。林姐您别介意啊。”

    林涵静放了句:“我怎么会介意?今天晚上好像只有我不介意……小周,你没\现杨伟对你有意思。”

    这下,轮到周毓惠吃惊了:会吧,你看他那得性,恨不得从窗户上把扔出去呢。”

    “你还是不了解他,你想啊,在面对两位女人的时候,他没有高谈阔论表现自己,也没有献半点殷勤,却是很煞风景地想到了他的前妻,而且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这代表什么你知道吗?”林涵静淡淡地说道,话里很睿智的感觉。

    周毓惠不解了:“代表什么!?”

    “这说明呀,我们俩人中间的某一位,能让他有所感触,能让他想到归宿,能让他想到家庭……你说这个人是谁,总不会是我吧?我们见面不过才两三次。”林涵静解释道。

    “那可说不准,没准就是你……呵呵……”周毓惠伸着舌头笑笑,做了个鬼脸。不过心下肯定不觉得这俩人有可能。

    局\迷呀!今天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场面会很简直的,我们会一直说说笑笑直到饭局结束。

    为什么尴尬呢?虎子不是原因,原因在你们心里。你尴尬是因为他提到了他的前妻、虎子又把我和杨伟往一块扯;而杨伟尴尬不在我,在于你……因为他开始在乎你了,所以才感觉不自在。懂了吗?如果你和我的身份一样,我相信杨伟今天会胡诌八扯还没准敢说什么诨话呢。”林涵静再解释了句,更明了了。

    “这个呀?”周毓惠半信半疑地问了句:“我觉得不可能,你没听他一直还把前妻挂在嘴上吗,我在他心里没位置。我现在算是看透了,其实杨伟和虎子是一路人,认准了什么,脑子里是一根筋!”

    雪我听我哥说过,既然是无可挽回的婚姻,那他再想也是白想,他最终还要娶一个,但我相信他不是随便选择的人,这么一根筋的男人将来你真嫁了他,你不觉得他会对你更好吗?”林涵静笑着,好像要故意**之美。

    “林姐我可真没到……”

    “小周,你知道你差在那儿?”

    “不知道,林姐你看出来了。”

    “打扮!……女人的爱在心里,男人的爱在眼里。从我见到你,你就是一成不变的打扮,一成不变的正装今天杨伟看到你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吗?你要学会打扮,学会女为悦已说他忙了一天,回来看看你,你还是老一套打扮,看得都没什么意思,不是吗?……而且,要时刻提醒他,你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他的哥们,不要让他在潜意识里把你当成朋友、战友。”林涵静教唆道。估计早看出俩人之间的这点小九九了。

    “我…

    ,林姐,我干酒店工作快十年了,整洁、干净、严肃T3惯了。一时半会还真改不过来。”周惠恼着说了句。

    “习惯会改的,女人的美没有几年,不把自己最美的一个侧面展示出来了,等人老珠黄了,可没人欣赏你了哦。”林涵静揶喻的口气说道。

    周毓惠想想,想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地开口相求了,看样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就听她说道:“林姐,您看我们有可能吗?从认识他到现在快五年了,刚认识他的时候有机会,不过我根本看不上他,没几天他就进了监狱;后来我遇到了一次危险,是他救了我,在我多少有点感觉的时候,可他已经准备结婚,一结婚一走我也死心了。谁知道两年后某一天我来他就躲在离我不远的沁山开牧场,根本不在大连;我觉得机会来,我试着好多次想接近他,靠近他,走进他的心里,什么学历什么身份我都不在乎,不过让我失望的是,他一直就拒我以千里之处,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好像我低三下四不入眼似的。”

    林涵静的话锋一转却是说道:“不过,他还是来了,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还是出现了!”

    周毓惠道:正是让我很感动的地方。我出了车祸,不知道莫名其妙又惹上了谁,货款被骗、煤场被砸,凤城本来就不多的朋友、合作伙伴都远远的躲之唯恐不及,只有他、只有他曾经的这些傻兄弟们还在我的身边,这件事,要没有他在的话,我真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

    “呵呵……坦白的说,我现在的心境和你有相似的地方,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我哥撤走了资金,而他抓住把柄却没有致我一家于死地,反而放手救了我们,落井下石的事不稀罕,可雪中送炭的事,现在这年代能遇上几回?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你的喜欢并没有把自己和他放到一个同等的位置上,而且近乎于一种报恩的心态,这点我估计他不会接受的。”林涵静说道,言语里不乏感激的成份。

    周毓惠诧异了:“报恩!才没有呢!要说以前有还说得过去,现在没有这种成份。什么恩不恩,我才不在乎呢,我现在只在乎他这个人!”

    林涵静将了句:“那你还等什么?既然没有这种心理,就放开了大胆地去追他呀?有些话,坦白了说比藏着掖着要好,你让他猜,你觉得他猜得着吗?”

    么呀林姐,我早知道了,他也知道,但就回避着这一茬!现在他的心思我看全在他兄弟身上,根本没有想到我。”周毓惠懊恼地说道。

    是没有位置,而是你不了解他而已。越是外表坚强的人他的内心越是脆弱,他的感情也许很单纯,又离了一次婚,这次失败的婚姻没准让他对女人、对婚姻产生畏惧心理,他怕伤害到别人,也怕自己再受到伤害,所以才有了一直的故意回避!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林涵静说道,笑着,很有见地!

    “林姐,可我怎么办?好像能用的办法我都试过了,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

    “那么该做的事,都做过了吗?”

    “什么呀林姐,他都不太理会,我总不能送上门倒贴吧,喜欢归喜欢,可我总不能那么贱吧!”周毓惠面红耳赤的说道,好像林涵静所指是男女那种关系。

    “错了错了,你误解了。我不是说男女**关系,而是说关心的细节,不是你想的那种。”林涵静笑着解释道。

    “细节!?”周毓惠一下没明白过来。

    节。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的感情是从细节一点一点培养出来的,并不是俩人就是天作地合的一对………比如,在他很得意的时候,你和他共享那份成就感了吗?我想你没有,你净泼凉水了;比如在他高谈阔论的时候,你注意当一个优秀的听众了吗?你没有,你净质疑了,生怕挑不出他的毛病显不出你的聪明;在他失意的时候,你安慰他了吗?我想你也不会,你心里一定觉得他无所不能,根本不需要安慰;你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处处有意无意地还有一种优越感,这对于他的心理多少会有点刺激。而且你无意中把你和他放在对立面上,你让他怎么接受你?……知道韩雪为什么让杨伟处处难忘吗?那是因为,经历过风月场的女人,比谁都懂男人,你没有读懂他读懂了,但是不愿意放弃你那种知识女性强烈的自我和自尊,他是不会接受你的!杨伟这种男人有点大男子主义,说不定他宁愿娶个言听计从的乡下女人也不愿意娶你。”林涵静娓娓而来,也许有过婚姻的缘故,一眼便看出了俩人之间的症结所在。

    周毓惠沉默了,林涵静提到的这些事还真是自己忽视了的。

    看看周毓惠有所触动,林涵静却不呆着,轻轻地起身把一样小东西塞在周毓惠手里,看看周毓惠不解,解释道:“这是麝香做的香囊,有一种浓浓的药香,带在身上,北疆的兵都喜欢这种味道,也喜欢这种护身符。你不必傻等在这儿陪我,你应该有自己的事。比如这样的寒夜里,我相信杨伟一定在挖空心思想下一步该怎么走,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位女人对于示以某种关爱,比如,送一份浓浓的热茶,说几句暖心的话,会让他回味很长时间的,其实男女之间,缘于细节之中这种关爱会让人感动。………这样的关怀和这样的细节,你注意到了吗?”

    说完了,看看周毓惠在沉思,林涵静无声地拍拍周毓惠的肩膀,出去了!

    留下周毓惠托着腮想了很久,想了很久之后,披着衣服,一个人出门了………

    ………………………………………

    公安小区,周毓惠为杨伟安排的新住所,三单元三楼的房间,敲门响起很久之后才见得有人开门,看来周毓惠够聪明,一提示就知道杨伟钻到哪里了。

    一开门杨伟瞪着眼一副不信的样子,劈面就是一句:“大晚上不睡觉么疯来了?”

    周毓惠一瓶低度汾酒举在眼前,很灿烂地笑着,一副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我想你,所以我就来了!”

    杨伟,怔了怔,没有接这句话,不过却是把酒接到手里把玩,掀了盖子抿了口,心满意足之下说了句:还差不多!”

    这句话,不知道是赞扬人还是赞美酒。

    “怎么,不准备请我进去呀?”

    “这么晚了,你还进来干什么?”

    “一个人不喝酒、两个人不赌博,喝闷酒你会越喝越烦的!”

    “你要想喝,那进来吧!”

    周毓惠进来了地关上了,房间里,说说笑笑的声音四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31章 重携故友归旧地

    毓惠一觉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白,糊里糊涂T头还是有点蒙蒙的,摸了摸没摸到自己的手机,仿佛是自己家里、仿佛还有点怀疑,下意识地喊着:“瑞霞、瑞霞!几点了!?”

    却不料,卧室的门开了,伸进一个坏笑着的脑袋蹙眉咪着眼、呲着嘴笑。就像大灰狼看着已经到手的猎物小绵羊,随时都扑上来。

    毓惠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钻进被窝里,在被窝里喊着:“你怎么在我的卧室里?”

    那个坏笑着的,可不是杨伟是谁,就听杨伟说道:“醒了就起床,乱叫什么床,什么你的卧室,你看看这是哪里?”

    门碰上了。周惠一骨碌起身了,努力回忆回忆了,昨天晚上和杨伟一块喝酒了,胡天黑地的乱侃了一通,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喝了多长时候,只记得两人说着笑着很高兴,糊里糊涂就晕了,然后……然后……

    周毓惠有点紧张地摸摸上身下身,这才\现除了鞋子脱了,一切都完好无损,看来是喝多了,被杨伟扔这儿睡着了,然后就……什么都没有\生!

    其实就\生点什么也无所谓!自己不是一直期待着\生点什么吗?

    周毓惠有点讪讪的起身了,在这个情势下,如果\生了点什么,会让她觉得手足无措;不过现在什么也没有像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一个女人喝多了胡说被人抱着扔床上,那样估计会很糗!

    一骨碌起来跑卫生间里洗漱了半天,等她出来的时候杨伟已经买回早餐来了,两份豆腐脑和一袋子法式面包,也算是中西合璧。杨伟没有表示地指指茶几示意她来吃。周惠刚坐下杨伟就说到:“我说你的保镖可真够呛,昨天我让她来接你猜她说什么?她居然说你在这儿更安全,没来接你!”

    “她说得没错啊,这不挺安全的嘛?”周毓惠咬着嘴唇笑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看来这回景瑞霞倒知趣了。抬头悄悄看着杨伟也是似笑非笑,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杨伟昨天是不是失态了?”

    “二两水平的找二斤把式喝酒,你不是失态,是失心疯了。呵呵!”杨伟说着,笑了起来。

    “那我睡床上睡哪里?”周毓惠好奇了。这个家里就一床被褥。

    “我和你睡一被窝里。搂着你睡了一夜。你不知道吗?”杨伟捉狭似地说道。一脸暧昧地坏笑。好像已经摸了一通回味地样子。

    周毓惠有点脸红。有点脸上挂不住。低头讪讪地勺着豆腐脑往嘴里送。不知道什么味道。

    杨伟侧下头悄悄看看周毓惠脸色。有点微红。这诧异地问道:天怎么变性了。我还以为你要摔了碗跟我吹胡子瞪眼呢?”

    “我喜欢听你吹牛!喜欢看着你大言不惭地样子。”周毓惠抬头看看。笑着说道。

    好人不能当啊。当一回好人。还落个不好!”杨伟吃完了。抹抹嘴。感叹地说道。好像没有逗得周毓惠挺失望似地。

    周毓惠扑哧一声笑了。笑着说道:“你为什么不好人当到底呢?”

    “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把我抱上床了,为什么不帮我把衣服脱了让我睡着舒服点!穿着衣服睡很不舒服的哦!”周毓惠淡淡地说了句。很自然而然地说了句。

    那样,这好人还真当不下去了!你穿着衣服我管得住自己,脱了我可没把握!”杨伟笑着,进了里屋收拾东西,随意说了句。

    周毓惠又来了句:“你从来就不是个好人,这次当好人的原因,是我不够让你动心吗?”

    周毓惠好像试图把这个暧昧的话题继续下去,说话着还侧头悄悄看杨伟,不过杨伟已经进了小卧室里了。就听得杨伟在里屋应了句:“动心也有点,不过,人不能老当禽兽,偶而也会禽兽不如一回。”

    杨伟随意说着,想当然的说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周毓惠抿着勺子,抿了半天,脸上浮着暗暗的笑意。估计就是为那两个字暗笑着: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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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干什么?”

    上了车,杨伟驾着车,周毓惠淡淡问了句。一夜的相处并没有给两人带来实质性的变化,杨伟依然是那个样子。

    “竞选村长!”杨伟说了句,驾着车起步了。

    “竞选村长?杨家湾?”周毓惠诧异地问了句。

    马村!”

    “谁竞选,赵大锯?”

    毓惠哑然失笑了,看看杨伟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话,表示出了一万个不相信。

    “对呀?我原来就当过,不过当了半截跑了,这两年一届到期了,今天下午两点,正式开选下一任拴马村村长,我参加竞选。”杨伟嘿嘿笑着,好像高兴得不得了似地,开着车**都晃着。

    不是拴马村人,也不姓赵?你怎么竞选?”周毓惠笑着问道。

    认老锤当干爹不就成拴马村人了,再说我不能落户拴马村呀?反正我光棍一条,落那不。后就叫赵杨伟伟笑着解释,越解释越

    周毓惠笑了,知道杨伟没准又安什么坏心思,没有\生以前他是不会告诉你的,干脆就不问了,不过车行了几公里却是往西开,不由自主的说了句:不是去拴马村的方向吧?”

    “先接干爹赵铁锤去老家伙,放羊可真是好把式,白使唤了他好几个月……对了,一会儿你和瑞霞到一块吧,拴马村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杨伟好像逮了大便宜一般地笑着。

    “那怎么行?难道你不需要个助威呐喊的吗?”周毓惠咬着嘴唇,笑着顺着杨伟的话说了句。

    这下杨伟更诧异了,侧头看了几次周毓惠,最后才悻悻地说:“那行,到时候要没人给我鼓掌,你使劲给我鼓掌啊!别让我冷了场。”

    “当然,要不我再叫上几个人助威?”周毓惠笑着道。

    “算了,别选不上,丢人的慌!”杨伟泄气了,看样还是不想扩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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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九点的时候才接到了赵铁锤,几个月的农村生活,老人家还真像换了个人,精神矍铄、步态稳健,杨伟开玩笑说这几个月羊还真没白放。老锤一路笑着和杨伟聊着,捎带着对周毓惠问东问西拉着家长。大赞杨家湾牧场的好处,这倒令杨伟更拽了几分!

    车下了高、下了乡公路,进了拴马村地界后,这仨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拴马村,依然是那个拴马村。只不过比以前见到的拴马村更黑了几分,两座矿井距村中不过几公里,两年煤炭运输让这个村染成了黑色,两年前拴马村村民肩挑手扛、劈山开石修出来的路,也是一片黑色的坑坑洼洼,老锤一路叹着气,这路呀!已经根本没有什么维护和保养了,大车的司机都是实在走不过去了才凑和的扔几锨土。快到进村的时候一看更是让人心寒,这两年倒是起了不少青砖大瓦房,不过青砖也是一层煤灰的颜色!

    杨伟这心里也跟洒了一层煤灰似的,两年多前,这里一片静,山青水秀,穷是穷了点,可纯朴、善良的老百姓好歹知道廉耻,煤矿一开、黑金一出,一月挣几千块的村民,钱有了,其他的东西就丢了。而且和锯子联系过几次,村里的贫富分化很明显,有壮劳力在矿上的,吃肉喝酒\了点小财;而家里没有壮劳力,年岁稍大点的,这生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这个煤矿,确实也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不过却不是老锤和杨伟的初衷,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周毓惠一路上净看了,到了拴马村老锤家里,进门就看到了金刚带着几个杨家湾的民兵在家里,这心里更是雪亮了几分,这一次,杨伟也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来拴马村的。

    莫非,莫这货色真是想竞选村长?这念头闪过周毓惠的脑海,杨伟这行事不能以常理论之。

    心里更怀疑了几分,要说杨伟没准还真要干这糗事,不过选不上还好说,选上了,看他怎么办?

    几个人围着破烂的小红桌子吃饭,知道杨伟和爹回来,大锯早下备下了酒菜,东西虽简陋,可一锅子辣椒花椒炖野兔味道倒也不错,杨伟给周惠夹了一个大大的兔腿,周毓惠第一次吃得这么津津有味。

    吃着的时候,听得更是津津有味!

    锯子介绍着这村里的情况,一号井沿用了拴马村村民矿工差不多占到百分之八十,二号井开采后,逐步淘汰了一部分村民,原因很简单,素质不高工资高而且难管理,据掌握这里开矿的长平鸿鑫物流公司更愿意雇佣大量的外地民工来干活,工资给的不高,容易管理,而且揪着小辫甚至克扣工资的事时有三刀,那个曾经被拴马村收拾得满地跑的人,现在倒成了二号井的领头人。

    时间长了这矛盾也就多了,两个矿一共用了村里二百多人,这是一派,为了工资拥护煤矿;村长赵亮联合着人跑运输又拉了一派;剩下的,就是老锤这帮子穷命穷到底的人了,不是家里没有壮劳力就是年纪大了,给人家干活人家也不要,绝对的无产阶级,不过这样的还在村里占着绝大多数。再有矛盾就是水和污染的问题了。井筒深度到了,地下水多少也污染了,这两年拴马村的吃水多少也成了问题,就靠村中的几眼深井吃水;地表环境的污染就更严重了。村里有钱的靠买米买面过活,没钱的出门打工,村里是一片狼籍。

    没办法,都是煤害的!

    杨伟和老锤一直用心地听着大锯的话,眼光里多了几分赞许,特别是赵铁锤,此事杨伟搞了个先斩后奏,锯子回了拴马村以后杨伟才跟赵铁锤说,老锤本来还是不放心锯子一个人,埋怨杨伟,杨伟嘿嘿一笑说了句,你总不能一直把锯子拴在你手里当小马驹吧?你放开了,他自然就会跑了,你要放不开,他永远只会跟着你跑,永远都长不大!你十八岁就当村长,他都二十出头,你还要把他拴到什么时候?

    老锤释然了,咬咬牙放开了,安安心心地在杨家湾呆了几个月,中间大锯只回过一次,不过现在看来,杨伟是对的,以前从未觉得锯子能干点什么,

    在村里,锯子把一帮子老人、外出打工的和村里未在\的村民联系了起来,先办了件漂亮事,折腾了仨月,还真修起了个五保院,东拼西凑加上老锤存的钱,好歹修起来了,雇了村里俩老媳妇做饭,照顾老人们的起居,这事办得真漂亮,连老锤也忍不住要对自己儿子竖大拇指了。

    而且这事的影响也不小,事没办的时候,都觉得难,真办起来了,也不觉得有多难,赵大锯这娃也有一股子狠劲,就凭着三五个人调水和泥垒砖修房子院子,这无声的行动感召了村里很多人都来帮忙。村里没儿没女没人照顾的老人乐呵呵地被接进去的时候,都觉得这事,就应该这么办。左邻右舍来送面送油送鸡蛋送好吃的的人络绎不绝,平时没事了,经常有人抽空来帮着干点活。

    其实这事想想在理,都是一帮子叔叔大爷,都是乡里乡亲,谁也会老、谁也要有走不动的时候、谁敢保证自已家没有天灾**。慢慢地大家认可了老锤这个说话不多办事实在的儿子,毕竟是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何况又是一脉相承的赵家后代。

    听罢良久,老锤看着儿子,眼里几分赞许,不太声张的儿子,看上去这几个月好像长大了几岁。无言的拍拍儿子的肩膀,老锤这百感交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伟想了半晌,有点不放心地问道:“锯子,选村长你有几分把握?”

    “没有把握!现在五个候选人,都在拉票。赵亮还是老一套,一张票许诺三百块钱。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老一套。”锯子说道。

    杨伟道:“你需要什么?要钱吗,哥支持你。”

    “不要!也不需要支持,我要靠自己,俄相信人的良心不能只值几十斤猪肉吧?”赵大锯很中肯地说道。

    “哈哈……”杨伟笑了半天,看看赵大锯一副决绝的样子,好笑地说:“老锤,你看看,锯子都能接你的班了!比你还倔。不过呀,锯子你可想好喽,虽然你挖了一堆赵亮干黑事的证据能把他干翻,但其他候选人会不会跑出匹黑马来,可得防着点。”

    “杨娃哥,当不当村长俄不在乎!只要选一个不祸害村里人的人选出来俄就满意了。”赵大锯说道。与三个多月前杨伟带着回村的时候相比,明显已经成熟了几分。看来人要成长,还得经事,赵大锯经过了这两年的事,确实大了。

    杨伟却是不大相信:“那不行,当争则争,你这小孩办事不靠谱,看来我还得参选,村里大权不能旁落。”

    也参选!?”

    赵铁锤父子俩诧异地瞪着杨伟。

    周毓惠掩着嘴笑,敢情杨伟是一时兴起。

    金刚和几个民兵,也嘿嘿地笑。这个连长什么洋相都敢出,敢到别人村里选村长。

    杨伟脸不红不黑,看看众人,也笑了。大言不惭地说道:“重在参与,对不对?人多了热闹,对不对?老锤,我可认你当干爹了啊,你手里那一票,你看是投给你亲儿子还是你干儿子。哈……”

    “我支持你顶什么用!你都两年不在了,能认识你的还有几个人?”老锤笑着,一副然的态度,杨伟这明显就是胡弄。

    锤,你敢不选我,我要当了村长,先把你赶回沁山放羊去,哈……”

    一屋子快吃完了,只有杨伟哈哈大笑着开玩笑。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杨伟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阵子,反倒赵大锯显得很平静,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

    ………………………………………………………

    ………………………………………………………

    说是两点开选,一点钟的时候打麦场上就聚满了四处观看的村民,当年修路搭厨房的地方现在搭了个简易台子,这次参选的有五个候选人,除了赵大锯,赵亮,剩下仨人也是村里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一帮子老人心底里还是多少拥护赵铁锤,不过老锤是死活不参选,怕是不再想趟这浑水了。

    杨伟一行七八个人从老锤家出来的时候,沿着村口已经有几辆小车停在那儿了,乡里来主持的、还有矿上的也来凑着看热闹。等到了打麦场已经是人声鼎沸,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差不多满,这架势让杨伟想起了那时候村里修路放电影,乱哄哄地热闹非凡,挤不进来的半大小孩,树上、房顶上、围墙梁上,都坐着人,要是夏天的话,穿着褂子老娘们坐着就能捋起衣服就喂奶,入眼就是白花花一片看得人眼晕。冬天里也不差,再小点的小屁孩,被架在大人脖子上,等着看热闹!

    今年的当然很热闹了,五个候选人,有四个轮流挨家挨户上门拉票,这家伙可真实惠,要遇着家里人口多,而且是十八岁以上人口多的,那可老好了,光拉票的就能给家收一两千!村里直觉这次选举,恐怕要比两年前那次还热闹,那时一张票才一百,现在都好几百了!

    谁当村长倒无所谓,村里的就喜欢看这种热闹场面!

    杨伟几个好容易挤到前台,挤着挤着大部分人都认识杨伟,还笑着打招呼,不知道这前前一任村长来干嘛来了,人多的乱挤,杨伟一直把周惠搂在自己的臂弯里,一直有意无意的

    周毓惠的右侧受过伤的那条胳膊,周毓惠抬眼看了杨T知道为什么心下里充满了感激,这个男人也许正像林姐所说,他心底里埋藏的是一座能暖人的火山,总在不经意的时候保护着你……周毓惠不由地顺着杨伟的胳膊,半搂着他的腰,向杨伟的身上,靠得更紧了些、更紧了些……

    “乡亲们……乡亲们,静一静、静一静……”

    台上一位戴眼镜的,乡里干事,主持竞选的,敲了半天话筒下面还是乱哄哄的一片,只是声音稍稍小了一点点,这干事也不在乎,村里这老百姓向来如此。旁若无人地接着喊:“今天是上格碑乡拴马村村长换届选举,我代表乡政府主持这次选举,今天的候选人共有五人……”

    说到这里,就被人打断了,就听得人群里有人大喊:“六个、六个……算我一个,我也要参加!”

    说话的是杨伟,说着把周毓惠交到金刚身边,挤着人群往主席台上跑。

    这下人群安静了!村里一看,这前前一任村长又来凑热闹了,那主席台上坐着的两人就诧异了,这丫怎么又冒出一个来,还嫌不热闹!?因为有煤矿每年多少有点补偿,这村长是人人抢着当,候选人五个,个个不是善茬,这倒又来了一个。乡干事看看现任村长赵亮,赵亮没见过杨伟,也摇摇头。

    却见杨伟几步上前,长腿一跨直奔上主席台,话筒也不拿,扯着嗓子大喊:“拴马村的老少爷们,姑娘小伙们,还记得我杨伟吗?我又回来了!………两年多前我站在这里告诉大家,猪肉会有的、媳妇会有的,现在,大家不但都有了,连娃娃都生出来了……我先给大伙贺喜了啊!一会选村长,大家都投我一票啊!”

    台下哄笑着,看着杨伟挨着几个方向抱着拳作揖鞠了躬。几个曾经钻村长办公室天天打牌的小伙,高兴地伸着手和杨伟握手。看来还是多少有点群众基础的。

    乡干事和副乡长看看,俱是不解,现任的村长赵亮这才解释咬着耳朵跟干事说:“这不是拴马村的人。”

    那干事回头就喊着:“嗨嗨,不是村里人,捣什么乱呢?这候选人早定了!”

    杨伟笑着,说着:“我是代表民意,既然民选村官,就让大家选呗!”

    干事怕是和赵亮穿着一条裤子,起身就要拦着杨伟往台下赶。杨伟一脸笑着,却是暗暗一把捏住干事的手腕,那干事顿觉手上如同套了一个铁箍一般动也不得,杨伟趁着乱举着干事的手喊着:“乡亲们、乡亲们,乡里也同意我参选了,这个热闹的时候,就选不上,我也来跟大家乐呵乐呵不是……三年多前,我和在座的老少爷们一块光着膀子开山、泼了老命炸矿,拴马村,就是我的家,赵铁锤是我干爹,大家说,同意不同意我参选!”

    最后几句杨伟把副乡长挤过一边扯着话筒说的,声若洪钟,震得喇叭嗡嗡做响,说完了这村里大人小人捎带着当年做饭对杨伟印象极为深刻的老媳妇们举着拳头喊:同意!同意!

    金刚和几个民兵起哄,举着拳头喊:支持杨村长!支持杨村长!

    副乡长只怕来\不善,悄悄地告辞了,这拴马村历来就不是善地,还是走为上,扔下干事在这儿顶雷。

    还是副乡长见多识广,这人群就怕乱,村里更怕乱,老百姓呢,就怕没有热闹看,有了杨伟搅和,有了村里和锯子一块认识杨伟的人带头起哄,一会场上倒有一半人举着拳头在喊:杨村长!杨村长!支持杨村长!

    话喊到后来,是很有节奏地拍大腿跺脚,一群半大的小屁孩还跟在背后喊:支持杨村长!支持杨村长!那童音听得格外清晰,看得周毓惠直笑得花枝乱颤。

    杨伟,谑笑着放开了乡干事,咬着耳朵说:“你看啊,民意不可违,我选上选不上没关系,可你要不让选,你连村都出不了!”

    杨伟笑着,乡干事倒没想到这个陌生人居然在村里有这么高的威信,姑且不论是弄事起哄还是真来参选了,这场面可不好下台了,僵住了!

    台下的周毓惠笑着,笑得很灿烂,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这么乐呵这么高兴过,看着杨伟三言两语就把选举搅得乱七八糟,心下想着没准杨伟还真能选个村长当当。侧头一看金刚笑着,就凑着耳朵问,金刚,杨伟在村里这么高威信,他没干什么呀?怎么这么多人支持。

    金刚笑笑撑着手凑上周毓惠耳朵上说了句:“惠姐,威信什么呀?都是我和锯子联络的一帮子大小子,跟着起哄呢!中午杨哥才安排这么干的。”

    台上,乡干事低头和现任的村长咬了咬耳朵,又和几个村里选出来计票的交头结耳了一会儿,看样赵亮也是没治,这时候要有人趁着起哄捣乱,一拖一晾更麻烦,点头了………

    周毓惠笑着看着,心下里雪亮下,杨伟有资格参选了!这次要把杨伟选成村长,可有笑话看了!

    【选举,会怎么样进行呢?杨伟能选得上吗?且看下回:穿云断金晓大义!这就是杨伟转型的一个新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32章 穿云断金晓大义

    红男绿女第八卷【以恶报恶】第32章穿云断金晓大义

    回说到。即将开选的前一刻。杨伟这搅屎棍横插了一I_三年前杨伟拴马村多少还是有点底子。加上村里人多少还认识这位爱胡喝胡弄的村长。再加上金刚和大锯联系的一批人联合的捣乱。杨伟又是在台上风点火。把副乡长吓跑了。乡干事难住了。无奈之下。糊里糊涂答应了加这么个候选人!

    一眨眼五个候选人又成了六个候选人。不过没人在意多出这么个人来。都在下头已经动了手脚。这人来了顶多就是一垫背出洋相的。真要让一个外姓把持这么大村。估计在座的村民也未必会服气。三年前那次。不过是老锤别出心裁给杨伟挂了个名而已。没人当真!连杨伟自己都没有当真过。

    拴马村的村民觉的来了这么个乐子。实在是出乎意料。不过很有意思。最起码热闹了!

    由于上次赵亮在下头捣鬼这事弄的纷纷扬扬。这次乡里和村里协商。搞了透明选举。不用选票了。直接就两项。一项是候选人表一下演说。一下是公开计票。都村里上了年纪的几个老人。主席台上五个候选人的名字。同意谁就在谁的名字下那个大筐里放一票。这票也奇特。一个桃一个枣或者一个杏仁核。有一个数就算了一票。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透明的选举了!比美国大选还透明。不用说中国的了。

    谁也暗箱操作不的。_且可以很明地看出谁在那个阵营里。赵亮也同意这个选法。特别是知道赵铁锤不同意出面的时候。连他也觉的没有什么对手可言。

    噢。对了。现在成了六个候选人了。杨伟看着自己的名字写在大红纸上给挂到了主席台后。乐呵呵地看着。却是不走远。好像生怕误了选举一般。偶而从人群里看到周惠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笑。心照不宣!周惠举着拳头。给杨伟做了个加油的姿势。杨伟两只手做着飞吻的动作。就坐主席台边上。这是做给周惠的。却是引起了台下的一阵哄笑!

    乡干事没办法。只的把出洋相的杨伟请下台。杨伟倒也不介意。就站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

    反观主席台坐着现任村长赵亮可要比杨伟稳重多了。_十多岁。白面无须。比乡干事那副受压迫阶级的长相可强了不少。看样这两年民脂民。没少往自己口袋里捞。杨伟一作态落在他的眼里。不过像跳梁小丑一般。丝毫不觉的这有什么威胁可言!其实也一样。在杨伟眼里。这个白胖胖的现任村长。实在不像个农民。放在农民堆里。也像个跳梁小丑。

    局势。好容易控制住了。乡干事一番不疼不痒的话之后就开了第二项了。鸣炮之后就是现任村长竞职演说。前一任村长排第一。赵亮清清嗓子。刚装模作样地说了句:乡亲们!

    刚说了仨字。台前的杨伟就扯着嗓子喊。鼓掌鼓掌!说罢就带头鼓起掌来!很兴奋的样子。_面起哄的劈里叭拉鼓上了。_么热闹。连赵亮也觉的这人还不错。_杨伟投鼓励的眼光。

    抬手示意示意的掌毕。赵亮清清嗓子。又重头开始了:乡亲们。今天我参加第二届民选村官。我……

    一句话没说完。话音还没落。杨伟兴高彩烈地拍着巴掌喊着:说的好。鼓掌鼓掌!

    下面哄笑一片。又是劈里叭拉鼓掌声半天停不下来。稀稀拉拉的成了喝倒彩。_那是鼓掌。纯粹就是为不让他说下去。

    赵亮这下有点毛了。这才省的这家伙纯粹是捣乱了。可话说开了。又停不的。只的又从头说。说了两句还看看杨伟。好在没有再喊鼓掌!又说了两句看杨伟双手有做动作的姿势。刚一停却见杨伟没喊。等抬头省过。一下子又忘词了。讲话一下子卡住了……杨伟坏笑着。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那能错过。猝不及防地又扯着嗓子大喊。鼓掌鼓掌。村长说完了!

    又是一阵喝倒彩的声音。把赵亮的脸气的煞白。说了五句话。被喝了三回倒彩。

    下面老媳妇小姑娘和一帮子老爷们。被逗的乐不可支。哈哈笑成一片!从来没想到。这讲个话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

    赵亮这下算是没治了。脸白一阵红一阵草草结束了讲话。下面时不时被杨伟挤眉弄眼逗的笑成一团。杨伟一直身子好像要喊。赵亮一见这架势。讲话马上就停。灵的很。一番下来。连赵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等真说完了。的。却没人鼓掌了!倒是有人捂着嘴笑。

    ………………………

    等到第二个人言。杨伟却是侧耳倾听。不时地直着脖子。双手做了个手势;那人以为杨伟要说话。也是马上就停。一停却见杨伟嘿嘿傻笑。这乐呵着倒和赵亮一样把词忘了。又是引的笑声一片。老百姓到底心底实诚没见过多大世面。那会想到杨伟会这么捣蛋。特别第一次参选的。本来就紧张。让杨伟这么一逗。更紧张了。一个说的比一个不像样!偶而有个说话比较利索的。杨伟却又实实在在折腾开了。虚虚实实让人不胜防。这么一折腾一喝倒彩。口角再利索。也是脸红脖子粗地说不下去了!

    到了第四位这可轮到杨伟了。下面的群情激动。一大半人举着拳头喊:杨村长杨村长。支持杨村长!大家快鼓掌!……支持杨村长大家快鼓掌!

    这里头。一小半是有人在起哄。另外一半是跟着起哄。还有一部分。也确实喜欢这个胡扯胡弄的伪村长。村里图个啥。这么多人集会。还不就图个热闹!真正争那个位置的。就那俩仨人。

    杨伟黑脸咪着眼睛眉毛挤到了一起。笑着乐呵着抱着拳做着揖做了一圈这才站到主席台上。旁边就坐着乡干事和赵亮村长。杨伟站定了。先是笑笑。然后双手做着手势往起抬。生怕掌声不热烈似的。扯着嗓子喊:鼓掌鼓掌!

    下面的掌声笑声。乱成一团了。_惠笑着直鼓掌。鼓掌之余还不忘给杨伟竖大拇指。_几千人的场杨伟这风头可出尽了。当不当村长不要紧。这风光的实在是紧!

    杨伟清清嗓子。喊着话开始了:“乡亲们。咱不来虚的啊。我要当村长。别说了。就三件事。你们要同意。我肯定办到!这三件事将会改变咱们村的落后面貌。_家猜猜。是1么呢?”

    杨伟顿住了。瞪着眼看着下面人。也是讲话技巧。开篇明义。卖个关子。倒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这个时候。周惠突然觉。杨伟好像天生有这种草莽领袖的气质。最适合煽动群众弄事。场子上几千人_都睁着大眼看着杨伟。而杨伟却是没有一点怯场。说好听点。确实是有点派头。不过周惠却了解。杨伟这多少是有点人来疯的劲头。人越多他越起

    说几千。就上万人。他照样一点不怵。

    就见杨伟挥舞着手。伸着了指头说道:“第一件事。在拴马村建一个综**!什么是**呢。就是过去说的那窑子!给你们建窑子。给你们找窑姐!”

    【哗!的一声。下面的笑倒了一片!不知道是不是金刚。带头喊着:好!支持杨村长。支持**建设。又是哄笑倒了一片!乡干事张着大嘴吸凉气。还有这么竞选的?这不找抽吗?……现任村长赵亮坐在杨伟身边。心里幸灾乐祸地暗道。今儿惹了众怒。可有好戏看了!】

    “为什么这样呢!”杨伟大喊着:“因为我们有钱了。钱没地方花。不修学校不办公益也不会操心村里这公共设施。你们看看这村里。恶里八腥的。处处是煤灰。钱装在口袋里反正不会下崽。怎么花不是花?我听说你们里头经常有人去长平找小姐不是?这多麻烦。直接给拴马村引进小姐**。多省事啊!以后。咱们村里老爷们可方便了啊!”

    杨伟挥舞着手臂兴高彩烈地喊了这一句。场上倒有一半人。笑不出来了。那笑僵在脸上。张着嘴合不拢了。连周惠也吓的心里有点毛。再这么说下去。八成的被村里人摁住揍一顿!老爷们高兴了。可场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媳妇呢。没准这才是当家人。

    安静。乎寻常的安静。一个场子上除了偶而听到吃奶娃的叫声。左近小孩们的弄声。再无声音。不为别的。这家伙言太雷了。这事老爷们虽然大部分干过。可总不能放到台面上说吧!这竞选的村长。也太操蛋了。三年前那场就够呛。谁知道这过了三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比原来还操蛋了!】

    杨伟蹬鼻子上脸。还说着来劲了:“第二件事。在村里开一座赌场。大姑娘小媳妇。反正天天不干正不用看娃娃不用做饭。正好大家开赌。没听说过吗。十亿人民九亿赌。还有一亿在跳舞!这下咱们村。全乎了!跟上时代了…你们同意吗?同意的话。我就给你建一个座现代赌场。咱们天天打麻将推牌九!”

    杨伟喊着。的意忘形地哈哈大笑着。偌大的场上。就他一个人笑!

    再看看村里人。傻眼了。_家伙这都说的出来。_女老少骂遍了。

    这下可真冷场了。都盯着杨伟。眼里忿忿之意很浓。

    这等于骂村里人不干正事呢!

    杨伟依然故我的说道:“第三件事。最重要的一件。我要是当了村长。村里定一条规矩。六十岁以上的老家伙。不管男的女的不管谁家爹妈。统统赶出村去。爱干嘛干嘛去!反正都动不了。坐着吃等死呀。还花钱……啊。咱们村这么多老头。还是光棍老头。啊。咱们不能白养活着他们不是。以后你们。谁到了这个年龄。自动滚蛋。省的把你们赶出去……你们两年前不是就把你们三十年的当家人赵铁锤赶出村了吗?这事办的很好。我举双手赞成!这都老不死的了。要他们有什么用!”

    杨伟。神情严肃地说到这儿顿住了!每次说诨话的时候。表情反而很严肃!纯属故意!

    惠心里挖凉挖凉滴。四处瞅着可逃走的路。和金刚咬着耳朵安排。万一出意外。马上备车到村口。准备驾车逃走!

    这话。正掀起了村里最后一块遮羞布!

    这话。听的金刚一干人心惊肉跳。村里人个个是群情激愤。终于有人有动作了。却是一个一身赘肉的老娘们几步跑到主席台前。伸着脖子“!”的一口。吐出来了。杨伟却::早有防备。一矮身子把旁边坐着的赵亮村长往过一拉。这一口浓痰正中赵亮左颊。下面的看这架势。又是哈哈大笑成一片。被杨伟这无赖办:逗笑了!

    那胖大妈也不走。手里正提留着鞋底纳。顺手就砸了过来。杨伟右手一拉乡干事。“啪”的一声正中右颊!这下给了下面人很大启示……顺手拿来的东西就往主席台上砸了。嘴里吃半截的苹果石头蛋土坷垃甚至有人实在找不上东西。干脆把鞋脱下来砸。一时间。黑影纷纷如飞蝗般直扑主席台。

    而杨伟早就料到了要有这茬似的。一骨碌钻到桌子下了。土坷垃石头仔鞋子劈里叭拉都砸在村长和乡干事的脑袋上身上主席台上……

    东西砸的一停。杨伟从桌底钻出来就喊:“乡亲们。赵亮给三百。我给五百!你们一定投我一票啊。”

    这话一喊。又引来一阵乱砸!乡干事和村长也想躲。偏偏**下被什么顶着躲不开。一回头却见杨伟两条胳膊直插在自己的腿中间。几乎就是扛着俩人当挡箭牌。让他们矮身不的。俩人只的抱着头。忍着被砸。也不敢张嘴。别什么东西正砸嘴里可难受了……

    东西再一停。杨伟又是伸着脑袋喊道:“乡亲们。你们一定让我当村长啊。赵亮当村长财。我也想财!”

    一喊杨伟头又缩回去把村长和乡干事挡前头!

    这一喊。更引的群情激愤。脱了鞋砸人的越来越多。砸到最后。一些人砸却现两只鞋子都被扔出去了。只的抄近路跑到台下。“呸呸……”一阵乱唾。

    稍稍安静下来的时候。一会再看。杨伟早猫着身子。钻到主席台后跑了。乡干事眼镜被打飞了。和村长俩人一脸青一脸红一头唾沫叫苦不迭地坐在台上。这里头倒有很大一部分对赵亮不满意的。被杨伟妙地把矛头引到了他身上。很多人是故意的。正愁没机会泄呢。着这机会了。还不的往狠里干他!

    乱了。乱了。乱哄哄的一片。刚刚杨伟的话。或许正刺激到了大家的内心深处。这才引的群情激愤。但最终泄的目标并没有很针对杨伟。杨伟一个外乡人不过说说而已。真正心里有愧的是村里人自己。真正的主角却是针对现在高高在上的乡干事和村长。这俩人倒霉了。_天才住手。弄事的杨伟早跑了。一会儿功夫。主席台上一片狼籍。鞋子纳了半截的鞋底苹果核石头土坷垃。像被土匪劫掠了一般!

    这场面。这个竞选场面现在再看。气消之后的村民。又是捧腹大笑。原本高高在上的村长。原来也是这么不堪一击。那张白脸成了青的。油光可鉴的头更亮的几分。那是唾沫和痰迹!

    乡干事捂着右眼。气急败坏地就着话筒喊:我宣布。取消杨伟的竞选资格取消杨伟的竞选资格!

    不用取消。人早跑了!遍地已经看不到杨伟的影子了。

    人群的背后。赵铁锤摇摇头。“哎!”了一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要走。人群都默默地让开了一条路。看着这位消失多时的老人。心里的愧意暗生。毕竟

    十年的家长。从穿开裆裤时候就认识的家长。现在却地落寂!

    ………………………………………

    ………………………………………

    离打麦场几百米的胡同巷里。矮房子的背后。杨伟和周惠躲到了这里。_群乱的时候。周惠跑过来。一拉着杨伟就跑。俩人跑着跑进了胡同里。路过这里。地形熟的杨伟一把把周惠抱怀里。藏到矮房子后头了!俩人蹲着身子。不是蹲着。是笑的直不起腰来。笑了半晌杨伟才现高兴的过头了。一直把娇小周惠搂在怀里笑着。不迭地放开了:“呀呀。你够贼的啊。我钻到主席台后面爬着走你都看的见我?”

    惠好容易止住了笑。掩着嘴说道:“呵呵……笑死我了。好歹你也特种兵出身。今儿这表现可大失水准啊。连钻底这事你都干的出来?……呵呵………哎。你这么胡搅乱搅。咱们还走的了吗?”

    “谁做的谁担心。我不过说说而已。他们能把我怎么着……听。取消我的竞选资格了。哈……就不取消有人敢选我吗?”杨伟说着。又是忍I不禁地笑了。

    “杨伟。你是不是就故意捣乱来了?根本不是竞选。而是来落选来了。”

    “不捣乱怎么办?锯子太老实。不搅和一下让村里人经经心长长见识。他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为村里着想。老锤一家太可怜。性子又耿。我怕他们拐弯话都不会说。”杨伟说I。

    “那这样。有用吗?”

    先I倒旧的。让他没有威信可言。破而后立;有没有用。就看锯子的表现。_来。咱们找个能看着的方……”杨伟拉着周惠。两人猫着身子穿着小胡同靠近打麦场。杨不放心的安排着:“一会儿要有人追我。你别跑。我一个人跑。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啊!”

    “那不行。要跑一起跑!他们打我怎么办?”周惠明知不会。故意撒娇地说道。

    “再不听话。小心我先揍你啊!”杨伟回头瞪着眼吓唬。

    “你敢!?”

    “怕什么不敢?”

    两个人拉拉扯扯。周惠小粉拳倒先擂上杨伟了。心里颇为高兴的杨伟I的地打情骂俏。难的地独处机会。过了一会。杨伟和周惠俩人很默地手牵着手贼头贼脑地躲到了一断墙后。远远地看着场上的竞选。杨伟的心思在场上。周惠的心在杨伟身上。杨伟对她可从来没有这么关照亲热过。难的地享受这段做贼的甜蜜时光。

    …………………………………

    …………………………………

    两人说着。村里的选举打扫了战场又重新开始了。第五个言人说结结巴巴却是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兴致。几句话就完了。

    说的没什么劲。听者更没什么劲。_然没人捣乱。可好多人都忙着找鞋呢!找不着的胡乱套着一双。不是俩左脚就是俩右脚。好歹找了对一左一右的。偏偏还一大一小。场子里乱哄哄。还没有安静下来。

    最后出场的一个是资历最浅的一个。要论起辈份来了。除了杨伟。参加竞选的四个人。倒有三个赵大锯的叫人叔!

    平时不大说话的锯子杨伟一直担心他性子有点软。不过远远看着赵大锯大大方方上台。大大方方站在台上。心下倒先安慰了几分。这老锤一家子。个顶个地有骨气。看样这锯子也不例外。_-的了大场合。

    赵大锯上台着。下面估计是联络好了的一干一起外出打工的村民和金刚一伙人。趁着上台的功夫。忙着在台下表格。村民诧异地接到手里之后。却是一张明细账。一下子注意力又被吸引到这个上面来了。有些多多少少知道点情况的。心下狐疑。这事怕是不简单。

    正自不解的时候。台上的赵大锯喊着说话了:“叔叔大爷大哥兄弟们。你们手里现在拿的是一张账单。两年前我父亲赵铁锤交账的时候。村里的账上一共有十八万三千四百二十二块三毛钱;两年中。煤矿给村里的补偿应该有三十四万左右。但是今天。大家看看账。村里的账上还有十二块四毛六分钱!这几十万。为村里办了什么事?如果什么事也没有办。这钱。谁拿了?………赵亮你别走。今天说不清楚。你走不了!”

    一言激起了千层浪。人群一片哗然。村里人都知道这赵亮手脚不干净。现在明明白白账摆眼前了。个个怒目而视。本来就仇富。何况是这种不正当手段变富的人!连拿了赵亮好处的村民。现在也觉的这个人忒不是东西。

    正准备缩头缩脑退场的赵亮被锯子联络的几十人。围到了中间。迎着一村人愤怒的目光。赵亮这冷汗直冒。毕竟是做贼心虚。连平时的支持者也假装没看见。_架势怕走不脱。_连乡干事也跟着受累了。被村民拦着不让走。_百姓。对付看不眼的人最直接。要敢走。大耳刮子早招呼上了。

    形势。在胡搅乱搞中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杨伟这么着一乱。揭了村里人的伤疤。又把赵亮买票的事乱捅一气。现在再加上赵大锯白纸黑字的证据一亮。两厢相比。和赵铁锤三十年秋毫无犯相比。这高下立现!

    赵大锯。主席台上的赵大锯鄙夷地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赵亮。敲敲话筒说道:“账!先放下。这事我管不着。留给下一任村长追讨。但是属于村里的钱谁要拿了。要一分不少地吐出来。否则我赵大锯第一个不答应!今天说说竞选村长。我今天在这儿。明告诉大家。什么逑村长。我从来就没有稀罕过!不仅我没有稀罕过。从我爷爷那一代起。就没有想过要当什么长?上一辈教我的是耕读传家。不是勾心斗角!”

    赵大锯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句话说的杨伟有点毛了。这小子。又要变卦了不成!

    一干村民也被这挂羊头卖狗肉的赵大锯说话吸引住了。诧异地交头结耳_今儿倒奇怪了。一个杨伟来搅和了一通。本来还看好赵大锯……这个压根就没想当。

    视了场上的众人一眼。上场就把前任村长收拾的难翻身了。赵大锯此时却是说不出的威风凛凛。就听他接着说道:“村长当不当我不稀罕。可有些话憋在我心里我难受;拴马村以前什么样子?现在什么样子?老一代人都知道。当年的太行山土匪路过拴马村。要绕着走;可现在。前两天赵小柱赵勇赵二强。三个人在煤矿。请了一天病假被人家扣工资。想找人说话又被人家扇了几个耳光赶回来。这丢不丢人。我想问问大家。以前有人敢吗?故老相传的是:宁推长平一座山。不惹拴马一条汉!因为我们拴马村一村就是一个人。一个人代表一个村。欺负了我一个人。

    负我们全村人!正是因为我们抱着团。互帮互助。才i山恶水中过了几千年。我们穷。可我们是一直挺着脊梁骨过来的!

    可现在呢?你们看看。村里成了什么样了。穷的更穷了;富的挣了俩钱_都吃了喝了赌了了!小的没人教老的没人养;后山的地也撂荒了。咱们是农民。不是二流子。煤矿能开采多少年。十年。二十年?可咱们还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甚至几辈子。没有了地没有了粮。等着到时候开煤矿的走了。我们怎么办?我们想哭都靠不住一块干净的地方。都是煤灰垃圾!………这孽。不是煤造下的。而是我们自己造下的孽!我们自己做的孽不但我们自己要受。我们的儿子孙子重孙。要一代一代受下去;日本人在长平杀了七年没有灭了赵氏的种。赵氏一脉。拴马古村。要毁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我可以告诉大家。这两年。我和我爹一直在外面打工。我们活的窝囊的憋曲。_民离了土地。离了。没人把你当人看。钻在城市里。条丧家之犬都不如;是个人都敢把你当狗撵着打。拴马村的人。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

    我和我爹商量。这辈子。我们爷俩生在拴马也要死在拴马。我赵大锯要为我爹要为我上一代叔叔爷爷们养老送终。老人没人管。我管!”

    一句话如同劈山开石的炸雷。炸响在全村人的耳边!

    赵大锯怒吼着。声音激愤。一幕幕让这个不多说话的汉子热泪长流。作为一个农民工在城市里是没有1么尊严可谈的。被人欺负被人侮辱被村里人不理解。两年所受的委曲仿佛要在这一刻泄出来。那个话虽不多。貌似软弱的赵大锯。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赵氏血性被生活的压力压榨出来了。呼唤出来了。

    无声的抹了抹眼角委曲的泪。郑重地摸着心口。赵大锯声音有点嘶哑地喊道:“今天。当着全村的老少爷们当着全村姑姑奶奶大娘大姐大妹们。我赵大锯。以我们拴马村被日本鬼子虐杀的三百冤魂起誓。有生之年。不再让我们村任何一个人受到侮辱;

    今天。我要以我太爷赵尚武头悬长平门以我爷爷赵八百自杀长平城的名义起誓。有生之年。要让我们村老有所养少有所依。不再像养老院的爷们一样孤苦伶II;

    今天。我要以我父亲赵铁锤三十年勤勤恳恳的名义起誓。有生之年。我要再建一个新村。不再让老少爷们生活在这肮脏龌龊的煤堆垃圾堆上;

    今天。我还要以我赵大锯的良心起誓。这辈子。我活着要对的起村里的老少爷们。死了。我要对的起埋在南山凹里的先人!”

    最后一句。在挥舞的手臂中结束了。几颗大滴的泪。黯黯地掉到了脚下。湿湿的几个印子!格外地显眼。

    这声音。如同乍起怒啸的山风。卷过人群。让每个人汗毛直立。肃然起敬!

    这声音。如同穿云断金的利驽。直刺每一个人心里。刺到了心底最深的地方!

    年纪稍大一点知道赵家一门过去的。难受地抹着一掬泪;场子中间坐着几位年过八旬的老人。这是长平劲旅当年的勇士。却已都是风烛残年。唯一的表达方式只能是捂着脸老泪纵横号啕大哭。赵家两代人死不目的往事涌上心头。场上倒有一多半上年纪的人悲从中来。泪如泉涌!年青一代的。也被这话触动着。没有团结就被欺侮。连过路司机和外地矿工也没有把拴马村当回事。拴马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垃圾堆而已。就是因为已经丢了这种团结!不。不是团结。是把赵氏一脉的魂丢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看着赵大锯抹着泪下了台。偌大的打麦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夹着着村里人抹着泪震天介般地叫好。这次。不是金刚们在起哄。是拴马人的血性。重新被唤回来了!

    铁锤没有回家。躲在不远处听着儿子的言。蹲着身子。恸哭不已。老泪纵横地看着南山凹的方向。嘴里喃喃的说了句:爹。我老了。可您儿子的儿子。也活出来了。您可以闭眼了……

    ………………………

    ………………………

    断墙后躲着的杨伟不躲了。这声音勾起了往事。怔怔地看着场子里呆。两颗豆大的泪珠无声滑落下来。_惠不了解这里的过去。只是觉杨伟的神情有些悲戚。不知道什么事会让这山一样的男人掉泪。有几分心疼地说道:“伟。你怎么哭了?”

    “哎。你不了解拴马村。当年日本人踩过这里。屠村差点灭了种。赵家四代人。两代死不瞑目;第一代赵尚武被日本人砍了头。头挂在长平门上。是睁着眼下葬的;第二代赵八百为了救村里人抢粮。被逼的自杀谢罪!死了七天不合眼。也是睁着眼下葬的;第三代老锤辛辛苦苦三十年。却落的个出走他乡;第四代。不吭不响的锯子也是如此血性!这赵家一门。越挫越勇。当的是没一个孬种。”杨伟说着。也被锯子这话感动了!两眼红着。热泪长流。

    惠什么都没有说。能让男人流泪的事。肯定是热血往事。无言地伸着手。抬手抹掉了杨伟眼角的泪。手被杨伟轻轻握住了。看着周惠期待的眼神。又放开了。抹完了泪。这只精致的手。被杨伟一直轻轻的握着。

    “拴马村要是不选锯子。这次全村人可都瞎了眼了!这个村。再没救了!”杨伟恨恨地说道。

    “不会的。你听掌声!你听村里人的喊声。他们一村一个姓。割不断的是血脉亲情。其实选谁已经很明了………”周惠说着。靠着杨伟的肩头。_人不再躲躲藏藏。那只抹泪的手。一直被杨伟紧紧握着捂在胸口。

    惠靠着杨伟的肩头。感受着那股强烈的雄性气息。心潮翻涌地想着:

    自己靠着的这个人。何尝不也是一位落幕英雄!

    ………………

    是日。赵大锯以二千八百七十三票的绝对优势当选拴马村民选村官第二任村长。上格碑乡最年轻的村长。_到了投票人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剩下的人的票都不到三位数;最少的一位是杨伟。本来被取消资格了。不过拴马村曾经的当家人。在候选人的幕布上重重写下的杨伟的名字。投了杨伟一票。唯一的一票!这一票因为投票人的关系。被郑重地记了下来!

    投票人是去而复返的赵铁锤。关键的时候没有支持自己的儿子。支持的是干儿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儿子!而且。老锤这次。是两年来第一次挺着胸膛在众人尊敬的目光中走回家的。走了几十年的路。从来没有这么稳健过!

    【要什么来着。我忘了!写的热泪盈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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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介绍:
不是简介的简介:
这是一本朴实的书,七十万公众版文风谨严,绝无浮躁。
这是一本写实的书,也许你就是主角,主角也许就是你。
这是一本现实的书,讲述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和苦忧悲喜。
这是一本乐观豁达的书,是一个草根市民的奋斗史。
这是一本积极向上的书,讲述着理想、信念与生活的交织。
简介修改数遍都不满意,后来才现。
我表述的是生活,生活是不能够简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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