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黑窑洞中擒凶顽
上回说到,杨伟在矿场收拢队伍时,警戒的几位保安突然现有来人,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杨伟选择逃避这一途呢?很简单,作为训练有素的军人,杨伟受到的教育是:在任务执行的途中,要尽可能隐藏自己的行迹,要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生命第一、任务第一。不管杨伟做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是为了救人而不得不做的事,而且,这次的目地就是救人而不是和矿工或者其他人来拼命来了,杨伟每做一件事,就像当年的任务一样,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达到目标才去做!刚刚一转眼又来了几辆摩托车,虽然这人数肯定不会太多,但情况不明,杨伟还是选择了谨慎的办法,把队伍收拢到了洞里,如果矿场见不到人,那来人肯定不会轻举妄动。最起码可以避免混战。
而令杨伟想不起的是,来的人居然还带着火器,那土统、那五连都是霰弹式的,里面装填的就是豆粒大的铁砂,一扫一大片,其实要说近距离,这枪的威胁比制式手枪和微冲还要厉害,如果做工再好一点的话,一枪进去能放倒一头山猪,那放倒的山猪身上能被铁砂开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枪眼。这东西可不是弄着玩的,杨伟马上又做了一个决定,还是后退!
场上,带队的是先前已经见过的马龙,这次再来矿场就是要执行郎哥交给的任务了,把工作组的人都拖出来,能搜走的证据都搜走。刚刚已经得到了消息,老二郎志勇已经在后山岭逮回了逃跑了黑子,下午多长时候都没顾得上工作组地事,这可算腾出手来了。自己带着的这帮人,就是老二的手下,刚从山里回来,一看起火了,耽搁了一会。这才聚到了一块!
什么是黑子呢?就是凤城黑窑主对外地来此下窑挖煤苦力的统一称呼。这事咱们稍后再表,先说说这场上剑拔驽张地态势!
场子上,马龙先看到火堆旁边已经是没有人了,再后矿洞口上的矸石垒住的已经被推倒了,这下就有点狐疑,一挥手。示意几个人进去看,四个愣头小伙随即就进了洞………
“这帮吊人是不是趁我们不在,自个进洞收拾那娘们了!”洞外留守的一个狐疑地问道。这矿工都是村里的老乡,倒也跟郎家沾亲带故,就是不好管理。
“说不来!这群小子一见了钱和女人,就他妈不要命了。”在外留守的马龙说道,这事还真不敢打包票。
几个人就**地笑着。听说这里头两工作组的女人不错,不过郎哥都严令不许动手,要不早收拾了,几个人还不死心地开着荤玩笑,看着进去的人搜索开了。这人都没想什么,除马龙还是有点狐疑,剩下的人都坐在火堆旁边烤开火了。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身边。
洞内,杨伟侧身躲在拐角。看着越来越近的矿灯影子,心下了咚咚直跳,仔细听着脚步声,黑暗里,杨伟摸着身后杨混天地手,两人的的手指头捏着比划了半天。虽是什么都看不见。这侦察员的老本事都帮上大忙了,那手语比划出来的意思是:来了四个人。有枪,突袭,全部放倒!我负责第一个、最后一个,中间的交给你们了。
进洞搜索的四个人此时却是浑然不觉,多年来也就郎家欺负别人地份,根本没人敢在郎家的头上动土,连警察也不行,警察都和郎家兄弟俩称兄道弟,有什么事还先得打个招呼。这几个人都大咧咧地往里走,眼看着就走完了三四十米的大巷…………
说时迟,那时快,第一个人刚露头,就被黑暗中伸过来的一只大手卡住脖子拉进人巷,杨伟顺势一拉,手势再是住起一抬,这杨伟放羊娃的正骨绝招便使了出来,脱下巴!那人连吭都来得及吭一声,便被杨伟身上心后灵犀地杨混天接住了人,顺手就敲在后颈上,矿灯递过来被杨伟接到了手里,后面看来,好像就是那人一转身就进了人巷…
这个时候,却见杨伟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动作,拿着矿灯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另一边,黑咕隆冬地矿洞里,后面跟上来的三个还以为第一个人是看了一边没什么又转向另一边……
杨伟和杨混天各守一边,拉开了架势………
说时迟,那时也就是一霎那的功夫,
第二个人,被杨混天绊倒……后面地紧跟着用大棉袄扑住了脑袋
杨伟直接闪过第三个人,扑向第四个人……
第三个人只觉得眼一晃,还未反应过来,一扭头朝后看,这脖子却被背后扑上来的杨混天勒住了
第四个人更背,直接被杨伟一掌击在颈动脉上,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了……
电光火石间,四个先期进洞的全被干净利索地放倒了,第二个倒下的人还在棉袄里挣扎,被后来的保安直接往嘴里塞了一把煤渣再堵上,这货也不敢吭声了!
“拖进来!……”杨伟一示意,三个倒在大巷的人被拖进了人巷!
佟思遥这时候看得是全身冷,她这在省刑侦处一年抓地人怎么着也有几百,亲手抓地人没有一百总有八十吧,见过武警擒拿、见过特警围剿,也见过地方大案组和流氓群殴似的拿人办法,但和杨伟这伙人地手法比起来都差了个档次,虽说是偷袭吧,但这出手拿捏的分寸,几个人默契的配合,都是恰到好处,简直如同儿戏,这人要是犯罪份子,谁还对付得了?而这带头的杨伟如果要是个真有心的话,和他对恃地警察都得倒霉。佟思遥想到了这一层。对杨伟老老实实进派出所、进看守所那事,有一种新的感觉:这种对手是值得佩服的,也是可怕的。
三把枪,两支土枪一把五连。那五连一看就是工厂产品,黑市上这一支要买到6000多块,杨伟看着都心跳,说了句:“妈地,这帮是什么人,就这武装,对付地方公安一点问题都没有。”说着却是把枪递给了身旁的保安。
“怎么办?”佟思遥问道,这手里已经习惯性地把自己的佩枪提出来了,嚓地一声拉开了保险。
“别开枪,千万别开枪。现在情况不明,万一咱们被堵在这里头,外面一支枪就把咱们都挡了!”杨伟一听佟思遥拉了枪保险,这就提醒说道。
“咱们现在还怕他们不成,就这就够他们喝一壶了。”杨混天摆弄着那支五连,看样也不是生手。
“蠢货,现在在矿洞口。人家一管炸药能把我们全活埋了。再说,万一惊动村里再上来几百号人,你怎么办?”杨伟啪唧一声音就扇了杨混天后脑上,这老杨都三十多了,还是一幅毛头小伙的冲动样子。
“那咱们怎么办?”佟思遥问了句。
“得想办法把他们引进来……咱们这样干……”黑暗中。杨伟说的时候看不到表情,但杨混天听那口气,有点戏谑有点玩的意思………这办法一说出口,杨混天和佟思遥吓得就躲过一边。看样,谁也不愿意完成这任务了………
洞外,马龙久不见人,又侧着耳朵再听也没音了,这心里就隐隐地感觉不对,嗨。奇了怪了……这时候。就听着里面传来了一声尖叫:救命呀!
“嗨,快来听听………”马龙一招手。几个坐在火堆旁的小子一**起来,围在洞口,一听,还真有声音。
“救命呀!救命呀!”一个女声。
“放开我,流氓!”一个凄惨的女声。
“啊!求求你,放开我吧!”一个绝对让人同情且淫心大动的女声。
这声音,外头是听得真真切
“**,龙哥,真干上了!”洞外的几个大眼瞪小眼一脸惊奇,
“妈了B,咱们站岗值班,他们在里头快活。”
“走走,看看去!”
这里头,只有马龙还多少有点怀疑,都一帮精虫上脑子地大汉,有羡慕不已的、有愤愤不平的、有跃跃欲试的、更有已经开始流着口水暇想的了。这场景那能错过,山上女人本来就缺,来了个城里的,还弄个多打一,有看头,四五个小伙跟赶集似地,都往进窜,得,说不定还能赶上自己个也来一下,里头不是俩女的吗,听说长得都不赖………
马龙拦都没来得及拦,这四五个就冲进洞口了,后面地再要进,却被马龙拦住了,马龙说了句:“等会等会!怎么都跟叫驴样,听见母的叫唤就情。都他妈等会,一会挨个上行了吧!”
四五个反应慢了点的小伙都有点后悔不迭,不过龙哥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总不好意思再窜进去,这才悻悻地守在洞口。
矿洞里,黑暗中却是江叶落在扯着嗓子喊,这怎么回事?却是杨伟想出来的绝对妙主意。
杨伟想出这主意的时候,一想洞里仨女人,一个伤了,一个是恶警招惹不得,这剩下地就是嗓子尖能说能叫唤的记者了,这记者不都是靠嘴吃饭的吗,听说这位还是法制频道的铁嘴,肯定成?这办法一说就吓了佟思遥一跳,不去!杨混天呢,救饶也似地说,队长哟,你给我一枪得了,反正这事我办不出来!
妈地,关键时候都掉链子,不去我去。杨伟还真个把江叶落叫了过来,一商量,那江叶落呸得一声音,流氓,要叫你自己叫!
杨伟一急,就威胁道:“你喊不喊,不喊我把我扔出去!”
“不喊。你扔试试,怕你怎么地。”那江叶落却是毫不示弱,这确实也有点难为人家,让人家装被**的声音。这传出来脸还往那儿搁。
杨伟一急,直接把两只大手摸到了江叶落的胸脯上,一只手甚至直接伸到了衣服里头………这招管用,死活叫不出来地江叶落一下子本能地喊出来了:救命呀!
杨伟的手又往进伸了伸,却是江叶落“放开我,流氓!”一个凄惨的女声。
杨伟这手得寸进尺,直接是皮肤挨着皮肤摸到了那上,吓得江叶落浑身软,又是一句:“啊!求求你,放开我吧!”一个绝对让人同情且淫心大动地女声。
杨伟三摸成功。这江叶落却是气极了,气得哭了,这地不愧是记者出身,抽泣的声音也颇有节奏感,一呼一吸再带着凄切地呜呜几声,且嗓音又脆,那抽泣的声音在矿洞里听得是格外明显。得。这声音都装都不用装,听得连铁石心肠的也要流泪了,现时下,除杨伟带着有队伍、除了佟思遥勉强能理解,那工作组的人。只觉得杨伟比这些流氓村民还坏……要搁凤城,非群起而攻之不可………
而在已经进洞的几个人听来,却又是一番想法:**,谁干的呀。已经干完了好像!
几个人不由自言地加快了脚步,都唯恐落后被别人抢了先…………
这五个精虫上脑了的家伙根本没有防备,进巷就往人巷里拐,左右两侧同时扑出了几个人,五个人比前面的四个还倒霉,前两个被放倒了。第三个被手刀切住了颈动脉。第四个第五个,杨伟都没动手。杨混天几个人直接都用大矿灯砸晕了,那家伙充电式地矿灯足足有七八斤,比块石头还耐实,砸人是正好用。
佟思遥看着杨伟这流氓招数,又气又好笑,不过还是长长地出了口气。
收缴了两把军刀、两支五连,杨伟这眉头锁得更紧了,这事,越来越蹊跷,这伙人这武器这么厉害,要真是个大城市里的帮派黑社会还说得过去,在这荒山野岭,带着这么多武器干什么,总不成是黑夜打兔子吧!
“队长,剩下的人怎么办?外头还有六个。”杨混天处理完刚才的五个,问道。
“得战决!”杨伟看着已经被自己抓进来了已经有二十几人了,黑压压的窝了一片,这又有点担心,这帮人谁知道什么来路,只怕是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刻就要多一份危险了。这就点了七八个人名,说了句:“来,咱们玩把大的,诱敌深入,再来个斩切尾,把这帮小子收拾利索,大家心里不要有顾虑,凤城能有这武装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我们这是替天行道,出了事,我替大伙担着!”
“算我一个!”佟思遥这时候终于鼓起了勇气说了句,这也是她一直想说地话,本来看这杨伟的行事虽然处处入不得眼,但眼下眼看这管制刀具、枪械都出来了,她对杨伟这看法又是进了一层,就听她说道:“杨队长,这事从头到尾就一直是你在操纵,总得给我们警察留点面子吧!”
“你不怕犯错误?”杨伟接着就问了句。
“如果因为惩恶让自己担上了罪名恶名,我愿意!”佟思遥口气不硬,却充满的坚定。
这话入耳,杨伟沉吟了半晌,说了句:“欢迎入伙!”
几个老兵也跟在保安队欢迎新人一般,齐刷刷地小声说了句:“欢迎佟队入伙!”
“来,我跟你们布置一下!”杨伟蹲下身来,佟思遥和老兵围了一圈,杨伟开了电筒摆了几个石头子,开始第三次排兵布阵了………
洞外,马龙只觉得有点那里不对劲,还就说不上来。这竖着耳朵又是听了一会,没音。几个小子你看我我看你,嘿!这怎么着又安静了………
安静只持续了一两分钟,里头就又弄腾起来了………
先是一句凄惨地大叫:救命呀!救命呀!杀人啦!这是一个女声,好像就是刚才叫的那人。
又是一句凄惨地喊声:啊,放开我!放开我!………那声音却不是一个人。是另一个女声!
所有的声音听得最为真切地一声后,霎时都嘎然而止………………
所有的声音都离洞口好像就不远,马龙和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正犹豫着,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次却是个男声,嘶着嗓子喊:“龙哥,快来呀,他们把两女的弄死了。”
“龙哥,是小三地声音,别不是把俩女的都干死了吧……”一个小子问道。
这当会,却再是没有什么犹豫了,马龙一急,这怀疑一下子就放下,叫了句:“你们俩守着。你们几个跟我进来!”
外二里四,杨伟和杨混天俩人一下子看到进洞的人,心里一喜,此时,杨伟和杨混天俩人手脚并用,撑着大巷左右两边的壁,像一根横梁一样横着在洞顶。如果不抬头,还真看不到……
人巷里,佟思遥和几个老兵已经埋伏好了,刚刚是佟思遥想的主意,而且做了说服工作。让江叶落开口又是哭着大喊了一声,最后一声却是她自己喊了声,喊完就把刀架在被俘的一个叫小三地痞子地脖上,逼着那人喊了句:龙哥。快来呀,他们把两女人弄死了。
如果杨伟设计这被**的场景是抓住了男人地心理爱好,那么佟思遥这设计刚是抓住了人地心理弱点,按她的考虑,对工作组围而不攻,肯定有深意。但要说把人都置于死地他们还没这么大胆量。那么他们最怕什么呢?当然是死人,死了人就是命案。命案一出,这大郎山可就还真安生不了了。佟思遥料定了对方这一弱点,这话一出,还真是弄到点上了。这时候,要再搞个**的声音那外面的人肯定怀疑或者对这事未必有兴趣,但要说死人,外面的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得,这招也不错,马龙一听死人了,还真就急了!
马龙带着进洞的四个人小跑着往洞里跑,堪堪地错过了两个在洞顶上的人,就在转向拐角地一霎那,两个人如同大蝙蝠一般从顶上扑通跳了下来,四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前面扑上来几个人,后面俩一看形势不对,刚一转身,就被杨混天搂着脖子摁倒在地上,处在第三的马龙比较倒霉,遇到了含怒而的佟思遥,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佟思遥贴上身来,一招肘拳顶在胸上,然后就是空着右臂被一拧,黑暗里听得喀嚓一声,得胳膊脱臼了!马龙疼得刚喊了半声,就觉得下巴一痛,叫声都没出来,却是佟思遥顺势顶了人一膝盖,正中下颌骨。杨伟这时如果看到佟思遥出手的话,肯定庆幸刚才没摸这暴力警花,那出手绝对不比杨混天几个人弱。
杨伟呢,杨伟跳下来却是朝着相反的洞口方向奔出去,快到洞口地时候后面已经结束战斗了,杨伟就着跑的势头喊了句,快快快,龙哥叫你们过去帮忙!
俩人正要迈步,嘿,一听这声音,这谁呀?说得怎么是凤城口音。
这话说了半截杨伟已经冲到了面前,俩人顿觉不对,还未来得及闪身,被杨伟左右揪住了脖子,“咚”的一声音闷响,两个脑袋跟俩地瓜一样碰在了一起,最后两个,摇摇晃晃地倒在洞
佟思遥抹开左臂上的夜光表一看,时间指向23时29分。与武铁军通话正好十四分钟,十四分钟收拾了十五个全副武装地人,这战绩让佟思遥觉得信心倍增,看当年完成了一件大案的侦破还是激动。
围着矿洞口一周,二十余名保安和十四名被解救人员又重新拉回到了场子上,最后一句急急从里面跑出来的杨混天却是一脸焦色,递给杨伟样东西,说道:“队长,你看!“哪来的?……不是仿制的。”杨伟拿到手里一看,入手沉重,一把77B2式手枪。这种枪杨伟在西北和地方警务人员打交道的时候见过,标准地警枪,这种枪最大特点是设有单手装填机构,可用单手迅完成装填枪弹。这枪七八十年代大量配地方公安和保卫部门。九十年代以后开始6续退役,国产警用手枪里,这个类型算是比较先进地一种了。
佟思遥也被这东西吓了一跳,制式武器,不是偷的就是抢地,有没有案底还得另说。就听杨混天说道:“刚才最后一拔人里一个络腮胡子的,就那龙哥什么地,我看不是个什么好货色!”
“这群里,没一个好货色。”杨伟摇摇头,刚才十五人。总共收缴出了六支土统、四支五连再加上一支七七制式手枪,连没枪的都别着把一尺多长的刀,这武装就是凤城街上横着走也够了。
“杨伟,现在看样这群人肯定来路有问题,我们呼叫武局派人支援吧!”佟思遥询问了一句,口气里已经把杨伟当成了现场指挥。
“等不及了!”杨伟说着就摇摇头,说道:“刚才我们放火。这群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现在这群人丢了,后面的肯定用不了多长时候就能现出事,山下是几千老百姓,要是当地人的话。一嗓子喊一声,怕不得上来几百上千人,那时候我们就被动了啊……”。
“那怎么办?”佟思遥忧心重重地说,离开了警察那个团体。现在她还真觉得有点势单力薄。
“先冲出去!我本来准备让秦三河准备好了再来接应,看样计划赶不上变化了!”杨伟说着,叫了杨混天一句:“混天,把人收拢起来,准备出!”
山下,村里的火已经被扑灭了。这场莫名其妙的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对于村民们而言,这倒也不稀罕。都开始三三两两地回屋,又准备继续搂着婆娘做清秋大梦去了,村里除了偶而的一两声狗吠,又渐渐安静下来………
村北头郎志江家,矿工老秋老老实实地站在郎志江面前听着询话,刚刚郎志江一直联系不上出去办事的马龙,这就觉得心下不安,便让人把已经钻媳妇袖窝里的老秋给揪了过来。
“老秋,马龙呢?你不是守场子吗?怎么自个就跑回来了。”
“啊,郎支书,我是回来救火地,马龙去看场子了,我他们几个都提着家伙上了,我一想自个也帮不上忙,就没再去!”老秋战战兢兢地说道,这郎家兄弟俩,村里的大姓,村长支书都姓郎,一家比一家黑,咱这平头百姓谁也惹不起这货。
“噢,老秋啊,又偷懒是吧!”郎志江眼皮子一挑,看了老秋一眼,老秋被惊了一跳。
“郎支书,没偷懒,我这就准备上场子呢!”老秋赶忙说道。
“那还不赶快去!”郎志江说了句。老秋应了声就忙着要走。就听郎志江又是一声:“等等!多叫上几个人,有什么事了好有个支应,还有,见了马龙让马龙给我打个电话!”
“好!好!我马上去!”老秋不迭的应着,逃也似地离开了郎支书的家,一路上呸呸呸,妈了B的,大黑天让老子看场子,你在家暖和,这郎扒皮,那天让警察逮着非吃枪子才好!
骂归归,这老秋也不敢违逆支书的安排,这就一家一家叫人,一帮子人,又准备上山了………
同一时间,杨伟在蹲在火堆旁边开始了对逃跑路线进行设定,场子上,十四个被解救的工作组人员围了一圈烤火,张月容此时已经又被刚才地一幕吓清醒了靠在江叶落的怀里,江叶落呢,此刻正瞅着蹲在地上的杨伟,这个黑炭个长什么样得记住了,这死刑贵,敢摸姑奶奶,出去后有你好瞧的!
“混天,摩托车队由你带着,沿着路边冲,村里村尾有人接应,现在在场的十四名工作组成员,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人拖一个!伤员我负责,女记者佟队长和杨混天带着,听明白了吗,把自已个丢了也不许把救地人丢了………好,混天,去给队员安排一下,五分钟后出!”
杨混天应了声,把队员收拢起来开始安排。
杨伟这边却是拿起了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队长!”。里头传来了游关伟的声音。
“看着表,现在23时35分,5分钟后动手,把线全掐了!留一条通着,我就得掐你了。”杨伟说道。
“没问题,你瞧好了队长!”
第二个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了秦三河嗡嗡的声音问了句:“队长,怎么才打电话,我都冻死了快!”
“呵……好,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五分钟后沿着村里的路往里跑,操着家伙下狠手,记着,不知道今天口令地,都是敌人!敌人可以打,绝不能打死啊,打死了你小子得偿命啊!一路打着过来,直到与我们会合。”
“没问题,我都跟你打两年架了,那次出过事……”秦三河嗡嗡的声音说道。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着,杨伟紧盯着手机上的显示,佟思遥眼见杨伟又有了部署,还没准是又使什么坏了,看样准没好事,想问句又见杨伟是一脸郑重的肃穆,有点复杂地看着杨伟,有话也没问出口来…………五分钟,仿佛是漫长的等待。手机上,最后跳到了20:40的数字上,杨伟一抬头,就看得见村里原来星星点点地灯光一下全灭了,四周陷入了一片无尽地黑暗之中,杨伟此时脸上却浮现出了一贯的坏笑,朝着身后一挥手:
兄弟们,胜利大逃亡!出!
兄弟,胜利大逃亡之路开始了,你投票了吗?没投地话,可就对不起我老常这呕心沥血的设计了啊!
第29章 风驰电掣下郎山
闲话少说,今天接着昨天开讲:
话说矿场中的杨伟大咧咧地一挥手,喊了声:兄弟胜利大逃亡,出!这一干保安自动和被解救的工作组成员组成了一对一的对子,佟思遥和杨混天一左一右,看犯人似地跟着江叶落,这是今天重点保护的对象,杨伟下的命令是,把自己个丢了也不能把这女的丢了,那受伤的张月容,就得了个便宜,直接被杨伟背到背后,两个保安在前头做向导,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的矿场。
后面洞里被俘的一群矿工和不明来历的的武装人员,杨伟和佟思遥一商量,先捆着吧!救人要紧,看样,大郎山的事不简单,可这事得分个轻重缓急,让眼前这十几个工作组人员早一刻脱离危险才是今天的目标,回头再组织警力抓这群东西也为时不晚!
队伍由于增加了工作组人的员和伤员,行动要缓了好多,杨伟严令一群人不得开灯,不得说话。甚至有保安提议直接骑那人都丢在矿场的摩托车走的建议都没有采纳,一个是路不好,一个是太危险,万一行进途中出个什么茬子,自己可担待不起这责任。一条简易的土路差不多有两公里多长,杨伟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走在路上,一个行都没有,阴森森的环境让人有点毛骨怵然的感觉,不过,急于脱困的保安和惊吓过度的工作组人员都巴不得离开这里,还真没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地方,缓缓地,杨伟一队人离村口越来越近…………
回过头来,咱们还得说说游关伟和秦三河两队人马,这是杨伟先撒出去的人,杨伟在安排这些人的时候。有点预备队的意思,其本意还是不愿这群流氓兄弟出手的,这群货杨伟最了解,出手没轻没重,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杨伟还真不敢保证。不过没料道的变化太多。没料道工作组里不仅有伤员,而且而神志有点不清了,更没料道地是对手居然还有如此强悍的武装,看来,这群人还不得不用了。
杨伟命令的时候,游关伟却是正钻在村外一所变电箱下的草堆里,几个保安货挤在一块取暖,先前杨伟给的命令是:让游关伟找到村里地几个关键点:第一是送照明用电的变电箱、第二是通信线路电缆的交接箱;第三简单。就是村后大郎山上的两个移动基站。找这几个关键点干什么,这是杨伟当特种兵学的本事,奇袭和破坏,杨伟在进村的时候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无法正常出村,那就得非正常出村了,在这种中。趁乱逃脱和乱中取胜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个办法确实有点损,而且怕招致武铁军和佟思遥地反对,这也是他先前不敢向武铁军说明的原因所在。而且矿场生的一系列事,让他最后下了决心。先是矿工围了几十号围住工作组,这肯定是有人指使;后是一队全副武装的人员到矿场搜索人员,这肯定也是有人指使,而且这里面肯定还要有其他的目的,那么,不管这个目的是什么,不管这幕后是谁。他们毕竟在幕后,要断了幕后这条线,就必须把幕后人变成聋子、瞎子,让他在背后自乱阵脚,同时也让这幕后地没有办法组织成有效的阻拦和攻击,除非幕后亲自上阵,不过杨伟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这个想法催生了这个损招,杨伟本来就是想剪了线、断了电采混乱出村,现在看来,这办法歪打正着。还非用不可。
23时40分:村东头变电箱,游关伟指挥着两保安蹬上了电杆,伸手拉了闸刀,村里一霎那变成了漆黑一片……
同一时间,距此不到600米的一座孤零零的交接箱。四条儿臂粗的通信电缆被两个保安全部锯断了。这是全村固定电话的总线交接箱,据说。这种电缆内芯是纯铜的,是全市拣破烂兄弟们的最爱了,一年全市被盗割的电缆要有几起案子,跟城市里那进盖一般,根本就看不住……
也在同一时间,山顶上两座高高的铁塔下闪过两个黑影,两人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一个小时,深一脚浅一脚地上了山,等到基站前一看,嗨,这也太简单,给基站供电地一座小房子,连锁都坏了,上门贴了一个“机房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哥们那是闲人,哥们是来断电来的,两混球根本没动家伙,拉了闸刀断了电拉倒,这地,估计就没人来,就即使有人来,来回也得若干个小时……
电掐了、电话停了、手机没有信号了………郎山村一瞬间就被还原到了原始生态。
而在村外公路两侧已经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秦三河这时间也是两眼放光,杨伟的老白干还真是起了作用,起码能抗着点寒不是,一干保安们早喝得有点上头了,23时40分,秦三河一看灯灭了,这就是信号,一挥手,上!兄弟们,见人先问口令,口令对就是自己,口令不对,就是敌人,甩棍招呼!
如果一群黑夜里的幽灵一般,一群保安们踢里塌拉沿着公路奔着进了村,黑暗中,只能听到大头靴沉重的脚步声………从各个角落接到同一命令的原一组卜离带的人、游关伟带着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奔去………村中心唯一的一条路!
这郎山村在泽州也算得上一个大村,原来是分上郎山、下郎山村地,但这几年展很快,两个村接到了一起,但至始至终有一个保持没变,就是一个村只有一条主路,就在原上下郎山村的中间,一条五米宽的乡村公路,而往后山煤矿通的路也只有一条,一条简易土路。是为了拉煤车进出的方便,整个村背后就是一巨大地煤场。在泽州,在凤城,像这种村子都不稀罕,煤。太多了。大郎山地生态环境虽然是破坏地厉害,但好处还是有地,村里总是富起来了,而且有一部分人暴富起来了,比如,郎家兄弟俩!
停电的时候,老秋这已经叫好了总有三十来人的样子,这郎志江就是郎山的老大。一年谁家出工多少、谁家分钱多少都人家一人说了算,这领导说话还是不敢不听地,刚张罗好了人准备上矿场,这就停电了!
村里停电倒也不是大事,一群矿工们,严格地说应该是黑矿工,都骂骂咧咧地把茅头直指老秋。都说这老秋是倒运头,半夜拉人起床,起床就停电………
一群人刚拐到了路上,就碰上了从村外一路狂奔着进村的秦三河一队人马,这老秋吓了一跳,不又是警察来了吧,还没省过怎么回事,就听有人喊:口令!
这群村民那知道口令,一个个傻不愣瞪着站着,怎么回事这。跟演电影里的似的。
就听那喊口令的又是一声,敌人,动手!
完了,这黑矿工们今天还真是让倒霉鬼跟上了,眼摆着四五十人齐刷刷地“啪”的一声,那是甩棍开的声音,这群人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这棍细也伤不着人命,那棍瞅见人就招呼,这打得还颇有章法。三个五个成一队、十个八个成一群,脑袋上、敲;小肚上、戳;腿上胳膊上,甩。
霎时间就听这哭喊声、叫嚣声、求饶声、叫骂声乱糟糟地响了一片,多数矿工不是逃就是躺在地上,最滑溜的老秋脑袋上也挨了几下。一摸已经是起了若干个大包。嘴里叫着苦也,两支胳膊当腿使唤。四脚着地,爬着出了包围圈,一溜烟地跑了……
那群人却也不恋战,带头地一个大个一挥手,冲!就跟土匪进村一般,踢里塌拉又是朝后山奔去……
23时57分,秦三河的五十人队和从矿场撤下来的老兵队伍会合。
都不用问口令,远远看着一黑大个,杨伟就知道是秦三河来了,杨伟喜上眉梢,这秦三河一天干什么事都癔症打架从来都不含糊。快到跟前的时候,秦三河一声口令,杨伟回令:郎山打狼!
这秦三河一愣,马上叫了声队长,跑了上来!
“快快,三河,给你个媳妇背上。”杨伟好容易逮了个壮劳力,这背个张月容实在行动不便。那三河也老实,蹲下身上小心地把张月容放在背上,张月容此时还有几分清醒,弱弱地说了声,谢谢兄弟你呀!
杨伟苦笑着,这张月容微微福的身体,手感倒不错,可这一路从半山腰背下来,这感觉可就没那么好了,苦着脸说:“姐姐呀,别谢你我,提醒你一句,该减肥了,
不过那秦三河看样却是顿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比得了队长的表扬还高兴,遗憾地是天黑,看不清媳妇漂亮不。就傻傻地问了句:“队长,谁家媳妇呀?长得漂亮不!”
周边听得人除了原保安觉得正常外,这工作组的、当记者的和那个佟思遥,都觉得这群人怎么都一个流氓得性。不过后面还有更雷的,杨伟一听就训了句:“问个逑呀,反正不是你媳妇,背好啊,别趁机沾便宜乱摸啊!”
保安们一阵轻笑,佟思遥一阵窃笑,那江叶落,就剩苦笑了!
“好,兄弟,现在计划基本成功,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工作组人员全部被我们解救出来了,现在我命令:现场保安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我带着教官队伍,保护工作组的人员沿着路面正中走,剩下的兄弟,护在左右两翼,遇到骚挠抵抗,出手毫不留情,从现在开始,一路以五公里越野的度往前冲,直到车前不许停留,不许恋战,不许掉队…………准备好了吗?出!”杨伟一喊,居中的队伍先行起步了,上百人的队伍维持着快步走地度进村了!
“现在,开始跑步走!工作组的跑不动拖上走,以最快度冲出村去!”杨伟一队伍前一喊,度明显地加快了…………
离安全越近,离危险也越近。杨伟一队人马渐渐靠近了出村的路口……………
在郎山有“宁惹阎王、不惹二郎”的说法,这郎姓地兄弟俩也不是吃素的!
老秋这被打后,一溜烟就跑着去了郎志江的家里,这事得先告诉领导,别回头追究自己的责任可就麻烦了。而郎志江这一夜也是颇不安生。打老秋叫人后不久就停电,拔老二的情况,手机没信号,再拔固定电话,嘿,连固定电话也没音,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头,这一下子蒙头。电话不通还真把命脉掐了,连通知人都没法通知。
正急着老秋屁颠屁颠就跑来了,一进门就喊着,支书支书,有群鬼子进村了,见人就打………这才口齿不清地说了一遍,这郎志江就更蒙了。天下还有这人,不像警察呀,警察见了老百姓那敢不问清楚就动手,也不像武警呀,武警总不成一人提根棍来执行任务吧!
不过毕竟也是一方大豪,郎志江略一思索便安排道:“老秋,敲锣,把村里人都叫起来,他们肯定在公路上接应呢,咱们直接到那儿围人!还有……让吴狗子把那狼狗都放出来追人!”
“哎。好!”老秋一转身刚走两步又回来了,说道:“支书,我没锣呀!”这以前敲锣地都是支书地亲信,一般都马龙干这事,老秋就想敲都没资格。
这儿这儿,郎志萍亲自把屋里拿了一面锣给了老秋,老秋一接锣,飞奔着跑出去了!
一会儿,村里四处就响起了老秋的锣声和破锣嗓子:各位老少爷们,都起来都起来。有人进村打家劫室了!各位老少爷们,赶快穿衣起床,支书让大火上公路堵车………
在郎山,没人挑恤郎姓兄弟的权威,况且这村里全靠着郎姓兄弟的黑窑谋个生计。老秋的锣声一响。6续就有人起床了,不过这度就慢了。一开灯没电,还得摸摸索索找衣服………杨伟一群进村地时候,老秋这还没有组织成有效地阻挡。
“全体加出村!”杨伟声嘶力竭地喊着,为了尽量避免冲突,只要加快度了,不过幸好现在村里人出来不多,眼看着上百人阵势黑压压冲过来,零星地村民也不敢阻挡,偶而有一两个不开眼,直接被两翼护着地保安们一脚踹过一边,连棍子都没动……中间奔跑着的,几个工作组的人明显体力不支,坐办公室惯了这跑还真是个问题,到后来,个个几乎是被拖着跑……
370米距离,眼看着到了村口,冲上了大路了!大路已经冲出去几百米……
前面,秦三河喊,快快谁来背后,后面就有一保安接着背上了人继续往前跑,
中路,有人喊,队长,后面有车跟上来了……
杨伟再回头一看,村里已经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和三轮车柴油动机突突突摇车的声音,跟着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隐隐地车灯前,旺、旺旺乱吠着跑着十几狗!看样,这村里人是疯了,要让狗来追人了!
一霎那,杨伟下了决心,喊了声:混天,枪!杨混天一听,别在背后地两支五连和弹袋递给了杨伟。跟着又听着杨伟大喊道:两翼变后卫,掩护工作组突围!
危险,来了!杨伟停下了脚步,如同煞神一般喊了声!两翼的混混们自动慢下了脚步,看着双枪在手,凛然不可犯的队长,个个心里是血脉贲张,今天跑跑躲躲,尽干了些没脸说出去的事,现在,看样队长是动了真怒,看样,今天要和队长一起来做件轰动凤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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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恶人也怕恶人缠
上回说到,杨伟带着工作队乘乱出击,堪堪避过了村中的堵截,外人眼中看来也不过如此,但经过这些事件的佟思遥是知道的,**,最怕的就是人多、扎堆进而引起冲突,杨伟这看似不经意的胡弄其实是抓住了实质,把可能聚众的村民都驱散了,最后这一断电、一切通信信号,佟思遥一下子明白了杨伟从头到尾的深意,这事办得,有点叹为观止的意思,而且这事,自己是如何也办不出来的。
但杨伟此时心里想到的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一出村上路,这基本就成功了一半,如果直接在村中间被堵了,那不用说,基本要被村民们的唾沫星子淹死,就淹死你还没地儿伸冤去!下午这工作组被围就是个例子,到时候几百人弄弄哄哄,砖头瓦片石头蛋乱飞,真再伤上几个就赔大,连扔家伙的人也找不着,那样的话,还不如呆在矿洞里安全呢!
但始料未及的是,这村里的老百姓这几年凌驾在法律之外也是得惯了便宜,训练成精了,人走了还可了劲地追,居然还放出一群狗来,那狗远远窜起来就是条影子,嘴里呜呜有声地不是叫而是吼,杨伟一看便知这东西铁定是拴死了养了群专咬人的恶狗,这下,杨伟还真火了,连自己行事都处处小心,每一步都是搅乱的成份多一点,伤人害命的心却是从来没有过。这村民们这样搞。这不真要出事吗?而且,敢拿着五连、七七式巡山地,还算得上是老百姓吗?这里头铁定有人在搞事!
对付一群法盲,最好地办法就是比法盲能干出的蠢事更蠢一点,更法盲一点,一句话。法盲对法盲,看谁拳头强!
杨伟,要飚了!这不是不飚,如果不镇住背后追来的村民,自己这一帮人都危险了,不管是已方还是对方,如果造成伤亡。那可就更难以挽回了!
一声大喝之后。平时经过无数次训练两翼的混混们自动慢下了脚步,向中间靠拢,形成了四列队伍,齐刷刷地堵在了工作组一行的背后,都站定了转过身来,直竖竖地看着杨伟双枪在手,一幅凛然不可犯的样子,此时就听杨伟说道:“兄弟们,后面有恶人二百、恶狗一群。你们怕不怕!”
“不怕!”一群人震天响着一声号子,回荡在郎山四周,惊起了夜宿地鸟儿,扑愣懔地乱
“好!今天有兄弟们捧场,我杨伟今天当回恶人。我要看看这郎山的恶人恶狗能恶到几时!………混天。带队往前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我断后!”杨伟说着。转过了身,面对着身后已经越来越近的追兵。
“队长小心!”杨混天应了声,仅仅是顿了顿身子,就继续脚不停步地往前行。军人的作风在此时表露无疑,任务高于
那佟思遥这时却也是慢了下来,快步贴近杨伟身边,把一样东西插在杨伟的腰里,杨伟不用看也知道是缴获的那把七七式,就听佟思遥说道:“小心!”
“谢谢!”杨伟莫名地感到心头一热。末了追问一句:“佟队,你不怕我乱开枪。”
“我不希望你伤人,但更不希望你受伤,留给你自卫吧,还有六子弹。你当过兵,而且是一个有荣誉感的军人,摸着自己地良心办事吧!出了事,我和你一起担着。”佟思遥说完,很有深意地拍拍杨伟地膀子,又是快步追上了前行的队伍。
杨伟顿时只觉心头一热,这佟队这女人看样还真把他当自己人了,一个警察、一个女人的信任和理解,在这个时候,让人觉得分外感动。
冲突,此时已像蓄水过警的水库,只需一个诱因,但会排山倒海地爆!
回头咱们看这村里,几分钟前,村里,老秋奉着郎志江的命令叫醒了田狗子,这田狗子大名田小平,养狗是个好把式,这在村里给郎志江养着七八条狼狗,个个是膘肥体壮,这是牧羊犬和狼狗的杂交品种,不但剽悍如狼,而且在继续了牧羊犬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特性。就像杨伟一眼看到的一样,这种杂交狗从小就拴紧了不见人,一放开链子,什么人都敢咬!除了认田狗子是谁也不认。后来郎志江偶而现了田狗子这本事,每次有黑子从矿上逃跑,都是请田狗子带着一群狗满山遍野找人,有时候,这狗可比自己手下的马仔还好使唤,特别是找人,一找一个准,从未失手。今天追了个黑子,还没睡下,一听老秋叫马上就起身了。
等村里郎志江地一群铁杆刚刚组织起来,那群不明来历的人已经冲出了村上了大路,田狗子一嗓了喊着:追!自个骑了个摩托车,一声呼哨,一辆车、七八条狗便朝着大路的方向追了上来;身后,二十几辆摩托车和十几辆三轮车都点着了火,有些赶上来的村民直接扒着上了车,形成了第一拔追击的队伍。村里6续闻讯起来地人和开出来地车是越来越多,往常每次有查矿、封窑的只要一进村,不管你什么时候来,这郎山村地人心齐的得很,一致对外。这保安刚刚进村打伤了几十号人,还真挑起了郎山人的血性,都趁着人多准备来干了!
摩托车、三轮车、伴着狗的狂吼冲着上了公路,先行的队伍跑了不到一公里,后续保安就和最大的敌人遭遇了……………狗!景象吓了一跳。那些人根本不是逃跑了。而且齐刷刷地站在公路上,此时正是上弦月最亮地时候,影影幢幢地怕不得有上百人,借着月光和车灯光,那队伍站着如石雕木塑一般岿然不动,为的一个两只手各提一支五连。这枪村民们是最熟悉的,村里郎家兄弟手下都有那玩意!
冲突是不可避免了,最先追上来的却是田狗子,隔着一二十米停下了车,一呼哨,后面跟着的七八条大狼狗毫不停留地冲了上来!
杨伟大喝一声“来得好!”双手开弓,跟着就是一阵“通通通通”不间断的枪声!透过影影幢幢地灯光。几百人都看得见五连枪口吐出来的火舌和持枪人偶而现形在灯光下狰狞的脸色!杀人和尚的威风时隔几年。又重现在这一内6的山村里头,不过,这次是杀狗!
说时迟,那时快,七八条狗影子像在半路被抽了脊梁一般,瞬间倒了一地,最后一只已经是扑到了杨伟面前,五连枪直接在狗脸上爆了,霰弹枪巨大的冲力把狗身冲得翻了几个跟头才砰得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周的保安们都是第一次见队长这枪是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不仅打架所向披蘼,这枪使出来,使拳头还要厉害,要说一枪放倒一条狗可能在场地保安十有**都能做到。但瞬间连开八枪、枪枪毙命。这可就有点神乎其技了!要知道,那霰弹地后座力可不是玩的。有时候要不小心,能把人震得蹲一**!
双枪、八子弹、弹弹毙命,保安们的眼中看着杨伟都泛出一种狂热!
枪声仿佛把周围的空气一下打得凝固了!那田狗子一下子吓得差着从摩托车上跌下来,后头刚刚上来的车一见这阵势,嚓得一声急刹车,司机连带着车上的人一下子傻了!
这八枪,给了劈面给了郎山人一个下马威,五连能打到这个水平就不一般了,这双手开弓、枪枪中标的本事,郎山人别说见过,听到没听到过。
如果恶人见了更恶的人,那么先前的恶人就成了善人!这是一个很简单地道理,村民们吃惯了法不治众的便宜,每次一遇见有人查矿就群起攻之,每次这事都不了了之,即使警察在也没办法。老百姓虽然是弱势群体,但成百上千的弱势也必然会转势,成为一道势不可挡的洪流。
如果弱势群体的转势是为了维护自己地尊严和权益,那是值得同情地。
但如果这弱势群体的转势是为了争夺利益,这个群体就成了可厌地!
而现在郎山村这情况,村民已经被郎家兄弟巧妙地借势转化成自己利益的帮凶,已经不再是弱势了,而且是隐隐地成为一股可恨的恶势力!
在中国,警察是人民的警察,即使再坏像自己家里出了个坏小子一样,怎么也坏不到敢把枪口对准自家人的份上,郎山人深知道这个道理,最不害怕的就是警察!历次的围攻中,就从来没见过那个警察敢开枪!唯一一个昨天开枪示警的警察最后还不是让村民们石头砸跑了,现在估计脑袋还打着绷带呢!
可眼前不同,一照面便杀了七八条狼狗!摆明了肯定不是警察,这人的架势,看样根本就没把村民放在眼里,根本没把开枪放在眼里!一瞬间的功夫,郎山村人都被震憾得忘了往前冲,连后来的也愣生生地刹住了步子。
人家不顾忌,咱可得顾忌了,别真给来一家伙就拉倒了。村民的心里想法大致相同,这事谁也不愿当出头鸟,别吃一家伙就赔大了,那五连的威力郎山村人最清楚,打到正经地方,一枪放倒一头山猪,这枪要真招呼上了,人那受得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杨伟一声大喝,兄弟们,亮家伙!
身后的保安队伍里都干过道上群殴的活,知道这第一气势是重要的很,如果气势出来了、震住对方了,这架十有**就打不成了,而且经常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只见个个手伸进腰里一抽,“啪啪啪”一阵阵脆响,明晃晃的甩棍借着月光和灯光亮在头顶。上百根金属棍子。那气势可不是盖地,村民们心里多少都有点寒意顿生地感觉!
就听杨伟又是断喝一声,那声音里恶狠狠的感觉:“你谁他妈带头的,滚出来,想单挑,老子陪着。想群殴,只管来!”说道这杨伟又是恶狠狠地呸了一口,示威似的左的一扣板机,通的一声闷响,吓得在场地人心里又是一惊。这是最后一颗子弹了。
“装弹!”杨伟把枪扔给旁边的的游关伟,这货也是兴奋的紧,接过枪和弹袋嚓嚓就装满了五颗递给杨伟。第二支递过去的时候。杨伟却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接,而是悠然自得地掏出烟叨了一支,那样子,嚣张之极!
对恃,正在杨伟需要的,前方的一队人马需要时间,按照那样地行进度,最起码需要30分钟地时间!而嚣张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一嚣张,摸不清底细的村民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杨伟就是农民出身,农民的性子他比谁都了解,聚众扎堆弄事行。放单了让谁当出头鸟。那是谁也不肯干的,都只愿意在背后捡好处讨小便宜!
对恃双方沿着公路向前两公里。一队人马正飞快的跑着,听到枪声,佟思遥和一干老兵心里都是一惊,但都没有停着步子,后卫掩护正是为了前队长快行进,这点觉悟不管佟思遥还是杨混天带着保安队都还是有的!现在最大目的就是冲出这段路和车队汇合,要不后面兄弟可就白冒险了!
一路上,只能听到脚步杂乱地声音,队伍里工作组人员粗重的喘息的声音!三个保安轮流换着背着受伤的张月容,一干老兵们在两翼护着工作组人员,行进的度丝毫未减。
张月容此时,闻着保安脖子里透出来浓重地汗味,有点感动、有点眼潮、有点鼻子酸!这辈子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城市里,越来越冷漠地世界让一个人的心里难得有回感动,而今天仿佛是一辈子地感动都要浓缩在今天,从被救到现在,只要清醒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一直包围着自己……
而江叶落就是另一种感觉了,先是羞怒于矿洞中的被辱,后惊讶于这群身着迷彩服人的悍勇和机智,当杨伟只身断后的时候,江叶落只觉得对这人的恶感全部没有了,不管怎么说,敢舍身救人的人都是可敬的,一路上,这记者的敏锐感觉就出来了,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佟队……后面的人……有……危险…吗?”
“你说呢?”佟思遥没有回答这话。反问了一句,江叶落一下子意识到,这问题有点蠢,要没危险自己还泼了命地跑。
“佟队,刚才那刑贵……也是……队长吗?”江叶落喘着气又问了句。
“嗯!”佟思遥此时怕麻烦,没敢说这杨伟的身份。
“那他是不是比你职务高……,警督还是督监,我看你好像也听他指挥嘛!”这江叶落又是问了个不知趣的问题。
“警务秘密!不得乱问!”佟思遥有点哭笑不得,杨伟当警察,凤城这道上可有得笑话看了。
“切!骗三岁小孩呀,你们厅长我都采访过……混天,你总知道吧!”那江叶落说道,看佟思遥不副不待理的样子,又把话头转向了一旁护着自己的杨混天。
“不得乱问,我们是秘密部队!队长刑贵,佟队是副队,这次奉命救你,其他不许多问!”杨混天很正色地说道,又给江叶落吃了个闭门羹。
黑暗里,江叶落可能没现,前后几个保安都在捂着嘴偷笑………
距佟思遥一队不到两公里的地方,车队所在地,枪声一响,把这里炸锅了。凤城黑窑多、这黑枪也不少。一听那闷声,刑警里头十个有**都能分辨出是霰弹枪,不是土统就是五连,而且这声音这么急,好像是几支枪同时开的。这还真就急了,武铁军在这一刻下了最后的决心,一掏手机。背!居然没有信号了。而且居然是所有地人地手机都没有信号了。
这一急,武铁军马上喊集合。安排刑贵开车找通信工具,通知武警开拔,自己却是掏出了偷枪,嚓地一拉保险,喊道:“剩下的人。跟我去接应你们队长,带枪的枪上膛,亮明身份,如果对方敢于公然袭击警察、非法持枪的人,我授权你们可以开枪!”
这话说得是冷峻之极,一干大案刑警身上有凉嗖嗖的感觉。而且武铁军知道,越是乱的时候越得快刀斩乱麻。对于警察。枪声就是命令,而枪声离此就不远,如果杨伟已经带着救出来地人行进到了此地,那么此时就是警察介入的最好时机了,可以战决,避免陷入到**中。
一辆越野警车,呼啸着上了高路,一队警察朝着郎山村的方向开始跑步前进!
警察的对面,杨混天和佟思遥带着人狂奔着。渐渐地离车队越来越近了…………
工作组的安全撤离,都是有赖于村口不远与村民对恃的一群保安,在两方即将会合的时候,对恃还是继续中…………
先前地对恃,持续了足足有十分钟安静地时间。后续的村民越来越多。杨伟大致算了下,要有二百多人的样子。但慑于刚才的枪声,都不敢轻举妄动了,不过人越多这胆子就越壮,渐渐地这村民骚动起来了。
杨伟这一听又有点火了,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一把夺过卜离手中的五连,单手持着,通得又是一枪,那枪口的火焰喷出了几寸长,在黑夜里看得格外清楚,村民们一下子又是噤若寒齿,就听杨伟又是恶狠狠地口气叫嚣道:“让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就说老子是凤城恶棍杨伟,今天来挑他的场子了,他有枪,老子也有枪,他有人,老子也不缺人,让他滚出来说话!再他妈躲躲闪闪,老子炸了你们地黑窑!”。杨伟这说着又是通的一枪,那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这当过兵杀过人的人,真摆出恶相来,顿时让人觉得有点不大适应,不仅村民不适应,连身边的保安都有点不适应!
这个时候,郎志江已经站在了人群的后头,每次围攻政府来人,这人都喜欢在一旁做为旁观者看热闹,不过这次嘴里有点苦,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愣货,这通通通地放枪,还怕招不来人不成,亏得是黑夜,要是白天,还以为这里枪战呢!
大佬终究是大佬,郎志江一这口气,不是警察、不是与政府有关地任何人,而是道上一位有名有姓地人物,看样这事是无法按老办法来了,这就分开人群往前走,一干村民自动让开了一条通路。
杨伟一看是一位壮硕的中年男人,看不清脸膛,不过看那村民两边让路地样子,估计是正主出场了!
杨伟这个时候却摆了个极端让人不爽的poss,右手握着枪,枪管平靠在肩上,左手掏了支烟,一伸头,这卜离干这事惯了,马上点火,杨伟很拽了抽了口,斜着眼看着从人群中出来的郎志江,一脸不屑!那样,仿佛一个拦路抢劫得逮住了只肥羊一般。
“兄弟,你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了,我郎志江那里不对支应声,这又打我的人,还开枪威胁,这有点不地道了吧!”郎志江的声音非常平和,听不出喜怒来。
“呸!”杨伟叨在嘴里的烟抽了几口就被吐到地上,一脸兵痞样子的杨伟开口了:“围攻工作组的是你支使的是不是?”
“哈………”郎志江一笑,说道:“兄弟,莫非以你的身份,要当公家饭替政府办事不成!”
“哈,老子家饭吃得不少,都他娘在看守所吃的!”杨伟很巧妙地表明了自己不是公门中人。
“那这阵势又是为何?”
“哼!老子有仇报仇,有冤伸冤,今天工作组那女人是老子的相好,你他妈也不打听打听,敢动我恶棍杨伟的女人是什么下场!”杨伟口气里恶声不断,说得还是煞有介事。
一干混混保安心里就笑道,这刚才还说给三河媳妇呢,这隔了一会又成自己相好了,真能诌。不过道上这事说不来,总得找个像模像样的借口吧,而杨伟找的这个借口就不错,天下两个最大的祸害,一个是钱,另一个是女人!而且女人的祸害更大!把这事跟女人扯到一块,有点说不清查不明的意思。这事被杨伟搅和,现在看来,倒成了为了女人寻恤滋事的事件。
郎志江确认这不是警察,先是放了一半心,不过一听杨伟这恶名和这烂事,再叫一句苦也,这事真假倒先不说,杨伟这搅屎棍的大名他是听说过的,对于有钱有势且涉黑的煤老板来说,这个就不入眼的一混混,可这些混混也是惹不得的,自己是求财人才是找事,那能安生得了。而且今天自己手下一群班底,一部分在后山看场子,一部分都现在都找不着人影,不过看来人已经知道工作组女人受伤,那铁定是已经去过矿场了。如果这班底子在,拼起来估计是个五五之数,可现在,明显自己已经落了下风。就听郎志江的口气已经是有点见软:“杨兄弟,明天这事我不在场,可这人多眼杂,还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我和赌棍高玉胜大哥有点交情,改天让高大哥给各位摆一桌说合说合怎么样,容我查查,真是我们的不对,我郎志江登门赔罪如何?”郎志江本也想说两句硬话,可一看两人中间横七竖八的死狗,这话还真硬不起来!如果人都在自己手下还有的可说,不过看样,这人是已经被救走了,这心下就更没底了。身边的村民倒是不少,可郎志江就是这里长大的,太了解了这里了,这村民也是围攻围攻政府部门来的人还行,真遇上了打家劫室或者根本就毫无顾忌的流氓地痞,铁定是跑得比山西的兔子还快,就像刚才,几枪就把人镇住了!
流氓对流氓,强中更有强。流氓的得性和恶相被杨伟今天演绎到了极致,和彻头彻尾的流氓比,村民不行,虽然不怕警察,但怕这恶人上门呀。郎志江也不行,他是个有身家的人,要真论光棍之道,岂能和杨伟一样无所顾忌,对恃,郎志江已经势头上输了一筹。
“好!光棍眼里不揉沙,好汉膀上能跑马!你也算是一方大哥了,有几分胆气!”杨伟一幅匪态夸得郎志江哭笑不得,就听杨伟又是说道:“想说合,我现在就给你开条件,做得到,今天的事就当没生…………”
杨伟,看样是真把郎志江诈唬住了,那么,他开了个什么条件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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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脱得樊笼说奇案
杨伟与郎山村民对恃的时候,佟思遥带领的一队人和武铁军前来接应的刑警们已经渐渐地走到了一起
一轮弦月已经隐去了最后的光亡,周边又陷入到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中,两方相距不到100米的时候,武铁军先是现了对方,向后一挥:停!全体隐敝!一干大案刑警也是经常干这潜伏拿人的活,如同一群野猫一般,个个掂着脚尖跳下了路面,悄无声息地趴在路两边…………
近了……近了……更近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武铁军右手持着枪,离着来人二十米余米的地方大喊一声:口令!
“郎山打狼!”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看来这口令在黑暗中还是好使。不至于误伤。
“武局,是佟队长她们!”几个刑警叫了声,跑出到了路面上朝着佟思遥的方向跑来,两边人一听都知道是自己人,应急灯和矿灯打开了。那江叶落眼看着黑暗里又是跑出来二三十名警察,高兴之下就惊呼起来:太伟大了,警察万岁!哦耶!…………这一返黑窑里凄凄苦苦的样子,虽然这时还是一脸煤黑,但这青春的样子一下是显露无疑!
不过这话又是遭了身旁佟思遥和杨混天几个白眼,这记者,天生就骚包货!要队长在,肯定又要一脚踹上去了!
“快。有伤员!把伤员和工作组地人扶走!”佟思遥在刑警里的威望颇高,一声令下,两个膀大腰圆的警察便上前从秦三河背上接过了张月容。从衣服上可以清楚地判断出工作组人和保安们地区别。几个工作组的人员被警察们护着,脚不停步到向车队方向走去。
“小佟,刚才枪声怎么回事?”武铁军在人群里看到了正安排任务的佟思遥,上前问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杨伟他们和村民遭遇了吧!”佟思遥这才想起这事。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有枪!”武铁军一听,吓了一跳。这杨伟给他根烧火棍他就敢装土匪,给他支枪,还不得闯连营呀!
“事情紧急,我们也没办法……………”佟思遥三言五句便把缴获武器、把武器暂给杨伟的事大致说了下。武铁军一抬眼看到,还有几个保安背上还挎着武器。还真吓了一跳。就听佟思遥又是说道:“还有一支七七n2改进式手枪现在也在杨伟手里!这伙人已经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村民,我怀疑有涉黑成份成内。”佟思遥这话也并不是空**来风,前年省城第一涉黑大案,最后缴获的枪支也不过24支,要是今天现地武装是郎山村黑势力的冰山一角的话。那么这里的水有多深就难说了。
几个人一路小跑一路说着,武铁军一听这样地汇报,顿了顿脚步,好像思索了一下,却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拔出自己地佩枪。朝天砰…砰砰………连开三枪!一旁的佟思遥吓了一跳。正要询问却见武铁军又是冷冷地说了句:“注意听!”
隔了几秒钟,就听到远处传来了砰砰砰砰连开四枪!枪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听得格外清楚!武铁军一听到这枪声。却是喜上眉梢,沿着人群就喊道:“今天佩枪刑警,朝天开三枪,枪声不要连惯!”
一会功夫,得到命令的警察虽有不解,但都拔出枪砰砰朝天开了几枪,佟思遥开完枪还是一肚子疑惑,看着武铁军已经跑到了队伍的前列,有点疑惑地问了小声问杨混天一句:“大杨,这什么意思!”
杨混天此时已然是一脸轻松,见佟思遥问话,便接口道:“这是侦察兵地一种传讯方式,按枪声的间隔传递信号,比如刚才放枪砰…砰砰是一种信号,回信是砰……砰砰……砰!这又是一种信号,像摩尔斯码一样,用0和1就能组织复杂的信息!看样,你们局长也是军人出身吧,我当侦察兵的时候听到过这种传讯方式,不过我没有实战过!”
“噢!这样啊!”佟思遥一下子恍然大悟,看样,武铁军是和杨伟用枪声传递信息呢!末了又追问:“那他们刚才那几枪代表什么意思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每个部队的传讯方式都不一样,就像每部电台有不同的电码一样,这只能是一个部队人相互传讯才能明白,要都明白,那不成明码了!”杨混天说道。
进地时候是险象环生,而出地时候却是有惊无险,不大一会儿就回到了车队驻扎地,这保安一路狂奔,都三三两两地蹲着、坐着或者干脆长条条地躲在地上大口喘气,喘得最厉害的却是背张月容地秦三河,一边喘一边牢骚,他nn的,这还以为讨了个大便宜呢,累死我了,以后队长给媳妇,说啥也不能要了………惹得一群保安们哈哈大笑………
“报告武局……”一名刑警跑到正站在人群里的武铁军面前说道。
“说,怎么了!”
“工作组里有位女同志,死活也不肯走,非常见现场警阶最高的现场指挥。”那名刑警报告道。
“怎么回事,那看看去……”武铁军说着就到了上前,朝工作组刚上的金龙中巴车上。
一旁的杨混天吓了一跳,工作组唯一能说话的女的可不就江叶落一人,这不是投诉队长吧,这回头就跑佟思遥说道:“佟队,你们局长要问杨队长那事咋说?”
“我怎么知道怎么说?”佟思遥一听就笑了,这杨伟在洞里摁住人家江叶落乱摸。这事让武铁军知道会是个什么后果,估计要踹杨伟几下是少不了了,一想到杨伟吃憋。她自己都有点幸灾乐祸地感觉。
“咂,佟队,这话就见外了,你可正式入伙了啊!可不能背后乱说!”杨混天担心的说到。
“那我怎么说。”佟思遥没好气地接了句。
“那简单,就说黑咕隆冬地,没看清楚……”杨混天赶忙教唆道。
“呵……呵……噢。那确实是,我确实没看清楚!”佟思遥一脸轻笑,接了句。看样,杨伟这人还是有群众基础的。连保安们都这么护着。
两人对视都是一阵心照不宣地笑,就听武铁军从车窗上伸出脑袋喊了句:“小佟。上来一下。!”
佟思遥快步跑到了车前上了车,这心里还真是做了点思想斗争,要真是问那事,那可怎么说来着,杨伟这烂人不但自个干坏事。还冒刑贵地名,要刑贵知道这事,还不得被气个半死………
不过一进车厢就觉得不对劲,昏黄的车灯下,工作组个个刚歇过来,有的还是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那江叶落是一脸焦色。佟思遥一看,还真揣不准是什么事。
不过。等着武铁军和江叶落一开口,佟思遥又是一阵惊讶,原来江叶落说的还不是杨伟那件事,而是其他的一件案子………
这边说着,那边杨伟就到了紧要关头了………
咱们回头说说这边还在对恃着地杨伟,这货正准备狮子大开口提条件的时候,就听到了远处砰……砰砰的枪声,那枪声杨伟听得是心里一紧,这是原雪豹部队在方位不明、通信受限的情况下地紧急传讯方式,武铁军的枪声意思是:归队!
杨伟心里一喜,这是前队已经会合了。看着对面地郎志江也被枪声惊了一惊,杨伟这心里一高兴,妈妈滴,这吓唬人的筹码又提高了!
就听杨伟这话一转,说道:“郎老大,你要想说合,我就得给你提条件了,咱们道上的规矩是有多大的实力张多大的口子,别以为兄弟们来挑你地场子就带了这几把破枪,哥们让你听样东西!”。就见杨伟拔出腰里的七七式手枪,朝天连开四枪,砰……砰砰……砰!这个意思传达的是:开火。这还是武铁军教的,他铁定能听懂。
郎志江和一干村民见杨伟还有这真家伙,还真是吓了一跳,走在前头的还暗自庆幸刚才亏是没有轻举妄动。杨伟枪声一落,一脸笃定的看着郎志江,跟着就听到了远处大路边零零星星不断地枪声足足响了一二十枪,这正是武铁军下令全体警察朝天开枪,杨伟是武铁军教出来地,杨伟一说全体开火,虽然武铁军不明白到底要干什么,但他知道杨伟此举必有深意,还是命令警察开枪了………这下,郎志江是彻底胆怯了,这群亡命徒,眼前这就够难缠了,这还不知道后面藏了多少人呢?
“怎么样,郎老大,我够资格谈条件吧!”杨伟得意洋洋地说道。背后一挥手,兄弟们,先撤了家伙。那一群保安举棍子早举得手酸了,这一听,都开始收起了甩棍。这时,都看得出对方被咋唬住了,保安们都心里清楚,跟杨伟相跟着一块打架,基本上都是出手迅如雷,三下两下不是把人放倒就是把人唬怕了,鲜有失利的情况,今天看样也不例外,保安看一方黑窑地老板也被自己唬住了,都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子。
“你提吧!只要我郎志江办得到!”郎志江这个时候也是有点无语了,遇到了强势且蛮不讲理的对手,示弱是最好的选择。
“痛快!那我就明跟你说,两个条件,一是要人,谁砸伤的老子的相好,把人交出来。二是要钱,就你郎老大这几千万的身家,50万怎么样,就当我相好的精神损失费和兄弟今天的跑腿钱!别他妈还价啊,咱这敲诈,不兴搞价。”杨伟大咧咧地说道,一副二流子的得性,这保安里头多数是跟杨伟跟过场子的,一听,得!原来提着棍打架。张口只敢要几千,现在鸟枪换炮了,直接好几十万。看样又要奖金了。
“兄弟,钱没问题,这人我可没办法找呀?郎山村上千号人,昨天这场子又乱,我上那给你找事主去!”郎志江一听,钱倒不是问题。五十万他还不放在眼里,可这人就麻烦了!别说不知道是谁,就知道也不能交出去,一交出去。自己这威信可就没了。
“没人,找不到人我也不为难你。钱翻倍,准备一百万,我三天后来提钱!”杨伟说着,呸地一声吐了烟**,神态是嚣张之极。
“好!我准备好钱。你直接到郎山村北我家找人,进村一问便知!”郎志江倒也答应地痛快,现时下手里没人没枪,一干村民现在看样已经是输了胆子,打是打不成了,既然打不成自己当然是不能吃这眼前亏了。郎志江一听这脑海里迅闪过几种想法。最佳的就是先来个缓兵之计,还没开口就听杨伟说三天后。这跟自己的缓兵之计正中下怀,得,三天,组织队伍都足够了,组织好了人,给不给钱那还真是另一说了。郎志江脸上闪过一丝狡黯地笑容,这才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妈的,你们这开黑窑的还真是有钱,一百万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杨伟骂骂咧咧,好像有点后悔钱要少了。不过还是故做大方地一挥手:“得,话就说到这儿,今天算老子赔本,不跟你们计较了。滚吧!”
这郎志江看杨伟一幅流氓的样子,还真是不敢惹这人了,回头挥挥手准备走,却见杨伟手里的枪又是通的一声放了枪,把在场地人又是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这杨伟又是叫嚣,都把车留下,老子跑了一夜路了,妈的这还得走回去,你们倒舒服啊!你你……滚下来………杨伟叫嚣着,骂着几个骑摩托车的,那几个看两手提枪的杨伟,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车上滚下来,赶忙下车一溜烟地窜进人群里。杨伟这上前几步,人群就跟躲瘟疫似地往后退!
杨伟挑了辆五羊摩托车,一脚踹着了火,一嗓子喊道:“兄弟们,上车!”。一群如狼似虎的保安就冲了上来,摩托车、三轮车一下子成了战利品,有地摩托车上直接前后坐了四个人,三轮车更厉害,车斗里,前后塞了二十人,四辆三轮、七八车摩托车被保安们开着一路都突突突地跑了,郎志江一看这群土匪也似的人物,苦笑着摇摇头,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就没这见这么嚣张的流氓!
“哈哈………”杨伟看着一干保安的骑摩托车的、开三轮车地都上了路,大笑着对着一旁愣的郎志江说了句:“老郎,别不高兴,老子又不要你的车,明儿早去路边自个骑回来就成!这得怨你们,好好的路,又是挖坑又是放路障,弄得老子还得走着来………”说着这枪带往背后一跨,一扭油门,那摩托车前轮骤起,冒着黑烟,嗖得一声窜出了几米,一路留着杨伟放肆的笑声绝尘而去…………
后面,郎志江是彻底无语了,手扇了扇一直往鼻子里钻的黑烟,阴险地说了句:“小子,还真有种,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来拿钱。”
车队这边地事已经接近地尾声,武铁军之所以把佟思遥叫上了车,是一起听江记者说了一个案子,原来江记者要说的,并不是自己在洞里被非礼事,而是另一件让佟思遥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地案子:
………工作组前一天到达郎山村的时候,这郎山村支书跟变了性子似的,不但没有阻拦工作组,而且还颇为热情的接待了工作组,拍着胸脯支持工作组的炸矿口的要求。这工作组当然是喜出望外了,走了这么多家,家家都是难开展的紧,好容易才碰见了识趣的,这好,炸了矿就能交差回家了。
上午的时候工作组测量的几个点,准备就着下午炸了井筒。这随行的江记者一直觉得不对,按理说,一个矿井就是一个村的经济来源,而且是唯一的经济来源,村民们围攻阻拦倒可以理解,但这心甘情愿让炸矿还真让人理解不了了。这就多留了个心眼。而且江叶落在中午车里休息地时候,居然现有人往后山走,当记者的天生一幅大胆。在炸矿准备的时候,她这一个人就循着路跟着上了山顶,左右一看才吓了一跳,原来在隔着一座后山地岭上,远远地能看到一个新开的洞口,三三两两的还有人从洞里往外出土。出于记者的敏感。这江叶落马上打了摄像机,把这一幕录了下来,前面炸矿后面开窑,这报道出去铁定又是一个爆炸性新闻………跟着这又生了不可思异的事。躲在草枯草丛中的偷拍地江叶落一不留神。把一个人从背后搂着压到了地上,这一惊刚要喊。就被里头那人一把捂住了嘴,给摁住了……
“别喊,我是警察!”那人摁着江叶落,看着江叶落冷静下来了,就放开了人。说了句:“帮我报警,就说王莽岭被非法拘禁了几十名矿工,带头的叫郎志勇,他们已经虐杀了两名矿工………这儿危险,赶快离开这儿!让他们现,你也完了……记住。我的警号是:187”说话着这人猫着腰就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而且故意弄出了点声响,把人引开。看样是为了保护江叶落的安全。
江叶落还在惊诧地当口,山腰就已经听得到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远远地能看到几个提着砍刀背着猎枪地人在找什么,江叶落一紧张,什么都不顾地就跑,后面追上来的人一部分追着那个逃跑的人,几个人追着江叶落就下了山,江叶落原本以为和工作组到一块就安全了,谁知道,这帮人追着江叶落到了要炸的矿洞口,看着江叶落的摄像机就要抢,工作组一行人看着是义愤填膺,都上来帮江记者地忙,把三个人轰走了。
后来,就生了几百村民围攻工作组的事,摄像机被夺走了,人被打了,工作组刚打了个求救电话就都被逼进洞里,一直到解救队伍的到来。
“武局,那人穿着破破烂烂的,一脸煤黑,连脸也看不到模样,不过看他的眼睛不像是坏人,为了救我他不惜暴露自己朝另一个方向跑了,我回头看过一眼,追他的足足有十几个人,都拿着武器,我想那人现在肯定危险!”江叶落说道,那样子焦急还真不是装出来地。
“小佟,你怎么看?”武铁军看着佟思遥问了句。
“严格地说,这是一件不完整地报案信息,姓名、年龄、籍贯等相关资料都没有,怎么立案?而且有点匪夷所思了,如果有警察进入郎山,我们公安部门岂能不知道!拘禁几十名矿工,这么大案子,我们这儿不仅没有察觉,而且连相关的报案也没有接到,这无法采信!江记者,您是不累了,或者被拘在洞里时间过长,这又一路紧张,产生幻觉了!”
那江叶落一听就急了,张口就打断了佟思遥地话,急如爆豆地说道:“我紧张,我幻觉……切!……你你是不是警察,有没有点同情心,几十名矿工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犯罪份子正逍遥法外,你们居然拖延出警,怀疑我报案的真假,你们有没点职业道德………”
佟思遥静静地听着江叶落的话,冷不丁插了句:“江记者,我的话还没说完!您能不能听我说完后再表评论!”
“您能给我们提供相关证据吗?”那江叶落被佟思遥不软不硬地顶了句,不耐烦地说道。
江叶落摇摇头。
“那现场有其他的目击证人吗?”佟思遥要问道。
江叶落又是摇摇头。
“那您认为,仅凭您的一句话,出动上百警力合适吗?”佟思遥又是一个问题。
江叶落隐隐觉得那里不对,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就叫了一句:“不对,我知道他的警号,是358什么来着,哎哟,要命了,当时吓得我要死,我想不起来了!”江叶落一幅着急的样子,看得佟思遥直想笑。
“江记者,你和公安打交道不少,3打头的警号根本就不是咱们省的呀!你看看武局的警号,是几开头的!”佟思遥一说。示意江叶落看,一看,是2开头地。这江叶落又是傻了。
“这………”江叶落弄迷糊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几个人正僵持的当口,这车外就乱起来,啊啊呜呜的叫声、口哨声、喊声响了一片,武铁军和佟思遥往外一看,却见杨伟一队回来了。最后一个断路挖坑地地方,杨伟却是停也没停,直接提着车把子来了一个飞跃动作,然后是冲进了人群闪开了一条乍道。一刹车来了个漂亮的漂移,360度大回环。背后还挎着枪的杨伟就双手高举,一个poss引起了一片嘘声,那样,跟凤城街上飞车夺包的小混混一个得性!引得混混们大喊大叫,亏是没女人。又有女人,估计得惊声尖叫了。
武铁军摇摇头一脸苦笑,佟思遥抿着嘴笑,一群刑警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杨伟的表演还有混混们崇拜的呼声!场子里,被杨伟搅和地像个流氓聚会一般!
武铁军有点可气地转过头来,对着车上的刑警说道:“你们几个。一路保护工作组人员。今晚直接安排到公安局招待所,招呼大伙好好休息。明天做个记录!“哎,武局!”江叶落见自己的报案居然没有被重视,这就急了,拦着武铁军说道:“我是一线记者,这次我这摄像机也丢了,资料也丢了,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回去吧,我得随队采访!”
“江记者,我们也要撤回去呀!今天为了救你,大家都累了!这都快后半夜了,张市长那边还在等你们的消息,先回凤城再说啊………小佟,走,咱们迎接迎接撤回来地人!”武铁军说了几句,不容分说下了车。
这江叶落看着又是吃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这就又有点生气,刚要跟着下车,又被门口地警察拦住了,武铁军招招手,车门一关,动上路了。这就有气急,拉开中巴的车窗就喊,官僚!拖延出警,推诿扯皮!我要投诉你们!
不过喊是喊,总归这姑娘不敢跳下车来,中巴车先行一步缓缓地开走了,这武铁军和佟思遥就往人群的方向走,佟思遥见武铁军一脸若有所思,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武局,您是不是不认识这江记者,您小心点,这丫头来历不小!”
“是吗?无冕之王不过是称呼而已,还真成王称霸不成。”武铁军没有什么表示。
“可他父亲是真正的有冕之王!省公安厅江副厅长,您应该认识吧!”佟思遥爆了个猛料。其实这记者能做到省台法制频道的主力和他父亲地职务就有关系,有了这层关系,进地方公安上采访,那家还不把这人当姑奶奶供着,不像这没背景的记者,到了地方连门都进不了。不过这江记者在省台倒是做了不少关注民情的采访,颇有好评。
“噢,我说呢,怪不得连市长也惊动了!”武铁军恍然大悟,看样不是装的,还真不知情。而后又是一阵自嘲,说了句:“这个有什么需要小心的,我既没有徇私枉法,更没有贪污受贿,还怕她找我麻烦不成!她要能找出来更好,咱们正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看来,这也是个不太通人情世故的局长,佟思遥在心里给武铁军又下了一个定论,又是解释了一句:“我不是那意思局长,江厅长毕竟是上司嘛,有什么话传到他耳朵里总归是不好!”
“不提这个,小佟呀,说说刚才那案子,就江记者说地那案子,你真是那样看吗?”武铁军转了话题。
“报告局长,我有重大案情汇报!”佟思遥一反常态,敬了个礼正色说道。
“说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话要说!”武铁军处变不惊,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佟思遥开口了,一开口,说出了一件旧案!连武铁军听得也不禁是有点耸人听闻地味道!
什么案子能让武铁军如此动容呢,且听下回分解。
兄弟们,年关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忙,春节期间,我老常尽量保证正常更新。不过时间把不准,一天一更基本保证。那么,大家看得,一天一投票是不是也可以保证涅!过年了,总得给点鼓励吧!
第32章 纵马驰骋不下鞍
咱们接着昨天开讲,到了现在,这郎山村的故事越来越来多,越展还越离奇,救工作组人员引出的黑枪,刚现黑枪的又出现了江叶落所说的案子,在否定江叶落的案子后,佟思遥又是接着雷了句,要有大案向武铁军汇报,武铁军虽然知道佟思遥在郎山肯定有所现,光看那几支黑枪就知道,但他并没有想到是什么样子案子会让佟思遥如此地郑重其事,这听者武铁军马上心里一紧,也是很郑重看看四下无人,一帮人正围着杨伟那个骚包货问东问西,不但把混混的聚到一块了,连干警们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了,这才说了句:“说吧!”
“武局,这次咱们可能逮着大鱼了!”佟思遥原来一幅不动声色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兴奋,就听她说到:“在矿洞里头,我们请来的保安队伍,连续擒获了十五名持枪歹徒,还别说,多亏了他们,一枪不放就把一帮子人收拾的利利索索………其中有一个人,当地人叫他龙哥,此人被擒后,身上搜出一支七七式手枪,我就留心了一下,虽然他留了络腮胡子,但我仔细和数据库里的照片比对过,此人很可能就是三年前朔州银行抢劫案的主谋,公安部B级通缉令上的人物,原名叫马红兵,现在化名马龙!”
“数据库,你随身带着数据库?”武铁军惊奇地问道。噢这个!”佟思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灵巧的手机,说道:“省厅刑侦处内部配的pda手机,4g储存装置,通过内部网络认证后可即时更新各地通缉犯的相关资料,我已经把马红兵的指纹传回了省厅技术处我原来的同事,不过现在手机没信号了,无法接收!”
“现在人呢!”武铁军看着佟思遥递过来的手机,上面照着一个络腮胡子人的照片,看样在就着灯光照的,那人照的时候已经是不省人事了。闭着眼睛。
“我们出来地时候,把这伙人全部捆着扔在矿洞里,为了保密起见。我连杨伟也没告诉,回来的时候,让两保安把马红兵打晕后单独扔在一条人巷的工作面上,估计他们一时半会现不了!”佟思遥侃侃而谈。
“好,做得好!有几成把握确认!”武铁军话里也有点高兴地意思,在自己的任上,最关注的一个是犯罪率、一个是破案率。如果有追踪到一个大案,那是最令人兴奋的事了,特别是令警察兴奋。
“我通过数据库的比对,基本可以确认,脸型、纹身和胸前一处枪伤,是逃跑时受的伤。现在只等着省厅技术处作一下指纹关键点比对,不过我想结果应该和我的判断一致!”佟思遥说这话地时候有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末了又补充道:“武局。另一个情况就是,郎山村的事不简单,光在矿洞1个人有十二个持有管制武器,还有一支制式手枪。光从这表象看,这里肯定有一股黑势力!”佟思遥说道。
“嗯,这个倒是看得出来。小佟,刚才江记者的话你怎么看?”武铁军问了句。
“我觉得,她的话是可信的!”佟思遥说了句,又加了句解释:“可这记者暂时还是不要透露案情为好。”
“呵……呵………”武铁军心照不宣的笑笑。这警察跟记者天生就是冤家,一个是怕事情人们都不知道,一个是怕案情泄密。刚才两个一唱一合,都在否定江叶落所说地话,可两人都知道。这江叶落资深地记者。说出来的话岂能信口开河,再联系缴获的武器。这事,两人一开口其实就已经信了几分。武铁军跟着就说了句:“还是你们省厅的人厉害啊,凤城要多你这么几个人,我还真不用愁了!”
“武局您说笑了,要说厉害,还是您的部下厉害,不声不响地就把一群持枪歹徒全放翻了,咱们刚才还担心着呢,您看,这都一路牛气冲天地就回来!”佟思遥笑着示意远处正骚包的杨伟。
“呵……这小子,向来就这样,不过干事的时候不含糊,弄事的时候更不含糊!”武铁军看着正胡吹大气的杨伟,一脸笑意,有点慈爱,像兄长看一个淘气地兄弟一样。摆摆手对佟思遥说道:“去把他叫过来!后面的事,估计还得他出马!”
佟思遥听着武铁军说这话是深以为然,刚才杨伟的表现已足够颠覆她的看法了,这就笑着上前,朝着杨伟的方向走去………
杨伟正咧着嘴,拿着一名保安递过来地白酒抿了口,咂咂嘴说道:“看看,五羊本田,这车一万多呢原来,时最快能窜到140麦,125mL气量,我最厉害地时候,单轮着地能连续跑800米…………不信是不是,**,赌什么?”
“咦,队长,你吹吧,我就见过你骑那幸福250,你啥时候骑得起这车了!”卜离说道,每次杨伟吹牛他是最乐离擢破了。
“妈妈的,我刚才不飞过来了,你怎么就没看见………”杨伟说道。
一干人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刚才地事上,那秦三河没在边上,只是刚听旁人说了,这怀疑地问道:“那,队长,那姓郎的真答应给兄弟们一百万呀,这多钱呀,咋分呢?这事真的假的?”。秦三河说得这样几乎快流口水了,看样,不但君子爱财,这流氓混混更爱财。
“那还有假,我们在旁边听得!“对,我们都在旁边!”
杨伟一见一众保安们都开始无限瑕想了,这就泼了盆凉水,骂道:“一群财迷,那钱是那样好拿的,那姓郎的今天咱们见到的就这么枪,暗地里藏了多少还不知道呢!人家答应不过是个缓兵之计,想从这帮黑窑主里抠钱,嫌命大了不是?你们谁想要,谁自个去拿,我他妈还想多活两年呢。”
“哎。队长,那敢情你就没准备要咋地?”秦三河惊奇地问道。
“要个毛呀,别JB有命要没命花才叫冤呢。这凤城谁最黑,再黑也黑不过黑煤窑!又有钱又有势、黑白通吃,连警察都敢打,你们谁敢?”杨伟虎着脸问道。
一干保安一听,都不说话了,连旁边站着的干警都觉得杨伟说得话倒有几分道理。黑窑主严格地说在凤城有一个通称叫煤老板,这煤老板不仅在凤城在全省。在全国都颇有名气,这时下,省城、北京、上海、表岛一些房地产商有楼盘要开盘,这广告第一家就打到这儿来,那里的车市开卖,邀请函和广告照样是先到凤城,为啥?这如煤黑子。买楼买车根本不问价格。而且有一个大家最喜欢的特点,全部付现金。这事,网上早吵得沸沸扬扬了。
这卜离这会还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奇怪地问:“队长,那干嘛还巴巴地跟人家提什么条件!还装模作样是要报复来了。”
“呵……卜离,你傻B呀你!你自个想想,你要说你是和警察来救工作组来了,人家几百人泼了命扑上来,你以就咱那两杆枪挡得住。就他妈挡得住我敢杀人?你要说是道上的,这事就有的谈………懂了吗?”杨伟笑笑,又是一幅憧憬的表情,说了句:“想当年,老子倒是有个杀人和尚地称号。杀个把坏人还不在话下。”
“吁……咦………”一干保安见根本没有奖金可拿。而是杨伟的虚张声势,都起哄了。那秦三河和杨伟也是比较熟悉,说了句:“去去,起什么哄!”一转过脸来,又是装模作样说道:“咱们队长,以前的杀人和尚,现在是杀狗队长!八枪放翻八条狗,杀狗是凤城第一!”。这话明显带了点戏谑地味道,一干保安哈哈大笑。杨伟这就下了摩托车,想要踹秦三河,那秦三河早有防备,堪堪地避过钻进人群里了………
这话,多多少少落在佟思遥耳朵里,看样,这队长倒也不混,知道虚虚实实。佟思遥心里想着。嘴上喊了句:“杨队长,武局找你!”
“哎,来了!”杨伟摆脱了保安,小步跑上来。那佟思遥就伸了只手在杨伟面前。嘴上说了一个字:枪!
“嘿,再让我玩两天,这七七是经典枪型,手感特好!”杨伟大咧咧根本没有要还的意思,一脸嘻皮笑脸地说道。
“呵……杨队长,那可是有案底的黑枪,要不,这案底出了朝你说话!”佟思遥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得得,给你……”杨伟吓了一跳,拔出枪还给了佟思遥,这东西他是知道的,不管在那开枪,一经弹道检验,跑都没跑,这东西还是不留的好!一看佟思遥把枪收起来了,杨伟又是怀疑地问了句:“佟队,你怎么敢把枪给我,真不怕我乱开枪?”
“怕什么?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出了事我就当不知道,大不了把案底扣你身上,说你们和郎山村的黑吃黑!”佟思遥转过身得意地说了句,朝武铁军的车走去。
“哟,交友不慎啊,亏我还把你当朋友收你入伙!差点被你感动了,原来你这心思啊。”杨伟大惊失色地说道,那样装得还真像交友不慎地样子。
“呵……杨伟,你别先评论,先想想你自己怎么办吧,那江记者………”佟思遥话说了半截,刹住车了。
“江记者怎么了………”杨伟这次还真是一惊,心里不鬼,经不住吓,要武铁军知道把人摁在墙角摸**,还不得大脚丫踹一通。
“噢,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和武局在一起说了一会话,什么内容嘛,我不知道……”佟思遥故弄玄虚地说道。
“切,吓唬谁呢?”杨伟突然灵机一动,得意洋洋地说道:“反正江记者要投诉的是刑贵,关我屁事!”
“无赖……”佟思遥又气又好笑地啐了一口………
武铁军和杨伟、佟思遥开始筹划的时候,这边的刑贵已经联系上了市武警中队吴文渊政委,两人通话的时候,吴政委随手一呼:登车!
从各地集结到市里的95名武警队员呼里呼拉上了三辆军车,吴文渊政委自己坐了辆越野车开路,四辆车呼啸着开出了军营,朝太行关的方向驶去…………
那辆载着中巴车返回地工作组成员一路昏昏欲睡。只有一个人还格外地清醒,谁呢!从省台来地记者江叶落。一天之内,先是被不明身份的人在山顶摁在草丛里。那时候她还以为碰上了传说中地强女干,自个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很意外,这人居然自称警察还让自己报警,原本她是不相信的,不过也由不得她不相信,那人随即朝着相反的方向跑。明显是引开追兵,这人!应该是个好人…………跟着就是围攻,丢了摄像机,那张月容为了救自己脑袋被砸了一炭块,现在时昏时醒,这是她最歉疚地一个好人……后来又遇到了救援人员,让自己兴喜若狂。那个看似有点霸气、有点聪明更有点流氓的队长当时把她挤在墙角往衣服里摸的时候还真把她吓坏了。还真以为这货是趁机非礼,不过后来生的事让她大吃一惊,这人虽有点下三滥,这办法还真好用,三下五除二放翻了十几个歹徒,一句话:看得过瘾,恨不得自己亲自上!
“死刑贵!这次本姑娘跟你没完!”江叶落看无人注意,自己摸摸自己地胸口,有点羞恼。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摁住摸了胸,真叫倒霉!更倒霉的是,被人家摸了还没看清人家长什么样!……要是帅点还说得过去,要是长得像猪八戒二哥,那可亏大了………
这江叶落想着想着就不由自言地摸到人自己胸口。不过一摸到胸口双峰间一块小小地硬硬的东西。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笑了,那是什么东西呢。是江叶落这次偷拍地东西,前面炸矿洞,后面开新口,歹徒围攻工作组,这可是爆炸性新闻呀!当记者嘛,要随时应对可能出现地危险,江叶落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把带仓里地带子抢先拿到了手里藏了起来,那个火柴盒大小的带子给她带来地兴喜把其他地不快都冲淡了!
这要上了省台,绝对是爆炸性的,要上省报,头版头条………江叶落有点兴奋地想着,这次事件,肯定要在她的记者生涯中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过还是有点遗憾,没能拍下警察在矿洞擒匪的过程,还有和村民对恃那场面,肯定经典!
不过,这江叶落正幻想的时候,又被一幕景象惊住了,行进了半路,居然眼见一辆武警越野和三辆蓬车开过,去势很急,正是朝自己来的方向:太行关!
这江叶落心里是蓦地一紧,难道,那边还会有什么事吗?这江叶落在法制频道干了两年,基本上等于和各地的警察打了两年交道,动用武警的案子,肯定不是件小案子,这心头又是一阵狂喜,看样,又有地可拍了……
一看身边,摄录器材什么都没了,不过这难不住了江叶落,一掏手机,嘿,有信号了,一拔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关切的声音,叶子,怎么样了,没事吧!
“张叔叔,我没事,好着呢,叔,我得跟你那儿走个后门!”
“呵……不会吧,这话说倒过来了吧,这话得我跟你说呀!”那边声音笑道。
“呀!讨厌,不要给人家打官腔,人家说正事呢!”
“好好,听叶子的。你说,只要叔能办到!”
“简单,我要一台摄像机,实在不行dV也成,还要一辆车,我回凤城后,要紧急拍摄一些东西,可我的摄像机在大郎山丢了,这个后门简单吧!”
“呵,好好,行行,没问题。………哎,叶子,你要爆什么光呀,不是给叔脸上抹黑吧!”
“不会,叔,有什么我会先跟你通气的……”
“那行,我给你准备好!什么时候要……”
“马上要,我一小时后到凤城………”
一会儿,江叶落心得意满地挂了电话,还心生警惕地看看四下。好像也没人注意到这事,刚刚大家都打电话报平安呢!其实就有人注意估计也猜不到,这江叶落嘴里地张叔。就是凤城市现任副市长:张文革!
江叶落这边高兴了,杨伟这边可就高兴不起来了,武铁军和佟思遥大致一商议,又定了一个方案,要乘热打铁,一举把仍在矿洞里地嫌犯抓回来,当然还得彻查非法拘禁矿工这事的真假。这人要在公安眼里,可比江记者还重要,而且如果这事真地话,这种危险人物绝对不是不能留在社会上的,三年前轰动全省的朔州银行抢劫案,两名储蓄员被打死,三名保安两死一伤。五名嫌犯四名落网。这最后一个马红兵是犯罪团伙中的二号人物,这人在警察眼里,是非要除之而后快的,当然,抓活地更好………
“**,你当时看出来,不一枪崩了他拉倒,现在又要去拿人,大黑天这么冷。我有病是不是?”杨伟一听,脑袋摇得像拔郎鼓!
“怎么说话呢?”武铁军一听杨伟说话又是话里带把,一大嘴巴就扇了上去,奥迪车地躲都没躲,一低头却被扇在了脑袋上。
杨伟这一脸苦相。却不敢回手。就求告也似地说道:“武哥,等天亮进去吧。他们不懂你还不懂,这村里这群狼崽子,个个揣着五连,还有制式武器,这偷袭万一给人家干一家伙,要出人命的呀!我这几年都不拿枪了,刚才看着这群人提着家伙都怵!”
“你不也把他们收拾了吗?”佟思遥鼓励了一句。要说几天前,她这恨不得摁住造谣的杨伟揍一顿,不过这次一经事,她第一个想到地就是让杨伟同去,真正和这些训练有素的特种兵起来了,警察这抓人拿人的本事,只能算是业余水平。
“侥幸!侥幸!……我说佟美女,你傻呀你,刚才干人家是措手不及,现在肯定是有防备了,我估摸着人家已经进矿洞找人了,要去你去,少拉着我!”杨伟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
“要干就再干个措手不及,现在那群人肯定想不到咱们会第二次进同一个地方,而且,前后山的通信中断,双方现在肯定还来不及联系,我想,他们的武装不容易这么快就组织起来!顶多再有十几只五连了不得了。我说为国,你现在怎么越活越胆小,我都懒得跟你说,我去,成了吧!………思遥,走!”武铁军二话不说,扔了帽子,不过却没有挪身。
“武局,你………”佟思遥也吓了一跳,让一个处级领导去冲锋陷阵,这事传出去可成笑话了。
“得得得,我去我去!”杨伟真被逼到这份上了,宁愿自己冒险总不把武铁军送到险地吧!况且武铁军现在早已是当官几年,小肚子都起来了,要能干了这事才见鬼呢!
“那好,你说的啊,去准备吧!”武铁军脸上这笑意更浓了,自己**来地兵自己最了解,一激一将,杨伟这性格肯定受不了。别说是他,估计就是一帮混混他都不愿意让他们去涉险。
“去是去,有条件啊!”杨伟瞅着空又提条件了。
“说吧,一律同意!”
“嘿,你说的啊,第一,这次要选几个人,人不能多,佟思遥从刑警里选一部分,要经验丰富的,最好开枪杀过人的!我从原老兵队伍里选几个人,宁缺勿滥,别到时候拖后腿!保安们可都不能上场了,这群货搅事行,遇正场怕出事。”
“行,你指挥!”武铁军说道。
“要真伤了人,咋办?不能找我后账啊”杨伟说了句,引得佟思遥笑了声。
“误伤!算警察的过失!你的身份保密!”武铁军又是大包大揽。
“要我被伤了呢!”杨伟又不放心地问了句。
“你烦不烦呀,伤了医疗费报销,死了我给你申请烈士,这总行了吧!”武铁军说了句,引得佟思遥一阵轻笑,这两人气势截然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点,说到涉险如同家常便饭,还带着斗嘴的意思。
“**,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死呢!冲你这话,我还非得活着回来!最后一条,我回来跟你算账,咱们保安队出勤,按人头算钱,一人五百啊!我一百二十几个人,算五万块啊,明儿朝你要钱,别想糊弄我!”杨伟一脸正色说道。
“哈……哈……这小子穷疯了,连公安局长也敢讹,行!答应你了,大不了我明儿不要老脸了,去给你拉生意总行了吧!”武铁军哈哈大笑,脸上地忧色瞬间被杨伟逗笑得什么都没有了。
“哼!这还差不多!”杨伟一抹鼻子,总算捞回点好处来了,自个开门下了车,一挥手却是在叫佟思遥:“美女呀,愣着干什么,下来,今天让你看看雪豹兵王是怎么抓人地,学着点!”
这话,有点吹牛、有点戏谑却让佟思遥一点也不见怪,而且佟思遥也根本就没怀疑这话里的水分,一脸笑意地下了车,黑暗里两只热切的眸子看着杨伟,好像试图从杨伟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不过什么也没看到,只听到杨伟的破锣嗓子又是一嗓子开喊:“紧急集合……妈的都别喝了,车上的都滚下来,集合集合!”
那群在车上车下聊天打屁喝酒等着回家的混混保安们一听,跟羊群里见了狼一般,马上上撒欢似的往杨伟这边跑!
第33章 擒得敌酋何须难
咱们接着昨天开讲,昨天杨伟在武铁军的用将不如激将的办法下终于答应了二进郎山村,其实这武铁军当公安局长以来,这军人情结是一点都没减,提拔任用的都是部队出身、作风干练的人,一直倾向于使用部队培养的人,这帮大案刑警素质倒也不错,但和特种部队相比,就显得有点小儿科了,这手里抓着杨伟这张王牌不用,连他也觉得可惜,这才又把杨伟拖下水来。且他一直把杨伟往这条路上拖也是有深意的,这事咱们以后再表。
闲话少说,回到正题。现下的时节虽然已经是初夏了,但是山区丝毫感觉不到夏天的气息,像这个节气,城市里可能已经穿上了单衣,而在这里,穿着羊毛衫感觉还有点冷。山里的后半夜四无人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只能听得到呼呼过耳的山风,让人冷森森的感觉又进了一层。
郎山村边,两条黑影下了摩托车,直接把车扔在了村边,蹑手蹑脚地穿过村朝后山移动信号射塔爬去,这事真就走了背路,为了断绝村里的联系,杨伟不得已切断了通信,而现在才现,切断通信后对自己也是个致命影响,这才又不得已又把卜离派出去恢复信号塔的供电。两人一听要回到村里,就想要求,队长,村里这人这么厉害,给我们配把五连咋样,万一有事我们也好防身不是。
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想得美,逮住你们顶多当成偷鸡的揍一顿,他们还能把你们吃了不成!……两人还要再说,被杨伟赶着上了车。先期一步又回到了老地方。
而在车队四周,却是热闹得紧,十名被挑选出来的刑警,全部换上了保安们廉价的训练迷彩服,这下可乱套了。十个混混穿着货真价实的警服,跟个小屁孩过年穿新衣一般的新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有的还迈着八字步牛B哄哄地走上一圈,引得一群保安又是羡慕又是眼红,更多的是哈哈大笑,那脏兮兮的大手都就羡慕似地往干干净净地警服上摸。还有的,直接提无礼要求,不行不行,这警服不能你一个人穿。我也得穿上拽一回。这边想要,那边不给,跟着就拽着撕打起来了,那警察被几双黑乎乎的大手抢来抢去,看样,明儿能直接给收破烂的穿了。
这情景,惹得一干刑警又是大摇其头。不知道这现场临时指挥杨伟同志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不过看那样子,连自己的佟大队长对人家也是言听即从,心下里虽有疑问,却都也压着没说出口来!
大家正疑惑的时候,就听临时指挥杨伟同志开口了,一开口就是匪气十足:“兄弟们………”
杨伟一看十几个警察这脸色都有点不自然。马上省悟到这不是一群保安而是一群真正的警察。马上又改口:“不对!应该叫同志们!不管怎么称呼,今天咱们聚到了一块,缘份呐……………”
这开场白引得一干保安和干警们都是一阵笑声!
紧跟着,杨伟这话说得却是凝重起来:“大家不要怀疑,今天我们遇到的就是一个紧急情况,据可靠情报,三年前朔州银行抢劫案的二号人物马红兵,现化名马龙,就潜伏在该村。我们刚才解救工作组成员时与他进行了正面交锋。已将其擒获,但为了救工作组成员,先把他暂且扔到的矿洞里,这次要把他缉拿归案。第二个任务是:据工作组现,郎山村在岭后新开了黑窑口。开黑窑虽不归咱们管。但现在据群众举报,当地很可能非法拘押了几十名外地民工。俗称黑子,此行地任务就是把他解救出来。相对于第二个任务,第一个任务就是顺路啊,大家说,有没有信心!”
一群临时组成的队伍,还没有很着听明白杨伟这转悠了几个圈说得是什么,应了声:有!
“妈的,听不见!都饿了是不是!饿了也没吃的。再说一遍,有没有信心!”杨伟的破锣嗓子大喊道。这是部队的惯例,在干什么事的时候,先要把声势培养出来。
“有!”干警们和老兵保安们被杨伟一刺激,声音分贝明显提高了几个层次。
“好!”杨伟地声音也是徒然高了几个分贝,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我命令:第一组由佟思遥队长带队,直奔矿场,如果马红兵尚在,马上抓捕!如果已经被救走,原地待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佟思遥一返常态,正色地带头说道。干警们都大眼瞪小眼,能让佟队都老老实实听指挥的,看样不是一般人呐。
“第二组由我带队,将突袭郎志江的家里,控制郎志江,断绝郎志江和后山的联系。如果马红兵已经逃脱,将要从郎志江身上打开突破口!无论那一组抓到马红兵,剩下的队员将组成搜索队伍,向后山王莽岭上搜索,天亮之前,务必确认此地是否有非法拘押的民工!………最后强调一点,郎山村拥有私制、管制武器数量不可小视,所有队员一经现武装抵抗,一律……一律…………武局……有抵抗怎么办?”
杨伟看样还是丫环拿钥匙,当家不做主,回头看武铁军。不过这么大的事,他就即使想做主也做不了主。话音一落,便又是引来了一阵笑声。
武铁军冷着脸,身子笔挺地向前迈了两步,嘴角一动,说了句:“开枪警告,负隅顽抗者,就地击毙!出了责任,我武铁军一人承担。”
一干保安和杨伟倒不觉得什么,但干警都识得厉害,敢下此命令,看来这事肯定是不小,一般在对付越狱、恶性抢劫、杀人等一些重大案件中才会接到这样地命令,今天在这个小山村接到了如此措辞地命令,都不禁是噤若寒蝉!
二十人小队队两组次第出了,这次杨伟使用一个谁也不了想的办法,骑着缴获来的摩托车。一路拉风地往村子里走,那一干干警们就背了,坐在两车空斗三轮车上,突突地往里走,偏偏都开得了四轮的汽车,这三个轮的蹦蹦车看似简单,一开起来连方向都不好把握,走得一扭一扭,惹得前后保安们都是哈哈大笑,等刚过二里地。那杨伟一群保安,早就穿得没影了!
看杨伟这样,除佟思遥还非常笃定外,干警们这心都提到了半截,以往抓人,就怕有个风吹草动吓跑了人,现在倒好。大张旗鼓地往村里闯,这样办案,倒是第一次见到啊!
出的时候难,进来的时候就容易多了,佟思遥带着两轮三轮车上了矿场仅用了29分钟,一进煤场就傻了眼了,原来走地时候怕马龙一伙骑来的摩托车招眼。把车都堆在了矿洞口上。现在一看,一辆也没有了,马上下令两个刑警跟着进洞搜索,不过眼见这可能性是小多了,一进洞,果不其然,不但先前地二十个看场的矿工不见了,而且连马龙带来的一伙持枪歹徒也被救走了,再查到自己藏着马龙的工作面上。那一个坑口里,除了一截割断的绳子,根本不见人影。
“坏了,小看村里人了!”佟思遥后悔不迭地想着,原本就想着把马龙囚在这里。回头杀一个回马枪。先救工作组再押马龙,却不料这伙人行动这么快。不到一个小时,连人带车跑了个无影无踪!佟思遥心里一紧,回头一命令:“快快,通知外面地人,点三堆火,信号,给山上地人信号!马上恢复通信,完信号全部撤回洞里!”
三分钟后,山顶避风的一个山凹里。
“快快,卜哥,看看,三堆火着了,通电通电!”一名保安伸出头来,山顶上这风大,两人钻在一个山凹里缩着脑袋。
“是不是,有这么快,咱们才刚上来一会!”卜离伸出头,一看,矿场地方向还真燃起了三堆火,这是杨伟安排的信号,看见三堆火,马上恢复信号塔的供电。
“快!合闸!”卜离说了声,两人钻出了山凹,一路奔着进了那个狗窝大小的机房,一合闸,就听得“呜”一的一声,不知道是电的声音还是机器的声音,震得人耳朵麻!两人一转身又钻回到山凹里待命去了。
同一时间,矿场里地一队刑警都拿出了手机在看,随着一合闸,信号射一启动,各个手机上都有了显示,就听一名刑警轻声喊到:“队长,有信号了!”
佟思遥此时已经拔通了杨伟号码,一接通就是一句:人已被救走!
“知道了,原地待命!”杨伟轻声说了一句。
“好,我等你的消息!”佟思遥说了句,话里明显带着放心和信任。
而这边,杨伟带着九个保安已经摸到了郎志江家的三层小楼旁边,除秦三河,都是老兵出身的。扣了佟思遥的电话,杨伟回头轻声对杨混天说了句:“人已被救走了!混天,准备上!”
“哥,院里有狗!”秦三河突然听到了一队呜呜低嘶声,担心地跟杨伟说道。
“**,碰上硬茬了。你们几个,谁会学狗叫!”杨伟问了句,两三个保安凑上来,我!我!………杨伟点了三个人,说了句:“你们三个,到前门三个方向,可了劲地学狗叫,引得里头的狼狗叫,我们从墙上上,然后里应外合!……三河,架人梯。”
三个黑影蓦地跑了出去,一阵似是而非的狗吠声乱糟糟地响了起来,引得院子里地两条狼狗狂吠!
这边三米多高地墙,三架人梯人踩人堪堪够着了墙边,墙上居然还扎玻璃茬子,看样是防贼工作做得不错。杨伟和杨混天两人小心地拔了几根玻璃茬子,堪堪放下手。
等!现在都在等最佳的进入时机……………
“老秋,去看看,院子狗怎么叫起来了。”屋里一间内室里,郎志江对身边的老秋说了句。
“木事,支书,这春天咧,狗儿都情。天天晚上鬼叫涅,还没准那家的母狗出来勾引咱家的黑贝了!”老秋说了句。其实这大冷天大黑天,鬼才愿意出去呢。
“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郎志江这说了句。老秋也不敢违逆,应了声音出去了。
“大哥,给您添麻烦了,还得让您救我。”床上躺着了一位络腮胡子,头上缠着绷带,胳膊看样活动也不利索,想起来却努力了一下又瘫到床上。
“马龙,客气什么呢!你支持一会。卫生所王大夫一会就到!”郎志江安慰了句。一看马龙这惨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马龙这身手他是知道的,等闲三两个小伙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人出手又黑,抓黑子的时候经常被他打得缺胳膊断腿,今天邪性了,居然自己胳膊被打脱了。脑袋上还挨了几家伙,刚才派出到矿场找,要不是听到他哼哼,还现不了他呢。这又奇怪地问了一句:“马龙啊,打你的是什么人,看清了吗?怎么一队兄弟都受伤了,还都把家伙丢了!”
“………我一进洞就被打昏了。前面地兄弟们我估计也差不多。”马龙抓破脑袋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干脆长话短说。一句了事。
“是警察?”郎志江问了句。
“不像!警察那能有这么下三滥,一句话不问直接就朝要害招呼!再说,要是警察,就咱们那几支枪,肯定早惊动大队人马了!”马龙说了句,脱了臼的地方一时无法接上,一动又是疼得呲牙咧嘴。
“你不要乱动!………我已经派出通知老二去了,估计现在差不多就到了,他回来再说吧!………咦。这老秋这懒驴又跑那去了?”郎志江说话着这才省悟过来,老秋已经出去半天了,现在连狗都不叫了。
“哎!来了!支书,我回来了。”门外应了声,这郎志江一听是老秋。顺手一开门。一下子呆了,一只黑洞洞地五连枪口指着自己的脑门。门外站了个黑大个,一手托着枪、一只手卡着老秋的脖子,把老秋跟提留小鸡仔似地提着其他杨伟和杨混天两天爬在墙头上,等得就是这一刻,老秋一出了屋一开院子门,两人从墙头哗地一下跳到了院子里,这老秋刚回头还没反应过来,门处伏着的两保安早就连捂着带勒脖子吓了老秋个半死。这时候,侦察兵地厉害之处就显出来了,杨混天解了腰了爬山绳结了一个套子一下中地,套住了一条狗的脖子。不过混混地手法也不差,秦三河一看,也不示弱,蹭地抽出了裤带一打结往前走一步,那狗刚扑过来,就被秦三河拿腰带套了个死结,两只狼狗最后呜呜了两声,眨眼功夫,缺痒导致脑瘫了,一放下来,软软地爬在地上,眼见叫不动了。
“兄弟你行啊!比我们部队这招数还厉害!”杨混天小声赞了一句。
“我在村里的时候,经常偷狗,早练出来了!”秦三河嘿嘿笑笑。
两人再一回头,杨伟却是卡着老秋地脖子,追问郎志江的下落,老秋眼憋着说不出话来,手往楼上指了指,然后被杨伟押着上楼。郎志江和马龙在讨论今天是什么人的时候,杨伟一伙已经先期解决了二楼门口守着的俩保镖,潜伏到了二楼的门边,一听郎志江念叨,老秋被杨伟逼着喊了一句,一开门,得!屋里点着电石灯,明晃晃的,床上躺着的,正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地目标人物:马红兵。那一脸络腮胡子实在太显眼了。
“兄弟,那条道上的,求财的话支声,我郎家从来不让道上的兄弟们空跑!”郎志江看到一身迷彩、抹着煤黑看不到长相的杨伟摆头一示意,门外又是冲进来几个长相差不多的,一个勒着老秋,却是秦三河。杨混天带着两人已经是冲到了床边,马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脚踹到了床下,哎哟地叫唤!看样杨混天也是老手,怕这马龙钻被子里捣鬼,不过一搜。还真没什么东西。
“连被子捆起来!……这个也捆了。”杨伟没理会郎志江又摆谱,回头示意了一声,那杨混天仨人就着被子把马龙捆成了个茧样的棕子,马龙先前还挣扎两下,不过这老兵出身地出手是一个比一个黑,一脚就踹在他小肚子上,一下子老实了………老秋呢,更老实,乖乖地把手伸到背后让秦三河捆了起来。
“搜身!”杨伟又是叫了声,捆完人地杨混天上来就把郎志江的身上身下摸了一遍。除了一个手机和一包烟、一串钥匙,别无其他,那郎家老大看样是见过世面的人,根本就没准备反抗!
“先把这小子拖出来,你们看住他!”杨伟再一开口,口音霎时大变。一下变成了外地口音,听得杨混天一个激灵。这队长还有这本事?那秦三河却是一阵暗笑,这队长又要演戏了。那老秋便被秦三河拖着跟着杨伟下了一楼,楼梯上,两个保镖已经被打晕了。两保安拖着给腾出了地方。
“我在矿上见过你,你挺滑头啊,两个都没逮着你!这次咋弄,想不想要命咧。”杨伟大咧咧地端着老秋的下巴说道。
“大爷大爷。饶命饶命!”老秋吓得不清。今天地事那件都吓得他不轻。
“嗯,饶命也成,问你几个事,问一句你说一句,说错一句,就跟外头那两条狗样,懂不?”杨伟吓唬道,秦三河会意,裤带蹭地一抽。勒上了老秋的脖子,吓得老秋又是一阵抖,这也是杨伟选择从老秋突破的原因,这样就是个狗腿,一个得性:胆不大。要直接问马龙问郎志江。还没准得问到什么时候。
“矿场里的捆着人都那去了!”杨伟问第一句。
“在……在田狗儿家。有的回家了,后山地都在田狗儿家。”老秋回更快。
“田狗儿家在啥地方!”第二句。
“村东头。路边放狗笼子的就是。”老秋答道。
杨伟示意了一下,秦三河把裤带松了松,这老秋就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没反应,杨伟又是快问一句:“郎家弄的黑子们都关在啥地方?”
“啊……这……”一个预料不到的问题一下子把老秋问愣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杨伟一示意,秦三河那粗手一勒,老秋吐着舌头叫唤了两声,又被放开了。
“我说我说………就都在后山老爷凹里头,都关在那儿准备开新口。”老秋吓得不轻,一下子吐了口。
“多少人?”
“弄不清,三十几个吧!”
“都哪里人?”
“弄不清,好几个省,都郎家从各地劳务市场上骗来的,不知道地方。”
“死了几个?”
“死了两个,窑里塌方死地。”
“郎家手底下,有枪地有多少人?”
“矿上有三十几个,村里有枪人不少,都土枪!外地跑生意的也不少………”
一开了口这就滔滔不绝,连杨伟没问地信息都被老秋一古脑倒了出来。问到最后,杨伟越听越心惊,知道黑窑黑,确不知道这小煤窑敢黑到如此程度,居然敢几十个拘押外地人当苦力。这胆子也忒大了!
“上上头,把那姓郎的一块打晕,这老小子是主谋,一会交给佟队长!”杨伟拉着秦三河出了门,安排了句。
矿场,佟思遥接了杨伟的电话,一听心头又是一阵狂喜。一挥手,一行人坐上三轮车,突突突地往村北头跑。刚刚从省厅已经传回来了信息,指纹比对无误,此人正是公安通缉的要犯马红兵,佟思遥还患得患失地自责,不该把马红兵扔在矿场里,这一听这消息,大呼杨伟是个福将,居然能想到去捣支书郎志江地家,居然还真把人抓住了。
“快快,进来进来。”门口迎接刑警们的保安一见三轮车来,赶忙把人都让了进来,佟思遥领着头,进门就问了句:“你们队长呢?”
“屋里,正等你呢!”
一进屋杨伟正扛着一卷棉被下楼,佟思遥快步上前,问道:“人呢?”
“这不是?!”杨伟一示意。一群干警乐了。那一卷棉被里头正捆着个人,嘴也被捂着,佟思遥借着矿灯光一看,没错,正是矿场里逃脱的人。一挥手,带走。两个警察上来接着人。这抓人连被子一块捆,可真稀罕啊!
“长话短说,现在几个情况,刚才抓了个舌头,支书郎志江和他弟弟是这黑窑案的主谋,第一次咱们进村抓的人,现在基本在村东头田狗儿家,从舌头嘴里初步可以确定,郎家确实非法拘押了三十几个外地务工人员当苦力,关押在后山的老爷凹,距离此地有十五公里,目前只能步行。郎家手中拥有武装的人员也有三十几人,被咱们收拾了十五个,现在应该还有二十人左右,具体武器以霰弹枪为主,数量不清楚,不过我认为,守着老窝地应该是精锐,估计里头有案底地人不少,既然他们敢收留马红兵,收留其他有重罪的逃犯也有可能!”杨伟连珠炮也似地说了几句,如临大敌一般。
“我们现在怎么办?”佟思遥第一次无法确定自己能够行使地正确方法,一脸征询地看着杨伟,仿佛杨伟此时成了主心骨似的。
“这样,凭我们手里的武器还不行,你先把马红兵、郎志江和这个舌头押回车队,带第二队人马直接扑村东田狗儿家,先抓人!根据郎志江的话,好像已经派人去通知后山的人了,我暂且在这里守株待兔,如果有人来,我们马上拿下,抓完田狗儿家的漏网之鱼,我们再行汇合!”杨伟马上安排道,句句条理清楚,听得佟思遥一阵叹服。
“好的,我带着回去,你们小心!”佟思遥说了句。这时候郎志江也被杨混天拖下来了,看样是被打晕了。
“等等!”杨伟叫住了要走的佟思遥,说了句:“告诉武局,请求武警支援吧,后面山深岭大,不是咱们几个能办得了地,这次的案子一出,怕是个惊天大案了。”
“好的!”佟思遥颇有深意地看了杨伟一眼,一扭头,出去了。
第34章 百密一疏有失算
上回讲到,佟思遥和杨伟两队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二进郎山村,擒得了要犯马红兵,要说这马红兵也是倒霉,当年疯狂的时候几个人联袂抢劫一家储蓄所,杀人抢钱后四个同伙相继落网,独独他一个人从警察的的包围圈中成功地脱逃,一直隐姓埋名在郎山呆了三年之久,说起这些陈年旧事来,这人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要不也不会被公安部在去年的追逃中划为B级通缉要犯。不过还这次碰上比他还黑的个流氓杨伟,活该走背字,阴沟里最后翻了船,这个寂寂无名的小村,成了他的落网之地。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不藏奸、地不纳垢,像这种穷凶极恶、拿人命开玩笑的歹徒,不但是警察要除之而后快,就杨伟这伙混混地痞都觉得抓这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一路上,那刑警们看被捆在被子里的要犯,跟着死猪般地一样扔在三轮车斗子里,和郎志江五花大绑地并排扔一场,一阵好笑之后心里对这临时指挥也是佩服不已。大案组名为大案组,经常接触的就是恶性案件,要说起来,公安是个危险的职业,而大案刑警就处在最危险的的一线,每年都有牺牲在一线的兄弟,所以大家一遇到了这些凶案都格外小心,抓人的时候一般是各有分工,勒脖子的、抓手的,压腰的,经常是四五个人摁住一个人。就这还经常出事,有些重罪犯人一急红了眼。你稍不小心就把武器掏出来给你一家伙,好多警察兄弟就倒在疏忽大意上。不过今天不一样,看这临时指挥这流氓办法,比刑警抓人这办法还好用,特别是那捆人地招数,一看就是高手,郎志江双手和双脚被捆在一起,一根并不太粗的麻绳看样是现找地。再细看,除了腕子连中指、拇指也被绕上两圈,这方法落在老手眼里有个叫法是:勒死牛。比武警那种刹死猪的捆法还高一个层次,那名字意思是,这捆法时间长了就血脉不通,连牛都会被勒死。
佟思遥看不过眼,这杨伟手下这群不知道什么来路。下手是一个比一个黑。摇摇头示意刑警解了绳子,换了幅手铐,至于捆在被子里的马红兵就没办法换了,这货连上身的衣服都没给穿就被捆了。佟思遥一路想起杨伟这平时的流氓作风来,这活脱脱就一兵痞加坏胚子,而如今却要仰仗这流氓抓要犯,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都说警匪历来一家,今天还真实现了。不禁又是苦笑着摇摇头。
两辆三轮第二次出村。并没有引起村里人的注意,先前杨伟又是放火又是在路上折腾,估计大多数村民都睡了,而且就不睡的也把门关得紧紧的不准备出门了,毕竟。杨伟第一次给大家地印象太深刻了。碰上这恶人,只要是老百姓。谁愿意找这不自在去。
佟思遥领着一干大案组成员,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车队。
大案组出村的时候,同时有几拔人都动起来了。
第一个是刚到凤城的江叶落,在市公安局门口就碰到了来接应的市政府保卫处处长,开着张市长的车,看样是专门为江叶落准备的,几个警察虽不认识人,但认识这五个零打头的车号,倒也不敢为难,再一亮身份,更不敢拦了,加之江叶落又是认识,这就让人坐上了专车。江叶落一进车里这就喜上眉梢了,一台已经准备好地sony摄录一体机摆在后座上,那保卫处长解释说是市委宣传部专用地,看样,张市长还真是动了心思,大半夜把人叫起来专门取了东西借给江叶落用。
“开车,大郎山村,越快越好!”江叶落一坐定,顾不得脸上身上还一身煤黑,马上指定的目的地。这处长知道这姑娘的来头,二话不说,一调车头,一路鸣着警报冲向郎山村的方向!平时这警报就是乱放,今天可算是给领导办了回正事了。
第二拔人马却是吴政委带着的九十余名武警战士,四辆武警军牌的车和先前武铁军带的车队在太行关口汇合了。
“武局呀,来晚了呀,抱歉抱歉!”吴政委一下车就迎了上来。后面三辆军车里荷枪实弹的一下车就在带队地口令下排成了一个方队,一个个头戴钢盔、手持95式自动步枪,个个胸前鼓出一大块,看样是配了防弹插板,一干刑警的眼光迅被武警的装备吸引住了,相比手里只有一只小手枪,那装备看着都让人眼馋,而混混们更如此,顶多弄过西瓜刀、五连,真看武警手里那真家伙,光意淫一下就有一种巨爽的感觉!几个混混跟看美女似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来得正好,我们可算把你盼来了!”武铁军看着全副武装地武警,这下高兴得,心里石头落了地。
“武局,我还有个事得先跟你说啊!来来!”那吴文渊政委拉着武铁军朝着车旁无人地地方走去,走得武铁军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了这是?”武铁军奇怪地问了句。
“今天我可提前跟你说啊,战士们手里可没实弹啊,都是教练弹!”
“教练弹?”武铁军吓了一跳,那教练弹就是空包弹的意思,光会响根本就没有弹头。这下就虎着脸说道:“老吴,你逗我玩呢是不是?”
“咂,武局,你听我说嘛,咱们这凤城除了看守所配地实弹,平时实弹射击用实弹,都得从军分区申请然后专车送来。你这今天突事件,我们这管理又是枪弹分离。我一下给你上那找实弹去?”吴政委说得还有理了。
“老吴啊,你这不害我吗?没实弹,一会怎么上场。”武铁军被这意外地消息弄了个措手不及。
“老弟呀,你外来户不了解,咱凤城自打小王爷被毙后,十年了都没出过什么大事了,一般我们武警中队一出面,一亮阵势。顶多朝天一开枪,直接拿人,这帮小流氓还不在咱们眼里,你放心吧,没事!”吴政委一脸笃定的说到。其实这些年,凤城这个山区城市稳定地很,武警顶多也就处理过几起上访事件。别说枪。有时候连盾都不拿,光一队人马开过来就威摄力就不小。
“咂,你这越说我心里越没底了,敢情你们武警一直是拿只空枪吓唬人呢是不是?”武铁军又气又好笑。
“这话怎么说的,犯罪份子毕竟是少数嘛,我们毕竟也是人民子弟兵吧。总得从大局出吧。怎么着,几个小毛贼,我们武警平时白训练了你以为,我们空手都给你抓一群来。”吴政委也是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武铁军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可告诉你啊,今天在郎山村已经缴获了十几只霰弹枪,有几支是工厂做工的五连。团伙性质的,其中还有一人持有七七n2改进式手枪,一会我看你拿个空枪怎么跟人家斗!”。
“不会吧!?”吴政委吓了一跳。要说村里偶而有几支自制土枪他相信。要说成规模十几支成团伙,这还真是头一回。这就大惊失色。问了句:“老弟,你别吓唬我啊!”
“吓唬你?缴获的还都扔在那儿呢,你自己去看!”武铁军指指自己的配车,吴政委上前一拉车门,后座上赫然是几支五连、土统和几把军刀,这才真的相信事态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了。
“哟哟,这次坏事了,这人丢大了!”吴政委后悔不迭地说道。每次配合警察行动,基本就没动过枪,这时间长了都成惯性思维了,一两次不装实弹也正常,这正常着正常着,一下又出意外,看这武装,还真把吴政委吓了一跳,总不成真让战士们拿着空包弹去跟人家五连干吧,万一吓唬不住,一开枪,那吃亏得可以武警自己了。
“要不,把这霰弹武器给你,总比你们手里那捅火棍强吧。”武铁军没好气地损了吴政委一句。
“咂咂,老弟,这不恶心我不是。…………嗨,你别走呀,咋办这事,我马上联系要不?”吴政委追着武铁军地脚步问。
“怎么,这还用我教你?”武铁军头也不回地撂了句。这边吴政委吓了一跳,赶紧打电话到军分区求援。内容只有一个:情况危急,向太行关配95式自动步枪弹药。
得,武铁军这气得,又得两个多小时。看着吴文渊那腆着肚子打电话那样,要是自已下属的话,武铁军简直想踢他两脚。
距郎山村十五公里,王莽岭后山,一座破庙里。这地方有一个老辈人都知道的名字:老爷凹。传说西汉时期,就是在此地现了龙脉神石,天书四字“王莽登基”,后被光武帝刘秀刘秀破了龙脉,王莽岭由此得名。老爷凹就处在岭的正中央,这里地如其名,是一个真正的山凹。
破庙里的东偏房里,桌子上点着一盏电石灯,这是切割金属用的乙炔气,一小块电石加水后,火焰可以支持几个小时,矿上家家户户用这东西。明晃晃地电石灯下,站着一个身形壮硕地男人,那眉目间和郎志江的样子有几分相似,不过这人留着光头,右脸一道刀疤,和温和的郎志江相比显得有点相恶了点,这伤是前些年和人打架时留下的,严格地说,郎家兄弟俩正好代表了黑白两道,郎志江有支书的身份,官面上的事凭钱可以买得通,而道上的事就得郎志勇出面了,几年打拼下来,兄弟俩取长补短,配合得天衣无缝,凤城与邻省交界地区煤场。基本都和郎志勇有了生意往来,兄弟把这黑窑地市场蛋糕也滚得越来越大。
强行容留外来务工人员的事说起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在凤城他们不是头一个这样干地,不过他们却是干得最大的。这小黑窑近两年是越来越难开,安全事故不断,当地的村民要说进矿上装车运货还凑和,要下井是死活不下,偏偏这井下干活才是最重要的,这无奈之下,这兄弟俩便谋了个损办法。在邻省几个劳务市场上骗人,一到凤城境内就把人打晕直接送进山里干活,这太行关一片山大沟深林子密,等闲来个外地人别说跑,没有当地人领着,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这办法足足干了一年多。矿工们被刀枪棍捧逼着下窑出煤。真遇到塌方瓦斯气连命都丢在矿下,有的矿工被折磨地不像样了,便被拉着扔出百公里以处地省外,就地一扔,死活不管,就活着都没事,那矿工连自己当时在那也说不清楚,这一年多都没出过事,胆子就越来越大了。渐渐地也喜欢上这种廉价的劳力方式了,从几个人地黑工队伍一直展到现在已经足足三十九个人了,连三班倒开工都不含糊。
“小三,怎么回事,你头上怎么了!”郎志勇看着刚赶到老爷凹报信的候三脑袋上包了个绷带。这就奇怪地问道。
“勇哥。别提了,今天见鬼了。村里起火、停电、电话手机没信号,我们矿洞里围的那几个炸矿的全跑了,我们当时去找人的时候,被人下了黑手,现在还头疼呢!大哥怕有什么意外,派我来看看。”那叫候三的咧着嘴一幅苦相。
“这鬼地方能有什么意外,没多少人知道,知道他们也不敢说。………哎,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说。”郎志勇说道。
“我也说不清,我们被救后,好像听说是凤城个什么恶棍杨伟来着,杀了吴狗子几条狼狗,把村里人吓回来了,还准备讹大哥一百万!”候三大致说了说。杨伟阳萎谐音,这个杨伟的名字实在太好记了。
“杨伟?噢,听过这个人,不就一混混吗?怎么跑咱们这地界来了?”郎志勇奇怪地问。
“好像说工作组那受伤地女地是他相好,这来报复了,带了一百多号人,个个持着家伙,差点打起来。大哥答应他们的条件,先把人哄走了。”候三说道。
“妈的,一群小流氓,他当这里也是小卖部是不是,诈到老子头上来了。”郎志勇一听是又气又可笑,可笑这小流氓简直自不量力。要说黑猪朱前锦或者赌棍高玉胜来了,他还得掂量掂量,但杨伟的名气仅限于几次流氓群殴,在真正的黑道看来,这就是不入流的小地痞行为。
什么是黑社会,当真正的黑金和黑势力结合的时候,才称得上黑社会!杨伟,还算不得一个真正黑势力的代表。
“勇哥,这事咋弄,工作组那群人被他都救走了,大哥跟他约好三天后取钱。”
“切!”郎志勇不屑地说道:“只要他们找不到这群黑子,什么都不怕,炸了咱们再开口了,不就几箱炸药地事吗!那什么杨伟,他只要敢来,让兄弟操着家伙,断他一条腿!”。昨天是因为一个关着的黑子跑了这才担心,怕工作组现或者摄像机里有了记录。现在人也抓回来了,摄像机也砸了,工作组走了也无所谓了,老矿口你炸吧,反正已经不要,新口你炸你就炸,炸了我再过一个月还能开个新口,只要有人,还怕办不成。郎志勇这时对工作组已经不在乎了。
“噢,成!”候三一听要报复,二话不说应了下来。这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就接了句:“勇哥,今天兄弟们可栽到家,连家伙都被人家拿,我估摸着,十有**也是杨伟那孙子干得。”
“你们***吃猪食长大的是不是,那东西能丢吗?亏是让这小流氓拿了,要让警察没收了,你们还有命不?蠢材!”郎志勇一听家伙什丢就来气,那五连不但难买,而且一支几千块,贵得要死,制式武器就更不用说了,黑市上买一把得提心吊胆好长时候。
那候三吓得不敢吱声了。呆拉着脑袋老老实实挨训。一会郎志勇骂得没意思了,说了句:“滚!明早上回通知兄弟们都收拢回后山来。别他妈一天到晚除了**就是打架,一点正事不干。”
候三被人一骂,悻悻地离开了偏房,进了西偏房,这里是一干郎家手下休息地地方,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大汉打着呼噜,门口竖着十几支清一色地五连,这是郎家地班底兄弟。候三没好气地挤了挤。从睡着人身边挤了个地方,睡下了………
老爷凹一直保持了原始地风貌,一如既往地安静祥和,甚至连夜幕下的罪都一同掩盖了……
郎山村内,佟思遥一走,杨伟觉得事态有点严重,这就吩咐几个保安都在郎家翻翻找找。如果能找几把武器也好。谁知不多大一会,那秦三河一脸笑意地跑到二楼找杨伟,嘴里喊着:“队长队长,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怎么了,大呼小叫地?”杨伟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心下正思索着怎么办呢这就被吓了一跳,这秦三河根本就不分时候,大惊小怪的。
“队长,你看!”秦三河拿出手里的东西。却是一个脏兮兮的手提箱,随着话音一声打开,里面赫然是齐刷刷地十几扎人民币,一小捆雷管和硝铵炸药,矿上常用的那种。
“**。你小子从那弄得………去去……关上门!”杨伟惊了一惊。这秦三河典型的贼胚,以前听人说这傻大个进村偷狗一绝。进屋偷钱更绝,你把钱藏老鼠洞他都能挖出来,原来都不信,今天看样还都应验了。
那秦三河一下会意了,马上过去关上门又返身过来,悄悄地说道:“队长,外面有辆皇冠车,我想这小子车上没准藏个什么家伙地,没想弄出箱钞票来!”
“噢,有十三万左右,看样是收到卖煤钱。”杨伟看着一扎扎钞票上脏乎乎地还染着煤黑,自言自语地说道:“下面人知道吗?”
“没人看见,就看见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秦三河一脸兴奋。
“快脱裤子!”杨伟说道。
“脱裤子干吗?”秦三河被杨伟的话吓了一跳。“蠢货,把钱都都捆腰里,咱山西人的老办法,你总不能提着箱子出去吧!”
“对对对!”秦三河高兴劲儿来了,忙不迭地脱了裤子,一***钞票往腰里一缠,裤带一勒紧,外面一看,还真看不出来。剩下了两三扎,杨伟也乐得兴起,把四扎钞票也塞进自己的后腰勒紧裤带。
两个做贼得一放完钱,都心照不宣地笑笑,得,又一笔横财。
“队长,外面都是警察,不会出什么事吧!”秦三河虽然装了钱,还是心有余悸,毕竟今天打交道的几十名警察呢,一有不慎,别栽进去那可丢人败兴了。
“你傻逼你!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老郎都被抓了,什么时候出来还没准呢。他那俩保镖还躺在那儿,这钱不拿白不拿,回去上交啊,兄弟们一块分,别想独吞啊!你腰里九扎,九万,少一扎小心我踹你!”
“嘿,队长,你眼忒尖了,这你都看到了!”秦三河贼笑着贬了杨伟一句。
“少扯,这事我告诉你啊,一会就装没事,你要敢漏嘴我先举报你小子偷钱。”杨伟笑着说道。
“队长,做人要厚道,你也太黑了吧,那我得多分点,我分一扎!”秦三河拍着腰里的钱,提条件了。
“哈………财迷!成,一扎就一扎,这次承你的情,兄弟们都有奖金了,我正愁跟公安不好算劳务费呢,这老郎倒给咱们准备好了!妈地,你小子是福将,找什么不快,找钱倒一找一个准!”杨伟这倒高兴起来了,没成想保安生意做不成,在这地儿捡了个大元宝,这钱,不拿白不拿,杨伟典型地顺手牵羊的主,碰上这事还不高兴得乐开了花。
两人正笑着。就听村东头砰砰叭叭一阵枪声。杨伟一惊,这怎么干上了。这么大动静?
正说着又是“轰”得一声爆炸地声音,这一下子吓了两人一跳。爆炸声刚过,杨混天和几个老兵就冲了上来。“队长,有爆炸声,怎么办?”
“都别乱动,镇定,情况不明,大家谁也别动!”杨伟强自镇定了一会。
这才拔通了武铁军的电话。一拔。占线…………
爆炸声响处,正是吴小平吴狗儿地家,大案组在抓捕矿场漏网之鱼的时候不期遭遇了意外……
佟思遥一组押着三个送车队后,却是被告知了空包弹的事,武警是铁定暂时不能动了,十万火急,佟思遥再请出战。带着二十名刑警再入郎山村。悄悄按照老秋提供的地点,把吴狗儿的家包围起来了。
第一次抓大鱼抓得有点太容易了,这刑警多少有点掉意轻心了,两个刑警刚跳下墙头准备开院门,这院子里卧着几条呜呜不叫唤地狗就扑上来了,两名刑警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扑倒在地,屋里、院外的人一时间都被惊醒了。
院处,佟思遥一急。直接强攻,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刑警直接撞门,三撞之后,那木门摇摇晃晃地直接被撞倒了,一群刑警喊着冲了进去………
屋里。吴狗儿也是经过大阵势地。一开门,喊了一个字:咬!屋子里又冲出了七八条杂种狼狗。那狗不喊不叫,直接从黑暗里扑出来就咬人……这边吴狗儿看着狗和警察打成了团,一挥手,十二三个从矿场下来休息的人直接就进了地道,临走了,吴狗儿狞笑着一点打火机把坑沿上地一根导火索点燃了………
这边地佟思遥一不小心,小腿肚子一疼,一看却是被条恶狗死死咬住了,砰的一声枪响,佟思遥一枪毙在狗头上,紧跟着又是几声砰砰砰枪响,十三条恶狗全部被放倒了,十五六个冲进来地刑警有一多半被咬伤了……
这时候却顾不了那么多了,佟思遥一队摆脱了狗就冲进了屋里,不过屋里那景像更是吓人,坑沿上盘着的一盘导火索已经快燃烬了,屋里一股硝烟地味道,佟思遥一愣神,跟着就跟了疯似地大喊,快撤、快撤,有炸药、快撤…………
晚了!刚退到院中,轰得一声,气浪把一群人推出去几米远,稍慢点地都被埋在了瓦砾中……几个退得慢的刑警被砸伤的、被埋了半截的,一片惨相。亏得吴狗儿这放炸药不是专业的,也没有加上杀伤性地外壳,要是来个定向的话,在场的恐怕要交待一半………
“快快,直接冲进去救人!”武铁军听到了枪声和爆炸声,顿时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刚接了佟思遥的求救电话,马上让刚回来的刑贵组织了十几个人进去,武铁军又不放心,干脆挑了几名身强力壮地混混,一急之下,干脆把五连给人手一支了,又是十几个人呼啸着冲进了村。
仅仅二十分钟,便是大变样了。硝烟的粉尘漫了一片。刑贵带着第二组冲进村口,闻讯而来的已经聚集了几十号村民,不过情况不明,都还没有靠上前来,佟思遥指挥着外围没受伤的警察忙着救人,这爆炸亏得药量不大,所幸没有伤着人命,不过一干刑警就惨了,被狗咬伤了十一人,砸伤了四人,连佟思遥的腿也一瘸一拐地………………………
“快快快,上车!”刑贵一到目地地,就声嘶力竭地喊着,这再让村民围起来,那后果可还真的不堪设想了“看!他们是警察!”人群里一个人惊呼,四五十号人就是往上围。一看却是隐隐约约几个没有来得及换下警服地人让认出来了。
这当会,跟着杨伟混的保安们一下子有点急了,五连通通通地朝天开枪,几个粗喉大嗓的就喊着:“老子是恶棍手下,谁他妈敢上来,先开几个枪眼!”
四五个人的连枪声和混混保安们的一脸恶想又把一干村民又吓了回去,那几个混混保安干脆又下了车,朝着人多的地方走了几步,通通又是两枪,吓得人群又退了几步,看着三轮车已摇着走远了,这才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这边的杨伟在屋里踱了十几个来回,看着一干保安们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最后是猛下了一个决心:撤!
撤到那里呢?
杨伟伸着手指头一指矿山的方向:“兄弟们,现在情况不明,除了我身上这杆五连大家都没有武器,咱们不能硬碰硬,全部撤到矿洞里,先隐藏自己,现在老郎家也不安全了,说不定待会村民就有人来找。不管怎么样,先保存自己为大!全体都有,马上撤!
这边忙着救人往村外撤的时候,杨伟带着一干保安们悄无声息地从郎志江家里撤了出来,直接一路跑着进了村后,那个已经废弃的老矿口里。现在村前爆炸的硝烟还未散去,矿洞里今晚又连续出了两次事,这里已经是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了,杨伟一霎那就选了一个最安全、最有战术价值的地方:这里这里进可攻,直挺老爷凹、退可守,有车的话二十分钟就可以冲出村去与车队汇合!
从骨子里说,军人风格对杨伟的影响太深了,一嗅到危险就会马上规避!不过混混生活对他的影响也不浅,要不,这货不会见钱眼开往腰里揣的。
失算呀!失算!佟思遥一路后悔不迭地想着,怎么就没想到,这家里养这么多狗呢,杨伟还提醒过这人因为养狗被称为吴狗儿。怎么就没想到,矿山地区,人人家里都可能藏炸药!失算呀………佟思遥看着车斗里受伤的警察,有两人被飞来的砖块砸了脑袋,看样伤得不轻,这一阵阵深深的懊悔冲着心头,几乎连自己腿上的伤都忘记了,现在,她恨不得掏出枪来朝自己开一枪…………
最怕得是,这里从矿场撒下来的一群歹徒,全部漏网,如果这些人一旦出去,与后山老爷凹的匪徒会合,无论是跑了、还是负隅顽抗,都将是一个僵局,虽然武警已经到位,虽然弹药再过一个多小时也能够到位,但是出现大规模的冲突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不管谁流血,那样的后果都将是不堪设想的,佟思遥越想越怕越后悔,再看看已经受伤过半的大案刑警,这自责的越厉害了!
第35章 血性重燃今而战
上回说到,一个小小的郎山村已经隐隐成了几方关注的焦点,凤城市公安、武警全被这里牵动着,大案组可是露出回脸,轻而易举地生擒了部级通缉要犯马红兵,跟着佟思遥传回去的关于江记者见到警察的消息也有了回音,此事已向河南省公安厅确认,确实有一名刑侦人员在20天前进入凤城后失去了联系,此人正是追踪失踪人口案的一名刑警,隶属于河南省公安厅,两下一印证,不但江记者的话得到了证实,而且这郎山村的非法拘押外来务工人员的事实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紧跟着形势又来了个逆转,大案组二十名队员在抓捕吴狗儿一伙时,被吴小平放狗咬伤了十余名警察,而且最后点燃了炸药,再伤四名刑警,进村抓捕了二十名刑警受伤了十五名,两名重伤,连队长佟思遥也被狗咬了。
非法持有管制武器、非法拘禁外来务工人员、非法持有爆炸物、袭警………一连串的恶**件同时生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村,让武铁军一下子觉得头大了。所幸是受伤人员全部被救出来了,一干保安们这个时候却显得非常训练有素,帮着警察们把伤员转移到了一辆大巴车上,看来杨伟平时没少下功夫,保安们这个时候表现的让警察都觉得不错,抬伤员的、找水的、给伤员擦白酒简单处理伤口的。一干警察们都闭着眼,有点没脸见人意思。今天真丢人丢到家了,多恶的罪犯都抓过,今天偏偏被一群恶狗咬了个措手不及。还中了人家地炸药包埋伏,这要传出去,凤城刑警几年都抬不起头来。
刑贵负责转移伤员的时候却碰到了麻烦,这佟思遥是死活不肯走,连刑贵大讲特讲被狗咬有可能得狂犬病都不在乎,草草地把小腿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冷冷地说了句:刑贵,你去吧。我就是得了狂犬病也得亲手抓住这群疯狗!
武铁军却没有表示什么,摆摆手,让刑贵先行一步了,又抽调了十五名保安随行,第二辆中巴载着伤员就近向泽州县地医院驶去!
这边军车上的武警们可就蠢蠢欲动了,天下警察一家,看着一群受伤的警察。都有点心里窝火的感觉。不过心里都知道自己枪里什么玩意,这有气也只能忍着,村里又是霰弹枪又是炸药包,这些人可真是疯了,武警里多数也只是处理过群体上访事件,可这真枪实弹还带着炸药包,还真头一回,眼看着一个个被抬上车的警察,这武警的心里都有点惴然。
没办法。和平时期,实战机会不是那么容易就碰到的。
武铁军大喊了一声集合,剩下的不到二十名刑警都齐刷刷地站到了自己面前,就听武铁军还是一幅冰冷地表情:“刑贵,对已抓获的三名犯罪嫌疑犯突击审讯!”
“是!”刑贵向关押着马红兵三人的车上走去。
“小佟。挑几个人通知市区各分局、各派出所。马上抽调人员,急援大郎山!”
“是!”佟思遥一瘸一拐挑了几个人。
“吴政委!”
“哎!”
“现在暂时征用你的通讯器材。我和你组成临时指挥部,你马上抽调一部分武警战士,把守国道和高路通往市区和出省的各个路口,防止这伙罪犯逃跑!”
“没问题。”吴文渊政委应了声,大喊着安排着武警上车。两辆军车缓缓地开走了,向国道最后一个收费站开去。
事件,一步步升级了!武铁军向省厅在接到汇报后,省公安厅启动了应急预案,各县区值班室的电话响个不停,接到命令的地区全副武装地警察部队总动员了,一辆辆警车呼啸着朝大郎山地方向开来!
武铁军一看表,已经是凌晨四时15分了,再过两个多小时就天亮了。看表的时候正好一滴水珠打了额头上,一抬头,不禁又是一阵叫苦,看来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时候不下,偏偏赶到这个时候下。
雨,说来就来,豆大一雨点一会儿哗哗拉拉就下起来了,武铁军的脸色随着雨声是越来越愁了………
大案组失利的消息传到杨伟这儿的时候,一群保安正窝在矿洞里嘎巴嘎巴嚼着方便面,这秦三河天生就一贼胚,走的时候还在人家郎志江家里翻出了半箱方便面和一袋馍片,馍片有点霉了,方便还能吃。这好,一下子解决了大问题了,保安一进矿洞,一人便分得了一袋,嚼着嚼着还真感觉饿了。
武铁军把大案组失利和警察总动员的电话通知杨伟,问他有什么想法。杨伟这略一思索便说道:“武哥,有什么话你直说!”
“哎,要是你的师兄弟在就好了,那怕组一个五人战术小队,我就能把这帮王八蛋收拾了!哎………”武铁军的口气满是无奈。
“武哥,我地命不值钱,你可以做主,可保安兄弟们都有家有口,我不能带着他们去冒险!”杨伟很郑重的说了句。
“我知道!”武铁军说道:“这也是我担心的原因,我派到你公司的保安,都是转业安置不了的老兵,本意想瞅个机会把他们吸收进公安队伍!不过这次有擒获马红兵地功劳就已经足够了。现在我有两个办法,第一,由你组成临时战术小队,直插老爷凹,先行解救被拘矿工,以防犯罪份子狗急跳墙。即使无法解救矿工,也能先期一步确定方位,给后面地大部队指明方向;第二。你们撤回来,现在已经动用了上千警力正在赶往大郎山地路上,只能采取搜山地笨办法。不过,就这天气,抓住人的可能性不大了……”武铁军说道,这说到后援,连自己也有点不确定。
“武哥,我知道你地意思,我跟兄弟们商量一下。”杨伟有点不确定保安们的想法。
“好吧,如果通不过。你们就撤回来吧!这里毕竟不再是你的战场了!”武铁军说了句,语气里有着深深的失望。
扣了电话,杨伟直愣了半天。洞口此时只剩下了杨伟一个人,这事,让杨伟愣神愣了一小会,雨滴打在头上一下子清醒了。杨伟摇摇头自言自语了一句,这老天也不帮我们呀!………从小在山区长大。他是知道这冬怕冰凌春怕雾的。山里的春末夏初,稍有点雨就起雾,这个时候起雾,怕是什么事都难了。
黑窑矿洞里,杨伟把剩下的保安又全部组在了一起,这次连他也拿不定主意,前方十几名警察受伤对他的震憾有点大了,连他也觉得现在有点后怕,这要真把保安兄弟们别说炸死几个。就炸伤几个,这事都没法交待。
围着有点刺眼地矿灯,杨伟把现时下的情形跟大家大致说了下,特别强调到了危险性,说完就抬头看着一群保安。问了句:“大家说。咱们怎么办?”
半晌,没有人开口。其实今晚的事每件都够玄乎。稍有不慎就把自个搭进去了,几个当兵出身的保安都识得厉害,一个个都沉默了。
杨伟见场面有点僵,便是开口了:“混天,你们这几个老兵单兵素质都不错,说实话,比外面的那警察和我那群混混兄弟都强多了。咱们相处的也不长,按理说,大家已经脱了军装,没有这个义务涉险,我们不是警察,没有责任是制止违法犯罪。但是兄弟们,我们是人呀,我们和这群人不一样,他们是畜牲!看看今天的事,那张月容就一普通公务员,被他们砸得人事不醒,要咱们迟来一会,说不定十几人都危险;村东那养狗地混蛋,那狗养得都是切了声带不叫唤直接让咬人呢!还有前面地十几个警察兄弟,我刚接到消息,被狗咬伤了十一人、被炸伤四个人,虽然我杨伟从来就不待见这穿警服的,可他们是爷们这没错,值得人佩服这没假!还有被郎家关着的三十几个矿工,听说已经死了几个人,今天看这天气怕是有雨有雾,后援能不能到都是个问题!今天这事,我杨伟觉得自己看不过眼,这帮畜牲,我杨伟今天准备会会他们,不为别我,就觉得,这帮人***该死!!”
杨伟看着一帮子老兵的情绪有点被调动起来了,就又是接着说了句:“几位兄弟,今天拉大家上这条船我杨伟也是出于私心,一个是为了帮老队长的忙,一个是也想通过这事,咱们安保公司以后在市面上好混一些,按理说我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当过和尚当过兵,当过地痞耍过流氓,都是生活逼得我没办法,现时下,咱们虎盾安保公司刚起步,搭上公安这条线我是希望大家以后的日子好过点,今天愿意跟我杨伟一起去冒险的,我杨伟当他是能一起共患难地兄弟,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的,我杨伟也没怨言,毕竟大家有的已经是有家有口有拖累,我杨伟还当他是朋友!好,现在,请大家挨个表个态。”
这时候,秦三河听到热血沸腾,举着拳头喊了声:“队长,我跟着你去!咱们替天行道!”
“滚一边,你他妈偷鸡摸狗还成,这事你小子不行!”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这帮混球不像这几个老兵,根本不知道事情有多厉害。
秦三河叨着烟,竖了个中指,悻悻地接了茬:“刚把我偷的方便面吃完就不认兄弟!
一干保安们又被秦三河的愣样逗笑了。其实这段时间过得是老兵们最快乐地时光,仿佛又回到了老部队,不经意间都已经把杨伟和一群有点愣、有点傻、有点直爽地混混们当成了战友和兄弟。况且,杨伟这话,还真是点燃了他们胸中久已压抑的血性。
就听杨混天先开口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队长,我去吧,和你并肩战头。我很荣幸!”。这话听得杨伟拍拍混天地膀子,两人相视一笑,男人的信任,不需要多说,一个动作可矣!
第二个开口了:“队长,我也去,今天就死这儿,也比窝窝囊囊在社会上找不着工作吃闲饭强!”。说得杨伟都有点伤感。长叹了一口气。
第三个开口了:“我也去,队长,我当兵几年都没上过实战,今天跟他们练一回!”
第四个:“我也去!”
第五个:“我也去!”
第六个,去!
军人的血性在最危难地时候总是醒悟的最快。遇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根本没人后退,八个老兵和一个混混都有点群情激昂。杨伟有点鼻子酸酸的,说了句:“好。做好出最后准备!”
这边。武铁军接到了杨伟最后一个电话打过来就一句话:武器,我们要武器!
“刑贵!”
“到!”
“准备十支警枪,把现场所有弹夹都集中起来!”
“是!”
片刻功夫,刑贵收集了十支警枪外加五个满弹夹。
“武局,让我去送吧!”佟思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瘸一拐地已经站到了武铁军的背后。
武铁军转过头,一抹脸上的雨水,看看佟思遥,问了句:“你怎么知道要送武器!”
“已经没有可以和郎家兄弟对恃的人了!除了杨伟还有谁?他们现在藏在那?”佟思遥说道。
“你的腿?”武铁军倒不奇怪佟思遥能猜出来,只是有点担
“没事。小狗咬了一口,没伤到骨头!”佟思遥故作轻松地说道。
“不行,你受伤了!一会增援到了你撤下去吧!”武铁军说道,有点不忍,虽然这是一个最合适地人选。想选刑贵。刑贵根本就不知道矿洞在那里。
“武局,这帮犯罪份子连我干这么多年刑警也是第一次见到。比上次轰动全省贩毒大案的武装都集中,不要让更多的人涉险了!我和杨伟打交道长了,而且进过郎山村几次,我去最合适!”佟思遥坚持说道,现在要撤下去,她估计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武铁军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句:“好吧,带上两台步话机,通讯频率9968千赫,通讯代码0103,你出后将切断手机通信!武器送到后马上返回!”。这事还真没办法,总不能让混混保安把十只警枪送进去吧,杨伟放心他还不放心呢!
“是!”佟思遥敬了个礼,努力让身体保持平衡。
“等等!”武铁军又加了一句:“路上小心!”
“谢谢武局!”佟思遥回头,很复杂地看了武铁军一眼,不过黑夜里看不到武铁军此时的表情。
一辆小功率嘉陵70摩托车载着佟思遥,消失在雨夜中,这是保安们第一次缴获的交通工具。而佟思遥这已经是第四次进村了,一路上,佟思遥迎着雨加着马力直接冲上的矿场。
同一时间,杨伟一声令下,躲在山上的卜离两人,再次重复了一个动作,拉闸断电!郎山地区,又一次成了手机地盲区。
二十分钟后,十一人小队钻进了雨幕和夜幕笼罩着地大山………仅仅有一个意外,武铁军命令佟思遥送完武器后返回,却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杨伟,也加入了进山小队。
跟着小队同时起步的是临时组成了二十人队伍,杨伟在步话器中叫了几个人名,和现场几个警察组成了一个二十人零时队伍,被杨伟安排到矿场往上两公里的隘口,让这个小队遇见进山的人,一律先控制起来!噢,这句话比较文雅,杨伟的原话是,妈的!碰上往山里跑的,直接敲晕了再说。一干保安一进村就四处乱找,等到了地方。手里早已经准备好的木棍锹把,有地嫌棍不趁手,不知道从那里已经捡好了半头砖。外面裹一层破布,这东西敲晕了人连伤都不带,正是混混们打架地最爱!
郎山村,村东头一个牲口棚里,吴小平一伙过了很久一直听着外面没音了才招呼一帮山里的兄弟从地道口子里钻出来。看看四下无人,十二三个人趁着雨夜天黑就拐进了村里地小学校里,晚上只有这里没人,跳着墙头进了学校。这吴小平吴狗儿就急了,赶忙给郎志勇打电话,这山里手机信号实在是差,听不到郎志勇的说话,两人喂喂喂了半天,吴小平只看到郎志勇骂骂咧咧让这帮子小子都撤回山里,跟着手机信号断了………正好赶上了卜离两人拉闸断电!
“妈的。今天邪性了。手机都打不通?”吴狗儿恨恨地把手机地摁了摁,塞进口袋里。
“吴哥,不是你上次收拾河南那客商地事犯了吧,我咋听着都像警察来了呀!”一位村民打扮的问道。
“谁他妈知道!”吴狗儿说道。这事还真说不准。这几年开小黑窑,不但犯法事没少干,道上结怨也不少,还真说不准是什么事犯了。不过倾向于前者,刚才听着砰砰砰一阵枪声,那绝对是制式武器。道上来报复,火力不会这么猛。
“咋办!敢不敢回家?”
“回个屁,先进山躲躲,你们几个,先弄两身干衣服。雨衣找几件。趁着天亮前离开村。”吴狗儿安排道,在郎山村。吴小平虽是外来户,但养得一手好狗很是得郎家兄弟地器重,隐隐地在山外,除了马红兵就要数他位置较高了。
“那我悄悄回家拿!”
“小心点,快去快回!”吴小平应了声,打本村的几个地痞回家拿东西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事情还真如杨伟预料,雨一下山里就起雾了,一个小时里,除了离郎山最后地青川县派来了三十名干警到位,其余的都没见到人!跟着又是吴政委报来的一个更坏的消息,武警95式自动步枪弹药车上午九时以后才能从军分区起程!这武铁军正愁着呢,一旁支应的刑贵更是带了一个头疼的消息,因为雾大,连凤城通往太行关的高路也不得不封闭了,泽州、沁山公安干警不得不绕行老路,就这天气,老路都够呛!省厅地应急预案已经启动,但武铁军知道这预料也是远水难解近渴,如果按照预案设定组织武装人员,恐怕得一到两天地时间,到那时,又得到用数千警力全面搜捕了。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对武铁军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面无表情地坐在吴政委车里,听着通信指挥器里偶而传来的话音,却没有一个是自己愿意听到的。武铁军嘴里只觉得有点苦,这想起了受伤的人员,回头问了句:“刑贵,伤员送到了吗?”
“送到了!泽州堵路,伤员已经就近去了青川县医院。我通过电话了,两个脑袋震荡,剩下的伤倒不重,就等着打狂犬疫苗了!………对!武局,佟队长也被狗咬了,她怎么不见了!”刑贵一脸雨水,看样是守着指挥车有点时候了。
“她去执行特殊任务了!”
“是不是跟杨伟他们几个,武局,这合适吗,他们这身份………”
“哎,没办法,你们要是都有这帮老兵的战斗素质,今天就不用他们去冒险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中间有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这当局长的可真不好交待呀。”
“武局,让我们上吧!青川公安来了三十个人。”
“不用了,另有任务,你去安排下,开始清除路障,设卡,从现在开始,郎山村许进不许出,这个黑势力集团,今天我们就是用牙啃,也得把他们啃下来。!”武铁军说道。声音里有股斩钉截铁地味道。
“是,武局,我马上去安排!”刑贵一路小跑着去喊人了………
外边是乱成一团,而山里行进的却是难上加难!
山里地这一队临时组成的战术小队已经在泥泞的山路上行进了一个小时。在山里,黎明前是最黑暗地一段时间,四周地群山如同小憩着的怪兽。阴森森地有点恐怖地味道。一路走来,雨点夹着山风早已把个个淋淋得浑身湿透了,一停下来就冻得抖。在山路上行进,更难受的是,脚下走不了几步便会沾上厚厚的泥,每走十几米便得找块硬点的地方把泥蹭蹭,要不根本就迈不动步子。
佟思遥走在队伍的中间,不时有老兵上来搀一把。杨伟偶而也回头看看,心里着实有点佩服这女人,性子硬得很,一路上穿着半高跟鞋,上山朝前倾、下山朝后仰,连自己看着都难受,这女人硬是挺着不叫一声。那腿上还有伤呢!杨伟本来不愿意带着她来。不过那佟思遥武器送到后,拉到杨伟到了洞口僻静处说了句:杨伟!做个交易怎么样!”
“少来,要去没门,老武将来收拾我怎么办?”杨伟根本不理会佟思遥地请求。
“先别拒绝这么快呀!听听我的条件啊:先前你在局里诬蔑我是你的负心老婆,这事我当没生;今天你把人家江记者摁在这个洞里非礼,我替你瞒着;要是条件还不够的话,去年你领着一帮混混,扎警车、打群架、报假案、砸人歌城、堵人饭店门……这些烂事一笔勾销,没人再会查这些事。我罩着你怎么样?”佟思遥说这些的时候,紧紧的盯着杨伟的脸,不过这货脸上抹了一片煤黑,看不出表情。
“**,你想收个便宜小弟是不是?再说这些事也不是我干地呀?”杨伟一口否认了。
“是吗?你以为警察都白痴是不是。你别以为我找不到证据。你吧我倒不敢说,就你手下那群二流子。我随便逮几个就能指证你,信不信?”佟思遥也是一幅满不在乎吃定了杨伟地口音。
“你威胁我?!”杨伟两眼一瞪,把脸凑到了佟思遥面前,差点就亲到嘴上了,吓了佟思遥一跳。
“杨伟,我没有想过要威胁你,而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凤城警察的荣誉今天不能毁在我的手里!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佟思遥根本没有后退,而是迎着杨伟说道。
杨伟一听释然了,这小娘们看样是吃了憋,不服气来着,怕老兵队伍抢了头功没警察什么事了还。这眼一眨巴有了计较,顿了顿说了句:“那你得承认,你刚才说的话都是诬蔑,而且如果其他人提起,你也得证明他们是诬蔑!这些事,绝对不是我这种人格高尚的人干滴!”
“我承认!这些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且今天以后我会全忘了。以后有机会,我会还你一个人情。”佟思遥卖了个天大的人情给杨伟,只不过现在她觉得杨伟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恶。
佟思遥说着的时候觉得俩人像是一对情人开玩笑,而且今天这么危难的时候,杨伟依然是一幅满不在乎地表情,偏偏每件事都还做得滴水不漏,让佟思遥都觉得自己有点依赖的感觉了!
“成交!!”杨伟迫不及待地说了句,一近看佟思遥,却是一脸戏谑地笑容,那笑和杨伟的笑如出一辙!
“来来,都坐这儿休息五分钟!”队伍前面的的杨伟说了声,一下子打断了佟思遥地思绪。就听杨伟刚停下来就骂道:“这郎家俩兄弟真他妈会找地方,就这地方,两个中队都没办法组成散兵线搜索!”
“队长,还得走多远!”杨混天折了根枝条,刮着脚上地泥,问了句。
“快了,应该不到五公里了!”杨伟杨伟脱了下上衣一拧,哗哗地往下流水。
“不会迷路吧!”佟思遥看看四周,却是一片黑,根本就无法确定方向。
“嗨,侮辱我们智商呢?那老秋说的是过两道岭,一直向北,在第三个山头就能看到一座山凹。咱们现在已经走了一小时零十三分钟,按照步行地度,应该已经很接近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了这个山头,就应该能看到那座破庙!”杨伟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的方向没错,就北方对,那叉路口呢,咱们在路上可不止碰上了一个叉路口呀!”佟思遥又问了句,在山里她还真是两眼一抹黑,亏是杨伟来了,这要其他人来了,钻这里头铁定迷路,不过现在走了这么长时候,连她都有点怀疑杨伟也迷路了。
“你这当警察怎么就没学会信任别人呢?”杨伟一脸谑笑,说了句:过来过来,给你上一课,你看看这是什么?”。说话着杨伟看似随手从地上挖起一把泥来,递到佟思遥眼前。
“咦,恶心死了,那不泥巴吗?”佟思遥一看,把头摇过一边。
“再细看!”杨伟搓了搓手。又把脏手伸到了佟思遥眼前。
“还是泥巴呀?拿开,脏死了!”佟思遥看了眼,还是没看懂!
“看泥巴里面是什么,细看!”杨伟把矿灯晃上手上。
佟思遥这才细看,一看恍然大悟,那黄色的泥巴里有星星点点的黑色,这才惊讶地说了句:“煤屑……你是说,这是矿工身上带着煤屑!”。从煤窑下到地面上,矿工浑身上下都是煤屑,走到那就沾到那,这里离矿区这么远,如果出现这东西就只有一个解释,这条路就是矿工们常走的路。怪不杨伟每次到叉路口就猫着腰找半天,原来是找煤屑呢!
“聪明!不过没我聪明………当警察不能像你这样不学无术啊,得跟人民群众好好学习学习,要不进了山给人卖黑窑里当媳妇你都找不回来!”杨伟得意洋洋的直接在衣服上抹了抹手,一挥手,走,快到了!
“厉害,厉害!刑侦学的痕迹追踪也是这个道理!”佟思遥倒不觉得杨伟话里戏谑的味道,一脸惊讶,还真没现杨伟是个外粗内秀的人。
“走吧,佟队,这有啥奇怪的,我们队长祖上放羊的出身,别说一大群活人,你就山里丢一只羊他都能找回来!”后面跟上来的秦三河看佟思遥还惊奇着,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可次听到杨伟的出身,又把佟思遥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一群狼狈不堪的战术小队人员终于攀上了最后一个山头,这个时候天已经是快放亮了,但在山顶上云雾缭绕的山里这个时候看上去却是一片深灰色,从山上往下看却是恰恰相反,没有一点雾气,可以清楚地看到四周环山的一个山凹里,孤零零地一座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破庙,这里,就是现在凤城市数千警察和省公安厅都关注着的地方:老爷凹!
第36章 未到战时先生乱
上回说到,为了应突的事件,杨伟无奈之下,组成了战术小队,带着八个老兵保安一个混混和一个警察组成了一个特殊的战术小队急赴老爷凹。其实把这个小队称做战术小队有过了,杨伟在特种大队的时候,如果要组成一个战术小队,要有一个小队长、狙击手、助攻手、通讯兵等不同的兵种组成的一个多功能战队,可以应付任何情况下的突变才能称之为战术小队,现在这群人明显离那个要求差得不止一个档次,仅仅有十一支警枪,佟思遥还带着伤。为了防止意外,杨伟还扣下一支警枪,没有给秦三河佩,弄得秦三河一路咧着嘴不高兴。
从上到岭上往下看的第一眼,偷袭、火攻、摸哨、狙击一样样杨伟自己觉得曾经学过和熟悉的战法在脑海里掠过,不是条件不够就是装备不行,毫无例外地一样都不能用。这里四面环山,只要有动静,歹徒可以从任何方向钻进山里,使劲跑上两个小时说不定就出了省界,再抓可就难了。就即使他们不跑,随便抓几个矿工当人质,一成了僵持局面可就真麻烦了。而且对方的人数多,个个有武器,那霰弹装的五连近距离开枪威胁比警枪要大得多,而且是一扫一片,这玩意还招惹不起,万一那个狗急跳墙玩了命干,别没救出人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可就不划算了!
作为一个曾经有过特殊使命的军人,在遭遇危险的时候,杨伟一般都给自己两个选择。要么远远地避开,要么就想办法化解,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避无可避,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了:化险为夷。其实杨伟在来地路上对此行的结果有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这帮人
思索了一小会,杨伟一挥手,从地上摸了几块石头,叫了声,来,混天,咱们几个推演几次。看看怎么样攻过去最安全。
相对于杨伟的一脸笃定,佟思遥显得就有点急躁了。不过看杨伟胸有成竹地样子,也不敢打断这个聪明人的思路,毕竟,现在杨伟是队长,而不是他是指挥。这佟思遥看着杨伟和混天两天开始了战术推演,越来还越有兴致。一个画着的小方框代表庙里,九个小石头代表攻击地九个队员………看着看着,佟思遥有点走神了,认识杨伟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近距离仔细的观察杨伟,而且从来也没有见到过杨伟这样沉稳、这样正经地说一件事情。现在虽然像6战队员电影那样抹了一脸煤黑。眼角上那道疤却是更明显了,一身劲装上染着星星点点的泥。不过此时看上去却没有一点邋遢的感觉,反倒让佟思遥觉得有点英气逼人……佟思遥,看着就有点走神了花开若干枝,枝枝都得表,就是杨伟最后推演的时候,外面的形势却是越显得乱了。
在战术小队向老爷凹行进的一个小时里,又有几十名警察到达了郎山村,却是附近阳明县几个镇的民警全体支援。不过武铁军却是高兴不起来,这民警处理点地方纠纷还成,要处理这恶性案件明显是力不从心,镇派出所,连枪都配不全,要进山搜索,那是说笑话。不过人多了就好办,武铁军便指挥着几十名警察和保安开始清障,路中央地大石头被众人合力推下了路、砸坏的警车被扶正了拖走了、至于路中间挖地坑、挖得壕,那群混混们想了个好办法,动大家搬石头块,不大一会,被一个接一个被填平了,路面,堪堪地可以行车了!
不过这个时候武铁军却又迎来了一个不之客,谁呢!那省台的记者江叶落,这江叶落在凤城出的早,到了高路口却正赶上了封路,那管理员不让通车,江叶落对付这事有的是办法,一亮记者证,一指车牌,伶牙利嘴地一咋唬:不给面子是吧,连市委五个零打头的车都敢拦,你是不是嫌这身衣服穿得不自在,叫你们领导来………那收费员一惊,这记者要存心找茬,还不整死咱,马上就拔管理处领导的电话,这边一听一问车牌,那管理处地领导一句:放行放行,赶快放,让他们快走,撞死拉倒!
不过再往后,出行的车都堵到了路口,想放都没办法放了。
武铁军一看是市委的车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莫非那个领导要来现场指挥做把秀,不会呀!现在事态不明,要不是百分之百成功的案子,领导是不会出面的呀,万一搞砸了,岂不给领导脸上抹黑!一看是个女的,再一看却是那个应该已经被送回凤城地记者,这心里就有点不得劲了,暗自叹了句:该来地来不了,不该来的,来得比谁都快!
“武局,您好,咱们又见面了!”那江叶落一见现场指挥着地武铁军便高兴地跑上来伸出手,一脸兴奋如同见了老友一般。噢,记者都这样,见了谁都这样,特别是要采访的对像。
“噢,还是不见的好。我正忙着,您看……”武铁军连手都没伸,给了江叶落一个大难堪。
那江叶落却是百练成精,根本不介意,马上打开了摄像机,开始录场景,剪了几个景,微型录音笔伸到了武铁军面前,笑着问:“武局长,今天的解救行动进行到了那一步,能跟我们透露点消息吗?…………对此次非法拘禁矿工和黑窑事件,您做为凤城市公安局长,能谈一下您的看法吗…”
武铁军此时却有点憋得脸红,这记者每一个问题都是直指要害,看样已经是多半猜到了今天的事件。要不就是有上面的人给她透露消息,有点生气地武铁军一转身。不理会江叶落了,江叶落再要追着采访,那武铁军却是喊了声:“嗨。你们俩过来,先把这个嫌犯控制起来!”
“嘿,谁是嫌犯??”那江叶落被吓了一跳。听武铁军说话又是吓了一跳,见过地方公安局长胡来,没见过比武铁军还胡来,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扣人不成。
不过事情总是有意外的,两个警察一听招呼还真一左一右夹着江叶落,走吧!看样是要把江叶落往车上请!
“武局长,如果你真不知道我地身份话,这是我的证件。如果你明知道我的记者身份还要扣押我地话,那一切后果你自已承担!”那江叶落拿出自己的记者证。晃了晃,这东西别说,还挺吓人得,那俩警察一听,就征询似地看着武铁军,毕意这江记者是名人都认识。武局应该是做做样子而已。
这武铁军就顾不上和嗦,伸手拿着江叶落的记者证装开自己口袋,说了句:“对不起,你的记者身份我们需要核实一下,现在案情处于保密阶段,就即使你真是记者也不能采访。待核实你的记者身份后。我们将负责把你送回凤城。你们去吧!”武铁军说了句。两个警察做了人请的姿势,这江叶落看着两个一脸严肃的警察这倒怵了。只能狠狠地剜了武铁军一个卫生眼,又不得不乖乖地跟着俩警察上了车,别人家真来个扭胳膊押车上,那可丢人了。本来指望同来的保卫处人员说两句好话,那人却是和武铁军打过交道地,知道武黑脸、武铁面的脾气,压根就没敢上来说句话,远远地躲在车里准备给领导打个电话。嗨,这里倒好,连手机都没信号。
不得已上了车,江叶落正气着无处泄呢,一眼看到了车后面被铐着地三个人其中的老秋,顿时想起了什么,这再一细看,猛然全想起来了,两步三步窜上去一脚就踹在老秋的身上,嘴里骂着:“王八蛋,昨天就是你带着人围攻我们,还砸伤了月姐,你也有今天呀?……呸呸!活该,警察怎么就没毙了你呀!”。
那老秋一下子被打蒙了,喊着警察救命呀,这女的疯了!……喊了一句又被江叶落踹了两脚。几个警察没想到这两人还有怨仇,这就忙着上前拉开,谁知道,记者可比这嫌犯难缠多了,警察还没挨着,这江叶落又大喊大叫,叫着警察非礼,跟真被人非礼了似的,武铁军还未走远,一看江记者刚上车就飚,不得不让江叶落坐到了指挥车上,生气地说:“江记者,你再捣乱,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哟,您不说我是假记者呢,现在怎么又称呼我江记者了,不敢,我还真是假记者,您不用客气!”江江叶落靠在车背上,双手叉在胸前,一副待理不理的样子。
武铁军干脆不理会这江叶落地胡闹了,刚抬步走,这江叶落好像又想起来什么来,喊着:“武铁军,我要投诉你,还有你们大案组的刑贵!……你等着!”
武铁军倒没时间理会她为什么要投诉刑贵,摇着头走过一边,苦笑着喃喃自语了一句,哎哟,今天怎么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当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村前弄腾,村后更热闹,老爷凹的抓捕行动没开始,这隘口埋伏的一群保安和吴小平一伙就干上了。
吴小平这伙失了武器,又死了养了几年地狗,这无所依凭了,只能回后山了。在小学校里躲了一会,等着几个当地地痞弄了几身衣服,又找了几身雨衣和油纸伞,这就趁着天还没亮回后山。
一路上几个矿灯影影幢幢地亮着,刚出村保安就现了,一商量,准备前后来个包饺子,那同来地四个小警察提异议说,这抓人不合适吧,你们操着这家伙,别出什么事呀!那保安们谑笑着说,我们队长今天是总指挥,你得听我们的啊!………要不你们自个抓,我们不管!
两方争执了没几句,警察就妥协了,现时下警力不足。心虚呀。况且人家保安也是帮咱,再说三道四怕伤人心人撂挑子更麻烦。
那吴小平一伙里头有几个可能是回了家没有出来,估计是搂着老婆爽去了。最后吴小平收拢了九个人,这队人倒没贼头贼脑地出了村,上了路。一路上没见一个人,这就有点放心了,不过刚上第一道岭这隘口上,就被跳出来地人吓了一跳,那人歪戴个帽子,劈面就是一句:“龙哥,你可算来了!兄弟们都等着呢!”
“龙哥,龙哥不是受伤了吗?”吴小平一听就奇怪地问了句。龙哥就是对马红兵的称呼,不过一说这话就有点觉得不对。跟着问了句:“你谁呀,怎么耳生!问龙哥干什么?”
“就是他们!干!”那人一嗓子吼道,这句话是试探,一知道龙哥,且知道龙哥已经受伤铁定就是吴小平一伙。几个保安一听就冲了上来。
吴小平还没有回过神来,前后左右都伸出了几根棍。不对,是儿臂粗地锹把和那当柴火烧的粗木枝,没头没脸地就往人身上招呼。
吴小平一伙顿时是乱了阵脚,护着腿被敲了膀子、护着上身被敲了腿,窝在地上的被敲脑袋,霎时就放倒了五六个。剩下地几个却被扑上来的死死地摁在地上卡着脖子透不过气来。吴小平长年在山里走这身手倒也不差。胳膊上挨了一棍,马上护着头往侧面退。两个扑上来的保安被他一个肘拳击在下巴上,一骨碌滚到了地上,吴小平见机四肢着地,爬着快出了包围圈,眼看着就往后山跑………
不想变生肘腋,黑暗里又是伸出了一只胳膊,一块半头地板砖“嘭”地拍在吴小平后脑勺上,那吴小平被惯性带着走了两步,软软地倒下了………
“队长教的办法好使,妈的,还想跑,就这砖,让你孙子能晕两时辰!”一名保安贼笑着从路边荒草中走出身来,原来这早埋伏好了,四个方向都出来一名保安,原来这就是杨伟教的十面埋伏,除了打架的还要有埋伏的,以防逃跑了的去叫人,这办法保安当混混地时候经常用,百试不爽!
四个警察连枪都没来得及拔这边却是已经结束了,这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看,这是抓人吗?十个进山的,被打晕了四个,剩下地六个有仨捂着小腿叫唤,还有仨干脆趴在地上哼哼,连起都没敢起来!这抓捕方式看样有推广价值,连手铐都不用。
“过来,过来都,抽裤带捆人!”一个保安叫着,三三两两的人就挨个抽了裤带把这帮人捆了起来,为防止清醒地逃跑,保安们把四五个串到了一块,跟乡下进城买猪一般,捆死了扔一堆。
跟着就是审讯,那更简单了,此行目的就是找吴小平,那警察问第一个:“那养狗的吴小平在哪!”
第一个撅着嘴没说,看样还不服气。那保安二话不说,一砖头就拍在脑门上,晕了!这种砖头外面裹了层破布,砸了人连伤都不带,不过这办法忒雷人,警察就吓得又是目瞪口呆!都说警察黑,警察要跟这群货比起来,简直就是绅士。
第二个刚拉出来,那保安的砖头一晃悠,还没问那人就急着说:“大哥大哥,别拍,我知道,我说………是他,就躺在那儿的,那就是吴小平,绰号狗
这么快的审讯简直是破纪录,那四个警察又是目瞪口呆,咱们警察天天上技术手段,敢情还不如人家这半头砖管用………
吴小平英雄一世,连警察都没放在眼里。倒没想到,最后被一群流氓混混保安用着半头砖和棍捧就收拾利索了,等醒来地时候已经是大铐子铐在车上了。
王莽岭上,老爷凹位置,杨伟一队正拿着石子推演,佟思遥看得兴起,原来这战术还可以这样打!杨伟一旁推演一边讲解,谁谁负责撞门、谁谁负责冲进去、冲进去的时候用什么姿势最安全、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出现意外情况以后如何控制,光讲解就用了二十分钟,眼看着天就越来越亮了。在处理这些事的时候,杨伟显得非常沉稳老练,一通战术配合说得一帮老兵和佟思遥都是服服帖帖。几个老兵都常跟杨伟过招倒不觉得什么,这佟思遥就惊讶,还真看不出。以前一无是处的杨伟居然是打战术地好材料,这水平佟思遥就在特警训练中队的时候大致接触过一点,要说用于实战,还真没试过。
几个人基本确定战术地时候,负责放哨地秦三河就轻声喊了句:“队长,看看,他们有狗!”
杨伟一惊,几个人趴在隐敝的地方一看。远远地看见庙里地西偏房走出来一个穿着单衣的人,模模糊糊看不清长相。正在庙门拐角提裤子,看样是早起小解,这背后跟着两条摇着尾巴的狼狗。
“坏了!这地方都养着狗?”杨伟这一看,这情况可没料到,一下子把计划又打乱了,如果有狗的话。这就更麻烦了,根本就无法靠近,一靠近就会被现,一现等一个提杆枪出来就场面可就成火并了,如果真火并,虽然自己这十几支警枪胜算较大。可那事总是不愿意看到的。虽说老兵的枪法应该不错,可总不能把人都毙了吧!
“要能把这狗引过来就好了!”杨伟自言自语地说道。回头看了眼杨混天。问了句:“混天,有办法没!”
杨混天摇摇头,说了句:“我抓狗没问题,但要把狗引过来不被现那难度就大了!”
“三河,你有办法没,你小子不是最会偷狗了吗?”杨伟这无计可施之下,随口问了句。
却不料那一旁吸着鼻子的秦三河却是雷了句,有办法,小菜一碟!说这话的时候,满脸不屑,敢情就跟吃喝拉撒一样简单。
“是不是,三河,这可不能开玩笑!”杨伟吓了一跳,一群人都诧异地看着这个傻大个。
“嗨,都不相信我怎么地,我叫人叫不过来,叫狗还叫不过来,原来哥们我全靠在村里偷两狗卖狗肉混俩零花钱花呢?”秦三河脸不红不黑地说着自己地过去,很光彩也似地。
“能叫过来不让现?”杨混天也明显不相信。
“切!你说吧,叫公的叫母地,我他妈叫错了,我把裤子赔给你!”秦三河一抽鼻子,很拽地说道,好像这话侮辱了他的水平。
“三河,这可不是开玩笑斗嘴的时候,你要成,就用你的办法来,你要不成,我们就得强攻了!”杨伟难得地正经说话了一回。
“咂咂,队长,我啥时候掉过链子来着,就你不相信我,光给他们枪,摆明了就不把我当兄弟不是!”秦三河明显不满意地说,又提起这一茬了。杨伟虽要了十支枪,却偏偏没有给秦三河,当然是怕这小子没谱乱开枪。
杨伟看着这样就笑,这小子看这么拽,看样准成,要论偷鸡摸狗,没有比这帮混混再精通的人了。这一思索就下了决心:“好,妈的这次宝就押你身上,叫不过来,老子回去再锤你小子。叫过来了,马上给你枪,你回以前把子弹打空,咋样!”
秦三河一听,高兴地一骨碌爬起来,嘴里说着:成!你们准备好,咱们得再往近靠靠!
“来,第一小组跟我走,如果解决两条狗,马上按一号方案,向两侧迂回!佟队,你带着三河,潜伏到正面,如果有枪战,从正面压制火力!”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从岭上潜下来,离庙五六十米地地方,秦三河叫停了,指挥着两队人潜伏下来……跟着就见秦三河两手做了个喇叭状,钻到了一个土堆后头,跟着就响起了,呜呜、汪汪一阵乱叫,好像两条狗在打架,杨伟几个各自隐敝着看着庙门……没有出来!
跟着秦三河的声音又放大了,呜………的一声尖叫连杨伟几个都吓了一跳!好像是一条狗被咬伤了的声音!
“队长,看看,出来了!”杨混天轻声提醒了句。嘿,杨伟一看,两狗居然不是从院门出来了,是从墙洞里钻出来了,出了身子就顿了顿,好像是听声辨位,这时候秦三河的声音又加高了几个分贝,两狗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召唤一般,一路小跑着向秦三河叫声的方向跑来……
杨伟看得是面带喜色,一干老兵是大跌眼镜,而佟思遥呢,就是两者兼而有之,这本事要不是亲眼看到,别人说她都以为是吹牛呢!人和狗居然会有共同语言。
两条被骗出来地狗一下土坡就被已经准备好地杨伟和秦三河套住子脖子,一勒,得,轻松解决。佟思遥看着有点不忍,捂着眼扭过了一边。
“三河,你继续叫,一直叫到看到人出我们冲进去来为止,我们向两侧迂回,佟队,准备好了吗?”杨伟面色兴奋地说道,看看佟思遥点点头,秦三河点点头,一挥手,剩下的九个人分成两队,像野地里受惊地兔子一般,猫着腰窜过五十米,分别迂回到了庙的两侧………这边,秦三河的叫声又响起来了,那声音更凄厉了,像是两条狗都受伤了……
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杨伟最后握着枪,轻轻地打开了保险,这时,就听到了院子里开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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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雷霆动处战正酣
老爷凹里老爷庙,老爷像前祷三祷!
这是旧社会王莽岭地区流传的一句话,意思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到老爷凹里磕三头就能解决,这里地处偏僻,几次幸免于战火,解放前黄河决口逃难的人曾经住过这里、日本鬼子来的时候,老百姓逃进山的时候住过这里,传说大将陈赓当年的359在太行山一带活动的时候,这里就是一据点。那老爷庙里供奉的是三清祖师爷,叫什么太上老君来着。不管是什么神仙鬼怪,现在都已无从考证了,一座庙已经破败得没有了原来的样子。而且近几年自打黑窑能来钱,不仅郎家兄弟、连郎山村的村民们都不信神了,现在都信一样东西:人民币!曾经的清静之地,现在却成了罪恶的窝点,如果真有神仙的话,神仙恐怕也会愤怒的吧!
院子里西偏房,一个临时搭建的大通铺上,头朝外躺着一排大汉,毫无例外地都留着大光头,矿区这头型实用,省得天天洗头麻烦。这里头有村里的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有郎家兄弟容留的外地人,估计是有什么案底有家难回,郎家兄弟这两年养的班底不少,满打满算如果加上外地看煤场的,估计要有六七十个人。黑窑里出了什么事、省外煤场上有了什么事,但凡花钱摆不平的,都得靠这帮人解决,不过这个办法也不错,帮着郎家兄弟撑起了偌大的家业。要真说起来,现在这些事都无可厚非,不仅在凤城,在全国那个地方,有钱人那个不得培养几个好使唤、听话、能办事的狗腿,不管是保镖、司机还是小弟。性质都是一样的。但在郎家还有一个不同的任务就是,得看好这帮黑子,这帮都是被强行关起来的矿工,有时候还真有些胆子大地敢豁出命来往外跑,没有这帮子人还真不行。
有一位哲人说过,每一笔巨额的财富后面,都隐藏着罪恶和血腥。如果把这句话放在郎家兄弟的身上,还得加上一个形容词:裸地罪恶和血腥!如果此次不是偶然地现了黑窑背后的玄机,谁又能想到,如此达的文明社会里。还会有如此原始、野蛮的罪恶?就在这座庙里的正殿,三四十名全身煤黑的矿工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一年到头就是这样被黑窑主关着。平时,人员分成两班或者三班转番下井挖煤,干活有定时、出煤有定量,出不够量干不够时辰,吃不上饭不说还得吃改皮鞭棍棒。不是没有人想到过跑,但跑了的无一例外都被抓了回来,有的还被狗咬得遍体鳞伤,有地回来后就已经奄奄一息了。然后就被一帮子恶神恶煞般人的拖着不知道送到了哪里。一帮子矿工们最长的拘禁了一年有余,最短地也有几个月了,下过煤窑的都知道,窑底瓦斯潮气粉尘三大害,干过三年来,没病没灾照样死得快,这没有任何防护和安排措施的井下作业。一个壮劳力既使死不了将来也落下浑身毛病。
雨停了!风住了,潜伏在庙外的战术小队蓄势待!今天,仿佛老天也要开眼了!
一大早,刚从外头解手回来的一个长脸大汉就听到了外面越来越响的狗叫,这迷迷糊糊骂了句:“妈的,两畜牲又咬起来了。这他妈一公一母怎么跟两口子似的天天弄腾……三儿,去看看,把它们叫回来,别跑远了一会又得找去!”
“我不去,你去!”昨夜睡觉较晚地小三迷迷糊糊说了句。
“去吧,别惹郎哥生气。郎哥这两天不高兴。你小子昨天都没看好黑子让跑了,今天好好表现下!”
“倒霉!……”那小三一听这话。倒也在理,糊里糊涂起来往外走。按理说平时六点就都起床了,可这段时候又是炸矿又是查封风声太紧,弄得小黑窑根本开不了工,一帮子就闲着没事,一天窝在这里。那帮被关的矿工更惨,整天里被锁在大殿不让出门,吃喝拉撒都在殿里,每天就倒屎尿的能出来放会风!
趿了只鞋子的小三吱呀一声,拉开了偏房的门…………
外面,杨伟听着脚步声瞬间确认这是一个人,把枪又插回腰里,向另一边的人一打手势,两人蹑手蹑脚地靠近庙门……
小三一拉门刚出了半截身子,便觉得一只大手卡住了自己的脖子,跟着头嘴又被另一只大手捂了个正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拖着到了庙墙根下,一只黑洞洞地枪口便顶在的自己的脑门上,这小三一下睡意全无,两只大眼惊恐地看着来人………
“郎志勇在什么地方?”
小三呜呜了两声,指指东偏房!
“看守的一共几个人?”杨伟问第二个问题,放了小三的嘴,不过还是捏着他的下巴,以防不测。
“十五、六个!”小三艰难地说了句。
“到底几个!”杨伟地手一加力,再一松。
“我昨天来,弄不清!大哥别杀我!”小三觉得疼入骨髓,张口惊恐地求饶。
“看守都住在那!”
“西屋!”
“黑子呢?”杨伟问了句,一说黑子,凤城小黑窑都知道什么意思,外地矿工。
“大殿!”
“有几个人看着?”
“没人看,门锁着,放着狗!”
杨伟得到了要的信息,手上一加力,捂着嘴一个手刀切在了后颈,这小三软软地躺下了,晕了。
佟思遥远远地看着杨伟几个抓了个活口,问了几句就打晕了人,看样是要突进去了,这惊景看的自已都有点兴奋了。
跟着杨伟又是一连串几个手势。杨混天一看明白了,你攻西屋、我攻东屋,我四你四,留一个后备。
说时迟,那时快,杨伟轻轻地推开了庙门,几个保安像魅影一样闪身而进分组蹲在了东西偏房的窗口,西屋门是虚掩着的,而东屋这门还关着,杨伟这个时候再单手合掌做了个一切的动作。那意思是:下手!
东屋,杨伟这边,两个保安同时撞向了门。那年久失修地木门一下子塌在一边,杨伟和另一个蓄势待地保安在撞门的同时冲进了屋,两个撞门地跟着就冲进去了……………
西屋,杨混天直接带人冲进了虚掩的门,三个保安大喝一句:不许动,谁动打死谁!………粗粗一眼,就看到了墙边竖着的枪支,一个保安就去抢枪………被窝里。惊起的大汉们乱作一团,一个把枪放在坑头的枪口就伸了出来,眼疾手快的杨混天直接一枪,刚跃起的那人跟着枪响向后扑去,脑门上绽开了一朵血花…………杨混天双手持枪,又是示威似地再开一枪,砰的一声屋顶地灰刷刷往下落。跟着大喝一声:举起手来,脸朝墙!………还真有不怕死的,一旁靠着窗的一个光着膀子一撞就跳出了窗外,院子里防守地看都没看,一枪便击在腿上,眼看着爬不起来了…………
东屋。杨伟两人一冲进去,两人背对背,一下子就是一个漂亮的战术动作,跟着进来的保安又是一个背对背,屋里各个角落都直落眼底………左侧,无人!右侧。床上的人已经握枪在手。西屋枪响的同时,这边右侧床上睡着的人腾地一下起身了。手已经是伸到了枕头下,却是一把已经上膛了的七七式手枪………枪,砰的一声响了………床上地郎志勇左手像折了树枝一般呆拉下来,手里的七七式吧嗒一下掉到了地上,垂下的胳膊,手腕上就吧嗒吧嗒往下滴血……专业和业务的对阵,优劣立现,郎志勇毕竟要差一个档次,开枪的度和杨伟有着零点几秒的差距,………杨伟很戏谑地吹了吹枪口,看着床上呲或咧嘴的光头大汉,笑着问了句:“郎志勇吗?久仰!下来下来,那只手伸出来让我看见,看不见老子直接招呼你脑门了啊!”
“你们什么人?”郎志勇有些惊惧地下了床光着上身穿了个短裤。到现在还没想明白是什么人就摸到这里了,连大哥郎志江要没人带,说不定还找不到这
“我说我是警察,你信么?”杨伟谑笑着说了句,刚刚地一枪惊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是个两败俱伤地局面,此刻他也是惊了一身冷汗。一摆头,搜身!
那个保安便上前拉开了被子,把衣服、裤子里的东西全倒出来,扔给郎志勇,跟着就背后踹了郎志勇一脚,骂了“穿上,妈的,光着**好看呀?”
郎志江一脸迷惑可惊惧,边穿衣服边问了句:“两位兄弟,缺钱吱个声,这弄得那一出呀!”
“呵……今天我代表人民来抓捕你!明儿还得代表人民审判你!妈妈的还想收买我……”杨伟咧着嘴胡扯了两句,又笑着说着一幅锃亮的手铐就锁住了郎志勇的腕子,这次行动每人都配了两副手铐,看这样还有富余。不过杨伟一转眼危险过去,跟着又一副不死心地样子问郎志勇:“哎,我说小郎,我要把你放了,你准备给我多少钱?………你来,给他包扎一下!”
一旁保安看着杨伟出洋相逗郎志勇的样子就笑着上来包扎,那郎志勇一脸正色地说道:“兄弟,一百万怎么样?”
“一百万?”杨伟做了个惊吓过度的样子,跟着笑着说了句:“**,这么多钱,得,不要了,都不知道咋花呢,还是把你交给警察换上几千块钱奖金花得实在!”
那保安就笑,郎志勇一听看样是被耍了,刚想做就被包扎了保安大踹了一脚,踉呛着出了院子里。
那边就听杨混天喊了声:“队长,人抓着没有!”
“抓着了,你那边几个?”
“毙了一个!活捉十一个!”杨混天的声音里带着喜悦。
“都拉院子里!”杨伟喊了声。
一干子郎家培养的爪牙都一个个被铐着出来了,在保安们枪的逼视下,乖乖在面朝墙蹲了一排………原来都是这个收拾黑子,不想今天同样地命运都落在了自己头上……有地看着面相不善地。被保安摁住又是来了个反铐,两条臂跟反抽在背后,一圈人还挨个穿了根绳子。别说跑,疼得都呲牙咧嘴。那郎志勇看样凶,不过被摁住踹了一顿直接把脚上也上了铐子,老实了。
有时候,暴力和以暴制暴是最好地解决办法,特别是对于喜欢使用暴力的人,郎志勇就是如此,看着一帮子来历不明的人根本不顾及。伸手就打、伸腿就踹、举枪杀人,这帮人却是比自己更恶更狠,这恶人的胆子也瞬间变小了……院子里。还摆了个脑门上挂个弹洞的尸体,由不得人不怕呀!
说起来麻烦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偷袭,不管是制于人还是受制于人就是一霎那的时间!一霎那的时间,这个藏身之地便被保安们掀了个底朝天。那边手脚都被铐着的郎志勇一脸悲切,虽然不知道杨伟这伙什么来路,但肯定是冲着一帮被拘地黑工来的,再加上眼见的手铐亮了出来,手里那警枪。郎志勇感到一阵心悸,这次,自己连个还手地余地都没有,恐怕郎家躲不过这一劫了………
院子里一切井然有度,两保安从西屋搜索出来,提了十几支五连霰弹枪,出了门就喊:“来个人。里头还有弹袋,这他妈就一军火库,炸药都还堆了十几箱!”
杨伟这一直觉得那里不对劲,忙着对人数,院里死一个,抓了十二个、外面抓了一个。十四个,连着踹了几个人,这有的说十四个、有的说十五个,有的说弄不清,昨天走了一批。杨伟这气得就骂,妈的。都不识数还当土匪。弄着钱会分吗?
这边正说着,外头又是通的一声五连的的闷响。院子里人又是吓了一跳!
杨伟猛地一惊,最担心地事还是生了,这就大惊失色,厉声喝道:“有漏网的。混天你守这儿,我追漏网的!天塌下来那也不准去!现场被抓得,谁动打死谁!都听到了吗?”。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武铁军从看到郎山村缴获的武铁军那一刻起就知道郎山的水够深,之所以让杨伟带着一帮老兵来就是因为知道杨伟和老兵们雷霆手段,这是警察不能比拟的。而这个时候就显出了他的高明之处,地方警察抓人拿人在行,如果真开枪杀人还欠火候,而一帮子只知道服从命令地兵就不在乎了!这也是让一群匪徒真正胆寒的原因,开枪连招呼都不打,这人谁敢惹。那像警察,抓人的时候先得亮明身份,还得示警后才能开枪!要那样的话,今天铁定是的僵持局面。
杨伟一声令下,一帮老兵根本不觉得什么,虎吼了一声,是!
话音落处杨伟杨伟已是拔枪一闪出了庙门,清晨的山凹里明显地看到佟思遥那身影已经朝岭上跑去,杨伟一急,也跟着追了过去…………
杨伟冲进庙门地时候,确实漏了两个人,在山里雨后的清晨是出来打山鸡的最好时间,找个草丛子一扔石头块,扑愣愣能飞起来好几只,那霰弹枪一放,有时候山鸡飞得密,能打下两三只来也说不准。两人走的时候却是杨伟还未到岭上的时候,不过有时候这事就赶得巧,平时经常能开上几枪打只山鸡,今天却邪门了,两人出门压根就没碰着有山鸡,还没来得及开枪就听到了这边的枪声!那两人一惊却是加快朝老爷凹方向走来!
两人一路奔着回了岭上,庙里地战斗却是已经结束了,远远地看着一帮兄弟被迷服装扮地持着枪押在院子里捆上了,两人顿时大惊失色。
“成哥,怎么办?”一个一个尖嘴猴腮地小子问旁边一个留着锅盖头的男人,如果杨伟在地话就会大吃一惊,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已经失踪半年的狗脸成安国,被杨伟摁着裸奔了一回的成安国再出来确如杨伟所料。还真没脸在凤城混了,无奈之下投靠了郎家兄弟在这里当看山的倒也有段时间了,倒说起这成安国脑子好使,下手也不含糊,郎家兄弟对他确实也不错。
“妈地B的,肯定是警察来端老窝了,这郎家兄弟都太黑,迟早要有这一天,鱼头兄弟,咱们溜。不管逑他!”成安国把烟头一扔,说了句,要说跟郎家就是互相利用。要卖命,他出的价格还不够。
“行!哎哟,成哥,我那钱还塞铺下呢?”这叫鱼头的后悔不迭,一大早出来,还真没想到会出这事。这鱼头名叫于佑成,也是郎家容留的一个潜逃犯人,在这里有一年多了。他到这里还是成安国牵得线。
“妈的还顾得上那玩艺………等等!望远镜给我……”成安国霎时看到了从东屋出来的一个人,那人的走相、姿势都特别像他一个刻骨铭心的仇人,无时无刻不想杀之而后快的仇人,为了这个人他才落到了这般境地!一架望远镜一看,那人,可不是杨伟是谁!
这狗脸成地脸色就有点煞白了,连旁边的鱼头都感觉他的心咚咚在跳。隔了半晌,这成安国说了句:“鱼头,你自个走吧,哥不陪你了!”
“咋了这又?”于佑成问道。
“那是哥地仇人,我他妈作梦都想收拾了他,在凤城我根本斗不过他。今天这里碰上,我要再不跟他了了这仇,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了!”成安国一看杨伟,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警察不?”
“逑毛,一个流氓,恶棍杨伟听说过没?他要是警察。老子就不叫安国。真当国安了!”
“哥,你不走我也不走。我有事你罩着,你有事我不能自个跑不是,两人有个照应!”那于佑成倒也义气,其实在道上这讲义气的人不少,特别是到了危难的时候,多个朋友说不定还真就多了条活命的路,大家相互帮衬着总比一个孤军奋战强,就枪也多一条不是?
“谢了,兄弟,………**,那里面还埋伏了俩!亏是没下去!”成安国一不小心,这望远镜扫到了佟思遥和秦三河的藏身之处,两人爬在土堆后头,正对着庙门,从上向下看,看得是真真切切!
“这人什么来路,郎家兄弟这次是完蛋了!外面还有埋伏,那就有人跑也被打干翻。成哥,咋干,干不过呀,这群里头七八个,外头还藏了俩!硬拼不过呀?”候国庆有点担心地说道。
“妈妈的,进山了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这样……你朝那两埋伏的开一枪,然后你就跑,你明我暗,把他们引到后岭,那里老林子大,他们铁定找不着方向,一个一个收拾!”成安国霎时定了个计划,那老林子上次跑了个黑子,钻在里头三天都找不着出去的路,正是杀人越货地选之地。
“好!哟,有点远,怕是射程不到!”于佑成一目测,足足有七八十米远离两人的藏身之地,已经出了五连的有效射程。
“没事,你一开枪,他们准来,就杨伟那性子,铁定是第一个来,干了他,咱们一直向南出省界……”成安国又是一句。
那于佑成一看成安国如此肯定,也是放心了不少,走到明处朝着秦三河和佟思遥藏身的地方“通”地开了一枪,此时庙里的枪声已停,庙里庙外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几个出射程地霰弹还打了秦三河旁边,更是吓得秦三河抱着脑袋打了个滚,只怕第二枪再干过来!
那佟思遥回头一看,见岭上约一百多米处一个人影一闪就进了荒草,一举枪已经是出了射程,根本就没多考虑,娇喝了句:“三河在这儿等,我去追人!”
那秦三河一骨碌爬起来,拔出杨伟刚的手枪,喊着:我也去!
却不料佟思遥一脚就跚在秦三河的小肚子上,厉声喝了句:“等着,别过来!”。说着两腿如飞,向着岭上穿去,丝毫不见被狗咬的痕迹!
这边留下了秦三河被踹得呲牙咧嘴,捂着肚子骂道:“妈了个B,警察都属狼的,翻脸不认人,亏得老子刚才还给你活血包伤口,早知道让狗咬死你个小娘们………哦哟哟,这小娘们出手真黑,踹死老子了!”
刚捂着肚子好了点就见杨伟冲了过来:“三河,怎么回事?”
“岭上有人开枪!”秦三河捂着肚子,指指佟思遥跑去的方向,杨伟一看还能看到背影。顾不得看秦三河,马上转身向佟思遥地方向追去。
“哥,等等,我也去!”那秦三河忍着痛,站起身来,拔着枪又要上,今天兽血好容易沸腾一回,手里又有货真价实的家伙,不开两枪还真对不起自个不是。
杨伟一下子停下脚步,差点和跟上来的秦三河撞个满怀,就见杨伟两道眉一挑,恶狠狠地一脚一绊,秦三河又摔了个四脚朝天,本来杨伟习惯是扇大耳光,不过手里拿着枪不方便,只好用绝招了。秦三河一倒,这杨伟拾起刚给三河的枪又是厉声喝道:“找死,给你滚一边!敢上来我他妈先宰了你!”说着又是大步如飞地窜着往岭上跑去!
这秦三河被踹得七荤八素,苦着脸半天才坐起来:“妈妈的,今天怎么了这是,怎么都跟我过不去!……两队长正好一对狗男女,没一个好东西,就欺负老实人!………哎哟,他妈妈的,刚把枪给我,还没摸热呢,又拿走了!”
第38章 血溅孤岭泪阑干
上回说到,战术小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解决了庙里的几个歹徒,那杨混天也是云南临沧地区从军出身,早年缉毒时也曾亲手杀过人,今天不过牛刀小试,轻描淡写地便杀了一人,窗外一个逃跑的也被毙伤,这阵势还真把这帮歹徒吓破胆了,谁成想到,这深山里还会来了比他们更凶更恶的人。不过杨伟是清点被俘人数的时候却现人数不对劲,又跟着听到了岭上的枪声,杨伟一急就追了上去,中途为怕这秦三河碍事,直接把秦三河绊倒又没收了枪,一路奔跑着地上了岭上。
岭上,杨伟沿着脚印小心翼翼地追出了两公里多,却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佟思遥手被缚在背后,一个人揪着她的头,五连顶在头上,那人一脸胜利的笑容,却正是杨伟见过无数次的脸,那个狗脸,那个在自己手下没讨得半点好处的狗脸成安国,不过此时在此地见到此时,杨伟顿时感到无比的棘手。
佟思遥当时追到了岭上就不见了人影,这就学着杨伟的办法向前找着脚印又走了一小段路,却不料一不小心,一根冷冰冰的枪管从背后顶到了她的后脑勺上,缴了他的枪,那前面跑着的人却是回过头来随手扯了根布带把佟思遥的双手缚了起来,跟着就听杨伟冲上来,这人一把揪住自己的头,枪顶在后脑上,朝杨伟来地方向顶了过去。………这下,形势又是一个逆转,佟思遥后悔不迭,前面那个居然是诱自已入套的。
佟思遥在大案组处理过若干次人质事件,却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了人质,而且是在这样一个荒山野岭。而且刚才庙里已经解决战斗,这人如果是郎家的嫡系的话,肯定要拿自己换郎志勇了,好容易才端了郎家的老窝。要毁在自己手上,那可真是万死难辞其疚了!
杨伟的枪的第一时间对准了成安国,那成安国连躲都没躲,笑着看着杨伟:“你行啊杨伟,搅屎棍耍成金箍捧了啊!还他妈泡了一警花!开枪啊!看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杨伟!开枪杀了他!……”佟思遥咬牙切齿地说道,此时披头散地佟思遥看上去有点疯狂,嘴角还流着血,看样是挨了一家伙。
“狗脸,我们地恩怨不要牵涉到别人,放了这女的。我他妈跟你走!”杨伟恶狠狠地看着成安国,持枪的手有点抖,在部队的时候曾经学过处理人质事件,不过实战的时候却是光杀人。没救过人。这退役这么多年,反而在这里碰上了,人质居然还是武铁军千叮嘱万交待要保护好的人!而且这种情况毕竟不可能像电影里一样。一枪毙命。就这么远的距离,如果自己开枪,需要跨过前面挡着的佟思遥,准确无误地射入成安国的要害,更难是,要保证成安国死之前食指不会动一下扣板机!那零点几秒的时间,足够成安国扣一下板机了。
难!这是谁也不敢轻易尝试地。就狙击手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冒然开枪!
“哈…哈……好啊!你还以为我他妈是傻吊是不是!没门!……妈的。把枪扔了,”那狗脸最了解杨伟这翻脸不认人的得性。看样根本不上当。
“狗脸,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老子不敢杀你是不是!”杨伟这举着枪,瞪着眼挑着眉咬着牙,恶相顿生,声色俱厉地说道,单手擎枪看样就要开枪……
“来呀来呀!”狗脸没想到杨伟这场面下还横,往佟思遥背后躲躲,被揪着头的佟思遥吃痛又是后仰了点,这佟思遥个子不低,还真把成安国挡了个严实!
却不料,形势又是转了弯………这次是杨伟破天荒地认栽了。
“好好好!成大哥,我杨伟认栽!”杨伟瞬间换了个可怜巴巴地样子,把枪眼看着扔到了面前。双手高举着!
“哈哈哈………妈的,认栽就成了是不是,老子今天是要你命,这小娘们赶上趟,老子一并做了!”成安国此时见杨伟认输,得意地说道。看样,这是非除之而后快。“别呀!成大哥,成大爷,你高抬贵手呀!以前都是我杨伟不懂事,我这里给你磕头认罪了啊”杨伟看样还真是被吓住了,霎时脸上一片凄苦,还真个就趴地上,对着佟思遥和成安国两个咚咚咚磕起头来了!
佟思遥被惊呆了,杨伟的形象一落千丈,这么骄傲地杨伟说跪就跪?
成安国也惊呆了,自信心霎时膨胀起来,这恶名赫赫地恶棍不也照样跪在老子面前!
两人震惊的当会,就听杨伟一把鼻涕一把泪开说:“成大哥,求求你放了她,我好容易找着这么个媳妇,还没顾得上打一炮呢,你就给一枪崩了,那多可惜,要不你留着自个暖被窝也成!可别真杀人啊,以前我年轻不懂事,您老就高抬贵手,放兄弟媳妇一马吧!”
佟思遥被气得抖,嘴唇上咬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子。
成安国乍听此话,先是一愣,然后看杨伟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像做假,再听杨伟的话,看样还真是怕杀人了,这一听之下,哈哈仰天大笑………这恶棍看来不过如此,一听杀人就怵了………在郎家呆了半年多时间,见得凶恶的人也多得去了,成安国也练得心狠手辣起来,看样还真是苍海桑田,这杨伟毕竟是个混混,真刀真枪的还跟老子差一截!成安国得意地想着。
“呸!你去死吧你!”佟思遥气得骂了一句:“软骨头!”
那成安国更是笑得有点前俯后仰。有点得意忘形了…………
这个时候突生变故,那跪在地上、磕头捣蒜蒜地杨伟右手突然直伸,刚刚只见杨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真没注意到他地手去那了,现在那右手赫然出现了一支枪………就听杨伟断喝:躲开。
佟思遥毫不考虑,头向五连枪口相反地方向堪堪离开了几个公分,枪响了……
砰………第一枪,正中五连枪管,那枪口被子弹的冲力打开了………
通………第二枪。却是成安国地枪响了,枪声就几乎在佟思遥的耳边炸开,不过子弹却是朝着斜上方朝天的方向………空枪。
砰………第三枪,成安国机械式的扣了板机还未省悟过来,眉心便绽开了一朵血花,直愣愣地瞪着眼像一截木桩一下倒在了地上……至死都睁着大眼,至死都没明白,杨伟手中为什么会又多了一支枪,刚刚他扔下的那支警枪,现在还赫然躺在身边地不远处。
三枪几乎在同一时间炸响。
电光火石之间。形势又来了一个大逆转,杨伟打出去非常精准的两枪!非常安全的两枪!一枪打偏了五连的枪管、一枪直入眉心!现在佟思遥明白为什么武铁军会坚持让杨伟来处理此次事件了,这人为了达到目的,根本就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也不在乎,这种人,比庙里的土匪还要狠上三分!佟思遥此时再看杨伟的样子。那还有害怕的样子。原来这一切根本就都是装出来的,杨伟从头到尾就没怕过,如果怕,他根本就不会来!………佟思遥顿时觉得自己有点笨,连杨伟地装相都没看出来,还被那句话就给激怒了。
杨伟呢,缓缓地起身了……刚刚千钧一的时刻。杨伟为了掏出插在腰里的那只缴获郎志勇的七七式。这种手枪做工虽一般,但杨伟用过。这种枪地准确率极高。而为了拔枪在手,杨伟不得已只得装孙子磕头,迷惑成安国,趁他大笑得意的当会拔枪在手,一击毙命!当年在模拟训练场,每天对着挟持人质的画像要开上无数枪,每次只要打偏了、或者打中了画像上地人质,武铁军便会劈头盖脸地训一顿,有时候急了还踹两脚,这个时候才觉得老武地良苦用心,这一枪出去,是一条命而不是画像了啊!……尽管这个时候迟来了好多年,自己已经不再是军人了………站起来的杨伟还是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虚脱的感觉,仿佛刚才的两枪已经耗去了自己所的有精气神……
那佟思遥又有点傻了,傻傻地看着刚才还凄凄楚楚说浑话的杨伟此刻像一座山岳一般又直挺挺地矗立起来了,那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歹徒……眉心上一朵血花还是汩汩地流着血,已经成为过去时了!
“快快杨伟,还有一个,朝后山跑了!”佟思遥此时双手被缚瘫坐在地上,努力起来要朝杨伟地方向走!
这边全身已经放松地杨伟吓了一跳,成安国这人是混混里的鬼头,精得很,对付自己不该只有这一手。心里一惊,抬眼一扫四周却是没有现什么异常,再细看,岭上四周都是碗口粗地松柏,视线被挡得厉害,前方二十米处,一块凸兀的山石杂草丛生……杨伟心里顿里警觉起来,握枪的手又是激灵了一下,就听杨伟又是一幅猛然着急的口气厉声叫着:“趴下……”
佟思遥眼中还未反应过来,杨伟手中的枪又是响了,砰砰砰连续几次击在山石上………………跟着就见杨伟又朝佟思遥扑了上来,一把拉着佟思遥使劲一推,嘴里说了句:快,找隐敝………
通………的一声,佟思遥四肢着地爬着找到了一个柏树掩护,身后枪响又是惊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在山石后伸出了一根枪管,枪管里兀自还冒着烟………刚才杨伟已经现了石头后的异常,一时无法确定方位,几枪也没有逼出来人,…………关键的时候,藏身在山石后的于佑成瞅了杨伟放枪地空档一枪朝着两人开去!佟思遥被杨伟推过了一边。而杨伟为救佟思遥慢了一步,铁砂全部倾泻到了杨伟的身上………
就是佟思遥背后,刚才还伟岸着站着的杨伟瞬间就面朝前栽倒了,五连霰弹在他的后背、腰里开了一二十个枪眼,几个豆眼大的枪眼已经汩汩地开始流出了血,背后一片殷红!
佟思遥顿里觉得两眼一黑,一阵天晕地旋,心在颤着、手在抖着、胸前像撕裂了一般疼痛……两行大颗的泪一下流掉了下来,现在她才觉得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一直以来,这个曾经让自己不齿的混混已经成了自己地依靠的主心骨,现在,同样是这个曾经让自己不齿的人,却用他的后背为自己挡了枪砂,佟思遥,心碎了,一股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的伤痛和悲哀从心底散开来,泪,如同山雨一般在脸上纵横交错。模糊了眼睛………
山石后,一击得手的鱼头于佑成看着倒在地上的杨伟和手被缚着藏身在一棵树后的佟思遥,这心稍稍放下了。刚才杨伟装相迷惑住了成安国然后是一枪杀了成安国,那精准的枪法吓得猴子浑身激灵。这佟思遥一喊杨伟就现了山石后的不对劲,一阵枪响要逼着现身,亏是那女地在明处。杨伟一侧身要护着佟思遥的功夫。这猴子瞅着空档就干了一枪,这种五连弹壳里要压二十几颗铁砂,近距离就是一头猪都要轰倒,别说人了!
猴子这时候才现出身来,却是手扣在板机上,喊了句:“那女的,出来!”。说着就通的又是一枪。打了佟思遥藏身地树后。
佟思遥咬着牙。正把缚着的双手往树上磨,那绳子连着皮肉都被磨得血淋淋的一片………
猴子这里地谑笑着。朝着佟思遥地方向走过来,枪管向前支着,嘴里喊着:“出来,再不出来老子扔雷管炸死你”
“别开枪!”那佟思遥听着,现身了,准备近身来一个鱼死网破,背后的缚着的手终于磨断了,只见佟思遥背着手还是装着一幅被缚的样子,从树后露出头来……
那猴子却是一下子停下了步子,把地上杨伟丢掉了七七式手枪踢过一边,二十米我距离,猴子先是在成安国的尸身上踏了一脚,没反应!再在杨伟的尸身上踏了一脚,后背开的那枪正中腰部,连背上都被开了几个铁砂眼,血早已模糊了一片,眼见活不得了。猴子恨恨地踢了杨伟一脚,把枪指着佟思遥地方向,看佟思遥露出头来了,又向前跨了步,猛然想起什么来,枪一指就是个开枪地姿势,嘴里命令着佟思遥:“转过身去!……”
佟思遥满是和着泥水和泪水的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表情,一瞬间,这些年为战友送葬地镜头像一个一个银幕上的镜头一样掠过脑海,莫非,作警察的,作刑警都要面对这一天,可是总有太多的牵挂无法完结,就像父母,像兄弟、像战友,像刚刚为自己而死的杨伟………可警察总要面对着这一天……佟思遥最后释然了,悲到了极处反而笑了,能与和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死在一块,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思绪就在一刹那间,让佟思遥看淡了生死,就见她又是看着对面持枪的猴子,说了句:“开枪吧!你这辈子注定要在逃亡中惶惶不可终日,这辈子你要做一辈子恶梦,杀了警察,你等着全省、全国成千上万的警察的追杀吧!你等着上刑场吧……开枪啊!你开枪呀……”
说到了最后,佟思遥的措辞越显声色俱厉,反倒把那猴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这就火大了,骂骂咧咧道:“妈的小娘们敢训老子,以为我不敢杀你怎么滴,杀一个也是杀,杀他妈两个也是杀……我他妈……”
说着这于佑成就平端起了枪…………
枪声再次响起来……佟思遥此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山下,已经回到庙里的秦三河连续听到了几声枪响,杨混天带着三名保安也开始往岭上跑!以杨伟的身手,收拾个把小毛贼应该是手到擒来,现在还没出现,这肯定是出事了………
第39章 但为君故薪火传
上回说到,杨伟身中一五连的霰弹,背后被开了一二十个枪眼,那佟思遥准备来一个近身撕杀鱼死网破,却不料这于佑成也是鬼得很,不往前靠,佟思遥自忖今天活的希望也不大了,特别是杨伟的死让她觉得有点万念俱灰,也许要不是自己,以杨伟奸滑的个性肯定不会有事,这一霎那就要来个主动求死,对于佑成说话的措辞越显声色俱厉,却把那于佑说急了,端起枪…………砰的一声!枪声再次响起来……佟思遥此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砰……砰……又是连续两枪………佟思遥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上那里疼痛,一睁眼,却见猴子一脸痛苦之色,已经半跪在自己面前,后面,杨伟的手斜斜地伸出一只枪来,正是那只刚刚到秦三河又被杨伟抢回来的手枪,那枪斜斜地伸出来,又是砰砰连续两枪,弹夹打空了,连中六枪的猴子像认罪一般,蜷着身子跪着、头支着地,死透了………其实杨伟一直装死躺在地上,一直等于佑成戒备松懈的时候再拔枪,那佟思遥话一激,这于佑成就毛了,得,正好,杨伟第一枪就直入他的后心,其余几枪根本就是泄愤!
“杨伟……杨伟……你没死!”佟思遥乍悲之后又是狂喜,三两步冲上去把杨伟斜斜地抱起来,揽在自己的怀里,杨伟此时的黑脸一脸痛苦之色。佟思遥抱地他的胳膊瞬间就染成了红色。
“别碰我!把我放下,面朝下平放下………要不,会失血!”杨伟艰难的说了句。
“你别死啊,你别吓我……杨伟,你一定不会死的……”佟思遥此时的泪顿化做倾盆雨,哭着把虚弱的杨伟平放在地上!
“没事,我死不了!”杨伟现在是趴着在地上,看样痛苦地说了句,背上一片火辣辣地痛。看样总是有十几颗铁砂打进了身体里!佟思遥扶了扶杨伟,满手是血!
“杨伟,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佟思遥满手是血,看上了恐怖得很,一想是杨伟流的血,佟思遥顿时又是心疼得泣不成声。
“哭什么哭,刚才要死的时候都不哭,现在哭什么?佟队。别哭,我要托你办件事……”杨伟趴着,看样好受了点,说了句。
“嗯……你说吧!”佟思遥半跪在杨伟身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先问你啊,将来我要是犯罪了。你会不会抓我……”
“不会。我不抓你。我也抓不住你!”佟思遥抹抹鼻子,擦擦眼睛,脸上被蹭上了一块血红都浑然不觉。
“那你帮不帮我?”
“帮,我一定帮…………”佟思遥吸吸鼻子,抽泣着说。“那,把我裤带里的东西取出来,帮我带回去!”
佟思遥不解。不过还是照杨伟说地办了。刚把杨伟的衣服掀起来,里面流出来的血已经和线衣凝固成一片。佟思遥又是一阵心疼,再掀,却是看到了杨伟背后捆着四扎人民币,此时已经被血浸红了一半,佟思遥一解出四扎钞票上,上面赫然是十一二个弹孔,这铁砂再厉害也穿不透一百张纸币,这东西恰恰护住了要害。就听趴着的杨伟又是痛苦地说道:“妈妈滴,亏是命大,这东西护住了腰,要他妈铁砂全钻进腰里,我就是头山猪也抗不住…”
佟思遥看着脸朝下趴着的杨伟,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到这些,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手里拿着这四叠沉甸甸的钞票,轻轻问了句:“杨伟,这是谁的钱?”
“我在郎志江车上顺来的,准备给兄弟奖金呢,看在我救你的份上,帮我带给去给保安们,我都欠大伙两月工资了,别告诉老武,老武知道又得没收,这是黑窑的钱,不拿白不拿!”
“你……你怎么……”佟思遥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话来,本来觉得不妥,可一看杨伟地惨样,那话还真说不出口。
“佟队,你别为难,就交给三河让他保管着就成。这次你们出警、保安兄弟们都出力不小,老武又是个假正经带穷光蛋,铁定是白使唤人,没钱怎么行,没钱人心要散的呀!我还指着兄弟们去干大事挣大钱呢。佟队,你不会不帮我吧!”
“我帮!”佟思遥又是满眼泪花,使劲点了点头,做了一生中最不愿意做的决定。不过,这个时候那怕为了救杨伟让她永远脱了这身警服她都毫不犹豫,何况仅仅是犯这么小错误!
“妈的,疼死我了,佟队,让我歇会……让我歇会……”杨伟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弱,软软地头歪过了一边。
“杨伟、杨伟………”佟思遥顿时感觉不太对劲,再叫杨伟却是软软地歪着脑袋,那佟思遥一惊,却也不敢再动杨伟,起身就哭喊着一路鸣枪,那山下已经开始往上赶地几个保安都听得一清二楚,来人呀,救救杨伟、救救杨伟!
十五分钟后,武铁军的指挥台听到了佟思遥嘶哑的声音汇报:0101,03汇报,我们已顺利解救39外矿工,匪徒共计十六名,三名被击毙,其余十三名被缉拿归案,…………
郎山村口,消息传来,一干警察和保安们相拥欢呼!此时已不分彼此、武警和保安、保安地刑警都抹得一身泥湿,呼喊着………
凤城各条路都还是急驰着向郎山赶来地警车。已经调频到同一频道地警车都同时听到了这个消息,各地不同的警车都是“嚓!”地一声来了个急刹车,那驾驶员爽得一把拍在方向盘上,**,厉害,还是大案组厉害!这辈子能办这么大一件案子,没白当警察!
凤城110指挥中心,同一频道里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消息,几个接警的女警兴奋地把帽子扔到天花板上。相拥而泣,凤城的政治委、张市长以及市委、市政府一干领导都亲临此地听着前方的消息,一听之下,总算一大块石头落地了。这事太大了,3几名矿工地安全,从省公安厅已经捅到了省委………省委地领导在通话中指示:不惜一切代价,解救被困矿工。如果再晚上一两个小时,邻市就要抽调直升机参战了!
省公安厅,江副厅长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个消息,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小叶安全了。这半夜听说被解救出郎山村后,叶子又折回了郎山村,还真把这当爸的江副厅长吓了一身冷汗。这可好了。江副厅长长舒一口气地同时还是不住的感慨,还是军人作风硬呀!看来把这小武派出凤城这招棋是下对了!
仅仅隔了几秒钟,步话器里又传来了一阵呦哭的声音。0101。战术队长中枪,我们现在准备抬着队长出郎山,请接应我们,请准备医护、准备医护………
那声音里的悲伤与苦痛任谁都听得出来………坐在步话器前的警察都不约而同地摘下了帽子,更多的人是潸然泪下,在凤城的警察队伍里,每年都有阵亡的烈士。这次从大郎山往外抬人。怕是撑不过来了………
王莽岭上,佟思遥最后看了一眼躺成门板做成的简易担架上的杨伟。轻轻说了声:杨伟,你一定要挺住……我们马上就回家了!……此时趴在门板上地杨伟仿佛是累了困了静静地睡着了,一身泥水和着血把迷彩服染成了黯色,佟思遥抹抹眼睛一直止不住的泪,把自己的警服盖在杨伟的身上,一挥手,眼眶里泪水顿时奔涌,努力说了句:走!我们回家!
四名保安,各自抹抹眼泪,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山外快步走着,佟思遥一直护在杨伟地身边,好像只怕杨伟一下醒来自己不在身边!………
半个小时后,与进山接应的三十名地方民警相遇,民警们二话不说,换下了保安们抬着就走……人多了,一路换着,越走越快……
隘口,十几个保安已经是久等了,那哭着跑上来的却是小伍子,一路喊着:“哥呀!哥呀!你咋啦……”。秦三河怕影响行进地度,一脚把小伍子踹过一边,哭着喊了声,别拦道,救人要紧……
郎山村,几百围观地村民看着一帮子红着眼的警察和非警察都是哭喊着跑,知道出了人命大事,都远远地避开了……
像一个接力赛,那个已经躺下的人成为接力的中心……
郎山村口,一路喊着的人把杨伟轻轻地放到车上,佟思遥一路流着泪把杨伟抱在怀里,一直感觉着他的身体里还有着脉搏………警车呼啸着离开郎山村………身后已经聚集几百名警察和保安,向着警车开走的地方齐刷刷地敬了个礼……已经下车地记者江叶落看得一群大男人在流泪,眼睛一软,也刷刷地流下了泪,不过没忘记马上打开摄录机,记录下了这珍贵地一幕……
风驰电掣的高路上,行进到一半就赶来了120急救车,双方在高路地中间把杨伟抬上了救护车,高交警破例为这辆救护车专门开辟了一条专钱,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向凤城市驶去!
救护车里,佟思遥紧张地看着几名医生测体温、量血压,一名医生喊了句:a型,准备输血,人还有救!
佟思遥此时,听得这话,软软地瘫在车里………
一路上,两辆警车嘶哑的警报声响着在为一辆120救护车开路,路旁仍在往郎山地区赶的警车都停下来,下车的警警察都在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敬礼!这是一个警察对另一个不知名警察地最高礼节!敬完礼还是同一个动作,就着袖子,擦擦眼泪沁出的泪珠!………
凤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大门口已经等待的医生们接应到了病人,直接推着进了急救室,背后,一群相貌甚恶的大汉就哭喊着追上来了,都被堵到了门口,却是得到了消息的王虎子带着贼六、轮子、章老三几个人。一个个显得如声嘶俱厉,那王虎子扑通一下跪在要进急救室的医生面前,哭着说:“医生,你一定要救活我哥啊,那怕让我死都行………”
一身血污地佟思遥要拉王虎子,却不料王虎子把气就撒在了佟思遥的身上,一看这警察气就不打一处来,就听这浑人呲着牙瞪着眼流着泪,指着佟思遥边哭边骂道:“我就知道你们这警察会害死我哥的……呜呜……我哥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他妈非炸了你们公安局大楼!………”
佟思遥丝毫不觉愤怒,一听这话,反而又是一阵气苦,捂着脸自个先哭起来了………病房外。呜咽的声音响了一片,王虎子一哭,引得一干曾经出生入死地兄弟们都捂着脸嚎陶大哭!
上百名警察和武警组成的第二梯队终于到达了老爷凹。经过两个小时打扫战场累计收缴五连枪支十七支。子弹470;制式手枪两支,子弹30;硝铵炸药十七箱,雷管360支,触目心惊!一干警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奇袭,这武器放到一个会用的人手里,挡一个中队都没问题。
39名矿工其中一名卧底刑警都被解救,有点呆滞的目光中一看到警服和警徽。那眼里终于有了点光彩!几个年纪不大的矿工。终于哭出声来了………
两名武警保护着了江记者一路拍着一路抹着泪,一直追问身边的警察那个牺牲的警察叫什么名字。那守在老爷凹的杨混天抹了一把泪,说了句:“别人不认识你应该认识,就是把你救出矿洞那个人,就是今天救了这些矿工的人,就是那个你准备投诉的人!”………江叶落哽咽着说句:“我没想投诉其实,我就想谢谢他!”
九时整,上百名荷枪实弹地警察和武警进郎山村搜捕矿场漏网的几个歹徒,这次,没有村民围攻。从突击审讯中掘出的与郎家兄弟狼狈为奸的一群人全部被擒,武铁军看着越来越长地名单,也是有点不敢相信,小小的郎山村,除死了三个,抓捕已经达到57人,就在王莽岭上被击毙的两人,其中一个居然也是一个通缉犯。名字叫于佑成,两年前在云城抢劫出租车司机伤人致死,潜逃到了凤城至今!
凤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地门缓缓地开了,十几个警察、保安和平民装束地人都围上来,那医生笑着说:“没事!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他是后颈椎上嵌了一颗铁砂压迫神经导致昏迷,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家属呢,来签个字办住院手续。”
我!我!我!……几个人都伸过手来,那医生一看是大跌眼镜,上来的人除了一个女同志看着还顺眼,怎么一个比一个凶!这就摆摆着:“这有什么好抢的,直系亲属啊!如果病人好事,要负责的啊!”
那一干保安和混混们就愣神了,要说直系还真没一个直系,要说负责还真没人敢为杨伟出事负责,光他那群混混兄弟都够头疼了,这时唯有佟思遥的手没有缩回来,说了句:“我签吧!”
那医生就问:“您是病人什么人?”
佟思遥刷刷签了句,淡淡地说了句:“爱人!”。一夜的紧张抓捕、一路为了杨伟的狂奔、一天之内地生死徘徊,在听到杨伟已经平安地消息后,佟思遥全身心地放松了,签完字刚走两步,便糊里糊涂晕倒在医院的走廊里……
这边地秦三河、王虎子就赶忙跑上来把人扶起来,那秦三河一探鼻息,马上跟马蜂蜇了一下似的鬼喊:“医生、医生,快快,这个也要急救,她在山里被狗咬了,肯定得了狂犬病了!”
杨伟还没出来,佟思遥又被送进了急救室!
第40章 一战名动太行关
四月十四日,凤城市四一三大案的第二天,凤城依然和一年里的每一天一个样子,依然是那样高耸着鳞次栉比的楼、依旧是那些为了生活奔波忙碌的市民们、即使在高公路上有了这样一个变故,引起了一点点骚动,但也仅仅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几分钟过后,依旧是那样不变的车流如潮。其实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平静的生活里总是缺少着刺激和波澜,不管是多么大的英雄人物诞生了还是牺牲了!不管是多么大事件生了还是结束了,能留下的也就是一点茶余饭后、街头巷尾的谈资,生活依旧遵循着自己的轨迹像往常一样继续着。这些事和这些人,和我们平头百姓都扯不上太大的关系!
今天也一样,一上班这话题便来了,办公室里总是一切热闹话题的源地和传播地,像谁谁倒台、那谁和谁有不正当关系啦、谁谁挣了多少钱了、谁家又添置了新车了,这些八婆的话题从来就让咱们平头百姓乐此不彼。不过今天有点例外,大家的话题都围绕着一个中心:郎山村!话题的主人公是警察!说到警察就话题就多了,理论上说,做为守护一方安宁和幸福的警察们,他们的工作是值得尊敬的;但现实中多数时候我们觉得警察很糟糕,不过,如果真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他们,会变得更糟糕!
警察成为焦点倒不是稀罕事。不过稀罕地是,警察这次办得可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舆论是一边倒地支持着警察。
前一天夜里的事都还不太清楚,不过有成百上千的警察涌往大郎山大家都是知道的、听说当地生的枪战和爆炸也不是假的、那高路上一辆辆飞驰来的警车和救护车也是真的,好多人都看到了!话题围绕着这个小小地郎山村越扩越大,传到了中午,据说郎山村的黑社会势力和警察枪战,双方死伤十几人;有一个警察大展雄威,连毙数名黑社会成员后力战而亡;这凤城的小黑窑大家都是隐隐约约知道的,这个话题一讨论起来。舆论是一边倒地支持警察,毕竟警察多数时候干的还是好事,那小黑窑主,压根就不会干好事!越到后来越传玄乎了,郎山村郎家的屯积的财富有上亿,养得黑社会人员有上百人,非法拘禁了几百名矿工为他免费干活;更到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把现在凤城道上的三棍之一的恶棍杨伟也牵涉了进去,据说杨伟和郎家关系不浅,这次在郎山被警察击毙…………
有句流传很广的话叫:有人地地方就有江湖。还有一句广为人知的话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谣言,后者好像比前者更贴切!特别是用在今天更贴切。
陈大拿倒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他摇摇头不相信。以他对杨伟的了解,杨伟这鬼也似地精,见了警察跑得比兔子还快。警察要击毙杨伟。扯淡!况且他最了解杨伟的为人,杨伟连和自己都不愿意扯上关系,何况是黑社会色彩这么浓的郎家!这两家根本就扯不到一块,如果杨伟真铁了心走黑路,陈大拿现在自认为只有十年前地小王爷王青能和杨伟比肩,而且,杨伟明显比小王爷还要奸滑得多!偏偏杨伟到现在还是不黑不白。弄得陈大拿也揣不准杨伟地真实想法了……这些传言里。有些东西陈大拿倒也相信,郎家兄弟屯积财富的是真的。非法拘禁工人也是真的,而且这次,郎家倒台也肯定是真的了。至于杨伟,如果真牵涉到这件事里,早就跑没影了。
消息传到了机电公司,陈雨拿着文件大张着嘴对着传闲话的一位,说了句:不会吧,你们胡扯吧,杨伟是谁知道不?是咱们机电公司的创始人呀,老大,拜托你说句留点口德好不好,咒人家死!……那人赌咒誓这话是真地,陈雨脸一变说道,我可告诉你,现在地经理都是杨伟的兄弟,连我都是杨伟给了碗饭才混到今天,你在公司说这话,想给自己找不自在是不!……吓跑了说闲话地人,陈雨还是不放心,跟着进了李林办公室把这话小心翼翼地告诉了李林。毫不例外,这消息也把李林惊得合不拢嘴,这就拔虎子的电话,那虎子一听是李林,此时却是正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着,就没好气地骂了句:“打逑电话呀,人都死了你才想起来!”。嘭得一声挂了电话。…………李林的脸色瞬间连变几变,从虎子的哭腔里认为这事假不了。从认识杨伟开始,那个总是挂着一脸坏笑、总是一向义气、总是诚以待人的大哥形象宛如眼前,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一下子人没了才现,这个人在自己心中是有如此的重量………那李林呆了半晌,对陈雨挥挥手,你去吧小雨,让我静会………
纪美凤却是较晚才得到了消息,这一听一怔,马上觉得心里莫名地被刺痛了。杨伟的前身她是知道的,也就锦绣城时的一个混混而已,要说跟这黑窑案子扯上关系她还真不太相信,不过传说里有鼻子有眼还真容不得怀疑。纪美凤和有名有份比自己大十多岁的老公生活了几年,还不如和杨伟一夜风流来的快活,其实在杨伟的事上她已经陷的不浅了,那个让她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杨伟,那个让她最初被迫、最后自愿出轨的杨伟,如果没事的话也就偶而会想起,现在一有事了,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不过纪美凤却是个理智的人,这就打电话确认,她那当政法委书记的姐夫张民生却是此次事件的参与者,这么大案件成功解决。看样脸上增光不少,一听纪美凤打听杨伟,就说了句,哟!这人可是英雄,这次事件全靠他解决地,听说这人是公安局武局长的部下,人倒没死,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怎么,小凤你认识?……纪美凤不动声色地说了句:不认识。我好奇!……纪美凤问了住院地址,挂了电话,情不自禁地抚着自己的高耸的胸和砰砰直跳的心,一阵高兴、兴奋掺着骄傲,就好像**来临一般冲得她两个脸蛋儿砣红一片,真想对着认识的人说:英雄!他是我的英雄!……可不,前两天这英雄还躺在我怀里呢乱摸乱咬呢………………不行,我得去看看杨伟怎么样了………
而在道上相传的消息就不一样了,这里头的消息相比市民们地传言要更确切一切了。这次事件又把恶棍牵涉进去也是令好多的大跌眼镜,快到晚上的时候。这凤城赌棍高玉胜得知了比较确切的消息,却是知道杨伟带着百把号人敢挑郎山村的事、隐隐约约地还听说郎家手下的几个硬茬都折在杨伟手里,像鱼头于佑成、马红兵、成安国这几个硬茬高玉胜多少知道一切。这瘸着一条腿拄着拐的高玉胜把拐顿在地上顿了几响,后悔不迭地说道:“可惜呀可惜!人才呀?当时人家从锦绣出来。就该招蓦进来,多好个人才,倒退十年。小王爷一方大豪。胆气也不过如此吧!”。这话说得大有失之交臂的意思啊!连他的几个手下也奇怪,这高大哥和郎家兄弟不是一向不错嘛,怎么会替着别人说话。
当然,还有一方势力关注着整个事件的进程,但这心态却是完全不同了。这人就是长平朱前锦,因为就是前一天,郎家老大郎志江还打电话和朱前锦商量着趁着小黑窑整顿屯点货高卖地事。这隔了一天就出了意外。还真让朱前锦吸一口凉气。这别人不知道郎家兄弟的实力,朱前锦却是比谁都清楚。郎家兄弟家比自己还早,手下的一帮马仔恶如狼、精似鬼,在和省外几家黑煤场械斗从未输过下风,道上有着“郎家店”的一说法,意思就是犯了事躲郎家兄弟那儿,肯定没事,几年来郎家靠着特殊地环境,容留的黑人黑户不少,多数都是有案底的!就这势力,等闲对付几十个警察都没问题,而且郎家官面上地关系也不少,怎么着就会一夜之间倾覆了呢?
长平红旗宾馆,朱前锦办公室,桌子前站着已经从外地回长平地赵三刀和军师赵宏伟。赵宏伟给朱前锦细细数了几个渠道收集来的消息:郎家兄弟双双被拘、原手下被击毙三人、刑拘已上升到了五十余人、三十九名被郎家非法拘禁的矿工已经全部被解救、收获的制式武器、五连、炸药若干………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此次直接导致郎家兄弟没有及时撤走被拘矿工的是一个人:虎盾安保公司的经理杨伟,此人就是原锦绣地杨伟、也是拴马村开矿地杨伟;据说公安内部人员传来的消息,就是这个杨伟,带着一队警察和保安直插老爷凹,将郎家地势力一网打尽了,不过也身受重伤。………朱前锦听着不禁又是一个习惯性动作,摸着嘴唇右眼跳跳,这事听得还真是有点动容,不自然地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的咂咂有声,半晌才有点动容地说了句评价,此人,不可小觑!
谣言纷传,当天的省台的新闻就仿佛又给纷传的谣言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据省台新闻报道:四月十三日至四月十四日,凤城市警方与警方下属的虎盾安保公司联手行动,在大郎山深处成功解救了三十九名被非法拘禁的矿工,抓获涉黑人员四十余名,收缴武器、弹药若干。不过犯罪份子伏法的镜头倒没有,更赚人眼泪的是矿工被救镜头,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里,一个个全身染着煤黑的矿工们一个挨一个出了门,毫无例外地都是抹得像刚刚从煤窑里出来,据报道,最长被拘已经长达一年。画面上,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搀扶着一个个被救矿工,个个悲切有加,满脸煤黑的脸上只有眼睛周围是干净地。那是泪洗出来的,几个年纪大的一见警察,呼天呛地是跪在地上长哭不起………草根百姓呀!表达自己感激的方式只有这一种最原始最让人痛心的方式,对此事的议论和关注,从凤城扩展到了全省………这部片子正是出自江叶落之手,几个月后名列全省当年十佳通讯报榜,也算是圆了江记者的一个梦。
不过让江记者遗憾的是,那段她认为最感人的一幕却没有被放出来………省台法制频道主编看到了画面上一名血污模糊地人被四个人抬着、一群着簇拥着上了车、身后数百人齐刷刷地敬礼,更多的人是两眼通红、脸上挂泪。场面太过于震憾人心了………那主编看到此处,摘了眼镜,揉揉有点红酸的眼,轻轻说了句:“这段掐了吧!我们是报道事件不是煽情,全省每年牺牲在一线的警察有上百人,全国每年牺牲的警察有上千人,真把这些报道出来,别说市民,警察受不了!”
不过,此片的拍摄者和编辑都不知道,躺在担架上那位。不是警察!
又过了一天,省报头版刊载通讯报道《黑窑,还要黑到何时!》,署名江叶落。这江记者乍遇此事。一夜之间文思如潮,连夜完成了这篇大作。文中以第一人称的经历叙述了一名记者随队采访的二十四小惊魂。从被围攻、被困矿洞一直叙述到矿工被解救,大背景向人们清楚地展示了郎家兄弟靠着黑窑和非法拘禁矿工的家史、主线是解救被困矿工、主角是工作组人员和凤城警察。杨伟没有出现这个报道里。仅仅是以“虎盾安保公司的协助”一笔带过,记者地妙笔总是会生花的,一写出来便即引起轰动。网上现在继黑社会和黑金之后,又派生出了一个新名词:黑窑!黑工!
严格地说,这篇报道有些地方还是失实,记者动笔的时候,根本没涉及到黑窑里是怎么擒人的。那件事对了记者本人来说有点羞于启齿。最后写成了那名刑警智计百出,把歹徒诱入洞中一网打尽。方法嘛,草草带过,那方法实在没法写呀,要真写出来,估计得笑掉读者地大牙。在写到老爷凹里奇袭的时候,只是写了警方与安保人员神兵天降,一名警察负伤被救,三名歹徒被击毙!这都是警方提供的素材,不过那真正地主角杨伟和佟思遥都没有出现了报道中!江叶落后来才知道,这篇她连夜编地通讯报道经过了凤城市公安局、凤城市政府的修改,并经省厅通过才得已布的。该渲染的地方都渲染了、该着色的地方都着色了,最后把现场指挥武铁军和凤城政法委的、市委、市政府的一干领导都加进去了,这些领导有些江叶落根本就没听说过,难道在凤城市里就能预料到大郎山有黑窑黑工?…………江叶落感觉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篇报道还是让人觉得是近年来少有地一篇写实大作,省报当天便接到了三十余家报刊要要求转载此文地电函!这些小报刊平时就喜欢挖点明星的走光照啦、名人地私生活了、娱乐圈里谁又被潜规则啦,那个明星又爆出桃色新闻啦,这千篇一律得看得自己都想吐。一下子现了这么个具有轰动性的文章,还不是趋之若鹜。当然,省报的编辑们也是牛了一回,平时这省报是定额定量,把征订任务摊派下去,这次不行,加印了第一次百分之五不够,再加印百分之五,还不够,中午之前几个地市还是要求加印;一天之内加印四次,次破记录了!看来,还是关注民生的东西有生命力!这是勿需置疑的了!
江叶落的名字,原来就法制频道和公安系统里的人熟知,这次可好,省台、省报甚至于一大批市民都知道这个身入虎**的记者了,一时间声名如日中天,省台一位编辑甚至开玩笑说道:江记者是我们记者中的战斗机,每有动笔,便有雷霆万钧的感觉!
为了支持江记者的后续报道,省电视台与省报组成了联合采访组,向凤城派驻了一辆新闻报道采访车和两个助手,专门报道凤城煤矿整顿的进程。这里地小黑窑的重灾区,肯定有猛料!没办法呀,收视率一下子攀升了百分之二十,报纸的销量比往常增加了三成,热线电话几乎被打爆了。那总编忙得真擦汗,感叹地说,哎,要股市像这样火爆就好了!
事件第三天,江叶落得知了那个警察已经被救的消息。顿时心里又是有点五味杂陈了,倒不是记恨自己那天被这个人摁在洞里非礼,而是觉得总是感觉这个人有什么地方在吸引着他,在矿洞,那人谈笑间就把十几穷凶极恶的歹徒立斩马下,在老爷凹,一帮子被擒的歹徒一个个看上去是丝毫不弱,几个躺在尸袋里的歹徒她也是见到了,能让这些歹徒都伏法的人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英雄人物呢?更让她难以忘怀地是,那天看到他一身血污地被一群人抬着上了车、几百名警察齐刷刷地敬礼。连她也忍不潸然泪下,有时候,她就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在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的英雄人物。尽管她无法把英雄这个字眼和那个不择手段强迫女人的混蛋联系在一起!这还不是全部,后来生的事更让她觉得这个人像迷一样,连他在报道中提到了名字也被删去了、那情节更不用说。凡涉及此人的情节。一律被修改了,莫非,这个人身上还有什么故事?江记者最后终于想通了一点:此人,身上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这些故事说不定和黑窑案子一样,挖出来就有轰动效应!
江叶落也有点兴奋了,这记者的警察有时候差不多,一有了线索便兴奋!特别是像这种她自认为是重大的线索!
那人叫什么来着!江叶落的笔记本里已经把这个人记得清清楚楚。不过她不用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凤城市大案七组组长,刑贵!
谣言四起、议论纷纷不绝于耳的时候。此时地主角杨伟,正静静地躺在第一人民医院的病床上,这里是住院部一间普通的病房,好一点的是在屋里络绎不绝地一直有人来,医院不得已只能把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调床位了,这倒好,成了杨伟的专人病房了,手术后,杨伟一直昏迷着,医生被佟思遥来来回回问了若干次,问来问去就一句话,怎么人还不醒呀?开始医生还安慰几名,这后来问得都烦了,最后就冷冰冰地一句,放心,死不了!
这话难听是难听,不过确实挺让佟思遥放心地!
杨伟仿佛做一个长长地梦,梦里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候,在舜王山上满山遍野地光着**跑,又仿佛在华俨寺里,听着晨钟暮鼓和师兄弟们如同马蜂开会一般嗡嗡地梵音;又仿佛回到了血与火的战场,与战友们驰骋在北疆雪原上;一个关于他这一生一个长长的梦…………
床前,坐着已经是穿着整洁的佟思遥,这次行动,佟思遥仅仅是手腕被磨破了,又打了狂犬疫苗,休息了一会就醒来了,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守在杨伟的床前,一直守了十几个小时………连护士都说,嗨,看这俩口子感情多好,两人还有有夫妻相,黑娃配黑妹,绝配……
坐在杨伟身前地佟思遥一直回想着过去地点点滴滴,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幻想着杨伟醒来后一定会大吃一惊,他会说什么呢?会说,矿工们都救了吗?好像不会!杨伟这品德好像不会这么高尚………会说兄弟们都安全了吗?好像会,他最关心这个!那么,他会怎么样对待我呢!会说,思遥,你今天好漂亮!想到这儿,佟思遥又拿出了小镜子看看脸上修饰了无数遍之后是否还有没注意到了瑕此,为了今天,佟思遥脱下了警服,把自己最喜欢地一条石磨兰牛仔套装穿上,头披散着,胸前高耸着那对山东大馒头,如果不看她手腕上的绷带的话,其他地方任谁看着都有一股青春逼人的味道………来回看了若干遍,佟思遥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形象。
她当警察这么多年,接触的男性不乏威武的、帅气的、有材的,当然也不缺有钱的,但没一个人能拔动她的心弦,她是一个渴望完美。渴望浪漫地人,身边的男人什么都不缺,就缺她喜欢这东西!噢,有一个不是,这次,自己的心好像被昏迷着的这个人拔动了,其实,她更期望杨伟醒来的杨伟醒来什么也不用说,深情脉脉地看着他。然后她闭上眼,来一个法式拥吻,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佟思遥只觉得自己有点痴了………更多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那一个场景,杨伟在岭上一把把她推过一边,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霰弹,把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如果没有他,现在恐怕倒下地就是自己了。而且,自己可能不仅仅躺在医院里,或许只剩下了追悼会上一张冰冷的照片……………
这难道不是浪漫,这种要枪炮和硝烟中绽放的火红玫瑰。是最让人心悸的一种浪漫!这更是一种跨越生死的浪漫!让佟思遥忍不住为之动心的浪漫!
都说这女人是天生爱做梦,爱做梦的女人和她的职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褪下警服,还是一个女人。不过这次还是有点事不关已、关已刚乱的意思。她恐怕是喜欢上了一个浑身毛病。周身没有一点雅骨地混混,而且,这个人偏偏和佟思遥喜欢的完美和浪漫,丝毫扯不上一点关系!
这就是梦和现实的距离,差得还不是一点点,不过,佟思遥现在根本没有考虑有多大的距离!只盼着那个躺在病床上地人醒来。那怕用自己去换都愿意。
手术后二十七个小时。杨伟终于悠悠地醒来了,醒来的杨伟眼前先是模模糊糊一片白光。等了片刻才适应了,病房里一片白色,就眼前一张熟悉的脸,一头随意披散着地长、两眼喜不自胜地自着自己、那脸上挂着久违了地笑容、那身上传来一股沁人的幽香,噢,杨伟过了半晌终于是恢复了神志,是佟思遥………
佟思遥一脸微笑,是那种见了久别重逢的爱人一般的微笑,是那种期待和向往的微笑,更是那种劫后余生喜不自胜的微笑………她的手,轻轻地抚在杨伟地脸上,关切地问了句:“你醒了!身上还疼吗?”
就是佟思遥期待了许久地杨伟终于开口了,那话里却是充满了戏谑的味道:“你……你没死啊!我都梦见你死了!”
幻想看来与现实总是有差距地,一脸喜色幻想了无数个醒来场景的的佟思遥却没料到听到这么一句话,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甩开手,半天才反过劲来,看看杨伟骨碌碌乱转明显就是故意的,这才啐了一口:“你才死了呢!”
杨伟终于确定自己真的没死,终于最终看清了自己是在医院里,还他妈活得好好的,脸上的久违了的坏笑挂上来了,有点虚弱地说了句:“没死就好。……哎,佟美女呀,今天怎么穿成这样,打扮得跟小姐似的?”
佟思遥花大力气的时间打扮好的装束被杨伟一句话下了定论,不过她和杨伟相处的时间够长了,也知道杨伟这口无遮拦的得性,抿着嘴学着和杨伟一般般地坏笑着说道:“杨伟,如果我再听到你对我的贬义评价,我不介意让你再昏迷一次!”
“嘿……嘿……其实挺漂亮的,我胡说呢!”杨伟软软地说了句,还是嘻皮笑脸的老样子,声音里有点虚弱。不过这一开口,这下佟思遥放心了,确定人没事就好。不过跟着杨伟又是说了:“佟队,你把我死前的事办了没?”
“不要一直提死啊,多晦气呀…………什么事?”佟思遥这个时候很自然地握着杨伟的手,慎怪了句。很自然地靠在的脸上,不管怎么样,杨伟醒来是她最期望的事。
“嗨,我那钱呀!我那四扎钞票,你不会黑我的钱吧!”杨伟一脸惯性地坏笑,看着佟思遥的反应。
佟思遥又是一阵又气又笑。这财迷睁眼就想着那钱。不过也不怪杨伟,就听佟思遥也有着和杨伟一般的戏谑口气说道:“杨伟,你真没良心,我找人大老远把你从山里抬出来,又守你一天,多少人为你哭呢,你倒好,这睁开眼就算账。那要算账我得扣了一半啊!”
“呵!……那可黑钱呀,你真拿,怪不得人家说警匪一家呢!……哎,佟队,我怎么没现,你也财迷呀!”杨伟努力笑笑,说话的时候移动了一下身子,却是马上显出了一脸痛苦之色。
“别乱动,就没个安生劲,刚醒来就乱动!”佟思遥赶忙扶着杨伟的脖子,垫了垫枕头………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来探病的纪美凤眼中,纪美凤却是知道杨伟有对象的,虽然自己没见过,但刚才从窗户上看俩人亲热劲,纪美凤都不得不怀疑这就是杨伟嘴里所说的那媳妇了!
这进还是不进?纪美凤被这个两难选择搞得心慌意乱,一直做不了这个决定,不进吧,已经提着东西来了,而且心里还真挂念着杨伟,那怕就光看看说句话也好;可进吧,以什么身份进呢?总不能告诉旁边的女人说自己是杨伟的相好吧!…………纪美凤徘徊在病房门口,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
(第四卷完)
第五卷:恶贯满盈。明日正式上传,这一卷,几方势力的斗争将会升级,更趋激烈更趋高智商化,当然,主角也更会出彩一些。有一点需要说明,仍然尊重写实的路线。其实我老常裸奔至今,连强推都没混上一个,当时就这憋着一口气,既然不上架不入V也写好写完,现在不但上架入V,而且也有平均五六百订阅已经是出期望值很多了,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书友们,老常我会加倍努力。不过,我只能保证写好写仔细,度估计就得打折扣了。……
第五卷【恶贯江盈】第01章 落花有意水无情
春天迈着跚跚的脚步就要走了,但在山城,典型是春冬来的早走得迟,春末夏初的季节里在凤城依旧处处可以感觉到春天的气息,大街小巷,依旧有人穿着夹衣与爱美的姑娘们早早的套上裙子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环城的山上虽然一年四秀萨苍翠不变,街道两旁枯了一冬的树也开始有浓浓的绿色,但一到早晚还是感觉有着森森凉气袭人。这个春天和往年的春天一样,依旧徘徊着步子不肯离去。
凤城市武警医院,住院部214房间,和煦的阳光透过明窗照进了病房,一个穿着条纹式病号服的人**朝上趴在床上,哼哼叽叽!另一个穿着警服的女警正在小心地削一个苹果,削好了就递给趴着的那人,那人毫不客气,像个贪嘴的孩子一样,直接拿手夹着就放嘴里大啃,看得女警又是一阵好笑。
趴着的就是杨伟,坐着的是佟思遥,这已经是四.一三大案的第六天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第三天杨伟便被转移到了这里。佟思遥每天上班签到后就在窝在这里照顾杨伟,要说这人也怪,危急时候敢于挺身而出、危难的时候一副英雄气慨,一副势不可挡的气慨、一副气吞山河的气慨,但现在安全了,偏偏又生惫懒的样子,一天到晚哼哼叽叽**疼,又活脱脱地一幅无赖的得性。佟思遥倒也不介意,每天哄着杨伟。这与她设计地角色有点出入,扮演妈妈的角色可不是她最初的期望。
不过,只要能呵护着杨伟,佟思遥暂且还不在意自己是个什么角色。
其实佟思遥现在想起那天的事还后怕,武警医院的医生们对杨伟又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看样恢复的不错。根据医生的说法,这杨伟身上中了十二颗铁砂,都在背后和**上,就颈上那一颗致命。如果压迫时间过长的话很可能昏迷休克最终死亡,不过杨伟命大,被一帮子警察接力式地传回了凤城,及时得到了医治,这才捡回一条命来。还有一个关键地问题是,这是手工制作的霰弹,如果是机器加工那种雷鸣枪子弹,一出去就是几十霰弹,真要射到颈椎里几颗,那可真是要交待了!凤城里黑社会械斗曾经有人使用过这种枪和雷鸣子弹。中枪的人动了四次大手术身上的霰弹子都没取完。杨伟这次还真是万幸!最令连医生也奇怪的是,最关键的腰部却一颗铁砂也没有,按理说这里才是射击面的中心,这真是命大加命大。如果这里中枪的话,那可真如杨伟说的,是头山猪也拉倒了!对于这个问题。佟思遥笑笑没有回答医生的疑问。这是个秘密,也许永远将成了她和杨伟之间地秘密!番检查下了,医生定论,恢复得不错,一星期就能下地了。
中枪的杨伟呢,也让佟思遥大吃一惊,第一天还好。老实了一天。估计是身上疼。第二天就开始不老实了,居然要求喝两杯;第三天一帮子保安来看杨伟。看着杨伟无碍也就放心了,那秦三河对两人挨个踹了自己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嘟嘟囔囔说带上自己肯定没事,现在受伤了吧活该!把杨伟气笑了!……那小伍子一脸贼笑,看着杨伟趴在床上就说了句,哥呀,你咋在这儿摆了个**姿势,看来您老地上功夫不错,现在开始练床上功夫啊!……王虎子从大悲到大喜了一回,看着杨伟没事,这浑话就出口了,咧着嘴笑,咱哥这是菊花被爆式,你懂个屁!
一句气得杨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站地上了,吓了大伙一跳!嗨,跟着又是一群老兄弟大呼小叫,一干保安们大跌眼镜……得,队长真厉害,三天就下床,看样,用不了一星期就又能带着兄弟们上街打架了!
不过这杨伟一见佟思遥来就装病,趴在床上哼哼,什么原因呢?如果有人来喂水喂饭、如果有人来嘘寒问暖,如果有一双纤纤玉手帮你换药,而且这个是美女,谁不乐意!这倒好,杨伟倒乐得装病号,享受着佟思遥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且护士不知道为啥,一直当他和佟思遥当成俩口子,得,杨伟这赖皮得性,还真把佟思遥当老婆使唤上了,水来张口、药来伸手,要不是知道佟思遥是刑警,保不齐还真敢来个其他地非份要求!
不过杨伟最识时务的,如果敢,在矿洞里早就摸了,还犯得着摸不认识的江叶落?一般这女人性格太强了、太厉害了,给人地感觉就是要有点敬而远之了。佟思遥就属于那种可以远观而不可以亵玩地那种,所以,杨伟到目前这止也就嘴上讨点便宜而已。而佟思遥呢,看上去好像并不介意杨伟开玩笑。
哎,杨伟,前天来的那位,真是你姐!佟思遥看着杨伟的吃相,饶有兴趣地问了句。这两天佟思遥就神经似地,每有出口,问的好像都是**问题。
“嗯!”杨伟正大吃苹果,一下子被咽了下,佟思遥说的是在市医院来看过自己来的纪美凤,那纪美凤那天还真的鼓起勇气进了病房,拉着杨伟地手嘘了半天,眼波流转满是关切,看着佟思遥一旁酸酸地。就那样,傻子都能看出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姐呀?武局说你是孤儿,还当过和尚,哪里又冒出一个姐来了。佟思遥歪着头,试图看杨伟头躲躲闪闪的面部表情。
咂!我凤城认得干姐成了吧!杨伟吃着,含糊不清地说。
哼!不像!
那像什么?
是不是你在凤城找了个相好!?
嗯啊!杨伟一下真被苹果咽了下。这女地眼光忒毒,和纪美凤这关系可是天知地知我知她知。而且他还真不能让别人知道和纪美凤的这层关系,自己倒不怕,就怕给纪美凤带来麻烦。就听杨伟顿了顿:呀呀,佟队呀,我怎么现你除了财迷还有八婆潜质,人家是税务局干部,我就一混混,怎么着也扯不到一块呀?
切。那说不准,自古美女爱混蛋,没准她喜欢你的说不准!佟思遥现在有点气咻咻地说,现在想起纪美凤那一脸喜于形色的关切样子,心里就酸得跟老陈醋一般。
咂咂,胡说八道,现在美女都爱钱才对!就喜欢混蛋也是喜欢有钱的混蛋,那我可不沾边啊!………………嗨,不对呀,我怎么现你这话像骂我呢?怎么着我成混蛋了!杨伟刚一驳斥。又现佟思遥话里这用词不对。
呵……你就是个小混蛋,怎么着,不承认呀!佟思遥却也是大眼睛眼波流转着,对着杨伟瞪过来的眼毫不示弱。
得得。混蛋就混蛋,当好人被人欺、当恶人欺负人,两样我都不愿意。我当混蛋最好。没人惹我!杨伟说道,下意识地躲避着佟思遥的目光。
隔了半晌,佟思遥又若有所思地说:杨伟,谢谢你救了我!还为我负了这么重的伤!。这话是佟思遥早就想说的,说话地时候,两手托腮,有点期待地看着杨伟。
操操!杨伟吓了一跳。那样绝对就是花痴了!眼里暧昧和期待的味道就杨伟再白痴也看得出来!这个时候。如果杨伟扑上去抱一抱、搂一搂、亲一亲看样是绝对没问题了!想其他!其他的不好说,还没试呢!杨伟还不太敢动警花的坏脑筋。
这个时候杨伟倒有点不敢面对佟思遥的目光了。大咧咧地说了句:啊!不用谢!………活着多好!你要真死了,我还得送花圈呢,那不得花钱吗?
你………你………佟思遥又被气得火上头,每次自己要谈到敏感的话题,总是被杨伟一句浑话搅了心情,就见刚刚还含情脉脉的佟思遥杏眼圆睁、双目含威、朱唇轻启、贝齿半露,说了句:杨伟,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说完这佟思遥卡卡卡踏着高跟鞋就转身走了,刚进两步又回头拿自己的小包,又是啐了一口:你去死吧!你死了,我花圈都不给你送!。一轮手准备摔包砸杨伟,不过一看杨伟的病号服,那是为自己受得伤,实在是忍不下心来下手,一转头气咻咻地跑了………
这是佟思遥第几次被气走已经记不清了,每次被气走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然后再被气走,杨伟有时候好像是故意的。佟思遥按理说这么个有学历有资历,每天心理分析做得刚刚滴,偏偏就是反应不过来,每次还要被杨伟一句就能挑起火了,气走了一想,这杨伟纯粹就是故意地,下次再被气又忘了,又生气……
女人再聪明也是感性的,事到关已,肯定要乱,佟思遥现在是被那天枪炮中绽放的玫瑰迷晕了眼,早成情盲了,现在怎么看杨伟是怎么喜欢,连缺点都看着可爱了,连毛病都觉得成了长处,每天不见杨伟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是一见了人又免不了被杨伟一句话噎住,不知道为什么,那杨伟这两天的浑话越来越多。
而且杨伟呢,把佟思遥气走了,自己却是鬼笑着吃完剩下地苹果,佟思遥一有此类表现都被他一盆凉水泼走了。杨伟跟着吃完了,一抬手,那核准确地丢了墙角的垃圾捅里,抹抹嘴自言自语道:这小娘们是不是看上我了啊!人倒还对凑、就是黑了点,脾气还老大!跟我家雪儿可差一点……杨伟这自言自语地说,杨伟再傻佟思遥那份心思还是看得出来的,咂咂,杨伟曾经有过激烈地思想斗争,这女地是警察,还是个大案组的刑警,这他娘滴不敢下手呀!别下了手现老子还有几个相好滴,急火了给来一枪那吃不消……
不是不想。而是不太敢。天底下地女人,特别像这种穿着警服的女人,不是想干就可以干滴!佟思遥绝对不和纪美凤一样,纪美凤是别人老婆,偶而沾下便宜还是可以滴,这佟思遥单身贵族一个,别真泡妞泡成老婆了那可成笑话了,何况,大连那边还有一个呢。要说真把那边甩,杨伟是舍不得也不敢。
哎,可惜,要说咱社会主义啥都好,就是这婚姻制度还得改改,弄啥一夫一妻制嘛,像以前,想娶几房娶几房多好。杨伟这没人的时候就大为感慨,眼见着佟思遥有意,自已却是不敢有情。实在是可惜。
不过不敢下手不等于不敢意淫,咱吃不着葡萄总能想想吃这黑葡萄的滋味吧!闲来无事,佟思遥在的时候就盯着那山东大馒头偷偷想、人不在就回忆着那对馒头放开了想,……咂。这女人这么辣,要上床了怎么着脱衣服呢?脱了衣服是个什么样……那胸看样不小啊,34d总有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垫了加厚地海绵垫……那皮肤是什么感觉呢………
依然是一脸坏笑、依然是本性难移!有人说这男人每见到一个美女。都会在潜意识里生过和这位美女**地想像,或者叫幻想,不管怎么想吧有的也只能想想,杨伟这就可了劲地想想想………
佟思遥生气地时候,武铁军也在火!为啥,那个难缠地江记者上门了!这几天缠了武铁军几天了,每次是锲而不舍。就一个要求。要采访那天受伤的警察,听说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江叶落在医院找人的时候却被告知转院了,转什么地方了不知道!
偏偏这个要求恰恰是武铁军不能答应的,此次行动影响太大,武铁军事后向省厅递交一份详细的报告,严禁局里向外泄露任何关于行动的事。为避免媒体的关注把杨伟安排着转了院。不过这事还真没法说,武铁军私自把警枪配给没有持枪资格的一干保安,这本就是个大问题,好在是圆满解决了,如果真有什么事,当其冲的就是他本人要受处分。而且这队伍里的杨伟更是个问题,让记者知道杨伟地身份,再挖杨伟的老底,那得,成笑话了!而且就没这些事,武铁军也不会让杨伟露面的,别人不了解杨伟他还不了解,杨伟那天生一个漏嘴加臭嘴,跑起火车来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以前有军规约束着他还不敢,现在这身份,保不准这货什么话都敢说!这事僵住了!江叶落带着两助手来了三次,每次武铁军都以保密为由挡了回去!第五天江叶落一进武铁军办公室,那武铁军脸色就不好看了,劈面就是一句:江记者,你要还是那件事的话,就免开尊口了,现在案件还处在审理阶段,而且警察中地纪律你应该知道,不能爆光的绝对是不允许爆光的!
噢,武局呀!今天我不是为那事来地,我是为其他地事来的!江叶落一脸笑容。职业性的笑容,武铁军一看就有点假。
什么事?
我要投诉你们凤城一位警察!江叶落有点神秘地说道。
噢,你是投诉我吧!没问题,你可以直接向市检察院或者向上一级公安部门投诉!武铁军淡淡地说,看样小姑娘来报那天的被关之仇了。
不是,我对您没兴趣,您的简历我爸已经告诉我许多次了。我要投诉的是另一个人!
那是谁?武铁军惊讶地抬起了头。
你们凤城市大案七组组长,刑贵!
刑贵?!你投诉他什么?武铁军吓了一跳,要说刑贵也不是省油的灯,经常在外面惹事生非。
我告诉你,你能解决吗?
我是他地直属领导,当然可以解决啦,如果我解决不了,你可以向上一级投诉。说吧,别卖关子,什么事,又打那个嫌疑人了!武铁军随口说到,刑贵地脾气急,嘴又笨,经常是抓人的时候三句话不对就上手,没少捅漏子。
比那严重。此人道德败坏。趁办案期间非礼一位女同志!
什么?!江记者,你没搞错吧!武铁军吓了一跳,这事可不是什么光彩地事。
呵……武局长,我长在警察世家,我连这点都可能不懂,这事,如果您不解决不让我见他本人的话,我可以提供十几位目击证人!不过我好像也不需要你解决,直接把这事登报纸上给你们宣传宣传。怎么样?江叶落得意地亮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这话跟那个领导说起来都是百试不爽!
嘭!得一声,武铁军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直吓了江叶落一跳,就听武铁军虎着脸说道:你等一下,如果真是刑贵,我扒了他的警服!然后就是一个电话拔出去,嘴里说道,刑贵,马上跑步到我办公室!
江叶落此时就觉得有点不对了。那刑贵不是还躺在医院里吗?总不能恢复得这么快吧!莫非不是同一个人!再或是受伤的和这个刑贵不是一个人?
不到五分钟,一个黑黑脸膛的壮小伙就敲门进了办公室,武铁军一指对着江叶落说到:是他吗?江叶落一看,脸倒黑的。个子好像有点矮,这就更不确定了,问了句:你真是刑贵?
啊!警号253。刑警的刑。珍贵的贵!
是大案七组组长?江叶落一听心凉了半截,说话都不太对。不过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
是啊,刚当了几个月!刑贵一脸不解。
在郎山村矿洞里,是你把工作组解救出来地,还相跟了一女警察?江叶落一忖,这事怕是有问题了。
噢,那不是我。是杨伟!刑贵恍然大悟。那时候他不在现场,在通知吴政委的路上。
一下子。江叶落明白了,自己被引沟里了,白被人摸了还。这气就更大了!
一下子,武铁军也明白了,这又是杨伟这混球把这个记者招惹了!没听说杨伟有这毛病呀,莫不是这二年在歌城学坏了!
“对不起,刑贵同志,我认错人了。武局长,我要投诉这个杨伟!这人不但非礼女同志,还冒充刑贵同志的名,破坏警察名誉!”江叶落一下也明白了,这刑贵是被冤枉的。而这个杨伟也是自己需要找到的,就是这个人既救人又害人最后还负伤现在却是找不到人。
闭嘴,不许你侮辱他,他是我们警察眼里的英雄!你凭什么说他破坏警察名誉!我看你才是破坏警察名誉。你们记者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挖人家**,杨伟为了救你、救那些矿工,身中十二霰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他怎么惹着你了?刑贵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军人出身,虽然对杨伟颇有微词也没什么好感,但郎山村的事让他看法大变,不仅是他,现在凤城这警察真知道这事的,都和他一个看法!这人再不怎么地,这事办得让人不得不竖大拇指,办得好。刑贵一听江叶落的话,还真憋不住连珠炮地干了她几句,那江叶落一下子被这变故弄得瞪眼了,嘿,今天怎么了这是,都跟吃了枪药似地。
武铁军一拍桌子,吓得刑贵住口了。就听武铁军说了句:刑贵,回自己岗位上!
那刑贵一激灵,是!转身就走,回头还狠狠地瞪了江叶落一眼!
“武局,我怎么了,今天我一进公安局门,都给我脸色看,这两天我给你们的正面报道不少呀!再说这投诉的这事也不是胡编乱造呀?”那江叶落吃了个憋,有点不高兴地说。
呵,小江记者呀!武铁军此时一听却忍不住笑了,这话里就开始踢皮球了:这事,我就帮不上你了,你投诉这事你自己处理吧,这人呢,他就不是个警察!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使用一个没有警察身份地人去矿场解救人质!江叶落一下子抓住了话把。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每个公民都有制止违法犯罪的义务,就是个老百姓救你们,这也无可厚非呀!怎么。难道他做得不对吗?武铁军这话说得似是而非。
那冲进老爷凹救人地也是这个人带队?江叶落抓了个话把。
“噢,这个嘛,保密!……如果你真想知道细节,你可问你地父亲,那样不是更方便吗?”武铁军淡淡地给的江叶落一个软钉子。
一句话把江叶落噎住了,要在她老爸那儿挖消息,可比在基层挖难多了。
看来武铁军不但是铁面而且是个铁嘴,江叶落不管旁敲侧击还是威逼利诱,老爷凹的事武铁军就跟她打开了太极。连杨伟在那里住院都不告诉江叶落。得,江叶落一个弯拐了两小时,一点收获都没有,这才起身悻悻告辞!
江叶落一走,武铁军就拔佟思遥的电话,一阵追问之下,佟思遥无奈只得把当天的情景跟武铁军描述了一番,要说那时候还真是无可厚非,还亏得这办法把人引进矿洞。这办法听得武铁军又气又好笑,谁不能摸你摸这么个难缠货。怪不得人家跟在**后死缠烂打。这就恨恨说了句:亏得你们能想出这办法来,告诉那混球,老爷凹里的战术队解救行动,一个字也不得向外界透露!……还有。替我踹他两脚!一天不学个好,摸人家姑娘的胸,还真会找人。摸谁不行。找这么个难缠地记者摸!。
佟思遥听得就有点不对劲了,敢情摸并没有错,而是摸地人选搞错了,看样,这话里佟武铁军并不是很责怪杨伟。这军队出来的人都一个得:护犊子!
武铁军不怪这江叶落就气坏了。敢情被人摸了这还找不着主了,气乎乎在政府招待所房间里头转悠了半天,这才又开始理这头绪:
这人冒刑贵地名没假!那为什么在老爷凹里头那个跟他说的人还一脸流泪说这人救过自己呢?莫非这个杨伟就是那个受伤的警察!好像也不对。如果是警察。武铁军不会那么肯定回绝!
莫非这个人冒充警察去解救人质,好像更不对。除了傻了就是脑袋被驴踢了才去干那危险的事?
要不就是凤城公安局把这人藏了,警察队伍身份保密的人员,比如缉毒的,不但身份保密,连照相、穿制服和在公众场合公开露面都有限制。莫非这人是个秘密警察!那好像也不对,看武铁军一脸轻松的样,那人好像根本就和警察没有任何关系似的!而且据自己了解,秘密警察地编制就省厅有,凤城没有这个资格呀!
江叶落无奈之下,又把当日录下来看过无数遍的录像在电脑里看了一遍,细细观察就现有问题了。现场的警察队伍里,有一支很不合谐的队伍,全部穿着迷彩服!武警?肯定不是!没有肩章和领章!这才把几个画面挑了个清楚地在电脑里合成放大,仔细寻找疑点,一放一放再一放,逮了个手臂上挂臂章的一放大!
保安?!江叶落一看那字样,虽然不清但却可以辨认出来是个安保的字样,这么大行动居然动用地是保安?这再一联想,虎盾保安公司,怪不得自己地文章都被加入了这个根本没有什么名气的保安公司!
查!江叶落召来了自己的两个助手,一个是省报的记者、一个是省台同事,一安排,走,咱们探探虎盾安保公司去,反正这两天也闲着,看看这杨伟和这个虎盾到底什么来路!
这次,江叶落这时有点得意的笑容了,哼!这个杨伟,我非把你挖出来,不踹你两脚,姑娘我这口气还真咽不下去!什么破安保公司,等着本姑娘挖你点黑幕,让你早点关门大吉拉倒!
武警医院,214房间。
嘭的一声门又开了,吓得正在yy的杨伟一抹嘴角地口水,一看,却是佟思遥又回来了!这又吓了杨伟一跳,莫非这女人不能乱想,一想这就又回来了!
呀呀呀,吓死我了,佟队你能不能先敲门,怎么你现在跟我一样,一点礼貌都不懂了!杨伟没好气地说。
杨伟!佟思遥却是一脸正色没理会杨伟胡扯,更没注意到杨伟正想着龌龊地事,说了句:那江记者来找麻烦来了!上午找到武局办公室!武局很生气好像。
杨伟一听,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没事,多大个事,老武就那脾气,他心里这会高兴得跟啥样,那会在乎这事!
“武局打电话让我告诉你,老爷凹的解救行动,不许向外界透露一个字!”佟思遥又像往常一样,提了个椅子坐在杨伟身边。
“嗯,知道了!”杨伟无动于衷地说道。
“杨伟,你不觉得有点哪个?”佟思遥认真地看看杨伟一幅无动于衷地表情,奇怪地问,杨伟这人,处处透着古怪。
“那个!?”杨伟一脸不解。
“有点憋气地慌,立这么大功,却还要被屏敝!如果你是警察的话,带队干这么大行动,这次连升三级当个县局长都没问题?”佟思遥说道,明显有点惋惜。
哎,有些人就这命,我就这背后累死累活干活的命,我从当兵开始就这样,习惯了!不过这次还真没什么可骄傲的,抓几个小毛贼还受伤了,都怨你们警察的装备太次,我搁我们以前,我们一个五人战术小队,就这伙人的火力,五分钟全报销他们。信不信!这还算个啥功劳,要把我以前那功劳都搬出来,是不是能当公安厅长都?杨伟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就吹吧!佟思遥啐了口,不过这话倒没异议,杨伟的功劳确实不少,但这闯得祸比功劳也不差那里。
说着佟思遥的电话又响了,佟思遥一看是杨混天的号码,这就摁了接听,一听,嗯嗯了几声,扣了电话回头很复杂地看了杨伟一眼,张口就问:
佟思遥的问题吓得杨伟一个激灵,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这次是真吓得………
什么事能把杨伟吓成这个样子呢?且听下回分解。
闲话少说,五卷今日正式开张。希望书友的多支持、多投票!期待下次**重来。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02章 不远千里只为君
上回讲到,佟思遥问了杨伟一句话把杨伟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什么话呢,这却得从头说起。是因为一个女人、不对,是两个女人,好像也不对,反正都是女人惹得祸,谁呢!且听慢慢道来。
这个答案留到本章结束吧。本章开头,需要先明确一个常识问题:这世上,谁最难缠!答案a:收高利贷的。答案B:穿警服的。答案c:当官的。答案d:记者。
如果和以上aBcd四类人打过交道的人,铁定会选d。比如现时下这明星,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狗仔队,记者的小名!比如当官的最怕什么,最怕爆光,那是记者的强项!比如警察最惧什么,当然最惧舆论了,那是舆论正好操纵在记者手里!地痞流氓收高利贷的虽然难缠,但也仅限于吓唬几个老百姓,和记者们大杀四方、高低通吃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了,估计这也是记者被称为无冕之王的原因吧!
如果别人对这个问题还有疑问的话,那么,安保公司的杨混天代理队长,今天是真领教到了!那江叶落一来虎盾,把个虎盾安保公司搅得是鸡犬不宁!
下午三时,这江叶落好容易才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安保公司的训练场地,本来还以为就是公安局后头那幢楼,一去才知道,那里管理机构,这正经八经的保安兄弟。都搁这个混着呢,一进训练场地大门,江叶落眼前一亮,一干在场上训练的保安们正是那天在郎山村见到装束,一身迷彩服、右臂处有个臂章,上看下看都是廉价货,错不了。而且里头还有几个熟面孔,特别是那个在老爷凹里见到了那位,站在队伍前。看样还是个小队长,这江叶落心里一高兴,便打着招呼上来了。
前面那人正是杨混天。这省台的大记者这两在报纸上电视台上可名气大了,这人可不敢怠慢,便笑着迎了上去。两人一番寒喧,江叶落一句话直入正题:“杨队长呀,你们那带队的伤势怎么样了!”。其实这句话是试探,连江叶落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个杨伟是否就是受伤的那位。
“噢,恢复的不错!这两天差不多能下地了。”杨混天老老实实地说道,杨伟的情况倒没什么保密的。杨混天随口答了句。
“是吗。那太好了,我正想见见他呢!”江叶落一下子高兴了,三句就把这小子套出来了,跟着又是一句:“他不是在人民医院吗?后来怎么转院了!”
“我也不清楚。好像说武警医院地条件好一点吧!”
武警医院,江叶落得意地暗自笑,看样就是武铁军捣得鬼。专门避开煤体关注。这是警察的老招数了,不是转移嫌疑犯就是转移知情人。这下,可算是找着正主了,正愁找不着人呢!那江叶落跟着就提了个要求:“混天,那天老爷凹的经过,能不能跟我讲一讲,我准备给你出一个专题报道!”
“哟。那可不行。前两天公司几个副经理专门来训练场说这事。这次行动属于保密行动,我们已经下达了封口令了。”杨混天说道。这话说得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当兵的说话都这样,不行就是不行,命令!
“是吗?这么件大好事,为什么不让宣传宣传,这对你们公司也有好处呀!”江叶落接着试了句。
“可不是吗?!不过这次是武局下的封口令,我们不敢违令,毕竟安保公司现在还是公安局的三产!”杨混天双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了。
“那得,我不难为你了,不介意我参观一下你们的训练基地吧?”江叶落一下子转弯了,话不能太僵,太僵就没得谈了。
“那那能,说那里话,只要不采访,欢迎欢迎!”杨混天见江叶落没有追问,长松了口气。说了句,等会,我们训练还有半个小时,训练完了,我陪您参观。
“没事,我随便走走,您忙!”江叶落一阵客气,看着杨混天走了,一摆手把两个助手叫来,安排了一番,两人开车走了,江叶落这才兴致盎然地开始参观训练场了!
这江叶落打得什么鬼主意呢!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思,连武铁军那儿她都敢三番五次纠缠,何况一个小小的安保公司。这江叶落一听杨混天推托,眼骨碌一转,便想了个办法,看来,还得依靠广大群众了,就在江叶落说话的时候,那训练场上了一队保安们眼都是侧着头往这边看,江叶落尽落眼底,连那个不是很漂亮地女助手估计现在也能让这帮保安们流哈喇子!看这景象江叶落常在基层混却是经常见到,眨眼便想了个好办法!
过了十几分钟,保安解散的时候,那辆采访车又开了回来,这次直接停在保安们的左近,就见江叶落一挥手,扯着嗓子清脆地喊了声:“保安兄弟,来来来,今天我们电视台来看望大家了………都训练半天了,渴了吧,来,喝茶喝茶!”
美女的号召力比队长地号召力要大得多,本来保安就往跟前凑着看美女呢,江叶落一喊,这倒好,一窝蜂似地过来了。那两助手就忙着从车下往下搬一箱一箱的红茶绿茶,江叶落就忙着拆箱子,挨个给大家,一个个拿着美女来的绿茶,拿在手里摸半天,好像摸着美女地手一般,更有地根本顾不上看绿茶,只顾看江叶落和那女助手了。江叶落的助手是一男一女,那男的一看这群保安个个都猪哥样,忍不住心下直笑,这跟进光棍村了似地。一个个咋都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般。
保安才不在乎呢,都喝着茶看着美女,下巴上漏着,不知道是茶还是口水………唉!实话实说,兄弟们也没办法呀,成天介关在这里跟养猪似的,两个姓杨的队长管得一个比一个严,请假难得很,偷跑吧又怕挨揍。解决生理问题只能靠双手互搏了,今天好容易见了个女的,那能不多看两眼!要能说两句话,那更幸福了!
杨混天远远地看着,摇摇头,回宿舍了,这帮混小子,见了女人就往跟前凑,弄条驴缰绳也拴不住。
“弟兄们,前两天省台地报道大家看了没。还有省报上关于大家地事迹!都看了吧!”江叶落一开口,这有点匪气十足的味道,不过和她地经历有关,经常在基层采访。她最了解和基层的打交道,话不能太文诌诌地,越显得直白才越亲切。以前和干警们打交道。今天不过是换了个对象而已,都男人,一个样,那基层警察见了女人,和眼前这保安没什么两样,江叶落这办法一试就灵。
“看了……”
“我听说了,这次咱们露脸了!”
“怎么没说咱们队长呀?”
“那杨教官不在里头嘛。你什么眼神?”
“咱们队长挨了一家伙。**开花,上电视那不出洋相吗?”
几个人乱嘈嘈一说。江叶落一下子就确定了,这个队长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就是杨伟!这就拍拍手,又是一阵煽动:“兄弟们兄弟们,我听说你们队长是胳膊上能跑马、膀子上能架山的好汉,连警察都佩服的英雄是不是?我正想认识认识你们队长呢!大家跟我说说他的事好不好?”
这话说得好,说混混们心里了,那江叶落跟三教九流的打交道不少,在法制频道免不了深入到深牢大狱里采访一些重犯,江湖黑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听得那两助手也是捂着嘴笑。
“那是,我们队长在凤城那是道上第一条好汉,当年赤手空拳,从黄花街头打到建设路尾,一路放倒七八十人,身上伤也不带,这……这次不行,给干了一枪,要空手他准吃不了亏!”一个声音哄亮地响起来了,却是秦三河,咽了口绿茶大咧咧地说。
“就是就是,俄们队长号称凤城第一恶棍!你现在去歌城包房找小姐,到天厦吃饭,报我们队长的名比花钱还管用…”一个保安赶忙补充。
这话听得江叶落差着被一口绿茶咽住,跟着就见一个猥琐男一巴掌扇在说话的人头上,却是卜离,就见他骂了句:“人家女同志,找什么小姐,会不会说话!………那女的要进歌城,就得找小白脸了……”
一干保安们又是哈哈大笑,那女助手红着脸就钻车里了,另一个男助手抿着嘴笑,大有逢得着知已地感觉了。江叶落此时可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说着说着,又是歌城又是群殴,黑社会色彩越来越浓了!保不齐这公安三产保安还是个黑窝点?
江叶落常在基层混,知道这些人口无遮拦,不过这也正是她需要的,跟着就提了个关键问题:“哎,弟兄们,大家别乱,我问个事,那老爷庙当时是你们队长带人上的吗?”
“那当然是了!”
“还有我们这教官!”
“嗨,我参加了,还给我枪了呢!”秦三河一激灵,举手说话了。
“是吗?那你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听说挺激烈的!”江叶落一脸笑意说道,这消息再往下挖,可有点意思了。那老爷凹里地报道只是说警察如何如何勇敢勇敢,而江叶落去的时候,见得都是地方民警根本就连枪都没佩齐,荷枪实弹的特警最后去得比她都晚,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啊,没看清,队长带着人冲进庙里,砰砰砰响了几枪,一眨眼就解决了!”秦三河一言而慨之,听得江叶落连神都回过来就完了。封口令直接下达到了安保公司参加行动地人员中,这帮保安多数是外围,就真说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老爷凹具体行动地事。
“那他受伤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当时不在。等我上岭上他就受伤了,旁边死了俩,那女警察跟死老公似地哭着救人呢?”秦三河不说也罢,一说起佟思遥这女警察来就没好气。
“谁打死的那俩歹徒!”江叶落追问。
“应该是我们队长吧!我也弄不清。”秦三河被这么难的问题难住了。挠挠后脑勺,这是癔症的前兆。
“后来呢?”江叶落再问。
“后来,后来我就拆了门板,把队长一路抬出来了!………噢,对了,那两狗是我掐死的。一公的一母的,他们都不相信我能叫过来,我立了大功了都!”秦三河一脸得意,含糊不清地说,那枪被抢地事,自然是不能说出来地。
这浑人地话浑人地逻辑听得江叶落反应不过来,说着人呢怎么又扯上狗了。而且这过程也忒简单了呀,和她曾经想像的激烈程度差得太远,这说了半天是怎么回事?好像还是没弄清歹徒被击毙和杨伟受伤那关键的问题。
没等她捋出头绪来,那保安就起哄了。
一个说:“三河。你不是嘴馋了又偷狗去了吧!”
一个说:“看你这样,就JB喜欢掐母狗对不对,你y就好这
这话一出口,保安们都知道秦三河这本事。说得秦三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就要追打那俩损自己的保安,那俩就跑。场面又乱了。
这江叶落一煽动、秦三河一搅和。一群人没了原来的样子,乱哄哄地喊着叫着,气的刚出楼门的杨混天又是大喊:“集合集合!”,跟着就吹开了哨子……
意外,就生在哨子响起来的时候………
什么意外呢,是那哨子不管用了,场上地保安们指指点点。都停下来往外看。往门口的方向看,那眼神仿佛被一眼看不见的线牵着。又仿佛是眼光像被磁石吸引走了一般!
这时候,杨混天也顺着保安的眼光看,一看,哨子忘了吹了………
江叶落得到了这么乱糟糟地信息正还没捋顺呢,一看就奇怪了,顺着大的眼看的方向,一看,这眼光也移不开了……………
这个奇怪地变故却是因为训练场地门外进来了一个人,一个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
那人,远远地看着如同一棵高贵的紫罗兰!个子挺拔秀硕,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远远看去比教官还高。这凤城产不出这么优良的品种来。
那身上,穿着的是一套连衣筒裙子,天蓝色的,比现在天上那蓝色还好看!
那脚上,穿着一双半高地靴子,红色地,远远地看着像踏着两朵红艳艳地迎春花儿!
那包,是米黄花色的,很俏皮地一个造型,江叶落一眼便认出,那是LV那款今春最流行的。她在时尚杂志上见过,标价是:8888元港币。
那长,自然曲蜷着在脑后,像两朵云,飘逸的云。
人越走越近,脸,笑吟吟的,仿佛是春天朝着大家走来了………
走得更近了,看得更清了,那笑厣比着衣着却是要更漂亮,连自诩美女的江叶落顿时也有自惭形秽的感觉,那女助手就更不用说了,直接也看傻了。
“韩姐!”最先鬼叫的就秦三河,跟王虎子上次在锦绣打架后把韩雪送走,这却是第一次再见面。
“韩姐!”几个保安不管杨混天的哨声和集合声,奔着迎了上去。
那人,正是杨伟的准媳妇,韩雪,从大连千里迢迢赶来的韩雪!这帮原锦绣出身的保安们十有**认识韩雪,多数还得过好处,而且多数知道这韩雪就是准大嫂,一时间,都迎了上去,连江叶落和身边那个助手mm都没人再看着流口水了。
江叶落非常不爽,活了这么大,自己走到哪里都是中心,现在却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比下去了,不过刚刚的自己和对方暗自较劲了一下。个子,和人家差远了!打扮,没有人家靓!长相嘛,中肯一点,江叶落是那种男人见了动心地女人,而韩雪,就是那种男人动心、女人照样动心的女人!以江叶落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这种女人除了美丽更具天生的亲和力,就像刚才。连自己也对她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妒嫉来!
杨混天也非常不爽,好像自己这权威第一次被如此地蔑视了,原因就是对面走过来的那个女人……
相比江记者和杨代理队长,一干保安们爽得很,这韩雪在锦绣的号召力就相当强,平时烟钱酒钱笼络了不少保安兄弟,后来又跟杨伟有了这层关系,保安们直接当大嫂视之了。一干保安围着韩雪众星捧月一般,还真有点大姐大的意思。
韩雪怎么会突兀地出现了凤城呢,这原因可就怪杨伟了!
杨伟和韩雪虽是远隔千里。但两人每天的电话是不断地,像早请示晚汇报一般,这次杨伟回凤城自觉都有点对不住韩雪,每天电话打了贼勤。不过负伤这两天就断了。不但断了,被一干警察糊里糊涂抬回来,连手机都不知丢那儿了。第一天昏迷。没联系。那边的韩雪还以为杨伟喝多了忘了!
第二天醒来,杨伟虚弱得很,又碰着纪美凤来探视,跟着佟思遥又是打了半天嘴官司,等到半夜想起来,晚了!找不着手机了。第三天杨伟专门安置虎子诌瞎话,让虎子补了卡用自己的号给韩雪打电话。就说我回老家舜王村住两天。手机拉虎子家了。偏偏所托非人,那王虎子说话和性子一般直。诌个瞎话有时候都露馅。一打通电话就说,韩姐,我哥让我告诉你他回舜王村了。手机拉我家了!
韩雪一听半天还没听懂这里头什么意思,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走的。
虎子大咧咧一说,好几天了,一半天就回来。
韩雪这时才反应过来,问了句:虎子,你不是骗韩姐呀,走以前就知道手机就拉你家了?”
王虎子偏偏反应不过这个劲来,赶忙解释:“啊!……就是,他就这样说的!”
“虎子,是不是杨伟教你骗我来着?”
“没有!我哥那能干那事!”王虎子越说越是欲盖弥彰。
“虎子,你给我说实话啊,别胡扯,到底有什么事,是不是打架了又!”韩雪越听是越紧张。
“就……就……哎呀!姐呀,别问了好不好,反正没事,你放心!”王虎子吓得再也说不下去了,这没法说呢,说漏了这当哥回头又得训一顿,这王虎子干脆一想,关机!
不打电话还好,一个电话听得韩雪睡不着觉了,以他对杨伟的了解,不是打人就是被人打了,这铁定没什么好事,这一睡未眠第二天一交待店里的事,风尘仆仆地从大连赶来了………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还是挺重的,没事的时候总觉着他有点绝情,扔下自己回了凤城,一有事,这些好像都顾不上了,只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不是又出事了吧!
一路提心吊胆地赶回凤城,偏偏在凤城已经没有认识地人了,这就按着平时杨伟电话上闲聊曾经提到过的地址,还真个就找到这虎盾基地来了!
一干保安们围着韩雪是嘘寒问暖,说长道短,把个教官杨混天和记者江叶落冷到了一旁,话说着秦三河跑过来跟杨混天说了句什么,这杨混天看样是惊了一下,赶紧迎了上去,把韩雪请进训练基地的办公楼里,楼里什么地方呢!杨伟队长的办公室!
这边,江叶落一抓揪住秦三河,问了句:“三河大哥,这谁呀?”
“我们队长媳妇!东北母老虎,漂亮吧!”秦三河这雷人地介绍,不过听得出并无贬义。
“嗯,漂亮!”江叶落毫不介意地竖了个大拇指,说了句。
“那是,咱们韩姐原来在锦绣一枝花,手底下东北姑娘二十几个,个个是赛过花,凤城其他歌城地姐们跟她们一比,就他妈一群土八路。”秦三河说着这口水就差点漏下来。
“什么?什么?韩姐原来在锦绣?”江叶落吓了一跳,锦绣的名气忒大,全省男性公民多数是知道凤城有这么一个胜地,这做记者的岂能不知。
“啊!怎么啦,锦绣会所地大姐大,牛B吧。”秦三河一竖大拇指,这韩姐确实不错,当时保安们没少拿韩姐地好处,这好话当然是要说的。
“扑哧……”江叶落都忍不住捂住嘴,敢情,这说了半天,是歌城里的经理呀!明着是经理,八成也就是妈咪的角色。心中韩雪的形象有点落了个档次,不过有这种气质的妈咪还真少见,要做妈咪应该也是个极品妈咪!
“笑啥!这都真滴,不信你问问杨哥,我们队长见了她都老老实实跟乖儿子样!”
“是嘛!哎,三河,走走,引见引见,我正想采访采访你们队长,这队长媳妇也这么漂亮,干脆一并采访下上电视那多好!”江叶落随口胡诌,跟着浑人说浑话。
“行!韩姐最好说话了,那来,我带你去!”秦三河一听,好事,得,把两人牵上线了!
这边秦三河是糊里糊涂给江叶落和韩雪牵线,这边杨混天就忙了,把韩雪安排在队长办公室先坐着就忙着赶紧给佟思遥打电话,这一下子来了两个女人,还真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武警医院这边,佟思遥一看是杨混天地号码,这就摁了接听,一听,嗯嗯了几声,扣了电话回头很复杂地看了杨伟一眼,张口就问:“杨伟,你结婚了?”
“没有啊!?”杨伟诧异地说道,这佟思遥怎么一下提这么个问题。
“那有个叫韩雪地,怎么找到训练基地了,混天说是你媳妇?”佟思遥脸上带着不快,说道。
杨伟一个激灵,这韩雪怎么一下就来了,还跟自己现时下最担心的那江叶落在一块,这就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这次是真吓得………
下章:见多识广嘴尖牙利地江记者将pk人情练达的韩雪,两人的见面场景将会如何呢?敬请多多投票,下回与您细细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