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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希行     有女不凡txt下载     有女不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6 到达

    自从那次在前往瓦岗山途中相逢后,聂小川与朝苔几乎没有说过话,一来是朝苔故意相避,二来是那一段事情不断,聂小川也就丢开了叙旧的心思了,有什么好叙的?无非是互相尴尬而已,毕竟她们做的事可是要灭九族的,虽然能够灭他们九族的势力已经不存在了。

    聂小川做梦也想不到会在此时见到朝苔,她几乎要忘掉这个姑娘了。

    朝苔恭敬的行了个礼,低头道:“见过小姐。”

    这一句小姐让聂小川有些羞愧又有些感动,忙扶起她,“你怎么来了?连翘她们都还好吧?”

    朝苔点点头,有些紧张的看了眼紧跟在聂小川身后的刀若木,“少爷,不,公主知道你要去南诏,怕你一个人孤单,所以让我来服侍你。”

    聂小川听了,有些惊喜的回头看刀若木,他原来已经将自己的消息告诉那些人了。

    “难得你主子有心。”刀若木嘴角弯弯的说,目光扫过朝苔。

    朝苔觉得脊背一凉,将头低的更深了,她用手紧紧攥着包袱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聂小川看她的样子有些难过,拉着她的手柔声道:“连翘也是多虑了,我哪里用人服侍?你跟着我反而不习惯。”

    乍喜过后,聂小川冷静下来,看到朝苔惊恐的样子便猜测她不是自愿要来的,南诏国,那个地方有哪个姑娘愿意去?何况,自己也不是她真正的小姐,一定是连翘命令她来的。

    朝苔更加紧张了,忙忙的摇头,“小姐别这么说,哪里你怎么好一个人去?”

    刀若木咳了声。“怎么听起来我们南诏倒像是个很可怕地地方!”

    聂小川笑了。回头看他道:“大王自己不知道么?”一面对朝苔说道。“你别怕。我给连翘写封信。你带回去。她不会怪你地。”说罢苦笑一下道。“我自来是一个人惯了。你还是守在你地亲人身边。”

    朝苔听了掩面哭起来。“他们。小姐他们家人都没逃出来。”

    都没逃出来?聂小川地眼前浮现那淳朴地一家子。心里一阵难过。

    “小姐。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朝苔已经跪下来。说着开始叩头。“你受了伤。公主都快要哭死了。我。我也是担心地很。我也是懂些医术地。所以才主动跟公主说要来看你地。”

    聂小川忙拉起她。话说到这里点头应允了。其实如果朝苔是自愿地。她心里还是很高兴地。能有个熟人陪着她。心里觉得踏实些。

    这个想法让她怔了怔。什么时候她竟然会觉得孤单了?莫非身子虚弱了。心理也弱了。

    一直默默不语的黄冠这才上前来,拉着她的衣袖。“姐姐,你养好了身体快些回来。”

    这句话让刀若木不高兴。敲下他的头,“回这里做什么!”

    黄冠嘟起嘴。“不是回这里,是回李大哥那里去啊,我到时候也要去地。”

    聂小川好奇了,蹲下来问道:“你去做什么?在这里跟着爷爷不好?”

    黄冠梗起脖子,一副豪气的样子,说道:“我要去帮李大哥打仗,等我学好了本事,爷爷就会让我去地!”

    聂小川笑了,小男孩天性都是喜欢打仗游戏的么?捏捏他胖胖的脸颊,“小黄冠,等你学好本事再说吧!”

    “姐姐,我已经七岁了,不小了,”黄冠不满意的挣开她地手,“还有,姐姐,我现在不叫黄冠了,爷爷帮我起了新名字。”

    “什么好名字?”聂小川好奇的问。

    “淳风!”黄冠大声说道。

    这句话让聂小川楞住了,随即黄冠又补充一句,让她彻底石化了。

    “奶奶说,我的命是李大哥给的,所以让我随了他的姓,姐姐,你记得,我现在叫做淳风,李淳风。”

    南诏国的船沿着河水快速而去,这个船身修长,略宽,首位翘起,看上格外轻盈。

    聂小川站在最上层的甲板上,看着最下一层忙而不乱的侍从们来回奔走,而另一边是朝苔不断地呕吐声。

    “就不该让你跟来!真是找罪受。”聂小川走过去,看着她发白地小脸,皱着眉头说,一面伸手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朝苔觉得自己快要难受死了,趴在船舷上,看着湍急地河水,如果能够死了倒也是轻松了。

    “连翘没有与李公子成亲吗?”看到朝苔好些了,聂小川问道,这两日朝苔已经讲了好些她离开后的事情,唯独没有说起连翘地婚事。

    聂小川很担心连翘,一个花季少女经历那样的事,心理上多少会有障碍地,如果能有个真心呵护她的人陪伴才好,而李靖是最好的人选。

    这样,茯苓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李公子?”连翘愣了愣,有些吃惊的看向聂小川。

    “李靖,”聂小川说道,自己笑了笑,“你们平时怎么称呼他?叫李先生?”

    朝苔嘴角动了动,勉强称的上笑了笑,“没有,公主,很忙的,说不急。”

    连翘今年才十几岁,倒真的是不急,聂小川点点头,前方河道渐渐变窄,两岸的建筑越来越多,南诏城到了。

    对于南诏国,聂小川所知的历史就是一个位于云南边境的小国,模糊记得是在大理,但鉴于目前混乱的历史,也不做深的考究,船靠岸时,可以清晰的看到码头上标有不同与汉字的文字。

    “羊苴咩城。”刀若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那几个字解释给她。

    聂小川耸耸肩,将注意力放到这个城市上,这个什么城临河而建,由大小两城巧相衔接而成,放眼望去一派不同于中原的建筑以及树木。

    建筑多以黄黑为主,隐隐可见城中高耸的塔尖,类似于云南傣族的那种庙宇。

    他们船靠岸时,岸边已经沾满了民众。他们的服饰基本相同,所以聂小川也看不出贵族平民之分。

    刀若木出现后,岸上欢呼声震耳欲聋,黑压压的跪下一片,口中高耸的语言聂小川一句也听不懂。

    “来吧,我地王后,跟我回家。”刀若木笑着冲她做个奇怪的动作,看上去像是行礼。

    聂小川脸有些发烧。瞪了他一眼,刀若木哈哈笑了。不由分说拉起她迎着众人的礼拜走下船。

    朝苔紧紧跟在聂小川的身后,大着胆子四周看去,见到的都是与日常不同的人与物,尤其是脚下不时爬过一条条蛇虫。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

    聂小川以为这里就是石头城,可是当她晚上被刀若木拉出宫殿,才知道这里也有草原,高山草原。

    走到半山腰时,聂小川难受起来,历史虽然不同了,但地域特点倒是一样,这边对于此时身体虚弱的她来说。高原反应地冲击会更加猛烈。

    幸亏朝苔因为晕船一直躺在宫殿里没有跟来。聂小川握着胸口大口喘气。

    “啊,我忘了!”刀若木注意到聂小川的不适。一脸自责,于是他吩咐停下马车。就地休息。

    仆从们对于自己地大王并没有多么拘禁,立刻嬉笑着散开。聂小川躺在铺了毡垫的草地上,温润的风吹了吹,渐渐好些了。

    刀若木一直躺在她的身旁,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星空。

    风卷着一阵歌声而来,奇怪的有些闷闷的乐器,伴着略低沉的男声,虽然听不懂唱的什么,但让聂小川心旷神怡,她抬起身,看到不远处燃气篝火,那些男男女女的仆从围坐在一起大声的笑着唱着。

    “唱的什么?”那歌声不断地重复,似乎只有一个曲调,但却不会令人厌烦,聂小川忍不住问道。

    “美丽地姑娘,我爱你。”刀若木低声说道。

    聂小川觉得脸上发烫,忍不住呸了声,刀若木一脸无辜的抬起身看向她,“干吗呸我?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你的问题呢!”

    聂小川哼了声,转过头不再理他,听他笑了笑,又躺下了,随即响起低低地歌声,合着随风而来的乐声,他地声音清凉,偏又压低声音,听在耳朵里格外的魅惑。

    他唱的是汉语,果然是表达一个年轻男子的爱意,描述着自己心上人的美丽,赛过山上的雪莲花,自己是如何的爱她,日思夜想寝食难安,只能一边又一遍的唱着歌,请求姑娘生生世世与他在一起。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不可闻,而聂小川觉得身边的温度越来越高,令她几乎要窒息。

    “小川。”最后,刀若木幽幽叹了口气,但是却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聂小川的心就那么悬在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直到回到自己的住处,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朝苔已经坐起来了,惊恐的裹着被子缩在床里,看到是聂小川回来,才松了口气。

    聂小川觉得她的目光在自己脸上转来转去,本来就心虚,被她看的越发不自在,瞪了她一眼道:“看什么,我脸上长花了?”

    朝苔扑哧笑了,但随即阴郁起来,“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前去北齐,太子不知道跟你说了什么,你就是这个表情,当时我还以为你身体不适了。”

    说罢,若有所思的怔怔看着聂小川,聂小川的心猛地沉下来,哀伤弥散开来,她想起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被打断的草草的一吻,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心还会猛烈的跳动,但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聂小川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127 日子

    日子变得安宁而悠长,很快过去了几个月,纵然这里四季如春,聂小川也裹上了厚衣服,主要是由于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了。

    虽然每天都会有各种珍贵的药材送进来,身穿鲜艳服饰的侍女们,说着僵硬的汉话,说服聂小川吃下这些奇型怪味的药。

    “我们大王的心血,从那最高的山上采来的,哪怕是地狱的恶魔也会被他赶走的。”

    原来他是给自己采药去了,这样的事需要一个国主亲自去做吗?聂小川捏着鼻子将那些药喝下去,觉得也没有那么苦。

    但是那些“用心血”采来的的药并没有任何作用。

    朝苔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很多时候都在偷偷的擦泪。

    “朝苔,我要是死了,就把我烧了然后将骨灰撒到河水里。”聂小川突然说。

    这句话让站在身后的朝苔哇的哭出声:“小姐别说这样的话,公主他们都等着你回去呢。”

    北周与天鸿的战事目前处于相持阶段,刀若木知道聂小川关心这件事,不定期会把消息带来,攻下哪座城了,败在哪里了。

    如果魏岭还在,李君一定很危险,聂小川每一次听到消息都会闪过这个念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那个人,她的确是有些喜欢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将永远成为秘密埋在她的心里。

    “王后安睡。”侍女放下帐子。恭敬地行礼之后便退下了。朝苔带着一丝忧郁在屋内站了会。也慢慢地退下了。

    她是他们眼中地王后。对于这个称呼聂小川曾多次对刀若木怒目相向。但回答她地是刀若木坚定地微笑。

    从进城地那一刻。刀若木就明白地昭示了她地王后身份。并且在聂小川不知晓地情况下。带着她走过蛇虫阵。明明白白地让众人信服这就是他们真正地王后。

    事后聂小川由几个前来拜见地老臣口中得知。玉春当初嫁过来时就没有进入这个城。而是被安排在另一座城地宫殿里。守着她地只是刀若木安排地侍卫。南诏人从来就没有见过王后地面容。

    但是那些老臣依旧为此向她说了抱歉。不管有什么理由。虽然是假娶但在他们眼里也是不容地。刀若木为此被罚跪了三天神堂。

    “这是我该有地惩罚。”刀若木平静地说。认真地看着聂小川。“当我认出你后。并没有想要承认你。神明保佑。我没有错到底。”

    这种坦白倒让聂小川来了兴趣,她第一次带着有些顽皮的笑容,从软榻子上坐起来,看向刀若木。“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地?”

    刀若木竟然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移开了视线,摸摸下颌。说道:“我也说不清,反正一开始只是有些震惊。我想你肯定是你那个皇兄安排的,所以我想要看看。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哈,”聂小川笑了,“原来你是要看我露出破绽,枉我以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不过,事实地确是我救了你啊。”刀若木也笑了,“所以说,神明保佑。”

    从那次谈话后,聂小川就像解开了什么心结,再看到刀若木时,脸上就有了笑意,但是她没有机会将那次谈话再进行下去,因为刀若木突然不来了。

    因为身体的突然疼痛,聂小川在睡梦中皱了皱眉,觉得一双手立刻抚了上去。

    “真是老习惯!”聂小川睁开眼,带着睡意被打断地不满说道。

    刀若木就那样倚在她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手轻轻地滑过她苍白的脸颊,“我终于找到能养好你身子地地方了。”

    经过两天的赶路,天黑时聂小川看到眼前出现一个峡谷,但因为身体极度劳累,伴着众人安营扎寨的嘈杂声,她靠在刀若木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日她是伴着淙淙的水流声醒来的,一睁开眼就听到帐外有朝苔的惊呼声,聂小川裹起棉袍走出来,一股清新凛冽的空气扑面而来,首先闯入视线的是面前耸立着无数山峰,上面白雪皑皑,再看自己身处在一处宽大的峡谷平地中,四周生长着粗壮的树木,与山上的寒冷不同,这里像是春天般绿意盈盈。

    而让朝苔发出惊呼的是面前一个大泉池,呈现出美丽的枚红色,简直不似人间所有。

    “温泉!”聂小川也忍不住惊叹。

    “你知道?”刀若木由不远处走来,正好听到她的话,“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他们说话的同时,有人已经扑通跳进水里,伴着侍女们的嬉笑,又有人不断跳入,开始欢快的戏水。

    朝苔立刻转过身,羞红了脸,再看那些侍女们毫不避讳反而对那些男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这些姑娘倒很大方。”聂小川也有些惊奇,不是说南诏男女之间有大防吗?怎么看起来随意的很?

    刀若木司空见惯,笑道:“订货之前总是要验货的!”

    什么话!聂小川白了他一眼,刀若木哈哈大笑拉住她的手,“有个地方是专为你留的。”

    聂小川被他拉着向一边走去,朝苔立刻就跟上,却被刀若木制止,带着一丝满含深意的笑容说道:“姑娘,我的王后有我服侍就足够了。”

    朝苔被他一看,竟不自知的打个寒战,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没有跟上去。

    聂小川跟着他走了百米远,转过一道山路,就看到林间有一处小巧的人工修葺的泉池。

    泡温泉的确好处多多,聂小川心里也满是欢喜,谁不希望自己有个好身体呢。

    “还有这个,”刀若木变戏法般的从身后拿出一朵盛开的雪莲花,一面遥指远处的山峰,“那里有足够七日的,一定能养好你的身子。”

    原来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寻找这个,聂小川心中一暖,“谢谢你。”

    刀若木笑了,伸手抱住她,低头问道:“你总是说谢我,到底要怎么谢?”

    聂小川被他这一抱,脸腾地红了,猛地推开他,“走开,别耽误我泡温泉。”

    几日之后,聂小川觉得自己身子真的好多了,以往由内而外散发的寒气不见了,手脚渐渐暖了起来。

    夜晚躺在泉边,看着满天星光,听着不远处热闹的歌声,聂小川从心底满意的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刀若木从身旁侧过头来,低声问。

    “再想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聂小川笑了笑,想起那个未说完的话题。

    “因为我喜欢你啊。”刀若木有些不屑的回答。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世上这么多人,女人。”聂小川微微抬起身子,认真的问。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刀若木,他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

    “总有原因啊,比如桌子上这么多菜,你怎么就看上我这盘?”聂小川说,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掩着嘴笑了。

    “看上就看上了,我还想吃了你这盘菜!”刀若木也笑了,随口说道。

    吃这个词,让聂小川立刻产生丰富的联想,脸火烧般,一回神就看到刀若木近在咫尺的脸,

    那美的犹如雕塑般的线条,在这星光映照下十分柔和,还没等她警铃大作,刀若木的吻就落下来。

    推到?还是不推倒?哈哈

128 初夜

    这吻来得太突然,但是很温柔,还带着几分生涩,聂小川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与火炉中,烧的她闭上了眼,也融掉了她的心。

    刀若木的吻渐渐熟络起来,辗转的吻着,像是饥渴的人寻到一池清水,贪婪的无止境的吮吸着。

    一定是这夜色过于迷人的原因,聂小川觉得什么都不愿去想,慢慢松开抗拒的手,揽上刀若木的脖颈,投入到这长吻中。

    他们的呼吸浑浊起来,结实的身体紧紧挤压着柔软的肌肤,两人的心内同时都有阵阵滚雷经过,一场暴雨似乎不可抵挡的就要袭来。

    刀若木在这个时候猛地抽离战场,聂小川有些迷乱的意识被“嗵”的物体入水声惊醒,炙热的拥抱瞬间消失让她忍不住打个寒战。

    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聂小川坐起来,看到刀若木由温泉中**的抬起头,带着急促的喘息,他扬起手,大声问道:“小川,我们成亲吧。”

    这是尊重吗?他要给自己一个仪式?每一个女人都盼望的婚礼仪式。

    聂小川有些怔怔的看着水中的那个男子,灿烂星光下,他犹如出浴的美神,突然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好啊。”她听到自己说。

    不管怎么说,关于大王与王后的婚礼在很久以前就举行过了,虽然当事人并没有露面,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民众在进行一场庆贺了,所以,他们的婚礼只限于南诏国贵族中,没有普天同庆的热闹场面,没有万民朝贺的仪式,就像一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婚礼,但对于聂小川来说。足够了。

    看着镜子中红妆重彩的自己,聂小川忍不住抿嘴一笑,头发突然被揪了一下,让她吸了口凉气。

    “对不起,小姐,”朝苔忙道歉,一面慌忙的解下被篦子缠住的头发。

    “你怎么了?这几天你都神情恍惚。”聂小川从镜子里看着朝苔。这个姑娘地脸色明显地苍白。眼窝深陷。明显地睡眠不足。“可是想家了?”

    “没有。”朝苔摇摇头。又开始认真地打理聂小川地长发。将一个个美丽地饰物装饰上去。

    插完最后一件凤钗。朝苔仔细地端详。幽幽叹了口气。“小姐。你真美。”

    美吗?聂小川看着镜中那个陌生地自己几乎都认不得地人。微微一笑。感觉一阵炫目。不可否认。穆桔公主地模样随着长大而越来越美丽。几乎要赶上前世里地自己。只不过是截然不同地一种美丽。

    前世地她被人称为冰美人。而穆桔公主地美就如同暖阳。一笑便光芒四射。

    有这张脸也不是什么好事。聂小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小姐,”朝苔再一次幽幽叹了口气。“你真地要留在这里?不回去了吗?”

    聂小川转过身,看着她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的忧虑,一笑道:“回去?回哪?”

    “回,回瓦岗寨。”朝苔有些急切的说道,她的手紧紧纠结着衣角,期盼的看着聂小川。

    聂小川叹了口气,“回那里做什么?朝苔,我累了,想要有个家。”

    “你,不管公主他们了?不管你的兄弟,李,李公子了?”朝苔追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绝望。

    聂小川对她地反应有些不解,站起身,笑了,“朝苔,我记得以前就跟你说过,谁离了谁也能过,他们,没有我,也许过得更好。”

    “你,忘了太子殿下了?”朝苔低下头,低低的说出一句话。

    这个孩子原来是为这个纠结吗?聂小川伸手拉住她,慢慢说道:“傻姑娘,就是为了他,我才要好好活,我们只有好好活着,才是对他们,那些爱我们地人最好的报答。”

    朝苔抬起头,她地脸上依旧满是忧虑,但没有再说什么,外边传来喜娘的声音,“吉时到。”

    红喜帕遮住了聂小川地视线,她扶着喜娘的手走出门,感觉身后朝苔那哀伤地目光绵绵不断,她很想回头看一眼,这个孩子到底为什么这么奇怪?

    “别回头,我的王后。”喜娘猛地开口,阻止了她的动作,“往前走啊,过去的不要看了,低着头,看着现在的路,今天喜乐,明天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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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头上被喜娘一拍,聂小川低下头,被她的话引得露出笑容,是啊,她为什么总是担心明天呢?用心过今天,明天应该也不会差吧。

    伴着身旁最后一对侍女的告退声,喧闹似乎在瞬间褪去了,屋内只有喜烛燃烧的剥剥声。

    这就是她的婚礼,她终于完成了一场婚礼,场面绝对比不上前世里她,即将迎来的那场同样是皇家的婚礼,但是肯定不如现在的她这样感觉幸福。

    门被推开了,刀若木有些虚浮的脚步走进来,聂小川突然有些紧张,真是好笑,他们已经相处这么久了,为什么她的心会跳的如此厉害,就好像新嫁娘等待初次见到自己的夫婿。

    “小川。”刀若木走近了,聂小川能闻到淡淡的酒味,他轻轻的唤了声,声音里充满的欣喜以及宠溺,让聂小川的心突然麻酥酥的,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慌张,于是一把扯下自己的盖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刀若木新郎的样子,就被他大力一抱,压倒在床上。

    厚厚的喜床上不知道放了什么,让聂小川硌的背一疼,哎呀出声,但是这声音很快就被忽略了,刀若木铺天盖地的吻让她几乎窒息。

    “哪里就那么急。”奋力挣开刀若木的唇,聂小川嗔怪道,而此时刀若木的手正在奋力的与她那重重喜服斗争,越急越忙,越忙越解不开。

    “我都等了二十七年了!”刀若木低声道,再一次吻住她的唇,手干脆穿过那衣衫,直接探进去,接触到她那她腻滑丰满肌肤,忍不住闷哼一声,更加深深的纠缠着聂小川的唇舌。

    当他的手有些粗鲁的挤压着那高耸柔软,聂小川忍不住呻吟出声。

    “看起来这么瘦,原来……”刀若木手终于停止动作,缓缓离开她被吻得红红的唇,凑近她的鼻尖,用那诱人的声音呢喃道。

    这句话让聂小川更加羞涩,耳根子都火辣辣的,喘着气横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刀若木热血上涌,整个人再一次狠狠的压了上去,恨不得立刻融化在她的身上。

    “这该死的衣服……”聂小川被他挤压的头脑发晕,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并且因为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而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但随着这句话,刀若木猛喊一声,软软的俯在她的身上不动了,腰间一股冰凉之意传来。

    聂小川愣了片刻,随即明白发生什么事,立刻大声笑起来。

    天啊,原来初夜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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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亲热

    H戏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聂小川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自己的笑声了,上一次还是什么时候她都记不起来了,所以当一阵清脆的犹如玉珠落盘的声音由自己嘴里发出来时,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起来。”她收住笑,推还赖在她身上的刀若木,一开口,又是忍不住的笑出声。

    “你笑起来更美。”刀若木稍微抬起头,红着脸,脸贴脸的看着聂小川,眼中神采复杂,更多的是恼怒,这样的事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的确是很丢人的事,“不过,不许在这个时候笑!”

    说着,又一次吻住了聂小川的唇,这次的吻比上次要温柔的多,如果说先前的是暴雨来袭,这次就是绵绵细雨。

    聂小川感觉自己舒坦的每个汗毛孔都张开了,尽情的享受细雨的滋润,突然身子一悬空,整个人被刀若木抱起来。

    “我们换个地方。”刀若木在她耳边轻声说。

    因为得知温泉对聂小川身体复原有很大的作用,刀若木让人在南诏皇宫修葺一座大大的温泉宫,用了两个月时间引来温泉水,这样不用跋涉日日都能泡温泉。

    聂小川没想到他会带她来这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宫人们收拾妥当,均低着头含笑退下。

    “娘子。为夫为你宽衣。”刀若木扶她站下来,柔声说道。

    室内热气腾腾,聂小川的脸更加羞红,方才一时冲动倒也没觉得如何害羞,此刻二人静静相对,再加上因为**而加快的呼吸声,让她紧张地浑身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

    衣服一件一件褪去。没有感觉到寒意。反而身体温度越来越高。

    “好美。”耳中响起刀若木地轻叹。

    聂小川身上只剩一件又紧又薄地贴身衣物。这是她仿造现代连体胸衣做地。此时迷离地灯光下。越发显得曲线丰满玲珑。感觉到刀若木退开一步。目光炙热地要把她融化。她又羞又激动嘤咛一声。用手捂住了脸。不去听那悉悉索索地脱衣声。不敢想接下来要发生地事。

    但是一切都不可阻止了。一双手猛地拥住她。贴上一具同样炙热地身体。伴着聂小川身上最后一件障碍被扯开。二人一起倒入池中。温热地水立刻包容了他们。在一波一波地水漾中。聂小川觉得整个人都要被他揉烂。他地手法依旧有些青涩地粗暴。喘息溢满室内。腾腾升起地每一丝水蒸气都带着让人脸红耳赤地**。

    聂小川觉得自己地身上都要被刀若木地手擦出火来。她地浑圆被紧紧挤压着。揉搓着。强烈地刺激让她失声呻吟。颤抖着手不知道放在那里。只有紧紧抱住刀若木挺拔地腰背。

    他们由水中央转到池边。紧紧贴着同样温润地池壁。聂小川猛地被举高。接着湿热地唇含住她地**。而另一只手探入她热气腾腾地下身。突然地触摸让聂小川惊叫出声。本能地加紧双腿。但胸前地吮吸让她立刻陷入迷离中。这种刺激让她要发疯了。双手紧紧抱住刀若木地头。剧烈地颤抖着。

    “小川,小川,”刀若木几近魅惑的轻唤着,“我要你。”

    伴着这话,聂小川觉得自己地双手猛地被拉高,整个人贴在池壁上下滑下来,一个巨大的炽热刺入她地身体,“啊”疼痛让她猛地叫出声。

    “小川。小川。”刀若木嘶喊出声,再也控制不住突然的紧致温软包容带来的快感,没有任何的思想,只有用力用力再用力,他疯狂的律动着,双手几乎要将身前的女人嵌入自己体内。

    “痛。”没有嘴唇的封堵,聂小川不断的呻吟出声,眼泪滚滚而下,那是怎么样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撕裂,伴着冲击不断的撞上池壁,下意识的双手要推开身前的人,但回应她的是更紧迫的挤压,她高耸的柔软已经变得沉缀肿胀,在疯狂的揉搓中变得紫红,疼痛逐渐被一种奇异的快感取代,就好像是漂浮在浪尖上,随着每一次撞击而翻腾,痛苦的呻吟变得迷人起来,这让正在努力的刀若木更加兴奋。

    天啊,这种快乐让人无法承受,他只有更加用力的挺入,不断的低吼,伴着那无法言语的快感,达到顶峰。

    这一夜,狂欢没有停止,一次又一次攀上灵欲交融的极峰,聂小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到住处,等她醒过来,明媚的阳光照射在窗台上,哪里一盆茶花微微颤颤的绽放。

    无节制狂欢的代价就是浑身酸痛,无法起床,聂小川心里咒骂一句,但嘴边却不可自制的浮现微笑,她身上穿的是柔软的棉袍,散发这清爽的味道,很显然被细心的清洗过,除了他还有谁?聂小川捂着脸笑了。

    原来,跟爱的人,这么美好。

    日子就像泡在蜜里,甜甜蜜蜜的过下去,聂小川几乎每日都跟刀若木腻在一起,他处理国事,她在一旁品茶,或者画画,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偶尔互相看一眼,喜悦就像春风一般萦绕在他们之间。

    唯一不协调的就是朝苔日益消瘦下去,话更加的少了,总是忧伤的看着远处发呆,聂小川猜测她是想家了。

    “不如送她回去吧。”靠在窗前,呼吸着清新的冷冷空气,窗外一片绿意,这里刚刚过完年,聂小川伸个懒腰,如果在北方应该是白雪皑皑的场景了吧,而再过几天,时令就到春天了,日子好快啊,自己一个人走东走西的习惯了,而朝苔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吧?怎么能够不想家?在这里她只认识自己一个人,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早该送了,”刀若木走过来,怀抱住她,光洁的下颌蹭着她的头发,有些不满的说。

    聂小川笑了,这些日子,朝苔虽然不爱说话,但时刻不离开她的身旁,尤其是总在他们亲密的时候突然冒出来。

    “谁让你总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聂小川回身看向他,笑嘻嘻的说道,这些日子通过亲身体验,她对南诏的风俗极为质疑,男子们被苛刻的规矩限制了,好些人都是二十多岁以后才初婚,禁欲过久也不是什么好事,想到每晚那些疯狂的事,聂小川脸红了,真是羞人,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变成这样,想当初男人离她身边只一米,也会让她反感,而现在竟然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抱着这个男人。

    这就是爱的力量吗?

    “小川不喜欢?”刀若木低头在她的耳垂印下细细的吻,手也开始不老实,穿过衣衫按住她越发丰韵的胸。

    聂小川被他揉捏的颤抖,呻吟一声抱住他的腰,天啊,这个男人她无法抗拒。

    吻沿着脖颈四处蔓延,刀若木一只手抱紧她,让他们更加贴近,另一只手沿着挺立的胸慢慢前下移,停在平坦而灼热无比的小腹处。

    “不行,别。”聂小川回身,气喘徐徐的按住他作恶的手,绯红着脸摇头。

    刀若木只是深情的看着她,不说话,猛地封住她的红唇,辗转的吻着,吮吸着,轻咬着,聂小川激烈的颤抖着,再无力抵挡放开了手,抱住他的腰,天啊,她真是疯狂了。

    刀若木的手肆无忌惮而又温柔的逐寸挑逗着她的私密,离开她的唇,在耳边呢喃着,“小

    聂小川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她最受不了这个男人这样喊她的名字,感觉异物的入侵,她不由加紧双腿,因为**而哀求的看向刀若木,“不行,不能在这。”

    刀若木不予理会,只是加快手动,感觉那里越来越湿润,聂小川呻吟一声,软贴在他的身上,刀若木撩起裙衫,看到那浑圆坚实的大腿,以及缓缓流下的蜜液,再也忍不住猛的抽回手,刚要解放自己的早已忍耐不住的炙热,“小姐!”一声阴郁的唤声由门外传来,惊醒了迷乱的二人。

    “退下!”刀若木闷吼一声,制住要推开他的聂小川,接着吻下去。

    “小姐!”门外传来朝苔带有哭意的喊声,

    聂小川清醒过来,推开刀若木,看到他一脸的不满以及怒意,便轻笑一下捏了捏他的手,轻轻吻了下,“晚上等你。”

    “这个丫头,赶快送走!”刀若木闷闷的说道,**未退的眼睛眯起来。

    深吸几口气平复气息,聂小川慢慢走出去,朝苔一脸悲戚的看向她,还没开口哇的哭出来。

    “出什么事了?”聂小川吓了一跳,忙问

    “小姐,他们说,李公子他们被困死了,公主,公主他们会不会……”朝苔紧紧抓着聂小川的手,脸色苍白的说道,泪水不断的滑落。

    聂小川觉得一只手揪住了她的心,猛地回过头,看着若有所思的刀若木问道:“北周出什么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捂脸,羞羞,人家很不善于写这个,哎呀呀,遁走。

130 罅隙

    正如聂小川曾经担心的那样,带兵外出的李君后院起火了。

    隋侯杨坚挟持了小皇帝,断了大军的粮草,一连下了两道军令,要李君回朝,一时间谣言四起军心混乱,天鸿趁此派突袭军破了北周的军阵,将李君等主军困在炎龙山,已经一个月了,而以连翘为首的瓦岗军也在被困中,生死不明。

    “连翘为什么会带兵出去?”聂小川急得直冒汗,“她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不留在山寨里?”

    朝苔抹着眼泪,被聂小川一吼吓得有些底气不足,低声说道:“公主,公主要为殿下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聂小川恨恨的咬咬牙,几步走到一直默不作声的刀若木身旁,“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刀若木的目光越过她,放到朝苔身上,“你听谁说的?”

    这句话让朝苔打个寒战,扑通跪下了,但让聂小川更加生气,紧盯着刀若木道:“这么说,大王是有意瞒我?”

    “战事嘛,总免不了起起落落,没到最后看不出来成败,你何苦为这些烦心?”刀若木站起来,握住她的手,宽慰道。

    “你还有什么事瞒我?”聂小川心内说不上的不舒服,甩开他的手,“不让我烦心,那小弟死了你是不是也要瞒我一辈子!或者说,等他们死光了,你好收渔翁之利?”

    刀若木的脸色变了,隐忍片刻才慢慢说道:“那你说,要我帮谁?”

    帮谁?聂小川怔了怔,原来自己心里还是希望刀若木介入?帮谁?自然是她一手带大的李君。可是那一方毕竟是血缘上的大哥,就连刀若木也替她考虑到这个尴尬的处境,而自己因为不是真正地穆桔公主。自然就忽略这个。

    “我不是……”聂小川诺诺几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上前几步拉住刀若木地手。低声道。“我只是不愿意你有事瞒我。至于他们。各安天命吧。”

    话虽这样说。心里终是有些阴郁。手也微微颤抖。她地用心带大地孩子。千万不要有危险。在那一刻。她突然想离开这里。如果不去亲眼看看李君。心里就不安生。

    她能缓和语气。刀若木也降了几分火气。轻轻抱了抱她。说道:“战场上地事瞬息万变。一时地成败都是假象。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关心则乱。你来看。”说着拉她来到案前。从最底层拿出一张信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并标有日期。

    这竟然是有关李君大军境况地详细密报。几乎每三日一次。事无巨细均记录在案。

    “你且再等等。形势很快就会扭转。你地小弟。可不是个简单人。”刀若木柔声说道。

    聂小川也不顾朝苔在场。回身抱住刀若木。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如果不是因为她,北周是不是不会这样底气十足地与天鸿宣战?聂小川隐隐猜到,她的小弟一定也明白这一点。

    历史会因此而改变?不,应该这样说,自从她踏入这个时代之后,历史就改变了。

    “你冲我发脾气我不恼,只是,”刀若木用手抬起她的头,让她正视自己,“只是,不许你不信我。”

    像是被看穿了秘密,聂小川的脸微微红了,埋首在他的胸前没有说话。

    日子过地太过甜蜜,让她觉得不真实,这样舒心的日子会长久吗?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我长得好看吗?”聂小川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问出这个小女儿情态的问题,这种表达一个人内心极度自卑以及不安的问题。

    她难道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么?因为爱才变成这样吗?或者说,从来都是这样?

    “好看的女人多了,你看我们南诏,这个小小的皇宫里哪一个不是美人?”刀若木笑了,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你可真没什么好的,脾气又坏,态度又冷淡,我怎么就喜欢你了?”lovhe-!”聂小川靠在他地身前,喃喃的说道。

    她曾经认为,人们喜欢一样事物都是有原因地,但追究到最后,其实没有什么原因,因为喜欢就喜欢了。

    “说什么?”刀若木听她呢喃几句,陌生的奇怪地预言,轻微的响声吸引了他地注意,一直默默站在门口的朝苔,神情黯然地低下头向外退去。

    “朝苔,”刀若木喊住她,“谁告诉你北周的消息?”

    朝苔飞快的抬头,看到他嘴角一丝不知喜怒的微笑,“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朝苔姑娘莫非是先知?”

    聂小川立刻知道刀若木的意思,但她很自然的想到另一面,站直身子看向朝苔,“最近能收到信了?”

    自从到达南诏后,李君那边偶尔有书信过来,自从战事激烈后,已经断了很久了,因为有刀若木不断的消息告诉她,也就没有刻意再寻途径送信。

    刀若木意味深长的捏了下她的手,“小川真是……

    聂小川被他说的有些尴尬,朝苔已经低头说道:“不是,”这一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低着头,而是很快又抬起头,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外传来一阵爽利的笑声,伴着几句口音很重的南诏话,走进来一个衣饰精美的女子。

    这个姑娘年纪十七八岁,穿着跟宫中侍女们一样的民族服饰,但却更加华丽,身前身后缀满了珠宝,散着齐腰长的黑发,齐眉垂着珍珠流苏,她的身材极为丰满,走动间风姿无限美好,大眼宽眉,对这刀若木展开甜甜的笑容。

    刀若木微微皱眉,说了句南诏话,那姑娘一双眼紧紧粘在刀若木身上,嘻嘻笑着说了几句话,聂小川一头雾水,听不懂说什么,但看得出他们很熟悉。

    “你就是那个便宜王后?”那姑娘突然说了句生涩的汉话,笑嘻嘻的将目光转向聂小川。

    便宜?这个姑娘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131吉兆

    便宜王后,聂小川对于这个称呼并没有多少介意,她明白这个姑娘说的是先前嫁过来的玉春,或者说真正的穆桔公主,这两个人都与自己无关。

    但是,这个姑娘看她夫君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虽然她承认刀若木很好看,看到好看的事物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眼神。

    “这是我最珍贵的王后!”刀若木将聂小川往身边紧了紧,带着一丝笑意,“王后,让我来给你介绍,这是孟乌勇猛善战的孟采公主。”

    来这里一段,聂小川简单弄明白这南诏的环境,这里范围广阔,种族众多,刀若木属于刀白族,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统一了大多数部族,但依旧有一部分散落在更偏远的地方,据聂小川初步估计,那是位于她所知的缅甸境内,其中最强大的一支就是孟乌族。

    孟采公主对刀若木故意展示的爱护有些不解,但却很有眼色的大大方方的施礼,用生疏的汉话说道:“王后长的真好看。”

    聂小川回礼,知道这些人有点像现代的西方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很直接,也很直白,所以孟采说自己好看,那就是真这么想。

    但孟采很快就将兴趣转移到刀若木身上,快速的说了一串话,聂小川看着她丰富的表情,心里考虑要不要学学这里的话。

    刀若木的表情沉了沉,看了眼朝苔,才对孟采说了几句话。聂小川看到孟采渐渐睁大的双眼,似乎不可置信的样说道。用手指向聂小川,“怎么可能?”

    刀若木只是一笑。摇摇头,“不是,我自己的主意。”

    孟采情绪有些激动,愤愤地一跺脚抛下几句话走了,聂小川一头雾水。不解的看向刀若木,心里冒出一个压也压不住地念头,这场面好像是旧情人质问负心郎!

    “小川在想什么?”刀若木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故意问道。

    爱地疑心病!聂小川自嘲一下。甩开那个年头。要信他。换句话说。要信自己。

    “我在想该学学你们地话!”她笑了。推开刀若木地刀若木笑了。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再看屋内朝苔早已退下了。停顿片刻说道。“是我错了。小弟地事。是孟采说地。”

    刀若木也曾经承认过。他地父亲。先南诏王地确有争霸天下地意思。针对这一计划南诏大族中有不同地看法。反对地占多数。但支持地也不少。其中孟乌就是最大地支持者。

    跟天鸿联姻。就是他们这个计划中地一部分。南诏为天鸿提供支持。而天鸿许诺南诏半壁江山。

    “现在可是最好地机会。所以孟乌大王准备出兵了。”刀若木轻轻刮了下聂小川地鼻子。笑着说。“只可惜。我是个不成器地。辜负了我父王地一番心血。”

    “君子不器。”聂小川大笑。

    这点小波澜很快就过去了,孟乌大王亲自来了一趟,聂小川并不过问南诏国的国事,所以并没有见到,只听朝苔讲见到一个胖乎乎地老头大骂着从朝堂上走了,而刀若木并没有再提及这件事。

    日子悠闲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春末,而北周也终于传来好消息,被困几个月的李君率大军突破重围,让天鸿的军队一败千里,得胜回朝之后,再一次解救了被挟持的小皇帝,将气焰嚣张的隋侯杨坚以谋反之罪下了大狱。

    听到这个消息时,聂小川正在高山湖上钓鱼,激动地她站了起来,吓跑了要上钩的鱼儿,但随后又坐下来,不管怎么说,败得那一方是血缘上的亲人,面子上不能太明显了。

    “你哥哥,”刀若木在她身旁坐下,将聂小川的手拉到自己怀里捂着,这里的天气虽然很温和,但湖边坐久了聂小川的手还是会凉,享受寂静欢喜的一刻之后,他慢慢的说道,“已经送来第二封信直不很确定,在他的心里,聂小川肯定是恨天鸿的那几个人,但还不至于恨到能眼看着他们灭国,等消了气,说服这两个国家止战也不是没有可能。

    聂小川苦笑一下,她自然知道刀若木的想法,但这件事自一开始不可扭转了。

    “别说为了我!”聂小川横了他一眼,“问你自己!”

    就在这时,鱼钩动了下,聂小川急忙收线,一条白色的大鱼带着水花跳跃在空中。

    “看呀,看呀!”聂小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鱼,惊讶的连声喊,引来了站在不远处的许多的侍从们。

    “吉祥啊!”侍从们很快跪下了一片,伏在地上虔诚的念诵着。

    刀若木早已经抢过鱼竿,飞快的将那鱼抛回水中,伸手按在胸前,激动的弯下身子。

    对于自然,这些在世人眼中“未开化”的部族,有着极为虔诚的崇拜,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聂小川跟随他们一样,虔诚的弯下身子。

    “恭喜大王,恭喜王后。”短暂的仪式过后,人们开始欣喜的冲他们礼拜。

    “他们这是在恭喜我们什么?”聂小川低声问道。

    刀若木伸手将她抱起来,转了一圈,聂小川对他这总是公然的示爱已经习惯了,笑着抓紧他的胳膊。

    “小川,你刚才钓到的是水的守护神,它预示着,你将有一个神赐的孩子。”刀若木一脸激动,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小川。我们将有一个神赐的孩子。”

    孩子?聂小川脸微微一红,一丝甜蜜蜜地感觉弥漫而来。同时还有一丝不安,孩子。多么重大的责任。

    在得到这个吉兆后,刀若木变得更加“努力”,甚至可以说有些郑重,这让聂小川在笑得同时有些担忧。

    “你很喜欢孩子?”**过后,贴近刀若木光洁地后背。聂小川低声问道。

    “傻瓜,因为喜欢你,才想要我们的孩子。”刀若木转身抱住她,对她地小心思明白得很,看着眼前这个外表有些冷漠的女子,眼中隐藏不住的忧虑。心里一阵怜惜,原来她脆弱的很,深深的吻了她地长发。“小川,你才是我最珍贵的。把你的心放在我这里。”

    被看穿了心思,聂小川有些不好意思。装作听不见把头埋进刀若木的胸前,好吧。她也是很愿意有个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孩子呢?

    “真是该死!”刚午睡起身的聂小川被腹部地一阵绞痛刺激的皱起眉。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捧着暖茶进屋的朝苔听到了,立刻冲过来问道。

    聂小川摇摇头,笑了笑,“没什么,我去换件衣服。”

    随口喝下朝苔送上地茶,懒洋洋的转进内室,看着衣服上地鲜红叹了口气,月事还是如常,要个孩子难道是很难得事吗?小说上电影上不都是很简单的嘛。

    “小姐,”看到一下午都在走神地聂小川又一次拿倒了书,朝苔忍不住提醒。

    聂小川回过神,随口问道:“大王呢?”

    朝苔冲门外站着的侍女问了句,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学会了南诏话,这一点让聂小川自叹不如。

    “去打猎了。”朝苔回道,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似乎想说什么。

    “打猎?”聂小川来了兴趣,扔下书,“怎么不叫上我!”说着起身,“我们也去。”

    “小姐。”朝苔终于喊住她,闪闪烁烁地说道,“孟采公主来了。”

    孟采?孟乌的公主?聂小川愣了愣,没反应过来,“现在来了?大王不在?要我去见

    朝苔嗨了声,“小姐,大王就是陪她打猎去了。”

    “我当什么事呢!”聂小川笑了,收住脚步,想了想,“那我就不去了。”

    上次的事刀若木虽然没说,聂小川也看出来了,孟乌族很生气,如果能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件好事,毕竟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要好得多。

    “小姐,他们说,孟采公主要嫁过来的。”朝苔慢慢说道,悄悄看了眼门外。

    聂小川的手抖了下,“朝苔,你瞎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南诏的风俗世人皆知,绝对不会允许二女侍一夫的,在人人皆知的环境里传播这样的谣言,一定有什么目的。

    聂小川的脸色冷下来,“你听谁说得?”

    “他们都在说,”朝苔悄悄指了下门外,“好像是说孟乌大王与大王早有约定,我刚才看见了,孟采公主带了好些人来,就住在那边的宫殿里,看样子要住很久。”

    说到这里,朝苔咬了咬下唇,“小姐,我不是信不过大王,只是,那个孟采公主。

    聂小川只觉得脑中像有什么炸开一般,轰的她耳朵疼,有一些遗忘很久的场景涌了出来,紧紧攥住垂在窗边的珠帘稳住身形,深吸了口气。

    “要信我。”刀若木的声音在眼前响起,让聂小川冷静下来,为自己的失态汗颜,这是怎么了,这种无稽之谈竟然能扰乱她的心绪。

    “别听那些胡话。”聂小川看了朝苔一眼,朝苔脸色一白,低下头,诺诺的道歉,聂小川见她这个样子心就软了,这个女孩子跟她一样,习惯的是男人的三妻四妾,不习惯的反而是忠贞的男人,听到这样的话自然会乱想。

    “朝苔,大王人很好,有人喜欢是正常的,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有别的女人。”聂小川走过去,拉着朝苔坐下,柔声说道。

    “跟大王在一起,小姐开心吗?”朝苔抬起头,弱弱的问。

    聂小川立刻点头,“当然,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自然开心,”说到这里,看着朝苔瘦瘦的小脸,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朝苔也不小了,有没有喜欢的人?”

    朝苔立刻红了脸,挣开她的手道:“小姐!你在说什么!”

    聂小川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笑了,如果朝苔一直留在她的身边,的确该考虑这个孩子的终身大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132 家信

    到傍晚的时候,聂小川见到了孟采公主,带着运动过后的青春气息跟在刀若木身后,踏入内庭。

    “王后,原谅我来打扰几日。”她笑嘻嘻的说。

    现在天气凉爽,并不到闷热的时候,孟采却早早穿上了单衣,而且是传统的不能再传统的皮革,紧紧的裹在身上,越发显得凹凸有致。

    一种奇怪的感觉由聂小川的心底升起来,让她的呼吸有些不平。

    “脸色怎么不好?”刀若木净手换衣出来,拉过她仔细的看,一面回头问跟着的朝苔,“补汤可吃过了?”

    朝苔点点头,孟采早已经坐下来大吃起来,这里的饭菜已经大多数按照聂小川的口味做了,偏重清淡,这让习惯油腻大肉的孟采很不满意。

    “这些东西吃了怎么会强壮?怪不得王后你看起来病歪歪的。”她嘟着嘴说道。

    她说的是南诏话,但朝苔很快低声翻译给聂小川。

    “这样很养生。”聂小川好脾气的解释道,一面看了刀若木一眼,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反应,像往常一样坐下来。

    “吃不惯就回去。”刀若木慢悠悠的说道,“还有,说汉话!”

    “你真宠她!”孟采嘀咕一句,不情不愿的吃起来。

    看着一桌子被孟采拨地乱七八糟地饭菜。聂小川心里不可能高兴起来。可是总不能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好容易打发走没有眼色地孟采。刀若木总算有了与聂小川独处地时间。

    “这个丫头不知道跟她父王为什么吵架了。非要跑到这里来住。”刀若木轻轻抱着她。靠着窗看渐渐升起地月亮。

    聂小川心不在焉地恩了声。觉得这话那里听过一般。一些遗忘地模糊记忆袅袅升起。但在清晰之前被刀若木接下来地话打断了。

    “天鸿败了。”刀若木地声音很低。但听在聂小川耳边却像炸雷一般。

    “这么快?”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问道。

    怎么可能?北周地国力是绝对不可以跟天鸿相比的,难道在这短短半年的战事中还能增强国力?

    刀若木脸上显出一丝说不上什么含义的笑容,摸了摸下颌才说道:“正则帝,不见小川不解的看着他,跑了?死了?被暗杀了?

    但是具体的情况刀若木也不清楚,事情很突然,前线的将士们突然接到命令撤回。国都中一片混乱。大臣们接连十几日见不到正则帝,无奈闯入后宫,这才发现皇帝不见

    “这样也好,至少百姓少些苦难。”刀若木似笑非笑地说。

    “会不会被暗杀?或者挟持了?”聂小川皱着眉头问,当年交教给李君训练地特种士兵,现在一定也成了气候吧。

    “你也太小看你的哥哥了!”刀若木笑起来。再一次抱住她,“再等等吧,消息很快就打听到了。”

    因为这个消息,日子过的更快了,一眨眼就十天过去了。正则帝依旧没有下落,而李君的断了许久的信到了。

    朝苔几乎是一路小跑进来的,将手里厚厚地纸包搂得紧紧的。

    “小姐,少爷的信。公主的信。”她几乎要哭出来了。颤抖着将厚厚的信递给聂小川。

    聂小川已经习惯朝苔称呼李君为少爷,这个应该是源自对自己地“小姐”称呼吧。这信也让她惊喜万分,放下手中的书。二人站在桌子前打开纸包,里面有厚厚的几封信。分别是李君写的,连翘写地,以及柳裘的。

    “诺,连翘给你地。”聂小川拣出一封薄薄的,递给朝苔。

    “还有我地?”朝苔似乎不信,看到信纸上自己的名字立刻笑起来,坐在门边地小矮凳上看起来。

    聂小川被皇帝召见之后,便神秘的消失了,但川夫人在宫中遇刺的消息还是传了出来,得到消息的李君暴怒了,他自己带着一支军队闯进天鸿的境内,由此引发了两国的冲突。对于这件事,朝中一片指责,其中包括他的岳父大人,隋侯杨坚终于抓住机会要削了他的官职,但现在的李君已经不是单靠他的岳父一人了,再加上对他言听计从深深依赖的小皇帝,小皇帝没什么权利,但站在皇家的身后的忠臣却有很多,再加上适当的警告,反对的声音很快消失了。

    北周与天鸿正式宣战了,为的就是讨伐失信的天鸿,解救生死不明的川夫人,等得到小川安全的消息,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阿姐,我要让伤害你的人不能安睡。”

    聂小川看着信中刚劲有力的字,苦笑一下,翻过几张纸,信中接下来描述战争的艰苦,用李君的话来说,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当初刚刚逃亡的时候,尤其是被隋侯杨坚断了粮草,断了援兵,聂小川的心再看到这里是,柔软起来。

    “阿姐,那时候我想我们受了了太多苦了,为什么要我们一直受苦呢?”

    看到这里时,聂小川叹了口气,虽然她一直心存乐观,期望自己能让李君变得快乐起来,但结果还是失败了,李君的心里满是阴暗,他一直停留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刻,对于这个世界,他一定是充满痛恨的。

    那么自己呢?是不是也停留在她孤零零的站在聂家大门前的那一刻,手里只能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那种被遗弃般的恐惧一直深藏在自己的心底?

    “阿姐,我想,很快我就能接你回来了,风风光光的。”

    信写到这里戛然而至,字迹潦草,似乎很匆忙的断了,聂小川抬起头看到刀若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看到最后一句话,哼了声。

    “怎么好像你在我这里受难一样!”他不满的说,同时伸手由身后抱住聂小川,“谁也别想抢走我的娘子。”

    聂小川笑了,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下,“你那个小跟屁虫呢?”顺手拿起连翘的信看起来,这些日子,孟采想出了各种办法跟在刀若木身边,刀若木的脸一天比一天难看。

    “如果不是看在……”刀若木哼了声,慢慢说道,话没说完,就被聂小川猛然起身打断了。

    “天啊,朝苔,”聂小川大声喊,紧紧瞪着由门外匆匆进来的朝苔,扬了扬手里的信,一脸震惊的说,“连翘怎么会嫁给李君?”

    昨天终于迎来了检查组,也总算有时间写点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133 冲突

    聂小川一直以为连翘会嫁给李靖,这只是早晚的事,而且看到连翘的信中,字字含羞的提高李郎,李郎,如果不是最后一句“虽然在我眼里,你一直是我的嫂嫂,但我现在成了李郎的妇,自然也要喊你一声姐姐。”,她怎么也想不到此“李郎”不是彼“李郎”。

    “我不知道。”朝苔一脸惊讶,或者说,一脸惊恐。

    聂小川再一次拿起李君的信,仔细的看了一遍,里面没有任何关于娶连翘的事。

    “你的兄弟娶新妇啦?是那个亡国公主?”刀若木按住她的双肩,轻轻的揉捏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这是好事

    好事,聂小川牵强一笑,的确是好事。

    拆开柳裘的信,这个人以老道而又冷静的语言将这一段发生的事解说一番,让聂小川清晰的认识到此时的北周是怎么样的天下。

    年幼的皇帝自从在那一场血淋漓的宫变中抓住了李君的手,就如同出生的雏鸟识母一样,把他当作唯一的依靠,而李君也的确做的非常好,做事认真,为人谦和淳朴,最关键的是对皇权十分恭敬,这让(本书转载1⑹K文学网那些原本瞧不起他的老臣们渐渐改变的看法,而这同时,隋侯杨坚却越来越行事跋扈,指点皇帝管理朝政,更换帝师,甚至皇帝的吃喝都要过问,对于裘以及聂小川来看。他地行为是爱之深责之切,但这个皇帝毕竟不是他的儿子。就算是儿子,坐到皇帝地位子上,那就是整个人天下人的天,一个臣怎么敢这样对待自己的主?

    所以,再加上李君等人暗地的稍稍推波助澜。隋侯杨坚在整个北周人眼里,就是说一不二的太上皇。

    “这一段我们过地很苦,不断有人被除掉,到最后连个罪名都不用,小弟三次赴宴被逼饮了毒酒,如果不是药师兄。怕是早已经死了。”

    聂小川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几乎要将信揉烂,她早知道李君一个人留在北周将会经受很多磨难,却没想到会这么苦,如果,如果当初不指给他那个天下之主的路,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是她指给他走上这条荆棘路。但却留下他一人,想到这里,聂小川忍不住掉下眼泪,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也许是个很不负责任的人。

    “好了。这些都是做给人看地。瞧你伤心地!”刀若木好笑地弯下身子。抹抹她地眼泪。“受些苦也是当然地。世上那又白得地利益?”

    聂小川吸吸鼻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这样地人那里体会到这种苦。一生下来就是富贵。臣民们绝无二心地敬畏。

    这些信大约是战争刚开始写地。并没有提及最近地事。只有柳裘在信中提及了对她身世地问题。但也只是一句疑问。并不知道确切地事。

    穆桔公主地事。刀若木自然不会向外界说。天鸿那边肯定也隐瞒起来。毕竟那不是什么值得宣告天下地好事。

    至于李君与连翘地婚事。柳裘简单地说了几句。自然无关儿女之情。而是表达了对这此联姻地欣喜。

    瓦岗山占主力地是大叶国地人。柳裘只是简单地说了遍这句话。就再没了下文。聂小川神色黯然地收起信。呆呆地遥望着那北方。没有人提起那个其貌不扬地男子。

    单从外貌气质来说,不是她这个做姐姐的自夸,李靖绝对不是李君的对手,现在她唯一祈祷的就是,这场婚姻包含着真情。

    一定有真情的,连翘已经上过一次被虚假外貌热情所骗的当了,一定不会轻易被骗

    不对不对,聂小川猛地晃晃头,谁说李君是在骗?李君今年也才二十岁,是一个青春少年,爱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白白操心。”刀若木按住她的头,低声笑道,手轻轻抚上她的小腹,“将来还有更让你操心的呢。”

    聂小川皱了下眉头,思绪又转到这里,为什么她要个孩子就这么难?该不会因为自己尸还魂,损坏了这句身体,不能有孕?想到这里,看着刀若木殷切的笑脸,他那么喜欢孩子?如果自己真的不能有孕……没有来得打个寒战。

    一场春雨过后,空气有些闷湿,聂小川指挥着几个侍女将房间的格局再次改动,一面跟朝苔说这话。

    门外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伴着一个女声的不满,那一口的南诏话,除了孟采没有别人,都快一个月了,她没有丝毫走的意思。

    “王后,你在做什么?”孟采揉着膝盖走进来,看着被改动的屋子大声喊,这次说的是汉话。

    “没什么,布置一下。”聂小川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女子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那不是让人愉悦的感觉,所以平时尽量避免与她碰面。

    孟采顺手扯下竹帘上的垂绦,嚷道:“大王可不喜欢这样的,我们都是喜欢睡宽敞的大屋,不喜欢这些。”

    我们,这个词让聂小川的眉头一跳,没有再说话,但孟采站到她身前,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王后,大王不喜欢,停下来。”

    聂小川觉得脑中轰的一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眼前出现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一个芊瘦的女子似真似幻的站在自己面前。哥哥不喜欢这样的,他只是一时新鲜而已。”

    “要你管!”聂小川突然觉得眼睛辣辣地。一种想哭的冲动让她抬起手,挡开靠近自己地孟采公主。

    孟采并没有注意她的异样。她的视线停留在四周,指指点点的说道:“这都是你喜欢的吧?你有没有问过大王喜欢什么?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你喜欢什么就摆设什么,你们汉人都是自私地人!我要……”

    她的语速很快,又不习惯说汉话。最后几句变成了南诏话,聂小川被她的大声音嚷的耳朵疼,脑中乱哄哄的,现实与想象混在一起,抑制不住的想哭。

    “你要?你要做什么?”聂小川猛地瞪着她,高声问道。“抢走他?让他扔下我不管,跟你回去?”

    孟采被她突然地凌厉吓了一跳,随即更加生气,本来会的的汉话就少,这一下更加不会说了,快速的说出一串南诏话。

    “不就是语言吗?不就是你会说他说的话?我为什么要学?为什么要指责我这个?直树为什么不能学我的话?”聂小川几乎是泪眼朦胧,她看不到眼前的人。情绪激动捂住了脸,“爱地时候什么都好,不爱了什么也是错。”

    屋内的侍女们被这突然的事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纷纷朝苔从没见过聂小川这样失态,脸色苍白的要拉她坐下。一面大着胆子冲孟采说话,她说地是南诏话。

    孟采被她说的一愣。情绪也激动了,推开拉住她地侍女冲到聂小川身边。嘴里嚷着,伸手拉向聂小川衣领,聂小川现在的身子可恢复地差不多了,一抬眼就看她恶狠狠的冲过来,立刻反手一掌,孟采虽然善于骑射,但却没什么功夫,哎呀一声跌了出去,门外地侍女们早涌进来,扯住翻身起来的孟采连哄带劝的拉了出去。

    孟采的声音渐渐远去,聂小川有些呆呆的站在原处,侍女们收拾妥当纷纷退下,只有朝苔守在屋中。

    “她说什么?她最后说的什么?”聂小川慢慢的问,略微沙哑的声音打破室内的安静。

    朝苔迟疑片刻,低头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抱怨的话。”

    “抱怨什么?”聂小川猛地站起来,“她有什么抱怨的?”

    “小姐,”朝苔忙按她坐下,紧张的四下里看了眼才说道,“你跟她计较什么,爱说什么就让她说去,反正她只是客人暂住。”

    看着朝苔小心翼翼的样子,聂小川更加气闷,“你怕什么?这是我们的家,难道还有人说你什么?”

    朝苔叹了口气,低下头没有再说话,一下午就这样闷闷天黑下来时刀若木还没有回来,孟采因为吵了架也没有再出现,聂小川一个人闷闷的吃过晚饭,沿着花园小路漫步,刚走进内室,朝苔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聂小川的火气一霎间点燃了。

    “出什么事?你怎么这样狼狈?”她拉过朝苔,急声问道。

    “小姐,她们说,你的药有问题,拿走去见大王,还不许我跟着。”朝苔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药?聂小川怔了怔,她一直吃着刀若木开的补药,早晚各一次,能有什么问题,“谁说的?”

    “孟采的大侍女。”朝苔颤抖着回,紧紧抓住聂小川的衣衫,“药怎么会有问

    孟采!聂小川咬了咬牙,“她们去哪里了?”

    南诏的皇宫远不如北方任何一个皇宫的规模,从内廷到大王办公的地方不过短短一段路,刚走没多远,就见一对人走过来,刀若木走在最前方,提灯的侍女们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聂小川停下脚步,静等他到身前。

    “为什么?”刀若木脸色沉沉,将一个托盘递到她面前,不知道因为激动还是愤怒手颤抖着。

    “大王问什么?”聂小川静静得问,目光扫过面前散发着淡淡药香的碗盅,看向刀若木。一直喝不孕的药?”刀若木的声音似乎从嗓子里挤压出来,带着一丝腻寒。

    听到这句话,聂小川反而笑了,看着站在刀若木身后,夜色中神色不明的孟采公主,原来这天下的后宫都一样。

    发文匆忙,有错字见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134 离家

    夜风吹来,靠近聂小川以及刀若木的侍女们都觉得身上更加冷了,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你不想要孩子就罢了,何苦做出这样亵渎神明的事。”刀若木的眼瞬间黯淡下来,手一松,碗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温热的药汁溅在二人的衣角上。

    “是啊是啊,你这个女人的心真歹毒!”孟采从后挤过来,一脸痛恨的符合。

    聂小川只是静静的看着刀若木,原本不想说话,但看到他英俊的面貌猛然像是老了十几岁,清清朗朗的眼中满是哀伤,心里一软便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我没有……

    而朝苔也在这时猛地跪下了,哭道:“我们小姐没有,我们小姐没有,”哭着跪行靠近孟采,抓住她的小腿,说出一串南诏话。

    聂小川的话就这样被打断了,她不懂朝苔说了什么让四周人的脸色全变了,站在孟采身旁的高挑侍女,扬手就是一个耳光,让朝苔倒了出去。

    聂小川的火气一下子被点燃了,伸手就抓住那侍女的胳膊,而她的手被刀若木以及孟采同时按住。

    “你要做什么?”孟采尖叫。

    “住手!”刀若木冷喝。

    “为什么打她!”聂小川眼里快要溢出泪水,她很想把断胳膊,但随着她用力刀若木的手也用力,让她动弹不得。

    “她该打!”刀若木冷冷看了眼倒在地上哭泣的朝苔,“她竟然说是孟采下药。”

    “那又怎样?”聂小川同样冷冷说道。

    孟采想要嫁给他。孟采刚刚跟自己起了冲突。药是被孟采拿走地。朝苔怀疑她难道不是很正常地?

    “这么说。你也这样认为?”刀若木地手猛地用力。将她荡开一步。孟采立刻护小犊子般将那侍女掩在身后。

    聂小川地心一点一点沉下去。曾经掩埋在记忆深处地噩梦再一次展现。他信她。毫无条件地信她。就因为他们同样地生活背景。以及青梅竹马地年华。

    孟采眉眼倒竖。站在她地面前激扬地诉说什么。聂小川听不懂也听不到。她地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大王。”朝苔再一次爬起来。哭着抓住刀若木地衣角。“你不要听孟采公主地话。她就是要赶走我们小姐。我们小姐没有吃药。我们小姐做梦都想要个孩子。”

    这句话被孟采听懂了,她的脸涨红了,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扬手就要打向朝苔,但这一次被聂小川挡开

    “有话说话,公主何必打人。”聂小川冷冷地说道。“我说不过你们!你们这些……”孟采涨红了脸,舌头打结,急得直跳脚,伸手抓住刀若木的胳膊,急速的说着什么,刀若木脸色阴晴不定,慢慢抬脚踢开依旧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朝苔。

    “你很想离开这里?那也不用用这样伤身子的办法,你想走,就走,我不会拦你。”刀若木看向聂小川一字一顿的说着。眼里死水一般平静。

    聂小川不知道孟采方才说了什么,她也不想去知道了。这句话已经像是在她脸上打了一耳光,他在赶她走!

    于是她转过身,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似乎有说话声。以及朝苔的哭声,但很快随风而散。

    春天地夜还是很凉的。整个南诏皇城都已经陷入一片沉睡中,城墙上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巡逻的士兵整齐的走过。其中一个被眼前掠过的黑影惊得一呆,被身后的人撞上。

    “突然停下做什么?”身后响起质问声。

    先前这人揉揉眼。夜色中不见异常,嘟囔着抱歉一声继续前行,没多久城中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让这些人立刻提高警惕。

    “开城门。”有人高声的喊,原本准备质问的守卫们看到亮起地宫灯,立刻闭嘴,,看到一匹马驮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奔而去。

    朝苔一路哭着出了城,四面都是黑漆漆地一片,除了婆娑的树影,什么也没有,偶尔有夜鸟叫着飞过,让她汗毛倒竖,更不敢大声的哭。

    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只来得听到刀若木说了那句话,再一转身就看不到聂小川的人影,她什么顾不得,就那样爬起来追,没有人拦她也没有人跟她说话,还有人给她送来一匹马,指了指城门的方向,但这更让她难过,她宁愿有人拦着她,呵斥她回去。

    马蹄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地响声,习惯了黑夜,朝苔的哭声渐渐大起来,一个身影猛地掠过来停在她地前方,朝苔吓得一声尖叫,从马上跌下来,被人及时接住。

    “小姐!”看清来人,朝苔哇的大哭起来,而聂小川并没有说话,让她站好,顺手一掌拍在马身上,马受痛一声长嘶狂奔而去。

    “走吧。”聂小川淡淡说道,慢慢地向前走去。

    小姐是打定主意走了,连一匹马也不要,不过小姐还记得等着自己,朝苔鼻子越发的酸,却也不敢在大声哭,抹着眼泪紧紧跟上她,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很快融入夜色中。

    晚夏地午后,一声炸雷滚滚而过,黄豆大的雨点很快砸这处小小的山神庙被狂风掀翻了一块草皮,雨水沿着缝隙灌进来,站在那里避雨的人咒骂着向另一面退去,原本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推搡中撞了踩了脚,引发一连串的骂声。

    而这时门外又冲进来两人,因为跑的太快一下子撞进人群中,这一下更是乱了套。

    “瞎了眼……”被撞的跌倒在墙角,吃了一嘴灰的大汉高声骂着跳起来,准备给不长眼的人一顿打,却看到两个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姑娘抬起头来。那因为冷而发白的脸色让他收住了骂声,举起地拳头也垂下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大汉咳了声,跟身旁的人继续方才的话题,“神武将军很快就攻破城门,果真是严明军纪,城里的一草一木都不许动。”

    “这么说,天鸿是国破了!”一旁的人啧啧摇头。

    “这可怪不得神武将军,你们不知道,这是天鸿的命数!”那大汉叹了口气说。一面摇头,引来众人的追问,拿足了架势,才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可知道我们天鸿有个不吉公主?”

    听到这句话,一直望着外边大雨的朝苔与聂小川同时转过头,看了眼那位大汉,看到他的服饰明显地与川人不同。

    这里属于天鸿与四川的交界处,这半年多北周与天鸿的事趋于平稳。许多离家避乱的天鸿人开始返乡。

    就在上个月,李君的北周大军进入建康,由于正则帝不知所踪,而他没有子嗣,除了个别忠心大臣拥戴着一个旁系皇族仓皇而逃,扯旗另立去了,其余的朝臣恭迎北周大军入朝,正式降伏。

    聂小川一直担忧北周怎么能让突然灭国的天鸿人顺服,这时听到大汉的话,立刻豁然。同时又皱起眉头,知道这个假预言的人本就不多。死了老皇帝,跑了正则帝,死了两个天师,还有谁知道?

    “小姐,公主她们肯定也进城了。”朝苔有些兴奋地拉拉聂小川的衣角。眼中带着一丝请求,聂小川却再一次转开视线。不去理会她的话。

    朝苔有些失望又有些焦急的搓了搓手,离开南诏这么久了。她原本以为她们一定是前往李君所在的地方,没想到聂小川却没有目的的四处闲逛。丝毫没有这个意思,朝苔急了提了几次,却被严词拒绝了。

    从离开南诏城那一刻,聂小川就看出朝苔的期望了,但是,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打算,自从那次离开北周启程前往天鸿时,她就打定主意,离开李君,那个孩子长大了,成亲了,有子了,仕途也开始了,她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过自己想过地生活了,想到这里,心,自己想过的生活,为什么跟想象地不一样?

    那个人竟然都没有追来,自己的确是个弃妇!这种深入骨髓的痛以及耻辱让聂小川呼吸一滞,伸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耳光,听到朝苔在耳边低声惊呼,紧紧拉住她的手。

    “我没事。”聂小川强笑一下,看到四周投来的异样眼光,忙低下头。

    “小姐。”朝苔眼圈红了,“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咱们回家吧。”

    回家?她有家吗?聂小川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装作往雨中看,抑制眼泪掉下来,天黑下来时,雨停了,聚集地人群渐渐散去,聂小川看看天色,今晚还有雨,便招呼朝苔走到一个角落生火休息,最后三个人此时也站起来,互相招呼着走了,其中就有那个讲故事的大汉,直到他们走远了,另一个墙角里发出一声低嗤:“妖言惑众!”

    这句话说地极为低声,朝苔听不到,但聂小川却清晰的听到了,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大汉离去的方向,这时才想起那个大汉一举一动不像普通地农人,倒像个行走军旅多年的人,便摇着头笑了笑,这的确是个让民众接受亡国命运的好办法。

    她的视线悄悄转向声音来处,那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形,整个人都裹在厚厚的毯子里,身边只有一个简单的行回目光,专心看朝苔在火上热干粮。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响起,让她们再一次投去好奇的视线,那个人已经稍微解下毯子,露出乱蓬蓬的头发,轻轻的摇晃怀里的一个襁褓,解开衣服开始喂奶,但那婴儿很快就又开始哭,声音越来越亮。

    “别哭,别哭,太平郎,娘知道你饿。”那人低声呢喃,一面加大摇晃力度。

    “小姐。”朝苔悄悄唤了声,聂小川看到她眼里的不忍,接过馒头走到那人身旁刚伸出手,那人却受惊一般跳起来,向墙内缩去,尖声道:“你要做什么?”

    借着跳跃的火光,二人目光相对,同时惊讶出声。

    聂小川手里的馒头滚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肮脏惊恐的女人,竟然是苏香影!那个时时刻刻芳香扑鼻美艳无边的苏香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135 说从前

    看到她,苏香影反而平静下来,竟然还露出一丝笑容,不理会聂小川的惊讶,晃着手里的小小婴儿,说道:“太平郎,看看,是你姨母。”

    朝苔不认得苏香影,听到她的话有些不解,聂小川平复了情绪,为了缓解突然震惊便靠近几步去看那孩子。

    昏暗的室内看不清这个孩子的长相,模糊的看出长的黑黑瘦瘦,最多一个月大,这是杨坚的孩子?

    这些日子从北方来的客商口里,听到北周隋侯的下场,据说是以谋逆罪下了大狱,举家连坐,就连那许多被赶出去的曾经的妾也难逃,说起杨家历来的气势以及风光,以及那下狱的场景,说者听者都感到恻然。

    聂小川已经记不起那个男子的模样,印象中只有当初踏进柳裘书房那一抹锦衣亮色,她甚至已经忘了几次三番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沉默片刻,聂小川请她来火堆前坐下,朝苔虽然讶异但也没问,将热好的馒头递给她,苏香影似乎冲朝苔笑了笑,但泥污掩盖了往昔那令人心神具荡的娇媚。

    看着她默默的咽着馒头,沾满泥黑的干枯手指不适轻拍依旧哭泣的婴儿,被干馒头噎着直伸脖子,聂小川拿过水壶,细心的在火上热了热才递给她。

    苏香影看在眼里,轻笑一冷水。”聂小川慢慢说道,一面看着她想要放下馒头拿水,便伸出手,“我来抱

    苏香影怔了怔,旋即笑着将孩子送过来,口里说道:“什么月子不月子,这孩子,是我在野地里生的。”

    聂小川没有抱过孩子。尤其是这月子里的婴儿,软的像肉团,如果不是有厚厚的包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抱,靠近火光,她看清了这个孩子的模样,皱巴巴的小脸,没有睁开肿肿的眼,实在是丑。

    当她抱住孩子,晃了晃。原本啼哭的婴儿突然就不哭了,蹭着头似乎想要睁开眼,苏香影喝了几口水,笑道:“太平郎还是跟姨母亲,一抱就不哭了。”

    小小地肉团抱在胸前。聂小川觉得自己地心软地就要化了。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嫩嫩地脸颊。感觉滑腻。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苏香影吃完有了精神。靠在一旁怔怔看着她。直看得聂小川心里发毛。朝苔则在一旁看苏香影。三人就这样默默地呆着。直到婴儿又开始低低哭泣。

    “来。娘吃饱了。该你吃了。”苏香影接过孩子。打破有些尴尬地气氛。

    逃亡地路上生子。可以想象受了多少苦。聂小川叹了口气。以前被她暗地里下杀手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柴火不多了。朝苔举着火把起身转到庙殿后。去扯散落地木架。婴儿在苏香影怀里渐渐睡着了。外边响起密密匝匝地雨声。

    “说起来真可笑。”苏香影换了舒服地姿势。幽幽地看向聂小川。“活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聂小川苦笑一下。苏香影已经知道了吧,让她一直杀之而后快的敌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大哥还活着。”苏香影接着说,眼中带着几分嘲笑。“跟你的母亲过神仙日子去了。”

    这句话如果停在真正的穆桔公主耳里,该是多么羞人的话,**啊!只可惜,聂小川并没多大的感触,只是很惊讶,这算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或者说,没有责任心?不过,什么叫责任呢?

    “大妹死了,大弟走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倒是他走得好干脆,我们呢?那我们都算什么?”苏香影声音变得凄厉,一行泪滑下,冲去两道泥污,“为了天下,为了穆家的江山,说得多好,江山呢?天下呢?”

    聂小川揉揉鼻头,心里想地是穆枫真的跟那个棉贵妃“私奔”了,抛了家国,如果早十年他就这样,也许就没有这么多事,不过转念一想,早“魏岭,他……”看到聂小川静默不语,苏香影也渐渐平静下来,突然冒出这两个字,但随即收住不再言语。

    聂小川抬起头,看着她,望着火堆发呆,眼中弥漫着哀伤,哀伤那曾经的青春吗?那风流不羁,游戏人间的青春吗?以及那个想要却得不到的男子?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去南诏了?”苏香影回过神,打量下她的衣着神色,皱起眉头道,“怎么?遇人不淑?”

    看到聂小川有些黯然的神情,抓了抓乱草般的头发摇头道:“不会,那人不会,该不是你挂念你的小兄弟,自己跑出来地吧?”

    这句话让聂小川很生气,为什么还是她的错?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般,前世里就是这样,现世又是如此!难道没有人看得到那些男人地不是?

    “不是!”她没好气的回了句。

    苏香影扑哧笑了,“吵架了啊?这是好事,吵架才亲密,不过,记得低头认错就好。”

    她这话的语气,倒真像一个姐姐关心妹妹,聂小川哼了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认错?谁认错?她有错吗?那么他呢?犯了错认错有什么用!

    苏香影一下一下轻轻拍抚着婴儿,望着跳跃的火光,似乎陷入回忆里,慢慢说道:“你呀,从小就倔强,当然,怪不得你,都是被大哥惯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认为什么就是什么,谁地话也不听,简直就像个闷头虫,说话也好,做事也好,凌厉的让人害怕。”说到这里她自己笑了,自嘲道,“说你,其实咱们这些姐妹兄弟谁不是?”

    这一定是在说穆桔公主,聂小川心里说,用手拨弄着火堆。

    “如果不是这样,你现在也许已经安稳地做了杨家的夫人,我们俩,或者更多地人,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苏香影慢慢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笑,微微苦涩的笑,“嗨,我怎么知道你是你啊!”

    聂小川抬眼看她,“你在说什么?”

    那个男人,除了强行侮辱她,就是背信弃义地要杀了她,可笑。

    苏香影看到她僵硬的脸,起身探手轻抚了她的脸,说道:“爱之深恨之切啊,当然,也有我起的挑拨作用,可是妹妹,”苏香影坐正身子,慢慢道,“我们人生有嘴,可不是只用来吃饭的。”

    “不懂你在说什么。”聂小川淡淡道。

    苏香影吃吃笑了,神态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娇媚,只不过这娇媚却是再也看不出来了,“傻丫头啊!你这双眼啊,原来是虚设!”复日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136 托孤

    加更来了

    说完这句话,看到聂小川脸色不善,苏香影就及时的闭上了嘴,专心摇晃着自己的孩子,风卷着雨丝不断吹进来,苏香影开始不能自主的发抖,脸色也变得铁青。

    朝苔扯着木架出来,又加大了火,但苏香影依旧瑟瑟发抖,开始轻声咳嗽。

    “夫人身子不大好。”朝苔迟疑片刻,说道。

    苏香影一阵巨咳过后,强笑一下,“姑娘懂医术,我知道,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朝苔见她明白,也就不再隐瞒,点了点头,“夫人孕时受了重伤了,这孩子是早产吧?产后又受了风,如果早点看大夫……”

    “果真没救?”聂小川问道,看着苏香影形神具销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来这里后认识的人,正在一个一个的消失。

    朝苔摇了摇头,“如果,殿下还在,也许……心针扎一般一跳,恩了声不再言语,苏香影听了仔细瞧了瞧朝苔,问道:“你是,大叶国的人?”

    朝苔点点头,苏香影神态有些异常,不安的动了动身强站起身来,开始晃动孩子,但没有效果,再喂奶想是没什么奶水,婴儿依旧大哭,在这雨夜的破庙里听起来格外令人心慌。

    “太平郎,太平郎,莫要哭,”苏香影轻声呢喃,直到她开始走动。聂小川才看出来,她的腿受了伤。

    “我来,你坐下吧。”聂小川起身接过孩子,苏香影怔了怔,也是奇了,聂小川抱着这婴儿晃了晃,还真不哭苏香影黯淡的眼中迸发出光彩,旋即恢复原样,慢慢到一边坐下。楞楞的瞧着火堆出神。

    朝苔不多时便起身接过孩子。让聂小川坐下休息。婴儿在晃动中又陷入沉睡。外边雨越来越大。狂风阵阵。苏香影又开始不住地发抖。聂小川给她裹上毯子。又拿出自己地披风。到最后。只有亲自揽着她。才能让她暂时暖和些。

    苏香影许是累极了。靠着她慢慢睡着了。听着她急促不稳地呼吸。聂小川有些好笑。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们能这样相处。

    “小姐。”朝苔将睡熟地孩子抱好。坐过来低声道。“我看她不好了。”

    “还能多久?”聂小川低声问。看着婴儿睡觉地样子。粉嫩地可爱。心内有些难过。这个孩子就要失去母亲了。而失去双亲地感觉。聂小川知道。

    朝苔还没说话。苏香影突然睁开了眼。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

    “大叶国人?”她直直地看着朝苔。突然咧嘴笑了笑。露出没剩几颗地牙齿。“听说你们公主嫁给了李渊?”

    朝苔被她看的脊背发冷。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苏香影将目光转向聂小川。微微一笑道:“妹妹的兄弟好厉害,那可手段可真翻云覆雨

    她这话怎么听着都不顺耳,不过也难怪,她今天的遭遇一大半要拜李君所赐,哪里还能说他的好听话,聂小川皱皱眉头没有理会。

    苏香影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忽地伸手去抓朝苔,似笑非笑的说,“我告诉你件事,你可别害怕,当初给你们熟粮种,可不是我们侯爷的主意,这么好的主意,只有你们的驸马爷能想出来!”

    这话一出口,聂小川与朝苔同时惊讶变色,同时抓住她的手,齐声摇晃着问:“什么?”

    但苏香影却在这时糊涂起来,傻傻的笑着,嘴里胡乱嘟囔着,根本听不到她们的问话,聂小川感觉到靠近自己的苏香影身子越来越热,与朝苔对视一眼,强笑道:“她烧糊涂了!”

    朝苔睁大眼睛,眼睛里满室惊恐,也慌乱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原来她是奸贼杨坚真是烧糊涂了。”

    苏香影喊了几句母妃,开始低低哭泣,接着又开始却是在喊李君的名字,这让聂小川心里一跳,拍拍她的脸,问她说什么。

    “我对不起侯爷,如果不是我,侯爷不会被抓住。”苏香影突然清醒了些,直直的看着聂小川,“妹妹,你怎么养大这样一个男人?世间怎么有这样的男人?”

    聂小川有些不安,局促的看了眼朝苔,朝苔也是一脸不解,怔怔瞧着苏香影,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苏香影幽幽的叹了口气,“当初我还笑你,被人害了也不信,原来是个道理,他骗了我,我还是想着他。”

    说到这里苏香影又开始迷糊,哭啼着喊母妃父皇,说的话也听不清。

    “没法治?”聂小川于心不忍地问朝苔,难道看着她这样?

    朝苔摇摇头,“她能撑到现在就不错了。”接着好奇的问道,“小姐,她说地男人是谁?”

    聂小川心一惊,有些慌张的摇头,“不知道。”

    朝苔奇怪的看了眼她,孩子不安的动了动,朝苔便抱起他到一边走动去了,李君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朝苔不知道很正常。

    不知道,聂小川觉得心里一阵难受,从苏香影地胡话里很容易就明白了,人人都说美这美男计也是灵验的很啊,虽然说斗争无所不用,但利用感情地手段,让聂小川心里犹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不过,你也真是没用,聂小川伸手在苏香影额上点了点,就那么好色!杨坚对你那么好,还不知足!活该!

    被她手指一点,苏香影一个机灵睁开眼,倒把聂小川吓了一跳,就像看透她的想法一般,苏香影忽地一笑,“不过,就算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受骗。”

    聂小川哑然,随即冷了眉眼,这世间果然有这样地愚女一生,什么男人沾不得?我又不是为了他们,我是为了自己,骗我欺我如何?我骗人欺人又如何?”她的眼睛亮晶晶地,这句话声音说的很大,一旁的朝苔听了惊讶的瞪大眼。

    “是,我没笑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聂小川心道,这只怕是回光返照了,拍着她的手附和着。

    “可是,如果能给我魏岭,或者刀若木那样的男人,我……”苏香影神色一暗,忽地紧紧抓住聂小川的手,一句话没说完,咳成一片,慌得朝苔跑过来拿起水壶递给她,同时将怀里的婴儿往她身前送了送,苏香影已经说不出话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孩子,暴睁着眼看着聂“你放心,我是他姨母。”聂小川点了点头,握住了她的手。

    苏香影浑身被抽干了力气,颓倒下去,聂小川忙扶住她,听苏香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自己的耳边说道:“这孩子,这孩子叫杨思民,如果有机会能见他父亲一面……

    一句未完,溘然而逝,似是母子连心,朝苔怀里的孩子猛然大哭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137 不舍

    一把火将那具小身子烧净,聂小川将提前扯下的穆樯的头发装进一个小香囊,放在杨思民身上。

    朝苔收拾好行囊,看着微微发呆的聂小川,低声问道:“小姐,我们要去哪?”

    聂小川的思绪由短暂的混乱之后清醒过来,她一直沉浸在穆樯说的那些话里,她突然觉得自己从来就不认识一个叫做李渊的人。

    “我来抱孩子吧。”朝苔伸手过来。

    聂小川摇摇头,看着她的小个子,笑了笑,“我来吧,他叫什么来着?太平郎?娘抱着你。”

    说着晃了晃,昏睡的婴儿似乎醒了,伸展了下身体,带给聂小川不同的感觉,觉得托在手里的这小团肉格外的重,小小的拳头轻轻碰在自己脸上,聂小川不由笑出声。

    “小姐,这孩子……”朝苔被她那句“娘”说的怔住了。

    聂小川回过身,正正脸色说道:“他叫聂思民,是我聂小川的儿子,朝苔,你要记得。”

    这个孩子如果有一天被揭穿身份,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而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出身,出身跟命运有关吗?这很不公平!

    “你是聂思民,你是娘的太平郎!”聂小川低下头,笑嘻嘻的蹭着嫩滑的肌肤,包扎的结实的小肉团被打扰了,吭子,哇的开始哭。

    “饿了吧?娘带你找吃的去!”聂小川望着前面茂密的深山,突然豪气万丈,大步向前走去,朝苔愣了愣,那句我们回北周吧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空中掠过一只白鸽,咕咕叫着落在不远处的杉树上。

    “熟粮食……”朝苔无意识地重复这三个字。猛地抓起一块石头砸向那树梢。“滚开。”

    白鸽扑闪着翅膀飞起来。在空中盘旋咕咕地叫着不肯离去。朝苔恨恨地又捡起石块接连砸去。白鸽这才飞远了。

    “你做什么?”聂小川听到声音回过身。刚好看到白鸽快速飞去地身影。不解地问。

    “丧事刚过看到白鸽。不吉利。”朝苔闷闷地答道。一面跟上来。“山里有太平郎吃地东西?”

    “有啊。你听。”聂小川神秘地笑了笑。指指山中。那里隐隐传来一阵野兽地咆哮。

    深山里地日子原本不好熬。但有了太平郎这个小家伙。让她们两人在手忙脚乱中也不觉得寂寞。转眼就过去两个月。天冷起来。聂小川一手抓着两只野兔另一手拖着一直野鹿迈进山洞。搓着发冷地手。看到朝苔正架着太平郎在腿上跳。一大一小。玩地笑呵呵地。她们地脚下。有两只小猫似地动物正在爬来爬去。她们地游戏羡慕不已。

    “太平郎好有力气,吃豹奶就是不一样!”朝苔将太平郎放在地上的厚垫子上,甩了甩发酸的胳膊,高兴的说。

    刚刚放到地上的太平郎就跟两只小豹爬到一起,晃动着肥嘟嘟的身子乱拱,洞深处传来一声野兽的低吼,朝苔跳起来。接过聂小川手里的野鹿向洞内扯去。

    “先撕下腿子,我们煲汤。仔细它咬你。”聂小川嘱咐着,看朝苔晃晃手示意知道了走进去,不由笑了笑,刚刚找到这头雌豹时,朝苔日日夜夜吓得要死。没想到现在对雌豹比对她都亲。

    听着太平郎咯咯地笑声,心里就像化开了蜜。让她不自觉的笑起来,从脚下捞起这个孩子。在脸上亲了亲,有个孩子真好。怪不得他那么想要个孩子。

    朝苔一出来,就看到聂小川抱着太平郎发呆,那眼中满是忧伤,知道她又想起了谁,心里跟到刀剜似的,“小姐。

    聂小川回过神,掩饰住心里的难过,看到朝苔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不由笑了,“你瞧你,哭什么!”

    这些日子她下山采买时,有意无意的打听过南诏的消息,却是没有消息,四处都在说着神武大将军的事迹,如何的体恤百姓,严明奖惩,而同冒出了各种旗号的割据势力。

    “这些人,放着好日子不过,打着复国地旗号,让咱们百姓流离失所,但愿啊,神武将军一举得胜,让咱们过上太平日子。”小镇上聚居在茶馆酒肆的人这样说着。

    聂小川听到这里时,想着结束战乱地日子不远了,只是李渊会给自己要建立的国家起什么名字呢?也如历史上的那样,叫做唐吗?

    她现在也用李渊称呼那个曾经熟悉的孩子,有时候她恍惚的觉得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一个叫做李君地孩子。

    刀若木,他还好吧?是不是已经真的跟那个孟采公主成亲了?为什么不信自己?为什么不追来?哪怕说一句话也好,想到这个,聂小川就想哭,幸亏有了太平郎,让她没有时间再去想,如果不想就能忘记,那该多好啊。

    进入隆冬地时候,山里不能再住了,太平郎也可以断奶了,与雌豹以及小豹们依依不舍的告别之后,她们两大人一小孩背着鼓囔囔地包袱下山个手抱太平郎,一面看有些失神的朝苔。

    那一日她赶集回来之后,朝苔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洞口,太平郎和小豹们在洞里闹翻了天也不管,脸上有哭过的痕迹,听到问摇了摇头,进到洞里,聂小川嗅嗅感觉有东西燃还没问,就见朝苔用树枝拢了拢火,开始说太平郎如何调皮,聂小川暗猜她想家了,也就顺着话说下去,不再追问。

    “没事,没事,我在想我们住哪里好呢?我们没什么钱。”朝苔有些发愁的望了望天。

    聂小川摸了摸身上的散碎钱,对于挣钱她还没上愁过,笑道:“遍地是生意,莫愁。”

    “小姐,”漫步在集市中,一直有些焦躁的朝苔突然停住了脚,指着旁边一家简朴的小店,“我们歇息下吧,我走的脚疼。”

    聂小川抬头看看天,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太平郎也快抱不住了,“也好,顺便打听哪里有租房子的。”

    小店里人不少,其中还有一个瞎眼的说书先生正在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一屋子人都听得聚精会神,连伙计都没注意有客人进来。

    说什么这个吸引人?聂小川有些不解走上前,正好听到说书先生一拍桌子,“话说那一箭正中神武将军的心口,只听哎呀一声痛喝,将军跌下马去,顿时气息全无。”

    屋子里响起一片到吸气声,聂小川的脸色唰的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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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急归

    个时候的天下,聂小川看来就像是到了隋朝末年,伴]]]天鸿的相继灭亡,原本稳定的割据被打破,一方面北周猛然壮大,有了一统天下之势,另一方面,也造就了很多的割据者称帝称王,有打着北齐名号的,也有天鸿名号的,更有甚至,还有自称新帝拯救万民的,总之是乱哄哄的推动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

    “后来呢?”聂小川忍不住开口询问。

    屋子里正是一片议论声,根本没人注意她的话,朝苔脸色苍白的紧紧抓着她的衣衫,不住的问:“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眼看那说书先生慢慢的开始喝茶,众人们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一面吃一面接着说话,只有她们二人傻呆呆的站在中堂,店小二砸着嘴,一脸的意犹未尽上前来招呼她们。

    “二位大姐,吃点什么?”店小二笑呵呵的问道。

    “这就说完了.?”聂小川脱口问道,指了指那说书先生,“后来呢?死了还是没死?”

    “那就不知道了,能得.到这个故事就快丢了半条命。”店小二冲那瞎眼先生努努嘴,“瞧,那眼就是被战场上的箭射伤的,要说也怪他找死,那打仗的地方能随便去!咳,你们到底吃什么?”.

    ||.问,这是多久前的事?在哪里?”

    瞎眼先生正用手摸着面前一堆钱.,下意识的往身前拢了拢,翻翻眼皮,警惕的说道:“做什么?要听书等下场……

    他的话没.说话,就被拎起来,吓的哇哇大叫,惊动了整个店里的人,似乎对这个先生很爱护,纷纷拿起条凳围过来。

    “半.个月前,江都,江都。”瞎眼先生虽然瞎了眼,但很有眼色,在感觉自己要被贯在地上时撕心裂肺的喊出来。

    经过.连续十几天地跋涉。终于看到江都地地标。这里显然有过一场战役。路上残垣断壁。行人稀少。但这江都城并没有多大创伤。远远地可见城池依旧繁华。只不过来往地官兵甚多。一个个面色肃穆。行色匆匆。城门处防守严密。盘查甚严。

    朝苔将怀里地太平郎晃了晃。引得他发出咯咯地笑声。“太平郎真壮实。我们这么赶路他也受得了。”.

    ||是她。路上地行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足足有十几只大鸟正飞速掠过。

    “朝苔。你看。这是什么?好像鹰一样。”聂小川忍不住拉她快看。

    这些鸟速度极快。一闪而过。但仍可以看到它们体长身重。暗褐色地身体。点缀着白色地横带以及斑点。极为醒目。聂小川这段日子见过不少鹰。模样也都千奇百怪。但从没有见过这样地。而且又是这么多一起飞行。倒有些像后世里地战斗机。

    “就是鹰吧。要不就是雕。”朝苔看着远去地黑点说道。

    “这是鸠,”一个挑着干柴的佝偻老汉有些激动的对四周议论的人说道,“我年轻时去过漠北,那里多的是,没想到在咱们江都也能见……

    鸠是什么?聂小川有些好奇,就在这时一队骑兵由城门疾驰而来,行人们纷纷避让,一时间尘土飞扬人喊马嘶,混乱一片。

    骑兵过后,地上多了好多滚着哀嚎的人,聂小川幸亏拉着朝苔躲得快,但还是被尘土呛得连声咳嗽。

    “怎么能这样?”聂小川看着地上哀嚎的人,显然是被马踢伤,不由一阵怒气,但很快就有人替她表达了怒意,守城兵那里奔过来一队人马,其中一个官员模样的人扬起跨刀暴瞪双目连声呵骂。

    “给我查,是哪个,敢如此违抗军令,纵马行凶……”

    “大人,大人,这些是铁骑军,给将军寻药……”一个兵卫靠近他低声说道,声音很小,但在聂小川听力范围内,这让她原本急躁的心情更加惶急,那里顾得上计较横行的军士,反而更加相信李君受了重伤。

    这句话让暴怒的官员也立刻安静下来,不再言语指挥着将这些受伤的人抬下去医治,伤重不治的给与安抚,聂小川拉着朝苔在人群中穿梭,向近在咫尺的城门快步走去,踩过散落在脚边的一担干柴,没有注意那上面沾满了血迹。

    而在这个时候,那高高的城门上,被十几个威武壮汉环绕着的一人,正低声冷哼,“多嘴!”

    “将军,属下有罪,实在是南边形势危急,弟兄们拦不住了,急需更多蛇雕,请将军责罚。”其中一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跪下了。

    这句话似乎并没有被李君听到,他的视线透过垛口看到那两个身影已经站在城守军的面前,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回。”

    当他们消失在城墙上的同时,聂小川与朝苔被城守士兵们请进官衙,等候身份的确认。

    “小哥,你可知道连翘公主有没有受伤?”朝苔坐立不安,追着问那小兵卫。

    小兵卫被她紧盯着红了脸,低着头说道:“我只是守城,旁的事不知道。”

    朝苔还要问什么,被聂小川拉住,战场上有关将帅的事都是机密之事,怎么可能会让这些底层士兵知道,就算知道,也没人会说。

    为了战略需要,没受伤也可能说受伤,死了也可能说没死,想到这里,小川打了寒战,好吧,她宁愿李君没有受伤,这只是为了某种需要放出的烟雾弹。

    “小川,小川。”院门咚的被撞开,院子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伴着一个女声的高呼.

    ||现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瓦岗寨的人天天都盼着你回家,嫂嫂。”连翘将她一把抱住,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哥,这一声嫂嫂喊出来,便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这真真切切的欢喜让聂小川一时五味杂陈,积攒很久的哀伤借机涌上来,她也抱紧连翘,痛快的大哭起来,让那些悲伤彻底的宣泄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39 相逢

    着二人抱头痛哭,众人各自想起伤心事,纷纷红了眼#|

    柳裘咳了一声,说道:“这是大喜的事,都不许再想那过去的伤心事!”

    连翘这才收住眼泪,拉着聂小川前前后后的打量个遍,口里说着怎么这么瘦了又开始掉眼泪。

    “寨主,不能你一个人霸着小川姐姐,大家可都等着呢!”秦叔宝的声音陡然响起,及时的打断了连翘又一轮的眼泪。

    “你这个臭猴子!”连翘破涕而笑,将聂小川推到众人面前,“快好好看看,可是真真活着呢,不是在做梦。”

    ||,秦叔宝等一干熟人,多是温宅居的旧人,一个个穿着军人打扮,略显倦意的脸上满是欣喜。

    “我就说,小川姐姐功夫那么好,绝对不会摔死!”足足长高一头的秦叔宝嘻嘻笑着说,脸上已经褪去几分稚气,初现“门神”的英武之气。

    “小川多谢大家牵挂!”眼前这些人,均是羞涩的看着她,眼里是真诚的欢喜,以及隐隐一丝崇拜,让聂小川忙深深一拜。

    她并没有做过什么,怎么能够担当这些人的关怀。

    “若不是你,咱们瓦岗寨早就没了。”柳裘扶住她,低声道。

    那一天在捕获的魏岭余众口中得知,魏岭身上同样携带者猛火油之类的凶器,如果不是聂小川趁其不备自杀式的与之同归于尽,瓦岗寨就又要改换天地了。

    当然。聂小川同归于尽地目地他们不做深究。看重地只是结果。他们收益地结果。

    ||

    这里不是说话地地方。一行人很快拥她上马。浩浩荡荡地往东而去。一路上军士们纷纷避让。对连翘众人显然尊崇有加。

    这一次连翘带了瓦岗寨地二十多人随同作战。主要负责近身守卫。而李靖以及罗艺等其他人留在北周。负责后方安定。

    “你怎么也跟出来?这么危险地事。”聂小川与连翘并驾齐驱。看到她原本粉嫩地皮肤变得有些粗糙。面庞黑红。虽然闪着健康地光泽。但也难掩奔波地倦意。一身枣红战衣。勾勒青春地身姿格外美丽。尤其是身前挎着一柄长剑。显得英姿勃发。

    这样地女孩子。是男人都会喜欢地。

    连翘眼中立刻呈现几分羞涩,转过脸来说道:“怎么?他们男人能做的,我这个女儿家就不能么?”

    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周围响起一片低笑声,让连翘的脸红了。

    “寨主,你不是说这叫夫唱妇随吗?原来只是为了给女儿家争口气,我可要告诉阿七她们去!”秦叔宝大声说道,被连翘一鞭子甩在马身上,大呼小叫的奔出队列。

    ||

    “寨主,你的夫来了!”奔在最前方的秦叔宝一声大叫,就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荡起尘烟滚滚。

    “小川!”伴着一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呼喊,从尘烟中奔来一人,将小川从马上猛地拉下来紧紧抱住了。

    尘烟落定,聂小川仰着头打量这个在人们口中传诵的神武将军,眼前这个男人脸上留着短短的胡须,双目美而有神,胸膛宽阔,手臂有力。

    他似乎是在笑,但这笑容却带着几分森然,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聂小川默默的想着,好像过去了十几年一般,眼前这个人除了那依旧俊秀的眉眼,竟然没有一处跟她记忆中的那个孩子重合。

    “你受苦了,都怪我不好。”他用鼻音说着,不管四周的众人的注视,将头埋在聂小川的肩头。

    一瞬间,那个抽着鼻子拉着她衣角哭泣的孩子又回来,聂小川有些想哭,但看到四周众人惊愕的神情,又有些想笑,他们从来没见过自己能征善战的将军有这样的小孩子神态吧?

    “又蹭鼻涕!我可就这一件能穿的衣服了!”聂小川含着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然后就听到他用鼻音沉沉的恩了声,似乎在笑,又好像在哭。

    当晚江都的县衙大摆筵席,但跟不同于往日的官兵同乐,参加的只是属于近身军的少数人,丰盛的菜肴流水般的送进去,灯火辉煌的大厅里不断传出笑声。

    ||的过来,很多她都不认识了,一开始连翘与柳裘还在一个一个的给她介绍,待到最后,这两人也变得语无伦次,自己也认不得了。

    一直坐在她右边的是李君,总是在她举起酒杯的时候微微的拦着,到最后干脆替她喝。

    “渊哥哥,你干嘛抢我嫂嫂的酒喝!”晕晕乎乎的连翘看到了,抱住小川的手,大声说。

    “小川从来就不喜欢喝酒。”李君淡淡的说道,一面拨开连翘的手,皱着眉头,“你也不能再喝了!”

    连翘顺势抓住他的手,嘟着嘴撒娇不依,“我要喝,我见到嫂嫂高兴,我要喝,如果不是我,我嫂嫂不会一个人四处颠簸,没有人疼,”说着说着,她放声大哭起来,整个人都扑到聂小川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哥哥啊,哥哥啊。”

    就像一根棒子猛地击在心口,聂小川不可抑止的将口中的半杯酒吐了出来。

    “送寨主休息。”李君猛地站起来,沉声说道。

    在一旁一直只吃菜不喝酒的两个当班女兵,立刻过来架起哭得浑天混地的连翘,快速而去。

    “柳大哥,你照顾弟兄们。”李君低声说道,在他身旁微微发怔的柳裘立刻点点头,看着他拉起聂小川大步而去。

    清冷的夜空中,一轮明月安静的俯视着大地,聂小川靠在县衙后院的廊柱上,长长吁出一口气,看着院子里修剪整齐的树丛,那上面未融化的白雪在月光下发着荧光。

    喧闹的前厅里已经开始响起歌声,那些粗狂的汉子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往事,大声的唱着沧桑的曲调。

    “小川,以后不会再受苦。”李君由身后环抱住她,在耳边低低的说道。

    夜风吹来,聂小川不由打个寒战,这种完全属于陌生男人的气息让她绷紧了脊背,借着转身离开他的怀抱。

    清凉的月光让李君的脸上蒙上一层雾色,似真似幻的看不清,聂小川的视线放在他的胸前,那里褪下军装,简单的青衣布衫显出健美的线条,她抬起手,轻轻抚了过去,淡淡的道:“骗我回来,有什么事?”

    争取,争取,快些写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40 不疑(推进情节,不用看)

    从进了城,聂小川担忧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这里没\受了重伤命在旦夕的气氛,反而是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的新气象。

    尤其是见了瓦岗寨众人,对她只有欢喜,而这种欢喜竟像是预料之中欢喜。

    没有人对她提一下李君的身体,来表达一下宽慰。

    ||为一个短信说自己的儿子出了车祸,平日精明的连女佣有没有贪污菜钱都能一眼看出的他,竟然会被这样一个简单的骗术蒙蔽了。

    这个族亲被踢出了集团,没有任何人同情,聂小川曾经还在大会上嘲笑过他,真没想到,原来上当是很容易的,现在看来,她真不应该嘲笑别人。

    李君却在这时笑了,簇起那漂亮的眉毛,“我不是在骗你啊!”

    现在的李君比以前长得粗壮了很多,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五六岁,狭长俊美的眼犹如深潭,安静的注视这面前的世界,此时嘴角荡起一丝微笑,让他略微阴冷的面庞变得柔和起来。

    “我不是在骗你啊。”他再一次重复,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伸手拉住聂小川的袖口,“上个月我遭人偷袭,是要骗他们,来个趁其不备的还击,没想到姐姐原来也到了这里,早知道我就不会这样,”说到这里,吸吸鼻子,声音渐低下来,“我还是这样,总让姐姐担心。”

    “真的吗?”聂小川甩开他的手,冷脸道,但心里早信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李君再一次抓住她的袖口,还轻轻摇了(本书转载1⑹K文学网摇,笑弯了眼睛,“姐姐是从说书人口中得知的吧?我派出去十几个人呢,怎么那么巧,让姐姐遇到了?”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

    “在人前也这个样子?”聂小川横了他一眼,伸手抬起他的脸,仔细的打量,叹了口气,“也受过不少伤吧?”

    那一点疑惑已经被聂小川彻底抛开了。李君笑着摇摇头。“都是小伤。无碍。”

    厅外地喧闹已经渐渐低下去。夜色沉沉。聂小川看着李君。初见时地陌生渐渐消散。这时地李君已经没有白日所见地那种摄人地气势。在这月夜里倒显得格外凄然。

    一定受了很多苦。不管是不是为了需要。但那苦是真真切切地。

    ||我可就不来看你了!”

    是地。她一直心不安。听到有关李君地那些好地坏地消息。都觉得不真实。但现在真真切切地见到了。心就放下了。自从进城后。看到那偶尔经过地军士。只一眼就看得出那是真正地能站善战地人。再联想到一路上各种各样地铺天盖地地舆论形势。她地李君果真真实地具备了藐视天下地实力。

    单看他在这小小地宴会上。简单而又稳重地话语。那绝对是一个成熟地有领导气势地人才能说出来地话。

    他的身边一定聚集了无数忠心耿耿的人才吧?聂小川不经意的看了眼四周,门厅的阴暗处若隐若现的站立着两个身影。

    “你还要走?”李君有些意外,他听出聂小川的意思。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一个略微慌乱的身影出现在门厅口。

    “小姐……脸色发白的看了眼小川,欲言又止。

    “怎么了?可是太平郎哭了?”聂小川立刻过来了,进城后太平郎由连翘带着,怕人多吓着他,一直呆在后院,这个时候可是早该睡着了。

    “睡了一觉,醒了直哭,怎么也哄不了。”朝苔低声道,

    这孩子晚上跟她睡惯了,很认人,聂小川紧紧衣衫,回头冲李君一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先休息去了,明日再让他见过你这个舅舅吧。”

    李君微笑这点点头,进城后,大家虽然都看到连翘抱着的孩子,但小川没说,谁也没问,就像谁也不问聂小川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一样,似乎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

    ||顿。

    “朝苔,”李君淡淡的喊道,脸上没有半分笑容,“你做事痕迹太明显了!不过”他的嘴角浮现一丝笑,“这也没什么,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也没有人比我更能让她相信。”

    朝苔转身跪下了,她深深的低着头,但仍感觉到一道刺骨的寒光注视着她。

    “朝苔,你是不是有些话要跟我说?”

    空中乌云渐渐凝聚,遮住了月亮,整个江都县衙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第二日一早,李君就亲自送早饭过来,聂小川正抱着太平郎喂水,见到他立刻笑着将孩子举到他面前。

    “太平郎,看,这是舅舅,”

    太平郎挥舞着结实的小胳膊,好奇的瞧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自从能够看清四周的世界后,还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一下子来的兴趣,咯咯的笑起来,冲李君张开手。

    “要我抱抱吗?”李君看着面前圆滚滚的嫩娃,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不会抱孩子?”聂小川笑着将太平郎塞到他怀里,恶作剧般看着他微微的慌乱,“对了,你的大儿几岁了?叫什么?”

    “哦,三岁了,叫建成。”李君将太平郎端在怀里,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窦建成。”

    窦建成?聂小川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想到李君当年是入赘窦家,孩子自然也跟随窦姓,不过,迟早有一天,这个窦建成还是会叫回李建成的。

    ||么?”

    世民,李世民该出世了吧?但李君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很久没回去了。”

    这叫什么话!聂小川有些哑然,但看他很不愿意谈这个,莫非,与那窦家小姐关系不怎么好?

    吃过饭,聂小川开始考虑跟众人告别,她想这些人肯定不舍得她离开,所以悄悄的走也许是最好的。

    李君一直在一旁静静的逗躺在床上的太平郎玩,或许是第一次跟小孩子打交道,不时的好奇一笑。

    门外传来一阵炮响,让聂小川一惊。

    “怎么了?可是要打仗了?”

    “哦不是”李君抱起太平郎,起身走近她,“这是启程的讯号,”说着拉住她的手,很自然的向外走去,“我们回北周。”

    回北周?聂小川怔了怔,可是,她的意思是……

    太平郎在李君怀里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让聂小川不由自主的跟着李君迈动脚步。

    隋侯杨坚可还活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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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不凡介绍:
她,现实版的灰姑娘,传媒眼里的小戴安娜,的确,除了还没有真正的戴上王冠,就连死亡方式也跟戴安娜一样。
当她睁开眼,现身处陌生时空,而身体变成孩童,重生的惊喜逐渐被种种疑惑代替,这个身份能不能给她梦寐以求的平凡生活?
随着一声“公主殿下”,她的新生之路慢慢呈现.......
乱世之中,即命不凡,舍我其谁?。
本书又名《建唐》,想要明白主线的读者请注意,不喜慎入。有女不凡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有女不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有女不凡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