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都是为了矿
“新的生财之路?”
四人面面相觑,“什么生财之路?”
唐奕一甩手,“先别问了,到时候就知道了。总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先和下面打好招呼,我去和陛下商量,等新路子通了,再让朝廷推行盐改,这总行了吧?”
主要是西北不能乱,所以,唐奕不得不慎重,不得不妥协,只能先按照“将门的规矩”来了。
“大郎,靠不靠谱啊?”潘丰心里有点画魂。主要是,他想不出在西北还有什么能替代青盐的重利。
唐奕眼睛一眯,“我说,就这么定了!”
潘丰一缩脖子,这位最近脾气大的很,还是别触他的霉头了。
“行了,吃饭吧!”唐奕一阵烦躁。
虽然心里知道军中的那些龌龊,这几家也是身不由己。但是,毕竟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为了这种烂事委曲求全,唐奕就跟吃了苍蝇一样咯应。
曹佾递给唐奕一个肉馒头,以他对唐奕的了解,怎会不知道唐奕在憋屈什么。
劝道:“大郎,也别和我们几个生这个闷气。说心里话,下面的那些喝兵血、兵匪难分的烂事,也只是下面。几代人就这么过来的,就算想治,也没招治。”
“就是。”潘丰委屈道。“你跟我发火也没用,老子没拿过一个大仔儿的好处。只不过,你不装没看见,下面儿就让你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王咸融道:“你要是真有招把这烂瘤子、枯根叉摘了,我们反正是没话说的,一准支持你!”
“但是有个前提,不能乱!乱不起,大宋可经不起这折腾。”
唐奕把馒头往桌上一扔,“还特么让不让老子吃饭?”
“让让让。”潘丰哄小孩似的又给他捡了一个。“你是爷,是祖宗,行了吧?”
唐奕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
“我不是冲你们,冲我自己。”
四人一怔,“冲你自己?”
唐奕拿着肉馒头,悠悠道:“其实,打从跟着老师,想干点大事儿那天起,我就在琢磨怎么把大宋的爪子磨利。”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个头绪。”
这句话莫名地戳中了几人心中的柔软:
唐奕,不容易......
曹佾柔声道:“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天下的事儿,哪能让你一个人都干了?看开点儿。”
“傻小子!”王咸融笑骂道。
“别看老哥比你笨,但是老哥比你看的通透,你终究是一个人,把你累死,也不能把事儿都办全了。”
“是啊!”唐奕一叹。
王二哥的话倒是提醒了唐奕,不由想起民学。
民学那帮娃娃已经学了五六年了,有些大点的,也是十六七的大小伙子了,是该把他们放出来给自己搭把手了。
“对了!”
把民学的心思放到一边儿,唐奕看向杨怀玉。
“你那阎王营练的怎么样儿了?”
杨怀玉一耸肩,“还能怎么样儿?这才几天,且得训呢!”
“不过,现在比刚入营却是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唐奕点头,那一营都是精兵中的精兵,底子好,早晚能训出来。
“抓点紧,开春儿可能带你们出去遛一圈儿。”
杨怀玉眼前一亮,“去哪儿?”
“西北,入辽!”
日!
杨怀玉差点把手里的吃食扔出去。
“又入辽!?”
他现在对入辽有阴影,特别是跟着唐奕入辽。
......
“你要去干啥?”杨怀玉苦着脸。
祖宗啊,大宋还不够你折腾的啊?
唐奕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老子去开财路,好喂饱你们这帮‘兵爹’!”
呃......
“那为啥是开春啊?再多给我点时间呗?”
“要不现在?”唐奕揶揄道。“开春你也快训了半年了,要是还训不出来,回家哄孩子去得了。”
“就是!”王咸融也揶揄道。“行不行?不行把那一厢给我。”
“美的你!”杨怀玉撇着嘴,谁惦记他那一厢好兵都不行。
唐奕道:“要不是马上就入冬了,我现在就想去西北。”
潘丰附和道:“嗯!你还是早点去吧,把我家那混小子给我拎回来了。”
“他娘的,给他稍信儿都不回来,也不知道那破地儿有啥好呆的!”
唐奕尴尬一笑,“呵,帮我办事,要事儿。”
总不能告诉潘丰,那小子现在有美女为抱,乐不思蜀吧?
......
“对了。”潘丰又想起什么。“汝南王府就不管了?”
“能不能不提那家人?”曹佾有点恼怒。“一提起那老王八蛋,我就烦。”
潘丰道:“听我说完。”
拦住曹佾,潘丰转向唐奕:“咱们的探子可还没撤,老东西死那天,贾子明去了一回,前天又偷着去了一回,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唐奕一皱眉,“现在不能沾那家人的事儿,大不了盯紧点贾昌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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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大伙儿各办各的事儿去了,唐奕回到小楼,君欣卓与萧巧哥都在。
唐奕摸着躺椅躺下,闭着眼睛对萧巧哥道:“开春我要去大辽,你去吗?”
萧巧哥一愣,“大辽?我怎么去啊?”
他说带她出去散心,不会就是去大辽吧?从那儿跑出来的,她怎么敢回去?
“放心吧,去云州,没事儿。”
“薇其格在云州?”
“嗯。”
“那我去。”
唐奕点头,没说话,慢慢地开始享受久违的闲暇。
让潘越去云州见薇其格,为的正是当初唐奕设想的那条“新丝绸之路”,他现在急需一条大宋到西域的通道。
按说,这条通道对大宋来说,并没有唐时那般重要。因为大宋海贸昌盛,大食、黑汗的玛瑙、琉璃等商货走海路,比陆路还要便捷。
但是,有一样东西,却是非路陆路不可。
铬铁矿!
之前,唐奕把白银之中掺入铬铁,制出了银圆。这不但可以一解大宋铜荒的窘境,而且还有大概三成左右的暴利。
但是,至今这还只是个设想,未能实施,是因为朝廷和唐奕都遇到一个十分尴尬的问题,就是在大宋境内,没找到有价值的铬铁矿脉。
也不是没有,但是,以大宋的开采水平只能找明矿,也就是露天矿脉。
这就难了,唐奕找到的那条铬铁矿脉虽是露天,但储量太小,而且在川蜀之地,交通运输极为不便,基本没有开采的价值。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手伸向境外。
......(未完待续。)
第411章 军校行不行得通
感谢“孙武zi”的万赏!苍山一定认真构思每一个细节,尽量给大家一个最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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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奕前世的记忆中,铬铁矿在华夏的主要分部是在内蒙、新疆、西藏这些地方。
也就是,现在的大辽西部、西州回鹘、黑汗这一带。
若是正常的渠道,西夏所在的位置正好扼住了大宋与这些地方的咽喉,所以,打通之前设想的“新丝绸之路”,就是极为必要的了。
这条路,不但能让大宋与回鹘、黑汗,以及西亚、东欧实现贸易往来,最主要的是,能解决大宋实际的经济困局。
至于路途遥远,运输不便,与银圆的暴利,还有其对大宋钱荒的重要性相比,显得就不是那么突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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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唐奕只是躺在小楼里闭目静思,算是彻底给自己放了个假。
当然,一边偷得浮生半日闲,唐奕也一边把最近这段时候发生的事情,沉下心来好好的捋了一遍。
细细想来,这近一年的时光,好像除了与那一家人斗,他真正想干的事情却是没什么进展。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随着一步一步地向前深入,与朝中权势相碰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多,甚至与西夏、大辽、吐蕃、大理、交趾这些周边国家,也会随着一步步地向前,产生这样那样的摩擦。
这可就不是朝堂上吵个架,互相泼几盆脏水那么简单了,一个不好,就要刀兵相向的。
可是,若真的打起来,就大宋的军队,打得过吗?
想想,唐奕又是一阵头疼。
如此看来,军制还是遏止大宋向前的一块绊脚石,早晚都得动,而且,早动比晚动强。
不由郁闷地嘟囔出声儿:“真是烦躁啊!”
“烦躁什么?”萧巧哥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唐奕半睁开一只眼,撇了她一眼。
“烦躁没人给我捶捶腿啊。”
说完,唐奕还故意拔高了声调,“君姐姐,听见了吗?没人给我捶腿啊!”
“无赖。”萧巧哥嘟囔着。“别叫了,君姐姐去回山街市了,叫也没人理你。”
“街市?”唐奕一顿。“她去街市干嘛?”
“下月黑子哥与董姐姐就要完婚了,君姐姐想给董姐姐挑件称心的礼物。”
“啊......”唐奕一阵呃然。
“你不说,我都忘了。”
萧巧哥又是幽怨地横了他一眼,“除了你自己的事儿,还记得什么?”
“嘿!?”唐奕一梗脖子。“小丫头片子,还学会顶嘴了!”
“君姐姐上街,那你怎么没跟着?”
萧巧哥俏皮地一笑道:“这不是今天家里有位大爷得伺候嘛?都走了,谁管你呀?”
唐奕哪能让她噎住,眼睛一立,“既然是伺候着,那你还瞅什么?还不来给爷捶捶腿?”
“......”
萧巧哥一阵无语,不情不愿地坐到躺椅边儿上,玉手成拳,轻轻地在唐奕腿上捶着。
唐奕满意地把双手枕于脑后,闭上眼睛享受了起来,什么汝南王、什么军制,一时之间,什么都不想了。
“到底烦躁什么?”
萧巧哥的声音轻轻弱弱地响起。
唐奕眼开眼睛,少了几分戏虐。
“瞎问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萧巧哥扁着嘴一触眉头,心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唐奕动了动身子,“我来问你,你们大辽的军制是怎么样的?”
“大辽?”萧巧哥一怔。“就是那样儿的啊,平时为民,战时为兵。”
“那现在还有以前那么厉害吗?”
萧巧哥认真地沉吟了一下,缓缓摇头,“没有了。早就没了太祖立朝之初的那股子横扫八方的劲头儿了呢。”
唐奕无奈摊手,心说,哪儿都一个样儿。
萧巧哥又道:“那时候契丹八部心气足,几乎是无往不利。可是现在,太平日子过的久了,谁还愿意打仗呀?”
“嗯。”唐奕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大宋和大辽一样,也是越来越不行了。”
萧巧哥则是一边给他捶腿,一边细声说话。她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不在乎聊什么。
只要与他说话就好。
秋日的上午,沐浴着阳光和秋凉徐徐而谈,谁又在乎是风月诗词,还是男儿腔中的热血呢?
“其实,兵还是那些兵,老百姓都是最纯朴的,多少年也不会变。”萧巧哥缓缓地说着。
“主要还是当官的变了,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谁还愿意去沙场拼命呢?”
“嗯。”唐奕应道,“就是怎么让当官的不变,才是最难的啊?”
萧巧哥看了唐奕一眼,“你就犯愁这个?”
“算是吧。”
“这有什么好愁的?”萧巧哥笑道。“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
“你是说观澜书院?”
“对呀!你看那群儒生,都被你灌输的,只认国家,只知服从。我倒觉得,把这些用在军将身上,也是极好的吧?”
唐奕摇头,“没那么简单。”
观澜书院本来就是以后世军校的模式来管理儒生,唐奕又怎么会没想过用军校模式来管理武将呢?
这种军校模式,说白了,就是洗脑,处处都体现着服从,方方面面都灌输着忠君爱国,用来训练武将,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事情往往都有他的多面性,观澜模式当然好,可是在大宋,即使在文人里面玩得通,在武将中间也是寸步难行。
还是因为,大宋的武将是举荐制,根本不需要军校这个上升通道。
可是,一但废除了举荐制,转由武举、武校培养,好处自然多多。将领们一下从某一系的将,变成了皇帝、朝廷的将,确实对指挥、管理有着无尽的好处。
但是,这么一来,将门失去了血液来源,必将轰然而倒了。
倒不是说唐奕偏向将门,觉得将门有存在的必要性,而是这其中的后果,谁也承受不起。
还是那句话:大宋的国际环境不允许军队出乱子,乱不起!
一下把将门的墙角给挖倒了,人家能干吗?不乱才怪。
“观澜的模式固然好,可怎么让将门接受?就算是曹、潘这种与我同坐一条船的,也不可能眼看着我把他们挖空。”
萧巧哥顿了一下,试探道:“唐哥哥是不是想多了?好像,没那么复杂。”
......(未完待续。)
第412章 管的太多了
真要做一件事,不能光看它行不行得通,想落到实处,却是方方面面都要考虑的。
大宋的士大夫们,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难道就不知道,军制所限,国之大弊?厚财养兵,然兵不能战?
当然是知道。可是,没人敢碰,也没人碰得了。
一但军队乱了,都不用国内反叛,大辽第一个就动了,紧随其后就是西夏,现实往往不允许你理想化的干事情。
比唐奕还牛的人也不是没想过动军制,他的老师范仲淹就想动,他的身后也有个王安石要动,可是,都失败了。
“观澜书院的模式固然好,可怎么样才能让将门接受呢?就算是曹、潘与我同坐一条船的这几家,也不可能眼看着把他们挖空的。”
萧巧哥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唐哥哥是不是想多了?”
“嗯?”唐奕一挑眉头。“什么想多了?”
“谁要挖他们墙角呀,他们举荐他们的呗,谁要拦他?”
“但是,你想啊,新举之将,从兵到将,统御之能未显,总要有一个转变的过程吧?把他们集中起来上上课呀,教教学呀,也说的过去吧?”
“......”
“!!!”
“哦、靠!”
唐奕震惊了,可以啊,这丫头有两下子啊!不愧是跟我唐子浩混的啊!腹黑加狡猾,加软刀子杀人啊!
唐奕腾的一下子坐起,吓了萧巧哥一跳,加之她本是搬了墩凳坐在躺椅中间的位置,唐奕这么一坐起来,正好与之四目相对,两人都快贴在一起了。
惊慌地缩手护胸,“你你你,你干嘛?”
却不想,唐奕猛的捧起她的小脸,使劲地揉了起来。
等到萧巧哥的一张嫩脸被他挤成了一个“包子”,才听唐奕兴奋地道:“你这小脑袋怎么长的!?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你你你,你快放......”
还没说完,兴奋的唐奕已经忍不住把萧巧哥的小脸往面前一送,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啪嗒一声,轻啄了一口。
“呀!!!”
萧巧哥哪被人这般亲近过?这让她不禁想起,有的时候晚上,从唐奕房里传出来他与君姐姐那些奇怪的声音。
惊叫一声,用力挣脱唐奕的魔掌,羞愤地夺门而出。
“嘿嘿嘿嘿。”
唐奕傻笑着目送萧巧哥跑开,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谁能想到,困扰他这么长时间的问题,却被萧观音一下子就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就是吗,他们举荐,就让他们举荐呗,举荐完了,送到武校之中再回回炉不就完了?
这样一来,既保留了将门的基础体系,又能把新军、新思想灌输到基层武将的脑子里。
而且,这是很阴的一招,阴的就是将门。
以往,或者说现在,大宋的武将们认帅不认君,说白了,老子的前程是我的顶头上司给的,和你皇帝没什么关系。
对皇权和国家自然也没什么归属感,将门才能以此为依仗,屹立不倒。
但是......
一但开了武校,那就要另说了。
别忘了,观澜书院的山长现在还空缺着,那个位置是给赵祯留着的。
如果观澜再开了武学院,赵祯接着出任了观澜的山长,那入了武院的武将,可就算是天子门生了。
别看名义上还是将门举荐,但是,差了这一层关系,却是差的天上地下。
这等于暗地里还是挖了将门的墙角,把各家的“家将”变成了皇帝的门生。
天子门生啊?那可是进士才有的殊荣。
虽然有点损,可是......
唐奕心说,为了大宋,老曹、老潘、杨二哥,也只能委屈你们了,大不了,别处给你们补回来就是!
......
想通了关键,唐奕起身,急不可耐地准备去找老师商量商量。
庆历之时,范仲淹就曾设想过军改,只不过没能成功,但想法却是比唐奕成熟得多,必定能想到一些唐奕现在还没想到的问题。
出了小楼,就见萧巧哥立于院旁的树下,背对着唐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奕一挑眉毛,行了过去。
“干嘛呢?”
“啊!”
萧巧哥又是一声惊叫,慌张地回身,然后下意识地往后躲,直接靠到了树上。
回身的一刹那,噗......
唐奕忍不住就笑了,这丫头整张脸都羞得通红通红。
“看把你吓的。”
“什什什,什么呀?”
萧巧哥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至于吗?多大个事儿?”
“......”
“要不,你也亲我一口,算是还回来?”
“无赖!”
萧巧哥终于受不了这痞子,绕了个圈,跑回了小楼。
唐奕摇头轻笑,出了院子。
到老师的宅子,却是没见到人。原来,范仲淹去了柳师父的住处。
柳七公的身体确实是一天不如一天,几位师父深知他时日无多,自然是一有时间就去陪陪。
等唐奕到了柳师父的住处一看,范师父和杜师父都在。
与几位老师见了礼,唐奕倒是不急着说武院的事情。
坐到柳师父床沿,缓声道:“咱又作了一首好词,却是要到师父面前显摆显摆呢。”
唐奕也知道七公时日无多,更是知道七公爱词,最近每次来,都带一首词来,讨老人的欢心。
至于什么抄不抄的,唐奕已经不在乎了,能让这位老师高高兴兴地走,把特么后世的好词都抄光,唐奕也干了。
七公闻声会心一笑,“词且等等,说你的正事吧。”
唐奕一进来,他就看出这孩子是有事儿,只不过为了讨自己欢心,强压下去罢了。
唐奕笑道:“什么正事也得等等,得让师父开心才行。”
“行啦。”柳永欣慰道。“知道你孝顺,说正事儿!”
唐奕局促地一挠头,“那好吧......”
当下,把武院的设想与几位师父一说。
等他说完,范仲淹、杜衍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思量了起来。
就连柳永都拧着眉头,想着唐奕的话。
“不容易。”良久,杜衍率先开口。“单是天子门生这一点,朝中文臣就不会轻易答应。”
“天子门生”,那可是士大夫独享的殊荣,文臣怎么会轻易的就把这份荣誉分出去呢?
更何况,分给的,还是武人!
柳永则是看着唐奕道:“大郎啊,你管的太多了!”
唐奕一怔,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这时,范仲淹接道:“想法是好的,也值得一试。但是......”
“现在却还不是时候!”
......(未完待续。)
第413章 埋骨观澜,情之所愿
“想法很好,值得一试,但却不是时候。”
范仲淹的话让唐奕心中一紧,气势也自然弱了下来。
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在邓州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疯小子了,朝堂上的那些弯弯绕,即使想不周全,范仲淹一点,他也就都明白了。
确实,不是时候。
一来,汝南王之事刚刚平息,唐奕虽然抽身而出,但此时却也是最为敏感之时。若这个时候再起事端,很难不让朝臣有些别的想法。
所以,不管是唐奕,还是赵祯,这段时期最好的选择就是伏蛰,尽量别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以免惹来众怒。
二来,也就是柳师父所说——唐奕管的太多了。
现在的唐奕依旧是个白衣秀士,但是,且看这几年大宋的政、经之务,朝争、储位之事,等等,几乎都有唐奕的影子,这很难不让朝臣把他和“权臣”这个词联系到一起。要知道,那可不是一个好词儿。
更何况,唐奕现在只是白身就能这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是等他羽翼丰满,入朝为官,那还了得?
若是在这个时候,唐奕再把手伸到军队?
可想而知,不光武人之中会有阻拦,连文人都不可能任其做大。
“将门,那是大郎的根基,也是观澜商合的根本所在。”范仲淹看着唐奕,语重心长地道。“即使军制改革刻不容缓,但是,此时天时、地利、人合,都不在大郎这边,就更不能动这个根基了。”
“......”唐奕一阵无语。
“那怎么办?老师也是知道的,小子志在燕云,没有燕云,一切都是枉然。可就现在军中的情况,拿的回来吗?就算拿回来了,守得住吗?”
“要耐得住寂寞。”范仲淹缓声道。“这不是你急就办得来的,等吧!”
“等机会!”
......
“唉!”唐奕长叹一声。
或许,真的是他太心急了吧?
柳七公见唐奕唉声叹气的样子,不由想换个话头。
“正好大郎来了,我们几个老家伙正有事要求你。”
唐奕一愣,“师父有事,吩咐就是,还什么求不求的?”
柳永看了范仲淹一眼。
“我与你范师父、杜师父正在商量,看大郎能不能在望河坡边儿上,给我们找块清爽的地方?”
“师父要做什么用?”
柳永一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做什么用?入土为安呗。”
“......”唐奕愣住了。
倒不是柳七公谈起自己的入葬之所让他伤怀,而是.——
落叶归根。
别说是柳七公这样的大儒,就算是平民百姓,也讲究个死后入祖。不管是柳七公,还是范仲淹、杜衍,离世之后,都是要入祖宗坟茔的。
可是,听七公的意思,他是想葬在回山了。
柳永看出唐奕在想什么,悠然一叹,满目憧憬地看向窗外。
“实在是舍不得你们啊!”
“老夫要是再有几年薄命,一定要亲眼看着你们东华门外,金榜得名。然而,时不赋我,老夫等不到了。”
“我们几个老伙儿一商量,干脆也别回祖了,观澜早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根了。”
“只求在观澜寻一处景致怡然之所,长眠于此,看着你们一代一代的儒生来了又走。想来,也是足以告慰终生了吧?”
唐奕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行!”
猛的一咬牙,“师父放心,我去办!”
柳永欣慰一笑,“那最好快些,趁着老夫还能动,临走之前,先去把好地方占了。”
“哈哈......”杜衍飒然一笑。“你这老家伙,心眼儿倒多,老夫不与你争便是!”
言语之中,尽是对生命的感悟与洒脱!
......
出了柳永的住所,唐奕叫来一个仆役,“去把我马大哥叫来。”
仆役领了命,街市那边去寻马大伟。
不一会儿,马大伟到了。
“大郎,何事?”
“大哥进趟城,去把开封最好的石匠给我找来。”
马大伟一愣,就找个石匠,怎么还让他亲自跑一趟?
不过,看唐奕的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儿,“行!那我这就去。”
“回来。”唐奕又叫住马大伟。
“算了,你还是去找一趟文扒皮吧,让他从工部给调几个御用的石匠。”
“行。”
......
回到小楼,君欣卓已经回来了,却不见萧巧哥的身影,应该是躲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君欣卓见唐奕脸色不对,“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唐奕疲惫的摊到躺椅上,“没谁惹我,就是心里堵得慌。”
君欣卓搬了个墩凳绕到躺椅后面,轻轻地给他揉着太阳穴。
“堵什么啊?不都挺好的吗?”
唐奕不言。
过了半天,又猛然道:“我要给柳师父立一块碑!”
“立呗,又没人拦着你。”
唐奕又道:“立一块,有观澜,就有他的碑!”
——————
接下来几日,唐奕也算难得的清闲,白天有课上课,没课发呆,早晚也与儒生们一起出操锻炼。
而杨怀玉的阎王营,则是真的成了阎王营。
唐奕提前打了招呼,这货知道来年春天要拉出去,所以玩了命地要在这最后一段时间把这一厢好兵训出来。
......
阎王营一认真,每天早上一起出操的神威营和观澜儒生们,就有点跟不上趟了。
毕竟人家是全天候专职训练,而神威营却没那么系统,至于观澜儒生,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主业还是学习。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阎王营发了威,却激起了观澜儒生的争胜之心。
一帮“老子天下第一”的愣头青,哪受得了被军汉比下去?
现在都不用曹满江敦促,每天除了上课,都玩了命的练,非要和阎王营别一别苗头不可。
对此,唐奕只能莞尔一笑,好事儿,要的就是这股儿子劲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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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重阳,登高祭祖。
唐奕是光杆司令,就他一个,父母的安身之所又远在邓州。所以,只和几位老师一同登高望远,应了个景就算了事。
而柳七公,唐奕特意让仆役用一架“滑竿儿”(竹轿)抬着。
登了高,带着几位师父没回住所,而是散步到观澜靠北的北屏山。
北屏峭立,原来是没有上山之路的,这段时间,唐奕让人强行在陡坡上顺山势凿出了一条小径。
这里,正是他给几位师父找的那处地方。
小心地搀扶着几位师父上山,行到山腰之处,地势一缓,蓦的出现一处平地,范仲淹等人虽有些气喘,却是眼前一亮。
“不错!”
“大郎确是找了一处好所在!”
......(未完待续。)
午夜话唠
咖啡喝多了睡不着,和大伙儿聊几句天儿。
躺在床上看评论,哪的都看,起点的、qq阅读的、神器的,一些别的盗版的,还有龙空上的。
群里的都知道,苍山随性散漫,三十多岁还没个正溜儿,至今流浪不能定性。
天天跟个孩子一样,嬉笑怒骂,装疯卖疯。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出生东北,北京长大,家安在重庆,却屁颠屁颠跑大理来当农民的,没干过一件正事儿的“二溜子”,自从写了这本书之后被逼得‘认真的像个孩子’...
我是个爱较真儿的人,越是有人说三道四,越是爱较劲。不然,也不会有上架之后超过自己承受能力的更新,更不会有前几天夜郎自大的求打赏冲击“日进斗金”。
不过还好,诸君惯着,至今还未打脸。
谢谢大伙儿....
但你们要注意了,熊孩子都是这么惯出来的...
...
说远了,回归正题。
看了很多评论,开本之初还能和喷子,或者不同观点的人长篇大论的辩上一辩,曾经还跑到盗版站去与人理论。
现在不了,主要是吵累了,也没那么多精力了。
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所以才有了这个单章。
首先,说一点儿一直有人提的问题吧...
关于严谨的问题。
这个我承认,本身就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要是媳妇不给我改,我都不敢往出发,错字儿能砸死你们!
加之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有时确实懒得找资料了。
但是!
注意了!但是!
不说从先秦到民国的历史,这么多年累积了多少吧,光为了写这本书,资料看了没有一千万字,也有几百万了。
宋史、宋史演义、仁宗纪阅、宋刑统、中国历史年表、宋兵制初探,等等等等,以前看过的都翻出来扫了一大遍。(当然...那个化学的噱头非我所长,露怯的地方太多,不提了。)
曾经给群里的书友截过图,光整理完的文档有多少,他们最清楚。
我不去解释你们所谓的不严谨,因为之前说了太多次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只问大家,看了这么多资料,你们觉得还不严谨,为什么呢?
绝大多数的书友了解的历史,应该都是从小说里,或者一些所谓的网贴的一个个片段之中吧?
作为一个作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小说中的历史是不能信的,贴子之中的选择性史实,也是绝不能当做下结论的依据的。
所有人都听过一句话——“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女孩儿”。
这句话不是告诉你历史不能信、都是假的,而是告诉大家,历史是按照需求来决定事非对错的。
不说摄政的原因,举几个小例子:写明史小说的,一定会说宋弱明强,明朝怎么怎么硬气,写宋的作者,一定会为宋朝平反。
可事实上,宋明的对外对内政策都有他的客观原因在里面,你说不清谁强谁弱。你说,作为一个靠历史吃饭的作者,看过那么多资料会不知道这些吗?
知道,可是小说,只为自己的主题服务,只突出作者UU小说的期待感和可读性。所以,昧着良心也得这么写。
又或者说,很多宋史小说里,都说宋杀牛犯法,宋私酿酒犯法。
有这事儿吗?有!
但是,就好像现在的法律,家暴也犯法,可有几个因为家暴判了的?
多了我不说,之前说过了。
看小说,看个乐儿,大事情谁也不敢瞎写,小细节,绝大多数都是为了故事情节服务。
写不能杀牛的,是为了让你把大宋和现代区分开;写不能酿酒的,也同样如此。
至于还有龙空上的一个作者,也去书评里喷,还拿宋刑统出来说事儿......
如果你还在追书,我要多说你几句了。
你看的宋刑统是宋初的,我国宪法从开国到现在还修改了好几回了呢,既然都看了宋刑统,那应该知道牛肉税,哪来的呀?大观年间给牛肉限价,依据是什么啊?
历史不是宋刑统,历史是宋刑统之下真实的大宋。
好了,这事儿过去了。总之,大伙想了解历史,看小说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真的信小说....
吴育会从坟里跳出来和我拼命,韩琦也落不下。萧观音会来质问怎么多出两个哥哥,而且还‘老’了五岁,尹洙会出来说:我明明是痨疾,怎么成了痛风了。
历史小说的正确打开方式,是品味大历史背景下的名人雅士,还有现代人乱入古代引发的一连串连锁反应,而不是炫技,更不是大家来找错。
有些地方确实苍山没注意,指出来,我改。有些地方是没办法,不那么写,这故事就没法看了。
吴育史实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可总得有人当龙套,烘托气氛;唐奕入辽的时候萧观音才九岁,真和个九岁小孩搞暧昧,你们会骂我变态的。
尹洙要是痨病,唐奕还怎么救?汝南王要是不夺位,全书除了一条强宋线再无一物,朝堂上死气沉沉跟灵堂似的,你们看着不烦吗?
.....
下面再分站说说看到一些评论的观感吧..
先说起点。
起点其实没什么可说的,读者之中大能太多,一般没两把刷子也不会来评论区吐槽,就算有,也是0粉丝值看盗版的。
评论最多的不是挑小毛病,而是对一段剧情的喜好。
怎么说呢?还是举例子吧。
曹觉的支线,这段一致叫好,可惜跳订严重。为什么呢?网文养成的习惯,只看主角,很多人等不到那个**就跳过去了。
再比如,汝南王的剧情,还是很多人看得不爽,要我快点结束。
说心里话,我也不想写。
曹觉那段和汝南王的剧情是我写的最慢的两个地方,一小时500字,从早坐到晚,憋出来两章,还让人说我找理由,更的慢,何苦呢?
可是不行,必须写!
一本书,有皮、有骨、有血、有肉,你们认为爽的地方,是书的皮囊脸面,好写,往倾国倾城上画呗。
但是,真正支撑一本书,或者说粘住你们的却是骨架!
不说别的,曹觉的作用已经体现出来了,吐槽群入群的验证问题是:除了主角,你最喜欢谁?
人气最高的,就是曹老二。
一年之后,可能这本书除了主角,你就能记住这么一个人了,这就是他的作用。现在不喜欢正常,但是,他会在后面的情节不断地给你提供思考空间。
汝南王这一段也是这个道理,现在不喜欢,以后你会想。哪怕你们恨他,说心里话,也比你记不住他要强。
所以,遇到这种情节别急,山势起浮方现真美,平铺直叙,一定长远不了。
.....
再说qq阅读。只有一个人的评论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位兄弟说:
“我对宋史不是特别了解,但是纵然宋朝皇帝各种仁慈,但也挡不住权臣当道吧?你一介小民火速崛起,然后还敢大方谬论?尤其是宋朝大臣什么时候变成实干家了?主角那样讲学竟然有一大堆人去听?还做笔记?宋朝大臣要真这么忧国忧民,宋朝早就一统天下了”
以上是原文。
首先,这和皇帝仁不仁没什么关系,第一他是主角,要破局,而且是北宋的局,就不能按常理出牌。再者说,高大上,伟光正的角色写的人太多了,换换口味也好。
第二,如果一个人能平白给朝廷贡献三分之一的税收,换了哪个皇帝都得惯着。当然,别是唐皇、汉武、朱重八这种狠人。
第三,你确实对宋史不了解,北宋真的不缺实干家,名臣能吏,朝堂地方随便捞出来一个就是大能。这和北宋的政体有关,也和当时的文人环境、操守、只尊大义、没有党争有关,除了对武人这一点上有点操蛋,别的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
不要看小说里,或者网上所谓的评论贴,你就自己想想,一帮文人,光靠嘴皮子就保了北宋百年无大战,以当时的国际环境,真的不容易。
至于一统天下....你可能不知道,南北宋的北方异族,和汉唐、明清是不一样的。记得看过一个统计,北宋之初,全世界的国家排名,大辽是第一位,国力比大宋强的多。别看后来大宋比辽富,但是军制的原因,实际上也和辽差不多。
这有点像,现在的华国和毛子,统一?哪那么容易。看小说行,实际情况太强了。
这里多说一嘴。
有人说现在的社会,是‘后清’,也有人说是‘后明’,其实...我们生活的意识形态最接近的是‘后宋’。
不光文化传承,方方面面宋是最接近现代的。
有些人有一个误区,总觉得回了古代,普通百性连人都不是了。总拿明清的奴才主子那一套来往大宋里面套,真的套不进去。
开书的时候有人说,和范仲淹论国事...不想活了!骂权贵...不想活了!救曹觉殿上发飚...不想活了!好吧,殿上发飚是有点疯。
总之,唐之后到在理学出来之前,甚至是大兴之前,百姓还是敢说话的,人民还是平等的。这里面的原因很多,一句两句说不完,有兴趣,加群,语音跟你们聊聊。
这么说吧,别说唐奕和范仲淹论政治没事,庆历六年还是八年,具体记不清了,仁宗曾下旨,让全国的百性为国家出谋划策,畅所欲言,官方就鼓励百姓论政。
至于骂权贵,这里涉及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点...很多人让苍山办报纸左右舆论,其实....
北宋是有报纸的,而且是八卦小报....
当然仁宗朝有没有我没查到,但徽宗朝是有的。不但登些民间艳事,官员家丑,连皇帝家的事儿都敢写。这是真的。
徽宗时期的朝政比仁宗朝昏暗的多吧?
骂权贵?有几个比蔡京的权大?他都让百姓骂的门都不敢出,你说骂个潘国为过分吗?
还有人说,北宋生活水平没那么发达。
说几个数据,北宋的城镇化人口占比20%,这个数字相当之高了,没有一个朝代能达到,甚至是接近。
南宋临安的‘筒子楼’有十层高,住几百户。
北宋开封的城市设施全到你不敢想象,消防队、公益医院、养老院、孤儿院、免费教育。北宋末年,城市百姓穿袜子都是丝绸的...
还是那句话,把北宋说成是历史上最富有的朝代不是没有道理。
....
....
最后说两点在哪都能看见的问题。
神器上我看到有一位兄弟说,苗妃有唐奕这个大牛的女婿,还跟着汝南王干事儿,她不是傻吗?
乍一看,我都猛住了,好像有点道理啊?
可是。真的没道理。因为,兄弟你是上帝视角啊,唐奕的底,全知道的就两个人,赵祯、范仲淹;知道很多的,曹潘王杨文富;知道一点儿的,赵允让,苗妃上哪知道唐奕大牛的?
赵允让脑残?告诉苗妃,你女婿是大牛人。而且,文里我说过一句话,大家应该是没注意到,福康首先是赵祯的女儿,然后才是她苗妃的女儿。唐奕又和曹家走那么近,正常的政治思维你们懂的,屁的丈母娘,利益面前狗屁不是。
欧阳修和王拱辰还是连翘呢,妻子是亲姐妹。庆历的时候不一样各挺一头儿,斗的不亦乐乎?
说到欧阳修,这真是个很好的例子,这货让亲戚坑了不止一回。丈母娘在政治斗争里,真的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还有说,不明白汝南王为什么扶正皇长子的,汝南王造反造的无里头的..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看吧,不是还没完呢吗?后面我写的明白一点,可能是我想当然的以为所有人都是政治门儿清。
...
最最后,提一个正版读者,写这么长,多半也是因为他的原因.。
这位兄弟叫:曾鄫...
他说我写崩了....为了情节而故意为之...特别是曹觉和汝南王那一段,有点清宫穿唐装。
这有点回到了上面说的骨与肉的问题。
但是,还真不是....
他不是个喷子,正版看书,但跳订严重....
高v全订下来,现在得1700左右的粉丝值,这兄弟才500出头,也就是有三分之二的情节跳过去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这很正常,现在能水的作者太多,很多书友都跳订,只看重点。
但是...
我想对这位兄弟说,苍山真的不水,真的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的写作习惯是几条线并进,也就是写这件事的同时一定会把下件事儿,或者下下件埋下伏笔。说句不好听的,中间要是差了三五章,你都不一定接得上,你跳这么厉害,当然看起来无厘头。
比方说,桃花庵那首诗埋了四十万字,曹觉前面的伏笔又隔了多远?再往前推,如果你把邓州练兵那段也跳了,你都不知道邓州营是怎么来的!
再透露一点,汝南王进宫之前,赵宗懿提议的那‘两个字’!
如果你漏下了,等后面剧情出来,一定看着突兀。
这不怪我啊,苍山这么高速的在推剧情,你还跳订,回头来说我写崩了?
不厚道。
把你的评论删了,没别的意思,崩没崩,我自己最清楚,留着贴子我怕误导新书友。
...
说这些,也是恳请大家,尽量别跳订。我没写好的,就像之前大辽剧情没改之前,我自己在章节前面让你们别订,不坑你们。
认真点看,你会发现,有些时候真不是苍山写的不严谨,而是客官看的不严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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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后,我还是坦白从宽吧...
为什么,写了近五千字,来给自己做无罪辩解呢?
因为我有我的小龌龊呗。有求大伙儿,特别是跳订和盗版的,需要你们的支持。
目前成绩尚好,均定将近2800。
怎么样?没让你们失望吧,5号上强推之前才1000多,就像我和编辑徐大说的一样。
给我一个支点....
我能翘起篮球!!!
起点3000均定,保持一周,就能入精品频道。
入精品和没入精品,老读者都知道,天上地下之别。
还差200多一点,以苍山现在更新的270章左右的v章来算,也就是去除正常更新订阅之外,需要54000个章节订阅。
现在是最需要订阅支持的时候了,哪怕入了精品,您再回去看盗版,也行!
唐子浩是个热血的主角,吸引的应该也是一些古道热肠的读者吧!
养肥的哥们儿!
也别养了,再不杀,就养死了。
都来搭把手,先谢过了。
你们给了苍山一个又一个奇迹。
7000收藏上架,收订比7:1!(历史类在起点各分类里收订比最高,一般10:1在历史里算高的,)
从裸奔上架的扑街,到编辑重视的后起之秀,用时两个月。
首页强推收藏增幅1.2万!均定增幅1000+
还有,小萌新单日打赏140w,得到起点第201个“日进斗金”。
现在,能不能让一个涉足网文五个月的萌新,完成从“裸奔的扑街”到“首书精品”的蜕变呢?
只差一步...
有你必赢!
————苍山月
(未完待续。)
第414章 殊荣
感谢“小小住一段”的万赏!
无需多言...
我、认、怂!
前天还了两章,欠了八章...
昨天又还了两章,欠了五章...
今天还是还了两章,可是...又欠了两章!
越还越多,这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这样真的好吗?会出事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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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屏半山的那块平地,背靠险山,坐北朝南,俯望下面的观澜书院、回山街山,还有汴水蜿蜒。
与南屏遥相对望,整个回山之貌尽收于此,景致绝美。
平地一边,有一苍劲古柏傲立于山石之间,古意非凡,三三两两的桃树、桂树散落遍布。
范仲淹点头,“倒是难为你了,找到这么一处好所在。”
唐奕一笑,看向柳七公。
“师父,可还满意?”
“满意。”
柳永已经下了滑竿儿,由谢玉英扶着,站在平地的边缘处极目远望。正好看见观澜的儒生放课,从大课舍之中鱼贯而出。
“甚好,甚好啊!”
“若于此处长眠,足以告慰平生了。”
唐奕道:“邵雍给看过,风水是极好的,若是老师喜欢,我就叫人平整一番,算是定下了。”
“定下了!”范仲淹等人无不点头。”
“不过。”唐奕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
“不过,邵雍也相中了这里,就是西去之后,也想来与师父们凑个热闹。”
“哈哈......”孙复大笑。“要他来书院讲《易》,否则没门儿!”
......
唐奕乐了,心情也没前几日那般沉重,几位师父都是参透生死的大儒名贤,看的开。他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其实,他早就想来沾沾咱们回山的仙气,只不过,我没敢让他来。”
对于那位“神棍”,唐奕心里也说不上是偏见,还是戒心,生怕他来了之后,把儒生们都带跑偏了。
“咦?”站在平地边缘的柳永突然一疑,指着山下道:“那是在干嘛?”
几位师父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山下,观澜山门靠里一点的山路边上,一群工匠正围着一座裹着红布的大物件卖力劳作。
唐奕也是搭眼一看,忍不住笑了,“明天师父就知道了。”
————————
九月初十。
一大早,儒生们出了早操,回来用过早饭,没有直接去上课,而是换上一套崭新的儒袍,在宿舍里面等着。
巳时初,曹满江在宿舍外招呼众人列队。
见他一面凝重,大伙儿还奇怪,今儿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这是抽什么风?又是要换装,又是要列队的,连课都不上了。
曹满江整好了队,冷声道:“一会儿山门集会,朝中诸位相公也要列席,都给我精神点,别落了观澜的名声!”
大伙一愣,相公们都来了?啥事儿啊?
......
懵懵懂懂地列队往山门进发,转过山道,果然远远的就见富相公、文相公、贾相公,还有狄青、庞籍、丁度、宋庠、吴育、包拯、唐介等等,有点名气的朝中重臣都来了。
儒生们一震,不由得挺胸抬头,步伐如一地向山门而去。
远远的见儒生们下来,庞籍一眼就看见了队中的庞玉,与身边的丁度道:“看见没?我家那小子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丁度则道:“我家的也不差!”
宋詳也凑过来,“别看这几个混小子和唐疯子学了一身恶习,但让他们来观澜进学,看来还是受益颇多的。”
这几位能不得意吗?
观澜这架势,在军中你也见不着啊!除了晒的黑了点,但是精气神儿一看就跟别的书院不一样,一个个都是傲气之中带着几分肃穆。
那些家中没有子弟在观澜进学的朝臣眼睛都看直了。也开始琢磨,是不是和范希文套套进乎,把自家小孩儿也送来修理修理。
而此时。
贾昌朝身边的孙沔,却是吃味地看着不远处一座被红布裹着,连底座算上近丈许高的巨大物件,小声地在贾昌朝耳边嘟囔。
“没想到,柳耆卿蹉跎一生,还了一辈子的风流债,到了,却有这般殊荣!”
贾昌朝面无表情,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走在儒生后面,陪着范仲淹、柳永、杜衍一起下山而来的唐奕。
汝南王虽死,但是,与此同时,贾昌朝也成了赵宗实的“亚父”。
自然而然,汝南王府的所有秘密亦不再瞒着他贾子明。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汝南王对唐奕的了解。
贾昌朝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之前面对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直到现在,他也还是想不明白,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到底是怎么在这短短几年的时间里,积蓄出这般庞大的力量?
进而......
贾子明不禁会想,赵允让没斗过这个疯子,那他贾昌朝就行吗?
......
且说,柳永走的很慢,唐奕亲手搀着他。
老人眼见着自己教过的学生,在山下列好了队,目迎他下山;
眼见着,那些对他来说“高山仰峙”的相公们,在山门内伫立,目迎他下山;
眼见着,观澜书院上到院务管事,下到扫院杂工,尽聚于此,目迎地下山。
“大郎啊!”柳永气息有些不稳。“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唐奕笑着轻声道:“这是咱们观澜全体给老师准备的退休仪式。”
“退休?”
柳七公一琢磨,就是退下来休息了呗?、
“瞎说!老夫就算死,也要死在三尺讲台!”
唐奕柔着调子道:“没让你退,就是得让大伙儿都记住您为观澜作出的贡献。”
七公摇头苦笑,“老夫一个靠恩科才能侥幸得中的凡俗之躯,记我何用?”
唐奕不答,默然望向山下的那抹绯红。
心说,每一个为观澜的出过力的人,都应该被铭记!
......
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
山门前的儒生、仆役、朝臣,就那么静静地等着柳永、柳三变、柳七公,慢悠悠地走着。
终到了山门前。
那抹绯红之下,柳永也知自己不中用,走的慢了,想对那些等了半天的大臣们一表歉意。
费力的刚要拱手说话,却见朝臣之中,一人大步而出。
柳永一怔,却是赵祯的大内近侍,老大官——李秉臣。
李秉臣与柳永年龄相仿,笑脸相迎,率先开口道:“耆卿,身体可还好啊?”
七公急忙挣开唐奕的搀扶,拱手道:“有劳大官记挂,永身子尚可。”
“那就好,那就好啊!耆卿身健,陛下也就放心了。”
“陛下?”七公一疑。却见李秉臣回身一招手,有黄门内侍双手捧着一道锦轴御书过来。
接过锦轴,李秉臣高声唱喝:
“陛下有御,柳永接旨!”
......(未完待续。)
第415章 过往云焑
感谢“鴶?”的万赏。
感谢“小小住一段”的万赏。
又是两章,我也是醉了...
说明一下,苍山住的这个村儿,已经被像我一样跑大理来瞎蛋疼的外地人占领了,原本只供当地人用电量的设计电容量,早就撑不住这么多新增人口的消耗了。中午和晚饭前后的用电高峰连一壶水都烧不开,更是时不时的停电,但都还好,停一会儿就能来,基本没影响过更新。
但是这两天,好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了,政府终于出手了。电网改造,要彻底解决才村的电力问题,白天停电改造,晚上也是九、十点钟能才来。可能要熬个两三天的样子。
更新不会少。只是时间上可能有点问题,苍山尽量半夜码好,第二天去网吧改错,然后发给大家。(网吧去了,嘈杂到连个章节名儿都想不出来)
就这样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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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
柳七公一下就怔住了,那个几次把他挡在进士门外的官家,居然给他下了一道圣旨?
柳永只觉面色一点一点的发烫,心跳也在逐渐变得强劲,咚咚的敲击着胸堂,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机械地躬身领旨,耳朵里嗡嗡做响,连李大官宣的是什么旨,也只能隐约听见。
大概意思好像是:
肯定柳永这几年来在观澜书院对学子们的谆谆教诲,赞扬其为国为朝培养出大批人才的功绩。废私忘我,七十岁高龄且病疾缠年,仍不忘治学之志的美德。
然其年事已高,荣令其卸任观澜教谕之职,追赐集贤院直学士。特令其子柳涚入京,迁大理寺主薄,留于京中侍奉左右。
而且,赵祯特作文一篇,置于观澜书院之中,以待后人瞻仰。
.....
不光柳永有点懵,一众朝臣也有点傻眼。
这哪是荣令其卸任教谕?这是一步登天啊!
柳永置仕之时,只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屯田员外郎啊!
那是个什么官儿?
不过是,尚书省下属的工部下属的屯田曹下属的笔吏小官儿。
怎么在观澜教了几年书,一下就蹿到集贤院去了?
这又是个什么官?
三大馆阁:昭议馆、集贤院、史院(翰林)。
昭文馆不用说了,那是内相之权,富弼现在干的职务。
翰林院,主司修史,大学士由首相兼任,也就是文扒皮兼着。
而集贤院,设大学士一人、学士两人、直学士一人。
集贤院大学士一般由次相兼任,也就是贾子明;学士那是候补宰相,或者朝廷重点培养对象的专属;而直学士不常设,算是一个荣职,也是朝中重臣离退之后养老的官职。
说白了,直学士就是个荣誉,和领工资的职位。
柳七公从一个屯田员外郎,一下蹦到了集贤院直学士,众人怎么能不惊?
说句不好听的,像富弼、文彦博这种当过宰相的要是退下来,运气不好混个大学士的荣衔;混的好,太尉、太师、少师、尚书,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别人那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像王拱辰、唐介这样的,都不一定能得到三阁学士的殊荣。
历史上,包拯那么有名的,活着的时候也只做到龙图阁学士,死后也只得了一个礼部尚书的荣职。
怎么柳永在观澜教了几年书,一下子就牛逼了?
孙沔躬着身子,小声对身边的贾昌朝道:“这有点儿过了吧?”
赵祯不是一直不待见这个柳永吗?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大个“殊荣”?
这比之前大伙儿预料之中的,可是大太多了!
......
而柳永此时此刻,想的却不是什么官职。
赵祯的这道正二八经的中旨对他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一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让他被赵祯所不喜,接连应举,即使只差一步,也都被赵祯亲笔遗落。
说柳永一生都毁在这一句上,也不为过。
他这个不得志的老举子,与那位高高在上的官家之间,因为那一句愤然之句,好像划出了一条永远也化不开的鸿沟。
可是,就在他人生即将走到尽头的今天,那位陛下终于来了一纸诏书。
上面没有“何用浮名,且去填词。”的嘲弄,也没有观澜相见的不咸不淡,有的,只是肯定、赞赏......
近四十年的是非恩怨,因为这一纸召书,终于成了过往云烟!
“陛下厚爱,耆卿还不接旨?”
见柳永愣在当场,迟迟不接旨,李秉臣只得柔声提醒了。
柳七公这才回过神来,却还是没想着接旨,而是四下顾盼。
“这,这......”
“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范仲淹笑着圆场,“七公这是兴奋莫名,一时无措喽!”
唐奕也上前搀住柳七公,“师父接下便是,这是您老应得的殊荣。”
“我,我......”
柳七公猛然深聚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锦书御旨长揖到地。
“谢陛下天恩那!”
......
唐奕笑着,看李秉臣把旨意交到柳七公手中,心中也是难掩激动之情。
也许,此时的柳永终于无憾;也许,此时的大宋第一“风月班头”才是完整的!
唐奕单手一扬,环指下首的一众儒生和观澜佣工。
“老师,说几句吧!”
柳七公依旧激动难明,愣神地看了看唐奕,“我?不说了吧?”
唐奕点头,不说也好,他明白这一刻对这位老人意味着什么,一切尽在心中。
扶着老人走到那片绯红之下,“这是特意给您准备的,还是您亲手揭幕吧!”
“......”
柳永抬头高望,缓缓伸出的手臂有些颤抖,他当然意识到这是什么,只是没想到唐奕会这么做。
慢慢扯下红绸,果真如他所料,绸下,一尊七尺石像显露在众人面前。
分明就是他柳永,单手执卷,迎风而立,衣带飘然的立像。
而立像之下,是一个三尺基坐,上面刻着柳永的生平事迹,下方还有一篇作文:《千古风流——柳三变》,末尾的署名是赵祯。
正是赵祯在中旨里为柳永做下的那篇文章。
......
日!
这回不光孙沔一肚的醋酸。多数朝臣已经抑制不住的妒嫉了。
皇帝给大臣作文,也不是没有,但也多是死后。而立像、刻碑这个,却是没有。
这个老“风月班头”,却是把好事占尽了!
......(未完待续。)
第416章 唐奕的阴险
感谢“小小住一段”的万赏!
感谢“上善若墨水”的万赏!
昨天一章没还上,今天睁眼又欠两章!兄弟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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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殊荣!
对于柳七公来说,这真的是无上殊荣!
那些列席的官员本以为,官家让他们这些大臣来给一个不务正业的“风月班头”观礼卸任,已经是够抬举他的了。
可却没想到,这哪是让他们来看什么热闹的,这根本就是让他们来眼红的。
那个不务正业的“风月班头”不但升了官,而且还立了像,赐了文,好事都让他占了,上哪儿说理去?
还有啊,这赐文要是刻在你柳七公的坟头儿也就算了,这可是观澜书院的正门?要知道,这里不光是观澜书院,这可还是皇帝行在所在。
也就是说,不论将来柳七公在不在世,每年开春,随皇帝来此时,朝臣们都要看着他的立像站在这里,昭示着他的光荣。
而且,观澜书院是什么地方?那是大宋朝臣的摇篮。照现在这个势头,得有多少观澜的儒生走进大宋朝堂。
想想,不论过多少年,只要观澜还在,每一个从观澜书院走出去的儒生一定都会记得,书院曾经有一个教谕叫做——柳三变!
只此一项,柳永就注定会名垂青史。
你说,大伙儿能不妒嫉吗?
胡瑗眼睛都直了,他从太学直讲升了太子直讲,本来已经很牛叉了,可是和柳永这一比,好像,差的有点多。
......
唐奕转向范仲淹,“老师来说几句吧!”
范仲淹一窘,“呃,还是大郎来吧。”
他怎么好意思说下面的话。
唐奕一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官家就是咱观澜的山长,这点“小福利”还要不来?
既然让他说,唐奕也不客气,上前一步环视全场。
“桃李满天下,春风遍人间!”
“观澜施教五载,七公以病弱之躯不离三尺讲台。今日,荣卸观澜师职,来日,春满神州桃李芬芳之时,我等后进,当不忘师恩,不渝师志,不改尊师重教之德也!”
......
“都有了!”唐奕话音刚落,曹满猛然一喝。
啌!百多儒生瞬间立正,脚跟相碰发出一声震响。
“不忘师恩、不渝师志、不改尊师重教之德!”
齐刷刷的拱手下拜,高声唱喝。
柳永面露欣然,连连点头,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待众人声毕,唐奕又道:“今柳师父立容于山门,万世常驻观澜。将来,等范师父、杜师父、尹师父、孙师父等等,每一位老师卸任之时,我们也要立像于此,供后来人瞻仰纪念。”
“我们要让后来人知道,咱们观澜就是这些名师从无到有,一点一点创立起来的,就是这些传道后来人的大德贤仕,一个字一个字教出去的。”
范仲淹、杜衍等人都有点面热,下意识地看了眼朝臣那边。这主意肯定是唐奕出的,大伙儿也都没反对。
换了谁也不能反对啊,这是多么大的一份殊荣。可是,就这么赤果果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嗯,看朝臣们的脸色就知道了。
......
唐奕说的来劲,他可不管朝臣们怎么看,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不光要立碑塑像,不光要皇帝写文赞美,他还要......
“今天,观澜再立一条新规矩:自今年起,每年的九月初十,学生放假一天,是为观澜书院的敬师节。学子儒生当不忘老师谆谆教诲之恩,行谢师之礼,以此纪念天下师者之德!”
“......”
儒生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个意思?敬师节?放假一天!?
而朝臣们听了,个个面容扭曲,却是都有点又爱又恨的感脚。
恨的是,没你这么玩儿的。
节?
节,是你自己说立就立的?一个书院,立了个节?
你要是自己给“谢师”定个日子,哪怕开个祭,那也就算了,可是,直接就上升到节的高度,就有点扯淡了。不说皇帝同不同意......
好吧,皇帝多半是知道的,也是同意的。
除了民间传统大节,皇帝也只把自己的生辰和母亲的生辰定到了“节”的高度。为师者单立一“节”?可行吗?
可好像......
好像也不错,这也是大伙儿“爱”的原因。读书人的荣耀,好事儿!
这些朝臣,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的大儒?又哪一个不是为人师,收过几个弟子的?
这种往脸上贴金的事儿,可以自己不牵头,但是有人牵头,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主动忽略了——咱们不是有一个“敬师节”吗?
每年八月二十七,至圣先师孔子诞日,其实,这就是古代实质意义上的教师节。
从唐时开始,每年的这天,天下的读书人祭孔谢师,朝廷还要挑选天下名师加以封赏。
但是,把谢师与孔祭分开,或者说,又多了一天敬师谢师的日子,何乐而不为呢??
......
唐奕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朝臣的方向,见没有一个人面露肃穆,甚至有人暗自点头,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不得不说,唐奕抖了个心眼儿,而且,是个有点恶毒的心眼。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孔圣诞日即为古制的敬师节呢?之所以脱了裤子放屁,又弄出来一天,表面上是想进一步提升观澜书院的名声,这一点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但是,暗地里的心思,却不是谁都猜得出来的了。
那就是,他要在无形中,把敬师节和孔诞剥离开。
孔诞,说白了,还是儒家的敬师节,祭的是孔,敬的是儒师,道家、佛家是不过这个节的。
现在,单独开出一个敬师节,虽然还是儒家的皮囊,可是,唐奕可没说这个节是儒家的节,他说的是“天下师者,皆当敬之”。
那道家的师、佛家的师,当然也是师者,当然也要敬,当然,也能过这个节。
延伸开来,学武的、学农的、学木匠、建楼阁的,等等,他们也有师者,他们也可以过这个节。
唐奕是想潜移默化地提升各行各业、各学各派,在社会中的地位。
别小看这点儿小心思,也别觉得这点小改变没什么用,儒家就是这么一点一点聚水成泽,逐渐凌驾于百家之上的。唐奕现在也是要一点一点积少成多,把“百家”再提上来。
明着是尊师重教,暗地里,却是在挖儒家的墙角。
......(未完待续。)
第417章 幸福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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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一番慷慨陈词,算是立了一个新节。待其说完,这个简单的典礼也算是告一段落。
本来,唐奕想办的再隆重点儿,可是范仲淹没让。这本身就是有点让人眼热的事儿,低调点儿反而是好事。
柳七公倍感光荣,只觉这几年教书育人付诸的辛劳都是值得的,直到散了场,依旧面色潮红,精神烁烁。
儒生带离之后,一众朝臣也都礼貌性地上前与之相庆。
范仲淹笑着走到他身边,“怎样?大郎此番安排可还满意?”
七公笑的像个孩子,“过了,过了,老夫怎么当得起?”
“当得起!”范仲淹笑道。“若无七公,观澜也没有两科,两状元、两榜眼的佳话!”
范仲淹可不是恭维,以他和杜衍等人的水平,像前两科那般,中者居多不难。
但是,要想在举试之中出类拔萃,却是不容易了。不但要有天赋,还要诗赋策论、经史子集,无一不出类拔萃。柳永的到来,确是补上了观澜最后一块短板。
若是没有他的悉心教导,范纯仁、尹文钦、郑獬、冯京,能不能取得那样的成绩,在范公看来,却是未知数了。
“走吧,回了。”
正要与唐奕一道搀着柳七公回去,却有人把范仲淹叫住了。
回身一看,是晏殊。
让唐奕扶着柳七公先回去。
“同叔兄,何事?”
晏同叔左右看看,见几个“别有用心”的朝臣都紧盯着这边,一把拉起范仲淹,就往道旁的僻静之所而去。
范仲淹有些乐笑不得,“同叔,这是何意?”
晏殊满头花白,已经被皱纹围死了的小眼睛精光连连。
“我来问你,柳七公卸了教谕之职,可有人补位?”
“呃。”
范仲淹一滞,哪里还猜不出晏殊打的什么主意。
可是......
可是,观澜现在还真不缺填坑的。
柳七公是退下来了,可是,咱们还有欧阳修,那诗赋水平可是一点不比七公差的。
范仲淹明知故问,“同叔兄这是?”
晏殊一看说到了正题,直了直腰板儿,故做傲然道:“老夫闲来无事,且来帮帮你。”
“......”
“可是,欧阳永叔已经答应接替七公之职了。”
“嗯?”晏殊一愣。“欧阳修?那小子不是有公职在身吗?”
“他可以利用休沐之时来任客讲。”
“那怎么行!”晏殊老手一甩。
“观澜举子是我大宋储臣之精髓,欧阳小子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是误人子弟吗!?”
“呃。”范仲淹想笑,却是憋着。
与这位晏同叔亦敌亦友几十年,恶趣味地要看看他怎么说辞。
“朝廷这几天一直有意把贡试的重心转向策论,诗赋已经不似从前那般重要了。永叔隔几天来讲一堂,也就够用了。”
“嘿!”晏殊白胡子一吹,眼睛都立起来了。“你去问问那小子,敢跟老夫抢吗!?”
话说到这份上,晏殊也不藏着掖着了。
“你,你就给个痛快话吧,让不让老夫沾这个光?”
说完,就一瞬不瞬地盯着范仲淹,然后又补了一句:“不教诗赋,老夫也能教秋春文章!”
“哈哈哈!”范仲淹朗声大笑,不能再装了,要不这老货真急了。
“晏同叔来我观澜授业,那是观澜的福气,我范希文怎会不识好歹呢!?”
晏殊闻言,心中大亮,得意地一撇嘴,“算你范希文识货!明天老夫就让人搬家,你给我备好住处。”
晏殊爱享乐,早就想来观澜享福了。
......
送走心满意足的晏殊,范仲淹本以为可以回去了,却不想,朝臣哪会放过他?
别看晏殊有意背着人,可是,有心的人猜都猜得出这老家伙打的什么主意。入了观澜,不但立像传世,还有皇帝作文赞誉,谁不眼馋?
......
宋庠抢先靠过来,不无责怪地对范仲淹道:“有这等美事,怎不早说?却是让晏同叔抢了头筹。”
庞籍最是直接,“客讲,就这么定了。将来置仕之后,再来你这儿养老!”
而包拯也干脆,“老夫能讲刑讼。”
庞籍一听,“那我给儒生们讲讲边境的军政连动。”
他在西北浸淫那么多年,这个最是擅长。
孙沔、贾昌朝、傅求等人远远地看着那些与范希文交好的朝臣都围了过去,好不吃味。
孙沔和傅求也想过去讨个客讲的荣职,但是,关系没处好,知道人家不一定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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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多,范仲淹反倒有点犯愁了。
要是都来观澜客讲,那他们这些正牌教谕也就不用上课了,把时间都腾给他们得了。
可是,不接受还不行,都是名臣大儒,还都是与观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拒绝了谁都不好。
“我觉得倒不用犯愁。”唐奕安慰道。
范仲淹抬眼斜了这弟子一眼,“你又打的什么主意?”
唐奕嘿嘿一笑,“都来呗,让儒生选修,根据个人爱好和志向,选择性地接受专业教育,不是挺好?”
这个想法唐奕早就有了,只不过一直忙着别的事情,也没花心思在这上面。
现在,观澜除了诗赋、经义、策论、时政这几门正课,也就唐奕的财税课,还有他和王德用老将军的战略课两门细分出来的学科。
要是硬往里添,民学的数术、化学、物理也勉强可以算进去。可是,儒生们多是去听个新鲜,却是没有认真钻研的。
可是,现在山门前立起来的柳七公像,一下把文臣名儒的积极性调动了起来。
这不是正好?正好丰富一下观澜的课种。
庞籍来开个军政连动课;
包拯和唐介来开一个刑讼课;
宋庠来开一个修史纪要课;
富弼来开一个政务潜通之类的;
嗯,再让文扒皮来忽悠大伙儿忠君爱国。
这画面不要太美好吗!
“......”
范仲淹一琢磨,也对。
可是......
“可是,这么多朝臣来上课,你却把儒生们拆开,让他们自己选课,有点太委屈这些重臣、名儒了吧?”
......(未完待续。)
第418章 中央党校
“可是,这么多重臣、相公来上课,你再把儒生们拆开,让他们自己选课.....”
有点太委屈他们了吧?
这才是范仲淹犯难的地方。
要来观澜客讲的那些朝臣,哪一个不是“相公”一级的名臣大儒。
这也就是放在了北宋,大能贤士太多。这要是随便拎出一个搁在别的时代,可都是肱骨重臣那个级别的,是皇帝可以托孤那个水平的存在。
你让他们来讲课,完了还让儒生们挑?万一哪一项不被儒生重视,上课之时小猫两三只,那不就是让人家来丢人的吗?
“观澜本来就只有百多儒生,若在拆开......”
下面的话,范仲淹没说,那一人还能分到几个?
......
老师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唐奕略一沉吟,抬头看向老师。
“老师想没想过向陛下觐一言?”
范仲淹一怔,“觐什么言?”
“儒生是太少了,可是,朝廷赋闲待任、新晋登科的进士可是有不少啊!”
“......!”
范仲淹一愣,随即眼睛越瞪越大,“你什么意思?”
“嘿嘿。”
唐奕憨然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听听课,学点专业知识也是好的嘛。”
......
范仲淹虽然早就知道唐奕秉性,时不时就放出点你接受不了的,但是,还是被他惊到了。
这小子是真敢想啊?
给儒生上课,和给有官身的进士上课,那能一样儿吗?
这就好比后世的清华、北大,再牛叉也只是个培养人才的基地而已,和“中央党校”,能比吗?
不说一下提升了好几个重量级,性质也变了啊!
而且,大宋培养后备人才的地方也不是没有,之前说的集贤院、昭文馆、翰林院,这三大馆阁就是干这个的。
要是范仲淹向赵祯觐言,让补官新仕来观澜听课,那就等于把三大馆阁给架空了。
这可不是一句话就了事的事情,这相当于改制,观澜一下从大宋第一书院,很可能直接跳到大宋第一庞大的官属机构的层面。
“大郎可知道,这可不是你我师徒在此说说就能定下来的大事。”
别说他这个退下来的官员,就算是赵祯都说了不算。
唐奕没想那么多,只要有利于现状的,他就敢说敢做。嘿嘿一笑,“所以说,和陛下商量嘛。”
“不考虑其影响的情况下,老师只要细一思量,就能知道这其中的好处吧?”
说白了,唐奕就是想让这些有经验的朝臣,把经验传授与分享出去,让新晋官员在上任之前就能少走一点弯路。
若是形成常态,把这些名臣大儒为官数十年的宝贵经验系统地整理、总结出来,那么,将来即使不用他们,观澜也可以把这些经验一代一代传下去,这可是造福大宋的好事儿。
“这其中的利弊,陛下和各位相公一定能理解的,老师好好去说,应该不难吧?”
“可是,如此一来,还要三馆何用?”
“研教分开嘛,三馆负责研究国史、政纲;我们负责总结经验、传道教导。”
“况且......”
“况且什么?”范仲淹有些无奈。
前几天刚说完这小子,让他低调点,少管点闲事。这回可好,不动军制,改向官制下手了。
“况且,有山门前柳七公的殊荣立着,朝臣们不一定反对。”
有这等好处,观澜做的越大,逼格越高,对那些来任教的朝臣来说,当然也是有好处的。
......
“别把我大宋属官都想的那般功利!”
“对对!”唐奕顺着老师说。“咱大宋都是高风亮节的风骨名仕,行了吧?”
“哼!”老范吃味地横了唐奕一眼。
“那老夫就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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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是好的,但是,范仲淹去试,赵祯也犯难啊。
他这个和稀泥的高手,现在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主要是,把观澜一下提升到“官属”的层面,这本身就不是一道圣旨,或者朝上议一议就能决绝的问题,这其中牵扯的因素可太多了。
比如,既然观澜授业补官,那观澜就不能叫书院了,从国家角度来说,必须是朝廷有职有衔的官属机构。
按说,大宋也不是没有官办的学校,本就有太学、应天书院等等,一系列的官学。
可是,怎么给观澜评级呢?就算提了官学,也达不到三馆的高度吧?可偏偏它行使的又是三馆的职能。
好!
就算把观澜提到馆阁的高度,那儒生和民学怎么办?白衣书生就读大宋馆阁?他们也不够格啊!
再说了,范仲淹是名义的观澜主事人,这相当于给范仲淹单设一馆啊,不定朝臣们怎么想呢。
“范卿!”赵祯苦着脸。“要不?就算了吧,难度太大。”
范仲淹道:“臣知道陛下为难什么。主要还是......要不陛下下道旨,先把臣等革官,也许能少些阻力。”
为补官开设政务之课,这是好事,范仲淹当然也希望这事能成。
至于官不官的,说心里话,现在观澜的那几位,还真是没有一个在乎的。
于名声,有柳永开了先河,那立像往门山前一站,还有皇帝赐文,必定传名百世。
于钱财。
好吧,其实大宋很多官员不愿退休,或者退休想搏一高位,都是奔着工资去的。
大宋当官和不当官的工职待遇实在差太多了。
问题是,于钱财,观澜缺钱吗?也不想想,唐奕这个大财主能对自己的老师们吝啬?
要是把范仲淹他们每人每月的用度补贴说出来,能嫉妒死这帮当官的。
于名于财,范仲淹还真不在乎这个官了,反倒觉得卸了更好,可以安心做事。
“别。”
范仲淹不在乎,赵祯可在乎。前朝老臣几乎都在观澜聚着,这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可不能轻易就放开了。
“范卿先回去,让朕再想想。”
“臣,告退!”
......
第二日早朝。
朝议过后,本应下朝。
可是,赵祯却是没动的意思,笑着看向朝臣。
“对了,朕想起一个事儿来。”
“昨日,范公进宫汇报休政殿养护、修缮之事。”
众人一皱眉,体政殿也没修几年,怎么就要修缮?
只闻赵祯继续道:“我听范公说,你们好多人都要去观澜客讲?”
......
下面人咯噔一下,心说,陛下提这个做甚?是要阻止??
......(未完待续。)
第419章 丢不起这个人
感谢“冰岚之殇”的十万飘红,荣升第8位盟主。
感谢“落叶将逝、都是蒙的、力农”的万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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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一问,听说你们都要去观澜做客讲。
文、富等人一怔,不知道赵祯什么意思。而孙沔、傅求那一帮却是一喜,感觉一下就来了,心说,让你们得瑟,出事儿了吧?
反正无论下首官员心里是怎么想的,朝堂之上为之一肃,半晌也无一人出声儿。
赵祯抿然一笑,“别误会,朕没有别的意思。”
“嗯?”孙沔、傅求感觉又不是那么好了。
“众位爱卿操劳国事日夜不辍,却还能心系后辈,扑身文教,朕只是欣慰,又怎有责备之意呢?”
孙沔心中一阵哀嚎,“官家这是故意恶心我们呢吧?心系后辈?那帮为老不尊的,就是去往脸上贴金的啊!”
不想,却闻赵祯继续道:“提这个事儿,是因为......”
“昨日范公有一提意,朕一时不决,要与众卿商议一番。”
“范公言,如今东西两府、三馆学士,皆有重臣牺牲休沐之期要去观澜开课授业。他这个置仕之臣,一下子成了满朝名臣的山长、上司就有些欠妥了。”
孙沔暗自点头,算他范希文识趣,这般殊荣却是让人眼红的。
“所以.....”
赵祯故意顿了一下,“所以,范公自请辞去观澜山长之职,让朕......”
话还没说完,孙沔心里咯噔一下子,暗叫不好。
“让朕代理观澜书院山长之职,众卿以为如何?”
......
噗!!!
孙沔和傅求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以为如何?当然不行!好事儿都让他们占尽了,范希文当山长,和皇帝当山长那能一样吗!?
太学那么牛叉,也没说皇帝去当山长啊?
可是,文彦博已经乐坏了。
还有这等好事儿?
大步出班,“臣以为,观澜书院是为我大宋治学之典范,范公、杜公等名儒贤臣,以布道天下为己任,虽辞公职,然教书育人之德由胜在朝。”
“臣等不才,虽无范、杜之能,然,深受其所感,愿以绵薄之力助之。”
“陛下此时,若能出任山长,必将感召天下儒堂,再续皇宋文风之盛也。天子之躯,亲涉文教,万民之福也!”
“遂!!”文彦博一抖衣袖。
“臣!附议!”
孙沔又是一阵哀嚎,文扒皮一阵抢白,说的头头是道,好像谁反对,谁就是有黜大宋文风;谁反对,谁就是破坏万民之福一样。
太阴险了吧?
这时,富弼也已经出来了。
“臣以为,观澜两科大比独占鳌首,书院之能天下皆知,成功所在,却需我等深思。”
“如今,百官志起投身师业,是为我大宋文教兴盛之兆也,需鼎力助之。此时,若陛下接掌观澜山长,必可把观澜精神推行天下。此乃宋之幸也,民之幸也,天下儒生之幸也!”
“遂!”富弼也一抖衣袖。
“臣,附议!”
“臣,附议!”
富弼和文彦博都已经表态了,庞籍、宋庠、丁度等人还等什么,纷纷出班附议。
别的朝官一看,几个当头儿的都已经站了立场,也别绷着了,说不定哪天,自己也得求着入观澜混个名声呢。
是以,多数朝臣也都出来附议。
孙沔、傅求他们几个反对也没法反对了,只得认了。
赵祯满意地看着下首百官的“识相”,笑着又道:“既然如此,那朕就答应了?”
文彦博正声道:“理应答应!”
“嗯!”赵祯点头。“要不,我看这样算了。”
“吏部那些待补官员,还有每年恩萌登仕之官,也是不盛枚举。虽都是贤能之臣,然政务、民生还属懵懂,左右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得空去回山听听诸位爱卿讲授为政经验,也不失一桩美事。”
——————————
唐奕就纳闷了:
赵祯就那么一招和稀泥的本事,为什么就百试百爽,万试万灵呢?
谁也没想到,只是抛出一个观澜山长的噱头,就把事儿办成了。而且,那帮朝官连个“不”字儿都没说,就过了。
头天老师去找赵祯,回来还说,不好办,结果第二天中午,旨意就下来了。
“别高兴的太早!”范仲淹给唐主类泼起了冷水。
“陛下也只是以非官家的形式,让补官出观澜旁听,却是还没到正式的地步。”
唐奕撇嘴,这还是问题吗?只要有了事实,以后随便找个理由就变成官方正式的了。担心什么?
范仲淹不想看他得瑟的样子,岔开话头儿。
“你柳师父近来身体不错,多有好转,你多去陪陪他。”
唐奕点头,“老师放心,年前哪儿都不去了。”
范仲淹接道:“也什么都别折腾了!”
“遵命!”
唐奕知道老师是担心他管的太宽,让他停一停。
“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了,还不行吗?”
“唉。”范仲淹一叹。“也该收收心,把心思往学业上转一转了。”
“否则,下一科我看你怎么过!”
说道这儿,范仲淹一声冷笑,“到时候,你这个教谕没考过学生,我看你怎么有脸见人!”
唐奕一哆嗦,心说,这老头儿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让他考科举这个事儿。
......
关键是,下一科可怎么考啊?
别说他水平一般,就算他认认真真,充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下一科也没法考啊!
你也不看看,下一科都是些什么畜生:
二章、二苏、二曾、二程、王韶、张载等等等等。
那可是千年科举第一科啊!!
上至隋唐,下至满清,就没有比这一科再牲口的了,堪称死亡之组!
唐奕琢磨,我考得过苏小轼吗?考得过苏小辙吗?考得过章家那对叔侄吗?
好像,特么他连二程都考不过吧?
连二程都有一个没上榜,何况是他?
但是,唐奕一个激灵,正如老师所说,要是他这个“小唐教谕”连学生都考不过......
哦靠!
那可糗大了,丢不起这个人啊!
......
“老师,您先忙着,我回去看书去了。”
范仲淹得意地看着唐奕落荒而走,不由抒怀一笑。
这个弟子,他还不了解,虽然对当官应举兴趣不大,但是,唐奕要强!
这要是真让学生给比下去了,估计,上吊的心都有了。
......
(未完待续。)
第420章 背书
今儿“125”生日,祝他“快生”。
感谢“伯爵战天”的万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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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唐奕读书这事。
好吧,自从拜了范仲淹为师后,这么多年,他就没正经学过东西。但是,唐奕也不是一点水平没有。
策论,自不用说,儒生们都得跟他学。
重生千年,最大的优势不是他有多少先进的技术,而是唐奕拥有超前的见识。和比这个时代先进得多得多的理念和眼界。
再说,唐奕本身的文笔就不算差,策论根本不在他担心的范围之内。
诗赋对唐奕来说,问题也不太大,跟着柳永、欧阳修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况且,这东西已经没有前几年那般的重要了,只要对仗工整、平仄有序就可以了。
再说了,就算唐奕诗赋不行,他还可以开挂嘛,往后一千年的绝诗美句随便用不是。
要说最让他没底的,其实就是经义。
经义不是有见识、有天赋就可以的,得完全靠死记硬背。
经史子集。
经,就是儒家十三经(《大学》和《中庸》还没被分出来,遂只有十三):《诗经》、《尚书》、《周礼》、《仪礼》、《礼记》、《周易》、《左传》、《公羊传》、《谷梁传》、《论语》、《尔雅》、《孝经》、《孟子》。
史,即为从先秦到唐末的史部收录史书。比如,《汉书》、《晋书》、《唐书》等等。
子,指诸子百家的所有典籍和类书。除去儒学之外,主要包含了:道、释、法、兵、农、医、术、艺、谱、杂,还有类书、小说等等,主要14个大类。
集,就是诗歌文集。
这其中,科举主考儒家十三经,史、子、集涉猎并不多。
但是,做为生活在大宋的文化人,要是不把这些都吃透了,你还好意思出门?
可是,纵使唐奕只为科举专攻经义,.那也有十三经之多啊!
如果唐奕没记错的话,看到是都看到过的,可是能背下来的,好像就一本儿《孝经》。
嗯,《论语》能背一半儿。
主要还是唐奕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哪有时间背这堆东西。
最让他绝望的是,他发现,就他那个经义的水平,别说和观澜儒生们比一比了,好像连个女人都比不过。
别说女人比不过,就连个娃娃都把他踩了!!
......
回到小楼,唐奕翻了半天,把压箱底的书本都翻了出来。
君欣卓和萧巧哥看着新奇,太阳这是从西边出来了?唐子浩也开始好好读书了?
萧巧哥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看书。”
“看......”巧哥有些骂笑不得地看着唐奕。“好好的,看哪门子书呀?”
“考状元!”
噗!
萧巧歌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关键是,唐奕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抱着一本《论语》,扬言要考状元,这事......
“我看难了。”
唐奕头也不抬地道:“怎地?不行啊!?”
“行。”萧巧哥揶揄道。“可是,小妹我十岁就把儒家经义都背下来了,要是唐家哥哥能考上状元......”
唐奕抬头白了她一眼:“看把你能的,非考一个给你看看!”
.......
“谁要考状元啊?”
随着门外一声脆生生的欢叫,进来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却是苏明允家的苏小妹。
平时唐奕不在,书院的孩子时常来找萧巧哥与君欣卓。
萧巧哥一见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笑着迎她近身。
“小妹来的正好,你唐哥哥要考状元呢!”
“考状元?”苏小妹瞪着杏眼。“状元不是被我二哥预定了吗?”
好吧,苏小轼现在狂的很,扬言,下一科的状元谁也别惦记了,就是他的了。
唐奕一阵头疼,决定教育教育这倒霉孩子。
“你二哥的话你也信?我是他的老师,他还能考得过老师?”
苏小妹煞有其事地点头。
“可是,唐哥哥怎么看的《论语》呀?那不是蒙学才背的吗?”
唐奕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
“你懂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懂吗?”
苏小妹闻言一喜,伸出两根粉嫩的小手指头,“那我会背整部《论语》,岂不是说,我能治两个天下了!?”
“......”
“还有,还有!”这小丫头开了脑洞完全收不住。
“我还能背《诗经》、《尚书》、《周礼》、《仪礼》、《礼记》、《周易》、《左传》......”
“......”
随着她掰着手指头一路数过来,唐奕脸都绿了,气急败坏地对萧巧哥道:“赶紧把这倒霉孩子牵走!!”
萧巧哥笑的不行,难得见唐奕这么窘过,拉着苏小妹要出门。
苏小妹不干,“姐姐,拉我干嘛呀?”
说着,又对唐奕嚷道:“我能背所有的儒家典籍,那又能治几个天下?”
日!!
唐奕把《论语》往桌上一扔,这日子没法过了!
————————
接下来一直到过年,唐奕果真如跟范仲淹承诺的一样,基本是窝在观澜书院,连城都没进过几回,一心一意地背起书来。
之所以这么用功,主要还是丢不起那个人。
本来比苏轼、曾巩这群牲口差,就已经不能忍了,特么还让一个没满十岁的小娃娃给嘲讽了,而且,而且还是个女娃娃,这就更加不能忍了。
......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顾兮。”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
......
“错啦错啦!!!”
唐奕此时正襟危坐,摇头晃脑地背诵着《诗经》,对面的苏小妹欢脱的叫喊,让他不禁皱眉。
“哪儿错了?”
“真笨!”苏小妹揶揄道。“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就差一个字儿,意思不都一样嘛!”
苏小妹脖子一梗,“差一个字也不行!”
“差不多就得了,也不一定真考。”
“那也不行!”
“咯咯......”
萧巧哥在一旁看的实在好笑,唐疯子却让一个小娃娃摆弄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要凑个热闹与小妹一起揶揄唐奕几句,却闻门外有动静,宋楷、庞玉几人迈步进来了。
“呦~~”宋楷拖着长长的尾音。“唐大教谕在背书?”
他们可没苏小妹和萧巧哥那般的温柔,抓住唐奕一点糗事,能笑话他半年。
贱纯礼直接往桌子上一坐,一手夺过唐奕手里的线本,略一翻看,笑着对几人道:“《诗经》啊!进步不小,前几天还在背《论语》呢!”
唐奕咬牙切齿地瞪着几个损友,“有事儿说事儿,没事滚蛋!”
宋楷照着范纯礼的后脑勺就是一计“脖溜儿”。
“瞎特么起什么哄?惹毛了我唐大哥,老子踹死你!”
唐奕一翻白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赶紧说吧!”这货一个眼神唐奕就能看出来他没憋什么好屁。
“得勒!”
宋楷一声欢叫,咧着嘴左右招呼,“看见没?看见没有吧?咱唐大哥就是痛快!”
“你说不说?”
“说,说!”
“那什么?”宋楷神秘兮兮地靠过来。“年后去西北?”
......
(未完待续。)
第421章 准备动身
宋楷一下扯到了年后去西北的事情,唐奕不禁警惕地一挑眉头。
“问这个做甚?”
宋楷嘿嘿一笑,又开始绕。“就问问,你不要安心读书了吗?还往西北跑什么?”
“我也不想折腾,但不去不行。”
宋楷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那啥时候回?”
“就几个月吧,最多半年。”
“哦。”宋楷点头,欲言又止。
“哦去!”范纯礼实在看不下去了,对宋楷嚷道:“你跟他废什么话啊?”
转头看向唐奕,“给个通快话,行不行?”
唐奕一摊手,“什么就行不行?”
“少装蒜!”
“不行!”唐奕一口回绝。这几位祖宗要是擦破一点儿皮,都是大事儿。
宋楷嘿嘿笑道:“别啊!都是兄弟,带哥几个玩一圈去呗!”
唐奕可不吃他那一套,“有啥可玩的?那破地方除了蛮子,就是蛮子。”
“再说了,你们下一科不考了?安心在书院学习得了。”
“切!”范纯礼不屑地横了唐奕一眼。“你当哥儿几个跟你似的,整天不务正业?”
“我爹说了,我们几个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是到了定文风的时候了,鼓励我们出去游历一番。”
“嘿!!”唐奕眼睛一立。“和着你们特么是来恶心我的,是吧?”
特么让儒生踩,让女人踩,现在这几个损友也来踩一脚!?
所谓游学,是这个时代大多数读书人要经历的一个阶段。
默经熟义之后,光靠师父讲,自己悟,是很难把经义都吃透的,而且,一般名儒都鼓励弟子外出游学,以文会友,增长见识。
贱纯礼话里的意思就是:哥几个可不用背十三经,早就学完了!
“游学就游学,你去哪门子西北?”
以文会友,会的是文友,西北除了兵,就是匪,游个屁的学?
“真不行。”唐奕认真道。“实话说吧,这趟可能要入辽,太危险了。”
宋楷一听要入辽,腾的一下跳起来,“那就更得带着兄弟们了,万一你自己出点啥事儿怎么办?”
“别扯蛋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们哪个爹我都惹不起!”
“除非......”唐奕眼珠子一转。“除非你们家里点头,不然,想都别想。”
“真的?”这回出声的是庞玉。
“真的!”唐奕笃定点头。他还就不信了,谁敢把自己儿子往宋、辽、夏三战之地送。
可是,哪成想......“那我没问题了!”
庞玉一摊手,“本来我就主攻战略和军政连动,早就和我家老子说好要接他的班儿,去西北行一番作为。”
“我也没问题..”贱纯礼嘿嘿笑道。“只要是和大郎出去,我爹是不会反对的。”
“我好像问题也不大。”丁源道。“我的情况和庞玉差不多。”
唐奕彻底没辄了,“你们去了,就是给我添乱!”
庞玉接道:“兄弟嘛,添乱也得受着!”
说着,拉起贱纯礼、丁源,“就这么定了,回头我们准备准备。”
宋楷呆愣愣地看着三人出去,看了看唐奕,又看了看同样发愣的唐正平。
“别走啊!特么我俩怎么办?”
他和唐正平都是家里的老幺,平时都惯的没边儿,生怕有一点不顺当,宋状元和唐大炮怎么可能放心让家里的心头肉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唐奕嘿嘿一笑,“自己想招,别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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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至年关,书院提前放了假,但仍有许多家在外地的儒生回不去,索性就在书院过年。
这个年过的还算安生,柳七公许是调理得当,又或是山门前的那尊像让他心怀大畅,精神甚好。原本孙郎中说挺不过年关,可是一直过了上元,也是相安无事。
二月回春,万物抽新,老头甚至还能出来散个步,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
唐奕见老头儿精神日烁,也是安心了。
又等了一个月,直到三月桃花遍地之时,才准备动身。
“你就别去了,在家老老实实陪娘子吧!”
对黑子也要跟着,唐奕是不同意的。这憨货年后刚刚结束光棍生涯,唐奕怎么忍心让娶了媳妇十天还不到的黑子,就跟着他往西北跑?
黑子不干,“不行,我得跟着!你又跑到契丹蛮子的地头,我哪里放心得了?”
“那惜琴姐姐咋办?”
黑子一甩手,“两码事儿,女人啥时候陪不行?”
唐奕揶揄道:“难怪快三十了才娶上媳妇,就你这样儿的,谁敢跟你才见了鬼。”
黑子嘿嘿憨笑,心说,这不是娶上了吗?而且还是最好的喱。
唐奕看他那个憨样儿,横了他一眼,“有君姐姐跟着我就够了,你老实在家呆着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唐奕不容有疑。
“惜琴姐姐的新店也是刚刚开张不到三个月,正是需要人盯着的时候,你跟她在家把店面打理好,比什么都强。”
董惜琴的店面已经开张了,唐奕对那家店可是寄予厚望的。
“俺还是不放心。”唐奕费了半天唾沫,这倔汉子还是不开窍。
气得唐奕给君欣卓使了个眼色,“你来说,我管不了这掘驴!”
君欣卓抿然一笑,对黑子道:“师兄安心就好,潘家少爷去了辽地都大半年了,不也是相安无事儿?”
黑子不依,“那潘家少爷能跟咱家少爷比吗?”
说完,还心虚地撇了一眼唐奕。
“咱这位,啥事儿干不出来?”
噗!!!
唐奕直接气喷了。
“特么我当你是夸我呢!”
君欣卓只觉好笑,想想还真是,潘越再能作,也比不上唐奕,这家伙急眼了,真的什么祸都敢闯。
“放心吧,别看这一去可能要半年,其实入辽也用不了几天,去见个面,定个章程就回来了。”
“几天?”
“......”
反正好劝歹劝,总算是把黑子劝住了,送走了他,曹佾和潘丰又来了。
“已经给西军去了信儿,杨文广也会到太原府一聚。”
......
ps:这几天冲精品,更的慢一点,大家多理解。加之知道你们不爱看换地图的情节,也容我多想想,怎么把这段写的快一点儿,有意思一点儿。(未完待续。)
第422章 难得糊涂
一听杨文广会去太原府一聚,唐奕点了点头。
西军拱卫大宋西北千里国境,包括了凤祥路、永兴军路和河东路,其中永兴军路是对夏的主要防御所在。
所以,杨文广这个西军统帅坐镇的是永兴军路重镇延安府,此次要他到河东路的太原,也是够麻烦的。
这时,曹佾不禁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吧,阎王营的开拔调令要明天才能下来。”
曹佾点头,“兴许你还能比杨文广早到太原。”
别看延安到太原比开封近,但从开封一路北上,可比杨文广要翻山过黄河省事的多。
......
天近黄昏,唐奕到柳师父的住处,老人在使女的搀扶下,下床用晚饭。
七公吃的很少,只喝了碗糜粥,夹了几口清淡小菜,就再没了味口。
唐奕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他吃,“师父多吃些,多吃身子才能好。”
七公把碗筷推到一边,缓缓摇头,“不吃了,吃不下了。”
唐奕也不再劝,扶他回床上。
一边费力的躺下,七公一边发声:“什么时候走来着?”
“后天。”
七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嗯,去吧,家里不用操心,我们几个老的帮你看着。”
唐奕附和着也挤出一丝笑容,“放心!怎会不放心?您老等我回来,也就几个月,快。”
......
出了七公的住处,唐奕心里憋闷,又转到范师父的房间。
范仲淹见他神情凝重,“去看过七公了?”
“嗯。”
“唉,若西域真有铬铁,解了大宋的钱荒之危......”
“我知道。”唐奕笑道。“国事为重!”
不光是大宋急需铬铁,还有西北私盐的问题,所以这一趟是非走不可的,而且是不能耽搁。不然,在这个时候,唐奕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观澜半步的。
“去吧。”
范仲淹知道他舍不得在这个时候走,最后也只是憋出了一句,“万事有为师在!”
.....
第二天,兵部的调令终于下到了阎王营。
按说,这事儿没那么麻烦。现在兵部,还有东西两府都是“自己人”,唐奕此去西北,也是为了朝廷盐改铺路,调一厢禁军随行,再正常不过。
但是,大宋用兵极为慎重,就算是自己人,也都知道唐奕出去是干嘛,可也总得有个名目吧?
一般朝廷用兵不外乎两个理由:一是番戍;二是平叛。
可唐奕这两样儿都占不上边儿。番戍是有戍期的,三年一期,一去三年;而平叛,更是扯淡。
后来,赵祯实在无法,想来想去,立了个“巡边”的名目,下了道旨,着令吴育为西北巡案使,杨怀玉为副使。巡察西北军政两务。
吴育接了旨,还心下凄凄,他在中枢混了六七年了,一直是在给事中、枢密副使,这样的二三把手的位置上徘徊。怎么还没扶正,就给发出去了?
最后,还是宋庠给他吃了定心丸。
“放心,这回是真的去西北巡察,并非像以往,找个由头把人发出去就回不来了。”
“当真?”吴育心中稍定。
“当真!”宋庠笃定道。“只不过,你这个巡案就是个幌子。”
吴育一听,又不干了,苦脸道:“那不还是要把我赶出中枢?我得罪谁了啊!?”
这几年,朝堂风云莫测,他吴育小心翼翼,只想当个听话宝宝,怎么到头来还是这般境遇?
宋庠想笑,却总要给多年老友留些情面,忍笑道:“哎呀,你就安心吧,这个幌子又不是把你踢出中枢的幌子。”
“那是什么?”
宋庠凑到他耳边,“陛下让我给你带个话,到了西北,且听唐子浩的便是。”
嘎!
吴育又炸毛儿了,“让我听那个孩牙子的?凭啥?”
宋庠一翻白眼,这个吴春卿还真是糊涂的可爱。
在朝里呆了这么多年,帮唐奕摇旗呐喊了这么多年,愣是还没看出来,谁才是这帮人的核心所在。
不过,话说回来,正因为吴育这一点难得的糊涂,近七年的时候,朝堂之中,所有人都是进进出出,唯他吴春卿一个,却是稳如泰山。不管是观澜系,还是汝南系,哪一方得势,都没人动他。
这也不失一种为官之道了。
“公序,跟我说句实话。”
吴育觉得还是别憋着了,他又不傻,唐奕这些年在朝中影响那么大,肯定是有什么依仗的。只不过,他为人一向小心,以前都是不该问的不问,少给自己惹麻烦。
但是现在,已经沦为给唐奕当幌子的地步,却是不得不问了。
“那唐子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宋庠看着他摇头一笑,“你我知己,也不坑害于你。”
“就是就是。”吴育点头。
这几年能相安无事,宋庠可是帮了大忙的,还得是交心的朋友啊!
“快说快说,一解弟之疑虑!”
宋庠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不知道!”
“呃......”
“唐子浩什么底,唯两人全知全觉。”
“谁?”
“陛下!范公!”
吴育一缩脖子,“那我还是别问了。”
连宋公序都是一知半解,他还刨什么根儿,问什么底?
还是老老实实的装糊涂吧。
......
第二天,正式出发之期。
唐奕与君欣卓,还有巧哥早早的起来,收拾停当。就见宋楷、庞玉等人一个不少的,背着小包袱,来到小楼。
唐奕看宋楷满脸的春风得意,心下好奇,“你是怎么说动你爹的?”
宋楷嘿嘿一笑,“这有什么难的,不就一句话的事。”
切~~!
众人哄声四起,现在吹的跟什么似的,忘了前几天愁的连饭都吃不下了?
“我就和我爹说,范老三、庞老二,还有唐愣子、丁源,都跟着去,您就看着办吧。”
“然后,我爹就答应了。”
大伙儿闻言,一阵无语。
丁源心道:别说,这招儿还真管用。
宋状元的性子,怎么会让自家儿子落于人后呢?依他的眼光,不会看不出唐奕未来的潜力,而与唐奕走得最近的几个同龄人就是他们几个,宋公序是不会让自家儿子落下的。
“那你呢?”唐奕又看向唐正平。
“我什么我?”唐正平一梗脖子。
“你是怎么搞定你爹的?”
“嘿嘿。”
唐正平蓦的就笑了,“我还没跟他说呢。”
......(未完待续。)
第423章 武装到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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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还没跟他说”让众人不禁目瞪口呆。
宋楷咋呼道:“你知道你老子是谁吧?”
唐正平想抽他,“你特么才不知道你老子是谁!”
“唐大炮啊!”
宋楷瞪着眼睛,根本不理唐正平的怒气。
“你敢偷着就跑了?回来唐大炮还不扒了你的皮!?”
唐正平决然道:“走了再说!”
乖乖,众人面面相觑,你跟唐大炮玩先斩后奏?找死啊?
唐正平也是没法,可不这样不行啊,他那个爹,是肯定不会放他去西北的。
烦躁地催促道:“赶紧走,赶紧走,夜长梦多!”
......
出了小楼,杨怀玉已经带着阎王营的军将在山道上等候。
反正唐奕是没见过原来邓州营五百憨勇皆在的时候是什么样儿,但是,绝对没有现在阎王营这般的气势。
两千多号人齐刷刷地列队而立,一水的锰钢板甲,晃得人直眼花。右臂夹枪,左手握着腰间的长刀。
枪是新高炉炼出的高炭钢所锻,比之一般禁军好上不是一星半点儿。
而刀,则是当年送给狄青的那种大马仕革花纹钢百炼而成。
阎王营是大宋的试点营,更是精兵之中的精兵,所以,一切装具都是当世最好的。
一但有新式的钢铁、兵器问世,阎王营就是试点营,所有好东西都在这儿实验列装。
将士腰间挂着的折叠钢弩,就是唐奕和工匠们最新设计出来的一种杀人利器。
大宋的弩箭,已经到了冷兵器的巅峰。精度之高,威力之大,已经是大宋震慑四方的一大利器。即使在后世,也足以让人啧啧称奇。
最著名的当属床子弩,最大的床子弩需八牛之力方能上弦,一枪三剑箭(一次可发射三箭,箭如大枪,铁片为翎),射程可达一二里地。号称,洞穿数将其势不减。
澶渊之时,一箭把辽国大将耶律休哥连人带马钉在城下的,就是这种床子弩。
而大宋的手弩工艺也是十分精湛,禁军专设神弩营,个个都是手持劲弩的神射手。
可是,问题来了,大宋的弓弩再先进,有后世的先进吗?
现在,唐奕要高性能合金,有高性能合金;要制造工匠,也是马上就能从工部调来。
他怎么看得上大宋那种笨重货色?
于是,经过一段时间与工匠们的合力研究,唐奕设计图纸,工匠们负责制造,就有了现在阎王营腰间的折叠手弩。
这种弩最大的优点就是,体积小。
没错,只这一点,就让它远超现在大宋装备的常规弩。
大宋的弩,采用的是竹木结构,弩臂是用特殊工艺处理的竹片、木片,一层一层叠加制成。
工艺之复杂就别提了,最主要的是,弩臂不能折叠,支开足了两尺多长,再加上箭槽、弩身,一把军用手弩的体积有多大,大伙儿就可以想像得到了。
所以,刨除弩的成本问题,军弩也是无法列装到每一个士兵。因为背了把大弩,你就干不了别的了,只能专司弩箭之职。
而唐奕设计的折叠弩,采用的是弹性合金钢片做弩臂,左右两片分开,伸开来有卡槽卡死,与寻常军弩无异。不用时,还可以向内折叠,收起来就像一根一尺来长的铁棍,挂在腰间,或是背在身后都可以,作战、行军都不耽误。
至于性能,也是与常规弩不相上下。如此一来,士兵远近皆有战力,近可刀枪肉搏,远可排弩齐射。
如今的阎王营,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铜皮铁骨,可近可远。
要不是这一身装备太贵,唐奕真想直接把大宋全军换个遍。到时,我看谁还敢来呲牙?
示意杨怀玉带队开路,直奔回山码头。
一众儒生看着唐奕领着宋楷他们大摇大摆地下山而去,不禁一阵吃味。
王韶狠淬一口,骂道:“他妈的,宋为庸那几头倒是痛快,跟着唐疯子去西北招摇过市。”
曾巩横了他一眼,“越来越不像样子,如今飚起脏话,都不带眨眼的。”
王韶不愤道:“老子气啊!跟范师父说了好几回也不让我去,结果却让这几头占了便宜。”
曾巩安慰道:“正常,他们几个志不在朝堂。”
王韶没接,倒是章惇颇有深意地看着宋楷等人的背影道:“没那么简单吧?我看是......”
“你看是什么?”
“我看是,咱们还不够资格。”
“咱们不够资格?”王韶怒道。“咱们不够,宋为庸、范老三他们就够了?他们更不够好不?”
章惇收回目光,瞪了王韶一眼,“你懂个屁!”
他说的资格,不是他们学的比宋楷他们差,而是还和唐奕走的不够近,没资格知道唐子浩的那些玄机罢了。
......
唐奕与一阎王营于码头上船,直奔开封。
于外城出汴水入护城河,由护城河绕到西水门,再入汴河。
原本因为通济渠阻塞,汴水到开封就是尽头,所以,开封设计之初就没考虑南北贯通的问题,城中的州桥也设计成了平桥,把汴河拦腰斩断,走水不走船。
可是,如今通济渠已经在疏通,汴河在开封南北不通船的问题,也就成了大问题。
总不能让南北的货般走到开封就卸船,绕过了州桥后再重新装船吧?
后来,赵祯与工部的官员一商量,干脆深挖护城河,让南北货船走城外就好。
......
还未到西水门,唐奕站在船头,远远地就看见西水门码头之上,一众紫袍朝官已经等在那里了。
唐奕一指,向宋楷道:“你爹也在呢。”
宋楷瞅了一眼,“他是来送吴春卿的吧?”
唐奕就势看向吴育,吴育这个时候也在看他,而且是眼皮直跳地看着他。
到现在,吴育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趟出去要听一个毛头小子的事实。
而且,这位哪像一个出去干正事儿的主?
不说身边跟了一群“狐朋狗友”,去西北公干,他居然还带了两个美婢。
好家伙,那往身后一站,倒像是驾船出游的公子哥。
不确定地偏头对宋庠道:“公序确定,陛下让我听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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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别急,哪本书也不可能全天候无死角的全是爽吧?就算是机关枪,你也得容我换个弹夹不是?
有苦才知甜,有铺陈才有明天更好的爆发,近百万字了,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