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不缺什么
“既然潇儿为昭王求情,本王放过他这一次,重看表现。”轩辕威点头应是,他何尝不知这层道理,何尝不想稳住朝廷的局面,“难得潇儿明理,本王性情急爆,有些事情并非心想事成。多亏潇儿亲和机灵,以后还要潇儿辅佐本王,笼络人心。”
云潇默然,抬眸看了一眼轩辕睿,淡淡道:“多谢昭王殿下的一纸休书,在这世间我再无纠结了。”
休书在手,今生与他再也没有任何瓜葛,她如释重负,“望王爷娶一个好女人为王妃,王爷的后宅中郑侧妃就是个温柔体贴的女人。”
“云潇,想你也知道刚才三皇兄说的是气话,不要往心里去。”轩辕墨担忧三皇兄那几句激愤的侮辱让云潇心里难过,连忙安慰一句。
“无妨。”云潇淡淡一笑,温婉道:“我马上就是摄政王的王妃了,跟你三皇兄不会再有一丝瓜葛。不过,祥王殿下请放心,云潇认你为朋友,爱屋及乌,你所在乎的人云潇不会记恨在心。”说着,云潇的眼泪忍不住溢出来,她连忙低头掩饰:“抱歉,我太高兴了,高兴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云潇……”轩辕睿见她落泪,一时间心如刀割,透过她的黯淡眸光,突然发现她的心底似乎隐藏着什么,不禁道:“潇儿,,不要嫁给他。你想要什么本王给你什么,你想要权利地位,本王会给你。”
“何必多此一举。”很快她就是摄政王妃了,不是吗?。
轩辕威也冷眸一凛,一束戾光射向瞪向轩辕睿的面庞,潇儿想要皇后之位他也能给吗?“昭王,休得再口出狂言蛊惑本王王妃。小安子,立即请昭王和祥王到颐和宫观礼,本王的新娘要梳洗打扮更换凤冠霞帔。”
“两位王爷,请随奴才移步颐和宫观礼。”安兆庸躬身请道,今天他腿脚很忙,一整天在栖霞宫和颐和宫之间跑来跑去,刚安置妥当岳父大人,又要送两位王爷殿下。
“哼,本王不屑观礼。”轩辕睿怒甩衣袖,携着一抹落魄转身离开栖霞殿,殿门处只见身单影孤,白发飘零。
“大皇兄,三皇兄心情不好,小弟跟去劝慰,抱歉,恕小弟不能观礼。”轩辕墨抱拳告退,紧随三皇兄而去。
轩辕睿垂头愤然走向承轩宫,轩辕墨从后面追上拉住他,“三皇兄,云潇……”
“住口,休要在我面前提到她。”他很恼火,一肚子气无处泄,一腔情爱无人受,她执意抛弃他嫁给摄政王,惹得他用力搜寻恶毒语言痛骂她。
“云潇不是那样的女人,她是被逼的。”轩辕墨在他身后追着说道。
“她哪里像被逼的,分明是心甘情愿,为得到这个摄政王妃的位置她是蓄谋已久。”轩辕睿携着一身怒气大步跨进承轩宫。
“三皇兄你忘记了吧,当日在金殿上,她可以直接坐上摄政王妃之位,何必等到今天?”
“她心思诡黠,答应嫁给做摄政王妃是在向本王泄愤。”对于云潇的背叛,轩辕睿心痛不已,绞尽脑汁想着自己爱的女人是个如何坏的女人。
“三皇兄误会太深了,你可知大皇兄曾经以全族的性命相威胁,也许,她是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才妥协的。”
“妥协?”轩辕睿蓦然抬眸,忽然清醒过来,抢过他的话道:“不是也许是事实,她是在牺牲自己的幸福,来保全族的人安全啊!”
轩辕睿万分懊悔,她已经掉入深渊,痛苦不堪,可他都做了些什么,他竟说出那样难听的话让她痛上加痛,还侮辱的给了她一纸休书。被云潇说对了,他气得糊涂了胡说八道,故意诋毁她,只因他太在乎她了,承受不住她背叛婚姻的打击。
“皇兄,既然还是放不下云潇,那就不能让她嫁给大皇兄。”轩辕墨提醒道,婚礼马上就要开始,再不想办法就来不及了。
“六弟,要镇定,此事……”轩辕睿沉思片刻,胸有成竹道:“救一定要救的,不过,必须救的不露痕迹,才不能惹祸上身。”
“三皇兄,我跟你先出宫,然后……”轩辕睿贴耳向三皇兄倾腹相告早已深思熟虑的计谋。
轩辕墨闻计,看向皇兄佩服目光深了深。
两位王爷离开后,轩辕威抓住云潇的手,拉她到了寝室,笑问,“潇儿,都准备好了,你看看还缺少什么?”
云潇看了一眼床上的凤冠霞帔,还有梳妆台上满满的名贵首饰,凄然一笑,“够了,不缺什么。”
她唯一缺的是自由之身。
轩辕威见她三天来第一次向他露出笑脸,很是欣喜,不去计较她的笑是否发自内心,“那就快些穿戴好凤冠霞帔吧,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马上过去拜堂。”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她拜堂成礼入洞房,然后,狠狠将她搂在怀中亲吻个够。这一百天他可是天天想她想得发疯,他忍抑的非常难受,太如饥似渴了,可她却像一块冰坨,不跟人交谈。
轩辕威见她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沉默不语,很是担忧,大掌抚上她头上的青丝绾发,弯下腰,凑脸看看她的表情,她的面容静如止水,看不出一丝悲伤,也没有一丝喜悦。
他知道逼迫她成婚她不愿意,心里窝着一股气,还好,她没有整日哭哭啼啼大声吵闹,让他一颗忐忑的心安静了三天,只要她不当众觅死觅活的抵抗跟他拜堂,顺利入了洞房,他就谢天谢地了。
至于洞房花烛,他将怎样低声下气求她饶恕,让她发泄个够,那是关上房门谁也不知道的事。
啄了一下她洁白的额头,将她拢在怀中,她没有反抗,像人偶一般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任他亲吻,任他搂抱。
轩辕威倏感心痛。
“潇儿,本王知道强迫你,你不高兴,等拜过了堂,我们坐在一起好好说说心里话,今夜洞房花烛,你尽可把气在本王的身上,通通撒出来,是打是骂是掐是咬随你折腾,如果这些还嫌不解气,本王给你一把刀任你捅几刀,本王决不哼一声,只要你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全部忘掉,开始新生活,从此我们便相亲相爱了。”
第212章 简单一些
云潇漠然垂眸,怨恨的泪水滴在心间。感到自己日渐的孱弱,这三天在郁郁中她几乎未吃进几口食物。
如今,皇上身体病弱不支,撒手不问政事,摄政王如君临天下,权利至高无上,他能掌控她的一切,甚至她的生死都掌控在他的霸权之中,她无法抗争,只能依从。
为了父母兄长,为了家族亲人,她必须遂他的意,困锁在这皇宫,她对生已无往,渴望悄然离世脱离苦海。
轩辕威带着小石头去寝宫更换喜服,安兆庸眸光精亮,突然精神起来,上前躬身道,“云小姐,您先坐一会,奴才为您安排一切。”
“不要繁复,简单一些。”
“是。”安兆庸回身吩咐,“小妮,林嬷嬷头梳的最好,快去请来伺候王妃绾发。”
安兆庸支走小妮,又吩咐一旁静候的几个宫女,“你们快些下去备齐洗漱用的东西候在外厅,喜婆也到外厅候着吧,王嬷嬷为王妃梳完头再进来伺候更衣。”
“是。”宫女们全部退出寝室外的大厅等候。两个喜婆很不悦的也跟着退出去,喜婆专门是为新娘子梳洗打扮的,可安公公却不用她们去请别人来为新娘梳头,这不是看不起她们的手艺吗?
寝宫内只剩云潇和安兆庸,云潇坐在梳妆台前兀自哀愁,安兆庸站在一边似乎心神不宁的。
“安兆庸,一会儿去颐和宫拜堂,找人扶着我,我身子不好怕坚持不下来。”云潇无力说道。
“是,奴才照您的意思去办。”安兆庸恭敬的躬着腰睨着云潇,劝道,“小姐不必忧心,一切会好起来的。”
云潇在镜子里看了安兆庸一眼,低声道,“小安子,你我共事整整一百天,你做事很稳重,我很赞赏,今日,我求你一件事。”
云潇摘下脖子上的玉佩,递给他,“这枚玉佩是云氏家的传家宝,将来会传给我嫂子,倘若……我若有不测,请你把它送还给我爹爹。如果能见到我兄长,跟他转达一句话,家族利益为大,不可冲动,还有一句最重要,承继祖业,弃戎从商。”
“小姐想多了。”听言云小姐像交代遗言一般,安兆庸鼻子发酸,跪下不敢接那玉佩。
“安兆庸,三祈被禁后,在这皇宫里我只有你可信任,务必要帮我。”云潇诚恳的求道。
“云小姐……”安兆庸欲言又止,犹豫一下才道,“小姐,奴才敢保证,您今夜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你凭什么保证我?”
云潇抬眼看着镜中的安兆庸,语气愠怒的质问道。忽然,窗扇微动,从窗外跳进一个人,云潇转眸看去,惊诧万分,但见轩辕睿已然站在室内的深黄幔帐旁。
“王爷,您可来了。”安兆庸终于大赦,连忙起身,挤了挤眼泪迎上前行礼。
“出去守住房门,一炷香内不许任何人入内。”轩辕睿低声吩咐。
“奴才遵命。”安兆庸迅速退出寝室,宫女们和喜婆依然静候在寝室门外。
“你要做什么?”云潇看着安兆庸恭顺离去的身影,心中闪过万般疑惑,昭刚才因她应下摄政王的婚事,怒火万丈的丢给他一纸休书,此刻悄然到来为何。
“别费脑筋了,安兆庸是本王的人。”
“你的人?”云潇淡淡溢出一丝苦笑。
“我身边有摄政王的人,有祥王的人,自从三祈被禁,我倒是没察觉出昭王在我的身边还有心腹安插了。不过,现在谁也救不了我,只有皇上的一句话,可皇上深居长秋宫养病,摄政王掌控皇宫,三天前便严密封锁了长秋宫,任何人不许入内搅扰皇上休养,觐见不到皇上,便告不了状,我只能认命了。”
“见到父皇你也未必能解脱。”轩辕墨曾去父皇面前求过情,父皇的淡漠态度让他了然云潇为什么留宫百日。
“那就是天意了,六皇兄,不要呆在这里,到喜堂大殿看热闹吧,我要梳妆打扮,今夜以后,我的人生便于你无关了。我生,我死,我认命,你不必再为我操心了。”她已落魄到这种境地,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尤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不甘的出嫁。
“怎么会与我无关,我不出面救你,你怎应付摄政王的逼婚?”轩辕墨笑了笑,走到云潇的梳妆台旁。
“你是来救我的?”云潇倏然眸光一亮,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可是转眼又跌坐下去,“逃了和尚逃不了庙,他那般暴躁,我会连累很多人的。”
“潇儿,休要被他的yin威慑住你的神智,他是在恫吓你,不会狠心杀掉你的族人,你马上跟本王离开皇宫,你离开的身后事由本王收拾。”
“不行!”云潇绝不会逃婚,决不会为自己的幸福而不顾家人的生死,况且,这个男人城府极深,也是不可依附之人,躲都躲不及,怎能跟他再生瓜葛。
“如果摄政王发现新娘失踪,定然暴躁如雷,情绪失控,在墨城他中计后便失去理智,对我施以残暴惩罚,没留一丝情义,我险些丢掉一条命,这一次,谁又敢保证他不会再次失控杀了我的全族亲人?”
“摄政王不敢伤害你,他不顾一切要娶你为妃,绝不会敢伤害你的亲人。”
“可我若是逃婚是拿全家人的脑去冒险。”
“因此你宁愿顺从一个不爱的男人毁掉你一生幸福?一失足成千古恨,你一旦跟他拜堂成婚,即便受苦受难,也要在这宫中困守一生一世,再没有回头路可走,这时你应该清醒些。本王带你离开皇宫。”轩辕睿没时间等她同意,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他动作尚且温柔,但云潇还是站立不住,无力的栽在他的怀中。
“你,轻一点,我好头晕。”这三天,她心中抑郁没吃好一顿饭,没睡好一宿觉,已是身严重虚脱,在强撑着。
“你,你怎会把自己糟蹋成这样?”轩辕睿喉咙哽住,揽住她虚软的身子,心痛地看着她憔悴的容颜,三天前她还是行动敏捷,可不是现在这般的病态,这三天她是让苦水浸蚀了身心。
第213章 你轻点
没时间等待说服她自愿离开,婚礼马上就要开始,时间急迫,今日就是强掳也要把她弄出宫去。
轩辕睿急切地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他动作尚且温柔,可云潇却受不住她的拉扯,一个站立不稳栽在他的怀中。
“你轻点,我,我好头晕。”云潇靠着他胸膛无力的眩晕着,这三天,她心有抑郁没吃好一顿饭,没睡好一宿觉,已是严重虚脱,早已是强撑着。
“这般虚弱,你竟把自己糟蹋成这样?”轩辕睿揽住她虚软的身子,心痛地看着她憔悴的容颜。三天前她去昭王府还是行动敏捷,哪是现在这般的病态,这三天她泡在苦水中浸蚀了身心,他在宫外遥望日月却接近不了她的身旁,着实无法救助,今日适逢摄政王举办大婚,正好是个好机会。
“我没有力气,不能跟你走。”云潇哀哀顺下眸光,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洞房花烛夜,那强猛男人的索取怕是能要了她的命,最好新婚之夜她便一命呜呼,什么情与爱,仇与怨,都随着她的离世一了百了吧。
“还记得我们相爱的时候……”轩辕睿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眼前似乎飘过昔日的甜蜜岁月。
“事不如人愿。”
云潇从他的怀中站直身子,弱弱摇头,眉宇间绕上一抹苦涩,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走到现在已经不能再回头追忆往事,那只是一场繁华梦。
“潇儿……”一声低唤,轩辕睿柔肠百转。
云潇面色惨白,眼角淌出悲伤的泪水,“你……只当我死了,我这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云潇敛下眼睑,潸下一串怨恨的苦泪。
“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本王救你出宫。”轩辕睿将她搂紧。她痛苦煎熬,伤愁到欲速求死,他怎能让她留在痛苦中?“你走吧,我不会逃婚。”云潇声音虽低,却含着一抹决然。
“今后你我即使走不到一起,本王不许你这样毁掉自己的一生,速速跟本王离开。”
“不要……”云潇弱弱抵抗着。
“时间紧迫,一时半会说服不了你,本王强行救你出宫。”轩辕睿一指点中云潇的穴位,云潇的头缓缓伏在他的肩头昏迷过去,轩辕睿抱起她跳出窗外,轻身翻上房脊,迅速跃出栖霞宫宫墙。
段皇后的寝宫凤元宫已然失去往日的繁华,宫门紧闭,整个宫内空寂无人,轩辕睿没有开启宫门,从墙翻进院中,快速奔到母后的佛堂,伸手开启机关,角落里出现一个密道入口。
轩辕睿抱着云潇走了进去,机关缓缓关合,天衣无缝,佛堂内又恢复死寂,一切如旧。
……
轩辕威在宫人的服侍下换好喜服,愉悦的吩咐道,“小石子,吩咐摆起迎亲仪仗,本王立即去接新娘。”
“王爷,时辰未到。”小石头提醒道,还有半个时辰呢。
“本王不管时辰不时辰,尽早为好,王妃穿戴好就带去颐和与本王拜堂成礼。”
小石头眯眼挪揄,“王爷,您也忒心急了吧,这么多天都等了,不在这一时。”
“快去。”轩辕威瞪了小石子一眼,的一勾唇角露出一抹少有的粲然笑意。
“是!”小石子喜滋滋的应命去了云潇那里。
轩辕威坐上迎亲彩撵,带着喜庆仪仗,浩浩荡荡的向栖霞宫出发,走到半路,安兆庸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王爷,王爷……”
安兆庸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跪在地上,“禀王爷,王妃,王妃……不见了。”
“什么?王妃不见了?!”一瓢冰水劈头盖脸将轩辕威的欢喜之火泼灭,轩辕威大吼一声跳下彩撵。
“王爷,王妃真的找不到了。”
“哎呦,安公公,王妃一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这马上就要拜堂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小石子走到半路闻讯折回来,瞪着跪在地上的安兆庸,急的直转圈。
“王爷恕罪。”安兆庸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叩头如母鸡叨米的频率,“王爷,小妮去请林嬷嬷过来为王妃梳头,王妃心情不好,说要一个人安静一会,把宫女喜婆都撵到寝室外候着,奴才在寝宫门口一直守着没挪地方,王妃没出寝宫,可竟然不见了。”
“一群废物,立即回栖霞宫给本王仔细的找。”轩辕威吼完,抛下彩撵飞身奔向栖霞宫,来到云潇的寝宫内,丫鬟和喜婆,个个哆哆嗦嗦的跪着。
轩辕威疾步走进寝宫,室内物事依旧,唯独少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王爷,奴才第一时间封了宫门,寝宫每个角落都找过了,整个栖霞宫每个房间都查了一遍,没有啊,真是闹鬼了。”安兆庸带着哭腔,跟在后面絮叨。
“御林军!”
“末将在。”闵聪之进来应道。他得到新娘失踪的消息,知道摄政王要动用御林军,立即从长秋宫来到栖霞宫待命。
“封锁宫门,封锁城门,全宫搜查,全城搜查,仔细给本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一户一户的查,若查出有人挟持王妃,立即押入天牢,无论是朝廷重臣还是皇亲国戚,不许给本王放走。”
“遵命。”
轩辕威走出房门,回头看了一眼寂静的寝宫,心中泛动着无尽的伤感。
她果真绝情的离开了本王!
不用想也猜得出,一定是昭王设下的计谋,昭王好阴险,表面上假装跟潇儿反目痛责骂,背地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潇儿救走。
“来人,重兵包围昭王府,仔仔细细的搜查,不许放过一个角落,如果搜出王妃藏匿在昭王府,立即将昭王打入天牢,昭王府的人一个不留全都给我关起来。”
“遵命。”
闵聪之带领御林军封闭了皇宫,封闭了城门,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全京城挖地三尺般的搜查,搅扰的鸡犬不宁,从午时一直折腾到半夜,也没找到云潇。
轩辕威亲自带领御林军去了昭王府,一直搜到日落西山,最后一无所获的回了皇宫。
“去天牢。”轩辕威一回宫便直奔天牢。
他胸中积聚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发泄出气,就是恭郡祥王府的奸细,关押在天牢的三祈。
第214章 南下
京城外,一队人马早已等在路旁的林间。
轩辕睿抱着云潇和李扬两骑马冲出城门,与之会合。
“向南,立即出发。”轩辕睿一口气未喘,马蹄未停便沉声命令,双腿猛的一夹马肚,宝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如离弦的箭一般,风驰电掣的向南飞奔而去,众侍卫也随后跟去。
为躲避摄政王的搜捕,离京城越远越安全,轩辕睿早已安排好去江南暂避一时。
飞驰的骏马奔跑了几天,几天中除了必须停下来用饭喂马之外,都是在飞马疾驶。
“终于躲开了摄政王的搜寻范围,天下之大,摄政王根本不会想到王爷会直奔江南,说不定这是他还在京城周围搜捕折腾呢。”李扬在马上说道。
“不能掉以轻心。”轩辕睿勒住飞驰的骏马,低头看看怀中绵软的云潇儿,她已经被颠簸的昏迷过去。
“潇儿,潇儿,醒醒。”轩辕睿拍着她苍白的脸颊唤道。
云潇儿抬起疲累的眼帘,虚弱的看着轩辕睿,“马……停了,到江南了?”
“没有,现在是在荆州之地,再走一段路就到了长江,过了江就安全了,我们在洞庭湖畔选个好地方,我为你再建一个轩府,你尽可安心的住下。”
“我怕是不行了……到不了江南就会去天堂。”云潇儿浑身疲累得不得了,本就身子虚弱,这时整个人浑浑噩噩,满脑子震动着全然是嘈杂的马蹄声。
“杨矫健,就近找一户民宅,歇息下来。”轩辕睿立即下令。
“是。”杨矫健领命而去。
轩辕睿抱着云潇儿下了马,让她在地上站稳,搂着她的肩,让她活动一下腿脚,“今夜好好歇息一夜,明日再继续南下,到荆州城备辆马车,你坐上马车要平稳许多。”
半山坡上,有一个竹篱笆围成的农家院子,院子里有几间竹屋简室。主人夫妇一脸和气的将这一行人迎入院子,他们的疲累状况任谁都看得出是长途跋涉。
“老乡,多谢收留,人太多,着实要打扰了。”轩辕睿抱拳见礼。
“少公子别客气,你们赶路很辛苦,进了这门就像到了自己的家,随意歇息便是。”女主人说话很爽快,男主人很是憨直。
进了院子刚说上几句话,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小男孩蹬蹬的跑过来,童心无忌的仰脸看着云潇儿,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姐姐好漂亮哦。”
“小兄弟好可爱。”云潇儿笑着回夸了他一句。
“二叔让你住他的新房。”
“谢谢小兄弟,谢谢你二叔。”云潇儿亲昵地摸了摸那孩子清纯的小脸,笑着抬眸看了一眼窗下站着的一位面相淳朴的年轻男子,向迎上来的中年夫妇微微笑了笑,“阿婆,我们来得突然,多有打扰啦,随便找个地方让我们住一夜,我们万分感激,不过,万万不敢污乱二公子的新房。”
“我那二儿子半个月以后才成婚,姑娘不要在意。”女主人见云潇儿话语很中听,诚心笑道。
“哦,竟还未成婚,这不好……”云潇儿停在原地犹豫。
“看姑娘穿着新娘服饰,莫非你们也是新婚夫妇?”农妇打量着云潇儿。
“……”云潇没应话,掩去心头的抵触,出于礼貌对农妇露出一抹笑意。为了逃避摄政王,也只能暂时跟在昭王身边,逃向江南,但这并不表示她跟他言和怨恨。
她还没有那般大度的忘记过往的纠结恩怨,重归于好她做不到。
“已经成婚了?”农妇看看云潇流转了眸子,又看看面露笑意的轩辕睿,以为云潇是害羞的样子,心意诚和的笑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们就住新房子。”
“多谢阿婆。”轩辕睿这时开口接过话。
他要让云潇儿住最好的最洁净的房间,所以没等云潇儿再推拒便接过了话。
“呵呵,少公子,少夫人,你们快请进屋歇息吧。”那妇人爽朗的笑着往里让客,,她看着接话的这位俊美年轻人,心里早已赞许几遍这一对养眼的美佳人。
新房是新竹子搭建的,散发着青竹的清涩气息,室内很简洁,一切物件全是新制的,女主人非常实诚,竟然把儿子成婚时用的大红床帐大红床单拿出来布置到新房中,整个新房突倪添了喜庆色彩。
主人夫妇忙着做晚饭,男人们都去山后山小溪冲凉,主人的大儿媳烧了些热水,独请云潇儿过去洗漱,轩辕睿递过一个金灿灿的金元宝。
“阿嫂,潇儿身子弱,一路的颠簸撑不住了,劳烦大嫂仔细服侍她洗浴更衣。”
“哦,这使不得,快收回,少公子尽管放心,莫要担忧少夫人。”许是从来没有见过金元宝,那年轻女子看着眼睛比金子还亮,却不好意思接在手中。
“有劳阿嫂啦。”轩辕睿放下金元宝离去了。
女子格外殷勤起来,亲手把水温调好,“少夫人,您先进去泡泡。”
“多谢阿嫂。”云潇儿脱了衣衫落入水中,脑子里依旧有马蹄声,身子更是累乏得不想动弹,还真的有个人服侍。
“你的相公可真好,又有钱又体贴,长得又俊美。”女子弯着腰,动作利索的整理好几只水桶,便过来帮着云潇儿擦身洗头,嘴里无比羡慕的念叨着。
“男人对女人有心才是好男人,您的大儿子一定很爱阿嫂吧?”云潇儿感觉为自己擦身的那只健壮手臂很有力气,忍不住轻轻皱着眉。
“农家的男人心粗的很,哪能跟有钱的公子相比呢。”
“夫妻只要相爱相守,白首不离才好。”云潇儿内心痛楚不已,抑郁半晌,睁开眼时,一个念头出现在脑中,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冷笑,她是云潇儿,不是林黛玉!怎能兀自在这里悲戚伤愁?
用完晚膳天已黑透了,云潇儿刚换完一身淡黄软纱亵裙,轩辕睿便推门走进来。
“潇儿,身子好些了吗?”
“嗯,脑子里总有马蹄声。”他低磁的声音很有魅力,但云潇的心中已筑起一道屏障,不会再被他迷惑。
“早些上床,好好的睡一觉。”轩辕睿温柔的抚了抚她肩头的秀发,眸光里似水般清柔。
第215章 无路可走
“潇儿,你记住本王的话,本王会让你一生幸福快乐的。”轩辕睿想抓住她娇小的手,可却遇到一个冰冷人,达不到自己想要目的。
“我知道,你为了我不辞辛苦帮助我逃脱了摄政王的追捕,我自是感激,心领了。”云潇淡淡笑了笑,幽幽道,“有缘相聚,无缘相离,将来我们只能远隔千山万水,或是近在咫尺日日相望,都不会再有什么缘分。”
“近在咫尺日日相望?”为什么不是日日相伴,而是日日相望?轩辕睿感觉她话中有异,蓦然扳过她的身子,瞪着她责备,“你又在胡思乱想?”
云潇儿痛楚的埋下头,“我不敢想。”
“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爱?”
“清阳,我爱你,可你让我好难过啊。”云潇儿极力控制着悲楚的情绪,却抑制不住心中的痛。
“潇儿,不要哭,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人,把难过的话说出来,我跟你解释清楚,让你宽宽心。”轩辕睿看着她大滴泪水流出眼眶,俯首要吻住她的唇,他要让她明白他的爱有多炙热,但是,这个爱吻没有到位便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震飞了。
“启禀王爷,属下发现摄政王的兵马,他们已经到了山下,正在迅速包围这里。”侍卫急切禀报。
“嗯?你再说一遍!”轩辕睿放开云潇儿,不可置信的瞪着那单膝跪地的侍卫。
“属下到山下巡视,发现摄政王带领大批骑兵已经包围了这座民居。”侍卫又急促的禀报一遍。
“怎么可能?”肖义闻报扔下饭碗疾步走出院外。
“摄政王不是江湖之人神出鬼没的,怎么可能跟到这里来。”杨矫健和侍卫们也震惊的跟出来。
“谁说他不是江湖之人,摄政王本人便是神骛门门主。”云潇儿冰冷的一开口令众**吃一惊。
“啊!”
李扬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吃惊的看向云潇儿,“云小姐,你怎么不早说啊。”
“之前,你们谁也没提起过江湖之事。”云潇儿看着肖义,继续向他泄密,“我曾经去过神骛门总部,神骛门在一个渺无人烟的山谷里,如一座城堡坚不可摧,骑马从墨城到神骛门向南行驶有六天多的路程。”
“六天之程?那大约就在……”杨矫健计算着里程暗自定位神骛门的位置。
“王爷,神骛门在江湖上的实力非同小可,如此看来,我们一入荆州地界,一路都在神骛门的监控之下。”肖义一掌击向一棵青竹,弄得树上的竹叶沙沙作响。
“摄政王这个人这太可怕了。”杨矫健懊恼的也冒了一句。
“王爷,快上马冲出去吧。”
“大皇兄定已堵住所有出路,若逃脱只有翻越山谷一条路了。”轩辕睿脸色阴沉,望了一眼连绵的山脉,沉声命令,“速速上马翻越山谷,我们翻山越岭的本领比不过江湖人灵活,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丢弃马匹。”
“是。”
轩辕睿揽着云潇儿飞身上马,向密集的树林穿越过去。
飞马奔驰不远,便遇到一队骑兵从东面围拢过来,足足有二百骑,轩辕睿勒住黑鬃马,与对面的骑兵头目对持而立,只听那头目一声令下,“围捕云小姐,不许误伤云小姐和昭王爷。”
众骑兵闻命蓦然愣神,这是什么命令?
难不成赤手空拳能将云小姐缉捕归案,任谁在昭王爷的眼前有这种胆魄?这不是明摆着要放虎归山吗?
轩辕睿纵马冲过骑兵阵营,侍卫们跟着也冲过去,只有最后两位侍卫被骑兵截住,装模作样的厮打了一阵。
山下一条小路上,轩辕威骑坐在战马上眺望着山上,一名骑兵飞骑而报。
“启禀王爷,昭王冲破骑兵围捕向东飞奔而去。”
“一群废物。”
轩辕威一声怒骂,他心知肚明这些骑兵靠不住,有意放走六皇弟一行。于是,命令道,“骑兵镇后,孟菁,速命牟义做前锋,带领他的手下上山围捕,不许误伤昭王,将昭王和云潇儿给本王死死困在山上,本王亲自请云潇儿下山。”
“遵命。”孟菁一身戎装,威武抱拳领命。
神骛门大护法牟义指挥神骛门各路人马迅速上山,他们对地形非常熟悉,翻山越岭的速度相当迅速,满山遍野围、追、堵、截,终于将轩辕睿逼上一条悬崖绝路。
李扬在悬崖前勒住坐骑,焦急的回头叫道,“王爷,无路可走了,这是一条绝路。”
云潇儿揪住轩辕睿的袖头,惊慌失措的看着断崖,“清阳,我不想被摄政王抓回宫去,怎么办哪?”
“镇静。”轩辕睿剑眉紧锁,看了一眼马前的断崖,沉声道,“调转马头拼死冲出去。”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浑厚的笑声,“哈哈,云小姐,别来无恙啊。”
众人回头,但见牟义手握宝剑坐在马上,身后是一群神骛门的壮士,山崖下千万军兵层层包围,已经水泄不透。
“摄政王到!”轩辕威带着十几名侍卫飞马奔到半山崖。
轩辕睿一路跟踪着摄政王的兵马,这时也策马匆匆而到山崖下。
“啊!”云潇儿看着山崖下黑鸦鸦的人群,倒吸一口冷气。
“昭王,你已经无路可走,本王奉劝你不要多管昭王的闲事,把云潇儿交出来。”
“听闻你已选多名侍姬入宫,何苦又千里迢迢追逼云潇儿下嫁。”轩辕睿讥讽道。
“本王的王妃非云潇儿莫属。”轩辕威眸光泛怒,笃定的看着自己的情敌,嘴里嘣出几个字。
“云潇不愿做你的王妃,本王尽快放手。”轩辕睿沉面陈述云潇不待见他的事实。
“昭王,少要啰嗦,快让潇儿下马过来。”轩辕威瞪了一眼对面的轩辕睿,狠戾咬牙道,“本王应该下达格杀勿论的命令,片甲不留的从你手中抢过潇儿。”
“本王若不交出云潇儿又如何?”轩辕睿丝毫不领情,扬眉挑战。洁白的袍衫随山风摆动,风华绝代的容颜依然镇定自若,从容不迫。
“休要逼本王动手,本王不想跟你刀枪相见。”轩辕威说着下了马,只身一人走上前。
第216章 坠崖
轩辕睿也下了马,李扬和几个侍卫手按宝剑严阵关注。
“你不要过来。”云潇见轩辕威大步走来惊慌的喊道,立时滑溜下马。
轩辕威并未停下脚步,直奔云潇儿而来,边走边劝说,“潇儿,不要惧怕本王,随本王回京。”
这时,神鹜门一个护法在远处戏谑地大喊,“云小姐,随摄政王回京享福吧。”
“是啊,今年做王妃,来年做皇后。”
“哈哈!”神骛门的人一起肆意哄笑起来。
云潇儿慌乱的看着轩辕威步步接近,一时煞白了小脸,“摄政王,你休要欺人太甚。”
“潇儿,莫要惊慌。”轩辕睿将她搂到臂弯中,低声安慰。
“潇儿,你已经走到绝路,逃不掉了,回心转意,速速跟本王回京,本王既往不咎。”
“我,我死也不会跟你回京。”云潇儿挣开轩辕睿的庇护,怒向轩辕威。
“别怕。”轩辕威继续大步走近她。
云潇一时间惊惶无措,决然转身向后跑出七八步,“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潇儿,不要!”轩辕睿回身追去时,云潇人已跨到了悬崖边。
“你不要过来。”云潇儿向后挪了一步,几个石子让她无意中踢碰到山崖下,发出一阵瘆人的声响。
轩辕威被云潇的冲动举动霎时惊出一身冷汗,停住脚步,他想过去将云潇儿拉离悬崖边,又怕她一时冲动失去理智,立刻跳下去。她情绪慌乱失措,站在悬崖边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去。
“昭王,拉住她,不要让他往后退了。”
轩辕睿飞身落到云潇儿身边,一把搂住了她。
“放开我。”云潇儿声音颤抖的挣扎。
“潇儿,有我在,你不用怕任何人。”轩辕睿此时一句两句话向她已解释不清,看着她身子在发抖,伤心欲绝的不得了。
“不用安慰我,以你的能力也不能阻止摄政王的霸道行为,既使摄政王放手,我也不会跟你重归于好,你走开!”云潇儿伤感万分,无从冷静下来。
“潇儿,危险,快过来,你要相信本王,相信本王会好好待你。”轩辕威一边劝一边靠上来,想要突然间窜过去把她抱住。
云潇儿看着轩辕威已经靠近过来,眸中闪出一抹决绝,“你不要过来,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真的要跳下去了。”
“不要再逼她了。”轩辕睿斥责道。云潇此时情绪慌乱,已经淡定不下,可是大皇兄依然向前逼近,“她惧怕见你,你退到崖下,本王来劝说她,本王答应你带他回京,等下了山大家坐在一起好好的谈一谈。”轩辕睿劝过轩辕睿,又回头劝云潇儿。
“潇儿,不要怕,本王带你回京,回京后你住在昭王府,本王向你保证,保证不会让你嫁给大皇兄。”
“不!不要哄我,不要奢望我和你破镜重圆,我不会回昭王府,永远都不会。”云潇厌恶轩辕威,更不会妥协于轩辕睿,他曾经那般残忍的伤害她,他已经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休要啰嗦,把她带过来,本王护着她安全下山。”轩辕睿脸色一怒,不顾一切的大步上崖。
“不,不要!”云潇儿惊悸万分,退向悬崖边,一只脚已经悬空。
“潇儿!”轩辕睿劝道:“你真要很心的舍我而去,让我心痛一辈子?”
“你们相逼太急,我没有理由活下去,倘若你还有良知,我只求你一件事,希望你保全我家人的平安。”云潇泪流满面,眸中泛动着一抹绝望的哀伤。
“相信本王,本王会保护好你的,不要跳……”轩辕睿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心爱女人痛苦流涕,在悬崖边绝望。
“不,我不用你的保护,我宁可死也不要破镜重圆!”
“潇儿……”轩辕睿无限伤感的看着她,一时间无法说服。
轩辕威在他们说话间已到了悬崖边,差三步,差两步,他就要伸手抓到心爱的女人。
云潇儿见他逼近,忽然间没了一丝惧色。
轩辕睿趁势拽住她的手腕,缓缓把她带到怀中。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用你管。”云潇儿一阵慌乱的挣扎,突然脚下土崖断裂,眨眼之际,轩辕睿和云潇儿跟崖土一起下跌。
“潇儿!”
轩辕威一纵身窜到崖前伸手相救,只揪到轩辕睿的一块衣角,随着丝绵扯裂的嘶啦声,轩辕睿和云潇儿衣衫飘舞,双双坠下无底深渊。
“不要!……”
“王爷……”李扬大惊,高喊一声,回过神来失声急令,“快下崖!快下崖救王爷!”
一句话惊醒呆呆失魂的轩辕威,“救人,快救人!牟义,火速下崖救人,一定要救回来。”
“是,要下崖的跟着走啊!”牟义一挥手,一队人从侧面绕着下去找人去了。
昭王府侍卫杨矫健带着人一边哭着一边跟着下去崖而去。
“潇儿,你为什么要跳下去!”轩辕威看着空落的悬崖边,懊悔自己设计的围堵悬崖之计。
猛然惊醒要救人,也要跟着牟义身后向山下奔,一边流着泪一边神经质的自语,“潇儿,本王下去救你,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牟义忍不住回头跟门主交了实底,“王爷请留步,属下有句话说出来也许会伤您的心,可属下又不得不说。王爷有所不知,此崖高十丈(1丈=3.33m,悬崖深30米有余),崖下岩石林立,人摔下去……”
说到此,沮丧的摇摇头,牟义接着道,“又恰逢这几日崖下洪水泛滥,即使摔不死也会被洪水吞没,估计尸首都很难收回来,如果近几日找不到,只能等洪峰过去之后到下游寻找了,因此,请王爷留步,节哀顺变。”
牟义很熟悉这一代的地形,知道活的是救不回来了,不禁叹了口气,“唉!可惜了一对绝色佳人。”
“六皇弟!呜呜……潇儿!”轩辕睿听罢悲哀的痛哭失声扑向崖边,李靖死死的拉住他,阻止他靠近悬崖边。
轩辕威的心如被人死死揪住猛力一拧,疼痛不已,他阴戾一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属下定当尽力寻找。”牟义应声转身下崖。
第217章 丑尼姑
“潇儿,你好绝情啊!”
轩辕威绝望的跌跪在崖前,流泪倾诉,“你果真死也不愿嫁给本王,你要让本王心痛一辈子吗,啊!呜……原本我们好好的相守在一起,为什么会如此凄惨的分离?!”
“战报急奏——快闪开!战报急奏——”一个信使飞马赶到,下马跌在轩辕威面前,“禀王爷,西北战事告急,云将军密奏十万火急,请王爷即刻拆阅。”
奉上密折后,那信使一下头扎倒在地昏死过去。
这封十万火急的密折送至京城亲手交给摄政王信使即可完成任务,可摄政王不在京城,云将军有令,这封急件必须摄政王亲阅。这下可害苦了这位信使,不得不拼命追赶摄政王。原本就是快马加鞭没吃没喝的奔到京城,接着又马不停蹄的一路追到荆州,真是要了他的命。
轩辕威看罢密奏,脸色更加阴沉,急急命令,“立即收兵回京,传命牟义留下寻找六皇弟和潇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这世上,轩辕睿只剩父皇一个亲人却已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刚刚跳下去的两个亲人是他最亲近的亲人,却眨眼之间双双与他天人永隔。
“六皇弟!潇儿!一定要活着啊!”轩辕威大喊一声,哀伤的落下几滴眼泪,跨上战马,回首看了一眼悬崖的方向,心中搅动着极大的悲哀,落魄转身飞马而去。
耳边风声呼啸,云潇儿在急速下坠,感觉到身子被一只手臂紧紧揽住,是昭王,他竟然跟她跳下悬崖?!云潇的心突然似被针刺一般。
“你死都不放过我?”
“别说话,抓紧我别松手。”轩辕睿揽着云潇儿一纵内力,将云潇儿的身子翻到自己的身上,尽所有的内力缓解下坠的速度。
‘噗’——轩辕睿的身体重重的跌落在水面,本以为跌倒水中会没事,却没想到不巧跌在隐在水下的岩石上。
“啊嗯……”他重重的闷哼一声。
哗——一个大lang袭来,差点将两个人冲到洪流中。
“啊!”
云潇儿全身湿透,吓得惊恐惊叫,惊魂未定的爬起来,抱住身下阖目蹙眉之人,不由自主的问道:“你,你怎么样了?伤到没有?”
轩辕睿咬紧牙关忍着巨痛低声问:“你伤到哪里?”
“我没受伤。”
云潇看见自己的袖口上沾满鲜血,见到他痛苦不堪的表情,惊心落目看下去:“你,你流血了,你的身下全是血。”
“没事,皮外伤而已,不要惊慌。”轩辕睿忍着剧痛,怕留下云潇儿一个人无从挣脱险境,强撑着一抹精神不让自己呈昏迷的状态。
哗——一股山洪猛烈涌来,两人被掀下岩石,落入滚滚翻腾的河水中,上游连续几天的暴雨使河水暴涨,湍湍激流汹涌不息。
轩辕睿被激的清醒许多,在水中无力的喊道:“抓紧我的腰带,不要放开我。”
洪水太汹涌,两人在洪水中挣扎起伏,随着激流荡来飘去,很快被冲下一里多距。
一个湍急的水流把他们重重冲撞到对岸,又一个漩涡把他们吸到河心,云潇儿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喝了好多口水,两只手早已松开了轩辕睿,幸好轩辕睿的一只手揪扯着她,她才未沉入河水中。
轩辕睿忍着身体的剧痛与洪水奋力拼搏,由于失血过多,体力渐渐不支。他心里明白,如果再上不了岸,过不了多久,他和她便会被洪水吞没掉。
轩辕睿强打精神,瞅准大lang把他们撞向一块岩石的瞬间,一把抓住一块突出的岩石,两人的身子终于帖浮于岸边的缓水区,他全力将云潇儿送出水面,云潇儿拼命爬上岸,可轩辕睿却爬不上去了。
“潇儿,好好……活着。”他上不去岸,即使在缓水区他也坚持不住了。
“你上来,我不让你死。”
云潇儿死死抓住他两只手腕不放手,硬是将他拖了上了岸,轩辕睿使尽最后的一股力气,抱着云潇儿翻滚到岸边的树丛中。
云潇儿躺在草地上喘息一会才坐起身,见轩辕睿身下又渗出一片鲜血,含泪责怪他,“你为什么跟我一起跳下来,把自己伤成这样。”
“和你……死,死在一起……”轩辕睿面色惨白,意识迷离,虚弱的连笑的表情都无力做出。
“生无缘连理,死何必同行!你的身份贵为皇子,为何不好好的活着享受一世的荣华富贵。”云潇儿气恼的斥责他舍命相随,她不想连累心爱之人丢掉性命。
“潇……”一口鲜血涌出口,噎住了想说的话,轩辕睿闭上眼昏了过去。
“啊!醒醒,醒醒!呜……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云潇忽感一阵心痛,伸手抱住他哭喊几声,忽然听到河岸那边有陌生人喊话。
“仔细看看那边河堤有没有人?
“没有!”
“快点,再往前追一段,估计应该在这个范围内。”
云潇儿惊慌起来,如果他们在河里找不到人,很快会到岸边搜寻。
怎么办?
纵然不想被人发现抓回去,可她又担忧重伤的轩辕睿,不忍独自跑掉。
“来人啊,我在这里。”云潇儿刚大喊,想招人来救治轩辕睿,忽然,一双穿着草鞋的脚出现在云潇儿眼前。
“啊!”
云潇儿吓得猛抬头,见一个满脸是疤的丑陋小尼姑站在自己的面前,收回惊魂,她立即哀求。
“小师父,求求你快去河边喊人来救他。”
“你腿脚健全,不会自己去喊。”丑尼姑用冷冷的眼神瞥着云潇儿。
“我不能去,小师父,有人追捕我,我是跳崖才逃脱的,千万不要让人发现我。”
“跳崖?从前面千尺崖跳下来的人是你们?”丑尼姑冰冷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变化。
“跳崖真的好可怕。”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太过惊险,云潇儿脸色依然泛白没有恢复过来。
“你的命挺大,从那上面掉下来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没一个是活着的。”丑尼姑说话的语气冰冷。
“是他保护了我,他跟我一起跳下来,为了保护我才受了重伤,我一定要救活他,他不能死啊。”云潇儿心痛的看着轩辕睿苍白如纸的面容,焦急的向那尼姑跪下哀求,“小师父,求你帮我去喊人救他。”
丑尼姑看了看昏厥的轩辕睿,从药篓里拿出刀砍断几棵细树枝,搭在一起灵巧的编了一个简易爬犁,将轩辕睿抬到上面,拖了就走。
第218章 老尼姑
“喂,你拉他去山里做什么?”云潇儿见她往树林深处走,不解的问了一句。
“救他的命。”丑尼姑丢出一句,继续往前走。
“山上有大夫吗?他的伤很重,需要马上抢救,不可以耽误时间。”云潇儿在后面跟着询问。
丑尼姑再也不理也不睬,不言不语,只顾焖头往前走。
云潇儿跟这个冰冷尼姑交流不上,好生郁闷,随后将草地上的血迹祛除干净,紧紧的跟在她身后。爬山涉水走了很久,身边的树林变成了森林,山也爬越深坳。
云潇儿被丑尼姑甩到身后老远,在她精疲力尽之时,终于看到山腰上有几间毛草竹屋,若不是丑尼姑把轩辕睿弄到那上面,打死她也不会再往上爬了,云潇儿累的气喘吁吁的爬到竹屋的地方已经在半个时辰后。
一间竹屋内,一个中年尼姑正在给床上昏迷的轩辕睿包扎伤口,而那丑尼姑捧着一个比脸还大的碗,坐在凳子上正在香喷喷的吃饭。
云潇儿进屋便跌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累的爬不起来。
“姑娘累坏了吧。”尼姑扶起云潇儿。
“老师父,多谢,多谢您救治他的伤。”云潇儿磕了两个头,然后扑到床前,见轩辕睿趴卧在床上,上身缠满了白布绷带,嘴角流出的血还未干枯,脸上更加惨白无色。
伸手为他擦去唇旁的血污,他平日纤尘不染,干净的不得了,怎能容血污留在脸上?抚上他惨白的脸颊,他紧闭双眼,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睿,你醒醒啊,呜呜……”云潇儿顾不得眼前还有两个人看着,摇着轩辕睿的肩头,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很痛,他是仇人,却为她宁愿舍弃生命。
云潇含着眼泪抬眼看向老尼姑,急着问道:“老师父,他的伤势如何……”
“贫尼已经把过脉,这位公子内伤很严重。”
“还有内伤?”云潇儿感觉内伤二字很可怕,那就是说他的内脏受了严重的创伤,难怪他吐出好多血。
连忙哀求,“老师父,求您一定要救活他,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若不活过来我也会跟他一起走的。”
“贫尼尽力救治,听说是从千尺崖上摔下来的,崖下岩石林立,又恰逢山洪爆发,活着已经是奇迹了。”尼姑叹道。
“他为了保护我才跟我一起跳崖的,他不该死,也不能死啊!”
“这位公子真情壮举令人感叹啊。”尼姑尤为感叹受伤者的情深义重,安慰一句面前担忧不已的流泪女子,又接着解释道,“幸亏休木拼了命及时把他带回来,若不然再误片刻,他失血过多,会来不及救治。”
“哦?”云潇儿这才明白那丑尼姑为何只顾自己走路,把她丢在后面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她那是拼了命的把他拉回来救治,一个瘦弱女子,把一个昏死的大男人拉到深谷高山上,要付出多大的气力啊,自己帮不了忙还拖累人家担心。
尼姑又道,“他背部的伤口上药止血包扎好,口服药已经上火熬上了,等药熬好了想办法让他尽快喝下去,他若喝不下去药,贫尼也无能为力了。”
“啊。”
“姑娘不必惊慌,贫尼会有办法让他喝下去的。”
“您一定要救活他。”
“姑娘放心,他只须醒来便没有性命之忧了。休木累坏了,贫尼顾着抢救伤者,没去山下接姑娘上山,请姑娘莫要怪罪。”
“云潇儿不怪,只要救活他,我就是死在林中也甘心。”云潇儿跪下感激的向休木磕了一个头,又向那尼姑磕了一个头,“感谢朽木小师父,感谢老师父慈悲救人。”
“云潇儿姑娘不必如此,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可见死不救的。”
休木擦了擦脸上脖颈上的汗水,站起身冷冷的瞥着云潇儿,“我没有徒弟,不是师父,我的法号是休木,不是朽木。我师父法号慧竹,刚过四十不老。”显然,休木对云潇儿老师父小师父的称呼很不爱听。
“休木师姐,对不起,不知者无罪。”云潇儿连忙改口道歉。
“我吃的是剩饭,我马上去给你们做饭。”休木白了云潇儿一眼,出门去小溪边刷碗去了。
“慧竹师太,云潇儿刚才心急如焚,慌不择语,随口胡乱呼来,请师太见谅。”
慧竹慈目一笑:“只是个称呼罢了,休木的性子冷,云潇儿姑娘莫见怪。”
“慧竹师太,休木的性子不冷,她不辞辛苦拼命救人性命,她是个慈悲人热心人。”云潇儿从心里感激休木这个丑尼姑。
慧竹看着云潇儿,淡淡的笑了笑,一句话便能品出一个人的品性。
子夜,山中万簌寂静,唯有山风轻轻地吹拂着。
轩辕睿从昏迷中醒过来,窗外透进月光,幽凉的落在床边的人儿身上,云潇儿坐在床边趴伏在他的枕旁,一缕长发如软缎般落在枕边,跟他的发叠合一起,**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似乎睡梦中还在流泪。
轻轻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惹得她猛地惊醒。
“潇儿!”他低声一唤,竟唤出她纵泪千行。
“清阳,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呜……”云潇儿嘤嘤低泣,嘴角却勾起笑意。
“别哭,你的眼泪会哭痛我的心。”轩辕睿柔声轻哄,嗓音低沉而虚弱。
“嗯。”云潇儿不哭了抹了泪,可已经笑起来泪还在落下。
轩辕睿支起手臂抬起头想坐起来,可稍微一动体内体外的伤一齐向他示威,他疼的拧眉纠目,抿紧双唇苦下嘴角。可是,不知道这个地方可否是安全之地,云潇儿是个闺阁女子涉世不深,江湖险恶,他躺在这里不放心。
“别动,你不能动,慧竹说你的伤很严重,尤其是内伤,你的内脏都震坏了,要卧床养伤不能起床。”
轩辕睿忍痛把目光转向她,警惕的问,“慧竹?江湖女人。”
“是尼姑,是一个董医术的尼姑。”
轩辕睿声音低弱的问,“屋外像是有树林,我们身在何处?是在尼姑庵吗?”
“尼姑庵在东谷口,我们身在山谷里,离尼姑庵很远,这是慧竹师太建在山里的一处住所,只有两个尼姑住在这里,这座山名叫青竹岭,离千尺崖河边有五六里的山路。”
轩辕睿了解了情况,阖了眼,整个人不再骚动,平稳安静下来。
“清阳,你定是饿了。”云潇儿起身点上灯烛,端来一碗水,碗太大,只得用勺子喂到他嘴里,“清阳,你吐了很多血,又被灌了很多药,嘴里一定很苦吧,来,张嘴,先簌簌口。”
云潇儿用盆子接了他漱口的水,把棉被下捂着的碗罐拿出来,“你已经昏迷了三天,怕你突然醒来肚子饿,我每日都用棉被温着一碗粥守在床边。”
“潇儿,让你担惊受苦了。”轩辕睿依然俯卧在床,虚弱的睁开眼,看着她坐到床边舀一勺饭递到嘴边。
“你为我连命都舍了,我欠了你一条命,哦,不是,已经欠你两条命了,我就是为你而死,这一世都报答不完你的大恩。”云潇儿的话语满含感恩,眸中浮动着晶莹水花。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来报答我,让我每日看见你就是报答我了。”轩辕睿凝神看着她的表情,脸上微微溢出一抹虚弱的笑意,张口吃了几口粥。
第219章 出人意料
“别动,你不能动,慧竹说你的伤很严重,尤其是内伤,你的内脏都震坏了,要卧床养伤不能起床。”
轩辕睿忍痛把目光转向她,警惕的问,“慧竹?江湖女人。”
“是尼姑,是一个董医术的尼姑。”
“屋外像是有树林,我们身在何处?是在尼姑庵?”轩辕睿声音低弱的问,看似室内的简陋也不像是身居庵庙中。
“尼姑庵在东谷口,我们身在山谷里,离尼姑庵很远,这是慧竹师太建在山里的一处住所,只有两个尼姑住在这里,这座山名叫青竹岭,离千尺崖河边有十几里的山路。”
轩辕睿了解了情况,阖了眼,整个人不再骚动,平稳安静下来。
“睿兄,你定是饿了。”云潇起身点上灯烛,端来一碗水,碗太大,只得用勺子喂到他唇边。
轩辕睿含下一口水,抬眸看向她,默然惊诧她对自己的称呼。睿兄,久违了的称呼,比蜜还要甘甜。
“你吐了很多血,又被灌了很多药,嘴里一定很苦吧,来,张嘴,先簌簌口。”
云潇用盆子接了他漱口的水,把一旁被下捂着的碗罐拿出来,“你昏迷了三天,怕你突然醒来肚子饿,我每日都用棉被温着一碗粥守在床边。”
“潇儿,让你担惊受苦了。”轩辕睿心跳如故,看着她坐到床边舀一勺粥递到自己嘴边,顺从的张开口喝下。
“你为救我连命都舍了,跟我一起跳下悬崖,我欠了你一条命。”云潇儿的话语满含感恩,眸中浮动着晶莹水花。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来报答我,让我每日看见你就是报答我了。”轩辕睿凝神看着她内疚的表情,脸上溢出一抹虚弱的笑意。
他是否感动了她冷漠的心。慧竹为轩辕睿把了脉,说道,“轩公子挨过这最危险的三天醒来,已无性命之忧,贫尼深感欣慰,不过,公子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务必要卧床修养,七日内不可再动了。”
“晚辈谨遵师太医嘱。”起床时引起的剧烈疼痛挨过去,轩辕睿的话语顺溜许多,颔首抱拳,又拜一礼,“慧竹师太救我一命,晚辈拜谢大恩。”
“轩公子无须道谢,出家人慈悲为本,胸怀怜悯之心普度众生,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轩辕睿一展剑眉,唇角含了笑意,“慧竹师太潜研医术,济世救人,确是慈悲为怀啊,不过,清阳是知恩图报之人,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重如山。”
“公子重义重礼,贫尼甚为赞许。出家人早已淡泊尘世,公子不必耿耿于怀。公子失血过多,内伤颇重,出家人谨持戒律,庵堂的食物太清素,贫尼担忧公子的身体难以复原。”
“可否会留下病根?”基于他重伤躺在床上甚为虚弱,云潇脱口问道。
“也许身体会大不如从前。”
“啊!”云潇又焦虑又难过,用力搂紧他。
“潇儿无须担忧,我一向体质很好能撑得住,伤会慢慢养好的。”轩辕睿拍拍她抱着他的手臂给以安慰。
“都这样了反而安慰我,你留下病根,我一辈子都脱不了干系。”云潇嗔道。
“别怕,师太说的是也许,我岂会在那也许的范围内?”轩辕睿受用她担忧自己,又舍不得她如此焦虑。
云潇抬眼见到休木躲在慧竹的身后,痴着目光窥着床上的轩辕睿,忙又介绍,“睿兄,那位是休木,慧竹师太的徒弟,是她拼命把你拉上山的,如果晚救治一会儿你的命就没了。”
“多谢休木师妹救命之恩。”轩辕睿抱拳道谢。
“莫谢莫谢,师父说过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休木摆摆手,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般以礼尊敬着,着实有些羞涩,慌了慌神,这才想起将药碗递过去,“轩公子,这是我师父为公子配的药,早晨熬好的已经不烫了,轩公子马上喝下吧。”
轩辕睿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去,递回碗时,微笑着向休木又道了一声谢,“有劳休木师妹。”
呦!这个俊美男子又向她道谢,而且还对着她温和的笑,那笑容真真的绝世俊美,晃眼哦!!
休木一阵心跳,禁不住又飞了一次魂,想盯着他的俊颜多看一会,又顾忌自己是尼姑身份,于是,红着脸扭身跑了出去,转眼拿来一件大红衣袍,笑着递到床上,“轩公子的衣衫破碎了,又粘了些污迹,小尼拿去溪边为您仔细的清洗干净缝补好,若不嫌弃,先披上这件新衣袍吧。”
“多谢休木。”云潇接过来放在一边,等着慧竹离去再为轩辕睿换上。
怎奈,休木却格外殷勤,大咧咧的上前把轩辕睿身上盖着的那件白色衣衫硬生生扯下来,然后,跑出房间去溪边洗衣裳去了。
“哎!休木你……”云潇诧异轻呼了一声。
“阿弥陀佛——休木!”慧竹一声呵唤,无奈的赔罪道歉,“徒儿粗鲁,请轩公子见谅。”
“休木确实粗鲁,她怎能这样……”云潇愤愤嘟囔。睿兄很在乎自己的形象,可这休木好生无礼,竟然在慧竹师太的面前扒了他的衣衫,好在睿兄身上缠满白布绷带,只露出双肩和两条健壮手臂。
“咳,不妨,率真之人,吾深感之诚意。”轩辕睿低头轻咳,眸中隐了笑意。
云潇把那件红衣为轩辕睿盖在身上,自言自语的埋怨,“休木本是空门之人,怎会有男人的衣衫,还是这么鲜红的颜色。”
“云潇姑娘莫要误会休木,这件衣裳虽是男子的衣衫,却没有任何男人穿上过,休木能拿出来给公子穿在身上,着实令人出乎意料。”
“哦,休木珍宝似的珍藏一件男子衣衫,其中可有一个故事?”云潇好奇修竹道出这番解释。
“确实有故事,跟休木的尘世孽缘有关联。”
修竹缓缓道来,“休木的尘世名字叫彩珠,彩珠家境贫穷,很小就被卖到荆州一个大户人家做丫鬟,那大户的公子娶了房媳妇却没生出一男半女,便选了个丫鬟做妾,待生下子嗣传宗接代,彩珠相貌清秀被选中做了妾。”
“哦,那……她的脸是如何被伤成如此摸样?”云潇插嘴。
第220章 杀生
慧竹继续讲述,“彩珠成婚之日,那公子酒醉乱性竟与府内另一个丫鬟苟且合欢,丫鬟做完那事起了歹心,便到喜房把灯油倒在彩珠的脸上,点火将她的脸烧得面目全非,第二天那公子酒醉醒来,见彩珠破了相便把她赶出家门。彩珠满脸是伤无脸回家,哭着投奔到庵堂出了家,因面目丑陋无人喜欢,在庵里常受人欺负,贫尼看着可怜便收他为徒。”
“那丫鬟真是心肠狠毒,毁了彩珠一生的幸福。这件衣衫定是彩珠为新郎缝制的,因而珍藏至今,休木命好苦好可怜啊。”云潇甚是同情,也恍然大悟,“难怪休木一直都是一副冷面孔,她心中揣着仇恨,恨透了害她的女人。”
慧竹简单跟两人交谈了几句,一再叮嘱要卧床静养,随后告辞回了药室。
轩辕睿忍痛躺下,虚弱的阖眼,很快沉沉昏睡。
东坡断崖下,一股山泉从山崖倾泻而下,在崖下积成一个水潭,云潇来到水潭旁洗漱,潭水清澈见底,咦……潭底竟有鱼儿在水底缓缓游戈。
“有鱼耶!”云潇见到鱼忘乎所以,兴奋的下到水中捉鱼,水深没过胸部,好在正值夏日清凉无比,云潇在水中一阵扑腾,身上的衣衫全部浸湿,可忙活了半天竟一条鱼也没捉到。
“真笨!”潭边传来一声讥诮。
云潇循声望去,见休木站在溪边草丛中冷着脸讥笑她,急忙求助,“休木,别站在那里笑话人,快过来帮我捉鱼。”
“我可不敢杀生。”休木抱起膀,根本没动地方。
“休木我求你了,帮我捉一条吧,睿兄流了很多血,身子很虚弱,他要吃荤,必须吃荤,他需要增加营养。”
“哦,我以为你嘴馋了要吃鱼呢。”一说到轩睿兄,休木松开了膀。
“怎么,我想吃鱼你就不帮我捉了?”云潇笑着调侃,以拉近两人的距离,可休木不吃这一套。
“哼,懒得理你。”
休木一撇嘴,进树林里折了一棵细树枝,将前端劈开削尖,扔到水中。云潇茅塞顿开,自己的脑子变得好愚钝,怎么没想到用工具呢?
云潇过去捞起竹竿,对准水中的鱼猛力一叉却叉了个空,一连几次都让鱼跑掉了。
休木急的下了水,一把握住云潇的手腕,对准水下的鱼叉下去,准确地叉到一条鱼。
“啊,捉到了,有鱼吃了。”云潇抓着鱼雀跃欢呼。
“你的手杀的鱼,与我无关。”休木冷冷甩开云潇的手腕,急忙抛清自己的杀生罪孽。
云潇大闻言变脸了,这女人得寸进尺,还想诱惑她犯戒杀生,于是翻眼怒道:“你想让师父以戒规惩我不成?”
“休木,为了救睿兄的命必须这么做。你说过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云潇用话语激励她,貌似她蛮在乎轩公子的,那种在乎不知是敬慕还是爱慕,云潇心里有点泛酸,却不得不利用她的在乎之心帮助弄些肉食,为轩辕睿补养身子。
“倘若杀生救人是慈悲之心,只须心中有佛,菩萨还是能原谅的。”
“我会下地狱的。”休木瞪了云潇一眼,握着她的手腕,又叉向水下之鱼。一刻钟后五条鱼躺在了小溪边的草地上。
云潇煎好几条鱼,烹了一碗鲜鱼汤端到床前,轩辕睿皱眉盯着盘中的鱼,冷下面色质问,“哪里来的鱼?你去河里捉鱼?”
“在水里鱼比我都精,哪能让我捉到?是休木帮我捉的。”云潇轻描淡写回答的幽默。
轩辕睿方才展了蹙起的眉头,心痛的握住云潇的手,“庵堂里虽清苦,但我能受得住,你千金之身从没受过苦,不要为我去拼搏操劳。”
“在山上我就是一个白痴,想为你做点什么也不会做,休木是你的崇拜者,这你也看得出,她很关心你,一切有休木,不用我做什么,快吃吧。”
云潇抬出休木做挡箭牌敷衍过去,喂他喝了鱼汤,仔细挑了鱼肉喂他吃下饭,然后,端起一条鱼,到休木的房间送到休木眼前。
“休木,这是你捉的鱼,尝尝我烹的鲜不鲜?”
“拿走!”休木冲她一瞪眼。
云潇不怕她怒,清浅一笑,“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嘛。”
“哼!”休木轻哼,扭头看向窗外。
“休木啊,这青竹岭生活艰苦,吃的却是粗茶素食,睡的是草棚凉枕,你与慧竹师太可以忍受,可睿兄从没吃过这般苦,又受了重伤,怎能扛得住?山里有野物,可是,我又没本事捉到。”
云潇想为轩辕睿弄点肉食,山林的野物很多,可她一只也捉不到,如果休木肯破戒出手……
“我不会破戒。”休木干脆的回她一句。
“如果弄不到肉食,睿兄在如此清苦中煎熬从此便会留下病根,他若没有一个好身体,就如剜我的心一样痛。”
“他不会死的,从千尺崖跳下来,能活着就不错了。”休木冷冷道。
“休木,你想不想还俗?”云潇不会就此放弃,为了轩辕睿,不得不采取手段,依靠休木到山里弄些野物。
不过,劝休木还俗可不光是为了能得到野物肉食,轩辕睿的救命恩人也就是云潇的救命恩人,云潇发誓一定要报恩,帮助休木过上好日子。
还俗?
休木的眸光忽而泛动着一抹凄凉的痛楚,从没有人跟休木提起还俗这件事,一旦提起,搅得她心底一阵翻腾。
好端端的女儿家谁愿意出家?她遁入这空门是走投无路了。现在,她都成丑八怪,哪个男人能正眼看她,还了俗依然孤独一生,不会再有幸福的日子过,还不如在这里陪伴着师父。
“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做尼姑可不是最好的出路,我会帮助你过上富贵日子。”
休木瞪过一个看不起的眼神。
“怎么,你不相信我?”
云潇褪下手腕上的一只手镯,在阳光下照了照,“这对镯子是睿兄送我的,一入温水便可见游龙戏珠,你知道仅这一只镯子在荆州城能值几座大宅子吗?”
“富贵我不稀罕。”休木瞥了一眼那只剔透柔润的玉镯子,丑脸依然冷的骇人。“你有轩公子爱你疼你,所以你很幸福,怎会懂我的苦难之心。”
“我懂你!”
云潇把鱼盘子放到桌子上,同情地看着窗前休木的背身,加重一层语气,“你恨透了歹毒女人,恨透了薄情男人,恨透了世态炎凉,你在这世间很孤独,你心里很苦。”
休木冰冷的瞪着云潇,眼圈却红了,她暴躁一吼:“出去,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
“休木,你要在深山里孤独的伴着一颗仇恨之心直到终老?”云潇心里有些发激,她是为她着想,可她一点也没领情,竟然还是横眉冷对,即使不愿意还俗,也不能一句柔软的话都没有,这个人心太硬。
“今世不会有好日子,还俗做甚,我不会还俗的。”休木扔下一句,转身走出去,潇瑟的身影隐没与树林中。云潇没有发现,休木一行痛楚的泪水洒落在窗棂上。
早晨,云潇一出房门,看到门前扔着一只绑着脚的野山鸡,一只篮子里还有一些香菇和两棵野山参,云潇一阵欢喜,急忙拿去宰杀烹调,做了几道菜,熬了一大碗山参野鸡汤端到轩辕睿床前,一口一口喂他吃下。
第二日,门前的篱笆上又绑着一只白山羊,云潇心里很感激休木。
纵然不敢杀鸡宰羊,为了轩辕睿,云潇豁出去,拿了轩辕睿的匕首凶煞煞的拉着白山羊来到竹屋旁的林子里,胆战心惊的杀死了羊,胡乱的剥下羊皮割了肉,弄得满脸满身都是血,不敢玷污庵堂厨房,在林中就地支锅,起火烹调,然后到河里清洗干净自己,把美味佳肴端到轩辕睿面前。
后来,休木把她领到林中的山洞里,山洞内常年滴水空气潮润,清凉无比,是储存食物的好地方。从此,这个山洞便是云潇的厨房,没有风沙雨淋,环境干净许多。
这日适逢礼佛之日,慧竹和休木去了清月庵,这是依惯例,每月有三日她们必须去主庵庙和众礼佛、打坐诵经。
青竹岭只剩下轩辕睿和云潇两个人。
轩辕睿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内伤也好了许多,能缓缓下床活动了,云潇扶着他出去散步,山坡上有很多盛开的野花,云潇满山遍野跑去采摘,轻袅的身影在山野间如蝴蝶般欢快的飘动。
轩辕睿坐在篱笆外的草坡上,看着云潇飘动的身影,心中缱绻着爱恋情丝,缓缓吹起竹笛,山间林中悠扬荡起一支缠绵之曲。
我阖闭眼眸挡开万紫千红关不住对你的思念都怪我错过花期你的泪让我心痛的无法呼吸江山如此多娇我眼中的风景只有你靠近你欣赏此生只为拥住你宁愿错过尘世荣华飞梭天涯执手到白首云潇采了一大把野花跑回来,坐到轩辕睿的身旁,把花送到他的眼前。
“睿兄,这些野花很美,你闻一闻,花香极是清新淡雅,别有田野风味。”
轩辕睿低头嗅了嗅,看着她微笑,“嗯,很香。”
第221章 别这样
“可跑累了,快坐下歇歇。”见云潇漫山遍野跑的小脸红红扑扑的,他眸光定在她的脸上,柔声道。
云潇抹抹头上的细汗,把额前散落的碎发掖在耳后,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却是离轩辕睿几尺远的距离。轩辕睿手撑着草地竟然挪到她身边,手臂搭在她的肩头,将她搂在自己的身侧。
“睿兄,别,别这样。”云潇立马全身紧绷起来。
这几天,轩辕睿对她偶尔也有些小动作,但只限于手上,有时会抓住她的手暧昧的揉揉,但都被云潇躲闪过去,这一次他的动作太过暧昧。
“都同床共眠过,就不要害羞了。既然潇儿都唤睿兄了,那就是原谅了本王。”
“我,我……”云潇红了脸,羞窘之时失了几分聪灵,口舌僵硬着不知怎样驳回他这般死皮赖脸的套近乎。
她是叫了他睿兄,可不等于愿意跟他重归于好,不过,她并不是一条道顶到黑,认死理的倔强女人,既然他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救了她一命,她心里已悄然淡漠了怨恨。
她那颗怨恨的心即使不冰释前嫌,也为他这般悲壮的赎罪行为融化冰封。待他痊愈后,她可以与他有所交往,以朋友的名义与他相处下去。
现在他身负重伤,身体虚弱生活不能自理,身旁又没有家人和侍卫服侍。因此,她必须担负起照顾他的责任,而且还要无微不至的照顾。即使他不是为她而负的伤,她也不能见死不救漠然置之。
然而,轩辕睿要的不是友情,而是她的人,更是想要她的心。
“潇儿,可原谅为夫对你的伤害。”轩辕睿低醇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热气轻吹进她的耳窝,惹得她心里一阵慌乱。
“为夫?王爷好忘性,还记得你已经休了我。”云潇僵眸瞪过去,心里腹诽,为夫,这人脸皮够厚,谁承认他是夫君了。
“本王会再把你娶回昭王府。”轩辕睿直直的看着她,开口笃定道。
“若知今日何必当初。”提及往事,云潇突然感觉说不出的委屈,眨眼间眼泪布满眼眶,推开他已是喉咙哽咽酸痛,“为何要害我,为何算计我。”
“别哭。”轩辕睿深深叹了口气,把她搂在怀中,低沉的吐出心中纠结已久的一句话,“潇儿,本王今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做了棋子。”
“呜……我不会原谅你。”云潇伤感至极,哭出了声:“你知道那时我有多爱慕你吗?可是你却……那般骇人的噩梦竟是拜你所赐,我岂能不恨你。”
“潇儿,本王深知知伤你甚深,以后不会了。”轩辕睿用指肚抹去她脸颊上流淌的泪水,精锐的眸光轻扫着她脸上显露的情绪,然后凑近她,与她的脸颊只离寸余。
暧昧之间,云潇被他呼出的炽热气息撩拨得脸红耳热,身子僵硬着,眸光低垂着不敢高抬,只敢低头看着手捧的野花。
须臾,云潇终于收住飞出的心神,头往一边侧开,掩饰着羞窘淡淡道:“我相信你不会再伤害我,那些事别再提了。这些花放到你房间里养着,生活须多姿多彩心情才安好。”
“花嘛,有潇儿一朵盛放就足够了。”轩辕睿漾唇一笑借题发挥,其间的暧昧别有意味。
云潇闻言,不禁挑眉看向他的似乎颇为认真的表情,“可惜我这朵花受了病,花心已经枯萎,不可能再摆到王爷您的房间。”
“不摆到本王的房间要摆到哪里?”轩辕睿伸手捏住她的小下巴,让她的目光正视他,然后,轻笑道:“潇儿跟本王已有夫妻之事实,听本王一句劝,潇儿就从一而终吧。”
“……”云潇抬眸看着他,惊愕他的从一而终论。
“潇儿。”轩辕睿一声轻唤,嗓音低磁充满诱惑,伸手把她的一双小手握在掌中,唇畔依然挂着一丝淡雅的笑意,然而说出的话却信誓旦旦,“本王此番牵住你的手就不会再放开,今生今世本王只许你一人相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云潇抽开自己被握住的手,终于有了自己的声音,“这恐怕由不得你了,王爷的后宅已经妃妾成群,况且,男人哪个不喜欢三花四朵(三妻四妾),唯你独看一朵花岂不是很怪异?”
“肺腑之言,沧海变桑田,吾心不会变。”轩辕睿唇角勾着一丝笑意,轻淡的语气如一缕春风,听在云潇耳中竟是震动心扉。
“你?!”
他果真要如他的誓言一般,今生今世只她一人相伴?!
轩辕睿见她恍惚着,忽然间吻住了她的唇,吸吮碾压吻的如痴如醉,越吻越急,伸出一只大掌撑住她的后颈,灵舌撬开贝齿长驱掠入,撷取她檀口的香蜜。
云潇被动地承受着他的袭击,阻止不了他的掠夺,在快要窒息之际,他放开了她。
“潇儿,我们洞房吧?”轩辕睿嗓音忽而变得暗哑,抑制的**冲溃理智。
“呃……”云潇又一次诧异一怔,他这般急切?更何况旷野山林怎么可以。
“今日青竹岭没有任何人,只有满山青竹,潇儿莫非是怕竹子看到?”
轩辕睿今日就是要跟她做实夫妻**,趁热打铁,收住她的心。他一手搂住她的腰身,让她倒倚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扯开她的衣衫,拽去那个贴身鹅黄抹胸,一对柔白的丰盈就这样挺拔而出。
“睿兄……”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她不能就这样让他三言两语哄劝着半推难就,成了他的心意。
“别怕。”轩辕睿已然俯身把她压到身下,吻落在了她的胸口,含住丰盈上的红果,刺激得她身子一阵的颤栗,一股抵挡不住的热灼在腑腹中奇妙的流窜。
突然,山坡那边飘来一个恼人的声音,“云潇——,轩公子——,你们去哪儿了,云潇——”
云潇听到喊声,一时间羞窘不已,“是休木,师太她们回来了。”
“别理她,看到她会吓跑的。”轩辕睿不顾干扰,誓将**进行到底。
“不要!”
云潇强硬的推开他坐起了身。
轩辕睿叹了口气,方才压下情动,隐忍着为云潇系紧裙带,有一团灼欲在小腹下燃烧。他突然做出一个邪肆的动作,抓过她的手按在胯下蓬起处,嗓音低哑的道:“都是潇儿惹的……”
“呃……你!”
手指触碰到那坚硬之物,云潇羞得小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连忙往回抽手。
轩辕睿一心想跟她纠缠,让她接受他的一切,从身体到心灵,他都要一点一点的攻城掠地。他死死拉住她的手不许离开,大手搂住她的纤腰,吻上了她的唇瓣,纠缠着怀中的人又撕拆不开。
“云潇!云潇!”
云潇用力推开轩辕睿,“不要,。”
休木似乎终于发现他们的身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你们躲在这里做什么?”
“哦,我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来,幸亏树枝挡住了我,哎呦……”云潇向轩辕睿挤挤眼——别戳破她谎言。
“你这女人真是笨,让你照顾轩公子,你却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唉!我看看,伤哪了?”休木过来扒拉一下云潇的腰部衣衫,眼睛却稍向她胸口内的吻痕。
“没碰到皮肉,只是衣裳被划破了一点而已,别娇气了。”休木不在理会云潇,她的关心转向轩辕睿,“轩公子,您身子有伤,她怎会带你走出这么远,怕是累坏了,小尼扶公子回竹屋歇着吧。”
轩辕睿坐在草地上,一只手臂搭在支起的腿膝上,浅勾着嘴角低头不语。
云潇连忙起身,“我来扶他吧,睿兄,我们快回去,免得慧竹师太担忧。”
云潇扶着轩辕睿走上山坡,休木一撇嘴,刚要跟在后面一起回去,忽然地下竹笋旁有一个鹅黄衣料勾住她的目光,她走过去,两指一捏拎起来。
咦,这是什么?
轩辕睿和云潇回到竹屋,慧竹正在院子里乘凉,身边多了两个徒弟,这两个尼姑比休木的年纪稍大一些,显然是休木的师姐,尼姑沏好一壶茶送过来。
“师太,您回来了?”云潇打了招呼。
“嗯,回来了。”慧竹抬眸看向走来的两人,指了指椅子,“轩公子、云潇姑娘,屋内闷热,树下凉爽,不妨在此风凉风凉?”
“师父今日因何提早回来,出了何事?”轩辕睿走到近旁,一双俊朗的黑眸犀利的扫视一下她身旁的两个陌生尼姑。
“没出什么事,坐下喝口茶吧。”
“可是因我的叨扰?”
慧竹淡然笑了笑,佩服他的洞察力,“轩公子不必多虑,这是贫尼的两个徒弟,休叶和修岩,今日跟我一起回来了。”
“轩公子好,云潇姑娘好,两位请坐,请喝茶。”端茶的尼姑叫修叶,低首合掌见礼,一张嘴脆生生,很是灵慧的一个人,另一个叫休岩,举止很稳重,也合掌随之行礼。
“休叶修岩两位师姐好。”云潇合掌回了礼,轩辕睿拱拱手,然后撩衣落坐桌旁竹椅上。
休木随后跟回来,拎着那块鹅黄布绵,大咧咧的当众问向云潇,“这是你丢下的?”
呃!?
云潇一摸胸口,蓦然暗自抽口气,小脸倏然泛红。休木手里拎着的正是她身上的抹胸小衣,刚才慌张的竟然忘记穿在身上,难怪这阵身子感觉很松爽。
第222章 面壁十日
休木一点不给留面子,是女人怎能不认得那是一件抹胸小衣,云潇分明在扯谎掩盖苟且之事。
“你的衣衫只是腰里挂破一点,衣角哪挂碎了?”
“是里面那件衣角,休木!”云潇小脸羞得通红,嗔怒的一双眸子慌得不行。
休木依然冷冰冰的瞪着云潇不依不饶,“你说谎,我都看到了……”
“休木师妹。”
轩辕睿突然开口截住休木的话,亲手倒了一碗茶水,微笑着将茶碗递给她,“休木定是渴了,喝碗茶水润润喉。”
呦喂!美男就是美男耶,连端茶碗的姿势都那么受看!
休木那丑脸立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轩公子,那个,厨房那边风凉。”她略有羞涩的接过茶碗,小心的捧着闪进竹屋内隐了身影。
哦!
云潇松了口气,休木不留情面,若当众揭了那事,那有多羞人呢,幸亏他出手止住了休木的话。云潇回房重新穿好衣裳,出门直接奔向休木的竹屋。
休木坐在窗前正捧着那茶碗,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不舍得喝下去。
“休木!”
云潇一声低吼,吓了休木一大跳,宝贝似的护住那碗茶水,冷冰冰的一瞪眼。
“干什么?”
“你为什么当着众人的面让我丢脸?”云潇前来兴师问罪,这个可恶的尼姑差点弄得她没脸见人。
“你还有脸来吼我。”
“吼你又怎样?谁让你胡说八道啦。”
“我胡说八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们做的那事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云潇见她这般说法,倏然紧张起来。
“看到你光着身子让他亲你,亲你,亲你……那里!”休木一指头戳到她的鼻子尖,眼睛不由自主的溜向她的胸部。
师父派她出去找回他们,在山坡就见他们亲亲啃啃搂在一起滚下山坡,解怀撕衣,yin⌒荡的不堪入目,她扯着嗓子故意呼喊惊散他们苟且。
“啊!你小点声。”云潇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她若再嚷嚷,怕是院子里的人都会听见的。
休木一把推开了她,“我今生最恨见不得光的苟且男女,我就是被一对狗男女给害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的,我能不恨吗?我恨,恨死了!”
云潇软下语气,“休木,我知道你心里装着仇恨,可我又没害你,干嘛让我来当替罪羊呢。求你了,你若是说出去,睿兄也丢了面子,他会恨你的。”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休木霎然落了声调,“轩公子会恨我?”
“睿兄是最顾面子的人。”
休木萎了气势,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怎能让轩公子恨自己呢?轩公子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而且还对着她这个丑尼姑温柔的笑,他笑的样子太好看了,她喜欢看,非常崇拜他那一身尊贵的气质。
“不是你想的那样做苟且之事。”云潇不知为何竟然用之前的大婚来掩堵休木的大喇叭嘴皮。
依着桌子边,看着窗外摇摆的竹枝云潇不由得思绪回荡,幽幽道,“成婚那天夜里,有恶人围住喜房要杀掉我,我逃出府,后来,睿兄要带我逃到江南,不料却被逼到悬崖上。”
“你们成婚了?”休木惊讶的瞠大眼睛。
“那算是成婚吗?没拜完堂,没掀盖头,没洞房花烛。”云潇沉眉低婉,他们的确没经过成婚之礼,但云潇在心里默认,她已经是睿兄的妻子,即使没有婚礼又如何?
“盖上红盖头,入了洞房就算成婚。”休木成婚时也没有与新郎行交拜礼,所以,她认可云潇的婚姻,“我是不是打散了你们的洞房。”
休木也经历过新婚之夜的惊魂,原来她们是同病相怜的女人,只是她的爱烟消云散了,而云潇虽然九死一生,却得到了天下最俊美最多情的男人的爱。
“没关系,我还要感谢你把我们分开,睿兄身子虚弱,内伤严重,刚才出去散步都很吃力,经不住洞房的折腾,等他的伤痊愈了,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洞房。”云潇微挑眉稍,眸中闪动着一抹幸福的光花。
“你知道要累坏他还哼哼唧唧的诱惑他,让他脱了你的衣裳。”休木矛头尖锐,可语气不再冰冷。
“你……”云潇脸一红,唔——竟然全让她看去了。
“在山坡上我就看到你们俩个搂在一起滚山坡了。”休木嘟嘴。那俩人光天化日之下做晚上的事竟不知害臊,倒是她看着脸红心跳的不自在。
“啊!你为什么不躲开,还一直看到山坡下,你,你,哎呀……”云潇气恼的扭过身,羞恼了片刻,方才回头,“休木,我想让你带我去襄城一趟,给睿兄买几件像样的衣裳,再弄点好吃的回来给睿兄换换口味,这几天怕是已吃腻了我做的鸡和羊,吃腻了山野的味道。”
“什么时候去。”
“等用过饭,睿兄午睡的时候我们就悄悄出发,我把脸画丑一点,免得惹出事端来。”
“好,时辰还早,我去山里转一转。”休木拿起还有半碗茶水的茶碗,咕咚一口喝下肚,然后将茶碗宝贝似的存放起来。
云潇跨出休木的房间,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了她,不禁勾勾嘴角,休木这个人还真是有趣,那茶碗也跟那件红袍一样成了她的收藏品。
云潇走回院子,轩辕睿与慧竹还坐那里品茶乘凉,谈天论政话很投机。他眼角余光扫了眼云潇已经穿上的抹胸,不露声色的给她的茶碗里添了茶水。
“天热不要乱跑,要中暑的。”
“不会,我没那么娇气。”云潇目光柔柔对他漾唇笑了笑,优雅的坐下来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水。
看着快到午时了,云潇要去为轩辕睿做些好吃的,忽然,从树林里走出几个尼姑,休木也跟在后面,被她们拉扯着,训斥着,推搡在慧竹的面前,一只插着竹矛的半大野猪‘噗的’一下,被扔到休木的身边。
“慧竹师叔,现在人赃并获你还为她辩解吗?”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尼姑瞪着慧竹咄咄质问。
“阿弥陀佛!”慧竹合掌,人证物证俱在,不能再袒护休木,“休木,你竟敢杀生破戒,你可知罪。”
“师父,弟子知罪。”
“罚你面壁十天,诵经十册,三天不许吃饭,不许喝水。”
“面壁十天,师叔惩戒的太轻了吧,这种恶徒一定要赶出山门。”一个尼姑尖锐之声甚是高昂。
“阿弥陀佛,休明,念在休木初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慧竹早已知道休木猎杀野物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不想休木杀生时竟被进山采菇的小尼撞见禀报了主持。
“师叔,您若还继续袒护这恶徒,小心师父连师叔您和您的徒弟们一起赶出山门。”那休明尼姑根本没把口中的师叔长辈放在眼里。
这时,云潇开口说话,师太被人欺负,她焉能坐视不帮,“这位师姐,休木杀生纵然犯戒,但是,她是为救人性命不得已才犯戒,当有情可原。慧竹师太善心善缘,普救众生,受人尊敬,可你呢,你目无尊长又比休木犯戒好到哪里?”
“你是何人?”休明傲慢的抬抬下巴。
“我是被慧竹师徒救了性命的落难之人。”云潇微微冷笑,挑眉对上她的敌视目光,讥诮一嗤,“你以小欺长,气焰恶质,哪里像一个出家人?活脱脱一个市井恶霸,所以,这报不平我是打定了。”
“你!”休明气的脸涨得通红。
“休明师姐,不许你对我师父无礼。”云潇的话一下子提醒休木,她蔫下去的身子挺起来,抓到了一个理不放过。
“你敢训斥我,我今天代你师父教训教训你这个丑八怪。”休明是清月庵主持的大徒弟,平日谁敢反驳她,可今天休木受人唆使,竟然训斥她,她气恼急了,扬起手向休木扇了一巴掌。
休木狠狠瞪着她,挺着脖子不服气,“你凭什么打我?有我师父在,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吗?”
“你给我闭嘴!”休明越发被激怒,又扬起了手臂,咬着牙根要往死里扇下这一巴掌。
轩辕睿悄然一动手指,一块石子重重的击在休明的手腕上。
“啊——是谁?”休明知道有高手在此,敛了几分气焰,眼睛搜寻着盯上桌旁沉稳敛神的男人,她早已看到这院子里坐了一位绝世美男子,这美男子竟然还会功夫。
“休木,可愿意做本公子的义妹。”轩辕睿忽然问。
呃——休木愣怔在那。
“休木,他是问你想不想还俗?”云潇见休木愣着,忙向慧竹请求,“慧竹师太,请答应休木还俗吧。”
“若休木愿意……就还吧。”慧竹着实不舍得休木离开,休木直爽、勤快,又能吃苦,这样的徒弟难遇啊,但是休木严重犯戒,主持不会饶过她,早晚会寻些过错,赶她出三门的。
“师父,呜……”休木跪在地上掉眼泪,心里乱七八糟的拿不定主意。
“起来吧,你先考虑三天。”慧竹道。
“休木,别担忧你今后会无依无靠,以后轩公子若没时间管你,我来管你,我保你终身富贵无忧。”云潇安慰休木,鼓励她勇敢的跨出这一步。
第223章 恶心的眉毛
“那丑模样竟还想终身富贵?哼,真是做白日梦!”休明一声轻撇嘴角,看着休木话语却在警告慧竹,“擅自留男人住庵,严重违反庵规,休明必当禀报主持,此事由师父来处置。我们走,回去禀报师父去。”休明在此没扬出威来,逗留下去没有意思,丢下一句威胁之言,带着众师妹下山而去。
轩辕睿头一天下床活动,运动量过大,感觉身子很是不适,午饭后便躺上床修养。
云潇见他睡着了,跑到休木的竹屋,把脸蛋点上许多墨点,嘴唇涂了个血盆口,鼻子旁还粘了个带毛大痦子,又到猪身上割了两条猪毛贴在眼眉上,这两道夸张的眉毛一粘上,让她成功的面目全非了。
休木看见乐了。
“哈哈,你弄的比我还丑,整个一女妖精。”
“那正好跟你作伴了哦。”云潇风趣的挑动两下那两道恶心的丑眉毛。
“哈哈哈!”休木握着肚子大笑起来。
一路上,休木一见到云潇的怪脸便笑起来就没完没了,两人嘻嘻哈哈的进了襄城,襄城的街市很热闹,休木领着云潇逛街,休木习惯走小摊找便宜货,云潇专往大店铺进,可两人总也逛不到一块,拉拉扯扯的,最后还是休木拗不过云潇。
云潇走进城内最有名气的一间锦衣坊,那锦衣坊招牌上的一个云字令云潇勾勾嘴角。
“请进请进。”掌柜的热情相迎,待客人走近了,他那张笑脸霎然僵住,脸皮不禁抽搐几下,这两个尼姑真是与人不同哦,见过丑的,可从没见过丑成这模样的,尤其是那个带发尼姑,简直像地狱跑出来的小鬼。
云潇径直走进店门,那分从容令人讶然。休木猥琐着跟在后面,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她也没进过这般高档的锦衣坊。
“掌柜的,有上好的成衣吗?”
呃……
掌柜打了一个噎,立马缓过神。
“有。”
云潇直接忽略掌柜那张抽搐的脸,摸摸看看成衣的料子,感觉很不满意。这些料子跟轩辕睿之前穿的衣裳档次差的远了去。
“掌柜,织锦绣品当属扬州的为最好,可你这店铺里却看不到一件?”
掌柜蓦地抬高眼光,惊讶这奇丑尼姑竟是个锦绣行家。
“生意做得活,银钱来得才要快,你这锦衣坊可是襄城最有名的坊间,因何不去江东购置些上等的货色来?”云潇挤挤眉头,看来,云家的生意须得更上一层楼哦。
掌柜的脑袋摇得像一个拨lang鼓,唉声叹气起来,“您有所不知,襄城离江南远隔千里,若运送一趟不仅需很长时间才能到货,还要花上一笔可观的运费,本店老板之前曾派人去采货,不料半路竟遇到劫匪,赔了大笔本钱,风险太大不划算啊,从此,再也不去长途进货啦。”
“哦。”云潇挑挑眉梢,了解。于是,勉强选了几件比较合眼的衣衫,又要了一匹合适尼姑的灰布料。
出了锦衣坊,云潇进了一家上等的瓷器铺,购置了几样精致的茶具和瓷碗羹勺,然后奔农贸集市,一袋子花生,一坛香油,一包干豆腐……
东西越购越多,云潇却俨然一个大小姐轻身而行,休木不乐意了,她左肩右肩挂满了货物,背着抱着购来的东西,一路嘴里直嘟囔。
云潇回头看了看满头是汗的丑尼姑,把她领到集市上一个竹编摊位前。
“老板,这竹蓝多少钱一只?”
“十文,多买给你便宜一些。”那老板很会揽客做生意,虽然看着这两个奇丑无比的尼姑惊诧的直闪眼珠子,可还是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云潇看着眼前各种竹编品编织的精致美观,眼睛冒着惊艳的光芒,提起这个,摸摸那个,哎呀,好喜欢,真是个个都爱不释手哦。
“好漂亮,在家乡可买不到这种精美的花篮,老板,这么漂亮的竹编为何不运到京城,若是到京城出售,定能提高两倍价格诶。”云潇商贾首富出身,满脑子都是经商意识。
“家里没有车,雇车成本太高,况且不好运啊。”老板叹道。
云潇微挑眉,“可也是,连布匹都不好运输,更何况这些不好装载的筐筐蓝蓝子呢?”
买了竹篮子,货物装进篮子里,休木肩上背着,手里提着轻松许多,不过那脸还是拉得老长,这分明是四个篮子,一人两个提着正合适的嘛,这娇气女人可真会欺负人。
“喂,你又不提篮子,还要买什么?”
云潇抖着两条长眉毛,翘着那个黑痦子,恐怖的笑一笑,“难道你忘记了,这次来襄城的目的主要是来弄一些美味佳肴,回去给轩公子换口味。”
“哦。”休木把发激的情绪压了压,跟着云潇走进一家大酒楼。至此,她终于相信云潇是一个有钱人,出入的都是上等商铺,就如这间酒楼,是襄城最火的一间酒楼。
小二翻着眼皮子,着实不愿意接待这两位穷酸又奇丑的尼姑,云潇把银子拍在柜台上,将掌柜的笑脸拍了出来。
酒楼内的客人很多,几乎桌桌满盈,好容易找到一个位置,可四只篮子没处放,云潇将竹篮寄存在掌柜的柜台那里。
云潇点了好几道招牌菜,小二不喜欢丑女,看着这两尼姑就犯呕,依然非常怠慢,等了好半天也没见上来一个菜,“小二,我点的菜是该上来了吧?”云潇不悦的叫过小二。
“客人这么多,我忙得过来吗?”小二很不耐烦。
“后来的那桌菜都上齐了,为何单单漏掉我们这桌?”休木气愤不过,站起来大声质问。
“银耳汤做好了,在柜台上放着,若着急自己去取来。就这恶心模样还要吃那几道最好的招牌菜,简直是暴殄天物。”
小二那后一句是小声嘟囔出来的,转身对另一桌客人换了一副笑面,点头躬身的递上手托的一盘菜,“呵呵,几位爷,这道是荆州最有名的地方菜,请几爷品尝品尝。”
这几位贵人可是得罪不起的人,小二打死也不敢怠慢。
第224章 游龙戏珠
“你别哭了,弄的兄弟们心里都不好受,这饭还吃不吃了。”那桌上的一个男子带着哭腔嘟囔一句。
云潇蓦然提提耳朵,抬眸向那桌瞥了一眼,意外地见到肖义杨矫健和另两个侍卫围坐在那桌旁,说话的正是她的小偷师父,表哥年高。云潇还不知年高就是司徒风失散多年的兄长司徒宇,自从与司徒风重逢,司徒宇就加入了昭王府侍卫队。此时,司徒宇含着眼泪向旁扭了扭脖子,后脑勺正对着云潇这边。
云潇心中诧异,年高这家伙何时做了昭王的属下?
休木心中一直憋着火,此时显得很不耐烦,气呼呼的跑到柜台上把那大碗银耳汤端过来,经过那张桌时,正赶上司徒宇受不了肖义那悲哀的样子,起身抓起宝剑要离位,胳膊肘撞到休木手中的那碗汤,汤汁晃出一些淋在肖义的脸颊上。
肖义脸上粘着一朵银耳白花,鼻窝里弓着一只红虾米,脖子上烫的泛红,还湿漉漉的挂着一缕绿菜叶,可他依然低头悲伤的掉眼泪,司徒宇见状立马火冒三丈。
“你眼瞎了?”
“闭嘴,你才眼瞎了呢!”休木被他这一句劈头盖脸的骂声激发出火气来,这下总算找到撒气的人。
“丑八怪,你想死吗?”
“王八蛋,光天化**敢杀我吗?”
“你骂谁王八蛋!?”
“你骂谁丑八怪!?”
司徒宇和休木两团怒火撞在一起,似乎燃起个大火球,两人像斗鸡一样对持着各不相让。
云潇忙过来拉架,想把休木赶紧拉回桌息事宁人,休木依然没消火,还向司徒宇使泼辣,一扭身甩掉云潇拉扯的手,哗——碗中热汤淋在云潇的手腕上。
“啊!休木——烫死我了。”云潇烫的直抖手。
“快看那镯子!”坐在肖义对面的杨矫健眼尖心细,盯着云潇手腕上的玉镯,惊讶的叫了一嗓子。
那镯子白光乍现闪烁几下便消逝贻尽。
“游龙戏珠!”
肖义霍然站起身,眸光犀利的射向眼前这个奇丑无比的带发尼姑,“镯子从哪里来的?!”
云潇从容的将衣袖捋下来,遮住了那只手腕。
“快说,这镯子从哪里来的?”司徒宇焦急的逼问。
“是我家祖传的。”云潇风轻云淡的转身要走,肖义威喝道,“胡说!游龙戏珠世间独一无二,由我家主母独有,如何是你家的祖传?”
司徒宇跳过来,宝剑架到云潇的脖子上,“你这丑妖尼,再胡说小心你的小命不保,老实交代!”
“你看错了吧,我这镯子可不是游龙戏珠,只是一只隐凤玉镯罢了。”
云潇面无一点惧色,休木倒是惊慌了。
“你敢伤她一下,我,我就跟你拼命。”说罢掐住司徒宇持剑的手臂一口咬上去不放口。
“你属狗的啊,松口!”司徒宇一呲牙,无奈的拿下宝剑,他本就是吓唬那丑尼姑,没想到这只疯尼竟下死口,咬得他皮肉如此疼痛。
“小二,拿碗温水来!”肖义沉声命令。
一碗热水很快端到桌子上,肖义拉过云潇的手腕,云潇用力抽手,“不要,我这只手腕已经烫红了,再烫就要烫坏了。”
“那就验那只手镯,伸过来。”肖义不由分说,强行将云潇的另一只手腕拉过来,按到那碗热水中。
“你,放肆……”没等云潇抗议,她的手腕已然浸到那碗热水中,她脸色一白,轻呼,“啊!好烫,快放手诶!”
周围任谁也没理会她的抗议,都双目直直的盯着大水碗中的玉镯,那润白的玉镯在热水中渐渐变深呈显翠绿色,一条清晰的龙形白影绕着一个绿豆粒大的白珠在镯子体内翻滚游戈,再现游龙戏珠。
这正是一只价值连城的游龙戏珠白翠玉镯,肖义亲眼所见王爷将这对白翠玉镯戴在云潇的手腕上。
现在,这只玉镯竟然在这个尼姑的手上,难道这个尼姑曾经接触过云潇?
“你看清楚了,是龙还是凤!?”肖义一改方才的颓废状,眸光铮亮的瞪着丑尼姑,“快说实话,你是如何得到这对玉镯的,可知这对玉镯的主人在哪里?”
如此贵重的镯子云潇竟让它离手了,莫非她凶多吉少?那王爷……肖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丑尼姑。
云潇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吹了吹被烫红的手腕,沉下脸十分不悦的瞪了肖义一眼,“该死的,你胆子不小,以后再跟你这个混蛋算账!真是粗鲁。”云潇绷着脸扭身坐到肖义的座位上,不紧不慢道,“若想知道这镯子的主人嘛,那……等一下跟我走吧。”
肖义紧蹙眉头,她果然知道云潇的下落。
“小二,菜做好了吗?”云潇瞥了一眼伸脖从人缝里看热闹的小二。怠慢谁也不能怠慢自己的心上人,万不能忘了刚才点的那几道菜,这是他最最需要补身子的东西。
“快上菜。”肖义冲小二一声威喝。
“是,是。”小二吓得一哆嗦,立马回后厨端来了那几样名菜,侍卫们把桌子上原来的酒菜撤下,腾出一张空桌面。
“香烤ru猪,罗汉大虾,凤尾鱼翅,芙蓉鹿肉,红烩牛腩,金蟾玉鲍,鹿鞭春汤,三鲜龙凤球,外加一坛女儿红啊。”
小二响亮的报完菜名,八道极品佳肴飘着香气,转眼摆在云潇的面前。
众侍卫眼睛瞪着云潇,都想早一些知道王爷的消息,可是心急如火呢,可这丑尼姑要坐在这里把这一桌子菜全吃完了才动身吗?那要等到驴年马月去?
司徒宇看着那一大瓷盆鹿鞭春汤,上前想对这个尼姑来上几句难听的话,肖义站在桌旁伸手止住他,“这个尼姑是寻找王爷的唯一线索,不可莽撞,随着她。”
司徒宇脑子不笨,怎么会不明白,可他心里很焦急,压了压火气,质问尼姑,“你,你先说一句,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让大家心里有底。”
“好消息如何?坏消息又如何?”云潇慢条斯理的正了正手腕上的手镯,慢条斯理的道:“你们这几个男人像年糕一样黏着我,知不知道很着人烦。”
“……”司徒宇闻言有些恼火,不知这女人是故意挪揄他的名字,还是无意中提到了年糕,一时无语。
“再说了,我这两只手腕火辣辣的痛,焉能有心情回答你的问题?什么话也莫问,随我到了地方你们自然会知道的。”云潇扶着被烫红的手腕,心里还殴着气,沉着脸瞪着肖义气道:“你这个混蛋,你的脑袋让马踢着了?不会把镯子拿下来验看,就这么生生的连我的手按到烫水中?”
“在下鲁莽了,这是烫伤药。”肖义脑袋忽然绕过弯,急忙道歉,拿出烫伤药。
云潇接过来不紧不慢的把药膏抹在两只手腕上。
休木推开挡在身前的司徒宇,司徒宇正心急如火的焦急着,愤愤的瞪向她,两人互瞪了几眼,休木终于将他拨拉开,进入这群人圈内,看着这些人的不善眼神她有些心慌,移到云潇旁边贴耳低问,“你点这么一桌子菜怎么拿回去啊。”
“别着急,我有办法,看我的。”云潇依旧一付镇定自若的状态,“小二,弄两个干净的大食盒把这些菜盛好,我要带走。”
“快点拿食盒。”肖义催促小二,大家都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她不在这里吃而是带走这些菜,若不然非急死人不可。
休木算服了,这女人被一群凶巴巴的男人围在中心,瞪着眼要吃人的样子,她竟稳稳当当的坐在那指手画脚,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一个尼姑,点这么多荤菜带回去给谁吃?”杨矫健心思机敏,尖锐的问道。
“呵呵,这么多人中就你这还稍微聪明一点,问出这么关键的问题,不像这个蠢人,钻进羊角尖只顾着急了。”云潇瞪一眼肖义,紧绷着的小脸这时才露了一丝笑意。她故意挪揄杨矫健一下,把那牛角尖说成羊角尖。
肖义黑面一窘,直皱眉头,杨矫健敏感的一翻眼珠,循序渐进的继续套话,“是为这镯子的主人准备的食物?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无可奉告。”云潇一口截住了他的探问。
菜装进食盒,盖上盖子,休木提起食盒赶紧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现场,云潇起身跟着她走到柜台边,众侍卫随后也紧跟过来。
休木看着柜台上的几个竹篮犯了愁,“你买这么多东西怎么拿回去,你不能一点活都不干,全叫我拿着吧,我只有两只手诶。”
“我一个人走路都累得不行,拿不了东西。”云潇故意逗她。
“你不拿不行。”休木把两个食盒一股脑的推给云潇,“我拿这四个竹篮,你提着这两个食盒。”
“这两个食盒太重,我提这两个装衣物的篮子吧。”云潇勾勾嘴角,笑的邪恶。
“你,你也太会耍小聪明了。”
“呵呵,稍安勿躁。”云潇笑了,明显在跟她戏逗玩笑。
第225章 谁拿食盒
“休木,我一个食盒都不用拿,你也只须拿一个食盒,另一个食盒交给他。”云潇一指司徒宇,又指指他身后的几个侍卫,“其余的四个竹篮你们帮着拿着。”
“你!”司徒宇一瞪眼,他一肚子气还没撒出来,这丑尼姑竟然来指使他。
“你什么你?既然有求于我,不愿意也得拎着,不许弄洒了盘子中的汤汁,营养可都在汤汁中。”云潇唇角挂了一丝笑意,满脸的戏谑。安排完不再理他,带着众人径直出了酒楼。
司徒宇见两个侍卫提着篮子跟着走了,刚要提起一只食盒,却一把被休木抢了过去,“这个我来提,那个是你的。”
休木故意气他,司徒宇不服气,一撇嘴,“我还不拿了呢。”
那个拽得不行的奇丑尼姑叫他拿食盒他就听话拿着?今天他还就不拿了,思至此,空手转身便走。
“喂,喂,你给我站住。”休木提着食盒追上去,两人一路撕撕扯扯的跟在众人后面斗气,最后,司徒宇败阵,着实扛不住这魔头尼姑骚扰,不情愿的接过了食盒。
休木得意万分,轻松地拎着一个食盒,迈着胜利的步子追上云潇,一眼便看到云潇的假眉毛翘了起来,哎呦,不得了,要露馅,她急忙把云潇拉到一边。
肖义皱着眉头停下脚步,众侍卫好生不耐烦的看着那俩尼姑跑到一旁嘀嘀咕咕。
“云潇,眉毛,你眉毛掉下来了。”休木附耳相告。
云潇一抬眼,果然看到了一撮黑猪毛挡住了眼睛。她对着那撮黑眉毛一吹气,眉毛略略的上去一些不再挡眼睛了。
“不用管它,快走吧,到无人之地再弄它。”此地还有行人,到了无人之地也就不必跟肖义他们再隐瞒身份了。
“哎,我来帮你粘牢。”
休木一把拉住她,放下食盒殷勤的伸手为她粘眼眉。一趟襄城之行,让休木从心里开始佩服云潇。
然而,粘眼眉这是细致活,休木本就是个粗人,此时此刻还有一群男人在身后盯着紧,哪还有一分一毫细心,那眉毛越弄越糟糕。
“粘不住了,别粘了扔掉算了,你弄得这个鬼样子比我还丑,搞得人人都歧视我们,你的模样看起来极好看,漂漂亮亮的招人喜,走到哪里还能给我们撑撑架子,所以啊,下次再来襄城,可不许你再弄得这般丑陋不堪。”
休木一心急,一泛躁,一把将那假眉毛扯下来甩掉。司徒宇提着食盒从后面上来,刚要大声吆喝这俩丑尼姑快些上路,那俩道假眉毛不偏不倚正好甩到他的脸上。
“你往我脸上仍什么东西啦。”司徒宇感觉脸上黏黏的怪怪的,一只手满脸瞎划拉,大手掌把那两道假眉毛按得越加牢固的贴在脸上。
“哈哈哈!”
休木见到他那样子大笑起来,“云潇,你快看啊,假眉毛粘到他的脸上倒挺合适的诶,哈哈!”
云潇回头看去,见司徒宇多了两撇黑胡子,忍不住也笑起来,休木越加笑疯了,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云潇?那尼姑叫出的名字竟然是云潇!
肖义盯着去掉眼眉的丑尼姑,心一阵砰砰乱跳,那丑尼姑没了两条恐怖的眉毛,竟依稀有点像云潇的容貌。
没错,的确是她!
她的脸上虽然点上了很多黑点,嘴画的夸张血红,还粘了一个瘆人的黑痦子,但是那脸庞,那眉眼和那慧黠的笑容隐隐呈现出云潇的模样。
肖义恭敬地走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身后的人愣怔了片刻,噗通,噗通,一个没剩全都跪下了。只有司徒宇提着食盒站在那里愣怔的看着云潇的脸发呆。
“哎,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休木看着那一群男人一下子全都跪在面前被惊着了,顿住笑声,吓得直往云潇身后躲。
“云小姐,属下可找到您了。”肖义仰头看着云潇,眼里含了一汪泪水。
说起云潇这个女人,肖义不由得感慨万分,在争夺皇权的关键之时,王爷遇到这个女人也许是一个劫数,因她,王爷失去摄政王之位,一夜愁白了头,颓废不奋。现在云潇这个女人对王爷的振奋却有积极意义,因此,肖义对云潇已不是敌视心里,而是要帮助王爷和云潇破镜重圆,让王爷重振昔日雄风霸气,夺回对皇权的控制。
“肖义……”云潇叹了口气,揪掉脸上的那颗瘆人的黑痦子,整张脸顿时显得柔和耐看许多,司徒宇在旁盯着她,两只眉毛拧得愈加深刻。
“起来吧。”云潇示意肖义起身,也让他身旁的杨矫健起身,挥手让后面的人都起来,“这是在大街上,休得惹人注意,都起来吧。”
“云,云小姐,爷……可好?”最重要的人是王爷,肖义焦虑的看着云潇开口问道。
他被禁昭王府地牢已经几个月,得到王爷跳下悬崖的消息,不顾一切冲出地牢,火速赶到荆州寻找王爷,王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仿佛在人间蒸发。他带着侍卫们沿河岸寻找多日,焦躁的心已经被焚烧多日,快要撑不住了,此时好害怕听到坏消息。
杨矫健此时可不像肖义那般焦躁了,从那碗鹿鞭春汤可以猜出,那是云潇为王爷而点的,女人是不用那种东西补身子的。
“王爷……没事。”云潇说道。
肖义闻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定,侍卫们很是高兴,个个都转悲为喜露出了笑容。
云潇心里一阵酸楚,流了眼泪,和轩辕睿跳下悬崖,经过那致命的一劫,依然还能再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孔,真的如做梦一般!
“爷在那里?您装扮的是尼姑,王爷是否隐在清月庵,我们去过清月庵,可是没找到你们。”肖义激动的嗓音变了调,一边说话一边哗哗的流泪。
“王爷在青竹岭,不过……”
云潇话语的转折让那些高兴的人又紧张起来。
“他……他怎么了?”杨矫健这时紧张起来,急切地问。
“王爷负了重伤,暂时还下不了山。”
怎样的重伤?缺腿断臂,还是……瘫痪在床。
肖义心里咯噔咯噔,心疼得难受,一句话也不敢再往下问,急不可待立即下令,“即刻赶往青竹岭。”
侍卫抬来两把崭新的竹轿子,肖义恭敬地请云潇上轿,云潇稳稳的坐上其中一把。
休木心里一阵兴奋,这里可就她们两个女人诶,剩下那把竹轿子莫非是让她坐的?她可从没享受过这种人上人的待遇,那颗心又害怕又激动,缓缓挪到那轿旁,纠结着那些人为嘛不对她客气客气。
司徒宇将她拨拉到一旁,“你也想坐轿子,白日做梦,这是为我家爷下山时准备的轿子。”
“你……”休木臊了个大红脸,狠狠的瞪他一眼。
“年糕,不得对休木无礼,她是你家主子的救命恩人,你家主子已认她为义妹。”云潇替休木说话了。
“是,怡,怡,怡……”司徒宇怡了半天也没叫出云小姐来。
“师父,记得你嘴皮子挺利索的?”云潇看着他那个纠结的样子,挪揄的冲着他笑笑。
“啊,你,你果真是小奶娃,我正琢磨着你们两人怎么那么像呢。”司徒宇忽然挤出一脸哭相,“你竟然是女的,嗨,怎么不早告诉我呀。”
若知道小奶娃是女的,司徒宇早把她看得牢牢的,根本就惹不出那场祸,王爷哪还有机会把他们当奸细抓进王府,接近她,然后爱上她。
“要不说你笨嘛,你家王爷第一次见到我时可一眼就看出我是女的了。”云潇笑着白了一眼他那张哭丧的脸。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女的,哎呦,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呢!”司徒宇懊丧的蹲在地上,咚咚的捶两下地面上的石头。
杨矫健听出他的心思,过来踢他一脚,“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云小姐是你敢觊觎的?若是让王爷知道,还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我哪敢觊觎,只是想一想,后一后悔还不许吗?”
“不许,去想别人吧,你的个头不高不矮正合适,快起来抬轿子去。”
“我抬我徒弟的轿子。”司徒宇何等机灵的人,立马就跟女主子黏上这层师徒关系。
“不行,你避嫌,离云小姐远一点。”
“那……遵命吧。”司徒宇瞥瞥云潇,心里还在那里泛悔呢,转头对休木无奈的翻了翻眼皮,王爷的义妹,那是皇亲国戚,从此便是身份高贵之人了。
“休木小姐,请吧。”
休木被他突然唤做小姐,感觉脸上烫烫的,僵硬的坐上轿子,一路上心里喜滋滋的,特别还是那个臭年糕在前面抬着她,看着自己的轿子在他健壮的肩膀上一颤一颤的,心情更是好上几分。
好风光,好惬意,她这就开始做小姐了?
“师父,我哥那边还好吗?”云潇坐在轿子上问后面的司徒宇,她这一离开将近半年没露面,也不知逍遥宫的现状如何。
“好,一切正常,有强大的后台,没人敢去闹事。”司徒宇心里明白她关心的是逍遥宫。
“哦,你若回京多去关照关照。”
“不用你嘱咐,我一直都关照着呢。”
“年高,你还真够哥们义气,我在此谢过了。”
“小,小奶娃,咱都是自家人谢什么,你就别说的那么生疏了。”
云潇心里想着逍遥宫不言语了,司徒宇被前面那轿子上的人牵着心,聚精会神地等着她再问话,脚下踏空一个土坑,猛然翻倒在地上,轿子上的休木被甩下去,顺着山坡往下滚去,司徒宇一把捞住她的尼姑袍,被她下滑的贯力拖着一起滑到山沟里,幸亏这山坡不太陡,两人不久便停下来。
“你干什么!”休木爬起来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