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风泽受伤
自那日起东方逸就不曾来过侯府,离月也过得清静舒服。每日去荣寿居请安,为月圆熬药,月圆脸上的疤痕已经慢慢的变浅,像是新生长出的肉一样粉嫩的。
柳儿留在了云雪居伺候着,与月圆早就聊到了一块,月圆也不向是以前一样胆小,虽然说以往的活泼不见了,如今却是比起前几日不似那么封闭了。
白青儿也不曾过来打扰,风嫣然自那日起也没有再来纠缠,在荣寿居也不曾碰见了。
侯府后花园,凉亭处,远远的看去有几道人影在闪动,近看是离月几人。
离月带着柳儿与月圆在凉亭中玩耍,远远的白青儿与风嫣然看着凉亭中晃动的身影,白青儿的眼眸中染上了沉思,风嫣然的眼眸中则是刻骨的恨意。
离月自然是知道附近有人,闭着眸子也不理会。
梅园。
“母亲,那贱女人如今活的真是潇洒。”风嫣然恶狠狠的说道,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她极狠离月的。
白青儿只是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离月正在假寐。柳儿与月圆聊得欢,远处走来了一人。
走进方才凉亭附近,月圆碰了碰离月,离月轻启眼眸,眼前站着一人,向上打量,一身蓝色罗裙,是林青灵呢。
“表姐。“离月见来人是林青灵,站起了身子,自从回京离月不是没有想到去林府只是舅父的死离月不知道怎么面对罢了。
“曼情,你回来了?”林青灵道,此刻的林青灵早已经不是六年前的样子,她的眉目染上了憔悴,整个人也沉稳了许多,许是舅父的死带来的吧。
“恩,回来了。”离月轻声道,拉着林青灵在桌边坐下,柳儿与月圆已经站了起来,站在了离月的身后。
“月圆过的好吗?”林青灵轻声问道,月圆点了点头。
林青灵一笑,当初事情过后她也曾来带月圆走过,只是月圆不愿,林青灵也便随了她的意。
“表姐过的好吗?”离月轻声问,眼眸里染上了愧疚之色,林青灵风发髻还是少女的打扮,想来是还没嫁人呢。
“还好。”林青灵说道。
只是林家家变,舅父死了,表哥也是联系不到,林青灵便跟着母亲一起生活,母亲终日在佛堂念经,日子也算是过的平静,几日上街又听闻侯府三小姐归来,林青灵这便是来看看罢了。
离月与林青灵聊了好一会,林青灵在云雪居用了膳,这才回去。
离月便坐在窗口发呆,月圆见此便提议去花园散步,离月应了。
柳儿给离月披上了披风,这傍晚还是很冷的。
月圆与柳儿在后面跟着,离月在前,在侯府的后花园散步,侯府的后花园有许多品种的花儿,极为美丽,珍贵品种的也不在少数,月光白这样稀缺的花儿,侯府也是有那么一两束。
世人皆知广平侯府夫人爱华,广平后为讨夫人换新广罗搜集了许多珍贵品种,离月看着这花园直觉的讽刺,若是风国忠真的如此痴情,她母亲怎么会走呢?
素手在那月光白上轻轻的抚摸着,下一刻,那一朵莹白的月光白已经在了她的手上。
柳儿与月圆皆没有说话,沉默着。
离月看着这月光白发呆,这花儿是极为好看的,但是花期很短,这侯府的花园一看便知道有人好生的护养着,这是日月光白早就该凋谢了。
素手上一躲莹白的花儿,离月拿着月光白在手上转了一圈。
“大胆,竟然摘那珍品花儿。”一声没有威力的大喝从远处传来,一个人影向离月的方向跑了过来,身后一堆的丫鬟老妈子紧紧的跟着跑来。
风泽站在离月的身边,那胖乎乎的小身子就向离月装来,离月讽刺一笑,侧身,那风泽受不住力道,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膝盖与手腕着地,蹭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
“啊,呜呜呜。”风泽一看身上的伤口大哭了起来,身后的一干丫鬟婆子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这风泽可是风国忠的心头宝,万万摔不得,那老婆子也顾不得向离月行礼,跑到了风泽的身边。
“少爷,少爷,可有伤到?”一个老妈子跑去将风泽抱了起来,检查这风泽的身体,风泽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啪。”风泽胖胖的肉手给了老妈子一个巴掌,他满脸的泪痕,手腕上都是渗出了伤,这老婆子还来问,风泽生气,一甩手就是一个巴掌。
离月看着风泽的举动,心中嘲讽,这白青儿当真是将他宠坏了,若是记得不错,那日在大厅这个老婆子就在风泽的身边,看来风泽是她一手带大的,这风泽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给我教训她。”风泽的声音响起,胖短的手指狠狠的指着离月,一副要教训离月的摸样。
那老婆子顺着风泽的手这才看见了离月,下意识的皱了眉头。
“三小姐。”老婆子向离月行礼,但是这眸子里却是一副不屑的摸样。
“谁让你行礼?我让你教训她。”风泽短小的腿,踢在拉老婆子的身上。那风泽是用了力气,人小力气却也是不小的,老婆子被踢的痛,但是也不敢说话。
“少爷,这是三小….”老婆子的话还没说完,风泽又是一脚,将老婆子的话拦断了去。
“你不听我的话,我要告诉母亲。”风泽对着老婆子威胁道。
老婆子身体一颤,想起白青儿折磨人的手段,浑身一颤。
“上。”老婆子一挥手,身后的一甘丫鬟婆子向着离月保卫而去。
离月挑眉轻笑,丫鬟婆子看见离月嘴角的笑,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看着围上来的丫鬟婆子,离月将玉笛拿出,轻轻的吹来几个音符,那丫鬟婆子眼前恍惚了起来,临近距离近的人就扯来厮打了起来,月圆与柳儿看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离月放下笛子,看着她们厮打,那风泽也殃及,那老婆子本就距离风泽近,这下可好,一个拉扯,便将风泽扯了过来打。
“啊,你这老夫看清本公子,你竟然敢达我。”风泽大声的嚷嚷着,那老婆子是发了狠,向着风泽的脸上便揍了好几下。
月圆与柳儿噗嗤一笑,这风泽的脸上一双熊猫眼已经出来了,离月将手中的月光白仍在了地上,向着前面走去。
柳儿与月圆也连忙跟上,后花园一片扭打,很快就被发现了,家丁上前将她们分开,不一会她们也清醒了起来,各个身上带着伤,风泽也伤的不轻,一张胖乎乎的小脸也是被揍的鼻青脸肿。
那老婆子看见风泽这般摸样,老婆子吓得浑身颤抖的不行,风泽已经被揍的晕了过去。
一甘老婆子丫鬟皆都跪在花厅,上首的花厅坐着风国忠与白青儿,白青儿一脸的狠辣,风泽已经睡了下来,大夫来过多是皮外伤,但是风泽是风国忠的心痛好,怎么可能平白如故的受了这样的伤而无动于衷?
“减妇,你将事情重头到尾说来。”风国忠将茶杯向着地上一摔,一张脸铁青,那风泽虽然没有太重的伤,但是这明面上的伤也不清,看起来也是很凄惨的。
“是,是,老爷。”老婆子向着地上砰砰的磕头。
“今日小少爷说要去花园走走,奴才便带着少爷去花园,远远的看见有人在那束月光白附近,走进了这才看见三小姐将月光白摘了下来,在手中把玩,小少爷极为喜欢那月光白,特别罩家丁好好的养着,却被三小姐摘了下来,小少爷大怒,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奴才们都晕头转向,厮打了起来,似乎是魔杖了一样,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老婆子向着上低着头,砰砰的看起来是极为用力的,额头上都被磕破了。
“老爷饶命,夫人饶命啊。”身后的一干丫鬟连忙磕头求饶,就怕风国忠一怒,这些人的性命不保。
“你是说少爷出事的时候三小姐也在一旁?”白青儿铁青着脸问道。
“是,是,三小姐也在,三小姐也在。”老婆子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大声的说着,并且重复着。
“老爷。”白青儿喊了一声,风国忠皱起了眉头。
“去传三小姐来。”风国忠大喊了一声,风明应是向外走去。
不一会离月便到了花厅,看着花厅跪着的一甘奴才丫鬟,心中冷哼,向风国忠行了一礼。
“父亲,姨娘。”离月说道。
白青儿大恼,离月自从回来便喊白青儿为三姨娘,白青儿忍了这么多长时间,风泽的事情是一个导火索,这边开始爆发了。
“你,你,我是侯府的夫人!“白青儿大声的说道,显然是气的不轻。
离月挑眉,风国忠看了白青儿一样。
“曼情,如今青儿是侯府的夫人了。“风国忠这样说了一句,离月轻笑了一声,点了头,算是知道了。
“不知父亲找我前来是为何?“离月坐在了下面,柳儿倒了茶来,离月便喝着茶,问道。
怡然自得,似乎是没有将风国忠放在眼里一样。
58. 嫣然心思
风国忠脸色不好,大厅也是沉默声,一阵脚步传来,风嫣然向花厅走来。向离月而来,见到离月就是甩手欲要打她巴掌。
只是这巴掌还没有落在离月的脸上便被拦住了。
“妹妹这是还没记住我不是你能轻易动的吗?”离月冷声问道,将风嫣然的胳膊甩了出去。
“你,你竟然欺负泽儿。”风嫣然指着离月大声的喊道。
“四妹妹亲眼看见了不成?”离月挑眉问道。
“人证物证句在,风曼情,你还空口白牙的说瞎话。”风嫣然指着地上跪着的老婆子大声的喊着。
“哦?你当真看见是我打了风泽吗?”离月站起了身在,在那老婆子的身边转了一圈问道。
老婆子被离月的眼神看的身体一颤,但是看见白青儿的脸上,硬是点了头。
“是,不光老奴看见了,身后的这几个丫鬟也看见了。”老婆子说道。
“是的,奴婢看见了。”
“就是三小姐。”
身后的丫鬟一片的附和声。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风嫣然得意的看着离月。
“无话可说。”离月耸了耸肩膀说道。
“父亲她都认罪了,嫉妒心如此厉害,不得不罚啊。”风嫣然转头对着上首的风国忠说道。
“可怜了我的泽儿弟弟。”风嫣然像模像样的擦了擦眼角。
风国忠再一想风泽被殴打的摸样,那一张白嫩的小脸上面满是青紫的痕迹,心也开始疼了起来,也怨起了离月来。
“你为什么要打你弟弟?”风国忠沉声开口问道。
“想打那便是打了。”离月在上首坐着押了一口茶说道。
“你!”风国忠自以为离月会悔改,没想到离月说的这话这么不中听。
“来人啊,将三小姐关进柴房,等三小姐悔改再来禀告我。”风国忠一甩袖子大声的吩咐了一下。
堂外家丁走了进来就欲要去押离月,外面脚步声匆匆而来。
周嬷嬷看这架势,连忙向风国忠行了一礼,说明了来意。
“老爷,老夫人说这事定不是三小姐做的,还请老爷查明真像,老夫人说三小姐许久不回大楚闲来无事便去街上走走,老夫人给了出门的口令。”周嬷嬷说道。
风国忠皱紧了眉头,这处他刚下了惩罚,那一边老夫人便差了周嬷嬷来,这话语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柴房是一定不能关了。
“老爷?“周嬷嬷喊了一声。
“恩。都下去吧,这件事就此作罢,若有下次我定不轻饶。“风国忠按了按眉心说道,虽然不知道母亲是何意,但是母亲这样做定时有自己的想法的,风国忠这样想着,便让众人都退下。
白青儿与风嫣然自然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要知道,这风泽可是风国忠的心头宝,如今昏了过去,风国忠竟然没有为他讨回公道。
风嫣然则是想,风曼情是有什么本事这刚回来,便让祖母这样护着,且证据确凿还能让她逃了去?
离月起身,在那老婆子与丫鬟的身边走了一圈,这才带着柳儿与月圆回了云雪居。
那老婆子与丫鬟吓得浑身发抖,自然也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今日得罪了三小姐,不知道三小姐会怎样治罪她们呢,一瞬间一个个寒颤若噤。
白青儿眼里蓄满了泪水的看着风国忠,风国忠心中烦闷不堪,快步出了侯府去。
白青儿也带着风嫣然回了院子,先去看了风泽,这才到了梅园。
“母亲!“风嫣然娇嗔着拉着白青儿喊道。
“你以为母亲心里好过吗?时候未到。“白青儿皱着眉头这样不清不白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在筹划着什么。
夜色深沉,藏烟阁,风嫣然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在京城算是老姑娘了,如今还待字闺中,自从见到东方逸的时候,她的一颗心便吊在了东方逸的身上无法自拔。
六年前风曼情与东方逸有婚约,她便嫉妒的不行,这几年来凭借着风曼情的关系,才的以与东方逸说上话,谁成想着风曼情还能回来。
不仅如此东方逸的身边还有了一个刘星,这更让风嫣然感到害怕。
“朝霞,你去将这送到….“风嫣然对着朝霞的耳边说了一句,将手中的一封信与一只朱钗给了朝霞,朝霞点了点头,向着后门跑去。
大点了后门的小厮,朝霞一路向西,黑暗处,离月侧靠在树上,抚摸着手中的毛球看着朝霞消失的身影大了一个哈欠,这小丫头六年前便在风嫣然的身边,没想到依着风嫣然的性子能留她到现在,看来也是有几分小聪明的。
毛球咕噜噜的眼睛看着离月,离月嘴角染上一抹会心的笑,这笑不同于常,是达到眼底的笑意。
飞身而下,向着云雪居而去。
翌日清晨,风嫣然早早的就起来,开始打扮自己,离月刚进藏烟阁就闻到以股一股的脂粉味,捏了捏鼻子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妹妹这可是要出门?“看着铜镜中娇羞羞于的风嫣然说道。
风嫣然一听离月的声音,霍然转身,脸上的娇羞已经不见了,眼眸子恨意满是的看着离月,似乎是下一刻便要将离月抽筋拔骨一样。
“妹妹不需这样看我,细细想来我们也没有什么仇恨,姐妹一场,这又是何必?我知道你喜欢南阳王,六年过去我们早就没有感情,若是妹妹喜欢只管去追求,我自然是不会阻拦的。”离月说道,风嫣然的防备果然是听见没有感情几个字开始慢慢的放松,离月心中一笑。
“当真?”风嫣然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试探的问道。
“自然当真。”离月点头飞快的说道。
“你今日来找我为何?”风嫣然挑眉问道。
“自然是来成全妹妹的”离月说道。
“成全?”
“自然。”
风嫣然出侯府的时候满面的笑容,连带着对离月的脸色也好了,谁人也不知道离月与她说了什么,风嫣然满面灿烂的出了侯府向着乘风楼而去。
离月在后满看着风嫣然消失的影子,风嫣然也算是个痴情的女子呢。
乘风楼,东方逸早就在做,店小二带了风嫣然道房间,敲响了们,风嫣然走进去,一脸的娇羞郁郁。
“四小姐。”东方逸招呼了一声道。
“王爷。”风嫣然连忙回礼。
东方逸六年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风朗神俊,风嫣然的一颗心都酥了。
“不知道四小姐今日约本王来是?”东方逸开门见山的说道。
“自然是为了姐姐。”风嫣然坐到了东方逸的对面说道。
“曼情?”东方逸挑眉问道。
“真是,姐姐已经回来多日,王爷与姐姐六年前又有婚姻,姐姐年龄不小,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娶姐姐过门?”风嫣然对着东方逸问道,谁人知道她说出这一番话是怎样的隐忍,但是想到她能进南阳玩王府她便忍了。
“哦?这是侯爷的意思不成?还是是….”
“这是嫣然的意思,姐姐这六年过的苦,嫣然便想帮姐姐一帮。”风嫣然连忙说道,说的一番姐妹情深的样子。
“我与三小姐六年前的婚事,早已物是人非了。”东方逸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风嫣然一听东方逸这话,心中一喜,果然是这样的,但是面上还是一脸的惊愣。
“王爷这意思是?是不要三姐姐了吗?”风嫣然一脸惊讶的问道。
“四小姐这是何意?男未婚女未嫁自然不能说要不要的。”房间的门被推开,刘星迈着莲花步子走了进来,到了东方逸的旁边坐下,风嫣然傻了眼,没料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东方逸只是简简单单的看了带着刘星来的刘风一眼,刘风身体一震,低着头退到了东方逸的身后站着。
“六年前逸与风三小姐有婚约,但是六年前风小姐却失踪,皇上的意思当初下旨,侯府的夫人出了丧期完婚,却是三小姐没有遵守,那婚约自然是无效的。”刘星喝了一口茶细条慢理的将事情罗列了出来。
“可是,….”风嫣然还欲要说什么。东方逸已经站起了身。
“本王还有事,便失陪了。”东方逸向门外走去,刘星则是坐着不动,看着东方逸出了门,这才慢慢的起身走到风嫣然的身边,在她的耳旁说了什么,跟着东方逸的身影出了乘风楼。
风嫣然瘫坐在座位上,刘星走时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跟她斗,她风嫣然还不是对手。
风嫣然的手紧紧的握住,她发誓定要入住南阳王府!
众人都走后,离月从旁边的包房中出去,看了一眼风嫣然的背影,嘴角掀上一抹嘲讽的笑容,当真是个废物。
离月一身男子装扮,在大楚的街道上溜达了起来,今日还想用风嫣然的手教训一下刘星,没想到风嫣然是个没用的东西,反而让刘星将了一军。
刘星是刘风领着来的,这刘星与刘风又有什么关系?离月心中疑惑了起来,当初刘风时常出入云雪居,离月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刘风对月圆的心思离月也是看在了眼中,为何不曾让月圆在侯府好过一点,若是他想定然是能的,这又是一个疑团。
59. 赐婚侧妃
这一日云雪居来了一个人,在离月的意料之中之人。
离月在院子里喝茶,柳儿与月圆在打理院子里的茶花,那人一身粗布麻衣,带着一个黑色的面纱款款而来,从身姿上看是个年轻的女子。
“你来了。”离月对着来人说道。
那人点了点头,在离月的对面坐下。
“早就听闻你回来了,今日便来看看。”来人是个女子的声音,声音嘶哑却还是能听出是个女音。
“怎么将自己弄的这么狼狈?”离月上下打量了女子一遍皱着眉头说道。
女子苦笑了两声没有作答。
“喝茶。“离月见女子没有作答也没有追问的意思,斟了一杯茶向女子推去,女子也不作假,当真端起茶饮了起来。
“今日来是什么事?“离月问道。
“在这金丝笼中久了便想出去了,六年了,够久了。“女子看着天空怀念一般的说道。
离月认真的看了女子一眼。
“当真决定了?““决定了。“女子坚定的点了点头,这六年来的生活她已经绝望了。
“当初六年前你说要来的时候也是这般坚定。“离月轻声说道。
“早已不复当年的意愿。“女子说道。
“百合,你也通透了不少啊。”离月轻笑说道。
百合轻笑一下,点了点头。
此女便是当初的百合,六年前的柔情,当初意外失去了腹中的胎儿,离月一时间很是愧疚不已。
从她的一身打扮可以看出这六年她过的不好,白青儿当家,风国忠喜新厌旧,自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人,百合自然是好过不了了,如今还能生存是一个奇迹了。
离月继续在院子里品茶,但是外面已经闹翻了天。
傍晚的时候离月这才知道源头是什么。
东方逸南阳王大婚,去刘星为妻,这本没什么,但是傍晚一道圣旨下。
侯府花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侯府三小姐风曼情,正是婚配,六年前意外事件,婚事作罢,今皇帝圣恩,特赐婚三小姐风曼情为南阳王侧妃,钦此。“小公公特有的尖声,将旨意念完,却是没有回应接旨的人。
风曼情听完这圣旨的意思已经黑了脸,这是让她当妾吗?
“风三小姐还不接旨?“小公公尖声说道,似乎这旨意是多大的恩赐一般。
离月阴沉着脸站了起来。
“还请劳烦公公告诉皇上曼情自知配不上南阳王便不高攀了。“离月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小公公已经被吓得楞住了。
风国忠也是惊吓不易的看着离月,从古至今哪儿有人这般跟皇上说过话,皇上赐下的婚约什么时候收回过,这绝对是挑衅。
“公公将这个带给皇上,皇上便知了。”离月思索了一番将身上的玉佩拿给了小公公,转身也不管身后的人什么反应向云雪居走去。
离月的身影消失不见以后大厅这才似乎像是回过了神一样,一片的冷吸气声,小公公的脸色也不善,带着身后的奴才们就回宫复命了。
风国忠一脸的阴沉,风嫣然在一片添油加醋不少。
与此同时京城七王府。
“啪。”的一声脆响,书房传来了响声。
书房侍候的人都寒蝉若惊,楚南风自然是听说了皇帝下圣旨立刘星为南阳王妃,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侧妃会是风曼情。
“王爷,消消气,气大伤身。”七王府的管家看着一脸震怒的楚南风说道。
楚南风一脸铁青不语。
管家叹了一口气,他一直在七王爷的身边侍候,自然也是知道七王爷的心思的,六年前七王爷就有意要去风曼情,但是却没求下来圣旨,这六年不但没有忘记,更是浓郁了几分。
若是风曼情还是南阳王府的正妃,他便也没有什么所求了,但是她侯府的嫡女却是成为南阳王府的侧妃,楚南风都为她抱不平。
“海叔,过去的真的能过去吗?”楚南风闭着眼睛种种的靠在了椅子上,轻声说道。
那老管家便是楚南风嘴中的海叔。
“王爷若是不放便过不去,若是王爷放下了那边过去了。”海叔语重心长的说道,楚南风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六年前在断情崖上离月的表情以及眼睛中的恨意这六年来总是在他的眼前浮现,但是他有苦不能说,六年后的重逢天知道他有多高兴,但是事实却不被他掌握。
南阳王书房与别处不同,云雪居是一片沉默,七王府书房是震怒,南阳王府的书房才是一平淡的样子。
东方逸在桌子后面坐着,地上跪着的是刘风。
“王爷怒才知道错了。“刘风跪在东方逸的身边,低着头说道。
长长的沉默,东方逸不说话,只是看着刘风。
“刘风你在我身边多久了?“东方逸问道,问的话却是刘风没有预料到的。
“十几年了。“刘风还是回答道,他在东方逸身边多长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可以说已经久到忘记了。
“如今在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规矩都忘了?“东方逸的声调还是平淡无波的,但是听着刘风却是浑身一震。
他不怕东方逸生气,就怕他不生气。
“奴才知道错了。“刘风额头贴着地沉声说道。
“去西域走走吧,哪里如今正缺人手。“东方逸不理会刘风的求饶声,木自下了决定。
刘风猛的抬起了头看向东方逸,东方逸这意思是要将他流放了吗?
“王爷!“刘风又喊了一声。
“退下吧。“东方逸挥了挥手,闭上了眸子。
刘风自然是知道东方逸的个性,下了决定的事情便再难改变,任命的退了出去。
刘风出去后东方逸睁开了眸子,刘风接二连三的忤逆他的命令,早已经该被流放,念在这么多年在身边,警告了几次却是不知悔改,若是再放在身边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杀主呢。
东方逸惯性从身侧拿出了那一卷画像。
画像中的风曼情一身红裙,冰冷的面孔,是如今的容貌,看得出来是新作了不久的丹青呢。
东方逸看着画中的人轻笑,她拒绝赐婚的事情他早已经知道,也早已经猜到了,她那么高傲的性格即便是为他的正妃都不一定会应,更别说是他的侧妃了。
当年她若不是逼到份上想来也不会有六年前的赐婚了吧,东方逸的嘴角染上一抹苦笑,如今的离月距他与十米之外,他应如何是好啊?
宫中御书房,小太监拿着离月给的玉佩呈给了楚则天。
将离月的话说明,楚则天把玩着那一块儿玉佩,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对于离月拒婚似乎是没有什么意外。
小太监诧异不易,这是挑战楚则天的权威,楚则天竟然无动于衷?似乎这天要变了不成?
小太监退下后,楚则天则是笑的如同一个狐狸一样。
一圈圈,一个个圈套,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布了阵,陷害了谁人。
夜深人静,侯府的后门处人影晃动,离月将百合送出了门,门外已经有马车在接应,离月看着百合不见了的踪影,但愿六年后你的选择是对的。
回来云雪居,现实去看了月圆,这才渡回自己的屋子。
今日楚则天赐婚不难想出楚则天想要什么,用着赐婚来逼迫她当真是没有技术含量。
东方逸大婚倒是一场好戏,若是这戏主角不出来也变没有什么看头了。
离月临睡前嘴角染上一抹嘲讽。
京城一个偏僻的民居,屋子亮着一盏油灯,上首坐着一个一身黑袍的人,看不出是男是女,她的脚下跪着一个同样一身黑袍的人。
“将计就计。“上首黑袍者嘶哑的声音说道。
“是!“地上黑袍者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街道上的百姓茶余饭后议论纷纷,皆是说东方逸与刘星金童玉女云云,离月一身男装刚走进汇丰楼,王伯便应了过来,眼睛中蓄满了泪水,一双眸子都红了起来。
王伯颤抖着双手看着进门来的离月,激动不已。
离月笑了一下,她自然是知道王伯为何如此激动的。
王伯将离月迎进了后院,倒上了茶,王伯这才说话。
“小姐。”万言千语只在一声中。
“恩,王伯近来可好?”离月笑着说道。
“好,好好。”王伯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小姐您稍等我去去就来。”王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离月交代了一声,便转身急急去了另一道门。
不一会王伯便进来了,手中抱着一堆的账本,身后还跟着一个罗烟裙女子,手中也是抱着一堆的账本。
离月抬头与那女子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
“小姐,这是汇丰楼这六年来的账目,汇丰楼俺您之前的规划,连锁已经开遍了大楚。“王伯骄傲的说道,当初离月将汇丰楼给他管理,且教了他治店的方案,才有了如今大楚第一酒楼的称号。
“这些不急。“离月说道。
“看来如今过的不错。“离月说道却是对着王伯身后的女子说道。
“不错,自是托了小姐的福。“那女子轻声说道。
离月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60. 嫣然中毒
女子一袭罗烟长裙,未施脂粉的脸分外青春甜美。与六年前的浓妆艳抹的妖媚又是不一个风格。
此女便是当初绝希望的翡翠姑娘,青楼头牌花魁。
“如何来了汇丰楼了?”离月问道,倒是对翡翠在汇丰楼十分诧异的很。
“当初幻夜易主,王伯便脱离了出来,我也随着王伯出来,如今我不过是青楼幕后的老板,名义上已经被王伯赎身出来,如今也是个自由人了呢。”翡翠轻笑说道。
“六年前你便是个自由人。”离月说道,当初离月便许了她的自由身的。
“六年前即便是有自由身也不知道身归何方。”翡翠露出了一抹回忆,嘴角染上了一抹嘲讽的笑意,这也是一个被家庭伤害了的女子呢。
“如今汇丰楼便是我的家。”翡翠自然是看见了离月眼睛中的怜惜,微微一笑说道。微微一笑很倾城,这是离月对翡翠的评价。
再说幻夜易主,当初幻夜是离月一手建立起来的组织,但是六年前却那他跟楚则天做了交易,如今楚则天逼她交出玉佩不过是要彻底掌控了幻夜。他若是要那边给他罢了,离月心中一笑,只是没有人能没有代价的拿走别人的东西呢。
“如此便好。”离月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的点了头。
离月从汇丰楼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深了,离月心中吃惊不是没有,没想到汇丰楼的收益如此之大,且这六年的积攒离月也是个富婆了呢。
这一夜出奇的安静,离月倒是诧异今天竟然没有人来给她找事。
翌日清晨,从院子外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柳儿将门推开跑了进来,离月在铜镜前坐着,倒是没有梳妆,只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六年了还是如此陌生呢。
“有什么事这么慌张?”离月没有回头在铜镜中看着柳儿一脸的着急的样子问道。
“小姐,小姐。”柳儿急着走了过来,话还没说完,云雪居已经有了脚步声,且听不是一个两个。
“三小姐,老爷有请。”风明带头进来了一干家丁,像是离月不去便要用强一样,离月嘲讽一笑,若是她不愿意去,再来这样十倍百倍的人都不一定能伤她分毫。
“如此啊,那便走吧。”离月没有说什么顺势就要向院子外走去。
风明没想到离月这样果断,稍微楞了一下,这才要带着人跟离月走。
“小姐。”月圆自厢房出来,正好看见在最前面的离月,有些担忧的喊了一声。
离月扭头看着月圆还是单薄的身心,眉头皱起,似乎是对月圆身体瘦弱的不满意。
“不碍事,在院子里等我回来。”离月对着月圆说道。
月圆坚定的点了点头,小姐的决定她一直都支持,小姐说了会回来那便会回来的。
柳儿也担心的不行,到月圆的身边扶住了月圆。
离月跟着风明没有去花厅与客厅倒是诧异,反而在风嫣然的院子外面。
离月刚进屋门一道白色的影子就飞了过来。
“啪。”一声,茶杯砸在了离月的额头上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半。
离月一时不备被打个正着,脸色瞬间乌云密布,额头上有血迹留了下来,划过了她的眼睛,流到了下颚上,离月脸色冰冷,再加上满脸的血,一瞬间让屋子里的人毛骨悚然。
白青儿也是被离月的样子吓到了,只是她的手上还沾着茶叶。
离月的眸子紧紧的锁着白青儿,白青儿浑身一颤,这眼神好生恐怖!
离月看着白青儿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在白青儿一步的地方站定。
“你,你,你这个坏女人!”白青儿仰装不惧怕的样子,对着离月竖起了一根指头大吼道。
离月轻笑,弧度慢慢的夸大,白青儿一瞬间吓得说不出话来。
“啊。”一声惨叫,之间白青儿捂着刚才竖起来的指头尖叫着,头上一瞬间满是冷汗津津。
“你做什么?”风国忠上前一把将离月甩开,连忙去看白青儿的手。
离月看着风国忠的动嘴,嘴角染上了嗜血的笑容,游戏正式开始。
“青儿如何了?大夫,大夫。”风国忠连忙扶着白青儿喊着大夫。
风嫣然窗边的江城连忙走了过来,查看白青儿的伤势。
这空挡,离月算是明白了,这风嫣然生病了,看来是她做的了?
江城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白青儿一瞬间没有声音,而后是更加猖狂的嘶吼声。
“你这个贱女人,跟你娘一样,你怎么不跟着你娘去死啊,去啊,留在世上祸害我的一双儿女。“白青儿此刻是语无伦次了,听见江城说她的手指没救了,她脑袋上最后的一根琴弦,砰的一声彻底断了。
也顾不得风国忠在场,一脸狰狞的摸样,若不是风国忠抱着她估计白青儿此刻已经扑了上来了。
也是,这江城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以前是将氏一人的大夫,如今倒是为整个风家服务了,若是江城谁没救了那大抵是真的没有救了。
她白青儿现在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夫人若是被传出去是一个残废的,她脸面何在?白青儿这般离月也是算到了。
“你这贱人,贱女人。”白青儿丝毫没有顾忌风国忠阴沉了的脸,依旧忘我的大声嘶吼着。
离月上前一步,抬手,清脆的响声,一巴掌便打在了白青儿的脸上。
“再从你最终听见我娘半个字,我便将你整只手剁下来。”离月云清风淡的说着最狠的话,但是这样狠辣的话跟她的脸却是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白青儿又被离月的这一巴掌打的没有回过神儿来。
“来人啊,将夫人带回去休息。”风国忠听着白青儿越说也是不注意分寸,脸色变的铁青,吩咐了一声,风明等人连忙上前,将白青儿架着回房去。
白青儿到了院子里这才回神自己被离月打了一巴掌,且被这样送回院子里。
“风曼情,你活该,若不是你你娘也死不了,都是因为你,哈哈哈。”白青儿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淡,离月却是猛的回头,看向白青儿消失的地方。
如此看来母亲确实是被人陷害的。
白青儿走后这屋子里是掉一根针都能听见,风国忠有些紧张,不知道是面对离月的脸还是白青儿说了不敢说的话。
“先去治理一下吧。”风国忠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一旁的江城拿着药箱上来就欲要给离月上药。
“不必。”离月躲过,从怀中拿出来手帕,将脸上的血迹擦掉。
“不知今日侯爷找我过来又是何等大事?”离月嘲讽着开口说道,风国忠的眉头一皱,侯爷?何时他在她的眼中变成了侯爷不再是父亲?
“我是你父亲”风国忠沉声开口。
“父亲?你何时当自己是我的父亲?”离月讽刺的问道。
风国忠一时无语。
“嫣然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拿出解药,这件事就此作罢。”风国忠话锋一转这才说道。
“呵呵。”屋子中一声轻笑,离月笑的眼泪都快要留出来了。
“下人们的口我也会封住的。”风国忠似乎以为离月有什么为难,补充着说道。
“我若说没有呢?”
“不可能,你快交出来,否则….”
“否则如何?”风国忠还未说完离月接口说道。
风国忠一时无语。
风国忠不语,离月便渡步到风嫣然的床边,看了一眼,风嫣然脸色青紫,确实是中毒的迹象呢。
“嫣然的屋子这两日只有你来过。”风国忠似乎是解释一样的说道。
“我来过便是我下的毒了?我还去过宫里怎地没有事传出来?莫不是这四妹妹比淑妃娘娘还娇贵?”离月挑眉说道。
“大胆!”风国忠一声冷和,似乎是离月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一样,离月转念一想,这个时代她说出这番比淑妃娘娘还娇贵的话确实是放肆了。
“呵。”离月冷呵一声。
“解药拿出来。”风国忠似乎是偏执与解药一般。
“我若说没有呢?”
“这药是不是你下的?”风国忠似乎是被离月的不屑惹怒了,沉声问道。
“是与否你不是清清楚楚吗?”
“你当真不承认?”风国忠问道。
离月不语,只是沉默的抱着肩淡笑着看着风国忠。
“来人啊。“风国忠瞪了离月一眼,大声的喊了一声,外面的风明已经将白青儿送了回去,当下也在门外候着,听见风国忠的大喝声,带着人走了进来。
“老爷”风明行了一礼。
“带人去云雪居给我搜,一砖一瓦,角角落落给我仔细的搜!“风国忠大声的对着风明吩咐道。
离月听见风国忠吩咐不但没有惊慌,反而是走到了桌前优哉游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表现更让风国忠震怒不已。
风明领命令下去,风国忠则是到床头紧张的看着风嫣然。
江城说再没有解药风嫣然熬不过三天去。
离月在桌前也是沉思,这药是谁给风嫣然下的?
刘星?还是别有他人?一时间离月也是困惑了起来。
61. 离月被关
离月优哉游哉的饮着茶,风国忠则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坐在了风嫣然的窗边,似乎是要宣告立场一般。
离月看见风国忠的动作只是嘲讽一笑,他当真还以为她是六年前的风曼情吗?
不消一会风明便进来,眼神古怪的看了离月一眼,径直向风国忠走去。
“老爷。”风明请安。
“恩,可有搜到什么?”风国忠问道。
风明略作沉吟挥了挥手,屋子外面走进来一个奴才,手中端着漆红的朱盘,上面放着离月的胭脂水粉盒子。
“这些脂粉中与四小姐身上散发的奇香有异曲同工之妙!”风明说道。
风嫣然中毒但是病症却是脸色青紫,身上散发浓浓的香味,风明这样一将离月也觉得这是她下的毒了都。
“江大夫。”风国忠喊了江城一声,江城转头向着身后端着托盘的奴才走去,捻了少许的脂粉放在鼻尖闻了闻,轻轻的舔了一下,眉头深深的皱起。
“侯爷,是这个味道。”江城对着风国忠说道。
“啪。”一声,风国忠拍桌而起。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风国忠生气的看着离月,刚才离月信誓旦旦风国忠一时也以为是自己冤枉了她,但是此刻物证都出来了,离月难逃其罪。
“这脂粉京城里卖的多了去了,侯爷不知为何单单咬定了我?”离月冷笑着说道。
“这几日嫣儿在房中鲜少出门,只有你接近了嫣儿的身,如今你又有这脂粉,不是你还有谁人?”风国忠简直可以说是大呵了,物证都摆在了眼前,离月还不认错,让风国忠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
“呵。”离月一声冷呵。
“老爷,还有人证。”风明道。
风国忠一愣,随后便要传来人证。
离月也是一副期待的摸样,她到时要看看这是谁人。
“带上来。”风明向外面喊了一声,走进屋来几个人。
看见风国忠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都是小姐让我这样做的。”进来的女儿大声的喊着要命,拼死的向地上磕着头。
这女子一身粉色的丫鬟服,不是柳儿还能有谁?
“你将事情从头到尾说来我饶你不死。“风国忠对着柳儿说道。
“是,是,是,奴婢一定从实说来。”柳儿连忙应声,只是不敢看离月一眼。柳儿只感觉如芒在背,离月的眼神虽然极为平淡但柳儿也感觉浑身不振,打了一个冷禅。
“那一日我伺候三小姐起身,三小姐说要擦点脂粉,我便好奇三小姐从来都不用脂粉,这一日倒是用了些,所以我记得很是清楚,用完早膳,在院子坐上了一会,三小姐边说要去看四小姐,我心中还有差异,三小姐与四小姐变得和睦了起来,柳儿也觉得开心,当下跟着三小姐去了四小姐的院子,三小姐中途将柳儿支开不知道与三小姐说了什么,过来需长时间,这才回了云雪居,老爷,柳儿什么都没有做,您饶命啊。“柳儿说完一张脸上满是雷横,不停的向风国忠磕头。
那细皮嫩肉的额头都满是鲜血,风国忠不语,柳儿便一直磕头认错。
“好了,本侯说了饶你不死定然饶你不死。““谢老爷,谢老爷。”柳儿一定风国忠松口当下连忙带上笑容求饶。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三十大板,发配到军营去。”风国忠一挥手,家丁便上来将柳儿拉走,柳儿一双眼睛满是惊吓,似乎是还没有从风国忠的话中回过神来。
这边家丁一拉扯,柳儿惊醒,一双眸子中满是害怕的神色。
家丁拖着柳儿向外走去,柳儿挣脱了起来,且不说这三十大板能不能挨住,可这发配到军营中她还能有活路吗?这送到军营那便是充当军妓!
猛的一下柳儿挣脱了家丁的束缚向离月跑去,抓着离月的裤腿,眼里是害怕与哀求并存。
“小姐,小姐,你救救我,柳儿知道错了。”柳儿摇晃着离月的裤腿可怜兮兮的求饶。
离月站起了身,对着地上跪着的柳儿露出了笑容,柳儿只感觉浑身冰冷,诬陷离月是她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事情。
柳儿发楞的时候,离月一踢脚,将柳儿的手甩开了去,抱着肩膀站在柳儿三步远的地方。
“柳儿我也自身不保了你忘记了吗?”离月轻声说道,柳儿浑身一震,嘴唇颤抖了多下,闭上了眼睛,人命的被拖了下去。
“解药呢?”柳儿被拖了下去,风国忠冷声问离月。
“无药可解。”离月说道。
“果真是你下的药!”离月这话在风国忠听来只是招了是她下的药,离月也不解释,随着风国忠自己想着。
“你交是不交?”风国忠厉声问道。
“无解。”离月还是这两个字,风国忠此刻整个人怒气翻滚了起来。
“江大夫此毒可有解?”风国忠转头问江城道。
“只有配置之人方有解药。”江城道。
“风曼情,将解药叫出来,怎么说你也是我风国忠的女儿我便去向皇上一求,将你嫁进南阳王府为侧妃,这件事这样就算完了。”风国忠冷声说道,离月同样冷笑,这风国忠还是想要让离月嫁进南阳王府,当真是好梦啊。
“无解。”离月只是这样一句无解。
“哼,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风国忠一甩衣袖。
“来人啊,将三小姐关进柴房,好好的反省反省!”风国忠大声风吩咐,这一次风明亲自上前。
“三小姐请!”风明向离月做了一个手势,离月轻笑着向院子外走去。
离月走后风国忠看着床上的风嫣然略有出神。
“江大夫若是没有解药,当真没有办法了吗?”风国忠问江城到。
将臣沉吟了一番,风国忠一喜,果然还是有办法的。
“下药之人的心头血为药引。”江城道。
风国忠听见也是皱眉,这心头血去血是极痛的,甚至有可能就那样痛死,风国忠只是思索了一下。
“那边有劳江大夫了。”风国忠对着江城抱拳说道。
江城走后,风国忠在风嫣然的屋子里看着床上的风嫣然算计的目光一闪过,他还需要风嫣然,自然是不能让她死的。
“老爷,少爷醒了。”风国忠沉思间,一个丫鬟来报。
风过总眸子一闪而过的喜色,疾步向着风泽的院子而去。
如此看来这风嫣然在风过总的心头也没有那么重要罢了。
离月被关进了柴房,四周是封闭的,没有阳光,在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坐下,离月皱眉,刚才的无所谓全部换上的脸上的不悦,柳儿的背叛。离月似乎是极为不悦的。
将毛球从袖口中拿出,轻轻的抚摸着他身上的毛发,这毛球才是永远不会背叛她的人吧。
下一刻东方逸便知道了侯府的情况,风嫣然中毒,离月被管进柴房,但是东方逸没有什么动作,同样七王府一样知道了这消息,同样的没有动作,似乎是商量好的一般。
离月在柴房待的不过一刻钟,周嬷嬷便着人来了。
“将们打开。”周嬷嬷对着外面看守的人说道,侯府老人的气势拿了十成十。
“周嬷嬷。这,似乎是不妥,老爷说….”守护的家丁还欲要说什么推据的话。
周嬷嬷一挥手身后带领的婆子丫鬟将那几个守卫扭了起来,若此孱弱的守卫风国忠单真能拿的出手呢。
柴房的门打开,阳光洒进来,周嬷嬷看着角落里的离月,虽然在这肮脏之地,却是一丝不染,这四周的脏乱丝毫没有影响到离月的气质。
身上还是一身红色的罗裙,冰冷的小脸依旧。
“三小姐,奴才来请你回去。”周嬷嬷到离月的身边伏了身说道。
离月睁开闭着的眸子,看向周嬷嬷,一时间没有说话,周嬷嬷只感觉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恩,回去。”离月这样说了一句,周嬷嬷这才感觉如获大赦一般。
离月被周嬷嬷送回来云雪居一刻时辰后风国忠这才得知,欲要进去荣寿居问个清楚,不成想在门口就被拦住了。
“老爷,老夫人吩咐疲累了,谁也不见,至于三小姐的事老夫人自由定夺。“周嬷嬷候在门口等着风国忠,看见风国忠过来这才上前,将将氏说的话带给风国忠。
“周嬷嬷,你不知道规矩了吗?“风国忠沉声问道。
“老奴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老夫人是老奴的主子。“周嬷嬷说道,一番话说的也是在理,不吭不卑。
风国忠哼了一声,甩了袖子转头就走。
周嬷嬷见风国忠走了这才进屋子里,屋子里将氏在软榻上坐着,闭着眸子,听见脚步声这才出声。
“走了?““是,小姐,侯爷走了,似乎是…似乎是生气了。“周嬷嬷思量了一番说道。
“恩,国忠这性子,若是不生气还不是他了,由着他去吧。““曼情这孩子不是他能动的起的。“将氏叹了一口气说道,江城从藏烟阁出来,辗转便道了荣寿居,风嫣然的情况,将氏自然是知道的。
“都是罪孽啊。“将氏叹息了一声说道。
周嬷嬷不语,只是站在将氏的身边,没有出声。
一切似乎早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结局而已。
62. 萤火缭绕
离月回云雪居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月圆在张望着,离月加快了步子。
“小姐,你回来了。”月圆看见离月眼前一亮,紧着走了两步到离月的身边,离月应了一声,向屋子里走去。
月圆在身后一步一回头似乎是等着谁一样。
“月圆你看什么呢?”离月转头看着月圆问道。
“柳儿啊,小姐,柳儿被叫去了大厅,现在小姐都回来了,柳儿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月圆皱着眉头说道。
这几日月圆与柳儿处的关系极好呢。
“柳儿回家去了。”离月说道。
“柳儿不是卖给侯府了吗,怎地回家了?”月圆纳闷的问道。
“似乎是家里有什么事吧。”离月应道。
月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自那一日风国忠一天三次的差风明来云雪居要解药,每次却是失望而归,云雪居的外面守满了人,可以看出风国忠虽然让离月出了柴房,却是没有让她出云雪居的打算。
月圆又是满面的焦急,离月倒是不在意,每日不过是饮茶,在窗边看看书,偶尔吹吹玉箫打发时间,只是众人皆以为不过是离月喜爱玉箫,却不知这是北欧家的音攻。
“小姐,用膳吧。”月圆将膳食摆在了桌子上对着窗边的离月喊道。
“恩,”离月应了一声,收起了玉箫放在窗边,起身去用膳。
用完膳食离月也感觉到了一丝困意,月圆见此便服侍离月去床上休息。
“一个时辰后叫我。”离月吩咐了一声,便躺在了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月圆收拾了桌子上的残局,也在外间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盹。
月圆再想来的时候已经也上三更,月圆忽然一惊,连忙起身向内室走去,离月吩咐了一个时辰后要叫醒小姐,这下定然是耽误了小姐的大事。
月圆进了内室果然是看见离月在床上睡着。
月圆放慢了脚步,走到床边刚要叫醒离月,猛地一下瞪大了眼睛。
“啊!”月色里的云雪居传出来了一声尖叫声。
云雪居外面的守卫听见尖叫,纷纷冲进了屋子里。
月圆趴在床边,摇晃着离月的身体。
不见醒来,离月的脸色开始便的青紫,身上的散发这奇香,与风嫣然的症状一般无二。
守卫见此纷纷去报告给风国忠,一刻钟后风国忠这才姗姗来迟。
看了一身离月,风国忠吩咐了风明去请江大夫来。
江城很快便来了,连忙上前探了离月的脉搏,眉头深深的皱起。这风三小姐跟四小姐的病状一模一样啊。
“侯爷,三小姐与四小姐一样的病症。”江城皱着眉头说道。
若是说三小姐是下毒的人,那三小姐这一身毒从何而来?
风国忠也是皱了眉头,若当真不是离月,那风嫣然如何救活?
“江大夫外面说话。“风国忠看也不看床上的离月对着江城说道,江城点了头,跟着风国忠向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
“江大夫,若是那曼情的心头血是否能救活嫣然?”风国忠沉声问道。
江城只感觉心中咯噔一声,虽说风国忠宠爱四小姐但是三小姐也是他的女儿,但是这差别待遇太过明显了吧。
“你不必多想,能与否告诉本侯爷便是了。”风国忠自然是看见了江城的眼神,开口说道。
“不知。”江城认真的说道。
风国忠皱眉。
“下毒之人能否中毒?”风国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能。”江城想了一会道。
“那配置解药的事情请江大夫加快速度。”风国忠说道,现在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风国忠当真是狠了心了。
江城思索了一番重重的点了点头。
风国忠见此笑了笑回了自己的院子,屋子里只有月圆在窗边守着离月,江城向屋子里看了一眼也出了云雪居回家去。
月圆一夜守在离月的身边,眼睛都变红了,一夜加上一日的不喝不睡,月圆也有些撑不住了。
入夜后,月圆趴在了离月的身边沉沉的睡去。
床上的离月轻轻的睁开了眼眸,看着床边趴着的月圆,轻轻的起身下了床。
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脸的青紫色,离月白玉一样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铜镜中的人儿也勾起了一抹嘲讽,不知道这嘲讽是对谁的。
往日白皙的小脸此刻遍布青紫,当真是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门外有脚步声,离月想了想,回床边将窗边的月圆弄晕了过去,这才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出了门去。
院子外黑暗处,东方逸昕长的身子站在黑暗处,正好将他很好的掩藏在了夜色里。
东方逸见离月过来向她招了招手,离月靠在门口不动。
东方逸这动作像是招呼小狗一样,离月自然是不会过去的。
东方逸一笑,向离月走来,在离月的身前站定,低眸看着离月一双淡漠的眼睛。
“当真是薄凉的让人心碎啊。”东方逸笑着说道。
“与我何干?“离月挑衅的问道。
“无干吗?六年之前…我还曾是你的师傅呢。“东方逸话音一转说道。离月的脸一下子全黑了,六年前东方逸确实是教过她功夫的,说上一个师傅也是不为过的,但是离月就是不愿。
“六年前的师徒情分早在断情崖断了。“离月淡定的说道。
东方逸的眸子一暗,随后又染上轻笑,这姑娘似乎是变了许多,当时无疑比六年前便的更加强大了,也更加…让人喜爱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东方逸不接话。一把抓住离月的手就向外拉扯。
离月迅速挣扎,上一次的事情有例子在线,此刻的离月防备极高。
东方逸没想到离月这么激动,一下子被她挣脱了出去。
“你不去陪你的王妃来我这里作何?若是传出去了我如何嫁人?“离月闪在东方逸的十米远,抱着肩膀冷冷的说道。
东方逸听见离月前半句的时候脸上还有笑容,以为是离月吃醋了,但是离月下一句的话锋一转,却是说要嫁人,东方逸身上的冷气肆虐,似乎他很是生气呢。
离月自然也是感觉到了东方逸身上的冷意,但是那与他何干?
“这一辈子你还想嫁给别人?“东方逸一改之前的淡笑,话语生硬,一听便知道他在生气。
离月挑眉看着东方逸。
“莫不是你忘记了,我早北漠的身份?你当真以为我喜欢这区区侯府嫡女之位?“离月挑眉问道。
东方逸不语只是脸色不好看,他自然是没有忘记她是北欧家的小姐,是欧阳凌天的未婚妻,这几日来他一直选择性的不去想。
但是事情就在那里放着,当真是容不得他不想,此刻将问题拿出来摊开了说,东方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大楚之前路上的刺客与你有关吗?“离月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刺客?“东方逸沉吟道,这语气离月就知道定然不是东方逸,但是转念一想当时南逸也在场,自然不会是东方逸哪一方的人。
“你当真不去?“东方逸问道。
“你是不想去吧?“东方逸轻笑着。
“你当真这激励法对我有用?“离月挑眉看着东方逸轻笑。
侯府后山。
离月与东方逸并肩而战,不论是激将法也好,不激将法也好,离月站在这里她自己都感觉意外。
这里便是当初东方逸教她学武功的地方。
这片后山在侯府是禁区,很少有人来,山顶上空旷,所以这夜空格外的大,天上的星星也比庭院里的亮多了。
“来这里如何?“离月皱着眉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问道。
“呵呵,美吗?“东方逸轻笑,离月顺着声音侧头,不远处一片的绿色。
离月的眼睛一亮,当真是美丽,不自觉的走近了,这一片的萤火虫,没有上万也有成千。
“美。”轻声说。
“呵呵。”东方逸又是一阵低沉的笑声,离月忽然回过神来,刚才便柔软的脸已经不见,又变成了那张平淡无波的脸。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看着些吗?”离月挑眉问道。
月光下离月的脸被月光笼罩了一层月光,平淡的脸上更显的圣洁了许多。
东方逸不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离月,离月的眉头皱起,转头就与要走。
胳膊被东方逸拉住,离月回头瞪着东方逸。
东方逸忽然一笑。
“自然不是…“东方逸道。
离月等着东方逸的后文,东方逸笑着看着她的身后,离月转头与一双眸子对上,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那人已经飞速的跑了过来。
“姐姐。“东方成跑了过来,一头就要扎进离月的怀中,被东方逸抓住了衣领不能前进。
“姐姐,”东方成拉着长音,声音中满是委屈的神色,眼睛控诉的看着东方逸。
离月看着两人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离月走到东方成的身边将东方逸的手拽开,轻轻的拥抱了东方成。
“成儿长大了。”离月轻声说道,东方逸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便释然了。
月光下离月脸便的格外的温柔,也许是因为这夜色,也许是因为那一片萤火虫,也许是因为成儿,其实早已说不清楚为何。
63. 月成相认
月色下,东方逸看见了离月温柔的眼眸,只是那眼眸不是看他。
东方逸就知道成儿于离月是一个不可代替的人。
“姐姐是不是早就认出了成儿?”成儿退出了离月的怀抱,懊恼的问道。只要想起他与姐姐早就见过了,姐姐明明知道是他还不认他,成儿就有些生气不已。
离月轻笑着,看着成儿俊逸的脸庞,当年她见到成儿的时候成儿才到她腰侧,六年不见却是一个俊逸的少年了。
当初在北漠初次见到成儿离月就感觉到一阵阵的熟悉感袭来,当初还不知道南成便是成儿呢,只是凭借着那股熟悉出了手罢了。
“恩。”离月点了点头。
“那为何不认成儿?”成儿有些委屈了,声音里都带上了可怜巴巴的语气。
离月心底一软,眼看就要缴械投降。
“你姐姐如今还有毒在身,你莫要气她了。”东方逸的声音响起,成儿这才自己的看离月,刚才月光下离月的脸色被打上了一层月光,此刻经东方逸提醒,成儿这才仔细看离月的脸颊。
离月瞪了东方逸一眼,这个多嘴舌,东方逸见离月瞪过来的眼神,只笑不语。
“是谁给姐姐下的毒?成儿去给姐姐报仇。”一瞬间成儿身上不再是俊逸的少年风度,一身的杀气,足可以看见成儿有多生气,离月在他的心中也是极为重要的。
“无碍。不用担心。“离月伸出手拍了怕成儿的脑袋说道。
“姐姐,成儿不是小孩子了。“成儿对于离月的动作有些抗拒,但是一想到这事离月的手,成儿便将要移开的脑袋定住了。
“恩,我的成儿长大了。“离月笑着说道。、今天被东方逸弄坏的心情,在这一刻奇异的好。
“成儿可不是你的。“东方逸在背后悠闲的开口,离月一愣回头疑惑的看着东方逸,又在成儿的身上游移了一下。
“成儿有喜欢的女子了?“离月忽然蹦出这样一句话,成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反而东方逸似笑非笑的看着离月,离月只感觉一阵的毛骨悚然。
“姐姐,成儿没有。“成儿红着脸说了这样一句。
“那是?“离月疑惑,既然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子,那她说成儿是她的又能如何?即便成儿有喜欢的女子,也不妨碍成儿是她的弟弟不是吗?
“成儿现在冠的是东方姓氏,是我家的,与你何干?“看着离月困惑的眸子,东方逸悠闲的说道。
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便是东方逸,离月感觉她真想掐死东方逸。
“与我何干?“离月挑眉,声音也是上挑,可以看出东方逸说成儿与她不相干,离月是不喜的。
“自然有干,是成儿的姐姐呢、“成儿见两人对视的眸子中火光闪烁,果断的站在了中间,阻挡了两人的视线,对着离月说道。
东方逸盛满笑意的眸子,离月一阵的懊恼,怎么跟东方逸在一起就耍上了小性子?这样不好,要改!
夜色深重山上的气温很低,东方逸将外袍披在离月的身上,离月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什么,这外袍上还有东方逸的问道,檀香味又在鼻尖萦绕着不断。
成儿在一边偷偷的笑了笑,他自然是喜欢姐姐与哥哥在一起的,这样他又有一个温馨的家了。
离月回云雪居的时候已经天色泛白,将外袍塞给了东方逸走进屋子里,东方逸只是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向王府回去。
看来今天带成儿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呢。
“哥哥会跟姐姐在一起吗?“成儿歪着头问着身侧的男人,这男人此刻与六年前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那样俊朗的面容,似乎上天很是厚待他。
六年前风曼情条下悬崖,东方逸知道后在断情崖上待了三天三夜,又在四国中奔波,只是以为他坚信风曼情没有死,如此也是确实是。
但是当年在去北漠的路上他们被人袭击,前后夹击,生死存亡一刻,众人拼了性命出来,死伤只剩他与东方逸两人,是刘星出手相救,不然当初东方逸似乎是真的要死在哪里了。
若不是为了就他东方逸那样如同神一样的男人怎么会浑身变体鳞伤?
“人心难测,六年的时间早已经物是人非了。”东方逸看着泛白的天轻声说道,不知道这话是说给成儿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哥哥也是变了吗?”成儿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东方逸不语,两人之间一瞬间变成的沉默,进了王府,成儿回房休息,东方逸在庭院站了一会。
“心都给了如何能变?”东方逸呢喃了一句,转身回了房间。
东方逸关上门的闪啊,刘星从角落闪了出来。
东方逸的那一句话随没有出声,但是薄唇却是呢喃,刘星自然是看见了,也听懂了。
自东方逸与成儿进门开始刘星便已经知道,成儿是东方逸的软肋,也是东方逸的底线,这些刘星都知道,所以在王府刘星也是讨好成儿,只是成儿却是一个冷性子,对谁都是冰冷平淡如水的。
虽然成儿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眼中却是有拒意的,当初在北漠还没有如此明显,但是自从到大楚,东方逸说要娶她开始便是。成儿眼眸中淡淡的怨恨,刘星何许人也自然是能看的出来的。
只是刘星不知这成儿为何如此。
但是此刻她知道了,成儿刚才走的时候,轻轻的飘出的一句话,一字不落的进了刘星的耳朵。
“我希望哥哥能跟曼情姐姐在一起呢。”成儿这样说。
刘星的脸庞忽然狰狞了起来,为何她要跟她为敌,为何要断了她的后路?在北漠她无家可归,在大楚她又逼她将本可以拥有的家又遥遥无期。
她如何不恨?
火烧汇丰楼是给她一个教训,若是她在京城还会有无辜的人为她丧命,消失匿迹了几天,刘星本以为她会离开,没想到她摇身一变变成了东方逸的前未婚妻。
刘星从来没有这样恨过。
即便是儿时艰苦的修炼,后来亲手杀了兄长,母亲恨她怨她,她离开刘家都没有这样浓烈的恨过。
这爱能成就人,同样能将人逼近地狱深渊。
如今的刘星就在地狱深渊苦苦的挣扎,只是一不小心就会跌落万丈深渊,再也看不见希望。
刘星转身回了屋子,手中的托盘摔下,热腾腾的粥洒在了青石板上。
离月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月圆还没有醒,刚躺在了床上月圆就有醒来的迹象。
离月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从来没有醒过来一样。
“小姐,小姐。”月圆轻声喊了两声,没有应答,月圆起身向外面走去,要去打水给离月擦拭一下脸颊,月圆走后离月睁开了眸子,袖口轻轻的动了一下,离月从袖口中将毛球抓了出来,抓在空中。
毛球的小爪子在空中抓了两下,似乎是离月抓它疼了,那摸样可爱极了,离月脸上笑开了去,这个小东西至今离月都不知道是什么物种。
只是他有危险的时候离月能清晰的感受到。
“小东西你是什么品种?”离月逗弄着毛球的爪子问道。
毛球到大楚后虽然清醒了但是还是会时常的沉睡,这些日子来才好一些。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离月将毛球塞进了袖子中,恐吓了毛球。
“你别乱动,不然我把你的毛扒光。”
毛球果然不乱动了,月圆走了进来,将铜盆放下,打湿了手绢轻轻的给离月擦拭脸颊,极为认真细致,不漏过一丝一毫。
离月心中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小姐啊,你什么时候醒啊,听说四小姐醒了呢。是江大夫救治的,不如我去求江大夫来给你看,恩,月圆一会就去。”月圆自言自语的说道。
风嫣然醒了,离月心中醒着,看来着江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毒需要下毒的着的鲜血入药方能鲜血,需制毒之人的心头精血方能配置解药。
但还有另一个方法能使然清醒,但是付出的代价极大的,单是药引就是极为珍贵的,没想到风嫣然值得风国忠这样大动干戈。
“蹬蹬瞪。”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月圆浑身一震。
外面的人已经进了屋子里来。
“周嬷嬷。”月圆喊了一声,周嬷嬷点了点头走到离月的床边。
离月的脸上是青紫色,身上还有暗香,周嬷嬷挥了挥手,身后的丫鬟将一个托盘拿来,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那药还有奇香传出来,整个屋子都是那药的香味,不同于其他要的草药味,此刻是满屋的奇香,跟离月身上的香气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江大夫熬制的药,给三小姐喝下吧。”周嬷嬷对着月圆说道。
月圆脸上一喜,连着应是。
月圆本欲心想,即便她去求江大夫,江大夫都不一定会救治,如今倒好,周嬷嬷拿来了解药,那她的小姐定然是会醒来的。
周嬷嬷将腰放下便回去了,月圆这才将离月半扶了起来,一汤匙一汤匙的将药喂离月喝下。
月圆高兴极了。
64. 他要大婚
果不其然,离月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脸上的青紫也淡去了,月圆在床边守着离月。月上三竿的时候离月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小姐,你醒了啊,太好了。”月圆见离月睁开了眼睛,眼前一亮说道。
“恩。“离月点了点头做起了身。
“小姐,你饿吗?我去拿些吃的。“月圆说完也不等离月应声,向外跑去。
不一会离月醒了的消息又传开了去,月圆刚将膳食摆下,外面的风国忠就来了。
“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将解药拿出来,江大夫说了,即便是配药人也会中药。“风国忠留下一句这样的话便甩袖扬长而去。
月圆有些担忧的看着离月,离月耸了耸肩膀坐下来用膳,她确实是饿了。
早上喝了周嬷嬷送来的药,加上昨天一晚在后山,离月确实是有些困,当真也睡过去了。
现在算来也是时候用膳了。
月圆欲言又止,离月放下碗筷看着月圆。
月圆沉吟了少许还是说了出来,刚才她去拿膳食,在厨房门外听见那老婆子们的议论之声。
“小姐,南阳王三日后大婚。“月圆瞧瞧的打量着离月的脸色说道。
“恩。“离月应了一声。
月圆打量了离月没有什么表情,心中不禁想,小姐当真能放的下吗?虽然六年前小姐没表现出什么喜爱,但是确实不排斥的。小姐对男子若是不排斥便是能接受的,那可真是少之又少。
月圆一度以为小姐当真跟南阳王会走到一起呢。
“月圆去用膳吧。“离月站起身来,向内屋走去,吩咐月圆道,月圆应了一声,这才将桌子收拾了去用膳。
离月进了内室,月圆说的却是没有放在心上。
风国忠走时说的话倒是让离月皱了眉头,风嫣然中的毒药是喋血,此毒需鲜血用药引才能解。
现在风国忠一心以为这毒是她下的,恐怕将她救活也是为了取她的心头血。
离月嘴角冷笑,这如意算盘打的倒真是响。
离月在屋子里呆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风嫣然被人搀扶着来了云雪居。
进来就是向着离月直直的跪下。
“姐姐,以前是嫣儿的错,嫣儿错了,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就将解药给我吧”风嫣然抱着离月的大腿大声的说道,似乎离月就是那个给她下药的人一样。
“妹妹此话怎讲?我如何来的解药?”离月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开了风嫣然的附近,如实一个不小心风嫣然“又”中了毒那她当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姐姐,那日我只见了你,且你有那引毒的脂粉,你就不要在跟我计较了,我不想死啊,嫣儿不想死。”风嫣然跪着向前去,又要抓离月的裤腿。
“你若真不想死就应该好好的想想这毒是怎么来的!不要到最后将命也丢了。”离月冷声说道,甩开了风嫣然伸过来的手。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真想要嫣儿的命吗?”风嫣然一张笑脸梨花带雨的说道,但是确实在扭曲离月的意思。
离月冷了脸,风嫣然站起身向离月走来。
“姐姐,你若是不解释你打嫣儿几个巴掌吧,不要要了嫣儿的命啊。”风嫣然走了过来,站在离月的面前,声音都在颤抖个不停,但是她的眸子里却是**裸的挑衅。
离月挑眉,感情这风嫣然又来她这里做戏了不成?
“四妹妹近来可有去看看你的明儿表姐?”离月突然说道,风嫣然一愣。
白明儿六年前出嫁,可谁知她的夫君却不是个人,将白明儿逼得魔杖了,如今每日蓬头垢面像是一个泼妇。
当年间接促使白明儿出嫁的人可是离月不是吗?
风嫣然浑身一颤,眼睛里一丝惧意一闪而过。
“姐姐,明儿表姐如今在府里衣食无忧。”风嫣然想了想自己的最后目的,这样说道,白明儿确实是衣食无忧,人确实傻了,如此糊涂的活着。
“看来妹妹也想像白明儿一样衣食无忧呢。”离月挑眉冷冷的说道。
“姐姐你打我吧,打完了我给我解药好吗?”风嫣然弱弱的开口,声音里都是虚弱之意,似乎是离月一直在无理取闹一般。
“姐姐你不用下不去手,求你原谅嫣儿以前做的蠢事吧。”风嫣然将离月的手抓起,放在了她的脸颊边,示意要离月打。
“当真让我打?”离月看着风嫣然这一张苍白的小脸,似笑非笑的问道,风嫣然不知离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即点了点头,只是这头还没有点完就听见云雪居一声巴掌的响声。
风嫣然一侧脸,嘴角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一张白嫩的小脸上登时显现出五个手指印来。风嫣然被离月的巴掌打的歪了头,她的眼眸中恨意一闪而过,而后是得意的样子,再然后转过来头的时候是一片楚楚可怜之色。
离月心中想着,这风嫣然果然是演习达人,当真是影后级别的。
“姐姐,你可解气了?若是姐姐还没有消气,就打嫣儿到消气为止吧。”风嫣然楚楚可怜的说道,虽然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痛,但是她却没有说,心中却是将离月咒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啪”又是一声,风嫣然的话音刚落离月的手应经刮过了风嫣然的脸颊,连续打了三个巴掌,第四个还没有落下的时候离月空中的手被人擒住。
离月抬头看着住着她手腕的人,首先映入眼眸的是一双如玉的白手,来人一双黑色的靴子,白色的长袍下摆上还绣着绿色的竹子。
离月挑眉看着来人与东方逸的眸子对上,他的眸子如同黑曜石一样,深深的似乎要将离月吸进去,离月挑眉看着东方逸,她的手腕上已经有了一圈红印,可以看出东方逸是用了力气的。
成儿站在东方逸的身后脸色平淡,但是在看见离月的时候眸子一亮,随即看见她手腕上被东方逸捏出来的红,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王爷这是何意?”离月问道。
“三小姐何事这样大动肝火?”东方逸笑着问道。
“王爷,还请放手,男女授受不亲。”离月的朱唇一字一顿的蹦出道。
东方逸挑眉,几秒钟后才放开离月的手腕,将折扇打开,轻轻的摇晃了几下,看见折扇离月这才想起来,好久不见那个男子了,一样喜欢白色的月牙长袍,手中总是一把铁骨扇,衣服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却是一个腹黑的人。
东方逸看着离月看着他的扇子走了神,心中沉思了一番,自然是知道了离月这是为何,不动声色的将扇子收了起来。
“王爷。”风嫣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东方逸,一双白玉的小手就缠上了东方逸的胳膊。
“王爷,不要怪罪姐姐,姐姐只是心情不好。”风嫣然愈看不敢看离月的摸样当真是俏生生的惹人怜惜。
“哦?心情不好?”东方逸重复了一遍道。
“恩,姐姐平时不是这样的。”风嫣然这样说道,让人曲解离月,离月也不解释,由着风嫣然说。
“你这小脸还是上些药的好,莫不要将脸伤了,成儿。”东方逸向后面喊了一声,成儿眉目微动,还是慢慢的从袖口中掏出了一瓶青花瓷的瓷瓶递给了东方逸。
离月看着成儿的动作心中憋着想笑,成儿这分明是肉疼的样子。
成儿见离月向他看来,对着离月露出了一个郁闷的信号,随即恢复了平淡,离月心中点头,成儿定能有一番成就。
“这是雪莲膏,你拿去涂抹两天,这印子必然就没了。”东方逸将瓷瓶递给风嫣然,风嫣然有些楞,这雪莲膏是极为珍贵的保颜圣品,王爷就给了她,看来王爷对她还是有些情意的,风嫣然这样想着,当下迅速接了过来,一脸的欢愉之色,似乎是天上掉馅饼,正好砸在了她的嘴里一样。
那雪莲膏是极品,也当真是馅饼砸在了风嫣然的嘴里。
“谢谢王爷。”风嫣然低了头,脸颊像是红透了的樱桃,处处惹人怜,饶是离月都感觉春心萌动,再看东方逸也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笑,离月打了一个颤抖。
若是东方逸当真心疼风嫣然还能忍着扔她打她两个巴掌?明明第一个巴掌落下的时候东方逸已经在云雪居外了。
东方逸的心思深不可测呢。
“无碍,你用完了我再差人给你送来。”东方逸对着风嫣然柔声说道,这声音当真是能将人溺死。
“恩”风嫣然点了头。
“快回屋子去让丫头帮你用上,若是迟了效果就不好了。”东方逸道。
风嫣然当真点了点头带着丫鬟就向外走去。
风嫣然走后东方逸上前就要抓离月的手腕,被离月躲了过去。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离月依旧是这一句话,这次东方逸没有生气,只是从胸口处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向离月晃啦晃,看着她的手腕。
“不劳驾王爷了。”离月自然是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这打了一个巴掌给个甜枣当真以为她好欺负了吗?
东方逸沉默了一会,将瓷瓶递给了成儿,自己则是坐在了椅子上悠闲的品着香茗。
65. 大婚当日
成儿要给离月擦药,离月沉默了一会还是由着他去了。
风嫣然兴高采烈的的回了藏烟阁。
“今日怎么来了?”离月看着成儿问道。
成儿擦药的手一顿。
“跟着东方哥哥来的。”成儿闷声说道,离月挑眉。成儿显然是心情不悦的。
“我大婚请你前去。”东方逸说道,离月一愣随后浅笑着摸了摸成儿的脑袋,合着是因为这个成儿才不高兴的。
“姐姐要去吗?”成儿抬头看着离月。
“自然是要去的,去看看成儿这几年生活的地方。”离月道,东方逸顿时感觉心中有一股怒气,他似乎是不喜离月这样淡定的。
离月似乎是没有感觉到东方逸的怒气一般,暮自跟成儿说着话。
南阳王大婚。
清晨云雪居有些沉重的感觉,当然不是来自于离月,月圆一脸沉重的看着离月太挑选礼品。离月要去南阳王府参加南阳王的大婚。
“小姐。”月圆喊了一声。
离月扭头看着月圆表示疑惑。
“小姐你真要去参加南阳王的大婚吗?”月圆小心翼翼的问道。
“答应了自然是要去的。”离月点了点头,早在数天前离月便答应过要去参加她的大婚,但是当时她还不是风曼情的身份,但没有什么差别,且她还想看看成儿生活的环境呢。
离月转过头去继续挑选着离月,月圆无奈跺了跺脚不再说什么。
另一方的藏烟阁,风嫣然也在大肆的打扮着,她也要参加南阳王的大婚,丫鬟都以为风嫣然魔怔了,南阳王与别人大婚她竟然这么欢喜的打扮着,但谁人也不敢说。
“嫣儿。”外面传来白青儿的声音,白青儿一袭蓝色罗裙走了进来。
“母亲,快来帮我看看送什么合适些。”风嫣然上前拉着白青儿的手臂过来,开心的说道。
“嫣儿真要去吗?”白青儿有些皱眉,她何苦不知道女儿这么打了还不嫁人是为了什么,为情所困罢了。
“自然是的。”风嫣然道。
白青儿看了风嫣然一眼,挥了挥手身后的丫鬟将托班拿来,上面放着一对上号的白玉玉佩,风嫣然一眼就喜欢极了,上面是一龙一凤,龙凤呈祥,果然是适合送的好东西.
“这个当真是合适极了。”风嫣然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的瞧了瞧说道。
白青儿也没说什么,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风嫣然的头发,虽然有了风泽但是风嫣然也是她的女儿,她自然也是心疼的紧的。
风嫣然一抬头就看见了白青儿温柔的眼神。
“母亲,无事的,我一定会如愿以偿的。“风嫣然如实说道。
白青儿点了点头。
风嫣然带着丫鬟向府外走去,在府门口碰见了带着月圆的离月。
“三姐姐这是去哪里啊?“风嫣然上前搭讪,虽然身上还有毒但是确实被抑制了,此刻看起来除了脸色稍有发白没有其他的。
“南阳王大婚前去祝贺。“离月说道,说完就越过风嫣然向外走去。
“不如一起吧。我也去呢。“风嫣然急忙追上离月说道。
离月停下打量着风嫣然上下,夸张的穿着一身红色的罗裙,浓妆艳抹,似乎今日大婚的新娇娘似得,离月似笑非笑的看了风嫣然一眼向外走去,风嫣然上下打量了自己一圈。
“我哪里不妥吗?“风嫣然问身后的丫鬟道,丫鬟连忙摇头,风嫣然以为离月嫉妒她而已,大步向离月追了过去。
南阳王府外,停着两辆马车,上面皆有南阳王府的标志,风嫣然从后面赶了过来,在离月的身旁站定。
“三姐姐与我一同座吧。”风嫣然看着前面那一辆豪华的马车说道,离月轻笑不语。
“三姐姐,你看着马车也极大的,我们不挤的,你的马车加上丫鬟也有些拥挤了。”风嫣然好心的说道,但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讽刺离月。
离月不语,带着月圆向后面的马车走去。
风嫣然盯着离月的背影寒了脸,带着丫鬟就上了前面豪华的马车。
车夫将帘子掀开,离月钻了进去,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马车里面极为豪华不惧,但是放的那木桌都是上好的梨木,桌上的茶杯也是极为贵重的白瓷。
放下车帘,马车向前方奔去,车驾的快,扬起了一阵的尘土,正巧风嫣然过来,那尘土将风嫣然都埋了起来,月圆在窗子上爬着看着后面风嫣然的狼狈大笑着。
离月闭着眸子休息了起来。
行至南阳王府的时候马车才慢了起来,离月也睁开了眸子。
南阳王府前面已经有众多的马车聚集了,看着来人不少,且门口挂着大红的绸布,可以看出东方逸对这场大婚是极为在意的。
月圆有些担心,但是离月一派自然的下车,向王府走去,有几人认出了离月皆是指指点点。
离月丝毫不受影响,向府内走去,八风不动。
成儿听见侯府的马车到了,就急忙向外跑来,果然看见了那一道身影,即便是在嘈杂的议论声中都是那样平淡,且更显得气质上乘,果然是他的曼情姐姐才有的。
成儿一笑,上前迎接离月,离月自然也看见了成儿,对着成儿一笑,瞬间议论声停止了,都是惊讶的看着离月,离月平淡的脸上笑开了花,那真是美极了,但是众人再回神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笑容。
东方逸来的时候就是看见了众人花痴一样的看着离月,心中微微有些恼怒,这女儿在哪儿都是如此的蛊惑人心。
离月也看见了东方逸两人对视,离月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率先撤离了目光。跟着成儿向后院儿去。
人群中一道目光时刻追随着离月的背影,眼睛中满满的是对离月的宠溺之意,东方逸对他对视,那男子扭过头来,对视着东方逸的眸子,沉默了许久,东方逸率先点了点头,那陌生男子也点了点头,随即跟着身边的人喧嚣了起来。
那男子一身月白色长袍,手中一把折扇,面若桃冠,真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摸样。
东方逸深深的看了那男人一眼,也跟着向离月与成儿消失的地方而去。
那男子看了东方逸远去的背影一眼,眉头略微有些皱起,随即松开,一个人向外走去,哪儿还有刚才与人寒暄的摸样,那男子走开,刚才与之寒暄的人都一阵莫名其妙,都在思索这男子是谁家的公子。都是不认识的。
成儿带着离月到他的院子刚沏上茶,外面一身红袍的东方逸也走了过来,离月与成儿一愣是没想到东方逸也跟着过来的,他可是今天的新郎呢。
“东方哥哥?”成儿疑惑的喊了一句。
“恩。”东方逸应了一声。
成儿有些疑惑,这是做什么?离月则是彻底的将他忽略了去,品着香茗,是洛神花茶,她极为喜爱的一种花茶。
别院。
刘星一身火红的衣裙,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一身新娇娘装扮,微微的红了脸颊,今天她也要嫁人了吗?
虽然没有父母的祝福,但是她一想到要嫁给东方逸刘星便觉得幸福了起来。
外面丫鬟就走了进来,对着刘星一阵夸赞。
“刘小姐真是天女下凡一般呢。”丫鬟说道,刘星确实是极美的。
“你喊什么,真是个没规矩的。”刘星身边的老妈子连忙喝茶那小丫鬟说道。
小丫鬟也是一个通透的人儿。
“王妃,奴婢该罚。”小丫鬟连忙改变了称呼说道。
刘星一笑,似乎是对这个称呼极为满意的。
“王爷呢?”刘星浅笑着问道,轻轻的抚摸着桌子上的朱钗。
“王爷?王爷他…”小丫鬟有些吞吞吐吐的,刘星从镜子中看着小丫鬟低着头,转过了头,眼神凌厉的看着小丫鬟。
“王爷去哪儿了?”刘星冷声问道。
小丫鬟浑身一颤。
“王爷,王爷,去接了侯府三小姐,随即跟着成儿少爷去了成儿少爷的院子。”小丫鬟戚戚焉。
刘星听见侯府三小姐这几个字的时候,手中暗暗的用力,那朱钗将她的手指刺破,一滴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老妈子一惊。
“王爷,今日大喜的日子,您消消气,见血不好啊。”老婆子连忙吩咐丫鬟去取来东西,为刘星包扎。
刘星一松手,手中的簪子掉在了地上,发错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刘星愣神的看着地上还带着血的簪子出神。
脑子中只有那一句,王爷去找侯府三小姐了,王爷去找侯府三小姐了。
刘星忽然将头上的头饰全部拔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面容都有些狰狞了起来,老婆子丫鬟们见此都纷纷跪在了地上。
刘星发泄了好一阵子,一瞬间这别院全部都是砸东西的声音,外面的丫鬟侍卫纷纷都不知道发生了生么事,也不敢上前来。
刘星发泄够了,坐回了铜镜前,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上妆,梳发。”刘星说道,身后的丫鬟老婆子,纷纷上前来,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一般,手脚也是越发的麻利了起来,只怕这主子一个不喜欢将她们的命夺了去。
66. 被迫大婚
南阳王大婚且办的极为隆重,南阳王府外聚集了众多看客,今日也来了许多朝廷的权贵。
吉时已到,离月看着东方逸,与东方逸大眼瞪小眼,管家已经来催过好几次了,奈何东方逸就是八风不动。
成儿好笑的看着两人,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缝。
“王爷,吉时已到,王爷已经在大堂等了。”管家擦了一把汗,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王爷却是在这别院坐着不动,那新娘子都已经到了花厅。
这刘星从南阳王府的别院出嫁,倒是省了绕街这一项。
“嗯,东方逸沉默了许久应了一声,将茶杯里的茶饮进,深深的看了离月一眼,掀起长袍向外走去。“管家一看王爷动了,那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一样。
“姐姐我们也去前面看看吧?“成儿见东方逸走了,拉着离月的衣袖也要去看,离月也站起了身,由着成儿拉着她向外走去。
花厅布置的都是红色,极为的喜庆,东方逸一身红袍将他的面容衬得格外的出彩。
刘星已经被请了出来,在花厅中站着,与东方逸并肩,头上遮盖着红绸,从身姿来看确实是个美人的摸样。
离月抱着肩膀与成儿站在一侧。
东方逸见两人过来并没有说什么,上面的人已经喊道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东方逸撩起长袍向跪下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是两个年长的老者,却不是东方逸的父母,事不过是长辈,东方逸极为尊重的人罢了。
“夫妻交拜。”
东方逸转过头来,与刘星对面而站。
“星儿你当真如此绝情吗?”一声飘荡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是一道男音。
刘星听见这声音浑身一震,这是…是他的声音!
刘星浑身颤抖的不行,喜袍中的手紧紧的陷入了肉里而不自知。
众人都向声音来源处看去,离月也顺着眼神望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是个熟人呢。
来人一身宝蓝色的长袍,腰间系着蓝色的腰带,头发用一根银钗束起,如玉的脸庞,倒是一个优雅的佳公子,只是那人看着一身喜袍的刘星,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眸子里却是怒火滔天。
“星儿大婚都不请我来观礼,当真是无情。”那男子见刘星颤抖的身子,又悠悠的谁了一句。
离月的眼神在两人的身上游荡,有奸情!**裸的有奸情。
“姐姐,此人是谁?”成儿见离月玩味的眼神就知道此人离月是认识的,索性问道。
“刘凡。”离月说道,随后想了想什么补充了一句“刘星的堂哥。”
离月说完依旧是在两人身上打量着,成儿一愣,随后也想到了什么,脸颊一片一片的红了起来。
刘凡自然也看见了离月,先是微微一皱眉头,随后向离月点了点头。
离月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来招呼。
“不知这位是?”东方逸这才优哉游哉的问道。
“星儿你说我是谁?”刘凡一摇折扇将这个问题推到了刘星的身上。
刘星豁然将头上的盖头撤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美丽的小脸,但是确实苍白的,不知道是上的妆容的原因,还是着男子出现的原因。
“他是,他是,我….”刘星却是说不出口来。
“当年山盟海誓,如今两相忘,星儿你还真是狠得下心呢.”刘凡见此优哉游哉的又说道,众人一片议论声爆炸开来。
众人皆没有想到南阳王妃竟然已经与人私定了终身。
“我…我…“刘星摇着头可怜的看着东方逸却是说不出自己想要表达的话来。
东方逸一片平静的看着周围,似乎是这一切跟他没关系,带上绿帽子的不是他一样。
“你这女儿不配当王妃。”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接着都是迎合的声音。
刘星气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再看那男人还是温和的看着她,但只有刘星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猛兽,会将她吞的体无完肤。
本以为出了北漠便于这男人完全的没有一点关系了,却是没想到他追到了大楚来。
“这个女人滚出南阳王府。”又是一声。
这一声离月可是听的清晰多了,是风嫣然的声音呢,离月顺着风嫣然的声音找到她的身影,风嫣然一脸的赤红,眼睛都充满这血色,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气的。
迎合声一片,刘星只是无助的看着东方逸,奈何后者却是不说话。
“星儿此地不是你呆的地方走去。”那男人又温柔的说道,今天的这场婚礼是注定没有办法结成了。
“你!你这个魔鬼,我不要,我不要跟你走。”刘星大喊着,眼睛中都涌现了薄薄的雾,刘凡听见刘星的大吼声,瞬间眼睛中的怒气更加的弥漫,刘星缩了缩脖子,但他的脸上却是笑的越发的要虐。
“不要闹了,跟我回家。”刘凡将折扇收了去,上前拉刘星的手腕。
刘星吓了一跳,整个人像东方逸躲去,刘凡眼眸一寒,下一刻,刘星的手腕已经被刘凡锁住了。
“打扰南阳王了,内人我便带走了。”刘凡说完欲要拉着刘星向府外走去,东方逸依旧是不说话,似乎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离月挑眉看着这一场闹剧。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东方逸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只是为何?离月倒是没有想出来,只是当离月想起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逸,逸,就我!”刘星向后扭着头大喊着东方逸。
“既然你与他定了终生我便成全你。”东方逸终于是说话了,只是开口说出的话让刘星跌入了谷底,成全?只怕是他本就不愿意娶她的吧?
“多谢当日救命之恩,当初你说我将你从刘家带走变购销,此刻也算是实现了承诺,你我二人今后婚嫁跟不想干。”东方逸的声音轻轻的,平淡无波,但是刘星却感觉比冬日的水还要寒冷,将她的血液都要冻住。
刘星被刘凡拉着走了,刘凡走时向离月点了点头,离月莫名,刘星见刘凡的动作,眼神憎恨的看着离月,离月挑眉,这刘凡是那她当了垫背的吗?
“圣旨到。“一声女音传来,却是传的圣旨。
众人见此纷纷下跪,来人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明媚的眼眸,六年不见卿颜依旧,是楚月,长公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星,与人死定终生,妄图坐南阳王妃之位,朕如蒙鼓里,念其是北漠人是,拙令返回原籍。今有侯府三小姐兰质蕙心,特赐婚与南阳王正妃。当日完婚,钦此。”楚月将圣旨念完,迎来的是一阵阵的沉默,沉默完了是一阵的议论声。
离月的脸色由青到紫,变化的奇妙无穷。
东方逸看着离月脸上变化的色彩,心中却是越发的想笑,六年了,这个女儿却是比以前更加有趣了。
人群中一道月白的长袍男子,听完圣旨下,转身出了南阳王府。
楚月走来离月的耳边耳语了一句,离月的脸色不好,却是没有说什么。
今天的离月也是一身红色的衣裙,倒是方便了,离月就这样被压着上了喜堂。
“不行,不行!”一声尖锐的叫声,风嫣然挣扎着向喜堂跑来,却半路被人拦住了。
她大声的嘶吼着不行,东方逸眼眸一寒,管家立刻让人将风嫣然拉了出去。
喜娘已经拿来了新的喜帕盖在了离月的头上,离月深深的瞪了东方逸一眼,由着喜娘拉着她与东方逸并肩而战。
大婚中途打断被换人,本是极为无稽之谈,但却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拜完天地,离月被人送进了喜房,刚进门离月一手掀开手中的喜袍,脸色一片的不欲,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门轻轻的打开,楚月走了进来。
“人在哪里?“离月冷声问道。
楚月也没有因为离月的冷声质问而不喜。
“六年前我就知道你不是平凡的人。“楚月自顾自的走到了桌子边坐下,对着离月说道,“公主当真是好眼光,也是好手段。“离月道。
自她从禁山出来没有人敢威胁她,威胁她的都没有好的下场,今天确实被楚月拿了三寸。
“你放心,林大将军此刻完好无忧。“楚月说道。
离月的脸色还是不喜,刚才楚月在离月的耳边耳语便是她的舅父还生还,且与表哥在一起,威胁她乖乖嫁给东方逸便告诉她舅父如今在何方。
“这是东方逸的注意?“离月冷声问。
“逸也是极为喜爱你的。“楚月说道。
话说道此处自然也算是楚月变相的承认,离月的眸光不善。
“三日后我定告诉你消息。“楚月轻笑了一声走出了门。
离月打量着这房间,可以看出是东方逸的房间,房间中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放了许多的书,各种类型。
将一本医术抽了出来,离月随后翻了翻,都是珍藏的版本呢。
离月除了喜武最大的爱好便是医学,此刻坐了下来,被那些医书深深的吸引了过去。
东方逸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身红色衣裙的女子坐在桌后捧着一本书看的正是深入。
甚至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
67. 欧阳凌天
东方逸看着离月入神的样子少了平日里的淡漠,脸上也多了表情,似乎是看到了喜欢的地方,眼睛一亮。
“在看什么?”东方逸瞧瞧的走到离月的身后忽然出声问道。
离月吓了一跳,一只白色的手从东方逸的脸上滑了过去。
“你做什么?”离月吓了一跳,退后了一步,防备的看着东方逸。
东方逸的眸子里满是可怜,一张白净的小脸上现在是五个红色的手印,加上东方逸无辜的样子,离月只感觉一阵的乌鸦从头上呼啸而过。
“我没做什么。”东方逸说道。
离月将手中的医术放在了桌子上看着东方逸。
“舅父在哪儿?”离月问道。
“舅父如今很安全。”东方逸说道。
离月眸子中不悦,东方逸只说了舅父安全却没有告诉她在哪里。
“我走了。”离月沉默了一会,转身欲要出门去,一阵风闪过,东方逸已经将离月拉进了怀中。
檀香味又弥漫在了离月的鼻尖。
“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去哪里?”东方逸看着怀中的离月说道,声音里是说不出的认真之色。
“放开我。”离月说道。
“不放。”东方逸固执的回道,离月也不再多说,后肘向东方逸的胸膛砸去,狠狠的,没有留一丝的情面。
东方逸不动,胸膛一阵阵的疼痛,东方逸闷哼了几声,手却没有松开的迹象,甚至有越来越紧的趋势。
“这辈子死也不放。”东方逸紧紧的将离月锁在怀中沉声说道,声音虽小,却是认真极了。
离月被东方逸声音中的认真所蛊惑,放下了动作不再挣扎了起来。
“这是你我晚了六年的大婚。”东方逸说道。
轻柔的吻落在了离月的耳后,温热的嘴唇,离月只感觉耳后一下子热了起来,脸上也染上了一抹红色。
离月大幅度的挣扎了起来,不只是东方逸放松了戒备,还是离月的动作大,离月一下子睁开了东方逸的怀抱,向着屋子外跑去。
离月飞速回了侯府,将自己关进屋子里,靠着门大声的喘息着,刚才她的心似乎又没有节奏的跳了起来。
喘息了很长时间,离月的呼吸这才慢慢的平缓了下来。
离月呼吸平缓下来的时候,猛然神色一凛,向着内室走去。
内室里一片黑暗中,月光透过窗子,桌子边坐着一人,一身的月牙长袍,俊逸的面容依旧。
“你怎么来了?“离月心中一喜,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月儿这话说的真伤人。“欧阳凌天高摇晃了折扇说道。
离月走了过来,放了两个茶杯,倒了茶推到欧阳凌天的面前,另一杯却是自己灌了下去。
欧阳凌天看着茶杯中的花茶,依旧是花茶,习惯是不好改变的吗?欧阳凌天忽然心中苦笑了起来,何时他也这样不确定了起来。
“今日是我不对。“离月忽然说道。
欧阳凌天抬眸与离月对视,何时她曾对谁说过对不起?也许什么都会变的吧。
离月看着欧阳凌天自然是想起来今天在南阳王府看见的那一双熟悉的眸子是欧阳凌天。
“呵呵。“欧阳凌天轻笑。
离月皱了眉头。
下一刻天旋地转,离月只感觉一阵晕眩,人已经被欧阳凌天拉了起来。
下一刻,那一双薄唇已经印在了离月的唇上,离月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了的俊脸。
“闭眼。“欧阳凌天轻笑着说道。
离月的眼睛依旧是挣得大大的,欧阳凌天无奈,深处白玉的手将离月的眸子闭上。
她的睫毛它如一双蝶翼颤抖的附在眼帘上,欧阳凌天的嘴上勾起了一抹苦笑,眼中中也是深深的伤感。
薄唇只是在她的唇上轻轻的贴了一下,下一刻唇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睁眼。“欧阳凌天说道,离月轻轻的将眼眸打开,如眼的不是欧阳凌天的俊脸,眼前是一只朱钗。
白莲花的摸样,只是这簪子却是红色的,白莲花的花心上点了两滴黄色,分外的相向。
离月眼眸一亮接了个过来,她喜爱莲花,由爱莲花的发饰。
“生辰快乐。”欧阳凌天说道。
离月一愣,她的生辰?风曼情的生辰不是今日,但是今日却是她北欧离月的生日,也是前世的她的生日。
当初每年的生日她都是在打工中度过,从来没有人为她过过生日,小时候母亲在的时候总是会给她做蛋糕,但是后来母亲进了精神病院她更加孤独了。
直到后来她遇见了苏易,那个会为她过生日的男人,最后也因为他而绝望。
一时间离月的脑海里充满了回忆,以前的各种回忆接踵而来,那些被离月逼着放在了角落的记忆此刻也都跑了出来,在离月的脑海中作祟。
欧阳凌天看着离月眼睛中的光芒,自然是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当初在沉渊谷每日闲来无事离月便给欧阳凌天将现代的故事。
将她如何穿越而来,以及她在二十一世界的故事,欧阳凌天自然是知道离月的那一段伤疤的过去。
却是没有想到因为这生辰贺礼,让她回忆了那么多她不愿意回忆,也不堪回忆的过去。
欧阳凌天忽然从衣袖中拿出口琴,放在唇边,音符跳了出来,如同小溪流水一般的清澈悦耳。
离月忽然醒悟,从袖口中拿出那玉箫,琴潇想和。
你追我赶,是她们沉渊谷唱吹的曲子,离月心情不好的时候欧阳凌天都会吹一曲,慢慢的平复她的心情。
云雪居外,东方逸长身而立,看着屋子里倒映出来的两人的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向外面走去。
东方逸走了的一刻,欧阳凌天的琴声也停了下来,离月不知所谓,疑惑的看着他。
“月儿,今天来是为你贺礼,二则是一则消息。”欧阳凌天仰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说道。
离月疑惑。
“我在北漠遇见了一个喜欢的女子。“欧阳凌天说道,眼神依旧是看着漆黑的天空,今日的星辰真是不够闪亮。
离月微微地皱了眉头。
“当初说好的,好聚好散,若是谁先遇到喜欢的就放他幸福,如今我便是来跟你要这个承诺的。”欧阳凌天说道。
“你若喜欢那边好。”离月沉默了许久看着欧阳凌天的背影沉声说道。
欧阳凌天转过头来对着离月灿烂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离月看见那笑容眉头却是深深的皱起。
欧阳凌天将她的眉头抚平。
“何时回北漠?“欧阳凌天问道。
“母亲的事已经有了眉目,我想再去一趟月沧”离月冷声说道,当初若是没有沧澜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即便他有一张苏易的脸,离月还是不能忍受以爱之名的伤害。
“恩。”欧阳凌天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离月顶让回去找沧澜算账的。
“我在大楚看看风景,随后回北漠。”欧阳凌天说道。
“明日我…““不必,我就是随处走走。“欧阳凌天将离月的话打断说道。
离月不语,欧阳凌天轻笑了一声,大手掌抚摸了她的秀发,以前每次欧阳凌天想要抚摸离月的秀发都要费上一番的功夫,此刻却是这般的容易,触手可得又在千里之外。她的秀发还是那样乌黑柔软。
“我走了。“欧阳凌天说道。
欧阳凌天翻身从窗户外出去,人消失在云雪居的夜色中。
离月皱着眉头皱了一会,也翻身从窗户跳出,看来事情要加快速度了。
离月从院子中小时候,放顶上欧阳凌天看着远去的身影。
“如此当真是好?“声音传来,欧阳凌天瞥了一眼身边的刘凡没有说话。
“若是真心喜欢何必拱手相让,还说那么蹩脚的谎言?“刘凡见欧阳凌天没有说话也不恼怒依旧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
“真吵。“欧阳凌天丢下这样一句,向远处掠去。
刘凡看着欧阳凌天消失的身影,眉头皱起。
若是真爱怎样才能放下?
刘凡也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欧阳凌天走了没有多远便从房顶上飞了下来,在街道上不行,心中却是想着刘凡说的话。
“若是真爱何必拱手相让。?“欧阳凌天苦笑了一声,若是他能给自己一个不让的理由,他顶让将离月紧紧的抓在手中,但是她若是不能因此幸福,他也不会幸福。
与其两人不幸,不如成全她。
至于那蹩脚的谎言,自从她出现在他欧阳凌天的世界里,他的世界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女子出现,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让离月好受一些罢了。
欧阳凌天漫无目的的在大楚的街道上走着。
离月此刻坐在一颗大树上,看着下面一间屋子里的人影攒动。
自风嫣然回来就大发脾气,藏烟阁里的东西全都被风嫣然砸了一个稀巴烂。
此刻怒火稍稍的轻了一些,这丫鬟们都在收拾。
远处风风火火来了一群人,从离月这个方位很容易就看出了是白青儿。
白青儿皱着眉头向藏烟阁而来,她是哄着风泽睡了以后才抽空来的,白青儿带着丫鬟婆子走进啦屋子里。
离月从树上翻身而来,藏进了黑暗中。
“嫣儿。“白青儿叫了一声,风嫣然见白青儿来,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泛着红的看着白青儿。
68. 谁的秘密
风嫣然扑进了白青儿的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
白青儿皱着眉头,挥手屏退了丫鬟婆子,抚摸着风嫣然的头发,今天在南阳王府的时候她都已经知道了,没有想到绕来绕去这南阳王妃的位子还是风曼情坐上了,难道这就是天命吗?她们母女俩注定要压她们母俩一头吗?
“母亲,我不甘,我不甘啊!”风嫣然在白青儿的怀中大哭着,背上的不能自己。
“嫣儿你跟母亲好好说,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白青儿将风嫣然拉这坐在了凳子上,拉着风嫣然的小手问道。
风嫣然身体一颤,看着白青儿的眸子一阵的惊讶之色。
“母亲你怎么…你怎么”风嫣然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是我的女儿我还能不了解你吗?”白青儿抚摸着风嫣然的鬓发轻声说道。
风嫣然低下了头。
“母亲是嫣儿的错,嫣儿不该隐瞒母亲的。”风嫣然低着头认错道。
“嫣儿,母亲也想你能如愿以偿。”白青儿轻声说道。
“那一日风曼情来找我说欲要将王妃的位子让给我,我半信半疑,刘星却瞧瞧的潜入了我的院子,告诉我只要将风曼情的名声破坏,她进了南阳王府便让王爷将我纳为妾。我本想先进了王府在拿王妃之位,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便宜了那个风曼情!”风嫣然说到风曼情三个字时显然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外面的离月听见风嫣然的自述嘲讽的一笑,刘星能那么好心将风嫣然接到南阳王府?即便是离月重生十世也不相信刘星有那好心。
“解药呢?”白青儿听了事情的原委冷声问道。
“解药?那刘星说正在配置到了南阳王府便会给我。”风嫣然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皱了眉头说道。
“糊涂!”白青儿豁然站了起来沉声说道。
现在刘星被人带走了,那解药自然也没有了踪影,这不是等于将风嫣然的命带走了吗?白青儿如何能不生气?
“母亲,女儿,女儿,女儿不想死。”风嫣然抓着白青儿的手说着,声音里都充满了颤抖,没有一刻风嫣然觉得死亡距离她这么近。
“你怎么这么糊涂!再怎么闹怎么能那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白青儿将风嫣然的手甩了下来,冷声说道。
“母亲,母亲,你救救嫣儿。“风嫣然可怜兮兮的对着白青儿说道。
“这药江大夫都不能解,我如何能解?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刘星!“白青儿沉着声音说道。
“北漠!北漠!母亲刘星是北漠的人!“风嫣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拉着白青儿急声说道。
“白青儿没有回答风嫣然的话。
“母亲,您当真不管嫣儿的死活了吗?“风嫣然的泪水又一次涌现在了眼眶里,可怜巴巴的看着白青儿。
白青儿的眸子里是怜惜,只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渐渐的冷了起来。
“嫣儿可记得当年你说过什么?“白青儿冷声问道,风嫣然身体又是一颤。
“嫣儿记得。“风嫣然低下了头说道。
外面的离月皱着眉头什么事能让白青儿不顾风嫣然的性命还如此厉声说话?
“当初如何说的?“白青儿降低了声音,但却严肃的问道。
“当日所见全部抛诸脑后,不论何时何地再不提起。“白青儿低着头颤抖着声音说道。
白青儿看着风嫣然沉默着,风嫣然的眼睛慢慢的变的有些呆滞了起来。
白青儿看着也是心痛不已。
“我会帮你找找看的。“白青儿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便出了藏烟阁。
风嫣然跌坐在了地上,白青儿这话是将风嫣然判了半个的死刑。
“哈哈,哈哈“藏烟阁的屋子里响起了风嫣然的大笑声,凄凉不已。
“即便是我死,也要拉着你!定不让你如所愿!“风嫣然沉声说道。
离月在外面的树上挑眉,风嫣然这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得起刘星?就刘星下的这毒?早在六年前她都能手到擒来的解毒,更何况如今的她,一身医术在身,即便不能说是华佗在世,只要吊着一口气,她也能有九分的把握将人救醒。
今晚也没有白来,离月向云雪居飞身而去,白青儿与风嫣然身上定然是有猫腻的。
白青儿出了藏烟阁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在院子里也是坐立难安,白青儿的手捏了起来,风嫣然再如何也是她的女儿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当真看着她死,白青儿自语还没有那么狠毒的心肠。
离月回了云雪居倒头就睡,将今天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大楚城外。
两人对面而立,一人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另一人一身黑色长袍。两人对面而立,四目相对,高手过招不在于一招一式而在于每一个瞬间。
两人的眼睛对视着似乎就在过招,输赢一线之间。
“欢迎欧阳公子来大楚。“东方逸先是笑着开口说道,声音也是云淡风轻。
“南阳王海涵了,此番前来不过是游玩一番而已。“欧阳凌天也笑着回道。
两个男人绕着圈子,却是说着客套的话。
“那是自然,还要感谢欧阳公子有空来参加我的大婚呢。”东方逸轻声说道。
欧阳凌天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浅笑着。
“王爷客气了。“月光下两个男人在说着客套的话。
“若是她何时不喜大楚我定带她回去北漠。“欧阳凌天走的时候这样丢下了一句,人已经走在了远处。
“绝不给你机会。“东方逸虚无缥缈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知道这话说的是离月还是欧阳凌天,抑或是告知自己。
欧阳凌天自然是听见了东方逸的话,嘴角掀起一抹邪笑,向远处走去,不再回头。
荣寿居里,将氏在软榻上闭着眸子假寐,周嬷嬷在身边伺候着。将氏的身体如今一天不如一天,大量的珍贵草药,灵芝人参进补,近日来才稍微好了一些。
门外传来了声响,周嬷嬷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向门口走去,心中想着,此刻已经深夜还会有谁前来。
正与开门呵斥看见了来人竟然是白青儿,白青儿在门外缠绕着指头,眉头深深的皱着,一副纠结的样子。
“夫人现在前来是?“周嬷嬷皱了眉头,将吐到嘴边的咒骂收了回去。
“我找老夫人。“白青儿皱着眉头对着周嬷嬷说道。
“老夫人…“周嬷嬷欲说老夫人不再身后却传来了将氏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周嬷嬷无语,向后测了测身子让白青儿走了进来。
白青儿看见将氏在软榻上靠着,进来就跪在了榻前。
“你去休息吧。“将氏对着周嬷嬷吩咐了一声道。
周嬷嬷皱了一下眉头,倒是没有说什么向院子外走去,心中却是疑惑不已,这白青儿深夜找老夫人做什么。老夫人如此明显的显然是在支开她。
在将氏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周嬷嬷自然也是知道将氏的性格,当下也没有在外面偷听回了房间去休息。
周嬷嬷走后,从旁边黑暗处闪现出来一个小东西,一双明亮的眼睛,灵动无比。一身洁白的毛发,不是毛球是谁?毛球窜到了树上,软软的趴在树上,眼睛却是看着窗子的方向。
今日将氏精神很好,对屋子里的药味皱了眉头,周嬷嬷便将窗户打开了一个缝隙,如今倒是忘记了关上。
屋子里的光从窗户透了出来,毛球百无聊赖的看着屋子里的动静。
白青儿跪在了将氏的身边低着头不语。
“何事?“沉默了需长时间将氏这才开口问道,眼睛却是没有睁开。
“母亲,你救救嫣儿吧!“白青儿跪着向前挪了几步,说道,声音里有了哭音。
“嫣儿怎么了?“将氏睁开了眼睛问道。
“嫣儿,嫣儿,嫣儿她中了毒啊,母亲您救救她吧,她是您亲孙女啊“白青儿拉着将氏的衣袖说道。
“不是命江城去解了吗?““无用啊,无用啊母亲。“白青儿的眼泪也是一滴一滴的砸了下来,最后隐没在地毯中不见了踪影。
“江城无用你找我有何用?“将氏说道。
“母亲,母亲只有您能就嫣儿啊!”白青儿急声说道。
“为何?”
“那给嫣儿下药的刘星是北漠人氏啊!您…”
“胡闹!”
白青儿没有说完将氏猛然坐直了身子冷声说道,这一刻将氏似乎不像是病中之人。
“咳咳,咳咳”将氏一阵的咳嗽声传来。白青儿也没刚才将氏的气势怔住了。
“此时不许再提,生死由命。”将氏缓了好大一会这才说道。
“母亲!”白青儿还不死心,还欲要说什么,将氏摆了摆手,让白青儿退下。
白青儿看将氏如此坚定的样子,也没有办法只得退出了荣寿居。
白青儿走后将氏似乎是一下子身体的力气全部散了。
整个人跌回了床上。
将氏闭起了眼睛,这一生的回忆开始在她的眼前聚集。
幼年,少年,中年,到如今的老年,这一生她也算是过的平稳,只是这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
将氏叹了一口气,借来的终究是要换回去的。活了这么多年人也渐渐的变得豁达了起来,也许事情天已经注定了,即便再如何挣扎也不能将这天逆了过去,终究是要回到正轨上的。
69. 做法驱鬼
云雪居中的离月从床上翻身坐起,毛球已经溜了回来钻进了她的怀中。
毛球听见的事情离月都知道了,离月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能通过毛球听见别的声音,但是白青儿说的话离月都知道了,此刻的离月眼中闪烁,当真是跟她想的一样吗?当真与北漠有关系?
清晨,很早东方逸就出现在了云雪居,离月黑着脸走了出来看着东方逸一身月牙长袍。
“你来这里做什么?”离月冷声问道。
“自然是接你回家。”东方逸浅笑着说道,门外成儿也跑了过来。
“姐姐我们来接你回家。”成儿灿烂的笑着说道。
面对成儿离月总是舍不得说什么狠话,但是她却是不愿意去南阳王府的。
“月圆姐姐在王府等姐姐呢,姐姐走吧,不用收拾东西,东方哥哥都已经备下了。”成儿嬉笑着蹭到离月的身边说道。
离月还未说话远处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以风国忠为首,白青儿在后面一堆人走了过来。
“王爷。”风国忠向东方逸行了一礼说道。
“恩”东方逸哼了一声,声音冷淡无喜无悲。
“本王的王妃说想念云雪居的茶花,本王陪她来看看,侯爷不必多礼了。”东方逸睁着眼睛说着瞎话道。
风国忠陪着笑。“王妃若是喜欢我这就命人搬迁到王府。”
“那倒不必,本王会亲自给王妃种。”东方逸接下风国忠的话说道。
“今日不早了三日后回门本王再带着王妃回来。“东方逸说完就去拉离月的手腕,离月皱了眉头却是没有挣扎,由着东方逸拉着她出了侯府的门。
外面有南阳王府的马车,离月拉着成儿钻了进去,东方逸笑了笑倒是没有进车里,坐在了车边。
车子里离月黑着脸不悦。
“姐姐怎么了?“成儿问道。
“哼。“离月哼了一声拍了拍成儿的脑袋。
成儿嘻嘻的笑着,东方逸听着马车里传出的笑声,嘴角也是扬起了温柔的笑意,这样的日子岁月安好,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什么前尘往事,仇恨他都可以为了她化干戈为玉帛。
王府外王府的仆人们都在王府的门口等着,见王府的马车过来皆都整理衣衫。
离月下来马车下意识的皱了眉头。
“欢迎王妃回府。”管家在前面大声一呼,身后众人回应着。
离月皱着眉头看了东方逸一眼,后者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管家大叔散啦吧,姐姐知道你们的心意了”成儿从后面冒了出来说道,管家笑了笑,应声向着那些仆人挥了挥手,那些仆人这才散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夜色深沉,东方逸去了书房,离月在屋子里的床前,眉头深深的皱起,她的胳膊上和站着一只信鸽,离月手中的纸条被揉的皱了起来。
离月的身上肆意起杀气,她实在是没想到!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他却那么狠的心!
东方逸在书房都感觉到了离月的怒气,这一次是浓浓的杀气。东方逸一皱眉头从书房向卧房走去,成儿此刻也到了院子门口,与东方逸碰了个正着。
两人相视一眼皆看见了窗户口站着的离月,脸色已经不是冷,此刻已经是千百年的寒冰一样,似乎一瞬间就能将人冻死。
自从从荣寿居回来白青儿就夜夜做噩梦,半夜猛然惊醒都是一脑门的冷汗。
白青儿心中大骇,找了婆子去上街找人驱鬼做法。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离月与东方逸坐在汇丰楼窗口看着下面的一个年轻的丫头,是白青儿的丫头。
传闻京城城北的王瞎子算命,驱鬼做法事极为准,白青儿就命那小丫鬟去城北找王瞎子来驱鬼,小丫鬟在白青儿身边呆了六年,已经成了白青儿的心腹丫头。
城北的王瞎子虽说算命驱鬼厉害,但是要价却是极高的,小丫鬟与王瞎子还了几句,商定好了价钱,在街道上转了起来,这一次白青儿给的钱极多,给了王瞎子自己还能剩下一些,小丫鬟去了钱庄将那剩下的散银子存在了福来钱庄,这才优哉游哉的回侯府向白青儿复命去。
离月品着唇边的香茗脑子中飞速的旋转着,忽然她的嘴角扬上了一抹微笑。
第二日王瞎子如约而至,小丫鬟偷偷的去后门将他领了进来,白青儿憔悴了许多,整个人脸色惨白,看见王瞎子走了进来眼前一亮。
“拜见夫人。”王瞎子向着白青儿方向点了点头,白青儿也顾不得纠正什么礼仪,此刻她还是浑身盗汗。
“夫人可是反复的做噩梦?”王瞎子向白青儿的方向问道,白青儿一愣看来这王瞎子是有些本事的。
“不错,今日身体不大爽朗,先生给我看看可是有什么脏的东西?”白青儿说道。
“不错,有。”王瞎子说道,白青儿有些疑惑,这敢过来一会就能发现吗?白青儿本就是生性多疑的人,此刻是有些怀疑的。
“呵呵,不如我先献上一个小小的法术,夫人再做定夺。”王瞎子似乎是能看见白青儿的表情似的说道。
白青儿脸色不好,对着王瞎子身边的小丫鬟扬了扬头,小丫鬟领命,伸出手来在王瞎子的面前晃动了几下,却不见王瞎子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小丫鬟向白青儿点了点头。
“那就有老先生了。”白青儿说道,王瞎子点了点头。王瞎子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白纸,递给小丫鬟,小丫鬟拿着去给白青儿看,白青儿拿起白纸看了一番,除了微微的散发香气,并没有什么异样。
王瞎子将纸贴在了墙上,又拿出了墨,在那纸上画了一个图,不一会屋子里的蚊虫全部都进了圈内。
“这叫蚊子不咬术。”王瞎子说道。
白青儿此刻已经对王瞎子的话深信不疑了。
“那就有劳先生将我这屋子里里外外全部看一遍了。”白青儿脸上一喜对着王瞎子说道。
王瞎子点了点头,当真在白青儿的屋子里转了起来,一处一处的走,没有放过一个脚落,看起来是极为的尽职,白青儿心中略有安慰,心中向着王瞎子如此高明,定能将屋子里的脏东西清理掉,她已经好几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王瞎子转了一圈后走了回来。
“先生可有法子?”白青儿问道。
“有是有,只是稍微麻烦一些。”王瞎子皱着眉头说道。
“先生需要什么尽管说便是。”白青儿接口道,她现在只想要将屋子里的脏东西弄走,不然她每每夜半都要惊醒,再不成眠。
王瞎子沉吟了起来。
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来,递给了身边的小丫鬟。
“这是我炼制的精血,傍晚时刻将它均匀地涂在门口,连图三日方能稍显轻,但是第一日会有一样的声音,还请夫人不要出门。”王瞎子说道,白青儿连忙应下,送走了王瞎子在屋子里就等着傍晚的到来。
王瞎子被小丫鬟从后门送了出来,小丫鬟回去后,王瞎子的嘴角挽上一抹弧度。远处的大树下,一身白衣的东方逸看和王瞎子。
王瞎子见东方直直的走了过去,此刻本该是瞎子的他竟然能看见人?东方逸看着他走了过来,迎着他也走了过去,伸手抚摸了他头上的发,王瞎子皱着眉头。
“你半瞎子当真是像。”东方逸笑着说道。
离月将他的手打开,向着南阳王府走去,晚上她还要来看好戏,此刻补个觉是正道。东方逸跟在离月的身后向王府走去。
傍晚,白青儿催促这小丫鬟将王瞎子留下来的精血均匀的涂抹在门框上,连着窗户上,一个死角都没有放过,看着都涂好了,白青儿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向着屋子走去。
离月早早的用了膳,夜色案了下来的时候就出了门,东方逸自然是知道她有什么事,跟着离月的身后一起去了侯府。
离月与东方逸并肩坐在一颗大树上,那大树正是在白青儿的院子里。
夜色深沉的时候忽然一阵阵的声响传来,一道道的黑影开始撞击白青儿的门,白青儿正在睡梦中,又是同一个噩梦,她猛然间惊醒,窗户与门子被撞击的声音,外面似乎是起了风,白青儿抱着被子,一张脸上是惨白的颜色,惊恐的看着外面,听着一声声的撞击,似乎下一刻她的房门就要被撞开了。
白青儿吓的不能动弹,一颗颗豆大了汗水从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白青儿一声尖,外面的丫鬟匆匆跑了过来,只是那丫鬟刚走进,那一群黑色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丫鬟跑了进来,白青儿整个人已经缩在了墙角,身上裹着被子,一个人在颤抖着。
“夫人,夫人。”小丫鬟上前拉着被子,欲要将被子拉开。
“啊!你走开,你走开!不要找我,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不是我!”白青儿猛的一下子站起来,一拳头一拳头的落在那个小丫鬟的身上。
“夫人,夫人。”小丫鬟抵挡这白青儿的拳头,一边大声的叫着。
白青儿看着眼前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是她身边的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滑落在了地上。
73. 嫣然进府
第二日,小丫鬟早早的就从后门溜出去去王瞎子家,王瞎子被小丫鬟请到了白青儿的院子,还是偷偷的从后门溜进来。
白青儿此刻似乎是比昨天看起来更加的孱弱不堪了,可以看出来昨天把白青儿吓得不轻。
“昨日你留下的是什么东西?为何昨天晚上还有脏东西!”白青儿见王瞎子进来厉声问道,只是她如今消瘦的模样也没有什么威严罢了。
“昨日夫人可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王瞎子问道。
白青儿应是。
“那就不足以奇怪了。这便是那精血的效果,再涂三日,当保妇人安枕无忧。”王瞎子说道。
白青儿将信将疑,小丫鬟又讲王瞎子送出了侯府,这一日没有那么顺利与风国忠撞上了。
“这是什么人?”风国忠看着王瞎子问道。
小丫鬟浑身一颤但还是记得白青儿的交代,不许将此事透漏给别人知道。
“老爷这是夫人在们见看见一个可怜的小瞎子,便带进来给他些吃食。”小丫鬟脑袋一转说道。
风国忠看了王瞎子一样,与他们擦肩而过向白青儿的院子走去。
小丫鬟拍了拍胸脯,险险的躲过了一劫。连忙带着王瞎子向外满走去。
汇丰楼离月在窗边坐着,从二楼向下看看见一辆马车从城外呼啸而来,上面还有侯府的标志,只见那马车在汇丰楼停了下来。
驾车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皮肤有些白,容貌也不赖,只是他一身的粗布麻衣,是一个车夫。
车夫将马车栓住,抬脚向汇丰楼走进来。
一楼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王伯讲那车夫迎上了二楼。
离月拿着白色的瓷杯打量着这个车夫,车夫感受到离月的眼光,向着离月看来与离月对视了一样,向这边走来。
王伯已经退下,二楼也没有客人,只有离月一人。
那车夫走了过来,在离月的身前站定。打量了一番,忽然就跪在了地上。
“小姐。”车夫向离月行礼道。
“起身把。”离月出声让车夫起来。
那车夫起了身,离月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那车夫略有犹豫在离月的对面坐下,离月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了车夫的面前。
“是上好的龙井。”离月说道。
“谢小姐。”车夫说道。
“今日我找你来是有事要问问。”离月说道。
“小姐但问无妨,小的也有事要禀告。”车夫道。
车夫直到晌午用了中午饭的时候才离开,离月在窗边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嘴角染上了一抹阴骛的笑意。
车夫走后离月也待了一小会就回了南阳王。
第二日白青儿也吩咐了小丫鬟去涂抹王瞎子留下的精血。
当太天晚上,白青儿又被吓了个半死。第二日白青儿就病倒了,且是卧病不起,一直说着胡话,且说看见了离月的娘,一身白衣向她索命。
三日回门,东方逸一早就在等着离月,这几日来都是他睡在书房,所以一早就收拾妥当在院子的桌边等着离月。
离月收拾妥当一出门就看见了东方逸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眸。
一行人向侯府而去。
侯府外风国忠已经在等。级别的差异,东方逸也不必向风国忠请安,连带着离月也不用,反而是风国忠的向两人行礼。
“王爷,王妃。”冯国忠一抱拳对着两人行礼。
“侯爷多礼了,快快请起。”东方逸扬了扬扇子说道,手中确实没有动作,风国忠起身,迎着两人向花厅走去。
离月的眼眸总满是雀跃,东方逸自然是知道她心中所思。
“倒是没有看见夫人呢。”东方逸摇了摇折扇说道。
“内人染了疾病,怕唐突了王爷,还请见谅。”风国忠笑着说道。
不一会几人就到了花厅,东方逸与离月坐在了上位,奉上了香茗,风国忠开始与东方逸说这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仕途。
“父亲。”一声娇媚的声音,风嫣然从外面款款而来,一身的粉色衣裙将她衬托的极为妩媚,离月冷笑,这毒到中期就是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光线,最后极为妖艳直到暴毙。
看情况风嫣然是到了中期了。
“嫣儿来见过王爷。”风国忠向风嫣然招了招手让凤嫣然过去,风嫣然一笑,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
“参见王爷。”风嫣然娇媚的声音响起,离月在一边冷哼,这风嫣然道这个份上还不死心,当真是脸皮厚的不是一般人。
“四妹不必多礼了,都是一家人。”东方逸笑着说道,风嫣然的脸色一变,转头看着离月。
“嫣儿给三姐姐请安了。”风嫣然转了头向着离月行礼道,风嫣然的嘴角还有一丝的嘲樊意。
“四妹不必多礼。”离月嘴角染上一抹莫名其妙的笑意说道,风嫣然皱了皱眉头。
“听说四妹妹的舞姿极美,不如跳上一曲?”离月笑着说道。
风嫣然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离月会给她表现的机会,一瞬间就没有回过神来,以至于她站着不动。
“若是妹妹不愿意,倒是我唐突了。”离月见风嫣然没有回过来神说道。
“嫣儿王妃有令你还不遵从?”风国忠的声音响起,对着风嫣然呵斥了一声,离月心中冷哼,这风国忠当真是存着心让风嫣然进王府呢?
“是,是,嫣儿这就下去准备。”风嫣然啊说完就急急的向外走去准备,似乎是怕慢上一刻离月就不会让她表演了一番。
离月心中好笑的不行。
东方逸似笑非笑的看了离月一眼,只是离月知道他不悦了。
东方逸看了离月一眼就不再看她转过头去与风国忠寒暄,离月也不在意,自己品着茶,等着风嫣然献舞。
不一会风嫣然就准备好了,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纱衣,只是这若是放在现代没有什么,但是在古代这穿的是极为暴露的。
东方逸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随机没有了表情,依旧是淡笑着。
风国忠似乎没觉得不妥一般,家丁个个瞪大了眼睛,这四小姐的打扮极为向青楼里的花魁,着风嫣然又极为的妩媚,当真是有便宜谁不占?家丁们都恨不得自己张了四只眼睛来看凤嫣然。
风嫣然嘴角轻笑,似乎对于引起这样的波动很是得意。
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向着东方逸行了一礼。
“嫣儿献丑了。”风嫣然说道。
乐器都已经准备好了,风嫣然回到花厅的中央,音乐响起,风嫣然也跟着音乐起舞,风嫣然跳舞确实是极为好看的,离月心中想,若她不是那样的心肠,她跟东方逸倒也是般配,只是想到这里离月皱起了眉头,心中闪过了一丝不悦。
东方逸!离月转头看了东方逸一眼,东方逸看的正是入深,风国忠也悄悄的打量东方逸,看东方逸正入神,嘴角轻轻的弯上了一抹弧度,不巧正被离月看见。
风国忠连忙将眼神收了回来。
风嫣然用尽其力的向东方逸抛媚眼,她的严加也红红的,似乎是因为跳舞的原因额头上有一层的细细汗。
一舞毕,风嫣然向东方逸行了礼在风国忠的下首坐下。
“四妹的舞是极好的。”东方逸拍了拍掌对风嫣然说道。
风嫣然听见东方逸的夸奖低下了头,一副小女子的娇羞样子。
“四妹确实是跳舞的好手。”离月也应和着。
“王府倒是没有妹妹这样的擅长跳舞的,不如妹妹来王府居住如何?”离月将茶杯放下说道。
风国忠一愣,随机式眼睛中的流光闪过一抹窃喜,似乎没想到离月会这样说。
风嫣然也是一喜,离月现在是王府的王妃,这话隐喻的意思就是让风嫣然过府来伺候。
“嫣儿听爹爹的。”风嫣然看了东方逸一眼又低下了头一副娇羞的模样说道。
“既然情儿这样说了,嫣儿你去便失是了。”风国忠笑着说道,这正是他的本意,如今离月都开了口了,风国忠自然是顺坡下驴了。
东方逸全程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着,但是离月知道他此刻正是盛怒,轻易招惹不得。
“我去院子里转转。”离月起身预备向外走去,她觉得此刻还是距离东方逸越远越好。
“我陪王妃去走走吧,正好也闷了。”东方逸豁然起身,抓住了欲要离开的离月的手腕,满眸子的温柔看着离月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倒是不必麻烦王爷了,侯府是我的家我自己可以的。”离月挣扎,只是挣扎不开,皱着眉头看着东方逸。
“侯府我来的极好,正好王妃带我四处走走也是极好的。”东方逸说道,两人你来我往,将风国忠与风嫣然晾在了身后。
“情儿,不如你陪王爷走走也好。”风国忠忽然说道,似乎是因为离月松了口让凤嫣然进府的缘故如何,风国忠对离月说话的时候也带上了笑脸,风嫣然也没有不实趣的插上一脚,这倒是让离月伤脑筋。
“王爷请。”离月没有办法只能这样说道。
东方逸摇着折扇,手中抓着离月的手腕向外走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东方逸要带着离月四处转转,俨然是极为熟悉侯府的构造的,那儿需要离月陪着?
74. 心意相通
东方逸拉着离月的手臂一直到花园方才停下,一双含怒的眸子看着离月,离月挑眉不屑的看着东方逸。
东方逸只感觉自己的神志啪嗒一下,脑袋里最后一根玄也断了。
东方逸忽然一拉,离月就被东方逸拉了过来,一下子将她压在了树干上,离月还未回身,东方逸的唇就压了下来,离月的眼前放大了的是东方逸的俊脸,鼻息间依旧是檀香闻。
东方逸在离月的唇上辗转反侧,轻轻的咬了一下,离月呼痛,东方逸的舌头悄悄的溜进了离月的檀口中,吸取她的甜蜜。
东方逸的吻极狠,离月被咬的痛,也回神,看着东方逸放大的俊脸,心中闪过什么,她对东方逸的靠近一直都不讨厌不是吗?
离月忽然开始回吻东方逸,东方逸忽然浑身一颤,眸子里涌现出更大的惊喜,更加急促的亲吻着离月,离月也不挣扎回吻着东方逸,不知什么时候离月的手臂已经圈上了东方逸的脖颈,心意相通离月也不在做假,顺着自己的心意走。
这一刻她忘记了东方逸设计陷害她下嫁给他,这一刻离月终于明白在花厅她说让风嫣然进侯府心中闪现过去不喜是为何。
也许在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又走进了她的心中,也许是六年前他帮她吸血开始,他就不曾离开。六年前她就对他春心萌动过不是吗?
一吻毕,东方逸的额头贴着离月的额头,一双如同黑曜石一般闪亮的眸子与离月对视着。离月也不服输的对视着东方逸。
东方逸忽然一笑,笑着抚摸了离月的头发,离月没有闪躲任由东方逸的大掌落在她的头上。
“你怎么总是能将我的怒火挑起?”东方逸似乎是呢喃一般的说道。
离月挑衅的看着东方逸,东方逸苦笑着将离月拥进了怀中。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离月在东方逸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东方逸又是一颤,一人心,不相离。
东方逸没有说话只是拥抱着离月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桃园,白青儿闭着眼睛,一脸的苍白,听见声响这才睁开了眼睛。
离月在白青儿的床前站着,东方逸并不在,此刻屋子里只有离月与白青儿两人。
白青儿似乎是没有想到离月会在这里,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在这里?”白青儿问道,声音了没有以前的伪装,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这侯府是我家我为何不能来?”离月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与白青儿对视着。
白青儿忽然发现离月的面貌越来越像她的母亲,白青儿心中有些害怕,不敢看离月的脸,率先别过了头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青儿无力的问道。
“母亲昨天托梦给我说三姨娘欠母亲一件东西,让我来取。”离月轻轻的启唇说道。
白青儿刷的一下正大了眼睛,托梦!她的母亲!联系这几日发生的种种白青儿自感觉浑身发凉。
“你真是说笑了,我有什么欠的?”白青儿的手紧紧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急急的说道,当真是紧张极了的样子。
“三姨娘这手怎么颤抖的这么厉害,不如去请江大夫来看?”离月说话间要去抓白青儿的手,白青儿大惊,连忙收了手,不敢然让离月触碰她。
“我,我,我没事,你,你走吧。”白青儿颤抖着说道,下了逐客令。
离月当真站起了身子,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外离月忽然转头来看着白青儿嘴角一笑。
“母亲说若是三姨娘不给我,她便自己来拿。”离月轻飘飘的飘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就出了白青儿的屋子。
白青儿听见离月的话身体更是颤抖个不停,整个人更显的孱弱,一张小脸已经惨白的不成样子,浑身也是颤抖的不停,可以看出离月当真是将白青儿吓着了。
离月出了白青儿院子向云雪居走去,果不其然东方逸在云雪居,他一身白色月牙长袍,手中还有一个喷壶,正在照顾离月的那些茶花们。
听见声音向后回头看着是离月向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离月径自向他走去,接过来他手中的喷壶,蹲下身来摆弄那些茶花,东方逸也蹲下与离月并肩。
两人一直鼓捣了很长时间才从云雪居中出来。
花厅用了膳食,东方逸在花厅中与冯国忠告别,风嫣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的小丫鬟身上还带着一个包袱。
离月挑眉风嫣然当真是急啊。
“妹妹这是?”离月开口道。
“早一日进府便早一日能为王爷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风嫣然说着就低下了头。
“对,对,对。”风国忠一连说了三个对字。离月只是玩味的看了风国忠一眼,倒是没有苛责或者说什么,带着风嫣然除了侯府向南阳王府而去。
风国忠皱着眉头看着几人消失的身影。
风嫣然跟着离月一行到了南阳王府。
花厅,离月与东方逸坐在上首,风嫣然低着头坐在下首手指搅着手帕。
“姐姐。”风嫣然忽然像是提起气来抬头喊了一句。
离月转头看着风嫣然疑问。
“啊!看看我这脑袋。”离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站了起来。
“管家。”离月向外面喊了一声,管家跑了进来。
风嫣然嘴角勾上一抹笑容,眼眸中都是笑意,离月眼角斜看着风嫣然心中笑开了花。
“这是风嫣然,我四妹,今后她就是”离月停了话,吊着人的胃口,东方逸八方不动的坐在他的位置上饮者茶。
“今后她就来王府管教那些舞女。”离月愉悦的说道。
风嫣然还未站起的身子就那样僵持在了半空中,眸子中也是惊讶,似乎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本不是这个意思的,她来侯府是为了东方逸为何现在变成了管教舞娘的人?
风嫣然慢动作的转头看着离月,离月一脸无辜的回视。
“是!”管家应是。
“你!”风嫣然颤抖着指头指着离月。
“四妹妹这是如何?”离月不为所意的问道。
“我!你”风嫣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离月的眸光一寒。
“管家去给四妹妹安排客房。”离月对着管家说道,管家浑身一颤连忙应是出去安排房间。
风嫣然走后大厅中只有离月与东方逸两人,东方逸一转就将离月拉了起来,顺势抱在了怀中,头颅埋在了她的脖颈处。
“调皮。”东方逸带着宠溺的意味说了这样一句。
离月眉毛一竖。
“你是为四妹妹打抱不平?不如今日将四妹妹安排在你的房中可好?”离月转过来头与东方逸对视,眼睛中寒光闪烁的问着东方逸。
“夫人,为夫错了。”东方逸站定的摇了摇头果断认错道。
离月哼了一声,东方逸的一句夫人让离月脸颊微红,那一抹微红自然是没有逃过东方逸的眼睛。
忽然东方逸起身拉着离月向房间而去,离月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东方逸拉着进了房间。
“砰。”一声房间关上了,东方逸将离月压在房门上,眸子里的欲/火毫不掩饰,且有越来越深的模样。
离月背脊压在门上,后背隔得有些痛,眉头微微的皱起,一阵天旋地转,方位已经倒了过来,东方逸靠在门框上,怀中抱着离月。
“月儿。”东方逸的声音嘶哑的喊了离月的名字,不是风曼情,不是情儿,是月儿。
离月的耳朵都红了,人却假装淡定,但是她的耳朵却偷偷的出卖了她,得不到回应东方逸并没有不高兴,看见离月红了的耳垂,东方逸心中大喜。
俯头,轻轻的将离月的耳垂含住,离月浑身一颤,似乎像是有一股电流从她的身体中流过。浑身一阵。
离月有些慌乱,轻轻的挣扎了起来,东方逸不仅不松开,且将她锁在怀中越来越近。
“月儿。”东方逸有些可怜巴巴的语气喊着离月的名字,离月只感觉胸口处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袖口中的毛球懒洋洋的看着两人。
忽然东方逸从离月的袖子中将毛球抓了出来。
开门,丢,关门。意思喝成,毛球就那么可怜巴巴的都被丢在了外面。毛球自己蹭到了一棵树上趴着休息去了。
屋内,离月已经被东方逸抱在了床上,掌风将蜡烛吹灭,房间里一片的黑暗,离月的脸有些红,似乎是有些胆怯,黑暗中东方逸的眸子依旧闪亮,看着身下的离月,嘴角一抹笑容直达眼底,眼睛里也是慢慢的温柔之意。
离月有些恼这样看着她的东方逸,伸手退了他一下,却没有将她推下。
东方亦不为所动,反而是那一颗头颅向下压来,一下子离月的呼吸就被夺去了,东方逸吻着离月的唇,从开始的轻轻亲吻,到后来便的猛烈了起来,啃咬着离月的唇,离月只感觉唇上发麻,一阵阵的麻传来。
离月呼吸不来,知道真的快要窒息的时候东方逸才将她的放开,离月呼吸到空气,大口大口贪婪的吸着,似乎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儿遇见了大海一般。
东方逸开始转移亲吻离月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