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庶女心计
一早马车就从八王府出发,木氏看着姑爷把吟欢从马车上扶下来,脸上的笑意暖了许多,先去见过了顾老夫人,回门之日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一一送过了叔叔婶婶。
顾老夫人见吟欢脸色红润着,想必这几日过的也好,开头好就好,一切也都会顺顺当当的,顾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细细嘱咐了些家中的事,“你母亲对这些事最为熟悉不过,尽管这八王府做主的不是你,但若是遇到什么帮得上忙的,你也被帮衬些。”
吟欢点点头,门口那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卟卟’孟氏抱着衡哥儿走了进来,小家伙有三天没见到姑姑了,想念的很,也很直接的无视了姑姑身边的人,往吟欢怀里一扑,头一拱一拱的粘着不肯下来了。
“衡哥儿,这是姑父。”吟欢指了指身后的苏谦默,衡哥儿瞥了他一眼,忽然在吟欢怀里站了起来,小手一挥,使了吃奶的劲把苏谦默搭在吟欢肩膀上的手给拨开了。
苏谦默脸顿时一黑,衡哥儿直接要咧嘴哭给他看,苏谦默很冤枉,怎么自己媳妇他都不能碰了。
一旁的顾逸信很不厚道地笑着,孟氏则尴尬地叫了衡哥儿一声,衡哥儿委委屈屈地看着大家,抱着吟欢就是不撒手。
直到吃过了饭要回去了,衡哥儿终于困顿地要睡了,吟欢这才去了木氏的屋子里。
且不问别的,木氏最关心的还是八王妃的态度,听吟欢那么一说,点点头,“王妃既然安排了人,你就都收着,这人塞的进塞不进关键还得看姑爷,他肯定你的,你们夫妻之间没有间隙的就好了。”
“人虽然是王妃送来的,能养熟了自然好,要让她们知道就算是王妃那派来的,以后她们还是得靠你过活,你身边那几个丫头,青芽已经嫁人生过孩子了,就拎着和许妈妈一块,尔冬她们也不小了,过两年寻人嫁了之后你这身边空着,得早些带几个丫鬟上来。”木氏忽然发现要交代的事情太多,做母亲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恨不得自己替她去管那个院子,把所有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经验统统告诉她。
吟欢逐一都记下了,最后木氏摸摸她的头,“想起那会你刚来紫荆院的时候,小小的一个人,像是没吃好瘦巴巴的,如今都已经嫁人了。”
“没有母亲的教导,就没有如今的吟欢。”吟欢靠在她怀里,木氏笑了,“母女之间哪来说这些,姑爷的官职一点都不小,该摆谱的时候也得摆谱,莫要让人觉得你好欺负了去。”
“去看看你姨娘吧。”过了一会,木氏柔声说道,吟欢怔了怔,轻轻点了点头。
周姨娘坐在屋子里绣着东西,时不时抬头看了天色,有些微暗,吟欢应该已经吃过饭回八王府了吧。
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说是七小姐过来看她了,周姨娘猛地起身紧张地到铜镜前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又拿起一个簪子戴上摘下,这会的功夫,吟欢已经到了门口。
周姨娘看着她,忽然低头擦了一下眼泪,她就生过这个一个孩子,当初再不愿意,可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还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如今她长大了嫁人了,周姨娘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姨娘快坐。”吟欢拉着她坐了下来,周姨娘看了一眼站在吟欢身后的苏谦默,嘴里不停地说着,“好好好。”
“四婶待你可好?”吟欢感觉到她手间的颤抖,握紧了几分。
“夫人待我很好,贺姨娘她们偶尔也会过来坐坐,现在我过的很好。”顾宇承几乎都不过来了,因为吟欢的婚事,三房这对周姨娘是更周到了,如今她这什么都不缺,过的很舒适。
“姨娘想离开顾府吗?”吟欢看着她眼中有泪的样子,忽然问道,周姨娘一怔,吟欢又说道,“姨娘还记得当初送给老夫人的贺礼,那小屏风的架子是你找人帮我的,那木匠师傅姨娘可还记得?”
周姨娘脸色一变,随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姨娘,我不是三老夫人,也不是四叔四婶,当初我派人去打听过了,那个木匠师傅是姨娘从从认识的人。”吟欢起初会怀疑是因为以姨娘在顾府的地位,要在外面找人帮忙,除非是熟悉的人。后来一经查过之后才知道,那个帮着她做架子的木匠师傅,是姨娘小时候同村的人,后来姨娘来了顾府,两个人还约好等姨娘满时间出府就成亲的。
“那个木匠师傅,至今都没有成亲。”吟欢看着周姨娘脸上淡淡的忧愁,“如今四叔都不曾去几个姨娘的院子,若是姨娘想要离开,四婶也一定会答应的。”
周姨娘摇摇头,“夫人对我很好,我也没想过再离开这里。”这也许并不是周姨娘的真正想法,可她不愿意,吟欢也没再说下去了。
天黑回八王府得路上,吟欢还在想着周姨娘的事,也许是顾府漫长的生活消磨了当初的坚持,尽管在顾府中未必过的开心,但长久以来的习惯姨娘已经没有想再换一种生活方式,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在顾家能够安安稳稳,不愁吃穿
五日过后苏谦默就要去上朝了,吟欢这才有空开始整理她的所有东西,尔冬把当初的礼单和嫁妆单子都拿了出来,除了当初她的那两家铺子外,顾家的嫁妆之中有多了一处庄子,两间铺子,加上木家给的吟欢如今手底下的铺子就有六间,两处庄子,还有当初孙氏送的一座小别苑,这些都是得派人打理。
阿喜一早还送上来了一些账本,是苏谦默名下的一些田产,过去由八王妃派人打理,如今成亲了这些都交还给了吟欢。
苏谦默的田产一直是由眼前这个八王妃分派下来的田妈妈打理的,这是八王府的家生子,田妈妈的丈夫就在其中一个庄子里做管事,吟欢也没瞒着她,叫来了她直接当着她的面对起了那些帐。
过去王妃不看,她可不会扔在那不管,她看了一个时辰,田妈妈就站了一个时辰,屋子里除了吟欢的翻账本声并没有其他的声响。
八王妃把这些交给田妈妈打理也有五六年了,丈夫在庄子里做管事的,这其中若是什么都不捞,说出去也没人信,不过这账做的好,吟欢前后看了两遍也只看出了几处。
“账没什么大问题。”半响,吟欢抬起头看着田妈妈,田妈妈微松了一口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我有几处疑问想请教一下田妈妈。”吟欢缓声说道,“这秦河的庄子,大年前暴雨,那应当是并无损害,为何这账上却说损了大半?”
“河水是没有冲垮,但是大暴雨接连数日,把种的东西都给淋死了。”田妈妈谨慎说道。
“哦?我怎么听大哥说过,当时疏通工作也做的很好,周边村里是有不少田地受了损,但受损情况都还好,不算严重,你这损了大半,莫不是别人家的都在田里忙着,咱们家的都躲在屋檐下看雨。”吟欢看着她,八王妃不管这些,世子妃虽管家但不好插手王妃直接派下去的人,只要这账做的好,这些年捞的银子估计都能在临安买上处大宅了。
“他们都去田里帮忙了,怎么会躲在屋檐下。”田妈妈正色说道,“三夫人,您没去过那是不知道,那大雨冲的田里种的谷子都飘走了,许多人家都给损没了,有些刚种下的,更是两天下过种子就飘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秦河那的官员都是掺假了往上报的,其实损失巨大,偏要说那损失不大。”吟欢接上她的话,要不是大哥当初就在那呆了半个多月,她还真会给蒙骗过去。
“这”牵扯到了朝政问题,田妈妈也不敢胡说,她若坚持这么说,岂不是成了她质疑秦河受灾程度,“我只是把这田里的情况和三夫人说一下,具体别人家损了多少,我也不清楚。”
“田妈妈,既然如此,要么是他们谎报情况,故意报少了中饱私囊,要么就是他们懒的冒雨去疏通,导致损了大半,这些人罔顾这是主人家的产业,以为自己拿着月饷可以了,你说这些人该怎么处置!”吟欢的语气不急不缓,田妈妈听到那中饱私囊背后却湿了汗。
“许妈妈,帮着田妈妈一块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哪些人要走的走,庄子的活有的是想做的。”吟欢不再看她,让许妈妈带着田妈妈离开,叫了下一个管事进来。
打理清楚这些账,吟欢花了三天的功夫,幸好顾家带过来的都干净,苏谦默那的也不多,吟欢也不想一来就给他们多大的下马威,略示警告,聪明的以后就不会再犯。
这些事做的时候吟欢谁也没瞒着,八王妃那很快有了回报,庶务之事八王妃本就不甚精通,过去世子妃没进门的时候,也都是叶家随过来的妈妈替她在打理,八王妃听完了禀报回头问身后的老妈妈,“田妈妈那真落了这么多?”
“怕是□不离十了。”管妈妈点点头,“小姐,既然三夫人能自己处理好这些,您这也少些挂心的。”
八王妃不语,田妈妈没有遭到处置,那是锦琮院那给她在做脸,在她眼里应该是一无是处的儿媳妇反过来考虑婆婆的脸面问题,八王妃心中微妙的很。
“顾大夫人能把一个顾家打理的这么好,三夫人就算只是她的继女,在她身边这么久,肯定也学到了很多。”管妈妈在一旁又说道,“三少爷大了,是个明白的,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八王妃脸色松动了一些,遂想起儿子身边那几个随从,“派人打听一下,那两个都是什么人。”
几天过后,苏谦默就为吟欢把诰命求下来了,同时还有他再回阳关去的日子,这日一早请安,八王妃的心情不是很好,儿子下个月就要回阳关去了,这一去又不知道多久,算上全部的时间也不过新婚两个月,这点时间培养出来的感情一回去很快又淡了。
做母亲的劝不住儿子在临安留任,做媳妇的怎么能劝不住丈夫呢,于是八王妃开始教育吟欢,如何都要想法子留住丈夫,娶你进门就是要让你拴住丈夫的心,心都拴不住去哪都劝不住,那这有何用。
“王爷与我都商量好了在临安谋了职位给他,你要多劝劝他。”八王妃好说歹说儿子都不听,只能寄希望于吟欢。
“你们这才成亲多久,他就要回阳关,每次去都一年半载的,如今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王妃继续说道,吟欢点头默认,出门的时候苏谦默就和她交代说,不管母妃说什么,你都要答应下来。
“是母妃,我会好好劝劝相公的。”吟欢一一应了下来,八王妃叹了一口气,要是这儿媳妇都劝不住,那该如何是好。
晚上苏谦默回来吟欢把这事一说,苏谦默呵呵笑着并不语,只问她,“要不你随我去阳关如何?”
“你这是去打仗,我哪能跟着你一起去。”吟欢眼底闪过一抹希冀,随即掩饰过去,如今这情形,哪能随心所欲地想去哪就去哪。
“你就说你想不想去,难道你就舍得和我分开这么久?”苏谦默没察觉自己语气里带着的一抹撒娇,吟欢抬起头看着他,笑了,“是不是我说想去就能去的?”
苏谦默这才满意地搂着她,得意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吟欢粉拳一锤,他假装痛苦捂着肚子,又遭到了吟欢一记白眼,苏谦默毫不介意地笑着,就喜欢看她脸上那这么多的神情。
正当吟欢为他准备着去阳关的行李,太子府却出了一件大事,蒋侧妃被禁足了,禁足原因说是嫡长子吃了蒋侧妃给的东西身子小恙,太子妃对其这般明目张胆的做法大怒,将她禁足了起来。
看着对面坐着的心急如焚的程碧儿,吟欢示意尔冬带着人出去,给她倒了杯茶,“你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这一更了╮(╯Д╰)╭,凉子人在诸暨,离开家几日,为了避免手机爪看不到出现问题凉子来不及处理,这边就再重复放一回,衡哥儿表示,姑姑是我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一早马车就从八王府出发,木氏看着姑爷把吟欢从马车上扶下来,脸上的笑意暖了许多,先去见过了顾老夫人,回门之日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一一送过了叔叔婶婶。
顾老夫人见吟欢脸色红润着,想必这几日过的也好,开头好就好,一切也都会顺顺当当的,顾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细细嘱咐了些家中的事,“你母亲对这些事最为熟悉不过,尽管这八王府做主的不是你,但若是遇到什么帮得上忙的,你也被帮衬些。”
吟欢点点头,门口那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卟卟’孟氏抱着衡哥儿走了进来,小家伙有三天没见到姑姑了,想念的很,也很直接的无视了姑姑身边的人,往吟欢怀里一扑,头一拱一拱的粘着不肯下来了。
“衡哥儿,这是姑父。”吟欢指了指身后的苏谦默,衡哥儿瞥了他一眼,忽然在吟欢怀里站了起来,小手一挥,使了吃奶的劲把苏谦默搭在吟欢肩膀上的手给拨开了。
苏谦默脸顿时一黑,衡哥儿直接要咧嘴哭给他看,苏谦默很冤枉,怎么自己媳妇他都不能碰了。
一旁的顾逸信很不厚道地笑着,孟氏则尴尬地叫了衡哥儿一声,衡哥儿委委屈屈地看着大家,抱着吟欢就是不撒手。
直到吃过了饭要回去了,衡哥儿终于困顿地要睡了,吟欢这才去了木氏的屋子里。
且不问别的,木氏最关心的还是八王妃的态度,听吟欢那么一说,点点头,“王妃既然安排了人,你就都收着,这人塞的进塞不进关键还得看姑爷,他肯定你的,你们夫妻之间没有间隙的就好了。”
“人虽然是王妃送来的,能养熟了自然好,要让她们知道就算是王妃那派来的,以后她们还是得靠你过活,你身边那几个丫头,青芽已经嫁人生过孩子了,就拎着和许妈妈一块,尔冬她们也不小了,过两年寻人嫁了之后你这身边空着,得早些带几个丫鬟上来。”木氏忽然发现要交代的事情太多,做母亲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恨不得自己替她去管那个院子,把所有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经验统统告诉她。
吟欢逐一都记下了,最后木氏摸摸她的头,“想起那会你刚来紫荆院的时候,小小的一个人,像是没吃好瘦巴巴的,如今都已经嫁人了。”
“没有母亲的教导,就没有如今的吟欢。”吟欢靠在她怀里,木氏笑了,“母女之间哪来说这些,姑爷的官职一点都不小,该摆谱的时候也得摆谱,莫要让人觉得你好欺负了去。”
“去看看你姨娘吧。”过了一会,木氏柔声说道,吟欢怔了怔,轻轻点了点头。
周姨娘坐在屋子里绣着东西,时不时抬头看了天色,有些微暗,吟欢应该已经吃过饭回八王府了吧。
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说是七小姐过来看她了,周姨娘猛地起身紧张地到铜镜前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又拿起一个簪子戴上摘下,这会的功夫,吟欢已经到了门口。
周姨娘看着她,忽然低头擦了一下眼泪,她就生过这个一个孩子,当初再不愿意,可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还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如今她长大了嫁人了,周姨娘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姨娘快坐。”吟欢拉着她坐了下来,周姨娘看了一眼站在吟欢身后的苏谦默,嘴里不停地说着,“好好好。”
“四婶待你可好?”吟欢感觉到她手间的颤抖,握紧了几分。
“夫人待我很好,贺姨娘她们偶尔也会过来坐坐,现在我过的很好。”顾宇承几乎都不过来了,因为吟欢的婚事,三房这对周姨娘是更周到了,如今她这什么都不缺,过的很舒适。
“姨娘想离开顾府吗?”吟欢看着她眼中有泪的样子,忽然问道,周姨娘一怔,吟欢又说道,“姨娘还记得当初送给老夫人的贺礼,那小屏风的架子是你找人帮我的,那木匠师傅姨娘可还记得?”
周姨娘脸色一变,随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姨娘,我不是三老夫人,也不是四叔四婶,当初我派人去打听过了,那个木匠师傅是姨娘从从认识的人。”吟欢起初会怀疑是因为以姨娘在顾府的地位,要在外面找人帮忙,除非是熟悉的人。后来一经查过之后才知道,那个帮着她做架子的木匠师傅,是姨娘小时候同村的人,后来姨娘来了顾府,两个人还约好等姨娘满时间出府就成亲的。
“那个木匠师傅,至今都没有成亲。”吟欢看着周姨娘脸上淡淡的忧愁,“如今四叔都不曾去几个姨娘的院子,若是姨娘想要离开,四婶也一定会答应的。”
周姨娘摇摇头,“夫人对我很好,我也没想过再离开这里。”这也许并不是周姨娘的真正想法,可她不愿意,吟欢也没再说下去了。
天黑回八王府得路上,吟欢还在想着周姨娘的事,也许是顾府漫长的生活消磨了当初的坚持,尽管在顾府中未必过的开心,但长久以来的习惯姨娘已经没有想再换一种生活方式,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在顾家能够安安稳稳,不愁吃穿
五日过后苏谦默就要去上朝了,吟欢这才有空开始整理她的所有东西,尔冬把当初的礼单和嫁妆单子都拿了出来,除了当初她的那两家铺子外,顾家的嫁妆之中有多了一处庄子,两间铺子,加上木家给的吟欢如今手底下的铺子就有六间,两处庄子,还有当初孙氏送的一座小别苑,这些都是得派人打理。
阿喜一早还送上来了一些账本,是苏谦默名下的一些田产,过去由八王妃派人打理,如今成亲了这些都交还给了吟欢。
苏谦默的田产一直是由眼前这个八王妃分派下来的田妈妈打理的,这是八王府的家生子,田妈妈的丈夫就在其中一个庄子里做管事,吟欢也没瞒着她,叫来了她直接当着她的面对起了那些帐。
过去王妃不看,她可不会扔在那不管,她看了一个时辰,田妈妈就站了一个时辰,屋子里除了吟欢的翻账本声并没有其他的声响。
八王妃把这些交给田妈妈打理也有五六年了,丈夫在庄子里做管事的,这其中若是什么都不捞,说出去也没人信,不过这账做的好,吟欢前后看了两遍也只看出了几处。
“账没什么大问题。”半响,吟欢抬起头看着田妈妈,田妈妈微松了一口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我有几处疑问想请教一下田妈妈。”吟欢缓声说道,“这秦河的庄子,大年前暴雨,那应当是并无损害,为何这账上却说损了大半?”
“河水是没有冲垮,但是大暴雨接连数日,把种的东西都给淋死了。”田妈妈谨慎说道。
“哦?我怎么听大哥说过,当时疏通工作也做的很好,周边村里是有不少田地受了损,但受损情况都还好,不算严重,你这损了大半,莫不是别人家的都在田里忙着,咱们家的都躲在屋檐下看雨。”吟欢看着她,八王妃不管这些,世子妃虽管家但不好插手王妃直接派下去的人,只要这账做的好,这些年捞的银子估计都能在临安买上处大宅了。
“他们都去田里帮忙了,怎么会躲在屋檐下。”田妈妈正色说道,“三夫人,您没去过那是不知道,那大雨冲的田里种的谷子都飘走了,许多人家都给损没了,有些刚种下的,更是两天下过种子就飘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秦河那的官员都是掺假了往上报的,其实损失巨大,偏要说那损失不大。”吟欢接上她的话,要不是大哥当初就在那呆了半个多月,她还真会给蒙骗过去。
“这”牵扯到了朝政问题,田妈妈也不敢胡说,她若坚持这么说,岂不是成了她质疑秦河受灾程度,“我只是把这田里的情况和三夫人说一下,具体别人家损了多少,我也不清楚。”
“田妈妈,既然如此,要么是他们谎报情况,故意报少了中饱私囊,要么就是他们懒的冒雨去疏通,导致损了大半,这些人罔顾这是主人家的产业,以为自己拿着月饷可以了,你说这些人该怎么处置!”吟欢的语气不急不缓,田妈妈听到那中饱私囊背后却湿了汗。
“许妈妈,帮着田妈妈一块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哪些人要走的走,庄子的活有的是想做的。”吟欢不再看她,让许妈妈带着田妈妈离开,叫了下一个管事进来。
打理清楚这些账,吟欢花了三天的功夫,幸好顾家带过来的都干净,苏谦默那的也不多,吟欢也不想一来就给他们多大的下马威,略示警告,聪明的以后就不会再犯。
这些事做的时候吟欢谁也没瞒着,八王妃那很快有了回报,庶务之事八王妃本就不甚精通,过去世子妃没进门的时候,也都是叶家随过来的妈妈替她在打理,八王妃听完了禀报回头问身后的老妈妈,“田妈妈那真落了这么多?”
“怕是**不离十了。”管妈妈点点头,“小姐,既然三夫人能自己处理好这些,您这也少些挂心的。”
八王妃不语,田妈妈没有遭到处置,那是锦琮院那给她在做脸,在她眼里应该是一无是处的儿媳妇反过来考虑婆婆的脸面问题,八王妃心中微妙的很。
“顾大夫人能把一个顾家打理的这么好,三夫人就算只是她的继女,在她身边这么久,肯定也学到了很多。”管妈妈在一旁又说道,“三少爷大了,是个明白的,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八王妃脸色松动了一些,遂想起儿子身边那几个随从,“派人打听一下,那两个都是什么人。”
几天过后,苏谦默就为吟欢把诰命求下来了,同时还有他再回阳关去的日子,这日一早请安,八王妃的心情不是很好,儿子下个月就要回阳关去了,这一去又不知道多久,算上全部的时间也不过新婚两个月,这点时间培养出来的感情一回去很快又淡了。
做母亲的劝不住儿子在临安留任,做媳妇的怎么能劝不住丈夫呢,于是八王妃开始教育吟欢,如何都要想法子留住丈夫,娶你进门就是要让你拴住丈夫的心,心都拴不住去哪都劝不住,那这有何用。
“王爷与我都商量好了在临安谋了职位给他,你要多劝劝他。”八王妃好说歹说儿子都不听,只能寄希望于吟欢。
“你们这才成亲多久,他就要回阳关,每次去都一年半载的,如今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王妃继续说道,吟欢点头默认,出门的时候苏谦默就和她交代说,不管母妃说什么,你都要答应下来。
“是母妃,我会好好劝劝相公的。”吟欢一一应了下来,八王妃叹了一口气,要是这儿媳妇都劝不住,那该如何是好。
晚上苏谦默回来吟欢把这事一说,苏谦默呵呵笑着并不语,只问她,“要不你随我去阳关如何?”
“你这是去打仗,我哪能跟着你一起去。”吟欢眼底闪过一抹希冀,随即掩饰过去,如今这情形,哪能随心所欲地想去哪就去哪。
“你就说你想不想去,难道你就舍得和我分开这么久?”苏谦默没察觉自己语气里带着的一抹撒娇,吟欢抬起头看着他,笑了,“是不是我说想去就能去的?”
苏谦默这才满意地搂着她,得意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吟欢粉拳一锤,他假装痛苦捂着肚子,又遭到了吟欢一记白眼,苏谦默毫不介意地笑着,就喜欢看她脸上那这么多的神情。
正当吟欢为他准备着去阳关的行李,太子府却出了一件大事,蒋侧妃被禁足了,禁足原因说是嫡长子吃了蒋侧妃给的东西身子小恙,太子妃对其这般明目张胆的做法大怒,将她禁足了起来。
看着对面坐着的心急如焚的程碧儿,吟欢示意尔冬带着人出去,给她倒了杯茶,“你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
93庶女心计
“太子府里蒋姐姐的丫鬟派人来蒋府告诉我的,蒋府里的其他人还不知道呢,蒋姐姐就让那丫鬟送了信给我,我就过来找你了。”程碧儿还考虑到蒋姐姐别人都没说就告诉了她肯定是不想蒋家知道了为她担心。
“既然蒋姐姐还能让人送讯出来,太子妃应当没有太为难她,你别担心,那丫鬟还说了什么?”吟欢拍了拍她的手。
“吟欢,你可知道太子府虽有嫡长子,可身子素来不太好,那丫鬟说,本来太孙根本不会去蒋姐姐的院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身边奶娘没跟着他就跑到了蒋姐姐的院子,蒋姐姐恰好在院子里,那孩子平日里因为吃药忌口很多,所以嘴馋桌子上的果子,蒋姐姐看他可怜,就拿了一片切好的苹果给他吃,结果回去没半个时辰,这孩子就吐了晕倒说是身子不舒服。”程碧儿把丫鬟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吟欢。
“太子妃又不是不明事理,蒋姐姐院子里这么多人看着,太孙是忽然出现的,蒋姐姐也没空给孩子下什么药,怎么会有问题。”吟欢顿了顿说道,“就因为这个理由把蒋姐姐关起来似乎站不住脚,难道太子不说什么?”
“那孩子是单独去了蒋姐姐的院子,也就是说吃了什么只有蒋姐姐院子里的能作证,自说自话身边没别人,太子妃不信只吃了苹果,何况太医说是食物中毒,太子如今不在临安城。”看到的全是蒋茹茵自己院子里的人,但是有人看到太孙去了那院子,后来又出来,半个时辰不到身子不适又吐了,太医说是食物中毒怎么不会联想到她那里。
“吐出来的东西没验过?”
“验过了,说是都消化了只验出了吃过一点苹果。”程碧儿停了一会说道,“吟欢,蒋姐姐刚刚有了身孕。”
良久,吟欢拿起杯子慢慢地抿了一口,脸上扬起一抹了然,“怕是刚刚怀孕吧?”
“嗯,也就是小日子的时间刚刚过去没多久,因为上回蒋姐姐意外有了一个,所以特别注意,但是因为日子浅,那丫鬟说太医都还没来把脉。”程碧儿点头。
“也就是除了她那几个人,还有你和我之外没有别人知道了?”程碧儿再度点头,吟欢轻叹了口气,“看来太子妃是知道蒋姐姐有身孕了。”
程碧儿一怔,吟欢轻轻掰开她的手,写了个‘三’上去,程碧儿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你是说!”
吟欢点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要知道太子府中能瞒的过一回已经是蒋姐姐运气好了,既然有这个约定,太子妃必然会注意蒋姐姐这边的情况,小日子都有人记录的,若是仔细查迟了肯定是能注意的。”
蒋茹茵到太子府对太子妃来说本来就是一个威胁,蒋家的地位一点都不低于太子妃的娘家,蒋茹茵生下的孩子也会和太孙成为竞争,若是太孙身子好也就罢了,蒋茹茵的孩子出生年纪差也在那了,没有关系,可太孙身子不好,三年之约过去,若是有办法,太子妃肯定是要阻挠蒋茹茵的孩子生下来。
“你的意思是,既然蒋姐姐没有事先和太医说有身孕的事,到时候关禁闭出了问题,太子妃那也没有责任,顶多是责罚,可孩子因此没了,损失最大的还是蒋姐姐啊。”程碧儿压低了声音说道,吟欢点点头,“蒋姐姐被关了多久了?”
“昨天被关的。”吟欢神色微凛,现在再说有了身孕已经来不及了,若是太子妃真有的有心让蒋姐姐趁机没了孩子,那么这会成为她拿捏的把柄,为了自己的孩子没有阻碍所以要害太孙,更别说写信给太子,这就是私下挑衅太子妃的权威。
“吟欢,蒋姐姐想让我们想办法去太子府看看她。”程碧儿脸上露出一抹恳求,“吟欢,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吟欢脸上闪过一抹难色,如今她们去太子府,肯定会被拒在外的,想到蒋茹茵的将来,这件事没有自己帮忙她必然也是能够跨过去的,但若帮了,这个恩情,蒋茹茵必定会记得一辈子。
“你先回去等消息,我相信蒋姐姐在太子府会保护好自己,我想想办法,明天给你答复,你记住了,不论传出什么消息,你都不能告诉别人。”吟欢嘱咐道,亲自送了程碧儿出去,回到锦琮院,让尔冬去找了阿喜过来。
“三夫人,三少爷去了六王府,回来估计晚了。”吟欢看了一下天色,如今不过下午,遂吩咐道,“你现在去六王府,和少爷说我有急事找他,请他务必快些回来。”
“是。”阿喜很快出去了,吟欢把程碧儿说的又细细的想过了一遍,蒋姐姐能传话出来,太子妃的□应该没有很严厉,若是如此,那么太子妃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即便是最后查清楚了,这之中蒋姐姐出了什么意外,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所以必须得趁早去
苏谦默赶回来的很快,和苏谦营刚说完六王爷吩咐的事,阿喜就找来了,也不等多说两句,吟欢见他回来拉着他进了内室,尔冬知道小姐和姑爷有话说,带着新来的那两个丫鬟去了小厨房,袭暖守在门外。
“相公,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和蒋二夫人去一趟太子府见蒋侧妃。”吟欢也不拐弯说什么,直接问道。
“你们要见蒋侧妃直接去就好了,太子府还不让你们进?”苏谦默见她脸纠在那伸手抚了下脸颊,“是不是太子府出事了?”
吟欢点点头,和他把一早程碧儿来的事说了一遍,证据不足,并没有提太子妃想故意让蒋侧妃失去孩子,蒋茹茵之前那个孩子若是让别人知道了,那也是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
“太子妃不应会做出这样的事。”苏谦默沉默了一会说道,太子府本来子嗣就不旺,若是知道侧妃有孕,作为太子妃应当是要好好保护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怎么会关禁闭。
“也许是太子妃心急太孙,一时间没注意。”吟欢看着他逐渐沉下去的脸色,知道他自己想到了那边去,便没有再绕话,而是替太子妃说起了情。
“太子这几日刚好不在临安,皇上命他去查看渭城太妃陵的修建情况。”沉默了一会,苏谦默缓缓说道,“最快也要等三天后了,这样,你随我进宫去。”
这件事到了苏谦默的手中就好办多了,蒋家没有办法随意的出入皇宫,但苏谦默可以,借着快要离京的幌子,苏谦默第二天一大早和八王妃请安过后就带着吟欢进宫去找皇后了。
按照苏谦默的说辞,自然是自己快离开临安城了,要和伯母以及姨妈的皇后娘娘道声别,皇后娘娘很高兴,“你们有这个心本宫就很高兴了,你母妃还来和本宫说过几回想让你留在临安城呢。”
“母妃她只是舍不得我,她和父王都能理解我。”苏谦默和皇后聊着家常,忽然提到了太子,“好些天不曾见到太子了,我还想带吟欢去太子府看看太子哥哥呢,这一趟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前两天吟欢拜帖去太子府,说是太子妃身子有恙不见客。”
皇后听此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太孙身子不太好,你太子妃姐姐如今是心里烦呢,再说阳儿如今也不在府里,也就没让你们去。”
“原来是这样,吟欢她还想一同去,顺便拜访一下蒋侧妃呢,出嫁前她们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出嫁的时候蒋侧妃也送了厚礼,一直没什么机会感谢的。”苏谦默的声音里带着一抹遗憾,皇后是什么人,听到现在还听不出这侄子想说什么,这么些年的宫闱生活也白过了,太子妃因为太孙的事不接见,侄子心疼媳妇,就求到自己这来了。
想到这,皇后不由地打量起了跪在那恭敬的吟欢,能说得动自己这个不讲理的侄子,让他这般听话的,这姑娘也是个不简单的。
“你若是想去,直接去就行了,你太子妃姐姐还会拦着你不成。”皇后娘娘笑道,“堇秋啊,这小子也说了这么多了,干脆啊,你陪他们去一趟太子府,顺便看看太孙。”
苏谦默见皇后答应了,跟着堇秋也不拖延,直接出宫往太子府去了,吟欢在车上还有些担心,苏谦默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不管这件事太子妃是什么想法,堇秋姑姑是皇后身边的人,只要她知道了,皇后娘娘一定就会知道,如此就要看蒋侧妃够不够聪明了。”
苏谦默并不想吟欢牵扯进去,只要把这件事告知了皇宫,那么就是皇家自己关上门来的事情,与他们都没有关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皇后介入查下去,会不会把蒋姐姐过去落胎的事给查出来。
“你别担心,这子嗣问题,皇后娘娘不会坐视不管。”吟欢点了点头,太子妃的打算不就是先关上些日子,刚有了身子的人也经不住折腾的,关禁闭的内容就是整夜不眠抄写经书,吃斋食,这样等太子回来也五六天过去了,即使最后查明了不是蒋侧妃的错,这般折腾,这孩子恐难留住,又错不在太子妃,蒋侧妃并没有告之有孕,等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好不容易更新上了,明天回家去了,下午能到家,争取双更,让大家久等啦,这两天只有一更,蒋MM这边还会耗费一到两章节的内容,不喜欢的妹子可以跳过这些章节~~~~╮(╯Д╰)╭凉子去睡了,明天赶路~!
“太子府里蒋姐姐的丫鬟派人来蒋府告诉我的,蒋府里的其他人还不知道呢,蒋姐姐就让那丫鬟送了信给我,我就过来找你了。”程碧儿还考虑到蒋姐姐别人都没说就告诉了她肯定是不想蒋家知道了为她担心。
“既然蒋姐姐还能让人送讯出来,太子妃应当没有太为难她,你别担心,那丫鬟还说了什么?”吟欢拍了拍她的手。
“吟欢,你可知道太子府虽有嫡长子,可身子素来不太好,那丫鬟说,本来太孙根本不会去蒋姐姐的院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身边奶娘没跟着他就跑到了蒋姐姐的院子,蒋姐姐恰好在院子里,那孩子平日里因为吃药忌口很多,所以嘴馋桌子上的果子,蒋姐姐看他可怜,就拿了一片切好的苹果给他吃,结果回去没半个时辰,这孩子就吐了晕倒说是身子不舒服。”程碧儿把丫鬟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吟欢。
“太子妃又不是不明事理,蒋姐姐院子里这么多人看着,太孙是忽然出现的,蒋姐姐也没空给孩子下什么药,怎么会有问题。”吟欢顿了顿说道,“就因为这个理由把蒋姐姐关起来似乎站不住脚,难道太子不说什么?”
“那孩子是单独去了蒋姐姐的院子,也就是说吃了什么只有蒋姐姐院子里的能作证,自说自话身边没别人,太子妃不信只吃了苹果,何况太医说是食物中毒,太子如今不在临安城。”看到的全是蒋茹茵自己院子里的人,但是有人看到太孙去了那院子,后来又出来,半个时辰不到身子不适又吐了,太医说是食物中毒怎么不会联想到她那里。
“吐出来的东西没验过?”
“验过了,说是都消化了只验出了吃过一点苹果。”程碧儿停了一会说道,“吟欢,蒋姐姐刚刚有了身孕。”
良久,吟欢拿起杯子慢慢地抿了一口,脸上扬起一抹了然,“怕是刚刚怀孕吧?”
“嗯,也就是小日子的时间刚刚过去没多久,因为上回蒋姐姐意外有了一个,所以特别注意,但是因为日子浅,那丫鬟说太医都还没来把脉。”程碧儿点头。
“也就是除了她那几个人,还有你和我之外没有别人知道了?”程碧儿再度点头,吟欢轻叹了口气,“看来太子妃是知道蒋姐姐有身孕了。”
程碧儿一怔,吟欢轻轻掰开她的手,写了个‘三’上去,程碧儿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你是说!”
吟欢点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要知道太子府中能瞒的过一回已经是蒋姐姐运气好了,既然有这个约定,太子妃必然会注意蒋姐姐这边的情况,小日子都有人记录的,若是仔细查迟了肯定是能注意的。”
蒋茹茵到太子府对太子妃来说本来就是一个威胁,蒋家的地位一点都不低于太子妃的娘家,蒋茹茵生下的孩子也会和太孙成为竞争,若是太孙身子好也就罢了,蒋茹茵的孩子出生年纪差也在那了,没有关系,可太孙身子不好,三年之约过去,若是有办法,太子妃肯定是要阻挠蒋茹茵的孩子生下来。
“你的意思是,既然蒋姐姐没有事先和太医说有身孕的事,到时候关禁闭出了问题,太子妃那也没有责任,顶多是责罚,可孩子因此没了,损失最大的还是蒋姐姐啊。”程碧儿压低了声音说道,吟欢点点头,“蒋姐姐被关了多久了?”
“昨天被关的。”吟欢神色微凛,现在再说有了身孕已经来不及了,若是太子妃真有的有心让蒋姐姐趁机没了孩子,那么这会成为她拿捏的把柄,为了自己的孩子没有阻碍所以要害太孙,更别说写信给太子,这就是私下挑衅太子妃的权威。
“吟欢,蒋姐姐想让我们想办法去太子府看看她。”程碧儿脸上露出一抹恳求,“吟欢,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吟欢脸上闪过一抹难色,如今她们去太子府,肯定会被拒在外的,想到蒋茹茵的将来,这件事没有自己帮忙她必然也是能够跨过去的,但若帮了,这个恩情,蒋茹茵必定会记得一辈子。
“你先回去等消息,我相信蒋姐姐在太子府会保护好自己,我想想办法,明天给你答复,你记住了,不论传出什么消息,你都不能告诉别人。”吟欢嘱咐道,亲自送了程碧儿出去,回到锦琮院,让尔冬去找了阿喜过来。
“三夫人,三少爷去了六王府,回来估计晚了。”吟欢看了一下天色,如今不过下午,遂吩咐道,“你现在去六王府,和少爷说我有急事找他,请他务必快些回来。”
“是。”阿喜很快出去了,吟欢把程碧儿说的又细细的想过了一遍,蒋姐姐能传话出来,太子妃的监禁应该没有很严厉,若是如此,那么太子妃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即便是最后查清楚了,这之中蒋姐姐出了什么意外,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所以必须得趁早去
苏谦默赶回来的很快,和苏谦营刚说完六王爷吩咐的事,阿喜就找来了,也不等多说两句,吟欢见他回来拉着他进了内室,尔冬知道小姐和姑爷有话说,带着新来的那两个丫鬟去了小厨房,袭暖守在门外。
“相公,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和蒋二夫人去一趟太子府见蒋侧妃。”吟欢也不拐弯说什么,直接问道。
“你们要见蒋侧妃直接去就好了,太子府还不让你们进?”苏谦默见她脸纠在那伸手抚了下脸颊,“是不是太子府出事了?”
吟欢点点头,和他把一早程碧儿来的事说了一遍,证据不足,并没有提太子妃想故意让蒋侧妃失去孩子,蒋茹茵之前那个孩子若是让别人知道了,那也是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
“太子妃不应会做出这样的事。”苏谦默沉默了一会说道,太子府本来子嗣就不旺,若是知道侧妃有孕,作为太子妃应当是要好好保护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怎么会关禁闭。
“也许是太子妃心急太孙,一时间没注意。”吟欢看着他逐渐沉下去的脸色,知道他自己想到了那边去,便没有再绕话,而是替太子妃说起了情。
“太子这几日刚好不在临安,皇上命他去查看渭城太妃陵的修建情况。”沉默了一会,苏谦默缓缓说道,“最快也要等三天后了,这样,你随我进宫去。”
这件事到了苏谦默的手中就好办多了,蒋家没有办法随意的出入皇宫,但苏谦默可以,借着快要离京的幌子,苏谦默第二天一大早和八王妃请安过后就带着吟欢进宫去找皇后了。
按照苏谦默的说辞,自然是自己快离开临安城了,要和伯母以及姨妈的皇后娘娘道声别,皇后娘娘很高兴,“你们有这个心本宫就很高兴了,你母妃还来和本宫说过几回想让你留在临安城呢。”
“母妃她只是舍不得我,她和父王都能理解我。”苏谦默和皇后聊着家常,忽然提到了太子,“好些天不曾见到太子了,我还想带吟欢去太子府看看太子哥哥呢,这一趟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前两天吟欢拜帖去太子府,说是太子妃身子有恙不见客。”
皇后听此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太孙身子不太好,你太子妃姐姐如今是心里烦呢,再说阳儿如今也不在府里,也就没让你们去。”
“原来是这样,吟欢她还想一同去,顺便拜访一下蒋侧妃呢,出嫁前她们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出嫁的时候蒋侧妃也送了厚礼,一直没什么机会感谢的。”苏谦默的声音里带着一抹遗憾,皇后是什么人,听到现在还听不出这侄子想说什么,这么些年的宫闱生活也白过了,太子妃因为太孙的事不接见,侄子心疼媳妇,就求到自己这来了。
想到这,皇后不由地打量起了跪在那恭敬的吟欢,能说得动自己这个不讲理的侄子,让他这般听话的,这姑娘也是个不简单的。
“你若是想去,直接去就行了,你太子妃姐姐还会拦着你不成。”皇后娘娘笑道,“堇秋啊,这小子也说了这么多了,干脆啊,你陪他们去一趟太子府,顺便看看太孙。”
苏谦默见皇后答应了,跟着堇秋也不拖延,直接出宫往太子府去了,吟欢在车上还有些担心,苏谦默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不管这件事太子妃是什么想法,堇秋姑姑是皇后身边的人,只要她知道了,皇后娘娘一定就会知道,如此就要看蒋侧妃够不够聪明了。”
苏谦默并不想吟欢牵扯进去,只要把这件事告知了皇宫,那么就是皇家自己关上门来的事情,与他们都没有关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皇后介入查下去,会不会把蒋姐姐过去落胎的事给查出来。
“你别担心,这子嗣问题,皇后娘娘不会坐视不管。”吟欢点了点头,太子妃的打算不就是先关上些日子,刚有了身子的人也经不住折腾的,关禁闭的内容就是整夜不眠抄写经书,吃斋食,这样等太子回来也五六天过去了,即使最后查明了不是蒋侧妃的错,这般折腾,这孩子恐难留住,又错不在太子妃,蒋侧妃并没有告之有孕,等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94庶女心计
太子府很快到了,堇秋下了马车走到大门口,门口的侍卫和当初吟欢来的时候说的一样,“太子妃不见客。”
堇秋从怀里拿出了令牌,门口的那侍卫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还请姑姑稍等,我等去禀报一下太子妃。”
“不必了,你带我们进去就可以了。”堇秋看着那两个人,皇后娘娘派人到来,有什么还需要禀报的。
那侍卫见拦不住,对着另外一个使了眼色,带着堇秋和苏谦默他们进去了。
快走到太子妃的院子时,太子妃才匆匆迎了出来,看到堇秋身后的苏谦默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原来是堇秋姑姑,也没见母后提起,都没什么准备。”
“太子妃照顾太孙劳累,娘娘吩咐我来探望一下,苏副统挂心太孙身子,也随着一起来看看。”太子妃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皇后关心自己的孩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姑姑这边请,谦默也真是的,要来也不说一声先。”
到了太孙的别院,那院子口到屋子每隔一些路都有人,吟欢觉得怪异,既然太子妃这么重视儿子,怎么都不可能让他独自跑到了蒋姐姐的院子里,身边都没有一个人跟着。
如今已经六岁的太孙躺在床上病恹恹的,若不是太孙的身份,以这孩子的身体状况,也难入皇上的眼,难怪太子妃为这个孩子担心,毕竟再生几个孩子都不如长子嫡孙来的有利。
“母妃。”太孙轻轻地喊了一声,太子妃心疼地把他抱起来躺着,太孙看着堇秋乖巧地喊了一声堇秋姑姑,堇秋把皇后赏的都拿上来了,又传达了几句皇后的关心话语。
“多谢皇奶奶关心,循儿一定会养好身子,到时候再进宫去看她。”苏彦循糯糯地说着,苏谦默这才让阿喜把送的礼拿了出来,“太子哥哥过些日子才回来,我也快回阳关了,就提前来看看。”
太子妃又把他们请到了偏厅坐下,太子妃看了一眼一直在苏谦默旁边不说话的吟欢,“谦默啊,你这一去时间可不短呢。”
“所以我想着把吟欢也一起带去。”苏谦默不漏痕迹地抓住了一旁吟欢的手,对着太子妃笑道,“今天既然来了,还想见蒋侧妃一面,当初成亲之事她送了厚礼过去,我们还得谢谢她呢。”
太子妃一怔,微微一笑,“恐怕如今蒋侧妃不太适合出来见你们。”本来她还觉得奇怪,为何他们会和堇秋姑姑同时出现在这里,原来是为了蒋侧妃。
“是不是蒋姐姐身子不舒服?”吟欢脸上浮现一抹关切,太子妃笑着摇摇头,“这本是太子府的丑事,既然你们问了,我也不怕丢人,太孙这回忽然病倒,是吃了蒋侧妃院子里的东西,太医来看说是食物相冲,太孙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么吃下去,多的话有可能危及性命,我就把蒋侧妃关了禁闭,等殿下回来再行审问,也怕冤枉了蒋妹妹呢。”
太子妃的话滴水不漏,关禁闭又不是什么大责罚,不过是劳累了一些,寻常人都受的住,怕冤枉了蒋侧妃,等太子回来查明也合情合理。
“所以就没禀报宫中,怕母后听了烦心,还请堇秋姑姑谅解。”太子妃脸上浮现一抹无奈,堇秋点点头,苏谦默微皱了下眉头,“吃了蒋侧妃院子里的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太孙身边没有人跟着么?”
“说来也奇怪,本来太孙身边都跟着不少人的,也极少去蒋侧妃的院子,可这一回却是一个人去的,我问过了太孙身边的嬷嬷,说是午睡醒了自己跑出去的。”
“那这毒下的也太明目张胆了。”苏谦默缓缓说道,“蒋侧妃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害太孙。”
“相关的人都关起来了,只等太子回来审问,我也怕她们说我不够公允。”太子妃怡然地笑着,她这么做,并没有错。
吟欢看了苏谦默一眼,太子妃这么直接的认了,她们反而不好要求再去看,苏谦默却看向对面的堇秋。
“您是太子妃,又何来公允之说,等太子爷回来,这再想找证据可就晚了。”堇秋淡淡提醒道,太子妃脸色微变,“万一出了什么事,对蒋家可不好交代。”
堇秋的意思就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今天太子妃瞒着全天下这么做,最后出了什么事都还圆的回来,但若已经让别人知道了,那就得掂量一下别人背后的家族,皇后力求的平衡不能因为证据都不确凿的事情破坏。
“如果太子妃不嫌弃,就先带奴婢过去看看。”
堇秋都这么开口说话了,太子妃还能如何,起身带着她们往蒋侧妃的院子里走去,苏谦默和吟欢走在后面,她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你怎么知道堇秋姑姑会问?”
“回去和你细说。”苏谦默捏了捏她的脸颊,带着她跟上了前面的。
蒋侧妃的院子里如今除了门口守着的婆子外所有的丫鬟妈妈都被抓去关起来了,就连之前那个给程碧儿报讯的丫鬟如今也被关着,到了蒋侧妃禁闭的屋子前,两个婆子守在那。
开了门之后,堇秋看着这屋子,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只是迈脚进去,摆放着佛像的案桌前放着一张小桌子,蒋侧妃一身素服正坐在那抄写经书。
听到动静,蒋茹茵回过头来,看到太子妃赶紧起身要行礼,但久坐人晕,没等她站直,一阵眩晕,她扶了下桌子踉跄了一步倒在了地上。
身旁没有服侍的丫鬟,蒋茹茵摔倒也没有人立刻上去扶她,反倒是苏谦默身旁的吟欢惊呼了一声,“蒋姐姐。”
站在太子妃身后的两个宫女上前把蒋茹茵扶了起来,蒋茹茵脸色苍白地看着太子妃,自然也看见了太子妃身旁的堇秋和她们身后的吟欢,蒋茹茵向着太子妃行礼,没等说什么,脸上浮现一抹痛苦,忽然一手捂住了肚子,直接在两个宫女的扶持下晕了过去
从太子府出来,吟欢回望了一下那大牌匾,“这样一来,太子应该很快能赶回来了吧。”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了。”上了马车,苏谦默把她拉到怀里安慰道,蒋茹茵足够聪明的晕过去了,这是昭然在皇后眼下,就不会这么放任拖着。
“多亏了你帮忙。”吟欢略显疲惫的说道,整件事进宫到太子府,她根本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可事情就这么顺顺利利的完成了,放在苏谦默这里行得通,可若是别人呢,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见到皇后,又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去往太子府让太子妃迫不得已带她们去见蒋姐姐,换做别人,她和程碧儿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我夫妻,还谢什么,傻丫头。”苏谦默亲了亲她的额头,“你不是问堇秋为何会提起要去见蒋侧妃么,你可知道蒋家还有一位宫妃。”
“是晋妃娘娘。”
“三皇子的生母就是晋妃娘娘,可蒋家又把蒋侧妃送进了太子府,这么看来,似乎是蒋家无心站任何一派,只是求中立,可实际上,他这是想要平衡蒋家在朝中的势力,按理来说蒋侧妃当初应该是赐给三皇子做正妃的,可后来却变成了太子侧妃,其中不乏有皇上的手笔。”
“皇上老奸巨猾的很,这将来不论怎么样,蒋家都得为朝廷效力,为了保住晋妃和蒋侧妃,蒋家必须维持这种平衡,压制霍乱起,所以若是蒋侧妃出了事,哪怕是一点这种受冤枉最后伤身子的事,蒋家都不会善罢甘休,皇后自然不会眼见着这种事发生,所以堇秋要亲自去看,若是可以,最好能在太子回来之前让蒋侧妃过的好好的,就算真的有问题要受罚,也得证据确凿。”
吟欢掐了他一把,“轻点,就算你这么形容圣上,也该小声点。”
“如果太子妃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么我们这一回算是来对了。”苏谦默微沉了脸,太子这脉子嗣本来就不旺,若是蒋侧妃这一胎都陨了,到时候蒋家不能明着怪罪太子妃,暗底下肯定是对太子府不满的。
吟欢松了一口气,只要蒋姐姐没事就好了,刚才进那屋子,她们只是对看了一眼,蒋茹茵就晕过去了,那一摔恰好说明了她身子弱,堇秋在场,太子妃派人去找了太医过来,这么一把脉,就知道了蒋茹茵怀孕。
日子浅所以别说太子妃了,蒋侧妃本人都不知道,禁闭是不能再关了,蒋茹茵被放了出来好生养着,吟欢她们离开的时候,堇秋还留在太子府,有她在,吟欢就放心了。
“相公,你说太子妃为何会如此,她应该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良久,吟欢嗫嗫地问道,作为太子府正妃,已经生下了嫡长子,若无意外太子继位之后,她肯定是封为皇后的,这样的情况下不是应当多为太子筹谋,顺利继位么。
“再厉害的人都会有软肋的。”苏谦默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就是我的软肋,而于太子妃而言,太孙就是她的软肋。”
吟欢脸颊飘起一抹绯红,“既然是她的软肋,那么太子妃就不可能自己导演这一场戏,让太孙涉险。”
话一说完,吟欢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和他对看了一眼,两人在对方的眼中皆看到了答案,不是太子妃,那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凉子今天只写了一章,回来太晚,实在是来不及了,呜呜呜,抱歉了亲们,都来不及看评论,这就去看╮(╯Д╰)╭
95庶女心计
太子府的事最后查的怎么样,过程如何,吟欢这都不得而知,只是一月后太子府就传了好消息出来,说是蒋侧妃有了身孕,对于只有一个嫡长子的太子殿下来说,这就是莫大的喜事。
吟欢这按照礼数也送了东西过去,过了没多久就收到了蒋侧妃的回信,吟欢看着信中的内容沉思了一番,太孙年纪小,因为生病养的娇贵,比起别人五六岁的孩子还显得稚嫩的多,所以太子府里照顾的人也格外的多,那天太孙独自在午睡醒了之后偷跑了出去。
偌大的太子府竟然就没有人看到太孙跑去了厨房那,还有人给他吃了板栗炖牛肉,后来太孙才去的蒋侧妃院子,事情出了的时候当时给太孙喂东西吃的丫鬟怕了,不敢说出来说,蒋侧妃就被关了起来。
吟欢把信搁在了火盆子里烧尽,当时不说,后来太子回来审问就说了,还是当初根本没机会说,后来让人推出来做替罪羔羊的。
傍晚苏谦默回来,说是太子府里头死了个妾,没服侍太子几回,这件事在不外传的情况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吟欢心头总隐隐团聚着一团迷雾,她原本猜想是蒋姐姐做的,可后来一想又不太对,她不会再拿孩子去冒险,三年之约已经让她吃够了苦,那么这是谁在背后要让蒋家对太子府不满。
“你别想太多,不管这件事如何,蒋侧妃不会有事了,其余的我们也不便插手。”苏谦默摸摸她的脸颊,吟欢点点头,忽然说道,“母妃问我你要带什么去服侍,我说阿喜不过去,不过你身边那两个随从会跟着过去服侍你,母妃似乎不太高兴,是不是人太少了?”
“不会,两个早就够了,阳关那还怕没法安置他们。”苏谦默不动声色地笑着,“你也去收拾收拾东西。”
“我收拾东西做什么,给你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吟欢掐了一下他,想到他这一走就是许久,心中有些不舍。
“我这一走可不少时间,你就没有不舍得?”苏谦默拉着她的手在嘴边磨拭了一下,“要不跟我一块去吧,快让青芽他们去收拾东西。”
“苏谦默,你还闹我!”吟欢抽回了自己的手,嗔怒地瞪着他,苏谦默笑呵呵看着她,吟欢撇过脸去不看他
夜里吟欢累瘫地躺在他怀里,懒懒地撒娇道,“不要了。”苏谦默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嗯?什么不要了?”
吟欢推开他往下挪的手求饶道,“困了,睡吧睡吧。”
苏谦默却不罢手,恳求地看着她,“我这都要走了,一去阳关都不知道多久,到时候想你了怎么办。”边说吟欢那裹着的衣服又让他脱了下来。
“你,嗯~”已经经历过一场**,吟欢很快又被挑逗了起来,苏谦默埋头努力着,要不够似的,吟欢紧紧地揪着他的后背,瘫软的双脚被他架在那,只能□地回着。
吟欢都不记得几回了,迷迷糊糊中苏谦默抱着她去净了身子又把她抱回来,一早起来浑身跟散了架一般,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尔冬进来替她穿了衣服,吟欢眼眶微青地看着她,尔冬赶紧让袭暖去取个热鸡蛋过来,剥壳放在纱布中在吟欢的眼圈周围慢慢地滚着。
“姑爷这也太不忌了。”昨夜恰好是轮到尔冬职业,看吟欢一早起来是这样子有些责备,“小姐您还要赶早去请安呢,要是让王妃看出了什么,还以为你和姑爷这都怎么相处的。”房事上一点也不收敛。
吟欢懒的多讲一句话,没多久苏谦默自己收拾好了过来,说是要陪着她一块去请安,到了八王妃的院子,他们今天还来迟了一些,苏谦默精神熠熠地和八王妃请了安,八王妃看着吟欢那掩饰不去的倦容,心里却卷起了一阵骇浪。
昨天管妈妈才和自己说过,儿子带着那两个随从进进出出,而那两个随从的出生都不太好,儿子与他们走的越近八王妃这心里就更担心,儿媳妇这般脸色,肯定是受了儿子的气了,这才成亲多久,自己都没塞什么人。
想到这王妃越发的担心了,带着那两个随从再去阳关,如今也成亲了,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东西可都收拾好了?”八王妃回神问道,吟欢点点头,“都收拾妥当了,母妃。”
“可又说要另外带人去不,两个随从能做什么,都不能服侍,找两个丫鬟跟着去。”
“母妃,就两个随从够了,军营里去两个丫鬟算什么,都是一群男人,服侍什么。”苏谦默开口反对道,八王妃眼角微抖,“那你就在阳关找一处宅子住下,别住军营,跟两个丫鬟去打理一下你的生活起居。”
苏谦默皱了眉头,“找一处宅子也不用丫鬟,两个随从够打理的了,母妃,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家一直也都是阿喜跟着我的,母妃您和大嫂她们聊,我出去找大哥。”苏谦默有些不耐烦地走了出去,八王妃一手握着那座椅紧了几分,脸色黑沉着。
屋子里的人都安静着不说话,半响,八王妃看向了吟欢,“你去收拾东西,跟着默儿去阳关。”
“母妃,这”也没见哪位带着家眷一同去的,虽是新婚,吟欢刚开了口八王妃就打断了她的话,“有什么好可是的,你和默儿新婚才几个月,这一去一年多,回来还有什么感情,你就不怕你丈夫变心了,去收拾东西带上丫鬟跟着他一起去,阳关那寻一处宅子住下来,你这做妻子的应该学学怎么照顾丈夫,难不成他在那受苦,你在这享福不成。”
吟欢被她说地一怔,王妃并没有对自己很满意,这一番话更像是迫不得己的下下策,相公不带丫鬟只带随从,所以王妃让自己过去照顾他?
“默儿一个人在阳关,这日子肯定过不好,你就过去照顾他的起居,这八王府中也不需要你帮忙的。”八王妃冷静了一下缓缓说道,只有让他把媳妇带过去了,这才能杜绝他在那生那种心,这媳妇是他自己求的,难不成他还要拒绝不成。
吟欢带着疑惑回了锦琮院,许妈妈听了倒是很高兴,她开始还担心呢,姑爷这一走一年半载的,小姐一个人留在八王府,这俩人之间的感情可是会淡的,也不利于小姐早日怀上孩子站稳脚。
苏谦默那去了八王妃处,八王妃要求他把吟欢一起带去,苏谦默做足了戏,犹豫了一下,脸上带着一抹抗拒,但最后还是没有反对八王妃的话,等回到锦琮院,吟欢已经让尔冬她们去收拾东西了。
“母妃让我跟着你一块去阳关。”吟欢见他进来开口说道。
“嗯。”苏谦默故作深沉地应了一声,“看来要在阳关寻一处宅子了,军营里不适合。”
“那我要不别去了。”吟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浮现一抹担忧,“你是去打仗的,我这跟着去,反而让你记挂,我在临安这好好的你那也能安安心心。”
“母妃都这么开口了,你就跟着一块去吧,免得她担心。”苏谦默一怔,他没料到吟欢会这么说,要是母妃同意了媳妇反而不愿意去,他岂不是白费心思了。
“母妃是怕你照顾不好自己,我多派两个丫鬟跟着,外面置一处宅子也好,你累了过去那休息,你说都没人带着家眷去的,你这么带我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闹着玩的。”吟欢拉起他的手劝导,眼底满是温柔,“我会等着你早些回来的,你说好不好?”
“当然不好!”苏谦默急着说道,“母妃都答应了,怎么你不愿意跟着我过去?”
吟欢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伸手缓缓地抚上他的脸颊,“我当然舍不得你了,可你是领导阳关众将士的统领,你要为他们树立好榜样。”
“既然舍不得母妃那都答应了,你就跟着我一块去,我这表现也是为他们树立好榜样。”见他实在急了,吟欢放开了手收起了温柔的神色,“那你说说,你是如何说服母妃让她同意我随行的。”
吟欢回来之后细想就觉得不对了,母妃之前提的都是让她收拾行李,从来没提过让她跟着一块去,今天早上问的都是要不要带几个随行的丫鬟,可相公一说完那一番话,王妃就改变了主意,饶是她怎么想都不明白其中的玄机。
“我去和母妃说分开这么久,这她抱不了孙子,所以母妃就同意了。”苏谦默一怔很快说道,吟欢微挑了下眉,不信!
“尔冬,去把东西收拾回去,把库房的钥匙拿回来。”吟欢站的有些累,干脆坐到了榻上,他在请安的时候可没说这番话。
苏谦默怎么都不愿意解释说是因为自己用了这样的计谋,可吟欢在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什么都不说也过不去啊。
半响,苏谦默坚持不住了,转眼一想坐到了她身旁,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担忧,“如今朝堂看似平静,太子府这事一出,有耳风的多少会有些想法,你与我去阳关,当时躲一阵子也好,风头过去了再回来,免得你那姐姐或者蒋侧妃她们再有求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第二更,终于恢复了
96庶女心计
吟欢一怔,如今朝堂之中与太子有这竞争力的人并没有几个,皇上对这储位的事还是相当重视的,所以几位皇子之间培育各有长处,而从立太子之后太子就时常参与朝政,这其中的选择应该已经很明显了。
“二皇子三皇子以及现在才刚刚十岁的皇子都很优秀,皇家子嗣少,能养大的更少,所以就算太子例外培养,其余的也都是请最好的老师去教导他们。”简而言之,大伙都很优秀,大家都是皇子,凭什么因为你是嫡长子就该埋没了我的才能,我母妃身份也不低,我外祖势力也不小,若是能有机会发挥,他们未必会比太子做的差。
“你嫁入八王府,就避免不了这些,八王府的立场永远是站在皇上身后的,但是你与蒋侧妃关系好,和蒋家二夫人关系也不错,这其中还有关于惠城木家的,不论哪一方谁来说,你都为难,不如跟我去阳关。”苏谦默一面说着,一面示意尔冬继续去收拾东西。
云巧听着觉得他的话没错,可这和一早八王妃忽然更改主意又有什么关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苏谦默极其诚挚地看着她,“在那住一段日子,再回来这太子府的事也能过去一下,到时候蒋侧妃把孩子生下来了,那些人就会安分一些。”
吟欢不再难为他,不论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不能明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在,她不会强逼着非要一清二楚。
准备去阳关的时候,吟欢收到了来自红俏的一封信,说是陆府的佟姨娘交来的。
佟姨娘早前生了一个女儿,并没有让陆夫人多开心,陆府因为陆重岩的失踪沉浸在了悲伤之中,陆夫人连八王府的婚礼都没来参加,可见是伤心过度了,吟欢忙着应付这个新的环境,就没多关心陆府的事,没想到那佟姨娘还会送信给红俏。
吟欢打开一看,却是佟姨娘写的关于二夫人的一些行为,她倒不是查出些什么,而是觉得二夫人在外头有人,只是怀疑,因为二爷失踪,二夫人就伤心了些日子后没再伤心难过了,日子照样过,只有在陆夫人去的时候表现出一些难过。
佟姨娘从那次药丸子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红俏,没想到这次去找了,竟然是送这种消息。
陆重岩的消息当初被八王府的婚礼给盖了过去,再说只是失踪,也不是什么更出名的人物,这陆夫人的反应就代表了所有,所以没人再去注意这二夫人的反应,吟欢拿着那封信放在了火盆子里,回头问青芽,“红俏还说了什么?”
“红俏说,那佟姨娘想要银子。”
“那就拿五十两银子给她去,就当是买这个消息的。”吟欢笑了笑,还以为有什么贪求的,不过还是为了能在陆府中生活的好一点,求一个舒坦。
“有了银子她会再想办法送消息出来,这送消息比下药可容易多了。”顾吟霜如今对下人的管制极为严厉,吟欢从外面也不好探听什么,不过要是有个像佟姨娘这样的,她也不介意付些银子。
“青芽姐姐,这回要留你在这锦琮院里了,尔冬和袭暖跟我过去,还有小竹和秋菱。”本来八王妃要派人,但苏谦默说了,还是熟的服侍的好,再说这么多人,又不是去享福的,别人见了会说闲话的,八王妃这才打消了念头,看吟欢带了两个自己赐的丫鬟,也就没再说什么。
收拾好了全部的东西,苏谦默还陪着吟欢去了一趟顾府和顾老夫人与木氏道别,离开一年半载的,木氏最担心的还是吟欢在那吃苦,阳关就算如今是安全的,可那的环境却不怎么样。
“八王妃既然能够答应你去,这比留在临安城要好的多,你在那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木氏拉着她的手嘱咐道,吟欢点点头,“如今府里的事大都交给大嫂了,母亲您也该歇一歇了,也可以回木府小住一段日子,可比在这里清闲的多。”
“你父亲书房里有用的你就都带过去,他也一定希望都能顺顺利利的。”木氏摸摸她的头发,就算是嫁为人妇了,在她眼里就还是个孩子。
吟欢从紫荆院出来又去了一趟大哥那,顾逸信不在,吟欢将信留了下来让孟氏交给大哥,自己逗了下衡哥儿,小孩子的忘性极快,这就两个月的时间,这孩子看到她就没以前这么欢腾了,等她从阳关回来,估计都不认得她了。
八月初苏谦默带着吟欢就出发去了阳关,马车上吟欢看着那红俏送过来的信,哼笑了一声,“看来这佟姨娘真的是够缺银子的。”这个有没有奸夫不确定,但佟姨娘的信中把这能知道的都给写了,比起上一封,这封显得充数多了,“给她五两银子当是辛苦费,我这的银子是这么好赚的么。”吟欢拉开帘子告诉青芽,青芽站在城门口目送着马车离开,转身绕进了一个巷子中。
带着吟欢和这么大批人,这行程就慢了很多,还得时常停下来歇着,过去这十来天可以快马到的路程,苏谦默和吟欢足足走了一个月,到了九月中才到阳关,这其中还要除去苏谦默带着吟欢经过小镇的时逛逛走走。
九月中阳关的天气比临安的要冷上许多,苏谦默早就先派人购置好了宅子,他们到那也刚好修缮完毕,这宅子比锦琮院还要小一些,算上外院守的两个人,吟欢就带了十来个人,院子虽小也五脏俱全,安排好了所有的住处,吟欢走出屋子,经过那坐回廊就到后院了,右边往前院,吟欢这屋子还隔了小小的花坛,旁边有一间厢房和书房。
八王妃让带的行李很多,原先觉得不必,这按这天气,过不了多久就冷了,都用的上。
“这阳关不如八王府,我们也不是来享福的,你们在王府中都有单独一间的屋子,如今两个人一间住着,也别觉得委屈。”吟欢看了一眼秋菱,“小竹和袭暖住着,秋菱你就与尔冬一间屋子。”
“夫人,我与小竹关系好,不如让我们两个人一间可好?”秋菱拉着小竹和吟欢求道。
“还不快去,等着我替你们收拾不成?”吟欢微凝了脸低声呵斥道,小竹拉着秋菱福身就出去了,尔冬和袭暖随后跟上。
“你还敢和夫人提要求。”小竹拉着她往住的屋子走去,秋菱颇有些不以为然,“我们是王妃派给夫人的,你就什么好怕的。”
“那你现在也是夫人的丫鬟,服侍的是夫人,这里是阳关不是八王府。”身后的尔冬她们跟上来的快,小竹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这在八王府三夫人看着王妃的面子没怎么样,如今这天高皇帝远的,犯了事怎么处置王妃都插不上手。
秋菱瘪了瘪嘴,被她拉着走了过去
苏谦默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军营里报道之后的事繁琐的很多,吟欢让小竹去端了水,绞干了面巾给他擦脸,苏谦默看着收拾干净的屋子,“这的环境就只有这样,委屈你了。”
“说什么委屈,我觉得挺好的,如今天冷了,明年开春要是还没回去,我就在院子里种上些花。”吟欢笑着替他擦了手,“吃饭吧,今天过来的急,偷懒着让厨娘在外头买了几个菜回来。”
宅子里的人包括这厨娘都是从八王府带过来的,阳关中不安定太多,不能在外随意招人。
苏谦默坐了下来,都是些家常的菜,他吃的习惯,就是怕吟欢吃不习惯,“木大人和六王爷知道你也过来了,都说要见见你。”
“等他们空了,来这坐。”吟欢笑着给他舀了汤,苏谦默再度说道,“你那二姐夫回来了,我们从临安出发就多久,他就回来了。”
“二姐夫这失踪也真是够久的呢。”吟欢微怔,随即笑道,“足足四个月的时间,他都去哪了?”
“说是被北图的给捉去了,但是押送的途中让他逃脱了,满城追捕他出不来,只能在那躲了一阵子,直到后来有机会乔装逃回来。”这是陆重岩回来后的说辞,他还带回来了一些那个躲藏城的情报。
“也算是立功?”苏谦默点点头,“不过失踪这么久,就算是陆将军的儿子,按照程序,我们也要知道他四个月来发生的每一件事。”这不论是什么身份,失踪这么久多少惹人怀疑,按照军营里的规矩,对陆重岩监视了大半月,又派人去北图打听之后才把他放了出来,要检察他的行为一个月之后再行考虑归不归队。
“再让他回军营?”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岂不是损了无数人的性命,他陆重岩失踪的日子实在是太久,久到都能把一个人从敌变友。
“六王爷的意思是让他回临安城去,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军营军规如此,谁也不会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苏谦默显然是同意六王爷的意见,碍于陆将军的面子,这是暂时还未定夺。
以吟欢对陆重岩的了解,四个月就拿回来了躲藏城市的地图,这未免也太简单了些,这么长的时间陆重岩没做点别的,吟欢是不太信,忽然想到了佟姨娘的信中二姐那不悲不喜的样子,说有什么奸夫,不如说二姐知道些什么才更让她信服。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到,凉子去睡觉了——,真的好困喏
97庶女心计
第二天六王爷他们就过来了,吟欢一早带着厨娘和尔冬一块去阳关那采买东西,靠近北图的这个小镇,有着和临安城截然不同的面貌,街上甚至有不少搬迁而来谋生的北图人,由于常年的战事,他们在阳关的地位相对也不高。
领头的小四带着吟欢往集市上走去,那些摊位上摆着不少好玩的,吟欢还看到了苏谦默过去送她的一些小玩样,买了几只牲畜和活鱼,厨娘又挑了些新鲜的菜,吟欢又选了些香料,回了苏宅。
前厅里六王爷他们正和苏谦默喝着酒,吟欢亲自下厨做了菜,小竹她们端了上前,把其余的交给厨娘,吟欢去房间里换过一身衣服这才到了前厅。
木朝赂是有好几年没回去了,乍一看发现吟欢变了不少,那妇人打扮的装束上还带着一些尚未褪去的稚嫩,甜笑地过来给他们倒酒。
“好好好,你成亲我也没去,这酒当是补上的,来,给二舅满上。”木朝赂乐呵呵地拿着倒满的酒杯喝了一口,一旁的六王爷也很高兴,这大郎的孩子没能做成自己的儿媳妇,做了自己的侄媳妇他也很开心,婚事还是谦默那小子自己去和皇上求的。
在六王爷的眼中,看吟欢比看自己儿媳妇要顺眼多了,其中不外乎顾宇郎的缘故,他和气说道,“吟欢啊,跟着谦默来这里,阳关的日子可是要苦多了。”
“六伯,一点都不苦,相公他待我很好。”吟欢给他也倒了一杯,似乎这一声六伯很受用,六王爷心有感触,一口喝下了这杯酒,“好好,对你好就好,对你不好啊,咱这这么多人,你别袒护他!”
吟欢抬头看了一眼苏谦默,见他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脆生生地应着,“嗳。”
过了一会,陆将军带着陆重岩也过来了,陆府和顾府好歹也是姻亲关系,这里也不是军营,不用摆这么多的架势,木朝赂招呼他们过来坐,陆重岩坐到了苏谦默的旁边,吟欢看了他一眼,离开临安城,这个二姐夫多了几分沧桑感,倒是少了很多少爷的稚青。
示意秋菱给他们倒酒,吟欢走了出来,把这场合留给他们聊着,嘱咐门口的小竹备足够的酒,如今天有些冷了,稍微温一下喝了身子才不会难受。
吟欢折回屋子里,尔冬正替她收拾着一些入秋后的衣物,吟欢让她找出了带回来了一匹上好绒布,这阳关的天冷的这么快,要赶早准备起来才行。
到了下午,吟欢再过去看了一趟,都有些喝高了,吟欢让小竹去厨房让厨娘煮一些解酒汤,往院子里走的时候,碰到了出来吹风的陆重岩。
吟欢还记得,当初陆重岩来过一趟阳关后,回去在朝堂里就混的风生水起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按照相公所说,当时朝堂中已经有隐形的势力之分,也许是陆重岩攀上了哪一股的势力。
“七妹。”陆重岩喊了一声,吟欢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二姐夫。”
“这院子挺漂亮的,七妹觉得阳关如何?”陆重岩覆手站在那,望出去是这院子里已经泛黄了的树木,苏宅小,从这还能听到外头街上随时传来的吆喝声。
“二姐夫也可以在这里置办一处,偶尔带二姐过来走走。”
“不知你二姐如今过的如何。”陆重岩脸上闪过一抹黯然,吟欢嘴角闪过一抹嘲讽,这戏真足了,“听说二姐在家过的很不错了,安安稳稳。”
陆重岩神情微动,终于打量起了这个自己妻子口中让她伤心无比的妹妹,按照顾吟霜的说辞,是吟欢夺了这继女之位,又屡次三番伤害这个姐姐的心意,作为她的丈夫,自然要为妻子做点什么,例如,给她药纵容她去顾府下毒,最好是能让吟欢最后不幸,又或者,教唆祁家二小姐,误导她去寻找山匪。
不过她运气好,一次一次躲过去,还泼回了一身的脏水,看似恬静的样子,她的心思也真够沉的。
类物相吸,陆重岩忽然在吟欢身上感觉到了是一样的人,看似无害,实则大毒。
“你二姐是个性情中人。”陆重岩慢慢地说道,吟欢见他还要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二姐夫你坐着,我去看看他们喝的如何了。”
陆重岩看这吟欢离去的身影,眼底那抹温情逐渐收敛了起来,转而清冷。
前厅中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苏谦默不能喝多,军营里总不能所有的将领都给喝高了,让小四叫几个兄弟一块过来,把六王爷他们抬上了马车,送他们回了军营。
等他回来天已经黑了,吟欢推他去洗澡,这还满身的酒气,苏谦默不依,偏偏要把吟欢抱在怀里,往她脸上凑去,哈着气,问她醉了没。
门口的秋菱看的是面红耳赤,以前在锦琮院屋子大,她们在外室候着顶多也只听到一些里面的声音,如今看着老爷夫人这般闹着,她都看着脸红心跳。
“别闹了,都看着呢!”吟欢推着他,苏谦默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袭暖就拉着秋菱出去了,顺带体贴地关上了门,于是他抱着她不撒手,“看,都出去了。”
“好了,别闹了,快去洗洗。”吟欢推开他,自己也沾了酒气,屋外的秋菱一直红着脸,还时不时眼神瞟向门口,袭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不是第一回服侍小姐姑爷,怎么这神情。
而在秋菱眼中,少爷的这个行为她是从来没看到过的,一来在八王府中为了忌讳八王妃,所以有所收敛,二来她不是一直贴身服侍,也看不到,过去听人说少爷不喜欢女子靠他太近,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啊。
门忽然开了,苏谦默走了出来,一改刚才的神情,淡淡地瞥了她们一眼去了隔壁,秋菱脸上红潮未退,有些愣愣地目送了苏谦默离开,这一幕,恰好落入了吟欢眼中。
“秋菱,把这衣服送去给少爷。”吟欢让袭暖从屋子里拿出一身衣服给秋菱,示意她送去隔壁,秋菱心中一喜,接起衣服跟了上去。
“小姐,秋菱她。”袭暖跟着吟欢进了屋子,少爷的衣物一向由尔冬姐姐或者那两个随从送进去,小姐怎么忽然让秋菱送去。
吟欢笑了笑,“我问你,若是让你送去,你愿意不?”
“小姐让我送去,哪有愿不愿意的说法,不过这是都是尔冬姐姐负责的,怕是别人做的生疏姑爷不喜欢呢。”袭暖走过去给她捏了捏肩膀。
“可有些人怕是愿意的很呢。”吟欢缓缓说道,那边苏谦默刚刚脱了上衣,内衣散开正要去试水温,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进来。”
秋菱拿着衣服走了进来,偷偷看了一眼浴桶旁边的苏谦默,那单薄衣衫下的身形若隐若现,看的她芳心大动,脑海里响起管妈妈说过的话,若是你们自己有本事,能让三少爷收了你们,届时王妃也会为你们做主的。
“少爷,衣服放在这里了。”秋菱柔柔地说道,苏谦默听着那声音皱了下眉头,“行了,放那你出去吧。”
秋菱没有动身,红着脸继续说道,“少爷,要不让秋菱来替您擦背吧。”
刚一动脚,苏谦默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出去。”
秋菱一怔,少爷怎么忽然这么凶了,末了期期艾艾地看着他,“少爷,您一个人如何能洗,秋菱替你擦背。”
“滚出去!”苏谦默嫌恶地看着她吼了一声,“你是聋了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让你出去,再不出去你就直接可以离开这里,自己回临安城八王府!”苏谦默最不喜的就是这表情,一个丫鬟胆敢在他面前这样,若不是看在母妃的份上,不能让吟欢难做,按照他的性子,这丫鬟早该赶出府了。
苏谦默的声音连吟欢这都听到了,袭暖出去看了一眼,只瞧见了秋菱捂着脸跑开的身影,回来告诉吟欢,吟欢慢悠悠地喝着茶吩咐道,“去煮一壶解酒安神茶来,姑爷兴许是喝多了。”
十月初,陆重岩启程回临安城,这是六王爷与他们商量的结果,写信回京给安置一个官职,只是这阳关是不适合再回来了,四个月的失踪日子,总会让人猜测他到底是如何活着回来,和北图搜索军有没有打过照面,甚至,有没有达成什么。
而苏宅里,从那回秋菱从那跑出来,整个人情绪低落了不少,吟欢也不去理会,王妃分派下来的丫鬟她自然知道有什么意思在,但最终收不收,她是不会替相公决定。
“好了,这些拿下去吧。”吟欢指了指绣好的,手中的帽子内衬着厚厚的绒,这才十月初呢,天气已经很冷了,院子里早早地备起了火盆子,吟欢发现阳关的大都人家喜欢睡炕,用砖块砌出来的床,里面空的,通着热气,这样冬天睡觉就不需要盖很厚的被子,对于穷人家十分的好用。
“尔冬,你让护院去外头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人在隔壁也安上一个炕床。”吟欢有些不适应这么快冷下来的天气,手里抱着一个暖炉。
隔了十来天,隔壁的炕床才真正弄完,吟欢在一旁看着也觉得有趣,那四四方方的砖床上铺了低铺后又铺了毯子上去,烧热了之后吟欢上前捂了一下,比起木床,这暖和了好多,招呼尔冬上来试试,“以前听府里的老妈妈就提起过,她老家就是睡这个,冬天睡着都很舒服,还省纳被子的银子。”
“小姐,这只盖床秋被就够暖和了。”袭暖试了试说道,吟欢见她们都说好,笑道,“成,你们的屋里也都砌上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天都忙,答应大家昨天的双更还有一更拖到了凌晨才更新,凉子明天还要去医院复查╮(╯Д╰)╭,感觉中秋节前后事特多~终于更新上了
话说这炕床凉子电视上看到的很多,还真没躺过,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冬暖夏凉呢~~~╮(╯Д╰)╭
阳关的小日子哟~
98庶女心计
从苏谦默回京成亲到回阳关的这段日子,北图安分了很多,阳关的日子再度平静了下来,苏谦默白天去军营,到了傍晚就回到苏宅里,路过集市的时候就买一些小东西,这大概是吟欢过的最惬意的日子,在这个初冬朦胧的小镇里,尽管风冷,尽管陌生,可她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畅。
吟欢走出大门口,路上的行人都穿起了厚厚的棉衣,应该是快到了落雪的日子了,临安城青芽来信,陆重岩回京任职了,比起过去他闲置在家,虽然是被迫回去,陆夫人还是很高兴,儿子回来了,还封了官职,有出息了。
青芽还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六世子妃生了
六王府,已经出了月子的祁素茹看着摇篮里的孩子,静静地看着那眉宇间的神似,竟然谁都不像,像了当经圣上。
“夫人。”鹊儿在身后喊了一声,递给她一封信,祁素茹身子微颤,接过慢慢地打了开来,看完之后,脸色苍白地盯着摇篮里的孩子。
她不敢,不敢去求证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当时王妃看到孩子的长相时候还说很有福气,因为眉宇间与圣上有些相似,将来肯定是个出息的孩子。
“世子人呢。”祁素茹叹了一口气,身后的鹊儿替她烧了那封信,“世子刚刚回府呢,去了王妃那,过会应该会过来看大少爷。”
“行了,备纸笔。”祁素茹起身轻轻地摇了几下摇篮,拿起笔写了信,“现在就送去祁府。”
皇宫,华阳宫内,晋妃颤抖着双手指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母妃您说什么,儿臣不明白。”苏谦泽抬起头看着晋妃,眼底闪过一抹戾气,笑盈盈地说着,“什么事让母妃这么生气。”
“啪!”巴掌声在屋子里清脆的响起,守在一旁的两个宫人吓的身子一震,平日里脾气极好的晋妃怎么会舍得打三皇子的巴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来人,把阿怡给我带进来。”晋妃气糊涂了都忘了用称呼,看他一脸不置信的样子,“你也别觉得冤枉。”
阿怡面色不改地走了进来,对着晋妃请安,又给苏谦泽请安,“我让阿怡跟着你,不是替你去做那些事的,是为了保护你,你倒是看看你做了些什么糊涂事,你倒是什么事都敢做!”晋妃直到六王府那孩子生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儿子居然连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做的出来,一旦让皇上知道,他这条命,死上十回都不够。
“母妃忍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一直忍的下去么?”苏谦泽红着一边脸幽幽地说道,“母亲不想要登上那个位置么?”
苏谦泽说着激动了一些,抬起头看着晋妃,“母亲进宫二十几载,并不比皇后娘娘少,难道母亲就没有想过”
“放肆!”晋妃打断了她的话,厉声说道,“皇上皇后待我不薄,你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今天在这说了,今后你就把想法给我忘了的干干净净,至于六王府那孩子,如今还小,想办法把孩子换出来。”
“看来母妃也不是一心向善的,我脱离了关系,可这六世子妃可就惨了。”苏谦泽呵呵地笑着,眼底那一抹邪魅尤其的显眼,说什么一心仁慈,宫里能活的这么久活的好的,还能有真心善的?
“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蒋家的事我还没和她算账,你若是不把孩子换出来,届时我也保不了你。”晋妃气红了脸,生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儿子,过去爱玩爱闹也就罢了,就算是和那什么闻公子有些什么关系,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年级还不娶亲,她都以为他不喜女子也就算了,结果他倒好,不娶妻,直接让别人的妻子有了身孕,给自己的堂兄带了绿帽子。
“母妃,您一辈子忍气吞声,一定以为蒋家是永远支持您的,支持您儿子的,可后来呢,表妹去了太子府,这蒋家可是依赖在太子府了,母妃,您入宫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他们什么回报,值得么?”苏谦泽幽幽地说着,从小母妃就让他忍让,忍让,太子已经册封了,他作为一个皇子只要安安分分的,将来哥哥继位了也不会太为难他,大不了去封地,这一辈子也就安安稳稳了,可他哪一点比太子差了,哪一点不能争了。
“你懂什么,你外祖的打算可是你可以妄断的,蒋家不是为了偏向谁送我和你表妹入宫的。”晋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最让她觉得失望的,这个儿子就算是想要争一争,用的都是不正经的手段,晋妃自己都觉得无颜面对。
但似乎苏谦泽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自古登上了那个位置的人,有谁会去非议他登上过程中做了哪些龌龊的事,又有谁敢说他做过哪些不被赞同的事,只要他能够站的上去,他就是胜利的。
“既然母妃不肯帮忙,就别阻拦儿臣想做的事,至于六王府那,我自有用处。”苏谦泽脸上闪过一抹算计,他要一步一步的织网,没有什么是他想要得不到的。
晋妃看着离开的儿子忽然瘫坐了下来,身后的两个宫女赶紧上前扶住了她,这孩子,简直就是要自寻死路啊!
她自问算不上真的仁慈,可宫中都是人害人的,她没有主动伤害过别人,战战兢兢地服侍皇上到如今,也算是熬出头了,等着儿子成亲封地新皇继位自己就能跟过去了,可就是疏于监管,这孩子在短短这点时间内竟然会做出这些事,连自己的表妹都不放过。
蒋家一直都是中立的态度,听命于皇上,茹茵这婚事外人看来是好像是蒋家占便宜,其实就是皇上的制衡之术,一家女子嫁两家,蒋家谁都偏帮不了。
“娘娘,您没事吧。”身旁的宫女担心地问道,晋妃摆了摆手,显得有些疲惫,“扶我去床上。”
晋妃靠在床边,想着对策,坐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太监的传话声,“皇上驾到~”
赶紧收拾了一下行头,皇上已经走入了屋子内,晋妃从内室迎了出来,脸上很快换上了标准的笑容,温柔地走了过去,“臣妾给皇上请安。”
“快起来,近些日子爱妃身子也不大好,如今天冷,要多注意些。”皇上扶起她到了旁边坐下,晋妃笑了笑,适才那些情绪早就被压了下去。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好多了。”晋妃看了一眼窗外,“皇上今日早朝下的可早呢。”
“今日蒋公也告假了,城中流行风寒,不少人都得了。”随着寒冬来临,最重要的就是准备大雪下至的预备工作,不过似乎是忽然袭来的寒症,朝中都有不少人告病请假。
“那宫中可得先防备起来。”晋妃建议道,“各宫得烧些草药才是。”
“已经吩咐人去办了,你身子不好,这事也就别操心了。”皇上在华阳宫陪了她一会,半个时辰后就去了太后那,晋妃的神色凝重了起来,若是寒症蔓延,这皇宫之中就难以出入了,得赶紧叫大嫂进宫一趟才行
似乎是一场预兆,十一月第一场大雪落下,临安城周边的一个小镇爆发了寒症,直接波及到了临安城,大街小巷内多的是躺在那的人,病倒在地上,要么发抖,要么咳嗽。
各大府门更是紧闭,宫中连烧多日药草,总算没有被这寒症影响到,这病症容易治,但严重起来也会取人性命,尤其是这个时候天寒地冻的,那个小镇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皇上下令封锁那个小镇,派了数名太医过去,顾府内,孟氏听着衡哥儿低声咳嗽着,心疼的直掉泪。
顾逸信搂着她到旁边,柔声哄道,“你如今还不是一个人,赶紧去歇着,这里有妈妈照顾着。”
衡哥儿烧的迷迷糊糊的还叫着娘,怎么让孟氏不心疼,就是抱出去府里走了一圈,回来就直接发了烧,接着咳嗽不止,说话都嘶哑了,喝了几贴药下去,还是吐出来的多,两天过去了,一直是这么哼哼着,吃的都喂不下去。
“我就在外头,衡哥儿乖,娘在~”孟氏被他带到了外室,若是她也病了,那这药更不好下了,怀着孩子还怕影响到了,顾逸信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这不是什么大疫症,大夫都说再几日就会好,你别难过,仔细伤了身子。”
不仅仅是顾府,许多府内都有这样的发生,陆府内,孙氏担忧地看着摇篮里的孩子,烧是退下去了,如今人哭累了睡着了,她还是不放心。
“夫人,药送过来了。”门口的丫鬟把药端了进来,这才多大的孩子,孙氏让奶娘把药都给喝了,喂奶的时候能够顺给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这么多,等凉子补全再看
99庶女心计
就是这样一个冬天,大今国死了不少人,大雪封山,消息传不到阳关,吟欢正窝在暖炕上翻着书,屋子里烧着一个火盆子,尔冬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吟欢一闻到那味道就觉得难受,“小姐,喝药了。”袭暖拿来了一罐子的蜜枣,预备着吟欢一吃完药就吃甜的冲冲味道。
吟欢皱着眉头喝下了药,塞了一颗蜜枣,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苏谦默顶着一头的雪走了进来。
接过尔冬递上的锦布,苏谦默脱了外套,拍了拍身上的雪,洗过了手之后才到床边,下雪开始吟欢就不在隔壁的主屋主了,可能是不习惯阳关的生活,受了点风寒,在床上躺了一天了。
“好些了没。”苏谦默捂了一下她的脸,尔冬带着袭暖退了出去,吟欢点点头,又摇摇头,指了指嘴巴。
苏谦默低头就亲了一口,嘴唇上还粘着些微苦,是中药的味道,轻笑了一声,“这么大个人了还怕吃药?”
吟欢口里含着蜜枣哼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理他,苏谦默半靠在了床上,这生病中的人总是特别的喜欢撒娇,吟欢拣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慢慢的嚼着口中的蜜枣,试图把那味道冲的干干净净。
“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山上看看北图的雪景。”苏谦默拨着她的头发,吟欢拿起一旁沾湿的帕子擦了一下嘴唇,略带鼻音地说道,“那不是有很多士兵把守么。”
“嗯,所以安全的很。”苏谦默捏了捏她的鼻子,吟欢一下呼吸不过来,嘟着嘴掐了他一把。
这水盈盈的眼睛瞪着他,苏谦默当下低头就给了她一个深吻,吟欢鼻子微塞这下是真呼吸不过来了,亲完了之后红着脸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哑声道,“等会传染给你了。”
“看你病这么辛苦,我陪你一块喝药呗。”苏谦默笑地很开心,吟欢掐着他的腰看他呲牙的样子,于是也笑了,得意地把他推下了床,哼了一声,“我生病了,晚上不许和我睡,你去睡隔壁。”
“那怎么行,隔壁的床哪有这里的舒服。”苏谦默耍起了赖,往她被窝里蹭,吟欢笑骂道,“军营里的床还能舒服到哪去,你不是睡了好几年了。”
苏谦默也不怕脏,直接把她往怀里一揽,自豪道,“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羡慕我娶了娘子,如今他们还在军营里头睡硬板床呢。”
在床上躺了三天,捂了一身汗,泡过澡吟欢这病就好了,清清爽爽地换过一身衣服,厨娘李婶过来问这送年的事。
在王府里头这送年的事宜多,也都是世子妃一手办的,其中除了拜天之外,他们还需要进宫去祭拜祖先,但在阳关这就没这么多繁杂的事了,以前顾府送一回年前前后后也得操办上两日,吟欢想了一下对李婶说道,“这宅子里头也没几个人,简简单单的祭送一下就好了,回头大家吃个团圆饭。”
“等会我把单子拟一下让尔冬给你送过去。”李婶应声出去了,吟欢提笔写了采买的单子,寻思着送年好了应该请二舅和八王爷来府里一块吃饭。
秋菱和小竹一起在帮着贴窗花,挂对联,外面下着雪冷,没贴几扇秋菱哈着气就觉得冷了,搓手抱怨道,“咱进去一会,等袭暖来了再做不就好了。”
“袭暖和李婶去外头了,尔冬姐姐照顾夫人呢,就这些咱们俩能做好的。”小竹拉着她把窗花塞给她,“等这米糊凉了可就不好贴了。”
“这还不如在王府里呢,这些事哪里轮得到我们来做。”在八王府,小竹和秋菱虽不是贴身照顾的,可这些事确实轮不到她们来做,来了阳关哪里这么多人手。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小竹提醒她道,秋菱瘪了瘪嘴,她当初确实不是这么说的,那是因为觉得来了这自由,更何况这么多丫鬟就选了她们,能更接近少爷了,谁不喜欢。
年二十七苏宅里送年,简单地在前院摆了八仙桌,供上数道菜,拜过天地,放了炮仗,烧了经文,傍晚苏谦默带着木朝赂他们过来了。
“吟欢来了果真是不一样啊。”木朝赂喝着酒吃着菜,这屋子里暖和的很,军营里头营帐里可是冷冰冰的。
“二舅您要是不嫌弃,年三十还可以来这过。”吟欢给他倒了酒,木朝赂笑呵呵地摇头,一旁的苏谦默解释道,“大年三十军营里都是有团圆饭的,王爷和二舅他们不能离开。”
“那你呢?”
“都一样,这大过年的,若是我们有家人的都跑回家去吃饭了,军营里头这么多弟兄心里也不好受,大家都想回家,这团圆饭肯定是一块吃的。”都是要图个吉利,团团圆圆,吟欢点了点头。
阳光的雪足足下到了年三十,吟欢没出去,但从院子里看,这望的到的远山上连树木都瞧不清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吟欢吩咐在前院摆了两桌,上齐了菜,让她们都坐下来,“李婶,你也坐,大家也别拘束,往年在八王府这年三十自然热闹,如今在这,我们也能热热闹闹的吃。”
吟欢并没有吃,而是另外在屋子里摆了菜等着苏谦默回来,也知道自己在他们也要拘束,说完了话发了过年的红包,她就回了屋子,尔冬跟了上来要陪着她,“你去吃,吃完再回来,快去。”
“姑爷也快回来了,我陪着小姐等姑爷到了再去,她们给我留了好菜呢。”尔冬笑眯眯地说着。
“等回去了,就把你的婚事给办了,你有中意的人没有?”吟欢忽然想到了远在王府中的阿喜,笑着问道。
尔冬耳根子一红,摇了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的话,那我就给你做主了。”吟欢看着她那害羞的样子,点了点头,“不如就许给阿喜吧,王府的家生子,爹娘都在府里当差的,还有个哥哥在庄子里,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嫁过去了他们一定不会亏待你。”
“小姐,您就这么急着把我嫁人不成。”尔冬被她说的脸越来越红,轻轻一跺脚,那个呆子有什么好的。
“等你回去年纪也不小了,青芽姐姐成亲的晚,如今孩子也才多大,这都是府里的,我看阿喜人不错。”吟欢看着她那表情,心中有了些底,这还是临行前阿喜的娘来和她求的,说着小子光会巴结着,让他开口怎么都不敢,她也只能厚着脸皮来她这给阿喜求娶尔冬姑娘了。
“但凭小姐做主。”尔冬红着脸低头说着,苏谦默回来了,尔冬给他们布好了碗筷,自己去了前院,苏谦默脱了衣服有些奇怪,“这丫头怎么了,脸红的跟喝醉了一样。”
“我把她说给阿喜,你觉得呢?”苏谦默一怔,“阿喜来和你求的?”
“阿喜的娘来求过,等我们回去,他们俩年纪也刚刚好。”吟欢给他盛了汤,“今就我们两个吃团圆饭。”
“六伯他们赶着要我回来的。”苏谦默喝了一口热汤,军营里也是刚吃没多久,敬了酒众将士们就起哄要他先回来,苏谦默也不推脱了,直接骑马赶回来。
“那多吃一些,如今宫里应当正热闹着呢。”吟欢和他碰了碰杯,喝了些酒,阳关这里新年气氛也很浓郁,家家户户都放了炮仗,有几家商户的,偶尔放几个烟火,吃过饭吟欢和他去了前院,让护院去仓库里把烟火抬了出来放在院子中间,所有人躲到了屋檐下,护院上去点了火,轰的一声,火光冲上了天,绽放了开来。
苏谦默搂着她,紧握着她的双手给她取暖,抬头看那绚烂了半边天空的烟火,此刻这幸福的感觉充胀了全身。
“这没有皇宫中放的来的漂亮吧。”吟欢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怎么会,这里也很漂亮。”
苏谦默低头看着这个容易满足的小女人,嘴角的笑意更甚。
这烟火足足放了半个时辰,看够了,尔冬她们收拾过了前院,苏谦默带着吟欢回了屋子里,吟欢脸上还带着一抹酒后的红润,浮着笑意走了进去。
夜里,借着些酒意,吟欢第一次主动了一把,却惹来了某人再无法停止的掠夺,压抑着喉低那声音,吟欢绷直着身子,竟出了一身的薄汗。
苏谦默尚未退出,趴在她身上呼吸粗重,吟欢刚要推开他去洗洗,瞪大了眼看着他,“你!”
体内那逐渐胀大的东西又蠢蠢欲动了起来,苏谦默以口封住了她的讶异,转而轻轻地舔/舐着她的耳垂,“娘子,这可是你主动勾引为夫的。”
主动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下不了床,大年初一赖床不是个好现象,吟欢瞪了一眼神清气爽的苏谦默,尔冬进来伺候穿衣,看这情形就知道了昨晚小姐一定是没睡好。
赶早去了军营里给六王爷和二舅拜年,送了吟欢回来,苏谦默要回军营里值守,年末年初为了防止北图军突袭,巡查的兵力都加强了一倍,不过今年安静的很。
待到了开始化雪,吟欢得知临安城爆发的寒症已经是二月底了,最初蔓延这寒症的小镇死了不少人,隔着冬天,有些人病了体虚就冻死了,幸好年底这事也解决了,否则年初就如此,还真是不好的兆头。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送上,凉子去写第二更,今天凉子吃了个芝麻月饼,你们吃了啥
100庶女心计
几天后吟欢收到了顾府和八王府的信,问的是她和相公有没有事,顾家的信中说衡哥儿这病一场,人都瘦了一大圈,人倒是更机灵了,一张小嘴话说的可溜,而八王府的信有好几封,八王妃的,世子的,还有青芽的。
吟欢把前两封放着,看了青芽的信,脸色微沉,看来这佟姨娘送出来的消息还真的是够有价值的,别人病都好了,陆府中的陆夫人一直还病着,因为孙氏要照顾体弱的儿子,于是如今陆家是二姐在暂时当家了。
前世可没这一出,孙氏因为不能生但陆府还是一直她管着,如今这孩子体弱多病孙氏无心管家,倒是给二姐机会了。
陆夫人的病可生的真是蹊跷,“难道孙姐姐没发现。”吟欢喃喃道。
孙氏不是没发现,而是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陆夫人本来是寒症,这药下去非但没有好,身子却给折腾坏了,大夫过来一看,说要好好调养,失了元气不能劳累,这管家的事也只能暂时交给弟妹。
心里明着清楚,证据不明孙氏也不能说什么,这回寒症突袭,死去的也不是没有,陆夫人这个只能算是身子不够好给拖下的。
陆重岩对妻子管家的事很是支持,在他眼里,这个家迟早也应该是他的,先熟悉熟悉也好,孙氏冷眼看着,只想把儿子先养好了。
而就在这春暖花开的时候,六王府内,苏谦营看着直望着他的女人,高高举起的手却没有落下去,祁素茹冷笑了一声,“怎么,心疼了?”
“祁素茹,你这个毒妇!”苏谦营骂了一声,祁素茹笑的更大声了,“苏谦营啊苏谦营,你究竟是多糊涂,你有什么证据说许姨娘这孩子是因为我才掉的,你去问问在场的所有人,我究竟推没推她。”祁素茹笑着笑着就流泪了,脸上那一抹凄楚把被冤枉的伤心湛露无遗。
苏谦营看着她哭的样子,忽然平静了一些,刚回到府里本来就有些烦心事,又听到许姨娘落胎了,去了她那看过之后说是被世子妃推了一把,这才气冲冲地找她来算账,“在场的人不都是听你的,否则怎么会摔下去。”
“不知道怎么摔下去就是我推的?”祁素茹心里对这个男人越来越失望,就算是她生下了儿子又能如何,这个男人是如何都靠不住的,一旦许姨娘生下孩子,他的心还会有半点在这么。
“雁儿近日生病,你有没有来看过他一眼,心里只惦记着许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究竟有没有把我们母子放在心上过。”祁素茹刚说完,鹊儿就非跑了过来,一脸的焦急,“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他”
祁素茹要出去脚下一个踉跄没能站稳,苏谦营扶住了她,祁素茹颤声问道,“你说什么,雁儿他怎么了!”
“小少爷他刚才喝完奶,睡下没多久就就”鹊儿说不出口,祁素茹推开了苏谦营朝着孩子所在的屋子里跑去,苏谦营快步跟了上去,屋子里跪着一个奶娘两个丫鬟,而摇篮中的孩子,此时安静地躺在那,脸色泛青。
祁素茹跪倒在了摇篮前,颤抖着伸手去探了一下孩子的鼻子,紧接着把孩子从摇篮里抱了出来要往外冲,撞在了走进来的苏谦营的怀里。
“走开,我要去找太医,你快走开!”祁素茹朝着他凶吼道,苏谦营拦住了她,怀里的孩子脸色发青,像是,已经死去了的样子。
苏谦营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脸颊,竟然已经泛冷,而祁素茹却使劲想要推开他,嘴里喃喃着,“雁儿莫怕,娘带你去找太医,不要怕。”
“素茹,你冷静点,把孩子给我。”苏谦营尽管震惊,但看她疯子一般的行径,还是拦住了她去夺她怀里的孩子,祁素茹一看他这样挣扎的更离开了,两个抢夺之下,孩子直接从她怀里脱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祁素茹很快跪坐了下来把孩子搂在怀里,头上的簪子都乱成一团,“乖,不哭,娘在。”祁素茹低声哄着,忽然抬起头看着苏谦营,“你好狠心,你要让孩子去给她的孩子陪葬么!”
原本若是怀疑,如今这孩子摔在地上都没闷出一声来,无需去找太医苏谦营就清楚了,这孩子是死了。
“你清醒一点,雁儿已经死了!”苏谦营抓着她的双肩晃了一下,祁素茹就当没有听见似的。
屋外再度传来叫喊,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过来,进门就说,“夫人,奶娘她跳湖自杀了。”
这接二连三的事发生,六王府炸开了锅,先是一个姨娘落胎,再着嫡孙死了,然后给嫡孙喂奶的奶娘跳湖自杀,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浑身是水,这仵作什么都验不出来,而这孩子的死因,却是中毒身亡。
祁素茹呆呆地坐在屋子里,任凭谁都不让带走自己怀里的孩子,才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离开前还躺在摇篮里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六王妃痛失孙子,也满脸的难过,可孩子不能一直这么抱着,劝说道,“素茹,把孩子交给谦营吧,送去太医那再仔细看看。”
“母妃,一定是有人要害他,雁儿可是中毒的,谁这么狠心要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母妃,你要为雁儿做主啊。”祁素茹抱着孩子跪了下来,哭着求六王妃,六王妃看着心疼不已,忙叫人把她扶起来。
祁素茹不是疯了,她只是难以接受自己的孩子竟然死了,他就连一声娘都还没学会叫,而他是如何死的确无处寻找,那喂奶的奶娘已经畏罪自杀,据查证发现,很可能是喂奶的时候那个奶娘做了手脚,孩子才会中毒身亡的。
“一定会给雁儿做主的,你先起来,把孩子交给谦营,乖。”祁素茹哭着把孩子递给了苏谦营,又不肯放手想把孩子抢回来,身后的两个丫鬟拉住了她,祁素茹瘫倒在了地上,哭地险些晕过去。
可再怎么查,奶娘死了就不知道缘由,只有些蛛丝马迹说奶娘前天半夜屋子里有亮灯过,之后就什么证据都没了。
不知道是谁要害这孩子,事发突然,让人毫无心理准备。
祁素茹病倒了,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直到孩子下葬,她都不能接受孩子离奇被害的事实,可没有证据,就是下毒的那个来源,奶娘的屋子里也丝毫没有循迹可言。
“夫人,有信。”鹊儿走了进来,最近敢服侍情绪多端的世子妃的也就鹊儿一个人了,其余的丫鬟都怕了,只敢呆在外室,就是几个贴身丫鬟,有两个也受了伤。
祁素茹呆呆望着摇篮里的虎娃娃,良久转动了下眸子看向她,“什么信。”
“那儿的信。”鹊儿轻声提醒道,祁素茹定了定,最终伸手把信接过来,整整两页的信纸,祁素茹狠狠地把信纸捏在了手中,双手不断的撕扯成了碎片,拍打着床铺把纸片的碎屑都拍到了地上,“我不信,我不信!”
鹊儿赶紧把能捡的都捡起来放在火盆子里烧干净,祁素茹猩红着眼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竟然要她用孩子死亡的内疚去让苏谦营把潭湖那的事交给父亲去做,他说孩子不死她早晚会有危险,一旦六王府知道孩子不是世子的,她就会名誉尽毁,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都不和她商量任何,就派人给孩子下毒。
“小姐。”鹊儿试探地喊了一声,祁素茹忽然抬起头来,眼底带着一抹阴狠,“世子人呢?”
“世子早上离开后去了一趟许姨娘那,说是等会再过来。”
祁素茹冷哼了一声,六王府的嫡孙都死了,他还能先去安慰那个贱人,“就说我晕过去了,快去找他回来。”
祁素茹即刻躺了下来,对于信中的内容很快想了起来。
那边许晴幽却眼看着世子离开,心中那口气憋着如何都咽不下去,她扶着要坐起来,一旁的丫鬟赶紧给她垫了后背,“妈妈,那事查的如何了?”
“小姐,您被摔的事,王妃都没说什么,如今小少爷去了,府里头忙着事多,那事,也就”
“也就没人提了是吧。”许晴幽心中越发的委屈,一样是王妃的孙子,为何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他们就不关心呢,就因为她是个妾么,可孩子是无辜的,如今这嫡孙一死,她岂不是还要等。
“小姐您应当放宽心,世子心在您这,早晚还能再怀上的。”一旁的妈妈安慰道,许晴幽却不知道那早晚到底会是什么时候,有一天容颜老去了,府内新进了,世子是否还会喜欢她呢
等到这外头知道六王府这些事,已经过去十来天了,这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能这么去六王府害人,人们大都猜这是六王府自己的宅内事,外人谁会要这么小一个孩子的性命。
而苏谦营,因为对祁素茹的愧疚,终于动用手上的职权,把潭湖的工作交给了祁老爷去做,而这六王府嫡孙被害死的消息还是惊动了太后,王府之中戒备森严,怎么还能让一个奶娘对孩子下手,又自杀毁灭证据,可当时查不出的,如今再去找,根本没什么可循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先去睡,有什么问题凉子明天再改吧~
101庶女心计
第一百章
六王府嫡孙怎么死的就算是查不到,太后也不会任由它这么发生,若是六王府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这皇家权威何在,除了六王府这还有三王府八王府在,不彻查难以服众。
全天下的人都看着,今天死的不是哪家中的嫡孙,也不是这孩子被害凶手已经被抓到了,而是糊涂查着却摸不到边际,太后当即就让皇上调人彻查此事。
若说六王妃没有办法的事,在宫中生存了这么久的太后娘娘,有着她自己的一套认知在,一个奶娘有这么大能耐不想活了要去害王府嫡孙,而且她还是个丧夫的只有一个去向不明的幼子,一想起这背后可能存在的事,太后的心就无法再平静下来。
正是经历过当时没有太子,先皇骤逝的混乱局面,在黄上继位之后太后就让他赶紧封了太子,不过最近因为皇上身子欠恙了几回,那些人就又不安分了。
太后深居宫中早已经不问朝政多年,此番出面,势必是要查个彻底的,祁素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不能下葬,直接送入了刑部再行验尸。
奶娘的尸体一并被带了过去,祁素茹最初那些伤心的情绪转而都没了,剩下的就是紧张和害怕,太后下令验尸,三皇子若是插手不进去,查出点什么,她该怎么办。
祁素茹此刻想要找到三皇子却无处寻人,过去都是苏谦泽直接派信过来,如今她想要找他了,根本不知道找谁递信。
“鹊儿,你可记得我们当时去的那酒楼?”祁素茹坐立难安,抬头问一旁的鹊儿,“去备马车,我要去那个酒楼!”
“夫人,如今这府里都在盘查,如今出去会惹人怀疑的。”鹊儿拦住了她,即便是主子,这个关键时刻也不能任由她再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你知道什么,那一定有三皇子的人可以找到他,如今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刑部的事怎么样了,难不成他们还会以为孩子是我自己害死的!”祁素茹一把将她扯了过来,眼底带着一抹阴狠,低声说道,“我若是出事了你也活不成,还不快去!”
鹊儿被她狠狠地推出了门外,跌倒在了苏谦营的脚下,祁素茹很快收起了狰狞,苏谦营微皱了下眉头,看着走出来的祁素茹,“就算是心中不舒服,也不该拿丫鬟撒气。”
“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不小心砸碎了夫人最喜欢的琳琅瓶。”鹊儿爬起来对着苏谦营磕了下头匆匆离开了,顾着刑部的事,苏谦营没有多在意她的怪异行径,只是责备地看了一眼祁素茹,“鹊儿可是你的贴身丫鬟。”如今能在她身边做的了事的,不就剩下这个几个了么。
“我就是太心急了,雁儿的事让我心里头难受的很,这几天夜里都会做梦梦到他。”祁素茹压下那一股厌恶,转而伤感地看着他,眼角微红。
“我去了一趟刑部,那的人说,雁儿体内的毒数名太医看了之后有些眉目了,别的他们也没说。”这还是借着他是孩子生父才透露几句,太后下令彻查,没有谁敢逾越什么。
祁素茹想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她期盼地看着他,苏谦营却也无能为力,两个人都是疲惫不堪的,祁素茹静默了,扶着椅子坐下,眼底是浓浓的失望。
“母妃也进宫去了,你好好休息,如今府里的许多人都被带去盘查了,你还是呆在家里的好。”苏谦营安慰了几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儿子没了六王府的所有不可能随着他停止运作。
祁素茹巴不得他赶紧走,等苏谦营离开有一会,她就出府去了,即便是清楚世子随时会回来,此刻的祁素茹有些慌不择路,马车到了酒楼里,门口依旧有进进出出的客人,祁素茹带上面纱帽子,鹊儿带路走了进去,祁素茹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着柜台前的掌柜,提裙走上了二楼。
还是那条路,祁素茹推开那扇门,酒楼背后的景致尽入眼帘,那艘让她此生都不能忘记的游船孤零零地靠在楼下的岸上,周围没有一个人,祁素茹慢慢地走了下去。
仿佛这里就是一些罪恶的开始,什么都变了方向,本来一往直前的道路忽然变出了无数的小路,最后她发现,不论选择哪一条都是错的。
“夫人!”鹊儿追了过来以为她要跳下去,祁素茹只是站在了岸边,低头看了一下那拍打河岸的水,游船上忽然传来了一脚步声,祁素茹眼底闪过一抹希冀。
猛地抬起头,身子被鹊儿拉了回去,一身白衣的男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祁素茹不认得他,可她身后的鹊儿却认得,喃喃地喊了一声,“闻公子。”
“闻公子?”祁素茹跟着喊了一声,船上的人手放在背后,低头看着她,脸上是一抹恬淡的笑意,恍若与世无争,“六世子妃。”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祁素茹是在那一声六世子妃时诈然惊醒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慌,抬头看着他,这不是三皇子的游船么,怎么会有别人出现在这。
“这本就是在下的船,如何不能在此。”闻公子轻叹了口气,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六世子妃,确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模样,再华丽的妆容也没能掩盖她如今脸上那接连不断的不安。
“怎么会,这不是”祁素茹喃喃着,这不是三皇子的船,忽然又有了些希望,既然三皇子能够用他的船,那他一定和三皇子很熟了,祁素茹再度抬起头看着他,“你一定知道如何找到三皇子对不对?”
“抱歉六世子妃,在下无法帮您找到三皇子。”他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甚至不知道他的消息,只是这一切的情绪,闻公子不会显露在脸上。
“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三皇子不是和你很熟么。”祁素茹难以启齿那些话,眼前的人就算是不认识,她都要试上一试,可船高她攀不到,鹊儿怕她摔下去赶紧拉了回来,“夫人,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府里该知道您出来了。”
话音刚落,二楼处那本来微开的门打开了,几个侍卫闯了进来,看到这个情形,二话不说就下了楼,直接把祁素茹给架了起来,紧接着闻公子的船仓内踉跄地被推出了一个人,双手绑在身后,一个侍卫利落地上去就把他拎了下来,和着祁素茹一起往二楼那走去。
祁素茹还处在震惊中,直到被扔上了马车才意识过来,刚刚那几个侍卫的穿着打扮,根本不是王府的,而是宫中的
鹊儿还怔怔地站在那,此时脸上少了阿谀奉承的神情,也少了那一抹恐慌,只是额头那湿了的刘海透露着此刻她并不平静的心。
岸边的水还不停地拍打着船,闻公子静静地站在那,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的发生,良久,忽远的声音飘入了鹊儿的耳中,“背叛自己主子的滋味,如何?”
鹊儿紧握的拳头松了开来,她摇了摇头,“我没有背叛夫人,我是在救她。”在这件事没有要毁了整个祁家,让整个祁家从大今消失之前,救了他们。
“不愧是王府出来的丫鬟,理由都用的这般冠冕堂皇。”闻公子摇了摇头,鹊儿身子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可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祁素茹稀里糊涂地和那个双手绑在身后的男人押送到了刑部,等跪下来她都没能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那堂上案板“啪”的一声响起,威严的声音随之而来,“犯妇祁素茹,你可承认你和此吴姓男子行苟且之事,暗结珠胎,企图混乱王府血统,最后见事迹将败露,还联合奶娘,以送走她孩子衣食无忧为由,让她下毒害死了这个孩子!”
“大人,您说什么我不明白。”祁素茹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长的是眉清目秀的,可她确实不认识。
“那你为何今日出府去酒楼与他私会。”那大人把案板拍的很响,祁素茹身子一怔,很快明白过来,这是要将她定罪为私通了。
“大人,我冤枉,我根本不认识这个男的,我的丫鬟和当时在场闻公子可以作证。”祁素茹很快辩驳,脑海中乱成了一团,什么都理不清楚,只能下意识的辩解。
“来人,传六世子妃的丫鬟和那闻公子上来。”
鹊儿进来没多久,就有人前来禀报,“大人,闻公子此时根本不在临安城,一早他就出城了,至今未归。”
“鹊儿姑娘,六世子妃所说可否属实?”
鹊儿低垂着头,看不清楚神情,只见她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奴婢陪着夫人去了酒楼,并没有见到那个闻公子,而是这个少爷在游船上等着夫人,没说什么,就有侍卫冲了过来把夫人和这少爷给带走了。”
祁素茹顷刻间瞪大着眼睛看着鹊儿,“鹊儿,你说什么!”
鹊儿说完了这些就没有再吱声,祁素茹气地浑身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非要从她脸上寻到到一些痕迹不可,可鹊儿始终安安静静地跪着。
“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案板一拍,大人呵斥道,祁素茹转头看向前方,大声说道,“大人,这个丫鬟她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公子更别说与他私下相见了。”
“那你今日出去所谓何事?”
“近日府中事情烦杂,母妃和世子的心情都不好,我就想着那家酒楼的菜在临安有名的,去订一些母妃和世子爱吃的,到了酒楼后我这贴身丫鬟却带着我去了酒楼后,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就有侍卫闯进来,把我带到了这里。”祁素茹很快把所有的事推到了鹊儿身上,跪在那满脸凄冷。
102小番外
苏谦默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吟欢:你怎么光长年纪不长个子!
吟欢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语
两年后,吟欢九岁
苏谦默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吟欢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越长越矮了。
吟欢淡定地从他身边走过
三年后,吟欢十二岁,苏谦默十五岁
他看着几乎是一年比自己矮多一点的吟欢万分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你在顾府生活的不好,不如你跟着我,我保证你很快比我高了!
吟欢这一次没再无视他,当着他的面慢慢地站上了台阶,一个不够再一个,居高临下看着他:苏少爷,您一天到晚往这里跑,到底有何居心!
四年后,吟欢出嫁
苏谦默踢轿,新娘从花轿出来,苏谦默直接将她背了起来往大门口走去,吟欢头顶的喜帕一颤一颤地随之抖动着,周围欢呼声炮声响亮,她的耳边却清楚地传来他的嘟囔声:我都说了跟着就能比我高,你看你还不信。
吟欢低头就能看到他的脖子,那似乎是羞红的直接到了耳后脖颈…
103庶女心计
“世子夫人,你一会说有闻公子,一会便说没有,六王府世子夫人需要亲自去酒楼订菜,可有别人作证。”那大人冷眼看着堂下跪着的人,“传店掌柜。”
听着那一个一个佐证的人上前,祁素茹那混乱不安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她忽然意识到了,不论自己做什么,三皇子都不可能前来与自己相见,也不可能为自己辩驳什么,今天的这一场抓捕,就是一场阴谋。
“世子夫人,你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审问的大人把一封她笔迹的信放到她的眼下,正是她约旁边这位吴公子出来的信件。
祁素茹高傲地仰起了头,看着那审问的达人,“我从未写过这信,大人,大今朝能人之多,能模仿我笔迹的也极有可能,我未出嫁时在闺中,出嫁之后身在六王府,如何认得这位吴公子。”
“既然你身在闺中,有着你笔迹的信纸如何会传到外面。”
“我不知道为何会有我的笔迹流传在外,大人,我冤枉,我怎么会杀害自己的孩子,更与这个吴公子没有半点瓜葛。”祁素茹此刻脑子里想着的就是撇清这关系,他们不敢把三皇子牵连出来,又何以证明孩子是她下的手,更何况这个跪着腿都有些发抖吴公子。
可既然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她带进来,又怎么会一点准备都没有,一件一件的证物被呈上来了,有祁素茹的贴身帕子,还有在祁素茹房间里搜出来的别人的东西,这个所谓的吴公子被冠上了与尚未成亲时候的祁素茹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因为才情所被吸引,本婚后交集不大,虽吴公子爱慕,可人已经是六王府的世子妃了。
但就是在一年半前,祁素茹开始联系这个爱慕她的男人,利用他的爱慕,利用他对她的期盼,一次一次借口离开六王府去与他私会,最终还暗结珠胎,生下了孩子,之后怕事情暴露,直接把这个孩子又给害死了,还想要嫁祸于人。
祁素茹身边伺候多年的丫鬟鹊儿可以作证,吴公子可以作证,而祁素茹心底最清楚的一点,这孩子真的不是六世子的,若真的要验是否亲生,她毫无把握。
撇干净了三皇子,祁素茹就是和这么一个男人私会最后混乱了王府血统,在最后查证的时刻慌不择路地再度约了他,企图私奔,被抓了回来。
一切合情合理,她众口难敌
皇宫之中,太后失望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晋妃,看着她红着双眼一脸憔悴的样子,掩饰不住眼底的痛心,“慈母多败儿,出了那样的事,你不先来告诉哀家,反而去做这种事,你说,要让哀家怎么处置!”
“太后,泽儿他只是一时糊涂!”晋妃哭着求着,“他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太后坐在那叹了口气,“这孩子难道真的是一时糊涂么。”她是老了,可还没瞎没聋,心里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若不是深知晋妃的为人,深知皇上对着几个儿子的重视,她今天也不会就坐在这,还由着她求情。
“小的时候顽劣也就罢了,你宠着也就罢了,可如今都这个年纪了,正经的皇妃不立,居然和堂嫂苟合还生下了孩子,你要哀家如何相信他只是一时糊涂!”太后斥责道,“你能想到把那孩子置于死地来毁灭证据,你怎么不想想让他不犯这等错误!”
“臣妾只是想让这件事平息下去,让泽儿和六世子妃完全的脱离关系。”否则一但外人知晓,这连着蒋家都得跟着遭罪,到时候还怀着身子的茹茵在太子府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她先为人子,后为人母,不能不替蒋家考虑。
“六王府出了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平息的下去,晋妃啊晋妃,你如今怎么就这么糊涂了。”太后最后一句话饱含着浓浓的叹息声,晋妃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掉,“如今我这暗卫查出来了你才承认,是不是我不过问,你就让这件事这么了了?”
“太后,臣妾只是想这样一来,可以赶紧让泽儿成亲,成亲之后离开临安城去往封地。”太后看着她,不语。
良久,太后开口说道,“你回去吧,这件事,皇上那不会知晓,至于别的事,你也就无需插手了。”晋妃眼底闪过一抹希冀,行礼后离开了。
偌大的屋子里太后安静地坐在那,满头的白发却遮盖不去她那熠熠的精神,旁边伺候的老嬷嬷看上去年纪都不小了。
“阿沁,这些年这心是越来越软了,皇上从来都没让哀家操心过,就这几个孙子,一个都不省心,可皇上重父子情,让他亲自去处理这些,还不是伤了他自己的心。”皇上这朝政确实处理的好,可毕竟还是一个父亲,面对这样一个心术不正的儿子,他如何能不伤心。
“小姐您这不是心软,您只是不想看着皇上皇后难做。”那老嬷嬷笑着安慰她,太后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不着调的孙子,还有别的想法。
晋妃是在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大婚后两年娶的侧妃,蒋家送她进王府的时候,不也昭然若示着一种态度,这么多年下来,蒋家做的很好,即便是晋妃产下三皇子,蒋家依旧站在皇上背后,没什么动摇,而后蒋茹茵进太子府,更说明了蒋家只会站在当权者和下一任当权者的身后。
蒋家的态度明显也是太后放心的原因之一,蒋家可以是外人,晋妃也可以是外人,但是晋妃生下的皇上的孩子不能是外人,她可以生杀所有人,却不能对自己的亲孙子下狠手,太后坐在那沉思着
在临安城关于这件事的版本却是六王府嫡孙病死,六世子妃伤心过度,一个月后也跟着去了。
有人说这世子妃的身子怎么这般不济,更有些消息传出来,说是这六世子妃是上吊自杀的,因为给六世子戴了绿帽子,被发现了。
人们总是喜欢往更有话题性的消息上绕去,甚至都挖出了这个六世子妃成亲前走的比较近的人,可算来算去,也就只有蒋家的大公子,不过如今蒋家大公子已经成亲了,若真是戴绿帽子的事,蒋家怎么会一点影响都没。
而真正那天刑部的判决就是当场赐了一杯毒酒,没给祁素茹任何辩驳的机会,直接将证据放齐,毒酒喝下酒赐死了。
苏谦营到的时候祁素茹已经死了,刑部的大人把状纸给他一看,包括所有的证据,苏谦营沉着脸看着那些饱含浓情蜜意的信,把祁素茹带回了六王府。
等到祁夫人再赶到,刑部早就没人了,该审问的都审问了,刑部的人让她可以直接去六王府看看。
女儿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抓被审问,对祁夫人来说,接连失去两个女儿,这打击实在是难以承受,可这是太后亲自下令查的,祁夫人就算是有多大的不满,也得先想想女儿死了对祁家有什么影响,说的好听才是因病去世,知道情况的不都说这祁家的教育太失败,祁家的姑娘真没一个好的…
在这开春之际,六王府接连两桩丧事,等着六王爷赶回来之后,这才出殡。
六王妃多不情愿把这个给自己儿子带绿帽子的女人这么风光大葬,可太后下了懿旨,她也不想丢了这王府的脸面。
葬礼过后,太后又直接给苏谦泽赐婚,决意要让他成亲之后直接像二皇子一样去封地,把这件事在皇上面前给瞒了下来。
皇宫中晋妃病倒了,同年五月,三皇子苏谦泽大婚,大婚过后苏谦泽带着三皇妃去了封地,而晋妃则直接把她手头上的宫权交还给了皇后,说要去南山寺住一段日子,给这两年多灾祸的大今国祈福。
众人唏嘘六世子妃的短命,没这个福分享受荣华富贵,也唏嘘祁家的姑娘命运多舛,剩下的这个三姑娘,真不知道要怎么嫁出去了。
而六王府经历了这么一场,迎来的却是再一个六世子妃。
世子妃的名号一直在那,如今不过是换个人做做,而祁素茹之前的院子被废置在那,六王妃又另外修了个新院子给苏谦营和未来的六世子妃住,许晴幽当初梦想中的位置,永远都轮不到她。
一个孩子都没有的苏谦营犹如是没有娶亲过一样受欢迎,还是有许许多多的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进去,只要六王妃看的上,不管是不是继室,生下的孩子就是嫡长了…
六王府经历着变化,而安安静静地陆将军府中,同样也经历着变化,顾吟霜虽只是暂管,但是她却努力的把一些不是她的人,争取到了自己的麾下,等到孙氏真正接受的时候,就是另一场好戏。
陆夫人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就算是换了药,如今也是气短人累,需要多休息,两个儿子都在身边,陆夫人也没多大精力再去理会儿子们院子里的事,只想陆将军能够早一些回来。
只是没等六王爷回去,这北图就像是有了预兆一般,本来在阳关这活动频繁的,一下直接分兵从衡关阳关同时突袭,势要打一个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是忙了点,凉子住院手术后复查也是特别多,所以开两本凉子现在有些后悔,来不及写,不过庶女还有十万左右的字数就完结了,可能十万还不到,最近字数比较少,亲们看着也许不够爽,凉子努力,尽量在日更基础上双更,或者暂时停掉农家女,谢谢亲们的体谅,本来这本书预计六十万,但是剧情大纲安排,凉子也没必要为了字数非去凑,可以开新坑嘛~101章节以后凉子用配角番外来换,这个月想要争取全勤,替换的话全勤就木了~~~
中秋后是十一,凉子先预祝大家国庆愉快,再次感恩~谢谢大家
104庶女心计
对于地理位置来说,衡关比阳关易守难攻,这么多年北图打的最多的也是阳关,这一回六王爷回京,北图就像是卯准了时机一般,两个关头同时袭击,两方兵力无法及时调动,措手不及。
等这边消息传到临安的时候,衡关那已经被攻破两城,北图军就是打着收复失地的旗号,让阳关这脱不开身去支援。
一打仗,阳关街上的人就少了很多,吟欢站在院墙内,很少听到昔日里那车轮来去的声音,苏谦默已经连续五天没有回来了。
阳关这向北图攻占的城多,也意味着北图能够埋伏突袭的选择多,兵力有限,防的十分辛苦,吟欢折回屋子内,桌子上放着来自八王府的信,还来不及拆。
吟欢打开一看,却是苏谦和写给相公的关于六王府的事情,六王府嫡长孙病死,六世子妃伤心过度,没多久跟着也去了,如今六王府丧事刚过,母妃心中感慨的很,想知道他们何时能够回去。
祁素茹死了。
吟欢轻轻放下了信,祁素茹这么爱自己的一个人,怎么会伤心过去跟着去了,是谁不想让她继续活下去,直接要她这么离开。
吟欢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惧意,她想到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就像当初她的铺子里无端出的那些事,最后从蒋茹茵口中才听到了原委,而今天要祁素茹这般死去的,背后的人会不会也是他们。
当他们喜欢你的时候你就顺风顺水,倘若他们不喜欢,下场不就和祁素茹一样。
吟欢用力抓紧了手中的信,隔了好久才松开了手,背后已经出了一阵的汗,“小姐,您没事吧?”尔冬倒了一杯水过来放在了桌子上,良久吟欢拿起来喝了一口,情绪平复了许多。
前世她在陆府的时候,陆重岩掌控了她的生杀权,其实如今也一样,只不过她所站的位置更高了,但在她之上还有人掌控着她的生死,她一样得活下去,这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取笔墨来。”吟欢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信搁在了一旁
军营内,苏谦默皱着眉头看着陆将军又把一个地图上的小旗拔了去,用力地锤了一下桌子,沉声道,“木大人,陆将军,这里交给你们,我带人去衡关,王爷很快就会了。”
“不行,要去也是我去。”陆将军拦住了他,“你在衡关都没呆过多久,对那的地势不了解。”
苏谦默指着阳关图上守卫艰苦的几个城,“在王爷回来之前陆将军你和木大人必须在这里,衡关那我去,别的不必再说。”苏谦默挥手走出了营帐,木朝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和陆将军商量起了接下来的事。
而苏谦默换下了衣服之后,直接骑马回了苏宅,此时天已黑。
吟欢正在屋里选着些透气的料子给苏谦默多纳几双袜子,屋外的袭暖进来说姑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苏谦默就走了进来,出去的时候还干干净净的面容,一下被胡渣给覆盖住了,疲倦的很。
“袭暖,去取水来,姑爷要洗浴。”吟欢吩咐袭暖下去,苏谦默走到她旁边,什么也没说,把她抱在了怀里,静静地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良久,吟欢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催促他去洗浴,苏谦默在她脸颊上蹭了蹭,转身去了隔壁。
那是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离开了五六日没回来,吟欢也想得到他经历了些什么,比起那不舒服的味道,她更担心他在这样环境下自己的安危。
“尔冬,你再去厨房看看,让李婶做几个姑爷爱吃的,赶紧端上来。”
苏谦默洗浴完之后又清理过了胡子这才回来,屋子里已经飘着一股淡淡的饭菜香气,吟欢示意他赶紧坐下,给他盛了汤,“快吃吧。”
“我等会要去衡关。”苏谦默端着碗静默了一会,开口说道。
“这么急要赶过去了?”吟欢怔了怔,苏谦默点点头,“这有木大人和陆将军在,衡关那人手不足,必须赶去支援。”
吟欢没再说什么,起身到旁边的柜子中取了一个盒子,里面是她出嫁的时候木氏为他们求得平安符,一共两枚,吟欢拿起其中一个放在了新缝制的荷包中,走到他身边坐下,把荷包放在了桌子上,“把这个贴身放着,母亲为我们求的。”
“我会很快回来的。”苏谦默握住了她的手,吟欢点点头,“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
苏谦默看着她脸上那体谅的眼神,把她揽在了怀里,“对不起,总是要让你担心,等这回事过了之后,我们就能回临安住一段日子了,你要是愿意,我们就搬出八王府去。”
吟欢轻点了下头,轻声嘱咐道,“你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地回来。”
苏谦默吃过了饭陪着她躺下之后就离开了苏宅,连夜带兵赶去了衡关,五日后就送信回来,已经在衡关的军营里了。
苏谦默的到来给衡关的将士增添了不少激力,初定方针之后,苏谦默总觉得北图这一回的进攻方式诡异的很,忽然兵分两路进攻,而且好像熟知衡关和阳关的兵力分布,知道在哪个地方找缺口。
苏谦默的第一反应就是军营里混入了北图奸细,但所在的士兵届时过去招的,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和北图军对战数次,苏谦默对他们的打仗手法还是有所了解的,撇去过去横冲直撞的做法,如今改为迂回作战,即便是没有可疑的人,苏谦默也无法放松警惕。
而正当这战事紧急的时候,吟欢这又收到了程碧儿写过来的信,她收到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了,二月初,蒋茹茵生了,安稳生下一对龙凤胎,两个孩子都很健康,皇上很高兴,赏了两个孩子,等于是赏了蒋茹茵,这侧妃的位子是没法再升了,皇上直接封了女婴为平宁公主,反而比后她一会出生的弟弟更让皇上疼爱
太子府中,苏谦阳坐在床榻边上,握着蒋茹茵的手,眼底是难得的柔情,“辛苦你了。”
“殿下,孩子呢,我还没看到过呢。”蒋茹茵生这两个孩子也是九死一生熬过来的,生下后累的虚脱,睡过去后醒来孩子就不在自己身边了,蒋茹茵也知道有些事情由不得她,如今都洗三了,她还没看到孩子过。
“父皇和母后都来了,父皇抱着平宁不松手呢,说她长的讨喜,等客人都走了,就让嬷嬷把孩子给你抱过来。”苏谦阳拨了一下她的头发,也掩饰不住高兴,他本就只有一个嫡长子,其余太子府里妾室生的有一子一女,但那身份,他看不上眼。
唯独蒋茹茵生的孩子,有蒋家这个外祖家,对他又是一大助力,当然这其中也不能忽略他对蒋茹茵的另眼相待。
蒋茹茵反握住了他的手,语气里有着淡淡地恳求,“殿下,这两个孩子,能不能养在臣妾这里。”
“臣妾知道这孩子出生了都要先过问太子妃要不要养在名下,可臣妾实在是舍不得的他们。”蒋茹茵泫然欲泣地求着他,这两个孩子,说什么她都要养在自己名下,决不能让太子妃带了去。
“别哭,还在月子里哪能落泪的,这事我会和太子妃商量的。”苏谦阳从未听见她求过自己什么,就算是去想她这么做是否另有目的,还是心疼她这伤心的模样。
“娘娘,蒋二夫人来看您了。”门外传来禀报声,苏谦阳拍了拍她的手走了出去,蒋老夫人带着程碧儿过来,在外给太子行礼之后由宫女带路进来。
蒋茹茵收起了眼泪,笑着看着程碧儿,眸子在她小腹上停了一下,和蒋老夫人聊了会,就留下程碧儿独自在屋子里说话。
“六世子妃去世之后,大哥的情绪一直不太好的样子。”程碧儿先说了蒋家的事,蒋茹茵点点头,“那大嫂呢?”
“大嫂什么也没说,不过听丫鬟来报,知道六世子妃去世之后,大哥才和大嫂同房。”程碧儿放低了声音,蒋茹茵冷哼了一声,“怎么,还打算为她守身如玉不成,他还真以为是伤心过度去了么,也不想想,六世子妃这样的人,如何都不可能为了那个孩子伤心到如此境地。”就算太后瞒着皇上瞒着太子,但关于祁素茹的死因,蒋茹茵是不相信那个说法的。
“蒋家也不能绝了他这个嫡长之后的,等生下了孩子,他要出家要做什么都随他。”蒋茹茵说的很淡,接着看着程碧儿,“你也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爷爷就算是有心给二哥机会,你也得细心点,别让有心人得了机会。”
“你怎么知道的!”程碧儿很快捂住了嘴,就连相公她都还没说呢。
蒋茹茵笑着掐了她一下,“你还想瞒的住我,看你这走路姿势我就知道了,平日里多不顾忌的,说你千百遍你听进去一回已经谢天谢地了,今天从进门到现在这扭捏的。”
程碧儿吐了下舍嘀咕了一声,蒋茹茵随即又说道,“你给吟欢去一封信,就说孩子平安生下了,替我谢谢她,如今这形势,我也不便与她书信往来,免得落人把柄。”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今天在微博上看到一个大大说的一句话,离婚了,丈夫在她怀孕坐月子的时候有了小三,凉子顿时觉得唏嘘不已,感情这回事,没点责任心说什么追求真爱,委实觉得荒唐~
105庶女心计
程碧儿应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贴近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蒋茹茵脸色一僵,随即朝着守在床前的宫女看了一眼,那宫女领会去了屏风外守着,蒋茹茵这才微沉着脸问她,“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
“我无意听到老太爷和父亲说起的。”程碧儿见她如此神情,不免对事情的真假性也起了怀疑,难道老太爷说的是真的?
“难怪表哥会这么快成亲。”六王府出事,蒋茹茵恰逢生产之际,对六世子妃的事确实不太上心了,不过会和表哥牵连上关系,祁素茹死的也不算冤了。
“你当没听过,既然老爷子不想让别人知道,那这事一定就是六世子妃忧伤过度,因病去世。”蒋茹茵嘱咐道,程碧儿点点头,她哪敢和别人说这个,谁敢挑衅那些人的威严,只是她如今更担心蒋茹茵。
“都说皇家无情,姐姐,你在这要这么小心翼翼地活着。”程碧儿清楚的知道她是如何一步一步在太子府站稳脚,之中又受过多少苦,但当有一天这个太子殿下也登上了权利的最高点,在他身后的女人们又是怎么样一番光景。
“既然进了这里,也就由不得自己矫情了。”蒋茹茵笑了笑,并不在意,她从懂事开始,作为蒋家的嫡女,早就已经定好了去路,这个准备做了数年,又怎么会承受不住。
程碧儿陪了她一会,又有别的夫人进来看,皇上皇后回去后,苏谦阳就吩咐奶嬷把孩子抱回来给蒋侧妃看看,自己则去了太子妃的院子。
太子妃恰好从太孙那回来,见他满脸喜气的进来,敛去了眼底的芥蒂,笑着说道,“今日殿下一定很高兴。”
“太子府又添新生,蓉儿你不开心?”苏谦阳坐了下来,自有宫女递了茶水上来,太子妃坐到他的对侧温柔笑道,“臣妾自然替太子高兴。”
“循儿身子如何了?”苏谦阳这才问到了太孙的情况。
“好多了,如今吃了那方子,循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殿下,是不是应该让循儿去宫中学习,免得落后了。”太子妃柔声建议道,皇家的孩子满五岁就要去宫里设的书堂中学习,只是因为太孙身子不好,至今都还没去。
“循儿的身子可吃的消,不如请师傅到太子府教导的好。”苏谦阳顾及长子的身体,在太子妃听来就不是很好受,尤其是如今蒋侧妃生下一子一女,将来若是自己儿子留在太子府中学,她的孩子进宫去,那势必会让太孙孤立无援。
“殿下,若是一直在太子府留着,循儿可没有什么同龄相熟的人了。”苏谦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过去要把这孩子送进宫去你可是十分不舍,怎么如今自己先提起来了。”
“我是怕循儿会和其他的堂兄弟们生分了,如今他身子好了,也不该老是这么宠着他护着他,他是个男儿,将来是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太子妃说的动情,归根结底她是因为将侧妃的孩子担心了,过去这府中只有一个嫡子,她是想要把身子不好的孩子留在身边,进宫还怕他受伤害,如今这情形,这办法肯定是不行的了,他必须要先和那些兄弟姐妹熟悉起来。
“那就让他进宫去吧。”苏谦阳点点头,“母后之前也提过。”
太子妃听他这么说,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苏谦阳继而说道,“府中事务繁忙,这蒋侧妃两个孩子,就养在她自己的名下吧,蓉儿你也能专心顾着循儿。”
太子妃笑容一僵,有些牵强,“虽说蒋侧妃名分不低,但这孩子的事,一直都是养在正妃的名下,这么做似乎不妥吧。”
苏谦阳拍了拍她的手,“规矩也都是人定的,到了这孩子十来岁再到你名下也不迟,到最后都还是要在你名下的。”
太子妃觉得怪异的人,在太子府,这孩子也都不是自己养的,都有嬷嬷带着,只不过养在她名下是有她手底下的人带,如今太子这么一说,太子妃不免多想,她一个侧妃,凭什么要求孩子要养在自己名下,这大今朝也就只有皇后与她有这个权利。
“若是母后那知道了也不好说,我知道蒋侧妃疼爱孩子,不过这祖宗规矩都是这么来的,到了我们这不这么做也不好。”太子妃放缓了语调诚恳劝到,苏谦阳有些不耐,“最后还不都是养在你这里,太子府事多你一个人也顾不过来,等他们长大懂事了,到时候再到你名下,不也让你轻松不少。”
太子妃噎声,养不养她能花多少精力下去,都是托词罢了,若她说简单,太子殿下岂不是会说不用心,养孩子哪有这么容易,宫中夭折的还不够多么。
“若是母后那不说什么,我自然也觉得妹妹自己养能更顺心一些。”末了,太子妃顺从地说道,苏谦阳点点头,“你也辛苦了,如今宫里的事多,父皇的身子也不太好。”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太子妃说着,有些苦涩,那锦瑟和鸣的相处也只有在开始的两年,后来太子府内新人又进,孩子出生后,太子妃也说不清楚是什么缘故,渐渐的她捉摸不透这个丈夫心中的想法。
“我现在过去看看循儿,过会还得出府一趟。”苏谦阳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继而去了太孙的院子里,苏彦循正坐在书桌前执笔临摹着字,见到他进来,从椅子上下来乖巧地给他行礼,苏谦阳摸了摸他的头,看了一下书桌上他写的字,对一旁服侍的宫女说道,“给太孙收拾好要用的,休沐后他就去宫中书堂里。”
“父王,我要去宫中和他们一起了吗?”苏彦循眼底闪过一抹希望,他微带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苏谦阳点点头,“嗯,你母妃也答应了,休沐之后就带你进宫和他们一块学,循儿可愿意。”
苏彦循用力点点头,“孩儿愿意的,孩儿一定努力学,不会让父王母妃失望的。”
“乖孩子。”苏谦阳眼底闪过一抹疼惜,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怀抱着多大的欣喜,只是这身子,却一直都不太好。
再去蒋侧妃那的时候,蒋茹茵已经见过两个孩子了,苏谦阳把太子妃同意了的事和她说了,蒋茹茵又是一番感动,等他离开后,让奶嬷把孩子带了出去,养到十岁也够了,起码在她的眼底,能够保护的周到。
程碧儿的话蒋茹茵记在心里了,吟欢走之前给她的信中写的她原先不信,只是如今想想,以表哥过去的做事风格,任何疯狂的行径他都做的出来,只要他想做,只要能够做的到。
姑妈会想要替表哥撇清是必然的,而蒋家却不能为这件事做什么,爷爷早就说过,蒋家世代只会站在君王背后,而任何一个想要打破这种维系的可能性都是不被允许的。
她最担心的,是自己那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表哥,即便是成亲了,也不会真正安分下来,封地而已,能够长久困得住他么
临安城的天渐渐的热了,那年末开春的几场悲事也渐渐的在人们心中淡去了,太子府满月酒,谁家又有了喜事,一件盖过一件,要把年初这晦事给冲了去。
而从六世子妃转而被人议论的,就是六王府这又一桩的喜事,六世子再度定亲了,百日过后,六王妃就为苏谦营又选起了妻子,总不能让这王府里头空着,婚事定下的也很快,就在这年的入秋。
也许是六王妃觉得吃了祁家的亏,娶了一个太过有名声的女子,结果到头来生出这么多的事,所以给儿子选了一个其貌不扬但却知书达理,懂得持家为人低调的姑娘。
苏谦营没能开心到哪里去,即便是外人不知,他也清楚自己戴着这么一顶绿帽子,这等耻辱的背叛,到他去找的时候,那个吴公子竟然也已经被处决了,刑部说尸身已扔,可笑的是连这个奸夫是谁他都不清楚。
他对刑部的判决有疑虑,为何这么大的事情连六王府的人都不叫,他们才是六世子妃的夫家,在他们没有一个人在场的情况下,人就给处置掉了,说了什么承认了什么,他都不曾亲眼看到,就连那个丫鬟鹊儿也不见了。
可他却不敢查下去,这是太后娘娘插手处理的事情,皇上都不曾说什么,他们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这六世子的大婚六王爷是赶不上了,他赶着回阳关,那里的战事已经紧张到不时有居民往内迁移,北图就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大量的兵力投入下去,非要和他们碰撞个鱼死网破。
苏谦默离开整整三个月,衡关到阳关不过几日的行程,他都没有空回来一趟,这些天三五十的吟欢都能看到阳关有士兵到处搜索住在阳关内的北图人,那些平日里只是做点小生意糊口饭吃,生活的并不好的北图人,被当作是嫌疑奸细,抓了很多。
吟欢起初觉得于心不忍,可这些天过去,渐渐也觉得麻木了,两国交战,苦的都是百姓,那些无辜的人,关进去了稍有怀疑基本就难活着出来了,每天都有人死去,吟欢让府里的人出去置办东西外,不要随意出门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仗,一打竟然长达一年之久。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凉子一定要把这个时间掰过来,又是12点以后,真的是没得救了么,明天我一定22点前更新,若是我没有更新上,大家就尽情的鞭策我吧!
106庶女心计
中间不曾间断,比几年前那北图蛰伏而来的那一场更加的猛烈,阳关的人搬迁了不少,吟欢偶尔上街一次,都觉得人越来越少了。
“小姐。”尔冬左右看了一下,才把吟欢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就连这平日里女人家最爱逛的胭脂水粉铺子都生意惨淡,掌柜和伙计都无精打采的。
中间不曾间断,比几年前那北图蛰伏而来的那一场更加的猛烈,阳关的人搬迁了不少,吟欢偶尔上街一次,都觉得人越来越少了。
“小姐。”尔冬左右看了一下,才把吟欢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就连这平日里女人家最爱逛的胭脂水粉铺子都生意惨淡,掌柜和伙计都无精打采的。
“就这些吧,再去前面的铺子看看。”吟欢选了不少,都让掌柜的装起来了,掌柜的高高兴兴地给包了起来,亲自送了她出去。
马车跟在吟欢身后,入了秋的阳关街边的树上的树叶枯黄,吟欢走了几家铺子,车上就装了不少东西,靠近城门口的那些店关的关,搬的搬,就是平日里游荡最多的乞丐都没几个了。
一辆小推车从她们身边经过,那老伯步履蹒跚,发白枯槁,小推车上放着一个小炉子,炉子上架着一个盆子,里面都是些烧饼。
吟欢看着那稍一闪失就会倒下的小推车,这样的时节里,谁还有心思在大街上逛着买这一两个烧饼吃。
尔冬看了拿出碎银子给小竹,示意她过去把那些烧饼都买了,还热腾腾的冒着烟。
吟欢让她们自己分着吃了,继续往前走去,刚刚拐进一家卖香料的铺子,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士兵喊人的声音,街上仅有的几个人顿时鸟兽般四散了,尔冬赶紧护着吟欢走入铺子内,一队的士兵从铺子门口冲过,两个直接进了铺子看了一圈,对那掌柜问道,“有没有看到两个北图人逃过来,一老一少。”
那士兵把画像拿出来给他们看,吟欢就瞥了一眼,那掌柜看仔细了后说没见过。
“如果发现了他们要立刻报给我们,他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士兵警告道,带人继续找去去了,吟欢看他们吓唬路人问话的样子,转身看着掌柜,无意地问道,“难道有人溜进阳关了?”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打仗了生意难做,他都计划着要不要先离开躲一阵子,把吟欢要的熏香都拿了出来,低声说道,“不是有人溜进来了,是这军营里头啊,有人逃了,一大早就在抓了,听说是逃了三个,抓回去一个,这都问第二遍了。”
“军营里都能逃出人啊。”吟欢惊讶地问道,那掌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夫人不是阳关这的人吧。”
“嗯,我去年才搬来的。”
“那军营里头,十年前也有人逃过,那大半夜的,整个阳关都有士兵在搜,进家门搜,到处搜,最后还是让人给溜了。”掌柜的声音越发低,吟欢看着街上巡查的士兵,十年前,“是不是也是这个时候?”
“差不多,比这还早点时间。”掌柜想了一下说道,吟欢点点头,拿着东西离开,此时天气微暗,吟欢上了马车,对掌柜说的话还有些记挂,十年前,父亲就是在这个时候战死的,那忽然来的围堵是不是和这军营里人逃走有关。
“小姐,前面的路让他们给拦住了。”马车走了一会尔冬在外面说道,吟欢拉开帘子一看,回家的路被士兵用尖扎的木柱栏给栏了起来,只开了一人通过的缝隙,去的人都一个一个审问过。
苏宅靠近去临安的那个城门,这么一拦,马车是过不去了,吟欢看了一圈四周,“走巷子吧,城门口肯定守着人,去府里的后门。”
到了巷子口还是有士兵盘问了一番,狭窄的小巷子里马蹄声尤为清晰,吟欢坐在马车内,似乎是那香料没有包好,漏出了一些,飘着淡淡地香气。
对小巷子吟欢总有着不太好的印象,就像当初祁素岚派人绑架她的时候,只是四周都安静的很。
到了苏宅的后门,吟欢下了马车,小竹她们把东西都拿了下来,吟欢走入宅子,护卫很快把门关了起来,吟欢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忽然脚下似乎踩到了一个磕物,低头一看,一个铜色的小圆球掉在地上。
捡起来一看,镂空的铜色圆球内,似乎有着两颗小颗粒,摇起来有声音,并不响亮,但做的很精巧。
“可能是哪个不小心丢在这的。”这小东西应该是阳关这卖的北图小物件,吟欢让尔冬收着往上走去,一行人穿过了走廊往厨房那很快消失在后院,后院柴房窗户上一双满是警惕的双眼也移了开去。
微弱的光透过窗户照在柴房里,只见一个身受重伤的白胡子老人躺在柴堆旁,而那双眼睛来自一个小少年,年约十一二岁,身着北图服饰,手中拿着防身的小刀。
“阿谟,你怎么样了!”少年关切地看着那老人,胸前伤口的血已经结痂,那是潜逃出来的时候被那军营里头的人给砍伤的,但因着失血过多,老人的脸色已经苍白。
“答应阿谟,逃出来了躲两天,等城门口松懈了你就往临安城的方向逃,路上找个小镇隐姓埋名生活下来。”看清楚了少年眼底的不甘心,老人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这条命是你哥哥你阿姆换来的,你必须活下去。”
“阿姆死了,哥哥被抓了,我怎么可以一个人这么活着,阿谟,我是一定要回去报仇的!”少年眼底迸射出仇恨,老人叹了一口气,紧抓着他不松开,“你回去等于送死,他们就等着你回去。”
“如今战况这么紧急,你忘了殿下说过的话了,忘了你阿姆嘱咐你的话了?”老人气的咳嗽了几声,少年正欲反驳,忽然止住了声音,身子矫捷一闪,到了柴房门边侧耳贴了上去。
过了一会,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走廊附近,走的小心翼翼,走出了回廊还回头张望了一下。
少年轻手轻脚地蹑到了窗户边上,那声音渐渐朝着柴房旁边的屋子靠近,少年很快伏低了身子,一个人影从窗户边上经过,隐隐有猫叫声传来。
隔了没多久,较重的脚步声很快朝着那柴房旁边走去,声音过去了很久少年才敢探出头去看,月光照亮了后院,已经看不见人了。
没多久,少年忽然脸红了,他听力极好,那隔壁传来的细微声音如今极为生动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这入了夜,竟然还有人在这里行苟且之事。
少年回头看了老人一眼,却发现他紧闭着眼睛,伸手过去一摊,满头的汗,额头烧的烫人。
怎么办,阿谟受了伤失血过多如今还发热了,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这样下去阿谟一定会死的,顾不得危不危险,少年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给老人盖上,轻轻地打开门溜了出去,就是在墙角一闪的功夫人已经离开了苏宅。
柴房隔壁屋子里的两个人根本不知道外头有什么动静,破旧的板床上,衣服被凌乱地垫在下面,浓重的呼吸声传来,一个男人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奋力的耕耘着,而那个女的一开始还憋着声,后来实在是憋不住了,只能用力咬那个男人的手臂。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火光,男人很快拿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下一遮,女人还有些迷茫着不知所以,刚开口要说什么那火光越来越近,门毫无预知地被踹开了,女人那衣不附体的模样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尖叫声传来,尔冬冷眼看着屋子里人,那男人拿着衣服盖着身子站到了一边,唯有秋菱一面尖叫,一面往床上抓东西到身上来盖着。
“尔冬,把衣服给她!”吟欢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尔冬将一件袍子扔了进去,秋菱抓起来往身上裹,缩在墙角低着头不敢动了。
“阿东,你自己来说。”吟欢撇了一眼那个站在一旁的护卫,都是从王府里带来的,竟然和她的丫鬟厮混在一块,大半夜在这苟合。
“夫夫人,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先勾引我的,我有妻儿的,她说她是王府的丫鬟,可可以”那男人吓地跪了下来,哪有护卫该有的风范,吟欢脸上尽是寒意,“可以让你休了你那糟糠妻,娶她是不是。”
那护卫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在墙角的秋菱扑了上来,抓着他就打,“你胡说,你胡说,明明是你说要休了你妻子的。”
吟欢不叫人阻拦任由他们打着,看着秋菱头发凌乱的挠着那护卫,那护卫起初避着,后来逼急了直接甩手,秋菱被甩到了一边,狼狈的很。
“阿东,你玷污了一个姑娘的清白,你该如何?”看够了,吟欢看秋菱低低啜泣的样子,看着那护卫。
“夫人,我有妻儿,不能娶她。”如此振振有词的话在她耳中极为的可笑,两个人私会的时候他怎么没想到自己有妻儿。
秋菱扑上来又要打,吟欢示意护卫把他们拉开,刚要开口,实现扫向墙角,一个人影很快隐了下去,墙角的大树树枝轻晃动了一下,吟欢心中闪过一抹异样,“阿南,带上火把,去墙角看看。”
一个护卫手执火把走了过去,吟欢再看向屋子里的人,“你想不娶就不娶,这八王府的名声往哪搁。”
“不娶也可以,把你们押去八王府,就让王妃做主吧。”吟欢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开口道。
“夫人,夫人我知道错了,是他答应了说会娶我的,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秋菱回头恨恨地看着他,她如何会看得上这样的男人,一个外院的护卫而已,可那次自己心情不好,让这人趁虚而入破了自己的身,她不敢张扬,事后他发誓自己一定会娶她的,木已成舟她也没办法。
若是这件事传回八王府,那她肯定没有活路了,王妃肯定不会让她活下去的。
“哦?那阿东有妻儿,只可娶你为妾,你也愿意?”吟欢嘴角扬起一抹不削,秋菱瞪大着眼睛不置信地看着吟欢,吟欢再度问了一句,秋菱眼神黯然地低下头去。
她自然不会要处决了这个丫鬟,王妃派下来的人,她若处置不当八王妃还会觉得她故意拿丫鬟出气,人证据在,她做一回好人又何妨,要么死,要么给一个护卫做妾室,她这个三夫人可做的够好的了。
“夫人!”阿南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包药,还有一颗和吟欢傍晚在这里捡到的铜珠一样的圆球。
“看看里面有什么。”阿南把药包扔在了地上,拿剑挑开,一股药味散了开来,吟欢见没异常,欺身看了下,其中几味药她还认得,这似乎是最简单的风寒药。
再度看了看手中的珠子,吟欢环视了一下四周,最终落在了柴房中。
空气里只有秋菱低低的哭声,吟欢盯了一会那柴房,吩咐道,“小竹,你扶秋菱回去,这件事明日再议。”
遣走了两个丫鬟,吟欢示意尔冬后退,阿南地渐渐往那柴房门口走去,手执着长剑脚一踹门开了。
一个人躺在柴堆旁,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身上盖着一件厚裘衣,双眼紧闭在那,毫无知觉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是十点左右更新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