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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心计全文阅读

作者:苏小凉     重生之庶女心计txt下载     重生之庶女心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7庶女心计

    六王府中,祁素茹却因六世子的决定,连续几日心情都很阴郁,两天前这日子刚定,按照六世子的说法,毕竟是木府出来的,即便是表小姐,亡父为官,也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教养,不能太委屈了。

    而这不能太委屈,居然也是有媒婆前去说亲,尽管这聘礼上和自己成亲那会相差很大,但是光从这礼节上,这个贵妾的进门对自己威胁很大,更何况她还没有生下嫡长孙。

    祁素茹不免有些难过,嫁入六王府之后她也是尽心侍奉王爷和王妃,自认没什么错待之时,而世子过去留下的两个通房也妥善安排,她失去的这么多,到头来是这番光景,委实难以接受。

    “鹊儿,那可有送信回来?”祁素茹转头问身后的丫鬟,那丫鬟脸上闪过一抹难色,“小姐,一封都没回。”

    祁素茹的脸色再度有了变化,她整整送出去十来封信,居然一封都没有回,他也在怪她么。

    “准备纸笔。”

    “小姐。”鹊儿低声劝到,“蒋公子即将成亲了,小姐当务之急应当是生下嫡子。”一个是六王府的世子妃,一个是蒋公家的大少爷,若是让人知道了,败坏的还是小姐的名声啊。

    “还不快去!”祁素茹沉声说道,鹊儿没再说什么,替她去拿了纸笔。

    一盏茶的功夫,祁素茹写好了信交到鹊儿手中,“这回别交给那个小厮了,赛点钱给门口的李婆子。”鹊儿点点头出去了,祁素茹转头看向窗外的庭院,三年前如果没这么选,一定不是这样的结果

    两日后太子府,蒋茹茵懒懒地靠着,一旁是尚未放凉的药,身后的奶娘正嘱咐她要好好吃药,把身子养好了。

    她装病是假,实则小产,太子府的厨房中每日都会送来药,而她院子里的小厨房也会炖煮一些补药把她小产的事给掩盖过去,太子妃来过几回,皇后也派人来探望过,见她面色苍白,送了不少滋补品,都说要她养好身子。

    “小姐,蒋府的信。”一个丫鬟匆匆走了进来,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将怀里的信拿出来给她,蒋茹茵一看上面的字,都懒得看信的内容,扔给一旁的丫鬟,“这是第几封了?”

    “小姐,十一封了。”那丫鬟把信和之前拿到的放在一块收了起来,蒋茹茵睁开了眼,“都十一封了,当真是毅力十足。”

    “这回不是交给大少爷身边的小厮,是交给门口的李婆,还塞了不少银子。”送信进来的丫鬟走到她身后替她捏了捏肩说道,蒋茹茵伸手示意那丫鬟,“拿出来看看。”

    若是她嫁了人还能把手伸到蒋家去,那蒋公家这些人都是白混的,蒋茹茵拆开了那封信,微皱眉头,那信件还带着一丝的香气,前十封信蒋茹茵一封都没有看,后来半年祁素茹就没再送信去蒋家,她还以为她放弃了。

    “把这信纸没写的部分裁下来拿去验验,这香味究竟是何物。”蒋茹茵也不会小觑把哥哥迷的神魂颠倒的女人,祁素茹这个人,看似柔弱,可懂得把握自己能把握的机会。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丫鬟高声请安,“太子殿下吉祥。”

    丫鬟很快把信藏在了怀里,太子走了进来,蒋茹茵起身要给她请安,太子赶紧扶住了她,“身子不适就不要行大礼了,快躺下。”

    “多谢太子殿下。”蒋茹茵靠回了软榻,太子在她旁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比前几天好多了。”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蒋茹茵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几个人都退了出去,留下一个守在外室,内室中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就别一口一个太子殿下了。”苏谦阳拉着她的手,“等你身体好一些了,你可以请你那些好姐妹来太子府坐坐,陪你说说话。”

    “不如殿下允了茹茵身子好些了回蒋家去看看爹娘。”蒋茹茵面带笑意,从容说道。

    “近日政事繁忙,不能陪你过去,什么时候去你说一声,我让裘东送你过去。”苏谦阳见她这小计谋的样子,笑了,蒋茹茵摇摇头,“那可不行,裘东是您的贴身护卫,让他跟着我回蒋家,那您怎么办。”

    蒋茹茵自然不会把他那句陪去娘家的话放在心上,这个资格只有太子妃能够享受到,只是即便如此,他这么说听的人都会高兴。

    “自然有别的护卫,你还担心这个。”苏谦阳平日里从宫中回来都会抽空来蒋茹茵的院子里坐坐,比起对他迎合的那些妃子,和蒋茹茵相处的方式更为轻松一些,“你赶紧养好身子,那一盘棋可还没定输赢。”

    “那臣妾可是要耍赖了。”蒋茹茵嘴角扬起一抹俏皮,佯装头疼,偏不肯和他下那盘一半的棋子。

    “愿赌服输,你这样下回殿下我可是也要耍赖的。”苏谦阳看着她错愕的神情哈哈大笑了起来,起身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好休息。”

    直到他走远了,蒋茹茵才收起了笑容,每回应对完太子殿下她都觉得疲惫,姑妈很早就和她说过,帝皇家无情,今日和你说对你情深义重,可能明日就为了国家弃你家与不顾,你不能责怪他为何不信守诺言,因为他是帝皇,不仅仅为你一个人而活着,他为大家,你必须得跟着他为大家,把儿女私情放在一边。

    你必须能够有和他站在一起的资格,美貌,才情,合谈,家世。

    前两者美貌容易老去,而这才情宫中如此多女子,哪一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更多的你的家世要入的他的眼,你的谈吐能够让他觉得舒适。

    “准备准备,后天就回蒋家去。”蒋茹茵对走进来的丫鬟说道,“替我更衣,我要去太子妃那。”

    吟欢能来如自如的时候,许晴幽已经入了六王府,再多的礼数也无法弥补她这妾室的身份,贵妾也是妾,不能大婚迎娶,不能拜堂成亲,不能从六王府正门而入,没有酒宴。

    天气渐渐凉了,吟欢这收到了苏谦默从阳关让人带来的东西,是北图那上好的皮毛,说是给她做保暖的袖套,还有一罐子的药膏,盒子没有别人送的精致,但按照他说的,北图还是有可取之处,他们那游牧的经常会受伤,受了伤用这东西祛疤效果很好。

    即便是她自己在信中不提到,苏谦默也会有别人告诉他她在这发生了什么,想瞒都瞒不住。

    吟欢闻着那清凉的香味,让青芽把这皮毛给母亲和老夫人送去一些,自己留了一部分刚好做一幅袖套和一条围巾。

    花了四五天的功夫,吟欢让尔冬把做好的围巾和信送去给了阿喜,自己则换过了一身衣裳,差人去大嫂那问问有什么想吃的,带了袭暖出门去了千玉阁。

    一年过去生意好转的也快,吟欢走入铺子,陈掌柜正忙着招呼客人,吟欢转身上了楼,没多久程碧儿来了。

    吟欢让袭暖下去找掌柜的拿一些好的首饰端上来,看程碧儿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打趣道,“怎么,是不是在家被你娘逼着做绣活了?”

    程碧儿抬眼看着她,“得,你们都拿这个取笑我。”打小她什么都学的快,唯独拿那细针没办法,可这嫁人之后好歹要拿得出手一些自己的的绣品,程夫人决定要恶补一下,天天逼着她绣,人都憔悴了。

    “我看你得陪嫁两个绣娘才行。”吟欢认真的说道,程碧儿扑上来就挠了她的痒,“平时看你多乖巧一人,说起话来嘴巴一点都不饶人!”

    “行了行了,算我错了,程大小姐,这有什么你喜欢的,尽管挑,都是给你留的。”吟欢求饶道,让袭暖赶紧把盘子放到桌子上,那上面整整齐齐摆着数件首饰,都是工匠师傅做出来吟欢让陈掌柜留的。

    “算你还有良心。”程碧儿这才有了些精神,拿起几样看了看,袭暖拿来了铜镜,她一样一样的试过来,插满了一边。

    “别摘,你这样走出去,就给我铺子做活宣传了。”吟欢看她只戴不摘乐了,伸手拿起一个还帮她戴上,程碧儿左看右看,美得很,“啧啧,都带上了我也好看。”

    “一会你就受不了了,可沉了。”吟欢拿起一个镯子给她套上,撩高袖子,露出一抹一样的一个,唯有镯子边缘的图案有一点点不同,“我也给蒋姐姐准备了一只,你带回去有空帮我送给她。”

    “你自己开了这么一家铺子,都不多打扮一下,来,这个算姐姐送你的。”程碧儿摘下了所有,选了个精巧的簪子给吟欢带上,两串珠坠垂在发间不显突兀。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吟欢看她要了所有的,示意袭暖带下去都给她装好,她平时不太爱戴这些,摸了摸头上那个正要摘下,程碧儿制止道,“不许摘,送你的你得戴够了二十回才可以。”

    吟欢失笑,放下了手想着等她走了再摘,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接近傍晚,程碧儿告辞离开,吟欢送她出了铺子门口,自己也坐上了马车去南市给大嫂买些开胃的果子。

    马车从南市出来的时候天色有些沉,看似要下雨的样子,袭暖拉开帘子提醒了一下车夫,车夫驾了一声,马匹快了速度往顾府的方向跑去。

    回到车里没多久,忽然马车一阵急刹,吟欢没有坐稳直接往后一倒撞在了车身后,“小姐,您没事吧。”摔在一旁的袭暖赶紧过来把她扶了起来,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怎么回事?”

    过去很久外面的车夫都无回应,马车又慢慢小跑了起来,袭暖拉开帘子要去看,一柄明晃晃的剑就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那剑端似乎就在她的鼻尖上,稍微一动就会见血。

    “袭暖,怎么了?”吟欢摸了摸撞疼的后脑勺,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袭暖的背影,一阵剑光,帘子被对半劈开落了下来,吟欢看到四五个人手执刀剑站在那,而那个车夫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是她吧?”一个人手中拿出一张画,翻开看了一下,对指着剑的人说道,“没有错。”

    “带走!”那人在袭暖脖子上敲了一下,袭暖软软地倒了下去,那人弯腰走入马车,一把拉出了吟欢,吟欢吃痛地哼了一声,“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不用你走,我们会带你过去。”话音刚落,刺鼻的味道蒙了下来,吟欢侧头看到那车夫脖子上的血痕,渐渐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2更,所以表喷凉子~~~~~~~~~~~~╮(╯Д╰)╭

78庶女心计

    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街上的人都顾着往家里赶,谁都没注意巷子里那停了多时的马车和躺在马车内死去多时的车夫。

    随着天渐渐暗下来,顾府中的青芽等地有些着急了,小姐离开了一下午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亲自去了一趟大少爷的院子,少夫人说小姐差人去问她想吃什么,说会去南市带些回来,如今也没送过来。

    雨越下越大,青芽打了伞去了大门口等,见大少爷和三爷他们都回来了,就是不见小姐回来,尔冬从厨房拿了食盒过来也来了大门口,“小姐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青芽姐姐,我要不要去南市看看,兴许是雨太大了,小姐想等一会再回来。”

    “你去夫人那一趟,派两个人一块去。”青芽记得吟欢出去的时候就说约了程小姐去千玉阁看首饰,“我去千玉阁看看。”说罢,青芽打着伞冲入了雨中。

    夜晚那两旁的灯笼都被雨水打灭了,路上泞湿一片,青芽看着那偶尔才匆匆跑过的马车,瞥了一眼皆不是顾府的。

    到了千玉阁门口,雨水早已经淋湿了半截的裤腿,铺子里没有一位客人,陈掌柜和两位伙计在结账,看到青芽收了伞进来愣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青芽姑娘,可是小姐落下什么东西。”

    “陈掌柜,小姐下午是什么时辰走的。”青芽顾不及脚下的湿漉,她了解小姐的性子,她不会一声招呼都不打这么晚还不回家。

    “小姐送了程小姐出去自己也上马车走了。”青芽听掌柜说了那时间,心半沉,希望尔冬她们能在南市找到躲雨的小姐。

    “那谢过陈掌柜了,兴许是小姐躲雨晚一些回府,我太心急了。”青芽笑了笑,撑开伞又往顾府回去,到了顾家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紫荆院里木氏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见她这样进来,“赶紧先去换一身衣服。”

    “夫人,小姐傍晚就离开了千玉阁了。”青芽匆匆换过了一身衣服回来说道,木氏点点头,隔了一会顾逸信和尔冬她们就回来了,木氏霍然起身,可并没有在顾逸信身后看到熟悉的身影。

    顾逸信手里拿着吟欢手上掉下来的金镯子,脸色微沉,“大伯母,你请跟我来。”

    木氏的心即刻悬了起来,走了出去,一辆马车停在顾家的后院,大雨蓬勃地打在马车顶上,顾逸信扯开了只剩下一半的帘子,车夫的尸体赫然出现在马车内,司棋赶紧扶住晕了一下的木氏,木氏看着那露出在马车外的脚,颤声问,“吟欢人呢?”

    “大伯母,我们到了南市去了那卖腌果的铺子,他是有说七妹去过,但离开的时候天还没暗,当时也没下雨,回顾府的每条路上我们都找了一遍,最后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了这辆马车,七妹和她的丫鬟都不见了,只剩下这个镯子。”

    “夫人!夫人您快醒醒!”木氏颓然倒了下去

    吟欢听到了屋外大雨敲打着瓦片的声音,还有风扫树枝的声音,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床下墙角是还没醒来的袭暖,看两个人衣着完好的松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门口,那几根木栏成的窗子外已经一片漆黑,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恐怖。

    吟欢轻轻地喊了袭暖一声,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这个时间顾府应该知道自己失踪的事了吧,可这样的天气,他们要怎么找到自己。

    大雨像是要冲刷去了一切的证据,不断地洗刷着路上的车痕,除了雨声,吟欢再没听到别的声音,吟欢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脚下是铺的到处都是的稻草,吟欢走到袭暖身边轻轻推了推。

    “小姐”袭暖缓缓地睁开眼睛,吟欢把她扶起来到了床边,“袭暖,你还记得些什么不?”

    袭暖摇摇头,“他们把小姐迷晕了之后就拉着我一起上了上车,过了一会上来了另外一个人也用那东西把我给弄晕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

    “那你听到他们说了什么没?”

    “似乎在说要不要带我一起,其中一个说都带上,免得我回去通风报信。”袭暖想了想说道,吟欢起身小心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外面,心顿时沉了,那大雨瓢泼的窗外,就是大片的树林,而她们似乎所在的还是在阁楼上,吟欢靠在墙上,如果只是单纯的绑架勒索,他们为何这么残忍的杀了车夫,不应该有一个人留下回去报信交赎金么。

    不是索钱,那就是索命了。

    吟欢蹲在了墙边,抱着膝盖想着,不喜欢她妒忌她的人不少,但是恨她到要她命的人却没几个,还能有她的画像交给绑匪,前段日子她养伤都没出门,他们必定伺机很久了。

    “小姐。”袭暖喊了一声,吟欢示意她不要出声,她必须先想清楚在这件事上谁将获得最大的利益,她死了,母亲是不会在过继孩子,顾府之中除了钱姨娘意外没有谁会对这件事有这么大的敌意,可钱姨娘死了。

    吟欢脑海中闪过什么,若是她死了,那么她与苏少爷的婚事便不奏效,即便是圣旨也不可能让他娶一个死去的人,那么别人就有机会

    吟欢被自己这一闪而过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了嫁给苏谦默因而谋害自己的性命,这做法岂不是太冒险了,可之前不是有程姐姐说的七公主被怂恿前来找自己麻烦,似乎也是因为他。

    吟欢蹲的累了,起身看着窗外,忽然一个人出现在窗前,低头看着她,吟欢心中一颤,双手揪在身后努力保持平静,良久开口道,“是谁让你们绑架我的,他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那人只是深沉地看着她,吟欢再度开口,“他出多少银子,我与你翻倍。”

    “一千两,他买了你的命,我们不接受你的这一笔。”那人缓缓开口,“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

    吟欢看着他转身离去,连喊住的机会也没有,身后的袭暖赶紧过来扶住她,“小姐。”

    买她的命,上一世她的命不值钱,这一世竟然会有人开大价钱杀她,她是不是该笑一下,如今值钱多了。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运气好就不会死,运气不好,袭暖,那就得让你陪着我一块死了。”吟欢转头看着她略有抱歉。

    袭暖摇摇头,“小姐不会死的,少爷会来找到您,救您离开的。”

    吟欢听着那又大起来的雨势,大哥即便是有心要找,这大雨过后什么痕迹都没了,只怕是雇主等不及要她死,那几个人没有动手,不就是在等人下命令么。

    “小姐,不如我们逃吧,您先走,袭暖装成你的样子留在这里。”袭暖拉着她到了另一个窗子,吟欢指了指那窗下的搭起来的棚子,赫然站着一个低头打盹的人。

    “我们能想到的他们怎么会没想到。”她也怕,若是害怕能够让他们放了自己,可在这里,在他们面前起不了一点作用。

    破旧的屋子渐渐开始漏水,吟欢看着那稻草堆上慢慢形成的水滩子,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缺了口的杯子迎着那低下的水洗了一下,接了满满一杯放在桌子上沉淀。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喝。”吟欢如法炮制又接了两杯放起来,她不想还没被杀死就已经冻死饿死,要拜二姐所赐,前世她没少被关柴房,没东西吃的时候,就是这么接那无根水来活下去。

    吟欢不停的忙碌,不断找能接水的东西,不让自己停下来,一停下来她内心的惧怕就会疯狂的缠绕住她,外面是杀人不眨眼的劫匪,而她和袭暖手无缚鸡之力,除了等救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连逃跑都做不了。

    天渐渐亮了,到了后半夜雨就停了,吟欢强逼着自己不去想那屋顶的瓦片有多脏,看着杯子低沉淀的一些泥沙,过滤了一下喝了一杯,看着窗外越来越明亮起来的天色,真是弄人,雨现在倒是停了

    经历了一场大雨洗礼的临安城处处显现着美好,可顾府内气氛却很紧张,顾家几兄弟分成几路去找线索,冒着大雨打听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城北门口那打听到了消息,傍晚的时候有几辆马车冒雨出城,跑的十分的快,一眨眼出了城就不见了,那马车也不是什么官家的。

    顾逸信看了一眼二弟,“去过程家没?”

    “去过了,程小姐从千玉阁离开后没多久就到家了。”顾家小姐失踪并不是可以到处宣扬的事情,顾逸守见程小姐也不清楚,便没有多说,“大哥,若是绑架七妹求财,为何无人上门送信。”

    “车夫都死了,应该不是求财。”顾逸信摇摇头,“既然在城北那打听到了消息,你们去城北郊外看看,一有消息立刻回来。”

    顾逸信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再去一趟程府。

    程碧儿昨夜本就一夜未眠,顾家那前来打听的二少爷问题太奇怪,问她什么时候到家,难道和她同时离开铺子的吟欢出事了。

    一听到下人来报顾家大少爷求见,程碧儿赶紧让人把他请了进来,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是不是吟欢出事了?”

    顾逸信眉宇一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程小姐是否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昨天顾家二少爷来问我何时到家,我就猜想是不是吟欢没有回顾家,一早你又来,肯定是吟欢出事了!”程碧儿说完在屋子里走动了起来,一面嘴里念叨着话语。

    “车夫被杀,吟欢和丫鬟都失踪了。”顾逸信瞥见了她手上那和吟欢一模一样的镯子,他曾听妻子说起过,这样的镯子七妹只送给她最亲近的人,她那也有一只,上面的花式不同罢了,于是沉吟道。

    “你说什么!”程碧儿忽然高声问道,“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去找人啊。”

    “只知道大概绑架的马车朝着城北去了,临安城没有可疑,昨夜下了大雨。”顾逸信见她也不清楚,脸上的焦急应该不是装的,要告辞离开,程碧儿叫住了他,“顾大哥,我只是猜测,吟欢失踪的事,你可以去祁府看看。”

    顾逸信顿了下,轻轻点了点头,“谢过程姑娘。”

    等顾逸信离开程碧儿在原地站了一会,脸上有一抹纠结,最终还是下了决定,跑回了自己屋子,拿起架子上一个锦盒,很快也出了门上了马车开口道,“去太子府!”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凉子承认,两章节还写不完,我是亲妈~因为要有饭盒发,所以乃们表心急,这一场意外完全是始料未及的,所以妹子们也表说为啥小欢子没有预料到,老让自己受伤捏~~~

    好吧,乃们不要丢我鸡蛋,丢我小番茄吧╮(╯Д╰)╭

79庶女心计

    吟欢是被一阵开门声吵醒的,一夜未睡到了清晨实在是挨不住了,和袭暖靠着微眯了一会,大门敞开光线亮的刺眼,一夜雨后是艳阳高照的天。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不是吟欢昨夜看到过的,其中一个拦着另外一个,“老大说了,等会就带去悬崖,你!”

    “既然都要死了的人,临死前还不准老子爽一把不成,你在这看着,等老子爽完了,就轮到你。”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走入了屋子里,他看了一眼袭暖又看了一眼吟欢,脸上露出一抹猥琐,双手搓了一把在下巴捏了捏。

    “你要做什么!”袭暖紧张地护在了吟欢面前,瞪大眼睛看着那走近的人。

    “滚开你,老子还没尝过这千金小姐的滋味呢,瞧这细皮嫩肉的!”那人一把拉起袭暖就拖到了一边,袭暖摔在了地上,吟欢跳下床就要跑,那人三两步过来把她扯到了床上,身后的袭暖拿起地上的瓦罐往那人身上砸去。

    几秒过去,那人回头挥手给了袭暖一巴掌,袭暖一头撞在了墙角,晕了过去。

    吟欢只觉得天旋地转,头上的坠饰一下都掉在了床上,那人见袭暖晕了过去,转身就朝着床铺走来,吟欢撑起身子看着他,心中升起一股绝望,她就是死也不会让人侮辱。

    转身朝着床铺边的墙上撞去,那人飞快的制住了她的身子,吟欢的双肩被牢牢定固在了床上,吟欢得空的双腿胡乱地踢着他,那人吃痛的闷了一声,一手掐在了吟欢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恶狠狠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窒息的痛感,吟欢瞬间涨红了脸,忽然感觉到腰下压着的东西,吟欢同样恶狠狠瞪着他从齿间挤出了几个字,“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老子现在就掐死你,看你能怎么样!”掐着吟欢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吟欢一手抓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很快从身旁举起,手中一支细簪,朝着那人的脖子狠狠的扎了下去

    屋外的人守着远远看到老大带着两个人回来了,回头要敲门让他不要再继续,忽然听到一声嚎叫,踹门进去的,那人一手捂着脖子,跌跌撞撞地摔下了床,手捂的地方赫然插着一根金簪,而那人在看到门口的弟兄时眼珠睁大,嘴角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在他面前歪歪地倒了下去。

    吟欢颤抖地双手看着他倒在地上还不停的抽搐着,面朝着自己,死死地盯着,嘴角不断地溢出殷红的血,他不甘心的伸着手,却再也使不上力气。

    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其余几个听到那叫声都冲了上来,那老大一看这屋子里的情形,吟欢衣领微开头发凌乱地靠在床角发抖,而一个弟兄却倒在地上,濒临死去。

    “怎么回事!”那老大沉声呵道,“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进来,就看紧了!”守门的那个支支吾吾了一声,“就是三哥说直接死了可惜了就!”

    “他该!”那老大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色胆包天,如今命都丢了,“不管他,把人带上,还有,把那个也一起带走。”那老大吩咐道,刚刚已经接到了指令,要求死的干干净净,这不远处正好有悬崖,推下去了就一干二净。

    “老大,是不是这样老五老六真的能被放出来。”两个人上前把吟欢抓了起来绑住了手,吟欢的衣服上还沾了那人的血,十分狼狈。

    “要是不放出来,她也就别想有安生日子!”那老大冷哼了一声,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弟兄,走过去替他蒙上了眼睛,“快走!”

    吟欢浑浊地眼中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出了门他们带着她往楼下走去,这是个不大的别院,老旧的屋子周围的篱笆都残缺不齐,还没出院子,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顾逸信为首的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七妹!”

    “七姐!”

    顾逸信赶紧下马,身后还跟着顾逸哲,带着一众侍卫将院子门口给围堵了起来。

    几个劫匪即刻抄刀子,那老大从别人手里把吟欢拉了过来,架起刀子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对顾逸信他们呵斥道,“你们谁敢过来,我现在就杀了她。”

    “杀了她你们也都得死,何必拼的你死我活,你拿人钱财消灾,我自然也可以帮你。”顾逸信朝着吟欢看了一眼,“更何况我们已经知道是谁主使的。”

    “不必多言,给我们让路,否则我立刻杀了她。”刀子在吟欢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顾逸信即刻举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押着吟欢和袭暖,他们朝着悬崖边慢慢地退了过去,渐渐没了退路,押着吟欢的人似乎怎么都不肯再谈条件,不论银子加到几千两,他就是决议要把吟欢推下悬崖。

    “老大,要不我们放了她吧。”身后的弟兄有些怕了,那老大看着逼近的人,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们,这些官宦人家是最不守承诺的,若不是老五老六为了我们去蹲大牢,谁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

    “可是老大,如今他们这么逼着,要是我们被抓了,她到时候不帮,我们不是亏大了。”

    “她要是不放,那就等着一起被抓。”那老大狠狠说道,又收了一下刀子。

    刀子紧紧押着她的脖子,吟欢大气不敢出一声,看着大哥他们带人紧逼着,身后就是悬崖了。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祁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她们。”再这么往后退,吟欢就该让他们扔下悬崖了,顾逸信喝止大家停步,忽然在他们的身后飞来一支箭,直接射死了那老大身旁的人。

    朝着后方望去却一个人都没有,看着身旁的兄弟倒下,那老大即刻冲着顾逸信大喊,“是谁,让他停手,否则我立刻杀了她!”话音刚落,又两支箭飕飕地从远处飞了过来,身后又有两名弟兄中箭,那老大瞬间成了光杆司令。

    “这是你们逼我的。”眼看着一早上的时间四个弟兄都死了,那老大涨红着脸把吟欢挡在了箭过来的方向,手下用力要割断吟欢的喉咙,忽然一个飞刀闪过,打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吃痛的松开了手,吟欢一个脱力倒在了地上。

    顾逸信带着人很快冲了上来把那老大制服,顾逸哲抱着吟欢焦急地喊着,“七姐,七姐你没事吧。”

    “死不了!”吟欢喃喃地说道,视线看向那箭和刀子飞来的方向,只见不远处的树上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色劲服,接受到吟欢的目光,那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跃下了树消失在她眼中。

    吟欢回头看着侍卫制服下的那人,眼底聚起一抹狠劲,“大哥,你说可是祁家二小姐?”

    “我们一早去了祁家,发现他们有人出城,你二哥跟了过来到这里,看他进了院子留下一个人看着自己回来报讯我们随后才赶来的,至于是不是祁家二小姐暂时还未确定。”

    “问他不就知道了。”吟欢瞥向那绑住的人,“现在你有个活命的机会,还关系到你口中那两个正在牢里的弟兄,配不配合就看你的了。”

    那人骤然抬起头看着吟欢,见她此刻冷静的样子有些诧异,被救了不是应该扑在亲人怀里哭诉,又或者要他们不得好死,可她似乎从头到尾都想着和他们谈条件。

    “我如何相信你。”

    “就凭你现在根本没得选。”

    当天下午临安城的衙门前鼓声响起,顾逸信拿着那槌子不停地敲打那一面鼓,鼓声作,升堂。

    那大人一看堂下击鼓的人是苏大人,给他行礼都来不及,在这临安城满城高官中,他这是头一回遇到做官的来告状,随便来一个这品级都比他高,压力很大啊。

    “顾大堂下何人!”想了想还是要维持住衙门的名声,蓝大人一敲板高声问道。

    “顾府长子顾逸信。”

    “击鼓所谓何事。”

    “状告祁家二小姐,合谋山匪,今早在舍妹出门之时将她绑架意图将她推下山崖致死。”蓝大人愣了一愣,随即说道,“可有证据。”

    几个侍卫把山匪老大押了上来,其余抬上来的是四具尸首,其中一具脖子上还插着簪子,顾逸信送上书信两封,画像一封,银票一千两,站在办案台前抬头看着蓝大人提醒道,“大人,此时是不是应该去祁府把嫌犯抓来问话对峙,以免她逃脱。”

    蓝大人被他盯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犯事的报案的,哪一个他都惹不起啊

    此刻的祁素岚正在一个嬷嬷的指导下学习,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是丫鬟婆子的阻挠声,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一队的捕快看了屋子里的人一圈厉声问道,“谁是祁素岚。”

    祁素岚本就学的窝火,正在气头上,霍地起身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本小姐的名讳岂是你们可以乱叫的!”

    “有人击鼓伸冤,状告祁小姐与人勾结意图谋命,多有得罪。”说完,两个捕快上来就抓住了祁素岚的手臂,二话不说带了出去。

    “你们放开我,什么意图谋命,你们在说什么,放开我!”祁素岚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祁夫人听到丫鬟的通报赶了过来,看到女儿被别人这么架着,立刻喊道,“大胆,来人哪,把这几个人拿下。”

    “祁夫人,妨碍公务,阻挠大人办案,不论是谁,一律杖责二十,而且可当即执行。”带队的捕快拿出一张公文给祁夫人看,“还请祁夫人配合。”

    等祁老夫人出来,其中几个捕快连着意图溜走的两个婆子一个管事都抓了过来,看着祁素岚不断地喊着母亲,祁夫人怎么都不信女儿会做闹出人命的事,更何况她一直在家,根本没出门去过。

    “这位官差大哥,敢问我们家素岚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抓她去衙门问审?”祁老夫人和颜地看着他们,领头的捕快又将话重复了一遍,“顾家状告祁家二小姐与山匪合谋绑架顾家七小姐,意图谋害其性命。”

    “这这怎么可能!”祁夫人扶着额头有些头晕,看着女儿被他们带走,抓着祁老夫人的手着急说道,“母亲,这可怎么办。”

    “派人去把老爷请回来,还有,派人去素茹那。”祁老夫人沉着脸说道,顾家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大肆前来抓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自己的忤逆孙女真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

    祁素岚跪在了公堂之上,周围的威武声吓了她一跳,左右看去除了跪着的人之外居然还有四具尸体,再大的胆子也是年仅十四五岁的姑娘,即刻吓的脸色苍白。

    蓝大人看着随后赶到的祁老夫人,赶紧给座位,正对面还有顾家的顾老夫人还有大夫人,若是等祁家老爷过来,这就更不好审了。

    忽然有衙役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蓝大人顿时神色一变,刚才那想要遁走的心即刻消散的一干二净,摆上了一张极为公正的脸,喝声问道,“祁素岚,半月前你是否与这五位山匪合谋,出银一千两,要求他们绑架顾家七小姐并杀死她。”

    “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祁素岚喃喃着忽然高声说道,“我要等我爹过来。”说完就要起身朝着祁老夫人那走去。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胡来,拿下!”蓝大人这板子拍的极为爽快,两个衙役上来就把祁素岚压制住,祁老夫人望了一眼顾老夫人,只见她神色淡淡地看着,并没露出别的神色,心沉了几分。

    “陈虎,半月前是否是这位小姐与你们见面。”蓝大人转头问唯一活下来的山匪,陈虎看了祁素岚一眼,“大人,当日那小姐是蒙着面的,不过我记得她的声音,确实是她,当时她答应给我们一千两的酬金,还答应我事成之后想办法会把半年前抓进牢里的两个弟兄给放出来。”

    “你胡说,我这两个月每日都在家里,根本没有出去过,怎么可能和你见面。”祁素岚矢口否认道,蓝大人低头看了一下顾逸信写上来的东西,“传证人许婆,李铁三,严嬷嬷。”

    “许婆,半月前也就是十月初二这日,你是不是在你家门口有看到过马车来去,从上面下来的是不是这位小姐。”蓝大人开口问道。

    “去我是不知道,来我确实看到过,我家就住在祁府后门隔了一条小街,我正在门口烧煤球,看到马车到祁府后门,看到一位小姐头戴白色纱帽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丫鬟,那会风大,看样子倒是挺像的。”

    “许婆,你看是不是这样?”顾逸信拿过一顶百纱帽戴在了祁素岚头上,那许婆点点头。

    “带着纱帽如何能确定就是我们岚儿。”后到的祁夫人随后说道,顾逸信看了蓝大人一眼,继而看向祁夫人,“那就把祁府上下的人带过来问问,当日有谁带着这纱帽进了祁府后门,又去了那里,这么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没人看到吧祁夫人。”

    “严嬷嬷,当日你教导祁小姐可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的。”顾逸信又问那教养嬷嬷,那嬷嬷摇头道,“下午午睡的时候我们都不在,过了时辰等我们去叫,门口的丫鬟说祁小姐身子不适,头有些疼,如今还躺着,我就进去看了一眼,罗帐中确实有人躺着,我和另外的嬷嬷就出来了。”

    顾逸信看向祁夫人,“如果祁夫人不信,现在就可以把祁府上下的人叫来问问,看看是不是都说二小姐没出去过。”

    祁夫人语噎,蓝大人继而传了守城门的人,确实看到一早有马车出城门,后来有看到顾家二少爷跟了出去,再后来就是顾家大少爷带着人赶过去,对比过祁素岚的字迹,和其中的一封信一模一样,包括陈虎认出的祁家管事,那一千两银票上的钱庄字号无一不证明这件事和祁家脱离不了干系。

    祁老爷很快赶到了,祁素茹却没有过来,听着蓝大人招一个一个证人上来,没过一会祁素岚这罪名就成立了,她说在家,严嬷嬷只从罗帐里看到个背影,说没出去,旁边有邻居看到了回来的马车,祁家的管事一早确实出城北,是去送祁素岚亲手写的信告诉陈虎他们要求干干净净的杀死,一点尸骨都不要留下,最重要的是,祁家除了祁素岚之外,没有人有这个作案动机。

    “蓝大人,可否押后再审,此事疑点颇多。”祁老爷看着女儿跪在地上,看着自己哭的伤心,抬头看蓝大人,顾逸信走到他面前,“请问祁大人还有什么不解,顾某愿意一一解答,押后就不必了,这么多证据再次,祁大人难不成还想要撇清关系?”

    “半个月前的事情,那许婆何以这么清楚。”眼前的顾家得罪不得,大女儿没有前来也没派人过来说什么,六王府的意思很明确了,不会站在祁家背后。

    “九月初二是我们家老头子的忌日,我当然记得清楚了。”许婆说道,祁老爷有些挫败,一封信和那一千两银票还有那祁家管事就直指祁家,能够使的动管家有这么大笔银子的,怎么都是祁家的主人,除了自己的二女儿,还有谁会做这么没谱的事。

    “祁素岚,你认不认罪?”蓝大人看着祁素岚,后者挣脱不开衙役的束缚,哭着向祁夫人祁老爷喊道,“爹我没有,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冤枉我。”

    “传顾吟欢、袭暖上堂。”蓝大人微叹了一口气,换做普通人家,这还有压一压的可能性,别说顾家现在没有个比祁大人身份高的家主在,可人家后台够硬,这是若是有半点偏袒,他这官也就不用想做了,刚刚太子府那才派人来说过,尽管审,公正审,所以祁大人你就算再给我暗示我也不会押后再审的。

    青芽扶着吟欢走了上来,脖子上的刀伤已经处理了,脸色苍白那虚弱憔悴的模样,外头的围观群众看了都心疼,这都是什么事,一个大家小姐心这么狠,居然要谋命!

    “因为昨夜下了一场大雨,今早的天气格外晴朗,一早吟欢就和哥哥嫂子约好了去游玩,到了南市附近哥哥陪嫂子下车买些东西,我在马车上等他们,后来二哥说应当去买些好酒来也下去了,忽然马车自己走动了,我和袭暖坐在马车里有人打开帘子闯了进来,他们什么都没说把我们拖了出去,打晕了车夫带上了另外的马车”

    “而后他们让我们下车,二哥很快发现我不见了,先行追了过来,后来大哥他们才来,他们打了起来,其中几个被箭射死,他就拿刀架着我到了悬崖边上,后来是打伤了他的手我才得救的,起初我并不知道是谁要害我,可在马车内我听到那几个人说有人买我性命,要置我于死地,还答应说放了那些山匪的兄弟来作为报酬,吟欢深在闺中并未与人结怨,后来哥哥们说是跟着祁府管家过去的,我细想之下才记得,我与祁小姐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就在大半个月前皇后娘娘邀请我们去避暑山庄,我与我表妹和祁小姐之间有了些争执,当时祁小姐失手将我推到假山受了伤。”

    吟欢说着说着眼泪落了下来,神情凄楚地看着祁素岚,“祁姑娘,我真的不知道表妹的事你会这么生气,可我与你素日无冤仇,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你胡说,你明明就是昨天晚上就失踪了的!”祁素岚看着她脱口而出,等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她急切地看向了祁老爷,这回连祁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祁小姐,我究竟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先要害我性命,如今见我还活着,就要毁我名节说我失踪一夜!”吟欢瞪着她,忽然浑身一颤倒了下去。

    “吟欢!”木氏起身过来把她抱在了怀里,看着她浑身颤抖着身子,紧紧地搂着,“蓝大人,我顾家虽然老国公不在了,我相公也已经战死,可我一府妇孺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视如己出,昨夜大雨这孩子回家的是晚了一些,今早出门的时候人还有些不舒服,但不想扫了哥哥嫂子的兴致所以跟着一块去了。如今好不容易人回来了,这祁小姐还要毁人声誉,祁老夫人,我倒要问问您,这祁府究竟是何意思!”

    “顾夫人,这不是祁府的意思。”沉默许久的祁老夫人忽然开口道,祁夫人看向她不置信地喊了一声,“母亲!”

    “若不是你与子问的纵容,这孩子身上哪里来这么多银票去买凶杀人,若不是多次犯错你都不重罚,她怎么会不认清自己的错误,如今酿成大错,那她就得自己承受着。”

    祁老夫人说罢看向蓝大人,“我祁家子女既已犯如此大错,但凭大人公正决断。”此话一出,祁素岚的脸色煞白,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放弃她了?

    祁老夫人看了顾老夫人一眼,“教女不严,老妇我惭愧。”说完就离开了公堂。

    这一忽然的转变让众人楞了一愣,就连蓝大人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判了,官宦子女犯了错,他这审完还要上呈给刑部再做决断,祁老夫人这些话,是代表祁家所说的么,蓝大人看向了还坐着的祁大人。

    顾逸信又说道,“蓝大人,祁小姐平日里足不出户,又如何会认得山匪,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提点的。”

    祁素岚猛地抬头看着他,顾逸信和颜低下头,“祁小姐,是谁告诉你去找这些山匪的,中间的牵线人是谁?”

    看祁素岚脸上的神情吟欢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让自己身败名裂比让自己死容易多了,她何须这么大费周章,除非还有别人不想她活下去。

    “岚儿你快说,是谁蛊惑你去害顾家小姐的,你是被人怂恿的对不对,你快说啊。”祁夫人催她道,这女儿就算是再无法无天也不会做出害人性命的事,平日里刁蛮任性,可这人却没有很聪明,又容易被激怒,否则怎么会和木家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吵成这样,一定是有人想要借她的手来害人。

    “我是听别人说起来的,没人告诉我。”良久,祁素岚委屈地看着祁夫人说道。

    “祁小姐是听谁说起来的呢。”

    “我去陆家,听陆家二少爷和他娘子聊天的时候说起来的,说陇东地最近不太平,经常有买凶杀人的事情出现,我就问他如何能找到那些人。”顾老夫人和木氏的脸色一变,陆府二少爷,那不就是吟霜的相公。

    祁老爷意味深长地看了蓝大人一眼,后者背后早就湿透了一片,这下好了,又扯出了陆府,他还是赶紧把这案子交给刑部去审理,这烫手山芋快要把他的乌纱帽都给烧着了。

    祁素岚与人合谋要谋害顾家小姐,证据确凿,被关入了大牢里等押往刑部审理,吟欢回家之后因为受了惊吓开始高烧不退。

    顾逸信忙着把吟欢失踪的时间给瞒的天衣无缝,只要那唯一活下来的山匪说是一早绑架的,大雨过后把连夜出城的脚印车痕都给掩盖了,他们也查不到,下着大雨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有人被劫持出城门去了。

    至于祁小姐和那管家的话,说什么都没有别的证据来的有信服力,事情确实是祁小姐做的,至于为何要到杀人这么凶残,关于陆家二少爷有意还是无意的提点,就放刑部去查便是,他只要能够护得主妹妹的名声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厚厚的字数啊,连起来献给大家了,有妹子在前面评论分不清人物,有时候凉子自己写也要看人物大纲,晚上整理一下我会把出场的主要人物放在第一章节里面

    这章开头的部分其实凉子很纠结要不要这么写,因为总觉得那山匪猥琐的眼神我自己都有些不太舒服,不过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没剥衣服啥的,还是决定写了,希望小伙伴们不会觉得隔阂。

    亲们说为何不用毁灭声誉的方式,祁小姐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八王府可以毫无理由的悔婚,死了才一了百了,男主也没有办法再挽回什么,更何况以祁小姐的脑子,这背后没有人指点,她的智商实在是谋划不来~

    小默子要回来啦,凉子还在想,古代官员家的小姐少爷这种杀人未遂的事,都是怎么判的,蹲大牢么╮(╯Д╰)╭

80庶女心计

    案件从衙门呈上到刑部中间还需要几天,到刑部受理定夺之后再行审理又要几日,这么选定了开堂的日子已经是七八天之后的事情了,这几日吟欢都是高烧不断,好了又犯。

    顾老夫人说她是被绑架的时候受了惊吓,因为她杀了人,夜夜梦寐不安,一闭上眼就是那个画面,那个山匪捂着脖子,鲜血还沾到了她的身上,梦中满屋子都是血,从那山匪的脖子里不断地流出来,而那人却一直不死,就这么盯着她,死死地盯着,她被禁锢在那床上怎么都躲不开,那鲜血好像要从床沿蔓延上来。

    “啊!”吟欢猛地睁开眼,看到那熟悉的床顶,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小姐,您又做噩梦了?”尔冬很快走了进来,从一旁的盆子里绞干了绢布给她擦汗,吟欢侧了个身,背后湿漉了一片,“替我换一身衣服。”

    “小姐,不如给您擦个身子吧。”尔冬伸手入被窝探了一下,湿热的很。

    在吟欢额头上捂了一会,放心道,“烧退了一些,我去给您取水。”吟欢侧躺看着屏风,看着床沿上的挂饰,看着一切她觉得熟悉的东西,心渐渐安稳了下来。

    尔冬很快带着丫鬟进来,给她擦了身子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换了一床的被子,司棋在外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是刚刚煎好的药,一看尔冬这收拾的阵仗,把吟欢扶了起来,“小姐又做噩梦了?”

    “醒了就好。”吟欢小口地喝着她喂的药,苦地直皱眉,司棋摸了摸她黏在耳侧的头发,“老夫人都替小姐安排好了,明日就带您去南山寺住一段时间,夫人亲自陪您过去。”

    “府中事务繁忙,大嫂如今身子重,不如司棋姐姐陪我去好了。”吟欢半撒娇的说道,对这么懂事的小姐司棋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如画姐姐陪你一块过去,我留在家里帮着老夫人一起处理家事,你好好养身子,担心这个做什么。”

    “等小姐回来,什么事都结束了,您再也不会做噩梦了。”司棋放下碗扶着她躺下,给她盖好了被子,吟欢笑了笑,司棋摸摸她的脸走了出去。

    到了晚上顾老夫人和木氏都过来看过她,吟欢略微有听见她们旁边说话,却怎么都睁不开眼,头昏昏沉沉的很难受。

    木氏轻轻摸着她的额头,这才不过半日的功夫,竟然又烧起来了,“母亲,看来应该找您说的大师看看。”

    “前些日子说那司空大师出游回来了,你们明天先过去,如果他在就找他,不在就找主持。”顾老夫人心疼地看着吟欢,这孩子当真是磨难多,难道真应了那司空大师说的话,富贵一生,却是改命而行,年轻的时候会受些磨难。

    “八王妃今早还派人来问候了,说这刑部的事咱们不用担心。”木氏拿起湿的纱布蘸了些温水涂了些在吟欢嘴唇上,又给她换过了一块布放在额头上,顾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这样就好,这皇家最是护短的。”

    第二天吟欢烧退了一些,木氏带着她出发去了南山寺,连续多日断断续续的发烧加上噩梦,顾老夫人说她是让恶给缠着了,吓了魂要去佛门重地把魂压住,那样就不会再发烧了。

    吟欢上了马车就睡过去了,顾逸信把她们送到了南山寺,抱着窝在毯子里的吟欢去了准备好的客房,刚一放下床吟欢就醒了,顾逸信摸摸她的头,“你好好在这,回去就什么事都没了。”

    “大哥,我欠别人一个恩情。”吟欢拉住了他的袖子,“与土匪勾结这件事,还有大笔的银子,关于对赐婚的不满,要让祁家都脱不了身。”

    “若是没有祁府的变相纵容,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去做这件事,祁府对皇上的忽然赐婚肯定心有不满。”养虎为患,不一次解决,日后一旦有反击的机会就防不胜防了。

    见大哥点点头,吟欢松了一口气,蒋姐姐,若是这事成了,我也算还了你的人情了。

    夜幕降临,吟欢躺在床上隐隐还能听到远处的诵经声,半个时辰响起的钟声时刻回荡在她耳畔,门外传来木氏的声音,开门进来吟欢看到了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

    “大师,麻烦你了。”木氏请他到吟欢床边坐下,司空看着脸色苍白的吟欢,“施主近日可有血光之灾?”

    “十日前她被人绑架,险些丧命。”木氏在一旁说道,司空点点头,“做一场法事先化解了施主这几日来的惊魂,施主能否与我说说你做的噩梦。”

    口述完了那梦境,吟欢忍不住背脊一阵发凉,她一直忘不了那双眼睛,腥红地看着自己,那么不甘心。

    “此等恶鬼。”司空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摸了几下,“让他致死的簪子可还在?”

    “大师,这些都带来了。”木氏让青芽把东西都拿出来,司空远远看着那盒子微皱了一下眉头,“取刀来,既然本是施主的血光之灾,那就得由施主自己化解。”司空取刀在吟欢手指上划了一下,挤出漫过杯盏底的血,嘴里念叨着什么,一手绕杯子几圈后伸手蘸了一滴点在了吟欢的手腕上。

    “这凶器我带过去超度了,施主好好休息。”司空再看一回她的手相已没有当初那么惊讶,佛门之中岂是没有轮回转世之说的,大千世界,万事皆有其存在的道理。

    听司空大师的意思就是那山匪不甘心,恶灵附在了簪子之上,不停地扰着吟欢,不让她安生。

    尔冬听了有几分后怕,朝着屋子里看了几眼,吟欢笑了,“这儿是佛门重地,它们不敢放肆。”

    “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怕。”尔冬嘟囔了一声,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扶着她喝下。

    最害怕的时候早就过去了,算起来,她不也是有附在了过去的自己身上

    两场法事下来,在南山寺中,吟欢果真没有再做噩梦了,入睡后就连那屋子都再没梦到过,精神好了不少,大师给她把脉过后建议她下午的时候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尔冬扶着她到了院子里,进屋子替她拿了披风出来给她披上,开心说道,“小姐,您想不想吃桂花糕,上回来我就看到平寺那有月桂,早上我问了扫地的小师父,他说可以摘。”

    “那不许多摘,就几个人的分量,若是做了给大师也送些过去。”吟欢看她开心的回屋子拿篮子去了,一面嘱咐在屋子里青芽照顾好自己。

    庭院里没什么风,晒的久了吟欢还觉得暖洋洋的,拿起桌子上的书翻开来看了起来,过了没多久,院子门口有了响动,吟欢头也不回地笑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该不是那小师父又不让你摘了?”

    见尔冬久久不回答,吟欢听到那走近的脚步声抬头一看,高大的黑影遮住了阳光,带着些胡渣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吟欢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那熟悉的神情,还有眼底那淡淡的笑意。

    “怎么,傻了?”苏谦默看她怔怔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吟欢这才反应过来,真是的他。

    “你”吟欢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刚刚到临安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旧赶来了这里,心底正酝酿着话语,吟欢忽然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被他抱在了怀里。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青芽赶了出来发现吟欢受惊吓地搂着一个陌生男子的脖子在那惊呼。

    “哪来的登徒子还不快把小姐放下。”青芽冲到前面伸手要打苏谦默,吟欢赶紧开口,“青芽姐姐,是苏少爷,是苏少爷。”

    这会苏谦默已经挨了青芽好几下了,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青芽还是板着脸孔教育道,“苏少爷,小姐身子这才刚刚好一些,您这么吓她,仔细有发烧了。”

    “她前几日都在发烧?”苏谦默把她放了下来坐好眉头微蹙,吟欢心中咯噔了一下,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青芽点头道,“小姐被救回来之后就一直反复高烧,还一直做噩梦,所以夫人才带她来这里。”

    苏谦默这回不是看向吟欢,而是看向在门口躲躲闪闪的阿喜,沉声说道,“你信中怎么没说!”

    “少爷,阿喜写信给您的时候顾小姐她还没生病呢。”阿喜有些心虚,顾小姐交代不能和少爷说她生病的事,以免他到时候挂心。

    “那你也得未雨绸缪!”苏谦默瞪了他一眼,回头看着吟欢,后者也有些心虚,心虚地点点头来表示阿喜说的话一点都不掺假。

    “对不起,我来晚了。”苏谦默蹲□子双手握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你现在能够过来我已经很开心了。”吟欢看他脸上抹不去的疲倦,这送信来去不过十几日的时间,他到底是多久没有休息赶着过来的。

    “祁家的事我听说了,你放心,我”苏谦默眼底聚起一抹凌厉,敢勾结土匪做这种事,他会让他们后悔没有把女儿绑起来关上一辈子让她出来惹是生非的。

    “我放心的。”吟欢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倦意,“我有些困了,不如你陪我进去休息会可好?”

    苏谦默把她扶起来,青芽在一旁替她拿着披风,进了屋子苏谦默亲手扶她上了床,盖好被子,青芽退了出来关上了门,许久不见,小姐与苏少爷应当有许多话要说。

    “你坐这好不好?”吟欢往床里侧靠了靠,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苏谦默一愣,听到她的提议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吟欢撑地身子有些酸了,语带撒娇地说道,“还不快坐下!”

    苏谦默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放在一边,有些局促,“我一路来都没换衣服,脏的很。”吟欢一眼瞪过来,苏谦默即刻靠在了床沿,吟欢这才满意地躺下,头刚好靠在他身旁。

    苏谦默此刻心跳如战鼓鸣起一般,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这么独处一室,她还让他靠在床边,越想苏谦默的脸越红,于是他开始转移注意力,一手环住了她的头后方,低头看着她问道,“你这些天作了什么噩梦?”

    吟欢简略地说着梦中的情节,并没有说那山匪试图非礼她,苏谦默听地认真,时不时皱了下眉头,尤其听到吟欢说当日发生的事脸上的神情逐渐冷了下来。

    “她说是陆家二少爷和你二姐聊天的时候提起关于这如何买凶杀人的,哼,借刀杀人这一招使的倒不错。”吟欢看他这神情就知道他又在打主意了出生制止道,“二姐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不许插手。”

    忽然看她小老虎似地警告道,苏谦默心疼地摸摸她瘦了好多的脸颊,嘴欠地说道,“脸上的肉都少了,不能捏了。”

    吟欢又瞪了他一眼,扯开了话题,开始说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大到谁家成亲谁家生子了,小到屋檐下的燕子搭窝了,生了一窝的小燕子,什么无聊说什么,终于把苏谦默给说的睡着了。

    吟欢抬头看着他闭眼靠着,小心翼翼地拿起床上的小被子拉到了他的身上,阳光懒懒地斜照进屋子里,吟欢脸上带着一抹笑意,靠在他身旁闭上眼也渐渐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一下甜蜜一下~~~嗷嗷嗷嗷哦嗷嗷

81庶女心计

    在南山寺又住了几日,直到顾逸信来接她们回去,吟欢才知道刑部的案子已经审理到了尾声,本来早就可以结束了,但是由于苏谦默的回来,又拖了几日。

    吟欢上了马车,抬头看到和大哥在说话的苏谦默,这几日他都陪自己住在南山寺,连八王府都没来得及回去一趟。

    刑部受理的当日就对此案又查了一遍,只是活着的只剩下陈虎一个人,他说的便是案情的全经过,祁小姐勾结山匪在先,谋人性命在后,不管吟欢有没有死,她的罪名摆在那了,而她的动机却是吟欢死了,八王府与顾府赐婚不奏效,八王府三少爷的婚事又可另作打算。

    这又牵扯到了背后祁府的意思,尽管祁老夫人和祁老爷都否认知道这件事,可这么一大笔的银子一个还没出嫁的小姐如何拿的出手,她向父母要这笔银子的时候难道祁家就没有过任何的怀疑,又或者说是祁家装作不知道纵容了她的做法,因为祁夫人当初是有这意向与八王府结姻亲的。

    皇上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正所谓治家不严,门风不正,祁二小姐的种种事迹已经显现出了祁家对她的过于宠溺和纵容,皇上皇后都是明白人,难道是当真管教不好一个孩子?还是你们乐见她去做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会做的这么狠而已。

    连着圣旨都不放在眼里,妄图以这种方式来让这圣旨作废,祁素岚理因当斩。

    皇上又下了一道圣旨,祁老爷连女儿都管教不好,那就回家去呆个几年先把孩子教养好了,别说做皇帝的不够意思,这女儿养不好,祸害的可不止一家子。

    而祁素岚,和山匪都敢勾结,与他们做此等交易,直接让她削发为尼,还俗都不用了,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

    此案中牵扯到了陆重岩,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刻意怂恿的祁素岚去找山匪,而是妻子顾吟霜邀请祁小姐来家里坐坐的时候,聊天聊到了祁小姐随意问的,按照他的话来说,他怎么会想到祁家小姐不止是好奇问问这么简单,原本大家都是聊着说来听听的。

    可刑部怎么会吃他这一套的解释,陇东买凶杀人的多,陇东和临安城还是有些距离的,你一个将军府的少爷,怎么会对如何买凶杀人,如何寻找中间人这事知道的这么清楚,官匪本就不是一家,陆重岩的解释是,大哥告诉他的,陆重山跟陆将军出去剿匪次数多,自然知道一些。

    而陆将军带着大儿子的回答便是,在家从来不说这些东西,不知道小儿子说是哪里听来的,陆重岩以不务正业整日就知道研究这些在刑部被打了二十大板以示警告,之后让陆重山领回家去了。

    马车上陆重岩趴在那一句话都不说,陆重山坐在那也同无言,兄弟俩一个恨父亲大哥都不帮他说话,一个则想着自己的弟弟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二十大板事小,对陆重岩来说,那教唆的成分才是最受影响的,尽管没有证据说明祁小姐会去找山匪有他误导的可能,可当日衙门受审的时候在外听的人这么多,一传十十传百,别人都会觉得他心术不正,而心术不正这是为官大忌,还没等他大展抱负呢,这就给败坏形象了。

    回到家陆重岩特别的委屈,陆夫人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而大儿子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心疼地指责长子,“刑部都让你去了你怎么都不帮你弟弟说说话,瞧这打的。”

    “母亲您怎么不问问刑部给他定的是什么罪,我要是说是父亲与我说的,咱们这将军府的牌匾可以直接抬去还给皇上了。”陆重山看了趴在卧榻上的陆重岩,沉声道,“说山匪的事情可大可小,若不是父亲够忠君,你这么一说,刑部完全可以上报给皇上,说我们与土匪勾结往来!”

    陆重岩不说话,顾吟霜走了进来,陆重山就离开回了自己院子,顾吟霜手里拿着药对陆夫人说道,“母亲,您回去歇息吧,相公有我照顾就可以了。”

    陆夫人一直觉得这个儿媳妇不顺眼,直到上半年孩子没了到现在这肚子还没动静,对她更是没有好脸色,想到已经有了身子的佟姨娘,陆夫人看顾吟霜的眼神更像是看一只不下蛋的母鸡。

    顾吟霜让丫鬟送了陆夫人出去,自己则替陆重岩脱了裤子,刑部的板子一点都不掺假,她仔细地涂上了药膏陆重岩才好受一些。

    “这件事我们不能再掺和了。”陆重岩沉声说道,若不是陆家和顾家是姻亲关系,肯定会被人怀疑有合谋的嫌疑。

    顾吟霜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却还是顺从地点点头,陆重岩又想到了什么,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霜儿,我们得赶紧把嫡子生下来。”父亲已经对他很失望了,只要先生下了嫡子,还是有希望的。

    “那佟姨娘不是已经有身子了么!”顾吟霜佯装生气地拍开他的手,趁着她对付七妹的时候竟然让那该死的妾钻了空子,有了身子整整瞒了三个月,到显怀了瞒不住了还装作无知的样子和夫人说自己其实每个月都有来葵水的,所以一直都不知道有身子。

    “这哪能一样,一个庶出的。”陆重岩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摸着,“你别在意,那不过就是个庶出的,怎么能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比较。”

    “今天是佟姨娘,明天就是那个贺姨娘,改日还会有别的女人进来服侍你。”顾吟霜轻轻推开了他的手往旁边坐了坐不理他,陆重岩嘿嘿地笑了一声,知道她这是吃醋了,承诺道,“不会的,这院子里就两个姨娘,不会再多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的。”

    “这可是你说的。”顾吟霜脸回头瞪了他一眼,那半含秋波的眼神直接把陆重岩瞪地酥麻,刚想动呢,臀部那一牵扯又疼的他咧牙,“是我说的是我说的,你别不高兴了,等我伤好了再去给你找一些补身子的药来吃。”

    陆重岩对嫡子的执着像是着了魔,顾吟霜留他休息自己走了出去,前几天她瞒着陆重岩去把脉过,大夫说她体虚,也许是上次孩子掉落下的后遗症,让她要注意把身子养好,平日里送往她这的汤药可不少,她也随时有派人去取药渣过来检查,都没什么问题,这肚子为何还没有动静

    吟欢回到家的第二天,刑部的所有判决都下来了,祁老爷停职,至于祁家二小姐,一经评断,人就直接从牢里送往离临安城很远尼姑庵,那有从宫里出去的年迈老嬷嬷,因为无人赡养所以都是留在那的,顺便看管关在那的人,在那过一辈子,吃斋念佛,基本都没有活到死的,大都疯了。

    而身在六王府的世子妃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只是在祁老爷被停职之后回了一趟祁府。

    祁素茹坐在马车内,把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的祖母憔悴了许多,可她自己现在都是自身难保,当初她是想先回来看看的,被六王妃给拦住了,说这件事六王府不插手,她已经嫁入六王府,就不能出现在公堂之上,祁家这一倒,自己今后在王府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小姐,您真的要去么。”鹊儿见马车不是朝六王府的方向,欲言又止。

    “鹊儿,如今的形式,若是父亲不能尽快复职,这祁家很快就是二叔他们做主了。”祁素茹收起了悲伤的神色,母亲生了三个女儿,二叔二婶本来就对这父亲当家有意见,如今父亲被停职,又是二妹犯事导致祁家名声受损,二叔他们肯定会借题发挥。

    “那去拜托王爷和世子不是更好吗?”鹊儿不懂自家小姐为何有了难事第一想到的不是找世子帮忙,而是要去找别人。

    祁素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要不你现在回去和世子求求情?”

    “是鹊儿多事了。”鹊儿立刻低下头,祁素茹拿起一旁盒子里的镜子看了看今日的妆容,心中竟有几分雀跃

    玉珠阁很快到了,里面的掌柜见到是她,带着她走到了后院的一间包厢中,包厢门半开,里面似乎点着熏香,散发出来一股淡淡的香气,祁素茹整理了一下衣着,示意鹊儿守在门口,推门而入。

    那是分为内外室的包厢,一道屏风阻隔了她的视线,屏风前的鼎炉内冒着一丝烟,屏风后似乎有烧水的咕噜声。

    绕了过去,祁素茹看到被薄纱分隔开来的座位后赫然是蒋茹茵的身影,神情有些难以置信,一旁的屏风后还是一个丫鬟坐在那煮茶。

    “怎么,见到我很失望?”蒋茹茵命丫鬟把薄纱撤开,她面前还放置着一把古琴,“我只是想尝试一下祁姐姐弹琴,哥哥煮茶的画面,意境不错呢。”

    过去这个地方是祁素茹和蒋景智常来的地方,他们之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最多的也就用这种方式来相见,也是祁素茹心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而今日蒋茹茵模仿的这重现,对她来说却像是一种讽刺。

    “茹茵你怎么会在这。”祁素茹眼底闪过一抹愠色,随后恢复了神色,坐了下来。

    “哥哥婚期将近,没空过来,我就替他来赴约了。”丫鬟把煮好的茶端了上来,蒋茹茵给她倒了一杯继续说道,“所以祁姐姐有什么事和我说便是,毕竟你如今已经是六王府世子妃了,和哥哥单独见面影响不好,哥哥也是考虑到你的名声。”

    祁素茹脸色一变,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她全都知道了?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叙叙旧罢了。”

    “叙叙旧约来这地方,我还以为祁姐姐是要重温旧梦了呢。”这薄纱,这古琴,还有这茶香萦绕的氛围,说是叙旧,不如说旧情复燃来的比较贴切一些。

    “茹茵,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和你哥哥之间是清清白白的。”祁素茹微沉了脸,她兴致冲冲的过来,没想到在的却是妹妹,这还不够丢脸么。

    “我知道你和我哥哥之间没什么,我今日替哥哥过来就只是想告诉祁姐姐,以后不要再写信去蒋府,也不要再去打扰哥哥,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如今和蒋府和哥哥没有一点关系,祁姐姐,我想你应该听得明白,不会这么不知羞耻。”蒋茹茵说的缓慢,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那琴弦,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百度了一下,关于官家犯罪的,要么满门抄斩,要么沦为奴级,虽然这些我都是小说中看到了的,还有削发为尼的,比较了一下,常伴青灯比较适合祁二小姐,至于陆家,牵扯不大没有证据,明后天家里有点事,庶女能保证日更,农家女就不一定了,嗷嗷,凉子尽量!!!

82庶女心计

    “你!”祁素茹一杯水全撒在了桌子上,她竟然说自己不知羞耻。

    包厢的门忽然开了,蒋景智闯了进来,刚好看到了妹妹噙着笑意而祁素茹被说的红了眼的画面。

    “景智~”祁素茹心里即刻燃起了希望,委屈地喊了一声,没等蒋景智开口,蒋茹茵起身示意丫鬟拦住了哥哥,呵斥道,“六世子妃,你似乎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你应该喊我大哥为蒋少爷,让别人听见了会以为你和我大哥之间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即便你不在意,我们蒋家可是在意的很!”说完她瞥了蒋景智一眼,走到了地上。

    “茹茵,再怎么样你也不该把素茹的信都拦截下来,还私拆信件出来和她见面。”蒋景智看着许久不见的人,一阵心疼。

    “那你们就私奔吧。”蒋茹茵看着他们,神色平静的很,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这里是五百两银子,马车在后门,你们可以现在就私奔,你的婚事我会帮你退了,今后蒋家也就当没你这个人。”

    看他们两个愣在那,蒋茹茵走到祁素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即使嫁人了你心里不是还记得我哥么,那你就跟着我哥哥私奔吧,你们不是很痛苦么,你们不是崇尚你们的爱情么,那么直接走啊。”蒋茹茵说着说着提高了音量。

    “你胡闹什么!”蒋景智看祁素茹被吓坏了,开口呵斥道,“素茹她已经嫁人了。”

    “你也知道她已经嫁人了?那你还掺和祁家的事情,那你还和她通信来往,若不是我拦截了那些信,你要和她私下授情到什么时候,你在回信的时候可有想过她已经嫁为人妇,不能如此,你又是如何答应我的,你知不知道我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而你这个做大哥的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你又知不知道到她为何会约你出来,祁家如今已经让圣上厌恶,你还想把蒋家拿去一块陪葬是不是!”

    “今日我故意让小厮告诉你的,你还是来了,我已经与祖父和父亲说了,大哥你不适合蒋家家主这个位子,我也不想再劝说你们什么,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一无所有时候,她还会不会写这些信。”说着吟欢把过去祁素茹写给蒋景智的信统统都拿了出来扔在他面前。

    “如果你们真的离不开对方,就拿着这银票去私奔,否则大哥从今以后你就别在我面前提什么昔日情分!”蒋茹茵说的脸色涨红,把那银票往桌子上一拍带着人离开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祁素茹呆呆地坐在那,蒋景智蹲□子,把地上的信一封一封都捡了起来。

    “景智。”良久,祁素茹才呐呐地喊了一声,“蒋茹茵刚才说什么,蒋家的家主之位不会再留给你了。”

    蒋景智把信都放在了桌子上,坐在她旁边握住了她的手,“我本来就不在意这个,给二弟这个家会比我接受来的更好,素茹,你愿意和我走么?”

    祁素茹近乎惶恐地把手从他手中抽离出来,紧张地看着他,“景智,我已经嫁人了,我没有办法跟你走。”

    “只要我们离开了这里,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妹妹给的五百两足够我们用的了,我们还能自己做生意,自食其力,你过去不是说很想要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么?”蒋景智眼中闪过一抹受伤,“难道你真的只是想要我帮祁家才找我的。”

    “景智,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我还有祁家,若是我走了六王府会迁怒祁家的,我不能这么自私。”祁素茹急切地解释道。

    “若是你走了,六王府不会迁怒祁家,只会说六王妃暴毙,他们不会让你私奔的事影响六王府的声誉。”

    “那是以前,如今的祁家父亲被停职,二妹又是如此,他们不会放过祁家的。”祁素茹低声哭着,眼中满是泪水看着他。

    “当初嫁入六王府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其实你若是不嫁你父亲也不会逼你一定要嫁,你只是觉得六王府的世子妃身份让你足够显赫,而蒋家却不能给你你想要的。”蒋景智幽幽地说道,祁素茹脸色苍白地摇着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祁家的事我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蒋景智失望地看着她,自欺欺人这么久,原来他也是不甘心的那个人,觉得是世俗羁绊住了他们的追求,可到头来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她却不愿意跟自己走了。

    “景智,景智我错了,祁家不能这样下去,你去求你妹妹,让她再去求太子,去和皇上说放过祁家,妹妹已经得到惩罚了,祁家不能因此没落,只要祁家好起来,我就跟你走,好不好,我们去想去的地方。”祁素茹拉住了他的手,蒋景智轻轻地推了开去,伸手捧住了她的脸替她擦去眼泪,“你刚才没听茹茵说么,蒋家以后不会由我做主,太子府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她已经为我付出太多了。”

    “小姐,大少爷已经走了。”阁楼附近停着一辆马车,里面的蒋茹茵听到回报,嘴角扬起一抹讽刺,“回府吧。”

    “不要,不要,景智,除了你没人可以帮我了”包厢内祁素茹哭倒在了地上,蒋景智已经离开了。

    “若是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忽然包厢里传来一个声音,祁素茹慌张地擦干眼泪站了起来,“是谁?”

    “如果我帮你让祁大人复职,六世子妃,你能给予我什么报酬?”祁素茹害怕地喊鹊儿,鹊儿却没有回应,“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别管我是谁,若是我帮你了,你能给我什么报酬。”那声音轻佻地说着,祁素茹靠在桌子旁颤声回道,“若是我爹能够复职,你想要什么?”

    “好,事成之后我来拿我的报酬,到时候你可别不承认。”那声音哈哈地笑了几声,随即远去,祁素茹冲出去看,院子里什么人都没有,而鹊儿靠在门边,似乎是晕过去了

    绑架的事慢慢淡去的时候已经十二月份了,临安城被白雪覆盖了起来,苏谦默今年留在了八王府,等过完年年初再回阳关去,留在京城事不多三天两头就往顾府跑,要不就是去找顾逸信,顺道一起回顾府。

    暖阁中,苏谦默看着靠在那看书的吟欢,她如今是越来越自在了,可他却越来越不放心了,经历了这一场大病之后,吟欢这圆润的小脸没了,身材也瘦削了不少,逐渐显现出顾家女孩良好的遗传,变的比以前漂亮了。

    “你看这。”吟欢放下书正要指给他看,却发现他盯着自己,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要看什么?”苏谦默尴尬的瞥过脸去看她指着书上的东西,吟欢指着上面的图画,苏谦默瞥了一眼就直接拿过去看了,末了抬起头看着她,“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在父亲书房里看到的,似乎是很久之前的绘图了。”那是吟欢另外找到的绘制的北图地图,只有一部分,还是一个地图一个地图分开来的,旁边都有注解,还有另外写上去的,似乎是父亲的字迹。

    苏谦默越看越激动,这比那些商人去回来之后还要绘制的详细,这书中一块一块的区域把每个地标都写清楚了,就好像是出自北图人之手。

    “这边还有爹的注释,你看。”吟欢靠近坐了一些,指着父亲的字迹,苏谦默一侧头就看到了她垂在脸颊上的刘海,随着她的动作在脸颊上一蹭一蹭,他开始妒忌那一缕刘海可以如此亲近到她。

    “这和你那里绘制的一样么?”吟欢忽然回头看他,避闪不及她的头发轻轻飘过了他的脸颊,苏谦默的脸颊一瞬间红彻了,四目相对,吟欢轻轻地眨了下眼,苏谦默飞快地低下头去,视线在书上瞄着,“你说的是是哪?”

    吟欢微微一怔,随即笑了,指给找不着北的他看。

    盯了好一会苏谦默这才稳下心神,努力不去想那一双清泉般的眸子,仔细地看了起来,良久才点头,“应该说比我那有的还要详尽。”

    “那太好了,你把这个带去阳关吧,也许会有帮助的。”吟欢开心地合上书挪到他面前,“父亲这么仔细地看着这本书,我想他那时候一定也想要攻打的,只是后来”

    “你放心,我会替伯父完成这个心愿的。”苏谦默拉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吟欢脸颊一红,他正要继续说门外忽然传来了顾逸信的说话声,吟欢抽回了手放在膝盖上。

    顾逸信发现苏兄弟脸色有点臭,尤其是他进来的时候,而吟欢则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在那看着书不语,他似乎来的不太是时候。

    “大哥,我有事和你说。”吟欢着手让他坐下,尔冬这才进来倒茶,她是挺反对苏少爷老是往这跑的,还和小姐独处呢,但是小姐都没说什么,尔冬只能每次和阿喜在外面干瞪眼,那家伙找的话题太无聊了,和他的表情一样的无聊!

    “大哥,生病的那些天我还有件事没说。”吟欢想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一旁的苏谦默也抬起头看着她,“我还做了另外一个梦。”

    吟欢看他们都望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梦见渭城地震了,连续五六日一直做着那个梦,渭城那的房屋都倒了,压死了好多人,短短两日,渭城变成了一座死城。”

    “大哥,我知道这么说你不信,可梦中的情形太真实,就像我做那噩梦一样,大哥你说这是不是有这样的预兆,不断地在告诉我有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吟欢知道这么说他们未必会信,可她也想不出用别的办法,说自己上辈子经历岂不是更扯。

    “我还为此去问过那司空大师,大师只是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即便真有预兆这一说,要让渭城的人搬迁出来基本不可能,光是奏章上去都送不到皇上那。”良久,顾逸信说道,“更何况只是你的一个梦,要让他们搬迁对他们来说岂不是太儿戏了?”

    “渭城,二哥就在那。”苏谦默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吟欢疑惑道,“苏二少爷并不是在那当差的,怎么会去那?”

    “二哥奉命去那修建太妃陵。”苏谦默说道,“太妃身子已经很不好了,渭城是太妃的老家,所以二哥奉命去那修建,现在还在看地方,可以借由这个让渭城的人慢慢迁出来,太妃娘娘于太后和皇上都有莫大的恩情,我相信太后会答应的。”

    吟欢抬头看着他,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苏谦默轻笑地摸了摸她的头,“我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只有这一更啦~这两天忙完~~就恢复哈~~~~

83庶女心计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苏谦默的话总能让吟欢觉得感动,就如现在,这毫无保留的相信和支持,让吟欢那原本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梗在了盒无从说起。

    “修太妃陵一事外人没有知晓地,若因此让渭城的人撤离恐怕不妥。”顾逸信随后说道,苏谦默摇摇头,“二哥在那带了几位大师查看哪里的位置更好,若和皇上太后说修建一事需不惊动任何百姓,生气容易影响穴位,那么皇上肯定会派人下令让百姓暂且迁离,修建一事没几年也完不成的。”

    “这岂不是欺君。”吟欢迟疑了一下,让看风水的大师这么和皇上说,若是皇上信了还好,不信的话岂不是这一群人都得跟着被砍。

    “你梦中的地震是在何时?”苏谦默转头问道,吟欢想了下说了个大概的时间,“好像是在明年春初,二月的时候。”

    “这也不算是欺君,本来这修陵一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若是那大师说的可信,太后一定会让渭城的人暂时迁移出去,二月也不是很久。”

    “那让大哥一起去可好?”吟欢顿了顿,开口道,这是顾家重新让皇上重视起来的机会,“能否与皇上说,是有异梦数日,请南山寺大师开解,大师道出天机,渭城恐有灾祸,未免引起百姓恐慌,以太妃陵之事为由让渭城人迁移离开数月,若到时候真的没什么问题,再迁回去也不迟。”

    “大哥,我知道这想法太大胆,可这也是个机会,先由这风水穴一事禀明皇上,苏少爷再带着大哥去一趟宫中,只是梦境一个,信不信在于皇上,大哥你只是忧心百姓,届时皇上是另外找人查还是请南山寺的大师再去一探,都会有结果。”吟欢相信,若真的有地震来袭,一定也有些迹象表明,人命关天,南山寺的大师慈悲为怀,应当不会死下断论。

    她要让顾家在皇上面前一点一点的拾起来,总有一天,皇上会把顾家的爵位换给他们

    兵分两路,苏谦默去了一趟渭城找二哥,吟欢和大哥一起去了南山寺,虽然对吟欢的梦境顾逸信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可人命关天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吟欢找到了司空大师说明了来意,司空看着这姑娘眼底的灼灼光芒,想起她手相之中的变化,脸上依旧平静地看不出波澜,吟欢望着他恳切道,“大师,我知道这只是个梦,我这么说也有些荒诞无理,但那梦纠缠了我数日,像是要我告诉大家一样,我虽力量微薄但不能坐视不管,若是真的发生了,那可是数条人命。”

    “施主能够为了此事冒险贫僧应当为那些百姓感谢施主。”司空缓缓说道,“渭城一事,若是圣上前来南山寺求问,贫僧定当如实相告,请施主放心。”

    吟欢没想到大师会答应的如此干脆,和大哥回了家,苏谦默还没从渭城回来,而此刻南山寺,司空则在禅房里请示自己闭关多日的师傅,那是一个身穿袈裟身材槁瘦的和尚,司空在他旁边盘腿坐了下来,望着他们面前的佛像,闭眼低声诵经了起来。

    过了一会那和尚睁开了眼,与其身材不同的是他有一双十分清明的眼睛,像是看透了世事一般,不参杂一点杂事。

    两个人坐着并没有说话,直到三天后司空离开了那禅房,苏谦默和二哥苏谦仁也回来了,带着那几个看风水的大师,一起入了宫。

    隔了五六日顾逸信才与苏谦默进宫把这事和皇上说了一遍,只是做梦的人变成了顾逸信,皇上刚刚才听那几个风水大师说太妃陵修建之时不宜有太多生人,如今听顾逸信这么一说,难免会将两件事连在一起,难道修建显现的这一卦相说明的并非是修陵,而是有灾祸来临,老天用别的来告示给他们。

    “这只是臣的一个梦,本不应当拿此事来烦扰皇上,可此情形连续多日出现在臣的梦中,于是臣去了一趟南山寺求问大师,回来的当日竟不再有此梦,臣这才斗胆前来进谏,渭城虽小但百姓不少,臣实在是不忍梦境之中的事发生。”

    “爱卿也是心系百姓,朕不怪你。”皇上想了一下让他先退下了,自己则起驾去了太后的寝宫。

    三日后南山寺整日闭寺。

    又过了三日,顾逸信被宣进殿,命他与苏谦仁一起负责渭城百姓的迁移,务必做到不惊扰到他们,安抚好人心。

    吟欢终于松了一口气,南山寺闭寺那日,皇上应当是去了南山寺问卜,她此刻已经顾不得那大师究竟看出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只要这能够让渭城的百姓脱离这灾祸,让顾家好起来,她就愿意去做

    十二月低,又是新的一年即将过去,顾家忙碌了起来,远嫁在外的顾吟玥送了大批的年礼过来,满满四五辆车,木氏和严氏两个人也是清点了一上午,顾老夫人口中说着,“这丫头一点都不懂的持家。”可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这年礼的多少也能看得出白家对自己孙女的重视,只要她在那过的好,不能常见面又有什么关系。

    顾逸信忙着安置渭城迁移的人,都来不及回来过年,大冬天要百姓迁移出温暖的家肯定有难度,要先在别的城里将安置的房子都准备好了,才可能在公示完了之后去劝说那些不肯搬的。

    大年三十晚,吟欢跟着也喝了一点小酒,醉醺醺地在尔冬的扶持下回紫荆院,袭暖匆匆过来在吟欢耳旁说苏少爷在后门等她不少时间了,吟欢这才记起来自己答应了他要去看烟火。

    “小姐,您都喝醉了,这么晚了别出去了。”尔冬扶着她,这脸还发烫呢,大晚上的就算是未婚夫也不能就这么出去,婚前闹出什么丑闻更不好。

    “没事,你扶我去后门那。”吟欢今晚就是太开心了,和二哥多对杯了几回,还忘了这事,前几天就答应的。

    尔冬还想说什么,瘪了瘪嘴还是把她扶了过去。

    此刻顾家后门那都是关闭的,只有一个值夜的婆子等着换班,看见她过来赶紧开了门,吟欢迈脚出去,苏谦默身披着黑色的披风站在马车边上,正好往向这边看过来。

    “你喝酒了?”苏谦默皱着眉头看着她脸上浮现的红晕,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气,吟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了一下酒杯的长度,“喝了这么多。”

    苏谦默看着她憨态可掬的模样,伸手要从尔冬手里接她上马车,尔冬不放心,反正阿喜也在,也不外乎多自己一个人,于是扶着吟欢上了马车,吟欢靠在软垫上,人还有些晕,见他进来打着哈哈问道,“你出宫多久了?”

    “你也知道我是出宫过来的?”苏谦默一挑眉看着她,吟欢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特地从宫宴中溜出来,自己还忘了这茬事。

    “今天和二哥他们喝了一些。”吟欢微嘟着嘴伸手拉了一下他的披风,苏谦默那脸便绷不住了,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不会喝还喝这么多。”

    “我高兴嘛。”大哥虽然没有回来但是迁移的事还算顺利,为官地大过年还在那陪着渭城迁移的百姓,他们也没再有多埋怨。

    苏谦默把她从软垫上扶起来,“可别睡着了!”吟欢微眯了眯眼点点头,苏谦默瞥过脸去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车内温度骤升,车外寒风阵阵,阿喜驾着马车的手有些抖,一是冻的,二是激动的,一旁的尔冬始终板着脸,马车内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到她耳中,尔冬觉得苏少爷这么做实在是太大胆了。

    “尔冬姑娘,你你冷不冷?”阿喜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些话说说,迎着风微颤着声音问道。

    “不冷。”

    阿喜楞了半点,又找了另外一个话题,“尔冬姑娘,你你饿不饿?”

    车内车外瞬间安静了下来,吟欢掀开帘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半响又悄无声息把帘子给放了下来,看来尔冬的婚事她也不用操心了

    马车到了东城门口就停下来了,尔冬此刻沉着脸把吟欢从马车上扶了下来,此刻阿喜的表情有点纠结,苏谦默让他们守在下面,自己则向守城的士兵出示了牌子带着吟欢上了城楼,尔冬跺了下脚只能站在下面等,阿喜在马车后悉悉索索了一会,挨到她旁边,尔冬瞪了他一眼,“做什么?”

    “要等烟火散了才会下来,这冷,你拿着。”尔冬手中塞入一个小暖炉,没等她拒绝阿喜自己就拉高了领口罩住了耳朵,双手藏在袖口中坐到马车边的挡风处。

    尔冬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城楼那,苏少爷已经带着小姐上去了,她也走到了阿喜旁边些坐了下来,没说话

    城楼上,苏谦默带着她到了瞭望台那,那摆好了新的坐垫,旁边旧的壶中还烧着热茶,吟欢手里抱着暖炉坐了下来,城东这里的城门是四个城门中建的最高的,从这看下去能够俯瞰临安城,此刻正是万家灯火,大家都等着子时过半,年初一的来临。

    过了没多久,不少人家开始放起了烟火,吟欢远远看着,还能够认出有几个是从谁家放出来的,和苏谦默玩起了猜猜这是谁家的。

    “看,那一定是二哥放的。”吟欢站了起来直接远处刚刚腾空而起的烟火,五彩缤纷比刚才放的都要耀眼,“他还说特别去别的地方定做来的呢。”

    苏谦默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她旁边,脱下了身上的披风包裹在了她身上,那披风还带在他身上余温,吟欢看到他脖子上带着自己亲手做的围巾,脸上染着一抹红晕,分不清是酒醉还是害羞的。

    “等会,还有更大的。”苏谦默宠溺地看着她脸上露出的孩子气模样,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

    “这个给你,等会着凉了。”吟欢把暖炉塞到了他手中,披着两件厚披风,他的那件还直接盖住了她,怎么都不会觉得冷了。

    那应该是很自然的动作,苏谦默替她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并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她所有的关心他都会一一收下。

    那烟火没有让人等多久,一瞬间,还只是稀稀落落着谁家放一些,远处忽然腾空起了一长廊般的绚烂,一道未降下来又是数道烟火腾空,这么连续放着足足有二三十道,照亮了整片天空,吟欢看到了城楼附近住的人都到了街上望着那远处,那是皇宫中放的烟火,提醒着新的一年来了。

    “你说,大哥能不能看到?”吟欢望着那辉煌的绚丽,惊叹了一声感慨道,苏谦默点点头,“可以的,皇上说要让远在阳关和衡关的士兵也能够看得到,所以要放的多,放的高。”

    城楼上两抹身影站在那,远处的闪亮映衬着此处的和祥,城楼下阿喜看着那烟火,不时撇一眼一旁冷静看着的尔冬,脸上也有一抹被烟火照脸的红晕。

    而六王府,因为身子不适在家休养的祁素茹站在院子里,望着那天上的烟火,六王府内却一片安静,王爷王妃他们都入宫了,世子也进宫去了,大约是不会记得府里还有病着的她,父亲一停职,王妃对她的态度就有了变化。

    祁素茹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世态炎凉讲的大概就是这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上了!!!!!!!明天恢复双更!这两天凉子累崩了——嘤嘤嘤嘤~~~凉子现在浑身是汗,先去洗澡,回来再看留言-0

84庶女心计

    新年一过,伴随着春的来临,临安城的雪也渐渐化去了,渭城百姓的迁移正在进行中,一月底,祁家接到了祁老爷复职的消息,去渭城帮苏大人和顾大人一起把这百姓迁移的工作做好。

    祁素茹接到祁家来信的时候才想起那日包厢里那个声音许下的承诺,揪着信封,祁素茹猜测着是不是有谁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但如此过了七八日都没有人来索讨这报酬,祁素茹也渐渐地忘了这件事,希望父亲能够在渭城迁移的事情上得以再入皇上的眼,保全住在祁家的位置。

    一月底,顾府这也接到了一个喜讯,那是来自陆家的,陆家长媳孙氏有了身孕,顾陆两家好歹也是姻亲,尽管不是顾吟霜有身子,陆夫人还是很开心的野告知了顾家,木氏派人送了些东西过去,陆夫人很开心,陆重山也很开心,等了多少年了,终于等到了妻子再次有身子。

    唯一不高兴的,应该是那陆家琅庭院中的小夫妻,陆重岩期盼着自己妻子怀孕这都快一年的时间了,妻子没怀孕,怀孕的变成了大嫂,别人不知他心里清楚的很大哥究竟能不能生,陆重岩眼神微眯看向了正在选簪子的顾吟霜,沉声断定,“大嫂这孩子不是大哥的。”

    “你已经断那药有两年了,怎么就能确定这孩子不是大哥的。”顾吟霜回头看着他,一手托在那梳妆台上,手中的簪子轻轻地一晃一晃。

    “断了那药也不可能,我是为了不让大哥有所察觉,吃了十来年了他以为还能有回天之力不成。”陆重岩很肯定那药的药效,就算是断了几年都没关系,当时大嫂失去那个孩子之后大家都把原因牵在了大嫂身上,谁都不会去想是大哥的问题,不看这病又如何会好。

    “你不记得去年大哥大嫂去游玩了近两个月,难道不是大嫂带着大哥去求药了?”顾吟霜站了起来,款款地走到他身旁搂住他的脖子坐在了他腿上,一旁的冬灵一看如此,自觉地退了出去。

    “即便是如此,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看好了。”陆重岩摇摇头,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摸到肚子的时候微皱了下眉头,顺道摸了她的手,“怎么有些凉。”

    “近来总觉得冷。”顾吟霜含糊其辞地盖了过去,又问道,“大嫂有身子了,那父亲那边。”

    “不急,我看这孩子肯定不是大哥的,我们看大嫂到时候如何自圆其说。”陆重岩摸着她的手,似乎有了那么点的意思,把她抱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两个人相拥躺在了床上,也没管白日黑夜的,也不想应当去大哥那看看大嫂,顾吟霜勾着他的脖子,柔声道,“等着孩子出世还要许久,不如咱们给大嫂找一个不是更好?”

    而在孙氏这边,陆夫人走了之后她略显疲惫的靠在那,虽说是怀上了,但大夫说了需要静养,一个阶段的药吃过了之后也许是老天开眼,知道他们求子心切让她怀上了。

    “我看是不是我去一趟那,再求一些安胎的药,毕竟我这身子还没恢复,怕是对孩子不好。”陆重山走了进来,见她脸色不好,替她倒了茶过来。

    “你在家一个人照顾好自己,二弟那”陆重山迟疑了一下,孙氏拍了拍他的手,“若是顺顺利利把孩子生下来了,我不追究也就罢了,当他是年少无知。”

    陆重山见她这么说,眼底闪过一抹心疼,那名医说自己中的毒已经十来年了,陆重山查了不少时间,还是在二弟那查到了蛛丝马迹,而妻子却因为自己受了不少苦,如今还为了自己不去追究,陆重山心底满是愧疚。

    孙氏见丈夫出去了,脸上的神情逐渐冷了下来,她不追究?只要他们不再来惹,她自然会顺着丈夫的心意,把孩子安安稳稳地生下来,毕竟这一辈子还是要靠着丈夫的心意和孩子过下去,若是因为此时和丈夫之间有了些间隙,孙氏也不愿意,可若是他们不肯罢手,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二月初,渭城迁移的工作终于完成,因为不能确定地震的日子,一经迁移完毕,在渭城本要修建太妃陵的一些人也离开了渭城,顾逸信终于得空回了顾家。

    在家休息了五六日又赶往了离渭城最近的一个城呆了下来,二月十四这日,吟欢夜半惊醒,子时刚过的时刻,临安城这也感觉到了微震,吟欢看到床沿的挂饰无风震动了一下,随之床榻间有微动。

    后来那感觉来了一两回就不再继续了,吟欢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天明,临安城的大街小巷传起了渭城地震的消息。

    因为及时迁移了百姓,并无人员伤亡,等着震感平息了之后,顾逸信带着士兵们去往渭城,沿路造成了大大小小的塌陷凹痕,而一面靠山的渭城则有一小半沦陷在了山体滚下来的石头下。

    城门口早就已经塌陷,顾逸信带着他们从塌陷的地方翻爬上去,到了一处还算完成的城墙,从上往下看,整个渭城里的房屋都已经坍塌了。

    苏谦仁带着另外一小队的士兵从另一头进入,两队人在城中汇合,去确认了各家的房屋受损状况。

    国库内又拨出了一笔银子让渭城百姓重建家园,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顾逸信将会更忙,皇上把这件事交给了他和祁大人,苏谦仁则要继续负责太妃陵的事,祁素茹知道这个事情后很高兴,皇上终于不再计较二妹的错,自己在六王府也能够站得稳脚。

    六王妃的态度可以收得回来,可有些东西却很难再收回来了,从许晴幽进门开始,苏谦营就明显地冷落了世子妃。

    但六王府有规矩,世子妃没有生下嫡长子,那么世子的妾室是不允许有身子,哪一个若有了身子,孩子会让她生下来,生下来之后,这个妾室就等着离开六王府,这是六王妃定下的铁政,许晴幽也不敢冒险,她不想刚刚到手的幸福生活因为这个不翼而飞,所以只能劝世子去世子妃那,争取她早日生下孩子,她才有望生下孩子并且在六王府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祁素茹心急,却不能明说,就在这时,她收到了一封匿名的来信。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只写了去赴约的地址和时间,不去也可以,六世子妃就得掂量着祁大人的官位是不是还能够继续保持的住。

    祁素茹本不想理会,可一想到鹊儿昏迷在屋外,那人来去自如的样子,她心底更多的是害怕,自己究竟招惹上了什么样的人。

    她最终还是前往赴约了,刚到了酒楼就有人为她引路,酒楼里空无一人,祁素茹跟着那人上了二楼,出去经过了一扇门又到了酒楼的后方,从楼梯下去又回到酒楼后的一楼,祁素茹看到停靠在了岸边的船只。

    “六世子妃,这边请。”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把鹊儿拦了下来要求祁素茹一人前往,她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祁素茹提裙上前,把鹊儿留在了岸上。

    刚上了船那船就离开了岸边,祁素茹望着纱帘装点的游船,这更像是哪家小姐为了出游选择的船只。

    “六世子妃。”忽然船舱内传来一声叫喊,祁素茹定定地看着那从船舱里出来的身影,愣了好久,嗫嗫地开口,“三皇子。”

    苏谦泽懒懒地靠在门边,手间绕着一段未松开的纱帘,“好久不见啊六世子妃。”

    祁素茹忽然回头看向了岸边,游船已经离岸边很远,她向着后方退了一步,“三皇子怎么会在这里?”

    “六世子妃,我不喜欢和装傻的人谈话。”苏谦泽嘴角扬着一抹笑意,看着她今日的装扮轻轻啧了一声,“祁大人已经如约复职了,六世子妃是不是应该兑现你的承诺。”

    祁素茹脸色苍白,那是她当日伤心欲绝之下说的话,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哪里会让这个魔鬼听进去了,“你你要什么?”

    “啧啧,你在怕什么?”苏谦泽肆无忌惮地靠近她,把她逼到了船头,欺身靠近她,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和自己对望着,眼底一抹嘲讽,“我以为六王府的世子妃有多大胆,敢背着六世子出去和蒋家的大少爷幽会,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

    祁素茹心中一阵刺痛,却怎么都逃不开他的目光,苏谦泽脸上浮现了一抹乏味,看着身下的人那颤抖的身子,忽然失了兴趣地松开了手,“本殿下不喜欢勉强人,既然六世子妃不愿意兑现,那么我就收回我答应的事。”

    苏谦泽转身往船舱内走去,走了五六步身后忽然传来了声响,“三皇子不说想要什么,素茹如何报答您。”

    湖面上孤零零地就飘荡着这么一艘船,而鹊儿这边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小姐坐在船头那,忽然那船调转了方向,船头处背对着她们,鹊儿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直到那船调转完了身旁的阿怡才松开了手,鹊儿站不稳差点跪在了地上,身后忽然多了一双手扶住了她,鹊儿一回头一张比女子还要美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闻公子。”阿怡恭敬地朝着他行礼把鹊儿从他手中接过,闻公子笑着点了点头,望向湖中的那游船,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三皇子离开多久了?”

    “半个时辰都还不到。”阿怡冷冷地回道,鹊儿此刻心已经凉了半截,小姐真的是糊涂了,一旦王妃和世子知道,小姐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等三皇子回来麻烦阿怡姑娘告知一声,就说我来过。”闻公子看了一会最后还是转身上了楼梯,阿怡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闻公子不等殿下了么。”

    “不等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闻公子轻笑着摇摇头,转身要进酒楼,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鹊儿,提醒道,“小丫头,你们家小姐一时半会是上不来了,你还是想想回府后如何解释的好。"

    鹊儿怔怔地看着他转身进了酒楼,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但若是小姐没有了活路,在她身边的她一样也不会有活路,鹊儿看向那船只,眼底渐渐迷惑了起来:小姐,您常常说二小姐不着边,让您担心,可您现在做的事情,比二小姐的更加的万劫不复啊,为何您还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想要赶紧写他们成亲,嗷嗷嗷嗷嗷,抓狂~~~~

    凉子不太会写政治阴谋,嘿嘿,所以尽量会避免这些少点,小默子要回阳关了,下次回来就是迎娶喽~凉子给自己撒个花

    关于三皇子,他大概是这文中最为阴暗的一个反派人物了,至于这章出场的闻公子,不知道妹子有没有印象那个全临安最美的男子,说的就是他。

    好吧,祁大已经破罐破摔了

85庶女心计

    三月初,苏谦默即将回阳关,临行前又交代了一番,八王妃本想进宫给他求一个在临安的官职,这样也能留在临安城,可苏谦默没答应,时间一到,东西收收就要回去了。

    吟欢从父亲的书房里把那些关于北图的书经由木氏同意的都让他带了过去,回来的日子很短暂,苏谦默远远地看着她,下一回,下一回回来就是迎娶她的时候,不过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他答应要给她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渭城的休整工作到了一半,皇上的赏赐下来了,顾逸信因为从头到尾的参与和一开始的觐见,皇上开始重视起了这个少年,过去顾家的功勋都是建立在战场上,如今顾家另辟道路,作为君,他也乐见其成。

    而祁大人也因此事正式复职,尽心尽力地做好渭城的重建工作,别说一文钱了,他宁愿倒贴着进去一些,只要皇上不再把二女儿的事迁怒到祁家头上,为此他对还未出嫁的祁素葶十分的严苛,趁着还能教养的,恨不得把她教养成大家闺秀的典范,容不得一点错误。

    而看似安静的临安城,不过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局面,陆家长媳有了,陆家长媳的孩子不是陆家长子的,竟然是偷来的,而这偷来的汉子,竟然已经被抓了?

    这样的消息悄悄地在大街小巷传了开来,陆家长媳不能生的事是大家早就知道的,如今人家有了身孕这不是好事么,怎么一下又成了偷汉子。

    而因为苏谦默的回去,陆将军此刻也正在回来的路上,吟欢倒是不担心孙氏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陆家的,她拿着剪刀怎么剪都觉得不太顺心,末了放下来,抬头问青芽,“她没再要那药了?”

    青芽点点头,陆重岩的那妾室从二月份开始就没再向红俏要那药丸子了,之前下的如此猛,怎么一下又停了。

    “红俏说是因为那佟姨娘快生了。”吟欢重新拾起那剪刀,在盆栽上剪了一刀,“她一共拿了几回?”

    “有五六回了。”青芽算了一下,“不过按照那姨娘要的药量应当能抵得上七八回。”

    “应该是二姐有所察觉了。”吟欢点点头,以二姐的性格,一开始肯定不会想到那去,到了有问题才会去查,“若是她全部用完了还好,没用完的话,恐怕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也是个问题。”

    吟欢的话并没有全然猜准,佟姨娘是察觉到了夫人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不敢再下药了,之前还剩下的几个也早就敲磨成粉末用水兑开后倒在树丛中,本是查到了她这没什么线索了,可顾吟霜把她叫去了。

    顾吟霜也没说怀疑不怀疑的,直接指着桌子上两碗药对她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是今早端上来的药,前两天我胃口不好就没让她们煎药,今日拿来了我想也别浪费,都是养身子的你如今这快落月了更应该补补,这药你就替我喝了吧。”

    佟姨娘心中一颤,几天前的药包,是不是还有她放的药丸在里面,若是如此,眼前这汤药里岂不是也

    “夫人,给您补身子的药我怎么敢吃。”不顾身子重,佟姨娘扶着肚子跪了下来,顾吟霜眯着眼懒懒靠在那座椅上,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眼神一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我给你的补药那就是赏你的,你有什么不敢吃的,你如今肚子里的可是陆家的小少爷,就算是你不愿意吃,他也得吃是不是。”

    顾吟霜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两个丫鬟上前一个制住了佟姨娘,一个拿着药碗要往她嘴里灌,就在此时,陆重岩回来了,见到此情形呵斥住了那两个丫鬟。

    “相公你来的正好,百合妹妹不肯接受我的好意呢,我本想把这补身子的药给她喝,她偏不接受。”顾吟霜挥手让那两个丫鬟松了手,佟姨娘还在那咳嗽,试图把刚刚灌下去的一些吐出来,顾吟霜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怎么,佟姨娘是觉得我要害你不成,来人啊,去请大夫过来,看看这药到底有什么问题让佟姨娘怕成这样。”

    “夫人,不是的,是百合不敢,这是少爷为夫人求来的药,我怎么敢喝。”佟姨娘只能抱着这么大的肚子在那磕头,她试图看向陆重岩,却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冷冷淡淡地看着,顿时心凉了半截。

    “既然是夫人赏赐给你的,你就喝了罢。”陆重岩看了她一眼,“这也是我经手拿来的药,怎么,你在怕什么?”

    佟姨娘望着那重新递过来的药,身子微微颤抖,双手端着那药往嘴边凑去,顾吟霜的声音传了过来,“端稳了,可别洒了。”

    佟姨娘心里转的飞快,这药是肯定不能喝的了,可少爷不会帮自己,若是不喝夫人肯定会觉得自己知道这药有问题,之前虽查到她那却并没有查出什么来,她不能让少爷和夫人知道。

    想罢佟姨娘喝了两口下去,忽然胃里一阵翻涌,刚刚喝下去的又全部吐了出来,她还要保持那碗不能摔了,那呕吐的就直接如数在了药碗里,连顾吟霜看着都觉得恶心。

    “对不起夫人,我这身子闻到这些味道还是会难受,一时没忍住。”佟姨娘眼中含着泪十分愧疚地看着他们,“辜负了夫人的一番心意,百合该死!”

    顾吟霜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冬灵,扶佟姨娘回去。”

    直到那屋子里的味道散去,顾吟霜始终皱着眉头,陆重岩上前搂住了她,“佟姨娘这么笨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你的药里动手脚。”

    “那她怎么不敢喝。”顾吟霜是恨极了给她下药的人,大夫说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养好,在她眼皮子底下会做这种事的除了那两个姨娘之外哪还会有别人,偏偏这个男人不信。

    “你看她那胆子,对你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哪里敢喝你平日里养身子的,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要再吃几个月的药,之前的几次都因为下了药没有效果。”顾吟霜委屈地说道,陆重岩即刻把她抱在了怀里,“没事的,几个月就几个月,我再让人去查。”

    陆重岩越发的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先让流言传一阵子等到了母亲耳中自己再一说,到时候看大嫂如何辩驳,想罢,他又柔声说道,“佟姨娘的孩子必须安安稳稳生下来,霜儿,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这事不能出了岔子。”

    柔声的劝解更像是对她的警告,顾吟霜微皱了下眉头,还是应允了下来

    也许是陆重岩等不及了,他提前和陆夫人说了此事,还隐晦的提到了大哥不愿意纳妾,其实说不定是自己有什么隐疾不能说,所以一直忍着大嫂,陆夫人想来偏袒小儿子,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不是没可能,就在陆重山回来后的没几年,陆夫人发难了。

    可孙氏早有准备,陆夫人发难了,陆将军回来了,本来高高兴兴的一件事,一下变成了大儿媳妇委屈婆婆说自己出轨,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陆家的。

    等到吟欢这里知道了消息,陆将军已经把这件家事解决完毕了,陆夫人以死威胁说若是要把二儿子赶出去,她也就不活了,可养了这个一个歹毒的儿子,陆将军觉得为父太失败了,赶出去陆夫人不舍得,留在家中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对不起大儿媳妇,最终陆将军决定把陆重岩直接带去阳关,让他吃吃苦,说的难听点,若是不小心战死在那了,还能为陆家挣个功勋。

    摆在陆夫人面前的就两条路,虽然都不想选,但总不能看着儿子被赶出去,然后自己真的一头撞死了,她如何都不信大儿子所说的这是小儿子给大哥下的毒导致之前儿媳妇都不孕,那补气汤药是她找来的药方,两个儿子都喝了,怎么就一个有事一个没事。

    家丑不可外扬,如果可以,陆将军就像把这个逆子扭送到官府让他也尝尝那滋味,思想来去,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这才一天到晚歪心思,不如带着去军营里面。

    吟欢对于陆家这样的决定并没有感觉诧异,当初六姐推自己下池塘险些丢了性命,顾家也是将六姐送到了庵堂里思过了两年,而当时她若是死在了池塘里,那就更死无对证了,他们不会把事情到处宣扬出去,因为有损声誉,如果能够私下解决干净的,就绝对不会搬到公堂上去。

    看似不轻不重的惩罚对陆重岩和顾吟霜来说是莫大的灾难,两地分隔了,那还生什么孩子,但陆将军没答应让她陪着前往,有人照顾了还叫什么受磨难,军营是让他们生孩子去的么,以为是玩呢,你大哥大嫂不是这么多年才有孩子呢,你们急什么,陆家又不是没有嫡长。

    本来要在家呆些日子的陆将军因为这件事,去向皇上复命很快就带着陆重岩启程回阳关了,顾吟霜松了一口气,左右得养两三年,瞒的辛苦不如他走,也好过让两个姨娘生了又生。

    吟欢记得当初陆重岩也是离开一趟临安的,否则前世二姐的孩子就不会怀的那么迟,当时是他自动请缨跟随陆将军离开的,今生却是被迫,不知道他在阳关是否还会有同样的遭遇。

    “小姐,六小姐来访。”尔冬走进来轻声说道,吟欢微怔,她怎么会过来。

    顾吟芳走进了她的屋子,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吟欢不知道她来意,吩咐尔冬去沏茶,和她对坐了下来,顾吟芳将那盒子推向了吟欢,“七妹是否还记得这个。”

    吟欢打开来一看,里面放着的是一个镯子,看着有些眼熟。

    “这”

    “这是当日老夫人寿辰的时候我给七妹选的镯子,你还记得么?”顾吟芳神色淡淡地看着她,吟欢点了点头,“我记得。”

    “那你一定也记得这个簪子。”她又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就是让她自己去了庵堂两年的罪魁祸首。

    “六姐你?”吟欢看着那金簪,这些东西她竟然都还保存着。

    “母亲为我说了一门亲事,虽然是小门小户,还算殷实,家里人也简单,就是离临安远了些,恐怕今后难得有见面的机会。”顾吟芳也已经十四了,如今才定亲也不算晚,吟欢看着她不喜不悲的样子,笑着恭喜,“简单些也好,只要对六姐好就行了。”

    “我还是很感谢母亲,因为姨娘的事她也没有怠慢了我,小门小户的主母,也好过大家中这般争斗。”顾吟芳是看的累了,也厌倦了,方氏的安排恰好如了她的意,在这个一个大宅里,太多的心酸也太轻薄了人命,顾吟芳乏了。

    “可能这个时候还向你恳求什么,也是我过分了,从回来之后我也没为我当年做的事和七妹说一声对不起。”顾吟芳忽然笑了,望着吟欢说道,“我不求别的,她好歹是我姐姐,若是她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请求七妹最后留有一线生机给她,七妹,我知道我没资格这么说,也知道是我自己奢求太多,只是姨娘希望她活着,无论如何,只要她还活着,那就够了。”至于如何活着,她已经不再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一干闲杂人等统统闪边,小默子要霸气侧漏了~~~

86庶女心计

    直到顾吟芳离开,吟欢还坐在那安静地想着,桌子上的镯子和簪子顾吟芳都没带走,说是吟欢扔了也好,送了也罢。

    良久吟欢轻笑了一声,她倒是想得通透,四婶的决定从来不会太出格,低嫁有低嫁的好处,顶着顾府的名声也不过是顾家三房而已,小门小户的嫁过去,反而会对她好。

    只是她觉得荒诞的是,自己小时候成为二姐眼中钉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长得和父亲比较相像。

    “小姐,这镯子和簪子您要怎么处置?”尔冬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这事从头到尾她也清楚的很,六小姐今天把这事摊开来说了,过去这么久,小姐也不好说什么。

    “那镯子丢了吧,至于那簪子,把它兑成银子。”吟欢微叹了一口气,六姐的要求她难以答应,是因为她也不知道二姐还会做些什么事出来,她能因为自己和父亲相像过去对自己白般刁难,如今两个人水火不容,她只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尔冬拿着东西离开了,在顾家四小姐出嫁之后,吟欢就呆在家里鲜少出门了,同龄的比她大上一些的都要嫁人了,而程碧儿除了上回来看她之后也没空出府了,吟欢清闲了很多,就在家里陪陪快生产了的孟氏,偶尔还帮木氏处理一些家事。

    收到第一封苏谦默信的时候,已经四月了,天气回暖,院子里的花开了许多,陆将军回去之后带着陆重岩一起,把他扔在了最基层的军营了,还勒令他不准说自己是将军之子,如今正是用兵之时,受训都比较苦。

    他在临安城生活的就是大少爷的生活,去了军营就没这么如意了,吟欢只是好奇他有何遭遇,在信中回了让苏谦默多注意一些他,好歹是自己的二姐夫。

    回了信让尔冬带去给阿喜,袭暖那过来说少夫人要生了。

    二房那早早就准备下了稳婆和奶娘,孟氏下午肚子有些疼,到了晚上的时候才疼的频繁一些,吃了些补体力的,直到疼的受不了稳婆才让孟氏上床去躺下来。

    这可是顾家的头一个曾孙,顾老夫人拄着拐杖在儿子的搀扶下守在院子里,直到了后半夜,大家在院子里都等地有些急了,孩子还没生下来,身在渭城的顾逸信这才刚刚赶到,顾老夫人让他赶紧去换一身衣服。

    直到黎明到了,屋子里才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顾老夫人激动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过了一会稳婆把孩子抱了出来,满脸的喜色,“恭喜老夫人,恭喜二夫人二老爷,恭喜大少爷,母子平安。”

    两个稳婆都拿到了厚实的红包,木氏见大人孩子都没事,带着吟欢回了紫荆院,歇息一会第二天还要准备去各家报喜。

    到了洗三这天吟欢才见到这个小家伙,比起出生的时候,如今圆润了不少,稳婆抱着他在偏厅里洗三,吉利话说完,那孩子便哇一声哭了出来,“哟,相盆喽~”稳婆笑着把他抱了起来,请来的客人们都往这盆子里添了不少东西,小家伙在被包裹好了后还有些委屈呢,从顾老夫人的手中传到吟欢这,吟欢小心翼翼地抱着,一旁的青芽还给她兜着些。

    “瞧我们这七小姐,抱孩子的姿势还真是正当的很。”一旁的三夫人唐夸道,顾老夫人撇了她一眼,唐氏脸色微变,讪讪地住了嘴,一旁的方氏逗着小家伙接话道,“咱们衡哥儿可得记住你七姑姑了,她啊,可疼你了。”

    吟欢抱了一会就把孩子换给二婶了,严氏抱着自己的亲孙子才爱不释手呢,逢人就说小鼻子小眼睛长的和儿子是一模一样。

    在偏厅呆了一会吟欢去了孟氏的屋子里,孟氏的妹妹正在陪她说话,吟欢进去,孟艺紫害羞地坐到了一边,乖巧地喊了一声,“顾姐姐好。”

    “我以为孩子都轻呢,抱了那一会我都觉得衡哥儿重。”吟欢坐了下来,孟氏靠在床上笑着回道,“你这是没习惯,从小抱到大了,再重也不会觉得。”

    “嫂子,我刚看到大哥也抱了,那样子”吟欢才刚说了半句,背后就传来了顾逸信的声音,“又说我不是了?”

    吟欢回过头去瘪了瘪嘴,“大哥你就不能再晚一会进来!”顾逸信被她这贼喊抓贼的样子给逗乐了,“你还反着说我不是了。”

    “那当然了,我正和大嫂说着呢,没说完你就进来了,看着你我又不好意思说下去,这不难受嘛。”吟欢说的辣气壮,顾逸信无奈地看着她,“行了,你什么不好学,把苏兄身上的无赖给学来了。”

    “大嫂,你看大哥欺负人。”吟欢瞪了他一眼,回头和孟氏撒娇,顾逸信是拿她没办法,“好了好了,你大嫂还要休息,你先跟我出来,有事说。”

    吟欢这才跟了出去,一旁的孟艺紫看这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的相处方式,有些乍舌,“姐,这顾姐姐和姐夫瞧上去关系很好啊。”

    孟氏轻笑着摸摸自己这小妹的头,“是啊,他们关系是不错的。”

    顾逸信书房内,吟欢听他说着渭城的重建工作,笑道,“大哥,虽然这是我的梦境,可最后还是要靠你们,我一个弱女子能做多少。”

    “你也别谦虚,皇上对顾家的重视其中有你的功劳,如今祁大人与我同在渭城,也拿不住什么错,此事过后,只怕是他又要回朝中了。”祁家能够这么快站起来,必定背后有帮手,吟欢摇摇头,“我被绑架一事不可能引的祁家就此败落,大哥不必在意。”

    “我是怕你这丫头心中在意。”

    “祁家气数未尽,又有祁家大小姐在六王府,既然有人相助,我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能够照顾到祁家的人,肯定非富即贵,人在暗他们在明,不如不惹,她不会不如意,只是觉得答应蒋姐姐的事做的不完全,有些亏欠罢了。

    “对了大哥,二哥的婚事为何迟迟未定?”吟欢想起一早看到脸色不太好的二哥,这才想起来今年年初的时候三婶应该已经给二哥说一门亲事了,到了现在连这基本的礼节都还没有说定。

    “说是对方的家底不如当初来说亲的时候厚实,三婶气不过,又给退了。”顾逸信对此时也颇为无奈,但是长辈们的决定也不是他们这些小辈的能左右,说了的婚事还能给退了,理由是谎报了家底,三婶这是嫌人家嫁妆不够厚实了。

    吟欢听后无语,难怪二哥脸色不好,嘀咕道,“若是要家底好,不如找个商家之女,那家地才丰厚呢。”

    “这话到了三婶面前可不准说!”吟欢点点头,从三房那的用度也是按人头算了之后,顾府的支出少了很多,三婶却用的不利爽了,二老太爷年纪大了快要辞官在家,做媳妇的不能指责公公银子花销大,三叔又在外养了一房,三婶为这银子的事可愁着的,但是娶一户商贾之女,未免显得太冲着钱去了

    五月初顾家的小曾孙满月了,一个月的时间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可爱了许多,身上挂着各家送的金锁小元宝,严氏怕他戴着沉都要收起来,顾老夫人却让他戴着,这是金贵,将来这孩子也得活的富富贵贵。

    满月酒顾家来了不少客人,出嫁的顾吟依和顾吟霜都来了,小家伙见着人多十分配合的醒了好一会,到时辰喝奶被奶娘抱了下去。

    几个姐妹都有丈夫作陪,唯有顾吟霜是一个人来的,陆重岩被带去了阳关,一年半载都回不来。

    “大姐,听说你们家淼儿如今已经会喊人了?”顾吟依和顾吟霜出嫁的时间差不多,一嫁过去三个月就闻了喜讯,去年年初生下了一个女儿,如今孩子都有一岁多了。

    顾吟依笑的温和,“是啊,皮的厉害,一点都不像个姑娘。”吟欢只在满月的时候见过一次,就多问了她几句,“下次我去你那看看她。”

    “七妹若是喜欢,到时候和七妹夫多生几个就好了。”顾吟霜在一旁打趣道,吟欢也不介意,笑着回道,“我才不急,我等着先抱了二姐的孩子。”

    顾吟霜的神情冷了几分,看了一眼一旁的妹妹,也已经说了亲,而这婚事她本想插手,方氏没让,直接把吟芳的婚事给定下了,嫁这么远,是成亲想要分离她们姐妹两个么。

    姐妹团聚这气氛看似开心着,实则尴尬的很,直到丫鬟过来说开席了她们才过去。

    顾家曾孙的满月酒席,六王妃派人送了东西,连八王府把这礼数也做足了,人没到,东西都送过来了,明眼人也看得出来,尽管前些年顾国公去世顾家出了这些破事,但是皇家还是眷顾着他们的,所以衡哥儿的满月酒席来的人也不少。

    酒席结束后,顾吟依她们都回去了,顾老夫人留了二老太爷和三老夫人下来说话。

    “逸信的孩子也生了,咱们也都老了,也没几年活头,按照规矩,我也得问一问你们,这第四代都出生了,这家,要不要分。”过去的顾家规矩是等曾孙出生了,哪一房要分出去是可以分出去的,不分的话等到他们几个老的去世了,这家早晚也得分。

    “大嫂你也说了,咱们也没几年活头,如今这家是渐渐好起来了,他们将来要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都等我闭了眼再去折腾吧。”二老太爷心态就是如此,当初顾家最艰难的时候他也不主张分家,如今好了更是不情愿分了,分了之后这将来的好他们可是一点都沾不到,自己那媳妇就知道钱,哪能管事啊。

    三老夫人杨氏见他都这么说了,也开口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再说这些个小的不都还没成亲么,就安安稳稳地过下这些年,等咱们都去了,这家还是得分的。”如今分家,就儿子这官职日子得差了许多,二老太爷想得到三老夫人自然也想得到。

    顾老夫人见他们都这么说,便没再说什么,如今她是不主张分家,但是倘若另外两房有意见的,她还是会按照顾家的家规,让他们分出去,等她百年去了,她也算对老国公有交代了,没有让这个家四分五裂。

87庶女心计

    暖春过去,临安的天气越来越热了,而阳关那的战事也越来越激烈,北图在节节败退之后又再度集兵反攻,苏谦默领兵守着他们攻打下来的几座城,几天几夜没能休息,提防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突袭。

    而军营内,陆重岩却因为犯了军规挨了军棍此刻正躺在床上休息。

    军营条件本来就艰苦,更何况是他从低做起的,本以为父亲带自己过来怎么都是带在身边的,没想到直接把他扔在了士兵营中,每天必须受训,一个阶段受训过去的士兵就要直接去第二兵营准备编排上战场。

    刀剑无眼陆重岩可不想把命丢在这地方,可陆将军够狠心,不论他在训练的时候受了什么伤都不曾来看过他。

    帘子拉开了,一个士兵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把盘子放在了他旁边,拍了拍他肩膀,“怎么样,挨了军棍的滋味如何?”

    陆重岩拿过那盘子里的馒头,第一口就难以下咽,呸地吐了出来,那士兵也不恼怒,把他扔掉的馒头捡起来擦了擦自己吃了下去,“像你这样的新兵我见的多了,头几天进来都像你这样,挨了军棍再挨饿一下你就知道粮食的珍贵了,不吃算了,反正你也休息着,饿一天也死不了。”没等陆重岩说什么,那士兵就把盘子又端出去了。

    陆重岩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吐出来的馒头,双手紧握成拳在枕头上狠狠地砸了一下,此刻他心中有多少的不平,凭什么一样是儿子,大哥能到今天的位置他要从最底层开始,父亲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他就是责怪自己下毒害了大哥,在他眼里长子才是最重要的,他一辈子就是个纨绔子弟。

    陆重岩不知道的是当年父亲带大哥来军营时也是这么一步一步摸爬滚打上来的,没有谁一来就是个高军官的职位,什么经验都没有,带兵出去害死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跟着自己的一众将士,此刻他心里就是有太多的愤恨,愤恨父亲的偏心。

    营帐外苏谦默进入军营,那起初给陆重岩送饭的人走到他的营帐内,苏谦默放下了剑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封信,凌厉的脸上闪过一抹温柔,随后冷声问道,“怎么样了?”

    “陆公子不肯吃,我就又拿回来了。”小四如实禀报,苏谦默讽笑了一声,“不肯吃就饿着,饿到他求着吃。”

    阳关内训练新兵的事本不是他负责的,不过木朝赂为了振奋军心,让这个新的副都统管理一段日子,苏谦默当初对自己的要求有多高,对这些新兵的要求也就有多高,这不是和平的日子可以松散一些,他们这些训练了就要替着受伤的兄弟们上去和北图人打,任何一个都不能掉以轻心。

    而对于自家未婚妻二姐夫,苏谦默自然是格外的照顾了,陆将军有话在先,不区别对待,那就别怪他严厉。

    “是,大人。”小四得令下去了,苏谦默脱下了盔甲,洗过了手才开始看吟欢的回信,信中说的就是临安城发生的小事,自从顾家的衡哥儿出生后吟欢都会在里面写上几句关于小家伙的,苏谦默也只有在看她的信时轻松一下。

    临安今年又很热,去年出嫁的二姐带了喜讯,有喜了,二婶收拾了一下东西去了鹿城看她,程家姑娘出嫁了,还有值得一提的是,皇上又该为他几个女儿选夫婿了,今年的秋宴一定十分热闹。

    吟欢说的都是开心的事,苏谦默知道她的性子,向来报喜不报忧,而她的情况自然有人会定时告诉他,苏谦默小心把信放起来,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苏大人,木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穿好衣服拿起武器苏谦默又出了营帐,木朝赂的营帐内,陆将军和他皱着眉头看着那缩小的北图沙绘地图,指着那已经立了红旗的三处,“上次他们从这几处突袭,东北处的城防不胜防险些被夺。”

    “东北以外的是一片山林,曾派一小队进去过。”陆将军没有再说下去,如果有收获的话他们也不会被动,那小队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过。

    苏谦默看着觉得有些眼熟,“我出去一下。”回到自己营帐内苏谦默找出了吟欢当日给的书匆匆赶回那当着他们的面翻了起来。

    “是这!”苏谦默指着其中一页说道,木朝赂转头过来一看了一眼,随即拿起来翻了两页,有些激动地对陆将军说道,“看来咱们有法子了!”

    “苏大人,这个你是从哪来的?”木朝赂按照书中的重新在地图上加了一些上去,那东北杵本来的山林就不再神秘,它连贯了北图的那个城,北图如何从山林处偷袭都有了大概的了解。

    “吟欢在伯父的书房中找到,让我带来的。”苏谦默很想说的严肃,但木朝赂哈哈笑了几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这都能让你拿过来。”

    苏谦默脸上的局促一闪而过,很快投入了讨论中,到了天黑他们就制定出了新的方案,叫来了各大军官又开了会,到了半夜阳关再度忙碌了起来。

    陆重岩很饿,就算是躺着光喝水这胃里也难受的很,可送饭的人迟迟没有来,他听着这大晚上的外面士兵来回跑动的声音,张口喊了几声,并没有人回应他。

    外面的动静声很大,他挣扎地爬下了床,从一旁找了棍子当拐杖拄着到了门口,灯火通明的军营一队一队的士兵从营帐前跑过,似乎是往前面集合去了。

    小四回营地替大人取晚饭,看到陆重岩站在那,“你怎么不在里面休息,营里面有规定的,十军棍最多只能躺五天,你休息不好到时候可有苦吃了。”

    “我饿了。”陆重岩铁着脸说道,小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从食盒的下面拿出了一碟子的馒头,“呐,拿去吃吧。”

    陆重岩瞥见了食盒上的盘子,那似乎放着的是鸡腿,“为什么不是给我吃这个。”

    “这是给大人准备的。”小四在阳关这么久,还没见过这样的新兵,难怪大人要对他这么严苛,若是在战场上害了别人的性命那才是罪过。

    陆重岩这回闭了嘴,拿着馒头进了屋子,和一早拿来的一样根本没有变化,拿起一个狠狠地咬了一口,眉头一皱刚要吐掉,他忽然发狠一般把馒头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最后猛灌了一杯水在那咳嗽。

    手中剩余的馒头被捏成了碎渣掉落在了地上,陆重岩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刮目相看

    今年的秋宴确实如吟欢预料的那般百家争艳,就像当初她第一次来参加,比她小几岁的姑娘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使着浑身的解数想要得到皇后太后的夸奖,还有就是期盼能够被皇上看中,让公主尚主,从而飞黄腾达。

    吟欢最后和大嫂一起被安排在了和程碧儿这群新婚妇之中,程碧儿嫁入蒋家后和她是许久不见面,自然有好些话要说,吟欢只能提醒她小声一些,“你现在是蒋家的二少夫人了,蒋夫人也在呢,你就不怕乱说话传到她耳朵里。”

    程碧儿瘪了瘪嘴,“嫁了人就这点不自在,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再做错什么事母亲也不会往心里去,可在蒋家,倘若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底下有的是想拿捏错处的。”

    “你知道就好,以后别想说什么是什么。”吟欢也知道越大的人家,这其中大的事就越多,蒋家世代都出宫妃,其家底肯定是很多人家比拟不及的。

    “我也就和你说说,在蒋家我出了自己的院子什么都不会乱说,我终于知道为何蒋姐姐练就一身八面玲珑的本事,她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程碧儿说话间还有些孩子气,吟欢抿嘴笑着,那是自然,否则蒋家怎么会把她送进宫来。

    过了一会皇上那的宴会也结束了,他们这因为皇后走的早,散的也早,吟欢跟着母亲大嫂回了顾家,秋宴后几日,凡是皇上看中的,公主适龄的,那就都赐婚嫁了。

    这些都和吟欢没什么关系,她给苏谦默回了信之后就去孟氏那看衡哥儿,如今已经五个月的孩子很调皮,典型的还没会爬就急着要站起来了,只要吟欢一站起来,小家伙就伸手要她抱,吟欢伸出手,他就憋了吃奶的劲非要自己站起来,你不配合他还哭给你看。

    五个多月的孩子脚劲哪有这么好,通常衡哥儿努力了一会就直接坐在软榻上,休息一会吟欢一站起来,小家伙又忙着要站,两个人玩这个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都出汗了。”孟氏伸手在他背后抹了一把,衬在里面的衣服有些湿热,喊了奶娘进来带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抱出来的时候衡哥儿就赖在吟欢的怀里不肯动了。

    “我都没见他这么黏你大哥。”孟氏见儿子这样笑道,“上回艺紫来他也是搂着她的脖子往她脸上涂口水。”

    吟欢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小肉脸,“敢情你这是见谁漂亮就扑谁呢。”衡哥儿直接会给她一手的吐泡泡,一旁站着的丫鬟都笑了,吟欢无奈的接过帕子擦了干净。

    “我看快睡了,你也别抱着,手沉的很。”孟氏让奶娘抱走了快睡着了的衡哥儿,吟欢又坐了一会从他们屋子里出来,忽然觉得有些冷,尔冬拿了披风给她穿上。

    “快下雪了吧。”一到十一月,很快大雪封山了,大概这一封信他收到了之后也回不及了。

    过了几日,陆家那传出了喜讯,陆家长媳顺利生了一个儿子,不过这孩子看似身子不太好,十分嬴弱,吟欢还是送去了贺礼,等到这孩子满月的时候,临安城已经是大雪飞舞。

    这是陆家真正的嫡长孙,满月这日,顾家是孟氏去贺喜的,木氏渐渐把顾家的事交给她来做,自己则专心地准备起了第二年吟欢的及笄礼,及笄过后,她的贴心小袄就要嫁人了。

    有人问了为何陆家的二少爷不在,却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不在,只知道他如今立志要和他父亲一样,为大今朝立功,所以跟随陆将军去了阳关。

    孙氏将祝福一一接下,因为大雪天孩子就没被抱出去让别人看,摇篮里的孩子看上去比一般人家的都要虚弱,尽管陆重山求回来了保胎的药,可身上的那些散不去的毒还是带了一些到孩子身上。

    “等他大一些,我们带着他去找那大夫,再让他帮晖儿看看。”陆重山知道她期盼这个孩子太久了,搂着她安慰道。

    “只要他健健康康的长大我就心满意足了。”孙氏轻轻地摸着孩子的脸,抬头对他柔声说道,“对了,别忘了把东西送去顾府,还要多谢谢她呢。”陆重山点点头出去了。

    几天后吟欢就收到了孙氏送来的谢礼,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礼,孙氏送来的是一张地契,上面是一处别苑,就在临安城内,吟欢没有拒绝收了下来,她知道孙氏是不想欠这个人情才会用这么厚重的礼,而吟欢也不想用这个向她要求什么,不如收了干净,免得她有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到,晚了一些,让大家久等了,〒_〒,留言写起来!!!!!!

88庶女心计

    临近年关喜事特别,就在陆家嫡长孙出生之后,六王府那也传出了喜讯,六世子妃有身子了,上一次祁素茹意外没了孩子的事别人都不知道,所以这一回都说是六王妃盼的终于可以抱孙子了。

    祁素茹和苏谦营成亲也有三年多了,头一回喜讯传出来,送礼的人自然不在话下,由于六王爷的关系,顾家这一份礼也少不得,为了显示其尊重,这一回由木氏带着孟氏一块去了六王府。

    祁素茹这一胎怀的皆大欢喜,许晴幽也开心,只要快些生下孩子,她也能够为世子生下自己的孩子。

    祁夫人前来看女儿,满面红润,丈夫官复原职了,女儿也有了身孕,只要一举生下儿子,这世子妃的位子可算是坐稳了,这样她也放心了。

    “你啊什么都想了,安安心心地把孩子生下来。”祁夫人拉着女儿的手,看她气色不错,不免又伤感了起来,大女儿是过的好了,可怜她那素岚,如今还在那庵里受苦。

    “茹儿,如今王妃高兴,你看能不能让王妃去求求皇后,把你妹妹放回来。”祁素茹有些生气地甩开了祁夫人的手,“母亲,你还嫌她害家里不够么,爹刚刚复职你就急着要让他再回家养老去了?”

    “那可是你妹妹,茹儿你。”祁夫人看着她心里难受的很,三个女儿也就二女儿最贴心最会哄自己,去那种地方那么久,也该反省了,难道真一辈子关在那。

    “那她有没有当我是她姐姐,有没有把祁家放在眼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从小到大母亲都会替她兜着,好了,这回兜不住皇上也知道了,您还想要让她回来,这话你千万别在祖母面前提起来,否则她会让父亲休妻都有可能。”祁素茹沉着脸说道,祁夫人脸色顿变,“你胡说什么!”

    “母亲,我这是在劝解你,祖母宽厚,母亲没有剩下嫡子祖母也没为难过你,庶弟一个没教导好,如今父亲身下没一个能站出来后继的,这些祖母知道都没说您什么,二妹这回惹的事多少里头还有您纵容的缘故,您要是再在祖母面前提着个,怕是连我都保不住了。”祁素茹的话让祁夫人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亲生女儿当着自己的面说让自己慎言,免得被父亲休,对祁夫人来说打击能不大么。

    “若是母亲还想拉住父亲的心,就挑一个年级还小的庶子养在你自己名下,好好养大了,他也会知道你的好,这样我们在祁家才有依靠啊母亲。”若是没有二妹的事母亲有没有儿子这真的不打紧,这么多年下来,可二妹的事让祖母对母亲很失望,加上二婶时不时的篡唆几回,难保祖母会改主意,有个儿子傍身才能在家立足下去。

    祁夫人是伤心地回去的,送走了所有的访客,祁素茹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肚子,她已经无路可退,如今唯一希望的,是这个孩子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小姐,您该吃药了。”鹊儿端着药走了进来,手都有些发颤,祁素茹瞥了她一眼,“放桌子上吧。”

    “是。”鹊儿到她身后替她捏了捏肩,祁素茹闻着那药味就不舒服,“世子人呢。”

    “世子随王妃进宫去了,据说是年初王爷要回阳关了。”祁素茹点点头继续眯着眼。

    到了晚上苏谦营回来,去了她屋子里看望了一下,祁素茹要求他留下来陪自己,苏谦营愣了一愣,过去这世子妃可从未请求自己留下来过夜,他去哪个院子她从来都不会说什么。

    “我不走。”苏谦营坐了下来陪着她,祁素茹揪着他的衣服脸上有淡淡的忧愁,“相公,我怕。”

    “别怕,这一回肯定能安安稳稳的,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男人从来不缺乏哄女人的语段,说的人受用,听的人也受用,祁素茹靠在他怀里,喃喃地说着对第一个孩子的歉疚,尽显着她的无助。

    而另外一个院子里,许晴幽则有些失望地回了屋子里,一旁从木府过来的妈妈劝解道,“小姐,世子妃有了身子,世子是要在她身边陪着她的,您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心里堵着。”

    “我不堵,我只是觉得”许晴幽有她说不出的话,她只是个妾,贵妾也是妾,没资格和王妃请安,也没资格在世子妃前面生下孩子,她仅有的就是世子的疼爱,其余的她什么都没有。

    一旁的妈妈看着也有说不出的话,早在木府的时候,大老爷就说过,木家不是姨娘的娘家,所以将来受了委屈都要自己担着,木家没有要巴着去给人做妾的大家小姐,“小姐,你应该这样想,世子妃生下了孩子,您也能尽快怀上世子的孩子,以后也就有了依靠了。”

    “世子夫人有身孕,为何世子还能在那里留宿。”许晴幽真正介意的是这个,一旁的妈妈叹了口气,现在是世子妃刚有了身孕,即便是快生了世子妃照样可以留世子在屋子里,即便不是同床只是作陪,这就是正室与妾室的区别,可惜小姐还看不通透

    新年很快来临了,过了年木氏就要开始准备吟欢的及笄礼,这比当初顾吟玥的及笄要准备的热闹多了,但木氏出的都是自己的体己钱,唐氏也没能说什么。

    给吟欢量身定做了好几套的衣服,算上及笄礼上要换的,足足七八套,木氏像是要把最好的都拿给她。

    吟欢出生在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这天邀请到的客人很多,前厅中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吟欢按照别人说的步骤一套一套地换着衣服,最后穿上的及笄服,前世的她没有及笄就入了陆府,那时她才十三岁。

    “都长大了,想想茂儿的孩子都已经会喊我做曾祖母了。”彭老夫人这回也过来了,顾吟玥在鹿城过的好,她这做姑婆的心里也好受一些,如今看顾家这样未必会比那颜家差,只是当初丈夫和儿子决定了娶颜家的女儿,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

    “是啊,都长大了,别说茂临的孩子了,就是衡儿如今也啊啊呀呀地想说话,这孩子什么都想赶人家先,五六个月的时候就攀着七丫头的手想站起来。”顾老夫人现在才是活的自在,头几年长子死了的时候那些事如今都没了,曾孙也有了,姑娘们都要嫁人了,老人家最乐见这些喜事。

    “当年你还和我说,勉强过继了这个七丫头,如今看来,最是她要好了。”彭老夫人感概道,当初贺寿的时候那瘦柴一样的小姑娘,如今长开了是一点都不输给几个姐姐,还是由皇上赐婚的,多少人家羡慕着。

    “人心都是肉长的,久了自然就熟了。”顾老夫人只能这么说,对于这个半路来的孙女,她心中这感觉也奇妙的很,“是个好孩子。”

    彭老夫人笑了笑,两人坐在那聊着,外面的木氏送着客人,吟欢则和孟氏她们一起,程碧儿是代表了蒋茹茵过来的,“蒋姐姐出入太子府不方便,就没能过来看你。”

    “没事,改天我与你一块去太子府拜访她。”吟欢对程碧儿到来已经很开心了,她也有事想要和蒋茹茵说,干脆就约着到时候一起去。

    八王府是由谢绾一个人过来的,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八王妃心中还有些纠结,尤其是婚期越近。

    吟欢到底不是她心中如意的儿媳妇人选,但儿子的话她一直没有忘记,如此纠结之下,八王妃还是决定让世子妃代替前来。

    每到这样的大日子,顾府作为一门世家,前来贺喜的贵人总是很多,包括六王府在内,说出来的都会让别人羡慕,吟欢看着谈吐自如的谢绾,母亲说过,八王府虽为王府,比起不少人家却简单的很,她嫁过去了不是长媳一不需要管家也不急着要生下嫡长,只要和她们相处好了,日子还是很顺心的。

    谢绾接触到吟欢的目光,善意地笑了笑,吟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傍晚的时候顾家的客人就走的差不多了,吟欢让尔冬点清楚了礼单,屋子里还摆放着阿喜送过来的,说是少爷送阳关带过来的。

    一起的还有一封信,因为她送去的父亲的手记,为他们解决了不少难事,接连战捷,北图兵已经退守了好几个城,而之前跟随陆将军一起去的二姐夫也终于上战场了,一改兵营中的惰态,杀的很猛,

    吟欢放下信看着那箱子里,苏谦默收集了不少阳关那的好东西,不算是名贵的,但都是特别的,临安这找不到的,让尔冬都抬去仓库里放着,研墨提笔给他回信…

    而此刻的阳关,刚刚结束了一个城的清扫,抓了不少北图战俘。

    阳关内百姓呼声很高,军营里的士气也很好,再有一个月,苏谦默该回临安城准备成亲了,八王妃的信去年底催到了年初。

    “大人,不好了!”小四匆匆地跑到了他的营帐内,“陆少爷不见了。”

    苏谦默都没来得及换下衣服,拿起一旁的剑又匆匆走了出去,木朝赂的营帐内陆将军脸色沉在那,攻城结束后,清扫完战场清点士兵的时候发现,陆重岩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凉子感觉自己熬成婆了

89庶女心计

    “和陆公子一起出去的士兵说打到后来混乱之时,也没注意他去了哪里。”木朝赂派人过问过了所有出战归来的士兵,本来新兵营中陆重岩的身份就没人知道,出去打仗谁还顾得到,自然问不到什么结果。

    “北图军撤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带走我方的人。”陆将军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苏谦默有些烦躁地扯了一下领口,“派人再去罕城看看,可能是受伤了,木大人,明后天六王爷到,这儿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明早就出发回去了。”

    且不论他什么身份,一个士兵失踪难道他还得留在这不成,看陆将军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来到这里谁还摆少爷谱的,这里身份比陆重岩高的的人多了去。

    木朝赂点点头,撇开陆重岩失踪的是,三个人先把今天攻城的事各自交代了清楚,苏谦默将后续的事也和他们说了一遍,“木大人,陆将军,这些册子都放在这了,我想里面应该还有不少可取的。”

    “行了外甥女婿,这有咱们,别太早回来,委屈了我外甥女。”谈论完了正事木朝赂脸色也好看了一些,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苏谦默认真的点点头,“我会的。”

    陆将军和苏谦默一起走出了木朝赂的营帐,苏谦默这才提起陆重岩的事,想了下开口说道,“陆伯伯,关于重岩的事,您别太在意。”

    “我既然把他带来了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何况现在人只是失踪。”陆将军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收拾收拾,我们都没办法去八王府贺喜,在这里先恭喜你一声。”

    苏谦默笑的含蓄,没有放过陆将军眼底那一抹疲惫,不论多铁的心肠,好歹也是一个父亲,苏谦默心中叹了口气,带着小四回自己营帐去了。

    “苏大大人,咱们兄弟几个没什么值钱的,这是咱们几个的心意。”小四疙疙瘩瘩地说这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钱袋子,沉甸甸的,小四嘿嘿地笑着,“大人,你可别嫌我们几个俗气。”

    “成,我收下了,将来留给你娶媳妇!”苏谦默把钱袋子收了起来,“你,找些兄弟,跟着我一块回临安城,给我抬轿去,愿不愿意?”

    小四楞傻了,知道苏谦默走出营帐,小四这才咧开了嘴笑着跑去找人了。

    第二天一早苏谦默就带着十来个人出发回临安了,由于离开的早,没与中午到的六王爷碰上面,六王爷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营帐只能笑骂,“这小子,从来没见他做什么事这么急地,等我半天都不肯!”

    且不论临安城什么气氛,反正顾府里这气氛是十分的喜庆,五月的婚礼,顾府早早的开始准备起来了,吟欢毕竟是嫁入八王府,苏谦默虽不是世子身份可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有这二品官的职位在了,顾老夫人细想了之后,这吟欢的嫁妆添的一点都不能比吟玥少了,皇上赐婚的,顾家如何都要把她嫁的风风光光。

    八王府的聘礼还没到,给吟欢添嫁妆的已经来来回回许多趟,惠安城木家木老夫人的,两个舅舅的,还有表兄弟妹的,这边的顾家上下,还有太子侧妃送过来的,蒋家二少夫人送来的,包括陆家大少夫人,过去与吟欢交好的小姐夫人都送了添嫁,多多少少都是心意。

    苏谦默三月底赶到了临安城,第一件事就是先进宫面圣,把阳关的情况和皇上禀报了一下,皇上是越看这个侄子越喜欢,按照他的话来说,如今这肯上进的皇家子弟已经很少了,苏谦默就是给他们立了一个榜样,出身皇家已经给了一条比别人好的路,就应该更加努力自己去挣自己的以后。

    从宫中回到家里,苏谦默的官职就又升了一升,也不怕谁怀疑他,阳关的战绩都摆在眼前,那个做臣子的不服可以直接去阳关自己领兵打一场试试。

    八王妃早就把这聘礼准备好了,儿子一回来,大手一挥把这几年皇帝上赏赐来的放了一半在聘礼上,本来三十二台的聘礼直接又多了十台。

    一旁的二夫人看地都有些乍舌,在世子妃耳边轻轻说道,“这会不会太多了,太子大婚也才六十四台。”

    谢绾笑着不语,另外加上去的十台这价值可赶得上别人二十台,那些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不会有什么衣物,全是金银珠宝。

    “默儿,这聘礼可太多了。”八王妃虽然觉得这样面子足了,可长子娶亲的时候这聘礼也只有三十六台啊,做弟弟的也不能这么超过了哥哥,会让人说八王府这心偏的也够多的。

    “这些都是我加上去的,有什么多的,母妃若是怕让人说了闲话,那就分两次送过去,一次算八王府的,一次算我自己的。”苏谦默本来想全加上去的,但是太过惹眼了也不好,所以才决定加一半。

    “胡闹,哪里还有分开送的!”八王妃看他无所谓的样子,开始怀疑儿子就是想挣个热闹,就要比别人的多了他才喜欢。

    “母妃,不如把这些衣物的拿出来一部分,把三弟添的放进去,左右这些衣物放在府里到时候也可以拿去三弟院子里,台数也能少一些。”谢绾一旁建议道,世子妃看着那六台的衣物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最后和台数还是和当时苏谦和娶亲的时候一样,三十六台,其余那些拿出来的衣物全部抬到了苏谦默的院子里锦琮院里。

    四月初苏谦和苏谦仁两兄弟代表六王府送聘礼去了,那初三的清晨,八王府前排成了一长条,四人一台身穿大红锦服往顾府的方向走去,两兄弟一前一后随着送聘的队伍,到了顾府,三十六台聘礼抬了不少时间才全部放到前院。

    顾老夫人听说这嫁妆的台数第一反应就是八王府怎么了,这聘礼可是和世子娶亲的时候一样多啊,下一反应转由看来这嫁妆还得加了。

    等到木氏拿到那聘礼礼单才真正吓着了,全部礼单看下来,除了放嫁衣和三身衣裳的箱子,其余的三十五台中没有一台是放布匹衣物的,送走了苏谦和两兄弟,木氏和顾老夫人在前厅中把这其余的一些打开来看了一下。

    良久,顾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晚婷,这七丫头的嫁妆,再多加两千两,其中一千两,从我这出。”

    “母亲,我那出就可以了,怎么还能让您再出。”木氏阻拦着,顾老夫人摇摇头,“这三十六台,到时候你看着选八台再抬过去。”这送嫁妆的时候也有人家直接放一半的聘礼在嫁妆中,这是女方条件不够好,怕嫁妆寒酸了拿聘礼充数,本来她们商量着这聘礼还个四台,如今看来,这些都太过贵重了。

    “是。”木氏清点好了就都让人抬去了仓库锁好,吟欢在紫荆院里听了袭暖的回报,却没有太大的惊讶,这像是他会做的事。

    “小姐,您该试嫁妆了。”聘礼都抬去了仓库,那放嫁妆的箱子抬到了紫荆院里,内室后的厢房中早就架起了衣架子,几个丫鬟小心地把衣服一件一件捧上去挂好,还有一定凤冠放在一旁。

    “小姐,您试试。”虽然当初都送去了尺寸,不过半年的时间人也会长高一些,吟欢进去试了一下,青芽也没让她照镜子自己看,只是眼底带着惊叹,前后替她量了一下,点点头,“不用改了,正好的。”

    吟欢没来得及自己瞧上一眼,青芽就让她换下来又小心地放到了架子上去,吟欢忍俊不禁,“青芽姐姐,我怎么觉得这衣服比我还金贵了。”

    “我的大小姐,这衣服可是宫中制的,八王府本来应该是世子妃能穿的,如今您也有一身,可见姑爷对您的重视。”吟欢看了一眼安静挂在那的衣服,他说要给她最好的,他也做到了。

    五月初五的日子,初四这日,顾家这顾大哥顾二哥两个人带队,前往八王府抬嫁妆了,八王府的前厅院子里吟欢的嫁妆还在不停地往里抬,八王妃看着这情形,这顾家的家底还真是殷实的很,从礼单上看,除了八台自己家的聘礼,其余的全是顾家自己抬来的,包括地契房契,还有木家送的几家铺产。

    为了节省数量,顾家采取了和八王府差不多的法子,台数稳妥,内容丰富。

    锦琮院内,吟菲替姐姐铺好了床,屋子里的床铺桌椅已经换成了顾家抬来的,大红的罗帐挂在床沿,整个屋子弥漫着喜庆的气氛。

    此刻的吟欢则在木氏的命令下,这几天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地呆着,针线不拿,汤水不沾,账簿也不准看,凡是要她操心劳累的事一件都不许做,这是女方的一种寓意,希望出嫁女儿在夫家能够过着被人伺候,没有烦恼不用操心的日子。

    吟欢只能和刚学会说话的衡哥儿玩,小家伙像是知道姑姑要走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这几天粘的紧,有事没事就趴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喊着,“卟卟~”

    “是姑姑~”吟欢不厌其烦地教着他,衡哥儿不厌其烦地回答她‘卟卟’,喊完还必须在吟欢的脸上落个印子。

    “我们的衡哥儿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吟欢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衡哥儿欢乐地拍着手,摇摇晃晃地在踏上自己走了一圈,一转头看向吟欢,吟欢立刻鼓掌,衡哥儿这才满意地又走了一圈才到她怀里,脱口就是一句,“卟卟~”

    到了晚上吟欢祭拜过后早早地就睡了,天刚蒙蒙亮被青芽叫了起来,沐浴更衣后进来全福奶奶给她绞面梳头,木氏早早地就起来了,在一旁看着全福奶奶说着吉利话,眼眶有些湿润。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全福奶奶的声音柔柔的,吟欢侧眼看到一旁的母亲,眼眶也红了起来。

    “小姐莫哭。”全福奶奶一边帮她梳头一边劝道,吟欢吸了一口气,转眼木氏已经出去了。

    天亮的时候吟欢已经画好了妆梳好了头发,青芽把那嫁衣拿了过来一件一件披上,知道那腰间的佩带系上,那顶凤冠随之戴了下来,吟欢怔怔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大红的喜服,耀眼的凤冠,还有着精致的妆容。

    “小姐,我扶您去床上坐着。”固定好了凤冠,尔冬和袭暖扶着她去了床上,屋外吟菲她们只是看着没有进来,顾逸哲也偷偷在门口看了一下,见到吟欢这模样,竟然脸红着跑开去了。

    吟欢那一些情绪被他这逗趣的样子也给驱散了,过了一会木氏进来了,身后的司棋把碟子放下,木氏笑着看着她,“咱们的吟欢真漂亮。”

    “母亲。”吟欢哽咽了一声,这些年的相处她早就把木氏当做了自己最亲的人,若是没有她,她也不可能有如今的自己。

    “女儿大了是该嫁人的,莫哭,该高兴。”木氏喂了她一口饭一口鱼一口肉,“娘只交代你一件事,要和姑爷开开心心的,夫妻两个人只有同心协力着,你们才能过的好,只要你过的好,娘就开心。”

    吟欢只顾着点头,盒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木氏笑着眼角有泪,“大喜的日子,咱们不哭。”

    门外忽然传来顾逸哲的喊声,“七姐夫来啦。”顾家大门口的鞭炮早已经响彻了天,屋子里的木氏笑着从司棋手中接过了那喜帕给吟欢戴上,在她手中放了个苹果。

    四周一下只剩下一片红,吟欢只看得见裙摆。

    顾家大门口顾家一帮兄弟拦着不让他们进来,不晓得什么时候窜到门口的顾逸哲带着吟菲在那大喊,“七姐夫,你来的可真是早啊,肯定一个晚上没睡吧?”

    “那肯定,七姐夫哪里还睡得着啊。”一旁的顾逸诚和他一搭一唱地说着,这一不为难诗词,也不为难武艺,俩堂兄弟就在这逗乐,旁边站着的都笑了,跟在苏谦默身后的‘能人’都没了作用。

    “咱们七姐夫是为咱们保家卫国的,不能为难诗词。”顾逸哲又说道,顾逸诚配合地摇头,“是不能。”

    “那咱也得想点什么,让七姐夫这么容易就带走七姐,那哪成。”顾逸哲眼珠转着,棍意忒多。

    “那你说怎么办。”

    眼前两个插科打诨的是小舅子,不能得罪,苏谦默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从身后的二哥手中拿过了红包先堵了他们俩的嘴,“行了行了,你俩要是喜欢,改天我陪你们练练手。”

    顾逸哲满足了,他就是想舞刀弄枪的呢,配合度很高的溜走了,众人被这俩小子糊弄了这么久,竟然过去了半个时辰之久,为了不误了吉时,后头准备的招一样都使不出来了,顾逸守在那大喊这五弟六弟肯定早被收买了。

    拦着的人一个不拉的分了红包,苏谦默这才给放了进去,众人簇拥着进了顾家。

    紫荆院内,吟欢听着外面的嘈杂声,紧张地捧着苹果,门口的脚步声近了,过了一会,顾逸信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吟欢,大哥背你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这章凉子自己写的很欢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欢乐,好吧,我有种炫富的赶脚啊,嘎嘎

    怕手机爪妹子看不到,凉子在作者有话里再放一遍哟:

    第八十八章节

    “和陆公子一起出去的士兵说打到后来混乱之时,也没注意他去了哪里。”木朝赂派人过问过了所有出战归来的士兵,本来新兵营中陆重岩的身份就没人知道,出去打仗谁还顾得到,自然问不到什么结果。

    “北图军撤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带走我方的人。”陆将军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苏谦默有些烦躁地扯了一下领口,“派人再去罕城看看,可能是受伤了,木大人,明后天六王爷到,这儿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明早就出发回去了。”

    且不论他什么身份,一个士兵失踪难道他还得留在这不成,看陆将军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来到这里谁还摆少爷谱的,这里身份比陆重岩高的的人多了去。

    木朝赂点点头,撇开陆重岩失踪的是,三个人先把今天攻城的事各自交代了清楚,苏谦默将后续的事也和他们说了一遍,“木大人,陆将军,这些册子都放在这了,我想里面应该还有不少可取的。”

    “行了外甥女婿,这有咱们,别太早回来,委屈了我外甥女。”谈论完了正事木朝赂脸色也好看了一些,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苏谦默认真的点点头,“我会的。”

    陆将军和苏谦默一起走出了木朝赂的营帐,苏谦默这才提起陆重岩的事,想了下开口说道,“陆伯伯,关于重岩的事,您别太在意。”

    “我既然把他带来了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何况现在人只是失踪。”陆将军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收拾收拾,我们都没办法去八王府贺喜,在这里先恭喜你一声。”

    苏谦默笑的含蓄,没有放过陆将军眼底那一抹疲惫,不论多铁的心肠,好歹也是一个父亲,苏谦默心中叹了口气,带着小四回自己营帐去了。

    “苏大大人,咱们兄弟几个没什么值钱的,这是咱们几个的心意。”小四疙疙瘩瘩地说这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钱袋子,沉甸甸的,小四嘿嘿地笑着,“大人,你可别嫌我们几个俗气。”

    “成,我收下了,将来留给你娶媳妇!”苏谦默把钱袋子收了起来,“你,找些兄弟,跟着我一块回临安城,给我抬轿去,愿不愿意?”

    小四楞傻了,知道苏谦默走出营帐,小四这才咧开了嘴笑着跑去找人了。

    第二天一早苏谦默就带着十来个人出发回临安了,由于离开的早,没与中午到的六王爷碰上面,六王爷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营帐只能笑骂,“这小子,从来没见他做什么事这么急地,等我半天都不肯!”

    且不论临安城什么气氛,反正顾府里这气氛是十分的喜庆,五月的婚礼,顾府早早的开始准备起来了,吟欢毕竟是嫁入八王府,苏谦默虽不是世子身份可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有这二品官的职位在了,顾老夫人细想了之后,这吟欢的嫁妆添的一点都不能比吟玥少了,皇上赐婚的,顾家如何都要把她嫁的风风光光。

    八王府的聘礼还没到,给吟欢添嫁妆的已经来来回回许多趟,惠安城木家木老夫人的,两个舅舅的,还有表兄弟妹的,这边的顾家上下,还有太子侧妃送过来的,蒋家二少夫人送来的,包括陆家大少夫人,过去与吟欢交好的小姐夫人都送了添嫁,多多少少都是心意。

    苏谦默三月底赶到了临安城,第一件事就是先进宫面圣,把阳关的情况和皇上禀报了一下,皇上是越看这个侄子越喜欢,按照他的话来说,如今这肯上进的皇家子弟已经很少了,苏谦默就是给他们立了一个榜样,出身皇家已经给了一条比别人好的路,就应该更加努力自己去挣自己的以后。

    从宫中回到家里,苏谦默的官职就又升了一升,也不怕谁怀疑他,阳关的战绩都摆在眼前,那个做臣子的不服可以直接去阳关自己领兵打一场试试。

    八王妃早就把这聘礼准备好了,儿子一回来,大手一挥把这几年皇帝上赏赐来的放了一半在聘礼上,本来三十二台的聘礼直接又多了十台。

    一旁的二夫人看地都有些乍舌,在世子妃耳边轻轻说道,“这会不会太多了,太子大婚也才六十四台。”

    谢绾笑着不语,另外加上去的十台这价值可赶得上别人二十台,那些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不会有什么衣物,全是金银珠宝。

    “默儿,这聘礼可太多了。”八王妃虽然觉得这样面子足了,可长子娶亲的时候这聘礼也只有三十六台啊,做弟弟的也不能这么超过了哥哥,会让人说八王府这心偏的也够多的。

    “这些都是我加上去的,有什么多的,母妃若是怕让人说了闲话,那就分两次送过去,一次算八王府的,一次算我自己的。”苏谦默本来想全加上去的,但是太过惹眼了也不好,所以才决定加一半。

    “胡闹,哪里还有分开送的!”八王妃看他无所谓的样子,开始怀疑儿子就是想挣个热闹,就要比别人的多了他才喜欢。

    “母妃,不如把这些衣物的拿出来一部分,把三弟添的放进去,左右这些衣物放在府里到时候也可以拿去三弟院子里,台数也能少一些。”谢绾一旁建议道,世子妃看着那六台的衣物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最后和台数还是和当时苏谦和娶亲的时候一样,三十六台,其余那些拿出来的衣物全部抬到了苏谦默的院子里锦琮院里。

    四月初苏谦和苏谦仁两兄弟代表六王府送聘礼去了,那初三的清晨,八王府前排成了一长条,四人一台身穿大红锦服往顾府的方向走去,两兄弟一前一后随着送聘的队伍,到了顾府,三十六台聘礼抬了不少时间才全部放到前院。

    顾老夫人听说这嫁妆的台数第一反应就是八王府怎么了,这聘礼可是和世子娶亲的时候一样多啊,下一反应转由看来这嫁妆还得加了。

    等到木氏拿到那聘礼礼单才真正吓着了,全部礼单看下来,除了放嫁衣和三身衣裳的箱子,其余的三十五台中没有一台是放布匹衣物的,送走了苏谦和两兄弟,木氏和顾老夫人在前厅中把这其余的一些打开来看了一下。

    良久,顾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晚婷,这七丫头的嫁妆,再多加两千两,其中一千两,从我这出。”

    “母亲,我那出就可以了,怎么还能让您再出。”木氏阻拦着,顾老夫人摇摇头,“这三十六台,到时候你看着选八台再抬过去。”这送嫁妆的时候也有人家直接放一半的聘礼在嫁妆中,这是女方条件不够好,怕嫁妆寒酸了拿聘礼充数,本来她们商量着这聘礼还个四台,如今看来,这些都太过贵重了。

    “是。”木氏清点好了就都让人抬去了仓库锁好,吟欢在紫荆院里听了袭暖的回报,却没有太大的惊讶,这像是他会做的事。

    “小姐,您该试嫁妆了。”聘礼都抬去了仓库,那放嫁妆的箱子抬到了紫荆院里,内室后的厢房中早就架起了衣架子,几个丫鬟小心地把衣服一件一件捧上去挂好,还有一定凤冠放在一旁。

    “小姐,您试试。”虽然当初都送去了尺寸,不过半年的时间人也会长高一些,吟欢进去试了一下,青芽也没让她照镜子自己看,只是眼底带着惊叹,前后替她量了一下,点点头,“不用改了,正好的。”

    吟欢没来得及自己瞧上一眼,青芽就让她换下来又小心地放到了架子上去,吟欢忍俊不禁,“青芽姐姐,我怎么觉得这衣服比我还金贵了。”

    “我的大小姐,这衣服可是宫中制的,八王府本来应该是世子妃能穿的,如今您也有一身,可见姑爷对您的重视。”吟欢看了一眼安静挂在那的衣服,他说要给她最好的,他也做到了。

    五月初五的日子,初四这日,顾家这顾大哥顾二哥两个人带队,前往八王府抬嫁妆了,八王府的前厅院子里吟欢的嫁妆还在不停地往里抬,八王妃看着这情形,这顾家的家底还真是殷实的很,从礼单上看,除了八台自己家的聘礼,其余的全是顾家自己抬来的,包括地契房契,还有木家送的几家铺产。

    为了节省数量,顾家采取了和八王府差不多的法子,台数稳妥,内容丰富。

    锦琮院内,吟菲替姐姐铺好了床,屋子里的床铺桌椅已经换成了顾家抬来的,大红的罗帐挂在床沿,整个屋子弥漫着喜庆的气氛。

    此刻的吟欢则在木氏的命令下,这几天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地呆着,针线不拿,汤水不沾,账簿也不准看,凡是要她操心劳累的事一件都不许做,这是女方的一种寓意,希望出嫁女儿在夫家能够过着被人伺候,没有烦恼不用操心的日子。

    吟欢只能和刚学会说话的衡哥儿玩,小家伙像是知道姑姑要走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这几天粘的紧,有事没事就趴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喊着,“卟卟~”

    “是姑姑~”吟欢不厌其烦地教着他,衡哥儿不厌其烦地回答她‘卟卟’,喊完还必须在吟欢的脸上落个印子。

    “我们的衡哥儿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吟欢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衡哥儿欢乐地拍着手,摇摇晃晃地在踏上自己走了一圈,一转头看向吟欢,吟欢立刻鼓掌,衡哥儿这才满意地又走了一圈才到她怀里,脱口就是一句,“卟卟~”

    到了晚上吟欢祭拜过后早早地就睡了,天刚蒙蒙亮被青芽叫了起来,沐浴更衣后进来全福奶奶给她绞面梳头,木氏早早地就起来了,在一旁看着全福奶奶说着吉利话,眼眶有些湿润。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全福奶奶的声音柔柔的,吟欢侧眼看到一旁的母亲,眼眶也红了起来。

    “小姐莫哭。”全福奶奶一边帮她梳头一边劝道,吟欢吸了一口气,转眼木氏已经出去了。

    天亮的时候吟欢已经画好了妆梳好了头发,青芽把那嫁衣拿了过来一件一件披上,知道那腰间的佩带系上,那顶凤冠随之戴了下来,吟欢怔怔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大红的喜服,耀眼的凤冠,还有着精致的妆容。

    “小姐,我扶您去床上坐着。”固定好了凤冠,尔冬和袭暖扶着她去了床上,屋外吟菲她们只是看着没有进来,顾逸哲也偷偷在门口看了一下,见到吟欢这模样,竟然脸红着跑开去了。

    吟欢那一些情绪被他这逗趣的样子也给驱散了,过了一会木氏进来了,身后的司棋把碟子放下,木氏笑着看着她,“咱们的吟欢真漂亮。”

    “母亲。”吟欢哽咽了一声,这些年的相处她早就把木氏当做了自己最亲的人,若是没有她,她也不可能有如今的自己。

    “女儿大了是该嫁人的,莫哭,该高兴。”木氏喂了她一口饭一口鱼一口肉,“娘只交代你一件事,要和姑爷开开心心的,夫妻两个人只有同心协力着,你们才能过的好,只要你过的好,娘就开心。”

    吟欢只顾着点头,盒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木氏笑着眼角有泪,“大喜的日子,咱们不哭。”

    门外忽然传来顾逸哲的喊声,“七姐夫来啦。”顾家大门口的鞭炮早已经响彻了天,屋子里的木氏笑着从司棋手中接过了那喜帕给吟欢戴上,在她手中放了个苹果。

    四周一下只剩下一片红,吟欢只看得见裙摆。

    顾家大门口顾家一帮兄弟拦着不让他们进来,不晓得什么时候窜到门口的顾逸哲带着吟菲在那大喊,“七姐夫,你来的可真是早啊,肯定一个晚上没睡吧?”

    “那肯定,七姐夫哪里还睡得着啊。”一旁的顾逸诚和他一搭一唱地说着,这一不为难诗词,也不为难武艺,俩堂兄弟就在这逗乐,旁边站着的都笑了,跟在苏谦默身后的‘能人’都没了作用。

    “咱们七姐夫是为咱们保家卫国的,不能为难诗词。”顾逸哲又说道,顾逸诚配合地摇头,“是不能。”

    “那咱也得想点什么,让七姐夫这么容易就带走七姐,那哪成。”顾逸哲眼珠转着,棍意忒多。

    “那你说怎么办。”

    眼前两个插科打诨的是小舅子,不能得罪,苏谦默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从身后的二哥手中拿过了红包先堵了他们俩的嘴,“行了行了,你俩要是喜欢,改天我陪你们练练手。”

    顾逸哲满足了,他就是想舞刀弄枪的呢,配合度很高的溜走了,众人被这俩小子糊弄了这么久,竟然过去了半个时辰之久,为了不误了吉时,后头准备的招一样都使不出来了,顾逸守在那大喊这五弟六弟肯定早被收买了。

    拦着的人一个不拉的分了红包,苏谦默这才给放了进去,众人簇拥着进了顾家。

    紫荆院内,吟欢听着外面的嘈杂声,紧张地捧着苹果,门口的脚步声近了,过了一会,顾逸信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吟欢,大哥背你出去。”…

90庶女心计

    “是个识时务的孩子。”方氏从容妈妈那知道那天顾逸哲去时候发生的事情,和青芽讲的并没有什么出入,尽管救了自己儿子,但是她却没有提出一个算得上的要求,“看来也是个聪明的。”

    方氏嘴角扬起一抹不经意的笑,随即想到了顾吟霜,脸颊上那一抹笑没等维持就消失不见了,“你在的这几天,她房里有几个使唤的丫鬟?”

    “那个叫尔冬的一直在,不过还有个丫鬟,我去的这几日都没怎么见人影,我问过王妈妈,听她那遮遮掩掩的口气,似乎那丫鬟不是勤快的。”青芽顿了顿,随即补充道,“七小姐的屋子里,一直只有一个冰盆子,到受伤第二日,贺妈妈那又多送了两个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_〒,肉无能的,咱注重幸福元素,咳咳~~~~应该不会被锁吧,这么清水的说

    手机党妹子要是看不到的话,就看作者有话:

    吟欢伏在顾逸信的背上出了紫荆院,顾逸信的双手牢牢地背着她,稳稳地朝着大门口走去。

    在喜娘的提示下吟欢上了花轿,花轿外有苏谦默的说话声,过了一会,吟欢只感觉到花轿一动,小四几个牢牢地把花轿抬了起来,等着苏谦默上了马,一声高喊,一路吹吹打打地绕城往八王府的方向走去。

    司棋搀扶着木氏站在门口,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周姨娘远远地看着,忍着眼泪满脸地欣慰,花轿内吟欢拿着帕子拭着眼角,那帕子到了半路从花轿的窗边扔了出去。

    迎亲的队伍绕城后到了八王府的大门口,感觉到花轿停下,吟欢的心跟着落了下来,红盖之下隐隐看得到自己的双手,双手上都戴着千足的金镯子,捧着偌大的红苹果,有些微颤。

    只听外面鞭炮声响彻,隐隐听到踢轿之类的话,吟欢感觉到轿外有人踢轿子,喜娘掀开帘子,轿子倾斜,吟欢伸出一手搭在了喜娘的手臂上,跨脚出了轿子。

    手里的苹果被旁边的人拿走了,没等吟欢接那红稠子,苏谦默直接将她背了起来往大门口走去,吟欢头顶的喜帕一颤一颤地随之抖动着,周围欢尽是欢呼声,吟欢低头就能看到他的脖子,那似乎是羞红的直接到了耳后脖颈。

    喜娘赶紧追了上去,也没见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新郎官的,到了火盆前苏谦默才把人放下,这才分开拿了那红绸,喜娘在一旁小声提点着,吟欢跨过了火盆,踩碎火盆前的瓦片,周围笑声一片,上了台阶走到了喜堂,火光映进了红盖下,两个人齐站在那,随着高喊声,吟欢转身朝着身后的天一拜,随后拜了坐在堂前的八王爷八王妃。

    “夫妻对拜。”

    低头还能看到他的褂摆,吟欢轻轻福身,只听见高亮的声音,“礼成,送入洞房。”

    前有端烛台的人,喜娘扶着她走过了数条回廊,迈过了门槛,走入新房内,终于坐了下来,头上的凤冠已经压了一天,沉的她都抬不起来。

    一旁的喜娘手拿扎着红绸的挑棒给苏谦默,苏谦默手心微汗,拿着棒子从红盖地下挑了一下,把帕子直接挑到了凤冠的后面,一张略施粉黛的容颜出现在了苏谦默的眼底,淡扫娥眉下眸子含着一抹羞涩,红腮边两缕发丝随着那动作轻柔拂过了她的脸颊,细看之下细润如温玉的皮肤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苏谦默看楞了眼,直到旁边的喜娘再三提醒,苏谦默轻咳了一声,厚脸皮地拿过那盘子中的酒,吟欢不是没听到门口那一阵轻笑声,低垂着眸子拿过那杯子,与他相交饮下。

    鼻息中还隐隐若若有着一股幽香,苏谦默看着她耳后的那一抹红晕,笑着把杯子放了回去,对一旁的喜娘说道,“礼成了这凤冠可摘下了吧。”

    外面催着他去敬酒,苏谦默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谢绾一眼,得到对方的点头这才离开了新房。

    吟欢觉得耳鬓没这么烫人了,微一抬头,门口那站着不少人,世子妃谢绾,二夫人唐婉琦,还有一些吟欢不熟悉的,都笑盈盈地看着她,几个小姑娘还在那低语交谈。

    “三夫人。”喜娘端上来一碗饺子,舀了一只往吟欢口中送去,一面笑着问道,“三夫人,这饺子生不生?”

    吟欢面颊绯红,低低地说了一声,“生。”屋子里哄笑了一片,门口传来一个声响,“这三弟妹可生的真真漂亮呢。”

    说话的是八王府里唯一的庶女,苏静雨,她挽着另外一个夫人的手,笑着看着吟欢。

    “好了,你们这也别难为咱三弟妹了,来,我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一群都是什么人。”唐婉琦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和吟欢说起了这屋子里的一些人,“这是大嫂,你肯定是见过的,这个呢是咱八王府的大姑子,这是叶家的少夫人,你可以唤叫她秦姐姐”唐婉琦一一说了在场的人,吟欢笑着一个个看过去。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欢笑声,谢绾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人已经到了门口,七公主静姝身后跟着几个交好的小姐,直接往新房里闯了进来。

    谢绾就是想拦都拦不住,静姝抬头看着她,眼底是十足的不喜,可这是八王府,出宫的时候母后和嬷嬷都交代过,不可以对九堂嫂无理,静姝就只是看着,也没说什么。

    被静姝这一闯入,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当着公主的面谁也不敢再开大玩笑了,谢绾更是怕静姝会做点什么出来,这出宫跟随的嬷嬷和宫女都去哪了。

    幸好静姝没呆多久,她就是盯着吟欢看了一会,随后就带着那几个人离开了,吟欢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谢绾出声打圆场,“公主性子就是直爽着,我们也该走了,再不走啊,三弟可是要急了。”

    屋子里的气氛好了一些,大家笑着离开了新房,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吟欢松了一口气,青芽带着袭暖走了进来,替她把凤冠给摘了,沉了一天的头终于舒服了,吟欢见着也没外人,动了动脖子,看青芽端上来一碗银耳羹,饿了一天的肚子也配合的咕叫了一声。

    “小姐,这是姑爷让人送来的,您吃一些。”那沉甸甸的凤冠就是拿一会也觉得沉了,何况是戴一天,等喜娘离开之后,青芽替她捏了捏肩。

    从顾府带来的人不少,身边的四个丫鬟吟欢全都给带来了,出嫁前半年顾老夫人那又给她寻了四个丫鬟,加上木氏身边的妈妈,随嫁过来的人也有二十几个,而新房外却没见有锦琮院的丫鬟。

    吟欢喝了大半碗填了肚子,远远的还能听到八王府内放的庆祝烟火,“人都安排下去了?”

    “尔冬和袭茵两个人都做好了。”

    吟欢点点头,“这一时半会姑爷也回不来,不如我先把这妆给洗了。”脸上的脂粉添的比平日里要厚,如今这个时候不会再有人来打搅,吟欢想着先洗了,也好清爽一些。

    袭暖送上来了温面汤,坐在梳妆台前,青芽替她把头上其余的坠饰拿了下来,门外的许妈妈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青芽和袭暖退到了一遍,许妈妈手中拿着一个盘子,掀开了那盖着的布,是一本册子。

    许妈妈拿起册子在她面前摊开来,一页一页慢慢地翻了过去,吟欢看到那册子就明白了这是何物,脸红心跳地瞄着,许妈妈翻地可镇定,直到全部翻完,还回首问吟欢是否还要看一次。

    吟欢摇摇头,一手捂面赤红着不再去看它,许妈妈离开之后,屋子外忽然闹哄了起来,阿喜抬着苏谦默走了进来,把他往床上一放,气喘吁吁地向吟行礼后退了出去,屋外几个和苏谦默交好的朋友见阿喜出来了,又起哄着离开去了前厅。

    屋子里散开了一阵酒气,吟欢看着趴到在床上的人示意袭暖去端些水来,走到床边盯着他的脸一会,也没坐下,轻笑了一声,“还装?”

    苏谦默撑不住了,这才懒懒地睁开眼躺在床上看着她,屋外的袭暖很快进来了,吟欢让她放在一旁,“你们出去罢。”

    青芽和袭暖都退了出去,吟欢转身过去要绞面巾给他擦擦,身后一股大力,吟欢被拦腰抱到了床上。

    吟欢低呼了一声,苏谦默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醒着。”

    吟欢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袭面而来,微红了脸,她当然知道,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真的喝个大醉才回来,伸手推了一把,苏谦默顺势松了手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吟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猜的。”

    映入眼帘的是吟欢小巧的耳垂,苏谦默确实有一点醉意,遂装醉回来了,见到她耳根底下都红了,顿起了玩闹的心思,撑起一手,另一只手轻轻地从她额头顺势而下,停在了她的耳朵上,轻轻捏了一下,“那你猜猜接下来要做什么?”

    吟欢抬眸看着她,瞠目的眼中闪过一抹紧张,苏谦默抚过她素净的脸颊,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缓缓而下,停在了粉嫩的嘴唇边上,他的笑意深了几分,不待说明什么,低头浅尝起了那思念已久的人。

    略显生涩地亲吻着,由浅而深,淡淡的酒香气息在两个人的嘴边散了开来,一手在吟欢的耳处轻柔着,吟欢闷哼了一声,舌尖撬开了她的贝齿,很快追逐着那四处逃逸的舌。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谦默终于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微一抬头,在她额头又落下一吻,双手解起了她身上的衣服。

    很快地上多了大红的衣物随意地扔着,帐内两具身子交缠在了一起,吟欢低喘着气迎合着他,苏谦默一手搂紧着她的腰身,从那白皙的脖颈往下,在她身上每一处都落下了吻。

    苏谦默眼底染着一抹**,望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因为不断撩拨而泛着微微的粉红,诱人至极。

    小巧地浑圆盈手而握,吟欢双眼氤氲,看着他将自己的身子摆着羞人的姿势,却无力抗拒,低声嘤咛。

    身下早已湿润成泥,苏谦默伸手往下,一指试探地在幽口处勾勒了圈,吟欢抓着他手臂的手猛然一紧,嘴唇微张,迷离地望着他。

    他精壮的身上早已密布了细汗,苏谦默抬高了她的双腿,眸子定定地望着她,蓄势待发。

    帐内传来一声低喊,过了一会便是那低低的呻/吟声传来,屋外守着的尔冬和袭暖通红着脸对看了一下,屋子内的声音继续断断续续地传着。

    良久,屋子内传来了姑爷凉凉的声音,尔冬捂了下脸颊赶紧去抬水,屋子里凌乱一片,袭暖和尔冬两个人把浴桶的水放满,苏谦默让她们出去,自己抱起吟欢往浴桶那走去。

    沐浴过后吟欢窝在他的怀里困地没力气说话,苏谦默深情地看着她,不厌其烦地喊着娘子。

    吟欢眯着眼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苏谦默在她手心亲了一口,怀里的人飘飘悠悠地说了两个字,“无耻。”

    这两个字苏谦默很是受用,伸手捏了捏她的小细腰直到她低声求饶,这才满意地松了手,亲了亲她的脸颊,哑声说道,“小不点,今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吟欢累地哼哼回应了两声便睡去了,苏谦默拨了下她的长发,一脸满足地搂着她也睡了。

    唯有那红帐外的烛火一直闪着,仿佛在庆贺这一对新人

91庶女心计

    再度醒来已是天明,吟欢睁开眼感觉到落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才惊觉,她已经成亲了。

    抬头便撞上了他早已醒来睁开的眼,噙着淡淡地笑意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吟欢脸颊一红,一看那天色,低呼了一声挣扎着要起来,被子才拉开一般又飞快地盖上了,嗔怒地看着那一脸笑意地人,昨晚沐浴完她快睡着了,居然就这么没穿亵衣。

    “小姐,姑爷。”门外的尔冬已经等候多时,听到里面的动静声敲门喊道。

    吟欢推了他一把,“快起来啦,再晚就来不及请安了。”吟欢撑起身子在床上找衣服,苏谦默饶有兴致地靠在那,正好瞧见她光洁的背部,长发一晃一晃地在她背后移动着,视线渐渐往下移到她的腰间,昨夜身下人的妩媚样子顿显脑中。

    感觉到背后越来越炙热的眼神,吟欢回头瞪了他一眼,苏谦默终于不再闹她,翻身在床外的椅子上拿起衣服给她朝着屋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尔冬带着袭暖进入,地上的衣服乱七八糟地扔在那,尔冬和袭暖低着头匆匆走过放好了盆子,尔冬把那些衣服都收了起来,走到床边唤了一声小姐,吟欢回了一声,尔冬这才把帷帐拉了起来。

    有妈妈进来收走了沾着血迹的红绸子,袭暖把要穿的衣服拿了出来,吟欢坐在床沿,苏谦默换好了衬衣直接把她扶到了梳妆台前,示意尔冬她们伺候她净面漱口,青芽走了进来,替吟欢梳好头发,苏谦默拿过青芽手中的眉笔到了她面前。

    “你做什么?”吟欢抬头就看到他比划着自己的眉宇又看了看铜镜中的样子,微蹙着神情,认真说道,“给你画眉!”

    屋子里的尔冬和袭暖放缓了手中的工作看向了这,吟欢整个身子僵在了那,苏谦默拿着笔比划了一会这才决定下手。

    眉宇间传来轻轻的滑动,吟欢闭上了眼,生怕他给自己画出了一眉道人来,良久,苏谦默说了一声好了,吟欢这才睁开眼,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这眉线是按着吟欢的眉毛形状中规中矩地画下来的,可她怎么看都觉得哪里不顺了。

    “以后就都由我来帮你画好了。”苏谦默自己看地满意,眉笔一放,拿起架子上的衣服也不用尔冬她们服侍,自己穿了起来。

    吟欢眼角微抽,拿起眉笔自己补了几下,戴了简单的簪子,尔冬把衣服拿来给她穿上,新婚这几日穿的都是大红的衣服,系好了腰带,苏谦默也收拾完毕,两个人站在一起且十分般配。

    尔冬端茶,袭茵端吟欢的绣活,在妈妈的带领下往王爷王妃的院子走去,这个时辰不早不晚,王妃也刚刚起来,穿戴整齐了等着新媳妇敬茶。

    八王府人不多,来喝喜酒的昨夜也都回去了,从王爷王妃到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再算的多一些就是嫂嫂们和几个侄子。

    吟欢跪在了八王爷面前从尔冬手中接过茶恭恭敬敬地说道,“父王,您请喝茶。”

    八王爷呵呵地笑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拿起一个大红包递给她,吟欢递给身后的袭茵,又从尔冬手里接过茶到八王妃面前,“母妃,您请喝茶。”

    八王妃低头看着吟欢并不急着接杯子,身后的苏谦默脸色微变,谢绾她们都知道,这是婆婆要给新媳妇立规矩了。

    吟欢举手端着杯子久了杯子再轻手也会酸,八王妃无动于衷,直到旁边的八王爷咳了一声,她才伸手接过了杯子,吟欢也不敢快速地放下,会让她以为自己多急着敬完茶,慢慢地收回了手,八王妃端着那茶,掀起杯盖抬到了嘴边一口没喝,淡淡地说了一句,“茶凉了。”

    苏谦默正欲说什么,谢绾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若是三弟替三弟妹说话,母妃心中落了不爽,以后有的是给三弟妹下拌子的时候。

    “是媳妇考虑的不周了,尔冬,换一杯。”吟欢笑着从尔冬手中又拿过一杯刚倒上的热茶,稳稳地端到了王妃面前,态度很是诚恳。

    “哪有这媳妇茶喝两回的,你母妃和你开玩笑的。”八王爷见此打圆场,八王妃端着那茶抿了一口,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红包交给她。

    “谢母妃。”吟欢恭敬地接下,把自己的绣品拿给八王妃,“这是媳妇的一点心意。”那是吟欢亲手绣的披肩锦布,上头的一针一线她足足花了七八个晚上才绣完,八王妃拿在手中再想为难也没法一直绷着脸,“行了,认识认识你大哥大嫂她们。”

    谢绾和唐婉琦都送了小礼,吟欢也拿了自己的绣品送给她们,三个小侄子一人一个漂亮的手绣荷包,里面还放了鼓鼓的金裸子。

    敬完茶就是要聆听婆婆的话,八王妃此时端足了架子,也不管儿子的脸色好不好看,这既然嫁入了八王府就得守着八王府的规矩。

    锦琮院里本来就没几个丫鬟,过去苏谦默不喜欢,后来去阳关更是只有几个日常打理的,如今成亲了吟欢带来的这些人远远不够,八王妃一次又拨了四个丫鬟两个妈妈,让管家的大儿媳妇又拨了几个婆子过去。

    对此苏谦默意见大了,“母妃,锦琮院小,这么多人挤着做什么,我们那人早就够了。”八王妃瞪了他一眼,“什么够了,你大哥那就不止这些人,将来等你和吟欢的孩子出生了还得添人。”

    “好了,你们回去准备准备,等会进宫谢旨。”八王爷挥了挥手,打断了八王妃的训话,轻声说道,“总不能让皇后娘娘等他们吧。”

    八王妃这才住了嘴,这媳妇说什么都笑着受了,她还真的一拳敲在了软棉花上,一点劲都没有。

    吟欢这才带着八王妃给的七八个人回了锦琮院,把人统统交给了许妈妈和青芽,自己则换了正服和苏谦默进宫谢旨去了。

    马车入了宫门后就停了,跟随早就守在那的太监往永和宫的方向走去,到了永和宫,吟欢和苏谦默跪谢了皇后,叶氏看着小两口这模样,脸上也多了一抹笑意。

    赏了不少东西回去,皇后看着手中吟欢送上来的东西,欣慰道,“是个贴心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谦默告诉她的。”皇后有老风湿了,那是过去跟着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东跑西跑落下的病根子,一到雨天膝盖就会疼。

    吟欢做了一对护膝,用的是上好的皮毛内衬,伸手摸进去就暖和的很,也不显厚,戴在膝盖上穿了衣服看不出,太后皇后这些还少见名贵的东西么,用心才会让她们觉得喜欢。

    “谦默那小子哪里会知道这些。”末了皇后自己加了一句,也许是那丫头去哪打听了,总之是有心了。

    从宫中回到了八王府已经临近中午,又去了八王爷那复命,八王妃交代了几句总算是让他们离开了。

    一早上没吃什么,吟欢已经饿地不行,回到了锦琮院还要安排王妃送来的四个丫鬟,苏谦默看着心疼让那几个人统统都下去,等着他们用饭午睡过后再过来。

    尔冬送上来了午饭,吟欢和苏谦默对坐着吃了起来,两个人都饿坏了,吟欢更是从昨夜开始就只吃了一点,满足地喝下了热汤,等着尔冬带着丫鬟把桌子撤下去了,手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

    “早上母妃的话你不用在意。”苏谦默一早请安的时候是忍着眉说什么,吟欢笑着摇头,“也没有为难我,哪一个媳妇见了婆婆不是要受训的。”比这难堪千百倍的她都经历过,八王妃只是觉得她不是如意的儿媳妇,这敬茶的时候让她找点气势回去,王妃心情好一点,她这事才能少一些啊。

    “干脆我们搬出去住,皇上赐了府邸给我,这样你就不用每天过去请安了。”苏谦默是怕她受委屈,到时候他回了阳关,她一个人在这里,这性子肯定都是往心里藏的。

    “那哪可以,别人还以为这八王府是多容不下我,也没有谁在外有府邸的都要搬出去。”吟欢不觉得难受,这八王府中如母亲说的一样,比起顾府已经简单的太多了。

    苏谦默看着她投来的目光,眼底闪着一抹狡黠,吟欢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王妃当时派过去的两个嬷嬷去了一段时间就会来了,是不是你在王妃面前说了什么?”

    “没,我怎么会和母妃说这个,肯定是她觉得这么做太过了。”苏谦默回答的飞快,脸上闪过一抹微促,接着看了一眼沙漏,“时辰不早了,等会你不是还要安排母妃派的让人么,先休息一会吧。”

    吟欢看着他边说边往内室走去,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笑,这还叫什么都没说呢

    王妃派下来的丫鬟不可能都搁在一旁什么都不分配,也不能尽做杂活,吟欢升了青芽,选了那四个人中的两个留在自己身边和袭暖袭茵一起服侍自己,其余的两个做了二等丫鬟,至于那两个说是帮忙不如说是来插手锦琮院的妈妈,吟欢直接让她们跟着许妈妈,一点都没有要把她们处置的远远的意思。

    午睡的时候她好不容易劝服了苏谦默没有把人都赶回去,她初入王府,这人必须得做好了,宽厚纵容着等她们犯了错再拿捏王妃也不能说她什么,如若现在就不准她们插手任何事,王妃才会放更多的注意力在她这里。

    苏谦默却很不喜王妃派来的人,多少带着试探的意思,若是发现他对喜男这件事完全好了,到时候这院子里添的人可不止这几个。

    在苏谦默的强力要求下,苏谦默身边又多了除了阿喜之外另外两个贴身随从,是阿喜特地去外头挑的,没别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样貌清秀,看上去乖巧。

    锦琮院没秘密,晚上的时候王妃那就得到了回报,三夫人把人都留下了,安置的都还不错,另一个消息,三少爷又加了两个贴身随从,年纪比阿喜还小一些,容貌十分的清秀。

    王妃那刚放下去的心当即又给提上来了,本来加这么些人去锦琮院多少有点让儿子多接触些女子的意思,可儿子身边的随从本来就少,过去她还提过太少,如今他自己要求加了几个,王妃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容貌清秀那四个字着实刺的她心里不舒服。

    三日过后,回门的日子,顾家一早大门就开了,等着苏谦默带吟欢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到,肿么,乃们都被幸福着炸晕了么~~~~╮(╯Д╰)╭在作者有话放一便内容哦,不知道手机抽好了没,站段过去*技术要求我把抽的网站给他,凉子尊的很想挠墙,手机网站,肿么给!!!!!

    小默子:绝对不能让吟欢知道我在母妃面前说了什么!!!

    凉子:你说的这么大声,全国观众都听到了~╮(╯Д╰)╭

    再度醒来已是天明,吟欢睁开眼感觉到落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才惊觉,她已经成亲了。

    抬头便撞上了他早已醒来睁开的眼,噙着淡淡地笑意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吟欢脸颊一红,一看那天色,低呼了一声挣扎着要起来,被子才拉开一般又飞快地盖上了,嗔怒地看着那一脸笑意地人,昨晚沐浴完她快睡着了,居然就这么没穿亵衣。

    “小姐,姑爷。”门外的尔冬已经等候多时,听到里面的动静声敲门喊道。

    吟欢推了他一把,“快起来啦,再晚就来不及请安了。”吟欢撑起身子在床上找衣服,苏谦默饶有兴致地靠在那,正好瞧见她光洁的背部,长发一晃一晃地在她背后移动着,视线渐渐往下移到她的腰间,昨夜身下人的妩媚样子顿显脑中。

    感觉到背后越来越炙热的眼神,吟欢回头瞪了他一眼,苏谦默终于不再闹她,翻身在床外的椅子上拿起衣服给她朝着屋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尔冬带着袭暖进入,地上的衣服乱七八糟地扔在那,尔冬和袭暖低着头匆匆走过放好了盆子,尔冬把那些衣服都收了起来,走到床边唤了一声小姐,吟欢回了一声,尔冬这才把帷帐拉了起来。

    有妈妈进来收走了沾着血迹的红绸子,袭暖把要穿的衣服拿了出来,吟欢坐在床沿,苏谦默换好了衬衣直接把她扶到了梳妆台前,示意尔冬她们伺候她净面漱口,青芽走了进来,替吟欢梳好头发,苏谦默拿过青芽手中的眉笔到了她面前。

    “你做什么?”吟欢抬头就看到他比划着自己的眉宇又看了看铜镜中的样子,微蹙着神情,认真说道,“给你画眉!”

    屋子里的尔冬和袭暖放缓了手中的工作看向了这,吟欢整个身子僵在了那,苏谦默拿着笔比划了一会这才决定下手。

    眉宇间传来轻轻的滑动,吟欢闭上了眼,生怕他给自己画出了一眉道人来,良久,苏谦默说了一声好了,吟欢这才睁开眼,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这眉线是按着吟欢的眉毛形状中规中矩地画下来的,可她怎么看都觉得哪里不顺了。

    “以后就都由我来帮你画好了。”苏谦默自己看地满意,眉笔一放,拿起架子上的衣服也不用尔冬她们服侍,自己穿了起来。

    吟欢眼角微抽,拿起眉笔自己补了几下,戴了简单的簪子,尔冬把衣服拿来给她穿上,新婚这几日穿的都是大红的衣服,系好了腰带,苏谦默也收拾完毕,两个人站在一起且十分般配。

    尔冬端茶,袭茵端吟欢的绣活,在妈妈的带领下往王爷王妃的院子走去,这个时辰不早不晚,王妃也刚刚起来,穿戴整齐了等着新媳妇敬茶。

    八王府人不多,来喝喜酒的昨夜也都回去了,从王爷王妃到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再算的多一些就是嫂嫂们和几个侄子。

    吟欢跪在了八王爷面前从尔冬手中接过茶恭恭敬敬地说道,“父王,您请喝茶。”

    八王爷呵呵地笑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拿起一个大红包递给她,吟欢递给身后的袭茵,又从尔冬手里接过茶到八王妃面前,“母妃,您请喝茶。”

    八王妃低头看着吟欢并不急着接杯子,身后的苏谦默脸色微变,谢绾她们都知道,这是婆婆要给新媳妇立规矩了。

    吟欢举手端着杯子久了杯子再轻手也会酸,八王妃无动于衷,直到旁边的八王爷咳了一声,她才伸手接过了杯子,吟欢也不敢快速地放下,会让她以为自己多急着敬完茶,慢慢地收回了手,八王妃端着那茶,掀起杯盖抬到了嘴边一口没喝,淡淡地说了一句,“茶凉了。”

    苏谦默正欲说什么,谢绾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若是三弟替三弟妹说话,母妃心中落了不爽,以后有的是给三弟妹下拌子的时候。

    “是媳妇考虑的不周了,尔冬,换一杯。”吟欢笑着从尔冬手中又拿过一杯刚倒上的热茶,稳稳地端到了王妃面前,态度很是诚恳。

    “哪有这媳妇茶喝两回的,你母妃和你开玩笑的。”八王爷见此打圆场,八王妃端着那茶抿了一口,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红包交给她。

    “谢母妃。”吟欢恭敬地接下,把自己的绣品拿给八王妃,“这是媳妇的一点心意。”那是吟欢亲手绣的披肩锦布,上头的一针一线她足足花了七八个晚上才绣完,八王妃拿在手中再想为难也没法一直绷着脸,“行了,认识认识你大哥大嫂她们。”

    谢绾和唐婉琦都送了小礼,吟欢也拿了自己的绣品送给她们,三个小侄子一人一个漂亮的手绣荷包,里面还放了鼓鼓的金裸子。

    敬完茶就是要聆听婆婆的话,八王妃此时端足了架子,也不管儿子的脸色好不好看,这既然嫁入了八王府就得守着八王府的规矩。

    锦琮院里本来就没几个丫鬟,过去苏谦默不喜欢,后来去阳关更是只有几个日常打理的,如今成亲了吟欢带来的这些人远远不够,八王妃一次又拨了四个丫鬟两个妈妈,让管家的大儿媳妇又拨了几个婆子过去。

    对此苏谦默意见大了,“母妃,锦琮院小,这么多人挤着做什么,我们那人早就够了。”八王妃瞪了他一眼,“什么够了,你大哥那就不止这些人,将来等你和吟欢的孩子出生了还得添人。”

    “好了,你们回去准备准备,等会进宫谢旨。”八王爷挥了挥手,打断了八王妃的训话,轻声说道,“总不能让皇后娘娘等他们吧。”

    八王妃这才住了嘴,这媳妇说什么都笑着受了,她还真的一拳敲在了软棉花上,一点劲都没有。

    吟欢这才带着八王妃给的七八个人回了锦琮院,把人统统交给了许妈妈和青芽,自己则换了正服和苏谦默进宫谢旨去了。

    马车入了宫门后就停了,跟随早就守在那的太监往永和宫的方向走去,到了永和宫,吟欢和苏谦默跪谢了皇后,叶氏看着小两口这模样,脸上也多了一抹笑意。

    赏了不少东西回去,皇后看着手中吟欢送上来的东西,欣慰道,“是个贴心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谦默告诉她的。”皇后有老风湿了,那是过去跟着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东跑西跑落下的病根子,一到雨天膝盖就会疼。

    吟欢做了一对护膝,用的是上好的皮毛内衬,伸手摸进去就暖和的很,也不显厚,戴在膝盖上穿了衣服看不出,太后皇后这些还少见名贵的东西么,用心才会让她们觉得喜欢。

    “谦默那小子哪里会知道这些。”末了皇后自己加了一句,也许是那丫头去哪打听了,总之是有心了。

    从宫中回到了八王府已经临近中午,又去了八王爷那复命,八王妃交代了几句总算是让他们离开了。

    一早上没吃什么,吟欢已经饿地不行,回到了锦琮院还要安排王妃送来的四个丫鬟,苏谦默看着心疼让那几个人统统都下去,等着他们用饭午睡过后再过来。

    尔冬送上来了午饭,吟欢和苏谦默对坐着吃了起来,两个人都饿坏了,吟欢更是从昨夜开始就只吃了一点,满足地喝下了热汤,等着尔冬带着丫鬟把桌子撤下去了,手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

    “早上母妃的话你不用在意。”苏谦默一早请安的时候是忍着眉说什么,吟欢笑着摇头,“也没有为难我,哪一个媳妇见了婆婆不是要受训的。”比这难堪千百倍的她都经历过,八王妃只是觉得她不是如意的儿媳妇,这敬茶的时候让她找点气势回去,王妃心情好一点,她这事才能少一些啊。

    “干脆我们搬出去住,皇上赐了府邸给我,这样你就不用每天过去请安了。”苏谦默是怕她受委屈,到时候他回了阳关,她一个人在这里,这性子肯定都是往心里藏的。

    “那哪可以,别人还以为这八王府是多容不下我,也没有谁在外有府邸的都要搬出去。”吟欢不觉得难受,这八王府中如母亲说的一样,比起顾府已经简单的太多了。

    苏谦默看着她投来的目光,眼底闪着一抹狡黠,吟欢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王妃当时派过去的两个嬷嬷去了一段时间就会来了,是不是你在王妃面前说了什么?”

    “没,我怎么会和母妃说这个,肯定是她觉得这么做太过了。”苏谦默回答的飞快,脸上闪过一抹微促,接着看了一眼沙漏,“时辰不早了,等会你不是还要安排母妃派的让人么,先休息一会吧。”

    吟欢看着他边说边往内室走去,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笑,这还叫什么都没说呢

    王妃派下来的丫鬟不可能都搁在一旁什么都不分配,也不能尽做杂活,吟欢升了青芽,选了那四个人中的两个留在自己身边和袭暖袭茵一起服侍自己,其余的两个做了二等丫鬟,至于那两个说是帮忙不如说是来插手锦琮院的妈妈,吟欢直接让她们跟着许妈妈,一点都没有要把她们处置的远远的意思。

    午睡的时候她好不容易劝服了苏谦默没有把人都赶回去,她初入王府,这人必须得做好了,宽厚纵容着等她们犯了错再拿捏王妃也不能说她什么,如若现在就不准她们插手任何事,王妃才会放更多的注意力在她这里。

    苏谦默却很不喜王妃派来的人,多少带着试探的意思,若是发现他对喜男这件事完全好了,到时候这院子里添的人可不止这几个。

    在苏谦默的强力要求下,苏谦默身边又多了除了阿喜之外另外两个贴身随从,是阿喜特地去外头挑的,没别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样貌清秀,看上去乖巧。

    锦琮院没秘密,晚上的时候王妃那就得到了回报,三夫人把人都留下了,安置的都还不错,另一个消息,三少爷又加了两个贴身随从,年纪比阿喜还小一些,容貌十分的清秀。

    王妃那刚放下去的心当即又给提上来了,本来加这么些人去锦琮院多少有点让儿子多接触些女子的意思,可儿子身边的随从本来就少,过去她还提过太少,如今他自己要求加了几个,王妃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容貌清秀那四个字着实刺的她心里不舒服。

    三日过后,回门的日子,顾家一早大门就开了,等着苏谦默带吟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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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心计介绍:
她是顾家三房最不起眼的庶女,本以为跟着过继给大房的庶姐日子会好一些,不料却深陷泥潭,最终成了姐夫的妾室,最后还被诬陷怀了别人的孽种,跳河塘以示清白。
再度重生,她顾吟欢就是拖着这不受宠地身子,也要把她所受的罪一样一样的讨回来,睚眦必报!
再次宅斗文,架空设置,不必考据,不喜勿喷,谢绝扒榜,凉宝出品,坑品绝对有保证!
此文是重生复仇,慢热
公告:7月28号{星期天}庶女心计将正式入V,请之前转载走的删除,支持正版,无法显示新章节的请把www改成my试试,入V当日三更,感谢一直以来支持凉子的亲们,么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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