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
房间中死寂一片。
林楚生盯着眼前的发小,半天不说一句话。
赵城用从未有过的严厉眼神看着他:“如果你还这样对待沫沫,我就把你在美国看病的病历公布。让所有的人知道你的病!妲”
“你威胁我?”林楚生俊脸冷凝禾。
“我是为了你好!”赵城声音沉肃:“你想过没?要是沫沫死了,你怎么办?”
林楚生慢慢坐下。
正在这时,床上昏沉沉的苏沫痛哼一声。两个男人一怔,几乎是同时上前。
“沫沫!”林楚生上前要去抱她。
赵城不客气一把将他推开,手摸上苏沫的额头,皱眉:“不好,好像有点要发热的兆头。”
林楚生被他一推原本又要发火,一听这话问:“为什么会发热?”
找城怒瞪了他一眼:“感染!感染!你懂吗?!你这个智商高情商低的医盲!”
正在这时,房门的门铃被按响。赵城请来的女大夫提着药箱来了,接着又是一阵忙碌。
……
晨曦初亮,一夜无眠。
沙发上怔怔坐着一道清瘦修长的身影。日光渐渐明亮,照在他英挺的面上。他的眼底阴影重重,看着床上的人儿,神色复杂。
许久许久,床上的苏沫动了动。
他忽然动了,上前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慢慢睁开眼睛。那一双原本美丽清澈的眸子现出迷茫,然后是瑟缩……他面上一紧,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
苏沫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沉重,像是套上一个铅块不停地往下沉。
她对上了眼前渐渐清晰的人影,忽然触电似地别开脸。
林楚生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慢慢垂下:“你要吃点什么?”
苏沫抿紧干裂的唇,只是不吭声。
林楚生看着她的神色,站起身:“我去请个护士陪着你,想要吃什么你让她去安排。”
他说完走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苏沫疲倦地闭上了眼。
……
苏沫回到了望海别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回来。她只知道自己好了点林楚生就派人来接,车子开到了望海别墅前,她看了看就下车走了进去。身后似乎听见司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望海别墅中依旧没有人气。苏沫好了许多,可是行动依旧不自然,还要过几天等着医生来拆线。
到了傍晚,赵城驱车过来亲自为她检查。
“放心,伤口长得很好,拆线后不会留下伤疤的。”赵城笑眯眯地说。
苏沫勉强笑了笑。
赵城环视了一圈,问:“有没有保姆?”
苏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赵城一听,立刻骂道:“脑子有病!丢下你一个女孩子住这么大的房子居然还请人照顾你!”
他骂完就出去打电.话。
苏沫听见赵城在电.话中吼了一阵子。赵城进来,面上带着勉强算是满意的神情:“沫沫,你放心吧。我帮你骂了他。等一会就有保姆过来给你做营养餐。”
苏沫礼貌地道谢:“谢谢你赵医生。”
赵城笑了笑:“客气什么。以后叫我阿城就好了。”
苏沫只是笑了笑,似乎并不打算和他这么亲近。
赵城看着她眉间掩藏不住的淡淡疏离,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苏沫面上虽然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是经过这件事明显她已经疏离了男人。
赵城看了一圈,自己已经没借口继续待着了,于是告辞离开。
苏沫送了他出门。
赵城走了几步,忽然又返回,看着苏沫叹了一口气:“沫沫,不是因为我和楚生是好朋友才替他说话。实际上楚生这个人心地不坏。他小时候因为家庭关系所以才变得十分压抑自己。后来他妈妈出事以后,他就有点那个……唉,你应该比我还明白他生气起来就是一禽.兽。”
“其实楚生很喜欢你的。你知道吗?这望海别墅当时卖得很好。林楚生看中了这里,从不利用职权的他亲自打电.话留了一套。他在美国时候跟我说过。等和你结婚后就住这里。沫沫,他是真心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苏沫沉默听着。
赵城继续说:“他其实已经很努力在克制自己。可是他这个性子的人不能压抑自己的,越压抑越糟糕。如果有什么事刺激一下,他才会……”
“我没事。”苏沫打断他的话:“赵医生你不用担心了。我有分寸的。”
赵城看着她过分平静的美丽脸庞,叹了一口气:“希望吧。不过沫沫,你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我会帮你的。”
苏沫笑了笑:“谢谢。”
赵城看着她无懈可击的笑容只能告辞离开。
等赵城离开,苏沫慢慢上了楼。身上的疼痛好像因为离了护士而更疼了。她忍着疼痛,找到衣橱中自己带来的行李箱。她打开,一方漆黑却精美的盒子落入眼帘。
她打开盒子,盒子中一张张照片上,照片上她笑得很甜美,而身边则是白发苍苍的慈祥老人。
她轻轻抚过,目光流连。
最后,她拿起盒底的一个手机,把电池装好。不一会,屏幕亮起,照在她平静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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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门口。铁门无声地打开。驾驶座上的男人静静看着二楼的一盏灯光,看了许久才发动汽车入庭院中。
他打开客厅的灯。
一侧头,餐桌上盖着几碗菜。电饭煲还亮着保温的灯。
他犹豫了一会,慢慢上楼。
房门打开,坐在床上看书的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回来了?”她问。
林楚生眸光复杂地看着她。终于他淡淡“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提包进了衣帽间换了衣服。
苏沫看见他出来,淡淡提醒:“楼下还有饭菜。”
林楚生嗯了一声示意知道,转身进了浴室洗澡。
过了一会,他洗完走出来,问:“你饿了吗?我去热一热饭菜一起吃?”
苏沫抬头,看到他眼底的一抹异样神色。她摇了摇头:“不用了。”
林楚生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放弃。
他下了楼。
过了半个小时,他上楼来,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放在她手边:“你喝点。”
苏沫静静看着,许久许久:“楚生,你不用这样。”
房间中忽然变得很安静。
她抬头看着他,眼中出奇的安静明澈:“我不会怪你。但是你也不要再逼我,好吗?”
他拧着眉头,垂眸看着眼前苍白美丽的小女人。
“好,我不逼你。”他坐在她的身边,柔和的床头灯将他的侧面照得明晰而英俊。
“喝汤吧。”他推了推鸡汤,声音沉静而平稳:“我不逼你。但是我对你的好你也不要再抗拒。我是不懂怎么爱一个人,但是沫沫,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这一份真心,你不要踩在脚底践踏。”
苏沫眼中似乎笼起一层水雾。她端起鸡汤,放在唇边。
她喝了一口,可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哽住,怎么都咽不下去。她废了好大的力气吞下。
许久,她抬头看着他乌黑安静的眼睛,微微一笑:“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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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风波再起
苏沫在望海别墅里住下。赵城三天两头来为她检查伤口。赵城不愧是A市有名的外科大夫,一双妙手将苏沫身上的伤缝合得几乎看不出痕迹来。
他拆了线,对苏沫得意洋洋地说:“只要过几个月保证你皮肤完好如初。”
苏沫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忽然想起慕言司,撩开头发给赵城看:“赵医生,你看看我之前做的手术,伤口长得怎么样?”
赵城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古怪。许久,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苏沫,紧声问:“是谁给你做的开颅手术?伤口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经过开颅手术的!这种缝合术……太先进了!妲”
苏沫淡淡一笑:“他很厉害,是不是?”
赵城一本正经地说:“不但很厉害,而且这手术全世界估计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出来。”
苏沫笑了笑。
赵城想要再问,苏沫已经不想再谈的样子。
赵城心中怀着一个个疑惑离开望海别墅。
苏沫回到了房中。镜子中的女人苍白却依旧美丽动人。她拿出手机,里面浮着一条简讯。她犹豫了好一会才点开。
……
苏沫在望海别墅休养了一阵子。珊妮亲自上、门来谢她。原来大陈车祸后死里逃生,恢复得很快。现在已经回家疗养了。珊妮与她商量月光城市咖啡小屋的事。
她心有余悸:“沫沫,我真不敢想象如果大陈真的出事了,我该怎么办。所以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苏沫明白她的意思:“那咖啡小屋怎么办?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去打理。”
珊妮提议让一个远方表妹打理。她说那个表妹刚好来A市,没工作,但是人老实肯干,只要稍稍培训就可以做得很好。苏沫于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其实两人都有些舍不得将咖啡小屋交给外人打理,但是这阵子大陈需要修养,而且大陈又是在接珊妮的路上出的车祸。这多少让珊妮心理有阴影。而苏沫现在更没有心思去做别的事。
珊妮与苏沫聊了一会,忽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快递信封模样的交给苏沫:“这是在你住的房门口发现的。我就拿过来了。”
苏沫看了一眼,眼中流露疑惑。
她没有网购的习惯,也没有和别人有什么信件来往,怎么会有人给她寄东西?
她想着,不知不觉打开信封,里面有几张照片。她看了一眼,脸色顿时煞白。
珊妮正要问,苏沫急忙把照片塞回信封,对珊妮说:“我有点累了。珊妮姐,改天去找你。”
珊妮并不知道苏沫经历过什么,只知道她这些天一直在家中调养。她以为苏沫的“感冒”还没好,于是安慰了几句就告辞离开。
苏沫等珊妮走了,拿出照片一张张看了起来。她看完,将照片收好放在自己的小柜子中。
那个柜子在客房中,她有钥匙。林楚生所有重要的文件都放在林宅中,或者绿源别墅中某个比较隐秘的所在。在这望海别墅中他不会去注意她藏着的一些东西。
到了夜晚,苏沫在请来阿姨的帮助下煲了汤,做了几道可口的菜。
七点一刻,林楚生回来。
他上楼换了衣服洗了手,下楼来吃饭。空荡荡的吃饭厅只有两人在吃饭。林楚生看了苏沫一眼,问:“这几天身体好点了没?”
苏沫点了点头。
林楚生看着她低头那一抹清瘦的弧度,加了一句:“白天我不在家,你要多照顾自己一点。”
苏沫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有件东西要给你看看。”
她说完上楼,把珊妮带来的信封递到了他的面前。
林楚生打开信封,一张张看了起来。许久,他眉头微皱:“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苏沫盯着他的眼睛,问:“当初你让我做那件事,是不是为了整垮林太太?”
照片上拍的是苏沫与林太太刘玲那一次为了新天地投标书在西餐厅见面场景。她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有第三者在偷.拍。而那个人为什么要把照片给她看,难道是为了勒.索?
林楚生放下碗筷,看着她,目光沉静:“是。”
苏沫忽然笑了笑:“我早就该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想去想一想为什么。”
她说完上了楼。
饭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苏沫躺在床上,不一会,身边床微陷。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搂在怀中。
苏沫回头看着他,他目光清冷,慢慢说:“刘玲跟我妈妈出车祸一事有关系。你知道刘玲背后的人是谁吗?”
苏沫摇头。
“是薇薇安。”他的声音毫无温度。
苏沫心中一紧。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薇薇安这些日子总是销声匿迹。如果林楚生查出她和当年母亲出车祸有关系,以他的性格就算是薇薇安躲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把她找到。
薇薇安得罪了一个永远都不能得罪的男人。
苏沫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好复杂。”
林楚生看着她瘦削的脸庞,忽然问:“林太太给你的钱,你放哪里了?”
苏沫一怔。
那十万块?
“捐了。”苏沫回答:“捐给了儿童福利院了。”
林楚生深深看着她:“那你最好有空的时候让院长给你打一张捐款证明。”
苏沫疑惑问:“为什么?”
“以防万一吧。”林楚生也不确定。
苏沫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而她却丝毫抓不到头绪。
“会没事的。”他低头在她额上一吻。
吻轻轻落下,苏沫一怔,林楚生也一怔。这还是这些天来他第一次与她这么亲密。苏沫这个时候才发现才发现自己居然毫无芥蒂地窝在他的怀中。而他也自然而然地拥着她。两人亲密无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沫只觉得额头上吻落下的地方像是有火在燃烧,火辣辣的。
她不由推开他,目光闪烁:“你快去吃饭吧。今天的汤做了两个小时。”
林楚生看着她躲避的姿态,忽然又靠近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不和我一起去吃吗?”
他的气息灼热传来,苏沫心绪复杂,低声说:“楚生,别这样。”
林楚生看见她眉间的抗拒,眸光一沉,与她躺了一会便下楼。
苏沫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去,眸光复杂。
他和她的未来,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走……
……
第二天,苏沫早早起床。吃过早饭,林楚生吩咐的司机就在别墅外等着。
他恭敬上前问:“林少太太要去哪里?”
苏沫皱了皱眉:“以后还是叫我苏小姐吧。”
司机疑惑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反驳:“是,苏小姐,你要去哪?”
苏沫想了想,报出一个地址。
过了一会,车子驶离了望海别墅朝着市中心而去。
苏沫到了斯坦信托基金公司。在那,她领到了第一笔款。一百万。
她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心头却茫茫然。
爷爷死了,她要这些钱做什么呢?而且,无力感令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不劳而获的贼,偷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钱财。
她走出了斯坦信托基金公司,忽然远远驶来了一辆警车。警车在她跟前停下,从里面走出两位执法警察模样的人。
他们上前拦住苏沫的去路,声音礼貌却坚决:“请问您是南宫沫小姐吗?”
苏沫点了点头:“是。”
“麻烦南宫小姐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他们说。
苏沫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人,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是谁?”
两位警察从手中的文件夹抽出一张盖了大红印的文件在她面前一晃:“我们经济犯罪科的,有几个问题要南宫小姐回局子里弄清楚。”
苏沫看着他们的眼神,一股不安从心底升起,下意识说:“不,我不想去!”
“恐怕由不得南宫小姐愿意还是不愿意了。”两人上前,掏出手铐将苏沫铐住,“南宫小姐要是不合作就只能这样‘请’你去警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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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恐怕由不得南宫小姐愿意还是不愿意了。”两人上前,掏出手铐将苏沫铐住,“南宫小姐要是不合作就只能这样‘请’你去警局了!”
苏沫结结实实一怔,冰凉的手铐铐在细瘦的手上竟有点疼。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两个警察拽向警车。而路过的行人都纷纷盯着她,那种眼神鄙夷有之,惊讶有之,……苏沫被他们盯着看,脸顿时腾地变得通红禾。
两个警察不由分说把苏沫粗鲁地推入了警车中,呼啸离去妲。
……
明晃晃的灯光在眼前直射眼睛。
苏沫无力地闭上眼睛都阻挡不了刺眼的灯光。她低着头伏在在桌上才能勉强避开。两只手被铐在桌底下,她伏着身便成了一个怪异的弧度。
难受……
她满脑子就只有这两个字。
从她早上被带到警局盘问已经有五六个小时了。在这五六小时中,不断有人前来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他们不给她喝水,也不给解开手铐,用强光灯照着她的眼睛,逼着她看着灯光。
苏沫耳闻过被铐进局子里的人会经受什么待遇。也曾听说几天几夜不让嫌疑人睡觉,为的就是从精神上突破搞垮,然后获取想要的答案。可是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被抓了进来?
那张盖着朱红大印上的文件到底是写了什么,她根本没看明白就被抓了进来。
“哐当”一声巨响,侦讯室的铁门打开。打开门的人似乎故意吓她,把门狠狠撞到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苏沫从椅子上惊跳起来。可是一抬头又迎面有刺眼的灯光。她不由呻.吟一声。
来人隐藏在强光灯背后,注视着苏沫。
苏沫看不清他的面容,低声问:“我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你们放我走吧。”
“南宫沫,这是什么?”他把一张纸片推到苏沫跟前。
苏沫看了一眼,呻.吟一声:“这是一百万的支票。”
“你户口是在苏家,据我们所知,苏氏的贸易公司濒临破产,你是哪里来的一百万?”那人又问。
苏沫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他们反反复复问了不下一百遍,现在又问。也许他们是想让她自己露出马脚说出点不一样的什么。可是对这一笔钱的来路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说过了,我是南宫家的继承人。这笔钱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遗产。委托在斯坦信托基金公司……”她忍受着强光灯与口渴的折磨,又慢慢说了一遍。
那人低头看了看材料,忽然又问:“那你爷爷南宫智这一笔钱是怎么转如斯坦信托基金公司的?”
苏沫摇头:“我不知道。你们可以问斯坦信托基金公司的总经理,章先生……”
“砰!”的一声,那人把文件狠狠一摔,猛地逼近苏沫:“南宫沫,五亿美金!这可不是小数目!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涉嫌洗钱拘禁你48小时!”
苏沫被他吼得脑中嗡嗡作响。
她慢慢抬起头,盯着那个是要把她撕裂吞噬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们有证据控告我,那就去找证据。我爷爷给我的钱,来路一定是清清白白的。我不许你们侮辱一个已经过世的老人!”
那人被苏沫眼中的坚定一逼,不由缩了缩。他悻悻哼了哼:“等我们找到证据,你哭都来不及了!”
苏沫不愿意再理他,又靠在桌上。
那人见苏沫不愿改口,悻悻收拾了材料走了出去。
楼上办公室。坐着两个男人,他们对面坐着的是一位身材姣好的女人。
房门打开,刚才在楼下侦讯盘问苏沫的男人走上来,一进门就摇头:“头,那个女人嘴巴太硬了,反反复复问了几百遍,她始终没改口。”
坐中身材姣好的女人一听,皱眉看向对面胖乎乎的男人。
那身材肥胖的男人闻言也犹豫了下:“没有办法再突破了吗?”
那男人摇头:“软的用过了,不给她河水,疲劳讯问、视觉刺激……都用过了。除非来点硬的,看她会不会害怕招出点什么。”
那身材肥胖,被称为“头”的男人挥了挥手:“小刘,先下去吧。把她看好了,别让人知道她在这里。等等有什么事我再吩咐你。”
那个叫“小刘”的男人点头应了声,下了楼。
屋中三人对视一眼。那被称为“头”的男人看向对面的女人,有些为难:“徐小姐,你看看,人也抓来了,但是没有罪名也只能拘留她48小时。再留着恐怕会有麻烦。”
他对面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茵。
徐茵笑了笑:“我相信郑局一定有办法的。我爸爸经常跟我提起这片区的郑局当年在部队里可是一把好手。”
那郑局一听,笑得恭恭敬敬:“徐小姐言重了!言重了!当年要不是徐老提携,哪有我今天呢。呵呵……”
他话锋一转,为难地说:“徐小姐,虽然说五亿美金看起来可疑,可是斯坦信托基金公司可是外国正规的公司,要查也查不了,就算查也肯定是来路很正的。这个……这个要把洗钱的罪名安在她身上,真的有点难。”
徐茵皱眉:“那我给你的照片呢?那照片上有拍到她拿了一叠钱呢!目测起码有十万块!”
郑局一听,脸上有点抽搐。他看向一旁跟着的自己的副手赵副局。
赵副局看见自己头头的脸色,笑呵呵对徐茵说:“徐小姐,你看林家是什么家庭。拿十万块钱就跟撒一把米似的。这些照片顶多只能说明林太太给那个苏沫十万块,也没办法说明什么。”
徐茵一听心中顿时有些不悦。
她要不是前几天突然收到这些照片,也不会萌生眼下这个念头。
牢狱之灾那对一个女孩子可是毁灭性的。只要她能查到苏沫以前一些老底,只要有一星半点不光彩她都能让她乖乖吃上加几年的牢饭,最起码也能让她名声扫地!
但是现在听郑局与赵副局的意思好像是苏沫这方面根本突破不了,没有把柄可以抓……
她想了一会,忽然笑了笑:“郑叔叔,你看人都抓来了。不问出点什么对局子脸上也无光啊。”
她忽然换了称呼,亲热中隐隐带着莫名的威逼。
“可是……”郑局光秃秃的额上开始冒出汗来。
眼前的女人来头可不小,那可是他从前老首长的千金闺女。要是得罪了她,回去不消说她说什么,只要随口一两句那他前途可是一片灰暗了。
这头顶的乌纱帽要保,可眼前这事真的是很棘手。
虽然他职权很大,可现在毕竟不是以前人命如草芥的旧社会,没有证据的话怎么治人家好好一个姑娘的罪名?
他越想越是坐立不安。
徐茵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的两位叔叔级的人,心中却史无前例地也涌起烦躁。她从小到大还从没利用过自己父亲的官威来压过人办过事。但是眼前这事不但破了她的例,还让她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不道德的事。
如果她真的毁了苏沫,林楚生能回到她身边吗?……
她竭力将心头的不适压下来,笑着说:“我相信郑叔叔和赵叔叔的能力的。对了,我爸爸今年要办五**寿,两位叔叔一定赏光来啊!”
她说完起身。郑局与赵副局一听受宠若惊地站起来相送。
以他们的级别,顶多在徐老的寿宴外送送礼物,现在人家千金闺女开口了邀请他们去了,那真的是天赐的好时机啊!
“好好!一定一定!”郑局满脸笑容地恭送徐茵出去。
送走徐茵,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苦瓜脸,回头看着精明的赵副局:“现在咋办?你瞧她意思是要我们整垮那瘦瘦的女孩子了!老赵,你一向比较有办法。你想想看。”
赵副局脸上掠过阴狠:“软的用过了,只能用硬的了。不信这女孩子骨头硬到哪里去。就算没影的事也要她说出个影来!”
郑局一听,想了想,咬牙:“行吧!谁让她得罪了这徐大小姐呢!唉,人家的老头子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咱们压扁了。这女孩子活该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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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赴宴(一)
华灯初上。一辆黑色宾利轿车停在望海别墅一栋精巧别墅跟前。
林楚生下了车,站在门口等候的阿姨上前看了看他的身后,声音焦急:“林先生,苏小姐没回来吗?”
林楚生一愣,眸光一沉,问:“她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吗?妲”
阿姨摇头:“电.话也打不通。禾”
林楚生拿出手机,拨通苏沫的号码,可是电.话那一头传来提醒对方手机关机的平板语调。他拧紧眉头,不语。
“林先生,苏小姐去了哪里?晚上能回来吗?”阿姨关切地问。
她在这里帮佣时间不长,但是对苏沫印象却很好。苏沫总是安安静静,虽然名义上是她照顾苏沫,但是很多时候苏沫会下楼帮她打扫,做饭,没有一般富家小姐的坏脾气,更不会无缘无故看不起人。
林楚生眸光沉了沉,对阿姨说:“我去找找。”
他说完上了车向市区开去。
在半路上,他的手机响了。林楚生一把接过:“沫沫,是你吗?”
手机那一边传来悦耳轻快的声音:“林少,是我。徐茵。”
林楚生意兴阑珊地淡淡“哦”了一声,继续开车。
电.话中徐茵声音动听得像是夜莺:“林少,在忙什么呢?”
“在开车。徐小姐,抱歉,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林楚生冷淡地说。
他还没说完,徐茵已在电.话里笑了:“林少,这个电.话可不是我想打的哦。是林伯伯让我来请你的。今晚在悦宾酒店,林伯伯做东请客,让我们一起过去。”
林楚生顿了顿:“几点?”
“七点半,在悦宾酒店。林少去吗?如果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徐茵的声音随意洒脱,似乎并不在乎。
林楚生沉默了一会:“我不一定。徐小姐按着自己的行程安排吧。我挂了!”
他说完不容徐茵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电.话另外一头,徐茵看着手机眼底掠过挫败,不过片刻她就冷哼一声:“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不过她说完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带着委屈与歉然:“林伯伯,楚生说不去,恐怕要辜负您一番心意了。楚生的公司也很忙的,我能理解的。”
电.话那边传来林老的声音。他似乎在劝着什么。许久,徐茵面带微笑:“好的,林伯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到的。”
……
黑乎乎的冰冷房间里,苏沫打着寒颤瞪大双眼看着门。在连续几个小时的强光照射折磨之后,她又被丢入这个阴冷的房间中。强烈的反差对比令她眼前一片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一点光亮。
一整天未进食的胃开始疼了,那抓心抓肝的饥饿感令她坐立不安。可是更不安的是他们把她关在这个小黑屋里是要做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会放开她离开?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哐”的一声,门被打开。
苏沫被吓了一大跳,两道黑影默不作声的走来,一把抓起她的头发狠狠向墙壁砸去。
苏沫痛得尖叫一声,可是下一下,她的腹部就狠狠挨上了一拳。这一下又狠又重,打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她痛得躺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你招不招!招了不就没这事了吗?”两道黑影中有一个人阴沉沉地开口。
苏沫痛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们让我招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痛苦:“我……我没有犯罪!你们凭什么把我抓起来!”
“你爷爷是做什么?这五亿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是一下打在她身上。
那一下不知是用什么打的,砰的一声十分响亮,可是却不是直接打在她身上而是力道直接入体,震得她浑身都疼。
苏沫这下知道为什么房间里都是漆黑一片了,他们这样“侦讯”的确是见不得任何光的!
她心中悲愤交加。在这里她根本没有人.权也没有一点尊严。在他们眼中,她就是被盯上的砧板上的一块肉,任搓任揉由他们主宰。
“我没有犯罪!我没有!”苏沫咬牙怒视着黑暗中看不见面目的两个男人,“有种你们就打死我,我在这受的待遇,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冷哼一声:“看你嘴硬到什么地步!”
他们朝着伏在地上的苏沫慢慢走去……
……
车子停在咖啡小屋,林楚生大步走了进去,正在咖啡小屋忙着交接的珊妮见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林总,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林楚生看了一眼,好看的眉间是止不住的焦躁:“沫沫呢?”
珊妮摇头:“沫沫不是在家里养病吗?我昨天还看见她呢。今天她可没来这儿。”
林楚生眉头拧得更紧了:“那林助廓道她去了哪儿了吗?”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习惯性地称呼珊妮为林助理。
珊妮看见他眉心不展的样子,心中一动。这个神态她最熟悉了,每次事关林氏未来重大的决策他总是下意识地这样皱着眉头。看来苏沫在他的心中真的已经很重要了。
珊妮连忙问:“她是什么时候出门的?出门前她说去了哪里吗?也许她只是还没回家而已,过一会就会在家里了。”
林楚生正要说什么,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冷冷按掉。可是打电.话的人却始终不放弃。珊妮不得不多看了他两眼。
林楚生终于接起,冷冷开口:“什么事?”
珊妮耳尖地听见电.话那边传来林老中气十足的怒吼:“你这个臭小子居然敢挂我的电.话!我让徐茵去请你,你怎么爱理不理人家?我命令你今天晚上一定要过来!听到没有?!”
珊妮看见林楚生的俊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爸爸,你要感谢人家自己去。非要我去干什么?你也不要撮合我和徐茵了,我对她不感兴趣。”林楚生冷冷地说。
“你你……那你想要谁家的千金?爸爸好不容易帮你搭上徐家这条线,你又想要怎么样?”珊妮听到电.话中林老的愤怒声音:“你快三十了知道吗?你还挑挑拣拣的。徐家的姑娘怎么不好了?家世好,学问也好,关键是人落落大方,爸爸看得很满意。”
“爸爸满意的是她有个军.衔很高的爸爸吧。”林楚生冷笑一声:“爸,我现在有事没空去。你们自己先吃吧。”
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一回头,眼底的冷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珊妮看得心口一缩。
这位平日彬彬有礼的林少发火起来对自己的老子也能这么讲话,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沫沫还能去哪里?”林楚生压下心头的不悦,继续问珊妮。
珊妮正在冥思苦想,忽然咖啡小屋的店门“叮叮当当”被打开。一位穿着一套黑白优雅套装的时尚女人走了进来。
林楚生回头,眉头皱得更紧,声音低沉冰冷:“徐小姐,你怎么来这儿了?”
来的人正是徐茵。
她今天穿着正式,一头乌黑的长发优雅挽起,刚好露出白皙的脖子,和线条优美的肩头。
她上前,指了指外面的司机:“是林伯伯让我来接你一起过去的。林少,老人家一番心思,虽然你不想接受但是还是得尊重,不是吗?”
她说得十分无奈,不过那一番话却是在理。
林楚生眉间的不悦稍稍褪去。他问:“是我爸爸让你来的?”
徐茵点头:“是啊,林少,你不知道吗?这次吃饭的不但有我爸爸和我妈,还有我爸爸从前一群老战友。这些人你最好去见一见。”
林楚生犹豫了下。
徐茵已自然而然地勾上他的臂弯,笑着说:“好啦!我都来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给我一个面子,过去和老一辈的吃个饭。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明天再处理。”
林楚生一怔,忽然看向她。双眸微眯,盯着徐茵妆容精致的脸,冷沉沉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处理什么事?”
徐茵脸上的笑容忽然僵硬。她不自然笑了下:“你一直不肯去赴宴,那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了。呵呵……难道不是吗?”
林楚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挣开她的手臂,对珊妮问:“林助理,还有什么地方沫沫会去的?你给我地址或者电.话,我去看看。”
珊妮在一旁早就忍不住了。她连忙说:“对了,沫沫一直在捐助一家福利院。也许她今天去那边还没回来。要不你打这个电.话……”
她说着写下一串电.话号码,递给林楚生。
福利院?这像是苏沫会干的事。
他拿起手机要拨通这个号码,忽然手机被一只白皙秀美的手按住。他挑眉看去,眼底的冷意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凝聚。
徐茵委屈地说:“林少,赴宴的时间快到了,这次都是老一辈的在场,我们晚到不好吧?”
林楚生冷冷盯着她的手,薄唇吐出两个字:“让开!”
徐茵脸色一僵,握住他的手机的手不由颤了颤。珊妮在一旁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僵硬尴尬气息。她看着徐茵难看的脸色在心中失笑。
徐茵终究还是心高气傲了点。她自以为是地以为拿长辈就能逼着林楚生就范,但是她却不知道林楚生的脾气。
林楚生平时看着清冷不多言,做什么事都不紧不慢,其实眼里最揉不得一点沙子。如果徐茵今天知难而退,改日也许林楚生会对她心怀愧疚,请她吃一顿饭陪个礼。
但是在这节骨眼上,她却来捻虎须,那不是找死吗?
“楚生,你说什么?”徐茵脸上也难看了。
她从小到大还从没有哪个男人敢这样对她,包括她的爸爸,从来都是疼她疼得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一句。
“我说,放开!”林楚生俊脸冷凝,如黑曜石一样的眼中目光沉冷:“徐小姐听不懂国语吗?”
徐茵唇一哆嗦,脸上的笑容像是要变成要哭容:“你……你不能吃饭完再打这个电.话吗?到底是谁让你这么着紧。苏沫吗?”
她这一句一出,不仅林楚生一怔,珊妮也愣住了。
徐茵才刚来这里不久,她怎么知道林楚生在着急找苏沫?光凭刚才那一句关于福利院的事?
珊妮怀疑地看向徐茵。徐茵目光一闪,放开手。
林楚生狐疑地盯着她,看得她笑容都挂不住。
正在这时,徐茵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如得了特赦一样赶紧接起。
“徐小姐,你过来看看吧……事情有点……不太妙。”电.话里的声音断断续续。
徐茵一听下意识回头心虚地看向林楚生。珊妮也敏感地嗅到了不一般的气息。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我在外面。”她二话不说地把电.话挂了。
林楚生冷冷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拿了珊妮给的号码出门去打电.话了。徐茵看见他离开,气得脸色难看。
珊妮在一旁忍不住赶人:“徐小姐要喝咖啡吗?不喝咖啡我们要做生意了。”
徐茵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笑:“苏沫和你是好朋友吗?”
珊妮哼了一声算是承认。
徐茵走到她跟前,盯着她,似笑非笑地开口:“如果你是她的朋友最好劝一劝她,有的男人她高攀不上的,就赶紧撒手。”
珊妮心中一凛,盯着徐茵眼底闪烁的冷意,也忍不住昂头冷笑一声:“徐小姐,对一个明显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最好还是不要纠缠了。你看起来这么有气质,有文化的样子,这一句免费送你,每当你想要犯贱的时候,可以拿来给自己好好劝一劝。”
徐茵一听气得浑身发抖。
珊妮一张嘴不饶人,职场打拼五六年可不是白混的。
徐茵脸色忽青忽白,一咬牙,冷笑:“你们等着瞧!”
她说完匆匆走了出去。
珊妮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眉头皱了起来。徐茵这个女人看起来不简单,就冲她刚才想要忽悠林楚生一起跟她赴宴的手段就知道她的心机和城府真的颇深。
沫沫呢?珊妮看着在门外走来走去打电.话的那抹清冷身影,深深皱起了眉。
沫沫,你在哪儿呢?可前千万不要出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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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赴宴(二)
林楚生在店外打完电。话走了进来。珊妮看见他的脸色心里就“咯噔”一声。
他那张白皙儒雅的脸上脸色铁青得骇人:“沫沫不在福利院。院长说她今天没去过。”
这下珊妮也急了,声音都变了:“沫沫一向很乖的。她在A市能去什么地方啊?她顶多就来这里帮帮忙,她也不爱逛街……她能去哪儿啊!妲”
林楚生眼底的烦躁再也压抑不住,他扯了扯领带,转身大步向外走去:“我再去找找。禾”
珊妮还想要问,林楚生已经出了咖啡小屋上了车子呼啸而去。
珊妮追了出去,却见另外一辆红色奥迪追上林楚生。她看见驾驶座上那半面熟悉的面目,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是徐茵!
她跟着林楚生干什么?
……
苏沫只觉得自己在大海中漂浮着,头顶上有灯光明亮,她身体的一处鲜血汩汩地流出,像是要把她身体中为数不多的热量带走。
有人在耳边说:“怎么办?送医院吧!”
“让这里的医生包扎一下就行了。死不了!”
“可是……她流血不止!”
“他NND,谁让她跟疯了似地冲上来。她要不冲上来能撞到我手里的那根尖头棍吗?没想到这女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发起疯来竟然这么……”
“……”
接下来的话她再也没办法听清楚,眼前的黑暗笼罩,她混沌的意识渐渐模糊。
“楚生……”她喃喃地念着,“好痛……楚生……”
眼前为什么这么黑,她想要回去,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说她有罪?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
……
红灯亮起,徐茵心烦意乱地等着。她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轿车。这一路上她眼皮子不停地跳着。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刚才她的手机响了数次,每一次都是那个电.话号码。
她想接起可是又不知怎么的不敢。
她自我安慰:能出什么大事?顶多就是把苏沫关上几十个小时,问出个甲乙丙丁就行了。还能有什么大事不妙?简直是一群没胆儿的人!平时论巴结功夫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就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她心里不忿地想着。正在这时绿灯亮起,她赶紧踩下油门慢慢跟上。她跟得很小心也很仔细不让林楚生发现一点踪迹。忽然,林楚生的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这下徐茵有些发懵。怎么办?越过去还是就这样停在他后面?
徐茵稍稍一走神放慢了速度,身后的喇叭声就时起彼伏。她想了想,一咬牙,开了过去。
正当她经过林楚生车旁时,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的林楚生冷着脸色挡在了她的跟前。
“啊!——”徐茵惊得一跳,猛地踩上刹车。
红色奥迪跑车就堪堪距离林楚生不过半米。人来车往的大街上,他就这样站在她的车前,冷着俊脸盯着驾驶座上的徐茵。
徐茵回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冲到了林楚生跟前,怒骂:“你疯了吗?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要是我没踩刹车,你现在就得躺在大马路上了!你神经病啊!”
她一边骂一边后怕的红了眼眶。
林楚生薄唇一勾,冷笑:“徐小姐跟踪人的功夫是从哪学的?别跟我说是从你爸爸的部.队里学来的!”
徐茵一听,心虚地缩了缩:“谁说我跟踪你?这条路刚好可以去悦宾酒店。你不去赴宴,我还得去呢!谁有这个闲工夫跟踪你?!”
林楚生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冷声问:“你看见沫沫了吗?”
徐茵一顿,脸色不好地冷哼:“我不知道!你又没把她交给我保管!我怎么知道!”
她说完推开林楚生上了车,呼啸离开。
林楚生盯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冷然上了车追上前。
两人一前一后,竟也同时到了悦宾酒店。徐茵下了车,一回头看见林楚生缓缓走来。
她故意板着脸色,傲然由侍应生领着走了进去,看也不看林楚生一眼。林楚生慢吞吞跟在她身后,步伐不紧不慢地跟上。他似乎有很好的耐心与她磨这一场不知目的的游戏。
悦宾酒店在A市老牌子的酒店,曾经在经济还不开放的时候是A市政商名流时常光顾的数一数二的酒店。现在虽然更新更高档的酒店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但是老一辈吃个饭,会会老朋友依然都喜欢在这里。
打个比方,就像和平饭店在老北京人的心中地位一样,悦宾酒店在A市人心中大概也就这么个意思。
悦宾酒店的VIP包厢不叫做VIP1234,而是以全国各大名山来命名。今天林老在黄山阁就设下了一桌,宴请徐茵的父亲还有他的一些老战友。
包厢的门打开。徐茵脸上已经换上了恰到好处的微笑:“林伯伯好,周叔叔好,哎呀,郑伯伯也来了……”她一个个招呼过去。
满桌子头发花白的老一辈老人都含笑回应。
“哎呀,这是徐家的闺女,长这么漂亮了!想当初在大院里面还梳着两个小辫子呢!”
“是啊,一晃眼都这么大了。又漂亮又有才华!”
“徐兄有福气了!”
“……”
林楚生走进去。满屋子的人都光顾着和徐茵寒暄没注意到他。他抬头看去,坐在最上首的是一位相貌英武的中年男人。他脸色红润,五官跟徐茵有点相似,身上带着军人养成的利落气质,想令人忽视都难。
一旁的林老看见自己的儿子来了,笑呵呵地上前介绍:“这是我的犬子,呵呵……楚生,快来见过徐老还有各位伯伯叔叔。”
徐茵看见他跟来,心中窃喜却佯装什么都没看见,坐在了自己父亲身边。
林老话音刚落,林楚生就看见一道犀利的目光朝他直射而来。
徐父上上下下地打量,那从沙场上锤炼出来的锐利目光简直可以把人盯穿。林楚生不动声色由他打量,上前一步伸出手,不卑不亢:“徐伯伯,初次见面。”
徐父不伸手,回头问自己的女儿:“就是这小子吧?”
徐茵脸都红了,娇嗔:“爸爸,什么这小子那小子的。他是林伯伯的儿子,叫楚生。现在在管理林氏集团。报纸上不是都经常登着他的照片吗?”
她这一句说得委婉又高超。首先先介绍了林楚生的身份,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夸了他。维护之意明眼人听就听出来了。
徐父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伸出手与林楚生握了握:“时常听见你爸爸夸你。年轻人,有干劲不错!”
林楚生道了谢,淡淡笑了笑坐在了靠门的位置。
他谦卑懂礼的态度让徐父眼中流露赞许。这年头不骄不躁又懂礼貌的年轻人真的不多。而且林楚生年纪轻轻就能经营一家资产上百亿的大公司,又是A市老牌的名门之后,看起来的确是没什么可挑的。
难怪自己心高气傲的女儿一见他的面就忍不住处处护着他。
座中的人见到徐老眼底的满意,也都纷纷笑着寒暄起来,纷纷交口称赞林楚生。谁都心知肚明今天这一出其实就是相亲宴。主角是徐父来考察未来女婿了。如今明显徐老十分满意准女婿了,锦上添花谁都乐意去做。
徐茵脸红通通的,越发明艳动人。
她不禁悄悄看向林楚生,令她诧异的是,林楚生也在看着她。只不过他那一双乌黑明亮如黑曜石一样眸色沉沉,带着一种令她不安的寒意……
徐茵心头一跳,正在这时,包厢的门打开,进来几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
他们见了徐茵,高兴与她打招呼:“茵茵,你回国了啊?”
他们一群都是徐茵的发小。其中一位娇小的女孩高兴上前,一拍徐茵的肩头,大大咧咧地说:“茵茵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国了?阿皓学长可是因为你走了,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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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临行前爬上来一更。
第二百七十七章 赴宴(三)
那女孩子的话音刚落,黄山阁中每个人脸上神色就变得十分古怪。特别是徐茵,脸一阵红一阵白,一副想要发火却又尴尬的得想要钻进地底的样子。
那女孩子见自己说完话以后气氛就有点不对头。她扫了一眼,这时才猛地醒悟自己是在哪。
她哎呦一声捂住嘴,愧疚地看着徐茵:“茵茵姐,我……我错了。禾”
“没事。辰皓是我的好朋友。平时都这么开玩笑说我们是一对,其实都是误会。”徐茵很快就恢复神色,干笑着为自己解围。
她说完悄悄看向林楚生。后者慢条斯理地把眼前折成花形的洁白餐巾优雅摊开,放在自己的碗筷底下。徐茵见他似乎没听见,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妲。
来的这一拨人是在坐的叔伯儿女或者儿子女儿。他们都是与徐茵从小在一个大院中长大的。这次很久没聚了,顺便把他们叫过来见见面,联络感情。
徐茵见众人都来了,落落大方地坐在自己父亲身边说笑着。刚才那小小的插曲仿佛是过眼云烟。
开宴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了上来。
因为这一次是林老做东,所以他和徐父坐在主位,宾位,而林楚生坐在自己父亲身边,徐茵则坐在自己的父亲身边位置。两人刚好斜斜相对。
徐茵看见林楚生若无其事,也努力活跃整个酒席的气氛。
才刚上了第一道菜,徐茵放在手边的手机忽然又震动了。林楚生冷冷看去,徐茵眼疾手快地把手机按掉。
“茵茵,干嘛不接电.话?万一是急症患者呢?”一旁的徐父倒是注意到了自己女儿的异样,“我跟你说过的,医生是一种很神圣的职业,随时随地都要为患者着想。要么就全心全意做个好医生,要么就不做。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要认真对待。”
徐父说起自己的职业十分严肃又认真。
在座的一看都有些同情地看着徐茵。徐父能从部队一位普通军医一直升上现在这么高的军衔,不是靠关系,而是靠着几十年如一日的钻研与全心全意在部队里,在战场上救死扶伤得来的。
徐茵从小娇惯,但是在医术还有医德上每次都会得到自己父亲的言传身教,也就是所谓的“洗脑”。
徐茵一听连忙说:“没呢。爸爸,刚才的电.话是推销医疗器械的销售员打的,好烦的,一天打十几次。我可不能昧着良心建议医院买他的东西。”
徐父一听立刻点头:“是啊。不过你也别姑息这种社会蛀虫,该举报的要举报!爸爸支持你。”
徐茵笑得有些勉强。
对面,林楚生目光冷冷落在了她的手机上,若有所思。
一顿饭吃得各有滋味。还好在座的非富即贵,注重养生更不爱喝酒。所以吃的很快。几道菜上完就准备散了。老一辈的相约去喝茶聊天。小一辈的则由林楚生领头负责招呼他们继续夜晚节目。
“茵茵姐,我们去‘音皇盛世’吧!这可是A市目前最新开的一家豪华酒吧!”刚才说错话的女孩子提议。
林楚生看向她。通过刚才席上,他知道了这女孩子的名字,叫做孙晓,平日朋友都叫她小小。因为她个子小却又活泼开朗,人缘一直不错。
“小小,我不能喝酒的。”徐茵矜持地说。
孙晓失望地“哦”了一声。不过她的提议还是得到了朋友们的响应。孙晓把目光投到了一旁不怎么说话的林楚生身上。
“嗨,帅哥,你觉得呢?”她蹦蹦跳跳走到林楚生身边问。
林楚生一笑:“好啊。音皇盛世我也听说过,一直没机会去。既然小小喜欢,咱们就一起去看看。”
徐茵不悦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孙晓说:“要不你们去吧。我回家了。”
孙晓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撒娇地说:“茵茵姐,不要这样嘛。你平时不是喜欢热闹吗?咱们集体活动可不能没有你啊。你要不就不喝酒,喝点饮料就行了。去嘛!你看这位帅哥都去了。”
徐茵为难地看了林楚生一眼,勉强意味很明显。
林楚生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唇边带着一抹浅浅和煦的笑容:“去吧。大不了我陪你不喝酒。”
徐茵见他终于肯妥协来哄着自己,嫣然一笑:“好吧。”
林楚生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徐茵一笑:“那我去找几个司机来开车。”
她说完径直去安排了。
“装吧!”林楚生背后传来不大不小的声音。
他回头正好看见孙晓朝着徐茵的背影吐舌头。
林楚生眸光一闪,走到她身边,趁着四周的人还在聊天,问:“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孙晓眼中精光闪过,装傻笑呵呵问:“帅哥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哦!”
林楚生看着她精明古怪的小脸,慢条斯理地说:“晚上我本来想再请一位顶级帅哥来的,不过……”
“谁?!”孙晓一听“顶级帅哥”立马精神振奋:“居然还有人比你林大少更帅的帅哥吗?”
“有啊。”林楚生淡笑着说:“在A市,比林大少更帅的就是林二少。林楚乔!”
“啊啊啊啊啊啊……”孙晓一听这话双眼就差冒出红彤彤的心形:“林楚乔!该死的!我怎么就忘了林楚乔是林家二少啊啊啊啊啊!”
她夸张的声音并未引来同伴们的侧目,反而是笑嘻嘻地看了她一眼就转头继续等着徐茵安排车子等会去音皇盛世。
“帅哥!林大少!你把林二少一起叫出来玩儿吧!我葱白他很久很久了!一直听说他来国内发展都木有机会见面啊!泪崩啊!这次你一定要把他叫来一起玩啊!引荐!介绍啊!”孙晓激动得语无伦次。
林楚生听见她说什么“葱白”“木有”“泪崩”不由皱了皱精致的长眉。
他干脆拉起孙晓,拉到了僻静处。孙晓还沉浸在即将要见大帅哥的激动情绪中,拉着林楚生的胳膊就像是瘦猴挂在树上。
“怎么样?林大少,你答应不答应啊!”她问,一脸花痴表情。
林楚生笑了笑:“好!”
孙晓看见他温文尔雅的笑容不知怎么的觉得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
果然。
“我打电.话给楚乔,让他全程陪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林楚生似笑非笑地说。
孙晓一听“全程陪”三个字激动得脸都红了。她急忙问:“啥事?”
“等等你帮我把徐茵的手机偷出来,最好开机密码也要拿到手。我要看看她的手机。”林楚生慢慢地说。
孙晓“咕嘟”一声咽下唾沫,半天才问:“林帅哥,你要干啥呢?徐茵那个人可是吃罪不起,要是让她知道是我偷了她的手机,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那你刚才还在大家面前揭了她的老底。你就不怕她事后找你麻烦?”林楚生笑得眼中闪着微微冷光。
孙晓的脸上顿时红一片白一片。她干笑一声:“嘿嘿……这个,我就是气不过嘛。皓学长为了徐茵义无反顾地念了家里最反对的医学专业,还为了她在美国多留了一年念博士。结果倒好,徐茵二话不说,说回国就回国。皓学长还闹了自杀。这事留美的圈子都知道,只是男的为情自杀很丢人,一直没张扬!”
她说到最后义愤填膺。
林楚生眼底掠过了然。
他眯了眯眼,淡淡说:“她做了什么事我不管。杀人放火,甩人玩男人无所谓,只要她别踩到我的底线就行。不过目前,我需要你的帮助,把她手机悄悄拿给我。我要看看。”
孙晓急忙问:“你要看她艳照?还是要看她是不是脚踩两条船?”
“不是。”林楚生看见徐茵转回来,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迎上前:“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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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找到你了!
在这时徐茵上前,亲密地搂住林楚生的胳膊,甜甜地问:“可以走了吗?司机们都来了,我们大伙儿大概三辆车就行了。”
林楚生一低头,看着她得体的笑容,声音温柔:“好。”
孙晓跟在后面,眼前的两人甜蜜蜜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各怀心思。想起刚才林楚生给的承诺,她吐了吐粉舌,急忙跟上前去禾。
音皇盛世很快到了。
一群人七八个公子哥儿千金小姐模样的浩浩荡荡地来,很快有识眼趣的经理亲自出来领着他们向里面走去妲。
林楚生丢给经理一张金卡,对他说:“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晚上要好好招呼。”
经理一看背后龙飞凤舞的签名,笑得更加恭敬:“原来是林总的朋友,一定一定!”
徐茵见林楚生一来就出手阔绰,面上倍觉有光。
找男人就得找这种,走出去外面与众不同。该优雅的时候优雅得有品位,该彰显男人霸气的时候绝对不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她心中暗想着越发得意。
进了音皇,里面热浪扑面而来,混杂着香水,香烟气息,令人觉得觉得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在外面冷硬的现实感一扫而空。
很快一群人就在经理安排下进了视野最好的VIP卡座。五颜六色精致调好的鸡尾酒纷纷端上来,水果,小点也流水似地送上来。徐茵坐在林楚生身边,很快有人起哄着要他们对饮一杯。
徐茵娇羞地拍了起哄的一位叫做阿卫的人:“行了,行了!阿楚酒量不好,再说我明天还要当班可不能喝酒,你们几个小祖宗,小小姐们今晚饶过我们就行。”
阿卫是个穿着打扮都很潮的年轻男人,一听怪声怪气地说:“哎呦,今天相亲宴才刚吃不久,怎么就阿楚阿楚地叫起来了。这么亲热!那更应该喝了!”
“我真不能喝。回去要是被我家老爷子知道了还不念叨死我!”徐茵看着推来的一杯满满洋酒,直皱眉。
“不喝不给面子啊!”一旁的一位叫做慕晴的年轻女孩子加油添醋地说。
“是啊!是啊!徐茵啊,咱们这一拨人中就你最争气凭着自己的本事念到了美国名校。今年你学成回国来,你可不知道我们这几个可是等着今天这个机会等了多久了啊!”阿卫不依不饶地拿着酒,笑嘻嘻地说。
徐茵奇怪地问:“什么机会啊?”
“当然是让你为我们悲惨的童年补偿补偿一下啦!”阿卫笑嘻嘻地说:“要知道当初一个大院中,每天被我妈揍时候最常听见就是‘你看看老徐家的姑娘,门门都是一百分!再看看你blabla……听得我耳朵都长茧子了!徐茵啊,我告诉你啊!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今后咱们见面你可不要认我啊!我可不认识你啊!”
他话音刚落四周的朋友们都起哄起来。
“是啊!小时候我爸打我可真狠啊!柳条棍都抽断好几根,一边打还一边骂‘你看看老徐家的……’。”深有同感的某个人也站起来“控诉”!
“是啊,茵茵姐啊,我爸也这么念我呢!都烦死了!今晚你不喝就过不了啦!”
“喝!喝!”一群人在一旁开始起哄。
徐茵听着又是骄傲又是好笑。谁让她跟大院中的别的孩子不一样呢。别人上房揭瓦的年纪,她已经在父亲的严厉督导下开始学英语,开始看医书了。
可是真要喝,她可是为难了。
“我来吧!”一旁林楚生忽然站起身,拿起她面前满满一杯洋酒,对着众人示意了下,“茵茵明天真的要上班。你们都知道她是拿手术刀的,这喝多了一刀子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这事我就代劳了!”
“呦呦!”阿卫怪叫起来:“情郎来替酒啦!真是好感动啊!徐茵,以身相许吧!我看你们好事也近了吧!”
所有的人都纷纷起哄。
徐茵被闹得满脸通红,但是一双美丽的眼却忍不住朝着端着酒的林楚生看去。
林楚生一笑,一仰头满满一杯便都入了口中。
“好哦!好噢!茵茵姐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看中的男人又帅又有担当!还事业有成!”阿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林楚生喝完,徐茵适时递过一块水果,眼中流露关心:“吃点吧。干嘛喝呢,他们都是开玩笑的。”
她眼中有心疼神色。
林楚生看了她一眼,接过水果,声音轻淡:“不喝岂不是不给你朋友面子?”
徐茵横了他一眼,但是眼底的笑意却是掩不住。
正在这时孙晓大大咧咧地举着酒杯过来:“哎呀,茵茵姐,我要和你喝一杯……”
她走得很快,在灯光昏暗的卡座中忽然她身子一倾,整个人向徐茵扑去。
“啊!”徐茵只见一团阴影向自己扑来,她不由惊叫一声,身上一凉,果然孙晓手中的酒水都倒在了她的身上。
“你干嘛呢!”徐茵眼中露出怒火。
孙晓狼狈站稳,看见自己的“杰作”忍不住缩了缩:“茵茵姐,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徐茵看着自己身上水渍狼藉,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身上这一件可是特地为今夜的宴会准备的,好几万一条的香奈儿裙子,居然……
“好了。去擦擦吧。小小也不是故意的。”林楚生适时出面,握住她的手劝道,“有没有事?”
徐茵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修长温热的手握住,再抬头一看对上了林楚生清俊的面容。她不由面上挂着浅笑:“我没事。就是这裙子……可惜了。”
她眼中适时流露委屈。
林楚生薄唇一勾,轻描淡写地说:“这好办,我让人送一件过来就行。半个小时就可以换上了。不过……你先去擦,我去打个电.话。”
徐茵一听,满腹的委屈都烟消云散。
这时孙晓走过来,对徐茵道歉:“茵茵姐,你放心我会赔你裙子的。今晚我也不知怎么的,毛手毛脚的。我妈老说我这毛病改不了。”
徐茵与孙晓也是一个大院中一起长大的。一听这话为了在自己心爱人面前表现好,于是大方一笑:“没事,不过就是一条裙子。擦擦洗洗就好了。”
孙晓感激地说:“谢谢茵茵姐,我跟你去化妆室擦擦吧。”
她说着就拿起徐茵的包拉着徐茵向化妆室走去。
过了半个小时,孙晓回来往林楚生手里塞了个手机,低声说:“密码是8828。”
林楚生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揣在怀里,对她一笑:“我已经发了简讯给林楚乔了,他一会就来。”
孙晓一听,古灵精怪的脸上绽出甜甜笑容。
……
安静的过道上还能听见前面传来嘈杂的劲爆音乐声。林楚生打开徐茵手机,很快最近通话录显示出来,他打开未接电.话,果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他默记了这个号码,然后按了回拨。
手机才刚响了一声就被对方接起。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徐小姐,你总算回电.话了,你不知道那个女的实在倔啊!一点都不肯招,都打昏过去了还不肯认一点罪。徐小姐,我们只能扣人扣到今天晚上,再久就不行了,你给个话吧要怎么做。她另一层身份可是南宫沫。虽然现在南宫家倒了,但是我们都担心闹大了。……”
林楚生慢慢放下手机,眼底的阴郁已如黑色的海潮汹涌翻动。
“喂喂!”电.话那边的男人疑惑地唤着:“徐小姐!徐小姐!”
林楚生冷冷按掉电.话,走了出来。
“楚生!”斜地里蹿出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楚生冷冷顿住脚步盯着她。
是徐茵。
她脸色煞白的看着他手里捏着的手机,红唇微颤,面上笑容十分勉强:“楚生,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呢?大家伙都在找你呢。”
林楚生冷笑,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那个男人是谁?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沫沫在哪儿!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徐茵看见手机浑身晃了晃。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什么沫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楚生猛的欺近,冷冷盯着她,然后狠狠把她的手机一挥手摔向墙壁。
“哗啦”一声巨响,徐茵那台最新款的智能手机顷刻间裂成了碎片。徐茵浑身颤了颤。
“如果沫沫出了事,你的下场就跟这手机一样。记住我的话!徐茵,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
徐茵呆呆看着他。
她从没有看见过一个男人这么阴冷,周身的气势简直令人无法反抗
林楚生大步走向酒吧外,徐茵忽然一激灵追了出去。
“楚生!你要去哪里!”她失声喊道。
可是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分开拥挤的红男绿女,毫无眷恋地离开了酒吧。
“你找不到她的!你找不到的!”徐茵失控地喃喃自语:“为什么……她有什么好?让你连一个晚上都离不开她?为什么……”
……
疼痛从身体蔓延向各个神经。
她在迷糊中下意识抱紧自己,只有这样的拥抱才能让她得到一点点的安全。
“沫沫,起来啊!”有人在她耳边低低地唤。
她模糊睁开眼。
在迷离的光晕中她看见林楚乔万人迷的笑脸。
“嘿!起来吧。沫沫,你不是说要开始新生活吗?怎么就这样自暴自弃了呢?”林楚乔的声音忽远忽近。
她低低的轻笑:“因为……没有希望了。爷爷死了……”
“可是你还有我啊!我可以关心你!……”林楚乔的声音一如既往满不在乎。
苏沫轻笑:“我不想连累你们……楚乔,因为知道你们是好朋友,我才不想连累你们啊……”
“还有我呢!”一道不悦的冰冷声音冷冷刺入她的耳膜:“南宫沫,你忘了你和我的约定吗?怎么我还没回来,你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苏沫看去,林楚乔的脸变成了慕言司那一张咄咄逼人的俊脸。
她轻叹一声:“言司……我好累……言司,帮我报仇。我把所有的所有都给了你了,你不能让我失望……我要报仇……”
“报仇……”
“报仇……”
她在昏迷中只不断重复这两个字,报仇,报仇……在报仇中等待最后的绝望,最后的毁灭……
……
“沫沫!醒来!快给我醒来!”耳边传来一声愤怒的呼喝声。
苏沫闷哼一声,意识却忍不住滑向黑暗的深渊。
“沫沫!苏沫!你给我醒来!不能睡!”那个声音不依不饶地在她耳边炸响。
“医生!医生!快来个医生!”他的声音因为惶急而显得十分不真实。
“楚生?……”她在迷糊中喃喃地自问:“楚生,是你吗?你来了……”
“沫沫!苏沫,我不许你死!”最后一声穿过重重迷雾进入她的心里。
那一下像是重击把她从混沌中唤醒。
苏沫缓缓睁开眼,眼前亮光灼人,一张张脸出现在她头顶上方。他们推着她向前奔去。
沿路上她听见有人说。
“急救室!准备手术!病人腹腔出血!体温急剧下降,血压量不到了!快让开!”
“快让开!通知手术!……”
苏沫在昏昏沉沉中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握住她早就冷得像是冰块的手,像是要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热量给她。
苏沫终于从昏沉中醒来。
剧痛在这一刻袭上她的心头。
她忽然看见那一张盼望过无数次的脸。她向他无声伸出手,干裂苍白的唇蠕动:“楚生……”
终于他被挡在了手术室外。她看着自己与他越来越远,最后门关上再也看不见他的面容。
她终于昏死过去……
……
第二天,苏沫被一阵哭声吵醒。
有泪水滴在她的手上,湿哒哒的难受。
她睁开眼就听见珊妮叫了一声:“醒了!醒了!阿弥陀佛!终于醒了!”
下一刻,她就被珊妮紧紧地搂在怀中,又哭又笑:“沫沫,你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你内出血啊,血压都量不到啊!要不是林总把你从警局中硬抢出来,你命都没了……呜呜……醒了就好了!”
“好人怎么没有好报啊!我可怜的沫沫!”
苏沫被她搂得紧紧的。她越过珊妮的肩膀看见一旁还有陪着的大陈。
大陈也是唏嘘不已:“你不知道珊珊都担心死了。守了一个晚上。沫沫,你好了就好!活过来就有福气了!”
珊妮放开她。
苏沫缓缓扫了一圈整洁的病房,眼底掠过失望,低声问:“他呢?”
珊妮一怔:“他……你是说林总吧?他刚才还在的。”
“没关系。”苏沫声音沙哑地安慰自己:“也许他也累了。”
“沫沫!”一声温柔的呼唤从病房门口传来。
苏沫又惊又喜地抬头看去。
病房门口站着一慑巴巴西装的林楚生。因为一夜没睡,他脸色很青白,平日总是一丝不苟的发也凌乱不堪,甚至干净的下颌也长出了一圈青涩的胡渣。
现在的他一点都不清冷矜贵,也不儒雅,可是不知为什么,苏沫觉得他是她这一辈子为止见过最英俊最有魅力的男人。
“楚生!……”她不知不觉向他伸出手臂。
林楚生笑了,向前走了几步牢牢将她锁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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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回来继续……
苏沫的伤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她腹腔受到严撞击急性内出血,一度血压低至无法侧量到。不过幸好脾脏没有破裂,经过急救完全脱离了危险。
第三天苏沫已经可以在护士的帮助下扶着下床,医生说只要在过一个礼拜修养就可以出院。
苏沫不知道林楚生是怎么能找到她的,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有点严重,可以说是惊动了几个重要的人物,其中包括了徐茵的父亲。当然这是后话。她只知道在医院修养的这一个礼拜是她自从回国后最心情安宁平静的日子禾。
每天珊妮早早就来医院,送来补血补气的药膳粥,到了中午饭时间珊妮再回家,而到了傍晚林楚生就来了。
他推着她出门散步,看落日夕阳妲。
这几天市的天气很不错,阳光灿烂,医院的花园中不怕冷的常绿乔木看起来绿油油,有春天的感觉。
苏沫失血过多,修养了几天精神慢慢恢复过来,所以傍晚就坐在病房窗边看着风景。
“今天喜欢吃什么?”林楚生问。
他今天穿着一件亚麻色安的长袖衬衫,袖子干净卷起,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胳膊。他坐在她的身边为削苹果,一圈圈的果皮完整地顺着他的动作漂亮卷曲着滑下。
苏沫回头,歪着头想了想:“随便吧。”
“随便是什么名菜?”他推了推眼镜,一双温润的眸看向她,一本正经地问。他的眼底藏着一丝连他都无法察觉的宠溺。
苏沫噗嗤笑出声来。
她笑得很好看,一双大而深幽的星眸微眯,两排整齐米粒一样的牙齿泛着珍珠贝似的淡淡光华。林楚生削了一块水果递到了她的唇边。
苏沫一低头就着他的手吃了。
“医生说你可以吃点营养的饭菜了。想吃什么样的菜,我派人去买。”林楚生温声说。
苏沫想了想:“我想吃香菇炒蛋,清蒸河鱼,还有肉末茄子……”她一口气说了三四个菜。
林楚生一边听一边把手里的苹果放在托盘上细细切成块。他见她说完了,笑了笑说:“没出息!我还以为你要吃龙肝凤胆呢。”
苏沫嘟着粉嫩的唇:“我就只想吃这些东西。这两三天吃珊妮姐的粥嘴巴都很淡。”
林楚生用叉子叉了一块苹果又放到她的唇边:“好,我让人去酒家买。”
“买来的不好吃。”苏沫低头叼起苹果吚吚呜呜的说。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他手心豢养的一只猫咪。
慵懒、萌得可爱。
“那你想要怎么样的?”林楚生好脾气地问。
“我想要吃我自己煮的。”她一双大眼眼巴巴地看着他:“我就喜欢吃自己煮的饭菜呀。”
“可是现在还不能回家,你的伤还得在医院观察两天。”林楚生含笑揉了揉她的长发。
苏沫丧气地叹了一口气:“那只能等好了再回家做。”
林楚生见她懊丧的神色,微微一笑:“别的女人都懒得下厨,就怕烟熏火燎的。倒是你跟别人不一样。”
苏沫摇着他的手:“我就是喜欢自己煮饭干净。”
她微仰着脸,眼中笑意灼灼像是一颗夜空中明亮的星星。他忽地一动,吻住了她的唇。
苏沫怔了怔,一股清冽的馨香扑面而来。他温热的唇舌轻轻撩过她的唇瓣,然后长驱直入与她的唇与舌纠结缠绕。他的气息中带着迷人的松柏清香,令她渐渐沉醉。
这个吻很深很缠绵,苏沫被吻得迷迷糊糊,她的头微仰靠在他的掌心中。他吸噬着她的唇瓣香舌,不舍得放开。
不知不觉苏沫已被他一把抱起放在自己的膝上。两人都有些情动,吻渐渐火热。
忽然他放开她,微喘。
苏沫睁开眼,脸颊红彤彤的,水润的眼底带着一丝迷惑看着他。
林楚生失笑:“小傻瓜,再吻下去可是就要了你了!”
苏沫这才“呀”的一声羞得脸红耳赤。她怎么这么白痴啊!这里虽然是VIP病房没有别人,但是偶尔护士与医生都要进来查看的,万一两人干了什么事被人瞧见了的话那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她越想越是害羞,急忙推开他躺在床上,连连催促:“去买饭吧,我肚子饿了!”
林楚生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眸色深深,声音微哑:“回来继续!”
“啊?!”苏沫讶异地看着他。当她看到他眼底那一抹隐隐的火热时立刻反应过来,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快去!快去!”
林楚生一笑,穿上西装外衣转身离去。
苏沫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唇边含着一抹甜甜的笑容。
这几天在医院里,他绝口不问她遭遇了什么,而她也不提自己经历了什么。这仿佛是两人之间不想提及的话题。不是无关紧要,而是比起生死不明的恐惧,两人间忽然似乎明白了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而在一起的甜蜜安稳也渐渐压过了曾经遭受过的恐惧。
苏沫躺在床上,笑着摇头打开桌边的书看了起来。
她看了一会,忽然病房门被敲响。
苏沫以为是林楚生去而复返忘了什么东西,光着脚下了床轻快地去开门:“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车钥匙忘了带?”
可是她一打开门就愣了下。
来人见是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凄惨无比:“苏小姐,救救我吧!请你大发慈悲饶了我一家老小吧!呜呜……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你……求你行行好……”
苏沫看着来人那一张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面容。她的脸色煞白如雪,捂住耳朵尖叫一声往房间里跑去。
“你走开!你走开!”苏沫惊恐地缩在床上,“我都差点死了,你们还不放过我吗?!”
那男人见苏沫尖叫连连,更是声泪俱下:“苏小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上头有人要整你,我们这种虾兵蟹将就只能遵命。我们也很惨的。苏小姐,求求你。放了我一家老小吧!求求你……”
苏沫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看着那男人的神色不像是作假,咬牙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一家老小,不是我做的!”
“是是,不是苏小姐做的。苏小姐这么漂亮,这么善良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可是,苏小姐求求你跟那老板说一声,我知错了,放过我老泼孩子吧,呜呜……只要你放过我们,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呜呜……”那男人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苏沫愣愣看着他,不明白几天前还凶神恶煞,用木棍抽她打她,不顾她痛苦呻吟都要逼着她招认所谓的“洗钱”罪名的男人怎么会突然间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
她还没开口说什么,林楚生安排的保全人员及时赶来,一把将那男人往外拖去。
“啊,放开我!我要给苏小姐磕头,我要给苏小姐赔罪!你们放开我!苏小姐……苏小姐……”那个男人一边被往外拖,一边哀嚎大叫。
苏沫看见他凄惨的样子,心中不忍,上前推开保全人员,问:“你到底来干什么?什么威胁你老婆孩子,我没有做过这种事。你不能血口喷人!”
那男人擦了擦脸上的泪,哽咽说:“苏小姐,总之我们不该得罪你。这事是我们头头接到上面的命令才让我们把你抓起来关的。我们因为这事前途都没了。可是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啊,特别是像我这种小人物,苏小姐你一句话就可以救我!求求你跟那个老板说说,别伤我的孩子和老婆,他们是无辜的,呜呜……我在这给你磕头了!”
他说完真的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苏沫一惊退后几步。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底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慢慢问:“你说的老板是不是林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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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不会再伤害我了吗?
第二百七十八章
那个男人正要说话,一旁保全人员忽然一脚踹上他的小腹,喝道:“快滚!什么老板不老板的!你再***扰苏小姐静养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林楚生找来的保全人员大部分是退伍老兵。他们身上拳脚灵活打人又狠又准。那个男人被踹中腹部痛得脸色唰的一下子煞白如雪,滚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妲。
苏沫还来不及惊叫,保全人员已经把那男人连拖带拽拉下楼禾。
苏沫站在空荡荡的走道上,听着远去的哀嚎声忽然遍体生寒。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林楚生回来。他手中提着一个鼓鼓的保温包。苏沫坐在床沿看着他走来将喷香的菜肴一一打开放上桌子。
“来吃饭了。”他卷起袖子一边将饭菜倒入餐盘中,一边招呼苏沫吃饭。
苏沫坐在桌前,看着他温柔清俊的侧面,神色复杂。
“怎么了?”林楚生忽然抬头问。他眼中还带着温润的笑意,看得苏沫心底一阵阵泛酸。
“楚生……”她低头,“你是不是动用了什么关系……把打我的人整得很惨?”
她的声音略低,带着莫名的叹息。
林楚生夹菜的筷子在半空中一顿才继续落下为她夹了一片清蒸鲈鱼:“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沫抬头看着他清冷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楚生,别这样做好不好?”
林楚生一双深邃的眼冷静地看着她,反问:“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苏沫摇了摇头:“他们是恶人,我们不能变成像自己讨厌的人。惩罚他就够了,至于他的妻子和孩子就放过他们吧。他们是无辜的。”
林楚生侧头想了想,回过头去淡淡地说:“好了,你别操心这个了。”
苏沫看着他清冷的侧面,心里不知怎么的暗暗叹了一口气。
一顿饭略显沉默地吃完。林楚生的手机响起。苏沫看着他走出去接电.话就半躺在床上失神。
发生过的事再怎么当没发生过也会在心里留下阴影,特别是这件事。她隐隐觉得林楚生为了救出她在背后做了一些事,甚至伤害了一些人。可是她却无法阻止。
那些人是恶人没错,但是她真的不想看着他为她双手染上血腥,死了一个周雪依已经够了……难道她能眼睁睁看着他也变成那种人吗?
她正在想着,病房的门忽然被踢开。
“砰”地一声巨响令苏沫吓了一大跳。来人快步走到苏沫跟前,死死盯着她的脸冷笑:“好你个苏沫,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苏沫吃惊地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徐茵,不由失声问:“怎么了?”
徐茵狠狠把手中的报纸丢到了她的面前,手指微微发抖:“你看看,你都看看。林楚生为了你已经疯了!他居然让人写这些东西!你你……你难道敢否认不是你在背后唆使他的吗?”
苏沫急忙拿起报纸,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黑色标题“官.二代悄然横行,权力的影射力量到底有多大?”
报纸上那个大大的“?”号漆黑醒目,令人一看就触目惊心。
苏沫看了几句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抬起头盯着徐茵,一字一顿地问:“是你做的?”
徐茵被她眼底的冷意看得一缩。她夺过报纸,傲然冷笑:“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我了解楚生。他绝对不会胡乱冤枉人。如果不是你把我整得这么惨,他怎么会这样做?”苏沫气得脸浮起红晕,一双眼中灼灼逼人:“徐小姐,你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又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生,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这么一个普通人?!”
“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点就死在警局了?!这篇报道里面难道说错了吗?有权有势就可以草菅人命吗?”
徐茵脸色也非常不好看。
她退后一步,撂下一句狠话:“替我转告林楚生,要是他再敢让人乱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她说完向病房的门口走去,可是她才刚走到门口就僵住身子。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林楚生已经打完电.话站在门口听了半天。
徐茵看见他的脸色,不由悄悄咬住了下唇。
林楚生走来,盯着徐茵的脸,笑了笑:“怎么?徐大夫趁我不在的时候来兴师问罪了吗?”
徐茵一双美艳的眼盯着他,眼底有幽怨的泪光:“楚生,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你把事情闹大让我爸爸在A市怎么见人?我爸爸已经骂过我了,我也道歉过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林楚生慢吞吞地推了推眼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按徐小姐这么说,是我错了?”
徐茵被他眼底冰冷的嘲弄神色激得脸色瞬间通红又煞白。
“适而可止吧!不然闹得凶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徐茵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傲然地说:“自古以来商不与官斗。楚生,我希望我们即使做不成恋人还是好朋友。”
她说完越过林楚生走出了病房。
林楚生冷冷目送她离开,一回头却看见苏沫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
“是她是吗?”苏沫盯着他,瘦削的肩头微颤:“你怎么不肯告诉这件事是她背后做的?!”
林楚生一愣,眸色一沉坐在她的床边:“你怪我没告诉你?”
苏沫摇头,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不,我是想不通为什么有些人可以这样理所当然地伤害别人。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不知道我被关在那间黑屋里头真的很害怕很害怕,那种滋味我这辈子绝对不想再经历了。”
她说完黯然埋入被中。
林楚生看着她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猫,眸色一动,躺在她的身边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结实温热的贴近令人觉得心安。
苏沫靠在他的怀中,鼻间是他身上好闻的香气。她仰头看着他,低声问:“楚生,你不会再伤害我,是吗?”
回答她的是一记温热的吻,像是承诺又像是叹息。
苏沫盯着他深邃沉静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心里也跟着黯然叹息……
……
苏沫出院了。珊妮一大早就来帮她收拾行李。这些天珊妮风雨无阻前来照顾苏沫。虽然苏沫一直强调珊妮不要这么辛苦,但是珊妮依旧我行我素。
珊妮三下两下就帮苏沫把行李收拾好,大力超人一样似地统统背在身上,看得苏沫哭笑不得。
“我的姑奶奶,搬东西有保全大哥还有司机大哥呢。你小心闪到了腰!”苏沫跟在她身后不停唠叨。
珊妮豪气万千地一挥手:“就这点东西还难不到我。赶紧离了医院这晦气的地方。”
苏沫一听不由捂着嘴笑了。别看珊妮从前是个精明的职业女性,但是自从从林氏集团辞职以后就非常女人又非常迷信。前些日子大陈车祸,这一次又是苏沫出事,在她认为里,这些她关心的人都出了事住了医院,自然医院就是个“晦气”的地方。
珊妮大包小包地拖着往门口走,苏沫担心她真的闪了腰急忙也跟在她身后帮忙扶着。
正在这时,珊妮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腾不出手,对苏沫说:“快帮我接个电.话,可能是大陈打来的,正问你出院没呢!”
苏沫拿起她的手机,一接听,手机里面就传来一位女孩的哭声:“珊妮姐,你快回来。咖啡小屋出事了!他们要把小屋给查封了!他们说咱们消防没过关!要罚款还要吊销营业执照!”
苏沫一听心中“咯噔”一声,不由瞪大了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哭,快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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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为什么?!
电.话那边的女孩子声音哭得断断续续:“今天突然来了很多人,说是……说是什么局的。然后他们来了就把店里的客人都赶走了,说要检查。……检查的时候他们把店里面翻得一团乱,还说咱们店里的消防不过关要吊销咱们的营业执照。”
她说完又抽抽噎噎地哭了,应该是受了深很大的惊吓与委屈。
苏沫一听急了:“你在店里看着,我和珊妮姐现在就过去。禾”
她急忙挂了电.话。
珊妮见她的脸色不对,连忙问:“到底怎么了?妲”
苏沫把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珊妮脸色一变:“不可能!我们店里的消防措施都做得很好。当初也都检查通过了,都是符合规范的。怎么会因为这个被吊销营业执照?”
苏沫忧心如焚,这“月光城市”咖啡屋可是她和珊妮的心血。虽然规模不大,而且她也打算把自己手里的那一份转让给珊妮,但是再怎么说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间小小的咖啡屋出事。
她拧着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珊妮姐,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珊妮连忙点头。如今她的生活与事业的重心都在“月光城市”咖啡小屋里。一直以来,月光小屋也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和生活支柱,她在其中投注的心血和精力是谁都比不上的。如今一听“月光城市”咖啡小屋出事她比谁都着急。
两人匆匆把大包小包的东西给了前来接苏沫的司机后就打了一辆车奔向“月光城市”。
她们两人到了“月光城市”咖啡小屋,只见在门口挤着一堆穿着制服的男人,门口的台阶上蹲着一位样子清秀的女孩子。她脸上泪痕斑斑,可怜兮兮的样子。
珊妮一看见她就立刻奔上前,急忙问:“小琳,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小琳就是珊妮的远房表妹才刚二十出头,样子不出众清清秀秀的,可是人老实本分。珊妮就是看中她这点让她来这里帮忙。
她听得珊妮连珠带炮地问,委屈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珊妮见她看样子受了不少委屈,再看看那些穿着制服粗鲁翻检店里东西的人,气不打一处来。她冲了进去,大喝一声:“你们到底有没有王法?!你们有什么权力把我们的客人都赶走了,还要吊销我们的营业执照?!”
她这一喝让店里店外那些穿制服的人都愣了下。也许是没遇到过能这么和他们说话的店主。
大概过了十几秒后,站出一位头头摸样的白胖男人。他戴着眼睛,白胖的脸上浮着傲然神色:“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吗?你的店违反了A市店铺消防管理法规,现在对你的咖啡小店做出停业整顿的处罚。如果处罚超过三次还不整改就要吊销营业执照!”
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盖着红印的文件。
珊妮抢了过去,一目十行地看了看。她看完冷笑:“什么叫做违反了A市店铺消防管理法?我这家小店要是消防没过关,当初怎么会有营业执照?当初该查的不是早就查过了吗?要不要我让你们看看文件?”
那个白胖的男人哼了哼:“以前查过的不代表你现在就符合规定了。有人举报你们的店铺消防措施不过关,所以我们才来的。经过检查的确也符合事实。所以才有这个处罚措施。你不服气也没用!”
珊妮急了,她还要上前理论。苏沫看着那些人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把珊妮拉住:“珊妮姐,这些人看样子是一定要把我们的店给关的样子。我们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珊妮甩开她的手冲上前,口里说:“你让开,要关我们的店,除非过我这一关!”
苏沫拉不住她眼看着珊妮冲了过去。那群男人见珊妮不依不饶,一把将珊妮推开。珊妮立足不稳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珊妮姐!”苏沫惊叫一声急忙上前去扶她。
珊妮气疯了,站起身扑向他们,骂:“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畜生!你们就只会欺负老百姓,还让不让人活了!”
在推搡中,那些男人被珊妮打了一两下都火了。再也不管不顾,几个巴掌把珊妮打得跌在地上。苏沫见珊妮被联合欺负,也气得浑身发抖。
她拨开他们,挡在珊妮跟前,眼中怒火熊熊:“你们是执法者,居然执法中打人!我要告你们!”
没想到她最后一句却引来哄堂大笑。
其中一个黑壮的男人鄙夷地盯着苏沫:“你告啊!有本事你去告啊!告诉你,像你们这种小打小闹的小店查个两三趟就要让你们关门大吉!停业歇业让你们亏得连哭都哭不出来!有本事你来跟我们耗着!”
苏沫没想到他们无耻到了这个地步,气得脸色煞白。
珊妮与她被围在当中,一***无情的嘲笑朝着她们迎面扑来。苏沫抱紧珊妮,眼中的怒火压抑不住。她太明白这种被权力压迫下的痛苦了。
没有公理可言也没有地方可以申述自己的委屈,唯有忍耐再忍耐。
正在她差点就要忍不住的时候。人群外响起一声冰冷的低沉的声音:“到底是怎么了?”
这声音蕴含着说不出的威严令人不由自主地看向来处。
只见江霄天冷冷站在店门看热闹的人群前,慢慢走来。他身材挺拔修长,穿着一件深蓝色暗纹手工订制西装,白金扣子解开,里面穿着一件质地很好的大领白衬衫,双手随意插在口袋中。
他走来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地上苏沫与珊妮的脸上。
苏沫因为刚出院,头发披散,脸色苍白。唯有一双乌黑美丽的大眼水蒙蒙的,是他熟悉到刻骨的楚楚动人。而珊妮则狼狈很多,脸上红肿,头发凌乱,一看就是被打过的。
两个女人抱着坐在地上,而四周则是一群肥头大耳,不可一世的穿着制服的男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苏沫看见江霄天不由也怔了怔。
她真的很久很久没见过江霄天了。
江霄天眸光一闪,很快收起打量她们的神色,拧紧了眉头,一双漆黑的眼漫不经心地盯着那领头的白胖男人,问:“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胖的男人打量了江霄天。他虽然一时没想起他是何方神圣,但是好歹是见过世面的,看江霄天的穿着与气势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这家店消防措施不过关,所以要对她们做出停业整顿的处罚。”他傲然说。
江霄天嗤笑一声:“消防措施?”
“笑什么笑?!”那个白胖的男人见江霄天不以为意,脸色变了。
江霄天收起笑,淡淡地开口:“你们是哪个局的?是工.商局的?还是消防局的?有文件吗?我看看。”
珊妮一听顿时醒悟,把手里拽得皱巴巴的文件递给江霄天:“江总,你看看!”
江霄天看了,薄唇一勾,笑得冰冷:“胡扯!你们工商局的有什么权力说这里的消防措施不过关?就算是年检也不到时候好吗?!”
那个白胖的男人一听顿时知道自己遇上了能主事的人了。
他支支吾吾:“谁说我们就不能管?我们可是接到举报的!有监督监管权的!”
江霄天把那盖了红印的文件折起,塞到自己的口袋,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个白胖男人的脸:“原来这样。我倒是很想知道,我江霄天的店哪个消防措施不过关?要不要让消防局的张大队长过来亲自鉴定一下。”
那白胖男人一听脸色都变了。
江霄天?!
他居然是江霄天?
“你你……”他哆嗦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江霄天冷然眯了眯眼:“你什么你?这一排的店铺都是我名下的。要查就都查一遍吧。省的今天也来查,明天也来查。这样影响多不好啊。万一哪天这一排的店铺都关门大吉了,被记者们知道了好奇来采访一下的话……”
“呵呵……这怎么会呢!”一听到“记者”两个字,白胖的男人顿时换上讨好的笑脸:“不需要惊动记者嘛。这只是正常抽检,哈哈……抽检而已!”
他说着赶紧向自己的手下使眼色,让他们赶紧从店里出来。
江霄天“哦”了一声问:“那这么说,这家店没有什么地方不合格了?要不要把卫生局的陈局也请来查查?万一哪天卫生措施不合格呢?”
“不用,不用……呵呵。”白胖的男人脸上已冒出冷汗。
江霄天笑了笑,只是一双眼中笑意很冷:“那这位……怎么称呼?”
“鄙人姓朱,江总可以叫我小朱。”白胖的男人讨好地说。
“噗嗤”一旁本来愤愤不平的珊妮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么人高马大的男人说他姓朱,又让江霄天叫他小……朱……!
真的是太喜感了!
苏沫一听也忍不住莞尔。她看向江霄天,后者无意中碰触到她含笑的眼睛时不由愣了下。
朱科员见江霄天不再咄咄逼人,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赔笑说:“现在检查完了,我们走了。呵呵……只是一场误会。误会而已!”
江霄天见他服软,也顺势给了他台阶下:“既然是误会就好。改天请朱科长吃个饭,就当交个朋友。”
那姓朱的科员一听高兴极了,连连握住江霄天的手:“好啊好啊!能和A市闻名的江总吃饭真的是我的荣幸。呵呵……”
江霄天漫不经心地和他寒暄了几句,又吩咐司机从后备箱拿出几条从外国买回来的万宝路散了发了,这才将他们送走。
送走他们这一群“瘟神”,江霄天折回店里,看一地狼藉还有珊妮脸上的伤,皱眉问:“有没有事?要不要上医院?”
珊妮摇头:“没事。一点小伤。就是这一群衣冠禽兽太恶心了!仗势欺人的货!”她恨得咬牙切齿。
苏沫从吧台拿出点冰块用手帕包了让珊妮敷着。她摇头:“珊妮姐,你不要和他们硬碰硬。他们的样子摆明了就是要我们关门大吉。”
江霄天皱眉责怪:“林助理你这么精明的人,一遇到事怎么不先个办法。他们手里的文件都不符合规定。你做了行政这么久,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做,还冲上去跟他们打架。他们几个男人一人一脚就能让你半个月下不了床,到时候损失的是你。”
珊妮惭愧:“我看他们要关我们的店,脑子一热就没往深处想。唉……”
江霄天把那文件从怀中口袋拿出来,冷冷一笑:“就这份乱七八糟的文件,一登报绝对他们死定了。你们放心吧,他们见把柄在我们手中不会再来闹了。刚才我该敲打的都敲打过了。”
珊妮感激地看着他:“今天多亏了江总。”
江霄天看着一旁站着的苏沫,眸光一闪,淡淡说:“没事,举手之劳。”
他见无事站起身告辞:“我走了。你们别担心了。他们知道这铺子是我的不敢再来闹。”
珊妮连连感谢。苏沫看着日渐沉稳的江霄天,心绪复杂之极。
江霄天踌躇了一会见苏沫似乎不愿意相送于是转身慢慢离开。
珊妮看见他眼底隐约怅然若失的神色,一推苏沫,示意她追出去相送。
苏沫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追了出去。
“霄天……”她在后面唤他。
江霄天顿住脚步,回头深深看着她的脸。
“霄天,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我送送你吧。”苏沫说。
江霄天不语,只点了点头。
两人走向不远处的车子。走了几步,江霄天忽然问:“你最近住哪了?”
苏沫心头一颤,顿了顿:“我从这搬走了。”
江霄天“哦”地一声,问:“听说‘月光城市’你打算脱手给林助理?”
苏沫点了点头:“珊妮姐在这咖啡小屋上耗费了很多心血,给她也是应该的。”
江霄天忽地顿住脚步,侧头深深地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也不和林楚乔联系了是吗?我看见他最近都是一个人来来去去。”
他犀利的目光像是能看透人的心。
苏沫心口一窒,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很淡:“是啊。我觉得在楚乔的手下做模特很辛苦。很早就不想继续了。”
她说这句的时候心头一阵阵发虚。
江霄天盯着她好一会,忽然轻笑:“苏沫,你知道吗?你是个不会撒谎的女人。你一撒谎声音就会飘,眼神也会跟着飘。”
苏沫手上一紧,胳膊已被他拽在手中。他犀利的黑眸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地问:“沫沫,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所有的人断绝联系?”
苏沫一惊,他不放开她,那双利目像是要把她彻底看穿。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回答十分勉强:“什么……什么断绝所有联系?我这不是好好和珊妮在一起吗?还有楚乔,偶尔我们也会有联系的。”
江霄天拧着剑眉,目光越来越严厉。
苏沫在他的目光下几乎要溃败不成军。正当她忍不住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时。一道冰冷不悦的声音传来:“江霄天,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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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两万字更新。~~~~(>_
第二百八十二章 海边的浪漫(一)
这个声音熟悉得令苏沫愣了下。她回头,只见林楚生冷着俊脸走来。他今天穿着一件亚麻色的细纹西装,头发都整齐梳向后,露出饱满干净的额角。
苏沫看他的样子知道他刚从公司匆匆赶过来,说不定还是从会议上赶来的。他今天有一场很重要的董事会,所以她出院他无法亲自接她出院。
“楚生。”苏沫唤了他一声禾。
林楚生目光如刀落在江霄天的手上,上前一把拉住苏沫往身边拉去。
江霄天放开手,退后一步,看着林楚生充满占有欲的动作,恍然大悟,冷笑:“原来,你是和他在一起了。难怪你要把从前的一切都要断开。也难怪连林楚乔旗下模特经纪公司都不能满足你了。做A市炙手可热的林大少的情.妇比做苦哈哈的小模特还要舒服,不是吗?妲”
苏沫面上一黯。
虽然事实不是江霄天想得那么不堪,不过……算了……
她避开江霄天冷冷犀利的目光,淡淡回答:“是啊。楚生对我很好。我也很爱他,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对的。”
江霄天定定看了她一会又看看林楚生,忽然他笑了:“沫沫,你别忘了。你这个样子是永远都进不了林家的。林家现在已经给林大少相亲不下十几个名门闺秀,其中一个来头很大,是徐常智的女儿——徐茵。听说,他们两家要订亲了。”
订亲?!
苏沫脑中“轰隆”一声像是被一道雷劈开,瞬间空白。
林楚生皱着精致的眉盯着江霄天,声音低沉得可怕:“江霄天,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谁说我要和徐茵订亲了?!”
苏沫这时才缓过神来,心口砰砰跳着像是受了惊的后遗症。
“你敢说林家和徐家没有商议订亲吗?”江霄天笑得讥讽,一字一句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样刻上苏沫的心上:“A市的圈子里都知道了。林老很满意徐茵,徐老也很中意你。而且林老的心脏病不是安排由徐老主刀的吗?呵呵……徐老已经不亲手做手术了。让一位全国最好的心脏病专家主刀,如果不是有这一层关系在,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们两家没有订亲!”
他说一句林楚生脸色就沉冷一分。等江霄天说完,林楚生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江总,我不知道江氏集团平时怎么忙,你还有空八卦鄙人的私事。真是闲得蛋疼!”林楚生冷冷淡淡地说完,拉起苏沫:“走吧。在这里只会浪费时间。”
他修长的手掌包着苏沫冰凉的手,十指相扣,握得很紧像是怕她要跑开。
苏沫被他拉着向不远处的车子走去。身后传来江霄天似笑非笑的声音:“林楚生,你明知道你守不住她却还要霸占着她。我真觉得你很可怜!”
这一句话刚落,苏沫明显感觉林楚生浑身僵了僵。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弥漫。
苏沫忽然顿住脚步。林楚生被她一带,也停住脚步。
苏沫回头,直视江霄天,慢慢说:“霄天,我知道你为我担心。不过我和楚生的事,你不懂。”
她说得很慢很清晰,每个字都像是斟酌后才说出口的样子。
不但江霄天愣住,林楚生亦是眸色一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江霄天自嘲一笑,耸了耸肩,转身:“是,我是不懂。沫沫,我一直都不懂你。”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微哑黯然。
苏沫看着他独自萧索离去的身影,忽然觉得很难过很难过。那是她的霄天哥哥,一直爱着的霄天哥哥,曾经的爱恋虽然随风而去,可是他与她之间剩下的荒凉苍白看一眼就伤心一次。
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有的爱情永远都修不成正果?为什么?……她竭力想要回想爱情是怎么消失的,可是想起来却只是一片令人心酸的茫然。
“他走了。”不知过了多久,林楚生清淡的声音在她耳边。
苏沫茫然回头。
他递给她一块手帕,像是看不见她的伤心:“擦擦吧。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在为别的男人.流泪。因为,我不允许。”
苏沫接过他的手帕,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楚生,我……”她不知该怎么解释这忽然而至的复杂情愫。
“走吧。”
他握住她的手,眸光恢复温润干净与他今天一身商业精英模样大相径庭,她甚至可以看见他唇角划起的一抹浅笑。此时还是下午,阳光正好,不温不火,暖洋洋照在他温和的面容上。
他眉眼唇角都柔化,明明在商场上是这么作风犀利,眼光毒辣的精英男人。这个时候看起来却是这么的暖。
苏沫忽然看的有些失神。
她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爱情,有时候不明白才会深爱。当一旦明白了,那便是另外一种更深或者更浅的关系。
也许,这个想法她是对的,也许是错的,谁知道呢?这是个谁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林楚生看见她竟然走神了,一笑摸了摸她的脸颊。
“好。”苏沫回过神来温顺地点了点头。
林楚生拉着她向车子走去。他走了几步,忽然问:“沫沫,我不会和徐茵订婚。”
他在掏车钥匙,所以苏沫没看见他脸上的神色。
她恍惚一笑:“嗯。我相信。”
林楚生听到她的回答,冲她笑了笑打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问:“今天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苏沫笑了笑:“没有。由你做主。”
林楚生揉了揉她的长发,坐进驾驶座,侧头一笑:“那我们去吃海鲜吧。”
车子启动,性能良好的发动机发出悦耳好听的低低轰鸣声。他踩上油门,带着苏沫向远方疾驰而去……
……
这一次林楚生开车开得很远,远到苏沫忍不住疲惫在车座上睡着了。
当她被推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她迷蒙睁开眼,林楚生捏了捏她的脸颊:“醒醒,到地方了。”
苏沫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西装上衣。
林楚生下了车,苏沫从吹进车中的风中闻到了鱼腥味。她看向车窗外,果然眼前是黑夜下一望无际的海面,海边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苏沫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
她以为林楚生说吃海鲜是去什么酒楼吃或者A市的海边高级酒店吃。可是,他竟然把她带来了这靠近A市附近的小渔村吃。
“下车吧。”林楚生打开车门向她伸出手。
苏沫下了车,一阵潮湿咸涩的海风迎面扑来。她不由缩了缩,可是下一刻肩头一暖,他已经把刚才苏沫落在车里的西装外套捡起,为她披上。
“你病刚好,别着凉了。”他搂住她的肩头。
苏沫看了他一眼,眼底泛起微微的甜蜜。这些日子他对她很好很好,比从前还要细心周到。大到住院医生挑选,小到穿衣吃饭,削苹果、递水、抱她上厕所。
几乎只要他在身边,所有琐碎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包了。他宠她爱她,有种无止境的错觉。
珊妮曾经说过,当一个男人看见你最落魄最丑最狼狈的时候却一点都没嫌弃你。你就可以嫁给他了。
当年珊妮还是个风华正茂,薪资得意的职场白骨精。大陈只是个跑销售的,还是一个月薪不过一千的最普通最没前途的销售员。当初两人相遇时,珊妮无论在资历还是工资上完全可以俯视大陈毫无压力。
可是最后两人还是偷偷好上了甚至最后修成正果。那是因为有一次珊妮正为了一个项目搞标书连续在公司加班了两天两夜,最后一个晚上当她把标书打印放进公司保险箱,一蹲身,昏过去了。
珊妮昏过去的那个时间段公司基本上没有人了,恰好只有大陈一个人在电脑前苦苦写销售文案创意。也是活该两人的缘分到了。大陈忽然想去楼上看看,因为集团楼上是高级经理的办公室。他平时是无法上去的也没有机会上去。
大陈这个念头一出就一发不可收拾。当时他也不知抱了什么心态走上去查看。他上楼就看见一间办公室的灯亮着,地上还躺着一位人事不知的美女。他急忙把珊妮送到了医院。
珊妮还好只是低血糖打了葡萄糖补了体液就醒来了。本来故事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可是不巧那一天珊妮姗姗来迟的大姨妈忽然来了,染了病床上一块一块的。
大陈无意中看见了,二话不说走出去买了两包卫生巾还细心让售货员用黑塑料袋包了,回来塞给窘得不行的珊妮。
珊妮感动自然是不用说了。
她告诉苏沫,当时她对大陈只有感激并没有其他的,顶多想这个男人真是心细还心地挺好的。可是当她虚弱地拿着点滴药瓶走进洗手间,忽然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就呆住了。
苍白憔悴得像是女鬼,平时漂亮的脸蛋因为输液而浮肿起来,特别是双眼肿得跟核桃一样。头发凌乱,身上还拿着卫生巾,一副鬼见愁的样子。
珊妮告诉苏沫,就在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都是虚的。再高的职位、再大的野心,甚至再聪明的智商,对女人来说都是一些身外之物。这些身外之物可以很重要,但是绝对替代不了在你生病需要依靠的时候,有个男人默默在身边关心你,照顾你来得窝心。
就在那一刻她忽然放下了曾经看重的一切,毅然和大陈谈恋爱了。
后来大陈听从她的建议捡起老本行做了一家公司的游戏开发员,写游戏程序,后来渐渐事业走上正轨可以养家糊口了。两人才正式谈婚论嫁。
珊妮把自己的恋爱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了苏沫。苏沫听后感触很深。
而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珊妮的这些金玉良言。
海风一阵阵吹拂着,苏沫跟着他走在细软的沙滩上。天上的月亮很圆很大,照在洁白的沙滩上像是一片整洁的白雪。苏沫脱下鞋子,提在手中用脚感受着沙子给她的新奇感觉。
“这里的大排档很好吃。以前吃过一次,一直忘不了那新鲜的味道。”林楚生回头含笑说。
苏沫仰头一笑:“真的?”
她说话时候习惯性地歪了歪头,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很明亮。
林楚生看了她一眼,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向前面人声鼎沸的所在走去。
走了五六分钟,一间简易的海鲜大排档就在眼前。大排档很普通很破旧,屋顶是用铁皮随意搭的,四面用蛇皮口袋那种塑料布围起来,一盆盆新鲜活蹦乱跳的鱼虾放在大排档前面,有的还放了冰块打了氧气,防止鱼虾蟹死掉。
在大排档里面摆了两三桌的简易三合板桌子,椅子是塑料椅,上面斑驳脏污怎么都洗不掉的那种。而在沙滩上也有摆了三四桌,也是简易三合板桌外加塑料凳子。
有几桌已经在开吃,杯盘狼藉,一瓶瓶廉价的啤酒摆在桌子上,一副热热闹闹的样子。
苏沫还从没有见过这个样的大排档,欢呼一声赤着脚走过去看。鱼虾蟹一只只见到人都往里躲,可是怎么都躲不了。她伸手去捞,鱼虾拼命地扑腾,扑了她一脸的咸涩海水。
苏沫今天一天的不开心顷刻间统统消失。她哈哈笑了起来。
林楚生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忍俊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原来是阿生仔呀!稀客!稀客!”大排档的老板看见林楚生来了,热情万分的迎上前去。
他从口袋中摸出皱巴巴的一包红双喜,就往林楚生的手上塞去:“阿生仔,抽烟!抽烟!”
他憨厚笑着问:“阿生仔,今天想吃什么海鲜?”
林楚生接过他手里的红双喜,自然而然地就着老板粗黑的手引了火。
“照旧。”林楚生笑了笑。拍了拍大排档老板的肩头:“金泰叔,最近大婶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好多了!要不是老板你带了医生给她开药吃,这时候她还下不了床呢!现在好多了!”大排档的老板笑呵呵地说。
苏沫听见他们对话,一回头看见从不抽烟的林楚生居然抽着五六块钱一包的红双喜,还和黑黑壮壮的大排档老板聊得开心。她吃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时金泰叔看见了苏沫,一指苏沫问林楚生:“阿生仔,那是你女朋友啊?漂亮!漂亮!”
苏沫一听不知怎么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林楚生见她玩鱼虾玩得双手红红的,走过去,拿了手帕为她擦干净双手,指了指大排档里面的空桌子:“去里面待着,外面风大,冷!”
苏沫吐了吐粉舌,乖巧地走进去坐下。
金泰叔看见苏沫对林楚生言听计从,笑眯眯地问:“好标致的一个女娃,又乖又听话!阿生仔终于找到一个好女人了!”
林楚生吸了几口烟,笑着捻息了烟头对金泰叔说:“等会跟金泰叔喝几杯。”
金泰叔一听更高兴了,扯起嗓子对厨房喊:“老婆,把我那瓶好酒拿出来。阿生仔来了,他要和我喝几杯呢!”
话音刚落,从烟熏火燎的厨房里面跑出一位胖乎乎的大婶。她四处张望,问:“阿生仔来了?哎呦!怎么不早说!阿生仔呢!我得好好谢谢他!老公,换你去烧菜,我要和阿生仔好好聊聊!”
接下来苏沫就看见一位白胖白胖的大婶像是一头母熊一样惊喜交加地扑向林楚生:“阿生仔,你终于晓得来看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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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海边的浪漫(二)
巨型庞大的身躯以超乎苏沫想象的速度飞奔过来。林楚生淡定地坐着,对这种分外的热情似乎并不为意。
苏沫却是吓了一跳。正当她以为这位白胖的中年大婶要对林楚生来个巨热情无比的熊抱时候。她又忽然奇迹一样刹了车,在离林楚生不到一米的距离站住脚跟。
“阿生仔,这是你的女朋友?”白胖大婶指着苏沫好奇又直白地问。
苏沫的脸又红了。林楚生握住她的手,笑得温和自然:“是啊。妲”
白胖大婶一听高兴极了,一拍林楚生略嫌瘦削的肩头哈哈地笑了:“好你个小子,一声不吭的就把女朋友带来。搞什么惊喜啊!真是的!”
林楚生被她有力的“熊掌”拍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跌下去。他苦笑摸了摸自己的肩头,对苏沫介绍:“沫沫,这位是金泰叔的老婆,阿花,你叫她花婶就行了。”
“花婶,她叫苏沫,你叫她沫沫就行了。”他又对花婶介绍苏沫。
苏沫站起身,点头示意:“花婶好!”
花婶不住地打量苏沫,看得苏沫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红晕又浮现在脸颊上。
“阿生仔,你女朋友真的很漂亮啊!又很乖的样子。我就说嘛,你就应该找这种女孩子。好好处着,结婚后再生两三个孩子,嘿嘿……”花婶笑眯眯地说。
忽然她问林楚生:“你们结婚了没有?”
苏沫听了脸上神色顿时有些尴尬。林楚生依旧淡定,笑了笑:“沫沫还小呢。”
花婶了然点了点头。苏沫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浮起莫名的失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自己说过不能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可是现在听他这一句有些敷衍的回答,她的心情却又觉得难受。
正在这时,金泰叔端了一盆刚炒好的海瓜子,乐呵呵地走过来:“先吃点!老婆,你去做菜,今天这几桌客人吃完咱们就提前打烊吧。和阿生仔好好喝几杯。你也来一杯。”
花婶一听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去做菜。今天出海捞了一条好大的青斑,正好!”
她说完踮着脚飞快地走了。
金泰叔把一盆的海瓜子放在桌上。苏沫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海鲜。海瓜子个个大又饱满,爆了葱油红辣椒下锅快速翻炒,然后加点盐巴味精,再浇上自家做的酱油,别提多鲜美了。
连平时不爱吃辣的她都连连动筷。林楚生则和金泰叔则在旁边一边喝酒一边吃。
一顿渔民家的海鲜大餐吃得酣畅淋漓。苏沫吃到最后都觉得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而下肚的海鲜也已经顶到了喉咙上这才恋恋不舍停了筷子。
告别了热情的金泰叔和花婶,两人慢慢朝着停放车子的方向走去。
苏沫照例是脱了鞋走在沙滩上,海风一阵阵吹着,撩起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她在前面走着,孩子气一样在沙滩上印上脚印。林楚生在她身后慢慢跟着。
他看着她久违的快乐身影,眼中眸光隐动。
“沫沫……”他忽然呼唤她的名字。
苏沫回头,正好对上月色下他深邃俊朗的眼眸。海风吹乱了他的发,比起平时的整洁得不染尘世的样子,这个时候的他显得分外随性亲近。
他走上前,欲言又止。
苏沫静静等着他要说的话。
林楚生伸手轻抚过她的发,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今天吃饱了没有?”
“饱了!饱了!”苏沫眯着眼睛笑:“很好吃。果然是海鲜最鲜的味道,在大城市吃不到呢。”
林楚生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忽然紧紧将她搂在怀中。苏沫一愣之后乖巧地伏在他的胸前。林楚生身材修长,她算是女孩子中身材修欣长的那一类型的,却也只到了他的下巴处。
她静静靠着,耳边只听见海风呼呼,还有远处的海潮哗啦啦一阵阵扑上沙滩的声音。
她听见自己问:“楚生,怎么了?”
“没有。只是想抱抱你。”他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
苏沫听见他的心跳一声一声,渐渐激烈。她伸手轻抚上他的胸膛,温热的触觉传来令她舍不得放开手。
“刚才花婶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他忽然开口。
苏沫心中一涩,半晌才佯装毫不在乎:“是啊,我年纪还太小了,不符合晚婚晚育的规定嘛。”
林楚生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忽然无言。
苏沫看着他眼底掠过复杂之极的神色,像是失望又像是悲伤。
她忽然紧紧埋头在他的胸前,声音微微哽咽:“楚生,这样不好吗?你疼我宠着我,我什么都不要想就跟着你,这样不好吗?楚生,我是真的害怕……真的真的害怕……”
“害怕什么?”他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凄楚的眼睛,慢慢问:“是什么让你这么害怕?是不是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苏沫避开他的眼睛,努力收起眼底的泪意,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恐婚症。我只是……只是害怕结婚。”
她说得很凌乱,连自己都要在心里鄙视现在撒谎的自己。
林楚生盯着她良久,等她词穷了这才淡淡地开口:“好吧。我可以等的。沫沫,我只是担心有一天等待到了最后变成一无所有。到那个时候我就会怀疑曾经付出过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你和我经历过这么多又算是什么呢?为什么不能一直走下去?”
苏沫猛地抬头盯着他。
月色下他的笑容很淡很冷,说着这些话冷静得不像是在说他自己的心情。
林楚生拉住她的手,看了看月色,忽然指着远方的沙滩问:“要不要去走走?”
苏沫一愣,他已经快步走到车子旁,打开后备箱拿出一包东西背在身上。
“这是什么?”苏沫收起凌乱的思绪,问。
林楚生拿下眼镜放在车里,握住她的手快步走向沙滩。
风中传来他的声音:“沫沫,我想带你去听海。……”
苏沫被他一拉,情不自禁地跟着他向远处的沙滩跑去。沙子扑在脚上,痒痒的,她被他拉着奔跑着,在海风的吹拂中她仿佛忘了一切的烦恼与痛苦,只知道跟着他去做一件从未做过的事。
月亮挂在墨蓝的天际,皎洁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也照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他和她两个人,一起去流浪,一起去奔跑。没有人阻拦,也不会再有纷乱芜杂的事缠得两人身不由己。
她随着他跑,他修长的手掌握住她细瘦的手,很好地将她的手包裹起,十指相扣牢牢地将她拉住。苏沫被他带着,终于来到一处空旷细白的海滩。
她跑累了坐在沙滩上,不住喘气。
林楚生坐在她身边,打开包包,奇迹一样掏出一顶帐篷。他的动作很娴熟,很快就把这坚毅的帐篷搭好。帐篷不大,仅仅够两个人钻进去。
苏沫从没有在野外露营的习惯,好奇驱使下她钻入了帐篷。帐篷中很暖和,将外面凉凉的海风统统挡住。她像是得了什么新奇玩意的孩子,高兴地摸摸看看。
不一会林楚生也钻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个简易的户外灯,挂在帐篷顶。顷刻间帐篷亮了,像是变魔术一样两人在这一片大天地中有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苏沫惊喜不已的问:“你怎么想到带帐篷的?”
“这套户外帐篷本来就一直在我车子的后备箱,只是很少用到。”林楚生舒适地躺了下来。
他伸手向帐篷顶一拉,一道刚好的开口可以让人看见天上的星星与月亮。
苏沫惊讶极了急忙也跟着躺下。两人肩并肩,头挨着头,看着头顶的一小块夜幕。
今夜月色明亮,星星也似乎分外大而亮。她看着,儿时模糊的梦想浮上心头,那时候的她跟着爸爸妈妈在一起挤在狭小的房子里。因为家里穷,普通小女孩有的玩具还有大大小小的珠子项链,她都没有。
每当夜晚降临,她都会偷偷从小阁楼往外探头看。天上那星星点点的星星,她就把它们想象成自己的项链。
而长大了后来爸爸妈妈出了车祸,再然后,施苑龄从天而降将她带到了A市,再再然后……她发现了自己一直认为的父亲母亲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而施苑龄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在想什么?”他侧头,一双深沉的俊眼看着她,像是要看入她的心底。
他的气息传来,淡淡的,好闻的松柏气息。
苏沫心中一悸,这还是她出院后与他这么亲密的靠近。熟悉的感觉从心底涌起,她不知不觉地靠拢过去,枕在他的臂膀上。
林楚生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两人亲密相贴再也一点空隙。
“我在想爸爸妈妈。”她低低地说,“记忆很模糊了,而且后来也知道他们不是我亲生父母,可是还是止不住地会想。”
林楚生沉默搂着她,小小的帐篷仿佛是一种保护罩,将两人包裹在无人能知的角落里。海风、海潮是自然赐给的天然美妙的音乐。
他轻抚她的长发,忽然低声说:“你听……”
苏沫侧耳倾听,海浪声一阵阵涌来,这种亘古不变的节奏与韵律像是一首古老的歌谣代代相传,流传至今。
她静静听着,心底的悲伤渐渐消失。
她缓缓抬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她问:“楚生,你来过这里是吗?”
“嗯。”林楚生淡淡应了一声。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小渔村和这片干净的海滩的?”她又问。
她看见他眸中有什么静静涌动,像是海潮。
“出车祸后,从医院完成复建治疗后的第一天,我一个人开着车到了这里。在这里遇见了金泰叔还有花婶。……”他慢慢地回忆。
苏沫心中一涩。
车祸?!那就是六年前的那一幕惨剧。他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呢?
她把自己想的问出口。林楚生搂着她只是沉默。
“我拄着手杖走到了海边,我能感觉到海水拍打着我的裤腿,我一直走,走到了齐膝深的海水中。那天天气很冷,海水却很温暖。我想要温暖的所在,所以我就向海里走去……”他的声音在夜晚里听起来分外深沉。
苏沫一颗心猛地揪紧。
“海水真的很暖,它好像跟我说,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的妈妈……”他的声音渐渐低。
苏沫禁不住紧紧抱住他,浑身轻颤。她太明白他的痛苦。因为她也曾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眼前,无能为力……
“楚生……”她埋首在他的怀中,“对不起,别说了!”
“没事。后来金泰叔发现了我。”他低头,眸光沉静如海:“他对我说,小伙子,你要下海捞鱼吗?”
“他明明知道我要自杀,却满不在乎地跟我聊天。刚开始我一句话都不回答他。直到他说着说着忽然哭了。他说他的老婆得了重病,没钱治病。家里还有两个小孩,要是老婆死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他好几次走到海边就想像我一样走到海里一去不回。”
“然后呢?”苏沫一颗心被揪住。
“我当时脑子清醒得很,就是心里觉得很奇怪。我看见金泰叔哭了,就问他治病要很多钱吗?”他失笑,“我那样问就像是古语中‘何不食肉糜’的糊涂皇帝一样。”
“金泰叔说要好几万呢。”
苏沫看见林楚生好看的薄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她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我说,那叫做很多钱吗?于是我就从身上拿出支票本写了一百万给他,让他拿了钱赶紧走,让我一个人待着。”
苏沫听到这里忽然忍不住失笑。她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形。傲娇别扭的林楚生连想要自杀都不得安宁。本来气氛够悲惨了,旁边忽然蹿出一个三大五粗的渔夫汉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自己没钱治病的样子。
她噗嗤笑出声。
林楚生瞪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要是换别人,拿了钱就走了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可是金泰叔不一样。他把支票撕了,让它随海浪冲走了。他说他不要我给的破纸。我气极了,我说那是支票,是一百万。”
“金泰叔却说,那是不是说明我这条命就值一百万?”
“这话把我给问住了。”林楚生失笑:“我从没有想过自己值多少。后来我想了很久,我要是值一百万,那林家该有多少个一百万可以重新买一个我?如果我值一百万,我妈妈辛苦生下我又为了我丢了性命,是不是她的命也才一百万?”
苏沫心中又酸又涩。她从没有听过他这段故事。
帐篷中又恢复沉默。
苏沫紧紧抱着他,两人紧密相拥。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伸手按熄了帐篷顶的灯。一切沉入黑暗中。唯有月光漏下照在他们的脸上。海风呼呼,海浪汹涌。她听见两人的心跳。
她能感觉到他的低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一点温热的吻在她的唇上。她就像是被吸铁石吸上一样,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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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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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我很早就爱上了你!
她在黑暗中听见他的轻叹:“沫沫,你在我心中是无价的。你是不一样的,所以不要让我再等下去……”
苏沫听见心底的一个声音在痛苦呜咽。她吻住他的唇,主动探入他的口中与他的舌翻搅碰触。熟悉的触感从唇上传来。他不断加重这个吻,坚定而霸道地吻住她的所有。
头顶月亮悄悄西斜,仿佛也害羞看见这样甜蜜深深的吻禾。
他的吻渐渐火热。呼吸间他好闻的气息钻入苏沫的鼻间也钻入了她的心里。这恋人之间特殊的气息像是一剂催情的药,很快令两人之间渐渐情难自禁妲。
苏沫与他忘情地吻着。不知什么时候林楚生已经将她压在身下。身材修长的他分量也颇重,苏沫嘤咛一声呼吸越发急促。
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她身体的绵软与妥协,一伸手探入她的发间,修长的手指轻抚过,顺滑的感觉是他的最爱。她的发是像是丝丝缕缕的情丝,将他的手指密密包裹。
他忍不住轻吻上她的发丝,然后吻上她的脖颈,在她细长优雅的颈边缠绵深吻。
远处的海浪一阵阵,苏沫只觉得自己在海面上漂浮,四周是温暖的海水。沉沉浮浮碰到的都是坚强的依靠。她忍不住环抱住了他的身体,将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凑近他。
“楚生……”她的眼睁开,明亮得像是天上的星光。
林楚生盯着她的眼睛,伸手解开她身上的扣子,细白如雪的胸部很快显露在他的眼前。他低头,吻上她的胸前蓓蕾。苏沫忍不住呻>吟一声,抱紧了他的脖子。
点点热吻令人忘情,他的吻向下,在她紧致的腹部打转。苏沫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像是自己的,一股热流从腹部向下,流窜腿间然后蔓延四肢。
“痒……”她被他的热吻吻得忍不住告饶。
林楚生抬头,昏暗中她没有看清楚他的目光,若是看见一定会被他眼中的灼热吓一跳。
“沫沫,放轻松……”他声音沙哑地提醒。
苏沫一听却忍不住夹紧了修长的双腿。
他失笑,他的宝贝总是怎么敏感,让他又是爱又是无奈。
“沫沫,帮我脱衣服!”他忽然伸手握住了苏沫的手放在自己衣衫上。
苏沫惊讶得瞪大眼睛。昏暗中她看见他认真的眼神。
“我……”苏沫想要拒绝,却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妥协。
她坐起身,在狭小的空间为他解开衬衫的扣子,不一会,他露出修长结实的上身。苏沫呆呆地看着。他的身体她看过无数次,可是每一次看总是觉得看不够。
林楚生绝对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优质型男。穿上西装他可以是最翩翩有礼的绅士,可是脱了衣服那就化身成床上女人们最期待的最完美情郎。
当然前提是他不狂躁的时候——比如现在。
“好看吗?”他问她,眼中的笑意中蕴含着傲然。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崇拜,那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
“好看!”苏沫红着脸承认。
“那还不继续……”他吻住她的唇,沙哑地说:“你想要折磨我吗?”
苏沫的脸腾地红起来。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灼热与紧绷。她的小手伸向下,有些慌乱地扯开他的皮带。林楚生耐心地吻着她,缠绵的吻将她胸前的敏感点纳入口中细细挑.逗。
苏沫的呼吸已经凌乱不成样子。她一边要应付他的热吻一边还要应付他难解的西装裤。
林楚生终于忍不住放开她,三下五除二将她和自己脱得精光。苏沫只觉得自己周身一凉,他灼热的身体已经覆上,每一寸冰凉的肌肤都在他的笼罩下,不会再感觉到寒冷。
他再也不隐忍,分开她修长的腿,用自己腿间的巨大轻触着她狭小的缝隙。每触一下苏沫就忍不住往上缩了缩。身体对他的记忆比她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更加真实和诚实。
林楚生感觉到了她退缩,低声安慰:“沫沫,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苏沫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她的身体已经敏感地准备好了,只是最后一关像是两人之间新关系的开始,她忽然不知该怎么继续……
林楚生一低头,深深吻上她的唇。在他不断的爱抚下,苏沫紧绷的身体渐渐绵软,他能感觉到身下她的私.处不住沁出香露。而他身下已经准备就绪。
他看着苏沫眼中渐渐朦胧,再也忍不住劲腰一沉将自己的挤入她的身体中。
异物入内,苏沫大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她忍不住嘤咛一声,躬身抱紧他。这一次没有她想象中疼痛。苏沫的身心全然放松下来。
他不停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脸,吻上她胸前的敏感蓓蕾,然后一次次地将灼热的热源一次次深入她身体深处。耐人的厮磨中她不由夹紧他的腰,似乎只有这样才是对的,才能让两人一次次地更加贴近。
这一次她是前所未有的动情,身体深处仿佛有一股温暖的泉眼,不断地汩汩冒出甘洌美妙的泉水,四肢百骸都舒展了。她就像是无根的藤蔓只能紧紧缠绕着他的这一棵大树。
她的索求令林楚生的身体越来越兴奋。他的身体已经热得烫手,热量化成细密的汗水落下打在她的身上。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起盘坐在自己的腰间。苏沫一坐下,不由哀呼一声,原来她已经将他的连根部一起没入身体中。灼热顶着她最深处那一点,令她不住轻颤。
“沫沫,你那太小太敏感了!”林楚生吻着她的唇,安抚着她适应新的姿势。
苏沫茫然睁开眼看着他。他一笑,托着她的臀部轻轻让自己在她身体中寻找最***的触觉。可是每一下他都忍不住想要惊喜得叹息,她今天特别紧致***。
他再也忍不住加大幅度,苏沫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次次被抬高又重重落下,令人紧密相接处一种熟悉的愉悦酥麻感觉蔓延开来。
她忍不住抱紧他的脖子,可是这样一来正好将自己雪白无暇的胸部送到了他的唇边。
林楚生一低头含住她胸前的樱桃,苏沫呻吟一声,却忍不住更加靠近他。
她只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狼,只想要更多更多。在这样原始情愫的驱使下,她也忍不住随着他的摆动而一次次将自己贴近,更近一点……
“沫沫,你好棒!”他含住她的耳垂,凌乱的呼吸让她也知道了他由衷的赞美。
苏沫心中甜丝丝,身为女人的骄傲令她不由吻住他的唇,给予他所有属于自己的一切的柔媚与蜜意。两人再也不分彼此,厮缠在一起,想尽办法要融入对方的身体中。
最后林楚生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翻下,声音沙哑干涩:“沫沫,我来了。”
他抬起她修长的腿,狠狠刺入她的蜜.穴中。苏沫闷哼一声,接下来她仿佛觉得天地间都要被倾覆了,飞快的抽.动令她无法再思考,只能由身体的感觉来主宰她所有的感官。
酥麻的感觉在身体中流窜,她柔软的身体在他的身下被一次次的狠狠爱过。在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掉入海水中,四面八方都是他说过的温暖海水。
身体深处的愉悦令她不由叫喊出声,而他也在她的身体深处洒下灼热的种子……
“沫沫……”他抱紧着苏沫,不退出,两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一样。
他看着她的迷离美丽的眼睛,问:“沫沫,你爱我吗?”
苏沫抱紧他,在昏睡之前低低地说:“爱啊,楚生……我爱你……很早很早……就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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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洒在雪白的沙滩上,为沙滩上染上了一层瑰丽的颜色。苏沫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她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严严实实盖着一件薄薄的毛毯和林楚生的西装上衣。
她起身,毛毯滑落,露出雪白的胳膊。
她才想起昨夜两人的一***缠绵。她不由红了脸,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穿上。
等她收拾好一切,走出帐篷,就看见远处沙滩上林楚生正打着电.话。他穿着昨天的衬衫西裤,挺秀依旧,只是衬衫与西裤上的褶皱提醒着两人一夜未归。
苏沫看了看四周,还好这里是人迹罕至的沙滩,平时渔民也不往这里走,不然的话被人发现就糗大了。
她上前,林楚生收了手机,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神色。他看见苏沫走来,皱眉:“把衣服披上,小心着凉。”
苏沫抱住他,笑着说:“抱着你就不会冷了。”
林楚生精致的眉展开,温柔的笑意荡漾开来。
苏沫看着他的笑容,不知怎么的脸又红了,可是心里像是灌了蜜汁一样甜甜的。
他无声地搂着她,海风吹过,碧蓝的海面上雪白的浪花一层一层。
他忽然低头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沫沫,等到有一天我们买下一座小岛定居,每天都可以看海。”
苏沫一愣,笑了:“好!”
他也笑了,吻上她的唇。
恋爱中的人总是喜欢说一些傻话,或者说一些永远都无法完成的美好心愿,可是只要说了就仿佛可以立刻完成了,那么地心满意足。
……
林楚生和苏沫回到A市已经是中午12点了。林楚生把苏沫送到了望海别墅后匆匆换了一身衣服就去公司了。苏沫洗了澡,就安静靠在床上看书打发时间。
这是她在医院中养成的习惯,一有空就看书。这样一来既增长知识也不会觉得无聊。
正当她才翻了几页书后,手机响了。
苏沫看见来电皱了皱眉头。来电是陌生的,不知道是谁。
她犹豫了一会,接起。电.话那一头传来一道悦耳优雅的声音:“南宫小姐,我到中国了。”
苏沫怔了怔,半晌,她才试探问:“是……言司?”
电.话那一头的男人哈哈朗笑起来,声音戏谑:“南宫小姐,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我可是道格拉斯.LJ.皮埃尔斯公爵!你这么问,我可是心碎了一地。”
苏沫一颗心怦怦直跳。她捂住手机,下意识走到落地窗边向外望去。别墅外没有陌生人。
“言司,你怎么来中国了?”她声音紧张:“按照我们的约定,不是你应该等到事情有很大进展才可以回来吗?难道说那个人……”
电.话里的慕言司似乎心情很好。他声音魅惑温柔:“因为我想你了呀。我最心爱的南宫沫小姐。我想提前见你不行吗?”
苏沫听得直皱眉:“言司,如果你还遵守我们之间的协议,这种没营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电。话那一头慕言司似乎被她的疏离冷漠所伤,停顿了很久才恢复正常神色:“好了,你最好换个手机联系。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还有最好你我见一面。”
苏沫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房间中又恢复安静。苏沫坐在床沿上不住地拧着手。
慕言司居然出现了。可是他与她不是达成了协议了吗?只要没有必要,他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当然前提是——她把慕言司想要的南宫世家的某一部分统统无偿地给了他。
可以说,她为了向尼古拉报仇,她几乎把南宫家一半都给了野心勃勃的慕言司!
外面所有人传言南宫世家破产,其实是她和慕言司放出的烟雾弹。以破产为名,将各种资产都秘密转移给了慕言司!!
她下定的这个决心太大,可是对付尼古拉,她根本不是对手,只有让慕言司这种狠辣的角色才可以。
两人经过一番漫长的谈判,才达成一致。
她给慕言司想要的钱财,资源,甚至最隐秘的生死门都交给慕言司。而她只要一个目的,尼古拉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慕言司会忽然来到国内。
苏沫心神不宁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她想了想,匆匆跑到衣帽间,拿出那个黑色盒子,拿出那台手机,又换上一件黑色裙子,匆匆画了个淡妆就出了门。
……
A市一家六星级的酒店大堂里散发着高级香水的香气,苏沫走在美丽的大理石上,四周过分安静令她心中涌起极大的不安。
“请问小姐需要什么帮助吗?”有酒店经理前来礼貌询问。
苏沫扫了一圈,掏出一张金卡对她说:“我要一间总统套房。”
酒店经理看见崭新的金卡,神色越发恭敬:“好的!小姐请随我来。”
她立刻带着苏沫到了酒店大堂旁一间装饰十分奢华的贵宾室办理入住。
苏沫心不在焉地签了名字就由经理送入金色的电梯口。她来到总统套房,拨了个电.话,不过一会,房门被礼貌敲响。
苏沫看也不看立刻把门打开。
房门外站着西装革履,英俊得像是从电视剧走下来的邪魅男主的慕言司。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神情紧张的苏沫,薄唇一勾:“要是你打开门不是我,是尼古拉派来的人,你怎么办呢?我亲爱的南宫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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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浑身都是秘密的女人
苏沫皱眉把他拉了进来,急忙关上房门,劈头就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话音刚落,慕言司忽然靠近,一把将她困在墙壁与他的臂膀间。
苏沫一愣,看着他放大的面容,顿时一动都不敢动禾。
慕言司深碧色的眼睛盯着她的眼睛许久,这才懒洋洋放开她:“南宫沫,你要是改不了这个急毛病,有一天你会栽跟头的。妲”
苏沫见他迈着修长的腿走到沙发旁坐下,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走上前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看着他散漫的神色,叹气:“别怪我紧张,我真的是……”
慕言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问:“你好像变了个样子了。”
苏沫被他没头没脑的问话搞得一头雾水。她看了看自己,疑惑问:“我还是我啊。我哪里变了?”
慕言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脸:“在美国,你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无所谓,对世界绝望。可是你现在不一样了。是不是回国了发现这里有你眷恋的东西?”
苏沫心中一震,一颗浮躁不安的心静了下来。
眷恋的东西?
她一直都的,只是在美国处理南宫智后事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时期。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爷爷会突然离开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很绝望吗?……
她不由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慕言司一双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把她洞穿:“你和他在一起了是吗?”
苏沫一愣,不由沉了脸:“你……你派人调查我?”
慕言司慵懒地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失笑:“你看你自己的样子,分明是被人好好爱过样子。”
他指着她的脖子。
苏沫脸顿时红了。她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特意系上去的丝巾,步入正题:“说真的,言司,你怎么会来国内?”
慕言司收起脸上戏谑的神情,声音沉冷:“因为我发现尼古拉的势力已经在亚洲布局了。在欧洲他的老巢基本上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很少见到跟他有关系的人。所以我才回国内。”
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到苏沫跟前:“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苏沫接过一看顿时一惊:“这……这是薇薇安啊!”
她惊讶得合不拢嘴,急忙问:“你是哪里拿到她的照片?”
慕言司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原来你认识她啊,这就好办了。她叫做什么?”
苏沫定了定神,说:“她叫做薇安.张。好像五年前在美国某家医院里面的当一位女教授。如果你不知道她的详细身份,我让珊妮姐把资料给你。”
慕言司点了点头:“好吧。她这个女人听说是尼古拉的最新的妻子之一,因为她能干,所以尼古拉把亚洲事务大部分交给她打理了。这个女人不可小瞧。”
“这么说……只要找到了薇薇安就可以找到尼古拉?”苏沫问。
慕言司嗤笑:“你别太低估了尼古拉的本事。他能平安活到这么大把年纪可不是吃素的。不过这个女人也是个关键点,我已经让生死门去跟踪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苏沫心情复杂地看着薇薇安的照片。刚才慕言司说的一切令她震惊万分。
薇薇安竟然也跟尼古拉扯上关系。那她曾经是林楚生的恋人,那是不是曾经林楚生与她的接触也是有秘密存在,只是因为她一直不知道所以被蒙在鼓里?
不然的话,为什么当初她和林楚生退婚了以后。林楚生却没有最终真的娶了薇薇安,而是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匆匆送往美国就不了了之了?……
一个个疑问漫上心头,搅得苏沫心神不宁。
忽然,她脸庞有温热的呼吸。她一转头正好对上慕言司那一双深碧色的眼睛。
她吓了一跳,急忙向后缩去。
“你……你想要干什么?”苏沫紧张地问。
慕言司欺近盯着她的眼睛,轻笑,问:“你就这么怕我?”
苏沫盯着他戏谑的眼神,正色回答:“言司,你和我是有协定。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要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必须放弃我,还要帮我报仇。”
慕言司笑了笑,深碧色的眼睛盯着苏沫明澈的眼睛,慢慢说:“如果说我后悔了呢?”
苏沫脸色一变:“你不能这样!”
慕言司看着她的脸色,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既然你我有协定,我会严格遵守的,毕竟你给了我这么多。南宫世家的好几百亿资产还有炙手可热,利润丰厚的势力范围。”
苏沫看着他俊美的脸庞,松了一口气:“言司,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了。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你和我都是成人了。我心里爱的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了,不提这个了。”慕言司重新坐在沙发上,对苏沫正色说:“为了钓出薇薇安这条小鱼,我准备在国内待一段时间。”
“以什么名义?”苏沫问。她的心情并不轻松。
慕言司要亲自来国内,就证明薇薇安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有什么实质性的把握,她相信慕言司是不会离开他熟悉的欧美那一块,万里迢迢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亚洲的。
“以投资商的名义。”慕言司修长的双手交叉互握,胜券在握的样子。
苏沫点了点头:“这样挺好的。这样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她说完忽然看着慕言司的眼睛,问:“你……打算就这样见人吗?”
慕言司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黑盒。他打开,捻起一片薄薄的隐形眼镜,戴上。
顷刻间,英俊邪魅又带有异国英俊帅气的慕言司成了一位长相十分鲜明俊美的亚洲人。
简直是一秒钟变身。
苏沫失笑:“真的是不一样了。”
他藏起令人记忆深刻的深碧色的眼睛,用东方人的黑瞳面对世人,任谁都联想不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慕言司!
慕言司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微微卷曲的黑发覆在额前,有种放荡不羁的迷人神采。他对着苏沫眨眼笑问:“怎么样?”
“太好了!”苏沫像是看见什么新奇事物的小女孩一样高兴,“除了你的五官深了点,看不出你是……你是……混血……帅哥!”
慕言司深深看着苏沫,忽然问:“如果我一开始就是东方人,你会怎么看待我?”
苏沫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想了想:“大概也是那样吧。”
慕言司了然笑了笑:“好吧。但愿你和我在A市能够齐心协力。”
苏沫明白他的意思。别看慕言司在欧美和中东混得风生水起,但是到了亚洲就有种龙困浅滩的无奈。他的身份特殊,行事只能低调再低调,万一他的身份暴露,不用说惊动国际,就是黑暗世界里面的亚洲一些亡命之徒也会来找他的麻烦。
苏沫向他伸出手,深吸一口气:“我会尽一切所能和你一起揪出薇薇安的。”
慕言司看见她伸来的手,终于重重握上,意味深长地说:“但愿这一切了解后,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开始。”
苏沫心绪复杂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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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林楚生还没回来。她想了想下楼与阿姨一起做了一顿饭。她还特地煲了一只鸡,等着林楚生回来。
到了晚上九点多。林楚生终于回家了。
他上了楼洗澡。苏沫把一直放在炉上热着的鸡汤盛了一碗端上楼。
林楚生走出浴室,看见苏沫端着鸡汤,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温声问:“你也吃点吧。”
苏沫摇头:“我吃过了,这是留给你的份。快趁热吃。”
林楚生一笑,换了一件舒适睡衣就走过来端起鸡汤喝了几口。
“好喝吗?”苏沫问。
林楚生点头:“嗯。”
苏沫看着他干净的鬓角边还有水珠,忍不住拿了毛巾为他擦擦。她手腕上一紧,林楚生已放下碗一把将她拉过,坐在他的膝上。
两人的骤然贴近令苏沫忍不住脸上浮起红晕。
林楚生没戴眼镜,沐浴过后英俊的面容比平时还要好看。她看着想起昨夜两人的海边缠绵浪漫,忍不住心底掠过丝丝悸动。
“在想什么?”他凑近,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
两人气息靠近令苏沫更加忍不住回响昨夜的一切。她急忙把他拉开:“快趁热喝吧。你都忙了一天了,得补补。”
“哦?”林楚生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问:“补什么?”
“补充体力啊!”苏沫傻傻地回答;“鸡汤里面有很多种氨基酸,对人体非常好。”
“这么说你很担心我体力不支?”林楚生低声地问,他的目光落在她饱满玲珑的胸脯上,伸手悄悄解开了她的睡衣领口。
苏沫没注意他邪恶的小动作,连连催促:“快喝吧。不然凉了真的不好喝了。”
林楚生慵懒一低头,闻着她从胸前传来的馨香,懒洋洋地说:“我看你才要补。你那么瘦,胸部都小了!”
苏沫低头一看,忍不住脸红耳赤,一把推开他的脸,羞恼地问:“你干嘛啊!偷看人家的胸部!”
林楚生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悦耳好听,听着像是可以撩动心里的一根弦。苏沫只觉得自己坐在他大腿上不知怎么的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她急忙逃开,扇着自己的脸颊:“你好讨厌!”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染上了上好的腮红。林楚生上前一步把她搂在怀中,含笑问:“我怎么讨厌了?明明你很喜欢的。”
苏沫被他禁锢在怀里,看着他英俊又温柔的笑容,一颗心仿佛也要融化。
她伏在他的怀里,问:“楚生,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林楚生抬起她的下巴,点头:“问吧。”
经过这么多事,两人的关系开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他能感觉到她从刚开始的抗拒着什么,开始慢慢地向他靠近。也许,只要再努力一把,他和她就可以完全在一起了。
“我想问……”苏沫不知怎么的就犹豫了。
林楚生看着她,等着她提问。
“我想问,薇薇安的事……”苏沫问得很小声。
可是耳尖的林楚生却都一个字不落的听见了。他拧着眉头,反问:“你问她干什么?”
他的口气不悦中带着异样的生硬。
苏沫被他的语气一噎,本来想好的问题忽然也缩了回去。
“我想问……她去了哪里?会不会再回来?”苏沫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
林楚生放开她,冷然转身:“你放心吧。她不会再回来了。”
他说得很笃定,可是苏沫在他的口气中听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听到这个答案她本该高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高兴不起来。
论了解,林楚生是最了解薇薇安的人。如果他不愿意说出薇薇安的底细,那就很少有人知道薇薇安到底是在哪儿,在策划着什么,甚至她和尼古拉到底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这一切就会进入死胡同。
苏沫还要再问,林楚生已经转身:“我去书房处理下公司文件,等等回来陪你。”
苏沫看着他冷然离去的身影,心底涌起一股黯然还有深深的挫败感。
他的脾气真的没变,只要他不想说的事,没有人可以让他开口。
房门关上。苏沫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剩下半碗鸡汤还在冒着热气,她呆呆看着,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
……
第二天,苏沫起了个早,与阿姨去菜市场买了点菜,就让司机送她到了珊妮家。
珊妮在家清算昨天的前天的损失,幸好那群人破坏力没有这么严重,坏的就是一些易碎品,重新换过就好。下一步要的是让“月光城市”重新开业。
珊妮见苏沫来了,高兴地把她迎进屋子里:“你来了正好。帮我出出主意,我们要不要重新装修下小店。”
苏沫无心在这上面。她把来意说了,珊妮想了想,回了房间打印出一份很简略的文件。
“给,这是我查到的关于薇薇安的一切。也许对你朋友有帮助。”珊妮说。
苏沫接过,看了看,点头:“有线索就好。他会去继续追查的。”
珊妮神色复杂地盯着苏沫,问:“你怎么突然要查薇薇安了?她不是去美国生了孩子吗?那个孩子据说好像不是林总的种,所以这件事被压了下来。沫沫,你是不是……”
“不是。”苏沫见珊妮想歪了,连忙摇头:“我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所以才要这样调查。我一直觉得薇薇安这个女人浑身都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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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姐妹相争
“可不是嘛!”珊妮立刻赞同:“你不知道当年我为了查她的底细费了多少精力。可是查来查去她依旧给人谜一样的感觉。”
“最了解她的应该是楚生,可是他不愿意告诉我关于薇薇安的一切。”苏沫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我就分不清,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因为从前的情分呢,还是因为他还对她有感觉……”
“STOP!”珊妮一听急忙比了个停止的手势:“沫沫,你千万不能胡思乱想啊!恋爱中最忌讳这个。他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的,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一定会误会了彼此。我看着你们最近好像有进展了,我可不希望你们又分开。妲”
苏沫一愣,不禁陷入了深思禾。
许久,她慢慢问:“珊妮姐,你真的觉得我和他能走下去吗?”
珊妮笑了:“你去照照镜子看你的样子,明明你很爱他好不好。既然你爱他,他又在乎你。为什么不走下去呢?”
苏沫只是沉默。心里酸酸甜甜的,还夹着一点点苦涩。
她对珊妮隐瞒了不少事,所以在珊妮看来她和林楚生之间感情深厚,没有存在阻碍。只是……
她勉强笑了笑:“好吧。我不胡思乱想了。但是还是要调查薇薇安。我可不想有一天她忽然又跑出来。”
“那是当然!”珊妮鼓励拍了拍苏沫的肩膀,“放心吧!只要感情稳定,什么人都没有办法插足的!”
苏沫冲珊妮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笑意忽然这么勉强。
……
苏沫出了珊妮的家,忽然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着来电不由头疼皱眉。手机响了一会,她接起。
手机里传出章经理热情的声音:“苏小姐,你好啊。我找了你好久。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新出了一款基金产品,回报率很好的……”
他BLABLA……说了一大堆。
苏沫越听越是无奈。自从章经廓道苏沫不是那种大手大脚的富家小姐以后,就千方百计地想要让她把每个月的一百万继续投资他们公司的基金产品中。
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销售人才!
苏沫听他说完,苦笑:“章经理,我说过了。我不热衷投资。再说我爷爷不是早就在你们旗下设了五亿美金的基金项目吗?你就不要再找我游说让我买基金产品了。我又不缺钱。再说这每个月这笔钱我还要想想怎么捐给慈善机构呢!”
“就这样吧。我很忙!”苏沫忍不住挂了电.话。
可是她手机刚放到包包又响起来了。
苏沫掏出接起,口气是忍不住多了点不耐烦:“章经理,你别打来了。你这样我很为难呢!我说过了,我暂时不想买任何基金产品……”
“呵呵……”电.话那一头传来一声悦耳邪魅的声音。
苏沫愣了愣,半天才问:“言司?”
“是啊。就是我。我什么时候沦为被南宫小姐鄙视的基金经理了?”他戏谑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听起来分外清晰。
苏沫看了看四周,连忙快步走到僻静处,问:“你怎么打我这个手机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你放心,我在手机里面装了个很不错的追踪反窃听的装置。你和我通话绝对安全的。”慕言司在电.话里懒洋洋地解释。
苏沫顿时语塞。
她问:“你找我什么事?”
“想见见你呗。”电.话里他笑得慵懒随意。
苏沫脸色一沉。可是还没等她发作,电.话里传来慕言司的笑声:“好吧!我不逗你了。有件事要见见你。毕竟我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打入这A市的商界圈子还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苏沫一想也是。慕言司为了查薇薇安的底细前来中国。他的身份必须合理又低调又要合理。他刚来又不能像在欧洲上流圈子那样大办慈善舞会或者PARTY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苏沫说:“好吧。你给我个地址,我去见你。”
慕言司很快报出一个地址。苏沫走出小区拦了一辆的士匆匆而去。
过了二十多分钟,的士在一座老式又整洁的建筑门前停了下来。苏沫从的士车走下来,随意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