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意外”的碰面
夜色降临。
A市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临海的高级西餐厅中有一整面墙是大大的落地窗。远远望去,海浪涌上沙滩,月色下的海面浩大神秘。皎洁的月光洒在海面上,越发令这一副画面多添了几分动人的神采。
苏沫静静看着,心也慢慢沉静下来妲。
有身穿燕尾服的侍应生上前为他们打开一瓶年份不错的红酒。苏沫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用流利法文点菜的林楚乔,唇边溢出无奈。两人在四周衣冠楚楚的客人中显得十分另类禾。
林楚乔就不用说了,一副雅痞的样子。而苏沫脱下大衣后干脆就是T恤牛仔裤,跑鞋。不像是坐在这里吃饭的尊贵客人,倒像是在西餐厅外面走来走去卖玫瑰花的穷苦少女。
林楚乔点完餐品,为苏沫斟了一点红酒,好看的桃花眼一眯:“沫沫,你现在能告诉我在美国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沫摇了摇头:“楚乔,你最好不要知道。”
林楚乔皱着眉:“为什么?”
苏沫不再吭声。
林楚乔看着她那样子头越发痛了起来。他以为给了苏沫时间,她会慢慢将在美国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毕竟,他和她可是好朋友。
林楚乔想板起脸色,苏沫却适时淡淡开口:“楚乔,不要再问了好不好?今天夜色很好,就让我们简单吃个饭,聊一聊别的就行。”
林楚乔挫败地叹了一口气,问:“那你和我大哥到底想怎么样?”
苏沫看着眼前的柠檬水,一笑:“就是那样。退婚了,不会有交集了。”
林楚乔修长的眉微微一挑,那神情像极了林楚生,苏沫心中一恸,慢慢低了头:“楚乔,别逼我。我是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我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好好过日子?”林楚乔的声音不由自主拔高:“你一个人不想要我的帮助,也不想和我大哥重归于好,还不想接受你爷爷留给你的钱,你告诉我什么叫好好过日子?我真的不明白!”
苏沫苦笑。
林楚乔的声音引来了不远处卡座上客人们的窥探。当看清楚是一位富少模样的年轻男人对一位像是刚从大学里走出来的女孩子发飙时,不少人眼中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暧.昧神色。
这声音也惊动了坐在拐角处的卡座的两位身材窈窕,打扮不俗女人的注意。
其中一位穿黄裙子的年轻女人循声看去,不由急忙扯了扯穿着秀雅印花呢裙的同伴。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双眼熠熠有神:“喂喂,茵茵,你看那个穿暗红衣服的帅哥就是林家二少啊!你未来的小叔子!”
她的同伴正在喝水,一听这话,不由“噗嗤”一声差点被水呛到。
她抬头,面容美丽,画得十分漂亮的妆的人正是徐茵。
她今天穿着一件大印花的呢裙,一件时尚的无袖披风正放在椅背上用椅套罩住。她今天化的妆比上班时更加精致浓艳。黑黑的眼线将她那一双妩媚有神的眼睛勾得十分迷人,脸颊上淡淡的橙红色腮红时尚又提亮气色。
她听见同伴的声音,探头看去,果然看见林楚乔……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女人!
是苏沫!
她妩媚的眼一眯,慢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舟,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未来的小叔子。我和林家大少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她拿起餐巾慢慢擦了擦嘴角,小心翼翼避开口红。
赵小舟回头瞪了她一眼,嘁地一声,明显是不相信:“茵茵你这话可就太假了。要是你肯点头,林家大少林楚生一定逃不过你的五掌心,撇开你的家世不说,你看你相貌好、身材好、还是留洋回来的海归高级人才。林大少要是没看上你他一定是瞎了眼。”
她一番话说得徐茵十分受用。说来也奇怪,什么样性子的人身边的闺蜜一定都是相反性子的人。
徐茵从小聪明,骄傲,家世好,一般的女孩子要么与她家世不一样,自卑不敢和她玩。要么就是家世和她差不多的,谁也不服气谁,也不愿意奉承谁,跟她也走不到一块儿去。到了最后只有性格开朗,又把她当成女神一样崇拜的赵小舟成了她的知心好友。
徐茵微微一笑,指尖若有若无地指向林楚乔身边的苏沫:“小舟,你看那个女的是谁。”
以赵小舟的角度只能看见林楚乔,她听着徐茵的话,急忙佯装去看海景走了过去又瞥了一眼。片刻过后,她匆匆走来,脸色涨红。
“茵茵,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居然是南宫沫!”赵小舟的震惊不亚于刚才发现了林楚乔,“就是她甩了林家大少林楚生啊!”
她说完一回头发现徐茵一脸平静,优雅地切着鹅肝,顿时奇怪:“你早就知道了她?”
徐茵一勾唇角,似笑非笑:“我当然知道。”
赵小舟看见她脸上那股子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神色,揶揄笑道:“原来咱们徐大大夫口中说着什么八字没一撇,什么无所谓富家子弟啦,都是骗人的哦!你心里早就想好了怎么把优质的林家大少拐到手!”
徐茵优雅一笑,不置可否。
她是个聪明又漂亮的女人,从小比同龄人都多了几分野心。第一次演讲比赛、画画比赛、运动会……她要么不参加,一参加就一定要最好!
现在林楚生已经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就一定是她的。
想着,她美丽的眼睛中掠过势在必得的神色。
赵小舟急忙问:“茵茵,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徐茵轻撇了一眼对面的卡座,微微一笑,拨通了一个电.话。片刻之后,电.话接通。
“喂,哪位?”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清冷却十分悦耳的男声。
“喂,是林先生吗?”徐茵脸上带着微笑,声音十分得体,无法令人拒绝:“真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今天晚上我和我的朋友出门吃个饭,结果遇到了一点点麻烦。不知道林先生是不是有空过来帮个小忙?”
手机那边的声音顿了两秒:“原来是徐小姐,什么麻烦?”
“就是我的车刚才停车的时候似乎是电瓶坏了,这个点实在不想叫4S店的人来了。所以……能不能麻烦林先生您过来一趟,顺便也一起吃个饭,认识下我的好朋友?”徐茵的声音柔和有礼貌,听着十分舒服。
赵小舟微微诧异:她们两人的车没问题啊……啊……呵呵……
她贼笑起来。
徐茵又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搞定!”她冲自己的闺蜜眨了眨眼。
赵小舟窃笑:“你真厉害。让人家当白马骑士来拯救你个公主呢!”
徐茵拿出车钥匙,冲她眨眨眼:“帮我把车子的所有的灯都打开。灯打开一两个小时车子的电瓶一定没电。到时候他来了咱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赵小舟乐颠乐颠地充当跑腿的。
徐茵切完最后一片鹅肝,似笑非笑地看着不远处正开始用餐的林楚乔与苏沫,慢慢勾起了唇角。
……
苏沫与林楚乔正在安静用餐,忽然餐厅的入口处有道修长挺秀的身影由侍从领着进来。他走路不紧不慢,步履优雅。一身亚麻色精致手工西装很好地勾勒出他堪比模特的身材。
他看了看腕表,微微拧了拧眉。
“林先生,抱歉让你跑一趟了。”徐茵迎上前来,窈窕的身材,美丽精致的五官,还有她那一头美丽的红色波浪头发,浑身上下都写着三个字“大美女”。
餐厅中安静用餐的客人都纷纷对她侧目。
林楚生微微颔首:“徐小姐的车子出了什么问题吗?如果不介意,我可以让我的司机帮你看看。”
徐茵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一指身边早就蠢蠢欲动的赵小舟,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赵小舟。小舟,这位就是你想见的林氏大少,林楚生。好啦,都是你,不然也不用麻烦人家跑这一趟。”
她不动声色这么一说,顿时把冒昧将林楚生叫出来的责任都归在了自己的好朋友身上。不过赵小舟一如既往没意见。从小到大她可是替徐茵背了不计其数的黑锅,早就无所谓了。
赵小舟笑眯眯地伸出手:“我是A市星星娱乐周刊的编辑赵小舟。茵茵可是把您藏着掖着不让我见呢。我早就想约您做一期采访了。不知……”
她自顾自说着,林楚生礼貌和她握了握手,面上挂着微笑就不再说话了。
赵小舟说完看见林楚生疏离的态度,顿时心中挫败无比。
人家多厉害啊,不想接受采访也不说,就这样笑笑看着。让你有恼火也发不出。
“既然林先生来了就一起坐一会儿吧。”徐茵看见冷场连忙提议。
她带着林楚生走向自己的卡座,忽然她顿住脚步,对赵小舟说:“小舟,我们都吃完了,换张桌子吧。”
赵小舟自然没有意见。林楚生看去,果然桌子上杯盘都空了一大半,侍应生还没来收拾。
于是三人就吩咐侍应生再领一桌。
当三人坐下时,徐茵听见了意料之中的惊讶声响起。
“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徐茵回头,看见不远处卡座上的两人,美丽的面上也掠过恰到好处的诧异:“你……你不就是在医院里的那位吗?……好巧啊!”
林楚乔站起身走来,拧了拧眉看向徐茵与赵小舟,问林楚生:“她们是谁?”
林楚生淡淡的目光落在一旁满是惊讶的苏沫脸上:“她们是朋友。”
徐茵见状,亲热地招呼:“真是巧了,既然都认识,我们就拼一桌吧。这样热闹些。”
苏沫看见落落大方的徐茵,再看看自己,起身告辞:“不好意思,你们先吃吧,我有事要回去了。”
林楚乔皱着眉,一把拉住她:“才吃了一点就要回去了?不行,你要回去我得送你回去。”
林楚生坐在沙发上,解开西装扣子,声音依旧清淡:“也就九点多一点,没吃完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林楚乔一听也道:“是啊,沫沫,坐着吃。你看你瘦的样子。自从回国后就没吃过好的吧?”
他话中的原意是苏沫没照顾好自己,结果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赵小舟皱眉打量了苏沫身上的穿着,顿时从鼻孔中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果然报纸上的传闻都是真的。
南宫家早就破产了。这南宫沫又被打回原形,穿着一两百块钱的地摊货,能上这高级西餐厅吃饭敢情都是林二少看在昔日情分上可怜她同情她罢了。
徐茵微微一笑:“是啊,西餐很有营养的。这位……”她忽然懊恼地对苏沫自责:“我都忘了问这位小姐的尊姓大名了,如果不介意……”
“我叫苏沫。沫是泡沫的沫。”苏沫淡淡介绍自己,“上次多亏了徐大夫。是我的错没先我介绍。”
徐茵落落大方一笑,伸出手握住苏沫的手:“人家都说一次遇见是巧合,第二次就是缘分了。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
苏沫看着她含笑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心底忽然一寒。
可是再看,徐茵笑得真诚,她只能把心底的不适按了回去。
“都坐吧。不然傻站着别人都有意见了。”徐茵开口招呼。她吩咐侍应生找了一张大桌,让五个人坐在一起。a
赵小舟故意笑着挪了位置,坐在林楚生身边:“哎呀,林大总裁不接受我的采访,我可得好好利用下今天的机会,看不能不能套出什么八卦来。”
她这一坐,林楚生徐茵便坐在了一起。
苏沫只能坐在林楚乔身边。
林楚乔眉一挑,眼底隐隐就有了恼意。他留苏沫是为了有机会让林楚生与她好好谈一谈,可是横里插.进了这么两个不相关的人。
赵小舟笑嘻嘻的问苏沫:“苏小姐,你是做什么的呢?”
苏沫看了一眼与徐茵一起研究饮品单子的林楚生,轻声回答:“我在咖啡店做事。”
“呵呵,原来苏小姐是卖咖啡的。不错不错,收入应该还可以吧?现在A市很流行喝咖啡了。”赵小舟笑着说:“不过……不知道你们卖的是意大利的原装进口咖啡呢,还是巴西南美那边的?”
苏沫一听顿时有些尴尬,咖啡一向是珊妮懂得多。咖啡豆也是她负责采购的。月光城市中的咖啡虽然不错,但是却绝对不是很名牌的咖啡。
她摇了摇头:“我们咖啡小屋卖的只是普通咖啡。”
“哦……原来是像星巴克那种的。不过我和茵茵都不爱喝那种,总觉得喝惯了真正咖啡的人去喝那种咖啡,简直是像喝了过夜的什么东西……很想吐。”赵小舟嫌恶地皱着眉头。
苏沫脸上顿时尴尬起来,餐盘中的西餐再也吃不下去。
对面,林楚生正与徐茵说着什么,他们两人甚至说了两三句法语。不知他说了什么,徐茵咯咯笑了起来,风情万种,美得令四周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着她。
林楚乔一声不吭,脸色渐渐阴沉。
他对苏沫说:“沫沫,咱们走吧。我送你回去。在这里继续坐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苏沫点了点头,柔顺地随林楚乔站起身来。
徐茵似乎这时才发现两人要离开。她急忙起身挽留:“苏小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你是林二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再坐一会儿吧。”
第二百五十八章 谁偷了钱包?
苏沫避开她的手,声音清淡:“不用了。你们聊。”
林楚乔看见对面的林楚生无动于衷,忽然一把握住苏沫的手,一双桃花眼笑得欢:“是啊,我突然想起来,沫沫还要和我去找个地方好好消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徐茵看见两人握着的手,笑容越扩越大,带着暧.昧神色。
正在这时赵小舟忽然叫起来:“哎呀,我的钱包呢?我的钱包哪去了?妲”
她说着就在座位上找了起来。
苏沫好心提点:“是不是刚才换位置的时候落下来?”
赵小舟急忙去找。半晌她黑着脸回来:“没找到。”
徐茵见她脸色灰败,问:“是不是我上次从伦敦开会时候帮你带回来的巴宝莉限量版的钱包?”
赵小舟点了头,脸色像是要哭:“里面还有我的身份证,还有我的信用卡、银行卡……都不见了。”
这下在座的五个人面色都有些郑重了。按理说在这高级西餐厅钱包之类的贵重物品是不会被偷的,就算是掉了也会由侍应生捡起来还回来。
“再找找吧。”林楚生发话。
他主动站起身将自己座位四周找了一遍。徐茵见他的动作,也赶紧在自己的座位四周找了一遍。可是没有。赵小舟急的眼睛都红了。
“我所有重要的银行卡都在里面,还有身份证呢!这下怎么办呢!”她急得直跺脚。
“没事,要不我明天下午轮班帮你去警局补个身份,然后再去银行挂失银行卡。很快的。”徐茵连忙安慰好友。
苏沫看了看林楚乔,此时他们两人都站在座位旁,正准备要离开了。
她看了林楚乔一眼,对赵小舟好意提醒说:“赵小姐你再想想去过什么地方,有没有去洗手间落下了。”
赵小舟正在心烦意乱中,听得苏沫这样说,不知不觉恼火涌上心头:“我没有带包去洗手间!!你知道个什么啊!”
她这一吼令苏沫一怔,四周的顾客也看了过来。
值班经理急忙上前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赵小舟把事情经过说了。值班经理一听客人丢了钱包这还了得,连忙令餐厅的服务员把四周找了一遍,洗手间也派人去看看。
过了五分钟,服务生前来摇头表示没找到。
林楚乔见赵小舟急得满脸通红,又一团乱的样子,不耐烦对苏沫说:“走吧,我们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大哥,徐小姐,我们先走了。”
他说完拉着苏沫就要离开。
忽然赵小舟指着苏沫,声音沉沉:“你等等!”
苏沫诧异停下脚步看着她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
赵小舟快步走到苏沫跟前,忽然一伸手抢过她手中的包就要打开。林楚乔眼疾手快一把把包包抢回来,怒叱:“你干什么呢?”
赵小舟冷眼看着苏沫,冷笑:“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不小心带着我的钱包走了?”
苏沫一听脸顿时涨红。
赵小舟的意思分明就是她偷了她的钱包?!
林楚乔一听气极反笑,指着赵小舟,嗤笑讥讽:“你说话干净一点,什么叫做不小心带着你的钱包走了。你的钱包里面是几百万还是几千万?一个限量版的巴宝莉钱包能值几个钱?别当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是穷.逼!”
林楚乔一顿抢白令赵小舟脸顿时通红。她不是大富人家,从小跟徐茵在一起就有自卑感,要不是因为天性乐观早就被这自卑感压得抬不起头来了。
可是林楚乔不一样。她知道林楚乔那是绝对的富家子。特别是最后一句,更是戳中了赵小舟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弱点。
她当下抹着眼泪就哭了。
徐茵见事闹大了,心中不住地埋怨赵小舟,但是也对林楚乔护着苏沫的样子也颇为诧异。
“好了,小舟别哭了,咱们再找找。别冤枉别人。”徐茵劝着。
此时四周的客人目光都落在了赵小舟身上,那目光在她看来竟有几分责备,似乎不满她在公共场所嚷嚷。
“就是她拿的!我的钱包一直在我包里,就刚才挪座位的时候拿起来过。她刚才坐的位置就是我坐过的,咱们五个人中就她最可疑!”赵小舟心一横,干脆把话说开。
她就是怀疑苏沫拿了钱包又怎么样?就凭林楚乔护着她,其中一定有问题!
苏沫脸涨得通红,双眼中雾气弥漫,不过片刻之后她就忍下愤怒,看着赵小舟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地说:“我没有拿你的钱包。不信你可以搜我的包。”
“搜就搜!谁怕谁!”赵小舟也气得口不择言。她说着就要抢苏沫的包。
林楚乔修长的手忽然伸出按住苏沫的包,冷笑:“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哪根蒜要搜别人的包?!你敢动沫沫的包一下,信不信晚上我叫人剁了你的手!”
他说这话的时候,平日笑嘻嘻的一双桃花眼中戾气深重。
赵小舟一愣,呜地一声伏在徐茵肩头哭了。
徐茵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硬起声音回击“林二少,如果是一场误会解释一下就好了。你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计较什么?如果苏小姐真的没拿,让我们看一眼又不会怎样。”
林楚乔听得她的话更不爽了。他瞪着一旁始终一语不发,从容坐着的林楚生,忽然开口问:“大哥,你来说两句。沫沫有可能拿这个鸡婆的钱包吗?”
所有的人眼睛一听,顿时把目光落在林楚生身上。
他正坐在卡座上,从头到尾他只安静地品着咖啡,翻看自己的手机,仿佛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林楚乔的声音传来,他终于清清冷冷看过去。
苏沫对上他似琉璃似的毫无温度的眼睛,一颗心顿时跌落深渊。他的眼中没有同情,更没有关心。在他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闹剧,甚至不值得多看一眼。
他推了推眼镜,冷冷淡淡地开口:“既然没有拿,让人家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
他的话音一落。苏沫的脸色顿时煞白,要不是林楚乔扶着她几乎要软倒在地。
徐茵一听他的话似乎在支持她的观点,一笑,更加有底气地说:“是啊,既然没拿就给人看看,如果是清白的,当然冤枉不了苏小姐。”
林楚乔气得俊脸通红,自家的兄弟居然帮着外人。
这一次眼前的徐茵是什么来头,居然让林楚生这么维护?!
“大哥,你说的是什么话?!别人不知道沫沫,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她是那种爱财的女人吗?”林楚乔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大哥,今天你说清楚,你刚才那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沫沫拿的?”
林楚生眸光依旧平静。他淡淡看着苏沫:“楚乔,你说对了,苏沫是什么样的人我的确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呢?她今天这样,明天那样,谁知道她究竟到底想要什么。”
苏沫脸色已经接近透明。
所有的血仿佛一下子从心脏抽走。一颗干涸的心再也不会跳动了。
四周所有的人眼睛只看着苏沫一个人。开始有人悄悄议论起来。苏沫穿着那个样子的确不像是能吃得起这种餐厅的女人,可惜了,长得这么干净漂亮,居然是个小偷……
……
不知过了多久,苏沫慢慢拿起自己的包。
“等等!要检查也行!”林楚乔咬牙怒视着赵小舟:“要是检查没有,你要当众给沫沫道歉!”
赵小舟听着他的口气,犹豫点了点头。
“把包拿过来!”赵小舟伸手。
苏沫此时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像是一片沉寂的大海,再也没有半分波浪。
她淡淡说:“不必了。”
她说着把包打开,“哗啦”一声,包里所有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她为了以示包是空的,还甩了甩。
“看见了吗?我没有拿你的钱包。”她一字一顿地慢慢说。
赵小舟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她心中这个时候才开始后悔。她刚才一时找不到自己的钱包,所以急躁了,再加上她心里讨厌苏沫才这么口不遮掩。
现在苏沫的包包全部倒出来了,哪里有她钱包的半点影子?
林楚生看着一地的杂物,眸光一闪。他眼光敏锐地看见了一盒感冒药,原来……
“道歉!”林楚乔冷冷盯着越来越无地自容的赵小舟。
赵小舟咬着牙,忽然一指苏沫臂膀上的黑色大衣:“还有大衣呢!”
林楚乔脸色一变。
苏沫一声不吭拿起自己的大衣,每个口袋都逃出来,甚至当着赵小舟的面甩了甩。
“赵小姐还要检查什么吗?”苏沫抬眸平静地问。
赵小舟咬着下唇,不知所措。她现在骑虎难下了。刚才口口声声说人家偷了她的钱包,现在人家该让她看的都看过了根本没有。
“我……我……你……”她心慌意乱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转头求助地望向徐茵。
徐茵见四周的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自己和赵小舟。
她忽然嫣然一笑,亲亲热热地蹲下身帮苏沫把撒了一地的东西捡起来放入她的包里,一边捡一边说:“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朋友嘛,有点小吵小闹的很正常。苏小姐,你说是吗?”
苏沫看着她把地上的东西放入包里,眸光平静:“徐小姐,刚才你的朋友赵小姐也说了,只要我没拿她的钱包,她要道歉的。”
徐茵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这个……”她求助似地看向林楚生。美丽大眼中的哀求之色楚楚可怜。
林楚生却仿佛没看见,只淡淡看着眼前的一切。
徐茵见他不帮忙,委屈地咬了咬下唇。
“徐小姐,你朋友的面子就是面子,我的面子就不是面子吗?她可以污蔑我拿了她的钱包,我要求她当众道歉难道错了吗?”苏沫声音平静地继续说。
赵小舟看着周围人的目光,知道自己今天绝对是丢脸丢大发了。从今天起,这个餐厅她不能再来了。每次来估计都有熟客认出她是在这里丢了钱包又丢了人的人!
“我……”赵小舟眼中的泪滚落,反正都丢人了,干脆不顾形象又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当班经理一件,急忙打圆场:“苏小姐,既然这位赵小姐知道错了就好了。你看看她都哭了。这个……还有别的客人要用餐。苏小姐你就大人大量……”
苏沫忽然轻轻一笑,看向值班经理,反问:“因为她哭了我就要原谅她吗?所有的人难道只看见她的眼泪,没有看见刚才我受的冤枉吗?如果当时她侮辱我偷了她的钱包,我也当场哭了,她是不是也会饶过我呢?”
值班经理看着她清冷的眼神,忽然语塞。
林楚乔冷笑:“作恶的时候气势凛人,一旦被人抓住,不但没胆子认错还要哭来博取同情。大哥,你交的朋友越来越有档次了。”
林楚生不置可否,可是脸色却已经沉了下来。
苏沫看着赵小舟哭得抽抽噎噎,对林楚乔说:“既然她没勇气道歉就算了。公道自在人心。我们走吧,这里闷得很。”
她说完走出了餐厅。她走得很慢,可是每一步都优雅无比。
值班经理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天啊,她不是别人,就是苏沫啊!也就是南宫世家的唯一继承人!
她怎么可能去偷一个不值钱的巴宝莉钱包呢!
值班经理急忙恭敬地送了苏沫与林楚乔出去。
……
餐厅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座位上徐茵不住责怪赵小舟:“都是你。如果真的丢了也就丢了。我让我爸爸的警卫员你去警局办个临时身份证不是分分钟的事?还有你的银行卡,我一个电.话过去也能一下子给你补办了。非要扯着人家苏小姐。你看你……”
赵小舟擦着通红的眼,嘀咕:“我刚才也是一下子气着了。那个苏沫穿得这么破破烂烂的,我肯定怀疑她啊。”
她这一句话刚落。对面沙发上“啪嗒”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落下把徐茵与赵小舟都惊了下。
“徐小姐,赵小姐,我们走吧。”林楚生放下咖啡杯,冷冷淡淡地说。
徐茵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心中微微忐忑。不知怎么的,从没有怕过什么的她生平第一次对眼前的清冷斯文的男人油然升起了一股惧怕感。
他,好像是生气了。
“林先生……我……”徐茵勉强笑着:“我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
林楚生淡淡看向赵小舟,声音悦耳但是却冰冷:“苏沫以前有机会从林家拿走好几千万,她都没有接受。所以她是绝对不会看上赵小姐的钱包的。至于评价一个人的人品,我相信也不是简单凭借穿着就可以评价完全的。”
赵小舟被他的话削得脸面全无。她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在林楚生清淡却迫人的眼神下站起身:“茵茵,林先生,你们继续。我想起一件事要回家处理一下。”
徐茵见她要走,连忙追上前给她塞了一点钱:“打个的回去吧。”
送走赵小舟,林楚生已经吩咐侍应生结账。
徐茵见他脸色冷凝,叹了一口气:“今晚真是糟透了。”
林楚生看了她一眼:“徐小姐不是车子坏了吗?我帮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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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爱着她又恨着她
林楚生看了她一眼:“徐小姐不是车子坏了吗?我帮你看看。”
他微微低着头看着徐茵,光洁的下巴从她的角度看去有清冽的弧度。他的声音如泉水分外好听,语气中也没有刚才那么冰冷。
徐茵偷偷松了一口气,拨了拨长发嫣然一笑:“好啊。林先生不提醒我还忘了我的车子坏了呢。妲”
林楚生的薄唇一勾,笑了笑。刚才的一切烟消云散,仿佛并不会放在他心里很久禾。
徐茵跟着林楚生下了车库。她打开车子,试了试,果然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的大灯,电瓶没什么电了,启动乏力。
“林先生,您过来看看……”徐茵一抬头,忽然看见林楚生从车门边捡起一个钱包。
他拿着钱包拍了拍,乌湛湛的一双眸看向徐茵,修长有致的眉一挑示意她接过。
徐茵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她认得出来,这个钱包就是赵小舟的。
原来就是那时候她吩咐赵小舟下来停车场把她的车子开大灯尽快用掉车子电瓶里的电时候,赵小舟不小心把钱包遗落在车门边。
“这这……这个小舟真是马虎……”徐茵美丽的脸上精彩纷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林楚生走到她身边,试了试启动:“车子还能开。发动一会电瓶就能充满电了。你这车子估计放在车库很久没开了,所以电瓶老化。明天去换个就又好了。”
徐茵见他神色如常,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事,真的是不好意思。”徐茵挤出笑容,解释:“小舟这个人就是这样急脾气,其实她没有恶意的。”
林楚生正要关上车门,闻言手中顿了顿。
他淡淡开口:“徐小姐不需要向我道歉。该道歉的人也不是你。”
“要我送徐小姐回家吗?还是你能开回去?”他问。他问得有礼貌,但是眼底已暗藏了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徐茵看着眼前站着的林楚生,目光不知不觉落在他的身上。眼前的林楚生西装笔挺,身材修长挺拔。行动间没有一点迟缓怪异。年轻白皙的俊脸上笑容干净疏离,令人摸不着头脑。
她忽然嫣然一笑:“林先生,刚才在餐厅里,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林楚生看向她,似笑非笑反问:“什么故意这么说?”
徐茵一步步走近,走到他跟前不足一尺,笑容美艳:“刚才在餐厅中林二少让你主持公道,其实当时只要你说一句,谁也不敢动苏小姐的包包,只是你不愿意。”
她红唇轻轻开合,眼底有笑意:“可是当苏小姐和林二少离开以后,你又忍不住为她申辩。其实,林先生你心里也很矛盾吧?一方面依旧爱着她,一方面又恨着她……”
林楚生定定看着眼前聪慧的女人,一语不发。忽然,他眸色一闪,微笑温和又疏离:“这么看来徐小姐不需要我送回家了。车子已经充好电了。”
他目光落在了徐茵的车上,好看的唇角一勾:“下次要约我出来,麻烦徐小姐想个更好的借口。”他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徐茵看着他离去的翩然身影,脸色沉沉,咬着牙:“好你个林楚生,居然……居然喜欢的是苏沫这种女人!”
……
一连两天苏沫去了月光城市咖啡小屋都被珊妮“赶”了出来。满咖啡小屋的熟客都含笑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执”。
第一天。
珊妮指着苏沫的头发,直嫌弃:“快去弄个发型,你看你的头发,这年头谁还留着一头又直又黑的头发?”
她说完不容分说拉着苏沫到了隔壁不远的理发店,按住苏沫让理发店的理发师给苏沫打理。折腾了快一天,苏沫染了栗子红,长发剪了点,然后做了时下最流行的大波浪。
时髦的发型配着她瘦尖的脸型,美丽的五官,看起来仿佛是从铜版画册上走下来的模特。
第二天。
珊妮拉着苏沫逛了A市各大商场,为她挑了这一季的新款大衣。
“你啊,好衣服都不懂得穿,长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却穿得这么灰扑扑的是要闹哪样啊?”珊妮埋怨。说着她递给苏沫一件白色的羊毛大衣。洋气的衣服令苏沫因为生病一场而苍白的脸色不会显得那么暗沉。
镜子中出现了一位年轻时尚又美丽的女孩子。
苏沫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慢慢抚摸上自己的眼睛。
身体可以年轻,可是她那双眼睛已经和当初十九岁的自己完全不一样了。目光沉静,眼底蕴着深深的悲伤,无药可医的样子。任由再靓丽的衣服都不能让她多几分属于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活力。
她觉得自己成了一棵树,等着、守望着……却不知为了什么。
第三天。
苏沫来到月光城市咖啡小屋,当珊妮把她拉到卡座上,对面坐着一位稍微腼腆而白净的年轻男人时。苏沫终于摇头起身。
“珊妮姐,他是谁?”苏沫走到吧台旁。
珊妮笑眯眯的说:“他是我老公公司新来的同事,人长得不错,而且还是巨蟹座!沫沫,巨蟹座的男人最顾家了。你要不要和他交往试试看?”
苏沫摇头:“不了。珊妮姐,我的感情你不要插手了,不然我就不会再来这里了。”
她说完往外走。
珊妮见她真的生气了,吓了一跳,急忙追上前,拉住苏沫,目光中终于流露隐藏许久的担忧:“沫沫,好了。我不瞎忙了。但是我看着你一个人我真的很担心。”
苏沫叹了一口气:“珊妮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一个人真的挺好的。”
她说完自己慢慢走了,留下珊妮一个人。
接下来几天,苏沫就留在家里,一个人看书,做饭,日子过得很平静。不过这种平静也很快被打破。
有一天,苏沫正在厨房做饭,忽然手机响了。
她拿起一看,当看见那熟悉的来电时,她不由犹豫了一下。可是打电.话的人仿佛认定了一定要打通这个电.话,依旧不依不饶地响着。
终于,苏沫接起:“妈妈,什么事?”
电.话那边传来施苑龄过分热情的声音:“沫沫,回国了啊?怎么都不回家看看妈妈呢?哎……是不是心里还记恨妈妈呢?”
苏沫一愣。
施苑龄见她没反应,声音放柔,叹了一口气:“妈妈不也是没办法嘛。先前你认回南宫家妈妈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是你爷爷他不喜欢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再也不要找你了。沫沫……”
苏沫听了心中莫名涌起酸楚。
原来如此,难怪南宫智回国与她相认时,施苑龄安安分分的没闹出什么事来。她还以为是施苑龄讨厌南宫家,也讨厌她,要慢慢断了来往。
现在听了施苑龄这么说,看来是施苑龄知道了南宫智过世想要和她联系了。
爷爷……
苏沫鼻尖一酸,又忍不住要落泪。
“沫沫,你怎么了?”施苑龄口气格外温和。
“没什么。妈妈,别怪爷爷,他也是为了我好。”苏沫说。
“好了。别哭了。妈妈知道以前做得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了。但是你现在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住,妈妈始终不放心。沫沫,如果有空回来家里看看。妈妈也好久没看见你了。”施苑龄说。
苏沫心底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流。
从记事起施苑龄从没有这么语重心长地和她说过话,更没有这样贴心的问过她到底怎么样了。
终究是母女天生血缘,也许有一天妈妈会撇开成见好好接受她的。
苏沫想着眼中又几乎要落下泪来。
“沫沫,就这周周末吧。妈妈买点你爱吃的。你过来吃一顿饭。就这样定了。”施苑龄说道。
苏沫想了想,这周末她有空,于是答应。
挂了电.话,她长吁一口气,这几天的郁结也少了不少。
她抱着膝,坐在落地窗前。自从回国后,她第一次觉得天似乎也不是那么阴暗,自己的未来也不是那么无助,最起码……她还有亲人……
……
周末很快到了。苏沫去买了两份补品,便早早打了的来到阔别已久的苏家。
施苑龄果然没骗她,和家中的阿姨买了不少菜,正在厨房中洗菜收拾。她看见苏沫提着两盒礼物,不由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来吃个饭就好了。带什么礼物啊!”
她话虽这么说,但是很快收下了。
苏沫走进客厅,打量了一下。苏家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
这时苏晴从楼上下来。两人见面,各自别开了眼。施苑龄见苏晴下来,拉了苏晴坐在苏沫身边,笑道:“你们姐妹两个也真是的,闹什么脾气。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妈妈生的,今天就别闹了好吗?”
苏晴撇了撇嘴,把玩着自己新做的水晶甲,似笑非笑地说:“妈妈,看你说什么呢。我和姐姐一向很好。”
施苑龄叹了一口气:“都是妈妈不好。现在你们两人的事又要归妈妈操心了,两个人要好好的,不然妈妈就真的不管了!”
苏晴见施苑龄啰嗦,上前抱着她的手臂摇晃撒娇:“好了!妈,你真啰嗦!快去煮好吃的,我饿了!”
施苑龄笑着拍了拍她,然后吩咐李婶切水果,倒茶招待苏沫。
苏晴看向苏沫,轻笑:“姐姐,再怎么样你和我都是姐妹啊。看来不和好也不行了。”
苏沫看见她眼底的戏谑,声音淡然:“晴晴,如果你愿意和好,我也愿意和好。我对你始终没有任何恶意。”
苏晴笑了,拨了拨自己的长发,讥讽一笑:“喜欢上霄天哥哥,也是对我没有恶意吗?”
苏沫心一沉。良久,她看向苏晴,深吸一口气:“晴晴,我曾经喜欢霄天哥哥,但是至始至终我并没有想要拆散你们的意思。而且你不觉得如果霄天真的爱你,是不可能让别的女人插足的吗?”
苏晴脸色顿时煞白。
“晴晴,我和霄天不会再有关系了,你永远可以放心了。”她慢慢说:“我对他的感情刚开始是迷恋,后来……才发现那不是爱情。”
“你真的不爱霄天哥哥?你也不会把他抢走是吗?”苏晴一双眼睛中亮晶晶的。
苏沫摇了摇头:“不会的。晴晴,从小到大,你看见我和你抢过东西吗?而且,我和霄天从没有好的开始,怎么会有好的结果?”
那第一夜,她和他本来就是错误。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误会重重,伤痕那么重,她怎么可以遗忘这一切呢?
“好,我最后相信你一次。姐姐,我还爱着霄天哥哥,我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你不和我抢,就不会是我的敌人。”苏晴慢慢说。
苏沫看到她眼底的狂热。
她心中一颤。苏晴口中所谓的爱情,到底几分是真正的爱情?难道她不是打着爱情的旗号想要占有江霄天吗?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不愿意再点破。
到了傍晚,饭菜好了,热腾腾摆了一桌。施苑龄果然一反常态让苏沫坐在她身边,为她殷勤夹菜。
大半年不见苏凌枫老了不少,背也佝偻了些许,与从前那自信的商人判若两人。席间,听施苑龄说,这段全球经济危机时期,苏家的对外贸易缩水了好多,所以,这家公司准备卖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沫心中掠过一丝异样的不适。
“妈妈,你放心。爸爸的公司等过阵子经济形势好了就好了。报纸上不是说国.家一直在采取刺激经济的措施吗?”苏晴漫不经心地安慰。
施苑龄叹了一口气:“希望吧。不过你爸爸现在年纪也大了,打理这公司也力不从心了。早点卖了也不用欠债。”
苏凌枫看见正埋头吃饭的苏沫,禁不住咳了两声。
苏沫抬起头,看见所有的眼睛都盯着自己。
她微微一笑:“怎么不吃啊?这种公司的事我也不懂。爸爸想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吧。”
苏凌枫一听,脸色有些不好看。桌底下,施苑龄偷偷扯了他一把。他这才重新笑着招呼苏沫吃菜。
苏晴忽然问:“姐姐,我前阵子看见你去了斯坦信托基金公司了,还是那个总经理亲自接待你的。你去那边做什么?”
苏沫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南宫家有些文件要我去签字。”
她话音刚落,苏凌枫与施苑龄两人眼中一亮,不约而同看向苏沫。
“是什么文件?”施苑龄急忙问,“是不是财产……”
“不是。”苏沫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神色淡然:“是慈善捐赠文件。妈妈,南宫家都破产了,没欠下债务让我背已经很好了,哪还有什么财产呢?”
施苑龄一听,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南宫家不是美国华商第一家吗?几百年的家族……怎么说没就一下子就没了呢?”施苑龄不相信。
“妈妈,我觉得钱再多也买不到亲情,你说是吗?”苏沫一笑,只是一双明媚的眼睛中却带着锐利的光,像是要刺穿施苑龄的心里去。
施苑龄被她看得心虚,勉强笑了笑:“吃菜!不然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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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所谓的母女情深
一顿饭吃得各有滋味。
苏沫吃完与苏凌枫和施苑龄在客厅喝茶,吃水果。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九点半了妲。
苏沫起身告辞禾。
施苑龄挽留:“沫沫啊,如果在外面住得不方便就回家住吧。妈妈去腾出个房间出来,改天按着你喜欢的布置好了让你看看,等有空就回家住住。”
苏沫眸光一动,点了点头。
施苑龄又叮嘱了许多才将她送出门外。
苏沫走出苏家,被冷风一吹,发热的脑中稍微清醒。今天来苏家太过顺利了,除了餐桌上那一点点不适外,根本想不起往日的不愉快记忆。
她慢慢向外走,忽然前面驶来一辆汽车。汽车的灯照在她的脸上,苏沫忍不住遮住眼往一旁避开。那车子似乎知道自己照到了路人,把大灯换成近光灯,缓缓向她的方向驶来。
这一片别墅区是A市的十几年前建的老社区,中间只有这么一条路,两旁分列着各家的别墅。
苏沫避了避旁。忽然车子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苏沫看去,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一张俊冷的面容。
是江霄天。
他看着路灯下站着的苏沫,眼底微微有惊讶。今天苏沫穿得很正式整齐。里面穿着一条黑色连衣短裙,外套一件韩款雪白羊毛大衣,利落的剪裁线条勾勒出她清瘦的身材。
她与那一日他看见的样子大相径庭,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苏沫看了他一眼,淡淡打招呼:“原来是江先生。”
她说完转身就走。
江霄天打开车门下了车。他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忽然开口:“沫沫,你来这里干什么?”
苏沫顿住脚步,高跟鞋咯得自己的脚跟有点痛。她回头,声音平静:“我来看我的爸爸妈妈,还有晴晴。”
江霄天盯着她,眸中探究之色飞快掠过,声音沉郁:“你要回去了吗?我可以送你。”
苏沫摇了摇头,婉拒:“不用麻烦江先生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江霄天看着她过分平静的面容,忽然响起先前自己对她的那一番话……
“苏沫……”他忽然唤住她。
苏沫看着他,不想再继续与他的话题:“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了,江先生要是有什么话就说吧。”
江霄天看着她的疏离,忽然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他身材很高大。苏沫穿了高跟鞋还只堪堪到了他的下巴。他低头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忽然从心底涌起一种深深的渴望。他渴望撕去她这么平静的表面,好好看看她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苏沫借着微光盯着黑暗中他的那一双眼睛,不知为何她觉得他的目光越来越灼热。
她不由退开两步:“江先生既然没事,我回去了。”
她说完匆匆走了。
江霄天看着她脚步泄露的凌乱,慢慢拧起了眉,眼底的神色复杂难辨。
……
一连两三天苏沫都接到了施苑龄打来的电、话。施苑龄像是忽然想通了对她嘘寒问暖,苏沫在惊讶之余心底却也暖暖的。毕竟没有一个人会拒绝自己应得的母爱。
这一天,苏沫又接到了施苑龄的电.话。
电.话中,施苑龄声音很愉快:“沫沫,陪妈妈去做个头发,然后吃个饭。你有空吗?”
苏沫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两三点。这些天她为了打消珊妮为她兴起的相亲热度,都没去咖啡小屋。
“有空。妈妈,在哪碰头?”苏沫问。
施苑龄报出一个地址。苏沫收拾了自己一下便出了门。
苏沫到了施苑龄指定的地点,这才发现苏晴也跟来了。母子两人勾着手,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
施苑龄看见苏沫来了,一把勾着她的手臂,笑着说:“这样可好了。让人羡慕我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苏晴一笑,靠着母亲的肩头,撒娇:“瞧妈妈说的,我们三人一出去,肯定都说妈妈是我们的姐姐耶!”
施苑龄一听不由笑得很得意。
苏沫勉强笑了笑。不得不说,这几日她和施苑龄的母女情进展得太快了。就好像十几年的冷漠对待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样。她还有点不适应。
施苑龄带着苏沫与苏晴来到高级发廊。立刻有发型师、造型师纷纷上前问候询问。很快,施苑龄为自己和苏晴各订了一组套餐。
她问苏沫:“沫沫,你要不要一起做?”
苏沫摇了摇头:“我不用了。妈妈做发型就好了。我在休息区等着。”
施苑龄见她不愿意也不勉强。
一旁的发型师看见苏沫,不由夸赞:“苏太太,你的女儿好漂亮啊,像是一个什么模特……”
施苑龄笑了笑:“她以前做过模特的,只是最近在休息。”
“是真的啊?难怪看起来这么眼熟。”造型师惊奇地说。
苏沫不愿意多谈,对施苑龄说了一句就去了休息区。
苏沫到了休息区,捡了个地方静静坐着看书看报纸等着施苑龄和苏晴做完。正在这时,有一位助理模样的女孩子拿着账单走来。
“苏小姐,苏太太定的两组美发套餐一共是一万一千元整,您看您是刷卡还是付现呢?”她恭敬有礼地询问苏沫。
苏沫拿着报纸的手微微一顿,慢慢抬头看向女助理手中的账单,半晌不吭声。
“苏小姐……苏太太订的是我们从法国进口来的一组美发器具与护发的用品,我们已经打了八折了,所以这个价格还是很实惠的。”女助理以为她对这个价格有异议,连忙解释。
苏沫接过账单,淡淡对女助理说:“你先下去吧。我看看。”
女助理见她坚持,只能先退下去。
苏沫捏着账单,坐了一会,慢慢走向VIP美发室。
从里面隐约传出笑声。
施苑龄的声音特别清晰:“说起来我的大女儿可真是傻缺一个,白白浪费了好几回机会……当初她和林氏的大少退婚的时候居然一文钱不要。唉……现在搞得不上不下的,真是愁死人了。”
“居然不要这分手费啊?那得损失多少啊?!好几千万吧?”有人惊呼。
“可不是!当初林家大少对不起我们家沫沫,就该付分手费的。不过算了,不过那几千万值什么。还不如南宫家一根毫毛。我家沫沫现在身家可不一样了,绝对有这个数……”施苑龄得意洋洋的声音传来。
忽然,VIP室打开。
里面说话的人忽然住了口。
苏沫走到施苑龄跟前,把账单递给她,声音淡然清冷:“妈妈,这是你今天做发型的账单。”
施苑龄一看账单上的数目,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她呵呵干笑两声:“妈妈今天没带钱包。你忘记了啊?妈妈那个PRADA的钱包送去保养了,卡都忘了带了。”
苏沫一笑:“那就记账啊。相信妈妈经常来这里消费,对他们来说都是老客户了。妈妈以前刷卡动不动就是几万块,这区区一万一又算什么呢。是吧?”
施苑龄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身边的发型师与助理们都纷纷感觉到了不对头。
“吉米,麻烦给我端一本茶水来。”施苑龄强忍着怒气对发型师说。
发型师见她气得脸都发抖,连忙很有眼色地拉着自己的助理走了。
VIP美发室只剩下施苑龄与苏沫两人。
施苑龄把账单丢到苏沫身上,咬牙切齿地说:“妈妈就叫你偶尔帮忙付账一下,你就这么不乐意?非要当着所有的人面拆妈妈的台是吗?”
账单砸在苏沫的手臂上,有锐利的疼。
苏沫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声音平静:“妈妈,爸爸的苏氏公司到底欠了多少钱?”
施苑龄脸色顿时铁青。
“我记得你从前带着晴晴来这里消费,眼都不眨地刷几万块钱。今天就一万一你还要变着法子让我来买单?爸爸的贸易公司是不是欠了很多钱?”她问。
“是又怎么样!”施苑龄恶狠狠地盯着她:“你知道了,你会帮忙吗?我让你拿几百万,你会肯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苏沫看着她眼中的憎恨,心底那一股热气又顷刻间消失无影踪。
原来,都是假的。
所谓的母女情深不过是她要骗得她继续为苏家的欠债买单。
“妈妈……”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最后只淡淡一句:“妈妈,我没有钱,你别误会了。”
施苑龄冷笑一声:“你会没钱?南宫智这么疼你,当初拿了那么多钱来堵妈妈的嘴,他难道不会提前给你留一手吗?”
“妈妈都说了,爷爷已经拿了一大笔钱堵住妈妈的嘴了,既然是爸爸公司欠债,妈妈就拿那一笔钱去帮他吧。”苏沫冷静得不像是真人。
“你……你!……那是妈妈的养老钱!是妈妈的棺材本!你居然这么不孝,想要妈妈掏棺材本!”施苑龄气得浑身发抖。
苏沫心中冷冷失笑。
原来施苑龄自己手中也有一笔钱,只是她甚至不愿意拿出一毛来帮助自己的丈夫。这么自私的女人,她怎么能期待她会改头换面对自己好呢?
她怎么还会寄期望在这飘渺的母爱上呢?
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还能得到什么?
她已经无话可说了,转身就要走。
可是身后传来施苑龄的怒喝声:“站住!苏沫!你跟我说清楚!南宫家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苏沫冷冷回头,吐出两个字:“我没钱。”
“别骗人了,姐姐。我是亲眼看见你走进斯坦信托基金公司的。你还是由那个斯坦信托基金公司的中国区总经理章经理亲自接待的。如果不是亿元级别的客户,他怎么可能亲自出来迎接?”苏晴懒洋洋的声音从美容室的里间传了出来。
苏沫看去。苏晴头上包着雪白毛巾,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原来是她!
“对啊!如果不是亿元级别的客户,人家干吗要亲自迎接你?!”施苑龄也在一旁帮腔,“沫沫,你好歹看在我和你爸爸从小养大你的份上,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你爸爸!”
苏沫忽然笑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声音清晰:“是的,爷爷是留给我很多钱。那些钱多得我几辈子都花不完。不过……”
她靠近自己的母亲,笑得冰冷:“不过那些钱我都捐了。一文钱不剩地捐了!”
“什么?!”施苑龄惊讶得瞪大双眼。
“妈妈,所以你别想从我身上拿走不属于的一分钱,那些钱是爷爷留给我的,就算要花也要花在值得花的人身上,而不是像你这样自私又奢侈惯了的人身上!”她一字一顿慢慢说。
“啪!”地一声。苏沫的脸上落下了一记重重的巴掌。
她被打得踉跄一步。苏晴在一旁看着,红唇勾起冷漠的笑意。
“苏沫,我简直白养你了!”施苑龄恨得双眼通红,脸色狰狞得像是下一刻要扑过去把她撕碎:“我当初怎么不把你掐死算了!省的你来克我!你这个小J货!你这个杂种贱人……”
苏沫麻木地听着母亲的呵斥辱骂。她站着等着她骂累了,将账单捡起,轻轻丢在苏晴手中,冷笑:“妈妈的确是白养我这个女儿了,不过你不是还有一个吗?你最宠最爱的女儿——苏晴。以后你下半生的幸福看来都要她来负责了。再见!”
苏晴脸色顿时变了。
苏沫说完向外走去。不过她很快顿住脚步,冷冷回头:“还有,从今天起不要轻易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再被这种妈妈女儿的虚伪亲情恶心着了!”
她说完走出了VIP室。在门口偷偷探头的是好奇的发型师和很有八卦精神的助理们。
他们呆呆看着苏沫走出美发沙龙,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VIP室里传来施苑龄的怒骂声,一声声不堪入耳。
此时从另一外一间至尊VIP室走出一位中年美妇。她见许多人议论纷纷,问了情况。
八卦的助理们急忙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
她看了一眼在VIP室暴跳如雷的施苑龄,忽然对一位助理说:“去,把苏小姐……不,应该称呼她为南宫小姐,把她叫回来。就说我要见她。”
她说着从包中掏出一张金卡,声音带着讥讽,叹了一口气:“怎么办呢?好歹是我的前亲家和前儿媳妇。来这里消费却付不起账单,还撒泼。真是把脸都丢光了。拿去吧,替她们把账单付了。告诉她们不用谢我了。以后这种地方她们还是别来了。省的这里掉了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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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苏沫,你没有第三种选择!
里面正生气暴怒的施苑龄一听这绵里藏针的话顿时冲了出来,看着那美貌的中年贵妇骂道:“你说什么掉了档次?!说谁呢!不要你的臭钱。你的儿子勾三搭四的对不起我的女儿,你还敢在这里羞辱我!”
那美貌的中年贵妇就是江霄天的妈妈周薇。
她画得十分精致的眉一挑,看向已经完全失去仪态的施苑龄,冷哼一声:“又是谁拿着自己病恹恹的命来逼着我儿子要她的?也不看看你女儿现在花的钱是谁给的?!可千万说我们江家不大方啊!禾”
她为了自己的儿子江霄天的声誉连吵架都说得十分隐晦,施苑龄不甘心还要再说,苏晴拉住了她妲。
周薇已经做好了发型,一划卡看也不看苏氏母女二人款款走了出去。
苏晴冷冷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掠过深深的怨毒……
……
苏沫在商场三楼的西餐厅等着,不一会儿看见风姿不减的周薇向她走来。她身上飘来一股清淡优雅的香水味,年过五旬依旧保养得十分好的脸上看不见一条皱纹,相反,因为岁月的沉淀而多了几分中年女人特有的从容优雅。
她看见苏沫笑着打了声招呼。
苏沫看见她心情很好,不由问:“江伯母找我什么事?”
周薇看见苏沫脸上的红痕,问:“你妈妈打的?”
苏沫眼中一黯,不过很快就掩下眼底神色,无所谓笑了笑:“没事。一点小争执。”
周薇精明的眼中一闪,忽然嫣然笑道:“其实你现在和苏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以后就不要去招惹他们了。”
苏沫抿了抿唇,只是沉默。
周薇看向她,忽然问:“霄天最近有找你吗?”
苏沫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不过她补充道:“我和他不会再往来了。江伯母放心。”
周薇见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笑了:“南宫沫,你真是很奇怪的一个女孩子。听说南宫家给你留了五亿美金的信托基金,你却不想要。现在你又对我儿子这么避嫌。我真的搞不懂你。”
苏沫一怔,不由看向眼前这历经世故的厉害女人。
周薇是怎么知道她名下有五亿美金的信托基金的?
“呵呵……你别以为A市很大。其实A市上层的圈子就那么一点大。我知道你有五亿美金的信托基金不算什么。”周薇笑得精明。
苏沫苦笑。
周薇是A市老牌的名门之后,A市的关系当然走得很透。她如果想知道自己的情况,也谢要几个电.话就可以搞定。不过苏沫依然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周薇要留着她一起吃饭。
正在这时,两人桌旁响起一道沉郁低沉的男子声音:“妈,你叫我来干什么?”
苏沫诧异抬头,只见江霄天不知什么时候走来,一身银纹灰黑衬衫,手臂上搭着一件西装上衣,看样子他是刚赶过来的。
他皱着修长的眉看看自己的母亲,再看看苏沫,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冷冷转身就走。周薇一见急忙几步上前拉住他的手:“哎,你才刚来就要丢下妈一个人就走了?”
江霄天眉头拧成川字。他再傻都知道自己的母亲搞什么花样。
“妈,你不是说你肚子不舒服让我来接你回去。现在呢?”江霄天冷哼一声责问。
周薇听了,抚了抚肚子,似笑非笑:“刚才是不舒服,不过现在好了。对了,霄天,你既然来了就陪妈妈吃个饭。”
她说着把江霄天拉到了苏沫身边,按下他,吩咐:“刚好妈妈今天心情好。你们两人就陪我这个孤老婆子吃个饭吧。”
江霄天被自己的母亲一推,几乎撞上苏沫。苏沫不动声色地向里面挪了挪。他一看更加生气。
他冷冷站起身,丢下一句话:“我还有事,妈你自己吃饭吧。”
苏沫也赶紧站起身,告辞:“谢谢江伯母的好意,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座位。
周薇幽幽叹了一口气:“果然人老了就会被年轻人嫌弃了。唉……我看我得进养老院了,不然的话连吃顿饭都没人陪。”
江霄天的脚步顿时僵住。苏沫也不好意思地伫足。
过了一会,两人默默地又转了回来,坐在周薇面前。
周薇抿了一口咖啡,幽幽问:“儿子,你不是说有事要忙吗?”
“没事了。”江霄天闷闷地哼了一声。
“既然有事就走吧。陪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呢?”她问。
江霄天抬起头狠狠瞪了自己的母亲一眼。
周薇接受到自己儿子的“警告”却不恼,冲他眨了眨眼。她转头“幽怨”地看向苏沫:“沫沫,你不是说也有事要走了吗?”
苏沫尴尬得脸上泛起红晕,只得摇头:“只是小事,江伯母,你不是要吃饭吗?我们点餐吧。”
周薇看着对面坐的一对璧人样的年轻人,仿佛看见了不久的将来中间还有一位可爱的,胖乎乎的孙子……
江霄天看见母亲的得逞的表情,心中思绪复杂。
一顿饭吃得各有滋味。苏沫吃得不多,反而衬托出身边江霄天吃的牛排大份又丰富。他看苏沫的鸡排,忽然切了一大块牛排放在她的餐盘上。
苏沫一愣,脸顿时红了。他又自顾自低头继续切着牛排,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他。
对面的周薇笑得更欢了。
一顿饭吃完,周薇趁着江霄天去结账,对苏沫说:“让我的儿子送你回去。现在有点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我可不放心。”
她说完匆匆走了,连跟江霄天打招呼都顾不上。
江霄天结账完,回来一看,问:“我妈呢?”
苏沫心中苦笑:“走了。”
江霄天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样子,拿起西装外套,冷冷地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苏沫想要拒绝,可是江霄天已经大步走在前面。
他走得很快,几步就令苏沫跟不上。苏沫没办法只能紧跟上。可是他似乎算准了苏沫的步伐。苏沫走得快,他就走得更快。苏沫泄气了不追了,他反而慢悠悠地等着她。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上车吧。”他命令。
苏沫心中叹了一口气,上了车。
她打开的是车后门。
江霄天坐进驾驶室,透过后视镜看见她坐定,冷笑一声:“没人教过你与朋友同车要坐副驾驶座吗?这是礼貌!”
苏沫顿时尴尬。她当然知道这是基本礼貌,但是她就是不想坐在江霄天的身边啊!她最想要的是和他保持绝对的距离。
苏沫在后视镜中看见江霄天那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看着自己。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坐在了他的身边。
她才刚坐下,江霄天修长的手一拉就将她身边的车门砰然关上。
苏沫还没回过神来,他忽然一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苏沫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他的唇密密的堵住了她两片唇,舌头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与她的舌纠缠。他的口中还带有刚才吃的牛排气息,舌尖微咸,撩过她香软的舌。
苏沫脑中嗡嗡作响。
他的吻太过突然,太出乎她的意料,在一刹那间令她无法反应过来。
等她醒悟要挣扎的时候,江霄天已捧住了她的脸,将她压在椅背上继续这个深吻。
苏沫被动地被他的舌逡巡过每一处。她想要挣扎用力,可是他的力道绝对在她之上好几倍。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因为缺氧而不得不拼命呼吸。而他就趁着她呼吸时候一次次探入她的口中深深地吻着。
他的吻比从前更多时候更有耐心,似乎一定要她完全妥协了才肯放开她。
缠缠绵绵的吻在她唇舌间纠缠,一遍遍吸允她的舌头,探入她的盒,深吻得令她无法说出那是什么感觉。
终于苏沫头昏沉沉的,渐渐忘了挣扎,由着他一次次吻入。
许久,她呜咽一声,趁着他暂时离开她已红肿的唇低低哀求:“不要……我喘不过气……”
江霄天放开她,静静地,沉冷地看着她。
苏沫恢复了呼吸节奏,脸上的红晕也慢慢消退。她想去打开车门,却被他握住手。
“霄天……”她定定看着他,声音里满是疲倦:“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黑白分明的眼在车场的微光中显得水雾弥漫,看起来分外楚楚可怜。
江霄天薄唇一勾,冷冷开口:“苏沫,要么你嫁给林楚生,要么就嫁给我。你这一辈子不会再有第三种选择。”
他说完发动汽车,一踩油门,带着苏沫呼啸着冲出了停车场……
……
苏沫到家的时候,小区宁静如昔。江霄天的车子呼啸着离去,干净利落,一如他的为人。苏沫怔怔看了一会,这才慢慢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正当她要打开楼下感应门时,一道黑影慢慢走来。
她停了手中的动作,等着他走到跟前来。
黑影人递给苏沫一封信:“这是南宫小姐的信。”
苏沫看到他西装领口旁的一枚徽章,接过了信件。
“谢谢。”她简单道谢:“请帮忙转告他,我很好。希望他能按照先前的约定做下去。”
黑影人无声地点了点头,然后目送苏沫上了楼,这才离开。
苏沫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信封然后拿起一本书开始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终于,一行字清晰地出现在纸上。
“事已办妥,尼古拉病重,但是具体病症不祥。恐怕近期他会再派人调查南宫家……”
苏沫看完拿了信纸走到厨房慢慢将信与信封一起烧了。
火焰在指尖跳舞,顷刻间化为灰烬。
苏沫看着灰烬落入水槽中,水一冲连一丝踪迹都没有留下。
她慢慢滑坐在地上。巨大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而来,她仿佛又看见尼古拉可怕的苍老的脸、爷爷临死前的笑容、还有他那沾了血飞扬的白发……
她抱紧自己,终于呜呜地哭出声。
她是饵,等候着一场狩猎。只是不知道这场狩猎是猎物吃了饵,还是饵最后与猎物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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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他还会来找你的!
第二天苏沫早早去月光咖啡小屋帮忙。珊妮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肿肿的像是昨晚哭过了。
她问:“沫沫,你怎么了?”
苏沫摇了摇头:“昨晚没睡好。”
珊妮见她不愿意说,只能心里叹了一口气,继续忙别的事妲。
到了中午,苏晴来到了咖啡小屋。
苏沫看见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忙碌着。苏晴走到她跟前,仔细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姐姐,你不知道昨天你这样做让妈妈很没有面子。”
苏沫放下手中的抹布,声音冷淡:“那你也知不知道,把我当傻子耍,我也很没有面子。”
苏晴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苏沫冷静沉着,跟以前似乎不一样了。
她叹了一口气:“姐姐,妈妈是不对。但是妈妈是想真心和你言归于好的。”
苏沫缓缓笑了:“谢谢。这种有代价的母爱我要不起。”
苏晴终于脸色变了,大大的眼睛中浮起恼火:“苏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和江霄天之间……”
“我怎么了?”苏沫直视苏晴的眼睛:“我和江霄天有什么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吗?我有这么多钱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别忘了,你身上的骨髓移植还是我捐给你的!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我对别人好,但是请不要把我当成傻瓜一样来看待!我不会再让步了!”
苏晴一听又羞又愤怒。
苏沫心情很差,一指门,冷冷开口:“请你离开吧。省得我开口赶人。”
苏晴羞愤交加扭头跑了。珊妮看着刚才那一幕,笑着捅了捅苏沫的肩:“说得好。早就该这么骂这种知恩不知回报的女人了。仗着自己是妹妹,竟然对你指手画脚。也不想想当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苏沫不吭声,继续拿起抹布去收拾卡座上客人喝完的咖啡杯。
忽然,她身边落下一道阴影,苏沫一转身,猛地撞上来人。她正拿着托盘,一盘子的咖啡杯都泼到了那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苏沫急忙道歉。
可是她刚一抬头,道歉的话顿时半截都咽了回去。
只见在她面前站着西装革履的林楚生。他身上价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订制西装被泼上褐色的咖啡残渍,一片一片的,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苏沫呆愣地看着他那波澜不惊的脸,一时忘了该怎么做。
珊妮听见这边叮叮当当的,急忙走了过来。
“哎呀,赶紧脱下来干洗吧,不然咖啡渗入衣服里面就完蛋了。”珊妮急忙说。
林楚生脱下西装上衣,一伸手丢给呆呆站着的苏沫,冷冷开口:“给你两个小时,等会我还要去开会。”
他说完坐下来打开电脑开始看文件。
苏沫捧着他的西装上衣,再看看若无其事坐在座位上开始忙碌工作的林楚生,不得匆匆出了咖啡小屋。她记得在不远处有一家干洗店。如果加点钱应该可以让老板娘帮她一个忙。
苏沫到了干洗店,好说歹说,才勉强让老板娘答应立刻帮忙她处理那件西装上的咖啡渍。
她坐在干洗店里等。老板娘一边用快干去污剂擦着西装,一边啧啧称赞:“这衣服的料子真的很好。还加了真丝。”
“嗯嗯”苏沫无聊地应着。
老板娘继续八卦:“哎呦,这件居然还是手工定制的啊,看来这位客人很有钱啊。”
“嗯”苏沫闷闷地应了一声。
林楚生有个怪癖,衣橱中都是这个牌子的手工订制西装,似乎没见过他换别的牌子,难道说,他这个人比较……专一?
老板娘见她出神的样子,忽然又问:“苏小姐,这位客人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啊?!”苏沫从沉思中惊醒,一听急忙摇头:“没有的事,老板娘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
她话还没说完,跟前地上就出现了一双蹭亮的皮鞋,往上……是修长笔挺的西装裤……再往上……是一张儒雅清冷的俊脸。
她吓了一跳,立刻起身:“林……林先生。”
林楚生提着公文包,冷冷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干洗店里忙碌的老板娘,冷淡开口:“我突然有件事要处理一下,西装你帮我送回绿源别墅。钥匙你知道在哪里,我就不用另外给你了。”
他说完转身上了车,呼啸离去。
苏沫看着他来去如风,脑中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干洗店的老板娘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她对苏沫使了个暧、昧的眼神:“我就说嘛,这么积极帮他干洗衣服,一定是男朋友啦!”
苏沫哭笑不得,只能任由干洗店的老板娘胡乱猜测。
可是,到底林楚生来这里做什么?苏沫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有,不得不深深地拧紧了眉头。
……
“他还能来干什么?看你呗!”晚上咖啡店里打烊,珊妮一边算着帐,一边窃笑着看了苏沫一眼。
苏沫两眼无神地看着眼前一堆零钱,有气无力地说:“他看我干什么?明明他那么恨我,而且他还有了徐茵徐大夫。人家可是红三代。”
“切……”珊妮不屑冷笑:“什么红三代?你还是豪门N+1代呢!那个什么徐茵绝对没戏!我可是做过林大总裁三年的助理,我会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富家女他不会喜欢的。你看那个薇薇安最后还不是被甩了。”
苏沫被珊妮一提,忽然想起那个神秘莫测的薇薇安。
至今出现在林楚生身边所有女人中,就只有薇薇安最令人看不透。她有预感薇薇安一直在暗处作着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不出现。要不是今天被珊妮一提,她几乎忘了薇薇安这号人物。
珊妮继续说:“因为那些女人心思都很复杂。林楚生的心思本来就很复杂了,他是不会想要自己身边的女人也很复杂的。所以,沫沫,你就等着吧。林大总裁还会继续来找你的。”
苏沫忽然站起身,脸色煞白:“不!——”
珊妮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什么不?这是好事啊!沫沫,证明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不可以!”苏沫坚定地摇头:“我不可以让他再来了。”
珊妮失笑:“脚长在他的腿上,他想路过喝杯咖啡你也拦不住他啊。”
苏沫咬着下唇,忽然说:“那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件西装你也帮我送吧。”她说完,拿起包包转身就出了咖啡小屋。
珊妮见她说走就走,急忙追了上去:“哎哎……沫沫,你干嘛啊!有话好好说,你……”
可是苏沫早就走得不见踪影。
苏沫回到自己的住处,可是脑中满满的都是珊妮刚才的声音。
“……他来看你啊!”
“沫沫,你就等着吧,林大总裁还会继续找你的。……”
“沫沫,证明他心里还有你的。……”
这些声音挥之不去。她痛苦地捂住耳朵,可是依旧挥不去这些声音。终于,她一咬牙,换了一件衣服,拿起包包再一次出了门。
……
喧闹的音乐,舞池中涌动的人群。苏沫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杯杯喝着鸡尾酒。酒精入喉,火.辣.辣的,呛得她咳嗽不止。
此时,她身边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中传来林楚乔紧张的声音:“沫沫,你在哪里啊?怎么这么吵?”
苏沫对着电.话说:“楚乔,你过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说。”她的声音已经有了些许的醉意,带着鼻音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娇憨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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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电.话那头林楚乔敏感你地嗅到了什么异样,声音带了些许的厉色:“沫沫,你怎么一个人跑去喝酒了?你等着!我立刻过去!在我到之前你千万不要跟陌生男人走知道吗?”
他说完问了苏沫地址,就飞快挂了电.话。
苏沫伏在桌上,轻轻地笑禾。
她好难受,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不开心。想见的人不能见,想爱的人不能爱,不想见的人和不想爱的人却又一个个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实在是再也没有力气撑下去妲。
“小姐,一个人?”身边传来猥琐而又戏谑的声音。
苏沫抬起头,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只见跟前站着一个穿着花衬衫,梳着分头的男人。他长着一张大众脸,一双三角眼盯着她。
苏沫心中升起警觉,可是在酒精作用下神智却迷迷糊糊的。
“你是谁啊?我朋友就要来了,你走吧!”苏沫挥了挥手。
“呵呵……这位好看的小姐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有一句话叫做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家都是朋友嘛。出来喝喝酒,就是为了找个‘朋友‘,不是吗?”那个猥琐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苏沫对面。
他贪婪地盯着苏沫。眼前的苏沫看了起来格外的美。虽然简单的棉T恤,牛仔裤,但是看得出身材修长窈窕,凹凸有致,关键是,她的脸上没画一点妆,可是在灯光下就像是工笔画出来美图,眉眼线条清晰雅致,特别是她那一双眼,又大又漂亮,眼中雾气迷蒙,楚楚动人,令人看了就想要狠狠将她揉入怀中狠狠地爱一把。
啧啧……这种既清纯又妩媚的女孩子在这个地方已经绝迹了。没想到今天还能让他碰上。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手呢!
那个男人一边心里想着,一边悄悄靠近苏沫。
苏沫察觉到了他眼中的不怀好意。曾经在酒吧打工却被下药的可怕经历一下子袭上心头。
她想也不想一把推开企图靠近她的男人:“你走开!我都说了我朋友要来了!”
那个男人不提防苏沫忽然间激烈赶人,被猛地一推就跌倒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他手中的酒瓶也应声落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四周扭动的人群被这变故吸引过去,一个个纷纷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倒霉男人。
“你你……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推我!”那个男人见这么多人看过来,恼羞成怒,跳起来指着苏沫骂。
苏沫头晕乎乎的,却还是睁着眼冷冷看着他:“是你自己没站稳还要怪别人!”
那个男人脸一红,顿时骂不出来。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一推就倒那的确是说不过去,更何况苏沫刚才一推并不重,的确是他自己没站稳。可是……这个时候怎么能承认?
正在这时,一个染着满头都是黄发的女人冲出来,看看男人再看看苏沫,骂道:“好啊!我一不在你就到处勾搭别的女人!”
她气势汹汹,满头乱蓬蓬的黄发抖着,看起来像是一头发了怒的哈巴狗。
那个男人一见自己的女朋友跳出来,急忙心虚指着苏沫:“是她!是她拉着我要一起喝酒,我不和她喝,她还推我!”
那个女人转头狐疑地看向苏沫。苏沫坐在凳子上,一盏灯光刚好打在她的脸上,将她美丽妩媚的面容照得分外清晰。那女人眼中涌起深深的妒意。
她忽然上前一把将苏沫拉下椅子,挥手就扇过去,口中骂道:“打死你这个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
苏沫被她拉得踉跄一步,而迎面挥来一记巴掌。正当她以为逃不过这飞来横祸时。一只手冷冷地钳制住那撒泼的女人。
那女人痛得尖叫一声,回过头去,顿时傻了眼。
只见在她身后站着一位身材修长,相貌英俊清冷的男人。他的目光透过眼镜冷冷盯着她,犀利俊挺的五官,薄薄的唇……更别提一身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你……你……”那撒泼的女人忽然说不出话来。
他冷冷甩开她,扭头对一旁胖胖的酒吧经理似笑非笑地道:“张经理,这种故意闹事的客人,好好处理一下,不然的话可是影响不好。”
胖胖的张经理接受到他的眼神,顿时冷汗冒了出来,急忙对身边的助理说:“快快!把这两人请出去!该赔的要赔!”
很快助理把那一对骂骂咧咧的男女架了出去。
苏沫此时也清醒过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林楚生,咬着下唇扭头就走。
林楚生微微拧起眉,张经理一见,顿时心领神会。他可是见多识广的人精。他急忙上前拦住苏沫,笑眯眯地说:“哎呀,这位小姐一定是林总裁的好朋友。来来,看在刚才林总裁为你挡了一巴掌,一起上去喝一杯酒吧。”
苏沫一听脸上顿时五颜六色。她想要躲开的人怎么又在这里也见了?
“走吧走吧!”张经理半拖半请地把苏沫往楼上带。
林楚生冷冷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转身上了楼。
VIP包厢打开,里面都是西装革履的人,苏沫瑟缩了下,可是身后却被张经理一推,不由自主走了进去。里面包厢的客人见林楚生到了,纷纷站起来与他握手寒暄。
林楚生面上含着一抹得体的浅笑,与他们聊了起来。
苏沫傻傻站在门边,张经理递给她一杯酒,热情地说:“快跟林总裁喝杯酒,算是谢谢他刚才为你解围了。是吧!来来……”
苏沫端着酒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偏偏张经理认定了她是林楚生身边的人,一个劲地招呼她。整个包厢中都是林楚生请来的客户。他们见苏沫跟着林楚生进来,以为是他的秘书或者助理,一个个也上前向她敬酒。
苏沫稀里糊涂地坐在沙发上,连着喝了好几杯。
她想寻机就走,可是自己的酒量差劲得很。一站起身就头晕脑胀,只能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酒劲消退。好不容易,她觉得自己好了点就偷偷站起身向外走。
“沫沫,跟我一起敬一下钱总经理。他可是大华南区的区域总经理,业绩做得很好。”林楚生悦耳的声音在这个嘈杂的包厢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苏沫往外挪动的脚步忽然钉住。
她回头,对上了他那一双乌黑冰冷的眼眸。
他,分明是故意的!
苏沫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只是不动弹。
张经理见两人的脸色不对头,急忙上前拉着苏沫到了林楚生跟前。他哈哈一笑,把一杯满满的酒放在苏沫手中:“是啊!喝一杯!”
林楚生微微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沫,问:“怎么了?喝不了?”
苏沫勉强笑了笑:“我不会喝酒,喝多了就出洋相了。”
“既然不会喝酒你来这里干什么?”林楚生忽然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声音冷淡:“喝吧。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他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苏沫不得不慢慢喝下了一杯酒。
呛人的烈酒在她胃中激烈翻滚,苏沫再也忍不住,推开他踉踉跄跄向洗手间奔去。到了洗手间,她吐了个天昏地暗。
剧烈的呕吐令眼泪都要流出来。
她无力地伏在水槽上,仿佛整个身体都空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沫才慢慢走出了洗手间。在外面的过道上,她看见了守在过道上的林楚生。他凉凉地看着她:“吐了?”
苏沫点了点头,慢慢走过他的身边。
忽然,她胳膊一紧,他已紧紧抓住了她。
他的手掌很有力,捏得她生疼生疼的。她回头看着他熟悉又清冷的眉眼,忽然倦然一笑:“楚生,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林楚生抿着薄唇,冷冷看着她。
“我不想和你继续下去了。”苏沫挣开他的手,声音木然:“你放了我好吗?”
林楚生忽然笑了。他冷冷俯身,看着她的眼睛:“苏沫,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就摆脱这一切吗?”
他说完拉着苏沫飞快下了楼梯。
……
苏沫只觉得自己被拉得脚尖都要离地。穿过嘈杂的人群,她似乎看见林楚乔正在焦急地寻找着她,可是林楚生走得飞快,顷刻间便将她带出了酒吧。
清冷的停车场上,他将她狠狠塞入车子中。
苏沫头晕乎乎的,但是却异常清晰地觉察出林楚生不同以往的怒气。
“你放开我!”她拍着车门恼火道:“你有什么权力把我关起来?你……”
林楚生坐上车,冷冷对司机道:“开车!回绿源别墅!”
车子呼啸离去,苏沫看着身边冷冷坐着的林楚生,一股寒气从心底冒了出来。他带她回绿源别墅做什么?他……
……
很快,绿源别墅到了。
林楚生将她从车中拉了出来,直直向门口走去。苏沫在他的手中拼命挣扎:“林楚生,你变态!你干嘛抓着我?!你放开我!”
门口的保安想要上前询问,但是看见苏沫的脸,顿时热情洋溢:“啊!原来是林太太回来了。好久不见了呢!”
苏沫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楚生冷冷一笑,拉着她走进了家门。
灯打开,熟悉的摆设扑入眼帘,苏沫心中百味陈杂,可是还来不及体会就被林楚生拉上楼,推入了浴室中。
“你干嘛……”苏沫的抗议还没说完,迎面就丢来一条雪白馨香的浴巾将她整个头都罩了进去。
“好好洗洗!你身上很臭!”林楚生冷冷地说。他说完关上了浴室的门,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里面。
苏沫安静下来,看看镜中的自己,脸颊绯红,一双眼也通红通红的,这个样子真的是……很狼狈。一闻自己的身上,有股从酒吧带来的烟草味,和酒精味……还有她刚才在洗手间狂呕吐的污秽物有几处都溅在自己的衣服上。
的确是有点……
苏沫叹了一口气,抱着浴巾慢慢冲洗……
浴室的水哗啦啦地响。他坐在沙发上,脱了外衣冷冷看着那透出光线的浴室。
终于,苏沫洗完,犹豫地探出头:“我没有衣服换……”
林楚生起身,走到了衣橱前,随手拿了一件衣服丢给了她。
过了一会,苏沫慢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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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迷离的夜
她不自然地揪了揪下摆,脸色尴尬:“没有我的衣服吗?”
林楚生坐在沙发上,冷冷讥讽:“你不是不住这里了吗?衣服早就被我丢了!所以你就将就着穿吧!”
苏沫一听,脸越发红了。
她穿着一件男式衬衫,衬衫修长,刚好盖过她的臀部,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一头长发湿哒哒地搭在肩头。宽大的衬衫罩着她窈窕曼妙的身材,这怎么看来就怎么像是要勾.引的前奏妲。
“那……有没有裤子?……”苏沫又问。
“没有!”林楚生冷冰冰的回答。
苏沫顿时语塞。
她尴尬地站在房间中,这时她才发现这个房间是他们两人之前住过的。每一样摆设,每一处都与从前一模一样,那张床的床单……似乎也从没有更换过。
林楚生看见她眼底涌起的思绪,冷冷问:“你终于想起了什么是吧?”
苏沫怔怔看着他,慢慢咬紧了下唇。她眼底有泪,却倔强不落下来。他走到了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素白的脸色,抬起她的面容。
“为什么?”他问。
这已是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
苏沫摇头:“楚生,你和我没有缘分的。”
他笑了,摘下眼镜,微微眯着眼看着眼前异常固执的小女人,声音平静:“有缘分没缘分是你说的算的吗?”
苏沫脸色顿时绯红又苍白。
“你爷爷是怎么死的?”他问。
苏沫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你退婚是因为你爷爷的事吗?还有那个慕言司,你和他有什么协议?”他的声音冷冷迫来,像是一座山一样令她喘不过气来。
苏沫忽然后退几步转身向门口奔去。
“啪嗒”一声,她拼命想要打开|房门,可是房门却早就被他反锁。苏沫又惊又诧回头,林楚生冷冷坐在沙发上。他的脸在房间昏黄的光线中显得分外阴郁。
“想要走?”他十指交叉,整暇以待冷笑:“今天晚上你不说出我想知道的答案,你就别想出去了。”
苏沫一听,气得脸上飞红:“林楚生,你凭什么?!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我拜托你别管了好吗?!”
她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带了祈求的口气。
房间中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他,哀求:“楚生,别再问了。”她抚过他的腿,触手处还能感觉到手术的疤痕刀口。
她的泪滚落:“楚生,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是别再问了。那个人是惹不起的人。”
林楚生定定看着她。眼前的泪颜与记忆中的不一样了。她有了自己的决定,那个决定就是要把他隔绝开来。
他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沉沉的怒意。
下一刻,苏沫只觉得腰间一紧,唇已被他紧紧的吻住。这个吻热烈而霸道,不容她抗拒。苏沫低呼一声,人已被他牢牢抱起。她还没反应过来。
他已将她丢在了床上。身下是熟悉的绵软,她脑中微微恍惚,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牢牢吻住了她的唇,一伸手扯下她单薄的衬衫。
苏沫只觉得胸前一凉,他已低头吻上了她雪白的胸部。
苏沫倒吸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挣开,他已一把钳制住她的纤腰,伸手轻抚过她私密的部分。苏沫脸顿时涨得通红。
从今晚的相遇开始,他就准备好要将她带回来吧?不然为什么要这样强迫她?
“你放开我!”苏沫拼命挣,胸前的春光已一览无余。
他抬起头,沉冷的目光令她心中冒起寒气,那是势在必得的眼神。她曾经见识过他粗暴狂野的一面,可是……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样了。
她不敢再妄动。
她的柔顺令他眸中的冷意消退不少。他吻上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唇舌,与她的香舌纠缠。
苏沫被他覆在床上,一丝一毫都动弹不了。她被迫与他深吻,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骤热,她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灼热的身躯,感受不到冷意,可是却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与小腹下那昂然欲动。
“沫沫,我们之间不是由你来喊停的。今晚就让你明白我这一句。”他在她耳边声音低哑地说。
苏沫刚想开口抗议,却又被他紧紧封住了口。苏沫身上的衬衫已经被他推到了腰间。她几乎已经在他眼前赤.裸。他脱下身上的衬衫。苏沫羞红着脸抱着自己。
即使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还是令她无法坦然面对。
他的发散了几缕在额前,越发将他英俊的眉眼衬得更加清晰。结实白皙的上身,紧窄的劲腰,往下是他昂然的欲.望……苏沫不敢再看。他看见她羞怯的神情,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握住。
苏沫惊呼一声,急忙放开。他随后覆上,紧紧追着她的唇,低低地在她耳边吹气:“怎么?害怕了吗?”
苏沫只觉得浑身都在燃烧,他吻过的地方、被他刻意挤压的地方都在发烫。两人肌肤相贴,他的身体滚烫得吓人,而她的身体却越发凉丝丝的。
他闻着她新洗干净的发香,一点点吻上她瘦削的肩头。唇舌掠过,苏沫忍不住战栗。他慢慢向下,然后轻轻含住她的胸前一点殷红。苏沫忍不住嘤咛一声弓起身子。
他不放过她,用温热的舌逗弄着她的敏.感点,让她的战栗越发明显。她的紧张与熟悉的生涩令他眼中越发欲.色沉暗。
“沫沫,你别装了。你始终是我的,也永远属于我。”他声音沙哑,带着令人砰然心动的性.感。
苏沫在他的逗弄下已脑中一片空白,只能紧紧揪着床单才能不至于让自己与他扭缠在一起。她的身体似乎对他有种天生的臣服,哪怕一个抚摸,一记深吻就能让她的狼缴械投降。
他察觉到了她的隐忍与深藏在身体中的激.情,忽然轻笑一声,一把分开她修长的腿,毫无预兆地挺身刺入。
苏沫惊呼一声,突如其来的侵入令她身下像是刺入一把尖刀。她痛得脸色扭曲,身下亦是绞得紧紧的不让他再深入。
紧致与窒息感涌来,林楚生也低低哼了一声。曾经相处过他太明白她身下的狭小,可是强烈的占有欲.望让他不住地用力刺入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苏沫只觉得身下鼓鼓涨涨的,似乎要被极力撑开。他的昂然欲.望还是在不断地进入,像是要把她撑破。
苏沫终于忍不住呜咽推开他:“不要……疼……”
她的哀求在他听来像是猫叫,更激起他的心底的欲.望。他抱紧她,吻住她的口,将她的哀求统统吞入口中。唇舌的润泽声在安静的房间中听来十分清晰。
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更是非常好的催.情药剂,她身子的紧绷一点点被他化解,身下适应了他的巨大坚硬,渐渐润泽了他的火热。
林楚生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修长的手指覆上她胸前的浑圆,一紧一慢地捏弄起来。唇被他占据,身下也被他占据,如今而他还在她的胸前作恶。
苏沫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再像是由自己掌握,起起伏伏都由他主宰。
他开始进出她的身体,一次次地刺入抽出带出她身体的热度。苏沫情不自禁地吟哦出声,低低浅浅的呻.吟在安静的房间中十分清晰,诱人。
林楚生低着头,沉郁的目光盯着她面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他开始重重进入,每一下似乎要顶入她身体尽头。苏沫痛呼一声,不由一仰头咬住了他的肩头。
“喜欢吗?……”他在她耳边轻喘,灼热的气息随着他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中。
苏沫已说不出话来,他仿佛故意折磨她,重重顶进一两次就抽出。刹那的充盈后的空虚更加难忍。苏沫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迷茫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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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没船完,还有一章,呜呜,朵朵对不起,白天人不舒服。晚上才好点。继续更新。还有五千字。不过会很晚。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起洗(呵呵!必看!)
身上是他,结实修长的手臂紧紧抱着她,几缕黑发落在他的鼻尖上,为平日一丝不苟的他多增添了几分涓狂与邪魅。
林楚生见她睁开眼,忽然一低头,舌尖轻舔过她刚才被自己咬红的唇瓣。细细的舔舐令苏沫心底掠过一阵阵悸动。此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加难耐了。
而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竟然这样……不知羞耻了禾?
她脸越来越红,几乎恨不得推开他钻入地下。
林楚生见她开始挣扎,忽然贴上她的耳边,低低地问:“想要吗?……妲”
苏沫的脸“轰”地一声,火烧火燎起来。
她想说不,可是身体的诚实程度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她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搂住他劲瘦的腰,而自己的身体下方正紧紧地贴着他的……
林楚生看着她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忽然一笑,低声在她耳边沙哑地说:“说出来,我就给你。沫沫,你想要否认吗?”
苏沫咬着下唇,恨恨盯着他。有那么一刻她简直有点恨他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反应,还这样故意问她,分明是想折磨她……
不!——苏沫忽然看见他眼底深处那一抹探究,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在折磨她,他是在确定她有没有变了心!
“不想要!”苏沫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羞辱感。
今夜她被他抓回来绿源别墅已经够荒唐了,然后还被他剥光了吃了根本就是已经不是她想要的了。他居然还要试探她的心意!
她说完一把推开他,就要下床。可是,她还没来得及下地,纤细的脚踝上一紧,人就像是一具布娃娃一样被他又拖了回来。
他紧紧扣着她的腰,从背后覆上,声音中含着怒气:“为什么不想要?苏沫,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你还敢否认吗?”
苏沫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滚动。
“我就是不想要。被你挑.逗当然有反应了。我又不是木头人!”苏沫嘴硬地反驳:“更何况,你别忘了,我们都喝多了!”
她的声音倔强。听得林楚生额上青筋隐隐跳动。
几个月不见她居然这么大胆了?!
他冷笑一声:“你就是不敢承认是不是?苏沫,我会让你知道乱说话的后果!”
他说着从她身后好不容情地挺身刺入。巨物入体令苏沫闷哼一声,与刚才的不同,这一次他带着惩罚的意味进入,每一下都故意让她疼,哪里紧致就往哪里进入。像是暴风雨一样肆虐着她的身体。
剧痛在身体里炸开,往日身体中对他的记忆就像是烟花一样在脑中轰然炸响。狂野暴戾的林楚生仿佛又回来了,每一下他都要她痛呼出声才放过。
苏沫只觉得他的分.身硬得像是烧红了铁棍,在她柔软的身体中横冲直撞。每一下都是惩罚,惩罚她的口是心非。
苏沫终于受不住,泪水痛得沁出:“不要,楚生……很疼……”
可是他已停不下来,剧烈的冲撞带来的是肆意的快感,一波.波从身下涌向四肢百骸。她的哀呼成了他进攻的催化剂,每一下都带来无法言喻的愉悦。
他抚弄上她的胸前,重重揉捏着她胸前的敏感处。苏沫已说不出话来,她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一次次将她带到撕痛的边缘,然后再一次次将她拉回。
也许是她的哭声令他清醒了些。林楚生停下,将她翻过,然后重新重重进入。苏沫呜咽一声,可是这一次没有意料中的疼痛。
他将她修长的腿高高架起,将她折成最***的角度,一下下深深没入。疼痛感渐渐被身体深处的涌上的酥麻感所占领。苏沫哽咽地环抱他的腰。
她睁开泪眼,看见他沉静而肃然的俊脸。他的眼神清冷带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责备看着她。
苏沫别开眼,不敢与他的眼神碰触。
在床上,他始终是主宰。主宰着她的生和死,就如同他和她的感情。
他说,沫沫,我们之间不是由你来喊停的。
这一句原来都是他的真心话。
思绪一掠而过。他察觉到了她的走神,狠狠进入。苏沫痛呼一声之后脸上泛起潮红,双眼雾气蒙蒙,迷离而诱人。而身下,她渐渐夹紧了他的。
他知道她已经情动,再也无需隐忍,深深地没入她的身体中,暴风骤雨一样的抽动将她的呻吟与惊呼都化成最靡丽的音乐。她无法再控制自己,只能紧紧攀附着他,任由他一次次将欢愉带出。
她身下已经泛滥成灾,而他的灼热还那么坚硬。苏沫只觉得自己成了另一个自己。抱紧着他,不断地向他索求最深切的爱抚和安慰。
终于,一阵难以言喻的愉悦从身体深处升起,她轻喘一声哽住了呼吸。而林楚生眸光已沉沉如铁石,最后一挺,将积蓄已久的热情统统都洒入了她的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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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窗帘上。苏沫缓缓睁开眼,刺眼的阳光在眼帘上跳跃,令她不得不遮了遮。她抬起手顿时怔忪住,昨晚的一切鲜活地跳入脑海中。
她不由缓缓回头。一张沉睡的俊脸落入她的眼中。秀挺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好看的唇角……
苏沫呆呆看着他,目光渐渐酸楚。她和他,怎么会这么辛苦?
想要在一起却又一次次被命运玩弄。
她悄悄起了身,想要离可是腰间一紧,已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锁住。他一带,苏沫不由自主落入了他温热的怀中。
“想要去哪里?”他不睁开眼,懒洋洋地问。
被子下是两人赤。裸的身体,紧贴着,提醒着她昨晚两人的缠绵与疯狂。苏沫一扭想要起来,却碰到了他身下热度未退的所在。她吓得不敢再妄动。
林楚生抱着她,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柔如丝绸一样的肌肤,最后落在了她挺翘的臀部,忽然用力地一捏。苏沫低呼一声,脸上泛起潮红。
他唇角溢出大大的得逞笑容。
苏沫急忙推开他,裹着被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要回去了……”
林楚生缓缓睁开眼,眼中清亮,似笑非笑:“你要回去哪里?”
苏沫看着他危险的笑容,心中警铃大作,悄悄向床边挪去:“当然是回我住的地方。楚生……昨天晚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林楚生微微眯起了好看的眼,眼底闪烁着她见过的冷光。
“昨晚怎么了?”他问。
苏沫忽然找不到形容词。
“没什么……昨晚没什么。”苏沫脸色很苍白。她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分明……也很主动!
“哦”林楚生定定看着她,笑意很冰凉:“原来昨晚对你来说没什么。”
苏沫心中掠过一阵钝痛,可是不知为什么莫名地点头承认:“是啊,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两个成年人过了一夜,没什么的。”
她说完包着被子,跳下床,捡起地上被扯坏扣子的衬衫穿上,就逃入了浴室里。不一会,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
温热的水冲刷着她的身体。苏沫看着浴室镜子中印在雪白-肌肤上青红交加的吻痕,脸一阵红一阵白。
昨夜是怎么发生的?还是她本来就想要和他一夜缠绵?再也说不清楚这乱糟糟的一团感情……
“在想什么?”身后忽然传来林楚生低沉的声音。
苏沫吓了一跳,急忙抬头,雾气迷蒙的镜子中出现了同样赤.裸的林楚生。他比她高不止一个头,修长匀称的身体白皙优雅,是上帝特地造出来的完美身材比例。
她看了一眼,不敢再往下看,急忙拥着浴巾向后退:“你进来干什么?”
“我也要洗澡。不然时间来不及了。”他淡淡地回答。
苏沫抱着浴巾慌乱地说:“既然你来不及了,那你先洗。”
还没等她逃,林楚生修长的手臂一伸将她纳入了怀中,“一起洗。”
苏沫一听,耳朵都红了。
“怕什么?既然你说了,两个人都是成年人,那就要做成年人的事。事后一起洗澡难道不对?”他轻笑。
只是苏沫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他隐藏的些许怒气。
“不……不用了。你先洗吧。”苏沫想要掰开他的手,可是他的力道怎么是她可以匹敌的。
浴室镜子中出现了两人交缠拥抱的身影,亲密无间。
苏沫被他纳入怀中,他的身体轻轻蹭着她的身体,苏沫只觉得他的身体又有了反应。她吓得不敢再妄动。
她连忙说:“那我们一起洗吧。不然浑身黏糊糊的。”
她急忙打开莲蓬,水流冲下,雾气弥漫,热水淋上两人身上,有种异样亲密的感觉。
林楚生放开她,似笑非笑地轻笑一声开始冲洗。
苏沫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混过了这一关。
两人一起洗澡不但没有所谓的“节省时间”反而因为不小心蹭到对方身上的泡沫而更要反复冲洗。再加上,他若即若离的亲密拥抱、碰触更令苏沫觉得这次澡洗得简直无边无际。
终于,林楚生洗完,清清爽爽穿了衣服上班去了。
临走前,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吩咐:“出去记得锁门。”
他说完就驱车离开了绿源别墅。
苏沫愣愣看着他离开,迟钝的脑中终于回过神来。她竟然……就这么着又踏入了与他的感情怪圈中。而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莫名其妙……
苏沫洗澡完,吹干了头发,昨夜缠绵的疲惫又涌上四肢百骸。她干脆躺在床上又补了眠。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直到被肚子的咕咕叫叫醒。
苏沫起身,开始找自己能穿的衣服,昨天她穿的衣服已经脏了。可是她找遍每个房间的衣橱都找不到自己曾经放在这里的衣服。
原来林楚生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是一怒之下把她的衣服都丢了。
这下她怎么办?苏沫只能穿着他的衬衫茫然想办法。
正在这时,楼下的门忽然吧嗒一声打开。苏沫以为是林楚生回来了,急忙下楼去。
可是门打开,那人走进来,苏沫却是一愣。
只见徐茵穿着一套得体的套装,化着精致的淡妆,亭亭玉立地走进来。而她的手中则提着一盒生日蛋糕。
徐茵看见楼梯口的苏沫,顿时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
苏沫正穿着林楚生的衬衫,下身光着两条修长白玉似的美腿,头发凌乱,领口处还隐约有青红的吻痕。
是傻子都知道她昨晚在这里和林楚生干什么事了。
苏沫尴尬地站在楼梯口,上楼也不是,打招呼也不是,就这样愣愣看着徐茵。
徐茵先反应过来,一笑,示意手中提着的蛋糕,笑:“这是给他的惊喜。不过,我不知道原来苏小姐也有惊喜给我。”
她的目光落在了苏沫身上。
苏沫脸一红,悄悄将衬衫往下拉想要遮挡住自己过分引人遐想的两条腿。
“我不知道……徐小姐会来。”苏沫脸上红彤彤的,结结巴巴地解释。
徐茵放下蛋糕,仿佛没看见苏沫的尴尬,轻松笑道:“我也没想到苏小姐会留在这里过夜。我也更没有想到,你们还藕断丝连,睡在了一张床上。”
苏沫听着她的口气,脸上的红潮退去,渐渐明白了徐茵若有若无的敌意。
“苏小姐,我这个人一向是很明事理的。只是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不喜欢输。”徐茵笑着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苏沫,“林楚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如果他第一个遇到的女人是我。那现在我和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你信吗?”
苏沫一听,心中像是掀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有。
徐茵的自信就像是天生的,所向披靡。只是她似乎太过自信了。
苏沫叹了一口气:“徐小姐,你有自信很好。但是,自以为是就让人觉得你的话不是那么有说服力了。”
徐茵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是吗?那既然如此。苏小姐何不让让道,让我和他好好相处一段日子,看最后我会不会和他修成正果。你再来评价我到底是自信还是自以为是,这样不是更好吗?”
原来……她说来说去想要的是让苏沫退出这一段三角恋。
苏沫心中溢出苦笑。
她,原本就想要退出的。只是他不肯放弃。
“我会退出的。”苏沫慢慢地说,只是为什么一字一句说起来这么痛。
她勉强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可是先要帮我找一套衣服我才能走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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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斗“小三”
徐茵挑了挑眉,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苏沫听见她在电.话里吩咐了什么,大意是拿一套女式衣服过来之类的。
“谢谢。”苏沫道谢。
徐茵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不用谢。禾”
两人再也没有别的话好说。苏沫看见徐茵进进出出厨房,动手准备晚餐的样子。桌上的生日蛋糕看起来格外的刺眼妲。
她忽然开口:“徐小姐……”
徐茵看见她还在楼梯口,耸了耸肩:“你放心,衣服等等就会拿来。苏小姐一会就能回去了。”
她的口气中带着漫不经心的高傲。
苏沫心中叹了一口气,把刚才犹豫不决的话说出口:“我其实是想说,今天不是楚生的生日。”
徐茵猛地停住手中的动作。她回头皱眉盯着苏沫,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透。她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甚至旁敲侧击问到林楚生这绿源别墅的备用钥匙,正准备一顿生日惊喜……
居然有人告诉她,今天不是林楚生的生日?!
徐茵笑了笑,一双画得十分精致的大眼盯着苏沫,反问:“那他生日是几月几号?”
苏沫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今天不是他的生日。我也没见过楚生过什么生日。他好想很讨厌生日这一套。”
徐茵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地说:“谢谢苏小姐提醒,但是楚生喜欢不喜欢过生日,你怎么知道?”
苏沫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徐小姐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我说的是真的。楚生真的不喜欢过生日。”
徐茵冷笑:“苏小姐可以上楼等着衣服了,等衣服拿来了,你就可以走了。”
她的眼中充满了对苏沫的厌恶。
苏沫见她对自己渐渐不耐烦,也不愿再多说转身上了楼。
她说的是真话,只可惜此时此地这样相见情形徐茵根本不会信她。徐茵会以为她不过是想破坏她和林楚生的浪漫生日晚餐,可是,林楚生真的不过生日,而且,今天也的确不是林楚生的生日。
苏沫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忽然自嘲一笑。
算了,自己操这份心干什么呢?徐茵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她的自由。而且现在三人都是未婚未嫁之身,谁也约束不了谁。谁也没有立场指责谁。
又过了半个小时,楼下忽然传来说话声。
苏沫急忙下了床,打开门走到了楼梯口,就听见一声冰冷熟悉的声音传来:“徐小姐可以走了。”
徐茵含笑的声音依旧:“为什么?”
苏沫听了心里不得不佩服徐茵的淡定功夫。能在林楚生犀利言语下依旧谈笑自若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林楚生的口气带着莫名的厌恶:“而且我也不想过生日,所以徐小姐的好意林某心领了。请你走吧。在我发火之前。”
徐茵似乎终于被他口气的恶劣给打败了,过了一会,苏沫听见大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
她悄悄走下楼梯。
林楚生背对着她,正站在餐桌前盯着那生日蛋糕,忽然他一扬手“哗啦”一声巨响,桌上的杯子盘子统统被他扫落一地。徐茵刚开不久的红酒也掉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
苏沫被他的怒气吓得一哆嗦。
林楚生听到声音回头,看见她在,眸光一闪,冷冷问:“你怎么还没走?”
苏沫被他的含着怒气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阵阵发寒,半天才回答:“我这就走。”
她说完匆匆上了楼。
可是她才刚进了房门,房门就被打开。她猛地回头,林楚生手中拿着一个纸袋,丢在沙发上,冷冰冰地说:“这是你的衣服。”
苏沫也分不清到底这身衣服是林楚生带来的还是刚才徐茵让人带来的。她拿了纸袋转身就走入浴室中换起衣服。过了一会,她出了浴室。林楚生却还在房间中。
他坐在沙发上怔怔出神。
苏沫越过他打开|房门就要下楼。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把她拿来的东西都丢了!”
苏沫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良久才说了一句:“其实徐小姐也是好意。楚生,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对你妈妈的那件事也该放下了……”
林楚生不吭声,深邃的眼看了她一眼,半晌才慢慢说:“明天我去找你。”
苏沫一愣,他已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一副不愿再深谈的样子。
苏沫心中叹了一口气,转身下了楼。楼下厨房一片狼藉,她皱眉看着,戴上手套开始清理一地的玻璃碎渣。还好徐茵没煮什么菜,只是摆了一桌的碟子杯子,看样子她应该是要等林楚生回来然后叫某个酒店的亲自送生日大餐吧。
苏沫打扫好地上的碎渣,看了看桌上的生日蛋糕,不得不重新打包好带出别墅。
她走出别墅的大门,忽然一回头,阳台上人影一晃,林楚生已步入房中。
天上月亮出来,空气中清清冷冷的。苏沫苦笑,慢慢走出小区。门口有一位肮脏的流浪汉正蜷缩着避着风。苏沫走过去,把生日蛋糕放在他跟前:“送给你。这蛋糕没吃过的,丢了可惜了。”
流浪汉一见,高兴地接过,连声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他肮脏的脸上笑逐颜开,像是得到了一份最意外的礼物。
苏沫看着他的灿烂笑容,忽然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快乐这么简单,有的人却如此艰难……
……
第二天,苏沫在家中打扫卫生,忽然门铃响了。她以为是珊妮来了,急忙打开门。可是门外出现的人却结结实实令她怔忪了下。
“不欢迎我进去吗?”来人摘下大大的墨镜,笑容艳丽,正是徐茵。
苏沫想起昨天两人的尴尬碰面,面上有些不自然:“原来是徐小姐。”
她说着让了让,请徐茵进门。
徐茵走进客厅,打量了下,眼底有诧异:“没想到这房子看起来很温馨干净。”
苏沫礼貌笑了笑:“哪里。徐小姐请坐吧。我去给你倒茶。”
徐茵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触目所见,这屋子看起来就像是从杂志中的温馨美居照片。款式简单的沙发套上图案清新优雅的沙发罩就显得别有趣味。
更不用提苏沫挂在墙上的田园风景画,窗台上种着的一些花草。
苏沫端来一杯茶,打断了徐茵的继续打量。
“昨天……谢谢徐小姐的衣服。”苏沫说,“我会干洗完送还给徐小姐的。”
徐茵一愣,随即笑了:“那不是我的助理带给你的。我出门的时候她还没出发呢。”
苏沫一听顿时了然。
原来昨天林楚生是为了给她带衣服才提前回家,也才撞见了徐茵为他精心准备的“惊喜”。
徐茵忽然定定看着苏沫,轻笑:“昨天我应该相信你的话的。毕竟你最了解林楚生。所以今天过来向苏小姐道歉。”
苏沫沉默。
这样的开场白令她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适。对于徐茵的来意,她觉得绝对不是只是过来道歉那么简单。
徐茵抿了一口茶,忽然嫣然笑道:“苏小姐,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你和林楚生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苏沫一听,忽而失笑。
敢情在徐茵看来自己就是登堂入室的“小三”?可分明徐茵和他之间也没有亲密到了那种男女朋友关系吧?不知道她今天的自信从何而来。
“我和楚生之间的事,与徐小姐没有什么关系吧?而且,我和他到底有没有结果也不是徐小姐可以随便下定论的。”苏沫抬头,淡淡回答。
徐茵笑了笑,似乎她早就料到了苏沫会这样说。
她放下茶,一笑:“苏小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的父亲,还有林楚生的父亲有意撮合我和他在一起。林家的家世还有我家的家世,刚好可以为彼此更上一层楼。苏小姐明白了吧?”
苏沫也笑了:“我明白。官商联姻,对林氏集团很好。”
“只要我和他结婚以后,势必是A市的一大佳话。而林楚生之前的不光彩污点也会随着这一场美满婚姻被人淡忘在脑后。”徐茵慢慢地说。
苏沫唇边挂着微笑,心中却止不住的黯然。
林楚生注定是要娶一位能为林家增添光彩的女人。当初他旧疾缠身才阴差阳错和她搅在了一起。而现在他腿好了,再也看不出有狂躁症困扰的样子,一切……该回了正途了吧?
“苏小姐,你在听我说话吗?”徐茵见苏沫走神,皱眉问。
苏沫回过神来,看见徐茵脸上隐约的不耐烦,抱歉笑了笑:“不好意思。徐小姐今天这一番话其实可以跟他说,没必要和我说这些。”
“当然有必要。”徐茵笑意深深:“因为我发现,苏小姐在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苏沫苦笑。这如果算是恭维的话,她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呢?明明……
“这样说吧。只要苏小姐答应退出。我可以给苏小姐我力所能及的帮助。不论是钱,还是别的什么。”徐茵胜券在握的样子令苏沫看着心中忍不住想失笑。
钱?大概徐茵不知道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至于权力吗?……还有谁的势力比慕言司更大呢?或者林楚乔,林楚生……只要她开口。
“谢谢徐小姐的好意。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缺。”苏沫尽量客气地婉拒。
徐茵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她今天特地跑来,还特地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苏沫居然一点都不买账。难道说眼前的女人势必要缠着林楚生,和她一争到底了?
她冷笑:“苏小姐,不是我看不起你。如果按照你现在的身份和你的家世,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
苏沫见她勃然变色,也冷冷一笑:“我现在什么身份?我什么家世?徐小姐觉得自己的身份和家世才可以配得上他吗?”
“那是当然!”徐茵笑得阴冷。
苏沫失笑:“那要不要改天我们一起拿出族谱,查查祖宗三代以上都是在干什么的,再来比一比谁更更配得上林家吧?据我所知,徐小姐的爷爷的爷爷祖上成分是贫下中农吧?徐小姐知道我爷爷的爷爷祖上是什么人吗?”
“开口侮辱别人之前麻烦徐小姐先看看自己行吗?不要动不动就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是攀龙附凤的女人!还有,今天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客人应该有客人的规矩。难道徐小姐的家教也就这个水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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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我们上楼继续?
一番话说得徐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苏沫的这一番话一针见血的戳破了她长久以来凌驾在普通人之上的优越感。
说到底她徐茵是红三代,可是谁都知道,红字辈的那一代可大多数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啊。那个年代是出英雄的年代,当然现在看来她徐家风光无比。可是说到底,还是如苏沫说的那样。
而南宫世家,那是延续了几百年的名门望族。那几百年积累下来的财富与地位怎么是她徐家能比得上的?要是光论家世,恐怕她根本没有资格站在苏沫跟前妲。
徐茵越想越恼火。她长这么大一向所向披靡,顺风顺水的。想要的,只要她动动手指就可以手到擒来,再不济也能凭着自己过人的本事努力得到禾。
可是,在林楚生面前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外表和家世看起来这么完美一个男人是她梦中的丈夫。本来以为他可以轻易拿下,可是接触了几次,她越来越发现自己的胜算这么小,小得可怜。所以她才会来找苏沫让她选择退出。
可是目前看来,她的算盘好像打错了。
徐茵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苏小姐好一张利嘴。这跟我打听来的苏小姐的性格好像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呢。”
苏沫淡淡一笑,心中却是忍不住拧痛。
一个人要受过多少伤才可以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从爷爷死后,她就必须把自己的心武装起来,不流露任何怯弱让别人有机可乘。
“徐小姐,如果你要追求林楚生,我是不会横加干涉的。毕竟他和我现在并不是恋人关系。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和他继续下去。所以,徐小姐如果追求不到自己想要的,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苏沫说。
徐茵站起身,耸了耸肩:“好吧。既然苏小姐说得这么清楚,我也就不打扰了。”她向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定苏沫,一字一顿地说:“不过,苏小姐,我劝你一句:你不会想要做我徐茵的敌人的,因为我能做的事可是一件都还没有做过。”
她说完大步离开。
苏沫看着她关上\门,这才疲倦地窝在沙发上。
为什么想要竭力撇清和林楚生的关系,可是却越来越乱,越来越烦了呢?
……
夜晚降临,苏沫在家中闷了一天终于忍不住下了楼,在小区中漫无目的的散步。她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小区对面那明亮的灯箱招牌,犹豫了下,慢慢走去。
进了门,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店员热情打招呼:“这位小姐要买什么药?”
苏沫的脸红了红:“事后的……避.孕药。”
女店员一听,熟练地挑了一盒避.孕药递给她:“哪,这个效果很好。避.孕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对了,要不要再加一盒维生素B,吃了可以缓解副作用。哎呀,这位小姐这么瘦,应该少吃一点避.孕药的。这玩意对身体挺伤的。”
她唠唠叨叨地说。苏沫只觉得药店中几个来买药的顾客都盯着她看。
她急忙拿了那盒避.孕药前去柜台付账。
买了药,她又在隔壁的小超市中买了一瓶矿泉水。像是怕自己后悔一样,她坐在楼下小区长椅上打开药盒包装,吞下药片,然后飞快喝了一口矿泉水。
药片入喉,她又连灌了好几口水。许是她喝得太急了不由呛得咳嗽起来。
“你在干什么?”不远处的路灯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苏沫一愣,那黑影已快步走到她跟前,抓起她手边的药盒看了一眼。
苏沫心中“咯噔”一声,他已看清了她刚才吃了什么药。
苏沫低着头,心怦怦直跳。良久,她听见头顶上传来他熟悉冰冷的声音:“苏沫,你就这么想撇清和我的关系?”
他手中咯咯作响,是紧紧捏着药盒的声音。
苏沫只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他手心中捏着的药盒,正被他的手捏着,扭曲变形,最后压得扁扁的。
“我……我只是……以防万一。”苏沫声音微微颤抖:“有孩子不是更麻烦吗?”
他忽地俯身,苏沫鼻间传来他身上淡淡清冽的气息。她心口大大一跳,猛地抬头对上了林楚生那一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睛。
“有了孩子会更麻烦?”他笑了,只是那儒雅斯文的面上,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怕。他那双眼睛此时此刻在昏黄的光线像是宝石一样,泛着毫无温度的光。
“是啊。”苏沫挤出无所谓的笑容:“再说,我现在不会考虑有孩子,而且……我和你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林楚生紧紧盯着她,手指渐渐用力。巨大的力道通过她的下颌传来,生疼生疼的。苏沫忍着疼痛,面上的笑容越发伪装得轻松:“楚生,你别纠缠我了。徐茵比我好不止一百倍。你还是和她在一起吧。”
林楚生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冷冷一笑:“你希望我和徐茵在一起?”
苏沫咬牙:“是。”
“好,那我和她在一起。”他薄唇一勾,笑得优雅但是却十分冰冷。
苏沫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可是心底的疼痛渐渐蔓延,疼得像是要把整颗心揪下来。
“不过……”他忽然一把拉起她,冷冷盯着她的眼睛:“不过你也不可以走。”
“为什么?”苏沫诧异地看向他,“你是什么意思?”
林楚生一把将她纤腰搂住,在她耳边低低吹气:“我说过,我们之间喊停不是由你决定的。苏沫,等我厌恶了你,你才可以走。不然你欠了我这么多,你拿什么来还我?”
“你!……”苏沫气得想要推开他,可是唇上一热,人已被他狠狠吻住。
温热熟悉的气息从唇间传来。他撬开她的唇深深地夺去她的惊呼。他的舌灵活地卷着她的舌,不住地吸允蚕食着她的津液。苏沫被他堵着说不出话来。
他搂住她的腰,伸手探入她的衣下,向上在她的胸前袭去。
修长的手指像是一双带着魔力的抚琴的手,所过之处,奏出属于她身体的隐秘乐章。
苏沫拼命挣扎,可是他的力道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他毫不容情地探手解开她的胸衣扣子,握住了从胸衣中跳脱出来的绵软。苏沫心底一悸,呜咽:“不要……不要……”
可是他没有一点停手的迹象。苏沫眼角的余光看见不远处有人走来,她再也忍不住,低声哀求:“不要在这里……会被人看见的。”
林楚生放开她,深邃的一双眼盯着她,问:“你的意思是,我们上楼继续?”
苏沫脸红得像是一团红布,她想要拒绝,可是他搂着她腰间的手又向里若有若无地向她的裤子的扣子伸去。
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难道他想要在这里表演活春.宫?
苏沫抬头看见他眼底淡淡的警告,再看看越来越近的人,硬着头皮点头:“是,我们上楼……”
林楚生缓缓笑了,握住她的手向电梯走去。
苏沫整张脸烧得像是着了火一样,如果说昨天她和他是因为酒精作用,那今天晚上又算是什么?难道是余兴表演?!
她被他拖着向电梯走去,心中像是被一团火不停地烧着烧着。
电梯打开,她踌躇着不想按下楼层。
林楚生看了她一眼,伸手按下了11楼。
苏沫诧异地看向他。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林楚生看也不看她,冷冷淡淡地看着头顶开始变换的数字:“苏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住哪里。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徐茵找过你。你的一切我能知道的都知道。”
电梯慢慢上升,带来的嘶嘶轻响。苏沫涩然问:“那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吗?”
林楚生回头盯着她的眼睛:“不知道。那是我唯一不知道的一件事。”
苏沫心中像是被人狠狠拧过一样疼。她笑了笑:“不知道就好。你不需要知道。”
两人又沉默下来。
很快,11楼到了。苏沫紧张起来。她拿出钥匙却不知道该不该打开门。
“快点!”林楚生催促。
苏沫忽然手一抖,钥匙落地。她堵住门,看着林楚生哀求:“楚生,你走吧!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和你结婚,也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你不要缠着我了。”
林楚生站在她的面前。冷然、优雅、一如既往英俊清冷。
他看着苏沫最后的垂死挣扎,忽然缓缓一笑,脱下身上的西装外衣,一边脱一边问:“你是不是想在这里做?”
苏沫看着他慢慢解开衬衫的白金扣子,心底的酸楚顿时化成了羞恼:“楚生,我说过了,我不要你了。不想和你结婚,不想和你有关系了。你干嘛还这样逼我!”
她的声音有点大,对面套房的门忽然啪嗒一声打开。露出一张不耐烦的脸:“麻烦你们小夫妻要吵架去楼下吵,别人还要休息呢!”
他说完门砰的一声关上。
苏沫一腔的怒火顿时熄灭。林楚生捡起钥匙,打开门一把将苏沫像是拎小鸡一样拎了进去。
“砰”的一声,门关上。他脱了鞋,径直踏入了客厅。灯全部打开,苏沫精心布置的房间落入了他的眼帘。
他看了看,点头:“还勉强可以住。不过明天起,你还是搬入绿源别墅,那边方便一点。”
苏沫气得笑了:“我又不是你的私有财产。我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我不会去住绿源别墅的!”
林楚生猛的回头,眸光沉沉令她从心底害怕:“你再说一句试试。苏沫,你不信我治不了你是吗?”
苏沫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他真的生气了。
那眼神简直是想要把她大卸八块似的。
苏沫颓然问:“楚生,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林楚生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沮丧疲倦的样子,淡淡道:“做我的女人。你想要真正摆脱我也行,做到我真正腻味了你为止。不然的话,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
苏沫冷笑:“凭什么?”
“就凭当初是我拿了林氏几百亿把慕言司逼出来,最后丢了林氏集团执行总裁的职位份上。就凭我为了你去做了我最不想做的该死手术。就凭是我杀了周雪依,把你从绑匪手中救出来的份上。苏沫,我为你花的心血,你拿什么来还我?”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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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阴谋出现
她欠他的拿什么来还?……这一句在房间中回荡。
苏沫看着眼前面色阴郁的林楚生,忽然无言以对。
她,拿什么来还他曾经对她的好?明明他那么努力地摆脱旧疾,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心高气傲如他一定很不甘愿,心里一定很恨很恨她妲。
…禾…
“真的只要你厌倦了我就可以走了吗?”苏沫木然道地问。
林楚生定定看着她,眼前的苏沫就像是一只千疮百孔的布娃娃,半死不活。
“是!”他的怒气忽然爆发,一把将苏沫抱起丢在沙发上。苏沫来不及痛呼一声就被他狠狠吻住。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撞破了苏沫的唇角。血在口中蔓延,他吸允着她的唇的破损处。腥甜的气息扑来。苏沫痛呼一声,他就狠狠碾过她的唇让她更痛。
“楚生……”她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身体忽然间故意压重,牢牢将她钳制在身下,像是要把她钉在沙发上。他覆着她纤瘦的身子,睁着冷漠的眼看着她脸上的痛楚。
“好……”她终于在他迫人的气息中挤出一句话:“好,楚生……我答应你。做你的女人,放开我。”
林楚生慢慢放开她。
她眼中带着脆弱的倔强,轻笑:“既然你要和我纠缠到底,那就来吧。”
林楚生定定看了她许久,放开她,转身狠狠摔上了门。
苏沫看着砰然关上的门,浑身一颤。大大的落地窗外是A市美丽的夜景,而今夜,她注定是个无眠的人……
……
第二天,一辆加长型的林肯轿车停在小区门口。司机礼貌地敲响苏沫的门:“苏小姐,林总裁吩咐我来接你。”
苏沫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巾,清清瘦瘦的人儿提着一小袋行李,低声说:“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司机见她长发披肩,面容美丽却苍白,心中隐隐对她生出了几分怜惜和好感,提醒她:“苏小姐,还有行李吗?我帮你提。”
苏沫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说着跟着司机下楼。当她看见那辆蹭亮的加长型豪华林肯车,顿时有几分尴尬。这个小区是普通小区,换而言之,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普通的白领和百姓。平白无故的突然间小区门口开来了这么一辆车子不知别人会怎么看她。
苏沫叹了一口气走到了车前,果然,小区几个保安和刚买菜回来的大妈大爷们对着这辆车指指点点。
“呦,这是谁的车子啊,这么气派?”有人问。
“哎呀,你不懂了吧,有这种车子的人一定是有钱人。”
“有钱人来咱们这里?不对吧。”
“你别看那女孩子清秀漂亮的样子,唉,一定去做了人家的情.妇!不然人家干吗派这车子来接?”
……
车子开远,苏沫还能听见议论声。她把头埋入围叫,怔怔出神。
为什么要答应林楚生?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
很快,别墅到了,苏沫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却着实愣了下。
这里不是绿源别墅,而是另一片新开发的别墅小区。背山面海,十分清净优雅。与绿源别墅不一样的是,这里远离嘈杂的市区,别有一番风情。
苏沫放眼望去,一排排欧式别墅十分精致时尚,草地延伸出去就是雪白的海滩。
司机提着她少得可怜的行李,上前笑着介绍:“苏小姐,这是林氏集团新开发的一片望海高档别墅区。林总裁觉得这里风景好,就留了一套。你放心,在这里没什么人能打扰到你的。”
苏沫点了点头。
住哪里她其实已经无所谓了。林楚生安排她住这里,恐怕也是让她远离别人视线的意思。
到了别墅中,桌子上放着一张卡,一串钥匙。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一行林楚生漂亮的字迹:“密码,888888。晚上不回来。”
简短,有力,字里行间有他特有的疏离和冷漠。
空荡荡的三层小洋房里没有一点人气。苏沫上了楼,打开衣帽间,里面分成两边,一边是她的衣服,一件件十分崭新,带着一股香气。衣服上的商标都没来得及剪下来。另一边则是林楚生的西装和衬衫。底下的一层层鞋柜亦是各自分两边。一边是她的各种高跟鞋,靴子,另一边则是他的皮鞋。
苏沫拿了一双高跟鞋一试,尺码刚刚好。
她愣愣坐了一会,不明白林楚生是什么时候把这里布置好的,甚至衣服鞋帽都准备妥当。
她不想再想,下了楼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就守在房间里看书打发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了,远方的海面上的浪花也渐渐在暮色中看不清楚了。这一片望海小区的灯光依次亮起,有车子从市区中归来,静静驶过,苏沫看着忽然觉得一种巨大的孤独弥漫上心间。
她的一生难道就守在这空荡荡的别墅,等着一个男人最后厌弃了自己吗?
她忽然激灵地打了个寒颤。
正在这时,苏沫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她看了来电,接起:“珊妮姐。”
珊妮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沫沫,怎么我去你家找你却找不到?出事了……”
苏沫一怔,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珊妮的声音有些崩溃:“大陈出事了,在下班回来的路上被一辆闯红绿灯的车子给撞了,我现在才知道……呜呜……”
苏沫一听连忙说:“珊妮你在哪?”
“就在咖啡小屋附近,我要打车……可是现在根本打不到车子……我好害怕大陈会有事……”珊妮在电.话里面哭。
苏沫急了:“珊妮姐你别着急,我去找你!你放心吧,大陈一定没事的。”
她说完拿了包包钥匙就冲下楼。她出了别墅这才傻了眼,这里不是市区,的士更是少得可怜。她又不会开车,就算厚着脸皮去求人借车子也开不了。
她急忙拿出手机,通讯录里面一个个人名掠过,她把手指按在了林楚生的名字上,可是一犹豫,往下拨了另一个号码。
她打给了林楚乔。
林楚乔幸好还在国内。他听了苏沫说了以后,二十分钟以后开了车前来接苏沫,然后直奔咖啡小屋。三人赶到医院,大陈正在手术室里抢救。
珊妮一听医生说了两句,顿时跌坐在椅子上。
医生说,撞到了胸腔,肋骨断了两根,大出血,情况危机。
苏沫急忙扶着珊妮坐在椅子上,对医生恳求道:“医生,一定要救救大陈。花多少钱都可以。”
医生白了她一眼:“这人命的事是钱能做主的吗?里面正抢救着呢。不过你们家属来的刚好,先去交费吧。”
苏沫看见珊妮脸色蜡白蜡白的,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对医生说:“我去交。”
医生把病例和单子递给她。苏沫匆匆下楼去交费。等她忙完,这才发现林楚乔还在。
“谢谢你,楚乔。”苏沫道谢。
林楚乔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沫:“谢什么谢。对了,沫沫,你怎么会在望海别墅?”
他眼底有探究的神色。苏沫心头一颤,避开了他的眼神。
林楚乔摸了摸她的头发,摇头轻叹:“沫沫,你这样我很担心。”
苏沫冲他挤出一丝笑容:“楚乔,别担心。我会好好的。我和楚生之间……应该会有个结果的。谁让我欠了他这么多呢。”
林楚乔不赞同地看着她:“别傻了。爱情里面谁有欠了谁这一说吗?他是为了你做了一些事,但是那是他自愿的。你别把这些当成你欠的债。”
苏沫想了想,苦笑:“也许,这些都是我和他之间的借口。其实谁也离不开谁,心里都想在一起。只是借口罢了。”
林楚乔还要再说,终究摇头:“好了。反正你好好的就好。如果想找点事做,可以继续来我的公司。你对T台有很好的感觉,我不希望你浪费了这天赋。”
苏沫点了点头。
林楚乔见没他什么事于是告辞走了。
苏沫陪着珊妮守在手术室门口,一直到了将近深夜大陈才被推了出来。这一次车祸差点要了他的命。光手术就做了三四个小时。大陈被推进加护病房。珊妮一夜之间好像憔悴了好几岁。
苏沫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帮大陈办了住院手续,又陪着她在加护病房外守了一夜。
第二天大陈醒来。珊妮这才算回了魂。
苏沫看着病房中相拥的两人,终于疲惫地露出笑容。
苏沫又在医院待了一会,见珊妮情绪稳定,大陈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医院。
此时已经是中午。苏沫看见有人拿了便当这才发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餐厅,点了一份套餐吃了起来。
正在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
苏沫看见来电,犹豫了下这才接起。
“你在哪?”手机里传来林楚生冰冷的声音:“为什么你不在望海别墅里?”
苏沫正要解释,他的声音随即冷冷传来:“你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你。中午一起吃饭。”
苏沫心中叹了一口气,把地址报给他。
还没等她多说一句,电.话已啪地一声挂掉。苏沫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嘟嘟声,不由苦笑。他的怒气还真的是很持久……
林楚生既然要带她去吃饭,苏沫眼前的套餐就没有继续吃的必要。苏沫吃了几口,吩咐服务生结账。
正在这时,餐厅门口走来两位穿着十分漂亮的女人。
苏沫本没有注意,直到她听见那两个女人中有一个女人声音十分熟悉:“来一杯伯爵奶茶就好了。”
苏沫一愣,循声望去,只见那两人正是徐茵与赵小舟。
苏沫急忙坐下。她们两人没看见苏沫,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就坐着聊天。
苏沫听见赵小舟的抱怨:“这家餐厅好差,要不是你今天要在这医院参加会议,我们就开车远一点去喝吃个中午饭。”
徐茵似乎无所谓:“时间紧呢。我们随便吃吃就好了。对了,让你调查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苏沫心中一动,慢慢地向她们卡座挪去。她看见赵小舟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模样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她的脸上有得意的神色:“你放心吧。你要我调查那个苏沫,我可是原原本本把百八年前的事都给查出来了。”
苏沫一颗心忽然“砰砰”跳了两下,血液往脑中冲去,耳中有嗡嗡声。
徐茵居然让赵小舟调查自己?!她想要干嘛?!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好聚好散
徐茵拨了拨自己好看的波浪长发,伸出纤细的玉指一点赵小舟给的资料袋,轻笑:“不用浪费时间了,把你知道的有料的事跟我说一说好了。”
赵小舟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苏沫见她就要看到自己,心口一紧急忙矮下身子躲在卡座背后。
她听见赵小舟压低声音对徐茵说什么。她有心要听,可是这个时候服务生拿着找来的零钱给苏沫:“小姐,您的帐结清了。禾”
她看见苏沫样子奇怪,正要再问,苏沫急忙接过零钱低头匆匆出了餐厅。
直到走出餐厅老远,苏沫才停下脚步妲。
她往回头看去,还能隐约看见靠窗的徐茵与赵小舟正在说着什么。
她忽然想起徐茵对她说过的狠话。她说,苏小姐,我劝你一句:你不会想要做我徐茵的敌人的,因为我能做的事可是一件都还没有做过……
而现在徐茵终于忍不住想要对她做什么了吗?不然为什么要让赵小舟调查她从前的一切事情?
天这么亮,太阳这么艳,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恶寒。
……
苏沫来到林氏大厦楼下时候已经是中午两点了。她吃得不多,昨晚又和珊妮担惊受怕守了大陈一夜,这个时候又累又困又饿。可是林楚生派来司机把她送到楼下就扬长而去,问他,他也不知道林楚生要带她去哪里吃中午饭。
她坐在大堂的休憩区,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拨林楚生的电.话。可是手机中通了几声就被挂断。
苏沫没办法只能坐在楼下枯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看见金色的VIP电梯打开,一众西装革履的经理精英模样的人正一一与林楚生握手道别。
林楚生清俊的面上笑容恰到好处,不太过热络也不会显得疏离。苏沫隔着人群远远看着他,整洁妥帖的高级定制西装,袖口上低调奢华的白金钻石袖扣,不动声色中将他的尊贵身份彰显。苏沫发现,当他侧耳倾听别人话时会习惯性地微微侧头,英俊的脸部轮廓如刻出来那样赏心悦目,而这个时候他面上往往会流露若有所思的神色,令人觉得自己的话很重要。
商场上的林楚生与她平日所见的男人是不一样的。
商场上的林楚生精明冷静。平日她所见的林楚生,清冷疏离,哪怕她与他最情浓时他在她面前也是淡淡的,安静的,似乎很少有显露在外的情绪。
他似乎总是这样,当然除了他从前的狂躁症发作时截然相反的样子……而现在,他更是变本加厉,与她相处更加冰冷恶劣了。
苏沫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眼前落下阴影。她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眼镜片后的冷眸。
“等很久了?”他问。
苏沫摇头:“不算很久。半个多小时。”
林楚生看了她一眼,皱眉问:“脸色怎么这么差?”他说着伸手要探摸她的额头。
这样亲昵的举动还是在大庭广之下,苏沫心中一颤,不知为什么忽然避开了他的手,摇头:“我没事。就是昨晚大陈出车祸了……”她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了下。
然后她拿出那张估计从一开卡就没改过密码的金卡,对他说:“抱歉我昨天用你这张卡给大陈付了医药费。付了一万多。”
林楚生见她避开自己的手,眸色渐冷,淡淡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这事就往外走。
苏沫见他走了,连忙也跟上。
很快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林楚生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他一侧头看见苏沫还傻傻站着,眉头一拧,不悦:“上车!你还愣着干什么?要我请你吗?”
苏沫一怔,打开车门上了车。
林楚生侧头看着她不愿意与他接触的躲闪目光,冷冷地狠狠地踩上了油门。车子飞快蹿了出去……
……
苏沫发现林楚生其实是一个很墨守成规的男人。比如今天他带她来的餐厅就是从前来过的。她还记得这地方酒店的顶楼餐厅菜肴十分清淡可口。
林楚生自顾自点了一些,等菜上齐了他便埋头吃了起来。
他不说话,苏沫自然没有什么话好说。两人埋头吃饭,样子疏离得根本不像是来这里用餐看风景的情侣。
林楚生吃完,苏沫也自然而然停下手中的筷子。
她有些呆呆失神,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无知又天真的十九岁。那一年她什么都不懂,跟着他,好的坏的都经历过。然后渐渐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而现在同样的餐厅,同样的人,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竟有种时间倒回的错觉,就像是从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不过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醒了,她依旧是被送到林楚生身边滥竽充数的未婚妻,而他依旧对她时而冷淡,时而残酷。似乎两人都从没有深深爱过。
“那张卡给你用,里面的钱足够你用很久了。不够了再找我拿。”林楚生淡淡开口。
苏沫苦笑,倒不是觉得被钱这个字眼给侮辱了,而是觉得他这一开口把她方才的幻觉给统统打破。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
“嗯。”苏沫柔顺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林楚生冷冷拧着眉头:“你没事就不要出来,望海别墅离市区远,我过两天给你配个司机。出门前给我个短信,再像昨晚搞失踪,我会找你算账的。”
“嗯。”苏沫没有意见。
两人忽然陷入沉默。他吩咐完这两点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而苏沫脑中因为睡眠不足而恍恍惚惚更没有精力反对什么。
林楚生拧着精致的长眉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小女人。尖尖的下颌瘦得要像锥子了,一双灵动的大眼此时雾气迷蒙,带着属于她特有的茫然。原本红嫩的红唇也褪成了淡淡的粉色。这张脸看起来可以令每个男人都产生强烈的怜惜感。
她越来越瘦了,从他这个角度看刚好可以看见她毛衣领口处那一圈像蝴蝶翅膀似的漂亮锁骨。还有她肩头露出的一小片雪一样白的肌肤。
他的眸光忽然沉了沉。
“苏沫!”他忽然唤她的名字。
苏沫一怔,愣愣抬头。她看见他眼底的强烈不满。
苏沫收回了心神,硬着头皮勉强问:“还有要什么交代的吗?”
她的恭顺却唤来林楚生的一声冷笑:“没什么要交代了。你每天老老实实待在望海别墅就行了。”
苏沫点了点头:“好。”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他冷冷地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提要求,没有我就当做你完全同意了。”
苏沫抬头看着眼前的林楚生,良久才问出一句:“楚生,有没有一个期限?”
林楚生定定看着她许久。苏沫被他看得心忽然怦怦跳了起来。他的目光很复杂,像是愤怒又像是受伤后的傲气凛然,又好像是冷笑……
天啊,她刚才说出的话难道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一句话吗?
苏沫心忽然慌了。她似乎明白了自己好像无意中触了他的一些底线,但是是什么却又说不清。
她硬忍着心底的黯然,勉强笑着解释:“既然咱们在一起不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所以我觉得有个期限比较好点。大家好聚好散。呵呵……楚生,真的。我也希望你过得好,你也应该希望我以后过得好,不是吗?拖着,其实一点意思也没有。”
林楚生又看了她一会,从怀中掏出几张钞票丢在餐桌上,一把拉着苏沫就往电梯走去。
苏沫被他拉得踉跄了下,胳膊被他拽得生疼生疼的。四周的客人都拿着眼好奇地盯着两人。苏沫见自己要在大庭广众下失态,急忙紧走几步跟上林楚生
他的力道真的很大,不一会苏沫的胳膊就像是被铁钳夹住一样生疼生疼的。她再也忍不住一边走一边去掰他的手指,带着痛色问:“楚生,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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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应该还有一更三千字。大概在下午。下一章,林楚生要发飙了……(*__*)嘻嘻……
第二百七十章 两巴掌(重要章节)
她再也忍不住一边走一边去掰他的手指,带着痛色问:“楚生,你要去哪儿?”
可是回答她的却是林楚生冰冷的脸色。他带着她走到了电梯中,按下一个楼层。苏沫目光一缩:他按的可不是一层大堂。
“你……你要带我去哪?”苏沫问禾。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林楚生不看她,只是冷冷盯着头顶电梯的数字变化妲。
过了一会“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电梯的门缓缓打开,一股幽暗冰冷的香气扑面而来。苏沫一愣,只见眼前的过道上铺着厚厚羊绒地毯,地毯上有繁复美丽的图案。四面都是贴着欧洲奢华风很重的墙纸,而头顶则是一盏盏施洛华世奇精美吊灯。
林楚生一把将她拉着向前走去。苏沫的脚踩在羊绒地毯上仿佛走在云端。他拉着她无声地向前飞快地走。在过道尽头有一位漂亮酒店公关经理模样的女人恭谨迎上前来。
苏沫看见林楚生丢给那女人一张卡,那女人就心领神会地将他们带到了一间房间前。
“这是这里的总统套房,风景很好的。祝林总过得愉快!”那女人职业性地微笑开门。
偌大奢华的房间在眼前展开,就像是在电影中看见的一样。
苏沫这时才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睁大眼:“楚生,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林楚生接过那女人手中的金色房卡,一把将她推了进去,冷然开口:“还能带你来这里干什么?开.房!”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已经把房间的门砰地关上。苏沫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
她站稳回头看着他。
她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合过眼令她的额头一跳一跳地疼着,她盯着眼前开始脱西装外衣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完全陌生。
“你不是要问期限吗?”他冷冷地说:“告诉你,期限没有,苏沫你这一辈子就给我等着吧,哪天玩腻了你,我就放了你!”
苏沫笑了,上前盯着他的眼睛:“所以你带我来这里开.房是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林楚生也笑了,薄薄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把你当成我林楚生的女人你不肯,偏偏自甘堕落要当我的情.妇,你觉得你又是什么人?南宫沫的身份让你觉得你可以在我面前拿乔了?”
“什么慕言司比我有钱比我厉害。你当我智商不够急需充值是吗?这么个拙劣的借口你都说得出来。该不会是你为了让他救你南宫智,结果救不成,让人家白玩了你一趟又灰溜溜回国了?”
“活该你一辈子成不了像南宫世家那种百年名门之后!就你这个素质这情商智商只会给南宫家丢脸!你以为你就是南宫家的人可以高高在上吗?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当初送到我床上给我暖床的,一文不值的养女苏沫!”
苏沫盯着他,忽然一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林楚生白皙的脸上顿时浮起了淡红的五掌印。这一巴掌很重,打得林楚生的眼镜都掉在了地上。
她浑身颤抖地看着他。
林楚生回过神来,想也不想反手也给了她一巴掌。又是啪地一声,苏沫被他扇得跌了出去。
这一巴掌更狠,她脸上火.辣辣地疼。苏沫浑身颤抖个不停,不知是气得还是疼的。林楚生的那张嘴平日不说话则已,一说话简直可以把人刺得半死。他字字句句专门挑她最难受的地方。
她忽然不明白当初为什么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像是着了魔一样疯狂地要跟着他。他分明就是个披着衣冠的禽.兽!只不过他这只禽.兽表面上看起来不温不火,道貌岸然,惹毛了他照样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林楚生一把将她拖起来,像是拖着一只破败的布娃娃。
苏沫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哭了。她从地上爬起,狠狠一脚踹向他的小腹,骂道:“林楚生你怎么不去死!你以为我稀罕你的臭钱和你那个什么别墅吗?!我爷爷给我留那么多钱我都不要,你凭什么侮辱我给南宫家丢人!你给我滚!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你不知道你缠着我,你才是最贱的那个吗!”
她的人不够林楚生高,脚抬起来踹不到他的小腹反而是朝着他腿中间飞去。林楚生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脚抓住顺势狠狠丢了出去。
“几个月不见,苏沫你得意了是吗?”他冷笑看着她狼狈地跌在地上,一边说,他一边扯着自己的领带。
他上前一把将苏沫乱挥的手飞快绑住:“我说过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只是太过给你脸了!让你找不到东西南北!”
他眼底沉沉地都是冰冷的怒气。苏沫的双手被他质地良好的意大利买来的领带牢牢缠了一圈又一圈。他捆得很扎实,娴熟的手法开始让苏沫从狂怒中清醒过来。
她看到他眼底浮起的燥怒,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凉得透透的。
该不会是他的狂躁症又发作了吧?
林楚生把她压住捆住双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了宽敞的卧室狠狠丢在绵软的床上。苏沫被摔得七晕八素,身下几十万的欧式席梦思甚至将她弹了几下才安稳。
她尖叫:“放开我!林楚生,你这个变态!你要干什么?”
傻子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她这么喊只是心里害怕的宣泄。
下一刻她眼前阴影覆来,林楚生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上浮现出平日没见过的邪魅笑意:“没错!我就是变态。你当初送到我跟前的时候不早就知道了吗?!”
苏沫一听想哭都来不及。他已一把将她身上的衣服扒起。
苏沫昨天晚上出门出得匆忙,里面穿着一件黑色宽松羊毛衣,下身是一条牛仔裤,外面就随便披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大衣早就落在了顶楼吃饭的餐厅。身上宽松的羊毛衣很快被林楚生拉扯着线毛松了一片。
毛线粗剌剌的割过苏沫肩头细嫩的皮肤,在她身上留下红红的一大片。苏沫吃痛哼了一声。他一低头已经狠狠咬住了她的肩头。
唇齿咬合,剧痛传来。苏沫痛得大叫一声。他是真的在咬她。
“放开我!”她用脚想把他踹下床,可是他身上一覆就将她牢牢压制住。在体力和身形上,她和他是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
“你无耻!你这是强.奸!”苏沫痛得眼泪横流,他的怒气化成了凌虐她的无穷动力。
肩头传来的剧痛令她忍不住抽搐。太疼了。
她记得他以前狂躁症发作的可怕样子,但是她知道他是无法控制的,所以心理上她除了会害怕外,还会给他找借口。而现在她完全替他找不到借口了。
他这就是赤.裸裸的在欺负她,凌虐她!
“强.奸?你被我强.奸又不是第一次了!很稀奇吗?”林楚生冷笑。
丢了眼镜的他看起来分外英俊邪魅,那阴沉的眼神中弥散出来强大气场像是要牢牢将她拽在手中狠狠揉搓。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咬伤了她的肩头,舌尖舔过她肩头流下的血,然后吻上她的露出的玲珑美好的胸部。这是她这一具瘦削身上唯一令他下手轻的地方。他吻住她挺拔胸前的樱桃,在口中用力吸允,舌尖卷过。苏沫浑身一颤,一股心悸轻颤像是电流一样顺着他吻的地方流窜到了心底。
“放开……”苏沫难堪地的别过头,不敢看他揉捏吸允她的样子。
“你不喜欢?”林楚生抬头,不轻不重地捏了她胸前的浑圆雪峰。
她身体的反应都在他的眼中一览无余。他看见她耳根子红了起来,一张美丽的小脸上像是红霞晕染过一样浮起红晕。
她太过敏感,所以每次床上触碰她都能让他从心底得到满足。而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不过是一个动作,她就浑身像是通了电一样在他的掌中轻轻颤抖。
“楚生……放开我。”苏沫呜咽地说。
他绑着她真的很难受,手腕疼得像是插了一把刀,而肩头的疼又令她觉得被咬的地方肿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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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放!”林楚生冷冷回应。
他说着不放,却将她手腕的捆着的领带解开。苏沫眼中升起希望的火苗,可是下一刻他已经把她的双手绑在床柱上。她的双眼猛地睁大:这下她就更无法挣扎了。而且这样子更容易让他腾出双手为所欲为。
“林楚生,你疯了!”她伸腿要踹他妲。
林楚生一把见她不安分的腿按住,声音沉冷:“从今天起,你不许叫我的名字,像以前一样叫我林先生,懂吗?禾”
林先生?!
苏沫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抓过。
他故意的!
他故意让她叫着对他从前的尊称,这个尊称提醒着她从前自卑怯弱的样子。,
苏沫紧抿着嘴,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男人眼中的怒火与悲哀还有羞辱交织着。他太明白她了,所以她伤害他之后,他的报复简直令她痛不欲生。
“不喜欢?”他覆在她的身上,轻咬着她的敏感的耳垂,在她漂亮的耳窝中轻轻吹气。
湿热的气息吹入耳中,一股熟悉的悸动从心底升起。她竭力想要忽视,可是他却不容她逃避。他已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苏沫咬着牙拼命挣扎都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裸.露在他的面前。
大大的落地窗外光线透进,将房中照得十分明亮。她看见自己雪白的身体像是被剥了壳子的煮鸡蛋呈现在他的面前。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去,他的头发有几缕凌乱地落在光洁的额上,越发衬出他眉眼犀利,神色冰冷。而他身上领口大开,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他现在这个样子说有多涓狂邪魅就有多涓狂邪魅。
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中午见到睿智清冷的商业精英就像是她的一场可笑幻觉。
苏沫看着他冰凉的眼神终于死心。她闭上眼,痛苦地蜷缩起来。
林楚生冷冷看着她的样子,眸色却由坚硬愤怒渐渐换上了充满了欲.色的沉暗。他修长的手抚上她微颤雪白的身体,然后吻住了她淡粉色的唇。
苏沫紧闭着唇,他的舌尖在她的唇上撩过想要长驱直入汲取她口中的芬芳。苏沫咬紧牙关不让他再进一步。她用沉默来抵挡他的侵入。
林楚生见她这样,冷笑一声,狠狠咬上她的唇瓣。唇上吃痛,苏沫不由痛吟一声。而他趁这个时机撬开她的唇搅进她的口中。
清新甜蜜的芳香扑鼻而来,她的舌尖带着健康年轻女人的芳香令他吻得欲罢不能。他的舌纠缠追逐着她的舌,一次次探入她的口中深吻。
苏沫双手被缚,连着头部也无法随意动。被囚禁捆绑的姿势像是某种意义上的臣服,令她倍觉羞耻。但是这种羞耻感在他看来却是激起体内蠢蠢欲动激.情的前兆。
口中唇舌润泽声在安静宽敞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她凌乱的气息中微微抽噎着被迫与他蜜吻,更令房中暧昧的气息流窜。
苏沫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渐渐紧绷如铁。他身体的灼热透过他身上的衣物熨帖着她的身体。他还没脱衣,而她早就被他从头到脚都剥了干干净净。强烈的反差令苏沫更不敢睁开眼睛。
他的手抚过她白皙光滑的身体,然后向下到了她的腿间。苏沫能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滑过自己的花心。
“不要……”她的声音像是猫叫。
林楚生却不语,猛地强势分开她的身体,狠狠挺.身进入。锐利的痛从身下传来,苏沫疼得一哆嗦,不由失声尖叫一声。她的身体他最明白,紧致狭小。前戏做足后进入都勉强,更何况现在完全没有润泽就强势进入,那对她来说简直更像是一种酷刑。
“是你说不要的。”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
腿间的巨大像是烧红的铁烙着她。苏沫想要挣扎,他却按住她乱扭的腰肢,声音沙哑:“不想要更痛就不要乱动!”
苏沫还没明白,他已不断地将他的分.身挤入。巨大的胀痛感令苏沫恨不得就这样死去。可是他却始终毫不犹豫地进入一直没到了根部。
苏沫已疼得脸色发白,浑身轻颤。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轻笑:“就这样就受不了了?我还没开始呢!”
苏沫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只是眼底的憎恨令他皱了皱眉。
“你知道吗?……你比慕言司还禽.兽!”苏沫声音嘶哑,冷冷讽刺:“他杀人不眨眼,可是……对我他从没有像你这样……”
她要是惹毛了慕言司,他还顾忌着她是南宫家的继承人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眼前的林楚生发起怒来,简直是生冷不忌……
慕言司?
苏沫话音刚落就知道自己又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在这个时候,他居然从她口中听到最不想听见的男人名字。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眼中流露出苏沫没见过的危险讯息。
她还没开始后悔。他已一把捏住她的脸颊冷冷收紧。剧痛从脸上传来。刚才他打她那一下在她脸上留下了青肿的痕迹,这一捏更是痛得她眼泪都沁出来。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禽.兽!”他在她眼前冷冷地说。
苏沫心中咯噔一声。他已见她修长的腿狠狠分开,再也不顾她的生涩飞快地狠狠地抽.动。剧痛由身下传来,苏沫痛得脸色都扭曲了。身下像是插.入了一把尖刀,来来回回地戳着。
每一下他都用足了力气,毫不容情地刺入她的身体深处。
没有前戏,没有温柔,更没有怜悯,只有深深的怒气。苏沫只恨不得就这样昏死过去,可是每当她痛得失声尖叫想要昏过去的时候,他接下来的一下又让把她拉回现实。
剧烈的抽.动像是狂风暴雨一样朝她肆虐而来。剧痛带来身体的反应,终于当蜜汁滋润他的灼热,让苏沫觉得不是那么难受时,他忽然抽出,一口咬住了她另一边的肩头。
他摆明了存心不让她有快.感。
剧痛入骨,她能感觉到血顺着肩头又流下。她已叫不出声来,任由他用这粗鲁的办法止住他昂然的***。身体深处刚刚情动的情绪又被剧痛刺激得缩回。
她盯着装饰繁复的天花板,双目无神而茫然。身上的他在她身体上肆虐而过。他的唇舌搅动着她胸前的敏感之处,冰凉的触感激不起她半分的性.欲,她从没有这种干涩屈辱的感觉。
他惩罚的吻向下,烙印在她娇嫩白皙的身上,青与红交加成一片。而他又一次将灼热的分.身刺入她的身体,一边继续吻,一边从她干涩的身体中汲取他想要的***感觉。
而苏沫已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在这样的反复中连痛都觉得麻木,就算是身体的愉悦也被身上的疼痛一次次打断,成了一种磨人的额酷刑。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他口中鲜美的嫩肉,想要怎么吃就怎么吃。
天渐渐暗了,而房中的轻喘与痛吟交织,成了这个城市中最不为人知一幕。
……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解开苏沫手腕上的带子时,过了很久她还保持着那种屈辱的姿势。
天色已全部黑透。房中打开了几盏壁灯,将整个总统套房衬朦胧而浪漫。这种房间每一处设计都是经过细致的考量与计算。灯光怎么打才能令人感到舒服与安全。摆设要怎么摆才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不然的话那一碗四个位数的房费又怎么让客人心甘情愿地逃出来呢?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地响,苏沫静静听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浴室门打开,他走了出来。床上的人仿佛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他眸光一沉上前掀开薄被。
床上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她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睡了。
他推了推她:“去洗一洗。”
她依旧一动不动,
他再推,眸光忽然一紧,只见在她身下已润湿了一片血迹,这血迹还有渐渐扩散的趋势。
“苏沫……”他猛地将她凌乱的长发拨开。
苏沫已昏了过去,牙关紧咬,额上身上冷汗一层层冒了出来。
“沫沫!”他摇着她,可是回答他的却是她蜡白蜡白的脸色。
……
总统套房中,刺鼻的药水味道扑面盖来。随之而来的还是赵城骂骂咧咧的声音。
“林楚生,你要是有病就去吃药,不要动不动出来祸害良家妇女!你不是说你都好了吗?怎么的又把沫沫搞成了这样?!”赵城狠狠咬开一卷胶布的外包装,怒气冲冲地骂着。
“md,劳子我是倒了多少辈子的血霉跟你做了朋友。要不是我在国内,你把她这个样子随便送到医院,都能让人用强.奸犯的眼神杀死。”
他一边说一边手上利落地为苏沫肩头缝合,然后涂上消毒药水再贴上医用创口贴。他做这些时,苏沫昏昏沉沉地颤了颤却还没醒来。
不远处的沙发上,林楚生随意穿着衬衫西裤,只是头发依旧凌乱,神情也铁青得吓人。
他任由赵城骂了半天,这才问:“她怎么样?”
“还没死!”赵城终于处理好苏沫身上的外伤,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外伤我可以治。那女人的地方我治不了,不过还好她没继续流血,我已经打电.话让同医院的一个女大夫过来帮忙处理了。现在应该快到了。”
林楚生听了,只是冷冷别过脸,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苏沫。
他拧着眉,眸色复杂。他不是不知道她床上的生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眼前覆来一片阴影。他抬头,赵城的脸已经在他面前放大。
“干什么?”林楚生不悦地瞪着自己的朋友。
赵城俯身低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楚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病还没好全?”
林楚生冷冷推开他:“你挡着我了!”
赵城气得笑了,挡在他看向苏沫的视线,讥讽地笑:“这个时候才来关心人家,你不觉得晚了点吗?你觉得她醒来会怎么看待你?疯子?变态狂?还是强.奸犯?”
“哗啦”一声,林楚生手边的玻璃杯被他狠狠扫过,打在墙壁上碎成了玻璃渣。
赵城看着他眼底的狂怒还要隐忍的模样,摇了摇头:“楚生,你自己也知道你自己的脾气。别以为平日里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就可以骗过所有的人,其实你的脾气比谁都坏。你为了压抑自己,却不知道你把你的怒气都统统给了最不应该承受你怒气的人承受!”
“你说够了吗?!”林楚生脸色铁青得像是锅底。
“不够!”赵城退开一步,目光却坚定:“如果你要和沫沫走下去就给我好好收敛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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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了,昨天朵朵明明把这章传了的,今天一看居然都没有这一章!!啊啊啊啊!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