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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沫朵朵     旧爱总裁别乱来txt下载     旧爱总裁别乱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七章 幕后的主谋是不是苏晴?

    许久,她听见自己克制的声音:“楚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沫沫,我想见你。”许久,电话那边传来他的声音,低沉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

    苏沫痛苦地闭上眼,眼泪更快地落下禾。

    他想见她?为什么?……她找不到答案妲。

    电话那边有风吹过的声音,呼呼的,像是他的呼吸随着风起起落落。

    “楚生,抱歉!”她说完飞快挂上电话,把头埋入了被中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她想要彻底遗忘的时候又出现?为什么他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找到她?为什么他可以这样自如地收敛和放开自己的感情?而她为什么就是偏偏做不到呢?……

    她这么努力地想要振作,想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到头来都是失败。她的心里已经被他牢牢占据,笑也想到他,哭也想到他,他就像是她的空气,她的诅咒,无处不在……

    也许,这是她一辈子都想不通的答案。

    ……

    三天后,林楚乔找到苏沫商议今后她上大学时的工作安排。林楚乔和助理小玲拿了一堆的工作计划表给苏沫看。

    苏沫看了几页,神色恍惚。

    林楚乔皱着好看的眉,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沫沫,你怎么了?”

    苏沫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什么。这几天没睡好。”

    林楚乔也听说了她和江霄天在小海岛上遭遇劫匪的事。他皱眉问:“是因为被劫的事到现在还在后怕吗?对了,沫沫,劫匪抓到了吗?”

    苏沫摇了摇头:“阿四叔叔帮我去打听了,当海警去海岛的时候,另一个劫匪已经跑了。”

    林楚乔看着她精神不济的样子,不悦地说:“这海警是不是效率太低了啊?那个海岛就芝麻绿豆大,藏着一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怎么还能被走脱了一个。另一个呢?招出什么来了吗?”

    苏沫说:“听阿四叔叔说,那个人是从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那天晚上可以下手。”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楚乔心中一动,忽然问:“那就是说,这两个劫匪是事前就知道江霄天要去海岛野营的是吗?”

    苏沫一怔,心中似乎有什么亮了亮,醒悟过来。她看着林楚乔,问:“楚乔,你的意思是……这两人是有预谋的?”

    林楚乔托着下颌,眯着桃花眼,皱眉分析:“如果跑了的那个是主谋,他知道的很多事,而另一个被江霄天抓住的是从犯,另一个不知道内情,可是沫沫,你想过了没有?那两个劫匪怎么知道你们去的那天晚上就可以下手?”

    苏沫听着心中冒起一股寒气。她这两天浑浑噩噩的,几乎忘了江霄天收到过来自苏晴的一束鲜花。

    当时江霄天刚入院,除了他的父母亲外谁都没有通知,苏晴怎么会知道他受了伤?她记得当时江霄天收到花后怒不可遏,而自己当时心中也是存有疑惑。

    可是,真的是苏晴做的吗?

    林楚乔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满脸忧虑,不禁问:“沫沫,你知道了什么吗?”

    苏沫犹豫地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林楚乔听了以后脸色一沉:“沫沫,这事很严重。你不i应该瞒着,你应该告诉警察!这一次可是人身伤害!你想过没有?如果那天晚上你和江霄天没有制服劫匪,你下场会是怎么样?”

    苏沫想起那劫匪脸上的狞笑,不由打了个寒颤。她能想象,两个穷凶极恶的劫匪一旦抓住了她和江霄天会怎么折磨两人!如果劫匪两人是受人指使,那背后之人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

    而如果万一那背后之人真的和苏晴有关系……那她到底要对付的是她还是江霄天?

    ……

    一个个可怕的疑问冒了出来。苏沫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她颤声说:“楚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真的是晴晴,该怎么办?”

    她在林楚乔眼中看到了强烈的不赞同。

    “如果这件事真的和苏晴有关系,那更应该揭发出来!”林楚乔严肃地说:“苏晴一直对你心中有怨恨。她当初和江霄天离婚,恐怕心里一直在责怪你!”

    苏沫脸色苍白,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才说:“晴晴是不会听我解释的。她真的恨我!”

    林楚乔上前看着苏沫的眼睛,十分严肃地说:“沫沫,记住你没有做错事!所以你也不需要去向谁解释什么!!江霄天和苏晴感情本来就有问题。我见过苏晴,她对江霄天的爱太过畸形,太过依恋。这种人会把自己的过错怪上每一个不相关的人!如果江霄天不是爱上你而是爱上别人,她一样会恨江霄天爱上的女人!你只是恰恰好是她的姐姐而已!”

    “沫沫,你不能忍着她对你的伤害!”

    苏沫沉默了许久。良久,她才抬头对林楚乔说:“那我该和晴晴好好谈一谈是吗?”

    林楚乔缓缓点了点头。

    “沫沫,你还记得你在海洋馆拍美人鱼宣传照片的事吗?”林楚乔脸色异常严肃:“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是苏晴想要伤害你,这件事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海洋馆的那件事……她一定也脱不了的嫌疑!”

    苏沫猛地想起海洋馆水族箱中那一条游过眼前的海鳗……

    她打了个寒颤,缓缓点了点头:“我的确要和晴晴好好谈一谈。”

    ……

    第二天,苏沫与林楚乔一同来到了苏家。阿四不放心也一起跟来。

    因为来得有点早,苏沫来到苏家的时候,苏凌枫和施苑龄还有苏晴正在吃早餐。苏晴脸色很苍白,像是化习惯了妆,卸了妆一样惨不忍睹的苍白。

    她恹恹地挑着碗中的东西,脸上满是不高兴。而施苑龄则在一旁好声好气地劝着她多吃一点。

    苏沫由李妈领着走进客厅,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一家三口温馨又平淡的早晨情形。她愣了愣,这个画面无比熟悉,只是当初的她只配和李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人用早餐。

    现在再看,她突然发现,十二年了,苏家,包括自己的亲生母亲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苏家的一分子来看待。

    苏凌枫与施苑龄可能没料到苏沫不请自来,一时间都有些怔住。

    过了好半晌,苏凌枫这醒悟似的起身,笑容满面地迎向苏沫,口气亲切:“沫沫,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爸爸这些天都想你了。但是怕你工作太忙,呵呵……所以都不敢打扰你!”

    施苑龄也急忙起身,拉着苏沫的手,口气温柔又关切:“沫沫啊,你怎么不常回来看看妈妈呢!妈妈都想死你了!呵呵……这位一定是……呵呵南宫家的保镖吧!呵呵……”

    苏沫被他们两人簇拥着坐在了沙发上。两人太过热情,以至于冷落了跟在苏沫后面的林楚乔。

    林楚乔不动声色地坐在苏沫的身边,把施苑龄与苏凌枫隔开,桃花眼一眯,笑嘻嘻地说:“苏伯父,苏伯母,打扰了!你们也知道,如今沫沫正式签约在我的旗下公司了。所以她的形象啊,日常习惯啊,甚至生命安危,我都要负责的。”

    “是是……林二少说得是!”苏凌枫一听点头如捣蒜:“我们很感激林二少对我们家沫沫的培养。”

    “呵呵!爸爸妈妈,你们说错了吧?她怎么是我们苏家的?她分明就是野种!不知道哪来的贱种!”一直坐在饭桌上一声不吭的苏晴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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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号晚上朵朵出去了一趟,回来有点晚了,所以先更一章3千字的,下午再更一章3千字。

    剧透一下,林楚生在做一个局想让薇薇安的目的原形毕露,所以他才会打电话给沫沫。倒不是旧情复燃那种。他其实一直觉得自己还没真正完全报仇,而薇薇安的出现是他的意料之外。所以还不能全心全意去追求沫沫。

    下面的章节应该会有他出现的机会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他突然出现

    四下里顿时安静下来。苏晴从饭桌前站起身来,冷冷走到苏沫跟前,指着门口说:“我不欢迎你,你也不是苏家人,你给我滚出去!”

    苏沫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晴,忽然问:“那天在海岛上的两个劫匪是不是你指使的?禾”

    苏晴冷笑不语。

    一旁的苏凌枫和施苑龄却大吃一惊。他们也听说了江霄天出海遇到劫匪的事,为了这事他还受伤住院。可是,这事怎么会和苏晴扯上关系呢?

    “如果不是你,你怎么第二天就知道了霄天受伤在医院里呢?”苏沫问,“因为你知道江霄天的助理电话,所以当他让助理打电话给游艇公司让人准备出海才会被你知道。而且你还知道了霄天是要带我出去!所以当他受伤你还是忍不住前去看望送花!妲”

    一番话说得苏晴脸上神色越来越僵硬。

    苏凌枫与施苑龄更是不敢相信。他们不敢相信从来就是乖乖女的苏晴竟然会指使劫匪去害人!

    “晴晴,你告诉妈妈,这不是真的!晴晴……你不会这样做的,这样做是犯法的啊!”施苑龄急忙上前拉着苏晴说。

    苏晴冷冷甩开自己母亲的手,盯着苏沫,昂头说:“没错!是我!”

    苏沫被她眼底的恨意看得一怔。

    她不明白,为什么苏晴做错了事还能这样辣气壮。

    林楚乔英俊的脸色铁青。他上前盯着苏晴,问:“你就不怕事情败露后,你要吃牢饭的?!”

    苏晴冷笑:“你们没有证据!抓不了我!”她眼底掠过古怪的神色,慢慢说:“而且霄天是不忍心伤害我的!”

    她笑得很得意。

    苏沫看着她的样子,摇头不肯相信:“不会的!霄天不会容忍你这样做的。”

    “怎么不会呢?”苏晴笑了,苍白的脸上浮起两抹异样的嫣红,“只要我哭着求他,他就心软放过我了。苏沫,你永远比不过我在霄天哥哥心中的地位!”

    所有的人都看着苏晴,被她肆无忌惮的话所震惊。

    苏沫忽然觉得无话可说。

    她已经不是在面对一个正常的苏晴。她偏执,激烈!她冷漠,不折手段!她不再是天真烂漫的苏晴!她已经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人!

    施苑龄担心地看着苏沫,生怕她一个生气扑上来为难苏晴。她这样保护的姿态出自天生,看得苏沫心中一片酸楚。

    她永远都无法得到自己亲生母亲的宠爱,从来也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走吧。楚乔!”苏沫转身对林楚乔说:“再问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林楚乔怒视着一脸得意的苏晴,问:“那海洋水族馆里发生的事呢?是你吗?!”

    苏晴古古怪怪笑了笑:“那次事故吗?我只知道只要有钱,就能指使很多人替你卖命。这个回答,林二少满意吗?”

    苏沫的一颗心凉到了底。

    原来……都是苏晴做的!

    很早以前她就想要除去她!

    苏沫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苏晴,一字一顿地说:“晴晴,从美国回来后我一直没有后悔过为你捐骨髓,可是这一次……我真的后悔了!你这个样子霄天是永远不会喜欢你的!你不是他的天使,你是魔鬼!”

    苏晴脸色顿时一变,刚才还冷静的她像是疯了一样操起手边的碗筷向苏沫砸去,口中疯狂的叫喊:“苏沫你才永远得不到江霄天!苏沫,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你死了霄天哥哥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哈哈……”

    客厅里顿时乱套了。苏凌枫与施苑龄急忙去拉着苏晴。苏晴双眼通红,枯瘦的手拼命地向苏沫抓去,好像恨不得把她撕成粉碎。

    苏沫转头,与林楚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苏家。

    她出了门,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木然地说:“但愿我以后永远都不要再来这里。”

    ……

    苏沫回到车上的时候,这时候才感觉到了愤怒与害怕。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林楚乔脸色也很不好看,阿四更是欲言又止,不住地抓方向盘。

    林楚乔说:“苏晴的样子明显情绪有问题。她快疯了!”

    苏沫捂住脸不知道要说什么。苏晴已经变了。

    她想起在海洋馆那时候在水底受到的惊吓就忍不住后怕,如果当时唐笑笑要不是因为害怕承担后果只放了一条无害的海鳗,如果她放下去的是有毒的毒蛇,或者是故意装成漏电事故,她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而且苏晴还说江霄天已经知道?可是他如果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替苏晴遮掩这件事?

    苏沫捂住脸轻轻笑了,原来江霄天还是对苏晴这么心软爱护。他可以伤害她,却舍不得伤害苏晴!

    林楚乔看着苏沫,只能无奈地说:“沫沫,苏晴虽然疯了但是她说的还是对的,你没有证据告她,被抓住的那个劫匪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那一个估计也抓不到了。”

    苏沫看着窗外,轻声说:“走吧。”

    ……

    苏沫在林楚乔的公司待了了一会儿和助理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暑假要过去了,她也要回学校报名了。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太多,也太出乎她的意料。

    林楚乔见苏沫精神不太好,刻意多留了她一会,等到吃完晚餐才送她回南宫智的半山别墅中。

    车窗外天色昏暗,又是一天悄然过去。林楚乔看着苏沫还没恢复的脸色,笑着建议:“沫沫,趁着暑假最后几天你干脆去美国玩一玩,相信老爷子也很会乐意你去美国看看他。”

    南宫智还留在美国继续治疗身体,苏沫想起自己唯一对自己好的亲人,唇角溢出笑意,说:“是啊!有机会一定要去美国看看爷爷在美国的家。”

    她听说南宫智在美国的家是庄园式的,在她印象中欧式庄园中有古堡,神秘又美丽。

    林楚乔见她终于笑了,于是故意挑了有趣的话题,引着她不再那么沉闷。两人说着,不一会南宫智的别墅就在不远处。

    忽然,林楚乔笑着一打方向盘,不知他看见了什么,猛地踩住刹车,苏沫措不及防人几乎向外冲去。

    她惊叫一声,安全带及时将她拉了回来,牢牢钉在座位上。

    “楚乔!怎么了?”苏沫被这一下子晃得头都在痛。

    林楚乔定定看着前面,半天才说:“沫沫,楚生!……在前面!”

    苏沫愕然抬头,只见在半山别墅的门口,南宫智的几位黑衣保镖一字排开,挡在了门口。他们腰间鼓鼓,脸色冷凝地看着清清冷冷站在门口的一位清瘦儒雅的男人。

    他听见了身后汽车的声音,不慌不忙地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苏沫只觉得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四周的声音也都停止了。她透过车玻璃,看到那一张无数次做梦都能梦见的面孔。

    他今天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西装,在昏暗的夜色下显得很苍白。他像是黑白照片中的一抹剪影,走出了岁月,走到了她的面前。

    苏沫愣愣看着他,看着他拄着手杖,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

    许久,许久,苏沫听见自己的声音:“楚乔,他……来做什么?”

    林楚乔也回过神,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我很久没回林家老宅了。一想到那个女人住在那里我就觉得恶心。”

    苏沫声音颤抖:“楚乔,……我……”

    林楚乔坐在车里,进退维谷,不知是要一脚踩上油门将那个人撞死算了,还是飞快倒车带着苏沫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可是两条路都不好。

    他按下车门锁,对苏沫说:“他来找你应该有重要的事情。沫沫,你去和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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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朵朵要回家一趟,所以明天更新放在下午。么么各位!

第一百九十九章 突然的车祸

    四周一片安静。

    苏沫看着车前站的林楚生,终于深吸一口气:“好。”

    …妲…

    半山别墅小小会客中灯火通明。外面的夜色已经深了,一轮孤月挂在天际,没有星星的初秋夜空显得十分寂寞禾。

    苏沫端上清茶,放下时却对上了那一双清冷的眼。她不由手抖了抖,热水洒出,烫了她的手指。苏沫不禁轻呼一声。

    “小心!”两声提醒同时响起。

    下一刻,苏沫的手被一只修长的手扶住,稳住了她微颤抖的手。

    苏沫放下茶,挣开了他的手,垂下眼帘,说:“请喝茶。林……先生。”

    林楚生眸光一闪,坐回了沙发。在他对面是苏沫和林楚乔。

    三人坐在一间小小的会客室,气氛古怪又拘谨。林楚乔不适地拉了拉自己的领口,眼神不由飘忽看向对面沉静的林楚生。

    他忍不住开口问:“大哥,你今天来这里找沫沫做什么?”

    林楚生看着对面的苏沫,忽然问:“楚乔,可不可以让我和沫沫单独谈谈?”

    他说得虽然客气,可是语气中却带着自然而然的笃定。

    林楚乔皱眉,说:“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林楚生淡淡说:“不方便。”

    林楚乔被他的话一堵,脸顿时涨红,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会客室。

    会客室只剩下两人。

    苏沫打破沉默,问:“楚生,你找我什么事?”

    林楚生深深看了她一会,忽然开口:“沫沫,南宫智在美国。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美国?”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悦耳清亮,只是不知为什么,苏沫此时听起来却觉得有些刺耳。

    她抬起头,反问:“为什么我要去美国?我过几天就要去B市读书……”

    林楚生冷冷打断她的话:“以南宫家的实力,你想念世界上哪一所大学都可以,为什么要在B市?在美国你会有更好的发展。甚至你想要发展时尚圈都可以去美国闯一闯。”

    苏沫愣愣看着他,许久才问:“为什么?为什么想让我去美国?”

    林楚生抿了薄唇,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苏沫从心底生出一股自己也说不清的失望与抵触。她直起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淡淡说:“我有我自己的计划,楚生,如果你没什么事,请回吧!”

    她话音刚落,林楚生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苏沫咬紧下唇,眼中有泪光涌动,却倔强得不落下来。他居高临下,清冷的目光冷冷逼入她眼睛。

    “这里又有什么你可以留恋的?江霄天吗?”他冷冷地问。

    苏沫惨然一笑:“那你让我去美国,是因为我的存在妨碍了你和薇薇安吗?”

    气氛陷入了冰点。原本温馨的会客室顷刻之间这么冷。

    “沫沫,你不走会后悔的。”他缓缓地说。

    苏沫别过头,说:“楚生,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也希望……你也别打扰我的生活。”

    许久,身边风声微动,她的泪忽地滚落。

    他来了,他走了。他还是没有变。一切还是没有变。

    苏沫猛地回头,空荡荡的会客室空无一人,就像是他从来没有来过。

    ……

    秋季到了。B市大学开学了。苏沫抽了空回B市报名,然后再赶回来继续整理自己的行李。林楚乔为她排好了后续的工作安排,他为了苏沫不至于两地来回奔波,派了一队工作人员常驻B市,不过当然,首要前提还是苏沫得先完成学业。

    林楚乔看着底下工作人员帮苏沫安排好了工作计划,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问:“沫沫,你有没有想过林楚生为什么要让你去美国?”

    苏沫明亮的眼睛陡然黯然:“我不知道。他总是难以猜透。”

    林楚乔皱眉问:“要不,我替你走一趟问问他吧。”

    苏沫不置可否,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楚乔,你不觉得这样的他让人感觉很累吗?”

    林楚乔看着她黯然离去的身影,一向笑嘻嘻的脸上掠过无奈。

    ……

    苏沫出了林楚乔的公司,包中的手机响起,她低头一看,是个未知的电话号码。她犹豫接起,可是电话那边却是忙音。苏沫疑惑地挂断电话。可是过了一会,又有电话打进。

    苏沫再看,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苏沫正犹豫要不要接起,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一辆车飞快地向她冲来。

    苏沫转头瞪大眼睛,尖叫一声。那辆黑色的轿车狠狠向她撞去。苏沫听见身后有人惊呼一声。她在极度的恐惧中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撞飞,眼前的景物颠倒,下一刻剧痛传来,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苏沫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中小小的自己被父母牵着手,走在街上,走着走着,牵着自己的那两双手不见了,她一个人被孤零零地丢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爸爸!妈妈!”她拼命地找,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

    空荡荡的街上风吹来,令小小的她浑身发抖。她终于绝望,抱住自己拼命地哭泣。

    “沫沫!沫沫……”耳边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像是要把她从噩梦中拉出来。

    可是她茫然四顾,却看不见那亮光在哪里。

    她是死了吧?不然为什么始终挣脱不了这梦魇?

    “沫沫!沫沫!……”熟悉的声音忽远忽近,带着无比的焦急。

    “让开!伤者的血压突然降低!伤者休克了!!快快!心肺复苏,准备电击!”

    一道极亮的光闪过她的眼前,带着剧痛令她猛地睁开眼。

    “沫沫!沫沫你终于醒来了!”似乎有人喜极而泣。

    可是苏沫又缓缓闭上眼,彻底昏死过去。

    ……

    等苏沫能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车祸后第三天的下午。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雪白的墙壁,干净医疗仪器。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沫沫!沫沫!”她听见了玻璃门外传来闷闷的声音。

    她吃力回头,看见玻璃门外趴着两个人。他们在护士的帮助下穿上无菌服,消毒洗了手,急忙走了进来。

    “沫沫!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我都要担心死了!”那个长着好看桃花眼的男人握着她的手。

    另一个则是一位看起来十分忠心憨厚的中年男人,他亦是激动得语无伦次:“小小姐,你放心。这是A市最好的医院。老爷子也从美国赶回来了!老爷子一定会带来最好的医生治好小小姐的伤的!”

    苏沫愣愣看着两人,终于,她吃力地问:“你们……是谁?”

    刚刚还激动万分的两个男人忽然间像是被定身术定住了身一样,呆呆看着病床上的苏沫。

    苏沫吃力地抬起手捂住额头,痛苦地说:“我到底怎么了……我在哪?你们是……谁?我的爸爸妈妈呢?我要找我的爸爸妈妈……”

    病房里一片安静。

    林楚乔和阿四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绝望。

    苏沫,失忆了!

    ……

    会诊室里气氛有些沉重,A市的最好脑科医生们都有些紧张地看着手里的病历还有挂在亮板上的一张张X光照片。在右脑中有一块不大不小的阴影

    就是这点阴影让还在重症监护室的那个瘦弱女孩至今没有想起从前的事。

    南宫智坐在轮椅上,病情刚好转的他听到这个消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放下在美国手头的一切事务立刻赶回国内,可是……

    “沫沫有可能恢复记忆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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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号朵朵回老家,太累了!今天补更昨天的额,能写多少算多少吧。

第二百章 既然忘了也好

    会诊室的十几位权威的脑科医生们都面上为难。

    其中一位医生站起身来,说:“南宫老先生,理论上南宫小姐是可以恢复记忆的,只是她这块淤血覆盖在了额叶,影响的是身体协调功能和语言功能,目前为止以国内的医疗水平来说,要开颅手术也会有一定的风险。就怕手术过程中……”

    南宫智揉了揉额角,问:“如果去美国呢?妲”

    “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国内的水平也可以做这类手术,就是担心术后的会不会影响南宫小姐的一些脑部机能,所以我还是建议留院观察,而且南宫小姐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长途飞行。禾”

    医生的意见已给得十分中肯了。苏沫的记忆可以恢复,只需要把这块的血块用开颅手术弄走也许就可以。国内的医疗水平虽然可以做,但是就怕手术过程中遇到了不可预料的风险,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能治疗好。而她目前的身体也不适合长途飞行,想要出国医治也有难度。

    “就这样吧。再留院观察几天,等沫沫的身体能够长途飞行了,我就带着沫沫去美国治疗这失忆症!”南宫智下了决定。

    在座的脑科医生们都松了一口气。留院观察虽然最保守可是也是最保险的办法。

    脑科权威医生们散去,接下来是一批A市最好的外伤和内伤科的医生。南宫智打起精神,继续听他们的会诊。

    苏沫这才伤得很重,肋骨断了两根,身体的各个脏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撞击。有的内出血,有的则几乎破裂。可以说,她就像是个被车子撞飞的破布娃娃,几乎没有一处身体是完好的。

    而那辆肇事的黑色无牌轿车在案发十几公里被人弃在了路边,司机逃之夭夭,车内更搜不到任何指纹。

    这起案子不仅仅是简单的交通肇事。

    是有人要杀苏沫!

    南宫智听着内外科医生们轮番上前分析苏沫的伤势,以及需要恢复的治疗,只觉得一颗心都疼得颤抖。他不敢想象,如果苏沫真的死了,他这一辈子该怎么办?他怎么面对自己小儿子青川的嘱托?

    好不容易,所有的会诊都结束了。他也深深地陷在了轮椅中。

    “老爷子……小小姐醒了,要不要去看看?”不知什么时候阿四走来,低声询问。

    南宫智缓缓抬头,问:“她怎么样?”

    “小小姐都还好,只是……不认得人了。”阿四黯然低头。

    南宫智捂着眼,许久才说:“去好好查!到底是谁要害我的孙女!是不是……那个人!”

    “是!”阿四立刻严肃躬身应下。

    ……

    苏沫昏昏沉沉地在病房中。这段浑身不能动弹的日子后来令她一想起来就害怕。她浑身上下都被密密麻麻着纱布,每个地方都疼得钻心,特别是肋骨处,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呼吸时那边都在疼着。

    疼痛,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她彻底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哪怕零碎的,梦中的一些熟悉的片段都记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哪里来,更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似乎叫做苏沫,来看望她的人都叫她沫沫,然后她就只能一动不动地在病床上接受各种目光的洗礼。每一道目光都不是她所熟悉的。

    那样的感觉太过糟糕,糟糕得简直可以称作可怕。

    苏沫就在这种可怕的感觉一直到了她搬入普通VIP病房还在跟随着,她一共躺了一个礼拜,七天又二十个小时。到了第八天第二十一个小时,苏沫的病房终于被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撞了进来。

    “沫沫!沫沫,你怎么样了?”来人一脸焦急,看着十分眼熟:“听说你出车祸了!沫沫,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珊妮!”

    苏沫仔细辨认眼前这个气质很白领精英的女人,似乎想起了一点什么:“珊妮?珊妮姐?”

    珊妮见苏沫认出自己来,高兴得直朝外嚷嚷:“你看!沫沫真的认识我!她没有全部失忆!”

    苏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眸光复杂地看着她。那人的脸也很熟悉,名字到了她的嘴边可是她却说不出来。

    珊妮上前握着她的手,指着病房外的男人,提醒苏沫:“沫沫,他是混蛋又霸道的江霄天啊!你记得他吗?”

    苏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许久她黯然说道:“对不起,我忘了。”

    珊妮陡然泄气。病房外的江霄天浑身一震,几步想要走进来可是却被门口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冷冷拦住:“对不起江先生,老爷子吩咐过,您不能进去看小小姐。”

    江霄天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幻不定。病床上的苏沫静静看着他,陌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男人。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头上还缠着一圈雪白纱布。

    她瘦了很多,衣领处露着清清冷冷的锁骨。空荡荡的衣服更显得她的纤瘦。

    不过是几天,她就成了眼前这副样子,如果那辆车子再撞得准一点点……江霄天想起了前天电话里那个女人的笑声,脸色越来越白。

    苏沫转过头,对珊妮说:“珊妮姐,把门关上吧。我……真的不认得他了。”她没说出口的是,江霄天的眼神让她心里觉得很难过很难过,虽然说不出是为了什么而难过,但是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真的浑身都不舒服。

    就好像……他知道了她为什么会成了这样,但是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珊妮见她清澈的眼底有着淡淡的哀求,叹了一口气,把病房的门关上。

    江霄天看着眼前冷冰冰的病房门,咬牙转身离去。

    ……

    苏沫的外伤和体内受损的内脏在医生的全力用药下慢慢好了,记忆力也有了很大的改善,不至于迷迷糊糊地认不得人。珊妮经常带着好吃的来看她。

    林楚乔也是。当然最经常来看望她的是南宫智。

    对于这慈祥的老人,苏沫不但没有排斥感还有淡淡的依赖。直觉告诉她,眼前这老人是真的关心她的人之一。而且他的关心十分自然而然,就像是天生血脉中的亲近。

    她听南宫智重新说了一遍她的身世,又把从前说过的事一一提醒她记住。

    苏沫只觉得自己的记忆就是一间间突然找不到钥匙的库房。记忆还在那里就是怎么都找不到钥匙去开启。

    “没事的,沫沫,慢慢来,等你的身体好了,爷爷带你去美国治疗头部的血块。”南宫智安慰她。

    苏沫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五六成,笑眯眯地说:“好啊。我好想去美国看看。”

    南宫智看着她那张美丽的面容上那一抹像极了青川的笑容,顿时眼泪悄悄落了下来。

    苏沫等他离开,卸下脸上无忧无虑的笑容,黯然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恨不得能拍两下就把脑袋中的血块拍散。她能感觉到南宫智心中的自责和愧疚。

    他觉得这一切是他自己的错,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孙女。可是这事怎么能怪一位身体不好又年近八十五岁高龄的老人呢?

    苏沫叹了一口气。她按下病床边的按钮,对护士说:“护士,我想出去散散步。”

    ……

    今天阳光很好,透过树枝洒在绿草地上。A市偏海洋气候,所以虽然是初秋了,但是依旧翠色盎然。苏沫坐在轮椅中,由护士推着在A市这一家私人医院后的花园中呼吸新鲜空气。

    因为身体各处的伤,她还不能独自出外散步。不过被推着轮椅到处走走看看,苏沫还是感觉到很惬意。

    护士把她推到了树荫下。花园中很安静,花坛中有几处有粉红粉黄的雏菊盛开。苏沫坐了一会,忽然说:“护士小姐,我想喝点水。”

    护士立刻礼貌地答应。

    苏沫等着她走了,吐了吐粉舌,转动轮椅向花坛而去。终于,她到了花坛旁,一朵朵雏菊看起来漂亮得像是假的一样。苏沫想要弯腰摘一朵,可是她一动牵动了肋骨的伤,隐隐作痛。

    苏沫的手只能僵在半空,对着花叹了一口气。

    忽然,她耳边响起一道清冷却悦耳的声音:“你想要摘花是吗?”

    苏沫吃惊抬起头,在秋日阳光下,她看见了一张英俊儒雅的面庞。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西装,白皙英俊的脸上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斯文又优雅。只是他的手中撑着一支细细黑色的手杖。

    他看着她的目光深沉而复杂,令苏沫猜不透。

    苏沫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她的脸红了红,缩回手,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摘花不好,但是……很想要摘一朵。”

    他默默看了苏沫一眼,弯下腰为她摘了一朵雏菊。他伸手递给苏沫,修长秀美的手指拿着一朵鲜花,像是在电影里才能看见的浪漫桥段。

    苏沫看着心头忽然一跳,脸越发红了。

    “你不是很想要花儿吗?”他问。

    苏沫回过神,急忙接过花儿,低声道谢。她闻了闻,雏菊有一股清苦的味道,不好闻,但是很特别。

    整个花园中似乎就只有两个人。苏沫低着头,不知为什么不敢抬头看他。

    “你的伤怎么样了?”是他打破了沉默。

    苏沫“呀”地一声,呆呆抬起头,对上了他那深邃的眼神。她脸一红,急忙低了头:“我没事了。爷爷说……我会好起来的。”

    她的脸绯红,像是两抹红霞染红了原本苍白瘦尖的脸颊。

    苏沫说完,似乎觉得自己太过沉默不太像平时的自己。她忽然问:“这位先生是谁?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他看着她,漆黑的眸色变幻不定。正当苏沫以为他不愿意回答的时候。他淡淡地说:“你不记得了吗?沫沫?”

    苏沫心忽然跳了跳。沫沫?他知道自己叫做沫沫?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想不起他是谁了呢?

    苏沫努力想了好一会,只能放弃。

    “对不起。我脑袋撞到,所以……都忘了。你叫什么名字?”苏沫振作精神,甜甜笑着问:“你告诉我,我就会永远记住,不会再忘记的。”

    许久,他眼中一闪,冷然转身:“不用了,既然忘了更好。”他说完转身慢慢地走远了。

    苏沫呆呆看着他离去,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抽痛起来,一下一下,像是心底被压着什么正要努力挣开,十分痛苦。他的名字就在嘴边,却怎么都喊不出来也想不起来。苏沫忽然痛恨自己的失忆。

    雏菊孤零零地在她手中,就像是她的写照。苏沫慢慢低了头。

    护士端着水走来,忽然,她吃惊地问:“南宫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呢?”

    苏沫恍然抬头,一摸脸颊,不由愣住。

    是啊,她怎么哭了呢?

    ……

    珊妮发现苏沫今天的精神不太好,苍白的小脸上心事重重的。她以为苏沫在担心别的,连忙安慰道:“沫沫,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的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人哦!他会把你带到美国去治疗的。”

    苏沫勉强笑了笑。这些天珊妮给她“恶补”了不少她以前的事。但是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珊妮对她有所隐瞒。好像她说起的苏沫健康快乐,生活中没有一点的烦恼。

    可是,为什么她自己的感觉却不是这样呢?

    她总觉得珊妮为了她开心,所以只挑好的一面给告诉她。

    珊妮见苏沫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问:“沫沫,你怎么了?”

    苏沫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在想,我没失忆之前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珊妮眸光复杂地看着她,说:“沫沫,其实你不觉得你失忆了也许是件好事吗?你可以重新来过一次。当然这只是假设,你终究还是会恢复记忆的。南宫老先生,也就是你的爷爷,最近在积极联系美国的医院呢。你很快就会去美国治疗了。”

    苏沫沉默了一会,忽然鼓起勇气问:“那我在没失忆之前,我是不是……爱过什么人吗?”

    珊妮一怔,她没料到苏沫会提出这个问题。

    她小心地问:“沫沫,你是不是见过了什么人?是江霄天吗?”

    苏沫摇了摇头,不愿意再说。她的潜意识告诉她,那个优雅英俊的男人一定不是受人欢迎的人,不然的话为什么珊妮姐的口中没有他的名字呢?

    她决心还是由自己来解开这个谜底吧。

    于是苏沫挤出笑容,佯装无所谓,笑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我在医院这么久就没有帅哥来看我呢?”

    珊妮见苏沫又恢复笑容,不由笑了,轻拍了她一下:“你啊!林楚乔不就是个大帅哥吗?你不是嚷嚷自己不认得他,所以他最近都郁闷得很少来了。”

    苏沫只是笑。

    林楚乔的确常来看望她,不过她对他的感觉,和在花园中出现的男人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苏沫看了看时间,笑着催促:“珊妮姐你该回去店里看看了。我没事。”

    珊妮见苏沫恢复如常,这才放心离去。苏沫等着珊妮离开,吃力从病床上下来,坐上轮椅跟门口尽责的保镖打了声招呼就出了病房。

    她来到了昨天的花园中,花园一如既往的安静,可是却似乎少了点什么。

    苏沫静静地等,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看见昨天那个男人出现。

    她看着手中枯萎的雏菊,低声自语:“花儿,你告诉我,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呢?为什么我会想看见他呢?”

    她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阳慢慢地滑入西山都等不到那个人。

    她终于失望,眼泪不知不觉又滑落下来。

    “如果我不出现,是不是你还是会等下去?……”那道清冷的声音又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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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朵求花花!

第二百零一章 忘记了所有却没有忘记你!

    “如果我不出现,是不是你还是会等下去?……”那道清冷的声音又响起。

    苏沫猛地回头,夕阳中,她看见他站在阳光的余晖中,拄着细长的手杖,仿佛站在那已一生一世。

    苏沫回过神来,急忙擦干眼角的泪,对他有些慌乱地笑道:“谁……谁说我在等你,我只是……只是觉得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了。”

    他慢慢走来。苏沫傻傻看着他好看的面庞,心中熟悉得有些心痛的感觉又一次出现妲。

    他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打着石膏的左腿,问:“你的伤还疼吗?”

    苏沫摇了摇头:“不疼了。”

    她好奇看着他手中的手杖,问他:“你的腿呢?是不是也是伤了?还疼吗?”

    她问完又觉得自己有点犯傻。自己的伤是会好的。而他撑着手杖明显是腿上的伤好不了了。

    他眸光平静地看着苏沫泛红的脸庞,淡淡地回答:“不疼了。只是下雨的时候会有点疼。”

    “哦。”苏沫把方才莫名其妙的黯然伤心都抛得一干二净。她看着他,小心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觉得你很眼熟,可是我都忘了。”

    他忽然沉默。苏沫见他又不说话,心中慌乱的感觉又涌起。直觉里她害怕他又离开。她相信自己是认识他的,而他应该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一个人。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而已。

    “沫沫,如果我要你跟我走,你愿意吗?”他忽然抬起头,定定看着苏沫。

    苏沫吃惊地盯着他,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为什么?”苏沫结结巴巴地问:“我如果跟你走了,我爷爷会伤心难过的。他还要带我去美国治疗。”

    “去美国?”他自语,忽然长舒了一口气:“离开这里也好。”

    苏沫看着他莫名的释然,心中忽然又慌了。她忍不住拉住他的袖子,问:“我去美国治疗,还能看见你吗?”

    他那双清冷的眼眸看着苏沫,慢慢摇了摇头。

    苏沫一颗心又沉下来。她失望地看着他,问:“那我如果从美国回来后还能看见你吗?”

    他又缓缓摇了摇头。

    苏沫无言地看着眼前儒雅好看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哭。

    “沫沫,离开这里对你才是好的。如果可以永远也不会要回来。”他忽然起身,对她说:“而且忘记我对你也好。”

    苏沫看着他,眼中的泪不听话地滚落。他的话她听不懂,为什么要她离开这里,为什么要她再也看不到他?还要彻底忘了他?

    她看着他转身离去,只能无能为力地坐在轮椅中,无声地,默默流泪。

    他慢慢走向夕阳余晖中,仿佛笃定一辈子都不回头。她定定看着他,泪水划过脸庞。她是忘了很多事,但是她忘不了对一些人一些事的感觉。直觉告诉她,他走了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有个名字一直在嘴边可是就是说不出来。她用尽力气回想,憋得苍白的脸通红通红。

    他就要消失不见了。他走得很慢,一步步,似乎也在忍着不再回头。

    苏沫终于流着泪慢慢从轮椅上站起身,她脑中剧痛无比,张了张口,一个名字在嘴边,真的就要想起来了,真的就要想起来了啊……

    终于,她哽咽一声:“楚生!——”

    那道人影猛地顿住,仿佛僵住了一般。

    苏沫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她颤巍巍地站着,脸上有灿烂的笑容:“楚生!我记得你的名字了!我不会再忘记!你也别想让我忘记!”

    他无声回头,苏沫已经坐着轮椅,转身离去。空荡荡的花园中,她刚才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

    “楚生,我记得你的名字……”

    ……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忘了所有的人却唯独记着他的名字。他深沉的眼中有什么在翻涌搅动不息……

    “沫沫……”他捏紧了手中的手杖,看着苏沫离去,眼底温柔再也忍不住丝丝溢出。

    ……

    苏沫在医院中住了大半个月,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连肋骨的伤也开始长好了,完好如初。南宫智看着她拆了石膏之后行动自如,欣喜地松了一口气。

    而车祸的调查报告也几乎在同时送上了他的手中。这份报告详细而缜密,警.方在C市找到了那肇事逃窜的司机,可是一问之下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人拿了一大笔钱让他做这一票“生意”。

    又是一个当棋子的过河卒子!

    南宫智怒气沉沉地把报告丢在了桌子上。从不轻易动怒的他令阿四等一干手下压力巨大。

    “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呢?沫沫又没有得罪了谁,如果有人要她的命,对她构成威胁,一定要把背后的人揪出来!”南宫智说到。

    “是!”阿四急忙应了一声。

    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保护苏沫是他的使命也是职责所在,可是眼下有人明显要对付她,身为南宫世家世代的随从保镖,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检讨一下。

    南宫智想了想,忽然问:“跟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阿四连忙道:“老爷子放心,这作风不像是那个人所为。他如果一旦出手,恐怕小小姐……早就……”

    南宫智想起那个人传言中的冷酷,不由沉沉点了点头:“那就好。二十年到了。当年南宫世家和他的世仇又要一个轮回了。”

    阿四犹豫了一会儿,用极低的声音问:“老爷子,如果真的担心,要不要召唤出‘生死门’?”

    南宫智眸光沉沉地看着窗外的朗朗天际,自言自语道:“真的要这样吗?青川,当年你死都不愿意召唤生死门,不就是为了让南宫家在世人面前继续低调吗?可是如今,我真的害怕我一个老头子怎么保护你的女儿,你唯一的女儿啊……”

    他眉眼间皆是沧桑的落寞。阿四看着夕阳余晖中孤独老人的身影,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

    ……

    生死门。

    这是江湖上很古老的杀手组织之一。当年南宫世家开始生意遍布四海的时候,是南宫家的先祖发现了这奄奄一息就要被仇家灭帮灭派的组织。当时的南宫世家富可敌国,但是越富有的人越害怕死亡,越害怕自己的财富被别人窥视。

    所以当年的南宫世家与生死门的主人达成了一项生死契约。那就是南宫家无偿资助生死门,让他们存在这个世界上,供给他们最尖端的武器,给他们最安全最隐秘的保护。而相应的,只要南宫世家遇到了灭顶之灾,生死门就一定要挺身而出,为南宫家消灭敌人。

    这是一项看似很公平的交易。多少年来,南宫世家每次经历了绝境或者遇到了家族生变。总有一批神秘人突然出现替他们铲除敌人,或者遵从南宫世家的继任者的意愿,铲除家族中的败类。所以一百多年来南宫世家总是有惊无险地度过难关,财富越来越多。

    但是一把刀如果太锋利挥刀时也会伤到了主人。南宫世家见识到了生死门中杀手的可怕,轻易不敢召唤生死门。因为一百多年来生死门随着休养生息也渐渐壮大,他们如同盛开在黑暗中盘根错节的植物,等不及要破土而出,争夺吸取地面上的阳光。

    这便是二十多年前,南宫世家遭受死对头攻击时候几乎要覆灭的最主要原因。当年的南宫智要召唤生死门,是南宫青川阻止了他。

    他说:“爸爸,每一个人都有幼儿到壮年到老,到真正灭亡。南宫家这一百多年来,财富已经富可敌国,不能再继续膨胀下去,不然的话带给南宫家族的是最后的覆灭。所以不要再召唤生死门,就让南宫世家消失在世人眼中。如果我的女儿真的能找到,我宁可让她普普通通,幸福地生活下去……”

    南宫智忍着巨大的悲痛答应了他。不过幸好二十年前的那一次南宫世家虽然遭受重创可是却没有真正覆灭。南宫智也一心隐姓埋名,一边收敛南宫世家的产业,一边秘密地寻找南宫青川的女人。

    可是南宫世家的产业太多,牵扯的利益太大,这二十多年来,南宫智不遗余力地收缩这个庞大的王国,可是还是无法做到大隐隐于市的目标。不过老天有眼,终于让他找到了失散了二十年的孙女——苏沫。

    可是二十年之期到了。这一次,他能保护南宫世家这一支唯一的血脉吗?真的要召唤生死门召来一片血雨腥风吗?

    ……

    医院中,苏沫随着复建的医生做着一个个动作。一旁的几位医生在表格上写写填填,为她的身体各项机能做最后的评估。这一份病例都是中英文,以便苏沫到了美国治疗能让美国的医生们对苏沫的病情做诊断。

    干净的玻璃窗外,林楚乔走到了南宫智身边。

    南宫智看了他一眼,缓缓说:“沫沫到了美国,还希望你多多照顾她。如今,我也就只信任你了。”

    林楚乔笑了下:“应该的。看着沫沫不认识我,还真的有点不适应。希望她手术后好好的。”

    南宫智沉默了一会,忽然问:“林楚生最近在做什么?他的妻子薇薇安还没生产吗?”

    林楚乔看了一眼玻璃门后的苏沫,虽然知道她听不见,但是仿佛这样多确认一眼可以让自己多点安心。

    他低声说:“薇薇安回美国待产了。楚生好像……一直在怀疑薇薇安的孩子是不是林家的骨血。所以这一次要拿到脐带血化验。如果不是,估计他就要和微微安一刀两断了。”

    南宫智缓缓点了点头:“张家的生意一向来路不正。后来生出了这么智商极高的女儿,倒是更加蒸蒸日上。只是这薇薇安太古怪。当年林楚生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也要去查一查。薇薇安也许损害不了我们南宫家,但是别忘了,她要是想对付你们林家,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林楚乔浑身一震。他一直没往这方面想。他一直都认为林楚生与薇薇安应该之间有一段旧感情,薇薇安不折手段想要嫁给林楚生,甚至不惜人工受孕。这办法虽然极端,但是豪门中比这古怪的事多了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听南宫智一点拨,他似乎察觉到了一点点的不一样。

    难怪林楚生坚持不与薇薇安登记结婚,难怪他一直对薇薇安若即若离。如果刚开始他对薇薇安是旧感情作祟才接纳了她,但是这多天过去了,聪明狼如林楚生怎么可能沉迷在旧日的感情中不可自拔?所以他才想要验脐带血,以确认薇薇安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林楚乔越想越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傻,都说当局者迷,怎么他居然比当局者的林楚生更加迷惑呢?!他想着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复建室中,苏沫终于完成了医生吩咐她做的一系列动作。医生们满面笑容地交给南宫智一份报告。

    医生说:“南宫老先生放心,南宫小姐的各方面都恢复得很好。而且身体经过调养等到了美国应该可以动手术了。”

    南宫智苍老的脸上终于露出微笑。他对苏沫和蔼地说:“到了美国一定要听楚乔的话。让楚乔替你安排好一切。”

    苏沫听出他的意思,急忙问:“爷爷,你不陪我去美国吗?”

    南宫智呵呵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爷爷相信你能好好的。爷爷有事要去处理一下,很快就会回美国看你的。到时候你手术后如果闷了,可以让楚乔带着你回南宫家老宅子住几天。你不是说很想看看什么是庄园吗?”

    苏沫虽然不舍,但是听了南宫智的话,只能点头答应。她失忆的这些日子里,是南宫智一直陪伴着她,对这位老人,她有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林楚乔上前笑嘻嘻地一搂苏沫的肩头说:“既然你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等过两天就可以去美国了。”

    苏沫见他没正经的样子,心中直嘀咕。林楚乔这个样子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吗?就连憨厚的阿四叔叔都看起来比他靠谱多了。

    可是南宫智却对她含笑摆了摆手,示意她跟着林楚乔。

    苏沫只能由着林楚乔半推半拉地离开复建室。

    南宫智看着他们两人离开,转头对阿四沉沉地说:“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事情如果能安然解决,沫沫就多一分安全。”

    阿四声音凝重,低头恭敬地说:“是!”

    远远的天际,一辆直升飞机轰鸣而来,朝着这医院慢慢地下降停靠……

    ……

    苏沫离医院坐上了林楚乔的车子,只觉得外面什么都是新鲜的。她趴在车窗上,像小孩一样惊喜叹气。林楚乔一边开车一边笑着看她天真的样子。

    “在医院里关烦了吧?”林楚乔笑嘻嘻地说:“我带你去吃大餐?龙虾?还是牛排?还是海陆三鲜?”

    苏沫回头,冲他吐了吐粉舌:“我不要!医生说我不能吃太油腻的!难道爷爷没有吩咐你吗?”

    林楚乔方向盘漂亮地打了个弯,把车子停在了一家商场前,下了车,一把搂着苏沫的肩头,笑着说:“吩咐过了啊!但是我觉得是人待在医院里一个月都会忍不住想要狂欢一下吧?”

    “走吧!今天就带你好好血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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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号万字更新!么么各位!

第二百零二章 沫沫,对不起!

    苏沫傻傻地被林楚乔拉着进了商场,商场中人来人往,看得她这在医院中禁锢了一个多月的病号有些眼花缭乱。

    林楚乔拉着她走在商场中,脚下光滑的大理石光可鉴人,冷气扑面,巨大的吊顶炫出目眩神迷的光来。林楚乔熟门熟路地带着苏沫坐上电梯,来到了一层很少有顾客来的楼层。

    苏沫睁大眼,看着这楼层与别的商场楼层不一样,处处奢华感扑面而来。空气中有一股说不出好闻的香水味,沉郁悠远,令人整个身心都松弛下来禾。

    “这是A市顶级美容美发会所之一,叫做曼萨巴。”林楚乔在她耳边说妲。

    苏沫一听好奇地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林楚乔皱着眉,把苏沫拉到了门口玻璃窗前,揉了揉她的头发,俊脸上佯装嫌恶地说:“你看看你自己,一个月了,发型都没有,也没有化妆,还有身上这身是什么玩意,简直是……惨不忍睹!”

    苏沫看着玻璃窗上自己苍白的影子,忍不住气哼哼说:“谁说的!我每天都有洗澡好不好!头发也有洗。这身衣服也不会很差,爱迪丝的运动服啊!”

    “省省吧!我之前教给你穿衣打扮敢情都被你忘光了。我得找人好好把你打扮一下再带出去,不然我林二少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你走出去别人都看不出你是A市小有名气的嫩模苏沫了!”林楚乔笑嘻嘻地说。

    苏沫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被林楚乔推了进去。里面立刻有两位长相俊秀的男服务员走了过来。

    他们轻声细语地问:“这位先生带这位小姐是来这里做头发护理呢?还是别的美容项目?”

    林楚乔从怀里掏出一张金卡,随手一丢,对他们说:“这位苏小姐要全套护理,还有发型设计,形象设计,哦,最好由你们的老板陵森亲自打理。”

    两位服务员一听,再看看金卡上林楚乔三个金光闪烁的字顿时一肃,立刻躬身恭敬地说:“原来是林二少,请里面休息一下,我们凌老板今天刚好从意大利回来……”

    苏沫茫然被他们推进去美容室里面,还好,里面的服务员全部是清一色的女人,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

    很快,一位蓄着小胡子的男人和林楚生有说有笑地走来。

    林楚乔一指苏沫,说:“把她交给你了,给她钻石级别的打理,收拾能见人才把她还给我!”

    那位叫做凌森的男人呵呵一笑:“这位一定是苏沫小姐了,长得果然是天生丽质。楚乔,你也太挑剔了,她就是没怎么打扮而已嘛。你干嘛说得这么难听。”

    苏沫也趁机说:“是啊!说得我好像不化妆不打扮站在他身边就给他丢脸似的!真不知道爷爷干嘛挑中他来照顾我呢。”

    林楚乔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沫,只是不说话。

    凌森又笑了,对苏沫说:“别理他。这小子去年在嘎納电影节上走红毯搂着的都是国际名模。他眼光刁得很呢!来来,在我的操刀下,保证苏沫小姐一定又光芒四射……”

    凌森很快拉着苏沫离开。

    过了三个小时后,苏沫几乎要疯了的时候,终于听见凌森勉强说了一句:“可以了!”

    苏沫看到镜子时,都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镜子中的人是她吗?

    镜子中的女人身材修长曼妙,穿着一件层层叠叠收腰的小黑裙。小黑裙上点缀着颗颗晶莹的水晶,隐了层叠间,一举一动,能在不经意中被吸引。她一头乌黑的长发不染,就只轻轻烫着自然而然的卷,垂在雪白的肩头。

    妆容精致得如传言中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她脚下穿着一双银色缀水钻高跟鞋,修长笔直的腿令人看了不由遐想翩翩。

    苏沫从没有想象过自己会这么美。不——自从她失忆以来没见过自己这么精心打扮过。

    不知什么时候,林楚乔站在她身后,上前自然而然搂着她的腰,对着镜子笑了笑:“回来了,我的星光!”

    熟悉的一句话令苏沫心中暖意涌动。

    她回头,看见林楚乔眼底隐隐的光芒。直到这时她才明白,林楚乔是真的关心她,担心她。

    他带着她来这个会所是为了亲眼看看她是不是还是从前那个他想要培养起来星光!

    苏沫感动地冲他笑了笑:“谢谢你,楚乔!可是……我……”

    她想道歉,抱歉她忘了他。可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林楚乔魅惑众生的桃花眼一眯,笑着轻拍了她的肩头:“不用道歉。沫沫,你平安就好。以后会慢慢想起我的。”

    苏沫嫣然一笑:“是啊!我去了美国做完手术就可以想起你了!”

    两人边说边笑,林楚乔看了看时间,摸了摸肚子,忽然说:“饿死了。走吧,去吃饭!”

    他伸出胳膊,苏沫也不客气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臂弯中。在她看来林楚乔就是和珊妮一样的闺蜜好朋友。而林楚乔给她的感觉也一直如此,从未改变。正在这时,从一间美容室走出一位中年贵妇。

    她看见苏沫,猛地吃惊得顿住脚步。

    苏沫与林楚乔走出会所,那个中年贵妇急忙甩开身后跟着的美容师,向外张望。

    “林太太,您还有一套紧肤项目没做完呢。”美容师面带微笑地提醒。

    林太太一转头,急忙拉着她问:“刚才我没看错吧?是林楚乔和那个……那个苏沫吗?”

    美容师被问得莫名其妙。她点头道:“是啊。刚才是林二少和苏沫小姐。林二少是我们老板的好朋友,这苏小姐倒是第一次来这里。”

    林太太不禁又问:“听说苏沫不是出了车祸吗?怎么好好的?”

    她当时还在美国,听到这个消息心头的恶气都消散了不少,这才回国特地看看苏沫是不是死了。没想到前两天刚回来,今天就碰见了苏沫不但没事还美美地搭着林楚乔的手臂。

    简直是……岂有此理!

    林太太越想心中越是生气。她恶狠狠盯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恨得牙关紧咬。

    美容师看见林太太脸色有异,急忙问:“林太太,我们回去继续做美容项目吧!”

    “不必了!”林太太冷哼一声,转身气呼呼地离去。

    过了一会,林太太出了曼萨巴,很快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冷冷低沉的声音:“谁?”

    林太太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雪依,你怎么了?”

    电话那边,周雪依冷笑着说:“我怎么了?我还能怎么了?忙着逃命啊!那件事做成了可是那个女人没死!如今南宫家的人到处在找肇事司机背后的凶……你以为我还能怎么了?”

    林太太犹豫了一会,把刚才看见的告诉了周雪依。

    电话那头传来周雪依咬牙切齿的声音:“苏沫这个贱人,居然命真好!林楚生喜欢她,林楚乔也心甘情愿地跟在她身边。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的魅力!”

    林太太听她的声音充满了刻骨恨意,莫名地叹了一口气:“雪依,你的爸爸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公司宣布破产的时候他就脑溢血了,现在还在医院里一动不动呢!我说我的好姨妈,如果我的爸爸有个三长两短,下一个躺在医院的人应该轮到你了吧!”周雪依冷笑着说。

    林太太只觉得背后寒毛竖起。她连忙陪着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说话的呢!不吉利!呸呸!雪依,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那件事做得太急躁了点。想要报复苏沫,让她身败名裂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这次我来帮你。你只需要……”

    她对着手机低低说了几句。

    过了一会,电话那边传来周雪依冰冷的声音:“我就姑且相信姨妈最后一次。这一次我要看着苏沫这个小贱人身败名裂!谁让她新天地的项目给我们假消息,害得我一家这么惨!”

    林太太急忙说:“好!就这样说定了!”

    ……

    林楚乔带着苏沫来到了一家装修十分奢华西餐厅。俊男靓女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苏沫好奇地环顾四周,直觉里有些熟悉。

    有侍应生恭敬上前来,引着两人入座。

    西餐厅中有一方小小的舞池,舞池中有一位钢琴师在弹着钢。钢琴师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整个餐厅都静静流淌着舒缓的音乐,四周的氛围浪漫美好。桌上的一支大红玫瑰更是含苞待放,幽幽花香令人陶醉。

    苏沫好奇的又打量了一遍,自语道:“楚乔,我好像有来过这里。”

    林楚乔正拿起菜单,一听这话,危险地眯起眼,问:“和谁来过?”

    苏沫摇了摇头。林楚乔哼了一声:“带你来吃A市最正宗的西餐,懂不懂懂不懂啊你!”

    苏沫冲他吐了吐粉舌,低头研究菜单。她一看菜单,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大跳。这里的菜品贵的离谱。她正想劝林楚乔换个地方的时候。

    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忽然投下一抹阴影。

    一道熟悉的嗓音低沉响起:“楚乔,沫沫,好巧!”

    苏沫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中。她认出他来,不由低声唤:“霄天!”

    林楚乔恍然大悟:“原来你带沫沫来过这里吃饭!难怪她说她来过这里!”

    江霄天神色复杂地看着今天打扮一新的苏沫。南宫世家果然有实力,短短时间用重金请来了国内最好的医生和护士帮苏沫恢复健康。现在的苏沫除了瘦了点外根本看不出一个多月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苏沫被江霄天看得脸上都有些不自然。林楚乔发现了她的尴尬,笑着对江霄天说:“江总裁,你今天也这么巧来这里吃饭啊?”

    江霄天看着苏沫,慢慢地说:“今天是特别大厨日,所以我来了。”

    林楚乔一听,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对苏沫说:“沫沫,今天咱们运气太好了!要知道这家西餐厅的特别大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来的。有时候他来就只做一道菜。送给最有缘的客人,或者最顺眼的客人。”

    苏沫笑了笑,可是她心底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由看向一旁不说话的江霄天。

    说实话,苏沫对江霄天的记忆很模糊了。而她出了车祸以后江霄天就只来看望她一次。那一次他还被南宫智的保镖拒之门外。她以为他会再来,可是接下来她养伤期间,江霄天一直都不曾出现。

    直觉告诉她,他似乎在有意躲着她。

    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苏沫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柔滑餐巾。她听见江霄天淡淡地说:“你们稍坐片刻。等会特别大厨日的餐点就会送上。”

    他说完转身离去。

    林楚乔哼了一声,拿起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酒,嗤笑:“他那样子就像是他能笃定这位特别大厨一定能为我们做西餐呢!”

    苏沫抬起头,脸色纠结。她苦笑:“楚乔,我好像记得……江霄天就是这家餐厅的特别大厨!”

    难怪她这么熟悉这里,当她看到江霄天再听到他那话,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真的来过这里,不过是被江霄天带着在厨房中挑选食材。

    “噗嗤!”林楚乔口中的酒水不客气地喷了出去。他被酒水呛得连连咳嗽,刚才的优雅与潇洒顷刻间化为乌有。

    “什么……什么!……咳咳……江霄天是这家餐厅的特别大厨?!”林楚乔惊讶得顾不上擦去嘴边的酒渍。

    他实在难以想象,在商界上呼风唤雨,雷厉风行的江霄天竟然……竟然会卷起袖子,做一手好菜?!

    这简直是比有人告诉他猪会飞一样不靠谱!

    可是当他看到苏沫脸上认真的神情,这才相信了她的话。

    “哈哈……真的?”林楚乔越想越是好笑。忍不住不顾形象,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四周的顾客都用眼狠狠瞪着他

    在西餐厅中,大声说笑是非常不礼貌的事。

    苏沫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林楚乔,小声提醒:“楚乔,别人都在看我们呢!我们……要不要回去吧!”

    “为什么要回去?”林楚乔整理了下自己,恢复优雅做派,笑眯眯地抿一口上好的红酒,似笑非笑地说:“能品尝到江氏集团总裁的亲自下厨做的西餐,那是花多少钱都值的!哈哈……”

    苏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看到了刚才江霄天离去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有些难过。也许这个身体对他还有记忆。她总觉得自己和江霄天的感觉很微妙,可是却不敢轻易靠近。

    过了半个小时,侍应生推着纯银的推车缓缓地从送餐处向苏沫走来。

    所有的人都盯着侍应生推着银餐车的方向。因为在这餐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特别大厨日里,特别大厨会为客人做一份顶级西餐。这份西餐只送给他看着顺眼的人,或者觉得有缘的人。

    这份西餐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直称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西餐。

    而这一次,这银餐车将要推向哪个位置呢……所有的人都看着。

    果不其然,餐车在苏沫的餐桌跟前停下。所有的人都丧气地叹了一口气。正在这时,餐厅中响起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

    “这个餐厅以后没有特别大厨日。沫沫,以后我只为你一个做西餐。借着今天那么多人在场,我要对你说一句,对不起……非常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第二百零三章 该说对不起的人,还有我!

    餐厅中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从此以后这餐厅就再也没有特别大厨日了?那就是说……以后再也没有世界级顶尖西餐供应了?!

    要知道这A市只有这一家餐厅是国际美食大师都推崇的餐厅啊!而这位神秘的特别大厨据说财力雄厚,谁都没有亲眼见过他。而吃过他做的西餐的客人都回味无穷,最终成为了这家餐厅的最忠实的美食爱好者妲!

    客人们脸上都流露强烈的失望,不过少顷,他们的目光都带着无比的羡慕与嫉妒看向苏沫的餐桌禾。

    苏沫手足无措地看着侍应生小心翼翼地把西餐端上她的面前。林楚乔则玩味地品着杯中的红酒。他对苏沫求救的眼神视而不见,只似笑非笑地盯着通往厨房的吧台口。

    苏沫再也忍不住,轻轻在桌子下一踢林楚乔,轻声问:“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林楚乔回头看着她。

    苏沫指着眼前丰盛的西餐,眼巴巴地看着林楚乔。她手术钱前她不能吃太油腻又太过咸的食物,为的是保持身体的机能都适合做手术,可是眼前这份西餐,还有江霄天刚才说的她听不懂的那一番话,让她怎么下口呢……

    “哦,这份道歉大餐啊!我来帮你解决!”

    林楚乔笑眯眯地把苏沫眼前的牛排放在了自己的跟前,然后拿起刀叉,优雅地切下一块。

    唔——真的不错!

    这日本神户牛排果然肥嫩多汁,腌制得刚刚好,每一口嚼着都有不同的口感……林楚乔品完一块,接着又切了第二块,可是他的刀还没落下,手却被紧紧抓住。

    林楚乔抬头,对上了江霄天铁青的脸色。

    “呦——特别大厨出现了啊!”林楚乔戏谑地说,“早知道江总裁是这里的幕后老板和幕后大厨,我应该早点和江总裁一笑泯恩仇的。时不时上门蹭蹭饭什么的,也是我平生一大兴趣爱好呢!”

    “噗嗤!”苏沫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霄天的脸色更黑了。他一把把林楚乔面前的西餐盘子拿起放在苏沫跟前,皱眉说:“干嘛给这种人渣吃我做的西餐!”

    苏沫见他脸色难看,识趣地低了头,说:“对不起……可是我刚出院不能吃……太油腻的。”

    林楚乔抿了一口红酒,拿了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这才看定江霄天,说:“江总裁,我发现你一直自以为是给沫沫你认为好的东西,却从没有想过她到底要不要。”

    江霄天一怔,冷冷看着林楚乔欠扁的笑容,冷笑:“你可以滚了!从此这餐厅不做你林二少的生意!”

    林楚乔放下酒杯,含笑的目光渐渐冰冷,问:“别人听不懂你刚才说的话,我却听得懂。江霄天,沫沫在医院一个多月,你只去看一次。这对声称最爱沫沫的江霄天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吧?我好像还记得你为了想娶沫沫还把你的父母都请到了老爷子跟前提亲。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是在内疚吧?你内疚因为你知道了是谁害惨了沫沫,可是你却在包庇那个人,不是吗?!”

    江霄天缓缓坐在沙发上,半天才慢慢开口:“不是晴晴做的。”

    “不是?还是你不相信?”林楚乔的眼底此时没有一点温度。他冷笑盯着江霄天,口中毫不客气:“江霄天,你以为你很爱沫沫,可是你却连保护她都做不到!我真觉得你可怜!”

    他说完拉起呆愣的苏沫,转身走出了餐厅。

    苏沫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她回头看去,只见江霄天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

    ……

    江边,堤岸上,风呼呼地吹着。

    苏沫坐在石凳上小口小口地吃着林楚乔为她买的皮蛋瘦肉粥。肚子饿了什么都觉得好吃。苏沫心满意足地吃着。一旁林楚乔眼中带着怜惜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这是个简单又容易满足的女孩。

    别人对她的好她都记得,对她的不好,她仿佛一转眼就忘了。她出现在所有人眼前都是笑着的,温柔的。就像是春风一样,不论吹拂过的是鲜花丛还是寒冰,都一如既往。

    苏沫吃完了,不雅地打了个饱嗝。她脸红地看了一眼林楚乔,问:“楚乔,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出来一天她都累了,想早点回去睡大觉。

    林楚乔忽然问:“沫沫,你真的想恢复记忆吗?”

    苏沫愣了愣,良久才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现在的她,无忧无虑,除了那个人在心里淡淡挥之不去的影子外,她都觉得很开心。所有的人和事都封存在脑海深处,不用想过去,只要想着怎么过好今天就行了。

    “沫沫,你知道吗?也许……害你的那个人是你的妹妹。苏晴!”林楚乔慢慢地说。

    苏沫缓缓低下头。她听珊妮提过苏晴。她的同母异父的妹妹,她从珊妮的口中也隐约知道了她和苏晴之间的纠葛。只是现在从林楚乔口中得知苏晴可能是那一次车祸肇事的背后主谋她还是有点诧异和……难过。

    “在你出车祸的那一天,我们刚好知道了苏晴就是两次害你的人。她买通了唐笑笑在海洋馆中放了海鳗,她还买通了劫匪……”林楚乔的脸上带着极其厌恶的神色:“她已经疯了,她想要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沫沫……”

    “好了,我知道了。”苏沫抬起头打断了林楚乔的话,微微一笑,只是在路灯下,她的笑容有些勉强:“可是正如你说的,她疯了。她想要杀了我。就算这一次是她做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不要再猜测了。”

    林楚乔闷闷地接口:“是的,我们没有证据。可是有一个人可以阻止她,就是那个跟你说对不起的混蛋江霄天。只有他能说服苏晴不再针对你。”

    苏沫轻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苏晴做的。江霄天已经替她道歉过了。我相信,他会找到一个办法说服苏晴的。楚乔,你放心。”

    林楚乔深深看着苏沫,眼底有她不明白的痛悔:“我不放心。沫沫,你不知道你出事就在我公司的楼下,当我看见你……”

    他的手忽然微微颤抖,苏沫能感觉到了他的惊慌不安。她忍不住上前给他一个拥抱,安慰道:“没事了。楚乔,我好好的,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林楚乔抱住她,这一个多月来,他心中的悔恨与不安一直在缠绕着他。他甚至不敢去医院看着浑身缠着绷带,脚上打着石膏的苏沫。

    他一看见就会想起另一具毫无知觉的血淋淋的尸体——属于林楚生的母亲,也是他最敬爱的女人的尸体!

    “沫沫,我没能保护好你。”林楚乔轻抚着她的长发,低声说:“该说对不起的人,也有我。”

    苏沫冲他微微一笑,林楚乔看着她鲜活的笑容,也慢慢笑了。

    她还活着。她还能像从前一样笑得心无城府,笑得这么灿烂。她是他心中的星光。是他最想守护的人……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过,半摇下来的车窗中,一台冰冷的照相机闪过金属的光。车子又缓缓地无声地没入了黑暗中……

    ……

    千里之外,海风吹拂,有海鸥在蔚蓝的大海上翩然翱翔。

    一辆巨大的帆船正在海上航行,忽然甲板上的一台笔记本“叮”的一声提醒有新邮件发送来。

    一支修长秀美的手指懒洋洋点下电脑的按钮,一张照片缓缓地覆盖了整个电脑屏幕。

    那张照片,赫然是苏沫和林楚乔相视一笑的照片。照片中,苏沫笑得很美,很自然,一双晶亮的眼中带着温暖。她的笑容瞬间让整张偷.拍的照片变得不一样了,多了几分鲜活与明净。

    “南宫沫?……”那人手指轻点,唇角勾起了一抹说不出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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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六千字。白天还有一更。

第二百零四章 阴谋毒计(一)

    “南宫沫?……”那人手指轻点,唇角勾起了一抹说不出的魅惑。

    他随手拿起手边的卫星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毕恭毕敬的声音:“主人,南宫智已经赶回了北美了,现在正在某某军事基地中会见查尔斯将军。属下们分析,恐怕他要通过查尔斯将军与主人您见一面。”

    “知道了。”那慵懒的声音伴着海风,有种说不出的优雅悠闲,他淡淡地说:“让这么老的老人奔波忙活,看样子南宫世家也急了。妲”

    “主人,主动权掌握在主人的手中。一切听命主人的安排。”电话那边的人恭维地说。只是不仔细听是听不出这恭维之词背后的害怕。

    “嗯。”声音的主人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手挂了电话。

    而甲板上走来几位窈窕动人的西欧美女,她们穿着比基尼,笑着走来。那只手的主人随手盖上电脑,搂着她们,低低笑着说了一句法文,惹得怀中的几位美女咯咯娇笑……

    海风吹拂,香槟美酒美女,谁也不知道天际那一抹乌云将要怎么的变化……

    ……

    苏沫准备着去美国的行装。算了算日子,她如果手术顺利,还能赶回来上课。可是林楚乔似乎改变了主意要她去美国读书和发展。

    苏沫却摇头:“第一我英语不过关,去美国只能先补习一年的英语。第二,我们的事业都在国内呢。在美国我这东方人的面孔没有什么优势。”

    林楚乔想了想也对。不过他忧虑地说道:“但是你在国内,我真的担心会有人伤害你。”

    苏沫想了想,明亮的眼中掠过黯然,说:“要不……把江霄天约出来,我和他好好谈谈,看能不能让他说服苏晴?”

    林楚乔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最好。不过,他哼了一声,补充道:“让他想个办法把苏晴弄进什么精神病院鉴定一下,最好把她送进去治疗几个疗程。哪有这样恩将仇报的女人!你好歹是她的姐姐,还救了她一命呢!她要恨也不应该恨你,应该恨江霄天!”

    苏沫勉强笑了笑。

    往事是是非非,现在的她几乎都忘了也不好评价。只是她心中隐隐替苏晴觉得难过。爱上一个不能回应自己爱的男人真的很痛苦。也许苏晴因爱生恨,无法恨江霄天只好恨上了她。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林楚乔与她商定了就打电话约了江霄天。地点约在了A市一家五星级的酒店餐厅上。林楚乔的意思是一顿饭过后,两人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解决问题。苏沫点头答应。

    ……

    那一天很快到来。苏沫如约来到了酒店的顶楼餐厅。

    这是林楚乔安排下的地点,离他的公司不远,也离江霄天的公司也不远,正正好。林楚乔陪着苏沫坐了一会。

    时间到了,江霄天出现在了餐厅的门口。他今天穿着一件深咖色的西装,面容平静,眸光沉沉,顾盼间隐隐是她似曾相似的锐利与霸气。

    苏沫失笑,她忘了很多人很多事,可是唯有他和林楚生的身影似乎从未真正远离她的记忆中。

    难道说,这一辈子她都要和这两个男人纠缠不休吗?

    苏沫心中胡思乱想中,江霄天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他沉默看了一眼林楚乔,神色复杂地盯着苏沫一眼,这才慢慢坐在对面沙发上。

    林楚乔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江霄天,轻咳一声说:“江霄天,沫沫要去美国治疗了。临走之前,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拦着你见她一面。沫沫的车祸忘了很多事,但是并不代表这些事都过去了。苏晴……”

    江霄天打断林楚乔的话,说:“不是她做的。我问过她了。她说不是。”

    林楚乔一听,心底的怒气忍不住发作,冷笑:“这样啊?!她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是吗?”

    江霄天眼底的冷光一闪,想要发作终究忍耐下来,说:“苏晴我了解,她如果真的做了是会承认的。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你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反而会放过真正想要害沫沫的人。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一触即发。林楚乔脸色铁青,还要反驳,苏沫按下了他的手,低声说:“楚乔,你不是有事要做吗?”

    林楚乔冷哼一声,起身说:“我不插手你和苏晴之间到底是怎么样。但是老爷子吩咐我照顾好沫沫,以后要是苏晴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江霄天你就算想要包庇她也包庇不了!”

    这已是他最后的底线。

    沙发上江霄天沉默不回应。

    林楚乔含怒离去。餐桌旁只剩两人。

    两人都有些沉默。苏沫打破沉默,问:“苏晴现在怎么样了?”

    江霄天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才疲倦地抹了一把脸,说:“在你出事之前,我劝她去接受治疗。她现在在医院里。这件事……应该不是晴晴做的。”

    苏沫怔怔看着手中杯子,耳边似乎响起了莫名恨意的声音“苏沫,你抢走了霄天哥哥,你不得好死……”

    她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勉强笑着说:“那就好。晴晴如果好起来就好了。”

    她说着要招来侍应生点餐。忽然手背上一暖,江霄天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她诧异抬头,对上了江霄天深沉的眼中。

    他眼底有深深的愧疚,慢慢说:“其实林楚乔骂得对。是我包庇了苏晴。在你知道你出事的那一刻,在我看到你浑身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时,我心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维护晴晴。”

    “当时我也认为是晴晴做的。”

    他的声音低沉却像是一把刀刺入她的心里。苏沫不适地颤了颤,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也许这具身体对他这一番话还是有本能的伤心难过。

    “没事。”苏沫笑了笑,“听珊妮姐说过,苏晴和你从前才是一对,也许这是习惯使然,习惯让你想要保护苏晴。”

    “那你呢?”江霄天像是在问她又像是问自己。

    苏沫笑了笑,说:“我,没有关系的。”

    她笑得眉眼弯弯,仿佛无所谓的样子。她第一次庆幸自己是真的忘了。忘了曾经也爱过江霄天十二年。从懵懂的岁月一路走到了那曾经的无以为继。

    所以刚才这一番话,并不会真正伤害她。

    江霄天深深看着眼前笑意温暖的苏沫,眸光中越发深邃复杂。

    “吃饭吧。”苏沫笑着招呼,“我这一次去美国手术,恐怕需要一个多月呢。虽然……我不记得你,但是我们应该成为好朋友的。而好朋友临别之前是要见见面,吃吃饭的。”

    她说完唤来侍应生,快乐地点了自己爱吃的菜品。

    此时,餐厅门口闪过一个人,她躲在一个高大的盆景树后面,冷冷盯着用餐的两人。她皱眉想了很久,直到一位侍应生发现了她。

    “这位女士,您是来这里用餐的吗?”

    她转头,胡乱点头说:“是的,是的!”

    侍应生将她引入座位。她拿起菜单遮住自己的脸,悄悄张望。忽然,她看见苏沫起身往化妆间走去。

    机会来了!

    她立刻起身,悄悄跟了过去。

    苏沫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看见有人从自己的身边蹿去。她疑惑伫足,可是回头却看不到有人。

    “奇怪!”她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眼花了吗?”

    她揉了揉眼睛,把这疑惑甩开,向江霄天的位置走去。

    此时,那个女人路过端着一杯水的侍应生,她脚下似乎一打滑,倒向侍应生。侍应生手中的水溢出。她急忙道歉:“抱歉!是我的错!”

    侍应生连忙也拿出纸巾说:“对不起!是我没注意。”

    那女人似乎歉意十足,拿了侍应生的杯子,微微侧身,从侍应生手中的盘子中拿起玻璃水壶中倒了一杯水,笑着说:“快去吧。别为我耽误了给客人送水!”

第二百零五章 阴谋毒计(二)

    侍应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可是一时间也摸不清头脑。于是他端着水向江霄天与苏沫的位置走去。

    那女人见了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卡座上,悄悄看着……

    ……

    一顿饭吃得两人都有些沉默。苏沫不知道要怎么和江霄天聊天,过往的记忆是空白,她也找不到聊天的契合点。如果谈起苏晴又只会令两人只见更加不自然妲。

    吃晚饭。苏沫起身告辞。

    江霄天站起身,眸光复杂地看着她要起身离去,忽然问:“沫沫,我们真的就只能如此了吗?”

    苏沫回头,清澈的眼底掠过黯然,许久才轻声说:“霄天,有些事真的是不能勉强。我……对不起!”

    她说完匆匆走了。

    江霄天坐在位置上,看着她走远的身影,沉默了很久……

    ……

    苏沫走出酒店,正要打的,忽然头昏了一下,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她摇了摇头,还以为是自己头部受过伤,照常的头痛而已。她定了定神,拿出手机想要拨给林楚乔,让他来接她回去。

    可是手机刚从包中掏出,她的手一抖,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她脑中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苏沫勉强站着,正要回头向别人求助。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陌生的声音。

    “哎呀,沫沫,你怎么走得这么快!走吧!”那女人不容分说扶着苏沫就向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苏沫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可是脑中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她迷迷糊糊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女人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眼中带着狞笑:“苏沫,你不认得我了?不认得正好!”

    她说完狠狠将苏沫推进了车中,车子发动,扬长而去……

    ……

    苏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她动了动,只觉得自己四肢都剧痛无比。她猛地清醒,急忙要起身,可是一个翻滚人已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痛得闷哼一声,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绳子粗糙,几乎嵌入了她的肉中。

    她惊慌起来。

    她只记得自己和江霄天吃完饭以后就出了酒店,可是……她怎么会到了这里?

    她拼命挣扎可是捆绑着自己绳索越挣扎越是紧。她挣扎得额头上汗水纷纷落下。她再失忆再傻都知道自己被人劫持了!终于,苏沫再也忍不住哭喊:“放开我!你们是谁?放开我!”

    她的声音嘶哑凄厉,带着无比的空恐惧。

    过了一会,有人打开门,一股腐臭味随着门的打开而扑了进来。苏沫竭力抬头看去,可是在昏暗的光线中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呵呵……苏沫,你也有这么一天!”那个人影冷笑道。她的声音古怪,可是却能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

    苏沫挣扎从地上坐起,她急忙问:“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那人冷笑一声,走进屋中一把抓住苏沫的长发。苏沫痛呼一声,那女人冷冷盯着她的脸,啧啧道:“苏沫,你怎么还不死呢?那么一撞你居然还完好无损地走出医院来!不得不说,南宫世家有钱能使鬼推磨。把你这个半死的人都能救回来!”

    苏沫一听,心凉到了底。

    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也知道自己是南宫家的人。她虽然病愈不久,但是也知道南宫家不一般。她出车祸后,几乎24小时都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守候。用的药剂都是最好的,甚至南宫智为了不让她身上留疤,还特地找来了国外一种进口愈合剂,这才让她在车祸重伤一个多月后恢复如初。

    这一切,这个女人居然都知道了!

    苏沫努力想要看清楚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可是房间中根本没有灯光,光线太过昏暗,那女人又背着光除了知道她是个年轻的女人外,看不到她的五官。

    “你……你放了我。我不认识你!”苏沫说完忍不住痛苦呻吟一声。

    也许是因为害怕加快了身体血液的流动,还是因为残存在身体迷.药的副作用只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

    那女人毫无怜惜,一把狠狠拉扯苏沫的长发,黑暗中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苍白的苏啊,冷冷说:“不认识我?你当然不认识我!因为你失忆了。但是苏沫,你做过的事你可别妄想因为失忆就彻底不用负责任了!”

    苏沫忍着脑袋中的疼痛,问:“我做过什么事……让你这样恨我?”

    “哈哈……什么事?”那女人笑了,咬牙说:“还有什么事?你卖了假消息给我,害得我爸爸破产,脑溢血进了医院成了植物人!你说这个要怎么办呢?”

    苏沫吃惊地抬头看着她,喃喃道:“不……我怎么会这样做呢?你一定是搞错了。”

    “怎么不可能?要不是你失忆了,你以为我会有这么好的耐心跟你说这些吗?苏沫,我知道你当时肯定和林楚生串通好了,卖了假消息给我们。害我们损失惨重。”那个女人猛地靠近,声音怨毒:“不过没有关系,你是南宫家失散多年的孙女,南宫家我惹不起,不过你还是个很好的筹码。起码我可以拿着你让林楚生看着出个价钱!哈哈……”

    她狂妄地笑着,笑声难听之极。

    苏沫却完完全全惊呆了。

    林楚生?!这件事和林楚生有关系?……她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那女人看着苏沫痛苦的样子,终于放开她,说:“好好呆着吧!到时候会放了你。哈哈……不过看看林楚生到底要拿多少钱赎你!哈哈……”

    她笑着离去,关上了房门。苏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颤抖。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这么疯狂的想要报复她。可是,她真的做了什么事让别人这么恨吗?还是真的如那个女人说的那样,她是和林楚生串通……

    苏沫靠着一张破沙发,昏昏沉沉地想着想着……

    ……

    苏沫不见了!

    这个念头跑入林楚乔脑海中时,他几乎要疯了。

    后天就要赴美国做手术取出她脑中的血块,在这个节骨眼上苏沫居然不见了?!

    林楚乔疯了一样把车子开到了江氏大厦的楼下,不顾前台小姐的叫唤,一走铁青着脸坐电梯到了江霄天的办公室。

    “你居然把沫沫弄丢了!混账江霄天,我居然看错了你了!”林楚乔几步上前,提起拳头狠狠就要砸向江霄天的脸上。

    江霄天诧异之余一把挡住了林楚乔的手,恼火道:“什么沫沫弄丢了?她不是回去了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沫沫回去了?”林楚乔怒吼道:“她和你吃完饭压根就没回家!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她根本就没接,电话是关机状态,而且她失忆后根本不会去朋友的家里!”

    江霄天愣了下,不过片刻之后他深深拧起了眉头。

    都怪他!

    如果当时他能追上苏沫,哪怕目送她安然离开就好了,可是……

    “真的都找过了吗?珊妮的咖啡小屋也找了吗?”江霄天问。

    “当然都找过了!”林楚乔怒道:“要不是都不找不到了,我会找你吗?”

    江霄天拧紧了剑眉,一把抓起椅背上的西装,说:“走吧!回到酒店应该还有点线索!沫沫,一定不会有事的!”

    ……

    钢琴声流泻在餐厅中,一位相貌清俊儒雅的年轻男人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笔记本,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在键盘上优雅略掠起。

    正在这时,他桌边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淡淡“嗯”的一声:“请讲。”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清晰肃然的声音:“林少,薇薇安不见了。她入了产检室以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属下们找遍了很多的地方都找不到。”

    林楚生顿了顿,问:“她留下什么话没有?”

    电话那边的人也是充满了疑惑,说:“没有。她一直很正常。可是当我们向医院的医生提出要拿脐带血去验血时,她进去产检室以后就不见了。”

    林楚生缓缓挂了电话。

    临产在即,薇薇安终于还是消失了。是他的意料之中,却也是在意料之外。他以为她还要拿着孩子为她争取到什么利益。哪怕那个孩子不是他的,看在曾经的情分上,他会给她补偿的。

    可是,她就这样走了。是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后的彻底消失,还是……她想要用这个办法再一次惩罚他?

    他慢慢捏紧了手边的手机。

    钢琴声依旧不紧不慢地轻轻流泻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林楚生清冷的眸光一闪,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笔记本屏幕上。

    正在这时,有一位穿着时尚的女人走到了他的跟前。

    “林总裁。”她含笑打了一声招呼。

    林楚生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然淡淡一笑,说:“好久不见,周小姐。”

    站在他面前的是收拾一新的周雪依。她画着艳丽的浓妆,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清冷英俊的男人。她的眼底掠过深深的妒色,不过很快,她就妖妖娆娆坐在他的对面。

    林楚生微微挑了眉看着似乎有点不一样的周雪依。

    周雪依咯咯一笑,问:“林总裁不介意我坐下吧?”

    林楚生盖上笔记本,推了推眼镜,淡淡问:“周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雪依看着眼前镇定自如的林楚生,忽然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得不说,林总裁总是这么有规律,早上准时上班,中午准时用餐,地点都是一样,还是最爱这里清幽的环境。”

    林楚生端起咖啡杯,不禁不慢地搅动已半凉的浓郁咖啡。

    他深邃的眼微眯,看着周雪依,淡淡开口:“周小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如果没事,我要回公司了。”

    他说着起身,收好了笔记本,掏出钱包随手放下几张大钞后就拿起细细的手杖,准备离开餐厅。

    周雪依也不阻拦,等林楚生转身要走的时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这么讨厌苏沫,我有时候真的很替她不值。……”

    林楚生猛地顿住脚步,缓缓回头。

    沙发上,周雪依懒洋洋靠着,红唇边带着一抹冷酷的神色,笑道:“林总裁,去年新天地的项目,你敢说你没有利用过苏沫卖给我们假消息吗?”

    林楚生慢慢坐回沙发上。他冷冷的眼风掠过面前有些怪异的周雪依,薄唇一勾,冷冷地笑了笑:“周小姐说什么,我可是一点都听不懂。”

    周雪依咯咯一笑:“否认吧。我就知道林总裁是不会承认这件事的。毕竟……这可是涉嫌到了商业犯罪呢!”她顿了顿,轻笑:“不过,林总裁想要否认这件事也没有关系。毕竟套子设下,结果是我们倒霉钻了圈套,把自己给套死了,与人无怨。就是可惜了,苏沫却要为这一切付出很惨痛的代价。”

    林楚生的脸猛地一沉,眸光冰冷地看着眼前这巧笑倩兮的周雪依。

    “她到底怎么了?”他冷声问。

    周雪依笑意不改,盯着林楚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六千万,少一毛钱你就等着给苏沫收.尸吧!别想追踪我,要是我发现有人跟踪我,她也死定了!”

    林楚生浑身一僵,片刻他冷冷说:“我不信!”

    “不信?”周雪依从怀中掏出手机,点开屏幕,屏幕上出现一个视频,视频中,苏沫双手双脚被捆着,正在黑暗中低低地抽泣。

    林楚生猛的伸手,可是周雪依仿佛料到他的动作,一缩把手机放入包中,冷笑道:“看到了,也相信了吧?”

    林楚生冷冷捏着手杖,捏得骨节发白。优雅休闲的餐厅中顷刻间似乎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连不远处的侍应生都感觉到了异样,纷纷看了过来。

    可是他们看去,分明那清俊儒雅的男人正在与一位打扮时尚美艳的女子在聊着天。

    “你不怕得罪南宫家?”林楚生沉声问。

    “豁出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这句老话听过吗?林总裁不知道逼着我和我的爸爸已经一无所有了!六千万,从此恩怨一笔勾销。你想要报复林太太,或者想继续和那姓张的女人玩什么就随便你们去!我再也不管了!”周雪依眼底的疯狂看起来格外怕人。

    林楚生定定看了她一会,忽然从西装内袋中掏出支票本。他正要签下。对面的周雪依已懒洋洋提醒:“我不收支票。”

    林楚生停住手中的动作,慢慢收起支票本。

    “记住!是现金哦!六千万的现金!”周雪依起身,把桌上的大钞把玩似的拿在手中。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冷凝的林楚生,微微一笑,柔声叹息:“看来林总裁真的很喜欢苏沫呢。当初,你明知道我是别有目的接近林氏,但是还是淡定自如地和我玩暧昧。林总裁,你的演技不错,当时的我都几乎被你骗了呢!”

    她说完,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记住,时间地点由我来定。如果你敢派人去救她,我可就不客气了!”

    林楚生坐在沙发上,周雪依已离去。他定定看着对面空了的沙发,忽然拿起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

    他冷冷道:“我要十名最精干的精英组员,立刻马上到A市!”

    ******************

第二百零六章 救她!

    一场风云悄然兴起。

    A市的天边开始有乌云密布,深秋最后一场雨下了以后,冬天就来了……

    …妲…

    苏沫第二次醒来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一天一夜,她都没喝过一口水,没吃过一点东西。喉咙中干得要冒烟,而肚子则不停地咕咕叫着,提醒着她的身体需要补充能量了禾。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苏沫竭力睁大眼看清来人的样子。

    “放了……我!”她声音嘶哑不堪。

    那女人咯咯一笑,端着一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走来。昏暗中,她像是在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苏沫的狼狈样子。

    苏沫抿紧唇,不再吭声。她能感觉到这个将自己绑在这里的女人的敌意。

    “怎么?不说话了?”那女人坐在苏沫面前的椅子上,笑得十分得意:“求我呀。求我给你吃的,喝的,让你这南宫家的千金大小姐舒服一点。”

    苏沫抬起头,眼底涌起怒火,忍者怒气说:“我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将来会有报应的吗?!”

    “报应?哈哈……”那女人咯咯笑起来,“敢做就不怕报应。对了!你刚才说得对,你苏沫的确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你不过就是苏家不要的养女罢了。南宫家失散多年的孙女,呵呵……谁知道是真还是假?!”

    苏沫不愿意接口……

    这一天一夜里她由惊恐不安到现在慢慢镇定想了很多。第一,绑自己的人一定是熟悉自己的人。说不定是自己失忆前认识的人。所以她不认识她,而这个女人却对她了若指掌。第二,这个女人绑架她一定是为了钱。不然她如果想要单纯报复,就不会这样仅仅是把她关在一间不知名的黑屋里了。

    “你放心。再过几个小时你就可以重获自由了。”那个女人放下杯子,咯咯笑道:“不得不说,苏沫你可真值钱,六千万现金呢!林楚生可是眼都不眨地掏出来了。”

    林楚生?!

    苏沫脑中“轰隆”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这个女人去找了林楚生要赎金?!而林楚生答应了?!

    她猛地抬头,怒道:“你……你无耻!你如果要钱我可以让爷爷给你!你……”

    “你当我是傻子吗?”那个女人一把抓住想要站起身的苏沫的长发,狠狠将她推倒在地。

    “南宫家据说有黑.道背景,我是傻了才会去招惹南宫家。只要一个林楚生就够了。你替他心疼什么钱?六千万对他简直是小菜一碟!等拿到了钱,我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谁也找不到我!”那女人冷笑说道。

    苏沫怒视着黑暗中的女人,骂道:“你无耻!”

    那女人见苏吗激动起来,伸手“啪”地一声把苏沫打得跌在沙发上。她恶狠狠地说:“我对你已经够好了!要是换成了别人,先把你衣服都脱光了拍艳.照,然后叫十几个男人把你给QIANGJian了,看你还有力气骂我无耻?!”

    苏沫听她发了狠话,心中一寒,不敢再说。

    那女人见她害怕,复又得意起来,咯咯一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苏沫等她走远了,长长松了一口气。这个绑架她的女人看样子已经和林楚生达成了某种交易协定,到时候她带着自己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她就拿着巨款消失了。

    苏沫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不甘。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苏沫目光急急地在黑暗中搜索。昨夜她已经竭尽所能找过一遍了,可是这废弃的屋子中除了废弃家具,还有一些发臭腐坏的被单外根本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帮她离开。

    苏沫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眼前桌子上的杯子。

    有了!

    她眼中一亮,急忙凑过去,竭力俯身将杯中的水喝完。然后用力将杯子推倒。

    杯子落地,玻璃碎成一片片。苏沫吃力挪了过去,用手指勾起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手指上疼痛传来,她知道玻璃的锋利面已经割破了手指。

    可是再怎么样都要逃出去!不能任凭人摆布!

    苏沫咬紧牙关,开始艰难地用玻璃片锉着手腕上的绳索……

    ……

    江霄天和林楚乔各自开着车几乎要将A市的大街小巷翻遍了,可是都看不到苏沫一点人影。

    两人在停车场碰头。一向不抽烟的林楚乔烦躁得接过江霄天手中的烟,皱着眉头拼命地抽起来。

    “只能报警了!”江霄天说。

    “报个头啊!要是报警了,万一是有人劫了沫沫,沫沫就危险了,搞不好劫匪还会撕票!”林楚乔不客气地反驳。

    江霄天也紧皱着眉头。他和林楚乔从酒店开始找,调出监控录像却只看见苏沫一个人走出酒店外就再也看不到她的人影。

    “一定有什么遗漏了!”林楚乔也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眼中通红:“我们再去查一遍,我不信找不到沫沫!一定是有人把沫沫带走了!”

    江霄天忽然直起身,眸光锐利,问道:“有没有可能林楚生他……”

    林楚乔一听,愣了一下后断然摇头:“不可能!大哥他虽然对沫沫余情未了,但是他最近应该关心的是薇薇安生孩子了没有。他怎么会去找沫沫呢?”

    江霄天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冷冷道:“林楚生你很了解吗?他跟薇薇安的事恐怕其中还有不少隐情。在A市也就只有他有可能带走沫沫。”

    林楚乔心中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这个时候他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哪怕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想要抓住。林楚生如果真的带走沫沫,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沫沫没事就好。

    该死的!他在南宫智离开之前曾经亲口答应了会努力照顾她的。可是现在苏沫不见了,他连把这消息告诉阿四都不敢!现在阿四还以为苏沫正在和他在一起呢。

    林楚乔烦躁地抓着头发。现在他衬衫皱巴巴的,下巴也冒出了胡子青渣。平日里风流倜傥,万人迷的形象皆毁。可是他现在一点都顾不上了。

    “就这样吧。你去找大哥问问,我再去酒店仔细再看一遍录像。希望能找出什么来。”林楚乔咬牙下了决定,“如果实在找不到,只能告诉老爷子这件事了。唉……我真是没用!”

    江霄天也同样脸色凝重。他一声不吭上了车,按下启动电钮,冷冷丢下一句话:“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找到沫沫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完开着车子,呼啸着消失在了停车场。林楚乔也上了车,狠狠摔上车门,不管那车子是他平日里最珍爱的限量版幻影级跑车,呼啸着紧随着江霄天向外冲去。

    ……

    钱!

    林氏大厦的顶层会议室里,一叠叠红色钞票正由着林氏集团中几个最老级的员工们紧张地点数打包,然后装入了一带带牢固的暗纹提包里。在门口是林氏最高级合法配枪的保全人员。

    林楚生坐在圆桌上首,眸色清冷,神色平静。可是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他眼底那一抹焦灼。

    他时不时低了头,看着手腕上的腕表。

    因为周雪依不要支票,所以这一大笔钱统统都要取现金。林氏集团不是没有现金,只是这些现金都在银行中,而银行对企业的现金流是十分关注的。无缘无故提一大笔钱是需要接受询问和备案的。

    所以,他不得不然自己的属下分头去各个银行提款,然后清点一起放入特别的提包中。这十分费时费力。可是这还不是令他眼底焦灼的原因所在。

    他在等。等那一通电话后来的十个人。他看着腕表,眉头紧拧,时针缓缓地指向3,而分针则还在腕表的数字9和10之间不紧不慢地走着。

    忽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他的助理匆匆走了进来。

    林楚生忍不住站起身,问:“我要找的人来了吗?”

    助理摇了摇头,说:“江氏集团的江总裁来了,在您的办公室等呢。”

    林楚生眸光一闪,冷冷坐下道:“不见!”

    助理为难地看着他,轻声说:“可是江总裁好像有急事,而且……”

    林楚生抬起头来,眼镜片后那一双清冷的眼睛带着寒意看向自己的助理。助理一哆嗦,她知道林楚生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决定,但是……

    她硬着头皮说:“可是江总裁的意思是好像是不见到林总您,就不走了。”

    林楚生皱着眉头,起婶着手杖出了会议室。会议室中一叠叠钞票还在不停的装入提包中,点钞机也在不停开动着,他最后看了一眼,拄着手杖向电梯走去……

    ……

    办公室中,江霄天看着林楚生推门进来,劈头就问:“沫沫在你那吗?”

    林楚生抬起眼,冷冷嘲讽:“人在哪,你不是应该第一个知道吗?”

    A市传言纷纷,江氏集团年轻有为的江总裁亲自请出许久不出现的江氏创始人,传奇一时的江思远亲自去向南宫家提亲,求娶的就是那南宫家失散多年的唯一孙女——苏沫。

    江霄天看着他无动于衷的神色,上前一大步,盯着林楚生的眼睛,冷笑:“如果不是你,还有谁会带走沫沫?”

    林楚生看着欺身近前的江霄天,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冷清清地回答:“我不知道。不如你来告诉我,苏沫不见是怎么一回事?”

    江霄天盯着林楚生。后者神色平静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江霄天忽然笑了:“你够狠!沫沫失踪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没出车祸之前还把一直把你放在心上!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无动于衷的人!”

    林楚生拄着手杖,走到沙发上坐下,一副不愿深谈的样子,淡淡道:“江总裁如果没事可以走了。我很忙。”

    江霄天直盯着林楚生,许久,他冷冷一笑:“林楚生,你说真的?你这样还有一点良心没有?”

    林楚生撩眼看着江霄天,声音一如既往平静无波:“商人讲究利益,不讲良心。苏沫不在我这里,再说我留着她也没用。你去别的地方找吧,这件事与我无关!”

    江霄天.怒视着林楚生,终于转身带着冰冷的怒走了。

    林楚生看着他离去,扶着额头,微不可察地轻叹了一声。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无声打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悄悄走了进来。他们手中都提着一个类似琴盒一样的东西,若是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什么乐队要演出。可是只要把目光移到了他们的脸上,这个念头就会烟消云散。

    因为他们一张张脸上神色静得像是天生就该这个表情。他们身上有种很特殊的气质,仿佛他们就在哪里,可是外人根本没有办法***一点空隙进去的错觉。

    “林少。我们来了。”领头的人上前朝着林楚生躬身施礼。

    九十度的标准躬身礼,显示出他们的身份是日本人。

    林楚生看了看腕表。三点整。他一扫眼底的焦灼,看着眼前十个人,淡淡道:“开始吧!我要你们不伤她一根寒毛的救出来!”

    ……

    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每割绳子一次,她的手指都要忍受巨大的痛楚。苏沫坐在地上,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脸上都是汗水。她纤细的手腕已经被磨掉了一层皮,鲜血也沾满了手腕上的绳索。

    快了!快了!

    苏沫不住地看向房门,生怕自己还没割断绳索,那个女人就突然进来。

    终于,她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啪”的轻响,下一刻,紧紧捆着她手腕的绳索一下子松开。事不宜迟,苏沫赶紧解开脚上的绳索,开始在房间中寻找出去的另一条路。

    如果她猜得没错,房门口不远处一定有人守着,而剩下可以逃出的就只有窗户了。可是窗户被木板条和钉子紧紧钉牢。苏沫摸索了一阵子,脱下脚上的鞋子,用鞋跟咬牙撬开木板条上的铁钉。

    她手指已经血肉模糊,没动一下就痛得钻心。

    终于一缕光线从窗户中透了进来。苏沫眼中一喜。太好了,是白天!

    如果白天只要她逃出去,绑架她的人就很有可能再也不敢轻易去追她了!

    苏沫撬开木条,打开窗户。她踩上窗户向下看去,心顿时凉了半截。窗户后是一条脏乱的窄巷,而她所在的房间就在二楼,除了旁边生锈的水箱外,根本没有什么落脚处可以让她跳下去。

    正在这时,苏沫听见房门口传来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苏沫再也顾不得多想,转身拿起那一条脏污的破被单,牢牢绑在了窗户铁条上,然后身子颤抖地探出窗外,咬紧牙关,慢慢地向下挪去。

    身子悬空,手中的被单响起了因重力带来的撕裂声。苏沫忍着心头强烈的恐惧,尽量往下蹭去。

    她听见了有人打开关着她的房门。

    然后她听见那个声音惊叫起来:“人呢!人呢!苏沫那个贱人跑了!”

    苏沫心中一颤,看着身下还两米的高度,换成平时她是绝对不敢跳的,可是这时再不赶紧逃就晚了!

    苏沫眼睛一闭,手松开,往下跳去。

    头顶上响起那个女人尖利的声音:“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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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楚生,是你吗?(泪,有爱!)

    苏沫跳下坚硬的地面,脚上一痛,人已收不住势头跌在地上。她摔得浑身疼痛,头顶上传来那个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快把她抓住!不能让她跑了!”

    苏沫咬牙站起身向巷子外跑去,只要能跑出这个巷子她就能找到人求助了!

    苏沫站起身,脚上剧痛传来,她忍不住痛呼一声又跌在地上。她看去,只见脚踝已隐隐变形,原来刚才跳下来的时候摔倒了,脚踝已脱臼了,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禾。

    不!不能就这样倒下去。苏沫又一次爬起身,忍着剧痛向巷子外一瘸一拐地跑去。

    巷子口越来越近了,就要看见马路了妲!

    苏沫心中涌起一股狂喜,正当她就要跑出巷子口的时候,身后传来呼喝声。她惊恐回头,只见有个女人和两个彪形大汉向她追来。

    苏沫心中涌起绝望,她再也忍不住喊道:“救命!——救命——救……”可是下半截话被死死闷在了口中。

    两个彪形大汉已经把她牢牢抓住,拖着向巷子深而去。那个女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抬手狠狠扇了苏沫一记耳光。

    “贱人!居然还敢跑!我看你跑!”她毫不客气地抬起脚狠狠踹了苏沫一脚。

    苏沫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置。她痛苦地几乎萎靡在地上。

    “跑啊!怎么不跑了!”那个女人像是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就在巷子中对苏沫拳打脚踢,“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我爸爸脑溢血!都是你害得我爸爸的公司破产!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是吗?”

    “贱人!你这个生来就被丢掉的贱种……”

    苏沫昏沉沉任由那个女人像是疯了一样在她身上发泄愤怒。她看见天空灰蒙蒙的,世界仿佛是颠倒的。

    爷爷……阿四叔叔……她脑中只剩下这两个名字,还有谁可以来救她?她空白的脑海中缓缓掠过那个人的名字。

    她毫无血色的唇角一勾,笑了。

    对……还有楚生……

    她默默在心里念着这几个名字才不至于痛呼出声。如雨点一样的脚踢令她不得不蜷缩着身子,浑身上下的剧痛几乎令她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恨她,为什么……

    终于,那个女人打累了。对一旁呆呆看着自己的壮汉冷声说:“把她带回去,这一次可不能让她跑了!”

    于是下一刻苏沫就被拖回了原来废弃屋子。霉腐味传来,苏沫被重重一丢,丢到屋中。她脸上痛楚闪过,彻底昏了过去。

    ……

    夜幕降临,A市的海边有大大的货轮鸣着汽笛缓缓驶过海港,然后停在泊位上。A市全国数一数二有名的海港重要城市,这里每天来回吞吐货物量是全国的翘楚。繁忙的货运码头源源不断地给这个城市输送了货物,也输送着经济命脉所必须的外.汇……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在了一处老旧的货柜码头。A市这几年经济发展得很迅猛,原本老旧的码头已经适应不了繁忙的货物运输,所以在前几年A市就规划建起了一处新码头。老旧的码头就当平日损坏货柜的摆放处。

    而这里,因为年久没人管,一向是蛇鼠出没,龙蛇混杂。

    黑色轿车上慢慢走下了一个人。他身材清瘦,身影修长,远处新码头高强度的灯光将这一片地方照得惨白惨白的。照在他的脸上能看见清俊的轮廓。

    他拄着手杖,环视了一圈。

    正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淡淡问:“我已经到了。你在哪?”

    电话那头响起周雪依阴冷的声音:“我正看着你呢。你走上前几步,让我看看你的身上有没有带武器!”

    林楚生拄着手杖上前几步,脱下西装外衣,示意了下自己身上空空如也。

    “钱呢?!”电话中周雪依问道。

    林楚生手中按了一下车钥匙,车后备箱打开,在惨白的灯光下,黑色提包一袋袋放得整整齐齐。

    电话中,周雪依咯咯地笑了起来。

    “果然听话。”她笑得很得意,“我竟然不知道原来苏沫这个贱人是你的软肋啊!哈哈……”

    林楚生按了一下车钥匙上的按钮,车后备箱缓缓又自动关上。他冷冷对电话说:“人呢?”

    “着什么急呢?”一道声音在林楚生左侧边响起。

    他猛地回头,只见周雪依拿着手机,红唇边溢出冷笑,慢慢走了出来。

    有海风吹过,咸咸的气味令人浑身不舒服。他微微皱眉看着走出来的周雪依,重复问了一遍:“人呢?”

    周雪依走到了他的跟前,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清冷英俊的男人。嫉妒在她眼底疯狂翻涌,像是要把他生生挖开胸膛看看这个男人心里在想着什么。

    “她在很安全的所在。如果我过半个小时还没打电话过去‘报平安’的话,苏沫就会被装入麻袋中和着石块丢入海中!”周雪依冷笑着慢慢说道。

    她边说边似笑非笑地盯着林楚生的俊脸。可是她失望了,他的脸上除了沉静外看不到别的神色,仿佛她说得再狠,对他来说不过是过往云烟而已,惊不起半点波澜。

    他冷冷盯着周雪依,淡淡开口:“杀了她,你一毛钱都拿不到。而且,周雪依,我也告诉你,如果苏沫出事了,装在麻袋里丢入海中的人永远只会是你,不是她!”

    他说得十分平静笃定,平平淡淡的话中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强大自信。

    周雪依一怔,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只是若不注意听就根本听不出她笑声中掩藏不住的惊慌不安。

    “钱,我带来了。人呢?你如果不把苏沫带出来,我是不会给你一毛钱的。”林楚生继续施压。

    周雪依冷冷嗤笑:“你敢?”

    林楚生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当然敢。苏沫虽然价值很大,可是也不是非要不可。”他顿了顿,冷冷开口:“而且她现在还不是我什么人。”

    “你不让我看见她,是不是她已经死了,或者你手里其实根本没有苏沫,那段视频不过是你用来骗我的?”

    周雪依怒道:“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好!就依你说的,给你看看她!不过你别想玩什么花样!”

    林楚生摊了摊手,说道:“你还担心我一个瘸了腿的男人吗?今天就我一个人。”

    周雪依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他手中握着的手杖,哼了一声:“算你聪明,如果你今夜带了人,苏沫现在就是个死人了!”

    她说完在前面领路。林楚生拄着手杖慢吞吞地跟上。周雪依带着他七绕八拐在废弃的货柜中穿行。

    终于她来到了一个老旧的货柜,对里面说:“出来吧!有人要看货!”

    林楚生看去,果然两个彪形大汉拖着一个昏昏沉沉的女人走了出来。她长发披散在脸上,身上的裙子已经脏污不堪,除了那熟悉窈窕的身影外,他看不出这就是苏沫。

    林楚生向前走了一步。

    周雪依咯咯一笑,上前一把揪起苏沫的长发,将她的脸露了出来。苏沫在昏沉中痛得呻吟一声。林楚生眸光一沉,手掌捏着手杖捏得咯咯作响。

    “看见了吗?如假包换的苏沫!”周雪依说道。

    “她到底怎么了?”林楚生抬头盯着周雪依,目光如刀向她逼去。

    周雪依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心里一跳,她下意识说:“她没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不由挺起背,强自冷哼一声:“她想要逃跑,所以被我教训了一下。怎么了?你有意见?”

    林楚生定定看着周雪依。

    今天的周雪依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平日总是引以为傲的脸上还不忘化着浓妆,只是那张曾经还有几分看头的脸蛋如今看起来竟这么恶心丑陋。

    他忽然轻轻笑了,眉眼笑开,说不出的……好看!

    周雪依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直直看着眼前优雅清俊的男人,几乎忘了下一句该怎么说。

    “周小姐,可以一首交人,一手交钱了吗?”他薄唇淡淡说出这一句话来。

    “可以……”周雪依回过神急忙掩饰了眼中方才的出神。

    林楚生把车钥匙递给她,然后向苏沫走去。

    周雪依忽然道:“不行!得等我拿到了钱你才可以……”她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四面的货柜上方鬼魅一样出现了条条黑影。

    几条黑影无声落地,落在了钳制住苏沫的两个彪形大汉背后。

    周雪依尖叫一声:“快!……”

    她的尖叫声刚起,黑影手中寒光一闪,两位彪形大汉痛哼一声就软软倒地,苏沫站立不稳也随着倒下。可是她还未落地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搂入怀中。

    苏沫在昏昏沉沉中闻到了一股清冽的味道。她低声呢喃:“楚生……”

    “沫沫!”他终于唤出她的名字。一把将她紧紧搂在胸前。

    身后周雪依惊叫一声,可是一柄乌洞洞的枪就指着她的脑袋。她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辛辛苦苦布置的一切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林楚生破坏了?!

    他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位身手一流,又散发着黑暗气息的黑衣人?……

    林楚生打横抱起苏沫。他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的苏沫,眼底有两簇冰冷的怒火在燃烧着。她头发散乱,身上、胳膊上,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许多地方都带着血迹。

    她的一双手上鲜血淋淋,指尖更是血肉模糊。她为了逃跑,看来真的被周雪依这个疯女人教训得很惨。他越细看眼底的怒气越发深沉一分。

    终于,他抬头看着惊呆了的周雪依,冷冷开口:“她怎么对待沫沫的,加倍还回来!”

    深秋冰冷的寒风混着他的声音传来分外令人觉得冷。周雪依呆了呆,等回过神来不由惊呼一声:“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不……”

    林楚生一眼都不愿在她身上浪费。他抱起苏沫冷冷站着。

    “是!”站在周雪依身后的黑衣人冷酷地应了一声,拳脚便如雨点一样落在了周雪依的身上。

    周雪依起先还有力气痛呼求饶,可是过了一会,她已经蜷缩在地上只剩下出的气。大口大口的血从她的口中涌出,喷洒在地上。她眼中惊骇莫名地看着冷冷站在不远处的儒雅男人。

    她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明白!她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手下,这么轻易地就救出苏沫……

    终于,黑衣手下住了手。

    林楚生抱着苏沫冷冷上前。他垂下眼帘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的女人,淡淡吩咐:“把这三个人渣套上麻袋丢入海中。”

    “是!”

    “做得利落干净一点。”寒冷的风中,传来他毫无温度的声音。

    周雪依吓得呆了,好半天,她尖叫:“不!不!我不想死!不想死!楚生!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可是那个清俊的身影抱着昏迷不醒的苏沫,已经慢慢消失在了夜幕中……

    ……

    苏沫只觉得自己被放入了一个温暖的所在,起起伏伏很舒服,似乎身上的痛楚也随之消失不见了。她在梦中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人抬起她的头,喂了她温水。

    苏沫干渴了两天的唇顷刻间得到了滋润。她无意识地大口大口吞咽着送来的温水,水顺着唇角流下她都不知道。

    终于,温水没有了。她被搂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这个怀抱中有好闻清香的气息,令她心安。

    太好了。没想到她竟然能做了这么一个美梦,梦见有人小心翼翼地对待她,不再打她,不再威胁要杀她……苏沫紧紧靠着这来之不易的怀抱,又一次沉入了睡梦之中。

    ……

    苏沫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是头顶上精美的吊顶天花板。她动了动,只觉得身上包着绵软又干净的纱布,身上盖着的是轻薄又舒适的鸭绒锦棉薄被。

    她动了动胳膊,只见手指的伤很好地被包扎好,还透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

    她……不是被人绑架了,然后丢在一间废弃很久很脏的房子里吗?

    她怎么会到了这里?还是她死了?升上了天堂,所以……她现在是在天堂里吗?

    苏沫一惊,急忙起身,可是身体的疼痛令她痛呼一声又结结实实地倒在床上。

    会痛!这就证明她没事啊!

    苏沫这时候一颗心才彻底落了地!她没事了!她是不是被人救出了?

    房门打开,一道轻轻的“笃笃”声令她循声看了过去。

    深秋的晨光柔柔地洒在房间中,洁白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飘起。清亮的光照在进来那人的脸上,将他的脸照得纤毫毕现。清冷的眉眼,斯文沉静的眼睛中仿佛是两潭深邃的湖水,令人深深溺毙其中。

    他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下身穿着同色的休闲裤。修长的身躯在秋日晨光中就像是一株清冽的芝兰玉树在静静迎风。

    她呆呆看着他走来,眼中渐渐盈满了泪水。

    终于,她颤抖地问:“楚生……是你吗?”

    他走到了她的床前,那短短的一段距离却像是走了他一辈子那么长。他眼底有殷红的血丝。

    昨夜,他守着她一夜未眠。

    “楚生……”苏沫只觉得自己空白的脑海中掠过记忆的碎片,那么疼,疼得钻心。

    他握住了她的手,静静地说:“沫沫,是我,我是楚生。”

第二百零八章 你要我陪你?(有爱!温馨!必看!)

    苏沫只觉得眼眶一热,有液体不知不觉滑落脸庞。她哽咽一声,扑入了他的怀抱中,痛哭失声。

    太好了!

    他来了,是他救了她禾!

    苏沫紧紧抱着他,温热的气息从他身体传出熨帖着她冰冷的身体,一颗惶惶无依的心仿佛找到了落脚点,再也不用害怕无着。她的泪渗入他的肩头,那么热。

    晨光中,他静静拥着她,踏过了千山万水,走过了那么多错的路。他终于又可以抱紧她妲。

    哪怕她现在已不记得从前,可是他记得就好。

    他记得她如小鹿一样纯净美丽的眼睛,记得她像是一只听话的猫咪在那一个个夜里静静蜷缩在他的身边安稳睡去,浑然不知她的身边躺着是怎样可怕又自弃的男人。

    他记得就好,记得她笑着眯起眼睛暖暖地看着他。记得她又是怎样焦急地在黑夜中将暴走的他寻回,记得她有点迷糊不知该怎么对待感情时那样纯净又迷茫的神情。

    她是他的沫沫啊。

    她是他爱的小女人……

    ……

    苏沫吃吃地笑,看着床边坐着的林楚生。

    “笑什么?”他抬头,清冷的眼底却带着暖洋洋的温柔。

    “你真好看!”苏沫笑着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这个不经意熟悉的动作令他眼底的温柔更深一点。

    “你不相信啊?!我说的是真的。我从没有看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男人。”苏沫吐了吐粉舌。她眼睛还红肿着,水汪汪的像是一双黑葡萄,可是眼底的笑意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满满溢出来。

    “林楚乔不好看吗?”林楚生抬头,淡淡问。

    苏沫笑嘻嘻地说:“他不一样嘛。他是个啰嗦鬼。平时我没注意他长什么样。”她说着大胆地更加靠近他,缩在他温热的怀中。

    林楚生轻轻捏了捏她挺直小巧的鼻子,温声问:“饿了吗?”

    苏沫这时才想起自己好久没吃东西了,苦着脸捂着肚子说:“真的好饿!”

    林楚生起身,说:“我给你端饭菜。”

    苏沫看见他撑着手杖,连忙下意识说:“我自己去!你坐着就好了!”

    她说完还没起身肩头一沉就被林楚生按回床上去。他皱眉说:“你好好躺着。身上这么多处的伤你想要再二次受伤吗?还有你的脚脱臼了刚接好,不能乱动。”

    苏沫这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浑身上下青青紫紫一片。她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你小心一点。”她说着不放心看着他的腿。

    林楚生冲她微微一笑,拄着手杖慢慢走下楼。苏沫呆呆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他的笑容给迷得七荤八素的。

    天啊!他笑起来比万人迷的林楚乔还好看一百倍啊啊!!

    苏沫心里溢满了说不出的幸福感。她不由躺在床上吃吃傻笑起来。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只掉进米缸的小老鼠,乐不可支!

    过了一会,林楚生慢慢走上前来,手中稳稳端着托盘。托盘上是精致可口的饭菜。

    他拉过床边的可折叠伸缩的桌子,刚刚好架在床上。苏沫也饿极了,不客气吃了起来,只是手指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怎么都不太方便。

    “我来喂你。”林楚生修长的手指一伸,稳稳地接过了苏沫手中的筷子。

    苏沫脸一红,偷偷看着他的神色。可是他的神色却是十分自然,像是喂她吃饭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谢谢!”苏沫红着脸低声道谢。

    林楚生看了她一眼,忽然似笑非笑说道:“要谢我,等你伤好了再谢我。”

    他说着优雅夹起一块煎鸡蛋伸到了苏沫的唇边。苏沫傻傻地“哦”。她侧头想了一会,问:“那我要怎么谢你?”

    “具体怎么谢我你应该懂的。”林楚生淡淡地说,然后另一只手适时拿起勺子把米粥堵住了苏沫的口。

    苏沫含着米粥,皱着眉头,问:“什么我懂的?我以前做了什么事谢过你吗?”

    “你以前很乖的。”林楚生淡淡说。当然他话没说完,是在床上床下都很乖。接着,又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入她张开的口中。

    嗯,爱吃饭的小孩子果然很乖。他忽然发现喂苏沫吃饭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是吗?”苏沫边吃边问:“我们以前在一起过吗?”

    可是她问完却发现面前的男人正在笑。好看的薄唇微勾,弧度不大,可是就是该死的迷死人了。看来这个傻问题连他都不屑回答。苏沫呆呆看着,忘了咀嚼口中的食物。

    “快吃。”他皱眉提醒。

    苏沫连忙“哦”地一声赶紧收回花痴,认真吃饭。

    “对了,我昨晚怎么回来的呢?”苏沫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怎么回来这件重要的事情。

    “绑匪找到我,要赎金,我给了她,然后就把你带回来了。”林楚生简短地说。

    “什么?!”苏沫瞪大眼睛简直要从床上跳起来了。

    六千万啊!他居然真的给了绑匪了!

    “你怎么可以给他们钱呢!这群坏人拿了钱就会继续害人!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给他们钱呢!不行!不行!咱们得报警把他们抓起来!”苏沫急急忙忙地去找电话。

    林楚生眸光一闪,温温柔柔地把她的手按住:“没事,我没有给他们六千万。给了他们五百万他们就答应放人了。而且他们还答应我不会继续害人。”

    苏沫疑惑地看着他,问:“真的?”

    “嗯。”林楚生淡淡垂下眼帘,把碗中最后一口米粥喂入她的口中。他拿起柔软的餐巾,轻轻擦去苏沫唇角的饭渍,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他们不会再害人了。这件事我已经解决了,所以以后不用再想起,也不用再跟别人提起知道吗?”

    苏沫仿佛被他温柔的声音所蛊惑,傻傻地点了点头。

    林楚生看着她又失神,不由一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低声说:“再休息一会吧。”

    他说完起身把托盘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温暖怀抱的乍然离开令苏沫极其不适应。她看着他挺秀优雅的背影,忽然低声问:“楚生,你能不能再陪陪我?”

    林楚生一怔,回头深深看着苏沫,问:“你要我陪着你……睡觉吗?”

    苏沫脸猛地通红,低着头说:“我……我还是害怕……”

    林楚生笑了,走到她身边,盯着她乌黑的眼睛,问:“真的要我留下?”

    苏沫红着脸又点了点头。

    林楚生轻笑一声,放下手杖上了床。苏沫只觉得身边的床微陷,一股熟悉好闻的清香随之传来。她心中窃笑着依了过去,像一只猫咪一样缩在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温热的气息渐渐将她密密包围着,苏沫不敢抬头,只盯着眼前他一小片白皙的胸膛。

    她的头枕着他的肩。他的下巴则抵着她的额头,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呈一种保护的姿势。苏沫被他搂在怀中,有种说不出的甜蜜与酸楚,仿佛这就是她期盼了一辈子的事,可现在真的实现了又觉得欢喜得不太现实。

    两人靠着这么近。他的鼻息如一根长长,轻轻的羽毛拂过了她的脸颊。带来好闻的、属于男人的气息,也令苏沫的脸越来越红。她不自然地动了动。

    他忽然淡淡地开口说:“你再动!再动就……”

    苏沫赶紧一动不动。半晌,她悄然抬头,果然看见他正低垂着眼看着她。四目相对,两人不由都笑了。

    苏沫大着胆子往他怀中又靠了靠,央求:“你跟我说说话吧,不然我睡了那么久都睡不着。”

    林楚生轻抚她柔顺的长发,问:“你想聊什么?”

    苏沫想了想,说:“那就说以前的事吧。”

    林楚生的手微微一顿,半晌才淡淡说:“以前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你听了也许会伤心。”

    苏沫看到他眼底的犹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现在的她记不得以前许多事,但是唯独对旁人的感觉还是延续从前的模糊记忆。对南宫智,她有种属于亲人的依恋;对林楚乔,则是毫无戒备的友谊;对林楚生则复杂多了,像是依恋又像是心痛又像是很想很想好好在他身边……还有……

    苏沫脑海中忽然掠过一张冷峻的俊脸。

    她这时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叫道:“糟糕!我应该告诉楚乔和霄天我没事了!对了,还有我的爷爷!”

    她说完懊丧地拍着脑袋。她真的是糊涂啊!一醒来就应该给他们报平安的,可是怎么居然都忘了!该死!该死!

    苏沫急忙去拿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她腰间一紧,天旋地转间,她已被林楚生牢牢覆在了身下。

    他那双深沉的眸子看着她的眼睛,带着温柔笑意说:“放心吧。我已经通知了他们了。”

    “真的?”苏沫一听松了一口气,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她急忙又问:“那你没告诉他们我受伤吧?”

    “没有。”林楚生那双眼睛仿佛会读心一样,“他们只知道你安全在我这里,所以你可以等养好伤再跟他们见面。”

    苏沫又松了一口气,潜意识里她不想让爷爷和林楚乔担心。他们都是她在乎和关心的人,她不想他们看见她伤痕累累的样子。要知道她出车祸后那一个多月在医院里,爷爷眼中的愧疚、林楚乔眼底的自责,让她也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好了。可以安心休息了吗?”林楚生问。

    苏沫点了点头,忽然她又问:“楚乔会不会找来?”

    林楚生忽然轻笑起来,淡淡说:“他要找可要找好一阵子。林氏名下的别墅十几栋,房产也有不少。他如果真的能找下来没有两三天是不可能的。”

    苏沫放心了。可是下一秒她发现两人竟然是……男上女下……

    额……这个样子真的可以吗?……这个样子真的没有违反三观纪律吧?她顿时僵直了身体,极其不自然地看着上方的俊脸。

    “那个……你可以……下来了!”苏沫结结巴巴地说,她是想赖在他身边没错,但是这么一下子亲密无间有点超出她的意料之中。

    林楚生眼微眯,眼底涌起深深的笑意。他故意放软身体将重量都压在苏沫身上。苏沫只觉得身上似有千斤重担压下来,憋得她的脸都红了。

    “不喜欢这样吗?”他低头轻吻她的唇,像是蜻蜓点水一样掠过她娇嫩的唇瓣。苏沫只觉得脸“轰”的一声似乎都要烧了起来。他的吻带着他特有的清香气息,撩过她的鼻间。

    有一刹那苏沫觉得仿佛到了春天百花园中。鲜花盛开了,草木生长,鲜花的气息混杂着青草的气息幽幽地扑来。她如中了魔咒一样缓缓闭上眼,回应着他的吻。

    这下轮到他愣住了。她的唇贴着他的唇,娇怯地试探着他的反应。他看见她的脸粉红粉红的,像是白玉脂下透出粉色令人爱不释手。他眸色一暗,深吸一口气深深地吻住了苏沫的唇。

    轻吻变成了深吻。往昔的记忆山呼海啸而来,撞得他生疼。

    他还在犹豫什么呢?她是他的沫沫,谁都夺不走的沫沫。现在的他和她已经全然没有了羁绊。他可以好好疼爱她一生一世,可以将她留在身边看着她笑,看着她成为他的妻子……

    对,妻子!

    他心底涌过一道如岩浆一般热烈的热流,紧紧攫住她柔软的唇瓣,探入她的口中辗转吸允她口中的芬芳蜜汁。他的热情突然爆发令苏沫吓得缩了缩。

    她想要逃离,可是他已紧紧抵住了她的唇,热烈霸道的吻扑天盖地而来,像是在她的世界里下起了倾盆的桃花雨。他的舌尖与她舌尖交缠,仿佛这样才能确定彼此的存在。

    苏沫被这个吻吻得脑中一片空白,呼吸仿佛都被他夺去。他以迅猛的姿态霸占了她的狼空间。她沉睡的记忆仿佛也在这一刻突然间清醒,叫嚣着要破土而出。

    苏沫低低嘤咛一声,自然而然地拥住了他。

    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两人,一方天地拥住了彼就是世界。

    他更紧地贴近她,身体的反应比记忆更加诚实。他要她,只要她一个人。他修长的手探入她的睡裙中,轻轻游走在她纤细的腰肢间。微凉的触感令苏沫身体更加灼热。

    她低低喘息一声,微微弓起身子,想要羞涩躲避这袭来的一只手。可是他已轻轻探入她的胸前,轻柔地覆住了她胸前隆起的柔软。

    苏沫惊喘一声,身上越发滚烫,身体不知不觉冒出细密的汗,反复对即将到来的一切紧张不安。

    林楚生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看着她依旧敏感,不由低低轻吻她的耳垂,问:“沫沫,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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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身心的融合(必看!)

    苏沫脑中轰地一声像是炸开了一样。他的鼻息就在耳旁撩动着她的神经。苏沫只觉得自己像是熟透了的虾子一样蜷缩着在他的怀中。而他清亮的眼就在她的上方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苏沫期期艾艾,不知要怎么回答。她想要恼羞成怒,可是他沉静的眼睛似乎能把她所有的心神都全部吸引进去。

    苏沫忍不住轻叹一声,吻住了他的唇,低低地唤道:“楚生……妲”

    原来爱之间不必再多说,就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禾。

    林楚生眸色一沉,声音低哑迷人,道:“沫沫,我不会弄痛你的。”

    苏沫心中仿佛装满了酒,他的一言一语轻轻荡漾就能令她熏熏然陶醉得忘乎所以。下一刻,她只觉得身上一凉,肩头传来酥麻的感觉。她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已褪去了她身上宽松的睡裙,正在轻吻着她的肩头。

    温热的触感从肩头一直蔓延入心里。苏沫忍不住低低呻.吟起来。他修长的手指掠过她的胸前,轻轻挑弄着她殷红的蓓蕾。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悸动从心底不断蔓延升腾。而这种对失忆的她来说却是彻头彻尾全新的感觉。她有些手足无措道地抵住了林楚生白皙又肌肉匀称的胸膛。

    可是身上的他却一反方才的激烈,不紧不慢地轻轻哄诱着与她蜜吻。深吻如酒,很快令苏沫全然忘记了紧张,人若绵软的木偶由着他捧在手掌间细细地品尝。

    他的吻掠过她优雅白皙的脖颈,悄然而下,轻碾过她清冽性感的锁骨,然后再慢慢向下轻含住她胸前的蓓蕾。

    苏沫呜咽一声,不由弓身,可是她不知这样更将自己送入他的口中。他的舌尖舔过她的蓓蕾,吸允着令她不由为他绽放。苏沫只觉得自己脑中已是一片空白,由着他操控着滑向深渊中,而这下坠的过程却是最甜蜜也是最耐人的折磨。

    她的身体仿佛绷紧成一张弓,由着他轻拨慢捻,抚遍了她全身上下,甚至最隐秘的地方也被他爱抚而过。苏沫雪白的皮肤上渗出细密的汗,而他也同样是褪去衬衫,露出匀称优雅的身体。

    肌肤相贴,他身体灼热的温度传入她的身体中,仿佛要将她融化在他的怀中。

    在交颈缠绵中,苏沫偷偷睁开眼睛,看见他英俊的脸上也飞上红晕,一直染到了鬓角。这为他平日清俊的眉眼多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性感魅惑。

    她看着仿佛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直到他分开她修长笔直的腿,将身下的坚硬紧紧抵住她的腿间才回过神来。

    “唔——”苏沫脸上滚烫,情不自禁地夹紧自己。

    林楚生抬头,乌黑的眼瞳中因染了欲.色而显得湿哒哒的,魅惑人心。他吻住她的唇,叹息一声:“沫沫,我要你……”

    这一句比什么情话更加动听,苏沫忍不住悄然放松了自己。他感觉到了她的软化,劲腰一沉,毫不客气地进入她的身体中。苏沫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劈成了两半。

    巨大异物的进入令她忍不住痛嘶一声,不安地想要让他退出,可是此时的林楚生浑身紧绷,身子滚烫得吓人。他眼底的暗沉浓浓欲.色几乎见她吓了一跳。

    她竟然不知他为了让自己接受竟然隐忍了这么深。

    林楚生深深吻住苏沫的唇,手钳制住她不安的腰肢,不断地挺进,最后将他自己的完完全全地没入入她紧窒的身体中。苏沫不适地惊喘不已,可是她的痛楚仿佛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

    她只觉得身下的他的越发灼热坚硬,仿佛是一根烧红的铁棍直直没入了她的身体中。

    苏沫只能无助地夹紧他的腰间,才不至于产生被他生生劈成两半的错觉。而他早就忍不住开始一下下撞击加深,紧致湿热的销.魂触觉从身下传来,令他想要停也停不了。

    她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修长优美的长腿如玉雕一样刺激着他的五官。林楚生的眼中越发沉暗狂野,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身下的小女人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中,然后骨血融合,彻底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他盯着她,狂风暴雨一样地攫取她身体深处的温热与触感,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仿佛是永不停歇也不知疲惫,不停地索求她的美好。

    “疼……”苏沫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唤。因为疼痛,她眼角有泪沁出,美丽的眼中有着楚楚动人的神色。

    林楚生只觉得心中某个地方揪痛了下。下一刻他猛地退出,紧紧抱着苏沫,低声喘息着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苏沫松了一口气,可是心底不知怎么的涌起巨大的失落感。

    “我……是不是……扫兴了……”苏沫低声问。

    “不……”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吻住她的唇,紧紧贴着她,身下的冲动无时不刻叫嚣着要撕碎眼前可口的小女人,但是他却选择了忽视,只是一遍遍地吻着她。

    苏沫被他的吻,吻得娇喘吁吁,而身体也渐渐如春水一样在他的掌间融化。他看着她的眼睛,温声说:“沫沫,为我疯狂一次。好吗?”

    苏沫红着脸,怯怯地点了点头。她也想要与他身心融合,达到最顶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他轻笑,轻吻她的唇低声说:“沫沫,真乖!”

    他的口气就像是在哄着心爱的布娃娃。苏沫正要反对,他已低头吻住了她胸前的蓓蕾,修长的手指悄然伸下捻弄着她的蜜源。苏沫惊喘一声,脑中瞬间空白。她像是被他掌握在掌心,他轻揉她就飞起,他猛烈她便下坠下坠……

    果然他对她身体的熟悉很快令苏沫忘却了所有,她在他的怀中渐渐忘情地呻吟着,一阵阵悸动随着他的轻挑慢送汩汩流泻而出。苏沫只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不会思考的布偶,由着他带入另一个奇妙而温暖的世界中。

    她不禁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不知不觉地将自己更紧地送入他的口中。她的身子绵软如水,而他的身体却始终坚硬灼热如铁。

    钢与柔交织着,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在这一刻淋漓尽致地表现着。

    他低垂着眼看着身下的苏沫渐渐情动,看着她明亮的眼渐渐迷茫,媚眼如丝,成了最美的姿态。他不停地吻着她身上最敏感的所在,修长的指仿佛在撩拨着她身体的琴弦,一下下令她吟哦出最动人的乐章。

    苏沫只觉得自己身体深处一***的汹涌愉悦冲入四肢百骸,她终于受不了想要逃开,可是他却毫不留情地把她禁锢着,将他想要的感觉一次次送入她的身体中。

    苏沫口中的吟哦变得破碎不堪。他猛地低头,含着她的胸前蓓蕾,低声叹道:“沫沫……”

    苏沫只觉得下一刻她身下一空,而下一刻他已狠狠刺入,巨大的充实感瞬间将她顶到了那条临界点。苏沫呜咽一声,身下一缩。她听见他低声说:“沫沫,你是个小妖精……”

    她还来不及想清楚,他已握住她的腰,一下一下狠狠进入抽动。强烈的抽动令她仿佛在狂风怒涛中前行,她只觉得自己高高被抛起,然后又被重重落下。

    每一种触觉都是最强烈最直观的刺激,刺激着她只能抓紧床柱,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倾覆。

    他的每一次进入都带着一股热流,每次送出都能令她不由弓身想要更多。他将她反反复复在天堂与地底中不停地翻转,让她一次次为他而失控呻.吟。

    终于苏沫只觉得自己已飞快攀上云霄,正要体会那绝高处的风景时却飞速下落。在极致的落差中,她不由紧紧咬住他的肩头,闷哼一声人已软软的昏了过去。

    林楚生伏在她的身上,看着身下的小女人因为受不住竟然昏了,不由爱怜地轻吻她的唇,身下还是紧绷。他低低道:“沫沫,我还要呢……”

    苏沫昏昏沉沉嗯了一声,却不知他已不打算放过她,努力地将她试着唤醒……

    ……

    苏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拆过了一遍再组装上去。酸痛难忍。她一侧头,身边静静躺着同样熟睡未醒的好看男人。

    他睡得很沉很安稳,手搭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臂则拥着她的肩头。

    苏沫看着他安稳的睡颜不由孩子气地伸手描摹着他英俊的五官。他有光洁好看的额头,挺直的鼻梁,还有那一双总是安安静静,斯文秀气的眸子。

    这一双眼眸是他的灵魂窗口,你看得到,却触摸不到。哪怕是最亲近的人都无法看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苏沫叹了一口气。仿佛是感觉到了她的失落,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

    苏沫静静地伏在他的胸前,等着他慢慢醒来。

    终于,林楚生缓缓睁开眼,不过片刻的迷茫便被他一贯清冷的眼神所取代。

    他对上苏沫的眼睛,微微一眯,温声说:“你醒了?”

    苏沫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汲取最后的温存将她搂紧在怀中。

    苏沫体会着这一刻的宁静和安详,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着她,令她不安。

    “饿了吗?”林楚生问。

    苏沫摇了摇头。她盯着他的眼睛,忽然问:“楚生,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林楚生一怔,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有些胆怯的眼神。他慢慢说:“我们不是就在一起了吗?”

    苏沫垂下眼帘,心底掠过自己也不明白的失望。

    她低声说:“那我……不想去美国做手术了。”

    林楚生浑身一僵,慢慢起身靠在床边,搂着苏沫问:“为什么这么说呢?”

    苏沫眼底皆是黯然。她轻声说:“如果我恢复了记忆……是不是……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呢?不然的话……为什么我们当初会分开呢?”

    她不傻。

    她虽然失忆,但是不代表她的智商降低。

    她和他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和他不得不痛苦分隔两端呢?甚至珊妮都不提起他的名字,而明明的她对的感觉这么强烈。……

    “沫沫……”林楚生仿佛感觉到了身边苏沫从心底中弥漫出来的淡淡悲伤,眸光越发沉黯。

    “楚生,如果恢复记忆就要和你分开,我不想恢复记忆。”苏沫仰着脸看着他深思的神色,低声说:“我宁可就这样,带着这样的感觉过下去。”

    林楚生看着她,许久许久……

    ……

    苏沫身上的伤只是一些擦伤,脚踝的脱臼也渐渐好了,除了几处比较严重的淤青需要慢慢消散外,她已经好多了。这两三天,她留在林楚生的别墅里养伤,绝口不提回去。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雪鸡,明知敌人来了却只想着把头埋进雪中,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一切的事都是林楚生在打理。她听见他几次和林楚乔打电话。林楚乔激动的声音连她站得这么远都能听见。但是不管林楚乔怎么着急,林楚生总是能寥寥几言就能让他淡定下来。

    养伤是乏味的。幸好苏沫有了丰富的“经验”。她看电视,或者看看书,深秋的太阳不热烈。白天她就喜欢在阳台上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晒太阳。而晚上,她则喜欢窝在床上,与他肩并肩靠着看看书,或者看看新闻。

    很快苏沫发现林楚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冰冰。他只是擅长观察而不是滔滔不绝地说出自己的见解的那一种人。他的高效和对商机的慧眼令她暗自佩服。

    时常她看见他拿了公司一堆的文件,可是不过两个小时,他就能全部解决完。然后依然每天准时和她窝在床上看她喜欢看的电影。

    如果实在无聊了,苏沫会单脚跳着下楼,煮点好吃的等着他回来,或者犒劳下自己。虽然这别墅中还有能干的佣人在拼命讨好这个未知的女主人。

    林楚生的话不多,而她似乎也早就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一点都不觉得无聊。两人相处中,他偶尔的一两句话却总能令苏沫觉得茅塞顿开或者犀利针砭时弊。

    她就如飞倦了的蝴蝶,停在他的庇护下妄想度过这个寒冬,以及下下个寒冬和再下下个寒冬……

    两人仿佛心照不宣地保持这种关系。直到五天后,林楚乔开着他心爱的限量版幻影级跑车呼啸着停在了别墅门口。

    他狠狠摔上车门,迈着修长的步子铁青着脸朝着正在浇花的苏沫走去。

    他一把拉着苏沫就往外走,一声不吭的样子把苏沫吓了一大跳。

    “楚乔,怎么了?”

    林楚乔瞪着她,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把苏沫用X光看个清楚。

    “你到底还要不要去美国做手术?!”他恼火问道:“你不知道我还有你的爷爷都要担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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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沫沫,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林楚乔瞪着她,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把苏沫用X光看个清楚。

    “你到底还要不要去美国做手术?!”他恼火问道:“你不知道我还有你的爷爷都要担心死了!”

    苏沫忍不住缩了缩。到了车前,林楚乔打开车门,脸色很臭:“进去!然后明天的机票随我去美国做手术!”

    苏沫扒着车门,一向带着笑意的眼睛中流露祈求:“不!楚乔,我不想做手术!妲”

    林楚乔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神,口气软化了些许,他说道:“你别怕。你爷爷替你找的是全美最权威的脑科专家,做的手术是全世界一流的,百分之百会成功取出你脑部的血块,让你恢复记忆而没有半点的后遗症。”

    苏沫眼中却流露强烈的排斥。她摇头:“不!我不想恢复记忆。”

    “什么?!”林楚乔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笑话。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瞪着苏沫,恼火道:“你脑袋坏掉了吗?你为什么不做手术?失去记忆很好玩是吗?你知不知道为了联系美国的脑科专家,我打了多少个越洋电话?!”

    苏沫感觉自己快要哭了。

    她还是摇头:“不是我不想恢复记忆……只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而且……”她终于鼓起勇气,对林楚乔说:“而且我想要和楚生在一起。”

    林楚乔嘴巴张得大大的,简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失忆后天真的苏沫遇到了千年腹黑狐狸的林楚生就是会被他洗脑,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该死的!他应该好好看紧苏沫这个小白痴的!

    林楚生回过神来,狠狠咒骂了一声,然后一伸腿狠狠踢了身边的车门。他最心爱的幻影级的跑车就可怜兮兮地印上了一个大大的脚印。要知道在平时他可是一点脏污都要去护理宝贝一通的心爱座驾啊!

    苏沫见林楚乔生气,怯怯地央求:“楚乔,我真的不想恢复记忆,就让我这样好好的和楚生在一起不好吗?”

    “那你爷爷呢?我呢?还有珊妮呢?丢了对我们的记忆,你觉得这样对我们来说公平吗?”林楚乔怒吼。

    苏沫被他一吼,吓得脸色一白。她正要辩解什么,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驶来。苏沫看见熟悉的车子,眼中掠过求助的光。车子停下,车门打开。

    细细乌黑的手杖撑在地上,林楚生慢慢下了车,拄着手杖清清冷冷地看了一眼林楚乔,淡淡地说:“你终于找到这里了,比我料想的还快一点。”

    林楚乔上前一步,狠狠揪住他挺括的领子,瞪着他怒问:“你为什么不让沫沫去美国做手术?!你难道不知道她脑袋里面有血块吗?你以为她忘了以前的一切就可以和你好好过下去吗?你这是自欺欺人!!”

    你这是自欺欺人!!!……

    林楚乔最后一句话像是一记狠狠的鞭子抽向两人。苏沫脸色一白,浑身晃了晃。林楚生眼底掠过浓浓的阴郁,他冷冷的把林楚乔的手指掰开。

    两人对视,眼中皆是说不出对对方的恨意。

    “沫沫有自己选择的自由。她想要不要恢复记忆,这一切由她选择!你不是她,更不是她什么人,你凭什么要她一定要去美国做手术?!”林楚生冷冷反驳。

    林楚乔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苏沫眼中泛着泪花转身踉跄地跑入了别墅中。林楚乔见苏沫伤心走了,丢下林楚生急忙追了上去。

    苏沫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捂住被子才不至于听见林楚乔接连不断的敲门声。

    “沫沫,你听我说……沫沫!手术了对你才是最好的,万一那个血块会影响你的脑部机能呢?沫沫,这个真不是开玩笑的!你出来!我好好跟你说啊!”

    “沫沫,你想忘了我吗?沫沫,你别听林楚生跟你说了什么!他一次次骗你,伤害你,利用你!沫沫,你千万不要犯傻被他迷惑了!”

    “沫沫……”

    门外林楚乔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沉闷,可是每一字每一句都敲击在心头上令她无法呼吸。

    她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如果她和林楚生好好的,她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呢?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想在她面前提起他呢?可是如果恢复了记忆她想起了许多不好的事,是不是就这样不爱他了呢?……

    一个个疑惑的念头在她脑中不停的旋转,令她的一颗心好乱好乱。

    许久许久,拍门声消失了,林楚乔的声音也消失了。门口有愤怒的汽车发动的声音。她抬眼看去,林楚乔终于走了。她躺在床上眼泪缓缓地流下。

    房门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一下下,淡淡的,片刻后,传来林楚生清亮悦耳的声音:“沫沫,开门,是我。”

    苏沫缓缓打开门。

    两人站在门口,无言对视。

    她看着他清俊的眉眼,忽然流着泪问:“我是不是像楚乔说的那样很自欺欺人?楚生,我们是不是不能在一起?”

    晶莹的眼泪从她大大美丽的眼中滚落。她扑入他的怀中,无声抽泣:“楚生,我总觉得我如果想起来什么,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不,不会的。”林楚生慢慢地说:“我们会在一起的。沫沫,你要相信我。”

    苏沫得到他的承诺,不由破涕为笑。

    “真的?”她抬头问,“你能保证吗?”

    林楚生缓缓笑了,她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一会儿就又暖暖笑了。

    “楚乔说得对,你应该去美国做手术。”林楚生平静地看着她,淡淡道:“毕竟脑中有血块不是一件好事情。万一恶化了呢?那岂不是糟糕?”

    苏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黯然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真的害怕想起什么不好的事。”

    “再不好的事都过去了。期待未来才是你应该关心的。”林楚生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而且,我能保证!”他看着她,微微一笑。

    ……

    两天后,苏沫出现在了A市的国际机场,林楚乔脸色不善地看着前来送行的林楚生。他恨恨盯着眼前这个与他流着同宗同源的血脉的男人。

    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衫,亚麻色休闲裤。头发梳得整齐,浑身上下散发着矜贵世家子的气质。他手中的细细的手杖撑着,如此清俊干净的男人出现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中怎么都是一道惹眼的风景。

    过往旅客都好奇地多看了他两眼。而他斯斯文文站着,伸手为眼前的年轻女子整理长发。

    苏沫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里面是薄毛衫,下身是牛仔裤,一副要远行的样子。

    虽然身边有林楚乔死死盯着她,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握住林楚生的手,不放心地问:“你三天后一定要来美国看我哦!”

    林楚生为她系好围巾,如今已经是初冬了,A市很冷,美国也很冷。

    眼镜片后那双清冷的俊眼如今含着察觉不出的柔光看着苏沫,淡淡应着:“我会去的。你自己要保重。”

    苏沫吸了吸鼻子,在林楚乔杀人的眼光下给林楚生一个大大的拥抱,低声说:“我等你!不管怎么样,我很想在我恢复记忆的时候你会在我的身边。”

    她看着林楚生,忽然又把他给她系好的围巾缠上他的脖子。

    “你穿得太少了!你系着比较好!”苏沫冲着他甜甜一笑。

    林楚生眼底掠过诧异,随后眼底浮出深深浅浅的笑意。他笑得不热烈,可是就如一副宁静的山水画一样,清清淡淡的看着令人十分舒服。

    “傻瓜!我又不需要这个,你要去美国呢!一时半会哪里买?”他扯下围巾又套在了苏沫的脖子上。

    苏沫还要再说,一旁做了很久电灯泡的林楚乔不耐烦地一把将苏沫拖走,冷哼一声:“你们两人够了吗?又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了!走吧!实在是受不了你们!酸不酸啊!有必要这么恩爱缠绵吗?”

    苏沫被他拖着向安检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放心地频频回头。

    她张了张口型,对林楚生无声地说出一句话。林楚生静静看着她离开,薄唇一勾,笑了。

    他看懂了苏沫的口型。

    她在说,快点去美找我!

    此时机场的广播中传来柔和的声音,播报着新一轮的航班信息。

    他看着人群中被林楚乔拖着离开的苏沫,第一次觉得原来分离也是甜的……

    *********************************************************************************************************美国,纽约。

    苏沫一下飞机就忍不住苍白着脸找到一个垃圾桶不停地吐了起来。林楚乔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脸色难看地看着那抱着垃圾桶呕吐的苏沫。

    “喂喂,你需要这么夸张吗?坐个飞机而你就吐成了这样!你很逊好不好?”他不停地抱怨。

    苏沫好不容易吐完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拿了纸巾又漱口这才提起行李说:“你才逊!你全家都很逊!我晕机行不行!”

    林楚乔笑嘻嘻地说:“我全家还包括林楚生呢!你骂我逊就是骂他很逊!嘿嘿……”

    苏沫好气又好笑,飞起一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他:“叫你钻空子!你个臭楚乔!”

    林楚乔拖着行李走了一会,忽然他定住脚步,狐疑地看着苏沫。苏沫走了几步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瞪着林楚乔问:“喂,你看我干什么?”

    林楚乔上前一步,忽然问:“沫沫,你该不是怀孕了吧?你……你不会是被林楚生吃干抹净了吧?”

    苏沫一听,脸“腾”地红了起来。她一时间又羞又恼,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你……你简直是胡说!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怀孕?!”

    林楚乔古怪地看着她,问:“那你们机场上这么亲亲热热的,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没滚过床单,你怎么可能对他这么好?还死活要把围巾给他!”

    “你!……人家……你讨厌啊!!!”苏沫被戳破心事,羞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林楚乔一看她的样子,笑嘻嘻地说:“滚过就滚过呗。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过林楚生应该没这么强吧,这几天你就怀孕了?”

    “你才怀孕了!你全家都怀孕!”苏沫气急,一下子拔高声音。而刚刚下飞机的同机旅客们被苏沫的声音吸引,好奇地看了过来。

    苏沫见很多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越发羞恼。她狠狠踹了林楚乔一脚:“怀孕你个头!让你再消遣我!”

    林楚乔是很关心她,但是他那不正经的样子有时候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不过苏沫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林楚乔现在貌似对林楚生没有什么敌意了,也许是看出她与林楚生之间的感情深厚,所以不像是一开始那么反对两人在一起了。

    林楚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忽然边走边凑过头来问:“沫沫,你们滚床单的时候没采取避孕措施吧?”

    “你!!!”苏沫气得又飞起粉拳。

    林楚乔笑嘻嘻地看着她像是炸了毛的野猫,快步走上前避开她的连环攻击。他腿长,一迈步就得让苏沫一阵子好追。

    好不容苏沫追上了。

    他又坏心眼地凑过来,悄声问:“沫沫,我大哥……一夜几次郎?”

    噗嗤!

    苏沫简直要疯了。这个男人到底是哪来的!怎么这么喜欢八卦呢?!还有谁来告诉他,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么喜欢扒人家的**!!

    “楚乔!你好无聊!你烦不烦啊!”苏沫红着脸,说。

    林楚乔得意洋洋地走在前面。唉,好不容易扳回一局,他可不能浪费啊。

    这两个人居然在他黄金单身汉面前秀恩爱,哼哼,简直没死过!

    苏沫追上,追得气喘吁吁。

    正当她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在心里一万遍抱怨美国纽约机场大得讨厌的时候。耳边又轻飘飘传来林楚乔欠扁的声音。

    “友情提醒哈。你如果怀孕了是不能做手术的哦!嘿嘿……沫沫,我会给你买个试纸测一下的。”

    NND,此仇不报非君子!苏沫猛地跳起来,趁着林楚乔没有反应过来。跳上抱住他的头,狠狠掐了下去。林楚乔痛得哎呦直叫。两人就在出口旁若无人地打闹成一团。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半摇下来的车窗闪过一道光。

    有个低沉的声音用纯正的英语报告:“主人,南宫沫到了美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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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苏沫到了林楚乔先前联系的所谓最好的医院中检查。一系列检查做下来,苏沫看见美国大夫脸色有些凝重。她不太精通英文,倒是林楚乔一直用纯正流利的英语与美国医生沟通着什么。

    苏沫做完检查已经是下午。她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一直等不到林楚乔从会诊室出来,于是忍不住用蹩脚的英语问了路,来到一处医院旁边的汉堡店,花了八美元买了个汉堡啃了起来。

    她坐在会诊室外啃着汉堡。过了一会,林楚乔走了出来,脸色似乎不太好看禾。

    苏沫急忙上前问:“楚乔,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林楚乔勉强一笑,揉了揉她的长发,说:“没事,不着急。呵呵……妲”

    苏沫奇怪地看着他的脸色,问道:“怎么了呢?楚乔,是不是刚才医生说了什么?”

    林楚乔哈哈干笑两声,别过脸去,笑道:“怎么可能?!沫沫,你别瞎说。医生就是说你现在的体质还有些差,等休息好了。再找一天给你动手术。”

    苏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林楚乔揽住她的肩头,向外走去:“饿了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沫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埋怨:“不早点说,我都吃了一个汉堡了,你才说要吃好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去。林楚乔看着苏沫纯净的面容,眼底掠过了深深的忧虑。

    ……

    苏沫就在林楚乔的安排下在南宫家在纽约的一处房子中住了下来。令她感觉十分奇怪的是,南宫智不在美国,阿四叔叔也不在美国。她意料之中南宫家的家人也没有。

    苏沫心中疑惑不由问林楚乔:“爷爷去了哪呢?怎么去了这么久?”

    林楚乔这些天都与苏沫在一起。他白天跑医院,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令她十分疑惑不解。

    林楚乔眼底掠过犹豫,含糊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反正你过几天应该就能看见老爷子。”

    苏沫抱着抱枕,看着早早下了雪的纽约干净街道,叹了一口气:“好想爷爷了。而且我真希望我做手术完第一件事就是看见爷爷呢!”

    “总算还有点良心。”林楚乔半开玩笑地说:“不然我以为你这两天都只想着我大哥呢!”

    苏沫一听脸顿时红了,把手中的抱枕砸了林楚乔一下,啐道:“你又来消遣我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林楚乔被她砸中面上,像是砸傻了一样忽然幽幽盯着苏沫半天不动。

    苏沫被他的目光看得背后发毛。她忍不住问道:“楚乔,你看着我干嘛?”

    林楚乔忽然问:“沫沫,你真的喜欢我大哥吗?”

    苏沫脸一红,良久,认真点了点头。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她觉得不需要。因为她忘了所有,却唯独记得他的名字。喜欢看着他看自己沉静的眼神,喜欢他安静又不容忽视的存在。

    在她的眼中,那个叫做林楚生的男人是她心中最不可或缺的人。

    林楚乔忽然起身,对她说:“去打电话吧!让他早点来美国陪你。陪你做手术!”

    苏沫讶然看着一反常态的林楚乔,不禁问:“楚乔,你怎么了?楚生还要忙公司的事呢。他很忙!他要等过两天才能过来……”

    林楚乔正拉着苏沫要去打电话。他一听这话,忽然回头怒道:“等?!还要等什么时候?他那么多钱还赚不够吗?林氏集团上百亿的资产,他一辈子花得完吗?!”

    他的突然爆发令苏沫一怔。

    四周安静下来,林楚乔惊觉自己的失态,冷着脸别过头去。苏沫僵硬地站在他的面前,喃喃不知要说什么。

    许久,林楚乔缓缓地开口说:“沫沫,去打电话吧。让他陪着你。钱再多,始终都赚不完的。如果你不打,我来打。”

    他说完上了楼,留着苏沫一个人呆呆站在客厅中。

    苏沫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怎么了呢?古古怪怪的。”

    不过林楚乔既然让她把林楚生叫来美国,令她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欢喜。虽然才分开不到两三天,但是她是真的想他了。

    苏沫一边想一边笑眯眯地去找电话了。电话拨通,她心口怦怦直跳,直到电话那边传来林楚生清清淡淡却好听的声音。

    “喂,沫沫是吗?”千里之隔,他的声音清晰得像是在眼前。

    苏沫笑了,面上泛起美丽的光彩。她低着头,夹着电话,柔声说:“楚生,是我……”

    楼梯口,林楚乔看着开心的苏沫,捂着脸神色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他……要怎么跟她说呢……

    ……

    第二天,苏沫一大早就起了床。她哼着歌飞快地洗脸刷牙,然后打开林楚乔的房间,把还在酣睡的林楚乔一把拖起。

    “快起床!快起床!”苏沫毫不客气捏着那张为无数女人心醉神迷的俊脸。

    林楚乔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埋怨:“拜托!我昨天晚上六点才睡啊!”

    苏沫不客气地拿了湿毛巾往他脸上胡乱擦去。冰凉的毛巾接触到了林楚乔睡得热乎乎的脸,顿时把他凉得从床上跳起。

    苏沫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由咯咯笑了起来。

    “你干嘛了昨天晚上这么晚睡?你明明知道今天楚生要来美国了!”苏沫冲他做了个鬼脸。

    林楚乔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知道了。你要我开车去接你的心上人!生怕他多走一步!”他说着起床去刷牙洗脸。

    苏沫环视了一圈林楚乔的房间,忽然目光落在他乱七八糟的书桌上。她好奇地走上前,一边收拾一边问:“楚乔……你昨晚在干什么这么晚,就是在研究这些吗?”

    她拿起一张满是英文的纸看了起来。

    正在卫生间刷牙的林楚乔忽然叼着牙刷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一把夺过苏沫手中的纸张,急忙说:“别看!”

    苏沫冷不丁被他夺去手中的纸张,悻悻摸了摸鼻子埋怨说:“不看就不看!这么凶!”

    林楚乔叼着满是泡沫的牙刷,把桌子上凌乱的资料统统都扫进了一个文件夹里面。他收拾完,一推苏沫出房门,含糊说:“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苏沫疑惑看着他桌子上的文件夹,还要再问。林楚乔忽然脱下身上的T恤,露出精光的上身。他笑眯眯地作势要脱裤子。

    苏沫一见忍不住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向后退去。

    “林楚乔,你好变态!你好变态啊啊啊!”她红着脸骂道,转身下了楼。

    林楚乔对她笑了笑,把房门关上,这才长长虚脱似地松了一口气。

    好险!

    差点……让她知道了。

    可是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该怎么让她知道呢?林楚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

    机场中,苏沫跺着脚,呵着气捧着手中的保温瓶。林楚乔看着她翘首企盼的样子,忍不住酸酸的说:“至于这么心疼他吗?他坐的是夜班飞机,早就吃过了!”

    “沫沫,我肚子好饿,你保温瓶里的早餐奶给我吧!”林楚乔可怜兮兮地对她说。

    苏沫一指远处的贩卖机说:“那边有卖牛奶啊!刚才让你让你去你又不肯去!”

    “那边的东西难喝啊!”林楚乔振振有词地说,“哪比得上你的爱心早餐啊!”

    苏沫忍不住笑着拍了他伸来的手,说:“这又不是为你准备的!不过你放心吧!等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她说着又不停地看着机场出口。林楚乔看着她晶亮的眼神,心中却渐渐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楚。

    失忆了的苏沫这么容易快乐!哪怕大清早在寒冷的机场中等待林楚生都这么开心。

    如果他不是坚持带着她来美国做手术,也许现在的她一定很幸福很快乐和林楚生在一起,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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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朵朵好累啊。明天看情形补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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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总裁别乱来介绍:
“苏沫,你不过是苏家不要的养女,你以为你嫁给我就能永远荣华富贵吗?”他猛地欺近,看着她的眼睛冷冷地说:“我要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生不如死!” 婚礼后的第一天夜里,他撂下这一句狠话,决然离去。她独守空房,低低一笑,手中捏紧了刚刚从医院拿来的化验单,流泪了整整一个晚上。 …… 一个人的心有多大,苏沫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要一个家,一个爱着自己的家人。可是这一切命中注定仿佛与她无缘。 六岁,她父母双亡,被人收养。从此她只是小她两岁“妹妹”的跟班。替她做作业,替她挨罚,替她做永远不愿意做的事…… 养父母的冷漠与漠视并不能让她有什么委屈,毕竟她不是苏家人,可是直到有一天真相揭开,她才知道自己真正不受欢迎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被诅咒的出生。 十八岁,她发现自己爱上了那总是含笑的邻家的大哥哥江霄天,可是他的笑容总是因美丽娇气的妹妹而存在。她把爱恋深埋心底,可是有一天的意外,她与他一夜缠绵,他耳边呢喃的不是她的名字。……从此她死心离去,走上了养父养母为她选的另一条路。 五年后,她耀眼归来,身边的小小男孩机灵可爱。再相遇,他看着她手挽整个A市最炙手可热的钻石级王老五,犹如陌生人。 “沫沫……”他喃喃念出深藏五年的名字。 她嫣然回头一笑:“先生认错人了。”再不回头。 片段: “苏沫,苏晴就靠你救她了!”他说,冷漠的薄唇吐出她最害怕的一句话:“那孩子我不期待他的出生,打掉!” “苏沫,我们离婚吧。”他深夜归来,胡渣拉渣,眼中的决绝却是认真的。 她终于死心,颤抖签下离婚协议,一走五六年。 ******** 亲们要支持朵朵哦!点下面的“放入书架”哦!!!!把朵朵抱回家好好爱护哦!旧爱总裁别乱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旧爱总裁别乱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旧爱总裁别乱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