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付出代价(上)
此后的日子,齐珞留在凌柱身边,照料重病的父亲。齐珏也赶了回来,但却被凌柱撵回近卫军驻地,“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这有你姐姐,你回去整军,阿玛不希望你耽搁正事。”凌柱知道,雍正皇帝的目光已经越过蒙古草原,望向了西方,甚至望向隔海相望的朝鲜和日本。
在他心中哪怕就是得急病死了,也不会想让齐珏耽误这些事情,这是改变历史的机会,怎么也不会放弃。齐珏还想再劝,凌柱靠在榻上,咳嗽的怒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齐珏,你给我滚回驻地,若是不能训练出所向睥睨的近卫军,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咳咳咳...”
“阿玛,您先消消气。”齐珞拉起跪在床前身穿军服的齐珏,向董氏递了个眼色,将齐珏拉到外面,要好好同他说一说。
“你这又是何苦?齐珏难道你就不想?”董氏嘴上虽然不悦,还是细心摩挲着凌柱的胸膛,让他顺气,“球球孝顺,回来看看你,此时又没有战事,你何必弄得脸红脖子粗的?”
“你不懂,你不懂。”凌柱止住咳嗽,仰头靠在床棂上,缓缓的说道“齐珏是我最骄傲的儿子,他是属于战场的,是我们给这段历史留下来的一颗火种,能不能星火燎原,就看他了,无论满汉最终谁当政,只要不重复那段历史,我就知足。”
董氏擦擦眼角,端起旁边放着的汤药,无声的喂给凌柱,她明白自己丈夫的心思,满人这个身份,从穿越那日起就压在他的心头,一刻都不曾放下,若不是为了女儿和自己,他会如何做?恐怕还真是说不清楚。
屋子外面,齐珞将球球拽到了含苞待放的桂花树下,看四周并没有旁人,才松开齐珏,背靠在树上,沉稳的说道“齐珏,你是阿玛最骄傲的儿子,你的使命就是完成阿玛的心愿,那才是最大的孝心。”
“姐姐。”齐珏眼圈发红,一语都说不出来,齐珞看着已经比她高上两头的球球,此时他已然完全褪去稚嫩生涩,厚实的肩膀,沉稳的眼神,偶尔露出迫人的峥嵘,一静一动之间,身上透着战场染过血的血腥彪悍之气,让人不可近视,他就是不败将军,他的名字能让敌方闻风丧胆,尤其是几番血战成就了他的赫赫威名。
齐珞还想把球球当成儿时楼在怀中,却发觉自己的手臂已经够不到他了,眼底一缕遗憾更多的是欣慰,拍拍他的肩头“回去吧,我只能替你尽孝,而你却能继承阿玛的志向。”
齐珏低头看着从小将自己教养长大的姐姐,以前说过的话,此时都涌到心间,轻声道“姐姐,你才是阿玛最疼爱的孩子。”
“嗯,阿玛说过的,女儿要娇养,你不是这也同姐姐挣吧。”齐珞眼中有些酸涩,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叹气道“齐珏,顶门立户光耀门楣的责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不要让阿玛额娘失望。”
齐珏望着齐珞离去的背影,右手捶了捶胸膛,用袍袖擦了一下眼角,转身阔步向外走去,带着随从打马扬鞭,马蹄践过京城的街道,由于齐珏所骑的是雍正亲赐紫藤马,自然所有的人都会让路,一路畅通无阻向近卫军驻地疾驰而去,带起来的清风,彻底吹干了他眼角的泪珠,他是英武侯,是致远公凌柱的嫡子,是继承衣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齐珏。
“听说致远公不是病危吗?连皇后娘娘都去了公爵府,英武侯怎么反倒出了城?看着方向是去近卫军的。”茶楼里闲散宗室见到此景,议论纷纷,致远公病重,皇后亲自过府侍奉汤药,可是如今京城最热的话题。
“你懂什么,这就是致远公谨慎忠诚之处,你看着吧,皇上的恩典会更重。”一人放下茶盏,拍了一下说话人的肩头,低声道“致远公也是你非议的?还不赶快闭嘴,致远公的尊荣都是因军功,那是真刀真枪拼回来的,哪轮到你说三道四?”
“不敢,不敢。”议论之人连忙住嘴,同旁边的人谈起别的事情。凌柱的名声虽然毁誉参半,但却有敬佩他的人,而且还有不少以他为榜样,这也实属难得。
凌柱的用药洗漱都是齐珞亲自动手,由于此时正是盛夏,气候宜人,齐珞经常搀扶着凌柱去外面散步,陪着他坐在凉亭处闲话家常。凌柱总是说起以前的事情,好些齐珞已经听过,但还是津津有味的听着,不时插上两句嘴,董氏一般也陪在他身边,他们夫妻不用言语,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了彼此的意思。
“阿玛,额娘。”齐珞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对视,不无羡慕的说道“你们是天生的夫妻,按圣经上说,额娘就是您的肋骨,而且是唯一缺的那根肋骨。”
凌柱躺靠在翠绿的竹椅上,摇着扇子,眼里透着一分得意,拍拍扶手,问道“你觉得委屈?还是不满意他?”
“阿玛。”齐珞脸上涌起一簇红晕,半跪在凌柱身边,像儿时一样仰望着自己的父亲,低声道“若我还不知足,老天也看不过眼,虽然有些小委屈,但他做到了这个时代他能做的极限,我...不是喜欢,是爱,阿玛,因为您的升官封爵,让我成为他的福晋,如今的皇后,他的宠溺信任让我放纵了这段感情,崇拜敬重原来真的会转化为爱情,以前我有多敬佩雍正皇帝,如今我就有...多爱他。”
“女儿啊,他是值得的。”凌柱放下扇子,枯干的手搭在齐珞的脑袋上,动动身子,叹气道“他对你的种种,阿玛看得出来,你没有爱错他,皇上也没有选错皇位继承人,他是最适合江山的,也是最适合你的人。”
凌柱的手指轻轻的在齐珞的胸口处点了一下,合上眼自言自语“你当初被感情友情背叛,是我无能。老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虽然以你的个性,嫁给谁为正妻,你都会努力让自己幸福。但我将你交到了最知晓你脾气秉性,能保护你的他手上,看着你母仪天下,尽享尊荣,我这一辈子知足。”
齐珞咬着嘴唇,抽抽鼻子,见父亲已经睡熟,拿起扇子轻轻为他煽动着,驱散那股暑气。看着父亲眼角深深的皱纹,再也挺直不得的腰板,齐珞很是难受,在他醒着的时候,还能忍住眼泪,此时泪珠从她的眼里无声无息的滚落。
饶是董氏齐珞再精心细致,也无法让凌柱好起来,进入八月桂花盛开的季节,凌柱再也无法走动,只能躺在床上,有时说着说着话,就昏睡过去,更多的时候却是在自言自语,回忆他这一生,在其中康熙也是经常提起,那些君臣相处的小事,反而此时更清晰一些。
齐珞刚刚服侍凌柱躺下睡熟,轻声唤了一句“额娘,阿玛他...”董氏明了自己的女儿想说什么,轻轻摇头,拉过齐珞,走到一旁,悄声道“齐珞,你父亲这一生,波折不断起起伏伏,他年轻的时候,只交过一个铁哥们,却是被人欺骗利用,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有朋友,直到来到这。”
“额娘,您是阿玛将先皇当成朋友?当成铁哥们?”
董氏点点头,感叹的说道“他的血是热的,心同样也是如此,二十年君臣,从微末小吏到位及人臣,先皇虽有不是,但对你父亲是信任的,给了他一展抱负的机会,知遇之恩,相伴之情,再加上你父亲心中对那段历史的恐惧,相处之间,他们似君臣似朋友,有利用有猜忌,甚至他汉人心满人身的那种...怎么说呢,尴尬为难,让他需要一个朋友,一个有能力改变历史,让他心里安稳的朋友,那人只能是康熙皇帝。”
齐珞陷入沉思中,也曾听过自己父亲对康熙的诸多抱怨。她心中对康熙是有些怨恨的,虽然康熙对她不错,但却让立下战功的父亲终身背负着弄臣之名,凌柱的功绩掩盖在康熙的宠臣名声之下,这对父亲是遗憾吧。
凌柱曾经说过,齐珏是天生的军人,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齐珞知道若不是为了她们安稳,以自己父亲的个性又怎么会有媚上之言?
“齐珞,男人之间是有友情的,那是我们理解不了的感情。”董氏留下这句话,返回床前继续为怕热的凌柱掌扇,替换他脑袋上的帕子,擦拭他面上的虚汗。
“原来最理解阿玛的始终是额娘,他们相濡以沫,心心相印。”齐珞不忍破坏床前的气氛,轻步绕过屏风,站在敞开的窗户旁,望向紫禁城方向,转动着手中的戒指,喃喃自语道“你又在做什么?我们何时也能像阿玛和额娘一样?”
Ps今日三更,下一更在三点左右,这段剧情写起来很痛苦,却是必须得写,我觉得凌柱的人生在此时才是圆满的,呵呵,好多人劝我不要写,但是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意见,我还是比较固执的,希望我的坚持能让亲们明白,那种无能为力忧伤,珍惜眼前人,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第六百三十二章 付出代价(下)
养心殿中,胤禛刚在盼曦的催促下用过午膳,命教养嬷嬷带盼曦去休息,轻抚茶盏杯盖儿,这套茶具是齐珞和他一同描绘的图样,让工匠特意烧制,整个大清只有这一套。
“皇后离宫也有四十六日了吧。”胤禛此话出口,随即他自己先楞住了,一丝苦笑出现在唇边,叹息道“她也不说惦记朕,难道回宫一趟,朕还能不让她在去公爵府?”
“皇上,太医刚刚递过话。”李德全眼圈泛红,他先伺候康熙多年,同凌柱也很有交情,在位高权重的康熙宠臣凌柱眼中,李德全能感觉到自己同旁人一样,并不是阉人,再加上凌柱表现出来的善意,知道致远公病重,让他也很难受,也曾唤过可信的内侍,去庙里添香油为凌柱祈福。
“太医怎么说?”胤禛开口问道,李德全低声呜咽的回道“致远公,他时日不多,大限兴许也就这几日。”
“嘶”胤禛倒吸凉气开口问道“公爵府已经预备下了?皇后境况如何?”
“娘娘倒是还好,只是听说亲自尽孝,消瘦了几分。”李德全也不忍说预备棺木的事情,擦擦眼角,低声道“娘娘和公爵夫人专心陪着致远公,和瑞郡主是稳妥之人,这些事都有她暗自操办,也不敢过多同娘娘说起,怕她承受不住。”
“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同娘娘提起,朕...”胤禛将茶盏推远,拿过新送来的折子批准起来,处置完这些他就可以亲临公爵府,要赶在凌柱辞世前,齐珞到时会是什么样子?他若不亲自看着,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最近几日凌柱昏昏欲睡的时辰很长,即便清醒时,也有些迷糊。齐珞哪怕再自欺欺人,也知晓凌柱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面上轻笑着安慰着母亲,背地里却不知哭过多少次,恳求过佛祖老天,将自己的寿命分给父亲也是心甘情愿。
越到此时,董氏反倒冷静下来,妥善的同丝嘉安排起凌柱的后世,丝嘉看到董氏死寂一般的眼眸,总有一种感觉,她会随着凌柱一同离去,由于见到过齐珞的眼泪,不敢将此事说出来,害怕自己猜想错了,也难怪丝嘉犹豫,在清朝当公爵府的老夫人,儿子孙子尽孝请安,那也是难得的福气。
这日上午时凌柱突然清醒过来,不像以往那般糊涂,用了一碗小米粥,进了两个水晶饺子,脸色精神仿佛也好上不少,齐珞心中咯噔一下,笑容僵硬在脸上,这是不是回光返照?
在也顾不得旁人,齐珞抓住自己父亲的手,失声痛苦起来,“阿玛,阿玛,您不许离开,我不让你走...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傻话,生老病死,谁都躲不掉。”凌柱支起身子,对董氏说道“给齐珏送信,我要见他,也给庄亲王府谨萱送信,谨瑜那丫头,恐怕是赶不回来了。”
胤禛得到音信,放开手中的事,穿上素色衣衫,轻车简从出了皇宫,赶到了致远公爵府。他也没让人通传,直接下了马车,齐珏此时也骑马回府,见到胤禛先是一愣,打千道“给皇上请安。”
“起来。”胤禛摆手让他免礼,迈步走进公爵府,下人们自然知道被侍卫簇拥的人就是皇上,纷纷请安,胤禛面色凝重,眼里透着担忧,等到来到屋子里,人虽然不是很多,但除了尚在途中的谨瑜,凌柱的血亲全都到齐。
当胤禛还见到同样素服的杨康,脸色微变,杨康上前低声道“奴才一直视致远公为师,得到音信怎能不来?请皇上赎罪。”
“庄亲王杨康,莫要让朕后悔那道指婚旨意。”胤禛听见屏风后齐珞哭声,心中一紧,快步走了过去,杨康低垂着眼帘,掩去眼底的苦涩。
“阿玛,阿玛。”齐珞跪在床前低泣,凌柱见胤禛走近,想要起身,“致远公不必多礼,朕...”若要让他说些绵软的话,还真是很难为他。
凌柱明了的点头,胤禛将手搭在齐珞的肩头,重重的按了两下,抓住她的胳膊,硬是将她从地上拽起,轻声安慰着,齐珞哭声渐渐弱了下来,攥紧胤禛的手,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稳一些。
凌柱坐直身子,扫了一眼四周,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外孙全都在,他此时心中有几许得意,爽朗的大笑两声,拍着床榻说道“老天待我不薄,长子齐环文采出众,为皇上编纂全书,必将青史留名。次子齐珏是天下闻名不败将军,唯一也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孙子孙女又很争气,我...凌柱此生无憾。”
“阿玛。”齐珞他们兄妹三人几乎同时唤道,凌柱合上眼缓缓气,正当旁人焦急之时,猛然睁开虎目,里面精光乍现,再也不似即将病逝之人,身上透着威势,整个屋中,只有胤禛的皇帝权威能不受其影响,反倒有几分相得益彰。
“齐环,齐珏,还有我的孙子都跪下。”凌柱看着跪成一行的众人,严肃认真的说道“我要立下祖训,一是凡我凌柱嫡系子孙,年满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若有违背者逐出门墙。二是,除了齐珏齐环之外,嫡系子孙不得入朝为官,咳咳咳...”
“阿玛,这...”齐珞抢先开口,胤禛眸光一闪,凌柱看着胤禛摆手止住齐珞的话语,接着说道“除非大清...天下危矣,可解此条祖训,你们听明白了?”
“儿子遵命。”“孙儿遵命。”凌柱满意的点头,胤禛此时开口“致远公,你就不怕耽搁嫡系子孙的才华?他们若是有才之人岂不是可惜?”
“祖训只要我的子孙遵循,想必皇上不会亏待他们,出身公爵府自然锦衣玉食,俗语有言有得必有失。”凌柱精力衰竭,眼神黯淡下来,若是真有志气之人,跨出门墙便不受祖训约束,当然也不受公爵府的恩泽,缓缓合上眼,不知道自己的子孙有几人能有此志气,还真是很期待那一幕。
董氏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凌柱,轻声道“你还有何吩咐,同孩子们讲明的好。”
“公爵府爵位自然是由嫡子齐珏承袭,庄子银钱古董等等,分成均等的两份,交给两个儿子。”
“嗯。”董氏理解的应了一声,凌柱嘴角露出笑容,喘着粗气说道“皇上,我将齐珞交给你,请您一定要照顾好她。”
胤禛上前抓住他伸出的手,凌柱淡然一笑,低声道“我今天说一句少规矩的话,皇上...你是我的女婿,齐珞她的网子困住了你也困住了她,你们天生就是夫妻,过了这一年,就会相伴很远,若我离世,她必然伤心,你多开导劝慰她。”
“朕...我知晓,你尽管安心。”胤禛眼底一抹的泪光闪过,凌柱放开他的手,费力的抬起胳膊指着齐珏,高声说道“齐珏,莫要忘了你的志向,代我远征,倭寇绝不能容。”
“儿子绝不会让您失望。”齐珏红着眼保证道,凌柱见一切都安排完毕,也没什么遗憾,最后对董氏说道“齐珞齐珏很孝顺,他们会照顾好你,我也放心,我会在那等你,以前怎么说来着,就是咱们那时听戏的时候...你经常说的一句话...”
“奈何桥上等三年。”董氏忍住泪水,凌柱点头,两声应道“对,就是这句话,我会在那等你...下辈子咱们还是夫妻...还是有齐珞...还是夫妻...”他的声音渐渐的微弱,几近不可闻,手臂也缓缓的垂下...
“阿玛,阿玛。”齐珞想要上前,却被胤禛硬生生的抱住,挣脱无望,齐珞恍惚的低咛“雍正十三年,这就是代价,老天是公平的,公平的。”
由于屋子里啼哭的声音,胤禛并没有听得仔细。董氏趴在凌柱身边,伸手盖在他紧闭眼睛上,低声道“凌柱,齐...凌柱,我又怎么会让你久等。”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世袭罔替致远公凌柱病逝,雍正皇帝亲拟谥号,‘纯桓’朝堂上有人反对,觉得谥号过重,胤禛怒道“辟土服远曰桓;克敬勤民曰桓;辟土兼国曰桓;武定四方曰桓;克亟成功曰桓;克敌服远曰桓;能成武志曰桓;壮以有力曰桓。致远公凌柱,完全当得起,哪个不服,朕必斩之。”
在凌柱灵柩起灵当日,宗室王爷,满朝重臣齐聚公爵府,雍正皇帝亲临,并没有按规矩撤掉公爵府门悬挂的白幡,甚至接过麻布孝服披在身上,在众人面前,跪在眼睛哭得红肿的齐珞身边,拿过纸张投入火盆之中,上香后,一叩一拜,执半子女婿之礼。
雍正随后下旨,命齐珏承袭世袭罔替致远公爵位,其因军功晋封的英武侯不予夺爵,并亲送凌柱永享太庙,位列功臣名将之列。
月旬之后,致远公夫人董氏也因思念凌柱病逝,在这一年,齐珞失去了生她养她,陪着她一同穿越时空的父母,这兴许就是改变历史的代价,雍正十三年,是齐珞这一生最不喜欢的一年,也是她最痛苦的一年。
Ps终于写完这段剧情,我觉得写的挺精彩,起码想写的都写到了,不管大家觉得如何,我是没有遗憾。凌柱和董氏是不能分割的一个圆,所以相继逝去,齐珞在这个时空,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人,下面该胤禛表现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 夜空之下
黄昏的日光照耀下的圆明园格外的柔美,可是如此美景,却在一人欣赏,胤禛缓步跨入蓬莱凤台,这里透着淡淡的感伤,以及那分若有若无的思念。
“给万岁爷请安。”宫女内侍纷纷行礼,胤禛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后面的寝殿,在宫女伺候他梳洗时,问道“皇后今日如何?还在落泪?”
凌柱董氏一月之内相继离世,齐珞在众人面前她虽然悲痛,但却挺直腰板,眼睛红肿的坚持着,丝毫不失致远公爵府嫡女的风范,更不会有损皇后的威势,但在私下,在胤禛怀中,她却哭昏过好多次,有时在睡梦中眼角还在不停的有泪水滚落,胤禛看着心疼不已,提议带她去出巡,却被她恹恹拒绝,只能无奈抽空陪着她。
“娘娘今日好上许多,也不时常落泪。”紫英向来是先报喜再报忧,不无担心的说道“就是看着没什么精神,五阿哥陪着娘娘用了晚膳才离去。”
“她用得可好?”胤禛接过宫女递上的帕子,擦净手,齐珞最近比前几日胖了一些,凌柱他们刚离世的那会,她是吃食一点都用不得,强迫她吃,那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吃进多少,吐出来多少,最近两月才稍稍好转。
“比往常略好一些,五阿哥很是孝顺乖觉,亲自喂汤喂饭,还讲了许多有趣的段子,娘娘这才用了一些,否则一定又不会用。”
“以后朕过来,看她再敢躲过去。”胤禛顾不上饮茶水,向寝殿走去。齐珞身穿素服,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佩饰,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坐在宽大的榻上,双手抱膝,下颚拄在膝盖上,呆呆的愣神。
“朕说过的话你是一句都没记在心里,这已经快到十月底,不在炕上,偏爱待在榻上,难道你不知道你受不得凉?”
“皇上。”齐珞自知了亏,不敢言语,她就是过不去这个劲儿,总觉得父母应该还活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以前同父母相处的事,弄得她除非困倦的很,才能稍稍安睡,当然也有例外,就是在胤禛怀中,她竟然能安稳的睡熟,胤禛也仿佛察觉到,每夜不论多晚必会来此拥她入睡。
“致远公他们也不想见你如此。”胤禛一改往日的疼宠,捏住她尖尖的下巴,用力抬起,同齐珞对视,眼底透出一抹的失望,“朕给了你两个月,可你却依然悲痛难当,你在处置丧事上的气势哪去了?你这副样子是朕的皇后吗?齐珞,你不是不解世事闺阁少女,你是大清的皇后,是朕皇子的额娘,皇孙的玛姆,你摆出这副悲伤的样子给谁看?难道你这样哀婉,致远公他们就能活过来?”
齐珞眼泪仿若小溪一般流淌在脸颊上,抽动鼻子,不满的说道“您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怀念阿玛额娘还有错?若没有他们相伴,我又怎么会是你的皇后?可能早就...你根本不明他们的重要,如今在这我就是孤独一个...”
“朕该知道什么?”胤禛手劲更大了一些,炯然的目光落在齐珞脸上,没有得让她心中一紧,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胤禛叹道“孤独一人?齐珞,你把朕放在何处?把儿女放在何处?把齐珏又放在何处?”
“我...我...”齐珞羞愧的合上眼,低泣道“放在心中,一直都在心里。”胤禛见她眼泪流淌的更凶,放开了她的下颚,坐在齐珞身后,将她揽在怀中,带着几许悲伤缅怀“当初朕的额娘离世,朕才十岁,尝尽皇宫的冷暖,致远公既然将你交给朕,朕又怎么会不顾你?你这样会让致远公他们心难安。”
“皇上...我想阿玛额娘,他们真的走了,再也回不了,见不到...呜呜...”齐珞失声痛哭,仿佛要将心中的想念通通的哭出来,胤禛拍着她的后背,暗自感叹,哭出来就好,这样大哭一场,省得憋坏了,齐珞虽然常常落泪,但却从来都是默默无声,让人看着揪心。
不知过了多久,齐珞哭累了,靠在胤禛怀里缓缓的睡去,泪睫于盈,模糊的自言自语道“皇上...胤禛...有你真好,不许再扔下我人...不许先走...”
胤禛眼神幽暗,轻吻掉她眼角的泪水,自己还能陪她多久?想到凌柱最后的话,‘过了今年,你们就会相伴很久。’后仰躺在榻上,胤禛将齐珞安置在胸前,视线瞟向窗外枯干的树木,上面已经没有一片叶子,缓缓闭上眼,朕哪怕再舍不得,也会让你随朕而去,等三年?朕也等得起...
从这日起,齐珞虽然难免忧伤,但也振作起来,不再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她不能让父母再为自己担心,有时她也在想,是不是父母又穿越了呢?手指划过玻璃窗上的冰花,他们兴许会活在哪个朝代中,只是不再同一个时空罢了。
“额娘,阿玛...永远不会忘记你们。”齐珞将手掌整个贴在玻璃上,融化掉了上面薄薄的冰花,见上面的手印,在她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胤禛走近,在窗户上模模糊糊的见到齐珞的笑颜,长舒一口气,齐珞伸手抓住他的手掌,放在自己掌印旁,胤禛微微摇头,等见到两个挨着大小不同的掌印时,才觉得这仿佛也不错。
“你同朕来。”胤禛拉起齐珞,在旁边拿起白裘斗篷披在她身上,迟疑一瞬,主动同她十指相扣,拉着她走了出去。此时外面已经是星辰满天,夜幕下,零星飘落晶莹的雪花,在圆明园高高悬挂的灯笼映衬之下,格外的剔透。
寒风吹过,齐珞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胤禛看着一眼,挡住了侧面的寒风,低声说道“一会就到,若是支持不住,朕唤御辇来?”
齐珞摇头,她穿着厚厚的大髦也并不觉得冷,尤其同胤禛携手漫步圆明园,这机会怎么能错过?浅笑着说道“不用,我就喜欢这样,喜欢皇上陪着。”
本是邀宠之言,可为何她说出来,胤禛就觉得心中涌起暖意?若是换了旁人...停下思绪,多久没有旁人了?恐怕连那些女人的样子都记不清楚,攥紧齐珞的手,胤禛暗叹,他却没有觉得后悔,反而有分庆幸抓住了她。
步行好一会功夫,胤禛带着齐珞来到了整个圆明园地势最高之处,平缓的山坡上向下望去,灯火通明的园子中建筑尽收眼底,若是放在平常,齐珞一定会感叹不已,可是此时,她却被山波上的景象惊呆了,手颤抖着指着前面,“这...这...皇上,这是送我的?”
胤禛见到齐珞的样子很是欣喜,却转过头去,轻哼“圆明园就你一人,哪个不是你和朕共享?”
难怪齐珞如此激动,在上坡上竟然修建了一座半玻璃的房子,这没有那些粘合技术,竟然也能建成这样?齐珞暗自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顺便稍稍鄙视一下统治者的奢华,可是面前的这个要是属于她,奢侈也是不错的,只要不过分就好。
这座房子并不是全面都是玻璃,地基房梁还来圆木鎏金,只是窗户很大几乎落地,在里面应该能看见圆明园的全景,最特别的是顶棚全都是是玻璃,虽然不是大大的一块,但每一小块都添装的十分仔细,能工巧匠雕梁画柱,翘起的四处屋脊上面雕刻着腾龙吐珠,展翅欲飞的金凤。
齐珞捂住嘴忍着泪水,邹邹冻得微红的鼻子,呜咽的说道“皇上,我...我喜欢...太美了。”
胤禛身子一僵,觉得多日的准备很是值得,迈步向前,回头见道齐珞还发傻般的站在那,“还不随朕进去?”
齐珞慢慢的走进这座如梦似幻,不应该出现在历史中的玻璃房子。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最明显的就是那张宽大的床榻,屋子里应该设有火龙,在四周摆放着炭盆,温暖的气息铺面而来,齐珞解开披风,并亲手将胤禛的大髦衣服脱掉。
随手挂在架子上,仰头看着天上的一闪一闪的星辰,以及空中飘零的雪花。胤禛手搭在她的肩头,向下滑动,抓住小臂,硬是将齐珞带到了榻上,齐珞此时才方觉平坦着看,更舒服,仿佛星辰直冲下来追坠入眼中,更有错坠时空之感。
胤禛同样躺在她身边,低沉着嗓音说道“朕记得你说过,每个故去的亲人都会化作星辰,夜幕降临星辰升起,会注视着你,朕猜想致远公他们也会如此。此处是圆明园最高之地,是最接近星辰之处。”
“嗯。”齐珞鼻音很重,钻进胤禛怀中,老爸老妈,我很幸福,您们放心。不知是不是错觉齐珞模糊含泪的眼眸竟然瞧见父母的欣慰的笑颜。
Ps三更完毕,明天争取结尾,呵呵,应该是一跨几年吧,希望亲们能喜欢我设定的结局,再说一遍我是亲妈,凌柱只有去世才是最完美的一生,形象才更丰满,当然我也哭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 最终风起
随着雍正十三年的过去,这个时空的历史彻底发生改变。此后的几年,雍正朝政平稳,国库充裕,已承袭爵位的新任致远公齐珏实现了他当初的诺言,带领近卫军到达蒙古铁骑当初到达的地方。
大清的海军也训练的卓有成效,在胤禛大量银钱的投入和弘旻主持研究之下,火炮枪炮在船舰的运用,达到了领先世界的水平。齐珏并没有忘记自己父亲的遗志,以及从小的教育培养,自然在争取战争赔款上丝毫不让,甚至对大海对岸的国家,也并没有放过,这点齐珞相当的支持,并不顾胤禛猜忌,说出了“只有邻邦最少,实力最强大的国家才是最安稳的。”
对于自己姐姐的话,齐珏当然很乐意执行,在雍正十七年时,大清再次成为世界的中心,这个传成已久的文明古国,仿佛突然爆发了活力。满汉之间虽然还有不同,但矛盾却不再那般尖锐,让后人诟病的文字狱,也由于大清如今的强盛,雍正皇帝的功绩,兴不起太大的风浪,其实老百姓所求很简单,衣食无缺安享太平盛世也就知足。
由于胤禛并没有下令禁海,江南沿海一带商业发达,瓷器,茶叶,丝绸等换回了大量的真金白银。由于纺织的兴起,消失已久的资产阶级萌芽,再次暗地里埋下种子,等待真正长成的那一日,这也是当初凌柱那幅纺纱机的图,引起的蝴蝶效应。至于未来会走向哪一步,甚至齐珞都说不清楚,总之不会比历史上更差。
盛夏的傍晚,天边映出了漂亮的火烧云,在蜿蜒的山路上,一名穿着宝蓝单薄斜襟半长袍褂,下衬一条百褶裙的夫人,站在原地向着不远处穿着藏青色袍褂的年岁大约在五旬出头腰背笔直的男人喊道“我不走,太累了。”
男人看着四旬刚出头的夫人半晌,方向下来到她身边,抓住她的胳膊无奈的说道“朕就说你支持不住,偏偏同朕较劲,如今已到快到山顶,你不是要赶在日落前登上泰山吗?刚刚在行宫的志气哪去了?”
“真的走不动了。”齐珞反手挽住胤禛的胳膊,眼角眉梢虽然也有几分细纹,但脸上肌肤还很白皙细腻,显得她要年轻上不少。
由于国泰民安,尤其是凌柱遗留下来水稻种植法子,虽然终究无法实现复杂的杂交水稻,但简单的粮食增产丰收还是能做到,普通百姓最关心的就是粮食,由此在民间致远公凌柱的威望很盛,他是先帝爷的宠臣,是功勋卓著的将军,更是让水稻小麦丰收的奇人。当政的胤禛架不住群臣请封泰山的折子,留宝亲王弘历监国,带着齐珞封禅泰山。
“若不是你的主意,为何偏偏此时上山?”胤禛眼底划过一分不悦,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可他们尚为抵达山顶,进退不得。齐珞眼睛一转,轻声说道“要不然皇上背臣妾吧,让臣妾缓缓,一定能在天黑之前登上去。”
“你...”胤禛一语不发,齐珞抿着嘴唇,透着一分可怜几许思愁的说道“泰山之巅,应该是离夜空最近的地方吧。”
胤禛抬头看看不远的山顶,又瞧了瞧四周默然低头站立的御前侍卫以及护军营将士,目光落在随行的庄亲王杨康身上,哪怕胤禛保养的再好,他的年岁也比杨康大上一些。转过身子,胤禛低声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齐珞眼里露出惊喜,猛然跳上胤禛的后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说道“皇上,能让您背着,是我的幸事。”
胤禛并不多话,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登,齐珞虽然有几分任性,但她处事很有分寸,知道以胤禛的身体状况,这段距离应该能承受住,所以才会提出这种看似过分,实则很浪漫的要求。
侍卫想要上前,被杨康拉住,纷纷停住脚步。杨康抬头望着远去的帝后,有羡慕,有嫉妒,甚至还有一分释然...
当终于爬到山顶,胤禛放下齐珞,气息有些紊乱,虽然胤禛表现的仿佛无关紧要,但此时他的双腿也有些发软,齐珞抽出腰间的丝绸绢帕擦净他额头上的汗水,胤禛别扭的想要躲闪,齐珞斜了他一眼,胤禛果然不再转头,任由带着幽香的丝帕在脸上轻移,痒痒的却很舒服。
“雍亲王...雍正皇帝...”齐珞放下绢帕,挽着他的胳膊,望进胤禛眼底,浅笑道“我竟然抓住您,真是仿佛做梦一般。”
“朕是那么好抓的?”胤禛微微垂头,同她额头相抵,低沉的说道“齐珞,朕此生除了额娘,没有将谁放在心上过,你是例外,也是朕用心思最多的一个。”
在泰山之巅,落日的余晖给挨得很近的帝后身上镀上一层光晕,侍卫不敢抬头四周站立着,仿佛见不到眼前那副帝后相依的情景。
夜幕降临,闪烁的星辰挂在仿若黑布的夜空中,由于泰山顶很凉,齐珞披着早已准备好的披风靠在胤禛的的肩头,仰望星星,时不时指点着,甚至讲述起关于星座的传说,胤禛眼里带着一丝的不屑,还是认真听着,有时插嘴道“真是胡闹,西洋的神仙也是糊涂之人。”
时辰久了,齐珞困意上涌,缓缓合上眼,半梦半醒之间,自语道“阿玛,额娘,女儿很好...阿玛...额娘...”胤禛揽住她肩头,抱着她走进搭建好的帐篷,整整一夜,齐珞都在不自觉的轻唤着凌柱夫妻。
圣驾返京之后,胤禛也不再出巡,其实主要是最近几年他已经实现自己当初许下的承诺,木兰围场,蒙古草原,江南风情,五台山等等地方,都留下了帝后二人的足迹。齐珞也知道胤禛上了年岁,也不会再主动提出出京一事。
雍正十九年,齐珞五十正寿,自然大肆庆祝一番,胤禛同时下令大赦天下,借此机会废除贱籍,众人见识到了帝后的琴瑟合鸣,见识到了皇子公主的孝顺,纷纷赞叹,当今皇后是古往今来最幸福帝宠最重的女人,当初的天生福相,尊贵非凡之言全都应验,齐珞也是天下女子最歆羡之人,别的尚且不谈,能得到手握江山的天子近二十年的专宠,又有谁能不羡慕?
被圈禁许久的允祀等人也应招前来,望着高坐在龙椅上的胤禛,允祀自然听说了这几年雍正皇帝心怀天下的好名声,他此时的声望达到顶峰,直追康熙的威名,民间传言,先帝爷做的最英明的一事就是挑选嫡子雍亲王继位,允祀老态龙钟,花辨花白,举起酒杯遥遥向雍正敬酒,动着嘴唇无声的说道‘四哥,臣弟服了,心服口服,此生您赢了。’
胤禛举杯饮尽了美酒,心中畅快不已,多嫡最大的对手真心称臣,他又怎么会不得意?齐珞在旁抿嘴一笑“皇上,这算不算是一笑泯恩仇?”
“朕没那么大肚量,他所做的事,朕一件都没有忘。”胤禛眸光突然锐利起来,身上透着威势,齐珞暗自摇头,雍正皇帝睚眦必报的性格是永远也抹不去。
同年,雍正朝名臣必享太庙的鄂尔泰长子得尚固伦公主盼曦,七皇子弘暥晋封为亲王,迎娶钮轱辘逸琳为亲王福晋。逸琳是齐珞的远亲,同弘暥在圆明园意外相遇,随即弘暥就请求指婚,她也成为皇子福晋中最幸福的一个,七皇子弘暥此生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也算应了爱新觉罗代代出情种之言。
雍正二十年八月,又到桂花盛开之时,此时圆明园中却很是紧张,勤政殿内,齐珞打发脾气的摔了茶盏,高声问道“皇上为何晕过去,你们难道就查不出来?”
“娘娘,奴才无用。”太医跪地请罪,齐珞右手捂着脑袋,心中很是害怕,紧咬着压根道“本宫给你们一个时辰,定要查出皇上病因,为何会昏迷不醒?若是你们再说奴才该死,本宫就成全你们。”
“娘娘,皇上醒了。”宫女疾步跑来报信,齐珞一下子站起身,忍住头昏向内殿疾驰而去,赶到胤禛身边,见他气色十分不好,灰白的脸上毫无血色,齐珞心中慌张,眼圈立刻就泛着泪水,抓住胤禛的手说道“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朕要起身,让弘历他们进来,朕有话要说。”见齐珞纹丝不动,胤禛抬高声音“皇后,朕要召见弘历。”
齐珞黯然含泪的吩咐“让宝亲王他们,以及宗室大臣进来。”内侍出去传旨,齐珞忍着泪水,扶起胤禛,将靠垫放好,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默默地退在一旁,胤禛微合着眼睛,低声唤道“齐珞,朕不许你哭,不许你昏过去,一会朕还有交代,你等着朕。”
齐珞退到一旁,将手上的戒指摘下,紧紧攥在手心中,为何她总是最后离开的一个?失去亲近之人的痛苦,她根本无法再承受。
Ps还有随后一章,今天一定会结尾,呵呵,敬请期待吧。
第六百三十五章 帝后离世(全文完)
勤政殿寝殿里落针可闻,胤禛闭目养神,他的心中却不如脸上平静,浑身乏力,前几日瞒着齐珞让太医诊治过,知晓大限将到,只是没想到会突然晕倒,会如此之快,对江山的不舍,对她的放心不下,使得胤禛心中很是凄然。
此时的胤禛终于理解康熙离世时的不甘,古往今来生老病死,谁都逃脱不掉,哪怕你是坐拥天下的皇帝。对生的渴望,从来没有像今日一般强烈。
弘旻弘历等皇子亲王率先进来,身后跟着胤禛信任的重臣,怡亲王允祥,允礼,以及宗正裕亲王保泰,庄亲王杨康。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奴才给皇上请安。”众人纷纷跪地磕头,他们同样明白这是关键时候,也都不敢起身,安静的双手伏地跪在地上,听候雍正皇帝最后的遗命。
弘历先是抬头偷看一眼胤禛,随即担忧的看看床边屏风后隐隐可见的齐珞,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此时他已然沉稳许多,又协助雍正处理朝政多年,神色内敛,情绪的变化,鲜少有人能察觉出。
胤禛缓缓睁开眼睛,平缓扫了一眼众人,眼神逐渐的锐利起来,在弘历的身上停住许久,开口说道“朕御极天下二十年,上承江山,下安黎民,刷新吏治,实行新政,得一良将征战四方,万邦来朝,创造太平盛世,朕此生无憾。”
“皇上圣明。”众人齐声高呼,没有人能忽略否认雍正的功绩,允祥最近身子也不大好,抬头看看胤禛的脸色,眼圈微红,颤抖着嘴唇,“四哥,皇阿玛是英明的,选您继承大统,天下谁人不服?”
“朕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列祖列宗也就心安。”胤禛嘴角上扬出一道无悔的弧度,目光炯炯的望向远方,轻言“至于后世之人如何著书评价朕,英明之君也吧,刻薄寡恩也好...”
胤禛的拳头狠砸在床上,‘咚’的一声,仿佛捶在众人心上,高声说道“大清江山只有传给朕,才能传承下去,朕没有辜负先帝所托。”在他身上猛然爆发出的舍我其谁为天下之主的气势,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皇阿玛...”弘历抬头,崇敬的看着胤禛,开口说道“您为大清积累下坚实的基业,后世之人定会明了敬佩。”
胤禛敛去身上的气势,目光重新落在弘历身上,期盼的说道“爱新觉罗弘历,朕把祖宗基业就交给你了。”
“皇阿玛,儿子必不会让您失望。”弘历直起身子,毫不畏惧同胤禛对视,眼里划过几许的火热,胤禛欣慰的微微点头,他的个性确实是最合适的一个,也不愧自己多年对他的磨练培养。
“朕这一生过于严苛,事事较真,也好也不好,弘历,你性子同先皇有几分相似,万不可太过放纵群臣,莫要忘记朕的教诲。”
“儿臣遵旨。”听见胤禛不放心的叮嘱,弘历神情坚决,他已经彻底明白雍正和康熙的不同,他们都是千古明君,只是就像齐珞所言,所处的环境不同,他应该学其精华,如何成为英主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胤禛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嫡长子弘旻,眼里透过一分愧疚,动动嘴唇,最终吩咐道“好生的辅佐弘历,弘旻你是当世贤王。”
弘旻眼中泪光滚动,无声的说道‘皇阿玛,儿子同样终生无悔。’胤禛含笑点头,这一刻他真的很骄傲,攥紧拳头,开口说道“弘历,你要善待你的兄弟,莫要让朕失望。”
胤禛觉得身上的力气越发微弱,喘着粗气道“等朕百年之后,尔等要辅佐弘历处理好朝政。”他的手指着齐珏,神情有些许的复杂,开口说道“致远公齐珏,你是弘历的舅舅,又为大清立下赫赫战功,你帮着朕看着弘历,他性子尚有些不稳自大,你和皇后的话,他应是能听进去。”
“遵旨。”齐珏看着自己的姐夫,心中感慨万千,同他暗斗了半生,在他的坚定不移的支持下,开疆拓土,四方臣服,实现了自己的雄心壮志,领兵在外,又怎么不会有谗言?为了平息谗言,雍正用最残酷的手段处置斩杀了进言之人,说出‘致远公齐珏,必不会辜负朕’之言,对胤禛他又何尝不敬佩?
“弘历,你近前。”听见胤禛召唤,弘历跪爬到床边,跪在铺着黄段子的楠木踏板上,胤禛眼里闪过一分阴冷的精光,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要谨记大清不能再出异性王,以后莫要在让齐珏出征,你不是朕,压不住他,兵权还是要掌握在你手中才好是。”
弘历惊愕的抬头,他心中的疑虑尚未散开,胤禛拍拍他的肩头,低声道“不可作出亏待齐珏之事,否则会让天下之人寒心,其中的分寸拿捏你自己琢磨,他也是聪明人,更何况还有皇后在,朕还是多心了,但你要记得一点,凡事疑上一分总是好的。”
“儿臣遵旨。”弘历将胤禛话牢牢记在心中,胤禛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扳指,有几分不舍的说道“若朕大行,以她的重情一定承受不住,你多多陪陪她,若是有空,带着她出巡,兴许能好上一些,若是她执意不听你劝...”
停顿一会,胤禛转动着扳指,上面的镶嵌已久的钻石已经没有过去的光泽,但此时仿佛却突然闪亮起来“就说这是朕的吩咐,让她替朕看着你。”
“额娘,她不会听儿子的。”弘历很有自知之明,胤禛叹气道“朕一会亲自同她说,她一定会明白朕的苦心。”
胤禛手撑着身子,最后对杨康说道“庄亲王,你谨记当初朕吩咐过你的话,朕不会给弘历留下乱子。”
“奴才遵旨。”杨康低头领命,胤禛向他们摆手“你们先下去,朕还有话同皇后交代。”
众人三拜九叩之后,含泪退去。胤禛无力的靠在床头,再也不见刚刚的气势,“出来吧,齐珞,陪朕最后...”
齐珞手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将话说出来,眼里的哀伤痛苦,泪珠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让胤禛很是心疼。
将她的手紧紧的攥住,胤禛带着几许遗憾说道“朕食言了,这是朕第一次对你食言,也是最后一次。齐珞,朕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弘历很孝顺,你定会安享太后无尽的尊荣,代朕看着大清江山,朕割舍不下。”
“不,我不要,我不要当寡妇,你答应过我的。”齐珞含泪摇头,神情非常激动的说道“胤禛,你既然割舍不下,为何不自己看江山如画,你休想借我的眼睛看着瑰丽的江山,你休想。”
“朕尽力了。”胤禛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齐珞最后一次按在胸膛上,“这都是命,朕哪怕是天子也争不过命。齐珞,朕...当初听见岳父岳母所言,朕同样等得起,朕等得起,你放心就是。”
奈何桥上等三年吗?齐珞失声痛哭,胤禛伸手擦着她的眼泪,“齐珞,替朕看着弘历,朕突然离世,朝政必然会混乱,弘历他...朕不放心。”
“你会等我?”齐珞轻声问道,胤禛嘴角上扬,眼里突然精光大盛,霸道的声音响彻寝殿,“爱新觉罗胤禛此生是皇帝,齐珞为元后,来生朕同样是皇帝,而你也会是朕的皇后,当之无愧的元后。”
“胤禛...”齐珞轻唤一声,泪眼朦胧,他怎能如此霸道,胤禛抬起齐珞的脸颊,轻轻吻上她的眼眸,低沉着声音说道“朕不管你瞒着朕什么事,朕此生有你为伴知足。”
“我是...我是...”齐珞心中犹豫,下定决心想要开口时,胤禛的干涩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齐珞,朕...朕等你...”
“皇上...皇上....”齐珞哭喊道,外面的人听见皇后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明了皇帝驾崩,弘历冲了进去,就见齐珞趴在胤禛的耳边,低声的说着什么,等到走近,只隐隐听见“我...没有骗你...只是一个普通崇拜雍正皇帝的...女人...真的很普通自私的女人....”
雍正二十年,大清入主中原第三位皇帝雍正帝驾崩,山河变色,举国同哀。弘历遵皇后齐珞为太后,齐珞亲送胤禛最后一程,就在圆明园中养病,极少回住慈宁宫。
弘历登基之后,并没有改变雍正时的政策,执政稍微宽和上一分,使得矛盾缓和了不少,这也是胤禛希望看到的。期间朝政虽然略有波折,都被成熟的弘历一一化解,齐珞在旁看着,也觉得很欣慰,胤禛,你可以安心,弘历没有让你失望,由盛转衰绝不会再出现在乾隆时期。
乾隆二年冬,圆明园整个被冰雪覆盖,齐珞躺在上坡玻璃屋子的榻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缓缓合上眼,弘历在旁含泪劝道“额娘,您真的不要儿子了?”
“我不能让你皇阿玛等的太久,否则他会被别人抓住的。”齐珞喃喃的说出这句话,脸上露出从胤禛去世后从来就没有再出现的明媚笑容,“他来接我了...胤禛...他来了...”
“额娘。”弘历跪在塌前,摸着齐珞逐渐冷去的额头,低泣道“额娘,你怎么能扔下儿子...额娘...”
齐珞此时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看见胤禛从天上缓缓的走了下来,向她伸出手,齐珞却将手臂藏在身后,晶亮的眼眸执着的看着他,胤禛淡然一笑,开口说道“朕此生只有你一个女人,不会再有旁人,你是唯一的一个。”
齐珞飞扑到胤禛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重重的吻着他的嘴唇,要将几年的思念都化在这个热吻中,高声说道“胤禛,我齐珞爱你,前世今生只爱过你。”
在胤禛温暖的怀里,齐珞向远处望去,父母相携欣慰的看着他们...
丧钟鸣响,雍正皇后纽祜禄齐珞病逝于圆明园,乾隆遵太后遗命,同雍正合葬一处。清朝历史中,最具传奇色彩的当属孝庄,但最被后人津津乐道,羡慕猜测的反倒是雍正的元后那个最有福气的女子纽祜禄齐珞,微风拂去史书上的浮尘,那段帝后的感情慢慢的浮现在后人眼前,留下一段帝后相携的画卷。
Ps终于写完了,撒花庆祝,但是也有些不舍,明天会写完结感言,里面有我写这个故事的前前后后,希望大家能看看。番外会随后送上,人物的番外是免费的,但是杨康的除外,呵呵,杨康的南柯一梦,是一个历史的分支,字数会不少,齐珞要是嫁给杨康会如何?感兴趣的亲可以看看。另外请求亲们收藏我的新书《海月明珠》,虽然晚了点,但是这本新书会pk,希望亲们继续支持,投保底粉红票,呵呵,比较贪心的夜留。
番外 南柯一梦1
夜留话,这是一段历史的分支,是齐珞嫁给杨康后的生活,也是另一种精彩,不喜欢的亲就不用订阅了,是从遇刺写起,不会太长,世子福晋的生活同样很有趣,不过可怜胤禛了,没有齐珞,你得怎么办?
此时京城的上空飘散着鹅毛大雪,外面很是寒冷,庄亲王杨康交代完后事,将儿子儿媳和他的侧福晋格格们挥退,费力的睁开眼睛,里面的浑浊迷茫尽去,看着窗外的雪花,已经遗忘的记忆涌上脑海中,当初他孤身一人来到京城,身无分文,重病缠身,那个下雪的夜晚也是这般寒冷,他躲在一门房之下,当初想得是什么?只有仇恨愤怒,谩骂老天的不开眼...
在他放弃求生希望的时候,见到了那个带给他极大震撼的女子,此生虽然得到了铁帽子王的尊贵,但却失去了拥有她的机会,这也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憾事。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杨康从睡枕下拿出那封齐珞亲笔写的书信,放在胸前,信纸已然发黄,一瞧就是经常拿出来看才会如此,“这是你此生唯一送我的东西,虽然我失去了近卫军统领职位,谋害允祀等人的罪名压在我的身上,但我却毫无悔意,不...我此生就后悔一件事,当初为何不拉住四福晋那拉氏,这难道就是命?”
杨康最后看了一眼已经烂熟于胸的书信,眼里透着一丝的不舍,但还是亲自动手将书信撕得粉碎,将纸片攥在手中,喃喃的说道“我又怎么会让你名声受损,你就是大清最尊贵的皇后,是雍正皇帝的...元后...”
缓缓的闭上合上眼,杨康的手掌慢慢的捶了下来,手中的纸片慢慢散落余地,他身子一轻,仿佛脱离了庄亲王府,回到了康熙四十三年那场改变整个历史进程的遇刺事件...杨康脸上露出和悦的微笑...
日光耀眼,混乱的场面,刀剑纠缠在一起,杨康持着宝剑拼杀着,身后站着这个天下最尊贵的人康熙皇帝,他能觉察到康熙探究的目光,更是不敢大意,刺客众多,很快就冲散了侍卫,杨康抬脚将刺客踢飞,猛然见到四阿哥胤禛身后刀光闪烁,来不及细想,抢身上前,用手臂挡住了砍下来的钢刀,闷哼了一声。
“杨康...爷记下了。”胤禛冷静的眸光露出一抹感动,在危机关头,有人护住舍身护住他,胤禛又怎么会记不住呢?杨康眼中泛着红光,侧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血流不止的伤口,刺客的刀法太过熟悉,只有拼杀才能让他忘记一切,并不多言,继续加入战团,身上的血越染越多,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血迹还是死在他剑下刺客的。
突然杨康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皇阿玛小心,皇阿玛...”被四阿哥护在身后的四福晋,推开胤禛,向康熙跑去,胤禛脚步不稳,杨康再次踢飞了刺客刺向胤禛的长剑,扶住他低声道“四阿哥,你要小心。”
救驾之功是最扎实的,心有怨恨的杨康和胸怀大志的胤禛又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向康熙跑去。四福晋毕竟是女流之辈,而且在她心中未尝不是有做做姿态的意思,好稳固自己福晋的地位。
因此四福晋,胤禛,杨康几乎同时到达康熙身边,胤禛反映够快用肩头挡住砍向康熙的长剑。杨康也是有机会的,可却鬼使神差的看到四福晋旁边的侍卫一闪身,向后翻滚在地,将她整个人暴漏在刺客的钢刀之下。
杨康仿佛觉察到什么,伸手拉住四福晋的胳膊,硬是将她带离危险,救了她一命。康熙缓缓合上眼,捻动着佛珠,这兴许就是老天的安排,老四同那丫头终是无缘...
康熙一行人来到凌柱的庄子,齐珞用鸡血迷惑刺客,让康熙看后遗憾更重了几分,命令齐珞董氏帮着胤禛,杨康处理伤口。齐珞看了一眼低泣的四福晋,将绷带外伤药递给她,恭敬的轻言“四福晋,您替四阿哥处理伤口吧。”
胤禛看着齐珞离开他身边,走向杨康,微微合上眼,攥紧拳头,此时最要紧的是那把椅子,别的都不重要,眼里透着一抹阴鹜,冰冷的说道“上药,给爷上药。”
四福晋身子一颤,擦擦眼泪小心的帮胤禛包扎好伤口,见胤禛的神情仿佛并不在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一慌,此时齐珞正在给杨康的伤口处涂药,还仿佛很熟识般同杨康轻言几句,四福晋明显感到杨康身上透着的欢喜,以及身边的胤禛身上更加的阴冷,缓缓垂下头。
齐珞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见杨康脸色并不太好,神情有几分恍惚,眼底露出一抹哀伤,不由得开口问道“杨康...杨康哥哥,你觉得如何?头还晕吗?”
“没事,我没事。”杨康声音很低沉,低低重复着“生恩?养恩?没成想还只能取一,孰重孰轻?”
“杨康哥哥,大丈夫在世但求问心无愧。”齐珞心生怜意,递上一杯温水“用一些吧,你失血过多,多喝一些水有好处。”
杨康双臂都已受伤,接过杯子的手颤抖着,杯中的水洒出来一些,齐珞伸手抓住他有着厚厚茧子的大手,扶着水杯送直他唇前,示意他快喝。杨康能感受到她柔软细腻的柔荑,哪怕喝进去的只是温水,都觉得甘甜不已。
凌柱正同康熙商讨接下来的事宜,见康熙有些晃神,自然心中明了上一些,看来齐珞那丫头会嫁给身世复杂的杨康,这还算不错,起码杨康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女儿,只是将来若是有战事还真是很难办。
杨康主动要求去调近卫军救驾,康熙将私印交给他,吩咐了几句。杨康路过齐珞身边时,低声留下一句话“等我归来,我必娶你。”
齐珞脸一红,讪讪的不敢开口,董氏轻轻摇头,上前道“随我去瞧瞧四福晋,她惊吓不轻,眼泪一直就没有停过。”
齐珞应了一声,来到胤禛夫妇身边,董氏率先开口“四福晋,您随我去内室休息可好?四阿哥定会平安。”
“我,我...”四福晋有几分心动,她真是再也不敢处在刀锋剑影中,齐珞见到桌子上的火硝,同胤禛讨了过来,胤禛看着沉稳如常的齐珞,“进去吧,这用不上你们。”
四福晋同董氏走了内室,齐珞将球球果断的砍晕,送到董氏身边,堵住了内室的门,“额娘,球球就交给你了,不用为我担心,会平安无事的。”
“齐珞,你给我进来,进来。”董氏抱着球球喊道,那拉氏静静的站在一旁,嘴唇几乎咬出血,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齐珞嫁进府里。
此后凌柱为康熙挡了致命一刀,很是表了一番忠心,齐珞关键时候在众人的诧异下独自开火硝救父,用无弹药的火硝威胁刺客,站在凌柱身前,平抬手臂唇边涌起一抹浅笑“你若是敢上前,就让你瞧瞧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火硝快?”
等到刺客走到近前时,挥起钢刀砍向齐珞的脖颈,齐珞缓缓的闭上眼,穿越之旅就此终结,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平安的活下去。
“嗖”的一声,一只箭射进屋中,面前的人中箭倒地,杨康带领近卫军冲进门,快步来到摇摇欲坠的齐珞身边,见她发白的脸色,眼角的泪光,再也顾不得旁人是否在,伸手扶住她,焦急道“珞妹妹,你如何?”
齐珞淡然一笑,在那名刺客不甘心的目光中,将空弹的火硝亮出,随即晕了过去。董氏带着球球冲了出来,接过自己的女儿,球球哭着保证将来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姐姐。
杨康上前来到刺客身边,单膝跪在地上,轻声道“师兄,你错了,师傅并无反清之意,你到底是为了师门的荣耀?还是为了别的?为何不听师傅的劝说执意如此?”
“你不用说了...师傅...师傅是老糊涂才教出你...我真恨当初...当初为何不宰了你...哼...你现在尊贵了,当初是谁跪在我脚边给我当马骑...”刺客断断续续的说道,儿时学艺时受的屈辱涌上心间,当初为了学到本事,他有被人捉弄过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甚至大冬天仅穿单衣去凿冰取水,被师兄弟踢到冰窟中,若不是师傅路过,他早就没有了性命。
“师兄,我再称你一声师兄,在师门中也就是师傅带我有份真心,其余人哪怕不知晓我满人的身份,也多欺辱我这无父无母的孤儿。”杨康擦了一下眼角,看着不甘心的师兄,沉声道“师兄,天下乱不得,师傅曾经有言,天下乱,百姓苦,从你同心怀叵测之人混将在一起,师傅就以将你逐出师门,你难道还不明白?”
刺客将箭翎猛然插入胸膛,缓缓的闭上眼睛“天意如此,师傅...师傅...”
杨康闭眼深思一刻,猛然站起神,步伐有力的来到康熙近前,单膝跪地,双手碰上皇帝私印,道“奴才不负皇命,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
“杨康,你今日不负朕,朕也必不会再疑你。”康熙接过私印,亲自扶起杨康,沉声道“今日朕所受的屈辱,朕必会同罗刹国讨回来,杨康,你就是朕手中的锋刃,不要让朕失望。”
“遵旨。”杨康低头应道,能统兵开疆拓土是他最大的心愿。随后康熙御驾放回皇宫,当着宗室亲贵百官重臣的面,杨康正式归宗,为庄亲王唯一的儿子,凌柱救驾有功,晋封为三等致远侯,世袭三代始降。
康熙又以救驾之名,重赏了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晋那拉氏。杨康归宗尚不满一月,庄亲王就上折子请封其为世子,康熙遗憾的写下了准奏两字,看着李德全问道“四福晋最近常常进宫请安?”
“是。”李德全应了一声,那拉氏的心思,康熙也能猜得到,既然天意如此,也只能顺势而为,开口道“传朕旨意,将致远侯凌柱爱女齐珞指婚给庄亲王世子爱新觉罗杨康,另挑选两名留牌子的秀女入四阿哥府为格格。”
康熙待李德全下去传旨后,靠在龙椅上,低咛“可惜呀,真是可惜。”
Ps由于遇刺的剧情以前写过,所以我多写了一些免费的字数,遇刺的事也匆匆交代,这就是杨康的番外,不喜欢的亲可以放过,其实这个番外也不会很多,下一章就是全新的剧情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杨康能给齐珞。
番外 南柯一梦2
番外南柯一梦2(订阅慎重)
夜留言,杨康番外订阅慎重。只是一个美梦而已。
手持康熙圣旨的内侍同时到庄亲王府和致远公爵府传旨,凌柱虽然早有准备,但接到圣旨目光不由得一暗,随即放开心事,即使不能再掌兵权又何妨,女儿终于摆脱为格格的命运,嫁给铁帽子王世子为福晋,这不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吗?安抚好妻女,来到书房,开始写折子请辞护军营统领一职。
庄亲王府,杨康将圣旨紧紧的握在手中,心中如卸重负,他自然明白保泰和四阿哥对齐珞的看重,四阿哥心有大志向,自不会过多纠缠,毕竟他还是瞧着凌柱的面子,才多有在意的吧,最关键的却是保泰,他是裕亲王世子,在宗室颇有影响力,到时纠缠起来。也是麻烦。
一声,杨康将圣旨展开,看着上面的名讳,低声道“齐珞,我杨康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
“王爷,您看世子还真是情深,想必致远侯爱女是出挑有福气的。”庄亲王福晋面露和蔼之色,开口说道“我定会将婚事安排妥当,万不会亏待你的心尖上的人儿。”
杨康抿嘴一笑,恭敬中含着一丝嘲讽“那就有劳福晋了,本世子还要告诉额娘这个好消息,阿玛,您不是也要向皇上亲自册封为‘贤’的额娘上柱香吗?额娘可是您名正言顺的侧福晋,永受后人香火。”
庄亲王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福晋,轻叹一声,随着杨康去后院的祠堂,他也算想通透,没有儿子他受尽了宗室的嘲笑,如今杨康圣眷正浓,又是他唯一的儿子,宠爱多年的福晋却没有留下一条血脉,他不能让庄亲王府的根脉断绝。
上过香后,杨康跪在自己母亲的灵牌面前,突然说道“阿玛,若是福晋心中无愧,我必会尊敬她。若是当初额娘那您也莫怪儿子无情,我定不会让齐珞受她的气,儿子会别府令居。”
“不准,杨康,我不准你如此。”庄亲王激动拉住杨康,低声道“我不会让你福晋受一丝委屈,你是我的儿子,是庄亲王世子,就要留在王府。”
“阿玛,说句不孝的话,你何时能管得明白内宅?我确实是你的儿子,对齐珞,我今生不负。”杨康起身,望着庄亲王郑重的开口说道“哪怕将来我无子承爵也不会纳一妾入门,您当初做不到的事,儿子必不会如你一般。”
“杨康亲王缓缓慢慢的松开拉着杨康的手,低沉的说道“儿子,你是阿玛唯一的骨血,是阿玛唯一惦记的人。”
“不瞒您说,若不是齐珞点醒我,您就是我最恨的人。”杨康停住离去的脚步。背对着庄亲王说出这句话后,方大踏步离开,富贵堂皇的王府,让他觉得心都冰冻在一处,坐在书房里,看着自己写下的请婚折子,阴冷的眼神缓和上不少,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玉石雕像,杨康手中执着刻刀不停的精雕细琢。
“你恐怕没有想到,当初我学了这手艺,才得以活命。”杨康听见门外有动静,并没有停手,直接开口道“进来。”
一名青衣内侍跪在杨康面前,恭敬的说道“主子,一切都安排妥当,您尽管放心,只是若福晋有个三长两短,那您的婚期?”
“无妨,她才十三岁,致远侯应会想要多留她两年。”杨康最后在玉石上划下一刀,嘴角上扬,也分不清楚,为何会单单对她情根深种?是由于从昏睡中清醒时,她的那抹笑容,让自己有求生的渴望,还是她曾经严声斥责,让自己明白母亲的苦心,更有在寺庙中,生恩养恩的劝导?总之。自己就是放不下。
“主子,听说裕亲王亲自进宫面圣。”
“大局已定,君无戏言,他终究错失机会。”杨康露出一抹不以为然,轻抚刻像轻言道“将来我必会领兵出征,若是没将庄亲王府处理干净,让她无碍的掌控王府,我又怎么能安心?就是当初的事同福晋无关,我也不会让福晋再留在王府,省得她对福晋晨昏定请,福晋哼,你的手段我又怎么会让你用在齐珞身上?”
“主子,是不是知会王爷一声?”
“那是当然,这可是一出好戏,怎么能少得了阿玛?”杨康很是确定福晋并不干净,他就是要让庄亲王明白,宠了这么久的女人是何货色,自从回归宗族,他就一直在安排这出戏,“福晋,你还是有福气的,若是娶不到齐珞,您会活得更辛苦。有时死反而是解脱。”
乌云遮月,庄亲王府后院传来女人的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是我不要找我若不是你生了儿子在院门之外的杨康眼里溢满讽刺,望了一眼身边呆滞的庄亲王,一言不发的离开,再次来到祠堂,整夜跪在自己额娘的灵牌面前,“额娘,儿子终于为您报仇洗清冤枉。”
次日,庄亲王福晋一病不起,三日后便因惊吓离世。庄亲王世子杨康上承康熙,为其嫡母守孝二十七个月。康熙怜其忠孝。再为杨康逝去亲生额娘加封号,朝野上下多有称赞杨康之言。
随后致远侯凌柱晋升为领侍卫内大臣,常伴君侧,康熙派遣他信得过之人,继任为护军营统领。
齐珞得到指婚的消息有几分茫然,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婚事无法做主,但从来没想到会弄到如今这个局面,铁帽子王世子福晋?这地位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杨康吗?那历史怎么办?”齐珞抓住凌柱的衣袖,自己父亲此时已然不再是护军营统领,“阿玛不是因为我,您也不会有志不得伸。”
“齐珞,若说不难过,那我一定是安慰你。”凌柱手搭在齐珞的肩头,眼底的遗憾一闪而过,道“谁也及不上你,齐珞,历史不会改变,难道你忘记了我如今已经不是四品典仪?自然有人入四阿哥府,这你不用担心。”
“淡茹,不是入宫了吗?难道皇上将她送去了四阿哥府?”
“是她的妹妹。”凌柱见齐珞一副吃惊的样子,笑着说道“怎么?你后悔了?我看你对四阿哥”
“阿玛,我自从知晓婚事无法做主以后,就不会对任何人动心,我的感情只属于我将来的丈夫。”齐珞打断凌柱的话,她是永远做不来三心二意,不会让自己同除了丈夫以外的人有感情的牵扯,眼里闪过几许笑意“杨康,将来就请你多多指教。”
“他当着我的面承诺过,今生只会有你一个福晋,不会再有任何女子,这也只有他能做到。”凌柱将杨康的话讲出来,齐珞粉颊微红,一抹羞涩一抹感动,他真是蠢人,这话同自己说该多好。
凌柱和董氏见到自己女儿这副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齐珞脸更是仿若红布,岔开话道“也不晓得,她妹妹生不生得出弘历来?其实若是没有弘历,反而更好一些呢。”
“这些就不是咱们应该操心的了。”凌柱并不在意,他如今被康熙宠信,可以在旁稍稍提点一下,而且康熙也保证过,若是有战事,他同样是统兵的将军,其实齐珞能这么快指婚,其中还有四福晋一分功劳,若不是她频繁进宫,康熙也不见得就这么快下定主意。
“老爷,不好了。”管家慌忙的跑进来,焦急的说道“庄亲王福晋因病故去,婚事恐怕要延后,世子爷亲自来送信,您看”
凌柱楞一瞬,高声道“让他进来。”齐珞并不觉得意外,杨康对福晋的恨意实在太重,一转身躲到屏风之后,杨康进来时之间到一抹红色的身影晃过,向怒气冲冲的凌柱行礼道“岳父大人”
“杨康,庄亲王福晋在刚指婚时过世,我女儿的名声怎么办?难道是她命硬吗?”凌柱对此相当不满意,杨康低声道“岳父,岳母,我必会让她的名声受损,您尽可放心。”
“老爷,这样咱们也可以多留齐珞两年,女儿年岁还是太小,而且她从来不曾在意过那些虚名,您又何必为难世子”
“岳母,您直接称杨康即是,我就是您的半子。”杨康直接开口,这番话让董氏对他的印象更好上一些,凌柱平平气,缓和神情“我告诉杨康,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是让她受委屈,我必不会饶你。”
杨康再三保证不会如此,将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向着屏风轻轻点了一下,动动嘴唇无声道‘这是我送你的,齐珞,你是我的福晋。’随后他又陪凌柱夫妻闲谈起来,缓解凌柱的怒气,杨康很懂事,也从不摆世子的架势,倒真的像初次登门的女婿一样,凌柱董氏对望一眼,齐珞终身交给他,还是放心的。
等到他走后,齐珞闪了出来在凌柱和董氏调笑眼神下,拿起包袱转身跑了出去,凌柱笑得更畅快了,得意欣慰的笑声传得很远。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放着杨康亲自雕刻的玉像,齐珞心中感动却嘴硬的抱怨“竟然同李寻欢一般,哼,难道你不晓得我最看不上他吗?”
手却不由自主的将玉像攥得更紧,齐珞叹气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否做到?”
二十七个月,一晃而过,在康熙四十五年十月,致远侯凌柱用十里红妆送将爱女嫁入庄亲王府。
备受康熙重视,执掌近卫军的庄亲王世子娶亲自然热闹尊贵,而且杨康并不在意让旁人觉察到对齐珞的在意情深,自然大操大办,皇子阿哥,宗室亲贵,群臣纷纷亲自登门恭贺。
当见到齐珞头上盖着红绸,手中持着苹果吉祥物走向杨康时,坐在喜宴上的四阿哥眼里露出一抹失望,身上也越发的冰冷起来,皇位不能有失,他虽然觉得齐珞同旁人不同,但远远达不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此时的裕亲王保泰攥紧拳头,想到刚刚得到指婚的消息时,他将杨康约了出来,大吵了一架,还清晰的记得杨康并没有还手,只是最后说道‘裕亲王世子,你有福晋侧福晋,有儿有女,你从来就没有入致远侯的眼中,他是不会将爱女嫁入复杂的裕亲王府,你还是放弃的好。’
叩拜天地,喝过交杯酒,杨康用喜秤撩开红绸,见到盛装打扮的齐珞,惊艳到久久不能回神,此时的齐珞已然十五岁,容貌身形完全张开,正是最美最好的时候,尤其是大婚,这最具纪念的日子,她又怎么会不精心装扮?再加上世子福晋的尊贵礼服,三顶的东珠朝冠,更衬得她美上几分。
齐珞的容貌自然引得旁人众人的赞叹,只是不知道她们是真心还是看着杨康的面子,那些称赞之言,让齐珞害羞的垂下头,杨康娶到了心仪之人,自然不会让人有机会灌醉他,耽搁洞房花烛之夜,草草敬过酒之后,就返回齐珞身边。
“庄亲王世子倒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当得起情深义重,通房侍妾皆无。”众人议论纷纷,阿哥们眼光一闪,杨康的弱点恐怕就落在他的福晋身上,就是如此,康熙才会更加放心吧,一个爱女如命的凌柱,再加上情深的杨康,只要掌握住齐珞,那就不怕这两人生出旁的心思。福晋们自然羡慕齐珞好福气,谁又想丈夫身边有别的女人?
洞房内,红烛燃烧着,齐珞褪去那身华贵的礼服,坐在梳妆台前,不知怎么应对杨康在她身后灼灼的视线,她真的有些害怕,杨康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将服侍之人挥退,缓步来到齐珞身后,抬手搭在她肩上,轻唤道“齐珞,齐珞。”
在她尚未反映过来之时,杨康猛然将齐珞打横抱在怀中,齐珞搂住他的脖颈,惴惴不安的开口。
“不怕,不怕,哪怕伤到我自己,都不会想要伤到你。”杨康小心的将齐珞放在铺陈着红褥子的床上,手指缠绕着齐珞的青丝,随手放下大红的幔帐,再次将她拥进怀中,火热沉重的呼吸吹过他的耳边。
解开她的睡袍,杨康有着厚厚茧子的手掌眷恋的在她嫩若娇蕊的身上移动着,随即火热的吻落在她的身上。杨康并不急于拥有她,仿佛宣示所有权,又仿佛膜拜一般,将一个一个的时重时轻的吻印在她周身上下。
“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再也放不下,我杨康疼惜你,更喜欢你。”杨康在她的耳边说着情话,只有真心相许的人才会说出来的情话,在她动情时,温柔缓慢的进入,哪怕她有一丝不适也会忍住**停下来,等待她完全接受自己。
当暧昧有一分渴望的呻吟声从她口中飘出,杨康才完全放纵自己,同她紧紧的交缠在一处,满足,冲撞,欣喜,**,眷恋让杨康俊逸的脸庞更是英俊上几分。
“你是我的,是我的”杨康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娶到她的路走的有多艰难,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知晓,低头轻吻她的额头,低声道“我今生只有你一人足以。”
洞房的红烛将要燃尽,他们二人相依在一起用金色的小剪子间断红烛,不求同生,但求身边的人相伴终生,同时归去,也是一种美事吧。
Ps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这个故事,想说一下,并不是为了宣传新书,才更新杨康的番外,杨康这个人很让人心疼,所以才会给他一个美梦,其实齐珞嫁给他才是最幸福的,起码不用步步算计,没有人愿意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哪怕她得到最尊贵的位置。不喜欢的可以不订阅,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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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南柯一梦3
清晨,齐珞在杨康怀中悠悠转醒,抬头就望见他专注的眼眸,仿佛自己就是这世间唯一的珍宝一般,俏面不由的一红,向里面挪动身子,浑身的酸疼,让她轻呀出声,眉头微蹙,幽怨羞涩的轻啐杨康一下,将大红的锦被捂头,闷声抱怨“都是你的错,你先起身。”
杨康将裹着她的锦被一把揽在怀中,低笑的硬是拉开,“是怨我,你不能闷到自己,我看着心疼。”
“你还说?”齐珞脸红的似红布,锤了他胸膛两下,杨康抓住她的粉拳,放在唇边轻吻一下,眼里透着满足,同她耳鬓厮磨,轻声道“你可知晓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我叫你珞儿可好?”
“不好,不好。”齐珞很是羞涩,杨康那声轻唤仿佛蜜糖一般落入她心中,身体仿佛处在漩涡中,让她脑袋晕乎乎的。
“不好吗?可是我喜欢这样。”杨康并不强求,怀中的人儿是那般理智,绝不会轻易动情,要不然她也不会在以前躲着自己,连句话都不敢多说,那种时刻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多行一步的样子,他看着就很心疼。
“此处是庄亲王府,你是我的福晋,在王府你不用看任何人脸色,诸事都有你说得算。”
“我...不是...”齐珞欲开口,却被他用手指点住朱唇,杨康轻言“我是庄亲王世子,手中执掌近卫军,就是皇子福晋也不会轻易为难你,他们还惦记着皇上的宝座,你大可不必担忧害怕,我更想见当初那个机灵善辩的齐珞。”
“你不能被皇子们拉拢了去,皇上不会放心的。”齐珞已经顾不上多想,手臂撑起身子,一副担忧焦急的模样,“你爵位再高,再受皇上宠信,也比不得皇子阿哥,虽然现在他们尚且没有封王,但早晚有一日皇上必会封子为王,到时恐怕...恐怕...”
“会祸起萧墙,同室操戈。”杨康神情有几分幽暗,她松垮的睡袍时隐时现粉嫩晶莹的肌肤,圆润小巧的肩头可以清晰可见暗红的吻痕,伸出键臂将她揽在胸前,轻抚她的头发“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有你在身边,我会更谨慎,我虽然无法给你至高的荣耀,但让你平安富贵还是能做到的。”
“你,你也看好四阿哥?”齐珞很是吃惊,难道他竟会如此敏锐?杨康轻叹一声“四阿哥,确实是极佳的人选,可是现在还瞧不出所以来,皇上心中到底如何想也瞧不出,你可曾后悔?”
“后悔?为何要后悔?”齐珞即使心中有分明悟,也不会此时表现出来,男人都是小心眼的,还是轻易不要自找麻烦的好,睁大圆圆的眼睛迷惑不解的看着杨康,突然仿佛有丝失望,晶亮的眼眸黯淡下来。
“我说错话,是我不对。”杨康见到她这神情,忙开口承认错误,将她拥得更紧,哄道“齐珞,你不晓得,我多庆幸能娶到你。”
“杨康,你听着,我心干情愿的嫁给你,不会再看旁人一眼。”齐珞靠在他胸前认真的开口,此时她已没有对未来的把握,嫁给了历史上根本不曾出现的杨康,虽然又有四品典仪之女入胤禛府中为格格,但历史应该发生偏移,不过,即使有蝴蝶效应,在大事面前,康熙末年混乱的官场,还真得选择冷酷阴狠的四阿哥胤禛,只是不知道,弘历会不会出生?
“我信你。”杨康动了动身子,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轻声道“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你不仅是岳父的爱女,更是我的福晋,即使我们只忠于皇上,不轻易下注,那些皇子福晋虽不见得巴结你,但绝不会让你难看,说些难听的话。”
齐珞点点头,就连一向高傲的八福晋在自己的出嫁之前,都亲临侯爵府添装,更是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那副和蔼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当初的楚焱。而四福晋更是酬报救命知恩的名义,送来好些贵重的首饰物件,其中夹杂着一些难得的西洋东西,应该不仅仅是救命知恩才会如此吧,虽然自己的父亲失去护军营统领的之位,可离康熙更近一步,恩宠异常。
“朝政上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你多加小心就是,那位爷可是睚眦必报,轻易莫要得罪他。”
四阿哥吗?杨康嘴角上扬,暗自庆幸在遇刺时曾经救过他,将来兴许会用的上,而且四阿哥心怀天下,如何也不会儿女情长才是。
“你安心的在王府里享福,给我生个儿子就好。”齐珞狠狠的咬着杨康的手臂,哼道“谁要给你生儿子,我偏偏生女儿。”
“女儿也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杨康并没有把手臂抽回,反而更往她口中送去,低笑道“即使没有齿痕,我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这话一出口,齐珞咬也不是,松口也不是,讪讪的瞥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觉他如此会说话?弄得人心中痒痒的,甜甜的。
“福晋,该起了。”外面秦嬷嬷的脚步声重,齐珞在杨康耳边道“她应是皇上的人,却不会害我,这样皇上也会安心。”
“鬼机灵。”杨康捏了一下她笔直挺翘的小鼻子,他明白之所以陪嫁中有秦嬷嬷,也是为自己好,而且齐珞并不隐瞒,实言想告,让他很是满意,齐珞是相信自己才会如此。
重重的吻上她的嘴唇,片刻之后,撩开大红幔帐,杨康踏上鞋子起身梳洗,还要进宫谢恩,若不然他又怎么会放过她?
秦嬷嬷扶着齐珞起身,坐在檀木的梳妆台前,见内务府嬷嬷上前拿起验红的白绸,嬷嬷抿嘴偷乐,彼此的眼中流露出战况激烈的神情,对这齐珞恭维道“世子爷还真是疼爱福晋,您真是有福之人。”
齐珞脸一黑,心中觉得很是侮辱,指甲不由得扣进肉中,丝丝疼痛,让她有几分清醒,此处是封建的清朝,唇边勾出自嘲的笑容。
“把白绸放下,我的福晋是否贞洁,不用旁人验看。”杨康在随从的伺候下穿上世子蟒袍,刚刚的话还犹言在儿,虽然他并不明白齐珞所想,但齐珞身上的委屈,他还是能察觉到。
“世子爷这是规矩,您还是...”嬷嬷惴惴不安的开口,杨康身上透着凛冽的气势,沉声道“规矩?庄亲王福晋故去,谁有资格验红?你没听见我说的话放下,出去。”
“是,是。”嬷嬷们匆匆行礼,退了出去。杨康来到齐珞身边,在镜子里见到她眼中的泪水,“不哭了,不哭了,仔细眼睛。”
“杨康,你叫我珞儿吧,这个名字只属于你一人。”齐珞靠在身边人的身上,杨康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眼角,低声唤道“珞儿,珞儿...”
Ps终于更新了一章,这个番外写起来很挣扎,汗,大家当另一个故事看就好,千万记得同正文无关,这里面更甜,更童话,记得呀,这就是杨康的美梦。
番外 南柯一梦4
过了好半晌,齐珞听见在后面秦嬷嬷轻声说道“世子爷,福晋,也该是时候进宫谢恩了。”
齐珞羞愤的锤了杨康一下,心中蔓延甜蜜,但同样也升起警觉,他太会说话,会不会对旁人也是如此?哪怕他心中并不想再纳侧福晋,可如今他是位高爵显,自然会有人惦记着,记起当初尚未成亲时,他的桃花债,淑媛,还有那个什么李音的,这还是知道的,不知道还不见得有说少?
“你哪不舒服?”杨康明显瞧出齐珞脸色不妥当,用手请抬起她的下颚,仔细的打量,恍然道“是担忧进宫的事?你尽管放心,宫中的娘娘不会为难你,虽然累一些,也就今日一遭儿,以后你大可不必进宫受那分罪。”
“我想起一句话来。”齐珞面对杨康,还真没有了顾忌,望进他眼中,轻声吟道“一见杨...误终生。”杨过的名字还是不要提的好,这个时空还真是乱套,就冲着杨康的名,就让她的脸上平添一丝笑意。
“误终生?”杨康并不理解,用眼神询问,齐珞迟疑一瞬开口说道“君是无心,妾却是有情,如淑媛...我不喜欢你被别人惦记着。”
“我懂了。”杨康勾起唇角,她吃醋的模样很是可爱,半蹲在她面前,视线相平,低声轻言“齐珞,我不会再看别的女子一眼,也不会再给那些轻浮另有心思之人留情面。”
“我又说得不是这个。”齐珞娇嗔道,扭过身子,从梳妆台上拿出胭脂,涂抹在脸上,见到椭圆的镜子里他注视含笑的目光,挑挑眉头,瞪了一眼,更为仔细的装扮起来,挑选华贵首饰佩戴上,既然不想让人进府,那自己也得努力,只有更出色漂亮,才能让一些人知难而退。
存了这个想法,等到齐珞梳妆好,起身向杨康扬起甜美的笑意“如何?不会给你丢脸吧。”
“我...我...”杨康知道她出落的好看,但却没想到会如此惊艳,世子福晋的礼服穿在她身上,尽显那分尊荣同娇媚,不同于新婚之夜,此时齐珞身上更透着初为人妇般的妩媚,他目光炯炯的开口“就今日一次,我不许你再这么打扮。”
“不好看?”齐珞侧头,仔细瞧瞧镜子,虽然还赶不上盛装的如月,但也没差几分,杨康低声在耳边道“不,很好看,就是如此,我才不放心,齐珞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一人,刚刚你所言一见误终生,对你同样如此。”
“胡说,我哪有那么漂亮?”脸颊微红,晶亮的眼里透着羞涩得意,衬得她美上几分。杨康控制住将她搂在怀中的冲动,僵硬着身子,低沉着嗓音“我真恨不得不让你出门,进宫谢恩,你不许看旁人一眼。”
“知道了。”齐珞心中美滋滋的,被人夸赞漂亮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呢?杨康知道再耽搁下去,他难保不会改变主意,抓起齐珞的手,十指相扣向外走去,庄亲王已经在客厅等候半晌。
俊逸严肃的儿子身边跟着一名甜美娇俏的女子,他们二人身上仿佛缠绕着几许的情丝,相携走近,彼此之间相得益彰。
“给阿玛请安。”齐珞正脱开杨康的手,率先行屈膝礼,“阿玛,是儿媳不对,耽搁了时辰,请您勿怪。”主动接过丫头递上来的茶水,齐珞递给庄亲王,关切的说道“儿媳知晓一些药膳方子,您不妨试试。”
“好,好。”庄亲王接过茶盏很是高兴,这儿媳不只出身好,还很孝顺,他上了年岁,是否虚情假意,还能分辨不出来?
“阿玛,时辰不早,儿子先带着齐珞进宫谢恩。”杨康别扭的开口,齐珞轻笑道“阿玛,刚刚他还交代儿媳要好生的孝顺您,没想到在您面前,反倒开不了口。”
庄亲王眼角有泪光闪过,颤抖着嘴唇,“我...我没事的,你们好好的就好,就好...”
齐珞见到他们这对父子,暗自摇头轻快的又说上几句,使得场面缓和不少。
“世子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随从进来禀告,杨康察觉到自己父亲的遗憾,轻声道“阿玛,等从宫中回来,儿子再向您请安。”
“你也要仔细,在皇上面前莫要多言,若是有人欺负你,尽管同阿玛说。”庄亲王在近枝中很有影响力,康熙对他也很尊敬,自然让他怕的事情不多。
“谢阿玛。”齐珞代替杨康说道,又施了一礼才向外走去,见到准备好的马车,完全按世子福晋的品级,看着很是华贵,杨康扶着她轻声说道“上面我命人给你准备了点心,干果等吃食,若是腹中饥饿,先用此充饥,等回到王府,我再让厨子做好菜,那些厨子是我从江南寻来的,手艺不错。”
“嗯。”齐珞应了一声,一句话都多说不出来,杨康亲自将她扶上马车,齐珞开口道“阿玛他应是不知情,你们终究是父子。”
“为了你,我愿意原谅他。”杨康放下车帘,翻身上马,在王府侍卫的护卫下向皇宫进发,齐珞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身穿世子蟒袍显得更加英俊的杨康,捂住心口,为了我吗?是怕庄亲王为难我吧,杨康,我何德何能拥有你如此的情意?
马车来到皇宫,杨康深吸一口气,将手伸进马车中,齐珞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有着厚厚茧子的手心,被他紧握住的感觉不坏,下了马车,杨康伸手扶正她头上的珍珠流苏,轻声道“我在你身边,一切交给我就好。”
齐珞含笑点头,随着杨康踏进这座尊贵恢宏的紫禁城,沿途的精致的亭台殿宇,她也无心欣赏,全副的心神都放在杨康身上,眸光中透出一抹的情意依恋。
“庄亲王世子,这是来向太后谢恩?”快到慈宁宫时,听见一是裕亲王保泰的声音,杨康侧身一步,挡住保泰的落在齐珞身上惊艳的目光,平淡的说道“昨儿是大婚之日,今日必会叩谢太后娘娘的赐婚之恩,裕亲王怎么也会来慈宁宫?”
“太后召见本王的福晋和侧福晋。”保泰恨不得再揍杨康一顿,尤其是见到齐珞,她竟会漂亮如此?
“那还真是赶巧。”杨康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声道“保泰,她如今是我的福晋,你若真有一分善心,就善待你的福晋和侧福晋,莫要找麻烦,以你的心思自然明白太后娘娘为何此时召见你。”
说完此话,杨康收敛了身上的冷意,体贴的扶着穿着花盆底的齐珞迈进慈宁宫,保泰攥紧拳头,低垂着眼帘,她竟然没有看他一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无缘,若是再上心,皇上那交代不过去,随即恢复风流纨绔的模样,天下女子这么多,他又何必单单在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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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南柯一梦5
齐珞不知道怀有怎样的心情走进恢弘华丽的慈宁宫,手心处溢满汗水,若不是随着父母一同穿越,这兴许就是将来自己的归宿,望着精美至极却又显得暮气沉沉的摆设,侧头瞧瞧身边的杨康,勾起唇角,她此时是幸福无悔的,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寡妇,是另一种寂寞罢了。
低眉顺目,齐珞随着杨康缓缓走进,四周的略带惊艳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使得齐珞心中升起几分的紧张,不由的攥紧帕子,杨康压低声音道“不怕,你是庄亲王世子福晋,她们不敢拿你怎么着。”
“嗯。”齐珞也不在再宫中嫔妃面前露怯,场面若是镇不住的话,又怎么能当得起杨康的福晋?慢慢的沉稳下来,敛去脸上的紧张,嘴边绽放出怡人的微笑,仿若星辰的眼里透着点点淡然,身上的那股沉稳,让旁边的四妃也不由的暗自点头,果然不愧是致远候的爱女,教养极好。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杨康携着齐珞向端坐于上的太后恭敬的行礼,太后笑着道“快起来,让哀家也瞧瞧庄亲王的世子福晋。”
“谢太后娘娘。”齐珞深吸一口气,向前规矩的走了两步,离得太后更近一些,太后打量了半晌,开口赞道“这丫头出落的真是俊俏,难怪杨康宝贝似的,哀家这耳朵都灌满了杨康爱重你之言,可见你是个有福气的。”
“太后娘娘谬赞了,奴婢只是整齐一些罢了,若论福气,皇上极为孝顺,太后娘娘才真是有福气之人。”齐珞低眉浅笑,小小的拍了一个马屁,旁边身穿皇妃金黄色旗袍的宜妃咯咯笑道“皇额娘,瞧她这张小嘴,多会说话,是个伶俐的,当初选秀时,就很懂规矩,没料到两年之后,竟然出落的越发好,被庄亲王世子摘了去,正应了那句老话,郎才女貌。”
“宜妃妹妹说的对,这不是皇额娘牵的好红线?”旁边的惠妃随言相赞,看着齐珞那叫一个慈爱,仿佛她亲闺女一样,德妃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不过对齐珞也十分的和颜悦色,没有任何的亏待之意。
太后瞥了一眼四妃,精通世故的她又怎么不晓得她们的心思?这不都是看到杨康的兵权和庄亲王府在宗室中的地位?拉着齐珞的仿若无骨的手,轻轻拍拍问起了一些日常小事,齐珞软言细语之间,将那些家常事讲的很是生动,惹得太后频频开口大笑,在加上旁边众人的凑趣,慈宁宫中笑声连连,显得热闹上几分。
杨康始终注视着自己的妻子,仿佛要将她的一颦一笑深深的刻进心中,兴许就是心有灵犀,齐珞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白皙的脖颈染上一抹淡淡的绯红,话语间歇之时,波光流转之间向杨康暗暗的投去一个眼波,使得杨康上翘的嘴角仿佛都能扯到耳根。
他们之间的神情交流,那细小的动作又怎么能瞒过心细如发的皇妃们?一直没有开口容貌确是最好的良妃轻声感叹“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庄亲王世子福晋,在宗室亲贵中,你是最有福之人。”
齐珞羞涩的抿着嘴唇,盈盈俯身道“愧不敢当。”向杨康瞪了一眼,嗔怪的娇嗔,更是让旁边的人又妒又羡,此时就听外面内侍高喊“皇上驾到,四阿哥到。”
杨康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康熙面带笑容沉稳的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严肃的着冷气的四阿哥胤禛,众人纷纷行礼,“给皇上请安。”齐珞趁着此时,向边上挪了一些,她可不想再成为众人焦点,等到康熙叫起之后,她才发现原来退到了裕亲王福晋身边,浅笑着点头问好,面容苍白显出病态的裕亲王福晋虚弱的笑笑。
在她身后一步站立着穿着桃红色绣着牡丹花旗袍的如月,自从如月嫁入裕亲王府,齐珞就没有再见过她,只是听说裕亲王很是宠爱了她一阵,后来不知道因为何事惹怒了保泰,才冷了下来,如月脸上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她面容的憔悴,往日高傲的眼眸,也透着一分木然,消瘦的身形也不像少妇,身上反而隐隐的透着落寞死静。
“齐珞,齐珞丫头。”康熙的呼唤,让齐珞缓神过来,暗骂自己此时那是发呆的时候?俯身道“奴婢在。”
“刚刚朕还召见过凌柱,他呀...还真不愧爱女之名,竟然担心杨康会薄带你。”康熙笑呵呵说道,可是笑意却不答眼底,带着丝丝的探究在杨康,齐珞,以及自己亲自带过来的四阿哥胤禛身上游移,见到胤禛毫无反应的瞥了一眼齐珞,那副冷情的模样同往日没有任何不同,才慢慢的放下心来,仔细琢磨,也是如此,齐珞出落的再好,在自己儿子眼中也只是一个女人,相通此处,康熙笑容渐渐的染上眼眸,无奈的低声道“你同朕说说,杨康是不是亏待了你?朕给你做主,否则朕的致远候会同朕吵闹不休。”
“皇上...”齐珞羞得满脸透红,晶亮的眼底透着极为明显的喜悦和满足,身上少了当时遇刺时的冷静果敢,增添了一抹动人的少妇风韵,手指把玩着绢帕,低低的说道“世子爷待我极好,谢皇上,谢太后娘娘赐婚。”
“好...好...”康熙哈哈大笑,指着杨康和齐珞赞道“他们二人就是一对璧人,朕的旨意没有下错。”
“杨康誓死难报皇上隆恩。”杨康帅气的一撩蟒袍,单膝跪在康熙面前,高昂着脑袋,器宇轩昂的说道“皇上,奴才愿为你手中的长剑,您剑锋所指,近卫军所向披靡。”
垂头的胤禛此时眉骨一条,忍不住瞥了杨康一眼,仿佛不经意间又望着有几分痴迷沉醉于杨康激昂话语的齐珞,慢慢的垂下眼帘,勾起唇角清清冷冷的一笑,女人不都是一般?只有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才是他最想要的,皇帝宝座不容有失。
此后康熙在众妃嫔面前展示了他对杨康的宠爱和信任,甚至言谈间频频提起他如今最宠信的大臣致远候凌柱,杨康的爱重福晋,凌柱的爱女如命早已经传遍这个京城,这一切的种种使得齐珞地位更加的超然,哪怕宫廷里养育皇子的四妃都会轻易得罪齐珞,毕竟他们的儿子,那些有志夺嫡的皇子,心心念念的可都是杨康手中的近卫军。
等到康熙尽兴,齐珞和杨康带着大批的赏赐走出皇宫,齐珞直到坐上马车,才疲倦的靠在担忧的杨康身上,合上眼睛问道“我瞧着皇上好像有些深意?到底何故?”
杨康心疼的将她揽在胸前,轻轻的安抚着目光一闪,轻声道“皇上,只是想让有心人死心罢了,同你无关,这些恼人的事都交给我就好。”齐珞轻嗯一声,全新信赖的靠在杨康身上,尽享这一刻的温馨。
Ps这么久才更新番外,我很抱歉,其实我本来想写完一起更的,可是没有压力的夜儿,就是比较贪玩耍,让亲们失望了,呵呵,我保证这个番外会连续更新,直到完结,要是断掉的话,那间隔也不会多过一日,厚脸皮的夜儿说一句,清穿记不要粉红,亲们千万不要浪费珍贵的粉红。
番外 南柯一梦6
新婚三日,齐珞觉得很幸福,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安稳,靠在厚厚的垫子上,侧头看着静躺在床榻上的杨康,轻敛衣襟,将肩头的吻痕盖住,他舍不得自己受一点的苦,甚至就连不自觉地皱眉,他都会想法设法的逗自己开心,自己就是他碰在手心中的珍宝,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女子不都是想要这样吗?
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闪耀着光芒,齐珞的指尖滑过他深邃俊秀的五官,指腹落在他的唇上,轻轻点点,突然他张开嘴,将自己的手指含了进去,随即睁开含着柔情的双眸,将齐珞重新揽在胸前,拉起被子盖严她的娇躯,低声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齐珞抽出手指,脸红红的在他胸口蹭着,让杨康觉得像是撒娇的小猫一般,心中暖暖的,低笑道“这是怎么了?想我?”
“我...”齐珞支撑起身子,从拔步床的暗阁中将男士的戒指拿出来,郑重的戴在他的无名指上,双手交握,那对耀眼的钻石闪耀着,重新靠近他,手指点在他的心窝处,解释道“你知道吗?左手的这个手指有条血脉直通心处,因此西洋有传统,新婚之人,带上这对钻戒,就可以彼此心连。”
“我不会摘下来。”杨康眼前一亮,抬手轻吻了一下戒指,将她搂得更紧一些“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人。”
“嗯。”齐珞没想到仅用不到三天,杨康就得到了戒指,是自己太放心,还是他太好?想不明白,却不会后悔。天色蒙蒙的亮了起来,今日是回门之期,齐珞早早的打扮起来,杨康见到她脸上的笑颜,同样勾起嘴角,在梳妆台前,轻抬她的下颚,拿起描眉的炭笔,细致为她画眉。
“你...”杨康轻轻摇头,低声道“不要言语,我的福晋是最美的。”他本来就擅长雕刻,描眉必然拿手,片刻之后,满意的点头,轻声道“好了。”
齐珞回头看着镜子,扬眉浅笑“你弄的比我还好。”杨康靠近她,看着镜子中的齐珞,低沉的说道“那以后我每日帮你画眉。”
“若是我容颜逝去呢?”杨康无奈的摇头,掷地有声“同样如此,相信我。”齐珞点点头,轻启朱唇道“我相信你。”
收拾整齐时,齐环已经来到庄亲王府,齐珞迟疑半晌,微低着头,轻声道“按规矩是要住对月的,你是同我回侯爵府,还是回来?”
“我若是不住上几日,岳父大人不会安心,兴许回去皇上那折腾...”齐珞抬脚踩住了杨康的脚,娇叱道“你说的阿玛好像很无理的样子,他才不会呢。”
“不会吗?你太不了岳父大人了,他待你就是眼珠子一样。”杨康含着温和的笑容,眼前仿佛出现出凌柱和康熙的相处情形,低叹道“皇上对岳父还真是不同。”
“我阿玛是最好的。”齐珞一脸得意,杨康手指轻轻刮过她的脸颊,眼里闪动着眷恋,歉然的说道“我会陪你住上几日,却不能太久,近卫军离不开我,皇上那...”
“我又没有怪你?”齐珞瞥了杨康一眼,闷哼道“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这些事还有你开口解释,你总是让我相信你,却不肯相信我?”
“齐珞,我...”杨康担忧的拉住她,眼底有些焦急的想要解释,低头却见到她的笑颜,长出一口气,低头同她额头相抵,鼻息相闻,宠溺的轻责“调皮。”
他炙热的气息让齐珞身子发软,推开他,向外走去唤来丫头仔细的交代了庄亲王用饭用药的事情,才转头道“还不走?哥哥都等急了。”
杨康攥住她的手,低声道“你不用如此...”齐珞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郑重的说道“他是你的阿玛,没有他的精血,就没有你。”
“我明白了。”杨康点点头,心中的缺失的一角仿佛被填补上一样,带着齐珞同庄亲王辞行,齐珞软语叮嘱庄亲王注意身子等等话语,再见到杨康明显软化下来的神情,让庄亲王觉得这个儿媳真是懂事,对齐珞更是喜欢上几分。
凌柱一家自然盛情的接待他们,凌柱先是上上下下仔细的看看齐珞,见她眼里掩藏不住的幸福笑意,才安下心来,在自己女儿低头时,隐隐见到脖颈下的红痕,拉着杨康就去了练武场,美其名曰要指导他擒拿术,杨康虽然身负武功,又哪敢真的同凌柱较劲,只能处处挨打,凌柱一个过肩甩将杨康甩到地上,半蹲着身子咬牙道“她才十五岁,你怎么...还是花骨朵,你就不会忍忍?”
杨康脸上无奈,站起身,揉着肩头,无奈的说道“岳父,我等了太久了。”凌柱冷哼一声,想到此处生孩子的危险,低声道“齐珞十八岁之前,不许生子,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真的那么危险?”杨康很不确定,他还真是想要一个孩子,儿子女儿都好,只要是她生的,可见凌柱一副慎重的摸样,更不忍心她受苦有危险。
“那是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让你岳母过了二十才有了齐珞?”凌柱有些大言不惭,杨康翻了翻眼皮,低头受教,当初也不晓得谁宠爱妾室,还当自己不晓得?凌柱将早生子的危害说了半晌,最后收敛了那分玩笑,郑重的说道“我知道庄亲王府一脉单传,你自小又吃足了苦头,自然想要个儿子,庄亲王急着抱孙子,可齐珞的身子一直在将养,当初我混的颇为不如意,也没什么补身子的药材,她的底子还很单薄,我是真担心她出意外。”
“岳父,我明白了,十八岁是吧,我不会让她出危险。”杨康眼里闪过一抹果决,凌柱拉住他,低声道“你可不许有花花心思,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杨康再次开口,凌柱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你忍得住?”
杨康涨红了脸,拍拍脑袋,尴尬不已,半晌之后才用极低的嗓音说道“我忍不住,可总是有法子的。”
“可不许乱吃汤药,伤了身子。”如今凌柱都分不清,自己的话是好是坏了,杨康轻笑道“岳父放心,我会谨慎,不会伤到自己。”
“你...”凌柱心中一惊,长叹道“杨康,你天生就是我的女婿,齐珞嫁给你没有错,你确实是最疼他之人,也只有你能给她最大的幸福。”
杨康淡淡的一笑,漆黑眼里盛满笑意,开口道“她救过我的命,开导过我,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统领近卫军的庄亲王世子,她永远是我手心中的珍宝,请岳父您放心,宁远伤到自己,都不想让她受到一丝委屈。”
齐珞在侯爵府住对月,杨康陪了她七日,然后单独一人返回近卫军驻地,康熙接到密报,舒展了眉头,见到请安时凌柱得意的笑容,让他恨不得踢上一脚,怒骂道“这是朕给你挑的女婿。”
Ps我越写越觉得杨康好难得,呵呵,再说一句清穿记不要粉红,大家若是还有富余,就投到新书海月明珠上吧,厚脸皮的夜觉得那个故事也不错。
番外 南柯一梦7
齐珞在娘家住对月,杨康绝大部分日子都是住在近卫军军营,但他想到凌柱的话,以及许下的承诺,绝得还要透给庄亲王知晓,对于自己阿玛想要孙子的强烈念头,他可是太明白了,而且将来齐珞要接掌庄亲王府,他又不能时刻陪着,必会统兵出征,到时若是庄亲王说上点什么话,以齐珞的心细,必会想多,他又怎么能安心?
于是庄亲王府的花厅里传来摔杯子的声音,庄亲王手中的茶杯落地,面露震惊的神色,不信的摇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杨康面带为难,丧气的低着头轻言“阿玛,如今只有咱们父子二人,儿子就实言相告,当初...当初那场大病虽然我侥幸活了过来,可还是伤了身子,想要留下子嗣恐怕会难上一些...”
庄亲王仿佛丧失了浑身的力气,呆坐在椅子上,眼里闪过泪光“冤孽,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为何偏偏降临在你身上?我...我的错...是我的错。”
“阿玛,阿玛。”杨康见到自己阿玛这副模样,心中一暖,上前单膝跪在他的身前,低声道“您想开一些,我不见得不会留下子嗣,只要养好身子,是无碍的。”
庄亲王眼前一亮,拍着自己儿子的肩头,压低声音道“用不用宣太医来再看看?”
“儿子不想让整个京城都知道,如今儿子掌握近卫军,那些皇子阿哥们都盯着呢,这事若是找了太医,必会瞒不下来。”杨康断然拒绝,庄亲王点点头,叹气道“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些,此事绝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齐珞贤惠孝顺,又是致远候的爱女,岳父不仅对儿子又救命之恩,更是将练兵的法子倾囊而赠,如今儿子又...所以更不能亏待齐珞。”
“知道,知道,你福晋确实难得之人,我不会多言,只是...”庄亲王拉住杨康,目光重现光芒,建议道“你刚刚成亲,本不能给儿媳难看,可过上一年,你不妨身边留上两个人,兴许机会会多一些,将来生下儿子处置了也就...”
杨康嘴边露出自嘲的笑容,开口道“阿玛,我不想再有第二个杨康,我宁愿无子承爵,我的孩子,只能是齐珞所出。”
“你难道就不怕没人送终?”庄亲王并不死心,在他眼中兴许多了几个女人,自己儿子有子嗣的机会就更大,板着脸说道“我不能让血脉断绝,转过年我给你安排,怎么都不会威胁到你福晋的的地位。”
杨康豁然起身,同样板着脸郑重的说道“血脉断绝?若是没有岳父一家,就没有我杨康,庄亲王一脉早就断绝了,还能有今日?”
“你...”庄亲王心中发闷,气得说不出话来,杨康缓和了神情,捶着他的肩头,轻声道“儿子又不是不能再有子嗣,兴许就是晚几年,到时必会让您抱上孙子的,儿子当着岳父发过毒誓,不会再有任何女子,您也不想让儿子有报应吧。”
庄亲王思量半晌,最终叹气的点头“杨康,你的药要常用,身子会好起来的,我知道你为何将此事告诉阿玛,不就是不想让你福晋受委屈?你放心,她懂事聪慧,能让咱们父子关系缓和不少,我也是真心疼爱她的。”
杨康放心的一笑,重新给庄亲王端上茶水,甚至还陪着他下棋解闷,父子的情意更好上一些,庄亲王此时也明白,若是妄图给儿子塞女人,杨康真的会带着齐珞搬出去,他只能暗自感叹,自己将然养了个痴情种子,若是从小长在王府,就不会受了那么多苦,锦衣玉食花团锦簌丫头环绕,就不会如此这样,都是怨自己当初的糊涂。
安抚好自己的阿妈,杨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回到新房躺在拔步床上,看着大红的幔帐,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的梅香,他不是没有惋惜,可只要一想到娇弱的齐珞,相比较子嗣,自己还是更担心失去她,目光里闪过坚决,三年,他等得起,一定等得起。
不知不觉的睡去,仿佛又回到了梅树下,看见在落英纷飞中弹奏古筝的齐珞在向自己甜甜的微笑...一向警觉的杨康除了在齐珞身边,其余时就连睡觉都不会轻易放下戒心,毕竟儿时在师门的记忆太过深刻,感到有人靠近,猛然睁开眼睛,一名容貌娇美的婢女含羞的看着他,低声勾人的轻言“世子爷,您放开奴婢。”
杨康才发觉他的手抓住她的胳膊,眯起了眼睛,问道“你是谁?福晋身边的?”
“奴婢是新调来的,并不是福晋的陪嫁。”将角桌上的茶盏递给杨康,红着脸轻言“世子爷请用。”身上传来媚人的脂粉气,她怀有什么心思自己还不知道?杨康将茶盏扫落在递上,温热的茶水将手背烫红一片,怒道“大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婢女跪在地上,眼里含泪委屈的看着他,为了找到这个机会她费了多少心?难道世子爷看不上她的美貌吗?
“来人。”杨康高声喝道,随从跑了进来,见此情形连忙低头,“主子有何吩咐?”
“粗手粗脚的竟然还敢来伺候爷?将她直接撵出府去。”婢女脸色煞白,连连磕头“世子爷,求您饶了奴婢这招吧,奴婢该死,不能出王府...“
“不能出王府?难道你是主子不成?”杨康不耐烦的摆手,随从硬是将不停哭喊的婢女拉走后,才重新来到杨康身边,跪地认错“主子,奴才该死。”
“你是该死,爷是怎么吩咐的?”杨康恨不得踢他一脚,随从也没想到尝过鱼水之欢的主子能忍得住,福晋这离开可都快到一月,近身伺候的他可是知晓自己的主子火气很大,所以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想让主子消消火气,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你少自作聪明,把福晋这个院子别有心思的婢女都给爷赶走,重新安排妥当,若是再出现今日这事,爷剥了你的皮。”
“喳,奴才这就去。”随从起身向外退去,杨康再次开口道“今日的事不许让福晋知道,叫她们把嘴给爷闭严了。”随从点点头,杨康一身火气哪还睡得着,只能去冲凉水澡,冰凉的水落在身上,杨康低笑道“齐珞,除了你,我不会碰别人一下。”
Ps昨天没更,实在抱歉,这个比正文还童话,杨康呀就是那个时代的大熊猫,呵呵,适合yy的人,被跳舞兰逼得啦,只能写得更甜蜜,就当一个
番外 南柯一梦8
齐珞依依不舍的同凌柱夫妇告别,被杨康扶上马车,挑起车帘,向正在府门口的凌柱挥手,在她身边的杨康拉过她,轻声说道“你想回去看岳父岳母何时都可行,又不是见不到,不许流泪。”
“我还是惦记着他们。”齐珞靠在他的怀里,杨康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眼里透着疼惜,揽住她的肩头,轻声安慰着,甚至讲起了笑话,过了好半晌齐珞才破涕为笑,做出要捶杨康的架势,娇嗔道“你竟然敢编排我?不理你了。”
杨康抓住她的粉拳,看着她别过头去,低沉的笑道“我可等了你许久,你不理我怎么成?”
“你...”齐珞觉察到他沉重隐含着情欲的气息,低垂着脑袋嘤咛“现在是可是白天,你是人人称赞的世子,怎能...白日宣淫...”杨康的稳落在她白皙的脖颈,手不由的向下移动,齐珞挣扎不过恼怒道“杨康,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我的福晋,今生唯一的福晋。”杨康将齐珞按在胸前,眼里的情欲尽去,沙哑的说道“因为喜欢才会如此,我一直惦记着你。”
“我...我明白。”齐珞缓和了神情,心中感动,刚刚应该是自己想多了,抬头看着杨康,直起身子,轻轻的吻住他的嘴唇,低声道“我也同样如此,因为喜欢,才会此时拒绝。”
两唇相碰,逝去的是情欲,留下的却是彼此缠绕不可分割的情丝,这个夜晚必会是温情浪漫之夜。
齐珞逐渐的接手庄亲王府,庄亲王并没有任何异议,清查账目内库,安排可信的下人去管理庄子店铺,忙了近乎两个月,才把一切事情勉强理清,齐珞才明白原来庄亲王府还真是富得流油,完全称得上是豪富。
杨康望着流利打着算盘的齐珞,轻挑她的珍珠耳环,低声道“如何?我完全养得起你。”
“再有银钱,也要会安排才成,银子是可以生银子的,这就叫理财,你不懂的。”齐珞很是骄傲的抖了抖账册,仰头道“过几年我会让这些银子翻上一倍,也好给...儿女预备聘礼嫁妆。”
杨康眼神幽暗,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齐珞觉得天旋地转,再清醒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幔帐缓缓落下,看着身上杨康发亮的眼睛,呶呶嘴道“我还没算完...”出口之言被杨康用嘴唇堵在口中,“齐珞,银子是小事,先有儿子才有聘礼。”
两年一转眼而过,如今是康熙四十七年,齐珞在庄亲王府生活的很是幸福,杨康对她宠溺不已,他们二人之间也就是齐珞有时耍些小性,杨康总是含笑的忍让哄着,这样一来,齐珞却总觉得理亏,哪还能吵得起来?
庄亲王也待她仿佛亲生女儿一样,齐珞心存感激,想尽办法消除隔阂,让他们父子亲近起来,也很用心的调养庄亲王的身子,经常督促杨康在闲暇时陪庄亲王说话下棋,甚至他们一家会抽空去温泉庄子上住上一段日子,日子过的很是悠闲自在。
杨康也不会拘束她,齐珞经常接到各家王府皇子府送来的请帖,她一向不喜应酬,尤其是这些福晋们羡慕的模样,让她心中虽然有些得意,却也很烦躁,毕竟她成亲两年多一直没有音信,虽然杨康劝她不要急,庄亲王也没说什么,但她哪能真的不急?
以上的种种让齐珞很少出府,最多就是回侯爵府看望父母,她的烦心事也不能同自己的父母说,害怕他们多想,只能装作不甚着急的模样,凌柱自然不晓得自己的女儿的心思,若不然他兴许会哭笑不得。
八月桂花满园,齐珞摇着扇子,躺靠在床榻上,望着窗外的桂花,不由的想起了去年选秀之时,杨康虽然娶了自己为福晋,而且京城多有传言,他甚是疼爱妻子,可这也架不住宫里的只婚意思,齐珞是绝不会自己自寻烦恼,装作贤惠的去求旨意,虽然宗室亲贵的福晋不敢轻易得罪她,但私下里她善妒的传言也不少。
就当她们准备看齐珞笑话时,在一次宴会之上,杨康当着康熙和满殿的朝臣,坚决的说道“此生哪怕将来无子承爵,也永不纳妾。”他用誓言彻底绝了那些人的心思,齐珞更是被众人羡慕嫉妒不已,齐珞将手伸到窗外,接住几片空中飘散的桂花,轻声吟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杨康你以此情待我,我也会如此。”
“福晋,太子妃送来请帖,邀您去看戏。”秦嬷嬷递上请帖,齐珞看着上面清秀的字体,叹气道“就说我病了,改日吧。”
“福晋...你不舒服?”秦嬷嬷面露关切,齐珞淡然一笑“他统领近卫军,我阿玛又是皇上宠臣,此时太子储位不稳,我又何必凑上前去,吩咐下去,紧闭府门,就说我调养身子,一心求子。”
秦嬷嬷点点头,齐珞碾碎了手中的花瓣,康熙四十七年废太子风暴即将来袭,风起云涌之间,她又怎么会不小心谨慎?只是杨康会不会站队?齐珞随即摇摇头,以他的谨慎又怎么会轻易的站队?忠于康熙此时才是最重要的。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近卫军统领庄亲王世子杨康封圣命率领近卫军进驻京城,康熙随即昭告天下废除太子,此后就是沸沸扬扬的公推太子,外面热闹纷纷,庄亲王府却寂静如常,庄亲王人老成精,他有能干出息的儿子在,又是铁帽子亲王,怎么会贪图拥立之功?自然对齐珞的处置很是满意,暗自赞叹果然是出自簪缨世家,有着将门虎女的果决机敏,若是能添个儿子,庄亲王府有此当家福晋,必不会衰落下去。
杨康揽住齐珞的腰肢,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问道“你说皇上会立谁为太子?八阿哥?三阿哥?还是...”压低声音,眼里透着一抹的复杂,“还是四阿哥?”
齐珞打了一个哈气,向上拉起锦被,遮住了肩头的吻痕,合着眼困倦的低咛“皇上的心思很不好猜,不过...听说皇上最近倒是经常提起太皇太后,这你还不明白?”
“你是说皇上会复立太子?”杨康眼里闪过激赏,她果然同自己的想得一样,齐珞轻轻嗯了一声,撩开眼皮看着得意的杨康,叹气道“不过,哪怕是复立,太子的宝座会更加的倾斜,皇上是不得已为之,是为了隐藏真正的继位皇子吧,你可莫要为了那些莫须有的事情,同四阿哥较劲,他虽然性子阴冷,但却是难得肯为百姓之人,皇上需要的就是他这样的皇子。”
“齐珞,你会后悔?”杨康有几分不确定,毕竟四阿哥若是坐上皇位,身边的人会错失最尊荣的位置,齐珞抬手堵住他的嘴,睁开眼睛,认真的说道“杨康,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都及不上你,我不会后悔,当你当众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时,我齐珞就是你的,完全属于你一个人。”
杨康紧紧的抱住她,唇边溢出满意放心的笑容,低声道“我不会让你后悔的,一定不会。”
番外 南柯一梦9
康熙四十八年,康熙复立太子,很是打击了权倾朝野被百官拥戴的八阿哥,正当太子上演浪子回头向康熙表孝心之时,康熙转身就册封诸皇子,四阿哥胤禛自然被册封为雍亲王,齐珞暗自感叹,历史的不可扭转,不过,好在由于自己的父亲的影响,康熙并没有像历史中那样实行海禁,回娘家同凌柱闲谈之时,也探听到康熙正在秘密研制火枪,凌柱满怀信心的说道“皇上必会同罗刹国一战,那将会是我扬名疆场,改变历史之时。”
齐珞虽然很是担忧父亲的安慰,但却知道不能拦着,那是他的志向,为了家宅平安,为了自己,他已经忍让了太多了,更何况她对那段清末的屈辱史也很痛恨,有机会改变为何不努力一把呢?
康熙是个爱出巡的帝王,京城八月正是最热的时候,他又怎么能耐得住?下旨巡行热河行宫,杨康自然也在随行的人员之中,不知道是不是炎热的缘由,齐珞最近心情很是烦躁,一点点小事,就会大发脾气,杨康自然劝说她随着自己一同去热河避暑,齐珞想了半晌,也觉得自己情绪不对,若总是这样无理取闹,杨康兴许会烦,避暑也许能让她平静下来。
因此她安排好府中的事情,交代下人照料好庄亲王,坐上马车随着杨康陪康熙出巡,撩开车帘,才发觉康熙真是不放心太子竟然没有留他监国,甚至将成年已经获封爵位的皇子都带在身边,齐珞暗自好笑,康熙这皇帝当的也挺费心神的。
庄亲王府自然在热河有行辕,而且早就有下人先行一步整理干净,齐珞车马劳顿身上疲态尽显,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还是杨康亲自将她抱进行辕安置在有个小池塘,周围种满竹子的院落,看着齐珞有些苍白的脸颊,杨康很是担忧,轻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找太医瞧瞧可好?”
迷迷糊糊的齐珞蹭蹭杨康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低声说道“没事,只是有些疲惫,过两日就好。”
杨康叹了一口气,刚想离开去喝杯茶,齐珞抓住他的袖子,眼睑撩开一道缝隙,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最近总是爱同你拌嘴,你可不许生气。”杨康抬手将身上的外衣除去,躺在塌上将她安置在胸前,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放柔“你再如此说,我才真会生气,齐珞,你是我相伴终生之人,不用如此小心翼翼,心中有火气,尽管发泄出来,憋坏了你,我更心疼。”
“我也不知道,这么会出此。”齐珞心中感动,烦躁的心神平稳下来,安稳的在杨康怀中睡去,梦中竟然她出现在一望无尽的海边,平静无波的海上升起一轮红日,杨康缓缓向自己走近,从后抱住她,指着海上突然跳跃出的海豚道‘你喜欢吗?’齐珞红着脸点点头,杨康笑应道‘我也喜欢。’海豚仿佛能听懂人语,向他们游来,突然跃到空中,落入齐珞怀中...
“福晋,福晋。”齐珞迷糊的睁开眼睛,四下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揉着额头问道“什么时辰了?世子呢?”
“福晋,皇上召见世子爷,他离开有一个时辰。”秦嬷嬷扶着齐珞起身,在她身后安置好柔软的垫子,递上参茶道“世子爷进行宫之前,还叮嘱奴婢好生伺候您,甚至亲自吩咐下去做些你爱吃的菜色。”
齐珞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说道“我没什么胃口。”秦嬷嬷眼里的担忧一闪而过,轻声禀告“福晋,明日四福晋在狮子园宴客,刚刚给您送来了请帖,说是让您务必赏脸。”
齐珞拿过请帖左右的摆弄着,雍亲王的面子不能不给,那毕竟是将来的雍正皇帝,叹气道“看来明日得亲自走一趟了,只是雍亲王也会在狮子园?”
“应该不会,奴婢听说四阿哥最近常常协同太子办差,定会是太子身边吧。”齐珞听后才放下心来,如今她最怕见到四阿哥,虽然历史的纠错能力很强,自己的族妹,四品典仪之女给他当了格格,但能少见胤禛,还是不错的。
翌日,齐珞穿着蝴蝶缠绕着牡丹的红色旗袍,打扮得整齐利索,一副铁帽子王世子福晋的做派,来到雍亲王的行辕狮子园,随着知客的下人,迈进花厅,见到大红装束的稳当端庄的四福晋,屈膝行礼,按说她的身份并不比四福晋低,也用不到如此正式,可是了解历史的她又怎么不谦卑一些,那毕竟是将来的皇后。
“快不用多礼。”四福晋起身相迎,齐珞淡然一笑随着她安坐在一旁,此时才打量四周,随行的皇子福晋侧福晋几乎全部都到了,桌子上摆放着时令水果,在四福晋身边,站立着低眉顺目穿着桃红色旗袍的钮轱辘氏格格淡芸,齐珞不知道她能不能生出弘历来,向她亲切的笑笑,淡芸谦卑的点头,四福晋此时才恍然道“我才记起你们是同族,这正好,你就好好的招呼庄亲王世子福晋,可不许慢待了。”
“是。”淡芸低头应道,轻移脚步来到齐珞身边,含笑的说道“世子福晋,这龙眼是宫中赏赐的,您尝尝。”伸手将已经去皮的龙眼递上,齐珞接了过来,含进口中点头道“很甜。”
齐珞有心结下善缘,拉着她小声的说着话,顺便打量这兴许是最有福气女人的淡芸,她身上透出的宁静不争,到是让齐珞有几分刮目相看,只是王府的后院不是不争就能生存下去的,揉了揉额头,齐珞觉得脑袋很疼,她到底能不能生出弘历?
淡芸不管是为了什么,对齐珞也颇有好感,表情更丰富的陪她说话,眼里透着羡慕,齐珞娇艳容颜让人赞叹,但最为女子羡慕就是庄亲王世子永不纳妾的誓言,整个京城谁不晓得,杨康极为疼爱自己的福晋?整个宗室里的福晋,就数庄亲王世子福晋最有福气,她才是真正的有福气的女人。
正在闲谈之时,突然跑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奴婢,匆匆行礼道“福晋,王爷中了暑气,太医诊断应是得了时役。”众人大惊失色,四福晋更是摔了茶盏,齐珞缓缓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叹命运的不可违背,难道将来的雍正皇帝就挺不过这一关?记得历史上就是格格钮轱辘侍疾才得的宠爱,生下弘历...而这段扭曲的历史怎么办?
番外 南柯一梦10
正在齐珞沉思之时,时疫一词仿若重锤一样敲在了贵妇们的心上,在医术落后的清代,染上时疫的人九死一生,极难活命,贵妇福晋眼中流露出惊恐,纷纷用绢帕捂着嘴,千思百转的找着理由,少刻功夫走的一个不剩。
四福晋对眼前的一切已经麻木,呆坐在椅子上,心中焦躁起来,若是王爷有个好歹,那继承王位的就只能是李侧福晋之子弘时,以李氏的张狂,到时必定受气的,四福晋攥紧拳头,眼里透着哀思,若是弘辉活着那该多好。
对于雍正皇帝,齐珞还是很是敬佩的,自然不想让他出事,侧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露着惊恐神色的淡芸,咬咬牙拉了她一下,压低声音“你是我的族妹,我自然不会害你,你可听过一句话?”
淡芸手心全失冷汗,指着胤禛生存的女人,没有儿子傍身,若是胤禛出事,那就如同失去土壤的鲜花,很快就会枯萎,她知道齐珞一向很有本事,在此六神无主之时,自然问道“什么话?请世子福晋指教。”
“富贵险中求。”齐珞觉得既然她代替自己给胤禛当格格,历史的纠错能力如此之强,那就意味着她去侍候兴许能让胤禛挺过这关,起码不会失去历史上最勤勉的雍正皇帝,淡芸吃惊的捂嘴,结结巴巴的说道“您是让我去伺候王爷?这...这...”
“大主意还是得你自己定,王爷身边有太医,雍亲王又是皇上看中的儿子,皇上自然不会让他出事,必会尽全力力保,而且太医既然已经诊断出是时疫,那就会仔细用药,不会耽搁病情,我估摸着虽然听着凶险,可并不见得就没得治,雍亲王身子一向不错,兴许能挺过这一关。”
齐珞仔细的分析着,淡芸听后有些心动,惴惴的问道“您觉得王爷能挺过这一关?”
“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单以面像来说,雍亲王不是短命的人,将来...将来兴许...”齐珞凑近淡芸的耳朵,极低的轻言“我曾经寻了一本孤本,上面有些面相福气的讲解,我虽然只识得一二,但也瞧出雍亲王的不凡来,您若是借此机会得了他的看重,我看你也是福泽绵长之人,万一有了儿子...淡芸,我同你投缘多说上两句,这真真是难得的机缘,错过了你会后悔的。”
淡芸眼里透着一分火热,认真的打量齐珞半晌,想到若是胤禛出事,自己悲惨凄凉的命运,此时不搏又在何时?向齐珞点点头,迈步来到四福晋跟前,跪倒在地,仰着娇弱的脸颊,轻声说道“福晋,王爷身边不能没人照料,俾妾请求您恩准,俾妾愿去伺候。”
“钮轱辘妹妹,你真有此心?”四福晋仿佛抓住了稻草一样,拉住淡芸,仿佛怕她反悔擦擦眼角道“本来应该我去照料王爷,可狮子园事多,指不定京城王府里听见消息急成什么样子,我还得安排好,省得王爷醒来出了大乱子,而且皇上应该还有旨意,狮子园实在是离不得我,既然你有此心,那王爷就拜托给妹妹了。”
淡芸点头应道,转身又看了齐珞一眼,坚定了一些信心,迈步向外走去,那副决绝的样子,齐珞突然脑海中涌出一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冲淡了那分紧张,快走两步,拉住淡芸,轻声道“你就这么去可不成,你也知道我偏爱孤本,我阿玛得了一本医书,记得上面有些治疗时疫的方子,你不妨记下,兴许对照料雍亲王有益处。”
齐珞细细的讲了出来,四福晋此时醒悟过来,眼前一亮,拉住齐珞就不松手,含着祈求的泪水“世子福晋,这话我本也说不出口,可是...按理说王爷也是世子爷的堂兄,血脉相连,你博览群书,候爷又献医书治好了裕亲王,我祈求你不妨亲自去看看王爷,有什么吩咐就交代下来,让淡芸妹妹做就好,耽搁不了多一会。”
“你是说让我去看雍亲王?”齐珞脸一下撩了下来,看在她是为来皇后的份上,不敢太过分,但语气也不善起来“四福晋,我告诉药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男女有别,我还顾着庄亲王府的名声呢。”
四福晋脸一红,紧咬着牙根,突然跪下恳求道“世子福晋,求求您,救救王爷。”那拉氏已经顾不得其它,抓住齐珞的裙摆苦求着,齐珞哪能让她跪在地上,想要拉起,却怎么都拽不动,其实按齐珞的心,她有着现代的灵魂,去看看胤禛也无妨,可只要一想到情深意重的杨康,就觉得自己不能那么做,既然拉不起那拉氏,齐珞也陪着她跪下,同样含泪道“四福晋,不是我心狠,您也知晓世子爷待我如何?我怎么能给庄亲王府抹黑?而且我受的教养,不能让我去看四阿哥,请您谅解。”
“世子福晋,不会有人知晓,哪个奴才也不敢说...”齐珞强压住心中的火气,觉得恶心头晕目眩,眼珠一转,捂着额头道“我头昏沉沉的,是不是也染上了时疫?”
四福晋一听,见到齐珞脸色苍白,忙起身向旁边闪去,淡芸本就要去伺候雍亲王,忍住害怕,搀扶起齐珞,轻声道“俾妾送世子福晋出狮子园。”
“快去吧,世子福晋,您可得好生的将养。”四福晋捂着嘴,齐珞被淡芸搀扶着离开,四福晋身边的嬷嬷问道“主子,您就这样看着?”
“你不晓得,当初遇刺时,我险些丧命,再也不想平白的失去性命,若是王爷挺不过,我是堂堂正正的嫡母,谅弘时也不敢不孝。”
来到外面,齐珞在马车前直起身子,狡黠的一笑,淡芸摇摇头,齐珞拉着她信心满满的说道“有时你越坚定,对雍亲王越是有利,你若乱了心神,患病之人更会害怕担忧,淡芸,无论情况有多危机,你都要沉下心来,专心照料四阿哥,他福气大得很,定会无恙的。”
淡芸俯俯身,郑重的说道“淡芸必不会忘记您的话,容后有报。”
齐珞点头,捏了一下淡芸的手掌,将手腕处的佛珠摘了下来硬是套在她的手腕处“这是我在寺庙了亲自求的,请高僧开过光,必会保佑你平安无事。”
说完此话,齐珞上了马车,最后向淡芸摇手,放下了车帘,疲倦的靠在马车壁上,马车使出了狮子园,至于雍亲王能不能挺过这一关,齐珞根本没数,唇边溢出一分自嘲的笑容,若是淡芸出事,她一定会心中难安。
回到了庄亲王府的行辕,齐珞直接吩咐道“凡是去狮子园的人,都去重新换衣梳洗,将换下来的衣服烧个干净,不得留下一件,这两日不用安排他们差事,集中在一起,无事方可出门,另外按这个方子煎药,每人都喝上一碗,不得有误。”
“是。”管事应道,齐珞自然以身作则忍着倦怠重新梳洗,管事将衣服收缴烧了干净,齐珞头疼的越发厉害,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病恹恹的躺在塌上,昏昏沉沉之间,觉得身上发热,口中干涩泛起恶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染上了时疫?
努力的睁开眼睛,齐珞吩咐道“他若是回来,别让他进来,就说我歇...”
“你什么?齐珞,竟然病了都不告诉我?”杨康刚回来就听闻齐珞不舒服,而且去了狮子园,他在康熙身边,自然知道雍亲王得了时疫,为这事康熙大发雷霆,亏着凌柱在旁边规劝插科打诨,若不让天子一怒,必将血流成河,也就在此时杨康明白康熙恐怕对胤禛早有安排,他听见管家的话,自然焦急不已,脚下生风的冲了进来,听见齐珞这话,抢步上前,质问道“你为何不信我?”
齐珞猛然起身双手抓住幔帐,从金勾上垂落下来,幔帐挡在二人中间,齐珞眼里闪过泪光,厉声道“我就是不相信你,也不想见你,杨康,你给我离开此地,我不愿听你废话。”
杨康合上眼睛,手同样抓住幔帐,沙哑的说道“齐珞,你松手,松手。”
“不,不,就是不放开,我不想见你。”齐珞怎么会让他也染上时疫?怒骂道“杨康,你给我滚,滚开,我讨厌...”
杨康用尽全力拉扯,刺啦一声幔帐缓缓的飘落,齐珞身子不稳,向前倾斜,跌入杨康的怀中,手还紧紧的抓住幔帐,捂住口鼻,拼命的躲闪,杨康将她按在床上,拉开她挡住嘴唇的手,坚决火热的吻落下,一改平时的小心疼惜,粗野的撬开齐珞的皓齿,同她的香舌纠缠在一起,鼻息相闻,好半晌才放开齐珞,擦净他们之间的银线,轻声说道“齐珞,让我照料你,若是你...让我照料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而且你此时再赶我走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好傻,难道你不懂这是会死人的吗?”齐珞泪水滚落,双臂揽住杨康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一些,柔声道“你是庄亲王世子,将来...会有...”
“齐珞,我永远是在寒冷的夜晚,你救醒过来的杨康。”齐珞合上眼睛,嗓子仿佛被堵住一样,她何德何能得此生死相随的感情?
“主子,太医来了。”门外随从说道,杨康起身,攥紧齐珞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太医走了进来,入目是飘落于地的幔帐,不敢有任何异动,谦卑的说道“请世子爷移步,奴才为福晋诊脉。”
杨康退后两步让开位置,太医仔细的诊脉,突然咦的一声,杨康连忙问道“如何?她到底如何?”
“世子爷别慌,容奴才仔细的看看。”太医摸着胡子,好半晌,突然跪在杨康面前,含着喜悦道“恭喜世子爷,福晋是喜脉,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