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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惠美     清朝穿越记txt下载     清朝穿越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五十五章 追封那拉

    养心殿的寝殿中,胤禛和齐珞相拥躺在炕上,齐珞在睡梦中听见胤禛仿佛在说着什么,可实在是太困了,忍不住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唇,娇声的嘟囔“睡觉...睡觉...”

    胤禛合上眼,轻吻一下她的手指,止住余下的话,不知晓为何,他虽然知晓身边的人根本就不会理朝政上的事情,但却总是想同她提起,见她那副为难,没有兴致,却只能勉强自己听他说话的样子,让胤禛很是开心,也很放心。

    等到齐珞再睁开眼睛,身边的人已经不见,撩开幔帐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钟表,暗自叹气,让他休息还真是挺难的,转身想要再睡一会,赌气的不再理会不听劝之人,可翻来倒去怎么也睡不熟,只能翻身下地,在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属于自己的长袍,将披散的头发拢在身后,轻声问道“皇上何时起身的?”

    “娘娘,皇上也是刚刚才起身,吩咐奴婢不要吵到您。”养心殿的宫女低着头恭敬的回道,刚起身?齐珞一点都不信,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一丝的热度,“皇上如今在何处?”

    “冬暖阁。”齐珞点点头,觉得还是去看看的好,一路行来内侍宫女纷纷行礼,皇后经常会歇在养心殿,所以他们并没有觉得太多的惊奇,只是心中有几分感叹,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确实非同一般,绿头牌子每日都奉上,却从不见皇上召唤嫔妃侍寝。

    偷偷打量缓步而行的皇后,宫中的嫔妃论容貌风情还真少有能及得上皇后的,不过,等下次选秀的时候,兴许会有更多的秀女充盈后宫,毕竟如今后宫之中,妃嫔实在是有些少。

    “皇上。”胤禛听见齐珞似抱怨似心疼的声音,暗自摇头,她不是一向睡到天亮的吗?今日怎么会醒得这么早?抬头见她穿着长垂于地的薄布袍子,由于想要借着凉意批奏折子,所以冬暖阁内虽然有火龙,但却热度不高,见齐珞的神情,就知晓她一定会陪着,只能向李德全使眼色,再端两个炭盆来。

    李德全虽然一本正经的领命,但心中也不由得暗笑,除了皇后娘娘,还真没有人让皇上如此的惦记着,生恐委屈了一分,随即想到皇后如今是受不得凉的,也心有忧虑,若是没有皇后相伴,那坐在龙椅上之人,会更孤独吧,记起康熙在世时所言,李德全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将她指给四阿哥,是您最英明的决定。

    “为何不多睡一会,朕看天还没亮呢。”胤禛盘腿坐在铺陈着厚垫子的暖炕之上,在他面前放着方方正正的炕桌,上面摆着堆积的奏折,笔墨纸砚,一盏跳动的烛火,在齐珞眼前勾勒出雍正皇帝勤勉的画面。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齐珞坐在了炕桌的令一侧,双手抱着膝盖,后背倚着后面的红木鎏金刻花的柜子,下颚拄着膝盖,既不言语也不抱怨的看着对面之人,胤禛觉得很是别扭,知晓以她的性子,不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会坐在这,若是恶语相向,自己也担忧她信以为真,伤了神更让人费心。

    “朕批完这些,就去安睡...”齐珞见还有小半叠的奏折,看看已经有些蒙蒙亮的外面,很是无语,天就要亮了他这是安慰谁呢?随即想到,抄了两日的佛经,折子一定堆积很多,再加上由于甘肃总督的事情引起来的动荡,他真的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就是强压着他睡觉,他也睡不着,陪着吧,反正自己白天有时间补眠,轻抚一下脸颊,做一个面膜,熬夜的肌肤会好上一些。

    想通的齐珞身上再也不见刚刚有些幽怨的神情,动了动身子,跪坐在垫子上,亲自挑亮了蜡烛,后又将温热的茶盏向胤禛方向推了推,动手整理胤禛已经批奏过的折子,让炕桌上显得更整齐一些。

    胤禛见状后,嘴边扯出一丝笑意,埋头提笔看起了折子,齐珞本来对这些折子没有兴致,也不想让胤禛疑心,只是匆匆整理,可她不是能熬夜之人,用手遮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气,却将折子碰到了地上,齐珞忙起身将散开的折子捡了起来,轻拍上面的灰尘,尴尬的轻言“东暖阁收拾的很干净,没有摔沾染到灰尘,也没有...”

    她停住了口,拿着折子细读起来,尤其是雍正的朱批,更是引她侧目,早就知晓他的心思,没想到他会做的如此的坚决,皇贵妃?将折子放在了旁边,看着胤禛轻声的说道“皇上...我...那拉福晋再有错,她都已然过世许久,还是...追封为皇后吧。”

    “此事容不得你插嘴。”胤禛头都没有抬,怎么偏偏让她瞧见了那份折子?仿佛找理由一般,低沉着声音说道“朕追封她为皇贵妃都已然是抬举了,当初她竟然敢抛下朕...还有她娘家的居心叵测,若不是念着当初朕没开府时,在宫中也受过委屈,朕就连皇贵妃也不会封。”

    齐珞倒不是为那拉氏不平,也不是圣母的非要给她求个皇后名分不可,只是在她的观念里,死后再大的荣耀都没有生前的相伴幸福来的重要,抓不住眼前的人,那些虚名有何意义,并不是埋在一起来世就会相伴,若是真有来世,那除非胤禛只有她一个女人,否则自己...宁愿不相识的擦肩而过,也不要再做他的福晋,他的皇后。

    垂着的眼帘敛去眼底的哀怨委屈,脱下软鞋,爬上炕,跪坐在胤禛身后,手虚空僵硬了一瞬,才慢慢的环上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起朱唇“皇上,我真的是心疼您,不想...不想您被那些藏在暗处之人散播您不念旧情,借着追封之事非议您,惹得不了解实情的百姓议论纷纷,进而影响您的新政,皇上,天下皆知,我已然是您的元后,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而且...”

    齐珞停顿了一瞬,才继续说道“我不是大度之人,但在名分上却真的不是看得那般重,您疼宠于我,那我更不能辜负了您的情意,我...不是菟丝花,也想护着您,不想您名声因这些小事受损。”

    “真的不在意?”齐珞咬着嘴唇,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有几分不甘羞愧的压低声音开口道“在意又如何,谁让我生得晚呢,其实我也是有虚荣心的,若是您当初讨我做侧福晋或者是格格,我是一定不会甘心,皇阿玛已正妻指婚,让我们的婚礼盛大隆重,您又以真心待我,封后大典庄重奢华,若是我再不满意,老天爷会开不过去眼的,兴许...”

    没待齐珞说完,胤禛从后将她揽在怀中低喝道“住口,朕不许你胡说。”齐珞嫣然浅笑,揉开了他因担忧紧皱的眉头,“您是老天也厚爱善待之人,所以我才会来到您身边。”若不是厚爱,她又怎么会穿越?

    胤禛看了她半晌,一手揽住她,一手拿起那份请求追封的折子,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心中知晓,若是追封为皇后,旁人也说不出来别的,毕竟怀中的人元后名份已定,而且...胤禛的眼神暗了一瞬,这只是一份,还有许多御史文人呈上的关于追封的折子还有许多,虽然不甘心,可如今朝局尚还不稳,实在是轻易动不得,眼中划过厉色,那就借着陕甘总督的事,彻底的清理一番,让他们知晓大清到底是谁做主。

    “不后悔?”胤禛最后问道,齐珞轻轻摇头,向他的怀中靠去,合上眼睛,对比历史,她已然幸福许多,知足才能长乐,“皇上,我更喜欢珍惜眼前人这句话。”

    胤禛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李德全,传朕旨意。”

    “奴才在。”李德全低头跪在地上,只要皇上同皇后相处,他是绝对不能抬头偷瞧的,刚刚他在远处,虽然听得有些模糊,但也听得明白皇后的贤惠明理,只有这样的人,皇上才会放不下吧。

    “追封那拉氏为惠顺皇后,因其娘家有不臣之心,以皇贵妃之礼祭祀,死者为大,朕不欲打扰到她,遂不移棺木。追封弘晖...”毕竟是胤禛的儿子,对弘晖也有几分情意在,但想到他如今他处处掣肘,施展不开,又经历惨烈的夺嫡,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重复旧路,沉声说道“追封弘晖为郡王,谥号端,下去拟旨,明发天下。”

    “奴才遵旨。”胤禛看着眼睛困倦的都有些睁不开的齐珞,无奈的摇头,起身穿上齐珞特别让人准备的软鞋,抱着她向寝殿走去,轻声说道“等忙完这两日,朕带你去庄子上松乏几日。”

    “真的吗?”齐珞费力的睁大眼睛,里面透出惊喜,又带有几分怀疑,胤禛点点头,“朕说话算数。”蹭进胤禛的怀中,齐珞唇边露出耀眼的笑容。

    Ps晚了一些,实在是抱歉,今天晚上还有一更,时间应该在8点左右。

第五百五十六章 训斥允祀

    翌日雍正追封那拉氏为皇后却以皇贵妃之礼祭祀的诏书诏告天下,还没等人反映过来,随着钦差李卫的回京,同雍正在养心殿密谈整整两个时辰,雍正元年的清洗,正式拉开了帷幕,全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甘肃总督身上,集中在雍正会不会因为此事就暂缓实行新政,对于已然故去,又没什么背景的惠顺皇后那拉氏顶多感叹两句,她娘家的不争气,以及早亡没有福气。

    正当朝堂上风起云涌之时,雍正以廉亲王允祀昔日为母妃之丧过于奢靡为由,将他叫进宫来,当着宗室重臣的面再次狠狠的训斥了允祀一番,甚至引用了许多康熙当初对良妃的轻蔑之言,句句直刺允祀的心中,将他的伤疤再次活生生的揭露出来,以吐胤禛胸中的怨气。

    允祀由于罚跪太庙,身子本来就没好利索,又承受胤禛此番的训斥,更是悲愤交加,脸色惨白,以前的种种纷纷涌上心头,手指紧紧的扣着青砖地面,甚至就连指甲断裂,指甲染血都没有丝毫的痛觉。

    “皇上。”允禟不顾身后之人的拉扯,忍不住开口唤道,胤禛看了他一眼,语气里透着冰冷无情的说道“怎么?你有看法?难道朕说的不对?”

    “臣弟,臣弟。”允禟在雍正的威压下,声音也有些发抖,以前他为了帮着允祀做的那些事情,以雍正脾气怎么会轻易的释怀?此时出来打抱不平,不止救不了允祀,恐怕更多的会引火烧身,小心谨慎的说道“皇上,良妃娘娘已然故去,而且她恭顺的服侍皇阿玛多年,死者为大,请皇上体谅八哥的孝子之心。”

    “孝子之心?”胤禛不屑的看了允祀一眼,含着一分的气愤,几许的警告开口说道“若廉亲王真的有孝子之心,为其母妃着想,那就应该分得清楚何事该做,何事不可为,国库空虚,朕为追缴亏空殚精极虑,可廉亲王不思为朕分忧,反而为母祭祀大摆排场,朝臣竟然不顾朕的命令蹬府祭拜,这些难道就是他对朕的忠心?在他眼中还有没有朕的旨意?”

    “臣弟万死,请皇上恕罪。”见允祀服输,胤禛总算出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朕念着兄弟之情,罚俸三年,廉亲王,朕希望你牢记朕说过的话,若是再敢...别怪朕无情。”

    “谢皇上恩典。”允祀忍着满腹的委屈磕头谢恩,随后胤禛又严惩了那些推波助澜的人,再次消弱允祀对朝臣的影响力,最后雍正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眼中透着厉色,沉声道“追缴户部亏空,事在必行,不管爵位高低,官职大小,必要还清亏空银两,若是...若是推脱不还,朕会亲自派人去取,到时别说朕不讲情面。”

    众人感受到雍正身上透出来的坚决,以及那分的无情,哪个又敢真的触犯圣颜?散朝之后,聪明的开始四下筹措银两,归还亏空,而那些尚想张望之人,雍正果然派去了侍卫,按着欠债的银两,抄家搜府,杀一儆百之下,还亏空的人是越来越多,短短两月竟然已清理往年的亏空三分之一。

    听见怡亲王允祥的禀告,胤禛并不满意,但瞧见允祥有些倦怠的神情,记起齐珞的话,关切的说道“老十三,你也要仔细身子,朕离不得你。”

    “多谢皇上挂心,臣弟无事。”允祥心中有几分感动,眼中含笑的开口说道“皇后娘娘经常给臣弟的福晋讲些将养的法子,臣弟最近觉得身体精气都要好上不少,瞧着皇上气色也不错,当是四嫂的功劳。”

    听见允祥如此说,胤禛缓和了冰冷的神情,想到最近几日她又开始闹别扭,无奈的叹气,轻声抱怨“江南就那么好,值得她一次次的提起?还有致远公,朕准他颐养天年,让他出京遍览河山,可没叫他每到一处就收集土仪送回京城,更没让英武侯齐珏以及和瑞郡主带着谨睿借此进宫呈现给皇后,他们这是...”

    “四哥。”允祥低头偷笑,从没想到自己的四哥还有这一面,感觉胤禛脸色不悦,忙止住笑意,咳嗽一声道“他们确实有些过分,依臣弟看,英武侯就是太闲了,您应该给他找点事做,省得他总是借着由子进宫给四嫂请安,让四嫂分心。”

    “是该给他找点事做。”胤禛点头,若不然那臭小子隔三岔五就进宫请安,惹得齐珞的心也野了,再加上弘历在旁边帮衬,还真是难办,记起齐珞今早的抱怨‘皇上,您答应我的事呢?咱们什么时候去庄子上?’

    胤禛长叹一声,处理朝政这一拖就是两个月,难怪她如此,如今朝政平顺,也应该实现承诺,看向允祥带着一丝的犹豫“十三弟,朕准备带着皇后去...在京郊体察民情,也就两三日既回,朝堂上之事,你多留心,若有人敢异动,派人通知朕即可。”

    “臣弟遵旨。”允祥笑得更畅快一些,大着胆子望着胤禛,赞同的连连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说得在理,是应该在京郊体察民情,臣弟预祝四哥四嫂游玩...不,体察民情,体察民情。”

    胤禛像往日一样,抬手敲了允祥的脑袋,眼里透着尴尬,沉声道“你还不下去办事?”

    “臣弟告退。”允祥含着笑意离开,心中对齐珞更是敬佩不已。胤禛将奏折批奏完,唤来李德全细细的吩咐起来,然后才去了永寿宫,等将这个消息告诉齐珞的时候,只见她竟然呆呆的出神,随后轻快的一跳而起,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意,扑进胤禛的怀里,“皇上,您真好。”

    这一晚齐珞开始兴奋的收拾东西,胤禛坐在一旁含笑的看着她忙碌,见所带之物越来越多,变了脸色“朕只说去两三日,不是两三个月。”

    “有备无患嘛。”齐珞头都没有抬,手下不停的忙乎着,胤禛见月上中天,将她拦腰抱住,甩在炕上,压住了她还想移动的身子,随手当下幔帐,里面慢慢的传来齐珞暧昧的呻吟声,自然这个夜晚有是和谐的。

    Ps实在是挺不住了,所以先写到这,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而且我还要好好的构思一下剩下的剧情,打算再弄个小高潮出来,呵呵。另外再次厚着脸皮求粉红票,努力了一个月,我不想输在最后一刻。

第五百五十七章 再临梅园

    天色还蒙蒙未亮之时,齐珞就被胤禛折腾起来,靠着他的肩头,胤禛轻声说道“若是你不醒,此次出行就作罢。”话音刚落,晶亮的仿若璀璨星光的眼睛一张一合的眨动着,齐珞怎么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轻轻推开胤禛,猛得拍拍脸颊,语调轻快的说道“我醒了,不许作罢。”

    “去换衣裳,朕带你出宫。”齐珞红着脸,眼里含着羞涩的轻吻了一下胤禛的薄唇,转身脚步轻快的离去,胤禛抬手扶上了嘴唇,眼中的神情柔和上不少,她总能有法子让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将她放在心中,这也是她独特的本事。

    虽说是微服出巡,但胤禛身边的御前侍卫并不少,甚至还有许多埋藏在暗处的死士,从京城到庄子上这一段路,不晓得被这些死士踩了多少遍,直到做到万无一失。齐珞并不知情,将青布车帘悄悄的掀开一道缝隙,时值寒冬季节,冷气铺面而来,胤禛将佛经放在了马车里的小桌子上,手一伸就将她从车窗前拽了回来,将她身上披着的白狐狸领的斗篷紧了紧。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除了积雪朕没瞧出旁得来?”齐珞脸颊蹭了蹭领口柔顺光滑的狐狸毛,抬眼看着胤禛,轻声说道“没你好看。”见他脸上一下子涌起一丝的红晕,齐珞在他的怀中笑得开心,清脆的笑声仿佛传了很远,却又仿佛只传到他一人的耳中。

    “你...今日怎么如此大胆?”胤禛眼里透着疑惑,齐珞扬起笑意,轻启珠唇“这样不好吗?”不是不好,而是承受不住,今日如此坦率热情,见惯这种真切明媚的仿佛能融化外面积雪的笑意,那以后回宫该如何?他知晓在皇宫中她绝不会如此放得开,在后宫女人们面前,更是一副高贵得体的皇后笑容,他真的觉得很心疼,低咛道“圆明园,圆明园。”

    “那不是一直在修葺吗?”齐珞不知晓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胤禛反倒不晓得该如何说,紧抿着嘴唇,怀中的丫头时而聪慧可人,时而又蠢得...蠢的让他怜惜。

    “不晓得还会不会碰见李卫那样的妙人?”齐珞有几分期待,可是整整一路,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到让她很是遗憾,胤禛拉着她就迈进了已经重新修葺过,比之当初更显别致的梅园。

    齐主动挎着胤禛的胳膊,头倚在他的肩头,睁大眼睛看着沿途江南风韵的亭台楼阁,想起初临时的情景,有些恍然隔世,等来到那个永不结冰的湖心岛时,齐珞张开双臂,合上眼睛,梅影浮动,暗香飘散,揉和了温泉水遇冷泛起的潮气,使得她有几分飘飘欲仙,“我欲乘风归去...”

    “你要去哪?”胤禛站在她身后,隐去了眼底的宠溺,低沉着声音,齐珞睁开眼睛,靠近他怀中,抓起他有些僵硬的手环在自己的细腰之上,看着红梅白梅纷飞的花瓣顺着瀑布飘落在湖水之上,寒风拂过湖面,带起一条长长坊若丝带的浪花,那种一静一动的美真的让齐珞沉醉不已,而眼前这一切都是胤禛亲自设计安排的,谁又能说他阴狠无情,不懂得生活的情趣?

    “何似在人间,但愿人长久。”齐珞停住了口,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我不喜欢最后一句,我们不要分开。”

    胤禛嗯了一声,替她挡着从后而吹来的寒风,他又怎么能放得开手?不知站了多久,一声咕噜噜的声音,从齐珞的腹中传来,胤禛轻咳了一声,眼中含笑,开口帮已经把头害羞的垂得很低的齐珞解围。

    “朕已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好了午膳,你不妨尝尝他们的手艺,若是合心意,朕就让他们进宫专门伺候你,朕瞧着你最近也清减了一些。”

    这些厨子是胤禛吩咐高福特地从江南仔细甄别挑选进京的,缘由就是凌柱送来的书信,齐珞眼里露出对江南吃食的赞叹和向往。胤禛也说过,宫里的御膳房汇尽天下名厨,但齐珞却振振有辞,‘真正的名厨是隐在百姓之间,民间的吃食才是最地道的。’

    齐珞快步走进屋子,同胤禛各自坐在一边,内侍端上来各色的美食,见她眼里透出惊喜,胤禛觉得很是值得,齐珞这顿饭自然用得很合心意,消灭了大半的吃食。

    用膳之后,齐珞见胤禛悠闲的品着茶水,听见外面的瀑布声响,仿佛百抓挠心一般,讨好的给胤禛捶着肩头,半晌之后,才提出请求“您最近忙于朝政,一定很是疲倦,不妨先去泡泡温泉,我...我...”

    “你什么?”胤禛听见泡温泉,眼神幽暗上许多,瞥了一眼齐珞,见她的目光落在玻璃窗外的瀑布之上,眉头细不可闻的皱起,“你还想出去?”

    齐珞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眼前的这位才是大爷,若是惹他不开心,那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出宫了“我当然是在您身边伺候您了?难道你想让旁人来?”

    胤禛起身头也不会的开口“既然你这么说,那就随朕来吧。”齐珞恨得暗自咬牙,心中涌起送羊入虎口的感觉,形势逼人强,她也只能任命的在浴室中被胤禛吃干抹净,躺在床上,齐珞似梦似醒间无限留恋的撇一眼窗外,浑身的酸痛,让她心中升起了几分的荒唐,他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大的精力?,折腾得她浑身上下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齐珞心中明白,哪怕同他战斗到底,都不会让旁的女人来侍寝,就因为由此心思,倒是让胤禛尽情的享受一番,帝后二人之间的得失,又有谁能算得明白?

    胤禛也知晓齐珞爱玩喜欢赏景的性子,翌日就陪着她在梅园中四处游玩,在盛开的梅树之下,齐珞顽皮的接着从树上飘落而下的梅花瓣,甚至攥成一把,跳起来散在胤禛头上。

    靠在梅树上,胤禛目光追随着在梅林中仿若蝴蝶一般翩翩飞舞的齐珞而移动着,她眼中留露出来的那分愉悦那分轻灵,让胤禛格外的珍惜,对移居圆明园的心思越发的笃定和迫切。

    等到齐珞跑累了,又钻进胤禛的怀里,慢慢的合上眼,倾听着风吹过的声音,低声说道“幸福,这就是如此简单,有倾心相伴之人,有父母疼爱之情,有子女孝顺之心,皇上...不,胤禛,在梅园我是最幸福的人。”

    在漫天飞舞的梅花瓣下,雍正皇帝眼里带着不容错辨的疼宠拥着元后齐珞,梅树上的积雪,远处朦胧可见飞流而下的瀑布,一切情形都勾勒出一副唯美温馨的画卷,

    隐在暗处由胤禛找来的画师,忠实的描绘出了一切,情景交融之下,画师觉得这应是他的巅峰之作,此生有此画足矣。由于涉及帝后,虽不能流传于当世,但却明白后世之人必会追捧此画,他也将因这幅画而扬名立万。

    夕阳西下,天边出现淡红色的云彩,齐珞躺在放置在窗前的摇椅之上,手中拿着暖炉,目光落在窗外的蔚蓝色的湖面上,脑海中却不由的想到下午时的情形,嘴边勾勒出几许甜蜜的笑容,穿越前后的年龄加起来,她也活了许久了,可不知晓为何,总是想将以前没有用到的浪漫用在胤禛身上。

    在胤禛的娇宠面前,她总是显得很纯净,齐珞手轻抚着温热的鎏金暖炉,纯净?费劲心思,步步谋划之人,身上怎么会有纯净出尘?

    胤禛在书房中,桌子上铺着几副刚刚绘制而成的画作,画中之人栩栩如生,梅林中齐珞的一颦一笑,都刻画的很是传神,手指划过画中的人儿,眼里闪动着笑意,半晌之后,将画轴卷起,仔细妥当的放入长盒子中,上锁之后,扶着檀木刻着梅花的盒子,开口问道“都应经办妥当了?”

    “回主子的话,一切已按您的吩咐。”胤禛点头,他怎么会容许旁人见到齐珞刚刚的样子?哪怕是画师也不成。

    拿起转发来的折子,胤禛看了起来,在一份密折上停顿了少许,合上了折子,眼里透着几许的失望之色,弘时还是不明白,他一丝机会都没有,耷拉下眼帘,看来大儒是教不好脑袋发热的弘时,而他也不会如同康熙一般,用儿子当磨刀石或者挡箭牌。

    他相信由齐珞亲自教养的弘历不会让自己失望,为了弘历也要将弘时那些非分之想的心思打掉,不能再让弘历重复自己走过的路,执掌江山初时的处处掣肘,胤禛虽然觉得自己身子还很硬朗,但继位时已然四十五岁,也不晓得自己还能活上多久,看了一眼旁边的盒子,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悠闲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三日之期已到,齐珞虽然心中遗憾不舍,但还是乖巧的随胤禛一同离开,最后望了一眼梅园,轻声说道“皇上,谢谢您...待我出宫,我知足。”

    Ps今天是月底,呵呵,再次啰嗦一句求粉红票,多加一句有的就投,不管结果如何,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五百五十八章 路遇纨绔

    马车返回了京城,在穿过闹市区之时,由于路人较多,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齐珞突然闻到了一丝香气,仿佛许久未用的点心,不由的撩开车帘,渴望的看了一眼那边的小食摊,吆喝之声传进耳里,更是有些按奈不住,舔舔发干的嘴唇,可怜兮兮的看了面无表情的胤禛一眼。

    齐珞随后微垂着头,安静的坐在一旁,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借着照进马车里的光线,她调整好角度,让钻石的亮光落在胤禛的眼睛上,试了几次之后,听见吆喝声越来越轻,心中丧气,奴动着嘴唇,抱怨的话却说不出来...

    “停一下。”胤禛终于开口,齐珞抬头眼里闪动着惊喜,凑近他撒娇般的开口“咱们是要亲自去吗?”

    “朕有说过要亲自去吗?”胤禛移开视线,不在看她,怕自己会心软答应了她的要求,马车停了下来,却半天没有吩咐,外面的侍从心中疑惑,不知为了何事,轻声的问道“主子,您有何吩咐?”

    胤禛合上眼,嘴唇动了一下,齐珞想了半晌,叹了一口气“你去将那些零嘴买上一些,样式要多,还有好玩的也买上一些。”外面的人应了一声,飞奔而去,皇后的吩咐,他们可是不敢大意,开始扫荡那些小吃摊或者摆着粗糙小摆设的摊子,也不问价钱,让摊主喜笑颜开。

    在旁人面前,雍正也得维持他的形象,齐珞很知足,毕竟他让马车停下来不是吗?抓起他右手摆弄着,粗糙有些骨感的手指,微凉的手掌,让她觉得很安心,这就是执掌天下的手?

    由于马车停在街边,虽然从外面看这辆青布的马车很平常,但跟着马车的随从在穿着上看,明眼人一瞧就知晓这一定是出自勋贵之家,自然没有不开眼的上前惹事,可偏偏却有些自持身份的权贵子弟分不清眉眼高低。

    由于知晓齐珞对外面的景致会很有兴致,所以马车的车帘安胤禛的吩咐,弄得又薄又轻,猛然一阵风吹过,车帘被掀了起来,正巧被众人簇拥着喝得微醉公子哥见到了齐珞含着娇美笑意的容颜,觉得身子一软愣在了当场。

    齐珞并不知晓,正眼睛发亮愉快的把玩着胤禛的手指,你手握天下,我就握住你的手...胤禛眉头紧锁,瞥了一眼外面,见那个公子哥有些面熟,伸手将车帘绑好。

    “怎么了?”齐珞疑惑的问道,胤禛眼底快速闪过厉色,仿若平常一般,吐出两个字“无事...”公子哥自然很是失望,频频的张望,口中嘟囔着“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竟然同...有几分相似,若是...”

    “爷,整个京城谁不知晓您?当今皇上可是您的表哥,隆科多大人可是皇上的亲舅舅,又是理番院尚书,执掌九门,还是一等公爵,满京城除了致远公爵府,哪个敢不给您面子,您可是真真的皇亲国戚。”旁边的人自然溜须拍马,他们从没有想到会得罪根本惹不起的人。

    “致远公爵府?哼,也只是名好听罢了,凌柱可是已经归隐了,就凭英武侯他那依靠着皇后的样子,还真不一定能撑得起来。”另一个眼里透着极重的嫉妒,向着公子哥卖好般的高声说道“他那副高傲的样子,哪一点能及得上您?”

    “不许胡说。”公子哥还是有些头脑,但身上的酒气,记起自己阿玛隆科多如今的地位,雍正对隆科多的尊敬倚重,都让他有些发晕,身上涌起的火气怎么也灭不掉,他自从在封后大典上,瞧见盛装的皇后,就惦记上了,也找了几个眉眼相似的,却从没有坐在马车里的女子神似。

    整理了一下袍袖,清了清嗓子,自持风流的如同众星捧月之下,上前几步,靠近马车,自然有侍卫面容不善的伸手拦住,毕竟他们刚刚离得不远,说得话也听的很清楚,致远公凌柱和英武侯齐珏在侍卫心中,那就是无敌的将军,被这些人污蔑,心中也很有气,尤其是他们这些纨绔子弟横行霸道,早就让人看不过眼,若是能有机会让车上的人惩治一番,倒也当得上是义举。

    这些拦人的侍卫语气很是不善,但在脸上却露出一丝的惊慌和担忧,仿佛对公子哥的身份也有些许的忌惮,更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公子哥猛然推开侍卫,向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自然有拍马屁的将他的身份报了出来,更是屡次提起隆科多是雍正的舅舅,以及公子哥是嫡出的小儿子,受尽隆科多的疼爱。

    齐珞此时才明白,这是碰到调戏的狗血事件了?看看脸色阴沉的胤禛,察觉到他眼中的失望和愤怒,记起胤禛对佟皇后的感情,敛去脸上的笑意,抱着他的胳膊,轻声说道“隆科多大人可能只是疼爱儿子一些,佟家还是好的。”

    “佟家?佟家,朕曾经答应过额娘,可...”胤禛眼里阴鹜更重,当初额娘的离世,未尝没有佟家的意思,外面的人争执起来,说得话越发的难听,当听见公子哥口中说道,要结识娇媚的小娘子时...胤禛的怒气到达顶点,拳头攥的咯咯之响“将他们都给...都送到步兵统领衙门。”

    外面的人哈哈大笑,嘲讽的说道“车中这位不敢露面的鼠辈,你可晓得步兵统领衙门就是隆科多大人主事?皇上都得称呼舅舅的人,你敢冒犯我们爷?”

    “不妨找家酒楼,带上你家娘子,咱们好好的聚聚,兴许你家娘子得了我们爷的眼,赏你个一官半职...”侍卫一看说得着实不像话,挥动拳头将那说话之人的下巴打碎,场面更加的混乱。

    “皇上,隆科多不代表佟家。”齐珞轻声劝道,胤禛想要聊开车帘,此时就听外面马蹄声响,旁边围观的百姓高喊“近卫军,护军营。”

    齐珏和杨康骑马而来,他们只是碰巧从这路过,所以根本不知晓在马车里坐着的就是雍正皇帝和皇后,勒住马的缰绳,杨康看见守在马车前的随从一愣,目光仿佛能透过车帘一样望进里面,马车里应是体察民情的皇上和皇后。

    向齐珏瞥了一眼,齐珏也反映过来,听见那些纨绔还在说着污言秽语,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向了说话之人,公子哥退后一步,由于逆光只能眯着眼睛看着齐珏,又是站在地上,对他也有些忌惮,气势减弱不少“你大胆,竟然敢插手京城的事?你只是近卫军统领,难道你敢违抗皇上的命令?”

    “不知死活的东西。”齐珏面带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马车近前,从外面撩开窗帘,见里面之人安然无恙才放心,胤禛此时虽然面上收敛了怒意很是平静,但齐珞却知晓他已然到道极致,悄悄向齐珏使眼色,让他不要多说话,省得热火上身。

    “怎么英武侯能看得,爷就看不得,皇上还是爷的表哥呢,论辈分...哼”公子哥还想要上前,杨康此时出手紧紧的扭住他的胳膊,低声喝道“在本世子的面前称呼爷?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齐珏,你将他们送到隆科多那,朕倒要瞧瞧,朕的好舅舅会如何教子。”公子哥听后脚都软了,动着嘴唇“皇...皇...”杨康直接卸了他的下巴,这么个热闹场合,怎么能让他将话讲出来?

    随后看了坐在马车里的齐珞一眼,同胤禛警告的目光相碰,慢慢的低头,她还如同以前一般甜美,皇上将她护得很好,自己应该放心,可却总是有一丝不甘。

    齐珏见胤禛的脸色越发难看,庄亲王世子杨康赶上此事,更会让他心中别扭,他可是一直认为,只有他才能保护好姐姐给姐姐无上的尊荣,齐珏低垂的眼里溢满笑意,嘴角不停的抽动,胤禛盯了齐珏半晌,突然开口说道“看着你怪闲的,是不是想要多点事做?”

    “皇上。”齐珞低声唤道,左手捂着额头,靠在胤禛身上低声说道“我...不舒服,咱们还是先回吧。”拼命的向齐珏使眼色,让他放下车帘,可是齐珏却抬头面露关切的问道“姐姐,您没事吧,怎么会突然不舒服?”随即同胤禛不放松的对视着,齐珞闭上了眼睛,这次真的是头疼,缩了缩身子,既然不领请,随他们闹去吧。

    胤禛虽然恼怒,但心中对从小看着长大的齐珏很是激赏,沉声道“还不去做事?留着这些无用的奴才当街出丑?”齐珏看了一眼已然被捆绑妥当的众纨绔,嘴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轻声感叹“姐夫,您还真是要整顿旗务才成。”

    “朕心中有数。”胤禛冷哼一声,齐珏退后两步,让开了马车行进的路线,看着马车远去,杨康收回目光,沉声道“本世子同你走一趟步兵统领衙门。“

    齐珏愣了一下,暗想这隆科多是不是得罪他了,有他在场,自己的姐夫怎么能忍得了,看了一眼瘫坐于地,目光呆滞的隆科多爱子,仿佛在瞧着死人一般,翻身上马,押送他们向衙门走去。

    Ps小声的召唤一下粉红票,今天是最后一天,下面的大神追得又紧,我真的不想输在最后一刻。今天三更,晚上还有一更,不过应该在9点左右。

第五百五十九章 舞曦有孕

    回到皇宫,齐珞知晓胤禛要处理耽搁两日的政事,还有就是偶遇的纨绔事件,记起隆科多的最终悲惨的结局,暗自摇头,兴许雍正性子有刻薄的一面,可是他不知进退也是缘由,若要君臣不相疑,还是挺难的。

    在临分别之时,齐珞拉着一下胤禛的袍袖,轻声安慰“皇上,佟家不只有隆科多一人,额娘虽然出身佟家,但...”抬头望进胤禛眼中,目光中含着一丝的明悟,几许的理解,接着开口“额娘更希望你能好,您在她心中才是最终要的。”

    “朕晓得了,你先回永寿宫。”胤禛再也不复刚刚的那分情意,脸色僵硬,眼中冰冷一片,齐珞轻嗯了一声,行礼后离开,在众人面前他就是高高在上的雍正皇帝,再也不是在梅园中的胤禛,心中有几许的难过,随即轻笑,这才是为君者的作为吧,自己不也是不同吗?

    日近黄昏之时,李德全进来禀告“皇上,隆科多大人跪在殿外请罪。”胤禛仿佛像听见一般,继续埋头看着折子,李德全心中明白,这是要让隆科多在外面罚跪,他没随在胤禛身边伺候,而是留在宫中,可是胤禛回宫后的不悦和压制不住的怒气他瞧得一清二楚,不敢再多言,恭敬的站在一旁。

    大约又过了两个时辰,胤禛才停下笔,轻揉着眼眶,脑子里还在不停的转动着,整顿旗务?他当然知晓八旗是满人的基础,虽然通过两任皇帝的努力,执掌八旗的旗主王爷不像刚开国那般握有实权,但也绝不能忽视,整顿旗务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要慎重才行,尤其是此时更不易妄动。

    胤禛眼里透出精光,不能让允祀同旗主王爷牵扯上,轻拍两下桌角,坚决的开口“朕也不能看着八旗糜烂至此,早晚有一日,朕一定会重新整顿旗务。”

    仿佛突然想到什么,胤禛皱紧眉头,康亲王,裕亲王,庄亲王,他们可都是旗主王爷,此事也只能先压在隆科多的身上,若是他能收敛一些,那就看在额娘的面上,放他一马,否则,只要一想到隆科多的儿子称呼他为表哥,胤禛就厌烦的很,尤其是他看齐珞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让隆科多进来。”不一会功夫,隆科多额头冒汗,膝盖由于长时间罚跪有些颤动,走起路来也很吃力,勉强来到胤禛近前,缓慢的下跪,紧咬着牙根,忍住疼痛“奴才叩请皇上金安。”

    胤禛只要一见到隆科多,就想到同他面容上极为相像他的儿子来,本已压下的火气,更是高涨上一分,刚刚有心想让他起身,却迟迟不想叫起。

    “皇上,奴才教子无方,奴才该死。”隆科多砰砰磕头直响,胤禛深吸一口气,“行了,你先起来吧。”

    隆科多缓慢的起身,一个踉跄好悬又摔倒在地,偷偷望了一眼胤禛,“皇上,奴才那不孝的儿子行止无状,已然打了他五十杖,以后一定严加管束,若是再闯祸,奴才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行止无状?齐珏就是这么同你说的?”胤禛盯着隆科多,难道直到此时他还不明白他的儿子是罪无可恕?

    “皇上,英武侯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庄亲王世子反倒说了许多。”感到胤禛脸色一沉,隆科多仿佛明白了什么,低声说道“奴才瞧着世子爷仿佛将英武侯当成亲兄弟一般...”

    “你是何意?”隆科多心一沉,扑通一下又跪在地上,低头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奴才没有旁的意思,英武侯和世子爷分掌近卫军,护军营,他们只是赶巧撞在了一起,奴才...”

    “够了,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你只要给朕当好差也就是了。”胤禛很是失望,御史弹劾隆科多的折子也不少,以前还觉得言过其实,今日看来,自己是不是对他有些放纵?他虽然心中明白,隐瞒帝后微服出巡是必要的,可只要一想到杨康在场帮腔,就别扭的不行。

    “你的儿子就只打五十杖了事?”由于自己的儿子下巴给人卸了下来,重上好后,说话也不是很利索,再加上他心中害怕自然不敢说出详情,只是模模糊糊的说当街看重了一个女子,齐珏他们碰巧遇见,送到了衙门,因此隆科多并不知晓详情,见胤禛揪着不放,开口求情

    “皇上,念在奴才忠心耿耿的份上,他又是奴才嫡出的小儿子,从小就养在奴才额娘身边,奴才额娘年岁已大,怕额娘身子承受不住,请皇上开恩。”

    “罢了,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朕就饶过他这遭,但你要记得,若是再让朕知晓他胡作非为,朕必重罚之。”

    “奴才谢主隆恩。”胤禛又训斥了几句,摆手让隆科多退下,嘴唇抿成一道线,身上冒着寒气,看向隆科多背影的目光,很让李德全心惊,看来他也落不下好,远离为上。

    等到胤禛接到佟府的密报之时,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畜生...大胆...竟然敢...对她暗生心思,谁得面子朕也顾不得。”

    “李德全,你去佟府传朕口谕,隆科多...”胤禛停住口,他如今还能用得上,先留着吧,“教子无方,罚俸三年,那个畜生...朕不想再见到他。”

    “遵旨。”李德全连忙离开皇宫去传旨,胤禛不解气,可接到圣旨的佟府自然哭成一团,隆科多接了旨意仔细盘问已经呆傻的儿子,问明之后,身上的冷汗几乎湿透了衣服,恨不得踢死他,跟在胤禛身边已久,哪会不了解他的性子,可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怎么能舍得,低头看看儿子,步履蹒跚的离去,留下了一句落寞的话“送他上路吧。”

    “老爷...老爷...”夫人追了出去,拉住隆科多的衣袖跪地哭着说道“儿子只是一时糊涂,皇上是姑奶奶的儿子,对您又以舅舅相称,您在进宫求求皇上吧,而且...皇后娘娘也没...”

    “住口,你想遗祸全家吗?”隆科多甩开了妻子的纠缠,低声说道“此事你最好烂在心中,他是暴毙而亡,同皇上,皇后娘娘没有一丝的关联,你给我记住了,你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

    隆科多大步离去,虽然清楚明白,可难免眼圈发红,心中仿佛在滴血,虎毒不食子,同时在他的心里也涌起了一分旁的心思,有些时候走差一步便不可回头。

    胤禛听闻后,只是轻蔑的勾了一下嘴角,他现在的精力还是放在平稳朝政上,慢慢的推行自己筹谋已久的新政,有了甘肃总督的那次教训,雍正已然平稳了许多,不会再急躁冒进,这也算是有失有得吧。

    雍正二年二月,胤禛下旨,三阿哥弘时已然成婚,不易居住皇宫,命他在京城开府另居。但胤禛却没有册封弘时爵位,也没有给他安排任何的差事,同时也严令朝中大臣同皇子勾连,弘时心不甘情不愿的领旨谢恩,搬离皇宫。

    在他旁边自有谋士相劝,离开皇宫不在雍正和皇后的眼皮子地下,反而更好谋事,弘时也觉得如此,虽有胤禛的旨意,他也只是面上老实上一段日子,私底下反而活动得更为频繁。

    永寿宫内,弘昼可兮兮的低头站在齐珞面前,“额娘,儿子再也不敢了,儿子知错。”

    “知错?这是你第几次承认错误了?”齐珞看着弘昼,眉头皱起,实在是对他有些放纵,如今竟然都学会装病逃学,甚至竟敢偷溜出宫,好在被轩尹带回了公主府,若是出事那该怎么办?应该给他些教训才成。

    “额娘,儿子不是有意逃学,只是师傅所讲的儿子不喜欢听,而且儿子也没打算去别处,只是想去看看谨萱谨瑜表妹,然后再去公主府看姐姐。”弘昼挺直了小身板,一脸骄傲的说道“若不然,您当姐夫能找到儿子?您放心,儿子出不了事的。”

    对于弘昼的顽皮,齐珞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体罚她并不喜欢,讲道理弘昼虽然往心中去,但是下次准保还会再犯,齐珞面露伤心之色,用帕子挡住眼睛,哀怨的说道“弘昼,额娘晓得你不喜欢那些古板的师傅,可...那些都是你皇阿玛指派的,他也是为了您好,你也不想让额娘在皇上面前没脸吧,若是你皇阿玛...”

    “额娘,额娘,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弘昼着急的围着齐珞转来转去,他可是最怕自己额娘流泪,齐珞嘴角上扬,紫英此时面带惊喜跑了进来“娘娘,娘娘,公主...公主有喜了。”

    齐珞再也顾不得装模作样,一下子站了起来,拉着紫英的手“你是说舞曦?她有身子了?”

    “恭喜娘娘,您就要有外孙了。”旁边的宫女也纷纷行礼恭贺,齐珞惊喜慢慢的隐去,外婆?而且是亲外婆?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弘昼的身上,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命...你兴许真的是送子娘娘身边的童子...实在是太巧了。”

    Ps三更完毕,又累残了,呵呵,呵呵。

第五百六十章 公主府中

    不管齐珞怎么在心中哀叹自己的年岁问题,舞曦有孕在身都是天大的喜事,尤其是自己女儿第一次生产,更是要慎之又慎,齐珞挑选可信的嬷嬷派到公主府,更是同胤禛请旨,亲自驾临公主府,面见舞曦,交代一些必要的早教常识,安排好一切才安心。

    “额娘,小舅舅如此聪慧,听说就是这个什么早教的?”舞曦穿着宽松的衣服,半躺在在塌上,右手轻抚着腹部,身上透着即将为人母的喜悦,衬得她整个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舞曦,额娘仿佛真的忽略了你。”齐珞让女儿靠在她的怀中,眼里透着几许的内疚,太过懂事的女儿,让人放心也让人心疼,舞曦摇摇头,并不赞同齐珞的话,也不想让自己额娘太过担忧,接着刚刚的话“早教真的那么有用吗?”

    “因人而已,不过应该会比旁的稚儿聪慧上一些,弘旻他们几个我也如同你小舅舅一般,可你也应该发觉,你小舅舅就是天才。”齐珞将舞曦垂落下来的发丝拢在耳后,劝解道“你也不用忧心,再天资聪颖之人,若是将来不好生教养的话,那也是不成的,其实额娘更喜欢勤能补拙这句话。”

    “女儿明白。”舞曦点点头,耷拉下眼帘,齐珞见到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好,盖好被子,轻声道“你先歇着,额娘陪着你,先不回宫。”

    董鄂府知晓舞曦怀孕的消息,董鄂夫人双手合十连声说道“阿弥陀佛,阿弥托佛。”随后又交代管家准备祭品酬神,虽然董鄂夫人嘴上总是安慰舞曦,其实她心中有何尝不着急,舞曦嫁进来时雍亲王的嫡女,后来更是固伦公主,又同自己的儿子倾心相许,对自己也很孝顺,她着急的话语也说不出口,如今天将喜讯,哪还不兴奋异常?

    收拾停当,带着珍贵的药材补品赶到了紧隔一条小路的公主府,见门口处的凤辇自然知晓,这是皇后亲临。齐珞身边的女官也不会傲慢得罪董鄂夫人,妥当的将她让进公主府中,等侯皇后的召见。

    齐珞听见后,先拿起帕子擦擦酣睡中舞曦额头上的汗珠,才起身来绕过屏风,董鄂夫人连忙行礼,齐珞笑着亲手扶住她“不用多礼。”

    看着皇后娘娘还是粉嫩娇艳如温玉般的面容,董鄂夫人心中感叹不已,这要是不知晓的,还以为同公主是姐妹而不是母女,想到京城贵妇圈中流传已久的传言,皇后娘娘有秘法能容颜永驻,她原是不信的,可如今看来,也不见得就是无稽之谈。

    齐珞并不想摆皇后的架子,虽然安排妥当,但自己是不可能常常出宫的,照料舞曦的事情还是得靠她才行,沉静的眼里更是溢满信任的笑意“董鄂夫人,公主尚还年轻,这又是头一胎,有什么不懂的,还请你多费些心思。”

    “请皇后娘娘安心,臣妇定会好生的照料公主。”齐珞让她安坐,拍拍她的手,开口说道“将舞曦教给你,本宫也是放心的,只是...”

    齐珞指了指站在一旁六名精挑细选的嬷嬷,对她介绍道“她们几个都很有经验,当初本宫尚在潜邸,怀着弘旻舞曦时,就是她们伺候服侍的,这次本宫将她们几个派来伺候舞曦,也希望她能平安顺产。”

    “臣妇明白,自会同她们照顾好公主。”董鄂夫人连忙说道,她明白这是让自己知晓这些嬷嬷的身份,她们代表的是皇后,不能轻易得罪,心中难免泛起一丝的不悦,可只要一想到皇后接连生产身型还是宛如少女,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的仿佛能掐出水来,几位所出的阿哥也都聪慧过人,也就释然了,只要自己孙子能平安无事,那就比什么都强。

    齐珞又细细的交代两句,此时听见外面脚步急促的脚步声响,女官进来禀告“娘娘,额驸请见公主。”

    “让他进来。”听见齐珞的声音很是平静,董鄂夫人担忧齐珞心中不悦,毕竟此时自己的儿子应在当值,当今皇上不喜欢因私废公之人,怎么能因此事回到府中,轻声解释道“娘娘,轩尹他只是心中爱重公主才会...”

    “董鄂夫人,本宫心中有数。”齐珞轻展笑言,开口说道“轩尹挂念舞曦,本宫心中很是欣慰,咱们都是当额娘的,自然盼着儿女夫妻和睦,不是吗?”

    轩尹身穿近卫军的军服,大踏步走了进来,先向齐珞行礼“给皇额娘请安。”

    “起来吧。”轩尹起身后,向自己的额娘同样行了礼,董鄂夫人见齐珞眼里含笑,才安心。

    见轩尹频频的向内室张望,眼中的关切欣喜任何人都能瞧得出来,齐珞很是高兴,这个女婿还真是没有挑错,但想到清朝的那些规矩,还是要先敲打一下的好,开口说道“舞曦如今正在安睡,她一切皆好,你是我的女婿,也算是半子,有些话,就不同你绕弯子了。”

    “请皇额娘训示。”轩尹入朝当差已久,自然比自己的额娘更知晓皇后锐利和帝宠,齐珞看着轩尹,沉稳的说道“怀孕之人最忌伤神,舞曦一向受宠,难免娇气一些,因此更要处处当心留意,轩尹你对舞曦有情,我也是放心的,只是舞曦她有了身子,自然无法同房...”

    “皇额娘放心,轩尹晓得。”这一是第二人说起这事的了,听见舞曦有了身子,英武侯齐珏在给了自己沐休时就警告过一番,说这是公爵的规矩,谁也不得违背,见惯疆场上无敌的将军,此时却面露尴尬,轩尹当时心中感叹不已,却没有胆子问出皇上是否如此。

    听皇后也暗含告诫,轩尹抬头面色凝重说道“轩尹不会让舞曦伤神,舞曦她是我珍惜之人。”

    齐珞楞了一下,看来他们都比自个聪明,欣慰的开口“去看舞曦吧,我相信你。”轩尹有些黝黑的脸上露出喜悦,脚步轻快的向内室走去,就要见到自己有孕的妻子了,那种幸福满足胀满他心间。

    齐珞略略的坐了一会,听见内室里仿佛有低咛般的浅语,虽然模糊不清,但却能感到话音里传出来那分真挚的疼惜怜爱,自己的女儿是幸福的,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在董鄂夫人的恭送下,齐珞乘坐凤辇回到了皇宫,跨进永寿宫时,见胤禛安坐在椅子上,脸色虽然平静,但眼里难免透出一分的焦急和挂念。

    “皇上。”齐珞解开披风,缓步来到胤禛进前,坐在他身边,知晓以他的性子很难问出关切之言,直接开口说道“舞曦一切平安,我都已经安排妥当,董鄂夫人和我派去的生产嬷嬷一定会好好的照料女儿,轩尹他...”

    “轩尹不好?”胤禛眉微皱,齐珞笑着反驳道“不,轩尹很好,他是真心疼爱舞曦,球球的眼光确实不错。”

    胤禛不满的冷哼一声,齐珞赶忙补充“当然皇上的安排更好,若不是皇上您的精心安排,我又怎么会了解到详情?轩尹和舞曦又怎么会巧遇生情?这依靠的不都是您吗?”

    “舞曦安好,朕就放心了。”胤禛并没有把心中的担忧告诉眼前的人,宗室女也有留在京城嫁入勋贵之家的,可真的显有长寿之人,怀孕生子时更是九死一生,若是舞曦出事,那她...胤禛有些不敢想下去。

    秦嬷嬷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汤药放在桌子上,齐珞端起汤碗,轻声抱怨“都快喝了半年了,什么病也养好了?”

    “不许使小性,趁热喝了。”胤禛盯着齐珞将汤药引尽,才安心,太医回禀,在用个把月齐珞的身子就会更好上一些,也不会影响她的寿元。既然不能伤神,舞曦就要平安才成,万不能出事,胤禛眼里闪过一丝的精光,吩咐道“公主府再派两个太医过去,日日给舞曦请平安脉,一丝都不得马虎。”

    “奴婢遵旨。”秦嬷嬷自然晓得此话的意思,端着托盘偷望了一眼尚还不清楚的齐珞,暗自摇头,他们之间还真是让旁人琢磨不透。

    胤禛感到手被齐珞握紧,沉声问道“有事?”

    “皇上,轩尹也说舞曦是他要珍惜之人。”胤禛尴尬的别开视线,反握住齐珞柔软的小手,轻咳“他还算懂事,若敢亏待舞曦,看朕饶不饶得了他。”

    “只有我...最笨,最后一个才晓得。”见齐珞娇媚的神情,胤禛轻叱道“舞曦都要有儿女了,你可是要做玛姆之人,而且明年选秀还要给弘旻弘历指婚...”

    见齐珞脸色大变,胤禛有些担忧,想到她的小心眼,许是在意选秀之事,低声道“难道朕同你说的话都忘了?”

    “没有,我是信您的。”齐珞回神,尴尬的低头轻言“皇上,我只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当玛姆,一时没缓过神。”

    “是担忧朕不疼宠你,还是不能再向朕撒娇?”被胤禛一语道破,齐珞脸更是涨得通红,糯糯的说不出话来,“皇上...您...”

    “朕金口玉言,说过的话不会忘。”胤禛起身,慢慢的放开齐珞的手,“朕还有折子没批完,你先歇着。”

    “恭送皇上。”齐珞送雍正离开,眼里透着一分失望,政务永远是她最大的情敌。

    Ps感谢各位亲上个月的粉红票,谢谢,鞠躬感谢,最后突破700张,以外的惊喜,今日三更,算上个月50票加更的章节,但是由于世界杯,我的存稿已经消耗殆尽,所以下午三点左右二更,晚上9左右三更,请亲们谅解。

第五百六十一章 前奏序曲

    雍正二年三月,胤禛实施谋划已久的官绅一体纳粮的政策,禁止里长甲首巧立名目招揽代纳钱粮,希图侵蚀。革除儒户、宦户名目,依例纳粮。此诏令一出,立刻引起各方的震动,尤其是读书人和文人让他们当差纳粮,损害了他们的脸面,让他们不再高人一等,而实际上也损害了他们的既得利益,所以一时之间天下有些风起云涌。

    胤禛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坚决的推行这项政策,由于之前的剪除清洗朝臣中的暗藏心思之人,因此虽有兴起波澜,但朝政江山尚算平稳,只是雍正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为了安抚读书人的心,雍正亲自雍正帝亲诣太学,谒孔子,讲经论学,以俾于世道文教。

    齐珞放下宫中的账册,这些都是平妃李氏送来的,核算无误,也不由得心中感叹,平妃也是一个难得聪慧之人,如此繁琐的账册,竟然分毫不差,各方面的赏赐都顾及到,妥当沉稳,若是真的随胤禛移居圆明园,将宫中的事情交给平妃也是可行的。

    “平妃那最近有何消息?”齐珞捻起一颗腌制好的杨梅放入口中,酸甜的味道溢满唇间,一连用了几颗,觉得胃里仿佛舒坦上一些,不在只装着苦涩的汤药。即使将来让平妃代掌宫务,她也绝不会毫无准备。

    秦嬷嬷低声回道“回娘娘,一切安好,平妃娘娘除了弄妥当您交代的事情,很少出自己的寝宫,也不同其她娘娘见面,闲暇时只管教导柔嫣格格,并不理会旁的事情。”

    齐珞点点头,轻拍一下账册,微微皱起眉头“恂贝勒的侧福晋年氏又进宫伺候德太贵人了?难道德太贵人的病症还没减轻?”

    “今个儿又进宫了,而且还带了些恂贝勒寻到的好药材,奴婢已让太医验看过,确实很难得。”秦嬷嬷心中也有些怀疑,年氏频繁进宫这是为那般?真的只是为了恃疾?

    “听说恂贝勒福晋完颜氏也病的不轻?”见秦嬷嬷点头确定,齐珞皱紧眉头,疑惑的轻言“按理说,此时府中的事情都应该年氏掌管,她怎么还有空闲进宫?完颜氏就是病着,也不是善茬,不会不做安排的,这年氏倒也真让人琢磨不透。”

    “娘娘,听说德太贵人如今境况并不好,在如何年氏总是她儿媳,自然有些怨气能用在她身上,所以才会以有病在身传唤年氏恃疾吧。”

    “她同宜太妃争了一辈子,现在两人名分地位相差甚远,宜太妃也不是软心肠之人,境况怎么能好?”齐珞哪怕不打听,也能想到德太妃会过的很不舒心,一下子从妃嫔将为贵人,摆设铺陈暂且不谈,那毕竟是身外之物,宜太妃在旁处也不会亏待她,可那种心虐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所以她现在很怕见到德太贵人,不过按照历史,她应该病逝才对,怎么到现在还坚强的活着?真是有些费解,难道是有出气桶的缘故?

    “算了,这也是年氏的孝心,我也不好拦着,多注意一些也就是了。”齐珞站起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甩掉了脑中的烦心事,现在需要操心的还有很多,除了舞曦有孕,还有就是明年选秀的事情,她是不相信大臣亲贵不会送女进宫,到时一定会很热闹,只是...胤禛真的能信得过吗?那些花骨朵一样的女子,他想要哪个侍寝,那些秀女都会欢天喜地承宠。

    “娘娘,您怎么了?”秦嬷嬷察觉到齐珞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齐珞合上眼睛,随即睁开里面不见刚刚的那分忧伤,反而透着自信耀眼的光芒,不管如何,她都要努力的争取维护这段感情,怎么也不会轻易放弃,若是胤禛真的招秀女侍寝...抬手捂住胸口,那到时候在死心,虽然会觉得心痛,但却也没有遗憾。

    “秦嬷嬷,廉亲王既然请旨纳侧福晋,我也得挑两个妥当的人。”齐珞眼中有些遗憾,为楚焱心疼,也不知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那种刚烈的死局,才能显出楚焱的性子,也使得自己在现代时的赞叹不已,如今这样,齐珞反倒觉得有些对不住楚焱。

    将书案上放着的圈好的人选交给秦嬷嬷,无奈的说道“一个侧福晋,一个格格,等明年选秀的时候,在留意好的,楚...廉亲王福晋好像也病了?”

    秦嬷嬷低头看看名单,暗自叹气,她还是心慈,所挑选之人都是木讷老实,容貌上不出挑的,甚至就连出身也不是太高,除了让楚焱好拿捏之外,其余的也不想增加廉亲王的势力,让皇上受影响,眼里划过欣慰,开口赞道“娘娘如今思量的越发周详,廉亲王福晋想开之后,一定也会心存感激的。”

    “希望她能想得通,只是我万没想到,廉亲王会率先请旨。”秦嬷嬷支吾着,也不好言语,半晌之后才压低声音道“娘娘,当初廉亲王昏迷时,廉亲王福晋不是来宫中请见吗?从那后廉亲王对她的情意就淡上不少,再加上皇上又屡屡斥责他,如今请旨纳侧福晋,看情形仿佛也相通了,安心享受亲王的爵位。”

    他会放弃?齐珞一点都不相信,轻叹道“这些事还是让皇上处置吧,我是插不得手的,不过,若说最了解廉亲王的,恐怕就是皇上了,毕竟他们...”咽下了后面的话,有些话还真不能想说就说,齐珞有时也觉得自己过的很辛苦。

    齐珞看看天色,已到晚饭之时,想到自己最近对弘昼关注有些多,加上弘昼的名声越发的响亮,好多宗室亲贵竟然频频的相邀弘昼去府中做客,让齐珞大笑之余,也不由得暗生警觉,弘历的心眼可不大,而且弘历在心中对帝位很是看重,也要开解他一番才行,兄弟相争她绝不会承受得了。

    “最近几日也没见到弘历,我亲自去瞧瞧他。”紫英上前整理了齐珞的袍袖,将绣金边的紫绸缎的斗篷递上,齐珞穿戴整齐,系好蓝宝石的扣子,向殿外走去,时值三月竟然飘起了青色的小雪?紧了紧斗篷,齐珞抬头看看天上飘落的雪花,真是有够反常的,身上也有些泛起凉意,缓步向弘历所住的宫殿走去。

    Ps这章少了一点,实在是抱歉,最后一次救弘历已经拉开序幕,这章就算铺垫吧,呵呵,我知道故事太长,大家有些疲劳,我会尽量加快,争取本月完结,另外厚着脸求求粉红票,还喜欢的就投上一张,呵呵。

第五百六十二章 替子挡灾

    齐珞缓步来到弘历所住的宫殿,这离永寿宫并不远,是所有儿子中离自己最近的,而且弘历也不常常住阿哥所中,只要是有机会就要住在永寿宫偏殿,说是要聆听额娘的教诲,直到今年年初,他才在胤禛不善的目光中搬离永寿宫,想到他们父子毫不相让的对视,让齐珞也不由得暗自摇头苦笑,弘历是在儿子们中间是最大胆的一个,敢在雍正冷着脸时抗辩争执。

    弘旻性子稍显柔和,他永远也做不到像弘历那般直面雍正的怒气,他一般会采取迂回的策略,而弘昼...齐珞不仅自己有些头疼,就连胤禛恐怕也会觉得头疼,他的顽皮和鬼主意能让人哭笑不得,爱玩爱闹,是最有福的一个儿子,尤其是现在就快被人当成童子临凡了,又有一些人陪他胡闹,最近更是有点乐不思蜀,齐珞叹了一口气,劝解完弘历,还要把弘昼抓回来好好的教导一番。

    “给皇后娘娘请安。”宫女们纷纷行礼,齐珞跨进正殿,四下看了看,沉声问道“弘历呢?这么晚了还没用饭?”

    “回娘娘的话,五阿哥在书房。”齐珞直接穿过围廊来到书房,儿子们的住处都是她亲自布置的,甚至里面的摆设铺陈也都是她安排的,所以很是熟悉,宫女挑开红绸布绣着花样的门帘,齐珞走了进去。

    弘历此时正坐在书桌后提笔练字,旁边放着檀木的书柜,里面堆满了各式的书籍,八宝阁上也放着几件难得的古玩,齐珞为了给书房增添一抹亮色,特意放了一些颜色鲜亮的古董花瓶,雪白的墙上也挂着名人字画,由于受齐珞的影响,弘历也并不喜欢熏香,所以八角的鎏金香炉并没有燃香,仅是静静安放在一角。

    “小约,你看爷这幅字写的如何?”身穿粉蓝色宫装,头上带着精致的白玉发钗的约绽立在一旁正,放下了磨石,凑近弘历,拧着淡淡的眉头看了一眼,“奴婢哪晓得出是好是坏?看着齐整一些罢了。”

    “爷想从你这丫头嘴里,听见好话恐怕是难了。”弘历看着面前的书话,嘴角有一分的抽动,“您想要听好话,也不会让奴婢站在身边伺候了。”约绽粉嫩的脸颊间带出一分的笑意,挺翘的小鼻子更是向上皱起,仿若黑葡萄般的眼睛圆溜溜的转动中,更使得她多了几分灵气和可爱。

    弘历侧头扫了一眼,明显有些愣神,齐珞眯着眼睛,见到这副红袖添香的情景,心不由得咯噔一下,轻轻咳嗽一声“咳咳”

    “额娘,您怎么来了?”弘历再也顾不得约绽,起身迎了上来,见自己额娘肩头落着的青雪,亲自动手拍掉,帮齐珞解开斗篷,带着几许的担忧“额娘,您若是想了儿子,使人来唤一声就好,刚刚外面有些起风,若是您找了凉,儿子心中难安。”

    弘历抓住齐珞微凉的手,眉头皱得很紧,对这旁边的紫英不悦的开口“为何没用手炉?你难道不晓得额娘受不得凉吗?”

    “奴婢该死...”齐珞拉着弘历坐在椅子上,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就这几步路,额娘又不是面捏的,还能真着了凉?”

    “额娘。”弘历拉长声音,眼中的担忧并没有减轻,甚至扶上了齐珞的额头,见确实同往常一样,才长出了一口气,转头吩咐道“将额娘喜欢的点心零嘴端上来。”不一会功夫,宫女们将各色的糕点零嘴摆放好,约绽将冲泡好的梅子茶亲自端上,柔声道“娘娘,请用。”

    齐珞接过盖碗,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几年间她出落的越发清秀,虽不是顶美,但身上透着那分干净,眼中流露出来的清澈,实属难得,看了一眼正帮自己弄坚果的弘历,“你们先下去,本宫有话同弘历说。”

    “等等,再端上来一个炭盆。”弘历一拍脑袋,再次吩咐,等到都按吩咐安排妥当,书房里的温度要比刚刚高上许多,喝着温热的梅子茶,齐珞额头微微有些见汗,弘历将弄好的坚果放在齐珞身边的瓷碟之上,笑着说道“额娘,儿子知晓您喜欢,特意给您寻到的,但可不能多用,伤了肠胃就不好了。”

    齐珞将白瓷鎏金边的盖碗放在桌子上,看着榛子等坚果,单一孝顺来说,弘历确实是没得挑,“儿子...你对约绽,是不是有了想头?”

    弘历脸一红,挠了挠额头,不知晓怎么开口“额娘,儿子...儿子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就是想让她在身边伺候。”

    “弘历你是皇子又一向懂事,自然明白你的福晋绝不可能是约绽。”齐珞知晓弘历的早熟,很少将他当成小孩子,有些话一般都是直说,“额娘也很喜欢约绽,可她的身份并不适合,而且她是如何想的?”

    “额娘,儿子不会亏待她也就是了。”弘历身上透着一分的独占,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齐珞暗自感叹,这就是封建社会,奴婢在这里哪有权利可言?

    “弘历,你年岁尚小,额娘不希望你分了心,将来若是约绽不愿意,你可不许勉强了她,记得你当初答应额娘的话。”

    “儿子晓得,额娘放心就是。”弘历一副满不在乎很有把握的样子,齐珞想到刚刚约绽眼里的清明,弘历也不见得就会很有把握,他现在的年龄也应该对异性有些心思才对,虽是如此,齐珞还是拉着弘历不放心的交代一番,不许他作出胡闹的事情。

    “额娘...”弘历声音拉的很长,一副已然长大的样子,“您今天来儿子这就是说这些的?儿子知晓现在功课重要,旁的事我又何曾放在心上?”

    “既然你心中有数,那我也就不多说了。”齐珞拿起点心吃了起来,弘历仔细的帮她按摩着肩头,轻声道“额娘,额娘,儿子一定会孝顺您,不会让您伤心生气的。”

    齐珞将手上沾着的糕点残渣用帕子擦净,轻拍弘历放在她肩头的手,轻声说道“今日额娘来这,一是几日没见你怪想的,二是想要同你说一下弘昼的事儿。”

    弘历慢慢的转到齐珞身前,半蹲在她身边,手放在她的膝盖上,仰头望着自己的额娘,认真的说道“儿子知晓额娘在担忧什么,弘昼的福气,儿子虽然有些羡慕,并没有放在心上,额娘您安心,我始终记得您说过的话,弘昼是我的亲弟弟。”

    齐珞轻抚弘历的眉眼,很是欣慰,眨眨眼睛说道“额娘始终觉得弘昼他真的是赶巧了,而且他的性子不够沉稳,并不适合,这些你皇阿玛心中也是有分寸的,你能这么想额娘就放心了。”

    弘历靠近齐珞的怀里,闻到让他安心的悠然的梅香,慢慢的合上眼,轻声道“额娘,哥哥的心意弘历知晓,弘昼还小,儿子才是最合适的,而且...”停顿一瞬,慢慢的说道“今年新年之后,皇阿玛曾经将儿子叫到养心殿亲赐鹿肉。”

    “鹿肉?”弘历眼中含着惊喜的嗯了一声,齐珞轻叹“弘历,仅凭这一点,皇上就比先皇更知晓疼惜儿子,你皇阿玛是真的疼爱你们才会如此。”

    弘历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额娘,您教过的看人不能仅瞧一面,皇玛法也是圣明的君主,当然皇阿玛也英明,可是...可是儿子还是觉得皇玛法更...”

    “他们各有长处,弘历,额娘没有说你皇玛法不好,只是希望你能看到你皇阿玛的难处,你...”齐珞微微皱眉,现在并不适合让弘历接触政事,会让胤禛起疑,对他们父子亲情并不好,“等以后有了机会,你可以去户部查找一下往年的年鉴,你就晓得你皇阿玛到底做了什么,现在你只要记得皇上他是个疼你们的好阿玛也就是了。”

    “儿子是不会忘记的。”弘历仿佛退去了那分精明,腻在齐珞怀中轻声说着趣事,逗她开心,母子二人谈笑了好一会,齐珞看看时辰,已过午时,“你还没用饭吗?”

    “额娘好不容易来儿子这,今日就在这用饭如何?儿子给额娘准备好吃食去。”没等齐珞答应,弘历起身就快步向外走去,齐珞叹气“这个弘历呀。”觉得口有些甘,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此时宫女进来回禀“娘娘,饭食已然准备妥当,您请移步。”

    齐珞起身走进偏殿见圆桌子上已然摆放好了各色的菜品,红的,绿的搭配的很是鲜亮可口,尤其是中间放着白瓷海碗里盛放着的海鲜汤散发着极为浓郁的鲜香,弘历拉着齐珞坐在主位上,见齐珞的目光落在海鲜汤上,笑着拿起白瓷刻着鲤鱼的小碗,亲自盛了满满一碗放在齐珞面前,挑挑眉“先喝点浓汤暖胃,儿子这的小厨房做得海鲜汤很是地道,儿子也极为喜欢,额娘您尝尝?”

    齐珞用汤勺搅动了一下,喝了一口,觉得唇齿留香,味道十分的鲜美,点点头赞道“确实不错。”一会功夫,汤碗就见底,弘历见齐珞胃口如此好,又盛了一碗得给她,并不着急用饭,而是给自己额娘布菜。

    见齐珞用的差不多后,才胡乱的吃上两口,齐珞心中很是感动,也想给弘历夹菜,可是不晓得为何头突然很晕,胸口发闷,几乎喘不上来气,左手捂住胸口,“咳咳咳...咳咳...弘历...”

    “额娘,您怎么了?”弘历放下还没喝的海鲜汤,见齐珞脸色铁青毫无血色,焦急的扶住她,“额娘,额娘...你别吓儿子...”

    齐珞倚在弘里身上,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滚,嗓子发咸,噗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闭上了眼睛,人事不醒,留下了焦急含泪的弘历,声嘶力竭的一声呼喊“额娘....”

    Ps呵呵,这一章能有3500字,我还是挺厚道的,不过断在这不是很厚道,请亲们原谅。

第五百六十三章 接二连三

    胤禛此时并不知晓齐珞的状况,不过此刻养心殿的冬暖阁内茶杯也碎了一地,碎片飞溅,地上跪着十来名带着些鼻青脸肿的侍卫,便服打扮的弘昼也跪在地上,手指蹭蹭鼻子,满不在乎的说道“皇阿玛,儿子这不是平安回宫了吗?那些人怎么能算计得过儿子?”

    “朕该庆幸你命大吗?”胤禛紧锁着眉头看着弘昼,一副不解气的模样,“谁知晓你今日出宫?为何走漏消息?朕给你派的奴才都是死人吗?”

    “皇阿玛,简亲王的世子相邀,儿子根本就不乐意去,打算去琉璃厂给额娘淘换点稀奇古玩,哪成想半道遇见此事。”弘昼抬头,不顾胤禛僵硬的脸色,嗤笑出声“他们也太小瞧儿子了,小小把戏,哼,额娘和小舅舅都教过的。”

    “你额娘是朕的皇后,是大清的皇后,想要什么没有?偏偏让你去淘换?”胤禛听见这个理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于弘昼真的头疼不已,严厉的说道“朕三令五申,不许皇子同朝臣相交,难道你从来没有往心中去?”

    “皇阿玛,儿子是...儿子哪同朝臣相交了?只是一些闲散宗室罢了,儿子哪敢违背皇阿玛的圣命。”弘昼卡巴卡巴眼睛,仿佛知晓胤禛要说什么,抢先开口说道“儿子的功课做完后才带着人出宫的,也没有装病逃课,师傅说儿子最近很有长进,皇阿玛...儿子只是爱玩闹一些罢了...”

    “你...”胤禛一语顿塞,见弘昼酷似自己的容貌,性子却是南辕北辙,捏着额头,记起当初齐珞所言,‘起名弘昼你莫要后悔。’若在知晓这般,哪怕违抗康熙的圣旨也不会起这个名儿,“从今日起,没有朕的命令,你不许出宫,既然你这般能耐,就去把大学给朕背诵下来...”

    “大学之道...”弘昼挑挑眉,开始背诵大学,最后竟然一字不错,胤禛盯着弘昼半晌,没有再言语,眼底快速闪过骄傲,他虽然胡闹一些,但在聪慧上并不比弘旻弘历差上一分,弘昼觉得胤禛可能消气了,跪爬两步抱住胤禛的腿,扬着笑脸,可怜兮兮的恳求“皇阿玛怎么罚儿子都行,可是...不能不让儿子出宫。”

    “不行,哪怕你就将四书倒背也不行,你给朕好好的在宫中待着。”胤禛狠心甩开弘昼的拉扯,沉声命令道“会背不见得通透,你去把大学给朕抄写白遍,不许旁人帮你。”

    弘昼撅着小嘴,垂着眼帘丧气的嘟囔“就知晓是这结果,所以才不敢告诉您,可...”怨念丛生的看了一眼身后跪着的随行侍卫,“没想到他们这么嘴快。”

    “弘昼,朕说的话,你听见没有?”胤禛觉得更是头疼,“皇阿玛,儿子知晓。”弘昼慢慢起身,一步三回头,盼望着胤禛能改变主意。

    “你先站一下。”弘昼忙转身,惊喜的看着胤禛,“此事要瞒着你额娘,不许让她知晓,她的身子...刚刚好上一些,不能再为你伤神。”

    虽然弘昼心中遗憾,但还是保证道“儿子怎么会告诉额娘?让她为儿子担忧?不过...儿子是不会说的,可那这些嘴快之人可就...”

    “奴才等不敢妄言。”侍卫们连连磕头,胤禛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向弘昼摆手“你先下去吧,记得朕说过的话,不许再惹事。”

    等弘昼离开,胤禛坐在炕上,面沉如水,眼中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再也不复刚刚面对弘昼时严肃中透着的那丝疼宠,跪着的众侍卫觉得压力徒增,胤禛的胳膊搭在炕桌之上,开口说道“给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的一个侍卫统领顶着巨大的压力将事情讲了一边,其实很是简单,无非就是弘昼出宫去琉璃厂的路上,停脚看卖身葬父的女子的热闹,旁边突然冲过来十几个汉子,不由分说就同弘昼他们争执起来,随后动起手来,侍卫被看热闹的百姓阻拦,有些驰援不及,可弘昼却极为聪慧的躲了过去,混在慌乱拥挤的百姓中间,随即更不晓得躲到了何处,让那些闹事的汉子摸不着头脑,等到步兵统领衙门的人来平息这场闹剧之后,弘昼遍毫发不伤的走了出来,到是让这些打生打死的侍卫敬佩不已。

    “从有人闹事,到步兵统领衙门派人来用了多久?”胤禛盯着侍卫统领,紧抿着嘴唇,“回皇上的话,大约小半个时辰。”侍卫额头碰触着青砖,丝毫不敢妄动。

    胤禛轻拍炕桌‘啪’‘啪’‘啪’每敲一下仿佛都捶打在人心中一样,狞笑道“好,好得很。”摆手也然侍卫退下,再次问道“李德全,有消息没有?”

    “皇上,简亲王带着世子递牌子请罪,隆科多大人也在外面请罪。”

    胤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恼怒的开口“他们这是想做什么?是不是想让天下人都知晓,朕的皇子在宫外遇刺?皇后...她那...”

    “皇上,刚刚奴才得知皇后去了五阿哥那,应是还没得到消息。”胤禛长出了一口气,攥紧拳头,合上眼平复一会才开口说道“你去知会简亲王此事休要再提起,更不得露半点的音信,只是几个纨绔子弟的一场闹剧罢了。”

    “喳。”李德全甩开马蹄袖,打千应道,偷偷看看胤禛脸色,低声回道“皇上,隆科多大人在此事发生时,确实不再步兵统领衙门,他当时在理藩院,会见前几日到京的罗刹国使臣...”

    “不用说了,朕晓得他的心思。”胤禛随手将炕桌上的奏折拿了起来,唇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深暗的眼睛也透着几许嘲讽,“既然他请辞步兵统领九门提督一职,朕准他的折子。”

    胤禛站着提笔在折子上写下了几个字,随即扔给李德全“把这个拿给他看,朕就不见他了。”眼底划过厉色和厌弃,哪个也不能用昔日的功劳威胁朕,哪个也不成,眯着眼睛,心中默言‘皇阿玛,儿子放下去的权利同样也收得回,只是法子略有不同,遇不上致远公那样品性的人而已,他...如今看来极为难得。’

    内侍轻手轻脚的收拾地上的碎片,随后又端上茶盏放在胤禛面前,低头站在一旁。“你们都把嘴给朕闭严,今日之事,朕不想听到一丝的风声。”

    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李德全疾驰而来,脸色惊恐煞白,胤禛心中一紧,恐怕是出事了。

    “皇上...皇上...”李德全停下了脚步,焦急的说道“皇后娘娘...在五阿哥那...吐血昏了过去...已然人事不知。”

    胤禛手仿佛没有知觉一样,茶盏掉落在地上,眼中透着不可置信,迟疑的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说皇后...皇后怎么着?朕没听清楚。”

    “皇后娘娘吐血晕了过去。”李德全声音很是颤动,而且带着哭腔,“皇上,五阿哥那已然乱作一团,您可万不能...”

    “朕没事,朕怎么会让她有事?”胤禛双手用力的揉着太阳穴,半晌之后才睁开眼,里面平静无波,又仿若死灰一般,站起身顾不得披风,向弘历的住处疾驰而去。

    天上的青雪还在继续的飘落,微凉的寒风刮过胤禛的面容,此时他脚下仿佛生风一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快点,再快点。他明白齐珞吐血...不,不是吐血,只是昏迷...一定是昏迷,绝不会因为弘昼的事,到底所谓何事?他最近是不是忙于新政忽略了什么?

    赶到阿哥所,里面已然乱作一团,几名太医面色凝重不安围在支起幔帐的榻前,弘历目光呆滞直直的盯着榻上躺着的齐珞,眼圈红红的,泪珠在眼里面滚动着,喃喃自语“额娘,额娘,您...只是一顿饭...”约绽在他身边柔声的劝着,而弘历此时却已完全听不见,嘴中情不自禁的说着旁人永远也听不懂听不清的话。

    胤禛见到这幅情景,心更是一沉,几步来到榻前,伸手抓住红绸缎的幔帐,迟疑了一瞬一把撩开扯掉,眼前红影浮动,仿佛出现大婚时,他用喜秤挑开齐珞头盖的那一刻,她扬起羞涩的笑脸,精亮的眼睛透着好奇和灵动。

    胤禛眼睛极快的张合一下,虚幻的情形消失不见,只余下在榻上仿若沉睡面色苍白的齐珞,嘴角隐隐有着血迹,她又昏迷过去了?到底如何才能护她周全?控制住想要抚上她面容的双手,攥紧拳头,上面条条的青筋暴起,血管仿佛要崩裂一般。

    本应激怒狂暴之言,却平缓的一字一句的吐出“皇后到底是为何如此?你们给朕说清楚。”

    屋子里由于胤禛的话更加的寂静无声,除了他和弘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众人身子不由的微颤,这样的皇上和阿哥让他们更是觉得可怕,迟疑的不敢出声。

    Ps不怕累死的夜又来了,呵呵,上个月冲榜成功,很是高兴,谢谢亲的支持,所以这个月,嗯,咱们继续吧,老规矩,粉红增加50张就加更一章,虽然大神众多,但我还想凑凑热闹,呵呵,呵呵。

第五百六十四章 再中奇毒

    屋子里甚至就连呼气的声音都听不到,十分的凝重不安,仿佛暴风雨到来前最后的宁静,下一刻就将飞回湮灭,甚至连渣滓的都不剩。

    “说,你说。”胤禛不敢再看昏迷的齐珞,怕忍不住上前摇醒她,猛然转身指着一名太医。“皇后她到底为何...晕了过去?”

    “皇上。”被指着的太医身子颤抖得仿佛风中摇摆的落叶暗叫倒霉,其他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庆幸不用单独面对胤禛的怒火,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说道“皇后...皇后娘娘...是中毒了。”

    “额娘。”弘历此时仿佛才猛然觉醒,红着眼睛想要扑到齐珞身前,却被胤禛一把拉住,弘历挣脱不开,只觉得胳膊处很疼痛,却热热的麻麻的,“皇阿玛...您松开儿子...额娘。”

    “弘历,你是皇子。”弘历身子轻颤,垂下眼帘,眼中的泪珠滚落下来,低声的说道“皇阿玛,是儿子,儿子宁愿自己中毒,也不想额娘出事。”

    胤禛心中更加笃定,记起弘昼出宫时的情形,接二连三的出事,这是想让他的儿子都...身上更是透着死寂般的阴狠,回神时见到已到自己肩头的弘历,他的心里肯定难过异常,低低喝道“不许哭,朕再说一遍,你是朕的皇子,你额娘也不想见你这样没有担当。”

    弘历目光慢慢的落在齐珞身上,擦掉了眼泪,已比刚刚要好上许多,胤禛松开手,不再看他,直接问道“中毒?怎么中的毒?难道弘历这有人用毒?”不善冰冷的目光在跪着的内侍宫女们身上转了一圈,被胤禛扫过的人,全都冒着冷汗,衣服已然湿透,在他的压迫下,连申辩告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奴才刚刚瞧过了,是汤中有毒。”哪怕弘历再镇静,也不由得脚软,身子一晃,胤禛重新扶住他,“皇阿玛,那是儿子偏爱的,是儿子...亲自盛给的额娘,是儿子...”

    胤禛见弘历的神情越发的内疚恍惚,心中更为心疼,弘历对她有多孝顺,胤禛在旁看得太清楚了,而这次竟然亲自将毒药喂给她吃,这让弘历怎么能受得了?紧咬着牙根,这些人一个都饶不了,安抚的拍了一下弘历的后背。

    “汤中有毒?那些试毒的奴才都是死人?”内侍跪爬两步,颤抖着声音“皇上...奴才亲自用银针试过,没任何不妥才端上去的...奴才...不敢欺瞒皇上,请皇上明察。”

    这个人胤禛还是信得过,他是绝不会背主的,带着疑惑的皱紧眉头,狰狞的开口“下毒之人倒真是让朕大开眼界,端是好本事。”

    “皇上请容奴才回禀。”太医此时心已然安定不少,也有些暗自庆幸,若是再晚上一些,那后果将会更不堪设想,开口说道“此毒是极为罕见,用量又极小,用银针是试不出来的,下毒之人恐怕也思量过用量,用浓汤掩盖,若是长久服用此毒,会嗜睡,脑子昏沉,最终...痴傻呆滞。”

    胤禛的身子也明显的摇晃了一下,弘历更是咬着舌尖,疼痛让他保持清醒,痴傻呆滞?对于有心皇位的他来说,无疑就是最致命的一击,额娘她又为自己挡下来,缓缓的合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滚过,挡鞭子,用火硝,如今替他中毒,往日细心的教导,衣食住行事事关心惦记,这样的额娘又怎么能让他不放在心上?

    弘历直挺挺的跪在塌前,胤禛知晓拦不住,也就随他去了,对这太医问道“既然用量极少,皇后为何会晕过去?”在他的心中,永远也不想记起齐珞的吐血一事,吐血在胤禛看来是最为严重,也是记忆最深的,当初佟皇后就是不断的咳血,才撒手人寰,离开他的。

    “皇后娘娘吐血...”觉得仿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太医不敢再提,支支唔唔的绕了过去“皇后娘娘一直服用补药,其中有一味药材正同此毒相冲相克,才会反映如此剧烈,寻常之人食用的话,应是察觉不到,奴才大胆的说上一句,这是天佑皇子,皇后娘娘确实有益子的福相。”

    “够了。”胤禛虽然心中也有些庆幸,但他更担忧齐珞“皇后的身子到底如何?她的寿元会不会因此...你先把这些给朕说清楚。”看了一眼弘历,紧皱着眉头,接着问道“你们给弘历请过脉了,他...”

    “皇上,五阿哥一切安好,今日应是头次用毒,请皇上放心,至于皇后娘娘,奴才该死。”太医心中悲凉,说是天幸赶巧,可是为何偏偏是皇后?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后,苦涩的说道“皇上,娘娘此番昏厥,虽无大碍,可毕竟再次损了身子,对寿元上也是有碍,但...奴才敢担保,并不太多,最坏的情形兴许也就一两年...只是皇后娘娘再也不能担忧伤神,若不然...奴才不敢说,请皇上恕罪。”

    “没有别的法子吗?”胤禛并不死心,就是减少一两年也舍不得,虽然他比齐珞大上十几岁,身子状况也及不上她,想到她的心思...胤禛明白只有自己好好的,她才会好,将她交给谁自己都不会放心,齐珞虽然不是菟丝花,依附他存在的人,但却真的紧紧的缠绕他,让胤禛无力挣扎,不,应该说心甘情愿的陷进去。

    “皇上,奴才无能。”胤禛心中泛起一丝无力,猛然想到下毒之人还没有找出来,眼中重现迫人的光亮和让人心惊胆颤的阴鹜,“你们先下去开药方,不管如何,要尽力的让皇后身子好转起来,若是你们连这都做不到,那朕也不会留着你们。”

    “遵旨。”太医逃出生天,脚步有些虚晃的退了出去。胤禛绕过跪着的弘历,紧靠着塌站立着,右手停顿半晌,才缓缓的放在她苍白的脸颊上,齐珞此时仿佛不像刚刚的那般毫无血色,宛如静静的沉睡一般,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以及轻轻颤动的睫毛,让旁人觉得她在睡梦中的担忧惊慌,也更让胤禛心疼。

    “弘历,这是你的住处,朕不会插手,朕只给你两个时辰。”胤禛扯过狐狸皮的斗篷,将齐珞整个人盖好,左手伸到她的膝盖下,右手搂住她的脖子,用力将其横着抱起,转身向外面走去,弘历轻声唤道“皇阿玛...让额娘在这...”

    胤禛回头看了弘历一眼,留下了一句话“你这不安稳,朕不放心。”弘历低垂着头,手指甲陷到肉中,拳头的缝隙透出丝丝的血迹,自嘲般的喃喃自语“不放心?是应该不放心,我弘历...还是大意了,骄傲自得的忘记了额娘的教导,忘记了小舅舅的嘱托,更忘记了这是皇宫,是...是稍不留神就万劫不复的地。”

    “五阿哥...”约绽抓住了弘历的手,硬是掰开,见手心已然血肉模糊,想要为他上药,弘历抬手推开,看了一眼手中的血迹,“不用,只有这样才能让爷记得,才能知晓额娘为我...”

    “你去,把上上下下所有的奴才都给爷叫来。”弘历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齐珞曾经躺过的床塌,“额娘,再也没有下次了,皇阿玛,儿子不会再让您抱走额娘。”

    胤禛抱着齐珞出了殿门,李德全不用他开口,就早已吩咐人准备好御辇,轻轻挑开帘子,轻声问道“回永寿宫?”胤禛蹬上御辇,将齐珞拥得更紧一些,她身上的披风也盖得严实,开口说道“去养心殿。”

    “永寿宫也给朕仔细的搜查一番,朕要看看是真的赶巧,还是他们想要一网打尽。”胤禛同齐珞的额头相碰,深谙的眼底划过一丝的暖意,语气却冰冷至极。

    御辇缓缓的前行,没有丝毫的颠簸,生恐惊扰到里面的帝后。他们二人离得很近,呼吸相闻,胤禛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齐珞,轻吻她的嘴唇,一定会醒过来,朕没有松手,你就要陪着朕。

    “皇上,养心殿到了。”李德全特意放柔了声音,胤禛吸了一口寒气,敛去眼底的柔情,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打横抱着皇后,在众多人的请安声中,跨进养心殿,亲自将齐珞安置在龙床之上,攥着她的手,轻声的唤着“皇后...齐珞...齐珞。”

    李德全眼中有一丝湿润,悄声让所有的内侍宫女退出去,只余帝后单独相处,此时任何人在他们二人面前都是多余的。

    Ps今日三更,呵呵,晚上九点左右还应该有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五百六十五章 清醒之后

    养心殿内,檀木的圆桌上摆放着青纱罩的烛台,烛光透过纱罩散发出淡淡的光圈,使得寝殿里更是柔和上两分。胤禛坐在齐珞身边,沉默无语,仿佛只是用眼睛看着她,就能让她清醒过来一般,手指顺着她的眉眼从上而下的划过,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咛道“若是你现在清醒过来,朕明年就带你去江南,就...”

    “这可是您亲口应得,君无戏言。”齐珞缓缓的睁开眼睛,里面溢满了盈盈的笑意,有了这个保证,那江南的风光也不远了。胤禛眼里先是闪过惊喜,后又暗淡下来,出声问道“你何时醒的?”

    齐珞心中冤枉,她真是刚刚才清醒过来,听见胤禛的话,一时得意就忘记了他多疑别扭的性子,忙抓住他想要抽回的手,面带焦急,止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暗自琢磨该如何应对此时的胤禛,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胤禛见到齐珞不停的咳嗽,甚至就连喘气也有些费劲,脸更涨得通红,哪还想着他要问的话,忙将齐珞扶起,让她背靠垫子,将放在脚桌上的温茶硬塞在齐珞手中。

    “我不喜欢这个,要酸酸甜甜的梅子茶。”齐珞推还给胤禛撅着嘴,提出要求,眼神悄悄的观察着他的反映。

    “李德全,泡一杯梅子茶来。”胤禛看着齐珞如小兽般黑溜溜的小心翼翼的眼睛,再大的怒气也消失不见,有所察觉的齐珞轻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就这么怕朕?”

    齐珞楞了一下,见胤禛的眼里划过一丝受伤遗憾,冲口而出“不是怕,是担忧您会多想,我...我真的是刚刚才醒过来。”将他拉坐在床头,齐珞依偎进他的怀中,低声说道“若是我处于您这样,也会多想,可是...当时真的就是那么凑巧,兴许是我太想出去游玩了吧,听见江南就醒了过来,我真的没有骗您。”

    齐珞焦急的申辩保证,让胤禛心中只剩下疼惜怜爱,下颚拄着齐珞的头,轻叹道“咱们成亲已然二十年了吧,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全然的相信朕,齐珞,你这样让朕很心疼。”

    “您是皇上,是万民的主宰,必然有许多迫不得已,我...我是个普通的女子,喜欢您,敬佩您...”但却很难全心全意的爱上您,爱上雍正,完全沉腻于感情,会丧失自我,他始终先是雍正皇帝,才是疼爱自己的丈夫,这一点应该永远都不会变。

    “齐珞...朕...“胤禛叹气,她果然是最知晓自己的女人,永远分得清清楚楚,这样虽好,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齐珞并不会在深想此事,噌得一下仿佛被针一眼坐直了身子,回头惊慌失措的看着胤禛,焦急的问道“弘历,弘历,他有没有事?他没有事对不对?”

    胤禛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记起太医所言,沉稳的说道“弘历没有喝浓汤,所以无事,你尽管安心。”齐珞迷蒙的眼神逐渐化为狂喜和庆幸,喜极而泣抓住胤禛的衣袖“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弘历没有事,他没有喝那碗汤...”

    “不哭了,弘历没事。”胤禛在她的耳边不停的说着弘历无事的话,心里却犹如波涛翻滚,怎么也平静不小来,对弘历的羡慕嫉妒恐怕都有,但更多的是对怀中人儿的珍惜...

    “皇上,您不晓得,当额娘的人,真的不会忍心让孩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哪怕儿女能够平安,这些伤都加在我...”胤禛吻住了她的嘴唇,将齐珞没有说出来的话吞进了腹中,舌尖挑开她的皓齿,缠住小巧羞涩略略带着躲闪的香舌,仿佛在证明什么一般,纠缠的很深,不容齐珞抗拒。

    “呜呜..皇...上...”齐珞发不出声音,只能不停的捶着他的后背,等到炙热的吻,慢慢的转化为轻柔时,齐珞也改为轻抚,她心中更喜欢这种淡淡的透着珍惜的吻,而不是那种独占不容反抗拒绝的吻。

    七扇紫檀木刻着牡丹花镶嵌着琉璃的屏风后,李德全低头默默的站立着,间或瞧了一眼面色凝重的五阿哥弘历。

    弘旻也在弘历身边,自己的额娘被皇阿玛亲自抱进养心殿,片刻之间就传遍了整个皇宫,以自己额娘的性子,这种在众人面前出风头的事情是避之唯恐不及的,那就一定是出了事,放下手中的书卷急忙赶到养心殿,正看见眼眶微红,身上透着浓重阴冷之气的弘历。

    一把将他手中拿得的纸张夺了过来,往日温润的眼里透出耀眼的精光,身上也不复以往的书卷之气,反而锐利如出鞘的长剑,弘历低头惭愧的站着,弘旻攥紧了纸张,看着弘历只说了一句话“弘历这是最后一次,若额娘再由于你的不谨慎受伤,我是不会再看着不管的。”纸张重新塞在弘历的手中,弘旻率先走进了养心殿。

    “哥,哥哥。”弘历深吸一口气,眼中也同样布满厉色,跟在弘旻身走了进去。李德全自然不太敢阻拦气势迫人的两位阿哥,而且刚刚又听说要上梅子茶,皇后应该也醒了,所以才带着他们走进,没成想正赶上这样的情形,额头冒汗,真是两边落不下好。

    不同于身子僵硬的弘历,弘旻隐去了身上刚刚的锐利,眼里重现点点笑意,捂着口,轻轻的咳嗽一声,听见屏风后帝后两人有些慌乱的动静,笑意更浓了些,一本正经的说道“皇阿玛,儿子来探望额娘。”

    齐珞脸羞得通红,躲在胤禛的怀里就不肯出来,微微摇头将声音压得极低“我头晕,不要见他们...太难为情了...”怪罪般的捶了一下胤禛的胸膛,仿佛不解恨一眼,又很捶了两下,还要再捶,被胤禛抓住她的皓白的手腕,拨动着手腕处的佛珠,沉稳如常的说道“你额娘无事,现在正...正睡着,你们先去东暖阁,朕一会就过去。”

    弘历有些忍住不想要进去,他没见到自己额娘平安,怎么也不会放心,却被弘旻硬是拽走,留下一句带着调笑的话“皇阿玛,我和弘历会等着您,您一定要照顾好额娘,儿子们不着急。”

    “弘旻...”齐珞咬牙切齿,若是他此时在自己面前,恨不得敲他两下,胤禛低沉的声音中也带有一分的尴尬,低头看着齐珞,清清嗓子“这不是你教的?”

    “才不是,一定是同球球学坏了。”胤禛扶着齐珞躺好,弘历既然也来了,那还不算晚,将被子盖好,轻轻碰触齐珞有些红肿的嘴唇,“你先歇着,朕去去就回。”

    “皇上,您知晓背后之人吗?”齐珞不见刚刚的羞涩,抓住胤禛的衣袖追问,“他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暗害弘历,我不会放过他。”

    “朕同样也不会放过,至于下毒之人...”胤禛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朕还不晓得,这得靠弘历告诉朕。”

    见胤禛转身离去,齐珞缓缓的合上眼睛,弘历...他既然有此志向,那这些事情是他必须要面对的,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脑子里不停的转动着,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是那些尚不甘心服输的胤禛的兄弟?还是胤禛的女人?

    不,她们应该没有那么大本事,毕竟她们的一举一动不说自己了如指掌,也相去不远,那会是谁?弘时的名字跃入齐珞的脑海,他倒是有动机,可...怎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在弘历的住处下毒?他一个人绝对做不到。

    齐珞睁开眼睛,再也睡不安稳,若真是弘时,就凭他敢伤害弘历,她恨不得宰了他,可...记起当初的心愿,心中很是为难,杀子传闻真的不可避免吗?

    弘旻弘历行礼“儿子给皇阿玛请安。”胤禛摆手让他们起来,弘旻并不多言,老实的站在一旁,而弘历并没有起身,直接将将沾染着几分汗渍的纸张递了上去,低垂着头“恭请皇阿玛决断。”

    胤禛接过之后,轻扫了一眼,随即睁大眼睛,嘴角露出狞笑“真是好大的胆子,好深的心计,果然不愧久居后宫之人,不过,弘历...若说隆科多有心为子报仇,朕相信,但朕决不信他的手能伸向皇宫,他没那么大的能耐和本事。”

    “皇阿玛,儿子也觉得仿佛有点不妥当。”胤禛弹了弹纸张,看了一眼弘历,“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朕就好,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后一定要当心,身边的奴才可要擦亮眼睛才行,不是说几句好话就是可用之人。”

    “是,谢皇阿玛教诲。”弘历起身,他仿佛要更成熟稳重一些,身上虽然锐利却也不见锋芒,胤禛点头,让他们退下“你们先回去,等明日再来看望皇后。”

    弘旻弘历不甘心的离去,胤禛看着纸张上的名字,诡异的微笑起来,低沉的笑声慢慢的穿透出去,让人心中发寒。

    Ps三更完毕,呵呵,累死了,连着三天三更,真的是极限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雷霆手段

    在弘旻弘历离开不久,一份更为详实的密报送到了胤禛手中,由于之前从弘历那知晓了一些,所以胤禛并不着急着看,而是先对着来人问道“永寿宫可有背主之人?”

    “回皇上,永寿宫上上下下一切均安,没有任何不妥当,宫女内侍对皇后娘娘很是忠心。”胤禛满意的点点头,让他退下,看来这次也真是赶巧,那丫头虽然有些迷糊,但在大事上却绝不糊涂,后宫之事也从来没让他操心。

    只是弘历...这个被他给予厚望的儿子,通过此事也更稳重内敛一些,想到齐珞受的苦,为了弘历还真是屡屡的受伤,这次若不是恰巧赶上,胤禛不敢再想下去。

    打开密报,胤禛仔细的看了起来,虽然心中有数但还是很吃惊,他没想到弘时竟然同年羹尧纠缠到一块,年氏假借进宫恃疾之名同德...德太贵人暗通消息,弘时更是暗中发下血誓,若是得登大宝,就会晋封允禵为铁帽子亲王,并且加封她为太皇太后...胤禛捏着纸张,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

    “德太贵人...朕...真不知晓你你还有当皇太后的心...这真是天大的笑话,黄口小儿之言,你就当真?竟然动用了宫中最后的暗线,你倒也真是舍得,朕还真是小瞧了你,若不是安排在你身边的嬷嬷出宫为额娘祈福,怎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胤禛面露一丝决绝,把对她唯一所剩的那点情意彻底的斩断,其实若不是胤禛在暗处似有似无的关照,德太贵人会更为艰难,宜太妃等人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深吸一口气,叫来李德全低声吩咐几句。

    “就按朕说得办,朕不能让德太贵人病故,她得活着,看着朕执掌天下,给额娘尊荣,看着她最疼惜的儿子跪在朕的面前,俯首求饶,你去跟她说,若是她再有害人的心思,朕就十倍百倍的加在允禵的身上让她思量着办。”

    “遵旨。”李德全伺候过两代帝王,其中的内情自然知晓的一清二楚,虽对德太贵人心生一丝怜悯,却也知晓这完全是她自找的,也怨不得旁人。

    胤禛坐在御案之后,将纸张铺开,静思一会,写下了加封孝懿皇后的圣旨,一连上了四个封号,才罢手,“额娘,虽然您不在乎这些名分,但儿子是不会让您再受委屈,无法让您成为皇阿玛的元后,儿子已然心中有愧,在封号上,你就依了儿子吧。”

    “传朕口谕,命护军营统领庄亲王世子杨康入宫觐见。”少刻功夫,杨康依命前来,跪地道“奴才叩请皇上金安。”

    “朕这次叫你来,让你去办两件事情。”胤禛知晓齐珞中毒的事情一定瞒不过去,便将此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杨康心中一紧,忍不住抬头看着端坐于上的雍正皇帝,二人目光相碰,仿佛飞溅一丝的火花,在胤禛略带嘲讽的目光中,杨康低下了头,恭敬的说道“请...皇上吩咐。”

    胤禛虽然有几分不满他的小心思,但是对杨康还是很信任的,更了解在杨康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那绝不是齐珞,开口说道“你去将隆科多缉拿到刑部,另外派遣兵士给朕圈了三阿哥弘时的府邸。”

    “奴才遵旨。”杨康听闻刚刚胤禛所言,心中明了,此次幕后之人就是三阿哥,自然不会客气,“若皇上没有旁的吩咐,奴才就下去办差?”

    “你且站一下。”胤禛看看杨康,转动着扳指,开口说道“明年就是选秀之年,你还这般坚决?不娶嫡福晋?”

    “这是奴才的心愿,请皇上恕罪。”杨康一脸坚决,胤禛叹道“这是朕最后一次提起,杨康,当初随先皇出巡,你曾救过朕一次,朕没有忘,你不娶嫡福晋,看在那次的情分上朕准了,你可要知晓,救朕的情分也就只能用此一次,你可曾想明白?”

    “谢皇上恩典。”杨康面带一丝的犹豫,最后还是磕头谢恩,“下去吧。”胤禛有些无奈又些愤怒,杨康躬身退了出去,出了宫门,早有随从牵来骏马,握住马的缰绳,翻身上马,也不由得扪心自问,值得吗?兴许吧,轻甩马鞭,重于承诺,也可以让皇上更放心,杨康在寒风中,留下一声叹息,他永远都放不下爵位。

    随后胤禛又想传诏齐珏,却有些张不开嘴,那个臭小子若是进宫,不晓得会说出什么话来,还反驳不得,叹气道“传朕口谕,命近卫军统领英武侯齐珏缉拿年羹尧等一众家眷,三族之内不可跑掉一人。”

    年羹尧?胤禛眯着眼睛,若是齐珞没有嫁给自己,那年羹尧倒还用的上,可如今看他的不老实热心权势的劲头,暗中有几分庆幸,看了一眼密报上年羹尧所言,‘自己的妹妹应嫁雍亲王为侧福晋。’胤禛嗤笑出声,眼里透着轻蔑,他可是真敢想,就凭年氏那般的品貌,他又怎么会看重?

    在他的印象中,年氏的容貌一直很是模糊,不,也有清晰之时,那就是当初她有身子时,蠢笨如猪的样子,允禵自从纳了年氏,闹出多少笑话?随传随到...就凭这一点,胤禛又怎么能看重?

    轻轻敲着御案,胤禛合上眼,按理年氏是留不得,可当初赐那拉氏殉葬,年氏进宫恃疾再被赐死,难保不由有旁的议论,若是‘不知情’的允禵挑事喊冤,虽然无关大局,倒也麻烦,胤禛嘴角向上扬起,想到佟皇后曾经说过‘有时活着求而不得,比死了还难受。’

    “传旨,恂贝勒侧福晋年氏,行止不当,轻狂脱挑,不尊妇德,屡次冒犯皇后,而皇后性情宽和,免其死罪,宗牒除名,降其为侍妾。”

    这一晚雍正皇帝颁布了多道圣旨,这些对朝堂后宫都有着不小的影响,虽然胤禛没有下明旨,圈进三阿哥弘时,但此时所有人都明了,作为庶长子的三阿哥已然失了圣心,此生同帝位无缘,众人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嫡长子弘旻的身上。

    隆科多更是被查出来骄横跋扈,贪赃枉法,刑部竟然议定了四十条重罪,胤禛看着一条条的罪状,很是不舒服,隆科多再不肖,也是额娘的亲兄弟,并没有按大清律例判隆科多正法,而是下令于畅春园外造屋三间,永远圈禁。长子岳兴阿被革职,永不录用。

    而年羹尧就更为凄惨了一些,胤禛恼怒他教唆弘时铤而走险,谋害弘历,自然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到他的身上,帝王一怒哀鸿遍野,年家瞬间灰飞湮灭,除了年氏得幸成为恂贝勒的通房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倒也干干净净。

    “启奏皇上,皇后娘娘求见。”胤禛停住笔,一连几日他都在处理事后的事情,虽不曾忽略齐珞,但也不是时时陪在她身边,而且齐珞用了补药之后,身子也见好,她又一向极有分寸,此番来养心殿所为何事?

    “让她进来。”齐珞穿着水兰色绣着花纹的旗袍,梳着齐整的小把子头,左侧带着蓝水晶穿成的流苏,脚上穿着绣着荷叶的平地绣鞋缓步走进养心殿,轻甩帕子,蹲身道“给皇上请安。”

    “起身,近前。”胤禛简单至极的开口,齐珞轻移莲步来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御案上堆得各地送上来的折子,想到他创立扩大的密折制度,暗自感叹他真的是不怕累,现在就连道台都有资格上折子陈奏。

    胤禛先仔细看看齐珞,见她脸色虽还有一丝的苍白,但也可见粉嫩红润,安心不少,开口说道“太医开的补药要按时服用,不许使小性,朕不看着你,就不肯老实喝药。”

    齐珞心中一暖,眼里也透着点点笑意,却强自辩解道“我哪有?您不知晓,每到用药的时候,弘历他们三兄弟必会有一人举着药碗到我近前,就那么认真的看着,不喝都不行,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怎么心这么齐,还带轮班的不成?”

    听见齐珞这么说,胤禛的眼前仿佛也出现了那副场景,见她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暗自摇头,还就得这么治她,若不然她一定会耍赖,这么多年,还是不喜欢用补药苦药,却总是受伤,

    胤禛伸手将她拉到近前,疑惑的问道“这个时辰,你不是一向都在午睡的吗?”齐珞脸一红,带着一分恼怒的看看旁边陈设的座钟,时针指向十点处,张张嘴仿佛蚊子一样轻声道“皇上,没有您这样的...”

    “朕如何?”胤禛眼里含笑,低沉着嗓音轻言,齐珞抿着嘴唇,不安的搅动着帕子觉察到他的视线有一分的火热,朝他的脸上甩了一下帕子,淡淡的梅香铺面而来,胤禛攥住她的手腕,拇指在细腻的肌肤上摩擦着。

    “皇上,我这次请见是为了...”没待齐珞说完,胤禛松开手,叹气道“为了弘时,你是为了他来见朕的吧。”齐珞见他眼里流露出来说不清楚的复杂神情,轻轻的嗯了一声,“皇上,我不是来给弘时求情的,他不值得我在意。”

    Ps那个今日尽量三更,尽量,只是尽量,处理完弘时,就该进入选秀剧情了,呵呵,那就是雍正三年的事情了,弘时的结局不同历史一样,毕竟齐珞愿望就是让胤禛不背负杀子的名声,呵呵,这也是我的私心,不过大家放心,齐珞绝对不会圣母的。

第五百六十七章 母子情深

    随着齐珞的话出口,胤禛反而愣住了,有些失落又有几分欣慰,一时他也分不清楚,看着平静如常的齐珞,好半晌才低沉着声音说道“你那般疼爱弘历他们,怎么舍得让弘历受苦?这也是人之常情,朕觉得你如此处事也是妥当的。”

    齐珞的靠近胤禛,抓紧他微微有几分僵硬的手臂,轻轻的抚摸着,低言浅语“皇上,您说好真实的,我就是这样的女子,弘时我...心中也有愧疚,无法像对待弘历他们一样,我并不是大度的皇后,做不到贤惠。”

    “朕知晓。”胤禛很是放松安心,将精瘦的手搭在她的肩头,眼前的人对弘时已然不错,虽及不上弘历他们,可亲生骨肉哪能同旁人一般?而且弘时...他心太大,才干又不足,把持不住自己,这个儿子如何都不是继位的人选。

    “既然不是为了弘时,你今日来朕这是所谓何事?”

    齐珞抬头望进胤禛的眼里,见他并没有因为刚刚的话而对自己厌弃猜忌,心中一甜,靠近他的怀中,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仿若春风拂过的浅吻落在他的脸颊处,同胤禛额头相抵,柔声说道“我不是为了弘时,而是为了您。”

    “为朕?”胤禛深谙的眼中划过一丝亮光,刚刚的那丝遗憾消失的无影无踪,借势将她拥在怀中,还说不是为了弘时?这丫头何时都会让人如此心疼,嫁给自己这么久,仿佛从来就没有变过,还如同当初那般纯净。

    “皇上,我不知晓您会如何处置弘时,但还是要慎重一些,不能可着性子来,弘时...他再如何不肖,也是您的儿子,您虽执掌天下,新政也是为了百姓安稳,国富民强,可到底让官绅失了面子,让他们纳粮当差,虽然现在读书人显少有气节,但我担忧他们会借此时抹黑您。”

    见胤禛想开口反驳,齐珞直起身子,手指堵住他的嘴唇,沉静如湖水般平静的眼眸里泛起一分的心疼更多的敬意,柔声劝道“我也知晓皇上不惧这些虚名,可您被人说,我觉得难受,这不公平,况且您对弘时也很疼爱,他也是受了挑拨才如此,荣养起来也就好了。”

    “你就不怕他再伤害弘历他们?”胤禛将齐珞的柔荑抓在握在手中,齐珞语气里带着几许的坚决,“皇上,若是弘历再不小心,那他也不配得到您的看重,而且荣养起来弘时还能闹事的话...”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吐气“那就不是我喜欢的雍正皇帝了。”

    胤禛心下一动,想要将她抓过来,好生的疼爱一番,可却被齐珞灵巧的躲过,甚至一不留神就见她跑到了御案之前,同坐在龙椅上的胤禛隔着案桌相对。

    她由于刚刚的动作,头上的珠钗轻摇,耳边垂肩的流苏,晃动着仿佛流动的清泉,脸上布满红霞,晶亮的仿佛能将人心神吸进去的一双妙目透着洋洋得意,双手撑着桌子,娇嫩的唇边绽放出诱人的笑意,引得胤禛更是移不开视线。

    李德全此时硬着头皮凑近,低头轻声道“启奏皇上,李嫔娘娘不知怎么出了静养之地,用匕首架着脖子,口中说要见您,奔养心殿而来,旁边的奴才也不好拦着,皇上您看...”

    齐珞退后两步盈盈俯身,眼底划过一丝懊恼“皇上,是我没有处理好后宫,请您恕罪。”转身就想要处理此事,李氏怎么得到的消息?真是一丝都放松不得。

    “不用,朕也想听听李嫔想要说些什么,你且退到一旁,此事朕来处理。”胤禛向李德全点头,不大一会功夫,穿着宝蓝色旗袍,上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坎肩,虽然脖子上架着匕首,但李氏却收拾的极为齐整,头上的钗环一丝不乱,虽然脸色苍白,眼角眉梢处有着很深的皱纹,但却目光锐利,容不得人小瞧。

    抬头看了一眼身穿龙袍的胤禛,眼里透着几许的情意几许的幽怨,齐珞在旁边瞧着,垂下眼帘,心中泛起微微的酸涩,嘴角自嘲般的勾起,李氏也是得过胤禛的宠爱的...胤禛轻扫一眼李氏,侧头察觉到齐珞的那丝醋意,眼中极快的划过笑意,伸手将尽在咫尺齐珞的手重新抓住。

    “你持刀横行皇宫,甚至持刀见朕,真是好大的胆子,果然是梦魔之人。”胤禛拇指摩擦齐珞的手背,语气透着冰冷不屑。

    李氏见到帝后两人交手相握,想到她可怜的儿子,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神情,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眼里含着泪水,“皇上,你难道真的忘了臣妾...”

    “朕记得封你为嫔,而且是没有封号的嫔,在朕面前哪有你称臣妾的份?是你脑筋不清楚,还是将宫中的规矩不当一回事?”胤禛看着李氏带有几许的嘲弄,说起话来句句带刺,齐珞暗自感叹,胤禛果然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人,对不屑一顾之人,兴不起一丝的怜悯,极尽嘲讽刻薄之能事,心中警觉,若是自己也有那一日...

    胤禛虽然才同李氏说话,但主意大半放在了齐珞身上,身为帝王又怎么会察觉不到齐珞的小心思?惩罚般的掐了一下她的手背,齐珞皱皱眉,向他幽怨的一瞥,在他的有些愤怒的眼神中,慢慢的低头,无声的吐出‘我相信您,禛惜珞,永远都不会忘。’

    胤禛轻咳一声,手轻轻的抚摸被他刚刚掐得有些红肿的手背,仿佛安抚一样,让齐珞脸颊间更是红成一片,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交谈一句,但缠绕着的情意,明眼人又哪个瞧不出来?

    李氏身子摇晃,她也曾听宋氏和柔雨说起过,皇后受尽娇宠,可亲眼所见比听到更让她难过,她此时才明白胤禛的冰冷无情只单单对不放在心上之人,对皇后,那真的是疼宠不已。齐珞大婚时,她是亲眼所见那副热闹华贵,虽没见到封后大典,但尊贵奢华,听着就觉得嫉妒不已。

    如今又在养心殿见此场景,心中的那分情意随即淡了下来,她之余下弘时一个儿子,怎么也不能再让儿子出事,匍匐于地“奴婢该死,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

    “你以死相胁见朕到底所为何事?”李氏哭泣着磕头,哀号道“皇上,奴婢听闻三阿哥之事,实在是放不下心,奴婢为您生下三个儿子,如今只余下三阿哥一人,奴婢又被您...又脑子不清楚,无法亲自照料三阿哥,他真真是可怜,他也是您的亲生骨血呀,求皇上开恩。”

    语毕之后,李氏连连磕头,听见胤禛没有动静,很是焦急,向着齐珞跪爬两步,哭泣着哀求“皇后娘娘,奴婢求求您也说句话吧,您也是当额娘的,奴婢疼爱三阿哥同您一般无二,他从小又没再亲生额娘身边,奴婢从来没有想同您挣什么,弘时也不会挣的...”

    “住口,你怎么敢同皇后相比。”胤禛直接开口打断李氏的话,心中刚刚涌起对弘时的那分情意,也让李氏此话弄得消散不少,阴森森的开口“李嫔,朕同你说过的话,难道你都忘了不成?朕的儿子是如何夭折的?若不是你心如蛇蝎,他又怎么会早亡?弘时落到如今这地步,不念任何的兄弟手足之情,还不是你贪恋权位暗中唆使所致?”

    “不...不,奴婢没有...”李氏脸上布满泪水,手捂住轻颤的嘴唇,担忧的四下看去,对于亲生儿子误食带毒的糕点而亡,她又如何不在意,在最初几年的囚禁中,若不是心中挂念弘时,指望着他能出人头地,恐怕那时她就真的疯魔了。

    “没有,难道还用让朕再说一遍?弘...”李氏尖叫出声,“不...不是额娘的错,不是...”红着眼睛,面目狰狞,仿若索命的冤魂,阴冷至极的目光落在齐珞身上,伸出干瘦枯黄的手抓向齐珞,“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妖精,我要你偿命,偿命...给我的儿子偿命...”

    齐珞后退一步,惊恐的睁大眼睛,胤禛将她带进怀中,轻抚她的后背,沉稳的安抚“别怕,别怕,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李德全连忙唤内侍上前,抓住李氏,“你天生狐媚,迷惑君心,不善待弘时,你会有报应的,弘时...额娘的弘时...额娘...”

    李德全见她越说越难听,忙用绢帕堵住她的嘴,胤禛觉察到怀中人儿的轻颤,脸色更为阴沉,想到那日面见弘时,他不服气的说,‘做这些不是为了权势,都是为了我那可怜的额娘。’盯着李氏,嘴角露出狰狞的笑意“传朕旨意,李嫔疯魔已久,三阿哥弘时请旨恃疾,朕念三阿哥一片孝心,特恩准李嫔出宫去弘时府中颐养天年,然李氏为朕的妃嫔,不得同外人相见,遂紧闭三阿哥府门,任何人不得登门探望,违令者斩立决。”

    李氏此时面如死灰,不停的挣扎着,可是胤禛身边的内侍不是无用之人,胤禛圣旨一出,这就是将三阿哥变相的圈禁,哪还会客气,自然压得紧紧的,李氏不停的摇晃着脑袋,红红的眼睛透着哀求愤恨,胤禛开口说道“李嫔,朕准你享受弘时的孝心,你就同你的好儿子好生的相处吧。“

    向李德全使了一个颜色,李嫔被拉了出去,养心殿里只剩下帝后二人,齐珞将脸埋入胤禛的胸膛,这也是个好结局,他不会再担着杀子的罪名,自己的愿望算是实现了吧,眼前闪过李氏的狰狞和哀怨,倦怠的合上眼睛,昏了过去。

    “齐珞...齐珞...”胤禛焦急的喊了两声,抱着她向寝殿走去,“传太医。”

    Ps呵呵,齐珞的晕呀,是累了,没啥大毛病,大家不用担心,不知道弘时这么处理大家满意不,我觉得还可以的,李氏和弘时让他们一起悲剧去吧,今天只能有两更,实在抱歉,我保证明天三更,呵呵,今天先偷会懒。

第五百六十八章 起名云铮

    太医少刻功夫就赶到了养心殿,见到胤禛阴沉的脸色,压住心中的慌乱,仔细的为齐珞把脉,片刻之后,暗自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对胤禛回禀道“启奏皇上,娘娘所服用的补药中,加有一味使人嗜睡的药材,才会如此。”

    “皇后真的无事?”胤禛并不放松的追问,太医肯定的回道“请皇上安心,只要皇后娘娘按时用药,奴才敢担保娘娘定会平安无事。”

    听见太医这么说,胤禛才稍稍安心,微皱着眉头“嗜睡?总是如此也不妥当,朕担心她...不能换别的药材?”

    太医终于有发挥的余地,引经据典将胤禛说得有些头晕,让雍正充分的明了他的本事和博学,并不是无用的庸医。

    “皇上,皇后娘娘虽然身子见好转,但还是要谨慎,切忌不可伤神使之气结于胸,否则恐有大祸。”胤禛看了一眼床榻,暗自摇头,她此时的昏睡,必是刚刚由于李氏的癫狂吓到了她,才会晕过去,对李氏更是恼恨上一分。

    其实胤禛并不知晓,齐珞是属于半晕半装,她不知晓该如何面对李氏,面对胤禛,只能晕过去,眼不见为静,在金黄色的幔帐中,齐珞眼帘撩开一道缝隙,见外面隐隐约约的人影,以及胤禛语气里透着几许的担忧,也让她心中不忍,可只要一想到李氏那仇恨的仿佛要掐死她的眼神,就心生凉意,重新合上眼,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绝不会再用装晕这招逃避。

    等到太医退去,胤禛才将幔帐撩开挂在旁边的龙凤挂钩之上,盯着她半晌,手虚空的离齐珞面容一寸处滑动,她这样睡着,真是让自己很是心疼,“你何时才会相信朕会护你周全...”

    胤禛停住了口,眼里也有些无奈,将齐珞放在外面的手重新放回到被子里,再看了齐珞一眼,转身离去,留下了重重的一声叹息,也难怪她不信,总说护着她,可每每她都会因自己的缘故受伤,又怎么能让敏感的她相信?

    齐珞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到胤禛龙袍的一角在屏风处稍纵即逝,咬着嘴唇也很无奈不安,可在清朝自己也只能如此,毕竟她不是一个人,可以敢爱敢恨,大不了一死而已,这还有她的父母,球球,以及所出的子女,怎能不步步谋划?若是他们在现代相遇那该有多好...不过,齐珞心知他在那就不是自己喜欢的胤禛了,药劲发作,这回真的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弘时变相圈进府中,在朝堂上还是引起了几分震动,雍正处事果决,丝毫不畏朝臣的反驳,甚至借着此事再次的连消带打使得允祀的朝中势力几乎化为无形,雍正的个性本身就带有几分的刻薄,更是擅长迁怒,他虽然心中明白弘时的野心是主因,但允祀等人暗中的挑拨,在他眼中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允祀自从请旨纳侧福晋之后,再加上八爷党的解体,雍正的连番打压,心气已然少了许多,颇有些认输的样子,但是胤禛却并没有放过他,当着朝臣的面,申斥允祀违背他的旨意,结交弘时居心不良,意图干涉立储之事,降为廉郡王,革去一切差事,令其闭门思过,允禟等八爷党的中坚默不作声,不敢露出丝毫的异议,俯首称臣。

    至此轰轰烈烈的八爷党烟消云散,允祀再也无力同胤禛相搏,雍正完全掌控住了朝局江山,政令顺畅,雍正元年开始实行的新政,在此时也有了一些成效,对比康熙驾崩时,国库的空虚,如今已充裕许多。

    雍正对于贪官污吏更是毫不留情,下狠手惩治一番,倒也使得官场贪污之风得到遏制,吏治上也清明不少。

    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雍正三大模范总督,李卫,鄂尔泰,田文镜并没有因蝴蝶效应而消失,他们各自牧守一方,推行雍正的多项新政,都取得了不错的成效,起码老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上一些。

    雍正三年正月,各地督抚道台更是送上来恭贺的奏折,无论是溜须拍马也好,真情实意也罢,看见这些奏折,再加上屡有祥瑞将世,使得雍正的权利名望达到顶峰,江山完全的掌控在他的手中。

    永寿宫内,齐珞同胤禛刚刚睡下,就被秦嬷嬷叫醒“皇上,娘娘,公主她生了...”本已十分倦怠的齐珞,一下子从胤禛的怀中坐了起来,脑袋钻到幔帐之外“你说舞曦?她生了?可曾平安?”

    “恭喜娘娘,公主平安产下一子,母子均安,公主府特意遣人进宫报喜,秦嬷嬷一连笑意,眼里的喜悦怎么都藏不住,舞曦虽被照料的很妥当,可生产之日却一拖再拖,引得齐珞担忧不已,如今终于平安,也不由的暗颂阿弥陀佛。

    齐珞开始折腾起来,想要穿好衣服,去公主府看望舞曦,胤禛眼底同样透着喜悦,却伸手将齐珞拉进怀中“朕已知晓,秦嬷嬷你先出去。”

    见齐珞不甘心的目光,胤禛无奈的轻言“深更半夜,你要去公主府?”

    “我若不亲眼见见不会安心的,舞曦也不晓得如何?”齐珞语气里透着担忧,心知此时还真不是出宫的时机,暗骂这该死的古代制度,真是折磨人。

    “公主府不是有人来报一切平安吗?这些奴才哪敢欺瞒朕?更何况还有你派去公主府的伺候舞曦的嬷嬷,你尽管安心,舞曦不会有事。”

    胤禛重新将齐珞楼在怀中,合上眼沉声命令道“睡吧,洗三之日,朕准你去公主府。”

    齐珞撇嘴,洗三就是你不准,也一定要去的,动来动去怎么也睡不着,胤禛睁开眼睛,“你到底想要怎样?”

    “皇上,您说舞曦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好?”齐珞突然想起起名的事情,眨着眼睛一副虚心求教的架势。

    “云铮,这个名朕早就想到了。”齐珞重复了两遍,眼里闪现耀人的光亮,枕着胤禛的胳膊,“我喜欢这个名,尤其是铮字,云端之上,铮铮铁骨。”

    “云铮不仅是舞曦的儿子,更是朕第一个孙子,怎么也不会亏待,你也当...”齐珞捶了一下胤禛的胸膛,能感觉到他调笑的目光,一语顿塞说不出话来,胤禛凑近她的耳边,低沉的笑言“怎么?还是不想当玛姆?弘旻弘历也要指福晋,将来朕会...”带着几许的满足,嘴角上扬,他不再是子嗣单薄,他会子孙绕膝。

    “我只是一时之间有些...云铮,那我也给他起个小名吧,怎么我也是他的玛姆嘛。”齐珞说起这个玛姆的词,还是加重语气,苦思良久,才试探的问道“皇上,您觉得点点这个如...”

    “云铮的小名,还是留给轩尹。”胤禛直接打断齐珞的话,球球都已经够让齐珏那小子头疼的了,若是固伦公主的嫡子叫点点,那岂不是太过亏待了云铮?“皇后,朕累了。”

    齐珞蹭了蹭,眼里划过沮丧,不甘心的看看胤禛,随即也合上了眼,他一连处理了许久的朝政,只定没好生休息,不能再吵到他。玛姆,哎,现代和古代的加起来,自己也不小了,也应当有孙子了,可兴许是被身边的人娇宠的吧,总觉得仿佛自己还很年轻,争取成为最漂亮年轻的玛姆也不错,想通的齐珞嘴角翘,甜甜的睡去。

    胤禛此时睁开眼睛,里面透着宠溺和点点笑意,点点?也只有她能想得出来,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才安心的睡去。

    第二日一早,齐珞就开始整理账册,挑拣礼物先给舞曦送去,并带去了她亲笔写的书信,除了表达喜悦的心情之外,还仔细的交代了许多产后保养常识。

    “娘娘,这是和硕公主送来的。”秦嬷嬷捧着托盘,上面放着绣功精致的小衣服,珠串,金锁等等物件,齐珞看了一眼,微微皱着眉头“先收起来吧,柔雨她...她也是个不省心的。”

    秦嬷嬷将托盘放到一边,低声说道“娘娘,和硕公主也不小了,当初皇上先行册封她为公主,就是想要为其指婚,蒙古王爷可都进京朝贺皇上,您...”

    “柔雨的指婚还是要同皇上商议一下才成,柔雨...”齐珞知晓秦嬷嬷的意思,当初透消息给李氏的人,就是柔雨,事后齐珞出言训斥了她,也使得她看着老实安分上不少,可最近仿佛又生了些旁的心思,同弘皙的福晋也亲密上不少,这些都让齐珞暗生警觉。

    齐珞隐去眼底那分怜悯,重现锐利的精光,哪怕有心可怜她,也不能再将她留在皇宫,还是远远的嫁出去吧,怎么都不能让不安分的柔雨再掀起风浪,尤其是今年正赶上选秀,自己实在是没有更多的精力应付柔雨。

    Ps今日三更,第二更在下午3点左右,呵呵。

第五百六十九章 选秀初始

    固伦公主嫡子云铮的洗三之日,自然热闹非常,虽然雍正没有驾临,可皇后出宫亲临,再加上皇上赐名云铮,赏赐的各色物品,让所有人知晓固伦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女儿,宾客们纷纷羡慕轩尹的好福气,将来必可享尽尊荣。

    齐珞先看了舞曦,好生安慰了她一番,舞曦头次生产比较疲倦,此时虽然是洗三的喜事,但也十分的倦怠,昏昏欲睡,齐珞扶着她躺好,低声说道“莫要勉强自个儿,先歇着,这交由额娘就成。”

    “额娘...”舞曦轻声唤道,慢慢的合上眼,齐珞见她有几分苍白的面容,好在自己女儿成亲生子推后几年,若不然兴许会更凶险一些,爱惜觉罗家的女儿可大多都是不长寿。担忧舞曦在月子里受风,坐下病根,齐珞将被子捂得严实,放下幔帐,见一切妥当之后,又吩咐陪嫁嬷嬷,内务府嬷嬷好生照料她,琐琐碎碎的,甚至就连吃喝锻炼的事情都一一交代清楚。

    嬷嬷们自然仔细的听着,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更何况还能从皇后这学到不少,就凭皇后娘娘连生嫡子后,仿佛未变的姿容,就够让贵妇们羡慕打探的了,而公主是皇后娘娘的爱女,一定不会藏私,所以她们生恐漏下一个字。

    “娘娘,您瞧这就是铮哥儿。”齐珞从紫英的怀中接过云铮,皮肤红红的,眼睛也没有睁开,从小小的面容上来看,到是更像轩尹一些,轻轻的摇晃着,“云铮,你真的不想叫点点吗?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小名还是挺好听的?”

    听见笑声,齐珞忙抬头,目光从云铮身上移开,见到是自己的额娘,眼眶一红,董氏并没有行礼,而是上前抱过云铮,动作极为娴熟,要比齐珞的姿势好上不少,“额娘,您们终于回京了,阿玛也在?”

    “昨日刚刚回来,我估算着日子呢,正好赶上,你阿玛也来了,正同轩尹他们说话,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个身子很硬朗。”董氏的眼角眉梢也有了些皱纹,皮肤也比在京城时黑上一些,但神情很好,眼里透着幸福的笑意,从这一点上来看,齐珞知晓他们二人游玩的十分开心,心中羡慕的不行。

    “额娘,我也想去。”董氏瞥了自己女儿一眼,她身上的羡慕向往怎么都藏不住,凑近她低声说道“既然想去,那就使出本事来,光想想有何用?皇上也该有休息的时候,这也是为他好,只是皇上出巡,劳民伤财,你...你要考虑清楚,江南虽然富庶,可普通百姓日子还是有些艰难。”

    齐珞神情慢慢的暗淡下来,若不是康熙总是喜欢四处乱跑,不是南巡就是巡幸塞外,国库可能还能充裕上一些,想让雍正出巡花销,还真是不容易,而且也不能将游玩的负担加到百姓身上,最好是微服,可雍正微服?齐珞摇摇头,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这事再瞧瞧吧,虽然他答应我今年带我去江南,可赶上选秀,就是他有空闲,我也离不得京城。”

    “你心里可有章程?”董氏并不安心,若不是担忧齐珞,他们兴许还会在外面多住些日子,凌柱在靠近西湖的地方买下了一座大的宅院,在那居住很是舒服,可皇后娘娘的专宠,就是他们远在江南也听得到。

    凌柱虽然以远离朝堂,但也有些消息能传到他的耳中的,雍正此时正处于皇权的巅峰,又被齐珞调养的很显得年轻,再加上皇帝的权势,让这些勋贵之家也都有些蠢蠢欲动,精心调教培养秀女,指望她们凭着花样的年华,新鲜的面容,入宫承宠,为家族带了荣耀,虽不见得都如同公爵府,可得了雍正的宠爱,那好处也是多多,而且后宫的嫔妃并不多,身居一宫主位的也就区区几人,这些秀女自然来了劲头。

    “我和你阿玛居住在杭州时,常常见到京城勋贵以及各方大员来此采买绣品等物件的管家,他们可都已然打探清楚,皇上...”董氏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听说皇上偏爱江南女子的柔情和装扮,所以他们才在衣着上极为的仔细,一匹上好的苏绣,价钱上要比往年贵上两成,那些勋贵一掷千金,豪气得很。”

    “这是不是就是选秀的周边效应?若是囤积一些,岂不是能赚些银子?”董氏见齐珞没个正经,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这正忧心着呢,你还有心想旁的?莫要以为皇上不会...齐珞,他虽然心中有你,可这男人呀,都是经不得诱惑的,更何况这些秀女可都是任他予取予求。”

    “额娘,我知晓。”齐珞抿着嘴唇,胤禛对她有情,自己应该相信他的,可心中还是难受,不想让年过半百的父母为自己操心,脸上扬起笑意,岔开此话,葱白的手指请碰云铮的脸颊,柔声开口“您看铮哥儿多乖,都不哭呢,如今您也是曾外祖母,当得成老祖宗了。”

    董氏又何曾不明白齐珞的心思,顺着她的话说了几句,此时外面的洗三用品已然安排整齐,收生嬷嬷上前行礼“皇后娘娘,时辰已到,您看...”

    “开始吧。”董氏将云铮交给收生嬷嬷,齐珞扶着紫英绕过屏风,众福晋俯身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齐珞穿过跪拜之人,坐在主位之上,庄重威严的开口“免礼。”众人才缓慢的起身,齐珞轻扫了一眼,该到的是一个没缺,将目光落在廉郡王福晋楚焱身上,自从允祀纳侧福晋进府之后,楚焱就再也没有进过皇宫,听说她现在也信了佛,在王府里修了佛堂,此时见到她眼中的平静无波,身上透着几许的哀怨,

    齐珞别开眼,更是不知晓她做的是对还是错?总是觉得是她破坏了那分难得的,感人的皇家爱情,兴许在楚焱心中,宁愿死也不想面对允祀纳侧福晋吧。

    此时的楚焱看着端坐的齐珞,虽然面容平静,但却心生恨意,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么回落到如今的地步,你稳居后位,独占帝宠,允祀虽然还是郡王爵位,可革去一切的差事,往日围在她身边的人更是一个都不见,甚至还露出巴不得躲的远远的神情,这些都让被众人逢迎着长大的楚焱接受不了,更何况,还有身后那两个碍眼的人存在,允祀虽然也不算宠爱她们,可在她心中还是难过不已。

    低垂着眼中划过一丝的厉色,楚焱心中拿定主意,既然她不念旧情,那自己也不会让她几近专宠,那些秀女不是想学皇后的风韵吗?在这些人中哪个又有自己更了解齐珞的性情?皇后娘娘,你就是再显得年轻娇艳,也是昨日黄花,哪还有秀女的新鲜劲儿?皇上要临幸秀女,你也不能拦着,还要用凤印,倒要瞧瞧那时你是不是还会像今日这般平静幸福。

    楚焱嘴边露出一丝的嘲讽般的笑意,不懂得迂回,那懂得的你该如何迂回妥协?那就让我学学好了。

    云铮被收生嬷嬷拍醒,不停的啼哭着,齐珞眉头皱了一下,经历了许多次洗三,对于这种响盆的规矩,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好在收生嬷嬷手中有轻重,要不然还真不放心。

    “一洗头做王侯...”收生嬷嬷在说着吉祥的话,旁边的福晋贵妇也在低声的议论,夸赞着云铮的生得很有福气,甚至有讨好之人来到齐珞近前,说着许多的吉祥如意的话,齐珞淡然的应对着,心中还是有一分得意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夸?

    收生的铜盆率先端到齐珞面前,亲自将几个金银足金打造的造型别致的裸子放进清水盆中,收生嬷嬷说了讨喜的话,其她人虽不会越过皇后娘娘,但却给的都不少,齐珞又亲自将玉麒麟放在云铮的襁褓之内,开口说道“这是你皇玛法亲自画的图样,选上好的玉石,命人雕刻的,铮儿可要好生带着。”

    雍正亲自赐名,皇后娘娘亲临,又有亲赐的麒麟玉佩,这公主府的荣耀让董鄂夫人满意不已,自己的孙子将来必是富贵绵长,也不由得庆幸当初没有犹豫,要不然哪有今日的尊荣?

    “皇后娘娘。”齐珞见是惜月和雅晴,眼里透着浓浓的笑意,不顾她们两人谦逊,硬拉着她们坐在自己旁边,“我可又许久没见你们了,都不说进宫看看我,你们两个是不是将我忘了?”

    雅晴微微低头,不敢言语,惜月想要开口,却不知晓该如何说,齐珞轻叹“也怪不得你们,是宫中的规矩太过繁琐。”

    “皇后娘娘,我们也是惦记您的,只是您也知晓如今...府里事多,一时之间也忙不开。”雅晴眼里透着恭敬的笑意,她出身佟家,自从隆科多被圈禁,佟府的声势大不如以前,她又怎么好进宫,可想到自己的女儿,今年也是选秀的,若是以往,凭着伯爵府嫡女,佟家出身,怎么也能指个宗室贵胄,可如今...年岁又大上一些,她倒也没什么攀龙附凤的想法,是真心的疼惜自己唯一的女儿,怎么也不想让她嫁的委屈。

    “雅晴,你的心思我知晓,你放心,她的事我会仔细的掂量,不会薄待。”雅晴面露真诚的喜悦,连连道谢“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惜月还是很看重雅晴的女儿,若是皇后没有想法,那就进宫请旨,打定注意,二人陪着齐珞谈笑一阵,紫英近前“娘娘,您该回宫了。”

    “真是耽搁不得。”齐珞眼里有些无奈的苦笑,落在旁人眼中却是嫉妒不已,起身在众人的恭送下离开公主府,返回金碧辉煌的紫禁城。

    Ps这是第二更,这次选秀的事情挺多,不过已经拉开大幕了,呵呵,第三更在晚上9点左右,小声的召唤一下粉红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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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穿越记介绍:
看了太多的清穿文,自己也想写一篇,就当圆自己一个穿越梦。
齐珞和父母一起穿越到清朝,成为历史名人---乾隆的老妈
只想和自己父母平淡幸福生活的齐珞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来到这了,那么我的人生我做主清朝穿越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朝穿越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朝穿越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