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遇到胤祯
听着外面的八卦,齐珞感到身侧的胤禛眼神越发疑惑冰冷,此时逛灯市的愉悦已经一丝皆无,感觉要是没有遇见杨康是不是会轻松很多?无论怎么厌烦也得解释清楚,省得疑心很重的胤禛再生出些别的想法,其实齐珞并不清楚,以胤禛的消息灵通程度,杨康的情事怎么会没有接到消息?胤禛在意得是齐珞对那对耳铛的态度,漫不经心的攥着茶杯,仿佛在侧耳倾听外面的八卦。
齐珞向高福使了一个眼色,高福会意但是还是有些为难看了胤禛一眼,毕竟胤禛才是他真正的主子,苦笑着对齐珞摇头,没有主子发话,他哪敢动?胤禛放下茶杯向高福摆了一下手,高福低头退了出去,出了包厢门,如卸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示意侍卫们把好门。
齐珞明白包厢并不隔音,但是悄声说话,应该还是听不见,所以向胤禛身侧移了一下椅子,想了一下,带着怀念委屈的开口“爷,这对耳铛我曾经有过一对,那是阿玛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后来被一个好姐妹硬是要了去,她并不缺这对耳铛,所以也并不珍惜,随意就丢弃了,那时我才晓得阿玛为了送这对耳铛给我,攒了好久的银子,甚至就连...”甚至连烟酒都戒了,可是却被自己送给了不懂得珍惜的王珍,想到此处,齐珞眼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泪珠在她黑亮的眼睛里流动着,就是不肯掉落下来。
胤禛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记起儿时往事,当初皇阿玛唯一亲手给他做的物件,不也是被太子抢走不在意得踩烂了吗?伤感的轻叹一声,胤禛拉过齐珞,从她手中拿到那对耳铛,亲自给她戴在了耳上,轻抚着齐珞耳垂,悄声安抚“致远公不会怪你,而那个齐珍现在的状况你也不是不晓得?用不着为此事伤神。”
齐珞轻轻的嗯了一声,她根本就不会再提起杨康之事,越说越错,不提起不在意会让这个多疑小心眼儿的雍亲王放心一些,而且齐珞相信以杨康的品性,万做不出对她不利之事,虽然有些感动他空悬福晋之位,可是错过终究是错过,为那些往事伤神留恋,还不如把握现在,过好雍亲王府的日子也就好了。含着泪水向胤禛嫣然浅笑,齐珞似有似无得声音传到胤禛耳朵里“爷,同你成亲,我...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一分,从来没有。”
不再理胤禛的反应,齐珞看着窗外繁华热闹的灯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这种古代街市从高处望去却给人以另一种享受。胤禛听清齐珞低咛,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低头转动着手上扳指,包厢内两人都没有言语,只是从外面传来商贩叫卖之声。胤禛放下了茶杯,背对着齐珞慢慢的开口“庄亲王世子流离在外,拜师学艺时,曾得一位汉女相助,可谓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说道此处,胤禛眼中嘲讽一闪而过,接着说道“后杨康上京博取功名,曾许下诺言归宗之后一定会娶她为妻,可是造化弄人,他虽然归宗可是却得佳人已逝的消息,悲痛之下从新为那女子修整墓碑,并在墓前立誓此生为他空悬福晋之位。”
齐珞听后满脸黑线,这是不是太狗血了一些?典型言情小说剧情嘛,胤禛轻声问“京城贵妇都在感叹庄亲王世子的痴情,你有何想法?”齐珞回神,重新做到胤禛身侧,抬眼看着胤禛认真的说道“我?我可没想那么多,我觉得那个女子这样的结果反倒是最好的,毕竟满汉不得通婚,就算她活着也成不了世子福晋,而庄亲王世子又是有志向之人,怎么会为了她浪迹天涯?结局虽然遗憾,这也是另一种凄美纯洁吧。”
捂了一下肚子,齐珞微微皱眉,不悦的说“怎么还不上菜呀,我都饿了。”胤禛盯着齐珞半晌,轻轻摇头,太高声音道“高福,去催一催。”
高福在门外应了一声,不一会店伙计端着大大的托盘,走了进来,笑着将菜色摆好,哈腰道“您几位慢用。”然后就退了出去,齐珞看着色泽搭配鲜艳饭香扑鼻的菜色,有些异动,刚刚拿起筷子就被胤禛抬手按住了,高福拿出一个银针开始试菜,挨样试完之后,向胤禛点头,齐珞叹了一口气,觉得胤禛活的真累。
这样之后,齐珞倒是没有心情用饭了,所以草草的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转身继续看着街上的灯笼,胤禛晓得她心思,但是却无法不谨慎,听见齐珞咦的一声,开口问“你又看见什么了?”
齐珞揉了一下眼睛,喃喃的说道“可能是看错了吧。”不一会,店小二进来,谦卑的说道“这位爷,实在是对不住,这个...这个,您是不是可以先行离开,这顿饭菜本店免费款待。”
胤禛愣住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放下筷子“你是觉得爷掏不起银子?”小二感到脖颈子发凉,但是想到下面站的那位,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这位爷,小的不是这意思,一看您就是出身大户,可是下面那位出身极贵,实在是吃罪不起,您是明白人,怎么也不会因一点小事,惹祸上身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齐珞忍不住轻笑出声,能让胤禛退后的事情,恐怕永远也不会发生,胤禛同样轻笑“那让这个极尊贵的人上来,爷也看看是哪位贵人?”小二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胤禛冰冷的眼睛一撇,缩了缩脖子,退了出去,暗骂胤禛不识好歹。不一会就听见繁杂的上楼脚步声,推门进来,来人和包厢里的人同时愣住了。
齐珞看了一眼,暗自摇头看来刚刚没有看错,面前站着的是皇十四子胤祯,他身上穿着暗红色剑袖衫,外面罩着貂皮斗篷,打扮的虽然像个富家子弟,可是腰间却戴着明晃晃金黄色的腰围,辫尾处的辫绳也是金黄色。看见胤禛挑了一下眉,胤祯脸上带着亲切的笑意,熟识得叫道“四哥。”
店小二在旁边听后腿都有些发软,胤祯快步走到面前,行礼后不客气的坐下,看了一眼胤禛旁边的齐珞,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开口对随从道“爷同四哥有话要谈,你们先出去。”此时隐在侍卫后一个身穿月牙白旗装,外罩白色狐狸皮斗篷的女子莲步轻移向胤祯走去。
胤禛并没有抬头看那个自有一番风韵的女子,默默喝着茶水。女子来到了近前摘下了连在斗篷下的帽子,轻启朱唇“爷。”就凭这声音,齐珞就觉得这个女人是她穿来古代这么久声音最好听的一个,既有着勾人的妩媚,有带着几分纯真。
胤祯柔和开口“先向四哥四嫂请安。”女子柔顺的点头,俯身行礼带着骄傲说道“若水给雍亲王,雍亲王福晋请安。”胤祯眼里带着疼惜,轻斥“不是让你叫四哥,四嫂吗?”
若水向胤祯淡然一笑,眼中倔强一闪而过。齐珞觉得这个女人恐怕不是很简单,虽然看着柔顺但身上气质却有着些许骄傲和刚烈,长相却十分的娇弱柔美,鸭蛋脸庞,明眸皓齿,挺直的鼻子,樱桃小嘴却总是含着笑意,脸蛋处浅浅的梨涡,更是增添了一分风流。
十四阿哥有些得意的看了胤禛一眼,对着齐珞轻声道“四嫂,多多关照若水,她身子弱,有失礼之处还望四嫂见谅。”齐珞看了一眼胤禛,轻轻摇头,淡笑道“十四爷太过客套了,看着若水就是个懂事明理之人,这通身的文雅气质,真真是难得,还望若水不要嫌弃我粗俗才好。”
胤祯骄傲的笑道“若水诗才方面倒是不错,到底是出自书香清贵之家,而且天分也高,自是压着旁人一些,不过,同四嫂那两首诗还是差上一分。”若水杏仁般的眼睛睁大,惊喜敬佩得看着齐珞,轻声道“那两首菊花海棠诗,就是福晋所做,倒真是让若水想不到,江南那只传是个闺阁女子,没成想今天若水算是见到真神了。”
来到齐珞旁边,轻声问起齐珞有关诗词歌赋,看着侃侃而谈,吐气如兰的若水,以齐珞的能耐插都插不上嘴,除非她再抄两首,可是抄的哪有自己做的有感触,那些诗词的基础,齐珞哪懂呀,所以只能哼哼哈哈应对着。半晌后若水眼中透着浓浓的失望,看向齐珞的也带着一分怜悯,轻叹“雍亲王福晋再也无此灵气作出那种诗词吧。”
没等齐珞有什么反应,胤禛不悦得重重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扫了一眼若水“本王福晋,那能你能评鉴的?你是什么身份?”
若水眼睛里布满了泪水,泪眼朦胧看着胤祯。胤祯觉得心疼得不得了,高声道“四哥,话不可这么说,若水是弟弟的女人,而且我想...我想向皇阿玛...”胤禛抬手打断他“老十四,此处是天然居,并不隔音,小心隔墙有耳。”
胤祯愣了一下,高声唤过侍卫,轻声交代两句,一会的功夫就听见隔壁吵杂声响,然后慢慢恢复了平静,侍卫进来回禀后,恭敬退下,胤祯开口“四哥,整个二楼已经被我包了下来。”胤禛深吸一口气,带着嘲讽道“十四弟真是好本事,好气派。”
“四哥就是太古板了,咱们可是皇子,还用看别人脸色不成?”胤祯看着胤禛不在乎的说道,胤禛弹了一下袖子想要起身,胤祯连忙拉住他,有些讨好笑着道“四哥,今儿正好赶上了,你也见过若水,她可是高洁之人,又是弟弟心疼的女人,怎么也不能让她受委屈,所以弟弟有事相求四哥。”
“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来的?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胤禛抬手挣开胤祯的手,胤祯怔了一下,脸上神色变了变,看着旁边的若水,重新在脸上带上几分笑意“四哥,您是旗主,早年又管过内务府,能不能弄张抬旗文书,给若水全家抬旗。”
胤禛猛然起身,黑曜石般眼睛看着胤祯,严声道“胤祯,你糊涂了不成,这话怎么能说出口?就连女人都晓得满汉不得通婚,你收个外宅倒也不妨,宠着爱着也随你心意,可是你怎么能说出抬旗的话来?将来要是被查出来,一句混淆皇室血统,那这个女人也只能得到三尺白绫。”
胤祯也变了脸色,沉着脸道“四哥,我这不是找你来想折了吗?您可是我亲哥哥呀,抬旗文书,对我来说有些难,但您可是雍亲王,也就是抬抬手的事而已,这么容易的事你都不肯帮我?”
“抬抬手?”胤禛反问道“老十四,实话同你说,我没有那么大能耐,这手我抬不起来,我的尊荣都是皇阿玛给的,所以要对得起皇阿玛的信任。”胤祯还想要申辩什么,胤禛轻笑道“你同八弟一向亲厚,而八弟又是满朝称赞的贤王,你求他办事恐怕会更容易一些。”
胤祯攥紧拳头,红着眼睛说道“四哥,你这是不肯帮忙了?”没等胤禛说话,若水冲到了胤祯面前,双目含泪看着他,白皙娇嫩小手盖在了胤祯的拳头上,眼中晶莹的泪水一滴滴得滚落,齐珞在旁看着她的哭相,觉得真是惹人怜爱极了,是个男人都得化成绕指柔,虽然在流泪,但是若水却清晰说道“爷,能同您相遇就是老天给若水最大的恩典了,若水什么都不要,只要在你身边就好。”胤祯抓住了若水的肩膀,抬手轻轻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心疼的轻声道“爷,一定会给你名分,不会让你受委屈。”
齐珞看着暗自好笑,怎么这么像琼瑶剧呀。胤禛看着面前情景,沉思了半晌,开口道“十四弟,我再最后劝你一句,抬旗之事断不可行,你好自为之。”
说完后,胤禛转身拉起齐珞的胳膊,轻声说道“还不同爷回府。”齐珞有些恋恋不舍看了他们一眼,随着胤禛出了包厢,坐上马车,一路无话回到雍亲王府,看着周围的物件,想到刚刚的场景,齐珞觉得这趟灯市逛得真值,没想到胤祯如此情痴,这不就是经典清穿剧情吗?要是将来...扫了一眼脸绷得紧紧的胤禛,要是将来他对若水动心,那就更经典了。齐珞捂了一下胸口,觉得有些许疼痛,胤禛扶住了她,关切道“怎么了?累着了?”
齐珞抬眼看着胤禛,他应该不会那样,轻笑着摇头说道“爷,我没事。”然后环住了胤禛胳膊,轻轻的蹭了一下。胤禛眼中的宠溺一闪而过,陪着齐珞回转内宅。
第三百一十五章 胤祯心计
晚上齐珞将那对耳铛摘下来,郑重的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妥善的保管好。胤禛半倚在暖炕上看着齐珞的动作,这对耳铛虽然是他买的,可是却能感到齐珞对凌柱的那种眷恋和父女之间的情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凌柱如今膝盖的伤势,要不是为了弘历,也不会伤得那么重,战场上算计日子那纯粹是找死。胤禛通过暗报十分明白,当初凌柱已经做好拼死一搏的打算,没成想惨烈之后,竟然会取得那样辉煌战果,他也曾暗自询问过懂兵之人,都说在那种情况下是奇迹。
胤禛明白这一切除了凌柱雄心壮志意外,更多就是为了齐珞。感到齐珞还在磨蹭,胤禛开口道“都这么晚了,还不歇着?”齐珞放下了盒子,转身来到了暖炕前,看着胤禛向里面让出了位置,坐了下来,胤禛直起身,从后抱住她,感到胤禛鼻子呼出的热气,齐珞轻笑着躲闪,胤禛哪能让她拒绝,将齐珞压在了身下,细吻着她的眉间。齐珞轻声问道“爷,十四爷的女人,就是那个若水我怎么看着不太妥当?不过,她的诗词歌赋真是不错,天分很高,我都接不上呢,让爷失望了。”
胤禛停住,看着齐珞脸上哀怨神色,翻身躺在旁边,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前“她连你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老十四也是蒙了眼,如珠如宝似的宠着,他府里还有一个年侧福晋,倒在那个女人面前扮起情痴来,也不看看她什么来路,抬旗请封,那是痴心妄想。”
齐珞察觉到胤禛眼中怒火,向他怀里靠了靠,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开口道“爷,我觉得那个若水的性子仿佛很奇怪,倔强清高又柔情似水,还隐着些什么,不过,她对十四爷也是真情实意吧,看她不求名分泪眼朦胧的样子,到真真是让人心疼。”说完这话,齐珞暗想胤禛会是什么反应呢?他会不会也心动?
胤禛冷哼了一声“她哪敢求名分,也不想想她官妓身份,竟然敢对你怜悯,说出那样不着边际之言,也就能应付老十四那个愣头青,她还真当她还是官家小姐?就算是清流之家,哪个又比得上你的身份?这就是当着老十四面,爷不好处置,要是在别处,爷一定要好好教教她规矩体统。”
齐珞笑着弯了一下眼睛,那种狗血剧情不会在胤禛身上发生,猛然起身看着胤禛惊呼“官妓?官家小姐?这...这难道十四爷不晓得?”胤禛眼中带着嘲笑,重新将齐珞按在怀里,接着说道“他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爷岂会让他如意?那个女人是江南一个小御史之女,她父亲由于废太子之事受到了牵连,那个小御史也算上一个清官,只是读书都读傻了,家中藏书倒是不少,可是买书的银子都是用得亏空,这样还自认什么清高?本来在狱中,认个错也只是免官而已,本身就是一个芝麻大点的官,哪个又能抓着他不放?”
“那她怎么会成为官妓呢?”齐珞低声问道,脑中不由想起当初那个弹劾索额图的御史,虽然康熙对他家人作出了极大补偿,可是他那两个女儿却因不堪受辱,在教坊当天就自尽了。一家之主要是犯错,那在这个封建专权的时代,那就是祸连全家事情。
“我刚刚说过了,他是书呆子,竟然写下了血书伸冤,在牢里上吊自尽,他从来就没想过,这种做法会给他家带来什么。”胤禛轻抚齐珞头发,有些犹豫但还是接着说道“他这种做法惹怒了上官,而且他自身也不干净,在废太子当,找个缘由就弄成畏罪自裁,抄收家产偿还亏空,他有一子一女,儿子发配宁古塔,女儿充作官妓,这个女儿就是那个女人。”
“她倒是有些可怜。”听见这话,胤禛摇了摇头,这丫头还是有些心软,轻声警告道“你可别小瞧了她,送上京城时竟然能逃脱,这哪是一般官家小姐能做到?她就在那时遇见了老十四,也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老十四痴迷不已,甚至还能压年氏一头,没有心机手段如何能做到?老十四将教坊那边处理干净利索,可是也不见得一丝痕迹都留不下,就看有没有人用心了。”
觉察到齐珞因为他说话的语气,身子有些僵硬,胤禛缓和了口气“她现在身份让老十四弄成了旗下包衣,入府当个侍妾通房什么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这个女人哪会只求这些,嘴上说不要名分,那老十四怎么会非要弄一张抬旗文书?你这样心思纯净之人,不要同老十四他们有所牵连,看今天那架势,爷估计他不会轻易放弃,兴许那个贤惠的十四福晋也会登门,这些你就全推到爷身上即可,不用理她,爷倒想看看他还能翻出大天来不成?”
齐珞嗯了一声,心里觉得暖洋洋得,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十四爷直接找个旗上人家不久成了?那样就不用这么抬旗麻烦了呀。”
胤禛怔了一下,随即想到凌柱崛起的速度,她不太懂倒也说得通,于是耐心解释道“这不是还有选秀吗?八旗贵女出生后必到所属佐领那报备,死了消档,而且冒领汉女,哪个敢如此大胆?老十四也只能用抬旗手段了。”
齐珞微微点头,才明白此时对满汉分界还是很严的,远没有清末时那么混乱。感到睡意袭来,大了一个哈气,慢慢闭上眼,靠着胤禛温暖的身子沉沉入睡。胤禛刚想做点什么,看见这样的情况,只能摇头苦笑,想着她逛灯市时兴奋,也明白她真是累倒了,舒缓情绪,放松身子,闭上眼睛暗想,下次一定不能在放过她,要补回来才成。
果然不出胤禛所料,十四阿哥并没有死心,碰见胤禛就再提抬旗之事,看着胤祯一脸痴情模样,胤禛沉着面容冰冷说道“老十四,你是我弟弟,我在多说一句,那个女人并不简单,看着娇弱实藏心机,你...”
胤祯冷笑道“四哥,你这是嫉妒吧,若水柔顺乖巧知书懂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就来四嫂恐怕也稍逊一筹吧。”胤禛在袖子中攥紧了拳头,竟然拿一个官妓同齐珞相比?他还真以为没人晓得?微合了一下眼睛,将眼底那丝愤怒隐去,疏离的开口说道“十四弟,我在最后说一次,这个忙我帮不上,你另找别人吧。”说完后,再也没看胤祯,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胤禛远去背影,胤祯有些了然得意的笑了笑,暗想一定是嫉妒了,哼,四哥你也有嫉妒我一天,若水这旗是一定得抬,将来还要请封侧福晋,这样在宴会时,就不会让你的福晋独占风头,这事还得你来办,我要让你又苦也说不出。
想了一下胤祯挽了一下马蹄袖,转身向永和宫走去。德妃自从被康熙罚跪之后,身子就不是很好,尤其是膝盖更是酸痛难当,虽然德妃也是一步一步爬上妃位的,但是毕竟册封已久,又是一宫主位,就连皇太后和佟贵妃都不会怠慢她,养尊处优已久,这一折腾着实病了一阵。又不敢让人晓得,她是被康熙罚跪,所以也没敢传话太医,只是用了一些偏方和胤祯送进宫来的要方和药材,再加上弘明被康熙一吓,病情严重,种种打击之下,德妃更是苍老衰弱了许多,消瘦暗黄的脸上,眼角处皱纹更是身上一些,只是德妃的眼睛还如同以前一样锐利。
胤祯进了永和宫,笑着向德妃行礼“儿子给额娘请安。”没等德妃叫起,胤祯就几步凑到她跟前,带着欣慰说道“今个儿看额娘气色好上不少,等过几日儿子寻些好的药方,额娘的身子一定会恢复康健。”
德妃笑请怕胤祯的手,胤祯单膝跪地用手轻轻按摩德妃的膝盖,眼中透着心疼道“是儿子让额娘受委屈了,儿子一定会争气,额娘一定要保重好身子,您的后福还在后面。”德妃摸着胤祯额头,轻声说道“额娘也不求别的,你只要能达成心愿就好,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皇上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听皇上那意思...”
胤祯抬头火热的眼睛看着德妃,有些焦急问道“额娘,皇阿玛他有主意了?”德妃揉着额头回想了一下,慢慢开口“皇上,倒是说起了母以子贵,老十四恐怕你有指望,不过,胤禛那...”德妃轻轻摇了摇头“皇上那日似是而非,还真琢磨不透,不过,现在没有太子皇子们都有机会,老十四你可千万要小心谨慎,万不能出差错。”
胤祯眼睛闪了一下,心中越发确定抬旗这事不能让胤禛推掉,眼中带着委屈渴望的看着德妃,低声道“额娘,儿子有事相求。”
德妃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委屈了?咱们母子还用说什么求不求的?”胤祯眼中委屈更甚,抽了抽鼻子,轻声开口“额娘,你也晓得儿子自从时役时候就一直...儿子前些日遇见一个官家落难的小姐,同她在一起儿子十分畅快,而且她长相出挑,知书懂理,儿子想给她一个名分,想给她抬旗。”
德妃心痛的看着胤祯,晓得他在房事上不快,心里像针扎一样,对完颜氏更是恨上几分,有个能让胤祯畅快之人在他身边也是好的,可是抬旗?想了一下,德妃轻声道“抬旗,这恐怕不好办,先入府服侍你也就算了,你堂堂皇子贝勒还能缺女人?等到这次选秀,额娘给你挑几个好的。”
胤祯摇头说道“额娘,她不同,她能晓得我的心思,我不忍让她受委屈,额娘,你是没见过她,看了也会满意,女人对我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我也从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对她却多了一分疼惜,额娘,为了儿子着想,您也要帮帮我。”
“那你想让额娘怎么做?”德妃叹气,实在是不忍见胤祯难过受伤,她明白有个贴心的女人在旁,对胤祯也是有好处的,德妃不相信胤祯会为了女人而失了壮志。
“额娘,我求过四哥,可是四哥根本就没把我当一奶同胞的兄的,他说不会做这事。”胤祯充满委屈的说道“四哥,是旗主这也只是抬抬手弄张抬旗文书的事,这样他都不肯帮我,额娘,我看他还惦记着...”
德妃打断道“老十四这事我同胤禛说,他毕竟还是我亲生,要是不孝顺,皇上那也交代不过去,抬旗这事我也应约听说过,不是太难,又不是非要八旗不可,汉军旗不也可行吗?”胤祯连连点头,笑着道“还是额娘疼我,四哥在如何也不会不听额娘的话。”
看见胤祯绽开笑颜,德妃心里十分高兴,拉着他轻声问起了弘明的病情,说了一会话,嘱咐胤祯要好好调养身子,看着时辰不早才放他出宫。出了宫门,胤祯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轻声道“四哥,这忙你是帮定了,忤逆母妃这罪名你可担不起,要真是这样,我到更高兴些。”冷笑了两声,胤祯骑马回府,雪地里留下一串长长凌乱的马蹄印。
第三百一十六章 十四福晋
京城闲人多,所以消息八卦也多。庄亲王世子的痴情让人赞叹,而十四阿哥胤祯也不甘落后,他同雍亲王同时在天然居用饭的事情,也被天然居老板用作招揽食客的一种宣传手段,那日若水娇柔高洁,如诗如画的气质在有心人宣扬之下,竟然被传成了十四阿哥的女人才情容貌更胜雍亲王福晋一筹,而若水那句‘雍亲王福晋多了尊贵俗气,再无灵气作出诗词。’也在京城里广为流传。
胤禛自然听见这种议论,脸色阴沉得让见惯了他怒火的高福都心境肉跳,直接单膝跪在地上不敢有任何言语。转动着扳指,胤禛有心直接除掉那个女人,转念一想,有她在那胤祯就会继续犯浑,这也是一个把柄,只是让齐珞被一个低贱官妓看不起,让胤禛心中十分憋屈愤怒。想起齐珞曾经无意说过流言需要引导,胤禛轻声吩咐了高福几句,才继续处理公事。
齐珞对于外面流言并不怎么在意,都已经成亲生子,管理王府的福晋当然不会再像闺秀般感叹风华雪月,更何况对诗词方面,齐珞也真是一窍不通,底气不足,所以对于这种传言一笑了之,心中还是挺高兴,毕竟这样就没有人再让她写诗了吧。
只是面对胤禛,齐珞却眼中含着些许委屈,体贴服侍着他,什么多余话也没说,这样更是让胤禛心疼,面上虽没有表现出来,可实际上对待齐珞更柔情一些,甚至状似不经意路过西洋店买了几件水晶制品回来放在齐珞面前,尴尬得解释,这些只是顺便而已。齐珞明白以他别扭的个性,这辈子都应该是这样了,可是为何心中觉得很甜蜜呢,至于结果如何,自然是两个人缠缠绵绵到天亮了。
又过了几日雪住风停,暖暖的冬日,照耀着厚厚的积雪,折射出五彩光芒,齐珞最喜欢做得就是在那个中满梅树的院子里,推开书房窗户,一边欣赏着外面的景色,一边作画。看着书桌上放着画卷,齐珞满意点头,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的练习,虽然她绘画天分并不高,可如今看来竟然也不比惜月差上一分了。
齐珞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雪景,她明白正是这种舒适尊荣的生活才能让她有空闲练习,要是内宅争夺不休,再好的天分也会被磨没。齐珞浅笑着,不是府里女人没心机不争斗,而是由于胤禛对她的那份情意,以及她福晋之位,才让她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这一切的幸福正是来源于父亲努力和她小心结网换来的,没有付出哪会得到回报?齐珞可不相信一见钟情就可以钟情一生。
秦嬷嬷进来轻声回禀道“福晋,十四阿哥福晋和侧福晋来访。”不用想也是因为若水之事,齐珞摇头轻叹,府中倒是无事,可是外面却风起云涌,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装扮还算合意,秦嬷嬷帮齐珞披上狐狸皮大髦外衣,关切道“福晋,要是十四福晋说些不中听的话,您不用往心里去,依奴婢看,十四福晋此次到访看神情应有事相求,奴婢也有些拿不准,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嬷嬷,你放心,我明白怎么做。”齐珞扶着秦嬷嬷,来到了客厅,丫头先行礼后挑开了门帘,齐珞脸上露出一丝浅笑,走了进去。十四福晋两忙起身行礼,齐珞淡然开口“十四弟妹不用多礼。”坐到主位上,看了一眼站在完颜氏身侧一身紫色旗装的年氏,她倒还是一如既往娇柔,可是及不上若水那倔强中带着几分柔弱让男人疼惜的气质,尤其是她流眼泪时,就连齐珞都有些心疼。可能就是因为若水的出现,年氏眼里少了分柔情多了几分幽怨哀愁。
本来齐珞想让年氏也落座,可看完颜氏并没有反应,向年氏淡笑一下,不再看她。完颜氏端着青瓷描着梅花的盖碗,暗自琢磨应该怎么提起话茬才合适,眼里透着心事抿了一口茶,笑着恭维“早就听说四爷是爱茶之人,这四嫂屋里的茶就是香,看这杯中绿芽应该是上等碧螺春吧。”
“十四弟妹过誉了,这也是去年的茶砖,真是怠慢你了。今年新茶还没下来,等送到王府上,我给十四弟妹留一份,新制成的碧螺春应该会更好一些。”
完颜氏笑着说道“如此就多谢四嫂了,我们爷也是爱茶之人,而且又有解语花在,这好茶是缺不得的。”年氏听后眼中幽怨更盛,垂下了眼帘,齐珞接口道“年侧福晋也是懂茶之人,自然能同十四爷说到一起,我这一点就不行了,只晓得好茶,可是却真品不出来什么不同,王爷每次同我谈起,都有些对牛弹琴。”
齐珞希望完颜氏不要提起若水之事,克完颜氏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之人,放下茶杯开口道“四嫂,咱们也不外,我这次来有事相求。”齐珞暗叹,她倒真是执着。完颜氏带着赞叹道“四嫂,你也应该见过那个若水了吧,前几日我同年妹妹去了一趟若水那,若水身上那种高洁雅致那真真是旁人都不及,虽然是包衣之女,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通,真不愧才女之名,而且极为懂规矩,不会让爷难做。”说到这,完颜氏看了一眼身侧的年氏,问道“年妹妹,我说得可对?若水妹妹是不是在才情上更好一些,而且懂规矩晓得进退尊卑?”
年氏皓齿咬着殷红的嘴唇,眼中闪过不甘低头道“福晋说的很对,妾也认为若水很好。”完颜氏眼里透着得意,拉着年氏的手拍了拍,微笑道“我就晓得你不是个爱捻酸之人,爷有若水妹妹相伴也是好事,而且若水妹妹进了府也可同你好好探讨一下诗词,这样年妹妹也能长长见识不是。”
齐珞听着这些觉得心里发冷,看向年氏的眼睛带着一丝同情,看来若水和年氏较量过了,结果是年氏完败,以若水的才情恐怕就连当年如月都及不上。完颜氏感到年氏难掩得伤痛,心里非常解恨,看着齐珞歉然的说道“四嫂,实在是对不住,说起若水妹妹,我就心疼得不行,不忍她受委屈,年妹妹也同我想得一样,也想让若水妹妹进府相伴,我们爷又一向是怜花之人,更是想要让若水妹妹常伴身侧,她又是多福多子命格,我现在就指望着这些妹妹们多添些子嗣,省得被人说妇德又亏,不贤惠,我及不上四嫂好福气,也只能指望着这些妹妹了,可是呀,偏偏有人想得太多,白白失了儿子,真真是让人心疼。”
齐珞此时觉得在说话技巧上同完颜氏还真比不上,甚至就连自己都能吃上挂捞,也不能太软了,齐珞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发出啪得一声,平静的开口“十四弟妹今个儿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完颜氏怔了一下想到齐珞身份手段,脸上笑意更浓“四嫂,如今京城哪个不晓得四爷敬重疼宠你,我想求四嫂让四爷给若水妹妹抬旗,其实也不用满八旗,就是汉军旗就成,这样若水妹妹也能是个格格,也不亏了她的才情,我们爷脸上好看一些。”完颜氏起身,来到齐珞面前行大礼道“四嫂,您就帮帮我吧,我真真是疼惜若水妹妹,四嫂恩情,我永远不忘,我们爷也不会忘,只要这事成了,他们兄弟之情不是更进一层,这也是皇阿玛和额娘想要看到的呀。”
这就是古代女人吗?为自己丈夫找小老婆做到如此地步?她们难道心里就不委屈?齐珞轻叹伸手扶住完颜氏“弟妹万万不可如此,万万不可如此。”完颜氏眼中含着一丝泪水,轻声道“四嫂,我比不得你致远公府背景深厚,又远及不上你得四爷恩宠,四嫂容貌才情在皇子福晋中那也是拔尖的,咱们一同选秀,也有些情意,你就帮帮我吧,这也就是四爷一句话的事,四爷不会拨你的面子的。”说完还要再拜,齐珞用力扶住不让她如此。
见她说得可怜,齐珞心中难免有些怜悯,可这种事怎么能答应?而且又不是不晓得完颜氏的为人,轻声说道“十四弟妹,四爷虽然敬重我,也只是将府中之事交给我而已,外面的公务,以四爷脾性,哪有我插嘴余地?而且祖训女人不得干政,女子无才便是德,四爷规矩大,这话我是万万说不得,十四弟妹还是另想它法吧。”
完颜氏还是再三苦求,齐珞浅笑着安慰她,但是在这事上却绝不松口,完颜氏无法,看着天色不早,只能起身语气气愤的告辞。年氏跟在完颜氏身后,向齐珞递了一眼感激之情,这种局面,齐珞也只能暗自摇头苦笑。秦嬷嬷让人送走了完颜氏等人,重新进来关切打量齐珞的神情,轻声问道“福晋,您办得妥当,这事万万沾不得。”
齐珞轻声感叹“平衡之策?压一个捧一个,这样地位就能巩固了?那个若水又岂是容易相处之人,她们怎么就不明白,用女人对付女人是最蠢的,玩不好的话,那就是培养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其实这些爷怎么想才是关键。”感到秦嬷嬷有些诧异,齐珞摇头,她也不懂,只有让男人的心偏向疼惜自己,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第三百一十七章 意外发生
第三百一十七章意外发生
胤禛散朝之后,暗自思量康熙意图。千叟宴,江南总督噶礼之事,这些都应该仔细琢磨一下,只是想到如今明面上身边用得上的官员很少,做起事来并不方便,暗下决定应该把那份名单仔细甄别,挑拣几个忠诚得用的。快到宫门时,一名女官俯身行礼“奴婢给雍亲王请安。”
胤禛停住了脚步,扫了一眼,这个女官应该是在永和宫当值,皱了一下眉沉声问道“你有何事?”女官趁着轻言“德妃娘娘身子不适,想念王爷,特让奴婢再次等候王爷。”胤禛明白一定是为了胤祯之事,暗叹她倒是对老十四精心尽力,就是不晓得她是不是真的了解详情,以胤祯的个性,绝不会露底吧,毕竟当初要不是机缘巧合,胤禛也不会晓得若水真实身份,胤祯在扫尾时做得狠毒干净。也就是晓得这件事,胤禛对老十四更是生出警戒之心。
即使再不情愿孝道当前。胤禛心中厌烦也得去永和宫问安。垂着眼睛进了殿门,近前几步,离着德妃有些距离请安“儿子给额娘请安。”德妃坐直了半靠着垫子上的身子,语气和善的说道“起来吧,让额娘好好看看。”胤禛站起身,抬眼看向德妃,心中暗惊,虽然晓得康熙处置了德妃,可是没想到德妃这一病竟会苍老这么多,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开口道“额娘还是要保重身子,儿子一切皆安,额娘只管放心就是。”
“我晓得你的孝心,只是上了年岁,身子有些不爽利,越发想起你儿时之事。”德妃向离她极近的墩子指了一下,她明白要是不这么表示,胤禛会坐得能离多远就多远。胤禛走到墩子前坐下,宫女将泡好的香茗端上放在胤禛旁边的脚桌上,行礼后退了出去。屋里燃烧的上等木炭,不止带来暖意,而且还带来了一丝香气。
德妃想要拉住胤禛,可看见他沉静疏离的神情,不敢伸手,暗自摇头,这就是亲生母子吗?想起胤祯所求,笑着道“这茶还是皇上赏得极品红袍。你尝尝要是喜欢,额娘还有些,一会都给了你。”胤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暖茶进肚感觉心中暖了一些,嘴角也透出一丝笑意“这却是好茶,极品红袍果然难得。”
德妃不晓得怎么同胤禛相处,仿佛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墙,不能靠近。胤禛平静品着茶,一句话都不说。德妃酝酿了一下,轻声感叹“胤禛,额娘有些对不住你,刚刚出生就抱给了佟皇后,可这是皇上的恩旨,我不得不从。后来皇上重新把你交给我抚养,又赶上老十四身子弱,唉,总是想到你儿时样子,额娘心中不安。”胤禛表情有一丝松动,德妃用帕子擦了一下眼睛,接着感叹“佟皇后带你极好。可是每逢额娘去请安,总是将你藏起或者支走,不让我们母子见面,额娘心中真是很痛苦。”
胤禛闭了下眼睛,她一定不晓得儿时的事自己记得很清楚?如此颠倒黑白,额娘这就是你让我忍耐之事?藏起眼中脆弱,重新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德妃道“额娘,是不是有事吩咐?”德妃被胤禛堵得张了张嘴,看着他仿佛有些不耐烦,心中有气,还是开口说道“是有件小事,老十四看重了一个包衣出身的才女,又不忍让她委屈了,所以就想抬旗,胤禛你是旗主王爷,又曾经管过内务府,抬个汉八旗还是很容易的,看着老十四可怜样儿,你就帮他办了吧,这也能显得兄弟和气,额娘看着高兴,身子就好了,这也是你的孝心不是?”
“额娘,抬旗之事胤祯曾经同儿子说起过,毕竟规矩体统在,哪是那么容易的?”胤禛仿佛苦思半晌,歉然的说道“这事儿子没有那么大能力办妥当,胤祯真是看重那个女子,领进府中也就算了。抬旗之事有些儿戏。而且胤祯受皇阿玛宠信,能耐本事也不小。”
德妃立了立眼睛沉声问道“你这是不肯帮忙了?老十四可是你嫡嫡亲的兄弟,这点小事都不肯帮他?皇上所说兄友弟恭,孝顺母妃,你都忘了不成?”
“额娘,你要是缺着吃得用得尽管吩咐,我一定会为你寻来,可是抬旗之事涉及规矩体统,不能办。”胤禛坚决地说道。德妃愣了一下,看着胤禛严肃中带着嘲笑的神情,心中更是愤怒不已,手腕处隐约露着一串佛珠,心中火气更盛,一拍炕上的炕桌严声道“胤禛,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成额娘?你可是我生的,皇室宗牒也记在我的名下,就是你心中在怀念佟皇后,也得对我孝顺,她也并不看重你,要不然怎么会拦着皇上?”
胤禛深吸一口气,拼命压住心中怒火,低沉道“额娘累了,我就先告退。改日再来看望您。”起身就要离开,德妃脸色变了变,气血上涌,拍着桌子道“胤禛,你给我跪下。”看着胤禛有些愣神,“怎么?当额娘的让你跪下,你还不服?大清可是以孝治国,你漫说是亲王,就是你皇阿玛也不敢惹皇太后生气。”
胤禛撩起袍角扑通一声,狠狠跪在了德妃面前,膝盖碰到坚硬的地面。很疼可是却没有心疼,垂着眼睛,德妃的怒言并没有进入耳朵,脑中记起得是佟皇后最后所言‘胤禛要记得,额娘这生最看重最在乎就是你,不改宗牒是为你好,要相信额娘不会害你。’胤禛暗自轻声呼唤,额娘,额娘。德妃怒骂胤禛不孝,没有兄弟情意,冰冷无情等等,虽出了心中怒气,可是却发现胤禛竟然毫无反应,心中更气,有些心灰意冷,半躺在柔软温暖的炕上,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忘记胤禛跪在那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德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胤禛没有移动分毫挺直的跪姿,暗叹没有一分同她相像,叹气道“罢了,胤禛你起来吧。”胤禛觉得膝盖很疼,咬牙忍住疼痛,直着腰杆站立道“多谢您的教诲,胤禛会谨记于心。”
德妃坐直了身子靠在背后的垫子上,轻哼“你还有什么想法?当额娘教育儿子,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胤禛,我再说一句,这抬旗之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给我办成。”胤禛猛然抬头,眼中阴鹜一闪而过,倔强道“这事我办不了,就是皇阿玛下旨,也办不了。”并没有多说什么,行礼后转身离开。
高福觉察到胤禛虽然脸上平静。可是腿仿佛很软,想要上前搀扶,胤禛一把推开他,挺直腰杆向宫外走去,每一步都很艰难。等到终于坐上了马车回到雍亲王府,胤禛觉得底裤有些发粘,在袍子膝盖处透着暗暗血红,不能让她担心,胤禛语气平淡的吩咐高全“去知会福晋,爷今晚歇在书房。”
进了书房,胤禛觉得再也站不住,脸色苍白一下子倒在椅子上,高福焦急道“主子,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用不用传太医。”
胤禛闭着眼睛疲惫的说道“不用,你给爷处理一下就好。”高福服侍胤禛换上轻便衣服,然后处理他染血的膝盖,清理伤口上药之后,抬头看着闭目的胤禛,暗自摇头,不敢露出任何异样,低头退了出去,胤禛轻声说道“这事不能让福晋晓得。”高福轻轻应了一声。
齐珞此时在内宅一无所知,正拿着新做成的胸衣底裤兴奋得看着,因为太过现代性感,所以就连秦嬷嬷都被齐珞攆了出去。摸着胸衣上的坚硬,齐珞轻笑“还是额娘有法子,没有钢托可以用黄金嘛,虽然软了一些,可是有这个托着改多显形,女人呀,千万不能亏待了自己。”低头看了一眼还算坚挺的胸部,齐珞觉得要是穿上了应该会更性感。想起高全来禀告的话,眨了一下眼睛,看看外面已经完全黑下了的天色,心中有些异动。
齐珞起身吹灭了几只蜡烛,让内室的光线暗了下来,慢慢退下了宽松的衣服,沐浴后梅香溢满整个内室,可能是穿越的补偿吧,身上的体香,竟然越发浓烈。穿上了两侧系带极短只能将将盖住臀部得底裤,套上了胸衣,拉下了薄纱同内裤连在一起,照着镜子转了一圈,果然穿上这些身材显得更加凹凸有致,对这镜子飞吻一下,猛然看见镜子中站着的胤禛,齐珞飞吻的手僵在空中,暗骂胤禛说话不算数,再也不能信他了。
胤禛此时真的只能用惊艳来形容,而且觉得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只有一个念头,将齐珞抓住,尝尽她的甜美诱人。伸手抓住齐珞裸露得胳膊拉近身前仔细看她的衣服,黑色的底裤正中间绣着一朵红艳的牡丹,花心上镶嵌着一颗亮钻,纤细柔韧腰肢掩盖在黑色绣着几朵红色带钻的薄纱之下,而她身上穿着独特的黑色胸衣,跟凸显着齐珞饱满浑圆坚挺的玉兔,胸衣上一边同样绣着一朵艳红的牡丹,而另一边却没有,这种不对称更是让胤禛觉得火热,伸手摆弄齐珞胸前蝴蝶型系带。
根据以往经验,齐珞明白她今天一定会很惨,仰头看着胤禛傻笑着说“爷,怎么今个儿来了,您不是说忙嘛。”胤禛记起今天的事,虽然疲惫可在书房却感到十分孤独,无法入睡,想要看到她甜美娇俏的笑颜,腿便不由自主得迈到了这。
胤禛眼睛更加深幽明亮,**怎么也掩盖不住,沙哑的开口“爷,今个儿不来,哪能见到你这幅样子?你不就是想要穿给爷看得吗?”齐珞呶呶朱唇,胤禛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吻上了属于他的人,舌头粗暴急切的探进去,缠绕着齐珞香舌,仿佛要将被德妃所迫发泄出去一样,齐珞感到疼痛,呼吸困难,所以挣扎起来,胤禛双手用力钳住齐珞,不让她挣扎,胤禛脸上感到有些湿润,恢复了神情,离开齐珞的嘴唇,看着她脸上泪水,心疼得擦了去,将她紧紧抱住,带着一丝脆弱低咛“德妃,她今个儿让爷帮胤祯那个女人抬旗,她疼爱的儿子,竟然也瞒着她,还说爷不孝,确实胤祯那样的孝心,爷永远都不会有,永远都不会。”
齐珞感到心抽动一下,双手柔顺环住胤禛的腰,轻轻拍着他宽阔的后背。胤禛猛然抱起齐珞向暖炕走去,将她放在炕上,粗鲁扯掉了身上的衣服。齐珞扫了一眼,果然,他膝盖受伤了,要不然抱自己时走路的姿势不会同往日不同,那应该是跪得吧,齐珞隐去了眼底疼惜甜笑着开口“爷,我会永远陪着你。”抬手想要解开胸前的衣扣,胤禛伸手按住了,压在齐珞身上,轻声道“这个让爷亲自来解。”
胤禛抬手缓慢得解开前扣型蝴蝶结,俯身吻上齐珞的眼睛,轻声命令“齐珞,叫爷的名字。”然后火热的吻急切的向下,双手揉捏着齐珞胸前的浑圆,齐珞低声呻吟“胤,胤禛,胤禛。”
胤禛的吻布满了齐珞整个娇躯,仿佛巡视着领地的雄狮一般,留下了只属于他的印记,等到齐珞明亮的眼中同样染上**,才缓慢而坚定的进入,再次重复道“齐珞,你是完全属于我的,哪个也夺不走。”猛烈急切冲击着,齐珞觉察到胤禛身上透着那丝暴躁和悲愤,虽然有些疼痛,但是只要一想到胤禛染血的膝盖,咬着嘴唇,完全敞开身子,用柔软的身体,包裹住胤禛的愤怒,感伤,悲痛和渴望。
今夜就完全信任他,奉献自己吧,齐珞环住胤禛脖子,将身子拉得离他更近一些。胤禛虽然有些粗暴,可是又怎么会真的忍心伤到她,动作虽然一如既往猛烈,但却温存的细吻着齐珞的身子,双手也不停挑动着她**,水**融,两人尽情的缠绵着,胤禛觉得十分畅快,可是他却并不晓得意外总会发生,历史虽然有些偏离,但是却沿着既定的轨道继续前行。
ps小修一下,呵呵。
更多到,地址
第三百一十八章 胤禛诉苦
清晨齐珞果然无法起身,胤禛却显得志得意满,怜惜细吻一下她的睫毛,扫了一眼旁边那惹火的胸衣,眼睛暗了暗,将绸缎薄被盖在齐珞身上,起身在高福的服侍下穿衣洗漱,用过饭后,轻声吩咐秦嬷嬷好生照料齐珞便离府上朝。
外面此时还没完全亮起,天空上的星星也不再如夜间明亮,胤禛合眼深吸一口凉气,感觉昨日所受的逼迫和委屈一扫而光,记起齐珞昨夜蒙蒙懂懂说得那句‘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胤禛露出一丝微笑,再也不会为那些不值得用心之人伤神。
在朝堂上,胤禛总感觉十四阿哥的目光不善,离康熙六旬万寿日近,所以奏折政务也多以贺寿为名,那些真正的陈事和灾荒在此时都很少提起,毕竟没有人想在康熙六十大寿之际触霉头,因此满朝上下倒是一派歌舞升平,国泰民安。胤禛袖子里那份奏折终究还是没有递上去,他太明白康熙要的个性,本是德政的千叟宴,弄得劳民伤财,肥了贪官污吏,康熙的面子也会尽失,胤禛轻叹还是让他高兴一些吧,很少有帝王能有如此高寿,这也是孝心,不过,胤禛却暗自发誓,有朝一日他绝对不会饶过这些贪官。
散朝后,胤禛独自一人向宫外走去,感到有人猛地拉着他,回神一看是一脸怒气的十四阿哥。想要挣脱,但是却被胤祯攥紧衣袖,扫了一眼四周的大臣亲贵暗自得打量猜测,胤禛开口“十四弟,你这是做什么?”胤祯愤怒的大声道“四哥,你对额娘做了什么?自从你昨日离开之后,额娘就病了,为了你的面子还不肯传召太医,要不是我昨儿进宫请安,还不晓得额娘病的如此之重,四哥,额娘可是你生身之母,你怎么能如此不孝,忤逆额娘?”
胤禛看着愤怒痛心的胤祯,感到四周不善的目光,那种孤独痛心之感再次袭来,用力推开胤祯,低声警告“要不是为了抬旗之事,额娘怎么会病?我奉劝你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凡事不可做得太过。”胤祯稍稍一闪神,但还是红着眼睛道“四哥,去向额娘请个安,服个软这也是你的孝心,在额娘心里是最看重你的。”感到胤禛冰冷不善的眼睛,胤祯心里一紧,但还是按照原先计划,气愤的一摔衣袖,高声叫道“你就连额娘都如此不在意,看哪个又能在意你?”撇下胤禛,转身向着永和宫方向走去。
胤禛直着身子站立在那,四周不善愤怒的目光更甚,那些八股文人御史言官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鄙夷,可是就是这样胤禛也没有低头,身上的冰冷中透着一丝戾气,让人不敢靠近。凌柱轻轻摇摇头,这就是齐珞所言被人误解的雍正皇帝吧,他性格实在是太过刚烈,太爱钻牛角尖,经过多年相处,凌柱晓得他不是那种冰冷严苛没有感情之人。缓步上前,凌柱拱手行礼“雍亲王爷安。”
胤禛回神看着凌柱关切的神情,心中一暖,僵硬着脸色点点头。凌柱低声道“王爷,我多说一句,无论子女年岁多大,但是在阿玛面前都是小孩子,有困难疑惑向阿玛求助,这也是教子之乐,齐珏那小子聪慧机灵,可是有委屈也晓得向我诉说,这也使得我们父子关系更贴近一些,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就是孝顺,当阿玛的还是很喜欢为儿子解决困惑之事,那种被儿子依靠信任也是当阿玛的乐趣。”说完并没有再看胤禛,摇着头离开,淡淡的话语传到胤禛耳边“为人父,为人子也是一门学问。”
杨康和保泰路过胤禛身侧时,温和的说了两句公务,然后相携离去,胤禛眼中宽慰的笑意一闪而过,觉得他并不是孤独的,只是想到他们两个,心中还是有些许的别扭,他放出的流言在在这两人暗自推动下,已经彻底压下了对齐珞不利的流言,虽然结果让胤禛十分满意,但只要一想到这两个人的好意,胤禛总觉得在杨康他们眼中仿佛自己没有照顾好齐珞一般。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扳指,还是先将这事解决的好,否则再被胤祯折腾下去,还不晓得出什么乱子呢。
胤禛轻舒一口气,回身向康熙所在东暖阁走去,凌柱常伴君侧,自然晓得康熙的脾气,要不然怎么会圣宠不衰,齐珞教育弘旻的场景也不停在脑中回闪。内侍进去通传,胤禛立在殿外酝酿着情绪,心中有些紧张,一会功夫,内侍出来躬身道“四阿哥,皇上让您进去。”
抖了抖袍袖,胤禛忽略膝盖的疼痛走了进去。再离康熙不远处跪地行礼“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最近心情不错,胤禛又主动递牌子请见,眼里笑意更浓,和颜悦色道“起来吧,到朕近前来。”胤禛起身,向前再走了两步,康熙微微皱了一下眉,看来是没有看错,开口询问“你的腿是怎么了?受伤了?”
胤禛停住了脚步,低头没有说话,只是身上流露出一分哀伤和脆弱。康熙怔了一下,好像许久没有见过胤禛如此了“到底是怎么了?同朕说实话。”胤禛跪在了康熙面前,眼里有着一丝微红“皇阿玛,儿子没用,有件事解决不了,特来请奏皇阿玛。”
“起来回话”康熙示意李德全上前扶起胤禛,开口说道“明明腿上有伤还如此下跪,你是不是让伤势更重落下病根才开心?”看着胤禛有些委屈的样子,康熙感兴趣的问道“说说看,是什么事这么难办,竟然愁坏了朕的雍亲王?”
“皇阿玛,这事也是儿子处理的有欠妥当。”胤禛迟疑了半晌才慢慢的说道“十四弟看上了一个包衣出身的才女,不忍她受委屈,找到儿子这想要为她家抬旗,这样就能有个正经名分,十四弟也是多情之人,可是祖宗规矩,抬旗得皇阿玛做主,所以儿子就说不能办这事。昨个儿,额娘叫儿臣去请安,又说起这事,孝顺额娘是儿子的本分,可是这抬旗之事于理不合,所以额娘有些生气。”
康熙语气不善的问道“老十四看上一个女人想要抬旗?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妄议雍亲王福晋之人?”胤禛低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声道“皇阿玛,儿臣和福晋曾经巧遇过她,儿臣总觉得她不大稳妥,仿佛隐着些什么,也曾私下劝过十四弟,可是他并不听劝,还以为儿臣故意为难嫉妒他。”
“所以他就找到德妃那去了?”康熙盯着胤禛问道“你的腿伤也是在德妃那?”胤禛低声道“胤禛不孝,惹额娘生气了。”康熙有些心疼的看着胤禛,难怪如此坚强的他露出那丝脆弱,亲人之间的伤害是最痛的,轻叹一声,捻动着佛珠,朕的这个儿子是最让朕疼惜的一个,可是却是受委屈最多的一个,你要是不曾离开那该有多好,你最疼爱的老四也不会如此。
“皇阿玛,抬旗之事,儿臣确实无法做到。”没等胤禛说完,康熙嘲讽的轻哼“老十四也扮起痴情来了?难道真如同外界传言爱新觉罗家代代出情种?杨康空悬福晋之位,那是朕许的他福晋可以自主,而朕终究是亏待了他。但是老十四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下贱的包衣,既然看不起世俗还求什么名分,你福晋那是朕亲自挑选指婚的,是世袭五代公爵之女,更是出自镶黄旗,竟然敢非议朕看重的儿媳,那个女人也是个便宜货色,老十四竟然被他所迷,朕看是晕了头了,还有德妃。”
康熙咬着牙,眼中露出凶光,阴冷接着说道“看来朕说得话,她是一句都没往心里去,好,好得很。”看了一眼低头的胤禛,康熙缓和了一下情绪“这事你不用管,交给朕来处理,朕倒要看看胤祯痴情到什么地步,随请随到,钟情下贱包衣,他还有没有皇子的脸面尊荣?朕难道就是如此教导他的?朕看他是被德妃宠惯坏了。”
胤禛低头嘴角向上翘起,抬头关切的解释道“皇阿玛请息怒,十四弟他不是如此,可能年轻气盛,难免被女色所迷,等再稳重一些也就好了。”
“算了,不提他了。”康熙叹气摆手,看着胤禛的膝盖,膝伤只是外伤,心中的难过恐怕更甚吧,德妃竟然将胤禛逼迫到向朕诉苦的地步了?虽然康熙觉察到胤禛难得的信任和依赖,让他心中十分妥帖,但一想到德妃竟敢如此做?心中怒火更甚“老四,朕给你三日,好好的将养一下腿伤,仔细用药万不要落下病根,凌柱就是由于膝盖伤势,下雪下雨酸痛难忍,那就是教训,你不能如他一般,让太医好好给你调理一下,将来朕在政事上还要依靠着冷面的雍亲王呢。”
“儿子多谢皇阿玛恩典,可是儿子。”康熙摇摇头轻声道“老四,你要明白你是主事的皇子王爷,不用事必躬亲,那样即累坏了自己身子,又让下面的人无所事事,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掌权者所为。你要记得掌控全局才是最重要的,权利同样可以下放几分,但要收得回来才行。那些左顾右盼,心有贰心不知进退之人只能用而不能信,要是给他们几分颜色,那就会助长他们气焰,尾大不掉这就是祸事,这些你要仔细衡量才是。胤禛,朕所说的,你明白吗?”
胤禛心里一动,压住心中喜悦,平静的说道“儿子多谢皇阿玛教诲。”康熙点了点头“你跪安吧,好好琢磨一下朕所言。”胤禛行礼后退了出去,此时心情一同来时截然不同,心中有几分豪情万丈,好在胤禛自持自控力很强,除了眼中偶尔露出一分兴奋之外,脸上一如既往沉静如水。坐在马车上,透过缝隙望了一眼恢宏的皇宫,胤禛明白他离那个位置更近了一步,暗自提醒自己,不能放松,一定不能放松。
第三百一十九章 训斥德妃
康熙是信任胤禛的,但是当皇帝的谨慎之心让他觉得要仔细查证一下,其实他也不想相信胤祯会如此不分轻重,觉得这一切的根源都在那个下贱包衣之女身上,所以密令武丹去查证。康熙以为很简单,一会就能回报的事情,可是却等了好久都没有消息,康熙有些心绪不宁,毕竟这涉及到胤禛,他寄予厚望的皇子,因此并没有心思处理奏折,在殿内踱了好久之后,看着天色已晚,有些疲惫,躺在炕上休息,并吩咐李德全要是武丹回报,一定要叫醒他。
康熙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李德全轻言“皇上,武丹大人请求觐见。”掀开身上正黄色绣龙的薄被,踏上软鞋,揉了一下额头“让他进来,这个武丹办事越来越拖沓。”仅穿黄色内衣的康熙觉得有些凉意,李德全连忙服侍康熙披上了斗篷,又端上了热茶,康熙抿了一口,武丹满头是汗的近身请安“奴才给皇上请安。”
“朕让你查的事到底如何?”听见康熙的问话,武丹心中一紧,咬咬牙低头轻声道“回皇上的话,那个若水并不是旗下包衣,而是江南犯官之女。”感到康熙身上戾气更重,武丹头抵在地上,接着说道“她已被送入教坊,在送上京之时侥幸脱逃,得遇十四阿哥,后来十四阿哥用一具女尸代替若水,又下手清理了教坊的人,这事也就瞒过去,十四阿哥找了一家旗下包衣将若水认为女儿。”
康熙猛然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起身怒骂“这么说胤祯他是明明晓得那个贱婢是官妓,还逼着胤禛抬旗了?他这是要干什么?还有德妃也知道这件事?”
“四阿哥在德妃娘娘寝宫之事,奴才并不晓得,十四阿哥今个儿在散朝时曾经抓着雍亲王说他不孝,忤逆母妃。”
“够了,胤祯倒真是给朕争气,朕还以为他真有分情意,这不是那个贱婢的事,而是冲着朕的雍亲王去的,他倒真是有心思,他是不是当朕眼瞎耳聋了?”康熙只要一想到胤禛的委屈和脆弱,心就揪着,耳边仿佛再次传来她的斥责,没有照顾好她的胤禛。武丹磕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你先下去,这事给朕料理干净,胤祯不要脸面体统,朕还要呢,不能让皇室蒙羞,混淆皇室血统,这事要是传出些许风声,朕要你的脑袋。”武丹觉得浑身冒冷汗,连连磕头保证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退出大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觉得浑身衣服都湿透了,他已经很少见康熙如此动怒了,暗自盘算着需要清理掉多少的人才能将这事完全掩盖,天子一怒,哀鸿遍地。武丹叹气,十四阿哥此事之后,必然在康熙心里地位下降,恐怕同帝位无缘,若水倒真是祸水。
对着旁边信任的手下轻声吩咐“这事要不是由于你机灵也查不到,我记下你的功劳,皇上的意思还是要料理干净,你下去办妥当,就将此事忘了吧。”青衣面容寻常的男子应了一声“多谢大人栽培,属下这就去,准保出不了一丝差错。”轻步转身离开,等到武丹看不见时,青衣男子眼里带着些许得意,主子,已经按你吩咐办妥当了,十四阿哥这次不会轻易脱身。
康熙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李德全,问道“永和宫那有没有消息?德妃是如何惩治朕的老四?”李德全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康熙,然后跪在地上,一声不言。康熙一看,手都有些颤动,纸张飘落在地,此时不是愤怒而是心死,后退两步疲惫的倒在椅子上,眼睛有些发红,喃喃道“难道朕当初的决定真的错了?老四是她亲生之子,朕晓得老四严谨不讨喜,可是那也是她亲生,老四到底如何挨过来的?”
沉思半晌,康熙吩咐“宣致远公凌柱来见朕。”一会的功夫,凌柱就来到康熙近前,虽然他收拾的很妥当,但是神情难免有些迷糊,可是看到康熙衰弱的样子和有些颤动的双手,凌柱明白这绝对是出大事了,难道废太子不老实?还是哪个阿哥受不了康熙准备造反了?
康熙微红着眼睛看着凌柱,轻声道“朕决定给胤禛改宗牒,将他放在已逝的孝懿仁皇后名下,你是胤禛的岳父,又是朕信得过之人,所以朕......”
凌柱心中一惊,此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低声说道“皇上还请三思。”感到康熙冰冷的眼神,低头接着说道“皇上您只要不打算立太子,那就不能改宗牒,奴才晓得您心疼雍亲王,可如果记在孝懿仁皇后名下,那这不是又为阿哥们多想?也使得雍亲王恐怕处事更加艰难,皇上,奴才说句诛心之言,二阿哥的前车之鉴。”康熙盯了凌柱半晌,慢慢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朕有些被气糊涂了,亏着找了你来,只是你就没想到让老四更近一步?”
凌柱怔了一下,朗声说道“皇上,奴才蒙您恩典已经贵为世袭五代的公爵,这已经是最高爵位了,而且,皇上只有亲自拼回来的荣耀爵位才是最光荣的。”康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满意的点头“你陪朕说说话,齐珏最近如何?还在同你调皮捣蛋?”
凌柱靠近康熙开始轻声讲起齐珏的糗事,虽然张口臭小子闭口臭小子,但是康熙从凌柱眼中感到那丝骄傲和满意,心中有些羡慕,最后开口说道“朕今个儿也很高兴,老四也晓得诉苦靠近朕了,仿佛从他十岁之后就再也不曾如此,朕,所以朕不能让他再受苦,一定要安排妥当,否则以他的个性,朕实在是有些担心,刚强易折,老四能力才干是有可还缺一些。”康熙心中暗叹,缺少一些帝王心术,驽下之道。
天蒙蒙亮时康熙才放凌柱出宫,在宫门外,凌柱打了一个哈气,吸了一口凉气,眼中露出一丝精光,弯了一下嘴角上马车回府。凌柱想到胤禛有三日的假期,那叫齐珏去雍亲王府逛逛也是不错的,也省的四阿哥太‘无聊’。
康熙清理妥当穿着皇帝九龙常服,命令李德全摆驾永和宫。白天尤其是上午,康熙很少踏入后宫,所以此次踏足永和宫,使得各宫主位侧目,暗自猜测康熙的意图。德妃确实身子有些虚弱,但是还是兴奋的打扮整齐扶着嬷嬷跪迎“臣妾给皇上请安。”
康熙看都没看德妃,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扫了一眼德妃仿佛要起身,沉声说道“朕有说你可以起身了吗?是不是进宫久了规矩体统都忘记了?用不用朕重新指派一个嬷嬷教教你?或者你......”想到了胤禛,康熙收住了话,德妃脸色苍白,面向康熙跪好磕头“臣妾该死,请皇上赎罪,臣妾身子虚头有些晕忘了规矩,皇上赎罪。”
“身子虚?脑袋晕?你病了?”康熙不经意的问道,德妃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康熙,想了一下低声说道“皇上,那日胤禛来请过安之后,臣妾就身子不舒坦,传了太医,让好生养着。”康熙打断德妃的话“这么说是老四气到你了?”
德妃连忙摇头解释道“不是的,皇上,胤禛很有孝心,只是臣妾无法教导好胤禛,心中有些难过。”康熙压了压火气,但是还是没有压住,看了一眼四周服侍的宫女太监,既然她都能颠倒黑白,又何苦心心念念给她留体面?
“这么说,老四在你心里还是挺重要的了?你还晓得教导朕的雍亲王?”康熙看着德妃阴狠着开口“看来你真应该好好长长记性,后宫不得干政你是不是忘到脑后了?你有那空不如好好教导一下老十四吧,他都已经被你宠惯成什么样了?为了一个贱婢就抬旗,他把祖宗的家法放在何处?你是不是让朕废了才能明白?而且那贱婢妄图同老四福晋相比,她是什么身份?甚至还有人推波助澜,你就是这么教导老十四的?”
看着德妃有些懵懂,康熙想了一下“你们都退下,朕有话同德妃单独讲。”一会殿内只剩下坐着的康熙和跪着的德妃,康熙起身,来到德妃面前,沉声气愤道“你还不服气吗?迷住老十四那个女人竟然是官妓,你还要给她抬旗,是不是嫌胤祯脸面丢的还不够?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虽说你出身低微,可也在宫中已久,怎么越老越糊涂了?好好的胤祯竟然会如此没有体统规矩,让朕不由得怀疑当初怎么册封你为妃的?”
德妃此时如同被霜打了一样,瘫坐在地上,泪留满面,虽然有些恨胤祯的隐瞒,可是咬牙拦下所有罪责“皇上赎罪,皇上,那个贱婢是,是十四福晋进宫时对臣妾所言,出自包衣但才情极高,所以臣妾才动了心思,没成想竟会如此,皇上赎罪,臣妾也是被蒙蔽的,都是那个贱人居心不良,魅惑胤祯。”
康熙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德妃,哪怕你把对老十四的一分之心分给胤禛,也不会这样,算了,朕也不想多说了,那个官妓朕就交给你处理了,为了老十四你应该下的了手吧,朕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你可晓得?德妃,这是朕最后给你的一次机会了。”
德妃磕头说道“请皇上放心,臣妾不会再让皇上失望。”康熙看着殿外,嘲讽道“把你的手段都用出来,那个官妓不是清高,自认为是才女吗?德妃,朕不希望她只是简单的消失?”
德妃应了一声,眼中带着愤怒,咬着牙暗道,我怎么让那个贱人死的那么容易?康熙深吸一口气,走了几步,停下高声叫道“来人。”一个太后宫中的教养嬷嬷进来俯身行礼“奴婢给给皇上请安。”
康熙回头看了一眼德妃,嘲讽的笑笑转身离开。德妃看见康熙远去想要起身,那个嬷嬷沉声直接道“太后懿旨,德妃娘娘跪接。”
德妃只能跪在那里,嬷嬷开始念太后的懿旨,这一念整整念了六个时辰,女戒女则,祖宗的家法等等全都包括在太后的懿旨中,德妃虽然疲惫的想要晕过去,可是一想到康熙离去的神情,只能咬牙挺着,等到嬷嬷嗓子沙哑再也无法发出声音时,又有一个内侍进来传旨道“皇上口谕,德妃娘娘潜心向佛,为四阿哥祈福,自愿闭门诵经一年,宫外之人不得探视请安,打搅德妃娘娘清修。”
德妃闭上眼睛瘫倒在地,喃喃道“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内侍凑近德妃轻声道“皇上还有交代,让德妃娘娘处理完事情后再为四阿哥祈福,两日内必须办妥。”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嬷嬷上前扶住了瘫软没有一丝力气的德妃,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暗笑,但还是关切含泪道“主子,你可千万要挺住呀。”德妃躺在椅子上,感到双腿麻木的没有一丝知觉,闭上了眼睛,眼泪不停的流下来,无力道“不要说了,让我歇一下,攒足力气好处理那个祸水。”
嬷嬷给德妃盖好了薄被退了出去,德妃喃喃道“老十四,老十四,你怎么这么愚蠢,额娘为你付出了多少,为你用了多少心思,你可晓得?”德妃明白宫外之人不得探视请安,这就意味着她会整整一年都见不到胤祯,而且就是这两天,她也明白康熙不会让胤祯再来请安的,最有可能将胤祯派出去办差。而强调宫外之人,这也意味着宫中妃嫔可以到访,想到宜妃等人的善意,德妃紧咬着牙关,浑身颤抖。
虽然胤祯伤了德妃的心,可是她还是惦记着他,以胤祯的个性,在如此复杂的朝中,他会不会冲动?德妃轻轻叹气“胤祯,你也应该长大了,额娘,再也护不住你了。”
果然不出德妃所料,康熙回去就下旨急令胤祯去盛京办差,胤祯并不晓得若水之事已经漏了底,收拾整齐后,就带着护卫离开京城。
第三百二十章 奉旨抄诗
胤禛沐休三日,齐珞知道后还是很高兴的,仔细掂量着要好好劝劝他,也让他明白什么叫劳逸结合。愿望是美好的,要改变胤禛真是很难,他就连沐休也在书房忙碌着,齐珞除了暗自摇头,也没有它法。管不了胤禛,那只有管弘历了,所以齐珞抱着弘历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益智的东西,分辨色彩,看图说话,只要弘历坐在齐珞怀里,那对黑溜溜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意,还不时装乖蹭蹭齐珞。
秦嬷嬷进来回禀“福晋,宫里来人传旨。”齐珞怔了一下,看到弘历拿着书画,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她,捏了一下弘历的小脸“一会额娘再陪你。”弘历抿了抿小嘴,没有说话,可怜巴巴的看着齐珞,齐珞摇头这三个孩子中间,弘历是最会撒娇的一个,轻吻了一下弘历额头,吩咐旁边的盈嬷嬷看护好弘历,才起身离开。
宫中传旨的是李德全,胤禛带着齐珞想要跪地侯旨,李德全笑着阻拦道“雍亲王,皇上口谕,您不用跪接。”胤禛心中有些感动,平静的点头,但还是恭敬的站立,李德全念出了圣旨,齐珞听后心中暗笑,总的来说就是当阿玛的心疼儿子,赏了一大堆药材,希望儿子养好身子继续努力为他分忧,这恐怕就是皇家特定的相处一道吧。感到胤禛身上透出的暖意,齐珞觉得还是有一些心疼,胤禛等到李德全念完圣旨以后,跪下道“儿臣谢皇阿玛恩典。”齐珞一闪神,同样跪在胤禛身后,李德全将圣旨交到胤禛手中,扶起他,“雍亲王,皇上有恩旨,您这是......”
胤禛拿着圣旨认真的说道“皇阿玛体恤本王,但理不可废,而且本王身子无碍,怎能坏了规矩?”李德全轻叹,看了一眼齐珞,轻声说道“四福晋,皇上有口谕,让你赋诗一首。”齐珞怔了一下,有些为难的看着胤禛,“皇阿玛怎么会让我赋诗呢?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再写诗了。”
“四福晋,皇上说您灵性未失,自然做的出好诗来,这是皇上的旨意。”李德全同样为难的开口,这种情况,也只能奉旨抄诗了。齐珞向书房走去,胤禛和李德全自然也跟了过去,李德全轻声向胤禛解释“四阿哥请放心,这诗不会传出,皇上只是想让那个假清高的人明白,四福晋才学地位尊荣,她就连提都不配提起。”
胤禛眼睛闪烁了一下,想到昨夜的密报,看来皇阿玛准备动手了,只是用齐珞才学打击她的清高,那个女人也配?好在这事不会传出去,要不然没由得失了齐珞的身份,此时胤禛才发觉,康熙对那个女人真是痛恨不已,三尺白绫都无法消恨。进了只属于齐珞的书房,李德全一眼就看见书桌后挂着一副表好的梅雪图,旁边还有提着一首小诗,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拿着毛笔深思的齐珞,李德全轻声问“四福晋,您身后的这幅画?”
齐珞正在琢磨抄那个诗合适,随嘴答道“那是前些天,我自娱自乐之作,让李总管见笑了。”胤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李德全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四福晋,皇上也喜欢作画,不妨让皇上品鉴一下如何?”齐珞此时抬头,眼睛露出诧异,推辞道“还是不用了吧,我这水平,哪能入得了皇阿玛的眼?不要献丑了。”
“四福晋过谦了,奴才虽不懂画,但是看着这幅雪梅图,应情应景,皇上必定喜欢。”看着齐珞还想再说什么,胤禛轻咳一声“那就劳烦李总管将这幅画呈给皇阿玛,这也算是本王福晋一片孝心,期望能搏皇阿玛一笑。”旁边磨墨的丫头在胤禛的授意下摘下了画,卷好放在盒子里递给李德全。
看着齐珞舍不得的样子,胤禛来到她身边,沉声道“安心写诗不用想其它的事。”齐珞用毛笔敲敲额头,心中有些怨气,起笔一挥而就‘满眼生机转化钧,天工人巧日争新。预支五百年新意,到了千年又觉陈。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漫雌黄。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少时学语苦难圆,只道工夫半未全。到老始知非力取,三分人事七分天。诗解穷人我未空,想因诗尚不曾工。熊鱼自笑贪心甚,既要工诗又怕穷。’
可是写完之后,齐珞才发觉仿佛有些不妥当,这诗有些过于大气,感到旁边的胤禛都难掩吃惊,看向她的目光带着疑惑和审视,有心撕了这张纸,可那样岂不是欲盖弥彰?可怜巴巴的望了一眼胤禛,将写好的诗词递给李德全,坐在那不再言语。李德全仔细小心得装好诗画,向胤禛行礼后回宫交旨。
胤禛看着被打击的蔫巴巴的齐珞,沉思了半晌,眼前这个多变的人儿,无论怎样都是他的,都是他儿子的额娘,没有人可以从他手中抢走。来到近前,先抱起齐珞,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向自己怀里靠了靠,胤禛心中满意,开口问道“爷看那首诗做得不错,你不满意?”
“脑袋发晕,我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齐珞靠在胤禛肩头,心情十分的郁闷,是不是平静的日子过久了不起点波澜就不甘心?这种大气的诗词竟然一时冲动抄出来?让面前这个多疑的人和那个至高无上的康熙怎么想?小心的看着胤禛的脸色,齐珞可怜兮兮的说道“那首诗是以前在闺阁学诗词时写的,能成那样也多亏了于夫人的修改,要不然以我的才学哪能写得出来,这也算是合写吧,爷,你说于夫人会不会怪我?我这样算不算抄袭?”
说到这齐珞脸红红的,眼睛里仿佛有着一分的尴尬,胤禛叹气摸了摸她的耳饰,“你的老师应该不会怪你,反而会很骄傲,有你这个聪明的学生。”感到齐珞的脸更红了,胤禛接着说道“好了,不用担心,你这也是奉旨作诗,皇阿玛那,应该心中有数,你是爷的福晋,管理王府相夫教子才是皇阿玛看重的,那些个诗词歌赋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爷,你说的对,我其实真的再也做不出诗来了,要不然也不会想到这首,要是皇阿玛将来再下旨,我该如何是好?”齐珞眼中含着委屈哀怨,抓紧胤禛的衣襟,有些担忧害怕的看着胤禛,身子甚至还不时的轻颤。
胤禛心中涌出几分怜意,刚刚齐珞作诗时的问难,他都能觉察到,轻轻拍着齐珞的后背,低声安慰“没事的,爷不会让这事再发生,不喜欢作诗就不做好了,爷对这些根本不看重,那些个只晓得悲伤秋月,不懂得世俗之人,爷还看不上呢?要是没有粮食,他们也清高不起来,皇阿玛对这些读书人太过宽容了,不当差不纳粮,哪有这样的道理?而且这些酸儒恐怕从心里看不起不起咱们大清,觉得满人都是蛮族,心里恐怕心心念念着反清复明......”
齐珞看着胤禛眼里透出的厉色,暗自心惊,将来的文字狱不是从这时就种下的吧,本想脱身的,而如今这样罪过是不是更大了?胤禛回过神,看着齐珞脸色发白,心中的怜意更甚,这些话怎么能对她讲起?缓和了语气岔开话题道“刚刚看你写诗时,字是进步了一些,看来你也用了些心思,今个儿爷有空,再教教你好了。”
齐珞也只能耷拉着脑袋坐直身子,在胤禛的指导下练字,其实以她随遇而安的性子,觉得她如今的字已经写的不错了,不需要再练,可是遇见一个追求完美的胤禛,也只能听吆喝了。不过,慢慢写下去,感到胤禛的细心,齐珞有些躁动的心反倒逐渐平静下来,拿毛笔的手越发的平稳。
慢慢的在书房里只听见毛笔在纸上书写的声音,胤禛靠在椅子上,眼中透着几分柔情看着身前认真书写的齐珞,微合着双目,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悠闲。齐珞写完一张纸后,摔了一下手腕,偷偷的扫了一眼身后,发现胤禛正在闭目养神,眼睛转动了一下,想要偷懒,胤禛弯了一下嘴角“继续。”齐珞撅嘴,提起笔继续的写字,小声嘀咕“还以为睡着了呢?就晓得欺负我。”胤禛动了动耳朵,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李德全回宫后,将齐珞的诗词和字画递上,康熙打开一看,心情十分愉悦“朕亲自给老四挑选安排的福晋,怎么会灵气尽失?朕的这个儿媳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喜欢争风,可是她又哪能隐于众人之间?这首诗大气,朕更喜欢一些,看来老四将她养的不错。这幅雪梅图也好,少了几分无用的清高,多了几分热闹人气,同旁边这首诗相得益彰。”
康熙喃喃念道“江山带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难得,尤为难得,只是...”摇头暗叹,这诗不能让旁人晓得,否则她又将处于风口之间,对胤禛也不好,真是可惜了。李德全笑着说道“皇上,这幅画可是奴才从四福晋那硬求来的,四福晋很舍不得呢。”
康熙摇摇头,轻笑道“她要是舍得才叫怪了,这丫头的画功进步很多,本来朕还打算让你再跑趟十二阿哥那,看来也用不上了,你把这些给德妃送去,她应该晓得怎么办,叮嘱她不要再多说话,用完后就给朕拿回来。”
“喳,奴才这就去永和宫。”康熙端着茶杯,眼中带着锐利和嘲讽“一个贱婢竟然敢质疑朕看重的儿媳?将来大清...朕看你是不知死活,赐死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朕会让你晓得你连尘土都不如,还敢妄想登天,迷惑胤祯?”
第三百二十一章 消除痕迹
永和宫内,德妃歪在暖炕上背后垫着厚厚的垫着,看着手中李德全送来的诗词和雪梅图,手不由得攥紧,眼前仿佛出现齐珞身着红衣佩戴着耀眼的钻石不卑不亢平和安宁的向她请安,想到她所出的两个儿子,以及她身后的致远公爵府,德妃的手猛烈的颤动,苦笑着闭上了眼睛,以胤祯冒进的个性,要是多一个品性沉稳容貌出挑的福晋,又哪会出现这个若水的事?德妃觉得嗓子发咸,剧烈的咳嗽起来,旁边的嬷嬷上前端着汤药劝道“娘娘,您要仔细身子,十四爷那是离不开你的。”
德妃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喘着气道“无妨,我一定要等到那一日,我要看着老十四...”停住了话,看着帕子上沾染的血丝,德妃脸色更加苍白,嬷嬷装作没看到一般吹亮了汤药“娘娘,多用几付药,仔细将养,身子一定会好转。”德妃点头将帕子收起来,嬷嬷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给德妃。
德妃的脸上由于汤药涌起一丝的红润,眼睛看向殿外喃喃的自语“老十四出门办差了?也不晓得衣服带够没有,盛京可比京城要冷上几分。”“娘娘,十四阿哥是皇子贝勒,又是带着圣命去盛京,哪个敢亏待?娘娘放心就是。”
德妃轻声感叹“知子莫若母,老十四怎么想当额娘的还不晓得?宠着年氏,宠着那个祸水,不过就是想要压老四福晋一头,可终究无法做到,当初我怎么就偏偏迷了眼呢,要是仔细谋划一番,我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境地,这难道就是命?”用手抚摸着纸张上清秀的字体,德妃眼里的悔恨更是多上几分,嬷嬷低头隐去了眼中那丝嘲讽,轻声安慰道“奴婢看十四福晋也是好的,只要多加调教一定会十四阿哥的贤内助。”
“算了,事已至此,说那些也没什么用处,你派人去,吩咐十四福晋领那个祸水进宫,这个祸害一定要根除。”德妃阴狠狠的说道,嬷嬷应了一声,吩咐女官出宫办事,眼里透出一丝笑意,希望十四福晋不要会错意才好。
十四福晋得到宫中的旨意,心中很是酸涩,深舒一口气,脸上带出一丝笑意对这女官道“还是额娘想得妥帖,我早就想带若水妹妹进宫给额娘请安,这不就有机会了?”这个女官并不晓得那些弯弯绕,毕竟事关皇家的事,德妃也隐瞒的很好,所以女官轻轻点头“奴婢已经将娘娘旨意传到,就先行告退了。”
十四福晋收拾妥当以后在嬷嬷丫头的陪同下,再次来到胤祯的外宅若水处,这是一个五进的大院落,里面虽然及不上皇子府尊荣富贵,但是却精巧别致,亭台屋宇有着几分江南的风韵。此时的若水正在用心画着窗外的雪景,每一蹙眉,每一笔都有着一分别样的风情。若水的丫头歉然道“福晋,小姐作画时旁人是不能打搅的,您请稍等片刻。”
完颜氏身边的嬷嬷立了立眼睛,想要上前斥责,完颜氏咬了咬牙,看了一眼仿佛毫无知觉的若水,轻笑道“没关系,那就不要叨扰到若水妹妹了,不过,你还是要提一提,毕竟这样关系到你家主子的前程,额娘要见若水妹妹,怎么也不能让额娘久侯吧。”
身着红衣的俏俾愣了愣神,就听里面的若水不悦的说道“到底是何人在外?饶了我的兴致,我不是吩咐过,什么人都不见的吗?”
“小姐,是十四福晋。”完颜氏听见若水的话,攥紧了帕子,向旁边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嬷嬷上前挡住了婢女,完颜氏走了进去,若水娇柔的颦眉,身上尽显清高之气,看见是完颜氏,起身行礼,清冷不耐的请安“若水见过十四福晋。”
若水仿佛无人般的看着桌上的画卷,半晌后竟然将画纸撕成两半,如水的双目再次看了看窗外的雪景,摇头叹道“真是可惜了,如此好的精致竟然无法尽兴,本来想画下来给十四爷看的,他应该极喜若水之画,也不晓得十四爷如今到哪了?”说起胤祯时,若水的眼里不见刚刚的清高孤傲,反而流露出柔情思念,更让她增添了一分风韵。
完颜氏银牙都快咬碎了,这个若水简直比年氏还不成体统,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抬举她是不是一步好棋?完颜氏晓得如今已经骑虎难下,而且胤祯对若水很是看重,也不能逆着他的意,等到进府后再收拾也不迟。
相通此结,完颜氏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平静的说道“德妃娘娘召见,你还是好好的准备一下,这可攸关着你的前程,我提醒你两句,到时可要守着规矩,万不可自视甚高,爷是孝子,就是再中意你,也不会逆了额娘的意。”
甩了一下帕子完颜氏转身离开,轻声吩咐旁边的嬷嬷“好好教教若水规矩,省的失了爷的脸面,还有她的穿衣打扮也要仔细。”嬷嬷应了一声,来到若水近前,闻到一丝似有似无的梅香,上上下下仿佛看待货物一般看着若水,“按福晋吩咐,若水姑娘请更衣吧,可不能让娘娘和福晋就等。”
若水眼里含着屈辱的泪水,觉得十分的诧异,完颜氏同当初一点都不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晓得了自己的身份?若水自我安慰着不会的,不会的,十四阿哥保证过已经处理干净了,那只是噩梦,低头看着手腕处带着的翡翠玉心做成的镯子,喃喃道“十四爷,你在何处?若水...若水...”嬷嬷眼中精光更甚,摆了摆手丫头端上来衣物,抖了一下粉色简单的旗袍,看着身穿紫色旗袍的若水,“请若水姑娘更衣。”
若水看了一眼旗袍的颜色,退后一步,忍住泪水,带着一分高傲的轻声道“你拿走,那个我是不会穿的。”嬷嬷愣了一下轻笑道“若水姑娘,你还是穿上的好,就算你将来进皇子府也就是个格格,不穿粉红你还想穿什么?”
若水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一样捂着胸口,那件衣服在她眼里就是洪水猛兽一般,泪眼朦胧的摇着头“为什么,我什么都不求,为什么这么对我,根本没想过要进皇子府,只是想安静的待在十四爷身边,为何要让那些世俗沾染到我?就不能让我洁身自爱吗?皇宫那个地方最是...我不去,我不会去的。”
在外面坐着的完颜氏脸沉如水,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高声吩咐“你还等什么?这些话还能听吗?”嬷嬷连忙上前不顾若水的挣扎解开她身上的扣子,若水挣扎,哭着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十四爷说过喜欢我这样纯洁的,你们这些粗俗之人怎么会理解十四爷?放开我,十四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嬷嬷根本就不顾及那些,动作虽然粗鲁,但是却恳求道“若水姑娘,你纯洁心善,就不要为难奴婢了,这也是福晋的命令,而且福晋也是为了若水姑娘好,求求你不要再为难奴婢了,发发慈悲吧。”
趁着若水发愣的当口,嬷嬷快速的给她换上了粉色旗装,硬拉着她坐在镜子前面,手脚麻利的给若水梳了一个简单的小八字头,头上戴了一朵粉色的绢花,插了两个头钗,在镜子里打量一下还在发傻的若水,满意的说道“若水姑娘已经好了,你起身进宫吧,不要让娘娘挑理。”若水红着眼睛不可置信般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装束,手有些发颤,嬷嬷抓住了若水冰冷的手,生怕她弄乱了发誓。
若水仿佛木偶一样被牵着来到完颜氏身前,完颜是轻轻扫了一眼,缓和了神情说道“若水,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毕竟宫中规矩大,虽然我有心心疼你,可你也没有个正经来路,我也不得不如此,你也不想丢了爷的脸面不是?”拿起帕子擦了擦若水的眼泪,接着说道“快收了这些金豆豆,你要仔细眼睛,而且入宫请安那是极为荣耀之事,爷的格格们也不见得有这份荣光呢。”
若水哽咽着,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滚落“福晋,一定得如此这般吗?”完颜氏觉得不能给胤祯添麻烦,要是若水真的哭着进宫,那在有心人的眼中会成什么样子?咬咬牙,忍住心里的怒火,带着些许心疼的说道“若水,为了爷,你也要忍忍,过了这一关也就好了,你不是为了爷什么都可以不要吗?所以你一定也能忍住守规矩不是?”
若水低头思索了半晌,眼中含着几分决绝清高的吟了两句诗,完颜氏怔了一下,嘲讽的神色一闪而过,轻声感叹道“若水倒真是好才情,难怪爷宠在心间。”若水脸上飘起了两簇红晕,眼中的泪水滚动着,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为了十四爷,我就去那个地方,那个我根本不想去的皇宫。”
“那我们就走吧。”扶着嬷嬷的手完颜氏率先离开,再同若水呆上一会,她非疯了不可,以前也见过若水两次,可是没有如同今个儿这般,轻声吩咐嬷嬷“派个老实可靠的跟着若水,顺便教教她进宫行礼的规矩。”
嬷嬷应了一声,完颜氏并没有同若水同车,若水对此并不在意,完颜氏坐在马车上,揉着额头道“爷倒真是好本事,这是从哪找来的若水,这才刚刚被爷宠了多久?怎么如此的不分轻重?”
嬷嬷揉着完颜氏额头回道“主子,兴许爷就看上了她那副清高的样子,这样的若水也用得上,等到爷失了兴致,也好处理,要真是个有心计的,那主子才应该防着几分呢。”完颜氏点了点头,叹气道“要是那个年氏懂分寸,我也不用如此,那个若水,我看着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下贱的包衣清高个什么劲儿?就是进府也要好好调教一下,也省的让其她皇子福晋笑话。”
不久马车来到了皇宫,递上牌子后,完颜氏领着若水走进了宫门。若水带着一丝不屑的神情看着各处恢宏的宫殿,觉得她自己仿佛被眼前的世俗沾染了一般。来到永和宫,完颜氏看着若水的神情,低声再次交代“娘娘虽然和善,但偏爱有规矩谨慎之人,你还是要小心。”
若水轻咬了一下嘴唇,不情不愿的点头,随着完颜氏进了永和宫。德妃此时穿着皇妃的正装,头上带着朝冠,胸前挂着珊瑚朝珠,手上也带着长长金黄色的甲套,面沉如水,身上透着庄严凛冽之气。完颜氏暗下心中的惊愕,俯身恭敬行礼道“儿媳给额娘请安。”若水同样行礼“若水给德妃娘娘请安。”没等德妃叫起,若水就起身,抬头高洁的望着德妃,没有被她尊贵的服饰吓到,反而眼里多了一丝鄙夷,还有一丝对德妃此时苍老样子的怜悯。
德妃自从她们进来后眼睛一直盯着若水,看着她弱柳扶风般娇媚,身上却隐隐透着那丝清高,德妃咬着牙恨不得上前扯掉若水的面具,要是不晓得她的身份倒也罢了,可是她如此卑贱还敢在自己面前如此?
攥紧了拳头,德妃首次在心中怨恨胤祯的鱼目混珠,她到底哪点能压得齐珞?平静了一下,开口道“胤祯福晋,你且站在一旁。”完颜氏自然听出德妃的怒气,恭敬的起身退到旁边,偷偷打量一番,永和宫中除了她们两个没有任何的奴才,而且看德妃的神色十分的不妥,完颜氏才明白这次召见绝对另有缘由。
“你就是那个迷惑老十四的若水?”德妃冷淡之极的开口,若水直着腰义正严词的说道“德妃娘娘,我就是若水,可我同爷是真情实意,若水没有迷惑十四阿哥,十四爷心疼我,喜欢我的才情,若水也十分感念敬佩十四爷,所以娘娘有些误会若水。”
“才情?你也有才情?”德妃拿起画卷和诗词,对这完颜氏吩咐“把这些给那个贱婢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才情出尘。”
完颜氏听到德妃不善的语气,身子颤动一下,接了过来,来到若水身边,想要递给她,德妃再次发话“你拿着就好,省的这个贱婢污了胤禛福晋的画。”
若水泪眼朦胧委屈的看了一眼德妃,用手捂着她的胸膛,一副不堪侮辱的样子,完颜氏展开了雪梅图,另一手拿着那个诗词,若水听见四福晋所做并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可是马上就怔住了,眼中透着惊愕,不相信,羡慕,甚至还有些备受打击。德妃看着忍若水变了的脸色“你把那首胤禛福晋随手做得诗仔细的念给这个‘才女’听,也让她长长见识。”
完颜氏轻声念了出来,若水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摇着头眼中有些绝望不相信的说道“不会,这不会是雍亲王福晋所做,她绝对做不出来,她的才情灵气都被这世俗沾染了,不会的。”若水觉得胸口发闷,嗓子发咸,毕竟经过那一连串噩梦,她的才情灵气是她最引以为豪的东西,要是没有了这些,那她又怎么同十四阿哥在一起?想到这,若水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液,脸色也有些许狰狞,想要上前夺画卷,完颜氏害怕的后退两步,看着德妃道“额娘,这...”
德妃此时觉得十分畅快,摆手道“放下那些东西,你先出去,我有话同这个贱婢说。”完颜氏听话的放下了画卷和纸张,转身退了出去。到了殿外,完颜氏才心有余悸的深舒了一口气,她明白这个若水应该交代了。
若水眼神空洞无光的站在那,德妃起身来到若水身前,狠狠的说道“你这个贱人,还不给本宫跪下。”看着若水没有反应,德妃踹了一脚她的膝盖,承受不住冲力,若水跪在地上,疼痛让她醒悟过来,她不能再失去十四阿哥,不能再落入那种噩梦,虽然才情比不过雍亲王福晋,可是却比十四福晋要强,抬头看着德妃,哭泣哀求“娘娘,你是如此高贵仁慈,难道就容不下一个小小的若水?若水别不所求,就想伴在爷的身边,娘娘,若水对爷是真心的。”
德妃冷哼,轻蔑的看着若水“你是什么身份,当我不晓得,真心?你害了胤祯害了本宫,你知不知道?还妄议雍亲王福晋没有灵气?你可晓得她是什么出身?上三旗,公爵府嫡女,皇上宠臣的掌珠,你只是一个官妓而已,恐怕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沾不到。”
若水捂着耳朵摇头大声道“不,不,我不是官妓,我不是,我是清清白白的,我是干净纯洁的,十四爷说过的。”
“你还敢提胤祯?你这个贱人。”德妃再也忍不住,眼前的若水就是惹祸的根源,要是没有她,自己又怎么会被康熙处罚,再次抬腿踹了一脚若水的肩头,若水摔倒在地,口中吐血,抬头看着德妃,喃喃道“娘娘,十四爷对我是疼惜的,他会...”
“会怎么样?”德妃仿佛怕脏了手一边,用帕子擦了一下手,冷笑轻声道“实话告诉你,胤祯宠你,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你那可笑的才情,他以为你能在才情上同雍亲王福晋平分秋色,你还当他为了你,会忤逆本宫这个额娘?这首诗,是皇上下旨,胤禛福晋才做的,她根本就不屑同你争,你此生在才情上也及不上她一分。雍亲王福晋才是真正出尘清高之人,你...”充满鄙夷的看了一眼若水,德妃俯下身轻声道“你这种假清高,还是不要再装了,一个下贱的官妓而已,让本宫看着都恶心。”
若水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的生气,德妃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放在若水跟前,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若水叹气“毕竟要给胤祯留面子,你要是不想喝这个毒酒,我再你赏你一条白绫。”
若水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娘娘,您就这么容不下若水吗?哪怕可怜若水也好,若水真的什么都不求,当奴婢也心甘情愿。”
德妃轻哼“你就是老十四的耻辱,我怎么会留你这个祸水在胤祯身边,你要是有点心就自行解决吧。”若水晓得根本就没有任何活路,颤动着手举起酒杯,冷静下来,低笑“高高再上的德妃娘娘,您嫌我低贱,可是我的身子是你宝贝儿子破的,我低贱,那我服侍的胤祯又是什么?”
德妃气急了高声喝道“住嘴,你这个贱人住嘴。”若水得意痛快的看着德妃,饮进了杯中酒,笑着说道“若水祝愿你永远得不到所想,费尽心思终一事无成。”瘫软在地上,慢慢的闭上眼睛,低声断断续续“死原来...并不可怕...德妃娘娘...你将来...胤祯一定会...会怨你...”
德妃倒退了两步,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断气的若水,心中暗惊,要紧牙关,轻声说道“一定不会那样,一定不会,这个贱人,我要让你...”深吸一口气,德妃高声叫道“来人。”嬷嬷低头进来,德妃狠狠的说道“这个贱婢冒犯本宫,把她挫骨扬灰。”
嬷嬷应了一声,指挥着宫女抬下了若水的尸体。完颜氏自然在殿外看见了,却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嬷嬷处理完之后,对完颜氏说道“十四福晋,娘娘有旨,要清修念佛一年,不见外客,娘娘希望你管好皇子府,好好教养弘明小阿哥,辅助十四阿哥。”说完这些后,就迈进了永和宫。
完颜氏仿佛浑身无力一般,扶着身侧嬷嬷的手神情恍惚出了宫门,上了马车,瘫软在座位上,额头布满冷汗,嬷嬷关切道“主子,你要仔细身子,这...这若水。”
“不许再提这个名字,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完颜氏心有余悸的说道“你,去那个宅子,把那些奴婢奴才都处理干净,那个宅子也卖了,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迹。”抓住嬷嬷的手,完颜氏紧张的说道“你明白吗?爷身边从来就没有这个人。”想了一下,接着吩咐“挑一个顺眼的丫头带进皇子府,这个丫头就是爷养在身边之人。”
“主子,你放心,奴才会办妥当的。”嬷嬷轻声保证,完颜氏轻叹,府里还要安排一下,慢慢闭上眼睛,有些怜悯的轻言“明儿去庙里多添些香油,求佛祖庇护爷。”
ps这章很狗血,汗,不喜欢的亲不要见怪,呵呵,最近看反琼瑶的书有些多,难免就...呵呵,鞠躬道歉。
第三百二十二章 沐休趣事
雍亲王府书房内,胤禛有些头疼得看着面前放着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浓汤,半晌没有动作。高福在身侧低头藏起眼里的笑意,恭敬的回禀“主子,这是福晋亲自吩咐厨下安排,福晋说,这对您身子有好处。”
胤禛认命的拿起汤碗将里面的肉汤喝尽,虽然是荤食却毫无油腻之感,唇齿间留着极淡的清香,热汤入腹后身上觉得暖洋洋,而且喝起来感觉并不差,胤禛眼中含笑轻抚着汤碗上凸起的图案,看着上面形状可爱的动物造型,明白这一定又是他那个小福晋的主意。
“福晋倒是同旁人不同,虽然汤碗上刻些独特的动物花草,还凸出一些更是活灵活现,可是却从不曾让人用彩釉。”高福整理书桌上胤禛已经批好的公文,胤禛微皱了一下眉,觉得高福说得还真对,书房里几件金丝的画卷,古董架上彩釉的瓷器也都被齐珞找理由拿走了,喃喃道“有时爷还真不晓得她都在想些什么?永远也琢磨不透她下一步又有什么奇怪的念头。”
“主子,福晋所做虽然猜不透,可是件件桩桩可都是为了您呐,福晋还曾亲自交代奴才要好好服侍主子,提醒您不要累坏了身子。”
胤禛眼里的笑意更浓,却冷哼一声“要你多嘴。”拿起昨夜送来的密报,嘲讽自言“挫骨扬灰?她倒是真下得了狠手,就是不晓得老十四回京以后会有什么想法?”胤禛懊恼的一拍头“爷怎么忘了,她可是要清修念佛一年,为爷祈福,这样还真是错过了一台好戏。”
将密报撕碎,胤禛轻叹“老十四的福晋倒是干脆利索,看来也有些心思,完颜氏这血可是沾得够厚,老十四安排服侍那个官妓的下人可是不少,这心也够硬...”沉思了半晌,对高福吩咐“这事不要让福晋晓得,她要是问起...”轻轻摇摇头,她是不会问的,“吩咐福晋身边的人,要仔细,十四福晋兴许...还真不让爷放心。”
听见屋外有人低声道“主子,致远公爵府派人来送礼物。”胤禛怔了一下,齐珏的名字马上蹦到了脑海里,刚刚对凌柱心里涌起的那分感激,也消弭于无形,不满的嘟囔一句“你就不能让爷消停一会?那个臭小子又来凑什么热闹?齐珏都已经虚岁十三了,还腻着出嫁的姐姐,这成什么体统?爷要替凌柱好好的教导一下那个小子规矩。”
胤禛起身向后宅走去,高福低头,拼命忍住笑意,明明就是不放心,偏要说出一堆的道理,偷偷看向胤禛的后背,暗自摇头。进了齐珞的院子就听见小丫头们窃窃私语,胤禛不满的皱眉,脸色十分凝重,锐利的四周一扫,根本就不用说话,小丫头们忙住了嘴,僵硬的身子,磕磕巴巴的向胤禛请安。
进了屋看见地上摆着好多的稀奇东西,弘历正骑在一个木马一样的东西上,摇呀摇的,兴奋的小脸涨得通红,齐珏在弘历身侧护着他,齐珞正在一样一样的轻点着东西,胤禛看着热闹的景象,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齐珞抬头放下账册请安,赖在她身边的舞曦,整理一下月牙白的小旗装,来到胤禛面前,扬着脑袋看看他,高兴欢快的拉着他的手“阿玛,小舅舅带来了好多有趣东西,舞曦可喜欢了。”
胤禛顺着舞曦的拉扯来到桌前,看着用木头做成的各种动物形状的物件,拿起一个小鸭子,感觉还很轻,舞曦有些得意的说道“阿玛,这是外公给舞曦做得洗澡时的玩具。”胤禛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齐珞,发现她仿佛在感怀什么,心里些许的心疼和不悦。齐珏抱着弘历走了过来,弘历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木马,可是看着齐珏坚定的眼神,只能撇撇嘴,讨好的搂住齐珏的脖子“小舅舅,弘历好想念你,有留好吃的点心给你。”
看见胤禛,弘历眨着天真的眼睛,伸手“阿玛抱。”胤禛满意的从齐珏怀里抱过了弘历,齐珏咬着牙盯着弘历半晌,转头盘算着该怎么教导一下这个小阿哥,弘历向胤禛怀里窝了窝,甜甜的撒娇“阿玛,您辛苦了。”
胤禛楞了一下,有些欣慰问“为何这么说?”弘历抱紧了他的脖子,扬起小脸,认真的开口“额娘说起过,您为了养育弘历和哥哥姐姐,需要挣好多的银子才行,所以额娘教弘历要不许奢侈,这样阿玛就可以不那么辛苦,就有空亲自教导弘历了,也可以多陪陪额娘呀。”
齐珞前面还连连点头,听见最后一句,脸立马红了,弘历在胤禛怀里关切的问“额娘,你怎么了?为什么脸红呢?是病了?”转动了一下眼睛,凑近胤禛耳边,虽然轻声但是却能让齐珞听见的声音“阿玛,额娘这样是不是就是害羞呀,不过额娘害羞起来好好看,哪个也及不上?对不对?”
“弘历,不许再说。”齐珞有些脑羞成怒,弘历可怜的抖抖小肩膀,向胤禛怀里缩得更紧了“阿玛,额娘凶我,你可要为我做主。”齐珞再也忍不住上前,凑近弘历,此时三人离得很近,胤禛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那种独特的体香,心中微动,齐珞并没有觉察到胤禛的异样,盯着弘历说道“看来我是教得你太多了,连害羞都晓得?不许扮可怜。”
弘历听见这话,撇撇嘴,睁大眼睛哀求的看着她,胤禛想要开口,但看见齐珞明亮如火焰的双目,愤怒中夹杂着几分小女儿般的羞涩,咽下了想要说的话。齐珞伸手将弘历抱了过来,看到他想挣扎嗯了一声,弘历立马乖乖的放手,然后将他递给了旁边的齐珏“球球,好好的看着弘历,教他两首诗词,我看他懂事很早,不能耽搁他的天分。”
“爷,你说对吗?”胤禛听后点点头,确实弘历的天分很好,甚至比弘旻还要更聪慧活泼几分。齐珏抱紧了弘历,眼中难掩兴奋的说道“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弘历阿哥,绝对不会耽搁他的天分。”语毕,就抱着弘历去了书房,弘历转头可怜巴巴幽怨的看了一眼胤禛,抽了抽鼻子,看到胤禛没什么回应,才不甘的靠近齐珏怀里。
等到齐珏他们离去后,齐珞皱着眉不确定的问“爷,将弘历交给齐珏,我怎么总觉得有些悬?弘历这孩子聪慧外漏,要是再加上...不行,我还得亲自...”胤禛伸手拉住齐珞,摇摇头,认真的说道“弘历是爷嫡子,哪个敢伤他?齐珏品格心性都不错,最重要的是能震住弘历,多同他相处也是好的,毕竟弘历不同舞曦,身出王府,不能长于脂粉之间,齐珏聪慧懂事,又被致远公调教的身上英气十足,这样弘历也可以磨磨性子,爷看这样挺好。”
齐珞感到桌子旁的舞曦撅嘴,请碰了一下胤禛,向舞曦那示意了一下,胤禛有些不明所已,齐珞叹气拉起胤禛的手,来到舞曦身边“额娘和阿玛陪你好不好?”
舞曦抬头看着胤禛,羞涩的问“阿玛,舞曦不是嫉妒弘历弟弟,只是...只是舞曦真的很想念阿玛。”胤禛抬手宠溺的揉揉她的小脑袋,坐在旁边,虽然话不多,但还是耐心的陪着舞曦。看着这对父女相处,齐珞满意的轻笑,虽然比不得自己同阿玛之间的亲密无间,但在清朝这也算是难得了吧,胤禛确实是个好阿玛,就是性子别扭不善表达,弘旻要是在,会更热闹吧,除了暗自非议上书房要求太严,教育皇子皇孙的制度变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书房内,齐珏看着坐在他腿上了弘历,满意揉揉他的脑袋“弘历,刚才表现不错,小舅舅很满意,你要记得时不时来这么一次,姐姐姐夫才会更疼你。”弘历眨着眼睛讨好的笑着“那额娘让背的诗词?”
齐珏坏笑着摇头“不行,你不能偷懒,要不然姐姐会怪罪我的,弘历也不想小舅舅被责怪,所以你还是要努力,大不了小舅舅挑两首简单的不就好了。”弘历张大小嘴,丧气的垂着头,对对手指可怜兮兮轻声感叹“原来我...”
齐珏轻轻咳了一声,弘历抬头笑着说道“那小舅舅就快点叫弘历背诗,我一定不能让额娘失望。”
“弘历呀,你要记得要学得还很多呢,万不可自大。”齐珏开始教导弘历背李白的将进酒,书房里慢慢响彻着清澈有些稚嫩的童音。
康熙五十二年二月中,十四阿哥返回了京城,进宫面见康熙复旨后,康熙面色和蔼的勉励了胤祯几句,才说起德妃主动为四阿哥念经祈福一年,胤祯诧异抬头,康熙轻叹“这是德妃对老四的一片慈母之心,朕又如何能阻拦?”
胤祯暗自咬牙道“额娘对四哥一向亲厚,四哥身子有些弱,额娘晓得他信佛,如此做也是爱子之心。”康熙看了一眼胤祯“你已能为朕分忧,朕是欣慰,你回去好生歇上两日,朕还有事要让你做。”
胤祯磕头道“儿子愿为皇阿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语毕后,才退了出去,康熙眯着眼睛,老四身子弱?你倒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轻轻叹气,这就是朕的儿子。
第三百二十三章 再传喜讯
胤祯满心疑虑的出了宫门,骑在马上冷风一吹,被康熙夸赞两句有些发热的头脑,清醒了过来,德妃主动为胤禛念经求福?攥紧马的缰绳,轻摇一下头,这怎么可能?唤过旁边的随侍轻声交代去探查消息,打马回转皇子府,如今这样复杂难懂的局面,他也没心情去找若水,进了府门,完颜氏带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侧福晋和格格们迎接,娇滴滴的声音“恭迎爷回府。”
胤祯满腹心事的轻嗯了一声,完颜氏感到身侧的年氏那满眼的柔情思念,又看到胤祯毫无表示,用帕子掩住了嘴角的笑意,想起那个若水之事,上前一步体贴得拿着帕子轻轻扫扫胤祯的肩头,胤祯嗅到完颜氏身上的那股清淡的香味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坐在了主位上,完颜氏笑着开口“众位妹妹先回去准备一下,一会办一个接风宴给爷洗尘。”
听见完颜氏这么说,这些女人虽然不满也只能退下,毕竟人家才是福晋。年氏幽怨的看了一眼胤祯,眼睛闪过一抹沉思,轻抚了一下腹部,这倒是个好时机。完颜氏使了个眼色,下人们纷纷退了出去,胤祯端着画着彩釉的茶杯,轻声问道“额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好好的突然就为四哥祈福?最近四哥那?”
“爷,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完颜氏有些疑惑,低声说道“额娘召见了若水,接着她就暴毙而亡,然后额娘紧闭殿门,我也不晓得额娘近况如何,可是...”完颜氏猛然跪在胤祯身前“爷,我擅自做主处理了那个宅子和下人,又为您找了一个贴心的丫头进府,年妹妹那,我也有过交代,可仿佛她另有想法,爷不在京城,我也只能如此处置,有不妥当之处情爷责罚。”
胤祯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紧紧皱着眉沉思着,脑海中康熙,德妃,胤禛的面容话语轮番闪过,这应该是胤禛搞得鬼,要是皇阿玛晓得若水的身份,怎么会如此善待我?站起身,胤祯走了几步,暗想,难道胤禛晓得了?不,不会,就连八哥都看不透,他不会有那么大能耐,只是不晓得他对额娘说了什么?额娘受了他要挟才祈福的?他这是想要砍断我一臂?还是要仔细琢磨一番。
胤祯轻叹扶起了完颜氏,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和气的说道“安排的很好,不愧是出自大族之家,这事就按你安排的办,那个丫头就当个侍妾好了,年氏有些小性,及不上你大方懂事。”完颜氏微微红着脸,靠向胤祯“爷,能为您分忧是我应做的,我又不是爱捻酸之人,只是年妹妹总是如此,我怕对爷前程有碍,晓得爷看重她哥哥,只是疼宠太过,皇阿玛那...”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爷晓得怎么做。”看着完颜氏含情的目光,她今日的装扮倒是少了两分稳重,多了几分雅致,轻轻抚了完颜氏的脸颊,发现她眼中带着火热的期盼“爷今晚到你那安置,可好?”完颜氏羞红脸,闭着眼睛点头,心中十分得意,哪个也不想独守空房,而且胤祯刚刚回京就到她那安置,这也是一分体面。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接风宴会中途,年氏在给胤祯敬酒时,突然昏厥。胤祯连忙传太医进府,诊断的结果让胤祯欣喜不已,年氏又有身子了,胤祯早忘了对完颜氏的承诺,守着慢慢转醒的年氏说着贴己的话。
完颜氏攥紧了帕子,掩去了眼中想要撕碎年氏脸上得意笑容的冲动,挤出了几分笑意上前道“真是恭喜年妹妹了,要是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同我说,我一定会照料好你的,还有就是年妹妹,万不可再如上次一般,弄坏了身子不说,还...”完颜氏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年氏垂下眼帘颤动着娇躯向胤祯靠了靠,脸上有着一丝的委屈和害怕,什么话都没有说,胤祯皱了一下眉“说这些做什么?这次一定会为爷平安诞下小阿哥的。”将手放在年氏的腹部,执着的接着道“这次一定会平安,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他抢了去,待会就去宫中给皇阿玛报喜,六旬万寿将至。”想到此节,胤祯眼中透着兴奋柔情的看着年氏“你真给爷长脸,只要这次能平安,爷一定会好好待你。”
完颜氏看着床前两人的柔情蜜意,闭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的将帕子绞成了麻花,微微向胤祯行礼退了出去,转身后还能感到年氏嘴角得意的笑容。出了门完颜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嬷嬷扶着她轻声安慰孤独的回转属于福晋的院落。
年氏有身子倒在京城中掀起一番的波浪,而且年羹尧又得到了康熙的嘉奖,这更让年氏志得意满,仔细小心安排她的饮食,盼望着能够一举得男,前次种种教训年氏可是记忆太深了,怎么也不会再犯那种错误。
转眼到了康熙万寿节,千叟宴之日,弘旻被选为执盏的皇孙,这也算是一份荣耀,弘旻虽然装作很平静,但是眼里还是有些兴奋,穿着体面尊荣的皇孙礼服,齐珞仔细打量了一蕃,弘旻的个头长得要比同年龄孩子高上半头,他的容貌也不像小时那么酷似胤禛,慢慢的长开了些,五官也取到了两人优点,剑眉朗目,挺鼻方口,也算是优质的小帅哥。齐珞不放心的轻声交代两句,弘旻笑着说道“额娘,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抬头看看齐珞的脸色,弘旻微微皱眉关切道“额娘,你也要小心身子,儿子看你脸色赶不上往日的红润。”齐珞轻轻摸摸他的额头,欣慰道“额娘无妨,最近为了给你皇玛法准备寿礼,睡得少些,等过了这阵就好了。”
胤禛一身亲王礼服,胸前挂着红珊瑚的朝珠,走进听见他们母子的对话,不着痕迹的打量一下身着亲王福晋大红礼服的齐珞,头戴三层鎏金朝冠,脸上画着淡妆,厚重礼服掩去她身上的轻灵,却更增添了庄重高贵。胤禛同样感到齐珞身上的疲惫,轻声问“很累吗?”
“没事,只是有些乏,爷不用担心。”齐珞拿起帕子擦了擦额头,看看时辰,轻声道“爷,咱们也该进宫了。”
胤禛伸手想要扶住齐珞,攥紧了拳头,转身率先离去,富察氏抢先扶住齐珞的手,低声道“福晋,妾搀扶你可好?”都这样了,能说不好吗?齐珞淡笑了一下,扶着富察氏上了马车,想了一下“你也上来吧,陪我说说话。”富察氏脸上透着一丝惊喜,连忙去,坐在齐珞身边,羞涩腼腆的笑着道“福晋,今个儿这么大的阵势,妾有些担心失了规矩,还望福晋多加提点。”
齐珞慢慢闭着眼睛,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对于胤禛这些女人,仿佛越来越没有耐心应付了,要不是进宫,人多口杂,她绝对不想同富察氏同车。胤禛除了忙于公务,大部分夜晚都安置在齐珞那,但是也有两日必去富察氏那,齐珞微微轻叹,不晓得富察氏是不是还没有承宠呢?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富察氏也算的上是难得的美人,又名正言顺任他作为,胤禛又怎么能忍得住?压住心中那丝酸涩,齐珞自我安慰,你已经很幸福了。
感到齐珞嘲讽的笑意,富察氏闪过愤恨,尤其是那正红的亲王福晋礼服,那份华贵尊荣耀花了富察氏的双眼,想到胤禛对她的无视和那白白担着的宠爱,而且今年又是选秀之年,要是再进府几个貌美的,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富察氏深吸一口气,眼中透着柔情,羞涩的开口“福晋,爷常在妾面前称赞您,还曾经说起过,妾....”仿佛难以启口般,富察氏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爷说...妾的身子同福晋有几分相似,那么的让他疼爱....”
齐珞睁开眼睛,平淡之极的看了富察氏一眼,“个人都有个人的缘法,这种私密之事不用同我说起,你服侍好爷,只要爷喜欢就成了。爷是雍亲王,又岂会缺了女人?郭格格当初不也很讨爷喜欢吗?我只劝你一句,爷是最重规矩的,心机重的不见得能得到好处,这种轻佻的话,还是不要说起的好,我是爷的福晋,你又...不说了,说多了伤神。”
感到马车停了下来,齐珞起身甩了一下袍袖,看都没看富察氏一眼,下了马车,觉得有些头晕,胤禛还是忍不住伸手扶住了齐珞,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关切清晰可见,富察氏在马车上咬紧了嘴唇,齐珞看着胤禛甜甜一笑,轻启朱唇“多谢爷。”胤禛觉得心里仿佛一片羽毛般飘过,暗自转动扳指,闭了下眼睛“随爷进宫。”
齐珞手拉着弘旻跟在胤禛身侧,富察氏落在身后两步,看着身前的胤禛三人,他们之间仿佛缠绕着什么,扯不断也进不去,这难道就是命?富察氏感到身侧弘时的嫉妒,弯了一下嘴角,这还有一步棋呢。
千叟宴办的极为隆重,虽说千叟但也不是真的有一千个老人,不过到场的老人都身穿新衣,打扮的十分整齐,不过毕竟是初进皇宫,动作有些十分的僵硬,有些大胆的四周张望,看那神情仿佛回去后能多了几分谈资。康熙看着如此多长寿之人为他贺寿歌功颂德,脸上带着愉悦的神情,心中不由的涌现几分豪情。
年氏在完颜氏身侧十分显眼,身上那种骄傲满足怎么也隐藏不住,甚至时不时轻抚她的腹部,齐珞扫了一眼四周的皇子福晋,身边并没有侧福晋相随,在一堆的身穿红礼服的皇子福晋中,年氏更有些一枝独秀的味道,惹得皇族亲贵纷纷侧目。
十四阿哥有些志得意满的频频举杯,看着沉静的胤禛,有些哥两儿好的说道“四哥,你不恭喜弟弟吗?”胤禛举起酒杯淡然的说道“十四弟,虽是喜事,但也...”胤祯打断他的话,眼中带着得意道“我晓得四哥要说什么,年氏身子弱,跟在我福晋身边,也好贴身照料,那也是皇阿玛恩准的,虽然她及不上四嫂容貌出挑,但贤惠妇德上绝不会让人挑出什么,同年氏相处真仿佛亲生姐妹一般。”
十阿哥扯着嗓子“那是,十四弟可是有福气之人,有个贤惠的福晋又有个貌美的侧福晋,这个侧福晋又在皇阿玛寿宴前传出喜讯,哪个有这等福分?真是让哥哥们羡慕,四哥一定也是如此吧。”胤禛放下了酒杯,眼中掀不起一丝波澜“个人修佛自有不同,你四嫂已生下弘旻弘历,为人处事稳妥有规矩,又怎会让人说三道四?”
八阿哥接口道“四哥说得对,不愧是信佛之人,不过,十四弟倒真是争气,为皇阿玛喜上加喜,八哥敬你一杯。”胤祯笑着碰杯饮尽了酒,场面重新活跃起来,众人看向胤祯的神情难免带着羡慕,毕竟这个喜讯传的太及时讨喜了,从宫中传来的消息,康熙很是高兴,下旨赏了胤祯双爵俸,这也压下了德妃闭门祈福的不利传闻。八阿哥眼中难免透出几分失落,子嗣对他来说终究是个弱点,不由得想到当初年羹尧曾经暗示年氏即将选秀,要是那时纳了她,是不是...回神看了一眼八福晋方向,又顺便扫了一眼年氏,最后目光在齐珞身上停住半晌,九阿哥碰了碰他“八哥,八哥。”
八阿哥轻叹“四嫂这些年除了容貌更出挑几分,其余倒是一点未变。”九阿哥嗯了一声,轻哼“老十四得意个什么劲儿,弘历的出生那才是吉兆,还不晓得年氏能不能生得下来呢。”八阿哥暗下拍拍九阿哥的腿,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九阿哥缓和神情,开始同十阿哥轮番的敬胤祯饮酒。
年氏来到齐珞身侧,俯身行礼,齐珞抬手扶住她,笑着道“平常也就就罢了,如今你有双身子,要是出点闪失,十四弟妹必是怪我。”
“多谢四福晋体谅。”年氏顺势坐在齐珞身旁,看着齐珞并没有如旁人一样嫉妒,慢条斯理的说道“四福晋,这次妾有幸在皇上寿辰之日传出喜讯,又得皇上看重,妾实在有些诚惶诚恐,晓得四福晋极善养胎,妾想请您指点一二,毕竟妾肚子里这个,也是皇上看重的。”
齐珞闻到年氏身上极重的香味,又穿着厚重的礼服觉得胸很闷,一阵恶心用到嗓子处,强行压了一下,拿起筷子夹起青菜放到嘴里,发现青菜里夹得是肉沫,那种油腻感再也让她忍不住呕吐起来,周围的人吃惊的看着齐珞,又扫了一眼她身侧的年氏,这是怎么回事?
齐珞干呕了半晌,脸色发白,想要喝水,旁边有人按住她的手腕,递上温水轻声道“四嫂,你这恐怕是有身子了吧。”
齐珞呆呆的怔在那,看着举着茶杯的惜月,恶心之感再次涌起,起身想要移到旁处,这边的动静过大,康熙不由得高声问道“雍亲王福晋,这是怎么了?怎么提前离席?”
齐珞身子有些虚弱靠在惜月身上,这恶心忍都忍不住,再次转身干呕起来,根本就回不了话,康熙看见这种情况眼睛一亮,微笑着向胤禛点头,高声道“传太医。”大殿慢慢的寂静下来,众人看向四阿哥的目光带着探究,胤禛的手也不由颤动一下,有些忧心的看着齐珞,她的身子应该不会再有孕的,那会不会得了病了?捻动着手腕处的佛珠,暗自祈福,不能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九阿哥看着从得意转为呆滞的十四阿哥,心中暗笑,只是想到此情此景也难掩嫉妒,喃喃轻语“她的命难道就真的这么好?”太医把脉以后,脸带喜色,跪在康熙面前,高声道“启禀皇上,雍亲王福晋已有两个多月身子,皇上大喜呀。”
此话一出,大殿内翁的一声,齐珞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怎么就这么高调,我想要平凡呀。胤禛楞在了那里仿佛不可置信一般,面沉如水毫无喜气,有些担忧的看着齐珞苍白的脸色,她的身子状况,胤禛曾经私下里问过太医,‘极难有孕,身子生弘历阿哥时受过损伤,再生恐怕极为凶险’。
康熙大声笑道“好,好,真不愧是天生福相之人。”凌柱轻轻摇头苦笑,也不由的怀疑这难道就是穿越的福利?这几个孩子的出生怎么都是如此赶巧?一大臣跪地歌功颂德,最后高呼“皇上洪福齐天,万寿无疆。”康熙脸上笑意更浓,胤祯放下了酒杯上前拉住胤禛,有些醉意的说道“四哥,安排的真是妥当,这也太过赶巧了吧,您可真是用心良苦,这一出,弟弟我可真是做不出来。”
胤禛甩掉胤祯的手,眼中带着阴鹜的说道“十四弟你醉了,这事也是赶巧了。”胤祯有些丧气的摇头“醉了吗?我没醉,我...”八阿哥上前拦住胤祯,然后笑着恭贺胤禛“四哥,这是喜事,预祝四哥再次喜添麟儿。”
胤禛轻轻摇摇头,为难的轻声道“八弟,你不晓得,你四嫂身子...未见得会平安呐。”
年氏自从齐珞干呕后就回到了完颜氏身边,心中有些忐忑有些嫉妒,等到太医诊断出来后,年氏嫉妒的攥紧了拳头,满殿的羡慕目光再也不属于她了,完颜氏虽然心里也不好受,可还是嘲讽的轻声对年氏道“你同四嫂倒真是有缘,上次如此,这次又是如此,只是四嫂的福分一直都很好,你...你还是太心急了,要是在此时传出喜讯,那岂不是更好,要不然怎么说你眼皮子浅呢,真是沉不住气,上好的时机都不晓得把握。”
年氏低头,咬咬牙轻声道“再如何妾也能为爷添个子嗣,可惜福晋却没有四福晋的运气了。”完颜氏变了变脸色,按住了斥责之言,笑着拉着年氏的手,语气不善低咛“年妹妹,希望你给爷生出一个儿子才好,要是如同上次一样,那就太可怜了,我毕竟是嫡福晋,又有弘明他们在,年妹妹怎么也生个儿子出来才有指望不是?”
年氏轻抚着腹部,看着被众人围着道贺的齐珞,暗自咬牙,一定会是儿子,一定是。八福晋听见齐珞再传喜讯之后就不断的举杯饮酒,仰头闭眼隐去了眼中的泪水,再睁开眼睛后入口的美酒都有些发苦,难道命中就真的无子,遥望着坐在皇子中间的八阿哥,虽然一如往日般平静,多年的夫妻,八福晋明白此时八阿哥是羡慕和落寞的,儿子,儿子怎么就如此之难?听着旁边的人吩咐议论想向齐珞求个秘方,八福晋放下酒杯觉得还是应该再去雍亲王府走一趟。
庄亲王世子杨康和裕亲王保泰,恐怕是这些人中心思最复杂的两个,如此大的场面传出喜讯,他们自然为齐珞感到高兴,毕竟机会太难得了,可是心中那丝落寞遗憾,怎么能压的住呢,两人对视一眼,碰杯饮尽了杯中的酒,保泰放下酒杯喃喃轻叹“雍亲王,雍亲王,真是好福气,怎么当初竟然...”
杨康凝视了齐珞一眼,察觉到她惊愕和意外,被围在众人之间,还有些许的不知所措,暗叹,她应该也不晓得,要不然以她的个性怎么都不会在千叟宴上传出这种喜讯,感到旁人的嫉妒羡慕,杨康对着保泰低咛“这叫越不想出头之人,就越有这份福气,有些人机关算尽,反而为人做嫁衣,而她本该如此,几个孩子的出生都是如此引人侧目,不是福气,又是什么?”
保泰点头,摇头苦笑“只是这福气终不属于你我,咱们也只能在旁边看着了。”杨康轻笑的拍拍保泰的肩头,潇洒笑着低声道“只要能见到她幸福不就好了。”再次看了一眼齐珞,仿佛要将她刻在心中一样,坚定的说道“她会一直幸福下去,她值得更好的。”
ps刚刚传的有些急又重新修改了一下,更通顺一些,以后可不是再写这么多了,累死了,瀑布汗。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处置富察
在众多猜测探究的目光中,齐珞只能疲于应对逢迎讨好之人,甚至还有宗室福晋向她询问生子秘方,这是有些哭笑不得。康熙十分高兴,加赏了筹办此次千叟宴的八阿哥双爵俸,八阿哥跪地大表了一翻孝心,慷慨激扬的说这是当儿子应该做得,不敢领赏。康熙笑着夸赞他有孝心有才干,倒是引得众朝臣侧目,偏偏此时一名参加寿宴的老人跪地头痛哭流涕的称赞八阿哥贤明仁厚等诸多优点,八阿哥偷看康熙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有些发慌,连忙出声喝止了他。
康熙看着诚惶诚恐请罪的八阿哥,轻笑着开口道“看来朕要不赏你,天下百姓都会不安。”“皇阿玛,儿臣不敢。”八阿哥连连磕头,康熙摆手道“起来吧,今日是朕的寿宴,诸多安排,朕很满意,你即是朕的皇子又是臣子,你费劲心思安排,有功则赏,这也是你应得的。”八阿哥此时只能跪地谢恩,心中涌起一丝明悟,那个位置仿佛离得更远了一些。
“雍亲王胤禛。”胤禛连忙跪下康熙面前,不管离的远近几乎人人都能觉察到康熙身上的那丝喜悦,康熙笑着说道“老四,你这个寿礼献得好,朕高兴,当初朕赏了老十四双爵俸,也不能偏心,朕同赏你双爵俸,你福晋品行纯良,甚为朕喜,朕可是盼望着她再生嫡子。”欣慰的看着在皇子福晋中的齐珞,康熙觉察到齐珞眼底的娇羞和意外,这个迷糊的丫头,哪像有三个孩子的额娘?
“儿子叩谢皇阿玛恩典。”胤禛磕头后起身,九阿哥轻声嘟囔“皇阿玛可真是大方,亲王双俸。”扫了一眼身旁难掩嫉妒之情的胤祯,低声感叹“可惜老十四了,风头全都被四哥抢了去,真是同母不同命。”胤祯在袖子攥紧了拳头,虽然心中像冒火一样,可是还是笑着说道“九哥,四哥能得皇阿玛看重,我只有高兴的份,哪有什么多余的念头?”
八阿哥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胤祯,心里暗自警惕,眼里透着疑惑,那个老人安排是不是他做得?要是真的那样,老十四也成熟起来是个劲敌。太后由于喜欢弘旻,自然对齐珞多加看重,看到她疲惫的应付众多恭贺之人,忍不住将齐珞唤到近前,和气同她说着话,齐珞心存感激,毕竟这样也能轻松一些,因此对太后更是多了几分热情,太后同齐珞越谈越投机,末了还赏了齐珞很多的东西。
千叟宴就在如此热闹的氛围中结束了,齐珞疲敝之极的爬上了马车,弘旻有些担心想要陪着齐珞,却被胤禛喝止,弘旻看着胤禛上了马车,只能撅撅嘴暗自非议,骑上了马,眼里闪过深思,想到在千叟宴上那些人的悄声细语,弘旻得意的轻笑,他们以为我听不见吗?哼,敢算计额娘之人,看看她们有几个胆子?
齐珞上了马车后就将沉重的头冠除下,晃动着脖子,看见胤禛坐在她旁边,感到他眼里关切之情,齐珞咬咬嘴唇向旁边挪了一下,离他远了一些,胤禛愣了一下,眼里透着浓浓的不悦,齐珞觉得有些反胃,再次干呕起来,胤禛靠近齐珞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半晌之后,齐珞面色发白再无力气只能靠在他怀里,胤禛拿起她的手帕轻轻将齐珞嘴角擦净,体贴小心的拥住她,复杂的看着齐珞的腹部“怎么会呢?上个月不也...”
齐珞一听这话心中的火再也压不住,转身眼里含泪“我怎么会知道?还不是你才这样的?算算日子应该是那次吧。”胤禛看着她眼中的泪水,心中有些发疼,轻搂着齐珞安慰“爷也没说什么?看你的样子仿佛爷让你受委屈一般。”
听见这话,齐珞眼泪滚落下来,感到她的眼泪越流越多,胤禛有些焦急的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有那么不舒坦吗?要不传太医?”齐珞呜咽“爷,你怎么能那样?那种私密的话怎么能同富察侧福晋说?我难道就同她那么相像?”
胤禛眼中阴鹜一闪而过,抱紧齐珞严肃的问道“她有同你说起什么?”齐珞有些失望的摇摇头“齐珞,告诉爷,她同你说了什么?”低着头,齐珞脸上涌出两簇红晕,将富察氏的话重复一遍,然后闭上眼睛,不再看胤禛,但是眼角却滚落几颗晶莹的泪珠,仿佛滚落在胤禛的心中一样。
“齐珞,爷从来就没有说过那些话,你怎么能同她们一样?你是...”胤禛轻叹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齐珞睁开水润的眼睛看着胤禛,从怀疑慢慢的转为信任,含泪浅笑,娇弱弱的开口“爷,我相信你。”胤禛将她狠狠按在他的胸前,齐珞听见胤禛心脏有力的跳动,她的心也平静下来,感到他们两人心仿佛是同一频率。酝酿了半天,胤禛才有些笨拙的开口“那两日爷忙于公事,也没什么精力应付女人。”齐珞慢慢闭上了眼睛,将头埋进胤禛胸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弯了弯嘴角,双手主动环住了他的腰,困意疲惫袭来,信任的在他怀里安睡。
胤禛拿起旁边的斗篷盖在了齐珞身上,调整姿势让她睡的更舒服,低头轻吻齐珞额头,在厚重的礼服下,熟睡的齐珞更显得娇弱,想起在寿宴上齐珞不停的干呕,刚刚她剧烈的反应,胤禛心惊,她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次生产?要是万一...闭上眼睛,暗自发誓,怎么也不能让她出事,那种失去的痛苦不能再尝试。
高福轻声道“主子,已经到王府了。”胤禛抬手摸了一下齐珞的额头,有心唤醒她,可是却感觉她仿佛在发热,脸上也红红的,心中很是担心,一手撩起车帘,轻声吩咐“直接驶进府中,传太医进府。”
马车直接从侧门驶了进去,停住后,胤禛想了一下横抱起齐珞下车,感到周围吃惊的目光,向周围锐利的扫了一眼,下人们纷纷低头,向高福使了个眼色,胤禛抱着齐珞直接走进内宅。高福轻咳了两声,对着四周的下人严厉的说道“主子的好恶你们心中应该有数,千万不可犯主子的忌讳,要不然哪个也保不住你们。”冷哼一声,追着胤禛的脚步也进了内宅。
胤禛的女人们再次等候在齐珞的屋子里,她们已经得到了齐珞再次有身子的消息,不管心中如何嫉妒,脸上都带着欣喜的笑意,刚刚还热切讨论着给齐珞送什么礼物道贺才合适。见到胤禛小心的抱着齐珞走了进来,这些女人全体失声,楞在那,早就晓得福晋地位尊崇得王爷看重,可这种局面,哪个也都想不到,尤其是胤禛眼里一闪而过的柔情,更让她们羡慕心惊,心中有些心思之人,也不由得暗自灰心。
胤禛并没有看她们直径抱着齐珞进了内室,吩咐秦嬷嬷为齐珞解衣,不一会齐珞就在众人服侍下迷迷糊糊的换下礼服,穿上柔软的内衣。齐珞蹭了蹭松软的枕头有些不满被打扰一般嘟囔两句,继续入睡。胤禛上前再次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热。没等他发火,高福在外面回禀“主子,太医到了。”
秦嬷嬷放下了幔帐,胤禛尽量平静的说道“让他进来。”太医腿肚子发软,雍亲王福晋在康熙寿宴上传出喜讯,要是出什么岔子,哪个也担当不起,先向胤禛行礼,然后才靠近床前,将手搭在齐珞的手腕处,仔细诊脉半晌,皱了皱眉,心中发慌,真是有些凶险。
太医起身,走到胤禛面前想要回禀,胤禛想了一下,转身来到外间,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告退的侧福晋和格格们,冰冷阴鹜的目光在富察氏身上停住半晌,才转向别处。富察氏心中十分的心惊,娇躯轻微的颤动,有些站立不住,身侧的嬷嬷忙扶住了她,低声道“主子,你要冷静。”
太医低头回禀“王爷,福晋上次生产身子就有些亏,虽然一直进补可身子还没有复原就又有了喜讯,而且福晋郁气淤心,有十分疲倦,因此才会发热,奴才一会就去开药方,只是福晋心中的郁气还是要化解开,这样才能坐稳胎,万不可让福晋再伤神。”
胤禛狠狠的瞪了富察氏一眼,深吸一口气,疑惑的问“太医,本王福晋这次反应怎会如此之大?而且上个月她也有落红,这是为何?”
“回王爷的话,福晋本已极难有身子,反应自然大些,上月落红就是滑胎之兆,多亏福晋身体底子好,护住了腹中血脉,这是王爷的幸事,皇上的幸事。”太医低头解释,胤禛叹气“本王福晋身子弱,太医要多用些心思,要是福晋能平安,本王必有酬谢。”
太医跪地连连表示会尽力,胤禛摆手让他下去开药方。屋中重新的寂静下来,富察氏心中紧张,可她位分最高,看着其她人瞄着她的神色,也只能上前两步,笑着开口“妾给爷贺喜,福晋在皇上寿宴上传出喜讯,王爷又得双爵俸真真是喜上加喜,爷尽管放心,福晋必会平安诞下麟儿,妾一定会晨昏定请,好生服侍福晋。”
胤禛盯着富察氏嘲讽重复“晨昏定请?好生服侍?你还有这份心?”富察氏红着眼睛委屈的说道“福晋待妾亲如姐妹,妾对福晋尊重感恩,怎会不用心服侍福晋?爷,定是有人嫉妒福晋对妾的好,说妾的坏话,妾对福晋之心日月可鉴。”
胤禛想起齐珞苍白小脸上的泪珠,太医所言郁气淤心,心中怒火更盛,两次三番的警告竟然不管用,这个富察氏真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手段花招频出,要是齐珞由于她的挑拨,伤了神,保不住孩子?胤禛明白以齐珞的个性,恐怕又会冷战许久,只要一想起那段日子,他心中就有些许的后怕,虽然他并不指望齐珞再为他添子嗣,但这孩子时辰来的太恰当,又怎么能轻易失去?
相通此结,胤禛冷哼一声,盯着富察氏,直到她承受不住,主动跪在地上低声哭泣,胤禛恼怒的低吼“今个儿是皇阿玛的六旬万寿,你竟然在爷面前流眼泪?这是要做什么?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富察氏收住了眼泪,轻声辩解“爷,妾不是...”胤禛打断她的话,看着其她人说道“爷晓得你们的心思,爷也不是无情之人,今年选秀...”停顿了一下,感到这些女人的关切目光,胤禛淡然开口“宫里的德妃娘娘修佛为爷祈福,福晋又有了身子,也无力再张罗,爷已经请旨,这次雍亲王府就不进秀女了,你们只要安分守己,遵循福晋立下的规矩也就是了,万不可如...”
嫌恶的看了一眼富察氏,胤禛语气不善的说道“如有些人般般恃宠而骄,妄生心机,富察氏,爷说得可对?”
“是,爷说得句句再理。”富察氏低声回禀,尽量的忽略其她人眼中的奚落和嘲讽,胤禛满意的点头“富察氏,你出自没落之家,但也算得上贵姓,说话行事可要有些分寸,不可轻佻浮动,爷再说一次,福晋出自公爵府,身份高贵,品性纯净,又为爷接连生下嫡子,岂是你能攀比?你何时能为爷留下血脉再有心思争宠也不迟,你可要守好本分,要是连这个都失了,爷要你何用?”
富察氏跪着重重磕头,额头碰到地面发出碰碰的响声,“妾多谢爷的教诲,一定守好妾的本分。”胤禛眯着眼睛看着并没有说话,端起旁边的茶杯品了一口,感到她磕头的声音很大,才开口说道“怎么?看你的样子是爷说错了?还是你也能为爷生下子嗣?既然没有能耐,就不用嫉妒福晋,少用些心思,兴许爷还能看重你两分。”
富察氏额头红仲出血,猛然抬头看着胤禛,眼中愤怒的想要说话,胤禛阴狠的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冰冷的说道“你有话说?你可想好了,你已经是本王侧福晋,你那胆小无能的父兄还指望着你呢,爷说过,侧福晋可以请封,也可以请旨废除,看你的神情,你是一点都没记住。”
富察氏继续磕头含着眼泪求饶“爷,妾再也不敢了。”胤禛不耐烦的开口道“好了,禁声,福晋那正歇着,吵到她,你担得起吗?”富察氏额头碰地不敢再言语,心仿佛被一片一片揉碎,当着这些格格的面,受到胤禛如此斥责,这些人又都是捧高踩低的,她要面对的是什么,简直不敢深想。
“福晋身子弱,这次做胎又不稳,爷也不想出差错,冤枉了哪个?所以,爷就替福晋做主了,免了你们的晨昏定请。”胤禛起身,扫了一眼众人。“谨遵爷的吩咐。”众女人纷纷俯身行礼,低头思量着,今天这一出,可是让她们生出了许多想法。富察侧福晋必是失宠,福晋地位在爷的心里哪个都比不了,动摇不了。
胤禛向内室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跪地的富察氏,轻声说道“你说福晋待你极好?”富察氏直愣愣的点头,“既然这样,你今个儿就去佛堂为福晋祈福吧,这也是你的一片心,不过,在佛祖面前可要心诚才行,祈福之事心城则灵。”再也没有理会众人,转身进了内室。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郭氏看见富察氏的惨样,心里十分的高兴。富察氏解足之后,没少用身份压制她,给她下绊子,郭氏的委屈也没少受,幸亏有小格格在,富察氏也不敢太过分。郭氏上前亲切却带着幸灾乐祸扶起富察氏,看着她呆滞的神情,拿着帕子狠擦了一下富察氏的额头,听见“嘶...嘶...”郭氏连忙毫无诚意的道歉“对不住,侧福晋,俾妾不是有意的,只是太过于担心侧福晋了。”
富察氏此时才回过神,看着面前的郭氏,轻咬嘴唇将她记在心里,后退一步浅笑了一下“有劳郭格格挂心,你还是照料好体弱的小格格吧,要是再出岔子,你这当额娘的岂不是会被人说成心狠?”
富察氏挺直了腰杆向外走去,额头上的血流到了眼睛里,满目绯红,富察氏这副模样倒是让这些女人不敢再说什么,虽然心中暗自非议,但却纷纷让路。
郭氏不死心的快走了几步,跟在富察氏身后,大声的对身侧的嬷嬷说道“今个儿,我身子乏,一会用咱们院子里那只不会产蛋的母鸡炖个烫,也好给我补补身子,也省得白白宠爱它。”
富察氏猛然回头,眼睛血红面目狰狞的盯着郭氏,郭氏害怕的后退两步,从来没见她这样,心中害怕,可想到她的女儿,那就是自己的依仗,壮着胆子轻声问“侧福晋也喜欢鸡汤?这好办一会我让嬷嬷给你送去一碗,此时去佛堂祈福还是有些凉意,侧福晋可要保重身子,兴许佛祖开眼,就...”
“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晓得爷...”胤禛阴鹜警告的神情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富察氏闭着眼睛住口,再也没多说一句话,落寞的离开。
ps今天更的晚,是在是抱歉,呵呵,看书入迷了,今天虽然一章,可也有5000多字,我还是很厚道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再见雅晴
进了内室才发现,胤禛以为应该熟睡的齐珞正趴在床沿处不停的干呕,秦嬷嬷轻拍着她的后背,而紫英半跪着捧着痰盂。齐珞不再有呕吐的感觉,才直起身子,绯红的脸颊,水濛濛仿佛会流动一般的双目,虽然疲惫难受之极,但脸上虽然有着抱怨,但更多得是喜悦。
秦嬷嬷将薄被给齐珞盖好,才向胤禛请安,小丫头此时端上来煎好的汤药,齐珞闻到厚重的中药味,坚决的摇头“我不喝,端下去。”秦嬷嬷接过青花瓷的药碗无奈的看着齐珞“福晋,您正在发热,还是用一些吧,对您的身子有好处。”
齐珞明白她在发烧,要是没有怀孕的话,也就喝了,可现在不行,要是对肚子里孩子有影响该如何?只是总是发热也不稳妥,齐珞歪着头认真的想不用药的退烧法子,胤禛坐在齐珞身边,迟疑一下接过药碗,沉声道“把药喝了,不许耍小性。”
齐珞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一下,垂下眼帘,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暗淡的影子,娇弱但同样坚决的反驳“爷,这药不能用。”感到胤禛身上的怒气,齐珞伸手盖住了腹部“爷,我不是吃不得苦,我也晓得您是为我好,可他还太弱,汤药虽然温和但总归对孩子有影响,我只是希望他能平安。”抬头看着胤禛嫣然浅笑“爷,我没事的,他现在如此折腾我,将来我一定要找回来,可现在孩子的健康才是最主要的。”
胤禛觉得心被揪了一下,抬手轻轻抚摸着齐珞的脸颊,入手温热滑腻,看着她仿佛撒娇般的闭上眼睛,几个孩子很少用药,在她的安排下,他们身子比其他人要好上不少,而且聪慧懂事,这都是因为他们有个全心为他们着想的额娘,在感动的同时,胤禛心里有些不自在,开口问道“你就不怕拖成大病?你都...”
齐珞睁开眼,自信的笑着说道“爷,我是不喝药,可也晓得轻重,不会让我有事的。”对着秦嬷嬷轻声吩咐几句,秦嬷嬷怔了一下,下去准备了。一会端上来一些汤水和面条,齐珞解释“爷,这病呀,专门欺软怕硬,我要增强体力,省的让它欺负。”不顾恶心反胃,齐珞硬是将这些东西吃了进去,用完后额头出了层层的细汗,胤禛拿起手帕轻轻将汗水擦净,亲自扶着齐珞重新躺下,齐珞背转着身子,微微颤动着小巧的肩头,软绵绵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还是觉得有些凉,床也不够软。”听闻胤禛脚步离开的声音,齐珞暗自嘲笑自己天真。
在迷迷糊糊中,齐珞感到被人搂近了温暖的怀中,没有睁眼,满心欢喜向胤禛怀里靠得更紧,交换着他们彼此之间的温度。胤禛觉察到齐珞身上还是有些热,便将薄被盖严实,抓着齐珞的手深怕她睡觉时不老实。
胤禛弄好一切才闭上眼睛,脑中不由得闪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亲王双爵俸,这倒是独一份,再加上齐珞传出喜讯,这些都要好好的谋划,怎样既得到最大好处还能消除万众瞩目,想起老十四的先得意后失落,胤禛心中解恨得意,动了一下身子,听到齐珞不满的嘟囔,再也不敢轻移,安抚疼惜的轻拍了两下齐珞的后背,那个有身子的年氏倒是一步好棋,起码能藏住齐珞的锋芒,就看怎么运用得当,要是十四福晋和年氏相争,哼,老十四,内宅不平何以挣帝位?胤禛嘴角上翘一定的弧度,寿宴上安排的称赞老八的老头实在是太妥当了,老八一定会怀疑老十四吧,哼,看你们的兄弟情意会坚持多久。
胤禛猛然张开眼睛,精光闪过,要是将三阿哥牵扯进来,才是真的热闹,那个老头是不能留了,就用三阿哥的手除去,你不是往我这派探子吗?不让你脱层皮,岂不是费了你的一片好意?胤禛无声的冷笑,低头看着怀中恬静纯真的齐珞,慢慢闭上眼睛抱紧了水晶一样的人儿。
天蒙蒙亮时,胤禛感到齐珞不停的蠕动着,仿佛忍耐着什么,睁开眼睛,齐珞正用手捂着嘴拼命的忍耐着恶心之感,看到胤禛已经醒了,向他投去一眼歉意,横卧在胤禛的身子上,撩开幔帐,对着痰盂呕吐起来。由于薄被掀开,胤禛感到凉意,直起身子,抱住齐珞,将薄被盖在她身子上,不能让她再着凉。
好半晌之后,齐珞浑身无力的倒在胤禛身上,抱怨的说道“这孩子真是太能折腾人了?弘旻弘历他们比这个可乖多了。”抬头歉意的看着胤禛“爷,吵到你了,我本意并不想如此,可真是有些忍不住,看着时辰还早,您再眯一会,您政务繁忙身子要紧,今后就去...”那种让胤禛去别的女人那的话,齐珞知道她永远无法说出。
胤禛用手指缠绕着齐珞的发丝,轻笑着“晓得你吃醋,爷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变,弘旻弘历都如此,如今你肚子里这个...爷也不能偏心,爷已经请过旨了,这次王府就不进秀女。爷不耐烦应付很多女人,可也不会只有你一个,但...”胤禛伸手勾住了齐珞的下巴,对上齐珞的眼睛,认真的保证“齐珞,她们没有一个能及得上你一分,爷不会让任何人爬到你头上,也不会让让任何人威胁到你一分。”
齐珞支起身子轻轻的吻了一下胤禛的眉心,伸手揉开胤禛担忧皱起的眉头,抱着胤禛的脖子,同样轻声保证“爷,我会平安,孩子们也会平安,我会永远跟在你身边。”胤禛轻轻嗯一声,本是很温馨感动的画面,可下一秒又变成齐珞对着痰盂呕吐,胤禛心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仿佛要将胃都翻过来一般,齐珞才停止,用力擦了擦嘴角,看着胤禛恨恨的发誓“我将来一定饶不了他,一定要好好疼爱疼爱他。”
胤禛无奈的摇头轻笑,这丫头倒是永远也让人猜不透,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下去了,心中略略安心,可看见齐珞仿佛廋了一圈的小脸,心中的怜意更盛。听见里面动静,秦嬷嬷带着丫头走了进来,只见胤禛疼惜的扶着齐珞的肩头,连忙低头“王爷,时辰已经不早,您是不是要起身?”
胤禛扶着齐珞躺下,才起身吩咐“服侍爷更衣。”紫英上前服侍胤禛穿衣梳洗,秦嬷嬷关切来到齐珞身边,仔细打量一下,齐珞同样想起身,胤禛回头不悦开口“你还折腾什么?府里没人了?刚好一些,要是再病了,你又不耐烦吃汤药,要是伤到爷的子嗣怎好。”
齐珞乖乖躺好,闷声声说道“谨遵爷的吩咐。”胤禛整理好衣服,警告看了床上的齐珞一眼,走了出去,用过早饭之后,想了一下不甘心的吩咐高福“让高全给致远公爵府送信,就说福晋身子虚弱,反应严重,请公爵夫人过府陪伴照料福晋。”
“是,奴才这就去办。”高福行礼后退下,胤禛用茶水漱口,吐净后,起身紧紧朝服领子,吩咐秦嬷嬷要好生照料齐珞,不要让她乱动乱跑,才去上朝。齐珞睡到日上三杆,才睁眼起床,收拾整齐后,想要去看看弘历,紫英进来回禀“福晋,十二阿哥福晋同舒穆禄夫人过府探望您。”
舒穆禄夫人?齐珞琢磨了一下眼里透着欣喜,是雅晴回京了?兴奋的说道“快让她们进来,雅晴,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她。”惜月和雅晴走了进来,俯身行礼,齐珞亲自扶住了她们,看着身穿紫红色对襟旗袍雅晴,眼中带着喜悦“你终于回京,我和惜月一直惦记着你呢,真是没良心,这么多年一封信都不往府里送。”
雅晴变化还是挺大的,身子要比以前丰腴了不少,脸型还是圆圆的,眼睛如同往日一样透着亲切和善意,让人忍不住靠近,可眼角眉梢处还是有着些许皱纹,打扮容貌仿佛年过三十的妇人。齐珞暗自叹气,脸上不显得拉着雅晴入座。雅晴同样细细打量齐珞,暗自感叹果然如同惜月所说,她比以前容貌更是出挑,仿佛像吃了仙丹一般,容颜不老,进京时就听闻雍亲王福晋受雍亲王宠爱,她还曾想传言兴许被夸大,可今个儿一见,齐珞那娇俏甜美的样子,眼里透着幸福满足,这就是得宠之人才有的。
想起如今凌柱的爵位也就释然了,雅晴也想凭着闺阁中的情意,虽不见得靠上雍亲王,但同两个皇子福晋交好,也能让她在舒穆禄家族更有底气一些,她所嫁只是家中三子,虽是嫡出却并不得家中老夫人宠爱,更何况他也只是一个江南御史,这次要不是靠着雅晴娘家,也回不了京城。雅晴觉得既然回京就要在这立住脚,京城还是繁华之地,不能在外放。
因此雅晴脸上更是多了几分笑意,亲切的开口“看你这话说的,哪个没有良心?我可是刚刚回京还没收拾稳妥,就来看望你呢。虽说刚刚回京,赞美雍亲王福晋之言耳朵都被填满了,皇上寿宴传出喜讯,也就是你有这个福气。”
齐珞脸一下红了,轻声说道“连你也来笑话我,真是丢死人了,都已经是当额娘的人了,竟然还给忘记了,真是有些晕头了。”
“这话我信。”惜月接嘴说道“你可不晓得,她呀当时都被吓呆了,连酒了茶水都分不清。”雅晴用帕子掩住嘴轻笑着,齐珞脸更红了,想要起身,雅晴忙按住她,关起的说道“这可不行,你是双身子之人,更是要小心,万不能出了差错。”
齐珞点头娇憨的说道“那你们可不许再笑话我。”雅晴惜月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羡慕,成亲这么久还如同小女儿般,看来四阿哥还真是把她养得很好。齐珞拉着雅晴关切的问着她这些年情况,雅晴也挑些有趣的讲出来,到把齐珞逗得笑不笼嘴,眼睛带着羡慕,轻声感叹“江南风韵,我还真是想亲自去看看,那一定很美。”
“江南虽好,但也及不上京城繁华,江南是礼教最严苛之地,那些汉人家的姑娘,规矩更是繁杂,讲究什么三寸金莲,那小脚站都站不稳,我看着就揪心,哪有美呢。”
齐珞轻叹“是呀,裹脚那还真是...”惜月岔开话题,“雅晴,刚刚没来的及问,你就一个姑娘?”
齐珞此时才发觉雅晴身侧一个嬷嬷抱着两三岁面容可爱的红衣小姑娘,看着她圆脸,圆溜溜的眼睛,挺直的小鼻子,小巧的嘴,虽然容貌不够精致,可看着十分的讨喜,看到齐珞的注视,还向她露出一个笑容,眼睛透着亲近,齐珞忍不住伸手“我来抱抱她,这丫头看着就让我喜欢。”
雅晴当然乐不得,向嬷嬷失了个眼色,嬷嬷连忙将小姑娘送上,坐在齐珞怀里,小姑娘有些拘谨,但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齐珞轻捏了一下红苹果般的脸蛋,柔和的问道“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丫头此时进来回禀“福晋,弘旻阿哥来向您请安。”齐珞怔了一下,对雅晴解释“他今天回来得早,让他进来,也让雅晴你见见我那个臭小子。”
弘旻穿着青色带金边的布卦,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看见齐珞眼中带笑,俯身行礼“儿子给额娘请安。”起身看了齐珞怀中的小姑娘一眼,眨了一下眼睛,觉得仿佛有些面熟,不过还是仔细打量齐珞神情,看见她一切妥当才安心笑笑,齐珞指着旁边“还不给你十二婶和舒穆禄夫人见礼,她们都是额娘以前闺中密友,不可失礼。”
弘旻行大礼“侄子给十二婶请安,给舒穆禄夫人见礼。”雅晴连忙躲开,看着弘旻连连点头,向齐珞赞道“早就听说弘旻阿哥,长相好,学识好,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对于弘旻,齐珞也有些得意,谦虚两句,此时怀中的小姑娘眼溜溜的眼睛盯着弘旻,开口说道“这个小哥哥,长得真是很漂亮,我从来没见过比小哥哥更好的人。”齐珞低头,看看小姑娘又看看弘旻,总觉得仿佛要发生什么一般,弘旻仔细打量一下小姑娘,喃喃轻声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应该叫小夭。”齐珞轻咳一声,弘旻醒悟,摸了摸额头,向雅晴歉意道“夫人,弘旻越举了,请夫人不要见怪。”
小姑娘拍拍小手看着雅晴说道“额娘,那我就叫小夭好了,我喜欢这个名字。”雅晴愣住了,看看弘旻心中一动,轻笑道“既然你喜欢,反正也没取小名,那你就小名叫小夭吧。”看向齐珞满意的说道“弘旻阿哥,学问倒真是好,小夭这名字我也十分喜欢。”
齐珞心中暗叹,孩子的事还是等将来再说吧,要是真能碰见一个喜欢的,那也好。又说了一会话,留雅晴和惜月用饭,天刚刚擦黑的时候,雅晴和惜月才告辞,齐珞有些不舍,约好下次再见,才放她们离开。
齐珞看着弘旻,想到刚刚弘旻同小夭的相处,轻声问“你怎么会想到那个名字?”弘旻抱着齐珞的胳膊笑着说道“儿子也不晓得,突然就冒出来了,儿子以后不会再失礼,额娘放心就是,只是那个小夭倒是挺可爱的。”齐珞叹气,拉着弘旻交代“虽然还小,可是女儿家的名声很重要,好在雅晴她们不是外人,以后万不可如此了。”
弘旻连连点头,齐珞摇头叹气,再看看吧,希望雅晴能处理好,要是真传出什么来,现在就是麻烦,希望她够聪明。
第三百二十六章 暗自谋划
胤禛回到王府,把高全叫到书房,询问齐珞今日的情况,高全一一详细的回答,说起雅晴的到访,偷看一眼胤禛的神情,轻声说了弘旻赐名之事,胤禛神色一变,这个雅晴是齐珞最要好的朋友,又出自佟家,她嫁入清贵之家,很少同皇子们牵扯,家族中大部分也都是御史言官,雅晴的丈夫并不被家族看重,心中有想法倒也不奇怪。可要是她将此事宣扬出去,或者借着齐珞达到什么目的的话,那她是痴心妄想,任何人也不能在他眼底下伤害利用齐珞,更何况齐珞现在身体状况,更是受不得委屈。
高全身子顿一下低头轻声道“请王爷放心,福晋已经警告府中的奴婢不许多嘴,而且奴才也安排妥当绝对不会有风声传出。”胤禛点点头,雅晴至于那么蠢,但还是要安排,省得弄个措手不及,静思了半晌,隆科多的面子也不能不给,还是暗中布置的好。想到隆科多,胤禛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虽然可用忠心,但心思甚重,而佟家对老八那藕断丝连,不得不谨慎,皱着眉头胤禛叹气,额娘,我答应过你会保全佟家,但也得他们争气听话才行,佟家一脉不会断绝,额娘,我向你保证过的。
胤禛拿起盘中的点心吃了一口,怔住了,高全连忙解释“王爷,这是按福晋的吩咐给您准备的,福晋说这里面不含糖,奴才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不过吃过的都说很好。”轻轻摇摇头,胤禛将点心放在嘴里,是不甜可是心却很痒。察觉到胤禛缓和了神情,高全心中酝酿了半晌,咬着牙回禀“王爷,奴才按您的吩咐派人去公爵府送信,致远公说,会亲自携夫人来雍亲王探望照料福晋,请王爷放心,福晋在他的照料之下一定会平安。”
“哦,他真这么说,要亲自来王府?”胤禛很是感兴趣的问道,高全苦着脸,虽然这话很平和,可王爷的语气怎么听着心寒,还是确定的点头“主子,致远公是这么说得,据说,福晋的兄弟也回来王府,帮助福晋照料教导弘历阿哥。”
胤禛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却明白齐珞一定会高兴,算了,有亲人陪伴,齐珞也不会郁结于心,雍亲王府也能更热闹更有人气,胤禛眼中透出些许的憧憬,而且以凌柱对皇阿玛的了解,这对他也是好事,就容许齐珏那小子在眼前晃吧。胤禛此时并没有想到,凌柱一家探望齐珞究竟会给他带来什么。
“富察氏如何?”胤禛觉得口渴,示意高福递上茶水,高全低声说道“王爷,侧福晋昨个儿整整一晚都在佛堂祈福,连膝盖都跪肿了,今早出佛堂时几乎不能走路,全靠身边的陪嫁嬷嬷搀扶才勉强回到屋里,侧福晋额头上的伤口被郭格格擦了一下,兴许会留下痕迹,王爷,侧福晋不肯传太医进府,膝盖上了药后,还想去佛堂诵经,据说被嬷嬷苦求着拦了下来,侧福晋怒斥嬷嬷,福晋待她极好,为福晋祈福是必须得心诚。后来嬷嬷没法去求了福晋...”
胤禛冰冷的开口“她见到福晋了?”高全连连摇头“她被秦嬷嬷挡住,并没有见到福晋。”胤禛冷哼“派人去知会富察氏,昨个儿去佛堂祈福,爷还算满意,要是能持之以恒爷更满意,爷不喜欢没有恒心之人,心诚祈福也能少想些,将爷的原话知会她,以她的聪明应该晓得爷的意思。”
高全应了一声,想要下去传话却被胤禛重新叫住。这些女人真是够麻烦,以前看着挣来斗去也算是解闷,可现在却如此无趣,齐珞虽然管理王府很好,可还是让人不放心,胤禛吩咐“你去知会秦嬷嬷,就说爷惦记着小格格,给郭氏赏些首饰绸缎,还有...”停了一下,胤禛提笔在纸上随手写下了两个字‘娴静’递给高全“这个就是小格格的名讳,告诉郭氏,有空爷会亲自去看望小格格,让她用心照料小格格。”
高全见胤禛没什么吩咐才离去,胤禛停顿了一下开始悄声吩咐高福办事,一条条命令下达,高福低头用心记着,等到胤禛吩咐完,高福同样下去传达主子的指令,胤禛靠着椅背,端着热茶,看着茶杯上升起的白雾,低声道“爷要看看,你们会如何应对。”
郭氏自从接到齐珞的赏赐,又得知胤禛亲自为女儿赐名,更听说胤禛会来看望女儿,心中十分得意,对娴静的照料好上不少,也愿意亲自抱娴静哄她入睡,旁边的嬷嬷面带喜色的赞道“主子不是奴婢多嘴,舞曦格格虽然出身尊贵,但以容貌来说,小主子并不差上一分,而且奴婢看,娴静格格同王爷那真真是相像得不得了,等王爷见了必是疼宠又加,到时主子再用点心思,先开花后结果也是好的。”
郭氏抱着女儿仔细打量着她的长相,听见嬷嬷这么说,心中也觉得女儿像胤禛,轻吻娴静额头一下,摇晃着胳膊,眼中带着渴望的轻言“娴静呀,你要乖乖的,讨得你阿玛的欢喜,额娘就疼你了,要是你能再给额娘带来一个儿子的话,额娘会很疼很疼你。”
娴静由于不足月,虽得奶娘嬷嬷尽力用心照料但天生有亏,而且郭氏又服用偏方才提前诞下娴静,因此她如同小猫一样娇小廋弱,脸上不见婴孩的红润,而是苍白发黄,五官长相到相似胤禛几分,可都纠结在一处倒也看不太明显。娴静对于郭氏的话并不太懂,而且对于她十分陌生,所以忍不住啼哭起来,由于廋弱,就来哭声都很纤细,声音也不高,郭氏本来还有些兴致的哄着她,可见她越哭越凶便交给了奶娘。
奶娘接过娴静轻声的哄着,看着娴静逐渐安静下来,郭氏脸色不悦,旁边的嬷嬷赶忙说道“还不带着娴静小格格下去,在这杵着做什么?”奶娘抱着娴静行礼后连忙退了出去,回到了娴静的屋子,看见没有什么外人,才心疼的摸着娴静的脸颊,轻叹“小格格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您怎么说也是王爷的女儿,将来也是郡主格格,会有福气的。”
嬷嬷看见郭氏脸色发沉,端上茶水,安慰道“娴静格格还小,大了就晓得您好了。”郭氏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想了一下说道“那几个生子的偏方也得提前备下,福晋这有了身子,爷还能不来内宅?侧福晋那爷正烦着,耿格格宋格格又年老色衰,李格格她们两个就是有心邀宠也得看我答不答应,要是爷驾临这,错过机会那岂不是可惜?”
“主子,奴婢一直在筹备,福晋管着王府极严,尤其是对药材的取用那更是严苛,奴婢晓得主子不予让人知晓,所以稍稍慢了些。”感到郭氏不悦,嬷嬷解释道“主子,现在也只少上一味,奴婢敢担保耽搁不了主子的正事。”
郭氏也晓得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要不然哪个还会为她办事?点点头轻声道“你是我的陪嫁嬷嬷,我自是信你,还是要抓紧为好,我得了宠,你不也有体面?”嬷嬷连连应和,郭氏放下茶杯,幸灾乐祸的说道“侧福晋还天天去佛堂?她倒是挺诚心的嘛。”
嬷嬷笑着凑趣“主子,侧福晋整日跪在佛堂,听说膝盖都出血化脓了,已经走不了路,就这样还是福晋发话才传的太医,免了她的佛堂祈福,听下面的人说,侧福晋这一修养怎么也得一年半载,要是养不好的话,兴许会...”
郭氏轻哼“那是她不晓得分寸,福晋看着和气,可出身高贵,那份威严岂是一般人能攀附的?这个侧福晋呀,做事还是急了,不过也难怪,爷宠了半晌,就连消息都传不出不急才叫怪了,福晋倒真是心慈,要是我,哼,这是爷的命令,无法抗拒。”
眯着眼睛盘算一会,郭氏拉过嬷嬷悄声问道“能不能在侧福晋那?我看那个耿格格到可以用一下,当初她们不是都想抚养弘时阿哥吗?只要侧福晋出了事,雍亲王府不可能一个撑场面的侧福晋都没有。”
嬷嬷心中一热,细细琢磨考量一番,为难的说道“主子想法倒是可行,只是不说侧福晋那如何,就是耿格格看着面上老实厚道,也不见得是随意拿捏的人,而且进府又早,能在当初那拉福晋和李侧福晋相争之下站住位置,能没有手腕吗?更何况她如今又有弘时阿哥做依仗,行为处事不越举分毫,福晋那也有几分脸面,恐怕不好用?到时再被她弄个灰头土脸,主子不能不妨。”
郭氏摸着茶杯盖儿上的图案,感慨落寞的说道“这王府里又有哪个是容易给予的?只是手段各有不同罢了,我就不信耿氏没有想法,弘时阿哥再是依仗也不如亲生儿子好,不过,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还是要再甚重考量,再看看吧,看看府里的风向再说。”
郭氏明白她同富察氏之间已经结下死仇,富察氏的额头落下痕迹,虽然浅淡,可还是能看出来,她也曾暗自后悔当时的冲动,可这仇已经结了,也不能真让富察氏报复回来,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郭氏起身来到门口看着外面明朗的温暖的阳光,仿佛照进了心里一样,回头轻声说道“嬷嬷,我真羡慕福晋,真是羡慕。”
第三百二十七章 凌柱过府
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之际,京城的八卦流言也更加的热闹。在康熙万寿节千叟宴上称赞八阿哥的老人突然‘暴毙’,背后的蛛丝马迹引向了在文官中颇有影响力,现在又是长子的三阿哥,康熙得知情况之后,下旨抚慰暴毙老人的亲属,将三阿哥招进皇宫,据当值太监所言,康熙训斥三阿哥整整一个时辰,虽没有将爵停俸,但也让大臣亲贵们觉得三阿哥在康熙的心里地位下降,声势大不如前。
果然如同胤禛所想,八阿哥同十四阿哥也逐渐貌合神离,十四阿哥年轻气盛,再加上康熙对他的宠爱,八阿哥也不想做得太过,所以二人还是维持着兄弟之情,只要其中到底有多少真情实意恐怕也只有他们两人才清楚。在胤禛的暗自推动下,十四阿哥府中完颜氏和年氏的相争也成为众多贵妇们议论的话题,胤祯自从治愈时疫之后,只有年氏传出喜讯,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自然成为热门话题。
在寿宴上大出风头的雍亲王福晋却沉寂下来,源于就是太医的那句‘不易受孕,恐有滑胎之兆。’结合胤禛的冰冷神情,贵妇们面露惋惜可心中却暗爽,齐珞更以身子沉重养胎为名谢绝探访,这样也省了很多的麻烦。
这次怀孕是齐珞最辛苦的一次,不管吃进去多少最后都会吐出来,小半个月折腾下来,齐珞真是廋了一圈,想起怀弘旻舞曦甚至弘历时都没有这样难挨,心中感叹,原来生生孩子是如此不易。此次怀孕,齐珞的心情非常的暴躁易怒,有时甚至毫无缘由的哭泣起来,对于齐珞的种种反应,胤禛虽然忙于政事,但也知晓一二,闲暇时常去陪伴齐珞,看着她无精打采,消瘦脸色苍白的样子,心中更加疼惜,除了叮嘱秦嬷嬷仔细照料齐珞之外,也想不出解决办法。
听见细微的哭声,胤禛转头,齐珞正倚在榻上看着外面迎春绽放的花朵,轻声哭泣着,胤禛无奈只能来到她近前,轻声安慰“你这又想到了什么?”齐珞红着眼睛,泪珠从眼中缓缓滚落,拉住胤禛的手,将他带到榻上,靠近他怀里,呜咽道“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就是想哭,爷,我是不是脾气变坏了?昨个儿还蛮不讲理训斥秦嬷嬷,我怎么会这样呢?”
胤禛搂紧齐珞,低头看着齐珞手指上缠着的绷带,这是昨个儿摔杯子弄伤了手指,握紧她的手,最近这段日子她倒真是喜怒不定,甚至有时竟然敢向他甩脸色,要是别的女人胆敢如此,胤禛明白他绝对会拂袖而去,不再宠爱,可他偏偏却无法对齐珞心狠,看着她的刁蛮任性,心中只有怜爱而没有厌烦,更何况齐珞每次发完脾气,事后都会后悔不已,虽不晓得为何,但胤禛却觉得齐珞如今更加真实。
“好了,不要哭了,爷的福晋没有变坏,只是有些小性。”胤禛轻轻拍着齐珞的后背,齐珞抬头盯着胤禛的眼睛“爷,你不许厌烦我,乱发脾气我只有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以后不会在这样了。”
“爷什么时候说过厌烦你了?以后心里不痛快就冲奴才们发火也没什么,你是王府的主子,还能委屈自个儿不成?不可郁结于心,伤了身子。”胤禛握住齐珞受伤的手指,轻声说道“以后万不可如此,你现在是双身子,怎么还能弄伤自己。”
齐珞娇弱弱的轻嗯一声,在胤禛怀里蹭了蹭,觉得郁闷的心情好上了不少,闭上眼睛慢慢想这几日的事情,看表现仿佛有忧郁症的前兆,不能由于没有力气就总在屋子里窝着,猛然睁开眼睛,看了眼窗外的景色,羡慕的说道“爷,陪我出去走走如何?我不想总闷在屋子里。”
胤禛同样看了一眼外面,觉察到齐珞渴望的眼神,公文也都处理妥当,陪陪她倒也无妨。高声叫秦嬷嬷进来服侍齐珞收拾妥当,齐珞歉意的看着秦嬷嬷,齐珞披上紫色滚边的斗篷,看着神色一如既往的亲切平和秦嬷嬷,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攥了一下,才扶着紫英出门,胤禛少做停顿开口说道“秦嬷嬷,福晋身边有你,爷放心。”
“奴婢一定会照料好福晋,请王爷放心。”秦嬷嬷俯身保证,胤禛点点头快走两步追上了齐珞,秦嬷嬷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笑意,想到富察氏,脸上温暖的笑意转为嘲讽,希望她能同郭氏玩的更久一些。
胤禛小心的护着齐珞在王府花园里赏景,齐珞不停的向指点着四周的景色,甚至就连一朵含羞待放花朵都能引起齐珞的浓厚兴致,俯下身,齐珞微合着眼睛轻嗅着,暗想她也文艺一把,胤禛上前拉住齐珞,轻责道“闭着眼睛?现在四月霜水重,要是滑到了怎么办?你就不能让爷少费点心?”
齐珞委屈的嘟囔“您就没觉得美吗?”胤禛脸色发黑,齐珞甜笑接着道“有您在身边,哪会让我出事?”胤禛无奈轻敲了齐珞的额头,脸上神色缓和了不少。高全快步走进“王爷,福晋,致远公携夫人来王府探望福晋。”
“阿玛,额娘来看我了?”齐珞忍不住欢呼一声,掉头就快步向前厅走去,胤禛叹气还好她晓得不能跑,不过看着她的行进速度,同小跑也差不到哪去。守门的丫头挑起帘子,齐珞冲进去,眼睛微红的看着父母,想要上前抱住他们,凌柱扫了一眼门口,胤禛已经赶到,俯身行礼“雍亲王王安。”
“阿玛。”齐珞轻声呼唤,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凌柱理智的也断掉了,伸手拉住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心疼的说道“这次反应严重?怎么瘦了这么多?”
齐珞抱着凌柱的胳膊委屈的说道“阿玛,不晓得为什么吃食根本就咽不下去。”凌柱想了一下,开口道“一会阿玛亲自给你做好吃的去。”胤禛楞住了,堂堂世袭五代的致远公亲自下厨?虽然听起来怪异,可心中些许酸涩些许感动。
“阿玛做得一定好吃,可是阿玛您...”凌柱笑着打断道“无妨,你阿玛现在有空,研究了一些有趣的吃食,你准保喜欢。”董氏感到胤禛眼神不善,看着齐珞的样子也很心疼,前两次怀孕很顺利没遭罪,齐珞虽然杂七杂八看的书多,可终究在现代没有经历过,这次又如此特殊,所以董氏将齐珞拉到旁边,轻声问着贴己的话,传授一些经验。
胤禛看着凌柱有挽胳膊下厨的冲动,向四周扫了一眼,微微皱眉“齐珏怎么没到?”凌柱正暗自盘算着吃食,开口说道“齐珏被庄亲王世子带去近卫军了,要晚一点才能来看望王爷。”哪个想他了?胤禛咬咬牙盯着凌柱,发觉他心不在焉,又看看悄声说着什么的齐珞和董氏,那种浓浓的关心疼爱,让胤禛觉得气闷。
长出一口气,胤禛想到他的安排,起身向凌柱道“致远公,你随本王来。”凌柱只能向齐珞她们安抚的看一眼,随着胤禛离去。
“齐珞,这...雍亲王他?”齐珞笑着摇头,轻轻拍拍董氏的手,理解的说道“额娘,这才是雍亲王,要是头脑发热的话,我又怎么会喜欢崇拜他呢?”江山美人孰重孰轻,他永远分得清楚,不过我齐珞永远不是苦情的清穿女,占不了最重的位置,也要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胤禛带着凌柱去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院落,假山水榭有着南边的风韵,屋檐下摆放着一溜的盆景,看形状应该被人仔细修剪照料着,庭院里打扫的十分干净,几乎一尘不染,零星有几名小厮婢女俯身请安。凌柱诧异看着胤禛,“王爷,这是...”
胤禛摆手说道“致远公,本王向你介绍一人,他久仰你的威名,只是一直无缘相见,今个儿你正巧过府,也是难得的机缘,他棋力不错,致远公可以同他探讨一番。”
“王爷,我的那点能耐还真拿不出手,能得王爷如此看重必是奇人。”凌柱心中有个模糊的影子,要真是他,那就有趣多了。门口的小厮低头恭敬挑起门帘,轻声回道“王爷,先生在书房下棋。”
听见这话,凌柱心里越发确定,这里住着就是胤禛的第一谋士邬思道,想起当初在雍正王朝里足智多谋善察帝心的邬思道,心中很是期盼。胤禛最后能登上帝位,主要还是他自身的能力才干,可邬思道的背后谋划也不容小视。
凌柱进了屋,一眼就看见正拿着棋子苦思的邬思道,听见脚步声,邬思道抬头放下棋子,拿起旁边的拐杖,起身行礼“四爷安。”他一身黑色布卦,长相十分普通,下巴蓄着几缕胡须,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沉静偶尔透着睿智亮光的双眸。胤禛介绍道“致远公,这是本王聘请的先生邬思道。”
凌柱上前拱手“邬先生。”邬思道俯身行礼,推辞“致远公折煞邬某,万不敢当。”凌柱亲自扶起邬思道真诚的说道“邬先生不必如此,我是行武之人,最是羡慕读书人,你不必同我客套。”
胤禛插嘴说道“好了,都不必如此落座吧。”三人分宾主落座,小厮恭敬上茶,凌柱感到邬思道的打量探究,只能暗自苦笑。胤禛心中疑虑,可并没有表现出来,三人默默喝茶想着各自心事,
第三百二十八章 达成共识
书房里氛围安静的有些尴尬,凌柱觉得很别扭,因为邬思道总是用黝黑的眼睛打量着他,仿佛要看穿他一般,要是在现代他可能就落荒而逃了,穿来清朝已久,领兵出征,身上自然带着将军的杀气,又同康熙斗智装傻很久,自然又多了几分沉稳老辣。轻轻嗓子,凌柱率先开口“邬先生藏书很多嘛,我是粗俗之人,看着之乎者也就头疼,所以特别羡慕读书人。”
胤禛嘴角向上弯起,他可是很明白凌柱最瞧不起的就是酸儒,对于读书头疼胤禛相信,但要说粗俗之人,胤禛摇摇头,他倒是谦虚。邬思道放下茶杯“致远公,邬某有一事不明,还请当面赐教。”
“邬先生客气了,只要我晓得,凌柱一定知不无言。”凌柱挑了挑眉,邬思道向棋盘处一指“致远公,此局你看如何?”看见胤禛面无表情品着茶水,想到现在纷繁的局面还是暗自说一下为好,凌柱起身来到棋盘处,看着黑白交错的棋子,战况很激烈,由于常常陪着康熙下棋,为了康熙能更有兴致,更为了能继续得到康熙的宠信,他可没少下苦功琢磨棋谱,所以凌柱的棋力已经非往日可比,自然看出一些门道来。
沉思半晌,凌柱拿起处于守势的黑子,在手中捻动了一下,不止要考虑棋盘,还要想该怎么说才更符合他的性格,而且让胤禛明白放心,怎么找一个这么多疑的女婿?凌柱眼中精光一闪,将手中的棋子沉稳有气势的拍着棋盘上,静静的书房内传出啪的一声。邬思道起身观看,半晌无言,胤禛也来到近前,看着棋盘眉头越皱越紧,竟然放弃了一片焦灼之地?
看着苦思的两人,凌柱心中有些许自豪,一个雍正皇帝,一个谋略出众,可还没有晓得历史的人强,而且现代厚黑学也不是白读的,可他不敢过于翘尾巴,以他们的智商明白过来,他一定算计不过。
“邬先生,虽然放弃了这一片,可加厚了另一片开阔之地。”凌柱用手指虚空指点一下,接着说道“这样黑棋虽然明着吃亏,可放弃的是鸡肋之地,反倒是加厚了优势,实力只增不少,要是收官不犯错的话,定能一战定乾坤。”
邬思道微笑着捋着胡子,睿智的双眼带着一分的敬佩“致远公果然出手不凡,胸襟开阔不记得失,这手下的妙。”
凌柱羞涩的说道“邬先生过奖了,我哪想到这些呀,陪皇上下棋时,有一局同这个棋面类似,皇上就指点我两句。”感到胤禛竖起耳朵,凌柱心中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讲道“皇上说‘走实一步,比快走五步还要稳妥’。”
胤禛眼睛闪烁了一下,凌柱暗自咬牙接着说道“但也要踏稳有实力才行,没有棋子怎么能下完这局棋?白棋错在棋子太多,良莠不齐,根基不稳很容易从内部击破。”说到此处,凌柱再次下了一手,对邬思道笑着开口“邬先生,我就少陪了,请勿要见怪,等有空再向邬先生请教。”
凌柱又对胤禛拱手,眼中带着慈爱疼惜的说道“王爷,我了解福晋的喜好,她总是这样也不妥当。”举起了紧握的拳头,凌柱奋发的接着道“我去给福晋做些爱吃的,一定得给她好好补一补。”语毕,转身轻快的离开书房。
胤禛和邬思道同时愣在了那好半晌没有言语,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刚刚睿智心思细腻,转眼间又成一个爱女如命的父亲。邬思道哈哈哈大笑“四爷,致远公不会真的亲自下厨给福晋弄吃食吧。”
胤禛无奈摇头,看着凌柱远去的背影,感慨的回道“他真会为福晋亲自下厨,而且也只为他的女儿下厨。”邬思道此时才真的愣住了,叹气道“慈父之心,能对儿女到如此地步之人,就是赤子之心,难怪皇上会看重他,致远公盛宠不衰,能力暂且不谈,就是这性情中人,皇上也会偏爱几分。”
胤禛坐到棋盘旁边,用手拄着额头,食指上的扳指碰触在太阳穴上,扳指冰凉坚硬,可心中为何很是酸涩?凌柱是个好阿玛,对齐珞疼宠之极,这不是早就明了的事情吗?为何有压不住的羡慕嫉妒?压住心中的躁动,胤禛盯着棋面,平静开口“邬先生,你怎么看这局棋。”
“四爷,我可以说上一句肯定之言,皇上心中恐怕已经有了定论,就如同致远公所言,这局江山棋,只要收官不犯错,那就可一举定乾坤。”邬思道眼睛闪动着兴奋的光华,胤禛心也猛烈跳动,眼中释放出灼灼的光亮。
邬思道仔细的看着棋局,轻声说道“四爷,这局棋还没下完,虽有定数但也要仔细,要是突然变故,影响收官也是要不得,听致远公所言,我也仔细思量已久,四爷,还是要挑拣几个能用可用之人摆上台面的好。”
胤禛点头,能用之人名单已经在手中了,圈着那几个还是要再查查,否则不放心。此后胤禛同邬思道借着这局棋开始分别布棋子,等到终局并没有数棋子,邬思道扔下白子,笑着说道“四爷,您真是好福气之人,虽然放弃年家有些可惜,但...致远公嫡子,福晋亲兄弟齐珏可是已经十三四了,以致远公的家教,齐珏必是出色之人,现在就已经被庄亲王世子带在身边,再加上致远公的传承,四爷,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邬先生,齐珏那小子到真让人疼爱不得,恨又恨不得。”胤禛眼中带着欣慰的摇头叹息,邬思道明白对于齐珏,胤禛是极为喜欢,有如此妻族,哪怕有了变数也能有一搏之力,再加上已经放弃心思只做贤王的十三阿哥,这些零零总总算计来,胜算更大了一些。
胤禛同邬思道再次探讨商量一番,看着天色不早才起身离开,离着前厅还有些远,就听见热闹欢笑的声音传出来,王府有多久没有如此热闹了?胤禛停顿了一下,随后快走两步,挑帘进屋。
齐珞正窝在董氏的怀里,端着小碗吃着什么,脸上不复苍白,而显得很是红润,开心的看着齐珏和弘历。他们两个正不相让的抢着吃食,显然齐珏赢了,得意的含在嘴里,看着弘历委屈的样子,齐珏摸摸他的脑袋,语重心长教育道“先不提孔融让梨的故事,就说姐姐提起过的挫折教育,弘历阿哥,你还有得学呢,”
弘历眼巴巴的看着吞进齐珏肚子里的吃食,转头看着齐珞,呶呶嘴,向她示意他被欺负的有多么可怜,齐珞笑着放下汤碗,将弘历一把抱在怀里,使劲的亲了亲“额娘的弘历,真是太可爱了,等额娘教你两招,一定会抢过你小舅舅。”
弘历靠紧齐珞的怀里,得意瞟了齐珏一眼,晃了晃小屁股,齐珏脸色发黑,可是他已经过了装乖的年岁,用不上了,转动了一下眼睛,开口说道“姐姐,您身子弱,弘历阿哥就交由我照料如何?当初你教我的故事,球球都有记得,一定会好好照料弘历阿哥的。”
弘历听后抬头恳求的看着齐珞,眼中甚至闪动些许的泪光,齐珞再次亲了一下弘历的额头“弘历要乖乖听小舅舅的话。”弘历失望的垂下眼帘,颤抖着小身子窝在齐珞怀里。
齐珞被这两个机灵鬼逗得大笑不止,弘旻和舞曦一本正经的坐在旁边,吃着东西看着齐珏和弘历的相争。舞曦轻声问“弟弟,看小舅舅的样子,弘历...”弘旻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低声说道“姐姐,得罪哪个也不能得罪小舅舅呀,除了额娘之外哪个也整治不了小舅舅的,他们就为了一个鸡翅膀,刚刚咱们两儿可是吃了不少,这就是额娘说的,闷声发大财吧,还能看一出好戏,何乐不为。”
弘旻咬了一口鸡翅,吐出了骨头,赞叹道“外公做得真好吃,其他人都不行,额娘说这有亲情关爱的味道。”舞曦点点头,同样伸向了那所剩无几的鸡翅,胤禛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被填得满满的,听见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胤禛向旁边一闪,就看凌柱端着托盘进来,见到胤禛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四爷,也尝尝我的手艺。”
弘旻舞曦看见胤禛,欢快的说道“阿玛。”弘历更是在齐珞怀里拍着小手,凌柱身后走进来两个婢女,将托盘中的菜色都摆好,凌柱特意将一碗蛋羹摆在齐珞面前“看看阿玛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齐珞看着凌柱,轻声说道“阿玛,我...”凌柱挥了挥手“多吃,你现在要多吃一些才行。”胤禛慢慢靠近这些各自绽开笑脸的人,齐珞想要起身行礼,胤禛伸手按住她的肩头,齐珞扬起笑脸,娇俏甜美轻说了一句“爷,我们就等你了,你也尝尝阿玛的手艺。”
胤禛身子有些僵硬,但还是坐下来,看着面前摆放着很简单不美观的菜色,却觉得是那样的难得。弘旻舞曦她们虽然兴奋,但从小养成的规矩,让他们即使在这样的场合也能保持完美用饭礼仪,只是眼中的笑意欢快无法掩盖。
凌柱向胤禛敬酒“雍亲王,我敬你一杯。”胤禛举杯饮尽,凌柱看着乖巧吃着蛋羹的齐珞,压低声音说道“谢谢,四爷,我女儿很幸福,把她交给你,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胤禛凝视齐珞半晌,似自言自语“娶到她,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她,我一定会护好,你放心就是。”随后两人竟然拼起酒来,凌柱和胤禛这对翁婿,仿佛达成了共识,关系也更加紧密亲切起来。
ps修改一下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