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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有毒之一品逃嫁妃全文阅读

作者:苍汐儒月     嫡女有毒之一品逃嫁妃txt下载     嫡女有毒之一品逃嫁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愚人节番外(内有两个团子)】

    花如陌千辛万苦生下的两个团子,已经顺利长成了五岁的小萝卜头了,话说当初小猫儿一样瘦小的两个团子,花如陌可是担心了很久,生怕他们有一丝丝的不好,就是君长夜也是,皇家向来有抱孙不抱子的传统,可是那得是看谁当皇帝了。

    君长夜心中冷哼,朕的孩子,他抱不得,谁还抱得了!

    当然皇帝抱了自己的孩子,那些没事儿找事儿的御史大臣,也不敢往这上面找死,因为君长夜发作起人来,那不是死就能解脱的,那能让你生不如死。

    这几年的经历已经足够说明一切的,御史们几次进谏让君长夜选秀纳妃,为皇家开枝散叶,多么光明正大合情合理的请求啊,可是君长夜只是冷冷一笑,那几位御史如今还当着御史,可是那青黑的脸色再也没有好过。

    君长夜说,他是要当明君的,可是这些大臣个个不为了他的江山进言,不为百姓进言,反而盯着他的后宫,是觊觎宫里的宫女吗,窥视后宫,如此大的罪责,那几个御史当场就脚软了。

    君长夜却没有就此放过他们,他平时冷言冷语,还真让他们忘记了当年镇宁王毒舌的威力了,他又举了历史上好些的例子,充分证明后宫妃子少,帝后感情深的皇帝作为越大,他们这是在藐视他的为国为民的抱负和决心,是想要他做耽于享乐的昏君吗?

    御史大臣们直接趴地再也不想起来了!

    再有,作为比较体贴的皇帝,既然这个御史大臣都觉得有美妾是件好事儿,君长夜就每人赐了几个,可要知道养美人是最费银子的,而满朝大臣最穷的无疑就是御史这些官,再加上美人多了,是非也多了,后宅不宁,这些御史每天能有好脸色就算了。

    而君长夜还非常无良地在朝廷上得出,只有一个皇后的好处,那就是省钱,充实国库,他如此为国为民,这些大臣怎么还有脸开口呢?

    而且从此之后,凤璃国的大臣们私底下不知如何,就是明面上很多都只有一个正妻,便是有小妾,也不过三两只,而且还是完全爬不起来的三两只。

    凤璃国的一大奇事,便是小妾的威风,根本不用那些正妻们千辛万苦来镇压,就是君长夜一句话,她们的地位完全没落了,而本该为此而努力的花如陌,则表示夫君太能干,她很闲呢。

    人少是非自然就少,更何况皇宫里就她一个皇后,她只要每天稍稍花费一点精力就能处理宫里的事情,而其他的时间自然更多的是给君长夜,还有两个宝贝儿子了。

    两个孩子虽然是双胞胎,小时候看着还挺像的,可是长大之后却越来越不像了,花如陌给他们取了小名,大的叫平平,小的叫安安,寓意平平安安。

    花如陌和君长夜都非常满意,也不在乎别人在心底怎么吐槽,反正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平平锅锅,母后说今天是愚人节,你知道嘛意思捏……”安安的个子比哥哥小了一点,也更圆润了一点,他拉着他家锅锅的手,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呆萌可爱,像一个圆滚滚的团子。

    “嗯,这个问题,挺有深度的,”平平的样子几乎和君长夜一个模子刻出来,可是却是美人皮芝麻馅的包子,那深沉的模样,有一种超出年岁的沉稳,而表现出来的就是那种坑人不眨眼的黑萌黑萌了。

    花如陌觉得她如此良善,平平那种与生俱来的腹黑属性定然是像极了君长夜的,有的时候,她也无奈极了,当然这并不表示安安足够乖巧,安安不像花如陌也不像君长夜,据说是像了先帝,可是性格……就呵呵……哒了。

    他坑人都是无意识地坑,比如这一次,若非他的提醒,平平未必能记得如此特殊的日子,或者说会对这个日子感兴趣。

    “这么说安安也很有深度喽,哇,太好了,”安安的眼睛亮晶晶的,“锅锅,我们过节好不好哒……”

    然后就有了如下的场景……

    好几个内侍走着走着,然后他们的腰带就松了,然后他们的裤子就掉了!斯巴达ing

    有几个宫女就按照往常那么走路,可是平时走都好好地,却不想今天连着好几个人都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倒是没有什么伤,可就是姿势……不忍目睹啊!继续斯巴达ing

    更有几个大臣好倒霉,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倒霉,因为总是有人在看他,在笑他!

    “萧叔叔,萧叔叔……”安安和平平齐声对着下了朝的萧迟,那服乖萌的模样,萧迟瞬间就化了。

    “怎么了,找萧叔叔什么事,又想要什么玩意儿了吗?”

    平平和安安:“……”好小气的萧叔叔,明明是自己送的,哪里是他们要的!

    “我们只是想萧叔叔了,抱抱!”安安和平平齐声说着,眨巴着眼睛似泪水在闪动一般,好像真的要流下来了一般。

    “哎哟,我也想你们了……”萧迟揉了揉两个小萝卜头的脑袋,一左一右抱起来他们,也随意他们的小手在他的脸上乱蹭。

    可是萧迟不知道的是,安安和平平究竟在他的脸上做了什么乱,那花花绿绿的,仔细看还有图案的,而且平平还特别小心地用了那种无色无味的染料,萧迟一点没感觉出来。

    所以他就顶着着花花绿绿的脸,骑着马一路备受瞻观地回去了,他还特别自恋地摸了一把脸,觉得今天的自己着实魅力爆表了。

    而且他下了朝还有事,顶着这张脸好一顿京城里溜达,可是让京城的百姓都观瞻了个遍,直到回到府中,打了水,然后才斯巴达了……

    除了他,还有好些大臣都没有幸免,谁能拒绝得了两个如此萌萌哒的皇子的求抱呢,谁能想到如此萌萌哒的包子芯里居然是黑馅儿的啊!

    总之今天的宫里宫外都是一顿鸡飞狗跳的!

    “说说,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了?”君长夜板着脸,其实心里早就笑开怀了,可是孩子该教育的时候就得教育着,表情上是一点没露出来。

    “父房,锅知道错了……”安安的小短腿蹭蹭地就上前,认错认得最快的就是他了,而且眨巴着眼睛,那个真诚滴呀,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萌得不行,本来很怵君长夜的龙威的,可是此时却也忍不住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怪罪呐!

    “咳,是父皇……”君长夜其实也舍不得说着两个孩子的,可是该教育的还是得教育,鉴于他们认错态度还算诚恳,他原本就装得的三分火气,此时也散了。

    “父房……”安安学了一句,还是错滴……可是那圆圆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求抱抱,求亲亲,求蹭蹭,君长夜也更加软化了一点。

    “父皇,儿臣知错了,”平平板着小脸也跟着认错,只是他人太小,那板着的脸,在那些宫女太监眼中,也好萌好萌的。

    “说说,哪里错了……”君长夜继续说着,继续无视那些宫女太监们若有若无,飘忽不定的谴责目光。

    “儿臣不该带着弟弟戏弄他们,儿臣错了,”平平说着,倒也没有把责任往外推,其实君长夜在问之前早就查清楚了,而且也问过了花如陌,知道花如陌有说过这个节日,只是平平如今如此认错,更是让他满意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要认罚,可以吗?”

    平平和安安齐齐点头,母后教导过他们,自己错误要自己承担,所以君长夜如此说,他们也不会任何的怨恨,很是乖顺,当然随之落在君长夜身上那谴责的目光就更浓了那么一丝丝,辣么怪的娃子,你怎么忍心罚哟,太没天理了哟!

    他们忘了在凤璃国,君长夜就是天理!

    “关禁闭到明天,今天的晚膳就不准吃,去和你们母后请个安,”君长夜也没有罚得太重,却不能完全不罚,毕竟今天的朝野内外可是好好地热闹了一番啊!

    “是!父皇晚安……”

    “父房,锅会想你哒……”安安凑上前去,君长夜主动低下头,迎接了安安一个湿哒哒的吻。然后平平和安安就手牵手,向隔壁花如陌所在的房间里去。

    君长夜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平平和安安虽然很多人宠着,却也没有恃宠而骄,便是闯祸也是很有他君长夜孩子的风范,知错能改,敢作敢当,作为他们的父亲,他收拾摊子,烦恼的同时也很是骄傲。

    “母后,母后……”

    平平和安安齐声叫着,叫花如陌心从里到外地软和。

    “平平和安安犯了错,要被关禁闭,所以在明天之前母后就见不到锅们啦,不要太想锅们哦……”安安抱着花如陌的,小手还安慰地拍了拍花如陌的脊背,水润的眼睛里似有无数的不舍。

    “嗯,去吧……”花如陌心中同样舍不得他们,但是却很有分寸,他们是皇家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有不同于一般民间孩子的责任,所以君长夜在教育他们的时候,花如陌是不会干预或者唱反调的。

    而且这一次确实闹得有点大,毕竟满朝文武可是好好地娱乐了一番京城的百姓啊!

    “母后,晚安……”平平对于花如陌也很是亲近,两个孩子对着花如陌的脸颊一左一右地亲了好一会儿,又才手牵着手,在宫女的带领下,回到他们的寝宫里去了。

    两个孩子总是时不时地要闯点祸,宫里宫外免不了一顿鸡飞狗跳,可是却是所有人都真心喜欢着两个孩子,因为他们,也因为帝后的深情,原本冰冷的皇宫里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和温度。

    而平平和安安萌萌哒的小日子还再继续,敬请期待哦!

第一百三十八章 意未平

    “这是……”这是什么,她有些说不出口,花如陌突然心慌的厉害,这种心在天堂,却又要一下子被拉入地狱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我们的孩子,我知道,我们的孩子,”君长夜握住了花如陌微凉的手,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腹诽有些不大好,差点让花如陌误会了,按照月份来算应该是他的孩子,可即便不是,这孩子从花如陌的肚子里出来,他都会喜欢的,只是……

    “只是因为有臭小子在,我们都不能亲热了……”原来他刚才脸黑的是这个,花如陌看着某个已经精、虫上脑的人,真心无语。

    “想什么呢……”花如陌戳了戳君长夜的胸膛,却是笑了出来,可是她的手却被君长夜握住了,“陌儿,你也该相信我的……”

    花如陌愣了一下,的确,她对于君长夜没有太多的信任感,换言之,她又怎么能总是要求君长夜无条件相信她呢?

    其实他们是同一类人,没有安全感,也很难给予别人同等地信任,却又渴望这样的信任,“陌儿,我们慢慢来……”君长夜这样说着,眼睛里的深情像是要溢了出来一般,这般欢喜的君长夜,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

    也许一开始她还有些疑虑,在想着该不该来,君长夜真的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期待吗,会不会又是一场伤心,一场难过,可是事实告诉她不是的,她看得出来之前的君长夜的生气是真的生气,难过是真的难过,没有掩饰,没有保留的。

    可是在这些之上,是对她的爱,他没有宣之于口的爱,他同她一般,他爱她。

    “我爱你,此生此世。”来生太过缥缈,不可追,他所能看到的,能谋求的不过是今生今世,他不能像他的父皇一样,错过了,然后抱憾终身,他和花如陌该是幸福的。

    花如陌没有像君长夜那样说出来,这样的话对她来说有些过于沉重,她虽然明白自己的心,却也说不出来的,或许,再过不久,她就能告诉他了。

    “嗯……”

    君长夜虽然没有得到更多的回应,却也心满意足了,这种能将花如陌抱在怀里的日子,感觉上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放开花如陌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不会放开她。

    京城定远王府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下暗劳,此时浓烈的血腥味传了出来,极为刺鼻和心悸,与之相应对的还要狠厉的鞭笞声在奏起,可是却无人的呻吟之声,挺着倒像是打在一般的假人儿上。

    只是那声音凭的真实,皮开肉绽,血肉崩裂,如此血腥。

    却见是一个黑衣男子在鞭笞一个白衣男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知道白衣男子的白衣变成了血衣,那黑衣男子才消了气一般,停了下来。

    比起黑衣男子冷血无情的鞭笞,那个白衣男子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的异样,更加让人惊悚,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好肉。可是他的神经似乎和他的**是脱离的,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即使那苍白如雪的脸上,有的野不过是淡漠而已。

    “煞,你可还记得这是第几次让我亲自动手打你了?”君长祺将鞭子扔在地上,看着煞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怜悯和不该,只有不满,只有愤怒!

    “第二次,”第一次很小的时候吧,七八岁左右,那是煞第一次见到君长祺,得知自己会是他的影子,一辈子的影子,影子是没有办法脱离本体的,所以他从来没有过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可是君长祺却不是如同他那般的想法,他只觉得威胁,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拉着自己母妃的手,直嚷嚷着,杀了他,杀了他!

    最后他的母妃给了他一根鞭子,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能用鞭子杀了他,那么就杀,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接受。

    一个时辰,七岁的孩子差点杀死一个和他一样大小的孩子,只剩一口气了,就只剩一口气了,他的母妃告诉他,“孩子,他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知道什么是一念之间吗?”

    那就是只要他再抽一鞭子,那么他就可以死了,最后他却是累了,不想动手了,从那之后,煞就没有让他失望过。

    可是如今却犯了这样严重的失误,两次了,连续两次,第一次他们辛苦策划了那么久的针对君长夜的阴谋,却功亏一篑,让君长夜躲过了,如今还得了凤璃国的大好河山,而他只能继续蛰伏着。

    第二次,针对整个武林的计划,从将人手安排渗透到慕容山庄,再到控制住慕容清痕都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可是明明之前都告诉他万无一失,万无一失!却不想又因为君长夜,又因为他,再次功亏一篑!

    他暂时是没有办法将君长夜怎么着,可是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那么煞就是他最好的发泄对象了。

    煞的整个身体,除了脸还是好的,身上的伤几乎要了他的命,可是他还是没有吭声,让君长祺觉得自己是对着一个石头人在发泄一般,心中的火根本没有散去多少,可是煞的作用,他还是知道的。

    就像是小时候那一次一样,这一次他也留了他一口气,估计养伤都要养上好久,君长祺再次甩出一鞭,煞身上的绳子应声断裂,煞几乎低低哼了一声,然后靠在了墙上,闭上了眼睛。

    而君长祺缓步走出暗牢,不再回头,他和煞留着同一份血,可是煞却是被放弃,皇家里双生儿,若是龙凤胎则是吉利的,可若是都是男孩却是一种不祥的征兆。

    所以当年他的母妃在剩下他们之后,煞就被抱走了,而他君长祺则被留了下来,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幸运的,他的母妃对他说不上好不好,因为他基本除了过年过节就再难见到她。

    自从知道了煞的存在之后,君长祺就觉得是他夺走了母妃对于他的爱,对他的关心,所以他一直都从心底里厌恶,这份厌恶伴随着长大,即便知道了真相知道,也没有多少改变。

    他的母妃消失了,在他十二岁那年,宫里的那具尸首,他不觉得是他的母妃,他其实一直都想再见见她,问问她,为什么生下他们之后要如此不负责任,一个成为了永远不见天日的杀手头目,一个却被赋予了夺走君家江山的绝对任务。

    君长祺从地牢的暗道出来之后,便是他的书房,他满身的煞气渐渐压了下去,手上还带着血腥的味道,他让人打水进来,洗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手上早就已经沾满了血腥,哪里还会有这种流于形式的介意,只是他还要洗得干干净净的,只因为暮烟怀了孩子,闻不得一点儿味儿,他也舍不得用自己有异味的手,去抱暮烟,以及他们的孩子。

    暮烟的肚子已经大起来,有六个多月了,可是暮烟却还是消瘦得可怕,让君长祺非常的担心。

    “怎么了,臭小子是不是又闹你了呢?”君长祺揽过暮烟,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才坐到饭桌边的椅子上,暮烟不喜欢吃饭的时候,一堆人伺候着,君长祺迁就着她,也就习惯了这样的吃饭。

    “孩子很乖,”暮烟摸了摸肚子,动作非常的轻缓和温柔,透着一种娴雅的母性光辉,非常的动人。

    君长祺为暮烟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放到她的碟子上,两个人相视而笑,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让君长祺心中的戾气又消散了一些。

    暮烟自来是会察言观色的,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君长祺,鼻子动了动,却还是闻到了那种味道,不过还好,这个月来孕吐已经好了许多,没有之前的反应那么大。

    只是……她如今在府中养胎,断去了所有和摘星楼,和花如陌的联系,她有些自欺欺人地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却也难免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心中内疚,惶恐,担心。

    “在想什么?”君长祺注意到暮烟的走神,却也不大介意,他可是把那太医们给折磨了一番的,孕妇的那些反应,他如今很是知道,而且对于暮烟,他总是自觉特别有耐心,更何况是如今怀了孩子的暮烟。

    “只是……有些担心,”暮烟放下筷子,低下了头,君长祺以为她说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听说,西苑里来了一位妹妹?”暮烟状似无意地说起,那冷淡的样子,在君长祺眼中,可不就是小小的吃味了嘛。

    君长祺勾了勾嘴角,“不用在意,只是暂住,再过些时候,就送走了。”

    “哦……”

    暮烟应了一声,当真就略过这个话题,不再提起,像是真的就不在意了一般,而君长祺在心中酝酿了好一会儿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其实暮烟能更加生气一些,他反而是高兴的。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暮烟心中的份量,否则,他总觉得暮烟真的像是她名字一般,怎么都抓不住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情再定

    可是暮烟却想起早晨在花园里遇见的那个黑衣女子,对于她很有敌意,那种目光像是要吞了她一般,说起来也是偶然,她怀了孩子之后,很少到花园里走动,最多不过是院子里走走,往日里去的地方也不过是君长祺的住处,近的很。

    只是早晨一时心中烦闷,想出去透透气,却不想见到了在花园里很有兴致赏花的她,花如嫣不知道她,可是她却知道她的,她几次三番对付花如陌,算计花如陌,她和初晴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将她处理了。

    只是她想的更多,她看出花如嫣的敌意,更多的是因为君长祺允诺了她什么,这允诺的东西与她如今的身份有冲突,而两个人交易了的东西,定然是和花如陌有关的。

    这么一联想,她也就将她和君长祺之间的勾当知道了个大概。

    “你就是暮烟?”花如嫣看着暮烟的眼中,满满都是鄙夷,像是看到了一堆不忍直视的肮脏东西一般,表情极为地恶劣。

    暮烟没有回答她,只是打量着她而已,一个张牙舞爪,一个冷淡自持,高下立见。

    “好好将孩子生下来,他日我不会亏待你的,”花如嫣留下这一句话,就翩然远去,其实那日假怀孕的药,给花如嫣留下了很大阴影,她算是怀了一个畸形的东西,可是生产时候的痛苦一点都不少,有生之年,她觉得自己都不想有孩子了。

    而她是未来的皇后,抱养一孩子便可,她要做的是陪在君长祺身边,做与他比肩的皇后便可。

    而暮烟却因为这句话,在花园中愣了好一会儿才走的。

    君长祺允了她什么呢,未来的皇后之位?还有……她腹中的孩儿吗?

    暮烟的心思流转,自然是没有看到君长祺那略带纠结的表情了,等她注意到了,君长祺也没有那么纠结了,只是揪了揪暮烟的鼻子,算是给这个冷清的女子一点小小的报复了。

    暮烟只是笑了笑,表情带着点温婉和与生俱来的冷淡气质,君长祺也没有多想,带着暮烟饭后消食散步,然后相拥而眠。

    禹城城主府,花如陌一路被君长夜抱回了主院的卧室,她是他的花如陌,那么住在偏院就没什么必要了,而一路上的仆役丫鬟,也算是见识到了君长夜对于花如陌的荣宠了。

    “陌儿,对不起,”君长夜这一声对不起说的极为郑重,他蹲在花如陌的身前,抱住她的肚子轻声说着。

    花如陌已经怀了六个多月的孩子了,他作为父亲,却缺席了,所以很对不起;花如陌怀着孩子如此辛苦的时候,作为她的丈夫,他却没有在她的身边,所以很对不起。这次的事情,却还是他让她如此奔波,若是孩子和花如陌为此有任何的意外,他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这一声对不起他一定要说!

    花如陌拉过君长夜的手,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腹部上,她腹中的孩子像是对于自己的父亲有所感应,就这样蹭了一下肚皮。

    然后花如陌就看着君长夜华丽丽地傻了,“他……他动了!”

    “孩子六个月了,自然是会动的,”花如陌看着君长夜傻乎乎地样子,不厚道地抿嘴儿笑了起来了,“他们在向你打招呼呢!”

    “扣扣……”君长夜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敲门的声音就不间断地传来了,当然与之相应的还有萧迟的声音,“爷,您出来一趟吧。”

    “去吧……”花如陌推了推他,她觉得也有些饿了,从早晨睡到了傍晚,肚子里的东西早就消化光了,她自己饿着了倒没什么,可不能饿着孩子了。

    “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君长夜又深深地瞅了花如陌一眼,然后才起身离开,他真的想将花如陌变成小人儿,然后装到袖袋里,一起带走好了。

    “什么事?”君长夜黑着脸看着萧迟,那神情好像在说,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死定了一般,看得萧迟压力山大呢。

    “京中不知有何变故,林清让人送来的急件,我怕出什么大事儿,”萧迟也觉得挺无奈的,君长夜才刚刚重逢了花如陌,两个人貌似还说开了,说开了好啊!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会没这个眼力见儿呢。

    可惜,京中的事情,还是急件,他没有权利看,却隐隐怕有变故,也顾不得君长夜是不是在花如陌温存了,硬着头皮也得上呢。

    “走,回书房,让洛寒也一起,”君长夜走在前面,他也是知道自己如今身上的责任的,不在是王爷时的为所欲为,凤璃国的皇位他既然拿下了,那么他就有这个能力坐稳它。

    京中的确出了事情,长公主联合了好一些大臣,在龙泽宫外几次三番求见君长夜,君长夜一直都以卧病在床为由,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上朝了,朝中的事情简单的都是林清在处理,比较重要的都是快马加鞭送到君长夜这里来,并没有太大影响。

    “这个老妖婆……”君长夜毫无掩饰地讽刺道,当然他若是知道初晴他们也是这么称呼他们家师娘独孤离的估计会换个骂法,当然换个骂法也别想好听到哪里去的。

    “定远王府可是有动静?”君长夜对他的几个兄弟都很有了解,君长祺绝对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安分,这个长公主只怕是个前奏而已。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萧迟觉得目前最为重要的是,应该就是返回京城,只要君长夜回到京中,才是最为稳妥的,就是什么阴谋诡计都不怕了。

    君长夜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他看着一直有些沉默的洛寒,“你说……”

    “王妃怀了孩子,六个月算是稳了的,只是,王妃怀的双胞胎,只怕在生产之前都不能有任何的奔波了,是药三分毒,这安胎药吃多了,效果也就差了。”

    这的确就是花如陌如今的情况,她整个人清瘦得很,若不是肚子那么大,根本就看出怀了孩子,君长夜如今抱着花如陌不自觉都会放缓了动作,生怕伤了她。

    “两……两个?”萧迟的眉毛都竖起来了,他还真不知道花如陌怀了两个呢,“这可是大好事儿啊!”

    君长夜如今也二十多了,可是却一个子嗣都没有,这一下子就抱了俩儿了,他是真心高兴,这样一来君长夜的皇位也会更加稳当了。

    君长夜也才算是缓过来,花如陌之前说的两个是什么意思了,难怪他就觉得花如陌的肚子大得过分,不过,他以为再挨个两三个月就差不多,却不想还有四个月,不过这样的想法,他也只能在心里遗憾一下。

    这下子有了两个孩子,君长夜又是高兴,又是担心的,女人怀了孩子,可就是在生死关前走了一圈儿,这有一下子还怀了两个,君长夜如何能不担心呢。

    “萧迟你带着大军先走,洛寒和祁容跟着我,”京城中有林清和小半的龙卫在,暂时还翻不了天,就算是翻天了,那么他也会有信心将其重新夺回来,花如陌只有一个,他绝不能失去她。

    “是,”萧迟其实很想跟着君长夜一起,却也知道轻重,只能在心中遗憾了一下,然后转身出去准备事情了。

    而祁容此时却已经到了花如陌房里,见到了他这个小师妹了。

    “师妹,你受苦了……”祁容算是看着花如陌如何从一个小豆丁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他一直都很宠爱花如陌的,像是他的大哥一样。

    只是有的时候,独孤离的决定也不是他能够改变的,花如陌被逐出师门,他们每一个人的难过都不会少,可是师恩重如山,他不能让独孤离伤心,就只能对花如陌爱莫能助了。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在这里遇见祁容,花如陌是真的没有想到,那日她知道独孤离他们也到了,心中高兴的同时,也是难过,她为了君长曦被逐出师门,如今却未能如最开始的愿,虽然她心中并无多少悔意,却也还是无言见她了。

    所以那日她离开未尝不是因为独孤离的,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祁容会出现在这里,她的师傅不是最厌恶皇家的人吗,怎么会让祁容出现在君长夜身边呢?

    “自然是师傅让我来的,”祁容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花如陌的头发,轻轻叹了一口气,“师傅带着冷雪走了,让我在这里做牛做马……”好惨好惨啊!

    看着花如陌似乎还没有想明白,祁容又开口了,“你不知道莲妃的身份吗,还有……他管咱师傅叫师娘呢……”

    祁容是一点不知道自己原来有一个师爹的,不过独孤离接受了,很多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行为都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师爹,他也就接受了。

    花如陌点了点头,虽然依旧有了猜测,却还是觉得惊讶,看来,她的师傅真的很喜欢莲妃这个小师妹了,爱屋及乌,如今也接受了君长夜了,可是她呢,师傅还是不要她吗?

第一百四十章 拉仇恨

    “瞧你那伤心样儿……”祁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狂飙的冷气吓着了,原来是君长夜回来了,他看着神情有些消沉的花如陌,自然是华丽丽地迁怒了!

    “陌儿,师娘让你有空带我回孤鸣山,她让你回去呢……”君长夜揉了揉花如陌的头发,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却是怎么抱都抱不够,感觉到胸前的湿意,他也只能叹了口气。

    花如陌其实是喜极而泣,不过一会儿,她就恢复了正常,“嗯,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回去。”

    君长夜点了点头,感觉心中的幸福一下子溢开去,和昨日的苦闷压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一种极为强烈的不真实感。

    “陌儿,你说我是不是还是在做梦呢……”君长夜抱着花如陌,低低地说着,花如陌愣了一下,也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可是孩子又突然动了一下,这种感觉,让她清醒地明白,她没有在做梦。

    而这个这个胎动,君长夜感觉到了,“吧唧”一下,君长夜亲了花如陌一口,像是喝了一口百年陈酿一般的陶醉模样,“真好……”

    “是啊,真好……”

    “咕噜噜……”

    气氛这么好的时候,却有这么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花如陌刚才已经匆匆吃了一下,可是君长夜却没有,准确地说,他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过了。

    祁容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隐形人儿,谁都看不见他了一般,“我还在这儿呢,别这么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啊!”

    祁容觉得自己好想好想冷雪啊,冷雪和花如陌是两个极端,那真真是保守到骨子里的人,在没有真的成为他的媳妇之前,想揭油什么的是不用想了,那日好不容易抱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挨了一脚,哪里有小师妹在君长夜怀里乖啊!

    祁容寻思着,有空的时候得像君长夜取取经,如何早点娶到媳妇啊!

    “你陪我再吃一些,”想要让君长夜觉得不好意思什么的,还真是有些困难,就是被祁容这个闪瞎眼的大灯泡找着,他抱着花如陌的手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他冷冷地扫了祁容一眼,满满都是威胁。

    祁容撇撇嘴,心中暗暗腹诽,若非还要像君长夜取经,他才给面子呢。

    “师妹,你回来了,那么每日监督他吃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说完这句话,祁容摇了摇头,一副嫁了女儿的苦逼表情出去了。

    初晴他们听到动静之后,就让丫鬟把之前就准备好的吃食,全部放到桌上,花如陌之前吃了一些,却也只吃了个半饱,此时看着君长夜吃得香,却也重新拿起勺子,继续喝粥。

    两个人没有怎么说话,就是眼神交流也不太多,却有一种浅浅的温情在流转着,不刻意却足以暖人心脾。

    初晴站在一遍看着,心中叹了口气,也松了口气,花如陌脸上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吧,这一趟回来,果然没有来错。

    当然,初晴早就忘了,当时花如陌决定回去时,她那满满的讶异和不赞同,她还说他们的脑袋肯定被驴给啃了……

    “嫂嫂,嫂嫂……”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君诚了,他的鼻子可灵了,而且动作非常的快,一溜烟就到了花如陌身边,“嫂嫂,你们有好吃的,怎的不叫我?”

    这些日子,他暗中跟着后面,可每每到了饭点,花如陌都会让冬梅给他送吃的呢,早上回来,一点没闲着,让萧迟派出去走了好几趟,肚子早就饿了。

    “那就坐下来吃吧……”花如陌习惯地揉了揉君诚的脑袋,笑容清浅,温婉动人。

    “恩恩……”君诚得到了准许,就坐到了花如陌的旁边,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从头到尾完全无视了君长夜!其实也不是无视了他,只是他没看懂君长夜的脸色罢了,没不同意,可不就是同意了嘛。

    君长夜却觉得心塞得很,花如陌明明是他的,可是从回来到现在,不断地有人在她面前,跟他抢存在感,简直不能忍!

    “吃饱了,就赶紧滚!”君长夜觉得自己因为花如陌在,已经说的非常克制了,否则他一准给君长夜一脚,然后让他滚远远地。

    “不行,我还得给小侄儿们念书呢……”君诚摸了摸头,这个念书的任务,他可是执行了好久了,虽然念着很容易犯困,可是能在小侄儿面前刷好感度,再怎么困都要坚持的。

    “滚,我的孩子,我自己会念,”君长夜的脸,可见的更黑了,他绝不承认自己在嫉妒,嫉妒得想要将君诚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

    初晴看着不断作死的熊孩子,抚了抚额头,一把拉过认死理的熊孩子,“冬梅说给你留了好吃的,你快去瞧瞧,要不然就不知道给谁拿走了。”

    “嗷嗷嗷,初晴姐,你不早点说,萧哥最爱和我抢吃的了,”说着,他也顾不得花如陌和君长夜一溜烟又不见了。

    初晴和映星对视了一眼,很有颜色地收拾好东西,然后还贴心地给关上门。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花如陌和君长夜了,君长夜却还是余怒未消的样子,花如陌有些奇怪君长夜为何生气,“小诚就是那样,你还不知道吗?”

    君诚可是君长夜的人,他的性情君长夜定然是知道的,怎的还会生气呢?

    “你让他给孩子念书?”君长夜这样说着,显然很介意这点,他感觉自己的地位莫名地受到了威胁,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有一段时间,我看书有些费力,君诚又老是闲不住,初晴就让他给我念书了,”花如陌嘴角一勾,带出点笑意和无奈,可是在君长夜眼中就是对过去的怀念,已经对自己如此质问的无奈了。

    “我不是生气这个,我只是觉得……我似乎错过了很多……”他听人说,或者说见过很多怀了孩子的情况,有的人会嗜睡,有的还会孕吐,有的半夜还会睡不着,他不知道花如陌有没有,或者这样的时候,他却没有能够在身边。

    花如陌看着有些懊恼,有些后悔,有些气愤的君长夜,拉住了他的手,轻轻地道,“都过去了……”是的都过去了,不过是嗜睡到不分昼夜,还是几次差点流产,还是夜里小腿肿得睡不着,却只能独自折腾的时候,都过去了。

    “从今天开始我给宝宝们念书,不准再让君诚念了!”君长夜觉得自己得多刷一些存在感,万一孩子生出来,认错爹了怎么办!

    花如陌完全不知道君长夜如此炯炯有神的忧虑,却还是觉得开心,可能是今天的眼泪流得够多了,此时却只是靠在君长夜的肩膀上,然后听着君长夜念着从房间里翻出来的兵书,然后闭上了眼睛。

    拥有一个人便可拥有全世界,这种感觉花如陌以前听说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夸张,可是此时却是这样觉得的,很多事情都没有解决,可是她觉得自己如今充满了力量,她靠着她的男人,肚里还有两个孩子。

    君长夜当起了甩手掌柜,可就忙坏了萧迟和祁容了,祁容是被萧迟抓了壮丁,两个人忙活到了下半夜,这才晃悠着步伐各自回去休息。

    而原本还有些困的萧迟,听到了一点熟悉的声音,然后,那睡意噌一下,就全部飞走了!若是没有听错他听到了打斗的声音,而且这声音里似乎还有初晴的声音。

    天杀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敢欺负他媳妇!

    萧迟全身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直接轻功跳出,对着那个欺负初晴的人,毫不犹豫出招,当然在搞清楚情况之后,他又觉得无辜又莫名其奇妙。

    因为打架的两个人,除了初晴之外,另外一个是君诚,真是哪儿都有这熊孩子啊!

    “萧哥你干嘛打我啊!”君诚认得萧迟的套路,两个人就过了两招,认出对方之后,就停手了,“肯定是你没偷着冬梅姐姐留给我的点心,恼羞成怒了吧!”

    君诚嘚瑟了一下,然后拿起一块点心放大自己嘴里,那表情欠扁又陶醉,拉的一手好仇恨呢!

    “你们呢,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嘛……”萧迟觉得自己有些吃味了,说起来,他和初晴那也是打出来的感情,这和君诚大半夜在这里的打,他心理还真的有些不对味儿呢。

    “我和初晴姐每天都打的,只是今天事情多,拖得晚!”继君长夜黑脸之后,现在轮到萧迟黑脸了,没见都打什么的,他听得都要吐血了好吗?

    “好了,小诚你回去吧,我会让冬梅再给你做好吃的,”初晴觉得君诚能活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仇恨什么的还是少拉一点的好。

    “恩呀,初晴姐那我们明天继续吧!”说完君诚打了一个哈欠也就溜了。

    “你干嘛和他打啊!”要打架找他就好了嘛!

    “当然是为了以后打架的时候,能打过你啊!”初晴觉得不能给花如陌丢脸,勉为其难就只能把萧迟娶回家来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程

    萧迟的脸由黑转红,变得有些羞涩起来,虽然一个大男人听这个本该觉得憋屈才对,可是他憋屈才只有一点点,更多的是开心,初晴心心念念都是娶他啊!

    当然,娶他绝不是重点,重点是初晴愿意接受他,比他以为的还要多一些,更多一些,这种开心瞬间就压过了那点男性的自尊了。

    何况,他萧迟也不是那种遵循传统礼教的人,在他看来抱得媳妇就好的,否管是娶还是嫁了。

    初晴看着变得有些羞涩的萧迟,心情更好了几分,忍不住又想要像早上的时候,再逗一逗他,调戏他一下。

    却在她踮起脚尖的时候,萧迟也迎了上来,原本一个调戏的浅吻,就变得粗重起来了,初晴的嘴唇和人的热情相反有些凉,萧迟却很热。

    初晴在摘星楼里见过不少人接吻,她一直都觉得这个行为不能理解,凭的恶心,她完全不能相信那些臭男人敢啃她的嘴时,她会不会突然暴起,然后一刀砍了他呢。

    可是当她以为的男人,换成了萧迟的时候,她脑袋中一片空白,除了空白就是空白,和她偶尔行为奔放比起来,她此时青涩得要命,而萧迟却觉得自己被这有些矛盾的青涩完全蛊惑了。

    他抱着初晴的手臂越收越紧,直到两个人都快不能呼吸了,萧迟才放开了初晴,初晴的小脸上盛满了月光,尤其是嘴唇上的那点晶莹,特别的亮人眼球,萧迟只觉得自己被蛊惑了。

    可是已经找回理智的初晴,就没那么好欺负了,她推开了萧迟,又有些不解气地踢了他一脚,然后才用轻功飞了回去。

    可是她满脸的嫣红,在这个有些清冷的夜晚,显得极为的异样,不过夜深人静,除了巡逻的侍卫,大多都睡了的,初晴回到了自己院中,没有惊动其他人,蒙着被子安然睡下了。

    大军一部分留守在边城,而一部分随着萧迟先行回京,而君长夜的仪仗也跟着走了。又过了数日,凤璃国的边城才有一家子,要举家前往皇都。

    当然这也不是少见的,因为君长夜的到来,边城的人听说了皇都里的繁华,都忍不住心动,这样举家搬迁的也不少了。

    君长夜和花如陌就是这家的老爷和夫人了,丫鬟侍卫,一行不过二十多人,轻装简行,倒像是外出游玩的。

    君长夜的马车才是真的花了重金的,宽敞不说,就是在颠簸的旱地上,震感都极为轻微的,可是看着清瘦的花如陌,大家都还是很有意识地放缓了行程,基本上就是日行夜住,遇着风景好的地方,还会停下来休息,看看风景。

    “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花如陌躺在君长夜的怀里,问着他,按照他们现在进度,回到皇都只怕再有一个月才行呢。

    花如陌虽然没有多加打听,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皇帝在外,对于朝局总是不稳当的,可是君长夜还是义无返顾地陪着她,她心中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现在你最重要,”君长夜亲了花如陌的脸颊一下,如此说着,两个人在马车里腻歪着,初晴几个丫鬟在马车的外厢,马车是君诚驾着,而洛寒祁容等众则是骑着马,这种保卫的姿态,几乎没有任何的死角。

    花如陌现在是最重要的,这点基本所有的人都达成了共识。

    “这里是洛水镇,我们在这里休整一天,明天再上路。”祁容骑着马先去打探了一番,这才回来,看着大家奇怪的目光,他笑了起来,“洛水镇是个名镇,我打听了一下这里的白马寺非常的有名,智慧大师也是武林前辈。”

    祁容常年在外行走,他的朋友几乎遍布天下,此番回京就是按照江湖人行走的套路来的,对于祁容所说的倒也没有什么异议。

    “就按你说的办,”君长夜同意了,别人更没有什么意见了。

    说起来这个白马寺是前朝的皇寺,比起京郊的皇觉寺还要有名,智慧大师已经有九十多岁的高龄,是武林最数得上数的高人前辈了。

    “走!”祁容的手一扬,马车人马都跟着他去,他的性格爽朗不拘小节,心有大义,却从不自傲,跟很多高人前辈都是忘年交,一路走过来的,祁容的人气大家算是见识到了,所以他如此说,一点儿都不奇怪。

    “这是我一朋友的庄子,我今天就在这里住了,”祁容说着,却也没有阻止君长夜身边的侍卫再去检查一遍,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花如陌对他点头,然后又笑眯眯地看着君长夜想吃醋又觉得不好吃醋的黑脸样儿。

    “其实若是走官道,一路的知府衙门都得好好给我接待,”所以祁容找着朋友的庄子根本没有那么厉害的,花如陌,你可以不用那么崇拜地看着他了!

    花如陌转过头来,看着笑得有些僵硬的君长夜,心中暗笑,不过却觉得开怀,闪闪的目光说不出的明亮,君长夜觉得自己现在随时都被蛊惑,虽然偶尔能有一点小福利,可是真要把花如陌怎么着,他也舍不得。

    “臭小子,等你们出来,看我不收拾你!”君长夜对着花如陌的肚子一阵威吓,然后转到去洗了一个冷水澡。

    花如陌无语之极,君长夜怎么就惦记着这个了呢?

    “初晴,准备一下,我也要好好洗漱,”这一路上条件自然没有在禹城的时候好,而且她如今身子单薄,绝不能生一点儿的病,是药三分毒,对孩子很不好呢,现在可以休整一天,可不就得好好洗洗了。

    “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泡一会儿,”花如陌洗澡的时候,不喜欢人伺候,可是怀了孩子,却没有那么便利,也没有那么讲究,却也只让初晴这些亲近的人近身。

    袅袅的热气,花如陌褪去全身的衣服,泡在水中,闭上了眼睛,看着倒有些疲惫的样子,其实她怀了孩子,就不该在路上奔波了,可是君长夜离京太久了,不能再耽搁了。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君长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如陌愣了一下,却也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只是浅笑,“是有点累了……”

    “那你靠着,我给你洗……”君长夜说完,也没等花如陌回答就同样进入了浴池里,花如陌反应过来的时候,君长夜已经靠近了。

    “别怕,这个时候,我想动你也不行的,”君长夜觉得自己就是苦逼,明明花如陌是他的女人了,可是却总有事情阻碍着他们,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惹起火来,也只有他自己难受了,不过看着花如陌这样,他也舍不得自己这点福利了。

    花如陌又闭上了眼睛,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然后就真的让君长夜帮她洗澡了,君长夜也还算规矩,可是怀了孩子的女人着实敏感,她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了,最后却还是娇喘起来。

    “别,别了,还是让初晴进来帮我好了,”花如陌扭动着身体,要从君长夜的怀里退走,可是君长夜哪里会放她走呢。

    最后等水有些温了,君长夜也知道分寸不敢折腾得太过,虽然没有做全套,可是该揭的油一点儿没拉下,花如陌微闭着眼睛,神态迷离,脸上嫣红一片,像是被浇了水的花儿一般,妩媚之极,从骨子里透出一种芬芳来。

    这样的风景君长夜可舍不得让别人瞧见,就是女人也不行,君长夜有时候都怀疑自己和初晴比谁更重要,当然这样的问题,他也不会傻到去问,却也清楚地意识到初晴这些人在花如陌心中的地位。

    所以在君长夜眼中,她们就是潜在的情敌,怎么都不能便宜她们的,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如陌身边的事情都被君长夜给揽了过来,从来没有伺候过人的君长夜可不是闹了好几次笑话。

    可是他也不觉得恼,花如陌也不觉得,渐渐地,他也就越做越顺手了,至少花如陌身上这些复杂的女人服饰,他帮忙穿起来也规整得很。

    “吧唧”一下,君长夜亲在了花如陌的额头上,一件厚厚的披风将她完全包裹起来,这才抱起她回到房中,临走时看着走过来的初晴,目光那个意味不明,看得初晴很是莫名其妙。

    不过总的来说,初晴觉得君长夜能为花如陌做到如此地步,可是个大好事儿呢,她非常非常地乐见其成呢!

    “映星,你和洛大夫有过节?”初晴看着在晒草药的映星,忍不住八卦了一下,其实她也算是认识洛寒比较久的了,医术不错,秉性正直,算是在镇宁王府一府奇葩里开出的唯一正常的花了。

    可是吧,如今一同在路上,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也就察出味儿来了,不知怎么着,这洛寒总是在避着映星。

    映星算是她见过的最为稳重的丫头了,小小的年纪,那份沉稳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可是洛寒怎么就不待见她们家的映星了呢。

    “……”映星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他们有什么过节,可是要说生气,不是该她生气才对,可是她没有生气,这个洛寒反倒是生气了。

    “可能是他之前想收我做徒弟,我没答应……”她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了。

    而洛寒正好在院子外经过,听到这句话,觉得心中憋的那口气更加难受了,只是他的脸色很是平静,根本看不出他汹涌迭起的内心。

    初晴得了答案,也没有再站着和映星聊天,亲自张罗花如陌的吃食去,如今也就剩这点事情,君长夜做不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夜煞现

    “你怎么还没……”映星抬起头,她以为初晴还没走呢,没想到却是躲了她好几日的洛寒,映星毕竟是女儿家,被洛寒如此直勾勾地看着,也有些别扭,不过她只是略略低下头避开了目光,颇有礼貌地道,

    “洛大夫,可是有事?”

    “你可以叫我洛大哥,”其实他听别人叫洛大夫什么的早就听习惯了,可是映星这么叫,他总觉得一种生疏的味道,怎么都去比了的。

    “在银暨的事情,是我得了指令,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他还真的鲜少这样同人道歉过,他注意着映星的神色,然后又缓缓说着,说得极为认真,

    “我那日说的话时出自真心,我是要负责的,我让人回去寻了姑娘好几次,都没有寻着,本来以为此生再难相见,”却不想,映星居然是花如陌的人,与其说是惊喜,其实惊吓的成分更多才是。

    “我真的会负责的,”

    映星抬起头看着无比认真地洛寒,又觉有些头疼,“洛……洛大哥真的不用介意,既然知道映星的身份,那么久更加不用在意了。”

    “而且映星此生不会嫁人,”映星也说得很认真,她如今虽然才只有十三岁,可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自己这一生都要陪着花如陌,报答花如陌,绝不会有嫁人的想法的。

    “为……为什么?”洛寒的目光有些黯然,他听出了映星话语中的坚决,却还是惊讶于她小小年纪会有这样的想法。

    “映星的命是谷主救的,此生都要报答于她,”除非某一天她觉得花如陌真的幸福了,那么她也未必会嫁人,她或许会去行医,会去游走天下。

    “等谷主不需要我了,我想到处行医采药,再找几个孩子,帮着培养人。”映星的脸上带着点笑意,为了自己能为花如陌做点事情,而感觉到高兴的笑意,她才这么小,可是心智却比一般的成人都要早熟。

    映星就真的像她的名字一般,看着毫无存在感,却还是执着地散发着自己的热度和光芒,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坚决。

    “我晓得了,”洛寒点了点,却也有些释然,在遇见映星之前,他不也是这样的想法吗,作为龙卫之一,此生都需忠诚于君长夜,等年岁大了,也是要帮着培养下一代的龙卫。

    “等到那个时候,我们结个伴儿吧,游医天下,也是我的期许,”他或许曾经没有想过这一点,可是却被映星给说得心动了,名分这种东西或许真的不用在意。

    映星犹豫着,最后却是点了点头,两个人之间的那点纠结算是过去了。两个人都是医者,专注医术,聊起天来,共同话题可不就停多的呢。

    所以初晴走了一趟厨房回来,就看见映星和洛寒两个人有说有答,一点不见之前的别扭,合着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了吗?

    初晴旁敲侧击了几次,两个人的嘴巴都严实得很,什么都没问出来。

    “洛大夫有没有空,陪着我和星儿去街上采买些东西?”其实就是找一个提东西的,倒不是初晴没这个力气,而是每次她提了一堆的东西时,别人脸上的表情那个怪异,为了少点不必要的麻烦和注意,她还是拉一个苦力的好。

    “也好,”洛寒点了点头,跟在她们的身后,映星和初晴都是丫鬟的服饰,而他也不过一身朴素的青衣,看着就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和小厮,走在一起倒也不会引起特别的注意。

    而且她们两个姑娘都大方得很,他也不好太过讲究和别扭了。

    只是不想这一趟采买,收获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听说,晚上西郊外可以拜祭夜神,咱儿可得早点过去啊!”

    “听说夜神可厉害了,老刘家的女儿就剩一口气了,可是只是诶夜神吹了一口气,隔天就全好了……”

    初晴在一个茶寮休息,映星和洛寒在药铺买药材,却不想听到了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夜神。

    “大婶,这个夜神是什么神,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呢?”初晴喝了一口茶,问着那几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大婶们,她语气亲和稚嫩,朴素的服饰,看起来就是个邻家姑娘,一点儿都不讨人嫌。

    “夜煞姑娘没有听说过,那好像是从江南请来的神呢,很多人拜了夜神都心想事成呢,想不到夜神会眷顾我们洛水镇啊!”

    “是啊,是啊!”

    “夜煞?”初晴念着,夜煞和冥煞一字之差,这之前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联系呢,初晴直觉得非常不简单,映星和洛寒回来的时候,初晴也没有隐瞒,而是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们刚才在药铺的时候,也听说了,那老板说因为这夜煞,店铺的生意都差了许多……”映星也直觉得不简单,那里会有什么水能包治百病的呢。

    “我们再多打听一些,”初晴当下就这样决定了。

    洛寒也没有意见,不过他也算看明白了花如陌身边的这个几个丫头,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面对事情的时候,有勇有谋有决断,若是男子,只怕是栋梁之才。

    不过,她们如今跟着花如陌也不算埋没了。

    又耽搁了些时候,他们回到府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花如陌和君长夜刚刚吃好饭,君长夜正扶着花如陌消食,祁容前脚回来,初晴等人也都回来,而且看着他们的脸色都有些凝重起来。

    君长夜接过侍卫递来的消息,也算是明白祁容他们为何如此了,他没有犹豫,直接把纸条递给了花如陌,花如陌虽然怀了孩子,精神却也不错,他瞒着倒也没有这个必要。

    “夜煞?”

    “是,爷,夫人,我们出去一趟,打探到很过关于这个夜煞的消息,夜煞在民间很有口碑,就是洛水镇如今也有人争相去拜祭夜神。”

    而且这个夜煞还别有居心,君长夜的名字里就有一个夜字,这个夜煞看着更像是对君长夜的挑衅和讽刺,再仔细一品味,倒像是带着点难以发泄的怒火一般。

    “我要说的也是这个,我这个友人昨夜派人去查探了这个夜煞的拜祭之地,却不想一夜未归,这其中只怕又有什么阴谋。”祁容缓声说着,这个友人其实还是在武林大会上交的,他如今作为盟主,武林中人也很是给面子。

    “今天晚上有拜祭活动?”花如陌问着,慵懒地靠在君长夜怀里,眼睛微微眯着,倒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一般。

    “你有什么想法?”

    花如陌的聪明,君长夜很是知道,他对于女人对于花如陌没有任何的偏见,他最开始被花如陌吸引的就是她的聪明,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胸怀。

    “想要知道是不是冥煞在暗中弄的,其实很简单,”花如陌抬起头和君长夜对视着,嘴角一勾带出点铁血的笑意,“还记得我在齐华山上弄的那些药粉吗?”

    “星儿多配一些让他们带去,再有,这个你带着,尽量将身怀母蛊的那个人带回来!”花如陌将一个锦盒放到初晴手上,这是她调教出来的蛊虫,无毒无害,却对各种奇异的蛊虫有一种天然的感应,很是神奇。

    “行!”初晴看到这个锦盒眼睛也亮了一些,点了点头,她对于冥煞的人恨之入骨,可是他们的头目却总是滑不留手的,有了这个蛊虫基本就有了方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抓瞎了。

    “祁容和君诚陪着初晴一切去,注意安全,”君长夜最后拍板,这三个人的武功都是绝顶的,倒不是他不想去,只是比起其他人保护着花如陌,他都是放不下心的,他捏了捏花如陌的手,那次花如陌的离开,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

    花如陌也没有多说其他的,回应地握住君长夜的手,她懂得的,两个人的情谊随着时日渐长越发醇香诱人了。

    映星和洛寒也没有回房去休息,而是进入了花如陌隔壁的房间,开始配药,这个方子花如陌一早就交给了映星,而洛寒肯来帮忙自然是效率更高了。

    君长夜蹭了蹭花如陌的头发,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这才发现花如陌身边,不仅仅是初晴不简单,这个映星也是个有能耐的,至于冬梅和夏雨想来也不会平庸,他有种莫名的危机感,媳妇身边能人这么多,他觉得自己有种在争宠的错觉啊!

    “她们大多都是孤儿,或者苦命的人,我只是给她们一个机会,靠着自己也能自力更生,活得精彩。”花如陌和君长夜之间愈发地默契,君长夜不过是一个动作,她就明白他心中的疑惑了。

    “嗯,”君长夜点了点头,他其实不大介意花如陌有自己的势力,甚至他还很乐见花如陌能有实力,这样就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了。

    “我不介意,只是……你不能总想着她们,你该想的人是我!”君长夜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话,可是花如陌却还是从中听出那酸不溜秋的味道,她觉得好笑,君长夜貌似很爱吃醋,吃初晴的醋,祁容的醋,有时候连孩子的醋也要吃。

    “嗯,我想你……”花如陌回了一句,却不想君长夜的眼中噌地冒起了一股火来,极为灼人,可是最后也只能抱着花如陌慢慢消火,这日子过得还真是悲催啊!

    “你说要是两个女孩怎么办?”花如陌看着越发大了的肚子,感觉着她的孩子,心都是柔软柔软的,她很喜欢他们的孩子,可是她又忍不住担心君长夜万一不喜欢怎么办。

第一百四十三章 白马寺

    “女孩好,女孩像你,我会很宠她们的,”君长夜应了一声,一想到再过几个月就会有几个软软的小小的孩子出生,他心中的感动一点儿都不比花如陌少。

    “那我希望是一男一女,”花如陌如此说着,这样就不用纠结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了。

    “嗯,我都喜欢,”君长夜如此说着,却不是没有想过两个男孩的情况,这样的情况在民间还好,可是在皇家的寓意却不大好,可是如今这天子是他,他无论如何都会好好地护着自己的孩子的。

    花如陌得到了满意地答案,靠着君长夜才过不久就睡着了,“他们回来了叫我……”

    “睡吧,”怀了孩子的人容易累,花如陌之前睡了一会儿,现在又困了,君长夜抱着花如陌回房,让冬梅和夏雨在屋子里守着,而他在外间处理一些公事,他都是乘着花如陌睡觉的时候处理,这样她醒着的时候,他就能陪着她了。

    她既然睡着了,君长夜又怎么会叫醒她呢,等她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坐上了马车,向着白马寺而去,而她还是躺在君长夜的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了过来的。

    “还想睡就再睡一会儿,到了我再叫你,嗯?”君长夜一只手抱着她,让她窝在他的怀里舒服地睡着,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折子在看着。

    花如陌迷糊了一阵,就清醒过来了,她在君长夜怀里总是特别能睡,或许是因为安心的缘故,这一觉睡醒前所未有的舒服呢。

    “我醒了,再睡就变成猪了,”花如陌嘟着嘴巴,透出一股可爱的娇气来,这是只在君长夜面前才有的神态,那种在极致的宠爱中,才会有的娇气。

    “变成猪了,我也喜欢,”君长夜说着,却是捏了捏花如陌的腮帮子,其实他觉得自己说的是真心话,花如陌身上除了肚子是大的,其他的地方一点孕妇的感觉都没有,他巴不得花如陌能胖点呢。

    “那你去抱着猪栏里的猪好了,”花如陌瞪了君长夜一眼,眼中却还是有一种甜蜜,只是她实在不喜欢猪这种生物,又懒又臭的,想想都嫌弃得很。

    “可是那个猪又不是你,”君长夜如此说着,眼中带着点笑意,嘴角微微勾起,端是京城第一美男呢!

    “不和你说话了,”花如陌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说过君长夜了,只能不说话了,有的时候甜得腻人,有的时候还能气人。

    “怎么能不和我说话呢,那我该多伤心啊!”瞧瞧还会撒娇呢,这种魅力全开的模式,花如陌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着,明显是对君长夜的魅力无可招架。

    “天都大亮了啊!”花如陌掀开一点帘子,看到在外厢上打瞌睡的初晴,心中稍安,却是转过头看着君长夜目露无奈,她知道君长夜定然是舍不得叫醒她,她交代了也没什么用,只是轻声问着他,像是怕打扰了初晴的休息一般。

    “可是有发现?”

    “嗯,人带回来了,被祁容控制住了,等回去了再带你去看看,”这话君长夜说的就有些犹豫了,按说花如陌现在怀孕了就不该再让这些事情烦着她,可是不得不说的是,花如陌在医术和毒术上的天分是别人都比不了的。

    其实花如陌才是他们手中的大王牌,只是花如陌还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他尤其舍不得她这般老累了。

    “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花如陌说着,扬起了自己的脑袋,一派自信,有君长夜和孩子在,她浑身充满了力量呢。

    “我知道了,”君长夜无奈地揉了揉花如陌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一个链子,链子看着普华无实,配着一个铃铛和几个黑色的石头,年代感十足。

    可是这个铃铛花如陌可是认得的,这是幽铃呢,君长夜的意思是要物归原主了吗?

    “这个链子我收下了,可是这个铃铛你戴着,”君长夜身怀内力,这幽铃发挥出来的效果比花如陌好了不止一倍。

    “你戴着,我好安心,”君长夜没有听花如陌的,执着地将这个链子系到了花如陌的手腕上,这个铃铛也不闹人,非用一般的手法是奏不响的。

    花如陌点了点头,没有再拒绝君长夜的心意。

    白马寺在半山腰上,到了山脚下,马车就骑不上去了,可是祁容还算周全,早就让人带着一个撵子,两个人抬着的,花如陌只要坐上去就好了。

    “我来,”君长夜让那个侍卫走开,他自己来抬,祁容的眼中闪过异样,却也是笑了笑,走到了后边,对着君长夜说,“记得啊,欠我一个人情哟,”

    “嗯,”君长夜点了点头,算是承了这个情,其实他也发觉自己有些太过紧张了,可是却不由自主,比起别人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

    当然能和他一起抬花如陌的人,不是没有,却没有祁容更让人放心,花如陌只是有感动,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娘家人一般的师兄,有他们在,她觉得自己以前所吃的苦,似乎都值得了。

    可是在其他人眼中就不是这样的了,一朝皇帝给花如陌抬撵子,一个武林盟主给花如陌抬撵子,两个人的身份放出能闪瞎天下人的眼睛,却心甘情愿地为一个女人抬撵子,这样的荣宠,可不就羡煞天下人了。

    当然能跟着君长夜的人,都是有眼力劲儿的,心中即使再是惊讶却也还能保持淡然,不过许久许久的沉默是免不了的。

    众人在白马寺不远前停了下来,花如陌也从小撵子上下来,她虽然怀了孩子,却也不能完全不动,走不得山路,可是这样的路却也无碍的。

    今天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白马寺本是方圆之内非常有名的名寺,可是此时却有些出奇的清冷,来烧香的人是有,却比起往日的热闹,着实少了许多。

    “小师傅,我家妹子和妹夫前来烧香,只是身体不大方便,还请安排一个厢房,”说着祁容递上一个荷包,“这是我们给白马寺的灯油钱。”

    那个小师傅也是见过了世面,只是合力礼收下,然后便给花如陌他们指路而去。

    “施主们来得巧,今日正是佛节,主持师傅会开堂讲佛,施主若是有兴趣可以去听一听,”小师傅指着正殿的方向说着,言语间还带着点稚气。

    “哦?可是智慧大师在说法?”祁容笑着问了起来,他与智慧大师相交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他不过初出茅庐,极为稚嫩,差点着了道,却偶遇了智慧大师,两人忘年相交,他又在这白马寺住了一段时间。

    不过这位小师傅脸生得很,想来是近年才来的,他也没有多言往事了。

    “智慧大师年前就外出游历去了,先今的主持是智慧大师的师弟智空主持,”小师傅很是讶异地看了一眼祁容,似乎有些奇怪祁容认识智慧大师,他来寺里有两年多了,可也只听说过智慧大师,见都没见过呢。

    “这样啊!”祁容叹了一声,似有些遗憾,他本来还有好些话要和他讨教讨教呢,却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花如陌才走了不久就又被君长夜抱了起来,一路抱着她走进了专门给香客居住的厢房里,花如陌对于君长夜的气息极为熟悉,被抱了起来,也没有反抗,她确实觉得有些乏了,她只是心中有些讶异,君长夜发现得这么快。

    “累了就告诉我,知道吗?”君长夜将花如陌放下,蹭了蹭她的脸颊。

    “知道了……”花如陌推了推君长夜,初晴他们都还在呢,不过君长夜显然不会太在乎的了。

    祁容跟着君长夜去见见主持,初晴等一众陪着花如陌。

    “初晴,你仔细和我说说,昨个晚上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花如陌早就感觉出来君长夜语焉不详,似乎顾虑着什么不大想告诉她。

    可是花如陌问了许久,初晴似乎神游天外,没有听到一般,花如陌又推了推她。

    “那夜煞的确就是冥煞,而那个夜神就是花如嫣,身怀母蛊之人也抓到了两个,却还是让花如嫣逃走了……”

    “还有呢?”花如陌敏感地觉得君长夜不想让她知道不只是这些吧。

    “然后我们就回来了,有些遗憾没有抓到她罢了,”初晴如此说着,神色平常,花如陌也瞧不出什么,只觉得可能是自己怀孕太过敏感了吧。

    花如陌躺下继续休息,初晴却是出去给她倒茶去,可是转过去的脸上却浮现一抹愧色和坚决,她心里是赞同君长夜瞒着的,即便告诉了花如陌也没有任何的益处,还可能危及孩子,已经不是等闲的时候了。

    初晴想起了昨夜,杀气不可控制地在心内翻滚了起来,可是顾忌着敏感地花如陌,最终却还是按捺了下来。

    花如嫣该死,该死!

    花如嫣如今黑丝蒙面,却是因为被君诚毁了容貌,对于花如陌的怨恨也越发地大了,这一趟她跟着煞回到京城里,在定远王府没有住多久就又被派了出来,可是临着出城前,她居然抓走了花如陌一直都在养病的生母楚心兰!

    昨夜花如嫣被他们逼入死境,却是认出了初晴是花如陌的丫头,或者又是赌一把,她将一个荷包扔给了他们,

    “若是想要她活着,就放我走,否则,他们会怎么折磨她,你们心中有数的吧……”

    初晴打开荷包一开,却是一缕女人的头发,还有一个“楚”字的玉佩,初晴心下咯噔,缓了好些时候才想起,这是花如陌生母的东西。

    花如陌这一生最看重的三个女人,独孤离,月夫人,再就是花如陌一直卧病在床的生母楚心兰,楚心兰因为被下了毒,身体一直不好,花如陌虽然衣好了毒,可是却没有办法医治她被伤了底的身体。

第一百四十四章 问心

    她以为,或者说,她们以为,只要花坤清在,顾忌着这些年的夫妻情分,怎么都不会让楚心兰有事,何况一个丞相府里的丞相夫人哪里是那么好弄走的。

    可是她们却忽略了花如嫣还是丞相府里的二小姐,花坤清又是哪个偏心到了极致的人,花如嫣或是许了他什么,只是一个淡了情分的夫人如何舍不得呢。

    初晴心下婉转,却是将情况摸得**不离十了,这楚心兰确实是花坤清默许下被花如嫣带走的,否则花如陌一直安排在楚心兰身边的人不会这么轻易就被遣走。

    他们可以杀了花如嫣,或者说该杀了花如嫣,她留着就是一个祸害,可是却不能赌这个万一,楚心兰若是出了事情,对于花如陌来说则是一个莫大的打击,她如今怀了孩子,很可能一尸三命啊!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他们放走了花如嫣,放走了她!

    初晴觉得有些愧对花如陌,月夫人的死去,曾经让她们感受那种几乎奔溃的痛楚,可若是一直真心待花如陌楚夫人出了事情,很难想象花如陌会怎样,所以在将事情告知君长夜知道。

    君长夜当下就决定瞒着,即使曾经说好了要信任,不隐瞒,可是在面对这样能给花如陌造成巨大打击的事情,面前,他和他们还是选择了隐瞒,也只能选择隐瞒。

    初晴觉得这样是对的,是不得已,可是她却还是有些不敢面对花如陌,早上花如陌醒来的时候,她立马就发觉了,可是她还是选择了假睡,她怕自己一开口就露了破绽,花如陌何其敏感,她早就有所体会了。

    有休息了些时候,花如陌就让初晴扶着她到院子里走走,看看这白马寺里的千年风光,白马寺的大殿里是一尊涅槃睡佛,已有数千年的历史。

    初晴扶着花如陌去拜了佛,可是受不得香烟气味,又只能往这庭院中走去,君长夜和祁容等人显然有事要商议,花如陌有初晴冬梅几个武力高强的人跟着,再有同在一个地方,他也还算放心。

    而且暗中他定然还让暗卫护着,如此重重保护之下,花如陌不觉得自己会有事,她只是突然觉得心中有些烦闷,却又不知道为何而烦。

    “你们都四下里去玩玩吧,初晴跟着我就好,”花如陌如此说着,映星和冬梅对视了一番,也只能稍稍退后了些,一个区准备膳食,一个却是另外有事情去处理了。

    “你如今最该宽心的时候,别老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了,”初晴一看花如陌的神情,就知道她还是心存疑虑,未曾放下,她要散散步,她也只能陪着,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和她实话实说的。

    南辰国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回到凤璃国之后,倒是有了入秋的感觉,这一处是两排飘红的枫叶,赤红如血,一阵风起,极是醉人。

    “施主对着此景合该展颜,为何还要皱眉?”原来是这打扫落叶的老和尚,岁月的堆积,也许是负荷了太多,他只能佝偻着身体,低头扫地,没有看花如陌,却知道她在皱眉?

    初晴瞧了这和尚两眼,没看出什么武功,而且年岁也大,她觉得自己一个拳头就能解决,见他和花如陌说话,便也没有阻止。

    “皱眉吗?怕是习惯了……”花如陌沉思了一下,她以为自己还算淡然,没有表现出来,却不知已经形成了习惯了。

    人其实就是这么的奇怪,花如陌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总是希望能早点长大,这样就可以早点去找那个烙在记忆的晨光中的人,可是世事变化,一场血案,她即便年岁未曾达到,也再没有了小女孩的心性了。

    她忧愁报仇之事,忧愁君长曦的身体,现在又忧愁孩子,长大了并没有那么美好,心中总是不断烦忧,有苦难言。

    “唉……”这老和尚抬起头,只是看了一眼花如陌,就又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老师傅为何叹气?”花如陌问着他……

    “老衲以为施主还没有真的放下,”老和尚如此说着,却是让花如陌一怔,她自问放下了对君长曦的过往,主动和君长夜说开,一同展望未来,如此还没有放下吗?

    “此话何说?”花如陌有问,可是她心中隐隐有了答案,是的,她放下君长曦,是让君长曦给她决断,她内心深处不想负任何人,尤其是那些真心待过她的人。

    她放下了君长夜和她之间的隔阂了吗?其实没有,她只是和君长夜一样,面对深情,不由自主就选择略过,选择忽视,其实问题还是存在。

    “施主已经知道了不是?”老和尚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施主是有慧根之人,何必拘泥于世人的说法,所有的答案问心便可。”

    “问心……”花如陌轻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却还是有些复杂,世人的说法是什么,她是天煞孤星,是灭世诅咒,还是天之异数?

    可是即便这些都是真的又如何呢,她的确来自异界,可是从出生之时到如今,她的身上哪里还有异世的气息,她爱的人在这里,她的孩子在这里,她不把自己孤立出去,其他人又能奈她何呢?

    她本是倔强不肯认输之人,如今更是没有什么好怕的,君长夜待她,当问心,若是他真的骗了她,那也无奈何,不过从此断情,便会孤鸣山像师傅认错,陪伴她终身,不必像现在这般郁结于心的。

    “多谢老师傅,”花如陌合礼作揖,真心感谢,再看这枫叶飘零之景,已不觉悲凉,生若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不是悲凉,而是带着一种决绝的坚定,她花如陌合该如是的。

    “阿弥陀佛!”老和尚念了声佛,就抱着扫帚,飞快地消失在视线中,那身形完全不似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只怕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得道高僧了。

    “难道是智慧大师?”初晴瞪着老和尚消失的地方,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可是她也没有见过智慧大师,还是不能确定了。

    “初晴,你扶我去亭子那里坐一会儿吧,”她合该好好想想,然后才好回去面对君长夜。

    “嗯,”初晴点了点头,扶着花如陌而去。

    这个亭子临着一个半月湖,湖水清可鉴人,映着蓝天,红枫,高山,一种充斥于心的开阔静美之感,这白马寺的确是个宝地,如此美景,让人有归隐山野之想法。

    亭子上一个石桌,石桌上一个檀香盒子,还有些茶具,如此一来倒是很能消磨时光。

    初晴看着花如陌,风过水面,吹乱她如瀑的发丝,越发显得羸弱,可是她偏偏绝强的挺着脊背,一种绝不屈服的姿态。

    “你好好待着,”花如陌往四周瞧了瞧,君长夜安排的人都在,映星又端着食盒走了过来,她也就宽心些,转过身,却是想要去吩咐人把披风拿过来。

    可是变故就在她一只脚离开亭子,而映星的脚还未踏入亭子之时,那石桌一下子分开两半,花如陌坐着的石凳更是陷入地面。

    初晴扑之不及不说,就这整个亭子,一下子没入湖水之中,初晴毫不犹豫跳入水中,可是这半月湖看着清浅,其实深得很,水中还有水涡,初晴在地面上的功力不用说的,可是她却有弱点便是水性不大好,在湖底根本施展不开。

    可是这个时候,她哪里还能顾忌这个,她跳出水,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埋入。

    原本隐藏在暗中的侍卫们,也是慌了,变故发生得如此之快,最靠近花如陌的初晴和映星都来不及,更不用说数丈之外的他们了!

    初晴只是水性不大好,那么映星根本就是不识水性了,而且她还不会武功,看着暗卫们纷纷跳入水中,她也不能拖后腿,却是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毫不犹豫拉起,射入空中。

    而本就过来寻花如陌的君长夜和祁容,脸色一白,将轻功运到极致,临了却只能面对这一湖被暗卫们翻得浑乱的湖水。

    没有花如陌的影子,也不见初晴再从水里上来。

    “到底怎么回事?”君长夜的手握成拳头,却不想自己才离开这一会儿,花如陌就又出事,一种让他心笙摇曳的心悸感让他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映星连忙将变故说了一遍,随后而来的智空,已经数日前归来的智慧大师,都已出现。

    “陛下,这白马寺还有前朝宝藏的传说,可是数千年来,只怕无数人打过注意,没有任何发现,可是今日却又有这样的动静,想来也未必空穴来风了。”

    智慧大师说着,眉头微皱,转瞬消失,又一会儿,将一个古籍放入君长夜的怀里。

    君长夜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乱,花如陌还在等着他,他绝不能乱,他光想着如何救回花如陌的生母,却让他心爱的女人再次陷入陷阱,他此时恨不得插自己一刀。

    却说花如陌,她坐在这石凳上,本是低头思索,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头轻轻抽动了起来,只见她莹白如玉的手指上,一个古朴的戒指,再看看本是平凡之极的石桌纹路,却有不一样的地方。

    她只是下意识地抬了抬手,却不想那戒指带着她的手,印在了石桌的纹路上,然后才有了这些变故,她只觉得有一种奇异地感觉充盈了全身,连带着孩子都有了些动静,却无法再顾忌别的。

    再接着,她的意识便坠入混沌之中,现世的所有一切都离她远去,而曾经越发模糊的过去却是一点一点地明晰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何处来

    原来,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来自异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过去,那一点一点拼凑起来的过去。

    她的父亲苏哲是个富商公子,或许是出于利益需要,他和她的母亲林华结婚,本就是商业联姻,再多的感情却是没有,出于长辈们的逼迫,结婚五年的他们,才生下了她,她是苏念七。

    父母之间没有感情,于她虽有关爱却也有限,父亲专注于沾花惹草,花丛游荡,母亲专注于事业,她最为熟悉的人……是她的爷爷吧,可是爷爷待她却很是严厉,因为她作为苏家唯一合法继承人,从小就要经受起别的孩子没有的义务。

    她十岁的时候,父亲带回来了一男一女双胞胎的私生子,母亲虽然不在意,却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侮辱,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的两个人,一拍即合,离婚。

    他们问她要跟着谁的时候,她只说跟着爷爷,所以她继续姓苏,一双弟妹只比她小了几个月,可是爷爷告诉她,她是唯一的继承人,不需要在意他们。

    苏哲年近四十,他最擅长的事情只怕是玩,若要将苏氏交到他的手中,只怕难以保存,她爷爷极为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所以她的教养比起一般的世家女子,更像是男孩的教养。

    她一如她爷爷所愿,十八岁就开始接手苏氏的生意,稚嫩的年龄却有雷霆的手段,可是付出的代价只怕是其他没有办法想象的。

    更何况她有一个花心父亲不断歇地讨债,一双不省心的弟妹时刻谋求上位,她的累只怕没有多少人可以理解。

    这一次,又有一个年岁和她相当的女子,挺着肚子,拿着化验单找上公司,说是怀了她父亲的孩子,苏念七嗤笑,又不是怀了她的孩子,如何一个个都来找她,看重的不过是她手上的财富罢了。

    当然这样的事情,她处理多了,只看这个女子要多少的代价肯打下这个孩子罢了。

    只是此次的女子比起往常来更加贪心,相谈未果,居然爬到了顶楼以死相逼,这样的戏码媒体怎么会错过,可是苏念七却不能放任,若是她乖乖的,她还能给她钱,可她如此逼她,她反而不能如她的愿了。

    可是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那女子绝不想死,可是却不知出了何意外,苏念七让去救她的人,没有救下她,一尸两命,苏氏再次站到了浪尖上。

    公司的声誉受到巨大的打击不说,更让她烦闷的其实是她的父亲,他居然骂她,不孝女什么的,都是轻的,她说她谋害他的孩子,说她容不下他的孩子,说她心肠歹毒,合该死了才好!

    苏念七没有理他,她着手处理公司的事情,却也没有救这样放过这件事,那个女人死得有些蹊跷,果然,她查出来的结果便是如此,那个女人的死有她那双胞胎弟妹的影子。

    可是更让苏念七好笑的是,当她拿着证据给一直恨她的父亲看时,他却是看也不看,只说是她伪造的,苏念七算是明白了,这个父亲一直都只是名义上的父亲,只怕爷爷将苏氏的权柄交给她开始,她这个父亲便已经恨透了她了。

    所以,当苏念七将警察交来抓住真正地罪魁祸首时,他们却爆发了,苏念七只听见一声枪响,却是她的弟弟挣扎之间,开了枪。

    胸口的血流了好多好多,苏哲惊恐,两个弟妹后怕,可是却没有一点为她将要死去的伤心,或者说,他们还很高兴,很高兴她死了。

    可是苏念七其实没有多少多余的感觉,她甚至觉得是轻松的,苏氏的担子很重,她少有自我,她一直在爷爷的期望下活着,她的一生像是一个程序设定好的,掌管苏氏,或许年岁到了也会结婚,但会选择一个孩子来继承苏氏。

    可是她并不觉得开心,只有到了死去的时候,看着他们的表情,她才得到了些许的快活,他们以为偌大一个苏氏是那么好承担起来的吗,他们根本没有看到她所付出的心力和精力,没有了她,他们的好日子也过不了多久。

    可是这些,和她又什么关系,她死了,也好……

    一个莹白的白玉床上,一个紫裳女子抱着肚子安然躺着,她眉目安详像是在做一个美梦,带着释然的感觉。

    她的身前不远处,却是一个白衣男子,墨色的长发铺散着,身体靠在椅背上,仔细端详着紫裳女子,带着点疑惑,又带着点了然。

    又不知过了多久,紫裳女子眉间一蹙,却是要醒来了,可是白衣男子不过抬了抬眼,没有多余的变化。

    苏念七又或者说是花如陌皱了皱眉头,转眼间眼中就恢复了清明,可是略有些昏暗的内室,却让她有恍惚之感。

    花如陌只有一个感觉,那边是好奇,人死了就是到这种地方吗,传说中的地狱,其实她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真要入了地狱,也不觉得奇怪。

    可是她再一扫视室内,就有些惊住,这里与其说是地狱,还不如说是有些精致的洞穴,而洞穴中坐着一个古代衣裳的人,只是略略一扫,便觉得是倾城之姿,可是那目光却有些微凉,让人不敢亵渎他的美貌。

    “这位……”花如陌寻思了一下,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试探着问,“小姐?”见他没有反驳,又加了一句,“姑娘?……”她条件反射觉得,这种古装的扮相,在现代颇有歧义的小姐不大适合呢……

    “请问这里是哪里?”

    花如陌觉得自己中了枪,即便是没死,也该是在医院了,可是这洞穴……难道是绑架,还找了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来看管,真是……匪夷所思……

    煞这一生顶着和君长祺一般的容貌,少有见光的时候,可即便如此,却从来没有被错人为女子过,可是花如陌的神态显然真的将他当成了女子,而且还……不认得他。

    他不知该如何想君长祺,他如此希望得到花如陌,而花如陌却从来没有记得过他,或者说,真正奇怪的人是花如陌才对,按理说不该不认得的。君长祺和君长曦可是很像的,忘记了君长祺的样子,也不可能忘记君长曦的吧。

    他本来还觉得花如陌该怀疑他一阵,他是不是君长祺呢?就是一直对他有倾慕之心的花如嫣也从没有觉得他不是君长祺,而只是他……

    煞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花如陌,他越发觉得很是神奇,他不过是在这湖底地宫里养伤,却不想从天而降一个女子,他生性淡漠,可是在瞧见了她隆起的肚子之后,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接住了她。

    在细看她的容貌,更是觉得无奈,他们几番算计想要得到花如陌,都没能成功,可是此时他不过养个伤,花如陌却从天而降,这便是传说中的……缘法?难不成他满腹的算计,还抵不过白马寺里的雕像吗?

    “姑娘听不懂我的话?”

    花如陌扫视了一圈儿,没有看到摄像头,没有看他人任何的人,甚至这个在她眼中的女人,也冰冷得不像个活人,尤其他的脸色,像是终日不见阳光的那种,又是一身白衣,花如陌没有认成是鬼,已经很相信科学了,可是她马上就相信不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中了枪,身上没有那种痛感不说,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嘴巴微微张开,又立马合上,可是低下的眸光里满满都是惊讶。

    在现在那种填鸭式的教育,跟在爷爷身边的见识,还有这些年在鱼龙混杂的商海翻滚,花如陌的城府远超同龄之人,紫裳,长发,甚至身上的古代首饰,一切都足够说明了,这不是她,她穿越了吗?

    花如陌对于财富,对于现代的一切并没有多少执念,她其实一点都不留恋那种苍白冷漠的生活,可是此时难免还是有些心慌。

    可是越是这个时候,花如陌下意识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慌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冷静才行。

    “不能告诉我吗?”花如陌抬头看着这个“白衣女子”,语气平缓,并不露怯。

    “地宫,”煞最擅长的不是武功,而是谋略,虽然几次失败,却是客观的因素较多,他将花如陌的所有神色收入眼中,却觉得有些异样,因为花如陌时他为数不多,无法完全看透的人,或者说没有办法理解的人。

    只因为,她不害怕,真的不害怕,她不认识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可是却在一开始的惊讶之后,立马冷静下来了。

    “可以具体一点吗?”花如陌脑海之中的信息全部都来自现代,她不知道她如何穿越,穿越到了哪里,她看着肚子甚至有点害怕,因为,她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只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曾嫌弃自己的肚子里似乎凭空冒出来的孩子,这种骨血相连的感觉,带给她的是一种莫名的悸动,她与她曾经的家人之间,感情着实淡薄,对于一般的亲情,她不可能不羡慕,不在乎的。

    可是不管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现如今就在她的肚子里孕育的,是她骨肉相连的孩子,她会好好爱她,几乎只是一瞬间,她就接受了孩子,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实,即便此时她对孩子的来历,对孩子的父亲一无所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归何处

    “凤璃国洛水镇白马寺下的地宫,”这里其实前朝一个皇帝的皇陵,除了他所知道的通道,还从来没有人能从这水漩之间掉落下来,毫发无伤不说,就是衣服也是干的,很是奇特,就是他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花如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表情淡然,可是她的心里沸腾了,凤璃国?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更不用说洛水镇了,至于白马寺倒是有听说过,可是也没有什么用了,这是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中国历史上的国家。

    “我可以出去吗?”花如陌估量着自己的肚子,看起来已经很大了,为了孩子的安全,这里的医疗条件完全跟不上,怎么都不能继续待着,而且眼前的这个人,美则美矣,却没有给她多少安全感。

    果然,煞摇了摇头,他已经发现了,花如陌因为某种变故……失忆了……即便没有失忆,他也不可能放她走的。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煞站起身来,走进的花如陌一步,俯视着她。

    她是谁?花如陌想了许久,她是苏念七,来自现代的苏念七,可是这个事情不可能告诉他的,或者,很可能被当成怪物,当成异类,可是这个身体的身份,她确实不知道。

    可是她又觉得她该知道的,她没有看自己的容貌,却觉得自己很能接受这个身体,好像,这本来就是她的一般,她抚了抚额头,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她能重活一次,合该珍惜这个身体的,只要如此就好了,她摇了摇头,承认了这个事实,因为这里只有这个人,除了他,她没有别的信息来源了。

    可是煞也没有再说了,他只是坐回了位子上,低头沉思着什么。

    花如陌打量了他一眼,已经明白,她不可能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消息了,即便他告诉她的,她也不会相信多少。

    她继续躺回床上,一种保护肚子的姿态,闭目养神,她不能消耗太多的精力,她得保护着她的孩子。

    再说另一头的君长夜,浑身的煞气几乎冲天,随着花如陌消失的时间越久,他的心就越是沉重,他完全不能想象花如陌或者孩子有事,他该怎么办?

    他五岁便失去了他的母妃,十岁失去父亲,十六岁失去师傅,如今二十岁,要失去妻子和孩子吗?他有种自己被整个世界放弃的感觉,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想要毁灭这个世界,这样的君长夜只差最后一根稻草便可成魔了。

    又一日过去,君长夜的人搜遍整个古寺,甚至这座山,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只是他们在山下溪流的一个地方,带回了奄奄一息的初晴。

    “水底有气旋通往外界,可是……”她进入的那个气旋,费了千辛万苦,差点被淹死,却不是花如陌消失的地方。

    初晴的眼眶通红,她自责得恨不得杀了自己,可是现在还不可以,她要把花如陌救回来,完好无损地救回来。

    映星去给初晴熬药,祁容看着几乎黑化的君长夜和初晴,心里也不好受,他也自责,他本来想让智慧大师开导一下花如陌,却不想会有如此变故出现。

    “今夜是满月?”君长夜突然如此说,却见他盯着古籍上的一个插画一眨不眨的。

    “是,”祁容立马回答到,他走近,同样研究起了这个插画。

    “你有多少把握?”祁容问了一句,却见君长夜不吭声,也明白了,他以为君长夜毕竟一国之主,不会轻易冒险,可是此时却已明白,他没有任何的把握,可是却还是愿意返现。

    他的确有野心,成为一国皇帝,甚至在有生之年统一这龙辰大陆,俯瞰江山,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有那个能陪着他一起的人,这个人只有花如陌,只会是花如陌,若是失去了她,他不觉得会有意思,因为登上了巅峰便只有孤独,而他不愿孤独!

    “我可以出去散散步吗?”花如陌小口吃完了煞给她吃的东西,寡淡无味,却没有毒,她其实也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就确定没有毒,当然不可能是相信他,而是相信自己?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觉得安心了一些,难道是穿越自带的技能?花如陌没有再多想。

    煞看了花如陌一眼,确认她确实没有其他的心思,点了点头,这里唯一的一个庭院,就是那个水幕的花园,一块天外陨石搭建起来的地宫花园,也是唯一有光的地方。

    而那个地方正好和这个房间相通,花如陌没有武功,看她的样子还很宝贝她的孩子,轻易不会轻举妄动,而煞想得自然更多,对于如今失去了记忆的花如陌也有了更多的打算,当然这些打算的前提是她生下这个孩子。

    庭院里的景色,在世人眼中,只怕无益于神迹,因为这水底没有任何的隔离东西,自己有了空间,浅薄的阳光几乎感觉不到温度,却也是地宫里唯一能见到天日的地方。

    花如陌适当地表现出了一点惊讶,心下却也不至于太过惊讶,她见识了科技的世界,又亲身经历了穿越,这些不管是磁场的原因,还是真的神迹都不至于让她惊讶了,只是她对着煞有了些许的谈话兴致了。

    和煞比较像的是,花如陌也比较擅长观察人心,特别是此时此刻这里是有他和她,她没有更多的渠道了解这个世界,她只能观察他,所以他一闪而过的算计,她已了然。

    “不好意思,之前把你当成了姑娘了,不知如何称呼?”花如陌笑了笑,对于几乎没有人气的煞没有多少的畏惧,这样的问话更像是一个种朋友间的对话。

    花如陌在商场上谈判,深知对话的一些要点,虽然朝代不同了,可是感觉却不会差太多,她看得出来煞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有时候很难,有时候又很简单,因为聪明人很容易就察觉对方的底线在哪里,只要不逾越那条线,就是一场愉悦的谈话。

    煞却是沉默了一下,他的代号是煞,属下从来只称呼他为主上或者主人,君长祺也很少叫他,花如陌这一问,他却是沉默着没有回答,不是不愿,而是……没有。

    “你我相识,便是有缘,若是不觉冒犯,我觉得沐华二字很适合……公子,”先生二字,花如陌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幸好她语速慢了些,还来得及换转。

    “沐华……”煞念了一下这两个字,看着笑得很是温和的花如陌,心中有了点粼粼的异样,他看得出来花如陌对他几乎本能的戒备,却也更加欣赏她此时的自在和冷静,这一个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活得很好很精彩的女子。

    “沐华公子,若是不介意,可以跟我说一说这外面吗,只说你觉得不影响的那些,”不影响什么呢,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不影响他利用她吧。

    煞又在沉默,花如陌也已经习惯了,她又为他想好了,“不若说些吃的吧……”

    煞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花如陌,心中第一次流过一种类似于无奈的情绪,他的确不擅长厨艺,他煮的东西从来也只看重能吃和不能吃而已,可是花如陌却是拐弯抹角地建议改善伙食吧。

    “嗯……”他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想从哪里开始说好……

    “凤璃国什么最好吃呢?”吃了两天没有什么味道的东西,花如陌觉得便是想想来改善一下感觉也挺必要的。

    “冰糖葫芦……”煞似乎想了挺久的,可是记忆深处里,只得出了这么一个带有强烈色彩和味道的东西。

    冥煞的所有据点几乎都是建在低下的,这里是唯一能见到阳光却又能让他不感觉不舒服的地下世界,他养伤的时候都会选择这里。

    而他一直培训的地方却不是这,而是一个完全黑暗的地方,他眼睛已经适应了夜视,完全适应漆黑的世界。花如陌如今怀了孩子,他才在地宫里点了灯。他唯一不讨厌阳光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了。

    而冰糖葫芦是他有记忆以来,那个女人送给他的唯一的一个东西,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黑色,白色,灰色,还有这样浓烈的颜色,他第一次知道甜是什么味道。

    他以为他雪藏了那个片段,却不想此时却如此鲜明,他几乎都要记起来那个冰糖葫芦是什么味道了,可惜只是几乎,因为在吃过了那个冰糖葫芦之后,那个女人就亲自带着他去见血,他也才知道,他小心翼翼想要铭记的颜色还可以有这样的热度。

    红色的带着腥味的血,散在他的脸上,然后眼前的人,一点一点地冰冷。

    “是吗,好吃吗?”花如陌问着,确实好奇,她也没有吃过冰糖葫芦,她曾经向她母亲要过,她那个时候很小吧,可是她母亲只是敷衍地告诉她,小孩子吃糖不好……可是她还是很想吃。

    不过比起让妈妈不耐烦,讨厌她,她之后就没有讨要过了,后来长大了也忘记了。

    “有机会,我要去尝一尝,”也给她的孩子尝一尝,花如陌如此想着,脸上的笑容由温和变得绚烂,好像这个院子里浅薄的阳光,也一下子有了热度,却不是那种让他讨厌的热度。

    “你吃过猪肉白菜水饺吗?”花如陌沉吟了一下,想起了家中保姆的饺子,最新鲜的肉,还有她最喜欢的蔬菜白菜,包出来的饺子,味道那个鲜啊!

    “没有,”煞回答着,花如陌表情不是很生动,可是她眼睛却极为明亮,即便是最黑的黑暗都没有办法遮掩的明亮。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终相见

    两个人就着吃这个话题在这个小院子里聊了许久,煞是什么感觉,花如陌不知道,花如陌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要造反了多。

    “要不我们晚上试一试猪肉白菜饺子?”花如陌刚才给煞推荐了好些的菜色,可是考虑到操作难度,便只提出了最为简单的饺子了。

    “你不用指望我了,我只会说,不会做,”

    花如陌说的实话,她吃过很多好吃的,而且她的教育几乎和一般的男孩子持平,厨艺这种东西,他爷爷从来没有让她学过,她进入厨房……那只会是一场灾难,花如陌很有自知之明的。

    煞看了花如陌一眼,转身没入黑暗中,而花如陌还是坐在石墩上,没有进去的意思,日光早就不见了,却又有淡淡的银色月华落了进来,轻轻浅浅,却也比完全封闭的石室好多了。

    “宝宝,你好好地,妈咪会好好照顾你的,”花如陌觉得自己初来乍到,对于过去的世界没有什么归属感,对于现在的这个世界毫无所知,更谈不上归属,可是有了孩子就不同了。

    母为子强,花如陌有些不理解,她的母亲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呢,不过这些已经成为了往事,她会喜欢她的孩子的。

    而在这个水幕之上的半月湖边,君长夜祁容等人站着,再等一刻,便是今夜月华最盛的时候,祁容看着已经准备妥当的君长夜,有些想要劝阻,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保重!”

    祁容不是愿意跟着君长夜下去,而是这上面也要留有一个能够主持大局的人,所以他和君长夜只能去一个,按说他去便可,可是君长夜心意已定,他说不动他,却也只能在这里等着,静观其变。

    他觉得君长夜和他家师妹都不是短命之人,这一次定然不会有事的。

    半月湖在银色月华中,像一个银色的镜面一般,剔透美好,此时却寄托着君长夜的希望,他一定要找到花如陌,一定要找到她!

    “嘭!”君长夜跳入水中,只带起一朵浪花,又过不久整个湖面就恢复了正常,银光水面,美不胜手。

    初晴也站在边上,她也很想跟着去,可是她的水性不好,跟着君长夜也只能拖后腿,她去不了。

    君长夜不是第一次跳入水中,他的水性不错,功力也比较高强,在水底待的时间也比一般人强,他仔细回忆着古籍上生涩难懂的话语,仔细感受着这月华铺满的湖底,在重重杀机之中的异样之处。

    他沉着气一路避开那些气旋,向着最深的湖底而去,遇到避不开的,就用内力强行打开,往下再往下,君长夜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湖底,可是又似乎没有到,他对着低下拍去,没有任何的动静!

    五层的内力,居然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才是最大的异样,这个湖底有机关!

    君长夜在确定这一点的时候,却也发现了身侧的异样,两个红点,他侧过身,却被带起的气流冲开了一些,他看到它了,一个几乎透明的恶鱼,一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鱼。

    而且不止是一只,随着红点的出现,两只,三只,数十只,数百只,数不清,而此时他也注意到了,他脚底下的湖底,也在月华之中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更在此时,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一个石头也发生了变化。

    这是他母妃留给他的东西,在那些红点的恶鱼俯冲过来要淹没君长夜的瞬间,他身上爆发出一种清华,卷着他向湖底出现的银色气旋而去,几乎只是瞬间,就把他带走了。

    那些鱼没有咬到君长夜的一个衣角,却是齐齐撞到了湖底,只有透明的鱼,再没有其他了!

    从湖底的异样开始,君长夜就知道自己这一赌赌对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还有更大的惊喜或者惊吓在等着他。

    他落入庭院之中,眼中的光亮一闪而过,他心中已经确定花如陌没有事,至少还活着,而他很快就可以找到她了!

    而花如陌此时正在邻近的一个石室中,吃着煞非常非常失败的猪肉白菜饺子,明明是猪肉,明明是白菜,可是为什么就没有吃出它们的味道来呢。

    煞还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你说的猪肉白菜饺子也没有那么好吃啊!

    总算,花如陌的通身的教养还在,只是笑了笑,却也将那些全部吃完了,总是食物,没滋味是没滋味了一些,可绝不能饿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依旧是花如陌睡着,而煞坐着,花如陌有些许的不自在,却也努力适应着,让自己休息得更好,以为她清楚明白煞的底线,他如今不伤害她,是以为她又她自己不知道的潜在或者明在的价值。

    而且这还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除了自己谁都不信,所以他轻易不会让花如陌离开他的视线。

    而在地宫不断穿梭的君长夜也表现了他极为不凡的一面,这地宫是前朝一个皇帝的皇陵,在当时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物力,极为浩大和精巧,而其中更是奇门遁甲,机关重重,稍有不慎就是绝地死地,毫无还转,可是君长夜却入如平地,不惊动一丝一毫。

    他潜伏着寻找,却也是有所发现的,毕竟有人生活着,总有不同的地方,他首先发现异常的地方就是一个类似厨房的地方,因为一团乱……

    再顺着这个线,就发现了花如陌所在的这个石室,可是他还是没有轻举妄动,他极为谨慎,虽然他此时恨不得立马扑进去,把花如陌带出来,可是还是不行,在没有确保花如陌绝对安全的情况,他不能把花如陌带入危险之中。

    而且这个地宫的出口,他还没有找到,从哪个水幕上去是不可能的,那些红色的透明鱼已经被惊动,而且威力惊人,所以此路不通。

    但是他知道这里定然还有通道,他得先摸索清楚地宫,才能有把握带着花如陌离开。

    所以这一夜,没有任何的异样,而煞和花如陌之前也达成了某种默契,互不触犯彼此的底线,煞的底线是花如陌不要探听不该她知道的东西,也不要妄想离开,而花如陌的底线便是她的安全,孩子的安全。

    “沐华,我身子有些不便,想要洗个澡可以吗?”花如陌如今怀了孩子要有七个月了,而且进入这里也有数天,洗个澡成为她现在最为迫切的要求。

    煞有些惊讶于花如陌如此随意的称呼,或者也已经开始习惯,花如陌一开始还会记得加一个公子,可是煞偶尔才给她回应不说,花如陌却也更喜欢现代的叫法。

    煞看了一下花如陌有些难受的神情,便在前面带路了,花如陌松了一口气,默默跟在了后面。

    一路漆黑,花如陌很不适应,可是她没有说话,只是很小心地顺着煞的步子走,极为小心,最后在一个石室前停了下来,旋动开光,里面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

    却是温泉池子,小了一些,却也够了。

    “多谢……”花如陌道了声,走了进去,然后犹豫了一下又直勾勾地看着,没有意识要出去的煞。

    煞迟疑了一下,退了出来,却是放下了石门,守在了石室门口。

    花如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高兴,她并没有说谎,她怀着孩子本就极为辛苦,还在这个漆黑压抑的地方,若非她心性本就坚韧,只怕情况更加不好了。

    灯光虽然弱了些,却也能够看得见,她缓缓踏入池中,温泉水的温度刚刚好,花如陌寻思着这样的池子应该挺多,而且温度还都不大相同,这个煞也还算有些医学常识,不过她也不觉得就要因此对他又多大的改观。

    终于不用面对煞了,花如陌脸上温和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变得有些冷漠起来,其实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只是商场上的交锋还有爷爷的教导,最先教会她的还是给自己戴上不同的脸谱。

    曾经的她是胎传,生下之后花坤清虽然待她不好,可是她的生母楚心兰对她却是极好的,再有后来温柔可亲的月夫人,严厉却处处为她好的独孤离,才让她渐渐散去了冷漠,有了变化。

    可是花如陌不知道的是,在昏暗的一个角落里,君长夜满眼的心疼,花如陌脸上的倦色和冷漠,都让他无比的心疼,

    水声渐渐而起,花如陌却是有些犯困了,坚硬的石壁靠着却是有些不舒服,可是突然一个还算软和的靠垫突然靠近,她也就顺着挨到里面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花如陌总算发现不对了,她全身一下子僵硬住,这不是她房间里的靠垫,而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她咬牙抬起头,对上的却是如花却满含深情的眉目,她有些愣住,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即便现代信息爆发,明星美男小鲜肉什么的,她见过也接触过不少,对于极为好看的煞也没有多少大惊小怪,此时却还是为君长夜看呆了。

    “陌儿,对不起,我来迟了……”

    君长夜低低地说着,满眼的愧疚和后怕,这个石室隔音的效果还算不错,若是石门没有完全封闭,他定然是不敢说的,可现在关着,他就没有办法再继续蛰伏了。

    “你……你是谁?你认识我……”

    花如陌先是被君长夜的美貌震慑住,再然后被君长夜眼中深情震慑住,下意识就忘记了自己如今浑身**地在一个她意识里完全不认识的男人怀里。

    再然后她才推了推君长夜,可是君长夜抱着她明明没有那么紧实,此时却像铁一般,完全推不动,“你……你快放开我!”

第一百四十八章 情难自已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叫人了啊!”花如陌又推了推君长夜,话虽这样说,可是她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脸上被温泉带起的粉色越发鲜艳了起来。

    可是与她对视君长夜,那对瞳孔的里的颜色越发的深沉,染上了一种极致浓郁的黑,像是无底魔渊绽放出来的妖花,仿佛要把人连带魂魄一同吸走一般,危险之极,花如陌本能地就闭上了嘴巴。

    “你说什么?”君长夜说着,声音平稳,可是这种平稳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花如陌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花如陌自认为经历过的事情很多,鲜少有能让动容的了,便是突然遭遇穿越,她惊讶之后,心中的波澜便也平息,可是面对君长夜却不同,单只一个眼神,就能让的心中涌起波澜无数,一阵胜过一阵。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花如陌倔强地仰着脑袋,迎着君长夜越发压迫的气息,并没有退却,她本能觉得君长夜对于她没有危险,可是她又不确定这种是来自她的身体,还是她的意识。

    迷蒙的雾水泛起,花如陌微微斜开了目光,似怕似羞似恼。

    花如陌深知遇强并非只能更强以对,还可以示弱,充分利用自身的资源,即便过程迂回婉转,可是达到了目的便是好的。

    君长夜对于花如陌可以说无比的熟悉,他看得出来眼前的人没有撒谎,可是即便知道事实如此,又如何能让他接受,不过眼下他也明白过来,先把花如陌带出去再说!

    君长夜果然放开了花如陌,可是他眼中浓郁的黑,并没有散去,只是灼灼盯着花如陌瞧,似乎要瞧到她的灵魂里去。

    而花如陌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在她看来,她占了这个身体,其身之魂已经不知归于何处,她不想欺瞒于他,可是却也怕被当成妖魔异类,徒惹麻烦,心下叹了口气,却只能抓过衣物,迅速地穿起来。

    可是对于古代的服饰,她本就没有记忆,虽有熟悉之感,可是还没有待她研究,君长夜就接过了这些衣服,非常顺手地帮她穿了起来。

    她只觉得自己之前的经历都打了水漂一般,对于君长夜的气场有一种她自己都没有办法理解的默契,抬手抬脚,她竟然让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帮她穿好了衣服。

    石室内的灯光极为昏暗,可是花如陌脸上的红晕,却是久久下不去,她在现代活了二十多年,见过了苏父的花心,苏母的淡薄,更有许多极为功利的爱情,对于这些情情爱爱只是持着旁观者的姿态,从来没有涉及过己身。

    如此一来更不用说会和一个男子亲密到如此境地,当然让她更加羞恼的是,她竟然不觉得生气,或者说莫名地对眼前的这个人,生不起气来,只是红红地一双眼睛,又是可怜又是可爱的。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君长夜对于花如陌如此拘谨的样子,又是无奈又是怜惜,他心中有无数悔恨,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几日,花如陌被如何对待了,她居然忘记了他!

    君长夜看了一眼石室的门,知道这煞已经启动了开关,他安抚地拍了拍花如陌的手,不再多言,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可是好了……”

    石门被打开,煞却是背对着花如陌,显然还算知礼。

    “嗯,”花如陌觉得喉咙有些燥热,只能轻轻应了一声,低着头,煞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纳闷她为何如愿泡澡之后,情绪反而更加低迷了一些呢。

    “却是有些困了,”花如陌补充了一句,神色也比较自然,她本能地更加相信君长夜一些,故而便没有说出来,总归是对这个身体的原主有情,不会伤害她的。

    又是过了一日,花如陌强耐着自己的略有起伏的心思,继续按照往日的习惯,好好休息,然后便和煞说些有的没的。

    “你想知你是何人?”煞的手上握着一支茶杯,却是他自己起了这个话题。

    “哦,是何人?”花如陌沉吟了一下,接过了话,不见急躁,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她并非不在意这个身体的身份,只是她的经历告诉她,绝不能偏听偏信,她若过分在意,只怕会被误导了。

    “你是凤璃国丞相嫡女花如陌,一旨赐婚,本是为镇宁王妃,后为皇妃,却不过半年,再次下嫁为镇宁王妃……”煞不曾虚言,却说得极为简略,轻描淡写之间,却是对花如陌的遭遇了如指掌一般。

    “那我如今为何在这儿?”花如陌听着,因着煞如此单薄的语气,无一点带入之感,只当成别人的故事来听罢了,凭的曲折!

    “他们尽皆负你,你便离去,随我于此地养胎,”十句话九句为真,一句为假,才是最佳忽悠人的说话之道。

    “哦?”花如陌轻轻地哦了一声,神色一般,淡然如水,似乎对于自己失去的记忆并不曾有丝毫的在意和介意。

    煞觉得自己竟是看不出来她是信了还是不信,神态之间极是淡然,不过他心中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再多说了,左右这个地宫之中,除非他带路,否则花如陌是飞不出去的。

    花如陌此时拥有上一辈子的回忆,自然没有把如今这个花如陌的身世代入己身,她少有在乎的东西,如今也不多,花如陌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不,多了这么一个小东西。

    “我要离开一日,这些干粮,你就先吃着,”煞说着,指了指放在石桌上一个油纸包。

    而原本淡然的花如陌面对这样干巴巴地东西,表情完全裂了,不过,她也算是知道了煞的厨艺,从来淡然无味,“可以……”

    “不过,若是方便,可以帮忙带些东西吗?”

    煞看了她一眼,等着她继续说。

    “我想吃鱼,吃肉,还有……冰糖葫芦!”说着花如陌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看着煞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觉得自己这个囚犯似乎有些过分了,默默地加了一句,“如果方便的话……”

    “麻烦你了……”

    “嗯,”煞轻之又轻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他要去将君长夜的人引开,花如陌在此,他觉得君长夜暂时进不来但也绝不放弃,而对于什么都不记得的花如陌来说,在地宫反而是最好的。

    煞离开了不久,一个黑紫色的身影,就走了过来,煞的武功很高,为了不然他发现,他正经费了好些功夫,也是对亏了花如陌留下的丹药,其中就有掩盖武功气息的。

    “我没有负你,今生今世都不可能负你……”君长夜第一句开口,就是如此说,他和花如陌之间的误会好不容易解开了,如今却不能有任何的差错了。

    花如陌抬起眼睛看着君长夜,目光有些囧然,她十分擅长于看人,何况君长夜没有任何的掩饰,这话语中的真诚,她怎会不知,可更是如此,她才觉得更加地窘迫,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他口中不能相负的那个“你”。

    花如陌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是良久的沉默,她看了看自己腹部,又沉思了许久,“孩子的父亲……”

    “是我……”君长夜看着花如陌沉默无语,可是却似乎很是排斥他,他急的眼睛都要出血,却只能生生忍耐,不敢有任何刺激到花如陌的动作。

    “嗯,”花如陌轻轻嗯了一声,她其实是想要告诉君长夜,告诉她不是他孩子的娘,不是他心爱的那个人,那个人到哪里去了,她不知道,总之,她只是苏念七而已。

    可是话到口中,她又有些说不出口,那灼灼的目光,充满着不容拒绝的深情,明明不属于她的,可是她又不想拒绝,这种感觉极为矛盾。

    “有办法出去吗?”花如陌在现代也是,她的房间和别墅都是春暖花开,极为温馨舒适的,在这个暗无天日,极为压抑的地方,她一点都不适应,便是睡觉都只是浅眠,再这样下去,对孩子着实不好。

    “把这个吃了,对身体好,”君长夜将一个药丸放到花如陌的口中,花如陌顺着就吞下了,吞下了之后,就是极为的压抑,她对人的戒备何时低到了这种地步,可是明明没有另外一个意识存在,想来想去,花如陌只能无奈地归结为是这个身体的习惯。

    一种暖暖的感觉从胃部散开,她舌尖微微一动,药丸中的药材名字一一在脑海中铺开,好像她天生就认识这些药一般。

    “我们快走吧,”若不然煞回来可就不好了。花如陌推了推君长夜,一切等出去了,她会告诉君长夜的,到时候他若是要想拿回这个身体,要找什么高僧,她也无所谓了。

    君长夜看着花如陌,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另外一个人,只认为是失忆,可是他还是觉得心疼得不行,花如陌自己没有发现,可是他怎会没有感觉,花如陌的心很冷很冷,虽然冷得坚强,却让他心疼得不行。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老公太绝色

    “相信我好不好,不管任何情况,我都会保护你的,”君长夜握住了花如陌的手,很想去亲吻她,可是又怕吓着她。

    “嗯,”花如陌点了点头,虽然比起别人她其实更愿意相信自己,可是这个别人对着这个只见了一面还轻薄了她的男人,似乎是不同的,她从心底里想去相信他。

    “先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我们再走……”

    花如陌的脸色在丹药的蕴养下好了一些,可也仅仅是一些,煞的离开,他一点都不奇怪,定然是祁容的手笔,他们没找到入口,可是却能扰了煞的安宁,让他不得不出去,而这也是他们的机会,否则要煞的眼皮子底下安然带走花如陌,可不大容易。

    君长夜抱起花如陌,向着一个石室走去,花如陌似乎僵了一下,却是不由自主地环上了君长夜的脖颈,她扬起头只能看到君长夜坚毅的下巴,就是下巴也完美得让人惊艳,花如陌觉得自己着实有些醉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么花痴的时候。

    心砰砰地跳,在君长夜低下头的时候,她就侧着脸避开了目光。

    君长夜一直凝聚在脸上的冰霜终于化开了一些,他低下头蹭了蹭花如陌,然后继续走,却没有发现花如陌的脸颊更加红了。

    羞涩中带着点恼怒,还有怅然……这种亲近的感觉,总觉得像是偷来的!她懊恼地扯了扯嘴角,有些嫌弃自己……

    “好好睡着,我守着你……”君长夜抱着花如陌躺在床上,有些霸道地将花如陌禁锢在怀里,这已经是他最后的退让了,他再难忍受花如陌的离开,以及她如此陌生的目光。

    花如陌抬起眼睛看了君长夜一眼,原本想要推开他的举动也没有继续下去了,她不知为何,在看到他的霸道之后,感受到的却是他的脆弱,他的失措,他的无奈。

    有些不忍,花如陌闭上眼睛,只能安慰自己,这本是他爱人的身体,要如此也无可奈何,可是这说话着实没有多少说服力,只能如此了。

    花如陌睡着了,真的睡着了,从醒来在这地宫已经有三四日,可是花如陌从来没有真的睡着过,可是此时被君长夜的气息萦绕着,她却觉得真的有些困了。

    君长夜却是没有睡着,他的手轻轻地描摹着花如陌的轮廓,他眼中情愫比花如陌看到的,感受到的还要多得多,只有在夜深人静,只有在花如陌睡着的时候,他才敢释放出来,只因他怕吓着花如陌,他怕让花如陌觉得窒息,想要离开他。

    “陌儿……陌儿……”

    他低低唤着,像是最淳然的烈酒让人熏染如醉,可这已经是他最压抑时候的表达了,他就这样抱着,唤着,然后一点一点将那浓烈得能让人窒息的感情,收敛起来。

    花如陌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她鼻息间都是那个男人的味道,她此时正躺在他的怀里,温暖而安全,让她舍不得醒来,可是这种舍不得也只是一瞬间,一瞬之后,她就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君长夜有些猩红的眼睛,他,一夜未睡……

    她有点心疼,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

    君长夜却像是没有发现花如陌眼神的示意,比起她睡着时的规矩,却是一下子抱得更紧,然后再花如陌越张越大的眼睛,吻了一下,眉心,眼睛,鼻子……

    在落到嘴巴的时候,花如陌回神微微一侧,落在了嘴角!艾玛,一醒来就被色诱了……

    “呵呵呵……”君长夜却是笑了,那笑声低淳嘶哑,带着一种无处可藏的性感,花如陌的耳根都红透了。

    “我……我要起来了……”花如陌推了推他,颇有些恼羞成怒,其实她是在不满自己对于君长夜魅力的无法抵挡,这么好看的男人,这样笑,真是作孽啊!

    花如陌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来谴责自己如此薄弱的抵抗力,最后总算把理智给拉回来了。

    “你放开我,我有话告诉你,”花如陌觉得该早点拉开距离,否则这样下去,就不是君长夜放不放过她,而是她愿不愿意放过这个人了。

    要说起霸道,花如陌其实一点都不弱于君长夜,不弱于这世上的所有男人的,她在商场上的作风,极为霸道狠辣,比之曾经的苏老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都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女儿家。

    君长夜对于她,无处不诱惑,好看,性感,貌似还挺深情……可惜,对的不是她……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若是她觉得自己真的看上了君长夜,那么以她的作风,定然也不会放过君长夜。

    各种想法在心中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花如陌又觉得有点想多了,她便是看上了君长夜,却也绝不会碰,别的女人的男人,这是她的准线,思之无用,所以未免之后更加麻烦,所以还是说清楚就好。

    花如陌起来,可还是君长夜抱着起来的,就跟连体婴儿似的,完全不愿意放开她,而她此时一点力气都没有,反抗……不用白费这些力气了。这么说起来,那煞反倒更加规矩。

    “我不是……花如陌,”花如陌睁大了眼睛,她清楚地记得似乎就在几天前发生的事情,苏父的谩骂咆哮,异母姐弟的设计嘲弄,那一声枪响,如注的鲜血,一幕幕都如此清晰,她是异世来的苏念七。

    “我本该死了,可是又活了,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花如陌说着,迎上君长夜目光,丝毫不退缩,她愿意坦诚,却也没有让君长夜伤害她的打算,“我如今活了过来,也不是我自己所愿,只是如今怀了孩子,倒不想他有事。”

    花如陌的话很清楚,她的穿越并非她的本意,可她既然活了,就会好好过下去,现在她还怀了孩子,所以你君长夜即便心生怨恨,也得全须全好地待她先。

    君长夜极为了解花如陌,甚至对于她一些习惯和小动作都特别了解,他并不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花如陌,或许稍有不同,可是他的心没有瞎,他清楚自己爱的人倒地是谁?

    “那么……你是谁?”君长夜久久沉默之后如此问着,他眼中涌起一层层的暗紫,波光粼粼,美得剔透,美得危险。

    “我叫苏念七……”花如陌有些迟疑的看着君长夜,她都做好了君长夜不肯信她的话,或者信了,却极为生气,或者极为难过,却没有想到会如此平静。

    “苏念七……”君长夜重复了一下,不仅不见生气,眉头反倒是苏展了,“小七,你是我的小七啊!”

    “啊?”花如陌又觉得有些傻,小七这样的昵称,从来只有她爷爷叫过,却不想如今又从例外一个男人口中听到,深情浅眷,让她无从适应。

    “小七,苏儿……”君长夜又唤了起来,却是在平复自己心中那最后一点疑虑,他的花如陌或许还有另外一番际遇,可是却无法辩驳,她就是他的小七,是他的苏儿,他的陌儿,都是她,这样的认知,即便一直确定,此时完全明朗,却让他心悦之极。

    “苏儿,你确实失忆了,可是苏念七是你,花如陌也是你,不是其他人!”君长夜无比确定地说,他盯着花如陌,不肯错过她一点的表情。

    花如陌却有些愣怔,可是看着君长夜对着苏念七这个名字,如此熟稔,而且她看得出来,他的深情绝不作假,否则又怎么会对另外一个灵魂占据了爱人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动容呢。

    所以她不是现在才穿越,应该是更早的时候,或许胎穿,或许别的时候,也所以煞口中那个囧囧有神无比苦逼的女人就是她了,口,她还是有些代入不能。

    “可即便是这样,我如今真的忘记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暂时把她当成是陌生人一般对待,不需如此亲热呢……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君长夜打断了。

    “不可能……”君长夜根本懒得掩饰自己的霸道,他只一眼就看懂了花如陌心中的想法,让他放开花如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缓了缓,他又只能略带懊恼地开口,

    “不用着急,我们出去之后,我慢慢告诉你……”

    摸了摸花如陌的脸颊,乘着她发愣的时候,亲了一口,他对于花如陌势在必得,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人,忘记了也没有关系,他会让她重新爱上的,可是即便这样想,他揭油的动作,还是很熟练呐。

    花如陌对着君长夜如此动作,只能更加无语,其实她只是有些不自在,却并非排斥。

    啃了些干粮,又服下了丹药,再次休整了一番,君长夜就抱起花如陌走出了石室,之前的休息极为必要,现在就不能有任何的懈怠了,必须在煞回来之前,从这个地宫里出去。

    “这里是哪里?”

    花如陌心中被君长夜勾起了更多的疑惑,她想知道自己是谁?她想知道她和君长夜之间的过往,她想之后自己如何会与两个男人牵扯上,按说,她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作风啊!

    可是种种疑惑,正如君长夜所说的,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只能等他们逃离了这里,出去再说了,那定然是一个又臭又长的故事,这种眼睛一睁一闭,有了老公,有了孩子的感觉,真的好囧啊!

    虽然……老公很绝色,孩子……还在肚子里……

    花如陌再次为自己如此跳脱的想法,囧了一下。

第一百五十章 倾覆天下

    “前朝乾元帝的皇陵,是夏元朝的开国皇帝,据一些野史的记载,动用了无数财力物力人力……”

    这个乾元帝可不是一般的皇帝,曾经的夏元国是龙辰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囊括了东域的凤璃国,如今的南辰国北部,席元国,北域和西域和浩大草原和荒漠的游牧疆域,是一个十足十的庞然大物。

    可是一千多年前,因为末代帝王荒淫无道,天下群雄而起,割战分裂,形成如今东域北域西域南疆各个藩部和国家。

    君长夜的声音很好听,说出的话也极有调理,对于龙辰大陆更是了如指掌,他的目光一直都不只是放在凤璃国的,凤璃国在东域算得上是强国,可是北域的席元国比起来,还差了一些,如今的战事不得不停止,也有忌惮席元国的原因。

    “天下大势无不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花如陌轻轻感叹了一句,在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中,可不就是这样,她的目光抬起对上了君长夜,她似乎看到了他眼底的野心,是的,君长夜的野心。

    比起君长曦的守国之才,他更具野心,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偏安一隅,因为即便他愿意,其他帝国也不会肯的,分久必合这是大势所趋,容不得他们退缩,所以与其被迫应战,他更愿意有备而战,他要的是整个东辰大陆,他要建立的是比曾经夏元国更加繁华的盛世,这就是他的野心。

    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就是龙卫们也只是听从他的命令,从不懂他的心思,可是他却发现他的陌儿懂,这句“天下大势无不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简直太得他的心了。

    他无比的高兴,这种因为有了懂了的感觉,实在太让人愉悦了,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心爱的女人,愿意全心信任的女人,再没有比这个更能让他高兴的了。

    “苏儿,谢谢你懂我……”

    君长夜如此说着,暴露了他极为强大的野心和信心,更有说不出的浅眷和深情,你和我,在君长夜的心中,天下是他的抱负,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花如陌和他一起。

    花如陌看着君长夜如此灼灼的目光,本该说自己没这个意思,可是此时却无法说出口,因为有如此野心和信心的君长夜,如此的耀眼,恍得她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她低下头,却发觉得自己这个身体不争气了,虽然似乎也是她的身体啊!

    他们在这个石门前停了下来,轻轻地放下了花如陌,一只手还揽着花如陌的腰身,一只却转动了那个烛台,花如陌放轻呼吸,她忘记了太多东西,此时又怀了孩子,她只能让自己尽量不给君长夜拖后腿了。

    她护着自己的腹部,目光灼灼地盯着露出缝隙的石门,精神高度集中。

    “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君长夜蹭了蹭花如陌的头发,收回的手,拍着花如陌的脊背,让她放松下来。

    “嗯,”花如陌点了点头,似乎被君长夜眼中的信心和强大所感染,不由自主就选择了相信他,相信他能保护她,保护他们的孩子。

    石门打开,放眼望去却是一个骑阵,只一步踏入,周围的环境就完全变化了,花如陌有些愣住,这是来到了玄幻世界了……

    “这是阵法,”君长夜发现了花如陌讶异,勾了勾嘴角,阵法对于不懂它的人,身陷其中无异于自寻死路,可是对于君长夜来说却不是,他的师傅君熙韫所学极为庞杂,而他师承于他,这些阵法在他小的时候,都是类似于玩物一般的存在。

    他抱着花如陌跳跃在这个阵法之中,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没有丝毫的疑虑,而花如陌不懂,却也坚定君长夜的步伐,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再发言。

    再一步踏出,那些悬空的棋阵散去,他们似乎一下子落入了实地。

    “这里据说是鲁班大师所设计,果然精巧,”君长夜感叹着,越是深入,越是感受到前人的智慧,可是他带着花如陌的脚步,没有任何的质疑和退后。

    “出口在东,我们往这边,”君长夜依旧抱着花如陌,没有让她消耗一点的体力。

    他们此时所在的是一个宫殿似的地方,银色的白纱飘飘荡荡,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穹顶上,像是夜空中的星华,着实精美,让人不由赞叹。

    而宫殿的内室中,更是奢华到了极致,无数精致绚丽的宝石,铺成小山,更有金子散落在地,好似废石一般。

    “这开国皇帝,好是奢华,”花如陌自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在现代虽不是穷奢极欲,却也从未亏待自己,可是见了这样的地方,也不免赞叹了起来。

    君长夜看着赞叹花如陌,笑了笑,花如陌虽是失忆了,可是人却没有变,她只有赞叹,而没有任何的占有欲,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

    “虽是奢华,却也是杀机,若是动了这宫殿内的任何一样东西,那么就是张了翅膀也不可能逃得出去,”君长夜娓娓道来,他们孑然而立,没有被这穷奢极欲的财富所诱惑。

    花如陌的目光更是赞叹,“这设计的人,对于人性倒是摸得透彻,”这样的财富面前,少有人守得住本心的。

    “我们走,等时机对了,我们再来,”君长夜目光闪了闪,他却是需要这些东西的,打战需要的就是钱财,没有钱财一切都是空中阁楼,却没有想到这一次还能发现如此乾元帝的宝藏。

    “可是……煞还在,你就不怕被他捷足先登了吗?”花如陌其实更加奇怪,若是这些宝物有办法得到,怎么还未得手?

    “登不了,他们如今也只能在这外围,这里面需要有信物,若无信物,十死无生,”君长夜说的十分笃定,心中有些想法却也确定了下来。

    一个冥煞这样的组织,若没有钱财的支持,是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可怕的,而这个宝藏他们定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得了外围了,外围不过九牛一毛,就让他们发展到这个地步,而真正地宝藏,就是他也不得不心动了。

    “信物?”花如陌看了一眼君长夜,有些高兴,他对于她的坦诚,却也有些心慌自己回应不了,这样的深情。

    君长夜握着花如陌的手,吻了一下,却见上面是一个古朴的戒指,拉着它对着石壁轻轻一划,似有光亮闪过,然后君长夜就抱着她撞墙去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眼前的场景再次变了,是个类似于花园的地方,雕栏画壁,假山瀑布,一步一景,极为精致。

    而花如陌却无心这些精致,只是看着手上的戒指,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这是母妃送给儿媳妇的见面礼……”

    花如陌一下子就确定了,这是君长夜给她的,可是更多的她就想不起来了,她觉得她该想起来,却不想脑海中压着一块巨石,在阻止着她想起,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苏儿,苏儿你怎么了……”君长夜第一时间发现了花如陌的异常,可是叫了她许久都只见她神情迷茫无神,空洞得让人心慌。

    天下间能让君长夜惊慌失措的也只有花如陌了,他将内力送花如陌体内,转了一圈儿,花如陌身体并无大碍,可仅此,并不能让他放心。

    他抬起花如陌的下颌,倾身吻住,要将所有的心慌和情愫都传递给花如陌,他对于花如陌已经有些猜测,更不用说君长祺君长曦所知道的东西,他如何不知,异世之魂,他一点都不稀罕异世之魂,他只怕花如陌舍弃他,舍弃他们的孩子,回到属于她的异世去。

    那么他要如何寻找,茫茫天地都无法寻找的恐慌瞬间就湮没了全身,他前所未有的害怕和失措。

    他掠夺呼吸和甘津的吻,让花如陌的眼中渐渐有了神采,那种被巨山压着的感觉,一下子弥散开去,却不等她清明之后,推开花如陌,就又被他带入另外一个旖旎的深渊。

    在花如陌的意识里,她从来不与人如此亲密,她和人最亲密的不过是和小时候爷爷的怀抱,长大之后,她更不喜欢与人有任何的身体接触,可是醒来短短数日,就颠覆了她所有的习惯。

    她身无一物被君长夜抱在怀中,被看了,被摸了,此时还如此动情的深吻,花如陌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苍白退去,花如陌的脸上浮上了浅浅的粉色,眼睛微微眯着,神情更是慵懒而魅惑,那水水的眼睛里,尽是被狠狠疼爱过的光彩,撩人之极。

    君长夜也从这个吻中得到了些许的安慰,看着花如陌如此神态,只恨地点不对,时间不对,再看看花如陌的肚子,那满腹的酸水就别说了。

    他对着花如陌的红唇啄了又啄,像是极为和心意的美食,真是爱不释口啊!

    “苏儿,你若敢舍我而去,我便倾覆了天下,”

    君长夜的眼中带着点点的杀意和嗜血,他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才压住心中越发压抑不得的情愫,情能伤人,也能伤己,花如陌几乎要成为他的心魔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诡异地宫

    花如陌没有应,也没有办法应,说实话这样霸道的男人,她有些消受不来,或者说,还没有适应,可是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不忍伤害他,这似乎是根植于灵魂里的想法。

    “要再想起来,怕是有些困难,不过……我会试着重新爱上你,”花如陌如此说着,声音很低,却不大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得来,却已经是尽力给君长夜安慰了。

    “苏儿,我不逼你,”君长夜叹了口气,果然,他不小心释放出来的情感,还是让花如陌感觉到负担了,可是要如何呢,不知不觉中,已经深情至此,他只能让花如陌去适应他了。

    言不由衷,花如陌腹诽了几句,却也无奈,推了推他,此时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啊!

    君长夜勾着嘴角,染上了点笑意,他的苏儿便是娇羞也如此让他心动,他却不知道他的绝色也让花如陌心……动不已啊!

    “别笑了,快走了!”笑得这么好看,花如陌觉得君长夜有作弊的嫌疑,她何时染上了花痴的毛病啊,这是病,得治!

    “是,谨遵夫人之名,”君长夜抱着花如陌继续向前而去,花如陌却是撇撇嘴,说不逼她,可是话语中却全是占有,真是矛盾的男人。

    而对于被吃尽豆腐的自己,除了无奈便是无奈了。

    “你跟我说说那个沐华,哦,这是我给他取的名字,”花如陌如此说着,却不是平白地撇开话题,她第一直觉就觉得沐华不是一般之人,可是他情绪极为内敛,还真难分清是敌是友。

    “……”君长夜沉默良久,他绝不承认自己吃醋了,他的苏儿居然给别的男人取名字,还取得如此好听,他内心默默地呕了一口血。

    “他明名字吗,怎的要你帮他取……”瞧这语气酸的,花如陌只觉得一夜之间天地就变得如此囧囧有神啊,可是这种感觉却比她之前过了那些岁月都要鲜活得多,只是因为有了君长夜吗?

    “只是为了方便叫……”花如陌辩解了一句。

    “那就叫小白吧,更方便更好记……”

    花如陌更加无语,小白什么的,君长夜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呢?还有,他们这个话题是曲解到哪里去了。

    “你不答应?”君长夜磨牙,他想咬这个不安分的女人一口怎么办?

    “答应……”花如陌的小心肝一抖,立马识时务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她懂啊!

    “那……小白到底是什么人?”这小白叫的,她觉得萦绕在煞身上的那种清冷,那种深邃全部碎成渣渣了,她的节操有些裂了……

    “哼,若是我没有猜错,是冥煞的当家人之一,”那张面孔他不曾靠近,却也看得极为清楚,便是他那个一直安分得诡异的弟弟,可是他也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君长祺,只是和君长祺长得一模一样罢了。

    “冥煞……”花如陌重复着这个词,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像是有什么刻骨的仇恨一般,这种仇恨甚至盖过了对苏父,对异母弟妹的仇恨。

    “祁容在外面引开他,却也不知道能拖住他多久,我们尽快出去,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君长夜安慰着花如陌,他其实觉得如今的花如陌更加鲜活,虽然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没有背负仇恨,背负着一段失败的感情,让她焕发着以另外一种神采,让他甚至有些舍不得花如陌记起一切。

    可是只有记起一切的花如陌,才是那个完整的她,他会等着的。

    “也好,”花如陌点了点头,实在没有办法把自己代入那个纠结的角色里,可如果真的是她的经历,她也不会排斥,只是有些担心在所难免。

    “不管想不想的起来,你都是我的苏儿,”君长夜似乎看懂了花如陌隐隐潜在的担心,摸了摸她的脊背,有些心疼,怀着孩子七个多月,却少有安顺的时候,他如何不自责呢。

    “那是什么?”花如陌指了指这个院子里,红红绿绿的一片,远远看着倒像是花团锦簇,可是那绝不可能是花。

    “是长虫……”君长夜的眸光一凝,另一只手上一柄长剑横在了身前,他能带着花如陌避开绝大多数的机关,可是有些地方也不得不硬闯。

    长虫便是蛇了,花如陌打了一个激灵,极力稳住了呼吸,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蛇了,更可况这成群结队的,成片的纠缠在一起的蛇,那得有多恶心啊!

    “闭上眼睛,”君长夜沉稳的声音响起,花如陌条件反射就真的闭上眼睛了。

    “我不会让它们靠近你一丝一毫,”君长夜如此说着,抱着花如陌继续运起轻功,一边翻腾,一边杀飞这些毒蛇,浓烈的腥臭味弥漫开去。

    花如陌将头埋在君长夜的怀里,主动地抱住了他,她害怕又不害怕,她似乎就这样选择相信了君长夜所说的,他会保护她,他会让它们靠近她的。

    君长夜运起功力,劈开了眼前一个石柱,飞跃而上,攀住了一个石块,直接通过那个口,进入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花如陌在君长夜的保护下,已经将心中恐惧消散了,到后来便不再闭着眼睛,而是看着君长夜,对的,就是看着君长夜,看着他,心中的那种惧怕和恶心感变消失了。

    而此时她不过一瞥眼,就更加呆住了,那是天宫?悬空的宫殿,悬空的广场,而在天空的上空还有一银白,一血红的光芒,看着便像是日月当空一般,充满了……玄幻感。

    君长夜却还算镇定,他所学颇杂,曾经也听他师傅说起过一些特别的地方,便是君家的皇陵,那也是耗费繁多,步步机关,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入的。

    “据说当年乾元帝得到了天赐神石,本以为是传说,现在看来却有其事,”君长夜的目光转而看着花如陌手上戒指,又想起自己脖颈间佩戴的那个石头,很可能,它们也是天赐神石的一部分!

    “我们要到里面去吗?”花如陌看着天宫,目露赞叹,对于君长夜的解释也无不可,她只是想起她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想起中国古代的第一个秦始皇帝,他的皇陵地宫迄今为止唯二没有被盗墓者侵入的皇陵,何其的相似啊。

    “不,下次再来,”说着君长夜带着花如陌想着远离天宫的方向而去,而在他们离开之后,天宫里就走下两个铁面将军,姿势僵硬,可是满身的煞气,看起来极为诡异!

    “这是什么真的有用吗?”初晴看着祁容带着侍卫们一顿忙活,目露担心,君长夜也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而他们却无从着手……

    “这是我游历东海那一代时,从一个友人那里讨要过来的,”祁容手上是一包黄色的粉末,算是古代版简易的火药,他看着那个友人玩过一些,威力不大,可是声势还行。

    他手上也就只有三包,如今却是全部用上了。

    其实他也是没用办法了,若是这个不行,他只能烧山,可是不到万不得以,他不敢这样做,一是有违天德,再便是如此一来,君长夜和花如陌也可能会有危险。

    “点!”祁容的手一扬,没有再迟疑!

    “轰!”

    “轰!”

    “轰!”

    连续三声,在空谷里回荡,颇有地动山摇之势,远远之外的百姓们都被惊动了,还以为是地动,全部逃出家门,跪伏在地,心惶惶不安,怕是触怒了天神。

    而煞不可避免也被惊动了,不过他很镇定,第一感觉便也觉得可能是地动,他条件反射便是回到地宫,找到花如陌,带出她。

    可是他已经离开了地宫的范围,好不容易避开了祁容他们,这一回去可没有那么容易隐蔽,还不说,他受了伤,单枪匹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明明理智是如此的,花如陌不一定会受伤,而他只要找到在这附近冥煞的人,带着他们将君长夜的人或引开,或埋伏都可。

    可是他居然迟疑了,短短相处不过三两日,可是他居然迟疑了,白色长裳被山风吹得咧咧作响,一日他极为激荡的内心。

    可再迟疑又如何,他是煞,是冥煞的煞,是君长祺的影子,花如陌于他是可以利用的人,仅此而已,不能再多。

    他腰间一枚信号弹放入空中,他的身影向着地宫而去,冷峻的脸上依旧淡漠如寒冰,却是第一次顺从了心中的感觉。

    而君长夜带着花如陌也遇到了难题,他们绕着地宫的边缘又转了一圈儿,可是依旧,没能出去,君长夜的表情越发凝重了。

    “怎样?”花如陌问着,她看不懂阵法机关,只能寄希望于君长夜了。

    “这地宫是冥煞的据点定然有不少年份了,这外围依旧被他们改造了,而要出去,需要钥匙,”君长夜看着一个石壁上凹陷的地方,如此说着,其实还有一个地方,但是那条路于如今怀着孩子的花如陌来说,负担太大,他不敢冒险。

    所以他和煞之间的必然有一场打斗,已经不可避免了。

    “不用担心,再忍耐些时候,”君长夜抱起花如陌,兜兜转转不消多久,就回到了之前的那个石室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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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有毒之一品逃嫁妃介绍:
读者群:古言 491982392(敲门砖:嫡女有毒之一品逃嫁妃)没有敲门砖的一律不允许加群 花如陌,凤璃国相府嫡女,只因背负不祥诅咒,生父避如瘟疫,在府中有如隐形人。 可是谁又知道那名扬天下的“琴仙”是她!谁又知道摘星楼幕后的楼主是她!谁又知道她身怀医术毒术,却背负师门血案!谁又知道她痴心相恋一心私奔的男人,竟然是当朝皇帝! 一纸赐婚,牵扯进皇朝的权利博弈中,是缘是孽? 什么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一次狂纳12男妃,看着如此惊世骇俗的男人,不过是一个腹黑霸道又善于伪装的男人!这样的人,花如陌一点儿都不想沾染,一点儿都不想了解! 君长夜:你这一生都别想逃开我! 花如陌:那就不逃了……嫡女有毒之一品逃嫁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有毒之一品逃嫁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有毒之一品逃嫁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