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蟠桃盛会,暗流涌动
孙悟空在天庭自在逍遥,放肆无忌,偷吃蟠桃之时,远在洪荒世界之外的造化混沌世界之中,陈化却是收到了王母召开蟠桃盛会的邀请玉牒。
“蟠桃盛会?”高坐主位云床之上,随手把玩着玉牒的陈化,不由淡笑看向下方恭敬而立的青莲道君:“青莲,你说为师应不应该去呢?”
青莲道君微微一怔,便是笑道:“老师去,是给那玉帝王母天大的面子。若是不去,那倒也没什么。”
“青莲,让杨蛟他们这些造化一脉的小辈去一趟吧!”不置可否的陈化,略微沉吟了下便是淡笑吩咐道。
“杨蛟?”青莲道君一听不由面色微变道:“老师,杨蛟和玉帝..”
轻摇头的陈化,不待青莲道君说完便淡笑随意道:“杨蛟代表我造化一脉参加蟠桃盛会,那玉帝会给我一个面子的。放心,没什么问题!”
“呵呵,此次蟠桃盛会,可不同以往啊!其他圣人,只怕都不会去凑这个热闹的,”转而陈化便是略有深意的一笑道。
若有所思点头的青莲道君,不由对陈化恭敬施礼道:“弟子告退!”
“嗯!去吧!”点头微微摆手的陈化,目送青莲道君离去,便是似有所觉的一笑:“孙猴子倒是滑头贪吃的很!好笑那王母竟然还不知道她的蟠桃几乎被偷吃殆尽了。这个准提,为了他这儿徒儿,还真是不顾身份了。”
说着,随着周围空间微微波动,陈化便是身影消失在了云床之上。
下一刻,无尽混沌虚空之中,虚空微微荡起波纹,玄妙之极的大道波动弥漫开来。
远处泪光闪烁,无尽雷电时而降临,天地间一片紫黑色,这是一个雷电的世界。
无尽雷电深处虚空中。一道浑身伤痕累累的狼狈身影正静静盘盘坐着,任由那一道道雷电落在身上,全身微颤,却是岿然不动,壮硕的身躯之上,肌肤隐现金光,隐约散发的气息波动都是使得周围虚空扭曲震颤。
恍惚间,周围的雷电光芒都是环绕着那壮硕身影,使得他成为了整个雷电世界的核心般,吸引着其中的无尽雷电。
遥遥看着的陈化。不由满意点头一笑:“天生雷体。这夔牛果然运道不错。”
说话间。身影一动消失的陈化,便是来到了一个略显清冷黑暗的虚空之中。
只见昏暗虚空之中,一座座冰山屹立,寒风凛冽。在虚空之中留下一道道玄妙的空间波动涟漪。
在那一座座冰山最中央一座最高的冰山之上,则是有着一个寒冰筑成般的宫殿,隐约的玄妙气息波动从中散发出来。
‘呼’伴随着轻微的风声,一身白袍的陈化便是落在了那宫殿之外的寒冰广场上。
“化哥哥!”惊喜悦耳的声音响起,前方虚空微微波动,旋即一身白色罗裙的胡灵儿便是出现在了陈化的面前。
笑看着胡灵儿的陈化,不禁挑眉道:“玲玲,你的道行进步不小啊!”
“在这里感悟大道玄妙清晰无比,我如果再没有进步。不是太笨了吗?”笑着开口的胡灵儿,转而便是有些无奈的道:“不过,我虽然斩去三尸化身,却距离成圣依旧遥遥无期啊!”
看着有些丧气的胡灵儿,陈化不由摇头失笑:“玲玲。我们的成圣之路,和老子他们不同,必须要达到一定的境界才行。青莲他,也是在我的教导指点下,花费了漫长岁月才最终成圣。你虽然天赋不差,可是在这里修炼时间也并不长,距离成圣还差了很多呢!”
“算了!慢慢来吧!反正化哥哥你现在暂时也不会离开去无尽混沌之中闯荡,”听着陈化的话,胡灵儿不要香肩微耸的洒然一笑道。
转而美眸微闪的胡灵儿,便是看向陈化期待的道:“化哥哥,我们去洪荒之中逛逛吧?我留下三尸化身在这里修炼就行了。我们也已经很久没出去走走了。”
“也好!”点头一笑的陈化,说话间便是拉着胡灵儿的玉手,二人同时消失不见。
...
南瞻部洲,傲来国,有熊小镇,皎月别院中的后院,建立在湖水之上的凉亭内,陈曦、杨蛟、妇好正围坐在石桌旁品茶。
“蟠桃盛会?”目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弧度的杨蛟,不禁看向陈曦道:“小师叔,你去吗?”
陈曦则是淡笑摇头道:“算了,我不想去了,你们去吧!”
“师兄,我也不去了!我刚收了敖月为徒,我这个做老师的,还没有好好指点教导她呢!”妇好也是摇头一笑道。
看了眼妇好的杨蛟,便是微微点头道:“也好!那我就一个人去走一遭好了。”
“小师叔,师妹,距离蟠桃盛会,还有些时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安排,便先离开了!”杨蛟随即又道。
“现在就走?”妇好秀眉微蹙,美眸有些担忧的看了眼杨蛟。
而陈曦则是若有所思的看向杨蛟淡笑道:“好,去忙你的事吧!”
起身对陈曦恭敬施礼,看了眼妇好的杨蛟,这次转身离去,身影没入微微波动的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妇好!不必担心!如今杨蛟的实力,就算是玉帝王母联手,也不敢说能留下他。况且,杨蛟可是我造化门下弟子,玉帝王母还不会如此不智的动他!”看妇好一脸担心的样子,轻品了口茶的陈曦不由道:“更何况,杨蛟他这次还是代表我们造化一脉去参加蟠桃盛会的。”
闻言微微点头的妇好,这才神色缓和了些。
...
灌江口,显圣儿郎真君庙中,一心静修的杨戬似有所觉,不由闪身而出,面露惊喜之色的看向那微微扭曲的虚空之中漫步而出的身影:“大哥!”
“二弟,在这灌江口受人间香火,倒是自在逍遥啊!”淡笑说着的杨蛟,一迈步便是直接来到了杨戬面前。
摇头一笑的杨戬,忙道:“大哥可是难得来我这里,不必一来就调侃小弟吧?来。大哥,咱们进去谈吧!”
说话间,杨戬便是热情的将杨蛟请进了显圣二郎真君庙内。
“来,大哥,请坐!”二郎真君庙内,和杨蛟相对而坐的杨戬不禁笑着道:“大哥,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找我何事?”
神色淡然轻品了口杨戬为自己倒的茶,杨蛟便是抬头看向杨戬道:“二弟,你可知。天庭要开蟠桃盛会吗?”
“蟠桃盛会?”愣了下的杨戬。不由面色微变的看向杨蛟:“大哥。你..”
见杨戬紧张的样子,杨蛟顿时笑了:“怎么,以为大哥会去破坏这次的蟠桃盛会?放心,我还不至于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出手捣乱的。”
“大哥,你是说,有人会破坏此次的蟠桃盛会,什么人这么大胆?”闻言暗松了口气的杨戬,随即便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杨蛟却是笑看向杨戬道:“你说呢?你觉得什么人,能够有这么大的胆?”
“这..”怔了下的杨戬,不由苦笑道:“大哥,你就别给我打哑谜了。”
笑了笑,杨蛟正要说话。外面草头神却是匆忙进来对杨戬启禀道:“真君!三圣母来了!”
“三妹?”彼此相视的杨戬和杨蛟,都是有些意外起来。
随即,兄弟二人便是一起起身去迎杨婵了。
真君庙外,杨戬和杨蛟一出门便是看到了秀眉微蹙、一副紧张担忧样子的杨婵。
“二哥!”看到杨戬忙喊了声的杨婵,转而看到杨蛟微微一愣便是忙上前道:“大哥。你要去参加天庭的蟠桃盛会吗?”
目光微闪的杨蛟,不由一笑道:“怎么了,三妹?”
“大哥,我想和你一起去!”轻吸了口气的杨婵,便是正色看向杨蛟道。
闻言眉头微不可查的轻皱了下,略微沉默的杨蛟便点头笑道:“行!”
“大哥,我也随你一起去好了!”一旁杨戬忍不住也开口道。
“二弟,我们三兄妹如果真的一起去,只怕玉帝王母要放心不下了!”摇头一笑的杨蛟,便是道:“再说了,我和三妹一起乃是代表造化门下去。你跟着一块儿,算什么事啊?”
转而面上笑容微微收敛的杨蛟,便是看着杨戬略有深意道:“二弟,要不了多久,只怕玉帝要降旨请你前去啊!”
“降旨请我?”眉头一皱的杨戬,不禁疑惑看向杨蛟。
而杨蛟却显然不想多说,摇头轻笑了下,便是转而看向杨婵道:“三妹,你现在二弟这儿呆着,待为兄处理一些琐事之后,再回来带你一起去天庭参加蟠桃盛会。”
“大哥,你要去做什么?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杨婵忙道。
“一些小事罢了!好了,三妹,在这儿等我!”摇头淡笑说着的杨蛟,便是直接飞身离去,身影没入了扭曲的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大哥!”杨婵见状顿时秀眉皱了起来。
无奈摇头的杨戬则是道:“三妹,别担心!以大哥的修为,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知道!只是,我实在有些担心大哥他会冲动之下..”说话间语气一顿的杨婵,面上尽是担忧之色。
杨戬却是淡笑道:“三妹,你多虑了!大哥不会这么冲动的。不过,这一次,大哥应该的确是暗中准备了些什么。我们等着看就是了!就算是大哥真的惹出了什么大事,玉帝王母又能拿他怎么样?”
“二哥,你知道大哥到底要做什么吗?”略微点头的杨婵,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微微摇头的杨戬,便是无奈一笑道:“不过,大哥应该所谋不小。”
...
天庭,观天殿内,那观天镜之中显现着杨戬和杨婵兄妹交谈的一幕。
“所谋不小?”负手而立在殿内的玉帝,不由皱眉冷哼了声:“杨蛟,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观天镜,给我查探!”
玉帝话音刚落,光芒一闪的观天镜内,便是浮现出了紫色雷电光芒,其中显现出了一片雷电世界,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嗯?”面色一变的玉帝。快速手捏印决,一道流光打入观天镜。
下一刻,光芒流转的观天镜内,画面急速变幻之后,便是猛然光芒黯淡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哼!”闷哼一声后退了一步的玉帝,不由面色微微涨红的体内气血沸腾起来。
“陛下,你怎么了?”不知何时出现在玉帝身后的王母娘娘,见状不由面色微变的忙上前扶住了玉帝紧张的问道:“观天镜发生了什么事?”
面色不太好看的玉帝,咬牙有些暗恨的沉声道:“那杨蛟小儿似乎发现了我在窥探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使得观天镜也无法查探他的踪迹。”
“看来他是早有准备!如此一来。我们可是难以知道他有什么谋算了!”王母娘娘也是略显无奈的蹙眉道。
冷哼一声的玉帝。随即便是目光闪烁道:“他所谋的应该和蟠桃盛会有些关系!王母,此次蟠桃盛会,你务必小心为上,不要让那杨蛟小儿钻了空子。”
“陛下放心!此次蟠桃盛会不同以往。那杨蛟若是敢来闹事,只会自找麻烦!”王母娘娘点头自信道。
轻点头的玉帝,却是眉头微皱的盯着观天镜,眉宇间有着一丝忧虑之色。
...
三十三重天外,玄都天,老子圣人的道场,这日却是迎来了西方的准提佛母。
“道友不在西方纳福,来我玄都天何事?”高坐云床之上的老子,神色淡然的对一脸温和笑意的准提佛母道。
听着老子那不咸不淡的话。面上笑容略微一滞的准提佛母,便是淡笑道:“老子道兄,封神之劫时,我西方二圣相助你与元始道兄。今日我来,是想请老子道兄也相助我西方一回。”
“哼!”老子一听顿时面色不太好的冷哼了声。封神之战。老子听了元始相劝请西方二圣相助一起对付通天教主,乃是他极为后悔的一件事。如今准提佛母拿这个说事,他岂有好脸色。
准提佛母见状却是不紧不慢的笑道:“道兄,世间因果自有定数。老子道兄只要帮了我西方一次,那之前封神之战的因果便可了结,如何?”
“要贫道助你西方弘法,准提,你想得未免太好了!”老子却是冷笑了声。
准提佛母不置可否道:“道兄当知,佛法东传,佛门大兴,势不可阻啊!”
老子略微沉默,旋即便是眼中精光一闪说道:“传经东土可以,不过要有些条件。”
准提佛母闻言暗喜,忙对老子说道:“道兄但说无妨。”
“佛教传经共九九八十一部须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可取回真经,而且从那取经之人上路起前后不得超过七七之年数。不知道友意下如何?”老子淡然说道。
神色微动,若有所思的准提佛母,犹豫了下便是点头应道:“好!”
“如此,贫道便不送了!”依旧淡然说着的老子,说完便是直接闭上了双目。
准提佛母见状心中微恼,但表面上依旧客气的对老子微微施礼,转而离去了。
待得准提佛母离去,微微睁开双目的老子,则是嘴角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
转眼蟠桃盛会将至,王母要在瑶池设宴,乃吩咐那红衣仙女、青衣仙女、素衣仙女、皂衣仙女、紫衣仙女、黄衣仙女、绿衣仙女,各顶花篮,去蟠桃园摘桃建会。
七衣仙女直至园门口,只见蟠桃园土地、力士同齐天府二司仙吏,都在那里把门。
仙女近前道:“我等奉王母懿旨,到此摘桃设宴。”
土地道:“仙娥且住。今岁不比往年了,玉帝点差齐天大圣在此督理,须是报大圣得知,方敢开园。”
仙女道:“大圣何在?”
土地道:“大圣在园内,因困倦,自家在亭上睡哩。”
仙女道:“既如此,寻他去来,不可迟误。”
土地即与同进,寻至花亭不见,只有衣冠在亭,不知何往,四下里都没寻处。原来孙悟空玩耍了一会儿,吃了几个桃子,变做二寸长的个人儿,在那大树梢头浓叶之下睡着了。
七衣仙女道:“我等奉旨前来,寻不见大圣,怎敢空回?”
旁有仙使道:“仙娥既奉旨来,不必迟疑。我大圣闲游惯了,想是出园会友去了。汝等且去摘桃,我们替你回话便是。”
那仙女依言,入树林之下摘桃。先在前树摘了二篮,又在中树摘了三篮,到后树上摘取,只见那树上花果稀疏,止有几个毛蒂青皮的。原来熟的都是孙悟空吃了。
七仙女张望东西,只见向南枝上只有一个半红半白的桃子。青衣女用手扯下枝来,红衣女摘了,然后将枝子往上一放。
原来那孙悟空变化了,正睡在此枝,被她惊醒。孙悟空即现本相,耳朵里掣出金箍棒,幌一幌,碗来粗细,咄的一声道:“你是哪方怪物,敢大胆偷摘我桃!”
这一声喝,顿时慌得那七仙女一齐跪下道:“大圣息怒。我等不是妖怪,乃王母娘娘差来的七衣仙女,摘取仙桃,大开宝阁,做蟠桃胜会。适至此间,先见了本园土地等神,寻大圣不见。我等恐迟了王母懿旨,是以等不得大圣,故先在此摘桃。万望恕罪。”
孙悟空闻言,回嗔作喜道:“仙娥请起。王母开阁设宴,请的是谁?”
仙女道:“上会自有旧规,请的是西天佛老、菩萨、圣僧、罗汉,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十洲三岛仙翁,北方北极玄灵,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这个是五方五老。还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众,中八洞玉皇、九垒,海岳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宫各殿大小尊神,俱一齐赴蟠桃嘉会。”
孙悟空笑道:“可请我么?”
仙女道:“不曾听得说。”
孙悟空一听顿时道:“我乃齐天大圣,就请我老孙做个席尊,有何不可?”
仙女道:“此是上会旧规,今会不知如何。”
孙悟空微微点头,旋即便是摆手道:“此言也是,难怪汝等。你且退下,待老孙先去打听个消息,看可请老孙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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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搅会偷丹,众神捉怪
幽冥血海,阿修罗宫,阿修罗王帝释天与红花圣母夫妇二人,正摆宴热情的招待到访的杨蛟。
“杨老弟,你可是难道来我这儿啊!来,为兄敬你一杯!”和红花圣母一起坐在主位桌案之后的帝释天,含笑对坐在下方客座的杨蛟举杯道。
杨蛟同样笑着举杯还礼,和帝释天喝了一杯。
“师弟,你这些年,一直在洪荒之中行走,今日怎么突然想到来师姐这里呢?”红花圣母随即美眸微闪的淡笑看向杨蛟。
帝释天也是眉头一掀的忙问道:“杨老弟,可是为了前番让迦楼罗传话之事?”
“正是为了此事!不知帝释天大哥准备的如何了?”杨蛟淡笑点头道。
和红花圣母相视一眼的帝释天便是笑道:“准备是早就准备了!不过,缺少一个机会罢了。杨老弟来此,莫非是为我借来东风了?”
“呵呵,正是!”笑说着的杨蛟,便是目中精光一闪的道:“玉帝王母在天庭开蟠桃盛会,正是帝释天大哥行事的好时机。”
帝释天闻言略微点头露出沉吟之色。而一旁的红花圣母则是秀眉微蹙道:“师弟,那玉帝王母可都是二尸准圣,到时只要派出三尸化身,也足以给我们造成麻烦了。”
“师姐放心!届时,他们恐怕顾不过来。若是师姐还有顾虑,小弟也留下相助一番。不知师姐以为如何?”杨蛟摇头笑道。
红花圣母一听顿时美眸白了眼杨蛟道:“留下助我?你不必尊老师之命上天庭参加蟠桃盛会了吗?得了,师姐还不至于怕了玉帝王母。师姐自斩去二尸,还从未与同级别的大能交战过。他们若是来了,正好合了我的心意。”
“哈哈,那我可就等着看师姐将他们打的屁滚尿流了!”杨蛟顿时朗笑道。
红花圣母闻言略有些无语了。
“哈哈..”帝释天也是笑了起来:“来,杨老弟,咱们先喝酒!”
同样含笑举杯的杨蛟,便是和帝释天一起开怀畅饮起来。
...
“哼,那玉帝王母多半是看不起俺老孙,竟然不让我参加蟠桃盛会!不请我去。俺老孙也不是没有办法去!”再说那蟠桃园中心中暗暗恼恨的孙悟空,直接便是使了个定身法将那七位仙女定住了。
孙悟空纵朵祥云,跳出园内,竟奔瑶池路上而去。正行时,只见那壁厢:一天瑞霭光摇曳,五色祥云飞不绝。白鹤声鸣振九皋,紫芝色秀分千叶。中间现出一尊仙,相貌昂然丰采别。神舞虹霓幌汉霄,腰悬宝箓无生灭。名称赤脚大罗仙,特赴蟠桃添寿节。
那赤脚大仙觌面撞见孙悟空。孙悟空低头定计。赚哄真仙。他要暗去赴会,却问:“老道何往?”
大仙摇着手中大蒲扇道:“蒙王母见招,去赴蟠桃嘉会。”
孙悟空笑道:“老道不知。玉帝因老孙筋斗云疾,着老孙五路邀请列位。先至通明殿下演礼,后方去赴宴。”
大仙是个光明正大之人,就以他的诳语作真,道:“常年就在瑶池演礼谢恩,如何先去通明殿演礼,方去瑶池赴会?”
大仙无奈,只得拨转祥云,径往通明殿去了。
孙悟空驾着云,念声咒语。摇身一变,就变做赤脚大仙模样,前奔瑶池。不多时,直至宝阁,按住云头。轻轻移步,走入里面,只见那里:琼香缭绕,瑞霭缤纷。瑶台铺彩结,宝阁散氤氲。凤翥鸾翔形缥缈,金花玉萼影浮沉。上排着九凤丹霞絜,八宝紫霓墩。五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
那里铺设得齐齐整整,却还未有仙来。这孙悟空点看不尽,忽闻得一阵酒香扑鼻,急转头见右壁厢长廊之下,有几个造酒的仙官,盘糟的力士,领几个运水的道人,烧火的童子,在那里洗缸刷瓮,已造成了玉液琼浆,香醪佳酿。
孙悟空止不住口角流涎,就要去吃,奈何那些人都在这里,他就弄个神通,把毫毛拔下几根,丢入口中嚼碎,喷将出去,念声咒语,叫‘变’。
猴毛当即变做几个瞌睡虫,奔在众人脸上。你看那伙人,手软头低,闭眉合眼,丢了执事,都去盹睡。
孙悟空却拿了些百味八珍,佳肴异品,走入长廊里面,就着缸,挨着瓮,放开量,痛饮一番。吃勾了多时,酕菘醉了,自揣自摸道:“不好,不好!再过会儿,请的客来,却不怪我?一时拿住,怎生是好?不如早回府中睡去也。”
好个孙悟空,摇摇摆摆,仗着酒,任情乱撞,一会儿把路差了,不是齐天府,却是兜率天宫。一见了,顿然醒悟道:“兜率宫是三十三天之上,乃离恨天太上老君之处,如何错到此间?也罢,也罢!一向要来望此老,不曾得来,今趁此残步,就望他一望也好。”
孙悟空当即整衣撞进去。那里不见老君,四无人迹。
疑惑挠头的孙悟空直至丹房里面,寻访不遇,但见丹灶之旁,炉中有火。炉左右安放着五个葫芦,葫芦里都是炼就的金丹。孙悟空大喜道:“此物乃仙家之至宝。老孙自了道以来,识破了内外相同之理,也要炼些金丹济人,不期到家无暇。今日有缘,却又撞着此物,趁老子不在,等我吃他几丸尝新。”
说毕,孙悟空就把那葫芦中的仙丹都倾倒出来,就都吃了,如吃炒豆相似。
太上老君宫中仙丹,岂同一般?这孙悟空虽然是天生石猴,道行不凡,可是吃了这么多的仙丹,一时间也是五内翻腾,浑身燥热,加上酒劲,竟然昏昏沉沉的在老君宫中靠着丹炉睡着了。
“嗯?”不知过了多久,猛然一个机灵醒了过来的孙悟空,回想起前番之时,不由暗道不妙:“不好,不好!这场祸。比天还大,若惊动玉帝,性命难存。走,走,走!不如下界为王去也!”
孙悟空慌忙跑出兜率宫,不行旧路,从西天门,使个隐身法逃去,即按云头,回至花果山界。但见那旌旗闪灼。戈戟光辉。原来是四健将与七十二洞妖王。在那里演习武艺。孙悟空近乡欣喜,不由高叫道:“小的们!我来也!”
众怪丢了器械,跪倒道:“大圣好宽心!丢下我等许久,不来相顾!”
孙悟空摆手笑道:“没多时。没多时!”
且说且行,径入洞天深处。四健将打扫安歇,叩头礼拜毕,俱道:“大圣在天这百十年,实受何职?”
孙悟空不由笑道:“我记得才半年光景,怎么就说百十年话?”
健将道:“在天一日,即在下方一年也。”
“哦!对!俺老孙险些忘了!”拍着脑袋一笑的孙悟空不由道:“且喜这番玉帝相爱,果封做齐天大圣,起一座齐天府。又设安静、宁神二司,司设仙吏侍卫。向后见我无事,着我代管蟠桃园。近因王母娘娘设蟠桃大会,未曾请我,是我不待他请。先赴瑶池,把他那仙品仙酒,都是我偷吃了。走出瑶池,踉踉槁槁误入老君宫阙,又把他五个葫芦金丹也偷吃了。但恐玉帝见罪,方才走出天门来也。”
众怪闻言大喜,即安排酒果接风,将椰酒满斟一石碗奉上。孙悟空喝了一口,即咨牙俫嘴道:“不好吃,不好吃!”
崩、芭二将道:“大圣在天宫,吃了仙酒仙肴,是以椰酒不甚美口。常言道,美不美,乡中水。”
孙悟空不禁笑道:“你们就是亲不亲,故乡人。我今早在瑶池中受用时,见那长廊之下,有许多瓶罐,都是那玉液琼浆,你们都不曾尝着。待我再去偷他几瓶回来,你们各饮半杯,一个个也长生不老。”
众猴闻言欢喜不胜。孙悟空当即出洞门,又翻一筋斗,使个隐身法,径至蟠桃会上。进瑶池宫阙,只见那几个造酒、盘糟、运水、烧火的,还鼾睡未醒。他将大的从左右胁下挟了两个,两手提了两个,即拨转云头回来,会众猴在于洞中,就做个仙酒会,各饮了几杯,快乐不题。
孙悟空这边是逍遥不知大难临头,另一边天庭之中却是因为他一番胡为闹翻了天。
通明殿中,玉帝王母高坐主位,下方仙卿天将陈列两旁,更有众圣门下、洪荒之中一些太乙散仙之流共聚,正听那赤脚大仙等向玉帝禀明情由。
众人之中,和紫薇大帝伯邑考并肩而立的杨蛟,不由嘴角略带冷笑的瞥了眼玉帝。
玉帝大恼,看到杨蛟的表情顿时心中更怒,当即差四大天王,协同李天王并哪吒太子,点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共十万天兵,布一十八架天罗地网,下界去花果山围困,定捉获那厮处治。
众神即时兴师,离了天宫。这一去,但见那:黄风滚滚遮天暗,紫雾腾腾罩地昏。只为妖猴欺上帝,致令众圣降凡尘。四大天王,五方揭谛:四大天王权总制,五方揭谛调多兵。李托塔中军掌号,恶哪吒前部先锋。罗?侯星为头检点,计都星随后峥嵘。太阴星精神抖擞,太阳星照耀分明。五行星偏能豪杰,九曜星最喜相争。元辰星子午卯酉,一个个都是大力天丁。五瘟五岳东西摆,六丁六甲左右行。四渎龙神分上下,二十八宿密层层。角亢氐房为总领,奎娄胃昴惯翻腾。斗牛女虚危室壁,心尾箕星个个能。井鬼柳星张翼轸,轮枪舞剑显威灵。停云降雾临凡世,花果山前紥下营。
当时李天王传了令,着众天兵紥了营,把那花果山围得水泄不通。上下布了十八架天罗地网,先差九曜恶星出战。
九曜即提兵径至洞外,只见那洞外大小群猴跳跃顽耍。星官厉声高叫道:“那小妖!你那大圣在那里?我等乃上界差调的天神,到此降你这造反的大圣。教他快快来归降;若道半个‘不’字,教汝等一概遭诛!”
那小妖慌忙传入道:“大圣,祸事了,祸事了!外面有九个凶神,口称上界差来的天神,收降大圣。”
那孙悟空正与七十二洞妖王,并四健将分饮仙酒,一闻此报。不由心虚,全然不理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门前是与非。”
话音刚落,一起小妖又跳来道:“那九个凶神,恶言泼语,在门前骂战哩!”
孙悟空笑道:“莫采他。诗酒且图今日乐,功名休问几时成。”
说犹未了,又一起小妖来报:“爷爷!那九个凶神已把门打破,杀进来也!”
孙悟空顿时怒道:“这泼毛神,老大无礼!本待不与他计较。如何上门来欺我?”
孙悟空当即命独角鬼王。领帅七十二洞妖王出阵。老孙领四健将随后。那鬼王疾帅妖兵,出门迎敌,却被九曜恶星一齐掩杀,抵住在铁板桥头。莫能得出。
正嚷间,孙悟空到了,叫一声:“开路!”
孙悟空掣开铁棒,幌一幌,碗来粗细,丈二长短,丢开架子,打将出来。九曜星那个敢抵,一时打退。那九曜星立住阵势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弼马温!你犯了十恶之罪。先偷桃,后偷酒,搅乱了蟠桃大会,又窃了老君仙丹,又将御酒偷来此处享乐。你罪上加罪,岂不知之?”
孙悟空笑道:“这几桩事,实有,实有!但如今你等要待怎地?”
九曜星道:“吾奉玉帝金旨,帅众到此收降你,快早皈依,免教这些生灵纳命。不然,就髹平了此山,掀翻了此洞也!”
孙悟空一听大怒道:“量你这些毛神,有何法力,敢出浪言。不要走,请吃老孙一棒!”
这九曜星一齐踊跃。那美猴王不惧分毫,轮起金箍棒,左遮右挡,把那九曜星战得筋疲力软,一个个倒拖器械,败阵而走,急入中军帐下,对托塔天王道:“那猴王果十分骁勇!我等战他不过,败阵来了。”
李天王即调四大天王与二十八宿,一路出师来斗。孙悟空也公然不惧,调出独脚鬼王、七十二洞妖王与四个健将,就于洞门外列成阵势。你看这场混战好惊人也: 寒风飒飒,怪雾阴阴。那壁厢旌旗飞彩,这壁厢戈戟生辉。滚滚盔明,层层甲亮。滚滚盔明映太阳,如撞天的银磬;层层甲亮砌岩崖,似压地的冰山。大捍刀,飞云掣电;楮白枪,度雾穿云。方天戟,虎眼鞭,麻林摆列;青铜剑,四明铲,密树排阵。弯弓硬弩雕翎箭,短棍蛇矛挟了魂。大圣一条如意棒,翻来覆去战天神。杀得那空中无鸟过,山内虎狼奔。扬砂走石乾坤黑,播土飞尘宇宙昏。只听兵兵扑扑惊天地,煞煞威威振鬼神。
这一场自辰时布阵,混杀到日落西山。那独角鬼王与七十二洞妖怪,尽被众天神捉拿去了,只走了四健将与那群猴,深藏在水帘洞底,这孙悟空一条棒,抵住了四大天神与李托塔、哪吒太子,俱在半空中,杀彀多时。
孙悟空见天色将晚,即拔毫毛一把,丢在口中,嚼碎了喷将出去,使了个变化,就变了千百个大圣,都使的是金箍棒,打退了哪吒太子,战败了五个天王。
“哈哈,精彩精彩!”九天之上,众仙神看着下方花果山的激战,众人之中的杨蛟不由拍手笑道:“玉帝麾下天兵天将,果然是厉害啊!”
众人一听,不禁都是面色古怪的看向杨蛟,而玉帝更是气的面色铁青,恨不得亲自出手将那猖狂无比的猴子给捉了。可是,想到那猴子乃是准提佛母的弟子,玉帝便又好似被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
正说间,忽然南方天际祥云朵朵、梵音阵阵、佛光隐现,却是那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应王母娘娘请赴蟠桃大会,与大徒弟惠岸行者一同前来。
“陛下!”观音菩萨当先对玉帝含笑施礼。
观音菩萨乃是二尸准圣,西方佛门有数的大能之辈,玉帝也是没有怠慢,客气的笑着还礼道:“菩萨!”
众仙神皆是客气的上前见礼,唯独面色不太好的玉虚门下太乙救苦天尊等人和面带冷笑的杨蛟没有上前。
“陛下,妖猴作乱,如此大张旗鼓,不免多有死伤。何不差一两位修为高深的仙神,前去将之收服?”观音菩萨随即便是笑着对玉帝道。
玉帝闻言心中暗暗腹诽,但表面上却是一副赞同的样子笑道:“菩萨所言正是!”
“菩萨既然来了,佛家慈悲,那便请大展神威收了那妖猴吧!”杨蛟随即便是朗笑开口道。
看着杨蛟那一脸笑容的样子,神色微变的观音菩萨却是为之一滞。
“哼!”太乙救苦天尊却是冷哼一声开口了:“杨蛟,你好不知尊卑!菩萨乃清静无为之辈,岂能轻易出手?倒是你,身为玉帝外甥,何不为陛下解忧呢?”
目光如电冷然看了眼太乙救苦天尊的杨蛟,便是突然一笑道:“玉帝手下天兵神将无数,何须我来操心?”
“再说了!玉帝乃是准圣大能,修为高深,若是亲自出手,那妖猴岂有幸理?”转而杨蛟便是接着道:“只不过,玉帝慈悲罢了。但岂不知,正是因为玉帝慈悲,纵容了那妖猴啊!”
听着杨蛟那阴不阴阳不阳暗含讥讽的话,面色微沉的玉帝,不由目光冷厉的看向他。
观音菩萨见状,不由一笑道:“玉帝莫恼!既然杨蛟不愿出手,那贫僧便再举荐一人,此人定可助陛下拿住妖猴。”
第五百八十八章 相请杨戬,六大妖王
“哦?”听观音菩萨要举荐人去捉孙悟空,玉帝不由眉头一掀略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菩萨要举荐何人呢?”
看了眼杨蛟,微微一笑的观音菩萨便是缓缓开口道:“便是玉帝的外甥,玉虚门下玉鼎真人之弟子,下界那灌江口的二郎显圣真君。他的神通道行,玉帝应该是有所了解的吧?”
“杨戬?”愣了下的玉帝,转而看到杨蛟面色微沉的样子,不由目光闪烁的一笑道:“好!杨戬的手段神通,朕自然是了解。来人,速去灌江口请他过来拿妖。”
观音菩萨却是摆手一笑的忙道:“玉帝,未免杨戬他推辞不来,我看还是让杨蛟同去走一趟的好。”
“观音!我二弟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他来不来,我管不着!”杨蛟不由冷哼道。
瞥了眼杨蛟的玉帝,则是笑道:“朕下旨让他来,料想他不敢不来!太乙救苦天尊,你说呢?”
说话间的玉帝,便是看了眼不远处置身事外的太乙真人。
“这..”愣了下的太乙真人,便是对玉帝略微拱手笑道:“玉帝放心,我玉虚门下弟子,皆是识大体之辈。玉帝相召,他定然会来。”
“那就好!”微微点头一笑的玉帝,便是吩咐道:“太白金星,为显朕之诚意,你便随传旨仙官一起前去灌江口走一趟吧!”
“是,陛下!”太白金星含笑恭敬应声,便是随传旨仙官一起去了。
待得他们离去,观音菩萨便是接着对玉帝笑道:“玉帝,这花果山妖猴猖獗,不能与他喘息之机,当疲其妖兵,继续派人与之交战。待得杨戬前来,便是以逸待劳了。”
“菩萨,我天庭天兵神将尽出。可没什么可用之人了!”目光微闪,略显意外看了眼观音菩萨的玉帝,不由眉头一皱道。
观音菩萨却是淡笑道:“玉帝,贫僧的徒儿惠岸行者也颇有些道行,可去助李天王父子一臂之力。”
“哦?既然菩萨也愿为我天庭出力,朕自然高兴!”闻言眉头一掀的玉帝,不由看了眼跟在观音菩萨身后的惠岸使者一眼。
以玉帝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惠岸使者有着大罗金仙修为,倒也不弱了。
皱眉看着惠岸使者领命离去,目光微闪的杨蛟。便是神色微动的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转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弧度的看了眼观音菩萨:“那孙猴子吃了那么多仙丹。恐怕要经过几场大战方能完全炼化。这观音,倒也是打的好算盘,给玉帝老儿面子给足了,到时候玉帝老儿倒还真是不好对孙猴子下毒手啊!玉帝老儿也算老奸巨猾。只怕也想到一二,但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此时,反应过来的玉帝,的确是心中郁闷恼怒不已。本来那孙悟空乃是西方之人,来闹天宫,是西方欠了玉帝一些因果。可是如今观音菩萨如此相助,却是无形中替西方化解了一些因果。
可是,偏偏那观音菩萨此时一副好心帮忙的样子,站在大义一方。让人无话可说。
周围一些心思灵透的仙神,看着玉帝观音表面上一副和气说话的样子,不禁暗笑。
“帝释天大哥那边,也差不多该开始了吧?”同样心中冷笑的杨蛟,则是目光似有若无的扫了眼那四大部洲中间的洪荒内海。
...
洪荒内海。万丈海底深处,黑龙宫,乃是一条上古得道之隐世低调的毒龙的老巢。这毒龙不但用毒的手段高明,让人防不胜防,修为也是达到了大罗金仙,乃是妖圣一般的妖族大能,被称为毒龙王。因此,这黑龙宫在无尽洪荒内海之中也算是顶尖的一方势力。
虽然毒龙王一向喜欢静修,不喜争斗,可是整个洪荒内海的海域妖族却是没几个敢惹那毒龙王的。
而今日,黑龙宫内,一向以不好相处、冷漠著称的毒龙王却是客气无比的招待着一个一身白衣、略有些颓废之气的冰冷青年。
“哈哈,白老弟,若不是你出手相救,小女之命休矣。若无甚要事,白老弟一定要在老哥这儿好好盘桓些时日啊!”一身黑袍、额头有着略显狰狞毒瘤的黝黑脸庞壮硕中年含笑客气的对坐在下方客座的白衣青年举杯道。
略微举杯示意,白衣青年尚未开口,坐在起对面一身深紫色罗裙、身姿妖娆的美艳女子便是也一脸笑意的对白衣青年举杯,美眸之中异彩连连道:“紫萝也敬玉郎哥哥一杯!”
“老哥和紫萝妹子如此盛情,那我便留几日!”轻点头的白衣青年,看着紫萝美眸一亮的样子,不由嘴角露出了一丝莫名苦涩。
这白衣青年,正是白君龙离之子白玉郎。白玉郎活了漫长岁月,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自然看得出这位被自己救过的紫萝姑娘是喜欢上了自己。可是,白漓死去之后,他白玉郎的心也早已随之死了。
三人正欢饮间,外面却是闯进来一个一身黑色蛇皮般长袍、面上有着黝黑纹痕的消瘦男子:“启禀大王..”
“放肆!”不待他说完,黑袍中年毒龙王便是目光如电的看向他怒喝道:“没看到本王正在招待贵客吗?连规矩都忘了,看来本王这些年对你们太好了。”
毒龙王话音刚落,不见他出手,大殿内如雾般的黑光突兀出现,直接笼罩了那黑袍消瘦男子,全身一颤的黑袍消瘦男子便是惨叫倒地:“啊!大王..大王饶命啊!”
“哎!老哥,看来他真的是有急事禀报,便别怪罪他了!”白玉郎见状不由忙道。
毒龙王闻言这才神色微缓的一挥手,一道黑色流光打入那消瘦男子体内。
瞬间恢复了正常的消瘦男子,不由忙爬起来对毒龙王恭敬单膝跪下战战兢兢道:“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哼!若不是白老弟为你求情,本王定要罚你去万毒洞!还不谢过白老弟!”毒龙王冷哼一声沉喝道。
闻言浑身一颤的消瘦男子,不由忙对白玉郎恭敬道:“多谢白大王!”
“好了,有什么急事,说吧!”不耐开口的毒龙王,不由目中冷光一闪:“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听着毒龙王的话,额头冷汗冒出的消瘦男子,顿时忙道:“大王。若无大事,小的自然是不敢轻易打扰大王待客。”
“废话!说!”毒龙王好似一个被点燃的炸药桶般,直接喝道。
浑身一颤的消瘦男子,忙恭敬道:“是!大王,魔章王、龙鳍王、水犀王、血鲨王、银灵王等我海族五大妖王的使者一起来了。”
“哦?”毒龙王一听不禁眉头一掀的疑惑自语道:“他们竟然同时派人前来?”
深紫色罗裙美艳女子紫萝也是蹙眉道:“他们可说是为了何事而来?”
“启禀大小姐,他们说几位妖王都收到了幽冥血海阿修罗王的玉牒,要他们率众归附阿修罗族。故而,几位妖王请大王一起前去商议此事!”消瘦男子忙恭敬道。
毒龙王一听不由冷哼一声道:“商议个屁!阿修罗王让他们归附,归附不归附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本王何干?”
“咳!父亲!”轻咳一声的紫萝。不由尴尬一笑道:“我忘了告诉您了。之前阿修罗王也送了玉牒给父亲。我还没来得及给您呢!”
听到紫萝这话,眉头一凝的毒龙王,不禁咬牙自语道:“这个阿修罗王,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玉郎哥哥。这件事你怎么看?”闻言摇头无奈一笑的紫萝,转而看向对面沉默喝酒的白玉郎,不由美眸一闪的笑问道。
闻言一愣的白玉郎,抬头看了眼紫萝,便是轻耸肩道:“这是你们和阿修罗族的事情,我实在不便多说什么。不过,那阿修罗王帝释天乃是准圣强者。他的夫人,更是造化门下三代弟子首徒,同样是道行高深的大能之辈。所以。阿修罗族底蕴深厚,实力强大。若是能有他们做靠山,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如何选择,就要看他们对洪荒内海的海域妖族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了。”
“哦?白老弟。还请明言!”毒龙王则是神色一动的看向白玉郎客气道。
面对毒龙王的目光,无奈一笑的白玉郎便是缓缓道:“如果阿修罗王是想要整合整个洪荒内海的力量,让你们以阿修罗族马首是瞻,倒也无妨。可他若是想要收拢奴役你们,让你们为他效死命,只怕你们是不愿意的。”
“当然!阿修罗族虽然厉害,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紫萝顿时道:“我父亲在洪荒内海,从来不喜欢什么争斗,不过是偏安一隅,和他阿修罗族也没什么瓜葛。一句话,便想要我们俯首称臣,简直是笑话。我父亲自上古得道,苦修不知多少万年,求的便是一个自在逍遥,岂能去做他阿修罗族的马前卒?”
微微点头的白玉郎,略微沉默便是淡笑道:“老哥,紫萝妹子,实不相瞒,我也是造化门下。说起来,那红花圣母还是我的师姐。”
“嗯?”毒龙王和紫萝闻言不禁面色微变的相视一眼。
“玉郎哥哥,难道你想要劝我们对阿修罗族俯首称臣吗?”紫萝不禁面色不好道。
“紫萝!”一听紫萝这话,毒龙王顿时皱眉不满的低喝一声。
白玉郎则是摇头无奈一笑道:“紫萝,我并未此意!我是说,如果你们实在不愿被束缚,我可以去为你们说项。相信,红花师姐和帝释天大哥应该会给我一点儿薄面,不至于太为难你们。”
“玉郎哥哥!”闻言愣了下的紫萝,不由面色一红的不好意思起来。
“白老弟,你的心意老哥心领了!”毒龙王则是对白玉郎正色拱手道:“不过,我与洪荒内海其他几位妖王虽然交往不多,但是曾经也算是有着一致对外的约定。人无信而不立,此时我毒龙王不能独自求安,而弃他们与不顾!所以,此事便不敢劳烦老弟了。”
“这..”怔了下的白玉郎,看着毒龙王坚决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转而深吸了口气的白玉郎,便是看向毒龙王道:“这样吧!老哥,小弟反正也没什么事。便随你一起去会会那几位妖王如何?”
“玉郎哥哥?你要一起去吗?太好了,我也去!”紫萝一听顿时美眸亮了起来。
看着白玉郎,神色略微复杂的毒龙王不由拱手道:“如此,多谢老弟了。”
...
且说那惠岸使者领命来战孙悟空,禀明了李天王,双手轮着铁棍,束一束绣衣,跳出辕门,高叫:“那个是齐天大圣?”
孙悟空挺如意棒,应声道:“老孙便是。你是甚人。辄敢问我?”
惠岸使者道:“吾乃观音菩萨宝座前为徒弟护教。法名惠岸是也。”
“哦?南海观世音菩萨?倒也听说过!想不到。她也来凑趣!”孙悟空一听不由挑眉喝道:“你不在南海修行,却来此见我做甚?”
惠岸使者道:“我蒙师父差来打探军情,见你这般猖獗,特来擒你!”
孙悟空不由冷笑道:“你敢说那等大话!且休走!吃老孙这一棒!”
惠岸使者全然不惧。使铁棒劈手相迎。他两个立那半山中,辕门外,这场好斗:棍虽对棍铁各异,兵纵交兵人不同。一个是太乙散仙呼大圣,一个是观音徒弟正元龙。浑铁棍乃千锤打,六丁六甲运神功。如意棒是天河定,镇海神珍法力洪。两个相逢真对手,往来解数实无穷。这个的阴手棍,万千凶。绕腰贯索疾如风;那个的夹枪棒,不放空,左遮右挡怎相容?那阵上旌旗闪闪,这阵上鼍鼓冬冬。万员天将团团绕,一洞妖猴簇簇丛。怪雾愁云漫地府。狼烟煞气射天宫。昨朝混战还犹可,今日争持更又凶。堪羡猴王真本事,木叉复败又逃生。
这孙悟空与惠岸战经五六十合,孙悟空是越战越勇,惠岸却臂膊酸麻,不能迎敌,虚幌一幌,败阵而走。
惠岸使者败阵,被李天王等接住,羞愧不已,匆匆告辞,便是上九天之上对观音菩萨请罪去了。
“惠岸使者,虽然没有擒得妖猴,也算是为天庭尽力了!菩萨不必怪责!”看着那跪在观音菩萨面前的惠岸使者,心中一阵腻歪的玉帝,表面上却是大度的笑道。
观音菩萨借坡下驴,同时对玉帝施礼歉意道:“玉帝,小徒已经尽力。那妖猴实在神勇,看来只能等杨戬来再说了。”
“那杨戬什么时候来啊?”转头不想再看观音菩萨那张欠揍的脸,玉帝略显不乐的开口问道。
玉帝话音刚落,一道惊喜的呼喊声便是传来:“陛下,二郎显圣真君来了!”
闻言,众仙神都是目光一亮的抬头看去,只见那太白金星、传旨仙官正引着杨戬快速飞来。
“陛下!”飞身上前的杨戬,和杨蛟悄然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是直接上前不温不火的对玉帝淡然拱手施礼道。
对此,眉头微挑的玉帝,却是一副高兴的样子上前含笑拍着杨戬的肩膀道:“杨戬啊!你能来,舅舅很高兴啊!”
“陛下!我这就去擒拿那妖猴!”眉头微不可查皱了下,略微侧身让开的杨戬,说话间不待玉帝回应,便是微微拱手转身驾云向着下界花果山而去了。
面上笑容微微一僵的玉帝,旋即便是朗笑道:“众位,可看到了,这就是朕的外甥,二郎显圣真君。”
“陛下,真君如此勤于任事,实在是众仙神的楷模啊!”太白金星接口道。
“嗯!”微微点头的玉帝,也是一脸笑意,一副对杨戬这个外甥很是满意的样子。
听着这对君臣的话,嘴角微抽的杨蛟,几乎要吐出来。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这么给自己找脸面的。
...
不说那杨戬去花果山和孙悟空一番龙镇虎斗,棋逢对手,这边洪荒内海靠近幽冥之地的一处深海峡谷之中,一片楼阁却是不知何时屹立而起。
楼阁一处顶层无顶的大殿之内,六张水晶座椅分放六方,每一个座椅之上都是坐着一人,其中之一正是一身黑袍的毒龙王。
在他们身后,还各自跟着一些亲近随从之人。
而白玉郎,正是扮成了毒龙王的手下一般和紫萝并肩站在毒龙王身后。
“毒龙大哥!你身后那位白衣小哥,修为不俗啊!不知你是何处招来的大将?”额头有着一根独角的魁梧大汉看了眼白玉郎,转而好奇的笑看向毒龙王问道。
毒龙王则是淡然一笑道:“水犀王老弟,这位是我刚认识不久的一位小兄弟,今日与众兄弟相聚,带他来看看热闹。”
“哦?毒龙王大哥,真是交友甚广啊!”略微挑眉,一身略显透明、黑芒流转的长袍,面白无须的白净中年便是不置可否的一笑道。
“哼!”清冷的冷哼声中,一道冰冷悦耳的女子声音便是响起:“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谈毒龙王大哥交了什么朋友的事情。”
这次开口的,却是在座六人之中唯一的女性,一个一身银白色鱼鳞般紧身软甲、披着银色纹痕白披风的高挑冷漠女子。
“银灵妹妹说得不错!”轻点头,额头有着青色犄角、面皮紫青色的青袍大汉也是咧嘴一笑道:“诸位!还是一起说说这如何应对阿修罗王招降之事吧!”
最后一个面色暗红、一身血色长袍、浑身血煞之气浓郁、好似一个杀神般的壮汉则是闷哼一声目中红光隐现道:“有什么好说的?那阿修罗王想要我们归附,就先打败了我们再说。”
第五百八十九章 雷霆手段,擒获妖猴
血袍壮汉那充满煞气的狂傲冰冷声音刚刚落下,额头有着青色犄角的青袍大汉便是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龙鳍王,你笑什么?”血袍壮汉顿时看向青袍大汉,目中血色厉芒闪现。
笑声收敛的青袍大汉龙鳍王,便是目光冷淡的看了眼血袍壮汉不屑道:“血鲨王,你可知道那阿修罗王乃是准圣强者。就凭你,也想和他动手?你觉得,你一个大罗金仙,能是准圣的对手?”
“准圣?”血袍壮汉血鲨王却是冷哼一声道:“关于阿修罗王的修为,你们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说是准圣,就是准圣了?那么容易成为准圣,那这洪荒之中,准圣岂不是多不胜数了?”
那面白无须的白净中年,则是眯眼笑道:“龙鳍王老弟,你说阿修罗王乃是准圣强者。若真如此,我们皆无法抵抗。你这么说,是想要归附与他了?”
“阿修罗族,不过是龟缩在血海之中的一个小族群罢了。若不是曾经有冥河老祖坐镇,又算什么?听说,上次神魔大战,连冥河老祖也是身陨。我等乃是洪荒之中的一方妖王,独占一方,逍遥自在,岂能归附与他人?”血鲨王话语中对阿修罗族明显有些不在乎。
独角魁梧大汉水犀王则是目光微闪的笑道:“血鲨王,这阿修罗族有帝释天扛鼎!又遇造化一脉关系不凡,不可小觑啊!”
“哼!他阿修罗族能拉靠山,我等难道就不能寻求庇护?”血鲨王冷笑问道。
“哦?不知血鲨王老弟此言何意啊?”一直沉默的毒龙王,一听血鲨王这话,不禁眉头一掀的淡笑问道。
对毒龙王不敢怠慢的微微点头示意,旋即血鲨王便是笑着道:“毒龙王大哥!实不相瞒,那天庭玉帝早就派来使者,与我商谈过了。想必诸位也都受到了玉帝的玉牒。应该知道玉帝对这洪荒内海的重视。我等若是归附天庭,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到时候,也可与那四海龙王分庭抗礼了。”
“天庭?”闻言毒龙王等人不禁都是彼此相视。略微沉默起来。
玉帝对洪荒内海的心思,毒龙王等人自然知道。可是。曾经他们在此逍遥自在,怎么肯受那天庭约束?
但是如今,阿修罗族逼上门来,他们却是不得不衡量一下该倒向那一边了。毕竟,双方似乎都不是他们所能得罪的。
“那玉帝高高在上,我等先前一直敷衍,如今投了过去。只怕以后也不好过啊!”水犀王摇头道。
血鲨王却是冷笑道:“到时候,天庭若是太过分,我等大不了反了便是!我看天庭也没什么,那什么东海花果山。区区一猴妖作乱,天庭便慌了手脚。以我等之手段神通,玉帝也要忌惮一二。”
“这般反复,只怕不好!”水犀王却是摇头:“再说了,我等也没有同意归附天庭呢!血鲨王。你是不是太急了点儿?”
“你!”血鲨王一听不由目光凌厉的看向水犀王,面露怒色。
“哎!”微微摆手的面白无须中年魔章王不由笑着道:“两位贤弟,不要动气!”
六位妖王之中唯一的女子银灵王则是嘴角微翘道:“主位兄长,小妹不才,也要说上两句。其实事情很简单。就天庭和阿修罗族两个选择,我们不选便是得罪了双方,吃不了兜着走。而选,自然是选出对我们最有利的。”
“银灵妹子所言正是!”龙鳍王咧嘴笑说道。
血鲨王顿时道:“天庭对我们客气无比,而阿修罗族则是强势要求我们归附。该如何来选,想必诸位心中应该有数的吧?”
“看来!血鲨王你是铁了心要选天庭了?”水犀王忍不住道。
看了眼水犀王的血鲨王,则是冷笑道:“怎么,水犀王,你要阿修罗族吗?”
“不错!”水犀王直接含笑点头,倒是让血鲨王微微愣了下。
刹那间,龙鳍王、魔章王、银灵王,甚至毒龙王都是忍不住惊讶的看向水犀王。
面对众人的目光,水犀王忍不住摇头冷笑道:“诸位觉得,如今天庭正忙着剿灭花果山的妖猴,顾得上管我们吗?这样的好机会,你们说,阿修罗族会不出手?你们真以为,还有选择的机会?”
“水犀王,你投靠了阿修罗族?”血鲨王顿时惊怒的起身瞪着水犀王。
其他四人也是神色略微变化,彼此相视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别激动嘛!”看着血鲨王暴怒的样子,水犀王则是淡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阿修罗王大人赏识,我水犀王可不是愚蠢之辈。血鲨王,我劝你,也归附阿修罗王吧!那玉帝,能够给你多少好处?难道是让你成为洪荒内海之主?那我毒龙王大哥等人,只怕都不会答应的。”
血鲨王一听顿时双目眯起,目中血色厉芒凝聚的低喝道:“水犀王,你想挑拨离间?我先杀了你这小人!”
话音未落的血鲨王,便是直接暴起,向着水犀王杀去。
“血鲨王!”面色一变的水犀王,慌忙闪身后退的同时,不由大喝道:“毒龙王大哥!你们看到了,他能杀我,也一样能杀你们!”
毒龙王等豁然起身,不待动手阻拦,只见水犀王面前水流激荡、空间扭曲,一道血色身影便是突然出现,凌厉的血色三叉戟向着那暴怒杀来的血鲨王刺去。
‘铿’‘扑哧’血色三叉戟荡开血鲨王手中的血色长刀,下一刻便是直接刺入了躲闪不及的血鲨王的肩头,刹那间血光飞溅,血色染红了周围的海水。
“吼!”仰头嘶吼一声的血鲨王,不由闪电般飞身后退,浑身光芒大盛的化作了一条巨大的血色鲨鱼,血腥红芒闪烁的双眸死死盯着那手持染血三叉戟而立的血袍身影张开血盆大口吼道:“你是什么人?”
朗声一笑,一身血色长袍的帝释天便是好笑道:“连我都不认识?血鲨王是吧?听好了,我便是血海阿修罗族的阿修罗王帝释天!”
“什么?阿修罗王?”虽然有所猜测,可是真的听帝释天说出身份。毒龙王等人还是面色一变。
“阿修罗王?”双目一缩的血鲨王,直接便是化作一道血色流光逃走了。
见状摇头一笑的帝释天,顿时闪身追了上去:“在我面前还想逃?”
一个是大罗金仙、一个是准圣强者。这一逃一追,速度都是可怕的很。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二者便是都破水而出来到了洪荒内海的虚空之中。
“哈哈,给我回去吧!”畅快一笑的帝释天,便是闪身拦住了血鲨王,手中血色三叉戟好似一柄长棍般抡起,向着血鲨王砸落了下来。
‘蓬’一声闷响,血光飞溅,实实的挨了一下的血鲨王。顿时浑身抽搐的向下坠落而去,直接落入海水之中,溅起巨大的浪花,鲜血染红了一小片海域。
“去!”微微一挥手。帝释天手中便是有着一条好似鲜血凝聚而出的绳索向着那一片血光稀释的海域之中激射而去,直接没入海水之中。
‘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声,快速收缩的血色绳索,便是将那不断挣扎的巨大血色鲨鱼给拎了出来,悬在虚空之中。
“血鲨王!可愿归附?”高高而立的帝释天。看着那狼狈挣扎的血鲨王,不由威严的厉声喝道。
说话的同时,帝释天手中血色绳索之上则是血色电芒闪烁的向着血鲨王而去。
“吼!”全身抽搐的凄厉嘶吼起来,不多时血鲨王便是忙大声道:“我愿归附!阿修罗王饶命,我愿意归附啊!”
听着血鲨王那凄厉的呼喊声。刚刚飞出海面的毒龙王等一群人,看着血鲨王凄惨的样子,都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哈哈!好!本想用你的精血炼化我的血鞭的。但是,既然你这么快就服软了,那本王也不好真的把你杀了。好了,放开你的元神,本王要在你的元神之中下禁制!”帝释天随即便是笑道。
听着帝释天的话,有些犹豫的血鲨王,看到帝释天那一脸含笑的样子,面对帝释天慢慢凌厉起来的目光,不由低头认命:“是,大人!”
很快给血鲨王下了禁制的帝释天,便是直接闪身落在血鲨王身上,乘着这个很是拉风的坐骑来到了毒龙王等人的面前。
“阿修罗王大人!”毒龙王等都是忙恭敬忐忑的对帝释天行礼。
众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显得随意平静的多,正是白玉郎。白玉郎只是淡笑对帝释天微微拱手:“帝释天大哥!”
“哈哈,玉郎啊?方才,我看着好像是你,没想到还真是!”帝释天也是朗笑随意的对白玉郎道:“来了这里,距离我那血海也不过几步之遥,竟然也不去看我。”
白玉郎不由哭笑不得的赔笑道:“是小弟的不是,帝释天大哥勿怪!”
“不怪不怪!等我解决了这里的小事,再请你去我的阿修罗宫好好坐坐!”朗笑说着的帝释天,便是转而看向了毒龙王等洪荒内海的其他五大妖王。
其中水犀王当先对帝释天含笑恭敬施礼道:“阿修罗王大人!”
“嗯!水犀王,做的不错!”满意点头的帝释天,转而便是看向毒龙王目光微闪的笑道:“毒龙王,久闻大名!”
一向孤傲冷漠的毒龙王,这会儿却是显得有些紧张了:“阿修罗王大人!”
“毒龙王,我阿修罗族一向都是有着天龙八部众。可是,前番洪荒大劫,阿修罗族已是元气大伤,天龙八部众不负其名。我欲请你带领我阿修罗族天龙八部众的龙众,你意下如何啊?”帝释天目光如电的看着毒龙王道。
闻言面色变幻了下的毒龙王,便是微微咬牙的对帝释天拱手道:“阿修罗王大人!我一向懒散惯了,只想在这洪荒内海安心修炼,还请大人见谅!”
“是吗?”双目微眯,面上笑容更盛的帝释天,目中却是冷光浓郁起来。
“帝释天大哥!”白玉郎见状面色微变,不由忙上前道。
不待他说完。微微摆手的帝释天,便是双目凌厉如电的盯着毒龙王道:“毒龙王,那那般苦修。也不过是想要拥有更强的实力,探求大道之玄妙。你若肯应我之所求。我保证会毫无保留的传道与你。我想,我准圣的修为,对大道玄妙的理解,足以让你受用不小了。”
“这..”神色微动的毒龙王,感受着帝释天身上越发威严可怕的气息威压,心中微微挣扎了,便是对帝释天恭敬施礼道:“一切听凭大人安排!”
帝释天见状。不由仰头大笑了起来:“好!本王喜欢识时务的人!”
“你们呢?”转而帝释天便是看向了魔章王、龙鳍王和银灵王。
“我等愿归附阿修罗王大人!”彼此相视的三人,心中都是有些苦涩无奈,旋即便是一起对帝释天恭敬行礼道。
见状面上笑容更浓的帝释天,便是喝道:“好!尔等先回去整合力量。整个洪荒内海不可再争斗。然后,在一个月后,你们一起去血海,我的阿修罗宫听命!”
“是!阿修罗王大人!”六大妖王都是恭敬应声。
满意一笑的帝释天,便是身影一动的来到了白玉郎面前。一拍白玉郎的肩膀朗笑道:“走!老弟,随我去阿修罗宫坐坐吧。你来了这里,不去看看你红花师姐,她可是要不高兴的。”
无奈一笑的白玉郎,只得随帝释天一起向着血海而去。
“哎!诸位。都各自回去准备吧!”看着帝释天和白玉郎离去,目光复杂的毒龙王,不由轻叹一声对身旁被帝释天随手放了化为人形面色苍白的血鲨王和其他几位妖王道:“我也先回去了!”
“好了,女儿,别看了!”看了眼有些恋恋不舍看着白玉郎离去方向的紫萝,暗叹一声的毒龙王便是随即道:“等一个月后,如果白老弟还在阿修罗宫,父亲也带你一起去便是。”
紫萝一听,顿时美眸一亮的面露喜色看向毒龙王:“多谢父亲!”
“走了!”摇头苦笑了下的毒龙王,便是带着紫萝回黑龙宫去了。
...
再说那杨戬前去花果山,和孙悟空一番激战,各施手段,斗了不知多少回合,却始终难分胜负。
让杨戬心惊的是,这猴头不但和自己一样懂得诸般变化之法,而且好似一个战斗狂徒般,越大越精神,越打越来劲。渐渐的,杨戬都是有些吃不消孙悟空的狂暴打斗。
九天之上,玉帝领众仙神,也是看得紧张不已。
“菩萨,如此下去,如何能分胜负?不知菩萨还有何法,可相助杨戬一下!”玉帝忍不住眉头微皱的对观音菩萨道。
观音菩萨闻言一愣,旋即便是看向面色平静站在不远处的太上老君微微施礼含笑道:“老君!小僧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助杨戬,不知您可以办法?”
“老君!还请相助一下!”玉帝一听也是忙对老君微微拱手,暗道怎么忘了这尊大神,他可是圣人化身,若肯出手自然手到擒来。
“好吧!”略有些无奈开口的太上老君,便是捋起衣袖,左膊上取下一个圈子,说道:“这件兵器,乃锟钢抟炼的,被我将还丹点成,养就一身灵气,善能变化,水火不侵,又能套诸物;一名金钢琢,又名金钢套。当年过函关,化胡为佛,甚是亏他,早晚最可防身。等我丢下去打他一下。”
话毕,太上老君便是将那金刚琢从九天之上往下一掼,滴流流,径落花果山营盘里,实实的着孙悟空头上一下。
孙悟空只顾苦战七圣,却不知天上坠下这兵器,打中了天灵,立不稳脚,跌了一跤,爬将起来就跑,被杨戬的细犬赶上,照腿肚子上一口,又扯了一跌。他睡倒在地,骂道:“这个亡人!你不去妨家长,却来咬老孙!”
孙悟空待急翻身爬不起来,被杨戬和手下梅山六兄弟一拥按住,即将绳索捆绑,使勾刀穿了琵琶骨,再不能变化。
“哈哈!好!”看那孙悟空被擒拿住了,玉帝顿时惊喜大笑了起来。
然而,紧接着,一股凌厉而充满煞气的气息波动从洪荒内海传出,引得雀跃欢呼的众仙神都是略带惊疑的转头看去。
“帝释天?”似有所觉的玉帝,不由目中厉芒闪现的心中暗怒。这帝释天一个小辈,竟然趁着天庭处理妖猴之乱从他口中夺食,如何不让他心中恼恨!
看着面色有些发青的玉帝,杨蛟不禁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弧度。
老君收了金钢琢,请玉帝同观音、王母、众仙等,俱回灵霄殿。
这下面四大天王与李天王诸神,俱收兵拔寨,近前向杨戬贺喜,都道:“此真君之功也!”
杨戬则是摆手道:“此乃天尊洪福,众神威权,我何功之有?李天王,诸位,劳烦你们押解那妖猴上天,我便回灌江口去了!”
说完,不待众人多说,杨戬便是直接闪身离去了。
“哎!杨戬大哥!”哪吒见状不由慌忙喊了声,然而杨戬却是已经远去了。
眉头微皱的李天王,则是吩咐喝道:“众位,别耽搁了!玉帝还等着我们奏凯回天呢!来人,将妖猴押解,班师回天!”
第五百九十章 紫雷炼身,炉内火眼
天庭凌霄宝殿,众仙神齐聚,一阵喜笑颜开、轻声议论。
玉帝高坐龙床,俯瞰下方,一脸笑意,显得心情不错。此时,天庭擒获妖猴,扬天威与洪荒,玉帝也是暂时压下了因为阿修罗族收复洪荒内海的恼怒。
只见那张天师出班启奏道:“四大天王等众已捉了妖猴齐天大圣了,来此听宣。”
玉帝传旨,即命大力鬼王与天丁等众,押至斩妖台,将这厮碎剁其尸。
听着玉帝的传旨,下方众仙神中,站在中天紫薇大帝伯邑考和三圣母杨婵中间的杨蛟,不由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冷笑之色。
果然,那孙悟空被众天兵押去斩妖台下,绑在降妖柱上,刀砍斧剁,枪刺剑刳,莫想伤及其身。南斗星奋令火部众神,放火煨烧,亦不能烧着。又着雷部众神,以雷屑钉打,越发不能伤损一毫。
那大力鬼王与众回报启奏道:“陛下,这大圣不知是何处学得这护身之法,臣等用刀砍斧剁,雷打火烧,一毫不能伤损,却如之何?”
玉帝闻言不由面色微沉的目中掠过一抹浓烈怒火道:“没想到这厮还有这等手段,众仙神说说,如何处治?”
听着玉帝的话,下方众仙神不由彼此相视的议论起来,却是无甚他法可想。
“玉帝!杨蛟不才,愿请命前去处置了那猴头!”杨蛟突然出列对玉帝微微拱手道。
见状,玉帝愣了下。众仙神也是一时间有些意外了。
在场的众人,对于杨蛟和玉帝之间的恩怨,多少都是有所耳闻的。
刹那间。一阵安静的凌霄宝殿,颇有些古怪味道。
双目虚眯看着杨蛟,略微沉默的玉帝,面对众仙神的目光,便是点头道:“好!杨蛟,那朕就看看你的手段。”
面色淡然点头的杨蛟,直接便是闪身飞出凌霄宝殿。向着斩妖台而去。
“师叔,您说我哥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真的要帮玉帝杀了那孙悟空?”秀眉皱起的杨婵。忍不住对一旁的伯邑考疑惑问神识传音道。
同样眉头微皱的伯邑考,也是苦笑无奈的传音道:“我也想不通,可能你哥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吧!”
在玉帝灼灼的目光和众仙神好奇的目光下,杨蛟径直来到了孙悟空的前方虚空中。
“哈哈哈。一帮草包!来。再来给俺老孙挠挠痒!”狂笑不已的孙悟空,看到那神色淡然来到面前的杨蛟,不由笑声收敛的心中一突,皱眉看向杨蛟喝道:“而乃何人?也是帮你玉帝来对付俺老孙的?”
“我叫杨蛟!”杨蛟看着孙悟空,淡然开口道。
“杨蛟?也姓杨?”嘀咕了声的孙悟空,顿时神色微动喝道:“姓杨的!你和那二郎真君杨戬,是什么关系?”
杨蛟嘴角轻翘:“他叫我大哥,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哦!原来是那二郎神的兄长啊!”摇头晃脑一副恍然样子的孙悟空。旋即便是桀骜的咧嘴道:“但不知,二郎神的兄长。又有什么手段,是不是比那二郎神更强!”
不置可否的杨蛟,面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了:“你试试就知道了!”
“哈哈,来来来,让俺老孙看看你的手段!”孙悟空却是不在意的大笑道。
听着那孙悟空的笑声,杨婵不禁娇哼一声:“这个猴头,等会儿见识了大哥的手段,恐怕他就笑不出来了。”
凌空而立,衣袍猎猎的杨蛟,面上笑意慢慢淡去,看着孙悟空目中紫色电光闪现。
“嗯?”看到杨蛟目中的紫色电光,孙悟空不由心中暗惊:“这个家伙,眼睛里竟然能够放电,这是什么手段?”
双目开阖间,杨蛟目中便是有着两道迷蒙电光闪掠而出,不待孙悟空反应过来已是落在了其身上。
“呃?”浑身一个激灵的孙悟空,竟然整个人有些呆傻住了一般。
远远遥看这一幕的众仙神,不少都是面露惊讶疑惑之色。
而其中一些修为高深之辈,如太乙救苦天尊、玉帝王母、观音等都是神色动容。
“咦?大哥这是什么手段?”杨婵美眸微瞪的疑惑嘀咕了声。
一旁的伯邑考则是眉头微皱的若有所思道:“似乎是针对元神的攻击手段!想不到,杨蛟对于雷霆之力的运用,竟然达到如此精妙的地步。”
“哦?”神色微动依旧有些疑惑的杨婵,不由美眸闪亮的看着。
看着浑浑噩噩不清醒的孙悟空,嘴角微翘的杨蛟,便是微微张开双臂,浑身瞬间紫色电光闪耀起来,眨眼间便是好似沐浴在雷电之中的雷神般耀眼。
“去!”轻喝一声的杨蛟,屈指轻弹,浑身浓郁的紫色电光便是快速汇聚到了指尖,化作一条紫色电蛇飞向孙悟空,好似一道雷电长鞭般直接甩在了孙悟空身上。
“啊!”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的孙悟空,不由全身颤抖的龇牙咧嘴惨叫了起来:“疼疼疼!哎呀,杨蛟,你个混..蛋蛋..啊!”
孙悟空话音未落,杨蛟微微一挥手又是一道紫色电光抽在了孙悟空身上。
“唔..哇哇..哎呀!”浑身抽搐的孙悟空,不由哇哇大叫了起来。
看到这儿,凌霄宝殿之上众仙神不禁都是笑了起来:“哈哈,这猴头如此猖狂,以为谁都奈何不得他,这会儿可是碰到能治他的了。”
“呵呵!好!好啊!”面带笑意的玉帝,微微眯起的双目之中却是闪过了丝丝异色。
面上笑意略显勉强的观音菩萨,则是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
就连一旁不远处一直神色淡然的太上老君。此时也是眉头微皱的看向杨蛟,目中掠过丝丝疑惑之色。
‘嗤嗤’的轻微声音在虚空之中回响着,周身虚空都电离了般。一道道紫色电蛇游荡,旋即便是尽皆向着孙悟空而去,好似一条条雷电锁链般将孙悟空捆成了一个粽子一般。
“啊!”仰头发出凄厉嘶吼声的孙悟空,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的惨烈,直骇得凌霄宝殿内众仙神刹那间噤若寒蝉,听着那有些渗人的惨叫声一个个心颤不已。
同样被孙悟空那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吓了一跳的玉帝,看着那沐浴在紫色雷光之中面色依旧淡然的杨蛟。不由眼角微抽了下。
“大哥他!”杨婵也是惊讶不已,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孙悟空?他..”
一旁的伯邑考则是目光微闪的轻摇头道:“他这不是折磨孙悟空,而是另有用意!”
二人说话间。伴随着那将孙悟空包裹住的雷电锁链能量剧烈消耗而稀薄淡化,孙悟空身上竟然慢慢有着耀眼金光闪现。
“呀!”面色狰狞无比的孙悟空,双目之中竟然有种隐隐的紫色电光闪现。
伴随着身上的来到锁链能量消耗殆尽,浑身一震的孙悟空顿时震断了捆缚手脚的锁链。就连那穿透琵琶骨的弯钩也是在紫色雷电的侵蚀破坏后被孙悟空挣扎震碎。
瞬间脱身的孙悟空。忌惮而目中闪过莫名光彩的看了眼杨蛟之后,便是忙一个闪身欲要施展神通逃走。
“杨蛟!你竟敢私放妖猴,实在是放肆!”面色一变的玉帝当先怒喝道。
微微反应过来,其他众仙神也是面色大变起来。
太上老君眉头皱起,一副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的样子。
而似乎想到什么的观音菩萨,表面上一副惊讶紧张的样子,目中却是有着喜色闪过。
“妖猴休逃!”大喝一声的李天王,便是祭出了手中的宝塔。那瞬间变大的宝塔。笼罩着欲要逃走的孙悟空,一股可怕的吸力出现。
“哼!”冷哼一声的孙悟空。却是浑身金光大盛的抵挡住了那可怕的吞吸力,转而祭出金箍棒,瞬间化作擎天巨柱般的金箍棒直接‘咣当’一声砸在了那宝塔之上,砸的宝塔一阵震颤晃动的光芒一黯,快速缩小飞回了李天王手中。
收回宝塔的李天王,浑身一晃,面色都是略有些苍白起来,有些骇然的看向孙悟空:“这妖猴,竟然如此厉害!”
目光凌厉不屑的扫了眼李天王,旋即孙悟空便是手持金箍棒转身欲走。
“猴头,我让你走了吗?”淡然清朗的声音响起,悬立虚空之中,神色依旧淡然,只是略微侧身看向孙悟空的杨蛟,微微挥手间,一道纤细却使得虚空扭曲的雷电绳索便是如灵蛇般席卷而出,向着孙悟空而去。
回头一看顿时一个机灵面色大变的孙悟空,下意识的便是用手中的金箍棒格挡。
‘嗤嗤’那雷电绳索碰到金箍棒的瞬间,一道道电光便是顺着金箍棒向孙悟空席卷而去,没入其体内,使得孙悟空全身毛发乍起的全身一僵,瞪大了眼睛嘴角直抽抽。
“收!”低喝一声的杨蛟,手中那在虚空之中荡漾游曳的雷电绳索闪电般将孙悟空捆缚了起来,转而快速收缩将孙悟空拉到了自己面前。
“怎么,还想尝尝我混沌紫雷的厉害?”看着龇牙咧嘴、桀骜不驯挣扎的孙悟空,目光微冷的杨蛟,只是淡然随意的问了句,便是让孙悟空全身微僵的不敢乱动了。
“吖吖..”龇牙咧嘴的孙悟空,面对杨蛟那清冷的目光,不由有些悲愤无奈的吼道:“俺老孙服了!服了!杨蛟,你厉害,你厉害还不行吗?”
听着孙悟空那服软的话,愣了下的杨蛟,不由摇头失笑:“服了就好!走,跟我去见玉帝吧!”
说话间的杨蛟,便好似一个耍猴人牵着一只猴子般向凌霄宝殿飞去。
凌霄宝殿内,众仙神略显呆滞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都是无言了。
原本以为杨蛟要放了孙悟空激动恼怒站起的玉帝,这会儿也是略显尴尬的缓缓坐下。双目虚眯的看着杨蛟:“我倒是小看了他!这小子,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玩什么把戏!”
老子暗松了口气看着杨蛟目露奇色,而一旁的观音菩萨则是再次皱眉。
这事情变幻之快。实在是让众人有些目不暇接,反应不过来。
“玉帝,和孙悟空铜筋铁骨,护体神通不凡,我是没有办法了。现在,只好将其交由玉帝您处置了!”对玉帝略微拱手的杨蛟,说话间便是直接一甩手中的雷电绳索。将孙悟空甩向了玉帝,同时快速收了雷电绳索。
脱去束缚,愣了下的孙悟空。惯性一般向玉帝飞去,转而回过神来不由咧嘴露出狰狞笑意的狂笑着举起金箍棒向玉帝砸下:“哈哈,玉帝老儿,吃俺老孙一棒!”
“玉帝!”众仙神见状都是大惊失色。
“玉帝。小心哪!那猴头手段可不弱!”杨蛟‘好心’的高声提醒着。
“臭小子!”听着杨蛟的话。面皮抽搐了下的玉帝,转而看着那猖狂无比杀到眼前的孙悟空,不由恼恨不已,头脑发热之下,也顾不得那般许多,直接祭出了观天镜,耀眼的金光直接笼罩了孙悟空。
‘轰’一声爆响,伴随着一声隐约的惊呼怪叫声。孙悟空便是狼狈不已的倒飞了出去,摔落到了远处虚空之中仙云中。撞的仙云溃散开来。
手持观天镜威严而立的玉帝,不由面色难看无比的喝道:“来人!给朕将那妖猴捉回来!朕要剥了他的皮!”
“玉帝!勿要动怒,那妖猴..”观音菩萨见状不由忙上前开口。
不待她说完,豁然转头冷看了她一眼的玉帝便是语气冰冷道:“菩萨,天庭之时,该如何处置,朕自有道理,不必菩萨来教!”
闻言同样面色微微难看下来的观音菩萨,顿时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下心中的火气沉默了下来,转而目光冷然的看了眼杨蛟。
面对观音菩萨的目光,杨蛟则是报以冷笑,丝毫不在意。
不说李天王等摔天兵天将去捉孙悟空,面色变幻回过神来的玉帝不由面色难看的看向杨蛟喝道:“杨蛟!你竟然私自放了那妖猴,让他来杀朕,真是好大胆子。”
“玉帝,之前孙悟空逃脱,可是我把他抓住送与您处置。以您准圣的实力,难道还奈何不得一个妖猴吗?我让孙悟空杀您?这岂不是笑话吗?”杨蛟却是笑着道。
看着杨蛟那一脸笑意的样子,面色有些涨红的玉帝,指着他一时间愣是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李天王等也是将明显受伤不轻的孙悟空带了上来。
“启禀陛下,臣等已将妖猴捉回!”李天王上前恭敬启禀道。
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火气的玉帝,不由转而看向孙悟空目中厉色闪现:“好!”
面对玉帝那冷厉的目光,孙悟空不禁心中怯了几分。之前他不把玉帝放在眼中,是觉得玉帝没有多强的实力。可是如今见识了玉帝可怕的实力,孙悟空却是心中激荡震撼不已的。过去,自己实在是太自信了啊!想想那反了天庭,夺了玉帝宝座的豪言壮壮,如今却是有些可笑了啊!
“孙悟空!”咬牙低沉开口的玉帝,面色变幻间,却是一时间难以下定决心。放了他?绝不可能!这口闷气,可全是这猴头闹出来的。杀他?玉帝还真不敢!谁知道到时候准提佛母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事?
看着玉帝那变幻不定的表情,杨蛟一脸淡笑,而观音菩萨则是紧张担忧不已。
“陛下!”神色平静的太上老君,目光微闪便是上前对玉帝开口了。
面对太上老君,玉帝自是不敢怠慢,忙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面上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回应道:“老君,有何事?”
太上老君当即奏道:“那猴头吃了蟠桃,饮了御酒,又盗了仙丹。我那五壶丹,有生有熟,被他都吃在肚里,运用三昧火,锻成一块,所以浑做金钢之躯,急不能伤。不若与老道领去,放在八卦炉中,以文武火锻炼。炼出我的丹来,他身自为灰烬矣。”
“什么?”孙悟空一听险些跳起来,瞪眼看向太上老君:“你这老倌,好毒的心肠,这是要把俺老孙炼成丹啊?”
“老实点儿!”一旁押解着他的六丁、六甲不由喝道。
玉帝闻言,不由双目轻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冷笑,当即教六丁、六甲将他解下,付与太上老君,送去兜率宫。
那太上老君到兜率宫,命六丁、六甲将孙悟空推入八卦炉中,命看炉的道人,架火的童子,将火扇起锻炼。原来那炉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孙悟空在其中狼狈不已,即将身钻在巽宫位下躲避。巽乃风也,有风则无火,只是风搅得烟来,把一双眼都熏红了,弄做个老害病眼,故唤作“火眼金睛”。
真个光阴迅速,不觉七七四十九日,老君的火候俱全。忽一日,开炉取丹。那孙悟空双手侮着眼,正自揉搓流涕,只听得炉头声响,猛睁睛看见光明,他就忍不住将身一纵,跳出丹炉,唿喇一声,蹬倒八卦炉,往外就走。
这一下,慌得那架火看炉与丁甲一班人来扯,被他一个个都放倒,好似癫痫的白额虎,风狂的独角龙。
老君赶上抓一把,被他一甩,甩了个趔趄,脱身走了。
孙悟空当即去耳中掣出如意棒,迎风幌一幌,碗来粗细,依然拿在手中,不分好歹,却又大乱天宫,打得那九曜星闭门闭户,四天王无影无形,整个天宫一片大乱。
这一番,那孙悟空不分上下,使铁棒东打西敌,更无一神可挡。直打到通明殿里,灵霄殿外。幸有佑圣真君的佐使王灵官执殿。他看大圣纵横,掣金鞭近前挡住道:“泼猴何往!有吾在此,切莫猖狂!”
这猴子不由分说,举棒就打,那灵官鞭起相迎。两个在灵霄殿前厮浑一处。好杀:赤胆忠良名誉大,欺天诳上声名坏。一低一好幸相持,豪杰英雄同赌赛。铁棒凶,金鞭快,正直无私怎忍耐?这个是太乙雷声应化尊,那个是齐天大圣猿猴怪。金鞭铁棒两家能,都是神宫仙器械。今日在灵霄宝殿弄威风,各展雄才真可爱。一个欺心要夺斗牛宫,一个竭力匡扶玄圣界。苦争不让显神通,鞭棒往来无胜败。(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 猴头被压,又来搅闹
灵官与孙悟空两个斗在一处,胜败未分,早有佑圣真君,又差将佐发文到雷府,调三十六员雷将齐来,把孙悟空围在垓心,各骋凶恶鏖战。
面对众雷将的围攻,孙悟空却是全无一毫惧色,使一条如意棒,左遮右挡,后架前迎。一时,见那众雷将的刀枪剑戟、鞭简挝锤、钺斧金瓜、旄镰月铲,来的甚紧。他即摇身一变,变做三头六臂;把如意棒幌一幌,变作三条;六只手使开三条棒,好便似纺车儿一般,滴流流,在那垓心里飞舞,众雷神莫能相近。真个是:
圆陀陀,光灼灼,亘古常存人怎学?入火不能焚,入水何曾溺?光明一颗摩尼珠,剑戟刀枪伤不着。也能善,也能恶,眼前善恶凭他作。善时成佛与成仙,恶处披毛并带角。无穷变化闹天宫,雷将神兵不可捉。
当时众神把孙区块攒在一处,却不能近身,乱嚷乱斗,早惊动了玉帝。
“佛门!此番因果,你们休想那么容易了结!”恼恨不已的玉帝,心中暗暗想着,遂忙传旨着游奕灵官同翊圣真君上西方请佛老降伏。
那二圣得了旨,径到西天灵山胜境,雷音宝刹之前,对四金刚、八菩萨礼毕,即烦转达。众神随至宝莲台下启知,如来召请。二圣礼佛三匝,侍立台下。
大日如来看了眼二圣,缓缓开口道:“玉帝着二圣下临,所为何事,贫僧已经知道。且请二圣先回,贫僧随后就到!”
“多谢佛祖慈悲!”二圣惊喜拜谢了大日如来,便是恭敬退去了。
待二圣离去,大日如来当即对众菩萨道:“汝等在此稳坐法堂,休得乱了禅位,待我炼魔救驾去来。”
大日如来随即唤来阿傩、迦叶二尊者相随,离了雷音,径至灵霄门外。忽听得喊声振耳。乃三十六员雷将围困着大圣哩。
如来佛祖传法旨:“教雷将停息干戈,放开营所,叫那孙悟空出来,且等我问他有何法力。”
众将果退,孙悟空也收了法象,现出原身近前,怒气昂昂,厉声高叫道:“你是哪方善士,敢来止住刀兵问我?”
如来笑道:“我是西方极乐世界大日如来佛祖。今闻你猖狂村野,屡反天宫。不知是何方生长。何年得道。为何这等暴横?”
孙悟空顿时一顿手中金箍棒昂首自傲道:“你且听好了!我本——天地生成灵混仙,花果山中一老猿。水帘洞里为家业,拜友寻师悟太玄。炼就长生多少法,学来变化广无边。因在凡间嫌地窄。立心端要住瑶天。灵霄宝殿非他久,历代人王有分传。强者为尊该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
如来佛祖听言,忍不住摇头呵呵冷笑道:“你那厮乃是个猴子成精,焉敢欺心,要夺玉皇上帝尊位?他自幼修持,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你算,他该多少年数,方能享受此无极大道?你那个初世为人的畜生。如何出此大言!不当人子,不当人子!折了你的寿算!趁早皈依,切莫胡说!但恐遭了毒手,性命顷刻而休,可惜了你的本来面目!”
孙悟空则是冷哼道:“他虽年劫修长。也不应久占在此。常言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只教他搬出去,将天宫让与我,便罢了。待俺老孙坐腻了,到时候再还与他便是了。”
如来佛祖不禁好笑道:“你除了长生变化之法,再有何能,敢占天宫胜境?”
孙悟空傲然道:“我的手段多哩!我有七十二般变化,万劫不老长生。会驾筋斗云,一纵十万八千里。如何坐不得天位?”
如来佛祖却是一笑道:“我与你打个赌赛:你若有本事,一筋斗打出我这右手掌中,算你赢,再不用动刀兵苦争战,就请玉帝到西方居住,把天宫让你;若不能打出手掌,你还下界为妖,再修几劫,却来争吵。”
孙悟空闻言,暗笑道:“这如来十分好呆!我老孙一筋斗去十万八千里。他那手掌,方圆不满一尺,如何跳不出去?”
目光微闪的孙悟空便是急发声道:“既如此说,你可做得主张?”
如来佛祖点头一笑道:“做得,做得!”
说着,如来便是伸开右手,却似个荷叶大小。
孙悟空见状收了如意棒,抖擞神威,将身一纵,站在如来佛祖手心里,却道声:“我出去也!”
你看他一路云光,无影无形去了。如来佛祖慧眼观看,见那孙悟空风车子一般相似不住,只管前进。
孙悟空行时,忽见有五根肉红柱子,撑着一股青气,不禁暗道:“此间乃尽头路了。这番回去,如来作证,灵霄宫定是我坐也。”
转而孙悟空挠头又思量说:“且住!等我留下些记号,方好与如来说话。”
孙悟空随即拔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
那毫毛变作一管浓墨双毫笔,被孙悟空拿着在那中间柱子上写一行大字云:“齐天大圣到此一游。”
写毕,孙悟空收了毫毛,却又不庄尊,嘿嘿一笑,然后在第一根柱子根下撒了一泡猴尿。翻转筋斗云,径回本处,孙悟空站在如来掌内道:“我已去,今来了。你教玉帝让天宫与我。”
如来微恼的骂道:“我把你这个尿精猴子!你正好不曾离了我掌哩!”
孙悟空不由忙道:“你是不知。我去到天尽头,见五根肉红柱,撑着一股青气,我留个记在那里,你敢和我同去看么!”
如来道:“不消去,你只自低头看看。”
孙悟空睁圆火眼金睛,低头看时,原来佛祖右手中指写着‘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大指丫里,还有些猴尿臊气,孙悟空顿时吃了一惊道:“有这等事,有这等事!我将此字写在撑天柱子上,如何却在他手指上?莫非有个未卜先知的法术。我决不信,不信!等我再去来!”
好个孙悟空,急纵身又要跳出,却被佛祖翻掌一扑。把这猴头推出西天门外,将五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联山,唤名‘五行山’,轻轻的把他压住。
众雷神与阿傩、迦叶一个个见状都是面露喜色的合掌称扬道:“善哉,善哉!”
而就在此时,一阵惊天动地的爆响声,远处无数的天兵天将如天女散花般乱飞了出去,顿时引得众雷神、阿傩、迦叶和如来佛祖看去。
“嗯?”看着那足足七道流光幻影势如破竹般打上天宫,如来佛祖都是忍不住神色动容的面色微微变了下。
“如来佛祖!将我们七弟放了!”呼喝声中,那七道流光幻影便是杀到了近前。为首一道流光化作了手持混铁棍的牛魔王。对如来佛祖大喊道。
其他六道流光幻影也是接连到来。正是蛟魔王、鹏魔王等七大圣的其他五位以及杨蛟座下的百灵。
目光在牛魔王和百灵身上略微顿了下的如来佛祖,不由皱眉道:“尔等,也要如那猴头一般不晓事,要反了天宫不成?”
“我等并不想反什么天宫。只要你将我们七弟放出即可!”牛魔王摇头沉声道。
百灵也是在一旁淡笑看着如来佛祖道:“如来佛祖,那孙猴子的出身,你应该也是知道的。难道,你一点儿不顾及他的老师,也来天庭凑热闹,找那猴子的麻烦?”
“你们休得纠缠!”被百灵说的一滞的如来佛祖,冷然看了眼百灵,旋即便是语气微冷的喝道:“那孙悟空大胆放肆,逆反天宫。搅乱洪荒,理应受此五行山镇压之苦,此乃定数!”
百灵则是一笑道:“佛祖说那猴子犯了那么大的罪过,那为何不所幸杀了他呢?难道是因为佛门慈悲之故?”
“百灵大王,你究竟是不是来帮我们救七弟的?”禺狨王忍不住皱眉不满道。
“当然是!不过我可打不过如来佛祖。所以只能跟他讲理了!”百灵含笑说着,说出的话却是让牛魔王当无语了。
牛魔王上前对如来佛祖拱手道:“佛祖!我那七弟是生性桀骜,犯了大错。但不知佛祖要将他压在五行山下多少年岁才愿放他出来?”
“这个!为了磨去他的戾气桀骜,需压他五百年!”如来佛祖沉吟道。
牛魔王身为通天教主坐下奎牛,地位堪比截教二代弟子,如来佛祖倒还不好对他太过无视,否则岂不是让通天教主面子上不好看?
“五百年?多了吧?”牛魔王尚未开口,百灵便是笑着道:“如来佛祖,那孙悟空何等桀骜之辈。你把他压住五百年,在五行山下动一下都难,实在太过残忍了吧?万一,把他在那儿憋成了一个疯子,到时候再出来岂不是要搅得洪荒之中更乱了?”
皱眉看着百灵的如来,心中真的是有些恼了。这个百灵,难道真以为仗着她是杨蛟身边的人,自己就不敢轻易动他吗?
“佛祖不要动怒!”看如来佛祖面色微沉的样子,百灵顿时赔笑忙道:“牛魔王他们也是关心兄弟心切,还请佛祖莫要怪他们无礼。”
如来佛祖听着百灵这话,有些无语了,无礼的似乎是你这丫头吧?
“既然佛祖那般大公无私,不肯容情,哦不,是铁面无私!那我们也不敢再求佛祖减少镇压孙悟空的年数。只是,我等闯了天宫,只怕玉帝那边不好说话。若是佛祖能够说动玉帝不追究我等罪过,我等这便离开,佛祖您看如何?”百灵接着笑道。
愣了下的如来佛祖,反应过来,看着百灵那赔笑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啊!
“尔等现在知道错了?向佛祖求情也没用!”厉喝声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玉帝,已是化作一道流光而来,面色冷沉的看向百灵等人:“尔等当我天庭是什么地方,说闯就闯?实在是无法无天!今日,朕不好好惩治你们一番,我天庭威严何在!”
说话间的玉帝,便是侧头看向如来佛祖道:“佛祖,您看该如何惩治他们?”
“这..”一时无言以对的如来佛祖,只得双手合十笑道:“此乃天庭之事,还是玉帝你亲自拿主意吧!”
玉帝顿时点头道:“好,既然佛祖也同意惩处他们。那朕便不再留情了!”
什么?如来佛祖一听玉帝的话,不由微微一瞪眼,心中暗骂:“原来真正最无耻的在这里啊!”
“玉帝,我们只是下界的小妖,哪敢擅闯天庭啊!这不是听说天庭啊这也好,那也好,忍不住好奇过来瞻仰一下嘛!”百灵笑看着玉帝道:“玉帝若是不欢迎,我们走便是了,何必这么大张旗鼓呢?”
说着,百灵还一副‘怕怕’的样子看了眼周围围上来的天兵天将。
“休得再大胆狡辩!托塔李天王。还不与朕擒下他们?”玉帝见状顿时眉头一颤的对李靖喝道。
闻言心中微苦的李靖。只得传令众天兵天将一齐动手。
“喂喂喂!玉帝。别,我们不想打架啊!”一个劲摆手的百灵,看着那海浪般涌上来的无数天兵天将,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见百灵这样子。禺狨王不由瞪眼无奈道:“我说,百灵大王,你这是干什么啊?是你撺掇着我们上天庭救老七的,怎么现在还没打呢,你就先软了?”
“有没有搞错!你好意思叫我一个女人出手?”百灵却是闪身来到了禺狨王身旁,没好气的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
躲闪不及被拍了一记的禺狨王,顿时毛茸茸的脸涨红的如猴屁股般。
“兄弟们!动手!”牛魔王大喝一声当先动手将一些围上来的天兵横扫一遍,尽皆将他们一棍抡飞了。
“哎哎哎,我不想和你们动手啊!别在来了。再来我真不客气了!”口上怪叫着的百灵,对那些靠近自己的天兵天将,下手却是丝毫没有容情,好似打棒球般抡圆了手中的血色长棍,一个个尽皆击飞。
看着这场动静不小的闹剧。轻咳一声的如来佛祖不由道:“咳!那个,玉帝,若是没什么事的话,那贫僧便先告辞了。”
“佛祖何必着急呢?你为我收服了那猖狂的妖猴,朕理当摆宴感谢啊!”玉帝却是突然转头面上怒容收敛的淡笑开口道。
看着玉帝面上的笑意,愣了下的如来佛祖,神色微变了下,旋即只得赔笑点头。
“李天王!李靖!你在干什么呢?捉几个妖怪,那么难吗?还不把你的宝塔拿出来?”转而玉帝便是面上笑容收敛的威严喝道。
闻言无奈的李靖,只得翻手祭出的宝塔,那宝塔滴溜溜眨眼间便是化作一个百丈高塔向着百灵等镇压了过去。
“小心!”感受到那宝塔可怕吞吸力的牛魔王,不由对众兄弟喝道。
“呵呵!别担心!我来帮你们顶着,你们尽管痛快的打,把那些天兵天将都扔过来!”大笑说着的百灵,便是主动向着宝塔飞去,手中血色长棍一横,快速变长变粗的挡在了宝塔下面,而她自己则是身子向下躺在血色长棍下面双手抱拳惬意一笑。
听着百灵的话,神色微动的牛魔王等,相视一眼,便是直接动手将那一个个围杀上来的天兵天将尽皆打的向着宝塔之下飞去。
“啊..”“救命啊!”..一阵惊慌的呼喊声中,那些天兵天将便都是被宝塔可怕的吞吸力吸入塔内。
“哈哈!兄弟们,再接再厉!”朗笑说着的牛魔王,便是带着众兄弟更加卖力的将更多的天兵天将‘送入’了李靖的玲珑宝塔之内。
“好好好!干的不错!”拍手叫好的百灵,还不忘对那些从两旁狼狈飞入玲珑宝塔内的天兵天将微微摆手:“再见啊!”
看着这一幕,玉帝不由恼怒喝道:“李靖,你在搞什么东西?”
“陛下,臣..”无言以对的李靖,旋即便是忙手捏印决收起玲珑宝塔,转而再次将之祭出向着禺狨王而去。
“喂喂喂,哥哥们,快来帮忙啊!”看到那从天而降的无底宝塔,禺狨王顿时慌了。
见状,面色微变的牛魔王等人正要去帮禺狨王,天庭雷部众将、九曜星君等都是一涌而上,缠斗住他们,使得他们一时间难以脱身。
“小猴子,别怕,我来帮你!”娇喝一声的百灵,便是忙闪身向禺狨王而去。
“呀!”手持一柄暗金色长棍学着百灵之前的做法挡在玲珑宝塔底下格挡,努力抓住那弯曲震颤的暗金色长棍的禺狨王,不由怪叫道:“百灵大王,百灵祖奶奶哎!我快撑不住了,快来救我啊!”
然而,不待百灵靠近,哪吒已是闪现挡在了百灵前方笑道:“别急!”
“哪吒?你个小屁孩,我不想打你,快闪开!”百灵却是对哪吒娇喝道。
小屁孩?一听差点儿气歪了鼻子的哪吒,不由咬牙喝道:“你敢骂我是小屁孩?”
“骂你怎么了?我还打你呢!”说话间的百灵,便是闪身上前一棍打向了哪吒。
二人枪棍相碰,眨眼间激战在一起,骇得周围的天兵天将皆不敢靠近。
激战中,借机靠近玲珑宝塔底部的百灵,却是猛然挥手祭出一条血色绳索,困住了已经有些抓不稳暗金色长棍的禺狨王,另一头缠在了自己腰间。
手再也抓不住的禺狨王,只觉得腰间一紧,不由暗松了口气的翻手收起暗金色长棍。
而就在此时,那可怕的吸力却是引得禺狨王身影不稳一晃,‘咣当’一声砸在了玲珑宝塔的内壁之上,好似撞钟般发出一声响亮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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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 造化遣徒,西方传经
好似撞钟般的响声响彻天庭,声波涟漪波及开来,使得许多天兵天将都是被震的晕头转向乱飞了出去。
“哎呀!失误失误!禺狨王,你没事吧?”怪叫一声的百灵,不由有些不好意思道。
玲珑宝塔底部,身子晃悠着的禺狨王,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听到百灵这话,顿时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暗骂自己怎么被这个可恶的女人说动来了天庭,简直是找罪受来了啊!
“呵呵,百灵,你这样可是救不了那金毛猴子的!”哪吒见状也是忍不住笑了。
“哼!”轻哼一声的百灵,则是猛然浑身血煞之气大盛的好似一个嗜血杀神般身影一动在虚空之中化作一道弧形毫不留情的杀向了哪吒。
面色微变的哪吒,顿时不敢怠慢的忙侧身手中火尖枪奋力格挡。
‘铿’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响起,借力后退腰间血色绳索绷紧的百灵,猛然一用力,随着一声‘叭’的闷响,禺狨王终于是被拉着飞出了那玲珑宝塔的塔底。
“哪吒,小心!”李靖突然惊呼一声,根本顾不得控制玲珑宝塔对付禺狨王。
“哈哈!小哪吒,进去吧!”朗笑声中,瞬间化作本体的蛟魔王便是一甩尾巴抽中了哪吒,将哪吒抽的好似一个沙包般正好向着玲珑宝塔底部飞去。
身影没入玲珑宝塔之内的哪吒,不由气急的咬牙喝道:“百灵,蛟魔王,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小爷记住你们了。”
“哇!好怕怕啊!”故意一副害怕样子的百灵,旋即便是大笑了起来。
“哈哈!三弟,干得好!”牛魔王一人独自应付着雷部众神将却是依旧游刃有余,看到这一幕不由也是豪气顿生的大笑了起来:“连哪吒都被收入玲珑宝塔内了,这天庭还有何人可用啊?”
应付着九曜星君的狮驼王则是有些着忙道:“大哥,我快顶不住了!不行撤吧?”
“好!”看着有些狼狈的鹏魔王等。眉头微皱的牛魔王便是大笑道:“咱们直接去五行山,砸了那破山,把七弟救出来再说。”
听到牛魔王的话,狮驼王等顿时都是忙点头应声:“嗯!去救七弟!”
“喂,就这么走了啊?我还没玩够呢!”百灵却是有些不爽的道。
“走!”无奈看了眼百灵的牛魔王,则是一招逼退雷部众将当先欲要脱身而走。
蛟魔王等见状也是奋力逼退身边的天兵神将,欲要和牛魔王一起离去。
“想走?”玉帝见状不由冷笑一声取出了观天镜:“全部退下!”
随着玉帝一声喝令,顿时众天兵天将,众仙诸神都是四散退开。
“着!”低喝一声的玉帝,顿时手中观天镜光芒大盛。数丈直径的金光向着牛魔王等笼罩而去。所过之处虚空之中的仙云雾气都是消散化为虚无。
“小心!一起动手!”见状俏脸一变的百灵。不由神色郑重起来的忙挥动着手中的血色长棍化作一个血色巨柱欲要挡住那威势惊人的光柱。
“动手!”低喝一声的牛魔气,也是和蛟魔王等六人一起出手,各自手中的神兵都是化作了百丈长粗大无比的擎天之柱般,与百灵一起抵挡那金色光柱。
‘轰’一声爆响。可怕的金色光柱终于和七人手中的神兵碰撞在了一起,刹那间虚空扭曲,可怕的能量风暴席卷开来。
‘噗’‘噗’‘噗’‘噗’‘噗’‘噗’‘噗’百灵等七人几乎同时浑身巨震的吐血倒飞了出去,各自手中的神兵都是光芒微黯的没入了各自体内。
“众天兵神将听令,给朕捉住他们!”翻手收起观天镜的玉帝,便是威严喝道。
“是!”众天兵神将应命,尽皆向着百灵等七人围杀了上去。
眼看着他们靠近了,面色微变的百灵七人周围,虚空突然微微波动起来。隐约的紫色电光浮现。转眼间,一个闪烁着深邃紫色雷光的巨大漩涡便是凭空出现,直接将周围的七道身影尽皆吞入其中。
“啊?这?”围杀上来的天兵神将,见状不禁都是面色大变的不敢轻易上前。
“杨蛟!”看着这一幕的玉帝,双目微眯的咬牙暗恨。却是犹豫了下并未动手。
杨蛟并未真正现身,显然是不想和他真正正面冲突。而此时,玉帝也还不想真正和杨蛟拼个生死。不说能不能杀死杨蛟,杨蛟身后的造化一脉也由不得玉帝不忌惮一二。
侧头看了眼一旁面色难看,明显心中不甘的玉帝,如来佛祖不由淡笑道:“玉帝不必气恼,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孙悟空的六个兄弟,皆是洪荒之中有名的妖王,想要找到他们并不难。”
“哼!佛祖说的也是,那就暂且让他们猖狂一时好了,”点头冷哼一声的玉帝,转而便是淡笑对如来道:“佛祖难得来我天庭,又助天庭收服了孙悟空那孽障,朕理应设宴答谢,还望佛祖不要推辞。”
如来不好推辞,当即合掌含笑谢道:“老僧承大天尊宣命来此,有何法力?还是天尊与众神洪福。敢劳致谢?”
“佛祖过谦了!”笑说着的玉帝,便是转而传旨,即着雷部众神,分头请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千真万圣,来此赴会,同谢佛恩。又命四大天师、九天仙女,大开玉京金阙、太玄宝宫、洞阳玉馆,请如来高座七宝灵台,调设各班坐位,安排龙肝凤髓,玉液蟠桃。
不一时,那五跂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圣、九曜真君、左辅、右弼、天王、哪吒,玄虚一应灵通、周天全班众神,对对旌旗,双双幡盖,都捧着明珠异宝,寿果奇花,向佛前拜献:“感如来无量法力,收伏妖猴。蒙大天尊设宴呼唤,我等皆来陈谢。请如来将此会立一名,如何?”
如来领众神之托笑道:“今欲立名。可作个安天大会。”
各仙老异口同声,俱道:“好个‘安天大会’!好个‘安天大会’!”
言毕,各坐座位,走枿传觞,簪花鼓瑟,果好会也。有诗为证,诗曰:
宴设蟠桃猴搅乱,安天大会胜蟠桃。龙旗鸾辂祥光蔼,宝节幢幡瑞气飘。
仙乐玄歌音韵美,凤箫玉管响声高。琼香缭绕群仙集。宇宙清平贺圣朝。
众皆畅然喜会。只见王母娘娘引一班仙子、仙娥、美姬、毛女。飘飘荡荡舞向佛前,施礼道:“前被妖猴搅乱蟠桃嘉会,请众仙众佛,俱未成功。今蒙如来大法链锁顽猴。喜庆安天大会,无物可谢,今是我净手亲摘大株蟠桃数颗奉献。”
真个是:半红半绿喷甘香,艳丽仙根万载长。堪笑武陵源上种,争如天府更奇强。紫纹娇嫩寰中少,缃核清甜世莫双。延寿延年能易体,有缘食者自非常。
如来佛祖合掌向王母谢毕。王母又着仙姬、仙子唱的唱,舞的舞。满会群仙,又皆赏赞。正是:缥缈天香满座。缤纷仙蕊仙花。玉京金阙大荣华,异品奇珍无价。对对与天齐寿,双双万劫增加。桑田沧海任更差,他自无惊无讶。
天庭众仙欢庆,酒宴正酣之时。只见个巡视灵官慌忙来报道:“玉帝,不好了!那妖猴在五行山下,犹不安生,已挣扎着伸出头来了。”
“嗯?”神色微变的玉帝,不由看向如来佛祖目中微微闪过一丝恼色:“佛祖!”
佛祖淡笑道:“不妨,不妨!”
随即如来佛祖便是从袖中取出一张帖子,上有佛门六字真言六个大字,递与阿傩,叫贴在那五行山顶之上。
这尊者即领帖子,拿出天门,到那五行山顶上,紧紧的贴在一块四方石上。那座山即生根合缝。孙悟空只可可运用呼吸之气,手儿爬出,可以摇挣摇挣,却是无法脱身。
阿傩回报道:“已将帖子贴了。”
如来满意含笑点头,当即辞了玉帝众神,与二尊者出天门之外,径回西天去了。
...
造化混沌世界,无边大海之上,水波荡漾,一身深蓝色道袍的申公豹正盘膝静坐在一块海中礁石上,闭目静修。
“徒儿!”飘渺温和的声音响起,虚空微微荡起波纹,一身白袍的陈化便是出现。
“老师!”睁开双目,看到陈化的申公豹,顿时忙恭敬跪伏道:“老师圣寿无疆!”
“不必拘礼!”微微抬手的陈化,看着起身恭敬而立的申公豹,不由挑眉淡笑道:“公豹,在为师这造化混沌世界过的如何啊?”
申公豹不由含笑道:“回老师,弟子在此参悟大道,清净自在,甚好。”
“真的吗?”陈化轻笑反问道:“公豹,你乃性情跳脱之辈,虽然在北海多年,修养心性。但是,人之本性,却是难以改变的。你并不适合在为师这儿一门心思的苦修,还是回洪荒去吧!”
申公豹一听顿时惶恐不已的跪下道:“老师!不知弟子犯了何错,老师要将弟子逐出师门?”
“为师何时说过要将你逐出师门?”陈化摇头失笑。
“那老师让弟子离开是..”闻言暗暗松了口气的申公豹,忍不住疑惑问道。
轻笑了下的陈化便是看着申公豹道:“为师只是觉得,洪荒之中更适合你修炼。”
“公豹,你要知道,每个人的心性天赋不同,这修道之路也会有所区别。以你的性子,若是硬压着心性苦修,难有大成就。而在洪荒之中,你的道心方可无所拘束,你也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道。不过,洪荒而今纷繁复杂,你在其中要坚定本心,免得为外物所惑,误入歧途,明白吗?”陈化转而又惇惇教导道。
申公豹顿时激动感激道:“老师教导,弟子定铭记于心,不让老师失望!”
“好!公豹,你去吧!”满意点头一笑的陈化,微微一挥手,申公豹周围的虚空便是凹陷了下去,好似一个空间漩涡般将其吸了进去。
待得申公豹离去,周围虚空微微波动,一身青色道袍的青莲道君便是现身,同时对陈化恭敬施礼道:“老师!您让申师弟前去洪荒。莫非是为了西方佛门传经之事?”
“正是!这也是公豹的一番历练,但愿他能有让人欣喜的收获!”陈化点头笑道。
微微点头的青莲道君,犹豫了下便是忍不住道:“老师,杨蛟在天庭所做之事,是不是有些过了?要不,弟子招他回来吧!”
“不必!”陈化则是摆手不在意的一笑道:“青莲,你的徒儿,你对他可是有些把握不透啊!放心吧!杨蛟乃是我造化门下护法,他有如今修为,所作所为并非冲动之举。而是另有用意。这些。对他同样是磨砺。这般磨砺。虽然没有什么危险,可是对道心却是非常考验啊!他已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有时候你要学会正视他的成长,很多事也应该学会让他自己去解决。不必事事干涉!”
说着,看了眼面露若有所思之色的青莲道君,陈化不禁笑道:“其实为师也是久为人父之后,才慢慢明悟这些的。小辈们,在我们安排好的框框里活着,永远难有让人惊喜的成就。只有出去闯荡历练,学会成长,才能有大收获。”
“弟子受教!”青莲道君不由豁然开朗的拱手释然一笑道。
“嗯!去吧!你也别总是呆在这里静修,有时间也出去走走吧!”陈化点头笑着道。
闻言愣了下的青莲道君。反应过来不由笑道:“是,多谢老师提点!”
“提点?老实说,为师不喜欢再提点你什么,你也不需要我提点!”轻摇头的陈化,说着便是身影一动消失了。
看着陈化消失的方向。神色微动的青莲道君,便是摇头苦笑了下。
...
话表我佛如来,辞别了玉帝,回至雷音宝刹,但见那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边菩萨,一个个都执着幢幡宝盖,异宝仙花,摆列在灵山仙境,娑罗双林之下接迎。
如来驾住祥云,对众道:“我以——甚深般若,遍观三界。根本性原,毕竟寂灭。同虚空相,一无所有。殄伏乖猴,是事莫识,名生死始,法相如是。”
如来说罢,脑后放舍利之光,满空有白虹四十二道,南北通连。
众仙佛菩萨见了,皈身礼拜。
少顷间,如来聚庆云彩雾,登上品莲台,端然坐下。
那三千诸佛、五百罗汉、八金刚、四菩萨,合掌近前礼毕,问道:“闹天宫搅乱蟠桃者,何也?”
如来道:“那厮乃花果山产的一妖猴,罪恶滔天,不可名状,概天神将,俱莫能降伏;虽二郎真君捉获,老君用火锻炼,亦莫能伤损。我去时,正在雷将中间,扬威耀武,卖弄精神,被我止住兵戈,问他来历,他言有神通,会变化,又驾筋斗云,一去十万八千里。我与他打了个赌赛,他出不得我手,却将他一把抓住,指化五行山,封压他在那里。玉帝大开金阙瑶宫,请我坐了首席,立安天大会谢我,却方辞驾而回。”
众人听言喜悦,极口称扬。谢罢如来,各分班而退,各执乃事,共乐天真。果然是:瑞霭漫天竺,虹光拥世尊。西方称第一,无相法王门。常见玄猿献果,麋鹿衔花;青鸾舞,彩凤鸣;灵龟捧寿,仙鹤噙芝。安享净土祗园,受用龙宫法界。日日花开,时时果熟。习静归真,参禅果正。不灭不生,不增不减。烟霞缥缈随来往,寒暑无侵不记年。
佛祖居于灵山大雷音宝刹之间。一日,唤聚诸佛、阿罗、揭谛、菩萨、金刚、比丘僧、尼等众道:“自伏乖猿安天之后,我处不知年月,料凡间有半千年矣。今值孟秋望日,我有一宝盆,盆中具设百样奇花,千般异果等物,与汝等共享此盂兰盆会,如何?”
众佛菩萨一个个合掌,礼佛三匝领会。
如来却将宝盆中花果品物,着阿傩捧定,着迦叶布散。大众感激,各献诗伸谢。
福诗曰:
福星光耀世尊前,福纳弥深远更绵。福德无疆同地久,福缘有庆与天连。
福田广种年年盛,福海洪深岁岁坚。福满乾坤多福荫,福增无量永周全。
禄诗曰:
禄重如山彩凤鸣,禄随时泰祝长庚。禄添万斛身康健,禄享千钟世太平。
禄俸齐天还永固,禄名似海更澄清。禄恩远继多瞻仰,禄爵无边万国荣。
寿诗曰:
寿星献彩对如来,寿域光华自此开。寿果满盘生瑞霭,寿花新采插莲台。
寿诗清雅多奇妙,寿曲调音按美才。寿命延长同日月,寿如山海更悠哉。
众菩萨献毕。因请如来明示根本,指解源流。那如来微开善口,敷演大法,宣扬正果,讲的是三乘妙典,五蕴楞严。但见那天龙围绕,花雨缤纷。
正是:禅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清涵万里天。
如来讲罢,对众言道:“我观那洪荒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巨芦洲者,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但那南赡部洲者,贪淫乐祸,多杀多,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我今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
诸菩萨闻言,合掌皈依,向佛前问道:“我佛有哪三藏真经?”
如来道:“我有一藏,谈天;一藏,说地;一藏,度鬼。三藏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经,正善之门。我待要送上东土,叵耐那方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法门之旨要,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么得一个有法力的,去东土寻一个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我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化众生,却乃是个山大的福缘,海深的善庆。谁肯去走一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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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观音东行,路遇二怪
如来话音刚落,当即便有观音菩萨,目光一亮,行近莲台,礼佛三匝道:“弟子不才,愿上东土寻一个取经人来也。”
诸众抬头观看,那菩萨:理圆四德,智满金身。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乌云巧迭盘龙髻,绣带轻飘彩凤翎。碧玉纽,素罗袍,祥光笼罩;锦绒裙,金落索,瑞气遮迎。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解八难,度群生,大慈悯。故镇太山,居南海,救苦寻声,万称万应,千圣千灵。兰心欣紫竹,蕙性爱香藤。他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里活观音。
如来见了,不觉心中大喜道:“别个是也去不得,须是观音尊者,神通广大,方可去得。”
观音菩萨道:“弟子此去东土,不知佛祖有甚言语吩咐?”
如来道:“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许在霄汉中行,须是要半云半雾:目过山水,谨记程途远近之数,叮咛那取经人。但恐善信难行,我与你五件宝贝。”
说着,如来即命阿傩、迦叶,取出锦蝠袈裟一领,九环锡杖一根,对菩萨言道:“这袈裟、锡杖,可与那取经人亲用。若肯坚心来此,穿我的袈裟,免堕轮回;持我的锡杖,不遭毒害。”
观音菩萨皈依拜领。
如来又取出三个箍儿,递与菩萨道:“此宝唤做紧箍儿。虽是一样三个,但只是用各不同,我有金紧禁的咒语三篇。假若路上撞见神通广大的妖魔,你须是劝他学好,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他若不伏使唤,可将此箍儿与他戴在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语念一念。眼胀头痛,脑门皆裂,管教他入我门来。”
那观音菩萨闻言。惊喜作礼而退,当即唤惠岸行者随行。
那惠岸使一条浑铁棍。重有千斤,只在菩萨左右,作一个降魔的大力士。菩萨遂将锦蝠袈裟,作一个包裹,令他背了。菩萨将金箍藏了,执了锡杖,径下灵山。
这一去。有分教:佛子还来归本愿,金蝉长老裹啃檀。
那观音菩萨到山脚下,有玉真观金顶大仙在观门首接住,请菩萨入内献茶。菩萨不敢久停。忙道:“我今领我佛如来法旨,要上东土寻取经人去。”
大仙不由好奇的问道:“哦?敢问菩萨,那取经人几时方到?”
观音菩萨摇头沉吟道:“未定,约摸二三年间,或可至此。”
菩萨遂辞了大仙。半云半雾,约记程途。有诗为证。诗曰:
万里相寻自不言,却云谁得意难全?求人忽若浑如此,是我平生岂偶然?
传道有方成妄语,说明无信也虚传。愿倾肝胆寻相识。料想前头必有缘。
师徒二人正走间,忽然见弱水三千,乃是流沙河界。菩萨道:“徒弟呀,此处却是难行。取经人浊骨凡胎,如何得渡?”
惠岸道:“老师,你看着河有多远?”
菩萨停立云步看时,只见:东连沙碛,西抵诸番,南达乌戈,北通鞑靼。径过有八百里遥,上下有千万里远。水流一似地翻身,浪滚却如山耸背。洋洋浩浩,漠漠茫茫,十里遥闻万丈洪。仙槎难到此,莲叶莫能浮。衰草斜阳流曲浦,黄云影日暗长堤。那里得客商来往?何曾有渔叟依栖?平沙无雁落,远岸有猿啼。只是红蓼花蘩知景色,白灊香细任依依。
菩萨正然点看,只见那河中,泼剌一声响喨,水波里跳出一个妖魔来,十分丑恶。他生得:青不青,黑不黑,晦气色脸;长不长,短不短,赤脚筋躯。眼光闪烁,好似灶底双灯;口角丫叉,就如屠家火钵。獠牙撑剑刃,红发乱蓬松。一声叱咤如雷吼,两脚奔波似滚风。
那怪物手执一根宝杖,走上岸就捉菩萨,却被惠岸掣浑铁棒挡住,喝声:“休走!”
那怪物就持宝杖来迎。两个在流沙河边,这一场恶杀,真个惊人:
惠岸浑铁棒,护法显神通;怪物降妖杖,努力逞英雄。双条银蟒河边舞,一对神僧岸上冲。那一个威镇流沙施本事,这一个力保观音建大功。那一个翻波跃浪,这一个吐雾喷风。翻波跃浪乾坤暗,吐雾喷风日月昏。那个降妖杖,好便似出山的白虎;这个浑铁棒,却就如卧道的黄龙。那个使将来,寻蛇拨草;这个丢开去,扑鹞分松。只杀得昏漠漠,星辰灿烂;雾腾腾,天地朦胧。那个久住弱水惟他狠,这个初出灵山第一功。
他两个来来往往,战上数十合,不分胜负。那怪物架住了铁棒道:“你是那里和尚,敢来与我抵敌?”
惠岸行者道:“我是南海观世音菩萨座下弟子惠岸行者。今保我师父往东土寻取经人去。你是何怪,敢大胆阻路?”
那怪方才醒悟道:“我记得你跟南海观音在紫竹林中修行,你为何来此?”
惠岸使者道:“那岸上不是我师父?”
怪物闻言,连声喏喏,收了宝杖,让惠岸行者揪了去,见观音纳头下拜,告道:“菩萨,恕我之罪,待我诉告。我不是妖邪,我是灵霄殿下侍銮舆的卷帘大将。只因在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了玻璃盏,玉帝把我打了八百,贬下界来,变得这般模样。又教七日一次,将飞剑来穿我胸胁百余下方回,故此这般苦恼。没奈何,饥寒难忍,三二日间,出波涛寻一个行人食用。不期今日无知,冲撞了大慈菩萨。”
菩萨道:“你在天有罪,既贬下来,今又这等伤生,正所谓罪上加罪。我今领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你何不入我门来,皈依善果,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上西天拜佛求经?我教飞剑不来穿你。那时节功成免罪,复你本职,心下如何?”
那怪一听惊喜忙道:“菩萨慈悲,我愿皈正果。”
旋即那怪又向前道:“菩萨。我在此间吃人无数,向来有几次取经人来,都被我吃了。凡吃的人头。抛落流沙,竟沉水底。这个水。鹅毛也不能浮。惟有九个取经人的骷髅,浮在水面,再不能沉。我以为异物,将索儿穿在一处,闲时拿来顽耍。这去,但恐取经人不得到此,却不是反误了我的前程也?”
菩萨不禁摇头道:“岂有不到之理?你可将骷髅儿挂在头项下。等候取经人,自有用处。”
怪物道:“既然如此,愿领教诲。”
菩萨方与他摩顶受戒,指沙为姓。就姓了沙,起个法名,叫做个沙悟净。
沙悟净既入了沙门,恭敬送观音菩萨离去。
“卷帘!”待得观音菩萨离去,随着一声悦耳温和声音响起。神色一动转头看去的沙悟净,只见一身白色罗裙的云霄仙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的虚空之中,不由惊喜激动的忙上前恭敬拜伏道:“弟子拜见云霄师伯!”
说来,这沙悟净也曾是截教门下三代弟子。不过,通天教主门下万仙来朝。弟子众多,三代弟子更是多不胜数。沙悟净不过其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勉强在天庭混了个卷帘大将,却不幸触了那玉帝的霉头。
也正是因为沙悟净在截教门下只是个小脚色,玉帝才敢那般随意处置,毫不留情。
不过,这沙悟净早年却是曾蒙云霄仙子指点一二,算是有些善缘。对于云霄这位修为高深的师伯,沙悟净始终尊敬感激不已的。
若不是云霄仙子曾经的指点,凭沙悟净那无甚名头本事早死在万仙阵中甚至连封神机会都没有的老师的教导,他哪能有什么大的成就啊!
而且这数百年来,云霄仙子更是不止一次的前来指点,让沙悟净虽然受难,却是悄然的修为突飞猛进、进步神速。
“云霄师伯,弟子方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皈依佛门了!”恭敬说着的沙悟净,犹豫了下便是对云霄仙子疑惑问道:“敢问师伯,为何要弟子投身佛门呢?”
云霄闻言不由笑了:“卷帘,你不必想太多。投身佛门,乃是你的机缘所在。世俗凡人之中有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你心中有着截教,不论你到了那里,你都是截教的弟子。”
“多谢师伯提点,弟子明白了!弟子绝不敢或忘截教弟子之身份!”沙悟净忙道。
满意点头的云霄仙子,不由一笑道:“卷帘,安心在这儿等候取经之人吧!其他的,不必顾虑太多,好生静心修持!”
“是,弟子谨记师伯教诲!”沙悟净恭敬应道。
“嗯!”凌空盘膝坐下的云霄仙子,便是笑看向沙悟净道:“卷帘,坐下吧!修行之上有何疑难之处,说与师伯听,师伯为你解惑!”
惊喜应声的沙悟净,不由忙凌空盘膝坐下。
...
那观音菩萨和惠岸行者离了流沙河,行了多时,又见一座高山,山上有恶气遮漫,不能步上。菩萨正欲驾云过山,不觉狂风起处,又闪上一个妖魔。他生得又甚凶险,但见他:
卷脏莲蓬吊搭嘴,耳如蒲扇显金睛。獠牙锋利如钢锉,长嘴张开似火盆。
金盔紧系腮边带,勒甲丝绦蟒退鳞。手执钉钯龙探爪,腰挎弯弓月半轮。
纠纠威风欺太岁,昂昂志气压天神。
他撞上来,不分好歹,向菩萨举钉钯就筑。
惠岸行者忙上前挡住,大喝一声道:“那泼怪,休得无礼!看棒!”
妖魔道:“这和尚不知死活!看钯!”
两个在山底下,一冲一撞,赌斗输赢。真个好杀:妖魔凶猛,惠岸威能。铁棒分心捣,钉钯劈面迎。播土扬尘天地暗,飞砂走石鬼神惊。九齿钯,光耀耀,双环响喨;一条棒,黑悠悠,两手飞腾。这个是天王太子,那个是元帅精灵。一个在普陀为护法,一个在山洞作妖精。这场相遇争高下,不知那个亏输那个赢。
他两个正杀到好处,观世音在半空中,抛下莲花,隔开钯杖。怪物见了心惊,便问:“你是哪里和尚。敢弄什么眼前花儿哄我?”
惠岸行者不由喝道:“我把你个肉眼凡胎的泼物!我是南海菩萨的徒弟。这是我师父抛来的莲花,你也不认得哩!”
那怪道:“南海菩萨,可是扫三灾救八难的观世音么?”
惠岸行者不由道:“不是他是谁?”
怪物撇了钉钯。纳头下礼道:“老兄,菩萨在那里?累烦你引见一引见。”
惠岸行者仰面指道:“那不是?”
怪物朝上磕头。厉声高叫道:“菩萨,恕罪,恕罪啊!”
观音按下云头,前来问道:“你是哪里成精的野豕,何方作怪的老彘,敢在此间挡我去路?”
那怪忙道:“我不是野豕,亦不是老彘。我本是天河里天蓬元帅。只因带酒戏弄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锤,贬下尘凡。一灵真性,竟来夺舍投胎。不期错了道路,投在个母猪胎里,变得这般模样。是我咬杀母猪,可死群彘,在此处占了山场。吃人度日。不期撞着菩萨,万望拔救拔救。”
菩萨点头问道:“此山叫做什么山?”
怪物道:“菩萨,此山叫做福陵山。山中有一洞,叫做云栈洞。洞里原有个卵二姐,她见我有些武艺。招我做了家长,又唤做倒猃门。不上一年,她死了,将一洞的家当,尽归我受用。在此日久年深,没有个赡身的勾当,只是依本等吃人度日。万望菩萨恕罪。”
菩萨道:“古人云,若要有前程,莫做没前程。你既上界违法,今又不改凶心,伤生造孽,却不是二罪俱罚?”
那怪道:“前程前程,若依你,教我嗑风!常言道,依着官法打杀,依着佛法饿杀。去也,去也!还不如捉个行人,肥腻腻的吃他家娘!管什么二罪三罪,千罪万罪!”
菩萨听的不禁摇头道:“人有善愿,天必从之。汝若肯归依正果,自有养身之处。世有五谷,尽能济饥,为何吃人度日?”
怪物闻言,似梦方觉,向菩萨施礼道:“我欲从正,奈何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菩萨道:“我领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你可跟他做个徒弟,往西天走一遭来,将功折罪,管教你脱离灾瘴。”
那怪顿时满口应道:“愿随,愿随!”
菩萨这才与他摩顶受戒,指身为姓,就姓了猪,替他起了法名,就叫做猪悟能。
待得菩萨离去,猪悟能不禁郁闷嘀咕:“悟能无能,这菩萨,怎么给俺老猪起了这么个晦气的名字?真是!这以后,怎么叫得出口啊?”
“哼,你本来就是个无能的东西,叫悟能正好!”随着一声清冷的娇哼声,猪悟能一个激灵豁然转身一看,看到那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一身黑衣的冷艳女子,不由瞪眼惊道:“二姐!你没死?”
黑衣冷艳女子一听顿时横眉倒竖的双手叉腰喝道:“怎么?臭猪头,很想老娘死吗?那样你就自在了是吧?”
说话间的黑衣冷艳女子,便是上前抓住了猪悟能的猪耳朵狠狠的一拧。
“哎呀呀!疼疼疼!二姐,老猪说错了,说错了啊!”猪悟能顿时怪叫起来,口中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感人肺腑:“二姐呀!你是不知道,自从你上次修炼出了岔子,发疯般的离去,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啊!你看,我老猪都瘦了一圈了啊!”
“是吗?瘦了?”看着猪悟能那膀阔腰圆的肥硕体型,黑衣冷艳女子不由面上冷笑之意更浓的道。
而就在此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好了,徒儿!怎么说你们也是夫妻一场,这憨货虽然诸多缺点,可是对你的情意向来却不是作假。否则,方才观音菩萨问他,他也不会那般直接说了和你之时,向来是记挂心中的原因。”
话音刚落,一个一身深蓝色道袍的道人便是从空中飘然落下,正是申公豹。
“老师!”侧头看到申公豹的黑衣冷艳女子,不由忙上前对其恭敬施礼。
老师?猪悟能一听顿时瞪眼看向申公豹惊讶道:“二姐,你什么时候有了个老师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哼!我拜师也一定要你知道吗?”哼了声的黑衣冷艳女子,看着猪悟能讪然的样子还是道:“上次我练功出了岔子,幸好老师相救才保住一命。所以,我就拜了老师为师!猪头,听好了,这位乃是我的老师申公豹道长,他可是造化门下造化天尊的弟子。所以,我现在是造化门下三代弟子了,知道不?”
“啊?”猪悟能一听顿时再次瞪眼。
“啊什么啊呀?还不给我老师跪下行礼?”黑衣冷艳女子却是不客气的推了猪悟能一把,推的猪悟能一个趔趄跪倒在了申公豹面前。
这才反应过来的猪悟能,顿时忙对申公豹客气施礼道:“老猪拜见道长!”
“嗯!”点头一笑的申公豹,看着猪悟能不禁道:“你应该是太清人教门下吧?倒也算是出身不错,配得上我的宝贝徒儿。”
一旁的黑衣冷艳女子一听不由道:“老师,这猪头还真是太清老子圣人门下啊?”
“不错!”申公豹点头笑道:“这点儿眼力,为师还是有的。”
目光微亮看向申公豹的猪悟能,不由笑着道:“道长真是慧眼如炬!”
“二姐,好老婆!现在你相信了我是太清门下,天蓬转世了吧?”说话间的猪悟能,便是对黑衣冷艳女子赔笑道。
哼了声的黑衣冷艳女子,却是道:“那又如何?现在你都投入佛门了,以后可就是和尚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夫妻可就做不成了。我看,我还是跟随老师去静心修道得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玉龙脱困,状元登科
“啊?”听着黑衣冷艳女子的话,一瞪眼的猪悟能,不由面色苦了下来:“二姐,我不是心甘情愿当和尚的啊!要不,我还俗好了。好老婆,你就别离开老猪了吧!”
没好气的看了眼猪悟能的黑衣冷艳女子便是道:“是吗?你可是答应了观音菩萨皈依佛门,如今又反复,不怕那观音菩萨处置你?”
“这..”猪悟能一听顿时一时间无言以对,面露纠结之色。
见状,黑衣冷艳女子顿时又道:“难道要让我卵二姐跟你一起去西天取经去?我才没有那个闲心呢!”
“当然不能让二姐你跟老猪我一起去辛苦!”猪悟能忙赔笑道:“二姐,你别急嘛!等我下次见到菩萨,跟他商量一下,让她换别人去西天得了。到时候,俺老猪又是自由之身。二姐去哪儿,老猪就跟去哪儿。”
卵二姐忍不住上下打量着猪悟能笑了:“就你这幅德行,还想跟我去修道?我看,你还是先去西天,一路上历练一下道心吧!”
“二姐怎么说这么狠心的话?难道你真的忍心和俺老猪分开吗?”猪悟能一副心情低落的样子打起了感情牌。
看他那可怜的样子,心中微软的卵二姐便是不耐的摆手道:“好了好了!那你跟菩萨说好了,再去找我好了!”
“嘿嘿!”猪悟能一听顿时晴转多云般嘿嘿赔笑道:“二姐,那我到时候去哪里找你去啊?”
“这个!”看了眼申公豹,卵二姐不由略显无奈道:“猪头,我要跟着老师游厉四方,这个恐怕是居无定所的。到时候,你要是找我的话,却是不好找。”
“啊?”猪悟能面色再次苦了下来:“那怎么办啊?二姐!离了你,我可是一天也过不下去,茶不思,饭不想..”
看着说话间走过来拉住自己手臂的猪悟能。一甩手的卵二姐便是秀眉微蹙的没好气道:“就知道说好听的!鬼才信你。我老师还在这儿呢,正经点儿。不然,我让老师好好‘教导教导’你!”
“好吧!好吧!二姐,我不说了还不行吗?”猪悟能只得闷声无奈道。
一旁的申公豹忍不住抚须笑了:“好了!不必如此!以后有缘,你们自会相见的!”
“以后有缘?那是什么时候啊?道长!”猪悟能顿时目光一亮的忙问道。
微微摇头的申公豹则是笑着道:“不可说!不可说!机缘到了,你自会明白!”
“跟我那老师一样,就知道拿机缘之说来糊弄人!我老猪都投了猪胎了,还机缘呢!”猪悟能有些泄气郁闷的低声嘀咕道。
“猪头?嘀咕什么呢?”卵二姐伸手拍了下猪悟能的脑袋美眸微瞪道。
猪悟能赶忙摆手道:“没没没!没说什么!”
“哼!”娇哼一声,旋即卵二姐便是略有些不舍的看向猪悟能道:“猪头,我走了啊!”
猪悟能不由道:“啊?这就走啊?都回来了。住几天再走吧!”
“住你个猪头啊!”没好气敲了下猪悟能脑袋的卵二姐。便是美眸微微泛红的道:“我要跟老师去修道。不能耽误了。猪头,你一个人要好好保重啊!”
猪悟能也是有些感性了,忙点头道:“嗯!二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保重啊,我不在你身边,注意安全!”
“要你废话?我跟着老师,能有什么危险啊?”卵二姐不由没好气的瞪眼道。
“好了!羽墨!走吧!”一旁的申公豹有些看不下去了,忙开口道。
“羽墨?谁啊?”猪悟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啦!老师给我起的名字,羽墨仙子!”白了眼猪悟能的卵二姐,语气便是再次软了下来:“我真的要走了!猪猪,再见!”
看着卵二姐不舍转身离去,双目泛红的猪悟能也是忙摆手道:“二妞。保重啊!”
“不准叫我二妞!”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卵二姐听到这句‘二妞’顿时转身看向猪悟能发飙了。
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的猪悟能,不由一副怯怯的样子道:“我不是有意的!”
“好啦!以后准你这样喊了!”突然一笑的卵二姐,旋即便是雀跃的跟上了申公豹。
目送二人远去,反应过来的猪悟能。不由面露惊喜之色的一握拳。
...
洪荒内海,靠近南瞻部洲的海域上空,一条白色玉龙正被悬于空中,四肢之上各自有着一条金色锁链锁住,连到上方云层之中。
“哎!这儿有条龙被锁在空中哎!”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两道流光便是从远处天际飞掠而来,化作了一个一身红色罗裙的娇俏可爱少女和一个一身蓝色罗裙、额头有着一枚漂亮鳞片的美丽仙子,正是神农之女女娃以及云霄的七弟子鱼菱仙子。
当先好奇飞身上前的女娃,看着那耷拉着脑袋的玉龙,不由嬉笑道:“可怜的小龙,你是谁啊?怎么会被困在这里的?”
“关你什么事?”那玉龙顿时有些羞恼的不客气道。
随后飞过来的鱼菱一听不禁秀眉微皱道:“你这小龙,好不识趣!我们好心来问你,你却这般态度。女娃,别管他,咱们走吧!”
“不!我还偏要管了!”女娃却是鼻子一皱的哼声道:“这小龙挺漂亮的,我要让他当我坐骑!鱼菱,你让开一下,我来把锁链除去。”
那玉龙一听不由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娃!除去锁链?你可知这锁链是谁设下的?不说你能不能破除,就算是破除了,那也是惹了天大的麻烦。”
“是吗?我女娃还就是喜欢惹麻烦!”不在意一笑的女娃,旋即便是美眸微闪的跃身骑在了那玉龙背上娇笑道:“咯咯,不错,正是一个好坐骑!小龙,以后,你就是本小姐的了。”
“可恶!”那玉龙顿时恼怒起来,身子乱甩欲要将女娃摔下背。
然而,他如今被束缚着。身子不利索,根本无法挣脱骑在自己背上的女娃。
“呵呵!驾!好小龙,接着来,荡秋千喽!”双腿夹着玉龙的女娃,不由笑说着,身影一动带着玉龙在空中来回飞荡了起来。
这下,本女娃带着根本无力反抗的玉龙,终于是明白了这个看起来少女般的女娃娃绝对是一个修为高深却童心未泯的人,不由心中涌起一股希望来,忙喊道:“仙子!仙子!我服了!不过。我现在被玉帝惩罚困在这里。如何给仙子当坐骑呢?”
“哦?这么说你答应做我的坐骑了?太好了!”闻言面露喜色的女娃。旋即便是秀眉微蹙道:“你说是玉帝惩罚你困在这里的?你犯了什么罪过?竟然得罪了玉帝!”
听着女娃之问,玉龙却是微微沉默了起来。
“干嘛不说话啊?你不说明缘由,本小姐怎么替你向玉帝求情呢?”女娃不禁道。
玉龙一听心中大为惊讶,暗道:“这丫头到底什么人啊?竟然能跟玉帝说得上话?”
心中略微思量的玉龙。便是语气略显低落的道:“仙子有所不知!我乃是西海龙王敖钦之子,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我父王表奏天庭,告了忤逆。玉帝把我吊在空中,打了三百,不日遭诛。望仙子慈悲,搭救搭救。”
“慈悲?本小姐可不是西方的和尚秃子,没那么多的慈悲之心!”微微撇嘴的女娃则是笑道:“不过,看在你是四海龙族子弟的份上。和我也算是有些缘法。这样吧,我也不让你永远给我当坐骑了,就给我当一年坐骑好了。我这就去天庭向玉帝给你求情,等着哈!”
说着,女娃便是招呼了鱼菱仙子一声。二女一起向九天之上飞去。
目送二女离去的玉龙,不由心中涌起一股希望来。
而不多时,西方佛光隐现,瑞气弥漫,隐约可见两道笼罩在佛光中的人影由西而来,正是一路东来的观音菩萨和惠岸行者。
“嗯?”玉龙转头一看,不由有些惊讶意外。
“你是哪里的小龙?在此受这无妄之罪?”观音菩萨目光微闪的上前问道。
玉龙略微犹豫,便是忙道:“我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我父王表奏天庭,告了忤逆。玉帝把我吊在空中,打了三百,不日遭诛。万望菩萨慈悲,能够搭救搭救。”
观音菩萨闻言面带莫名笑意的微微点头应下,当即与惠岸行者撞上南天门里,早有邱、张二天师接着,问道:“不知菩萨何往?”
菩萨道:“贫僧有事,要亲自见玉帝一面。”
二天师即忙上奏,玉帝遂下殿迎接。
菩萨上前礼毕道:“贫僧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路遇孽龙悬吊,特来启奏,饶他性命,赐与贫僧,教他与取经人做个脚力。”
玉帝闻言一愣,旋即便是传旨赦宥,差天将解放,送与菩萨,菩萨谢恩而出。这小龙叩头谢活命之恩,听从菩萨使唤。菩萨把他送在深涧之中,只等取经人来,变做白马,上西方立功。
“可恶的观音菩萨!”女娃遁光慢,被观音菩萨抢先一步,待得从玉帝那儿知道缘由,不由心中很是不满观音菩萨抢了他的坐骑。
而女娃却是不知道,在他走后,玉帝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一路下了九天,见女娃那不好看的面色,鱼菱仙子不由有些担心道:“女娃,你不会去找观音菩萨的麻烦吧?你可不要冲动啊!”
“放心!我不会去观音菩萨那儿自讨没趣。不过,那小龙竟然那么信不过我,跟我玩心眼,看我怎么收拾他!”女娃有些愤愤的道。
鱼菱一听,不由无奈一笑的心中有些为那小龙默哀了。得罪了神农之女女娃大小姐,还想安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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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菩萨师徒安置了玉龙,继续东行。行不多时,忽见金光万道,瑞气千条,惠岸行者道:“师父,那放光之处,乃是五行山了,见有如来的压帖在那里。”
菩萨道:“此却是那搅乱蟠桃会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今乃压在此也。”
惠岸行者不禁点头道:“正是。正是。”
师徒俱上山来,观看帖子,乃是那佛门六字真言。菩萨看罢,叹惜不已,作诗一首,诗曰:
堪叹妖猴不奉公,当年狂妄逞英雄。欺心搅乱蟠桃会,大胆私行兜率宫。
十万军中无敌手,九重天上有威风。自遭我佛如来困,何日舒伸再显功!
师徒们正说话处。早惊动了那孙悟空。孙悟空在山根下高叫道:“是哪个在山上吟诗。揭我的短哩?”
菩萨闻言。径下山来寻看,只见那石崖之下,有土地、山神、监押孙悟空的天将,都来拜接了菩萨。引至那孙悟空面前。看时,他原来压于石匣之中,口能言,身不能动。菩萨笑问道:“姓孙的,你认得我么?”
孙悟空睁开火眼金睛,点着头儿高叫道:“我怎么不认得你,你好的是那南海普陀落伽山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南无观世音菩萨。承看顾,承看顾!我在此度日如年,更无一个相知的来看我一看。你从哪里来也?”
菩萨道:“我奉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去,从此经过,特留残步看你。”
孙悟空不由郁闷道:“如来哄了我,把我压在此山,五百余年了。不能展挣。万望菩萨方便一二,救我老孙一救!”
菩萨摇头道:“你这厮罪业弥深,救你出来,恐你又生祸害,反为不美。”
孙悟空忙道:“我已知悔了,但愿大慈悲指条门路,情愿修行。”
这才是——人心生一念,天地尽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菩萨闻得此言,满心欢喜,对孙悟空道:“圣经云:‘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你既有此心,待我到了东土大唐国寻一个取经的人来,教他救你。你可跟他做个徒弟,秉教伽持,入我佛门,再修正果,如何?”
孙悟空声声应诺道:“愿去,愿去!”
菩萨又道:“既有善果,我与你起个法名。”
孙悟空忙道:“我已有名了,叫做孙悟空。”
菩萨点头笑道:“我前面也有二人归降,正是“悟”字排行。你今也是“悟”字,却与他相合,甚好,甚好。这等也不消叮嘱,我去也。”
那悟空见性明心归佛教,这菩萨留情在意访神僧。
菩萨与惠岸使者离了此处,一直东来,不一日就到了长安大唐国。敛雾收云,师徒俩变作两个疥癞游僧,入长安城里,早不觉天晚。行至大市街旁,见一座土地神祠,二人径入,唬得那土地心慌,鬼兵胆战,知是菩萨,叩头接入。
那土地又急跑报与城隍、社令,及满长安各庙神祗,都知是菩萨,参见告道:“菩萨,恕众神接迟之罪。”
菩萨道:“汝等切不可走漏一毫消息,我奉佛旨,特来此处寻访取经人。借你庙宇,权住几日,待访着真僧即回。”
众神各归本处,把个土地赶在城隍庙里暂住,他师徒们隐遁真形。
...
话表陕西大国长安城,乃历代帝王建都之地。自周、秦、汉以来,三州花似锦,八水绕城流,真个是名胜之邦。
彼时是大唐太宗皇帝登基,改元贞观,已登极十三年,岁在己巳,天下太平,八方进贡,四海称臣。
忽一日,太宗登位,聚集文武众官,朝拜礼毕,有魏征丞相出班奏道:“方今天下太平,八方宁静,应依古法,开立选场,招取贤士,擢用人材,以资化理。”
太宗道:“贤卿所奏有理。”
太宗皇帝当即传招贤文榜,颁布天下:各府州县,不拘军民人等,但有读书儒流,文义明畅,三场精通者,前赴长安应试。
此榜行至海州地方,有一人,姓陈名萼,表字光蕊,见了此榜,即时回家,对母张氏道:“朝廷颁下黄榜,诏开南省,考取贤才,孩儿意欲前去应试。倘得一官半职,显亲扬名,封妻荫子,光耀门闾,乃儿之志也。特此禀告母亲前去。”
张氏也是明理之辈,闻言不由点头道:“我儿读书人,幼而学,壮而行,正该如此。但去赴举,路上须要小心,得了官,早早回来。”
陈光蕊便吩咐家僮收拾行李,即拜辞母亲,趱程前进。到了长安,正值大开选场,光蕊就进场。考毕,中选。及廷试三策,唐王御笔亲赐状元,跨马游街三日。不期游到丞相殷开山门首,有丞相所生一女,名唤温娇,又名满堂娇,未曾婚配,正高结彩楼,抛打绣球卜婿。适值陈光蕊在楼下经过,小姐一见光蕊人材出众,知是新科状元,心内十分欢喜,就将绣球抛下,恰打着光蕊的乌纱帽。猛听得一派笙箫细乐,十数个婢妾走下楼来,把光蕊马头挽住,迎状元入相府成婚。
那丞相和夫人,即时出堂,唤宾人赞礼,将小姐配与光蕊。拜了天地,夫妻交拜毕,又拜了岳丈、岳母。丞相吩咐安排酒席,欢饮一宵。二人同携素手,共入兰房。
次日五更三点,太宗驾坐金銮宝殿,文武众臣趋朝。太宗问道:“新科状元陈光蕊应授何官?”
魏征丞相奏道:“臣查所属州郡,有江州缺官。乞我主授他此职。”
太宗就命为江州州主,即令收拾起身,勿误限期。
陈光蕊谢恩出朝,回到相府,与妻商议,拜辞岳丈、岳母,同妻前赴江州之任。离了长安登途。
〖
第五百九十五章 小龙机缘,光蕊祸福
正是暮春天气,和风吹柳绿,细雨点花红。陈光蕊顺道回家,同妻交拜母亲张氏。
张氏欣喜不已道:“可喜吾儿,高中魁首,今又娶亲回来,为娘甚是高兴啊!”
陈光蕊道:“孩儿叨赖母亲福庇,忝中状元,钦赐游街,经过丞相殷府门前,遇抛打绣球适中,蒙丞相即将小姐招孩儿为婿。朝廷除孩儿为江州州主,今来接取母亲,同去赴任。”
张氏大喜,忙收拾行囊准备起程,跟着儿子儿媳去享福去。
在路上奔劳数日,前至万花店刘小二家安下,张氏身体忽然染病,与光蕊道:“我身上不安,且在店中调养两日,你不好耽误了行程,且先去。”
陈光蕊很是不舍老母,但自己身负皇命,却也不能耽误,只得应下。
次日早晨,见店门前有一人提着个金色鲤鱼叫卖,陈光蕊当即将一贯钱买了,欲待烹与母亲吃,只见鲤鱼闪闪金斩眼,光蕊不禁惊异道:“闻说鱼蛇金斩眼,必不是等闲之物!”
心中惊异的陈光蕊遂问渔人道:“敢问渔家,这鱼哪里打来的?”
渔人虽然疑惑陈光蕊问这个,但还是笑着答道:“离府十五里洪江内打来的。”
陈光蕊心中有所计较,当即就把鱼送在洪江里去放了生。
而陈光蕊不知道的是,他刚刚离开不久,两道美丽的倩影便是来到了他放生金鲤鱼的岸边。二女一个一身白色罗裙,一个紫色罗裙。都是丽质天生、气度不凡,端的神圣仙姿,非同凡俗。却正是三圣母杨婵与陈化之女陈曦。
“龙儿,出来!”杨婵看着涛涛洪江之水轻喝一声,那带着杨婵金仙法力的声音很快便是传入了洪江深处的龙宫内。
龙宫水晶殿中,庆幸逃得一难的洪江龙王听到那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顿时神色一动的面露喜色,忙身影一动化作一条金龙飞出了洪江龙宫。
“婵儿,你认得那条小龙?”江岸边。见杨婵如此,陈曦不由好奇笑问道。以陈曦的修为,自然是看得出那条被陈光蕊放生的金鲤鱼乃是一条道行还不够的金龙。否则也不会有如此之厄。
杨婵点头一笑道:“小师叔,那小龙,乃是原洪江老龙王之子。后来,洪江老龙王去了东海龙宫供职。便将洪江龙王之位交给了其子。数百年前。我曾与鱼菱师妹、罗刹、女娃来过这儿。鱼菱师妹还收了那小龙为记名弟子呢!”
“哦?这么说,那小龙倒还是我造化门下的小辈了!”秀眉微挑的陈曦不由笑了。
二女说话间,江水掀起一道巨浪,旋即只见一道金光从中飞掠而出,转而便是落在了江岸边化作了一个俊朗的金色锦衣青年。
“龙儿拜见师伯!”那青年看到杨婵不由忙上前恭敬施礼。
含笑点头的陈曦,随即便是对青年介绍着陈曦道:“此乃我师祖造化天尊之爱女陈曦仙子。龙儿,还不快快见过!”
“啊?”惊讶不已看向陈曦的青年,转而反应过来顿时更加恭敬的对陈曦跪伏行礼道:“龙儿拜见师叔祖!未知师叔祖大驾降临。有失远迎,还请师叔祖恕罪!”
陈曦不由抬手笑道:“好了!我最不喜这些俗套。起来吧!”
“多谢师叔祖!”应声起身的青年,不由忙道:“师伯,师叔祖,到我洪江龙宫用杯茶如何?”
相视一笑,旋即陈曦便是道:“我和你师伯还有事,便不逗留了!对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叔祖,那师叔祖今日便送你一个小机缘。免得你修为太浅,下次又不幸被一个渔人捉去也无法脱身,丢了我造化一脉的颜面。”
青年一听顿时面色通红的大囧不已。但接下来看到陈曦取出的东西,便是忍不住瞪眼惊讶道:“这,这莫不是蟠桃?”
“没见识的小子!”笑骂了声,看了眼手中那枚散发着蓝色光晕和清凉馨香之气的果子,陈曦便是道:“记住了,这乃是五行灵果的水属性灵果。它可是比蟠桃珍贵难得的多了。这一颗你吃下,好好苦修,以后最起码达到金仙是没有问题的。”
青年听的不由咽了咽喉咙,旋即激动惊喜的忙跪伏道:“多谢师叔祖!”
“好了!那去吧!回你的龙宫好好静修去!”说话间的陈曦便是挥手将那枚五行灵果送到了青年面前。
看着青年惊喜接过恭敬应声化作一道金光没入洪江之内,杨婵不由意外的看向陈曦道:“小师叔,你为何要给龙儿这样一番机缘?”
“没什么!”陈曦则是淡笑随意道:“一枚五行灵果而已!那小龙既然是我造化门下,我这个做师叔祖的岂能吝啬?”
杨婵一听陈曦这话,不由无言以对了。没办法,谁叫陈曦有个那么牛的父亲,人家财大气粗啊!
“走,我现在对那个善心的陈光蕊有些兴趣了!”淡笑说着的陈曦,便是带着杨婵离开了洪江岸边向着不远处的城内而去。
再说那城中客店内,待得陈光蕊回店对母亲道知放生金鲤鱼之事,张氏不禁点头笑道:“放生是好事,吾儿心善,娘甚为欢喜。一顿口舌之欲,与一条生灵之性命想必,却是微不足道的多了。”
“母亲教诲,孩儿谨记!”陈光蕊恭敬应着,旋即便是道:“此店已住三日了,钦限紧急,孩儿意欲明日起身,不知母亲身体好否?”
张氏摇头无奈道:“我身子不快,此时路上炎热,恐添疾病。你可这里赁间房屋,与我暂住。付些盘缠在此,你两口儿先上任去。候秋凉却来接我。”
陈光蕊与妻商议,就租了屋宇,付了盘缠与母亲。同妻拜辞前去。
途路艰苦,晓行夜宿,不觉陈光蕊夫妇便是到了洪江渡口。
只见艄公刘洪、李彪二人,撑船到岸迎接。也是陈光蕊前生合当有此灾难,撞着这对冤家。陈光蕊令家僮将行李搬上船去,夫妻正齐齐上船,那刘洪睁眼看见殷小姐面如满月。眼似秋波,樱桃小口,绿柳蛮腰。真个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陡起狼心,遂与李彪设计。将船撑至没人烟处。候至夜静三更,先将家僮杀死,次将光蕊打死,把尸首都推在水里去了。
不远处,江水之上有一雕梁画舫,船头两道倩影并肩而立,正是杨婵和陈曦。
“好个大胆的艄公,真是胆大包天!”似有所感的陈曦。不由秀眉一竖的恼喝道。
一旁杨婵见陈曦气急的样子,不由忙道:“小师叔。那陈光蕊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也是他的命数。此事,我们只怕不便去管。”
“婵儿,不必顾虑那么多!既然是劫难,已经发生,那劫就过去了!我们好心救人,又有什么关系?”陈曦则是摇头一笑道:“遇到我们,是那陈光蕊的运道,是上天注定了他遇难成祥,化险为夷。”
殷小姐见他打死了丈夫,也便将身赴水,刘洪一把抱住道:“你若从我,万事皆休;若不从时,一刀两断!”
两船靠近,看到这一幕的陈曦,不由美眸之中掠过一抹冷意道:“婵儿,这你都能看的过,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不愿出手吗?”
“住手!”低喝一声的杨婵,已是俏脸一冷的当先飞身落在了陈光蕊夫妇所乘坐的船上。
那刘洪听得心中一惊,下意识放开了殷小姐。但转而看到杨婵那般天姿国色,比殷小姐更胜几分,不由欲念蒙心的胆气顿肥的笑道:“哈哈,好个天仙般的小娘子。既然来了,那边一同从了我吧!”
“哦?那你看看我如何?”悦耳的轻笑声中,陈曦便是来到了杨婵身旁。
看到陈曦,眼睛都要凸出来的刘洪,不由长大了嘴巴傻笑的留着口水:“好..好美的仙子啊!哈哈..”
“哼!”冷哼一声的杨婵,不由娇喝道:“放肆!”
杨婵那蕴含着一丝法力的娇喝声,顿时让刘洪好似被一桶冰水浇下来般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心身俱颤的骇然看向杨婵道:“你们..你们是..是人是鬼?”
“你见过这么漂亮的鬼吗?”有些好笑的陈曦,旋即便是玉手轻抬的指了指那洪江江水道:“从这儿跳下去,我们便不再与你计较。不过,是生是死,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一听陈曦这话,咽了咽喉咙的刘洪,不由目中闪过一抹厉色的闪身向二女扑去。
“不识好歹!”见状面色一冷的陈曦,只是轻轻一挥手,那刘洪便是浑身一震的飞了出去,口吐鲜血的落入了洪江之中。
看着陈曦这挥手间便将刘洪处理了的手段,美眸亮了起来的殷小姐,不由忙上前对陈曦和杨婵跪下泣声道:“多谢两位女侠出手相救,否则小女境况堪忧。只可怜,我那相公,他..”
“夫人,不必伤心!我们帮你救活你的相公就是!”陈曦上前含笑扶起殷小姐道。
“什么?你..你们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殷小姐不禁有些难以置信。
陈曦没有多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玉手轻挑,一道隐约的流光飞入江水之中,刹那间江水向着两边分开,很快一道隐约的身影便是从中飞出,轻飘飘的落在了船上的甲板上,正是那陈光蕊的尸身。
“相公!”看到陈光蕊那染血的尸身,殷小姐顿时扑上去去悲痛的泣声道。
见状,轻叹了声的陈曦,便是上前翻手取出了一枚散发着隐约馨香的白色丹丸,将之放入了陈光蕊尸身的口中。
丹丸入口即化,刹那间陈光蕊的尸身便是散发出了白色华光,骇得殷小姐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身上血迹伤口快速消失,陈光蕊的尸身竟然面上浮现出血色,抓呢眉头微颤竟然缓缓睁开了双目。
“我这是在哪儿?”有些迷惑的喃喃自语。陈光蕊不由手撑着甲板坐起身来。
“相公!”又惊又喜的殷小姐,不由扑到了陈光蕊怀中紧紧搂住了他。
“夫人,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不是被那恶人艄公杀死了吗?”陈光蕊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疑惑的对妻子殷小姐问道。
闻言回过神来,忙扶着陈光蕊起身的殷小姐,顿时指着陈曦和杨婵二女对陈光蕊道:“相公!多亏了这两位仙子,是他们惩治了那艄公,还拿出灵丹妙药救了相公,让相公起死回生。”
“小生陈光蕊,拜谢两位仙子救命之恩!”陈光蕊一听顿时忙对二女跪下道。
陈曦一看顿时忙抬手道:“陈大人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陈大人。起来说话吧!”一旁杨婵也是笑着道:“我辈修仙了道之人,向来慈悲为善,慈救世人。今番也算是机缘巧合。与陈大人颇有些缘法。既然碰到了,岂有不施以援手之理?”
在二女的相劝下,站起身来的陈光蕊,依旧是对二女感激不已。
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是永远也无法体会那种痛苦的。
看着陈光蕊那激动的样子。恍惚间想起当年自己和伯邑考只见的生死别离,心有感触的陈曦不由美眸微闪的一笑道:“陈大人,说起来,我们还是本家呢!我叫陈曦!”
“哦?仙子姓陈?”陈光蕊不由惊讶看向陈曦,转而便是面上笑容更盛了。
微微点头的陈曦,便是笑着道:“这位是我师侄杨婵仙子!我们都是从海外仙岛而来,在尘俗之中历练修行。”
“原来二位仙子乃是海外高人,光蕊眼拙。怠慢了!”陈光蕊一听再次施礼道。
“陈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了!”摇头一笑的陈曦,便是美眸微闪的转而看了眼殷小姐的肚子道:“大人若是真要答谢。我正有一件事要求大人。”
陈光蕊闻言一愣,旋即便是正色道:“仙子大恩,有话尽管吩咐!光蕊力所能及,必然不会推辞!”
“好!”点头一笑的陈曦,顿时道:“我欲收大人的孩儿为徒,好生教导,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陈光蕊这下愣住了:“仙子,我孩儿?这,我与娘子新婚不久,尚未有子嗣啊!”
“其实已经有了,只是大人还不知道罢了!”陈曦见状不由笑了。
有了?反应过来的陈光蕊,侧头看向殷小姐的肚子,不由目光亮了起来激动的道:“仙子,莫非..莫非我娘子她有了?”
“不错!而且还是一个男孩!大人这个儿子可是番茄之辈,他日成就不凡啊!”陈曦点头笑说道。
“哦?”有些激动惊喜的陈光蕊,听到陈曦这话,顿时面上喜色更浓的对陈曦拱手道:“若真如此,那待小儿出生,我便让他拜仙子为师,聆听教导!”
陈光蕊能够考上庄园,自然不是笨人。虽然陈曦说他儿子不凡,但是再不凡的人,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老师教导,又能有什么成就?在陈光蕊看来,陈曦有那般起死回生的本事,是仙家无疑。能拜入仙家门下,那是何等幸事啊!
“陈大人!这船上,染了血腥晦气,已经不便乘坐,还是换乘我们的船吧!”说话间的陈曦,便是对着不远处的雕梁画舫微微一挥手。
‘哗啦’的破水声中,那雕梁画舫快速靠近,眨眼间便是来到了一旁。
“果然是仙家手段!仙家之物啊!”陈光蕊看得目光闪亮,心中更加确认了陈曦二女的仙家身份。
两个白衣童子小跑到画舫的船头,用一块木板连接两船,那画舫还特别下降到水面中一些,使得木板平平的铺在两船之间。
“童儿,去帮陈大人把东西搬上我们的船中!”陈曦含笑对那两个童子吩咐道。
很快,在童子的帮助下,陈光蕊夫妇便是收拾了下东西,搬入了陈曦的画舫中。
“陈大人,陈夫人,请坐!”画舫之中布置精致的客厅之中,分主客坐下之后,陈曦便是吩咐童儿上了茶点:“请用茶!”
早已被画舫内的布置所震撼的陈光蕊夫妇,闻言反应过来,不由有些拘谨一笑的应着,开始品尝画舫之中的仙茶糕点。
这边陈曦与杨婵热情招待陈光蕊夫妇的时候,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之中,如来佛祖却是似有所觉的面色微变了下,掐指一算眉头都是皱了起来。
“佛祖,发生何事?”普贤菩萨见状不禁双手合十问道。
面色不太好的如来佛祖,不由道:“那造化门下造化天尊之女陈曦仙子,还有云霄仙子之徒、杨蛟之妹杨婵仙子二人,在洪江之上,救了陈光蕊夫妇。”
“陈光蕊夫妇?”普贤菩萨不禁有些疑惑,一对凡人夫妇,有什么要紧?
如来佛祖皱眉无奈的接着道:“那陈光蕊夫妇尚未出生的儿子,正是本座座下的金蝉子转世,也是我佛门定下的取经人。”
“哦?佛祖,您是说那造化门下想要从中破坏?”普贤菩萨不由面色变了。
略微沉吟的如来佛祖则是摇头道:“不好说!不过,陈曦仙子和杨婵仙子这般做,的确是将那为取经人定下的大劫小难消减了几难。如此,届时凑不全九九八十一难,取经大业将难以顺利完成。我佛门三藏经书也无法全部传播东土。”
“这可不行!佛祖,我们不能不出手了!”普贤菩萨顿时皱眉道。
普贤菩萨话音刚落,一旁不远处站在莲台之上的文殊菩萨便是摇头道:“不妥!我们若是轻易出手,造化门下必然不会客气。前番,已经和他们交恶,实在不宜加深双方的间隙。我看那陈曦仙子和杨婵仙子,也不一定是有心破坏。那少的几难,以后取经途中想办法补上便是。”
“嗯!文殊菩萨所言正是!”如来佛祖当即点头道:“好了,暂且不必大惊小怪。不过,还是要五方揭谛仔细查探,免得那陈曦仙子和杨婵仙子再做出什么影响我佛门取经大业的事情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六章 慈心年少,少年玄奘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十六载过去。
大唐江州,陈光蕊任州主十余年来,整个江州一片升平,百姓安居,其民皆称赞州主之贤名,就连大唐皇帝陛下也多有嘉奖,将陈光蕊封为侯爵,妻子老母皆封诰命,荫泽子孙。
时值暮春,正是开市之时,江州大街之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街边小吃小贩摊位排成了长龙,店铺楼阁鳞次栉比,怎一个繁华了得。
人流之中,一对衣着华贵的年轻夫妇谈笑而行,所过之处周围之人竟然都是有意的微微让开路途,没有一个和他们靠近的。
不过,对于那些人来说,他们却是觉得自己在走直线,甚至好像没看到年轻夫妇般。
“化哥哥,想不到,这大唐如此繁华,江州繁华更甚啊!”一身白色罗裙的美丽少妇含笑说着。
微微点头,一旁的紫纹白色锦袍青年也是笑着道:“这多亏了这里有个贤明的州主啊!看来,咱们的女儿救了那陈光蕊,并没有救错啊!”
这对夫妇,可不正是来到洪荒之中游玩的陈化和胡灵儿二人!
“化哥哥,陈光蕊没死,那他的儿子岂不是无缘当和尚了?不知如今怎样了!”美眸微闪的胡灵儿忍不住好奇一笑。
轻摇头一笑的陈化,便是缓缓道:“大道殊途,终究是命数难改的。他是如来弟子转世,佛缘深厚,终究还是注定了要入西方门下的。佛法东传,其势难改。”
胡灵儿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一笑:“我倒想看看,他是如何进入佛门的。”
二人说话间,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顿时不少人都是围了上去。
“呵呵,这看热闹的八卦心思。真是到了哪里都少不了啊!”陈化见状忍不住一笑。
一旁胡灵儿也是美眸微闪的笑着道:“就连仙神佛圣也难免俗!化哥哥,咱们也去凑凑趣吧!”
点头一笑的陈化和胡灵儿便是一起向前走去。二人所过之处空间都是微微变幻,很快便是好似一阵风般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最前面。
“哎!我说你这位公子。小的打渔为生,不卖这些鱼。靠什么过活啊?您要是不买鱼啊,就别这儿耽误我做生意,”前方一个买鱼的摊位面前,一个买鱼的大汉说着便是一旁的大木桶内捞出了一尾大鱼,放在面前的桌案之上,抬手抡刀欲要将那犹自活蹦乱跳的大鱼给剁了头。
而不待他手中的刀落下,摊位前的一个锦衣俊俏少年便是忙双手伸手护住了那一尾鱼道:“大叔。求您网开一面,不要再杀生了。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条鱼,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大叔怎么忍心..”
“公子!我求你了!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你今日救了这鱼,那谁救我一家老小的肚皮啊?”那卖鱼大汉不禁无奈的对锦衣少年拱手道:“公子!求您别为难小人了!要不,小人给您跪下了!您可怜可怜我吧!”
说着,那卖鱼大汉竟然真的从摊位之后走出,对锦衣少年跪了下来。
见状有些慌神的锦衣少年。不由手足无措:“哎哎!大叔,您别这样!我只是..我只是..”
看着这一幕,周围围观的众人不禁都是议论纷纷的笑闹起来。
“还真是什么样的奇葩都有啊!”陈化忍不住笑了。
一旁,胡灵儿也是哑然失笑的微微摇头。
而就在此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却是突然响起:“哎。我说这位愚笨的小哥!你要做善人,也不能让别人活不下去吧?人家卖鱼乃是营生,断了人家的营生,那可无意于杀人父母啊!”
“姑娘怎么如此说?杀生乃罪孽之事,我劝其不要杀生,乃是拯救与他!”那锦衣少年一听顿时转头看向含笑走过来的一个红衣少女,刚才说话的正是那少女。
红衣少女不禁笑了:“是吗?小子,你可知道这天下有多少渔夫,多少猎户,你管得过来吗?按你所说,那我们所有人都不要吃鱼吃肉了。自三皇之时,便兴起了捕猎打渔之事。天皇伏羲氏发明渔网,人皇黄帝发明弓箭,若如你所说这捕猎打渔为罪孽,那他们岂不是成了万恶之源吗?”
“这..”锦衣少年一听这话不要目瞪口呆,看着红衣少女说不出话来。
周围围观的人们也都是忍不住点头,一个个含笑议论起来。
“哎呀!姑娘明鉴啊!真乃至理名言,为我辈升斗小民正名了啊!”那卖鱼大汉顿时惊喜起身对红衣少女拱手道。
瞥了眼那卖鱼大汉,旋即红衣少女便是随手扔给了他一个龙眼般的珍珠道:“这颗珠子,我想足以买下你所有的鱼了吧?”
“自然!自然!多谢姑娘!”惊喜接过的卖鱼大汉,不由忙对红衣少女拱手道:“这些鱼,如今尽皆归姑娘了,小的告辞!”
“慢着!”红衣少女一声轻喝,顿时让那卖鱼大汉脚步一顿的讪笑对红衣少女拱手道:“不知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面带淡笑的红衣少女,玉手指了指摊上的那些活鱼,便是道:“你将这些鱼儿,全部拿去放生,也算是帮你自己积点儿阴德了。”
“这?”愣了下的卖鱼大汉便是忙赔笑道:“好!好!小的全听姑娘的。”
待得那卖鱼大汉匆匆收拾东西离去,周围围观的众人也是议论着散去之后,锦衣少年不由对红衣少女拱手道:“姑娘!多有得罪!没想到姑娘也有如此仁慈之心。”
“怎么?我很像一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吗?”红衣少女没好气道。
“呃?当然不是!”闻言一滞的锦衣少年,顿时忙赔笑道。
而此时,脚步声中,一队兵士便是快速敢来,在为首一员将领模样的大汉带领下尽皆对锦衣少年单膝跪地行礼:“公子!”
“哟!看起来你小子来头还不小啊!”见状挑眉一笑的红衣少女,不由道:“对了,麻烦你一件事。让你的人去追一下那个卖鱼的大汉。”
锦衣少年一听顿时疑惑道:“追他干什么?帮他把那些鱼放生?”
“不!去给他收尸,顺便让你的人替他把那些鱼放生!”红衣少女淡笑道。
“什么?”锦衣少年顿时面色一变道:“姑娘此言何意?”
红衣少女忍不住笑了:“你还真是笨呐!那家伙,大庭广众之下。收了我那么大一颗珍珠,你觉得他还有命安全回去吗?所谓无功不受禄。他太贪心了!所以,此次他必遭横祸,命丧黄泉!”
“姑娘怎么如此残忍?明智他..这岂不是害死人命吗?”锦衣少年有些恼怒的急道。
红衣少女一听顿时瞪眼道:“你说我害死人命?臭小子!你之前不是说了,杀生乃是罪恶之事。那家伙杀生太多,早已罪恶盈满。因果循环,报名不爽,他是时候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慈悲是吗?那好啊!有本事,你去阎王爷那儿救他去啊!去为他求情!”
“我乃凡人一个,如何见得多阎王?”锦衣少年忍不住道。
“果然是个笨蛋!想要见阎王还不简单?问你的手下要把刀,自个儿抹了脖子。一时三刻就可以见到阎王了。想死趁早,要不然,卖鱼的家伙都已经被阎王审判过了,去投了畜生道了!”说完娇哼一声的红衣少女,便是径直转身离去了。
被那红衣少女说得呆了下的锦衣少年。转而便是猛然转身从身后那为首的将领大汉腰间抽出了一把腰刀。
“公子!”见状面色一变的将领大汉,忙伸手将刀夺下道:“公子这是干什么?”
摇头神色萧索的锦衣少年,不由苦涩一笑道:“是我!是我害死了那卖鱼的大汉!若不是今天我与他争执,那红衣少女便不会那般做,他也就不会遭此横祸。”
“公子怎能这么说?生死各有天命。岂是公子所能预料的?”那将领大汉忙道。
看了眼将领大汉,微微摇头没多说什么的锦衣少年,便是转身离去了。
“公子!跟上!”喊了声的将领大汉,忙带着身后的一队兵士跟了上去。
站在大街之上,看着所有一切发生,胡灵儿不禁秀眉微皱的对陈化道:“化哥哥,我们为何不现身见望月呢?”
“玲玲,那丫头之前一番言语,你有何想法?”陈化淡笑反问道。
胡灵儿闻言一愣,旋即便是看向陈化道:“化哥哥,你想说什么?”
陈化轻摇头道:“望月她修道多时,也在洪荒之中历练不少,很多事清楚明白。但是,这样就够了吗?她的很多想法和做法,真的是对的吗?”
“化哥哥,你的意思是说..”胡灵儿神色微动,有些明白了。
轻点头的陈化便是道:“没错!太聪明的人往往容易犯一些愚笨的错误!我就是担心那丫头太聪明了,看不到自己的缺陷所在。而对一个修道之辈来说,道心的缺陷是十分严重的一件事,是心魔的可乘之机。”
“那怎么办?化哥哥,我们是不是该提点一下望月?”胡灵儿有些担心的忙道。
陈化则是摇头道:“不必!我们就算说了,她一时间也很难正视自己的缺陷。等她自己想明白了,自然就懂了。不犯错,她就不会明白什么是对。而这世上之事,本来就无绝对。路是自己走出来的,道是自己悟出来的。没有人走的路是完全一样,也没有人悟的道是完全一样的。”
“嗯!化哥哥说的也是,”微微点头的胡灵儿,便是转而道:“那我们现在..”
微微一笑的陈化便道:“当然是去看看我们的宝贝女儿!”
...
江州州主府邸,陈家大宅中雅致的别院之中,水上凉亭内,一身紫色罗裙的陈曦和一身白衣胜雪的杨婵正相对而坐,品着香茗,随意谈天论道。
“嗯?”神色微动的陈曦,不由面露惊喜之色的站起身来。
“小师叔。怎么了?”见状,杨婵不禁起身好奇的笑问道。
陈曦满脸喜色的笑道:“是我父亲和母亲来了!”
“师祖?”杨婵微微一惊。
而陈曦则是笑着点头,忙伸手拉着杨婵离开了凉亭。
不多时。当二女来到州主府的府门外时,便是看到了那彼此轻声谈笑站在府外的陈化和胡灵儿。
“父亲!母亲!”惊喜喊着的陈曦。当先快步迎了上去。
“杨婵拜见师祖!师祖母!”杨婵也是忙上前对二人恭敬行礼。
见胡灵儿拉着陈曦在一旁寒暄说笑,陈化不由笑着道:“曦儿,你在这儿倒是好悠闲!怎么,不请父亲母亲进去坐坐?”
“父亲!”无奈看了眼陈化的陈曦便是忙笑道:“母亲!父亲,走,跟我来吧!”
说着,陈曦便是含笑引着陈化和胡灵儿向府内走去。而杨婵。则是恭敬随后跟上。
不多时,四人便是来到了陈曦住处,别院内的一个雅致阁楼内。
让陈化和胡灵儿上座,命童儿奉茶之后。陈曦和杨婵才在陈化淡笑随意的示意下各自在下方两侧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会来这儿啊?”陈曦忍不住好奇问道。
“怎么,我们不能来看看女儿吗?”陈化笑着道:“倒是曦儿你,可是难道能如此静下心来在一个地方待这么久。还是这凡俗之中。”
陈曦则是白了眼陈化笑道:“父亲,您可是圣人,不也一样降临这凡俗了吗?”
“曦儿,我和你父亲听说你收了个弟子,乃是那江州州主陈光蕊之子。不知可有此事?”胡灵儿笑问道。
陈曦一听则是略显无奈道:“女儿是收了这么个弟子!但是,他对修炼之道却是不怎么热衷。反而,他一心向佛,对道学不甚喜欢。故而,这师徒之名,到有些有名无实,孩儿惭愧!”
“怎么能说是有名无实呢?为师者,教的可不仅仅是修炼之道,还有为人之道,修心之道!”陈化则是摇头笑道:“那陈光蕊之子拜你为师,可曾行拜师之礼?”
陈曦当即点头道:“当然!玄奘自幼便由孩儿教导,在三岁之时便正式行了拜师之礼。”
“既然如此!入我造化门下,一日为徒,永远都是!”陈化不由笑道。
几人说话间,童儿却是突然进来恭敬道:“玄奘公子来了,求见仙子!”
“哦?让他进来!”秀眉微挑的陈曦不由吩咐道。
童儿应声离去,不多时随着一阵脚步声,一锦衣少年便是走了进来,正是今日大街之上那个与卖鱼大汉争执的少年。
看到厅内有人,还坐在了主位,锦衣少年顿时愣了下。
“玄奘!来,见过你师祖和师祖母!”陈曦忙对锦衣少年含笑介绍道。
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的锦衣少年顿时忙对陈化和胡灵儿恭敬跪下行礼:“徒孙陈玄奘拜见师祖!拜见师祖母!”
“好!”含笑点头的陈化,不由微微抬手道:“玄奘,起来吧!”
恭敬应声,称谢起身的陈玄奘站在一旁,显得很是有礼。
“父亲!母亲!第一次见你们徒孙,难道连见面礼都没有?”陈曦故意笑道。
父亲母亲?陈玄奘一听顿时心中一动,这才知道原来上面坐着的师祖师祖母竟然是老师的生身父母。对于陈化和胡灵儿为何这么年轻,身为陈曦弟子的陈玄奘,对修仙了道自然是了解一些,不是会为这种问题疑惑的小白了。
“嗯!说的是,这礼物自然是不能少的!”点头一笑的陈化,和胡灵儿相视一眼,略微沉吟便是对陈玄奘道:“玄奘!来,上前到师祖这儿来!”
陈玄奘一听,略微犹豫便是在陈曦的含笑鼓励下恭敬上前施礼:“师祖!”
“师祖和你师祖母来得匆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淡笑说着的陈化,便是翻手取出了一个白色玉珠制成的手链递给了陈玄奘道:“这是一串链珠,虽然算不上什么珍贵的宝物,但是可静心凝神,保你百邪不侵,百毒不惧。算是师祖给你的一个见面礼,收下吧!”
陈玄奘一听面上并未有太多惊喜之色,但是却很是恭敬的双手接过。
看着这小子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与沉稳气度,陈化不由满意的点头一笑,心中暗道:“不愧是唐三藏啊!光是这份定性,便很不错。”
“外公!那小子一介凡俗,你就算给他宝物,他用得了吗?”悦耳清脆的声音响起,下一刻红光一幻,一身红衣的美丽少女便是出现在了厅内。
陈玄奘一看不禁微微瞪眼的惊道:“是你?你..”
“少见多怪!”微微撇嘴的红衣少女不由道:“怎么了?跟着我母亲不学道,反而喜欢研究什么佛门的慈悲胸怀。慈悲若能济世,世上就没那么多恶人了。”
陈玄奘则是道:“没想到竟然是师姐当前!玄奘资质愚钝,有负老师教导。修仙了道,非我之命。”
“修仙了道都不要?难道要去当和尚去?真是个木头!”红衣少女没好气道。
秀眉微蹙的陈曦,不禁轻喝道:“望月!也不见过你外公外婆和杨婵师姐,这是母亲教过你的规矩吗?”
“外公外婆!”望月一听顿时撇嘴无奈的上前对陈化和胡灵儿行礼,转而又对杨婵施礼道:“师姐!”
看着望月那略带不爽的样子,陈化故意道:“怎么?望月见到外公不高兴吗?”
“对!外公都没有给我礼物,我当然不高兴了!”望月当即道。
陈曦一听顿时皱眉道:“望月!越来越放肆了!有你这样跟你外公说话的吗?”
“好了!曦儿!你以前,对你父亲说话也没怎么客气过,我看望月这丫头都是跟你学的,”胡灵儿一句话,顿时让陈曦面色一红的讪然尴尬起来。
望月顿时笑着来到胡灵儿身旁挽住胡灵儿的手臂道:“嘻嘻!我就是跟母亲学的。”
一咬牙的陈曦,不由美眸瞪了眼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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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 玄奘出家,水陆大会
见自己一向敬重高洁如仙的老师陈曦仙子如此样子,陈玄奘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看着陈玄奘惊讶的样子,目光微闪了下的陈化,便是淡笑道:“好了!望月,别这么随性,没有一点儿修仙了道之辈的定性。”
“外公,你不是说过仙道逍遥吗?不像那西方佛法,说什么慈悲为怀,诸多束缚,一点儿也不自在!”笑说着的望月,还故意偏头瞥了眼陈玄奘。
眉头轻皱了下的陈玄奘,却是并未开口多说什么。
见状,和胡灵儿相视一眼的陈化便是淡笑摇头道:“望月,你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世上生灵无数,多是脱不了七情六欲,生死苦难。若是那些凡俗尽皆随性而为,岂不是乱了套了?就算是我辈仙神,若是不懂得养性修身,也会自取灾祸的。”
“知道了,外公!我又没做坏事!”望月有些无奈的撇嘴道。
陈化摇头不再多说什么,而胡灵儿则是忍不住道:“望月!你虽无心,但若不注意,有时也难免办了坏事。有道是,事出皆因无心之意外。有些事情,是你难以预料的。我辈仙神,也难以算尽祸福之事。”
秀眉微蹙了下,小嘴翘了起来的望月,只是低头闷闷的没有多说什么。
“望月!不要不把你外公外婆的话放在心上,他们都是为你好!”陈曦见状忍不住轻喝道,
点了下头的望月,只得闷闷应声道:“是,母亲,我知道的。”
“玄奘。随意一些,做吧!”陈化则是淡笑对那恭敬而立的陈玄奘道。
陈玄奘闻言有礼的谢了,这才敬陪末座小心坐下。
接下来,陈化似乎对陈玄奘来了兴致一般,面带笑意温和的和他谈起来。
一番交谈。陈玄奘也是放下了心中的紧张心绪,略显从容的和陈化随意说着话。
“果然是很有慧根啊!”从陈玄奘的一言一行,陈化忍不住心中暗赞。
而陈玄奘也是忍不住对陈化兴起仰慕之心:“师祖真是大德之辈,言辞精练,见解高深,更难得这般和蔼。”
时间流逝。天色渐晚之时,众人一起在这别院之中用了晚宴。
而晚宴之后,陈光蕊夫妇更是亲自前来拜访。得知陈化和胡灵儿乃是陈曦仙子的父母之时,陈光蕊夫妇不由更加的恭谨小心。
接下来的日子,陈化和胡灵儿也是在这别院暂住了下来。
时间流逝,转眼间便是月余时日过去了。
别院水上凉亭之内。陈化、胡灵儿以及陈曦分别坐在石桌旁,而杨婵则是侍立在一旁,为三人奉茶。
“父亲,孩儿发现玄奘他近日来,和佛门之人交往颇多。特别是上次陪他母亲去金山寺上香,更是遇到了一个略有些道行的法明和尚,与之颇为投机。常去金山寺和他谈法!”陈曦略显无奈道:“难道,真的是天意难违,他与佛门缘法难割吗?”
陈化闻言淡笑了下,随即便是轻品了口茶缓缓道:“曦儿,那小子本来就与你没什么缘法,倒也不必太过执着了。他的缘法在西方,在佛门。”
“难道父亲你也觉得西方佛法该传来东方吗?”陈曦忍不住秀眉微蹙道。
“曦儿!东方为玄门正统,何须担心佛门能够压道门一筹?”陈化则是摇头笑道:“大道三千,妙法无数。西方之佛法,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我造化一脉乃是造化洪荒众生。只要是对众生有益的,便是好事。”
若有所思点头的陈曦,顿时恍然道:“这么说,父亲是支持佛法东传了?”
陈化再次摇头道:“不!为父不支持也不反对!”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孩儿都有些糊涂了!”陈曦无奈苦笑道。
微微一笑的陈化,则是侧头看向一旁侍立的杨婵道:“杨婵。你说呢?”
“这..”愣了下的杨婵,便是犹豫着道:“徒孙以为,师祖的意思是可以让佛法传入东方,造福生灵。但是,不能让佛法在东方太过兴盛而冲击道门,惹来争斗!”
陈化顿时赞赏的看了眼杨婵笑道:“不错!西方二圣只想到要西方大兴,却忘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那截教的教训尚在眼前,但愿佛门不要重蹈覆辙才好。否则,佛道冲突一起,洪荒将又要不宁了。”
“想要西方二圣明白何为‘知足’二字,谈何容易啊!”胡灵儿则是摇头道。
陈曦也是美眸微闪的笑道:“世间若都是无欲无求之辈,也就没那么多纷争了。”
而就在几人说话间,那陈光蕊夫妇却是急匆匆赶来。
“陈大人!为何如此不知礼数,不让人通传一声便横冲直闯?”陈曦有些不满的秀眉微蹙看向陈光蕊。
陈光蕊忙拱手赔礼道:“仙子!光蕊失礼!只是,确实是有大事,还请仙子援手,救救小儿啊!”
“嗯?玄奘怎么了?”陈曦听的不由蹙眉疑惑问道。
陈光蕊满脸愁苦无奈的忙道:“仙子!玄奘今日和金山寺的法明长老来往频繁,我本以为他只是痴迷佛法,岂知他竟然要拜法明长老为师,剃度出家啊!”
“是啊!仙子!我夫妇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若是出了家,我们可怎么活啊!”一旁的殷小姐也是伤心不已的轻泣道。
听着陈光蕊夫妇的话,陈曦顿时美眸微瞪的有些愣住了。
“父亲,您看这..”转而反应过来的陈曦,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陈化。
陈化却是淡笑摆手示意陈曦不必多说,同时笑看向陈光蕊道:“陈大人!令郎天性仁善,颇有慧心,倒也的确是与佛门有缘。如今他入了佛门,他日必有一番大成就。所谓生死祸福。各有缘法。大人又何必太过执着于此呢?”
“这..”愣了下的陈光蕊,旋即便是苦涩一笑道:“若是真如上仙所说,那也是我儿福缘。只是我陈家一脉单传,光蕊只有一子,若他去出了家。我陈家岂不是要绝了后了吗?如此。光蕊以后如何去面对陈家列祖列宗啊?”
陈化一听顿时笑了:“陈大人!您尚且年轻,何愁没有子嗣?天道虽无情,但仙道却有仁心。陈大人治理一方,使百姓安居,福泽绵延,上天是不会让你陈家无后的。”
“当真?”陈光蕊一听顿时目光亮了起来。
含笑点头。陈化再三保证才劝得陈光蕊夫妇离去。
待得他们离去,陈曦顿时秀眉微蹙的道:“父亲!您为何如此?那陈光蕊夫妇,似乎并无再有子嗣之命啊!”
“若不如此,他们夫妇必然要去金山寺一番搅闹,到时却是给陈玄奘算了一番磨难!”微微摇头的陈化便是反而笑道:“曦儿可知,那陈光蕊夫妇为何一直没再有子嗣吗?”
陈曦听的秀眉微皱。不禁疑惑道:“父亲,莫非其中有什么因由吗?”
“陈玄奘与西方有缘,将来注定要去西方成佛的。若是他尘缘太多,终究是牵绊。故而,他陈家不会再有子嗣。这样一来,他便是逍遥之佛了!”陈化淡笑解释道:“佛门尤重因果!这是佛门的算计,免去了陈玄奘以后的麻烦。”
恍然的陈曦。顿时有些不满道:“父亲,您何必去算计玄奘呢?怎么说,他也是您的徒孙不是?”
“你觉得为父在算计他?”陈化却是淡笑反问道。
陈曦有些好笑道:“难道父亲还是为他好不成?”
“玉不琢不成器!”摇头一笑的陈化便是缓缓道:“曦儿,那陈玄奘到了西方成佛,若是就此没了因果纠缠,虽然自在可是只怕也难以再进一步了。到时候,他便真成了佛门传法的一样工具。用过了,就没用了,没人会去在乎了。而有着那番因果,他日他便会多一番机缘。若是把握的好。必然更有一番大成就。你还觉得,为父是在算计与他,在害他吗?”
若有所思点头的陈曦,顿时面露喜色道:“父亲远见熟虑,孩儿不足!如此说来。父亲却是为选装费了一番心思了。”
“好了!玄奘既然将入佛门,那我等也该离开了!”陈化转而道。
陈曦听的一怔,随即便是略有些不舍道:“父亲,孩儿还想多留一段时间。”
“也好!”微微点头的陈化,便是含笑和胡灵儿相视一眼道:“不过,我和你母亲却是要走了。我可是答应你母亲,这次陪她多走一些地方。”
笑着点头的胡灵儿,则是道:“对了,曦儿啊!望月这几天又跑哪儿去了?”
“还能在哪儿?八成是又去找玄奘的麻烦去了!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谁看谁都不痛快似的,”陈曦说到这儿不禁无奈一笑。
对此,陈化只是淡笑了下:“他们的事情,不必多管!望月那丫头的性子,是要有人给她磨一磨才行。”
“可是父亲,玄奘是佛门的人了,望月和他搅合在一起算什么事啊!”陈曦无奈道。
陈化闻言不由笑道:“呵呵,望月要是能够将玄奘拉入玄门,倒是她的能耐。只怕,她没有那个能耐啊!所以,你就不要多虑了。”
“也是!”陈曦想了下便是点头笑道:“若是玄奘西行取经望月跟去,对她也是不错的磨练。只不过,这样一来,西方如来只怕难以放心了。”
陈化一愣,转而也是笑了:“让他担心去吧!”
...
时又经年,因那袁守诚与泾河龙王一番对赌猫腻,可怜泾河老龙命丧黄泉,求救于太宗皇帝。也是太宗该此劫难,被泾河龙王害得去那幽冥地府走了一遭。
几番周折,重获新生的太宗皇帝,心思一动,遂聚集多官,出榜招僧,欲要修建水陆大会,超度冥府孤魂。榜行天下,着各处官员推选有道的高僧。上长安做会。那消个月之期,天下多僧俱到。
唐王传旨,着太史丞傅奕选举高僧,修建佛事。傅奕闻旨,即上疏止浮图。以言无佛。表曰:
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以三途六道,蒙诱愚蠢,追既往之罪,窥将来之福。口诵梵言,以图偷免。且生死寿夭,本诸自然;刑德威福,系之人主。今闻俗徒矫托,皆云由佛。自五帝三王,未有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长久。至汉明帝始立胡神,然惟西域桑门,自传其教,实乃夷犯中国,不足为信。
太宗闻言,遂将此表掷付群臣议之。时有宰相萧星。出班启奏道:“佛法兴自屡朝,弘善遏恶,冥助国家,理无废弃。佛,圣人也。非圣者无法,请置严刑。”
傅奕与萧星论辨,言礼本于事亲事君,而佛背亲出家,以匹夫抗天子,以继体悖所亲。萧星不生于空桑,乃遵无父之教,正所谓非孝者无亲。
萧星但合掌道:“地狱之设,正为是人。”
太宗召太仆卿张道源、中书令张士衡,问佛事营福。其应何如。二臣对道:“佛在清净仁恕,果正佛空。周武帝以三教分次:大慧禅师有赞幽远,历众供养而无不显;五祖投胎,达摩现象。自古以来,皆云三教至尊而不可毁,不可废。伏乞陛下圣鉴明裁。”
太宗甚喜道:“卿之言合理。再有所陈者,罪之。”
心意已定的太宗遂着魏征与萧星、张道源,邀请诸佛,选举一名有大德行者作坛主,设建道场,众皆顿首谢恩而退。
自此时出了法律:但有毁僧谤佛者,断其臂。
次日,三位朝臣,聚众僧,在那山川坛里,逐一从头查选,内中选得一名有德行的高僧。你道他是谁人,正是那陈光蕊之子,在金山寺出家的玄奘。
当日对众举出玄奘法师。这个人自幼心慈,他外公见是当朝一路总管殷开山,他父亲陈光蕊,中状元,官拜文渊殿大学士。一心不爱荣华,只喜修持寂灭。查得他根源又好,德行又高。千经万典,无所不通;佛号仙音,无般不会。当时三位引至御前,扬尘舞蹈,拜罢奏道:“臣星等蒙圣旨,选得高僧一名陈玄奘。”
太宗闻其名,沉思良久道:“可是学士陈光蕊之儿玄奘否?”
陈玄奘应道:“臣正是。”
太宗喜道:“果然举之不错,诚为有德行有禅心的和尚。朕赐你左僧纲、右僧纲、天下大阐都僧纲之职。”
玄奘顿首谢恩,受了大阐官爵。太宗又赐五彩织金袈裟一件,毗卢帽一顶,教他用心再拜明僧,排次庠黎班首,书办旨意,前赴化生寺,择定吉日良时,开演经法。
玄奘再拜领旨而出,遂到化生寺里,聚集多僧,打造禅榻,装修功德,整理音乐。选得大小明僧共计一千二百名,分派上中下三堂。诸所佛前,物件皆齐,头头有次。选到本年九月初三日,黄道良辰,开启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陆大会。
一切安排妥当,陈玄奘当即具表申奏,太宗以及文武国戚皇亲,俱至期赴会,拈香听讲。
贞观十三年,岁次己巳,九月甲戌初三日,癸卯良辰。陈玄奘大阐法师,聚集一千二百名高僧,都在长安城化生寺开演诸品妙经。那皇帝早朝已毕,帅文武多官,乘凤辇龙车,出离金銮宝殿,径上寺来拈香。怎见那銮驾?真个是:
一天瑞气,万道祥光。仁风轻淡荡,化日丽非常。千官环佩分前后,五卫旌旗列两旁。执金瓜,擎斧铖,双双对对;绛纱烛,御炉香,霭霭堂堂。龙飞凤舞,鹗荐鹰扬。圣明天子正,忠义大臣良。介福千年过舜禹,升平万代赛尧汤。又见那曲柄伞,滚龙袍,辉光相射;玉连环,彩凤扇,瑞霭飘扬。珠冠玉带,紫绶金章。护驾军千队,扶舆将两行。这皇帝沐浴虔诚尊敬佛,皈依善果喜拈香。
唐王大驾,早到寺前,吩咐住了音乐响器,下了车辇,引着多官,拜佛拈香。三匝已毕,抬头观看,果然好座道场。但见:
幢幡飘舞,宝盖飞辉。幢幡飘舞,凝空道道彩霞摇;宝盖飞辉,映日翩翩红电彻。世尊金象貌臻臻,罗汉玉容威烈烈。瓶插仙花,炉焚檀降。瓶插仙花,锦树辉辉漫宝刹;炉焚檀降,香云霭霭透清霄。时新果品砌朱盘,奇样糖酥堆彩案。高僧罗列诵真经,愿拔孤魂离苦难。
太宗文武俱各拈香,拜了佛祖金身,参了罗汉。又见那大阐都纲陈玄奘法师引众僧罗拜唐王。礼毕,分班各安禅位,法师献上济孤榜文与太宗看。榜曰:
至德渺茫,禅宗寂灭。清净灵通,周流三界。千变万化,统摄阴阳。体用真常,无穷极矣。观彼孤魂,深宜哀愍。此奉太宗圣命:选集诸僧,参禅**。大开方便门庭,广运慈悲舟楫,普济苦海群生,脱免沉疴六趣。引归真路,普玩鸿蒙;动止无为,混成纯素。仗此良因,邀赏清都绛阙;乘吾胜会,脱离地狱凡笼。早登极乐任逍遥,来往西方随自在。
诗曰:
一炉永寿香,几卷超生箓。无边妙法宣,无际天恩沐。
冤孽尽消除,孤魂皆出狱。愿保我邦家,清平万年福。
太宗看了满心欢喜,对众僧道:“汝等秉立丹衷,切休怠慢佛事。待后功成完备,各各福有所归,朕当重赏,决不空劳。”
那一千二百僧,一齐顿首称谢。
当日三斋已毕,唐王驾回。待七日正会,复请拈香。时天色将晚,各官俱退。怎见得好晚?你看那:
万里长空淡落辉,归鸦数点下栖迟。满城灯火人烟静,正是禅僧入定时。
一宿晚景不提。次早,法师又升坐,聚众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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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佛门二宝,三藏真经
却说那南海普陀山观世音菩萨,自领了如来佛旨,在长安城访察取经的善人,日久未逢真实有德行者。忽闻得太宗宣扬善果,选举高僧,开建大会,又见得法师坛主,乃是玄奘和尚,正是极乐中降来的佛子,菩萨心中大喜:“善哉!善哉!我佛庇佑,终于是寻到了。”
“老师,你知道取经人在何处了?”惠岸使者一听也是目光一亮的惊喜忙问。
“嗯!不必多言,随为师去走一遭再说!”菩萨说完,就将佛赐的宝贝,捧上长街,与惠岸行者货卖。
你道他是何宝贝?有一件锦蝠异宝袈裟、九环锡杖,还有那金紧禁三个箍儿,密密藏收,以待后用。只将袈裟、锡杖出卖。
长安城里,有那选不中的愚僧,倒有几贯散碎银钱。见菩萨变化个疥癞形容,身穿破衲,赤脚光头,将袈裟捧定,艳艳生光,他上前问道:“那癞和尚,你的袈裟要卖多少银钱?”
菩萨道:“袈裟作价五千两,锡杖作价二千两。”
那愚僧笑道:“这两个癞和尚是疯子,是傻子!这两件粗物,就卖得七千两银子?只是除非穿上身长生不老,就得成佛作祖,也值不得这许多!拿了去,卖不成!”
那菩萨更不争吵,与惠岸使者往前又走。行勾多时,来到东华门前,正撞着宰相萧星散朝而回,众头踏喝开街道。那菩萨公然不避,当街上拿着袈裟,径迎着宰相。宰相勒马观看,见袈裟艳艳生光,着手下人问那卖袈裟的要价几何。
菩萨道:“袈裟要五千两,锡杖要二千两。”
萧星奇道:“有何好处,值这般高价?”
菩萨道:“袈裟有好处。有不好处;有要钱处,有不要钱处。”
萧星来了兴致,不由笑问道:“何为好?何为不好?”
菩萨道:“着了我袈裟。不入沉沦,不堕地狱。不遭恶毒之难,不遇虎狼之穴,便是好处;若贪淫乐祸的愚僧,不斋不戒的和尚,毁经谤佛的凡夫,难见我袈裟之面,这便是不好处。”
曹星听他这般大口气。惊奇又问道:“何为要钱,不要钱?”
菩萨道:“不遵佛法,不敬三宝,强买袈裟、锡杖。定要卖他七千两,这便是要钱;若敬重三宝,见善随喜,皈依我佛,承受得起。我将袈裟、锡杖,情愿送他,与我结个善缘,这便是不要钱。”
萧星闻言,微微颔首。知他是个好人,即便下马,与菩萨以礼相见,口称:“**长老,恕我萧星之罪。我大唐皇帝十分好善,满朝的文武,无不奉行。即今起建水陆大会,这袈裟正好与大都阐陈玄奘法师穿用。我和你入朝见驾去来。”
菩萨欣然从之,拽转步,径进东华门里。黄门官转奏,蒙旨宣至宝殿。见萧星引着两个疥癞僧人,立于阶下,唐王顿时意外问道:“萧卿来奏何事?”
萧星俯伏阶前道:“臣出了东华门前,偶遇二僧,乃卖袈裟与锡杖者。臣思法师玄奘可着此服,故领僧人启见。”
太宗大喜,便问那袈裟价值几何。
菩萨与惠岸使者侍立阶下,更不行礼,因问袈裟之价,答道:“袈裟五千两,锡杖二千两。”
太宗顿时惊讶道:“那袈裟有何好处,就值许多?”
菩萨道:“这袈裟,龙披一缕,免大鹏蚕噬之灾;鹤挂一丝,得超凡入圣之妙。但坐处,有万神朝礼;凡举动,有七佛随身。这袈裟是冰蚕造练抽丝,巧匠翻腾为线。仙娥织就,神女机成。方方簇幅绣花缝,片片相帮堆锦饾。玲珑散碎斗妆花,色亮飘光喷宝艳。穿上满身红雾绕,脱来一段彩云飞。三天门外透玄光,五岳山前生宝气。重重嵌就西番莲,灼灼悬珠星斗象。四角上有夜明珠,攒顶间一颗祖母绿。虽无全照原本体,也有生光八宝攒。这袈裟,闲时折迭,遇圣才穿。闲时折迭,千层包裹透虹霓。遇圣才穿,惊动诸天神鬼怕。上边有如意珠、摩尼珠、辟尘珠、定风珠。又有那红玛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偷月沁白,与日争红。条条仙气盈空,朵朵祥光捧圣。条条仙气盈空,照彻了天关;朵朵祥光捧圣,影遍了世界。照山川,惊虎豹;影海岛,动鱼龙。沿边两道销金锁,叩领连环白玉琮。诗曰:三宝巍巍道可尊,四生六道尽评论。明心解养人天法,见性能传智慧灯。护体庄严金世界,身心清净玉壶冰。自从佛制袈裟后,万劫谁能敢断僧?”
唐王在那宝殿上闻言,既惊且喜,又问:“那和尚,九环杖有甚好处?”
菩萨道:“我这锡杖,是那:铜镶铁造九连环,九节仙藤永驻颜。入手厌看青骨瘦,下山轻带白云还。摩呵五祖游天阙,罗卜寻娘破地关。不染红尘些子秽,喜伴神僧上玉山。”
唐王闻言,即命展开袈裟,从头细看,果然是件好物,道:“**长老,实不瞒你,朕今大开善教,广种福田,见在那化生寺聚集多僧,敷演经法。内中有一个大有德行者,法名玄奘。朕买你这两件宝物,赐他受用。你端的要价几何?”
菩萨闻言,与惠岸使者合掌皈依,道声佛号,躬身上启道:“既有德行,贫僧情愿送他,决不要钱。”
说罢,师徒二人抽身便走。
唐王急着萧禹扯住,欠身立于殿上,问道:“你原说袈裟五千两,锡杖二千两,你见朕要买,就不要钱,敢是说朕心倚恃君位,强要你的物件?更无此理。朕照你原价奉偿,却不可推避。”
菩萨起手道:“贫僧有愿在前,原说果有敬重三宝,见善随喜,皈依我佛,不要钱,愿送与他。今见陛下明德止善,敬我佛门。况又高僧有德有行,宣扬**,理当奉上。决不要钱。贫僧愿留下此物告回。”
唐王见他这等勤恳甚喜,随命光禄寺大排素宴酬谢。菩萨又坚辞不受。畅然而去,依旧望都土地庙中隐避不题。
却说太宗设午朝,着魏征赍旨,宣玄奘入朝。
那法师正聚众登坛,讽经诵偈,一闻有旨,随下坛整衣。与魏征同往见驾。
太宗道:“求证善事,有劳法师,无物酬谢。早间萧星迎着二僧,愿送锦蝠异宝袈裟一件。九环锡杖一条。今特召法师领去受用。”
玄奘叩头谢恩。
太宗道:“法师如不弃,可穿上与朕看看。”
玄奘遂将袈裟抖开,披在身上,手持锡杖,侍立阶前。君臣个个欣然。诚为如来佛子。你看他:
凛凛威颜多雅秀,佛衣可体如裁就。辉光艳艳满乾坤,结彩纷纷凝宇宙。
朗朗明珠上下排,层层金线穿前后。兜罗四面锦沿边,万样稀奇铺绮绣。
八宝妆花缚钮丝。金环束领攀绒扣。佛天大小列高低,星象尊卑分左右。
玄奘法师大有缘,现前此物堪承受。浑如极乐活罗汉,赛过西方真觉秀。
锡杖叮噹斗九环,毗卢帽映多丰厚。诚为佛子不虚传,胜似菩提无诈谬。
当时文武阶前喝采,太宗喜之不胜,即着法师穿了袈裟,持了宝杖,又赐两队仪从,着多官送出朝门,教他上大街行道,往寺里去,就如中状元夸官的一般。
玄奘再拜谢恩,在那大街上,烈烈轰轰,摇摇摆摆。你看那长安城里,行商坐贾、公子王孙、墨客文人、大男小女,无不争看夸奖。俱道:“好个法师,真是个活罗汉下降,活菩萨临凡!”
“哼!”人群之中,一身红色罗裙的望月,却是娇哼一声嘀咕道:“这袈裟锡杖倒是佛门之中不错的宝物,不过也不必如此招摇吧?什么佛门清静无为,我看也如凡俗一般喜好光鲜。原本是迂腐的世家子,当了和尚,也是俗僧一枚!”
一旁,一身深蓝色罗裙高挑清冷的美丽女子则是摇头道:“我倒是觉得,这大唐高僧气度不凡,不负佛门圣僧之称。”
“无知浅见,你懂什么?”斜了眼那女子的望月便是不屑道:“这不过是佛门借此传播佛法的手段罢了。真正的神圣,哪个如他那般炫耀?”
蓝衣清冷女子闻言一滞,另一边一身白色锦袍的俊雅青年则是无奈苦笑道:“姐,敖月,你们就别斗嘴了。那陈玄奘大德也罢,虚有其名也罢,跟我们都没什么关系。就当是来看热闹的,不就得了?管他那么多!”
“哼!无知!不要跟着我!”说着,望月便是转身没入了人群之中。
“我无知?”伸手指着自己,瞪眼看着望月离去背影的俊雅青年,不由郁闷不已。
一旁的敖月则是没好气道:“是我无知!”
“嘿!”见敖月说着便转身离去的样子,俊雅青年顿时无语道:“我得罪你了我?”
玄奘直至寺里,僧人下榻来迎。一见他披此袈裟,执此锡杖,都道是地藏王来了,各各归依,侍于左右。玄奘上殿,炷香礼佛,又对众感述圣恩已毕,各归禅座。又不觉红轮西坠,正是那:
日落烟迷草树,帝都钟鼓初鸣。叮叮三响断人行,前后街前寂静。
上刹辉煌灯火,孤村冷落无声。禅僧入定理残经,正好炼魔养性。
光阴荏苒,却当七日正会,玄奘又具表,请唐王拈香。此时善声遍满天下。太宗即排驾,率文武多官、后妃国戚,早赴寺里。那一城人,无论大小尊卑,俱诣寺听讲。
其中有菩萨与惠岸使者道:“今日是水陆正会,以一七继七七,可矣了。我和你杂在众人丛中,一则看他那会何如,二则看金蝉子可有福穿我的宝贝,三则也听他讲的是那一门经法。”
两人随即进入寺里。正是有缘得遇旧相识,般若还归本道场。入到寺里观看,真个是天朝大国,果胜裟婆,赛过祗园舍卫,也不亚上刹招提。那一派仙音响亮,佛号喧哗。这菩萨直至多宝台边,果然是明智金蝉之相。
那玄奘在台上。念一会《受生度亡经》,谈一会《安邦天宝篆》,又宣一会《劝修功卷》。这菩萨近前来。拍着宝台厉声高叫道:“那和尚,你只会谈小乘教法。可会谈大乘么?”
玄奘闻言,心中大喜,翻身跳下台来,对菩萨起手道:“老师父,弟子失瞻,多罪。见前的盖众僧人,都讲的是小乘教法。却不知大乘教法如何。”
菩萨昂首笑道:“你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正讲时,有那司香巡堂官急奏唐王道:“法师正讲谈妙法,被两个疥癞游僧。扯下来乱说胡话。”
唐王忙令擒来,只见许多人将二僧推拥进后法堂。见了太宗,那僧人手也不起,拜也不拜,仰面道:“陛下问我何事?”
唐王却认得他。道:“你是前日送袈裟的和尚?”
菩萨道:“正是。”
太宗道:“你既来此处听讲,只该吃些斋便了,为何与我法师乱讲,扰乱经堂,误我佛事?”
菩萨道:“你那法师讲的是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
太宗正色喜问道:“你那大乘佛法,在于何处?”
菩萨道:“在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
太宗忍不住问道:“你可记得么?”
菩萨道:“我记得。”
太宗大喜道:“教法师引去,请上台开讲。”
那菩萨带了惠岸使者,飞上高台,遂踏祥云,直至九霄,现出救苦原身,托了净瓶杨柳。左边是惠岸使者,执着棍,抖擞精神。惊的个唐王朝天礼拜,众文武跪地焚香,满寺中僧尼道俗,士人工贾,无一人不拜祷道:“菩萨!拜见菩萨!”
有词为证,但见那:瑞霭散缤纷,祥光护法身。九霄华汉里,现出女真人。那菩萨,头上戴一顶金叶纽,翠花铺,放金光,生锐气的垂珠缨络。身上穿一领淡淡色,浅浅妆,盘金龙,飞彩凤的结素蓝袍。胸前挂一面对月明,舞清风,杂宝珠,攒翠玉的砌香环珮;腰间系一条冰蚕丝,织金边,登彩云,促瑶海的锦绣绒裙。面前又领一个飞东洋,游普世,感恩行孝,黄毛红嘴白鹦哥。手内托着一个施恩济世的宝瓶,瓶内插着一枝洒青霄,撒大恶,扫开残雾垂杨柳。玉环穿绣扣,金莲足下深。三天许出入,这才是救苦救难观世音。
“还真是一身好彩头啊!”隐身在不远处佛塔之上斜靠着塔尖的望月,见状不由撇嘴一笑。
那菩萨很快祥云渐远,霎时间不见了金光。只见那半空中,滴溜溜落下一张简帖,上有几句颂子,写得明白。被玄奘伸手接住颂曰:礼上大唐君,西方有妙文。程途十万八千里,大乘进殷勤。此经回上国,能超鬼出群。若有肯去者,求正果金身。
太宗听了颂子,当即命众僧:“且收胜会,待我差人取得大乘经来,再秉丹诚,重修善果。”
众官无不遵依。
太宗又在寺中问道:“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
话音刚落,旁边闪过玄奘法师,帝前施礼道:“贫僧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与陛下求取真经,祈保我王江山永固。”
唐王大喜,上前将御手扶起道:“法师果能尽此忠贤,不怕程途遥远,跋涉山川,朕情愿与你拜为兄弟。”
玄奘顿首谢恩。唐王果是十分贤德,就去那寺里佛前,与玄奘拜了四拜,口称“御弟圣僧”。
玄奘感谢不尽道:“陛下,贫僧有何德何能,敢蒙天恩眷顾如此?我这一去,定要捐躯努力,直至西天。如不到西天,不得真经,即死也不敢回国,永堕沉沦地狱。”
玄奘随即在佛前拈香,以此为誓。
唐王甚喜,即命回銮,待选良利日辰,发牒出行,遂此驾回各散。
“这个愚蠢的笨蛋!他当那西天灵山是什么地方?一介凡人,也想远射千山万水去求取真经?”望月咬牙愤愤不已:“这个观音菩萨,搞什么名堂?西方佛门大能之辈不少,为何不直接将真经送到东土?何必劳烦一个凡俗之辈?”
说话间,美眸微闪的望月便是身影一动化作一道流光离去了。
...
玄奘亦回洪福寺里,那本寺多僧与几个徒弟,早闻取经之事,都来相见,因问:“发誓愿上西天,实否?”
玄奘点头道:“不错!”
他徒弟道:“师父呵,尝闻人言,西天路远,更多虎豹妖魔。只怕有去无回,难保身命。”
玄奘道:“我已发了弘誓大愿,不取真经,永堕沉沦地狱。大抵是受王恩宠,不得不尽忠以报国耳。我此去真是渺渺茫茫,吉凶难定。”
转而玄奘又道:“徒弟们,我去之后,或三二年,或五七年,但看那山门里松枝头向东,我即回来。不然,断不回矣。”
“这..”众僧彼此相视,都是对玄奘感叹敬服,各自双手合十无声退去了。
禅房之内安静下来,好一会儿,一道突兀的悦耳清脆之声突然响起:“玄奘!你真要去那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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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上路西行,妖魔三怪
听着那熟悉的清脆悦耳声音,微微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禅房之中的望月,玄奘不由双手合十淡笑道:“施主,之前玄奘所说,想必你听的很清楚。而且,不告而入,似乎不太好。”
“哼!本姑娘就喜欢不告而入!”望月则是娇哼一声道:“再说了,出家人四大皆空,这里也算不上是你的地方吧?既然不是,那我进入这里你管得着吗?”
对于望月之不讲道理的话,微微露出一丝苦笑的玄奘,便是略有些无奈道:“施主来找我,难道只是想要考验玄奘西行之心是否坚定吗?”
“不用考验了!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只不过,我在想,西行一路艰辛,路途遥远,前途未知。你究竟是死于财狼虎豹妖魔之口,还是死于疾病天灾**之中呢?”望月瞥了眼玄奘淡然道。
目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的玄奘,则是神色淡然的道:“生死自有天命,但贫僧此心不会改变。”
“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望月咬牙切齿有些‘恶狠狠’的看向玄奘。
双目微闭的玄奘,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又好似视死如归要等望月动手一般。
“玄奘,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成功吗?”见状沉默半晌的望月,又忍不住软了下来,神色略显复杂的看向玄奘道。
轻睁开双目的玄奘,则是双手合十道:“事在人为!纵然前路危险重重,玄奘今生无法到达,那么来世也一样不会放弃。”
“呵呵..”望月笑了,一双美眸也是悄然变红了:“那我就助大师心想事成,能够功德圆满,到达西天了。”
看着说完便要转身离去的望月,目光微闪的玄奘突然开口道:“多谢师姐!”
脚步微顿,旋即望月便是脚步更快的向着禅房之外走去了。
望月走了不多时,禅房之内华光一闪,一个一身白色锦衣的俊雅青年出现。
“晓月师兄!”看到来人。玄奘不禁双手合十客气的道。
面带温和笑意上前在玄奘面前的蒲团之上坐下,挥手取出茶几、茶炉、茶杯的晓月不禁道:“玄奘,你快要启程了,我特地来为你践行。你不喝酒,那咱们今晚便以茶代酒,如何?”
“晓月师兄今日前来,也是来劝说我不要西行的吗?”玄奘忍不住问道。
熟练的煮着茶的晓月则是微微摇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干涉我做什么,更不喜欢去干涉别人做什么。咱们今晚,只品茶。不谈其他。”
“况且!我姐姐她只是不舍得你这一路去吃苦头。仅此而已。你。应该理解她!”转而抬头看向玄奘的晓月,便是神色微正的缓缓开口道。
听着晓月的话,微微一怔的玄奘,便是有些沉默了下来。
“来。玄奘,尝尝我煮的茶如何!”片刻之后,晓月便是含笑倒了杯刚煮好的茶对玄奘微微伸手示意。
点头轻品了口的玄奘,不由道:“仙家妙品,不过没有望月师姐上次亲自煮的好。”
“我姐姐煮过茶给你喝?”有些意外的晓月,不禁有些郁闷道:“她煮的比我好吗?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当着我的面来说吧?”
“出家人不打诳语!”玄奘淡然说了句,让晓月一时间无语了。
给自己倒了杯茶的晓月,轻品了口。感觉味同嚼蜡,不禁道:“也许今晚我来错了。跟个和尚品茶,实在是没有什么趣味啊!”
“佛家四大皆空,晓月师兄计较太多了!”玄奘双手合十道。
闻言愣了下的晓月,旋即便是轻放下茶杯摇头一笑道:“得!你慢慢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看着晓月说话间身影一动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玄奘微微摇头,旋即便是神色淡然的慢慢品起茶来。
而在寺院之外,一身深蓝色罗裙来回走着的敖月,看到面前流光一闪突然出现的晓月,不禁面露惊喜之色的忙道:“这么快就出来了啊?”
“哎!那个不解风情的和尚,和他聊天太费劲了。走吧!这长安城中听说有许多美食,既然来了,不尝尝岂不可惜?”摇头笑说着的晓月,便是带着莞尔一笑的敖月离开了洪福寺向着长安城而去。
...
次早,太宗设朝,聚集文武,写了取经文牒,用了通行宝印。有钦天监奏道:“今日是人专吉星,堪宜出行远路。”
唐王大喜,又见黄门官奏道:“御弟法师朝门外候旨。”
太宗忙令宣上宝殿道:“御弟,今日是出行吉日。这是通关文牒。朕又有一个紫金钵盂,送你途中化斋而用。再选两个长行的从者,又银絺的马一匹,送你为远行脚力。你可就此行程。”
玄奘大喜,即便谢了恩,领了物事,更无留滞之意。唐王排驾,与多官同送至关外,只见那洪福寺僧与诸徒将玄奘的冬夏衣服,俱送在关外相等。唐王见了,先教收拾行囊马匹,然后着官人执壶酌酒。太宗举爵,又问道:“御弟雅号甚称?”
玄奘道:“贫僧出家人,未敢称号。”
太宗道:“当时菩萨说,西天有经三藏。御弟可指经取号,号作三藏何如?”
玄奘又谢恩,接了御酒道:“陛下,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不会饮酒。”
太宗道:“今日之行,比他事不同。此乃素酒,只饮此一杯,以尽朕奉饯之意。”
三藏不敢不受,接了酒,方待要饮,只见太宗低头,将御指拾一撮尘土,弹入酒中。
三藏不解其意,太宗笑道:“御弟呵,这一去,到西天,几时可回?”
三藏道:“只在三年,径回上国。”
太宗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御弟可进此酒: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三藏方悟捻土之意,复谢恩饮尽。辞谢出关而去。
唐王目送三藏远去,这才命人摆驾而回。
却说三藏自别了唐王,一二日马不停蹄,赶至法门寺。本寺住持上房长老,带领众僧有五百余人,两边罗列,接至里面,相见献茶。茶罢进斋,斋后不觉天晚宿下。
众僧们灯下议论佛门定旨,上西天取经的原由。有的说水远山高。有的说路多虎豹。有的说峻岭陡崖难度。有的说毒魔恶怪难降。三藏钳口不言,但以手指自心,点头几度。众僧们莫解其意,合掌请问道:“法师指心点头者。何也?”
三藏从容答道:“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弟子曾在化生寺对佛设下洪誓大愿,不由我不尽此心。这一去,定要到西天,见佛求经,使我们法轮回转,愿圣主皇图永固。”
众僧闻得此言,人人称羡。个个宣扬,都叫一声“忠心赤胆大阐法师”,夸赞不尽,请师入榻安寐。
早又是竹敲残月落,鸡唱晓云生。那众僧起来。收拾茶水早斋。玄奘遂穿了袈裟,上正殿,佛前礼拜,道:“弟子陈玄奘,前往西天取经,但肉眼愚迷,不识活佛真形。今愿立誓:路中逢庙烧香,遇佛拜佛,遇塔扫塔。但愿我佛慈悲,早现丈六金身,赐真经,留传东土。”
祝罢,三藏回方丈进斋。斋毕,那二从者整顿了鞍马,促趱行程。三藏出了山门,辞别众僧。众僧不忍分别,直送有十里之遥,噙泪而返。
三藏遂直西前进。正是那季秋天气。但见:
数村木落芦花碎,几树枫杨红叶坠。路途烟雨故人稀,黄菊丽,山骨细,水寒荷破人憔悴。白灊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依稀黯淡野云飞,玄鸟去,宾鸿至,嘹嘹呖呖声宵碎。
三藏与两个长随行了数日,到了巩州城。早有巩州合属官吏人等,迎接入城中。安歇一夜,次早出城前去。
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两三日,又至河州卫。此乃是大唐的山河边界。早有镇边的总兵与本处僧道,闻得是钦差御弟法师上西方见佛,无不恭敬,接至里面供给了,着僧纲请往福原寺安歇。本寺僧人,一一参见,安排晚斋。斋毕,吩咐二从者饱喂马匹,天不明就行。及鸡方鸣,随唤从者,却又惊动寺僧,整治茶汤斋供。斋罢,出离边界。
这长老心忙,太起早了。原来此时秋深时节,鸡鸣得早,只好有四更天气。一行三人,连马四口,迎着清霜,看着明月,行有数十里远近,见一山岭,只得拨草寻路,说不尽崎岖难走,又恐怕错了路径。正疑思之间,忽然失足,三人连马都跌落坑坎之中。三藏一时心慌,从者也是胆战。却才悚惧,又闻得里面哮吼高呼,叫:“拿将来,拿将来!”
只见狂风滚滚,拥出五六十个妖邪,将三藏、从者揪了上去。这法师战战兢兢的,偷眼观看,上面坐的那魔王,十分凶恶,真个是:
雄威身凛凛,猛气貌堂堂。电目飞光艳,雷声振四方。
锯牙舒口外,凿齿露腮旁。锦绣围身体,文斑裹脊梁。
钢须稀见肉,钩爪利如霜。东海黄公惧,南山白额王。
这般形象,直唬得个三藏魂飞魄散,二从者骨软筋麻。魔王喝令绑了,众妖一齐将三人用绳索绑缚。正要安排吞食,只听得外面喧哗,有人来报:“大王,熊山君与特处士二位来也。”
三藏闻言,抬头观看,前走的是一条黑汉,你道他是怎生模样:
雄豪多胆量,轻健夯身躯。涉水惟凶力,跑林逞怒威。向来符吉梦,今独露英姿。绿树能攀折,知寒善谕时。准灵惟显处,故此号山君。
又见那后边来的是一条胖汉,你道怎生模样:
嵯峨双角冠,端肃耸肩背。性服青衣稳,蹄步多迟滞。宗名父作牯,原号母称牜字。能为田者功,因名特处士。
这两个摇摇摆摆走入里面,慌得那魔王奔出迎接。
熊山君道:“寅将军,一向得意,可贺,可贺!”
特处士道:“寅将军丰姿胜常,真可喜,真可喜!”
魔王笑着拱手还礼道:“二公连日如何?”
山君道:“惟守素耳。”
处士道:“惟随时耳。”
三个叙罢,各坐谈笑。
只见那从者绑得痛切悲啼。那黑汉道:“此三者何来?”
魔王道:“自送上门来者。”
处士笑云:“可能待客否?”
魔王道:“奉承,奉承!”
山君则是摆手道:“不可尽用,食其二,留其一可也。”
魔王领诺,即呼左右,将二从者剖腹剜心,剁碎其尸,将首级与心肝奉献二客,将四肢自食,其余骨肉。分给各妖。只听得渝麻之声。真似虎啖羊羔。霎时食尽。三藏何曾见过这般阵仗,险些被吓死。这才是初出长安第一场苦难而已!
三藏正害怕间,渐渐的东方发白,那二怪至天晓方散。俱道:“今日厚扰,容日竭诚奉酬。”
随后,三怪与那些小妖便都是化作一阵妖雾一拥而退。
不一时,红日高升。三藏昏昏沉沉,也辨不得东西南北,正在那不得命处,忽然见一老叟,手持拄杖而来。走上前,用手一拂。绳索皆断,对面吹了一口气,三藏方苏,跪拜于地道:“多谢老公公,搭救贫僧性命!”
老叟答礼笑道:“你起来吧!你可曾疏失了什么东西?”
三藏道:“贫僧的从人。已是被怪食了,只不知行李马匹在于何处?”
老叟用杖指定道:“那厢不是一匹马、两个包袱?”
三藏回头看时,果是他的物件,并不曾失落,心才略放下些,问老叟道:“老公公,此处是甚所在?公公何由在此?”
老叟道:“此是双叉岭,乃虎狼巢穴处。你为何堕此?”
三藏心有余悸道:“贫僧鸡鸣时,出河州卫界,不料起得早了,冒霜拨露,忽失落此地。见一魔王,凶顽太甚,将贫僧与二从者绑了。又见一条黑汉,称是熊山君;一条胖汉,称是特处士,走进来,称那魔王是寅将军。他三个把我二从者吃了,天光才散。不想我是哪里有这大缘大分,感得老公公来此救我?”
老叟道:“处士者是个野牛精,山君者是个熊罴精,寅将军者是个老虎精。左右妖邪,尽都是山精树鬼,怪兽苍狼。只因你的本性元明,所以吃不得你。你跟我来,引你上路。”
三藏不胜感激,将包袱捎在马上,牵著缰绳,相随老叟径出了坑坎之中,走上大路。却将马拴在道旁草头上,转身拜谢那公公,那公公遂化作一阵清风,跨一只朱顶白鹤,腾空而去。
只见风飘飘遗下一张简帖,书上四句颂子,颂子云:吾乃西天太白星,特来搭救汝生灵。前行自有神徒助,莫为艰难报怨经。
三藏看了,对天礼拜道:“多谢金星,度脱此难。”
拜毕,三藏这才收拾心情,牵了马匹,独自个孤孤凄凄,往前苦进。
待得三藏离去,随着一阵血雾升腾,一身白衣的高挑清冷女子便是现出身来,正是百灵。
“大王!”寅将军、特处士以及熊山君三怪也是随后出现,对百灵恭敬行礼。
“哼!想不到太白金星这个糟老头子也来横插一杠子!”看了眼九天之上,冷哼一声的百灵,便是转而美眸微眯的看向三藏离去的方向冷漠道:“你们三个,在这儿难有什么成就,还是带着那些小妖随本王离开吧!”
三怪一听顿时大喜,忙恭敬应着。这年头,妖怪也不好当啊!占山为王虽然看似自在,但若实力不足的话,万一遇到个什么厉害的除魔卫道之辈,就嗝屁了。还是跟着一个强大的妖王,才有安全感啊!
刚要离开的百灵,便是似有所觉的眉头微皱看向一侧身后远处冷喝道:“什么人?”
“是我,怎么,不认识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却是隐约带着一丝冷意。
只见红光一闪,不远处的山林之中便是有着一道红色倩影飞掠而来,正是望月。
不待百灵说话,寅将军便是大喝道:“放肆!见到大王还不跪下行礼?”
‘蓬’一声闷响,话未说完的寅将军便是吐血飞了出去。
“望月小姐!”随意一挥手的百灵,转而便是对闪身落下的望月恭敬施礼道。
望月却是俏脸微冷道:“哼!百灵大王好大的威风啊!你堂堂妖圣一般的存在,戏弄一个凡人和尚,很有意思吗?”
“百灵只是奉主人之命行事!望月小姐与那和尚认识?”不卑不亢的说着,说话间的百灵,不禁有些疑惑的看向望月。
望月一听顿时秀眉微皱了起来:“我认不认识跟你没关系!你说是奉你主人之命?杨蛟师兄为何要你这样做?”
“这个百灵便不甚清楚了!”百灵摇头道。
见状,皱着秀眉微微沉默片刻的望月便是摆手道:“好了,既然是杨蛟师兄吩咐,你们要戏弄他就戏弄他吧!不过,我不准你们杀了他,明白吗?行了,你们走吧!”
“望月小姐放心,主人也叮嘱了我们不可杀他!”百灵含笑保证道。
说完,百灵便是对有些惊疑好奇看向望月的三妖招了下手,带着它们离去了。
待得他们离去,望月不由秀眉微皱的喃喃自语道:“奇怪!杨蛟师兄怎么也搀和进来了呢?算了!那臭和尚,既然想要吃苦,就让他好好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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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镇山太保,五行心猿
话说那双叉岭之上,真个是:寒飒飒雨林风,响潺潺涧下水。香馥馥野花开,密丛丛乱石磊。闹嚷嚷鹿与猿,一队队獐和麂。喧杂杂鸟声多,静悄悄人事靡。那长老,战兢兢心不宁;这马儿,力怯怯蹄难举。
三藏舍身拼命,上了那峻岭之间。行经半日,更不见个人烟村舍。一则腹中饥了,二则路又不平,正在愁苦之际,只见前面有两只猛虎咆哮,后边有几条长蛇盘绕。左有毒虫,右有怪兽,三藏孤身无策,只得放下身心,听天所命。又无奈那马腰软蹄弯,即便跪下,伏倒在地,打又打不起,牵又牵不动。苦得个法师衬身无地,真个有万分凄楚,已自分必死,莫可奈何。
却说他虽有灾劫,却有救应。正在那不得命处,忽然见毒虫奔走,妖兽飞逃;猛虎潜踪,长蛇隐迹。三藏抬头看时,只见一人,手执钢叉,腰悬弓箭,自那山坡前转出,果然是一条好汉。你看他:
头上戴一顶艾叶花斑豹皮帽,身上穿一领羊绒织锦叵罗衣,腰间束一条狮蛮带。脚下翙一对麂皮靴。环眼圆睛如吊客,圈须乱扰似河奎。悬一囊毒药弓矢,拿一杆点钢大叉。雷声震破山虫胆,勇猛惊残野雉魂。
三藏见他来得渐近,忙跪在路旁,合掌高叫道:“大王救命,大王救命!”
那条汉到跟前,放下钢叉,用手搀起三藏笑道:“长老休怕!我不是歹人,我是这山中的猎户。姓刘名伯钦,绰号‘镇山太保’。我方才来,要寻两只山虫食用。不期遇著你,多有冲撞。”
三藏一听这才松了口气道:“贫僧是大唐驾下钦差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适间来到此处,遇着些狼虎蛇虫,四边围绕,不能前进。幸见太保来,众兽皆走,救了贫僧性命。多谢,多谢!”
刘伯钦道:“我便在这山里住,专倚打些狼虎为生。捉些蛇虫过活,故此众兽怕我走了。你既是唐朝来的,与我都是乡里。此间还是大唐的地界,我也是唐朝的百姓。我和你同食皇王的水土。诚然是一国之人。你休怕,跟我来,到我舍下歇马,明朝我送你上路。”
三藏闻言,满心欢喜,谢了刘伯钦,牵马随行。
二人刚过了山坡,又听得呼呼山风声响。刘伯钦神色一紧的忙道:“长老休走。坐在此间。风响处,是个山猫来了。等我将之捉来。正好回家款待你。”
三藏听他这么说,不禁又是胆战心惊,不敢举步。
那太保执了钢叉,拽开步,迎将上去。只见一只斑斓虎,对面撞见。它看见刘伯钦,急回头就走。这太保霹雳一声,咄道:“那业畜,那里走!”
那虎见赶得急,转身轮爪扑来。这太保三股叉举手迎敌,唬得个三藏软瘫在草地。这和尚自出娘肚皮,哪曾见这样凶险的勾当?
太保与那虎在那山坡下,人虎相持,果是一场好斗。但见:
怒气纷纷,狂风滚滚。怒气纷纷,太保冲冠多膂力;狂风滚滚,斑彪逞势喷红尘。那一个张牙舞爪,这一个转步回身。三股叉擎天幌日,千花尾扰雾飞云。这一个当胸乱刺,那一个劈面来吞。闪过的再生人道,撞着的定见阎君。只听得那斑彪哮吼,太保声騕。斑彪哮吼,振裂山川惊鸟兽;太保声騕,喝开天府现星辰。那一个金睛怒出,这一个壮胆生嗔。可爱镇山刘太保,堪夸据地兽之君。人虎贪生争胜负,些儿有慢丧三魂。
他俩斗了一会儿,只见那虎爪慢腰松,被太保举叉平胸刺倒,可怜呵,钢叉尖穿透心肝,霎时间血流满地。刘伯钦揪住虎耳朵,拖上路来,好男子!气不连喘,面不改色,对三藏道:“造化,造化!这只山猫,足够长老食用几日。”
三藏夸赞不尽,道:“太保真山神也!”
刘伯钦摆手一笑道:“在下有何本事,敢劳过奖?这个是长老的洪福。去来!赶早儿剥了皮,煮些肉,款待你也。”
他一只手执着叉,一只手拖着虎,在前引路。三藏牵着马,随后而行,迤泬行过山坡,忽见一座山庄。那门前真个是:
参天古树,漫路荒藤。万壑风尘冷,千崖气象奇。一径野花香袭体,数竿幽竹绿依依。草门楼,篱笆院,堪描堪画;石板桥,白土壁,真乐真稀。秋容萧索,爽气孤高。道旁黄叶落,岭上白云飘。疏林内山禽聒聒,庄门外细犬嘹嘹。
刘伯钦到了门口,将死虎往地上一扔,叫了声:“小的们何在?”
只见走出三四个家童,都是怪形恶相之类,上前拖拖拉拉,把只虎扛将进去。刘伯钦吩咐道:“赶早剥了皮,安排将来待客。”
说着,刘伯钦转而回头迎接三藏进内。彼此相见,三藏又拜谢伯钦厚恩怜悯救命,伯钦道:“同乡之人,何劳致谢。”
坐定茶罢,有一老妪,领着一个妇人,对三藏进礼。
刘伯钦含笑介绍道:“此是家母、山妻。”
三藏忙起身道:“请令堂上坐,贫僧奉拜。”
老妪则是笑道:“长老远客,各请自珍,不劳拜罢。”
刘伯钦又道:“母亲,他是唐王驾下差往西天见佛求经者。适间在岭头上遇着孩儿,孩儿念一国之人,请他来家歇马,明日送他上路。”
老妪闻言,十分欢喜道:“好,好,好!就是请他,不得这般巧,恰好明日你父亲周忌,就浼长老做些好事,念卷经文,到后日送他去罢。”
这刘伯钦,虽是一个杀虎手,镇山的太保,他却也有些孝顺之心,闻得母言。就要安排香纸,留住三藏。
说话间,不觉的天色将晚。家童排开桌凳。拿几盘烂熟虎肉,热腾腾的放在上面。刘伯钦请三藏权用,再另办饭。三藏合掌当胸道:“善哉!贫僧不瞒太保说,自出娘胎,一向吃素,更不晓得吃荤。”
刘伯钦闻得此说,沉吟了半晌道:“长老。寒家历代以来,不晓得吃素。就是有些竹笋,采些木耳。寻些干菜,做些豆腐,也都是獐鹿虎豹的油煎,却无甚素处。有两眼锅灶。也都是油腻透了。这等奈何?反是我请长老的不是。”
三藏道:“太保不必多心,请自受用。贫僧就是三五日不吃饭,也可忍饿,只是不敢破了斋戒。”
刘伯钦一听顿时面色微变道:“倘若饿死,却如之何?”
三藏道:“感得太保天恩,搭救出虎狼丛里,就是饿死,也强如喂虎。”
刘伯钦的母亲闻说。叫道:“孩儿不要与长老闲讲,我自有素物。可以管待。”
刘伯钦不禁疑惑问道:“素物何来?”
刘母道:“你莫管我,我自有素的。”
说着,刘母便叫媳妇将小锅取下,着火烧了油腻,刷了又刷,洗了又洗,却仍安在灶上。先烧半锅滚水别用,却又将些山地榆叶子,着水煎作茶汤,然后将些黄粱粟米,煮起饭来。又把些干菜煮熟,盛了两碗,拿出来摆在桌上。
刘母随即对着三藏笑道:“长老请用斋,这是老身与儿妇,亲自动手整理的些极洁极净的茶饭。”
三藏下来谢了,方才上坐。那刘伯钦另设一处,铺排些没盐没酱的老虎肉、香獐肉、蟒蛇肉、狐狸肉、兔肉,点剁鹿肉干巴,满盘满碗的,陪着三藏吃斋。
方坐下,正要举起筷子,只见三藏合掌诵经,唬得个刘伯钦不敢动筷子,急起身立在旁边。三藏念不数句,却停下淡笑道:“请用吧!”
刘伯钦不由道:“你是个念短头经的和尚?”
三藏道:“此非是经,乃是一卷揭斋之咒。”
刘伯钦忍不住摇头道:“你们出家人,偏有许多计较,吃饭便也念诵念诵。”
吃了斋饭,收了盘碗,渐渐天晚,刘伯钦引着三藏出中宅,到后边走走。穿过夹道,有一座草亭,推开门,入到里面。只见那四壁上挂几张强弓硬弩,插几壶箭,过梁上搭两块血腥的虎皮,墙根头插着许多枪刀叉棒,正中间设两张座椅。
刘伯钦请三藏就坐。三藏见这般凶险腌脏,不敢久坐,遂出了草亭。又往后再行,是一座大园子,却看不尽那丛丛菊蕊堆黄,树树枫杨挂赤;又见呼的一声,跑出十来只肥鹿,一大阵黄獐,见了人,呢呢痴痴,更不恐惧。三藏不由奇道:“这獐鹿想是太保养家了的?”
刘伯钦道:“似你那长安城中人家,有钱的集财宝,有庄的集聚稻粮。我们这打猎的,只得聚养些野兽,备天阴耳。”
他两个说话闲行,不觉黄昏,复转前宅安歇。
次早,那合家老小都起来,就整素斋,管待三藏,请开启念经。三藏净了手,同太保家堂前拈了香,拜了家堂。三藏方敲响木鱼,先念了净口业的真言,又念了净身心的神咒,然后开《度亡经》一卷。
诵毕,刘伯钦又请写荐亡疏一道,再开念《金刚经》、《观音经》,一一朗音高诵。诵毕,吃了午斋,又念《法华经》、《弥陀经》。各诵几卷,又念一卷《孔雀经》,及谈较洗业的故事,早又天晚。献过了种种香火,化了众神纸马,烧了荐亡文疏。佛事已毕,又各安寝。
却说那刘伯钦的父亲之灵,超荐得脱沉沦,鬼魂儿早来到东家宅内,托一梦与合宅长幼道:“我在阴司里苦难难脱,日久不得超生。今幸得圣僧,念了经卷,消了我的罪业,阎王差人送我上中华富地长者人家托生去了。你们可好生谢送长老,不要怠慢,不要怠慢。我去也!”
这才是:万法庄严端有意,荐亡离苦出沉沦。
那合家儿梦醒,又早太阳东上,刘伯钦的娘子忍不住道:“太保,我今夜梦见公公来家,说他在阴司苦难难脱。日久不得超生。今幸得圣僧念了经卷,消了他的罪业,阎王差人送他上中华富地长者人家托生去。教我们好生谢那长老,不得怠慢。他说罢,径出门,徉徜去了。我们叫他不应,留他不住,醒来却是一梦。”
刘伯钦点头惊奇道:“我也是那等一梦,与你一般。我们一起去对母亲说去。”
他两口子正欲去说。只见老母叫道:“伯钦孩儿,你来,我与你说话。”
二人迎上前。刘母坐在床上道:“儿啊,我今夜得了个喜梦,梦见你父亲来家,说多亏了长老超度。已消了罪业。上中华富地长者家去托生。”
夫妻俩相视忙道:“我与媳妇皆有此梦,正来告禀,不期母亲呼唤,也是此梦。”
刘伯钦随后便是叫一家大小起来,安排谢意,替三藏收拾马匹,都至前拜谢道:“多谢长老超荐我亡父脱难超生,报答不尽!”
三藏忙上前扶起刘伯钦道:“贫僧有何能处。敢劳致谢!”
刘伯钦把三口儿的梦话,对三藏陈诉一遍。三藏也喜。待用了素斋,刘伯钦又具白银一两为谢。三藏却是摆手坚辞,分文不受。一家子又恳恳拜央,三藏坚持分文未受,对刘伯钦道:“是你肯发慈悲送我一程,足感至爱。”
刘伯钦与母亲妻子见状无奈。刘母与儿媳忙做了些粗面烧饼干粮,叫刘伯钦远送,三藏欢喜收纳。太保领了母命,又唤两三个家童,各带捕猎的器械,同上大路,看不尽那山中野景,岭上风光。
行经半日,只见对面处,有一座大山,真个是高接青霄,崔巍险峻。三藏不一时,到了边前。那太保登此山如行平地。正走到半山之中,刘伯钦回身,立于路下道:“长老,你自前进,我却要告回了。”
三藏闻言,忙滚鞍下马道:“千万敢劳太保再送一程!”
刘伯钦道:“长老不知,此山唤做两界山,东半边属我大唐所管,西半边乃是鞑靼的地界。那边的狼虎,不伏我降,我却也不能过界,你自去罢。”
三藏心惊,轮开手,牵衣执袂,滴泪难分。
那刘伯钦目送三藏远去,这才招呼着家童往回赶去。
然则,行不多时,刘伯钦与家童便是看到前方有人拦住了路途。
“哪来的小女子?竟敢大胆挡住我家太保的路?”其中一个家童当先喝问道。
另一个家童则是靠近刘伯钦轻笑道:“太保!这小娘子当真是俊俏如仙啊!不如,太保将她拿回家做小。”
“休得胡言!”刘伯钦一听顿时皱眉呵斥了声。
转而看着前面俏脸微微冷寒了下来的红衣女子,刘伯钦拱手正要开口说话,只听得一声悦耳清冷的娇哼声,两道炽热的劲风便是打得他身旁的两个家童吐血飞了出去,摔倒在山林中满地打滚的哀号惨叫起来。
“姑娘!家仆顽劣大胆,还请姑娘恕罪!”刘伯钦面色一变的忙拱手道。
一身红色罗裙的望月,见刘伯钦这般客气样子,这才神色微缓的微微一挥手,那两个家童顿时停下了惨叫腿脚发软的爬起来回到刘伯钦身边。不过,面色发白的他们却是再也不敢得罪望月,甚至于不敢抬头看望月。
“多谢姑娘!”刘伯钦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的忙对望月道。
看着刘伯钦,美眸微闪的望月则是淡淡道:“不必!我看你虽然刚刚摸到修道的门路,但是所修道法法门应该不俗,是何人教你的?”
“这..”刘伯钦一听顿时面色微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见状,望月不由淡笑道:“不必紧张!如果实在不方便说,你只需告诉我那教你修道法门的人往哪里去了即可。”
“仙子!那位仙师往西而去了,”刘伯钦犹豫了下才开口恭敬道。
轻点头一笑的望月便是道:“很好!你还有点儿眼力。”
说着,望月便是飘飘然飞起,脚下生云,向着西方飞去。
“仙女啊!”那两个家童偷偷看了眼,不禁都是惊的忙跪了下来。
“恭送仙子!”刘伯钦也是忙恭敬行礼,看着望月离去的方向,忍不住目中闪过了一抹羡慕激动之意。
...
五行山下,一只手百无聊赖的在身上抓挠着的孙悟空不禁嘀咕道:“怎么还不来啊?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啊?”
“念叨谁呢?”一道略带戏谑的突兀声音响起。
“念叨..”下意识回话的孙悟空,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抬头一看那不知何时出现、一身紫金色锦袍淡笑看着他的杨蛟,不由瞪眼道:“怎么是你?你来干嘛?”
看着孙悟空那惊讶紧张的样子,杨蛟不禁嘴角轻翘:“怎么,不高兴见到我?”
“你是来看俺老孙笑话的吧?”嘴角微抽的孙悟空,忍不住道。
杨蛟摇头笑了:“孙猴子,别把好心当驴肝肺。我今天来,是专门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孙悟空有些怀疑好奇的看向杨蛟。
杨蛟则是略有深意的笑道:“你要等的人,你的救星快要到了!”
“真的?”孙悟空一听顿时激动的双目紧紧盯着杨蛟问道。
轻点头的杨蛟,便是确定的淡笑道:“当然!那人很快就会到了。说起来,你可是要好好谢我才是。若不是我早有安排,你要等的人只怕已经在双叉山被妖怪填了五脏庙了。”
“嗯?”孙悟空顿时一瞪眼道:“什么妖怪如此大胆?竟敢..”
看着说话间似乎想到什么忙住口的孙悟空,杨蛟不由笑道:“不过几个小妖罢了,刚刚度过雷劫,成为天仙。这样的小角色,你孙大圣随便动动指头都能捏死。”(未完待续。。)
ps: 恭喜书友公子慨然、暮云冥昙、战天一、谦-谦成为本书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