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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风雪     洪荒造化txt下载     洪荒造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八十一章 敲骨剖孕妇,高明与高觉

    话说纣王闻奏,听袁洪初战得胜,不禁大悦:“元帅袁洪连斩二逆,足破敌人之胆,其功莫大焉。传孤旨意,特敕奖谕,赐以锦袍金帛以励其功,仍以蜀锦百匹,宝钞万贯,羊酒等件,以犒将士勤劳,务要用心料理,剿灭叛逆,另行分列茅土,朕不食言,钦哉特谕!”

    飞廉顿首谢恩,领旨打点,押解犒赏往孟津去不表。

    且言妲己闻飞廉奏袁洪得胜奏捷,来见纣王道:“恭喜大王,又得社稷之臣也。袁洪实有大将之才,永堪重任,似此奏捷,叛逆指日可平,臣妾不胜庆幸,实大王无疆之福,以启之耳。今特具觞,为陛下称贺。”

    纣王大喜笑道:“御妻之言,正合朕意。”

    随即纣王乃命当驾官于鹿台上,治九龙席,三妖同纣王共饮。此时正值仲冬天气,严威凛冽,寒气侵人,正饮之间,不觉肜云四起,飞舞梨花,当驾官启奏道:“上天落雪了。”

    纣王大喜道:“此时正好赏雪。”

    纣王转而命左右暖注金樽,重斟杯盏,酣饮交欢。怎见得好的雪?有赞为证:肜云密布,冷雾缤纷;肜云密布,朔风凛凛号空中。冷雾缤纷,大雪漫漫铺地下;真个是六花片片飞琼,千树株株倚玉。须臾积粉,顷刻成盐;白鹦浑失素,皓鹤竟无形。平添四海三江水,压倒东西几树松;却便似战败玉龙三百万,果然是退残鳞甲满空飞。但只见几家村舍如银砌。万里江山似玉图;好雪真个是柳絮满挢,梨花盖舍,柳絮满挢。挢逢渔叟挂衣。梨花盖舍;舍下老贫煨,客子难沽酒。苍头苦觅梅,潇潇裁蝶翅;飘飘荡荡剪鹅衣,团团滚滚随风势,飕飕冷气透幽帏。丰年祥瑞从天降,堪贺人间好事宜。

    话说纣王与妲已共饮,又见大雪纷纷。忙传旨命:“卷起毡帘,待朕同御妻美人看雪。”

    侍驾官卷起帘幔,打扫积雪。纣王同妲己、胡喜媚、玉妃在台上,看朝歌城内外,似银装世界,粉砌乾坤。纣王不禁道:“御妻!你自幼习学歌声曲韵。何不把按雪景的曲儿。唱一套,待朕慢饮三杯。”

    妲己领旨,款启朱唇,轻舒莺舌,在鹿台上,唱一个曲儿;真是婉转莺声飞柳外,笙簧嘹亮自大来。曲曰:“才飞燕寨边,又向城门外;轻盈过玉挢去。虚飘临阆苑来。攘攘挨挨,颠倒把乾坤玉载;冻的长江上。鱼沈雁杳。空林中虎啸猿哀,凭天降冷祸胎;六花飘堕难禁耐。砌漫了白玉阶,宫帏冷侵衣袂,那一时暖烘烘红日当头晒,扫肜云四开;现天大一派,瑞气祥光拥出来。”

    妲己唱罢,余韵悠扬,袅袅不绝;纣王大喜,连饮三杯。不一时雪俱止了,肜云渐散,日色复开。

    纣王同妲己凭栏看朝歌积雪。忽见西门外,有一小河,此河不是活水河;因纣王造鹿台,挑取泥土,致成小河。适才雪水注积,因此行人不便,必跣足过河。只见有一老

    人,跣足渡水,不甚惧冷,而行步且快。又有一少年人,亦跣足渡水,惧冷行缓,有惊怯之状。

    纣王在高处观之,尽得其态,问于妲己道:“怪哉!怪哉!有这等异事?你看那老者渡水,反不怕冷,行步且快。这少年的反怕冷,行走甚慢,这不是反其事了?”

    不待妲己开口,一旁玉妃便是上前笑道:“大王不知,老者不甚怕冷,乃是昔年父母精血正旺之时,交合成胎,所秉甚厚,故精血充满,骨髓皆盈;虽至末年遇寒气,独不甚畏怯也。至若少年怕冷,乃是昔年父母年老气血已衰,偶尔成孕,所秉甚薄,精血既亏,髓皆不满,虽是少年,形同老迈,故过寒冷而先畏怯也。”

    纣王一听不禁摇头笑道:“此惑朕之言也,人秉父精母血而生,自然少壮老衰,岂有反其事之理?”

    玉妃不禁忙道:“大王何不差官去拿来,便知端的。”

    纣王传旨:“命当驾官至西门,将渡水老者少者俱拿来。”

    当驾官领旨,忙出朝,赶至西门,不分老少,即一时一并拿到。老少民人不禁慌忙开口问道:“你拿我们干什么?”

    侍臣喝道:“天子要你去见。”

    老少民人顿时惶恐道:“吾等奉公守法,不欠钱粮,为何拿我们?”

    那侍臣则笑道:“只怕当今天子有好处到你们,也不可知。”

    正是:平白行来因过水,谁知敲骨丧其生?

    纣王在鹿台上,专等渡水民人。却说侍驾官将二民拿至台下回旨:“启大王!将老少二民,拿至台下。”

    纣王命:“将斧砍开二民胫骨,取来看验。”

    左右把老者少者腿俱砍断,拿上台看,果然老者髓满,少者髓浅,纣王大喜,命左右把尸拖出。可怜无辜百姓,受此惨刑。后人有诗叹曰:“败叶飘飘落故宫,至今犹自起悲风;独夫只听谗言妇,目下朝歌社成空。”

    话说纣王见玉妃加此神异,乃抚其背而笑言道:“美人真是神人,何灵异若此?”

    玉妃不由美眸微闪的抿嘴笑道“妾虽系女流,少得阴符之术,其勘验阴阳,无不奇中。适才断胫验髓,此犹其易者也;至如妇女怀孕,一见便知他腹内有几月,是男是女,面在腹内,或朝东南西北,无不周至。”

    纣王不禁道:“方才老少民人,断胫断髓,如神朕异,朕得闻命矣。至如孕妇,再无有不妙之理。”

    转而纣王便命当驾官传旨民间:“搜取孕妇见孤。”

    奉御官往朝歌城来。正是:天降大祸临孕妇,成汤社稷尽归周。

    话说奉御官在朝歌满城寻访有三名孕妇。一齐拿往午门来。只见他夫妻难舍,抢地呼天,哀声痛惨大呼道:“我等百姓。又不犯天子法,又不拖欠钱粮,为何拿我等有孕之妇?”

    正是子不舍母,母不舍女,悲悲泣泣,前遮后拥,扯进午门来。只见箕子在文书房。共微子启、微子衍、上大夫孙荣,正议袁洪为将,退天下诸侯之兵。不知如何。只听得九龙挢闹闹攘攘,呼天呼地,哀声不绝,不由相视大惊。几人齐出文书房来。问其情由。见奉御官扯着两三个妇女而来。

    箕子皱眉上前沉声喝问道:“这是何故?”

    民妇泣道:“吾等俱是女流,又不犯天子之法,拿我等做什么?老爷是天子大臣,应当为国为民,救我等蚁命。”

    民妇言罢哭声不绝。箕子忙问奉御官,奉御官乃道:“大王夜来听玉妃娘娘言语,将老少二民,断骨验髓。分别深浅,知其老少生育。大王大喜。娘娘又奏,尚有剖腹验胎,知道阴阳;大王听信斯言,特命臣等,取此孕妇看验。”

    箕子听罢,大骂:“昏君!方今兵临城下,将至濠边。社稷不久邱墟,还听妖妇之言,造此无端罪孽。左右且住!待吾面君谏止。”

    箕子怒气不息,后随着微子等,俱往鹿台来见驾。

    且说纣王在鹿台,专等孕妇来看验,只见当驾官启道:“有箕子等候旨。”

    纣王一听不禁眉头微皱不耐道:“宣来。”

    箕子至台上,俯伏大哭道:“不意成汤相传数十世之天下,一旦丧于今日。而尚不知警戒修省,犹造此无辜恶孽,你将何面目见先王在天之灵也?”

    纣王一听不由怒道:“周武叛逆,今已有元帅袁洪,足可御敌,斩将覆军,不日奏凯,朕偶因供,见朝涉者有老少之分,行步之异。幸玉妃分别甚明,朕得以决其疑,于理何害?今朕欲剖孕妇,以验阴阳,有甚大事,你敢当面侮君,而妄言先王也。”

    箕子泣谏道:“臣闻人秉大地之灵气以生,分别五官,为天地宣猷赞化,作民父母,未闻荼毒生灵,称为民父母者也。且人死不能复生,谁不受此血躯,而轻弃以死耶?今陛下不敬上天,不修德政,天怒民怨,人日思乱,陛下尚不自省,犹杀此无辜妇女,臣恐八百诸侯,屯兵孟津,旦夕不保。一旦兵临城下,又谁为陛下守此都城哉?只可惜商家宗裔,为他人所掳,宗庙被他人所毁,宫殿为他人所居,百姓为他人之民,府库为他人所有,陛下还不自悔,犹听妇女之言,敲民骨,剖孕妇。臣恐周武人马一到,不用攻城,朝歌之民,自然献之矣。军民与陛下作雠,只恨周武不能早至,军民欲箪食壶浆以迎之耳。虽陛下被掳,理之当然,只可怜二十八代神主,尽被天下诸屋所毁,陛下此心忍之乎?”

    纣王大怒道;“老匹夫!焉敢当面侮君,以亡国视朕,不敬孰大于此?”

    盛怒之下,纣王乃命武士:“拿去打死。”

    箕子大呼道:“吾死不足惜,你昏君败国,遗讥万世,纵孝子慈孙,不能改也。”

    左右武士,扶箕子方欲下台,只见台下有人大呼:“不可!”

    微子、微子启、微子衍三人上台,见纣王俯伏,呜咽不能成语,泣而奏道:“箕子忠良,有功社稷。今日之谏,虽别过激,皆是为国之言,陛下幸察之。陛下昔日剖比干之心,今又诛忠谏之口,社稷危在旦夕,而陛下不知悟。臣恐万姓怨愤,祸不旋踵也,幸陛下怜赦箕子,褒忠谏之名,庶几人心可挽,天意可回耳。”

    纣王见微子等齐来谏诤,不得已乃道:“听皇伯、皇兄之谏,将箕子废为庶民。”

    玉妃在后殿听着,不禁神色微动,出而奏道:“大王不可,箕子当面辱君,已无人臣

    礼,今若放之在外,必生怨望。倘与周武构谋,致生祸乱,那时表里受敌,为患不小。”

    纣王不禁皱眉问道:“那美人觉得,将何处治?”

    玉妃道:“依臣妾愚见。且将箕子剃发,囚禁为奴。以示国法,使人民不敢妄为,臣下亦不敢渎奏矣。”

    纣王闻奏大喜。将箕子禁囚之为奴。微子见如此光景,料天命终无挽救之日,随即下台,与微子启、微子衍大哭道:“我成汤继统,六百年来,今日一旦被嗣君所失,是天亡我商也。奈之何哉?”

    微子与微子启兄弟二人商议待:“我与你兄弟可将太庙中二十八代神主,负往他州外郡、隐姓埋名,以存商代祭祀。不令同日绝灭可也。”

    微子启含泪应曰:“敢不如命。”

    于是二人,打点收拾,投他州自隐。后孔子称他三人道:“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谓殷有三仁是也。”

    后人有诗叹之:“莺啭商郊百草新,成汤宫殿已成尘;为奴岂是延商祀,去国应知接子。剖腹丹心成往事,割胎民妇又遭祸;朝歌不日归周主,战血郊原已化磷。”

    令则纣王将三妇人拿上鹿台,玉妃指一妇人腹中是男,面朝左胁;一妇人也是男,面朝右胁。命武士用刀剖开,毫厘不爽。玉妃又指一妇人腹中是女。面朝后背。武士用刀剖开,果然不差。

    纣王大悦道:“美人妙术如神,虽龟筮莫敌。”

    纣王自此毫无忌惮,横行不道,惨恶异常,万民切齿。当日有诗为证:“大雪纷纷宴鹿台,独夫何苦降飞灾;三贤远遁全宗庙,孕妇身亡实可哀。”

    话说当日刳剖孕妇,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次日,有报事军报上台来:“有微子等三位殿下,封了府门,不知往何处去了。”

    纣王不在意道:“微子年迈,就在此也是没用之人。微子启兄弟两人,就留在朝歌,也做不得孤之事业,他去了反省朕许多烦絮。即今元帅袁洪屡建大功,料周兵不能做得甚事。”

    纣王遂日日荒淫宴乐,全不以国事为重。在朝文武,不过具数而已,并无可否。

    那日招贤榜篷下,来了二人,生得相貌甚是凶恶,一个面如蓝靛,眼似金灯,巨口獠牙,身躯伟岸;一个面似瓜皮,口如血盆,牙如短剑,容似朱砂,顶生双角,甚是怪异,往中大夫府来,谒见飞廉。

    飞廉一见甚是畏惧,行礼毕,乃问道:“二位杰士是那人氏。高姓何名?”

    二人欠身道:“某二人乃大夫之子民,商朝之百姓,闻姜尚欺罔,侵天子关隘,吾兄弟二人,愿投麾下,以报国恩,决不敢望爵禄之荣,愿破周兵,以洗王耻。子民姓高名明,弟乃高觉。”

    通罢姓名毕,飞廉领二人往朝内,拜见纣王。进午门竟往鹿台见驾,纣王问道:“大天有何奏章?”

    飞廉道:“今有二贤高明、高觉,愿求报效,不图爵禄,敢破周兵。”

    纣王闻奏大悦:“宣上台来。”

    二人上台倒身下拜,俯称臣,王赐平身,二人立起,纣王一见,相貌奇异,甚是骇然,便道:“朕观二士,真乃英雄也。”

    纣王在鹿台上,俱封二人为神武上将军。二人谢恩,又道:“大夫与朕陪宴。”

    二人下台冠带了,显庆殿待宴,至晚谢恩出朝。

    次日,旨意下,命高明、高觉同钦差,押解汤羊御酒,往孟津来。

    话说高明、高觉同钦差官往孟津来,行至辕门,旗牌官报入中军。袁洪与众将官接旨,进中军帐,开读诏曰:“尝闻将者乃三军之司令,系社稷之安危,将得其人,国有攸赖,苟非其才,祸遂莫测,则国家又何望焉?兹尔元帅袁洪,才兼文武,学冠天人;屡建奇功,真国家之柱石,当代之人龙也。今特遣大夫陈友,解汤羊御酒金帛锦袍,用酬戌外之劳,慰朕当宇之望。尔当克勤忠荩,扑灭巨逆,早安边疆,以靖海内,孤不惜茅土重爵,以待有功,尔其钦哉!”

    袁洪谢恩毕,款待天使、又令高明、高觉进见。高明、高觉上帐参谒,行礼毕,袁洪认得他是棋盘山桃精柳鬼,高明、高觉也认得袁洪是梅山白猿,彼此大笑,各相温慰,深喜是一气同枝。正是:不是武王洪福天,焉能七圣死梅山。

    高明、高觉在营申,与众将相见,各各致意。

    次日,袁洪修谢恩本,打发天使回朝歌不表。

    又一日,袁洪命高明、高觉二将往周营搦战。二人慨然出营,至周营大呼道:“着姜尚来见我!”

    哨马报入中军,姜尚问左右:“谁去走一遭?”

    旁有哪吒请命道:“弟子愿往。”

    姜尚许之。哪吒领令出营,忽见二人步行而来,好凶恶。怎见得?一个面如蓝靛,眼如灯;一个脸似青松,口血盆。一面獠牙凸暴如钢剑,一个海下胡须似赤绳;一个方天戟上悬豹尾,一个纯钢板斧似车轮。一个棋盘山上称柳鬼,一个得手人间叫高明。正是:神荼郁垒诚如此,要阻周兵闹孟津。

    话说哪吒大呼道:“来者何人?”

    高明答道:“吾等乃高明、高觉是也。今奉袁大将军命令,特来擒拿反叛姜尚。你是何人敢来见我?”

    哪吒大喝道:“好孽畜敢出大言!”

    哪吒提手中火尖枪直取二将,二将举戟斧劈面迎来。三将交兵,大战在龙潭虎穴,哪吒早现出三头八臂,祭起乾坤圈,正中高觉顶门下,打得个一派金光散漫于地。哪吒复祭起九龙神火罩,把高明等二人罩住,高明、高觉早已化清风逃进营,来见袁洪道:“姜尚所仗无他,俱倚的是三山五岳门人,故此所在,侥幸成功。不曾遇着我等奥妙之人,莫说是姜尚几个门人何怕,你有通天彻地手段,岂能脱得吾辈之手也?”

    众人俱各欢喜。次日高明、高觉,又往周营搦战。哨马报入中军:“启元帅!高明、高觉请元帅答话。”

    姜尚乃问哪吒道:“你昨日回我,灭了二将,今日又来何也?”

    哪吒皱眉忙道:“想必高明二人有潜身小术,请师叔亲临,吾等便知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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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诛桃精柳怪,杀常昊吴龙

    姜尚传令,六百诸侯齐出,看姜尚用兵。高明对弟高觉笑道:“哪吒言吾等有潜身小术,俱出来看我等真实。”

    言未了,只听炮响,见周营大队排开,似盔山甲海,射目光华。姜尚乘四不象,来至军前,看见二将,相貌凶恶丑陋不堪,大喝道:“高明、高觉不顺天时,敢勉强而阻逆王师,自取杀身之祸也。”

    高明大笑道:“子牙!我知你是昆仑之客,你也不曾会我等这样高人,今日成败,定在此举也。”

    说罢二将使战斧冲杀过来,这边李靖、杨任二骑冲出,也不答话,四般兵器交加。正是四将赌门,怎见得?有诗为证:“四将交锋在孟津,人神仙鬼孰虚真:从来劫运皆天定,纵有奇谋尽堕尘。”

    话说杨戬在旁,见高明、高觉一派妖气,不是正人。仔细观看,以备不虑。只见杨任取出五火扇来扇高明,一扇只听得呼的一声,化道黑光而去。李靖也祭起玲珑宝塔来,把高觉罩在里面,一时也不见了。

    袁洪同众将正在辕门看高明兄弟二人大战周兵,见杨任用五火扇子扇高明,又见李靖用塔罩高觉,忙命吴龙、常昊接战。二将大叫道:“周将不必逞强,吾来!”

    哪吒登风火轮来战吴龙,杨戬使三尖刀战住常昊,四将大战。袁洪心下自思:“今日定要成功,不可错过。”

    袁洪把白马催开,使一条混铁棍来战。姜尚旁有雷震子、韦护二人截住衰洪相杀。怎见得?有赞为证:凛凛寒风起,森森杀气生;白猿施钤桩,雷震棍更精。韦护降魔杵。来往势犹凶;舍命安天下,拼生定太平。

    话说雷震子展风雷翅,飞在空中,那棍从顶上打来;韦护祭起降魔杵,此杵岂同小可,如须弭山一般,打将下来。袁洪虽是得道白猿。也经不起这一杵,袁洪化白光而去,只将匹马打得如泥。

    杨戬祭哮天犬咬常昊。常昊乃是蛇精,狗也不能伤他。常昊知是仙犬,先借黑气走了。哪吒祭起神火罩罩住吴龙,吴龙也化青气走了。

    姜尚无奈鸣金回营。杨戬上帐道:“今日会此一阵。俱为无用。当时弟子别时,师父曾有一言,吩附弟子说:若到孟津,谨防梅山七圣阻隘。叫弟子留心,今日观之,奈实不能成功,俱化青黑之气而走。元帅宜当设计处治,方可成功。若是死战,终是无用。”

    姜尚沉吟点头道:“吾自有道理。”

    当日至晚。姜尚帐中鼓响,众将官上帐听令。姜尚道:“李靖领柬帖。你在八卦阵正东上,按震方,画有符印,用桃桩上用犬血,如此而行。”

    姜尚又命:“雷震子领柬帖。你在正南上,按离方,亦有符印,也用桃桩上用犬血,如此而行。”

    姜尚再命:“哪吒领柬帖。在正西上,按兑方,也用桃桩上用犬血,如此而行。”

    姜尚接着又命:“杨任往正北上,按坎方,也用桃桩上用犬血,如此而行。杨戬你可引战,用五雷法,望桃桩上打下来。韦护你用瓶盛乌鸡黑狗血,女人屎尿和匀,装在瓶内,如见高明、高觉赶入我阵中,你可将瓶打下:此污秽浊物压住他妖气,自然不能逃走,此一阵可以擒二子也。”

    各门人听命而去。姜尚先出营布开八卦,暗合九宫,将桃桩钉下。正是:设计要擒桃柳鬼,这场心苦枉劳神。

    却说姜子牙安置停当了。且说高明听着姜尚命令,按八卦方位,用乌鸡黑狗血,钉桃桩拿他兄弟,二人大笑不止:“空费心机,看你怎样捉我二人。”

    次日,姜尚亲临辕门搦战,袁洪命高明、高觉出营。二人来到阵前大呼道:“姜子牙!你自称扫荡成汤大元帅。据吾看你,不过一匹天耳。你既是昆仑之士,理当遣将调兵,共决雌雄,为何钉桃桩?安排符印,周围布八卦,按九宫,用门人将乌鸡黑狗秽浊之物,压我二人?吾非鬼魅精邪,岂惧你左道之术也?”

    二人道罢,放步摇斧举戟,直取姜尚。姜尚左右,有武吉、南宫适二马齐出,急架忙迎,四将交兵,枪刀并举。高明逞精神,如同猛虎;南宫适使气力,一似蛟龙。高觉戟剌摆长龙,武吉枪来生杀气。四将酣战,姜尚催四不象仗剑,也来助战。未及数合,便往阵中败走。

    高明笑道:“不要走!吾岂惧你安排?吾来也!”

    兄弟二人,随后赶入阵来。刚入得八卦方位,东有李靖,南有雷震子,西有哪吒,北有杨任,四面发起符印,处处雷鸣。韦护在空中,将一瓶秽污之物,往下打来。那些鸡犬秽血,溅着满地,高明、高觉化阵青光,早去不见了。众门人亲自观见莫知去向,不禁面面相觑。

    姜尚收兵回营,升帐坐下大怒道:“岂知今日本营,先有奸细,私透营内之情,如此何日成功也?将吾机密之事,尽被高明知道,此是何说?”

    杨戬在旁道:“师叔在上,料左右将官自在西岐,共起义兵,经过三十六路伐征。今进五关,经过数百场大战,苦死多少忠良。今日至此,克成汤只在目下,有这样之理?据弟子观之,此二人非是正人,定有些妖气,那光景大小相同,望师叔详察。今弟子往一所在去来,自知虚实。”

    姜尚不由眉头一掀道:“你往哪里去?”

    杨戬则是摇头道:“机不可泄,泄则不能成功也。”

    姜尚沉吟点头许之。杨戬当晚别姜尚去也。

    且说高明、高觉来见袁洪,言姜尚用八卦阵,将钉桃桩的事,说了一遍。袁洪具表往朝歌报捷。高觉听得周营。姜尚与杨戬共议,杨戬要往一所在去,又听见杨戬不肯说。兄弟二人不禁相视大笑道:“凭你怎样寻吾跟脚。料你也不能知道。”

    且说杨戬离了周营,借土遁往玉泉山金霞洞来。正是:遁中道术真玄妙,咫尺清风万里程。

    话说杨戬来至金霞洞,见洞门紧闭。杨戬洞外敲门多时,一童子出来,见是师兄,忙问道:“师兄何来。”

    杨戬忙道:“烦贤弟通报。”

    童子进洞内。见玉鼎真人启道:“师兄杨戬在洞府外求见。”

    玉鼎真人起身吩咐道:“着他进来。”

    杨戬来至碧游床前下拜,玉鼎真人乃道:“你今到此为何?”

    杨戬把孟津事说了一遍,玉鼎真人不禁神色微动道:“此孽障是棋盘山桃精柳鬼。桃柳根盘三十里,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成气有年。今棋盘山有轩辕庙。庙内有泥塑鬼使。名曰:千里眼,顺风耳。二怪托其灵气,目能观看千里,耳能详听千里,千里之外,不能视听也。你可与姜子牙,着人往棋盘山去,将桃柳根盘掘挖。用火焚尽,将轩辕庙二鬼泥身打碎。以绝其灵气之根。再用一重雾,常锁营寨,如此如此,则二鬼自然绝也。”

    杨戬受命,离了玉泉山,复往周营而来。军政官报与姜尚,姜尚忙令入中军,问杨戬道:“你去如何?”

    杨戬摇头不语,由恐泄机。姜尚见状不由皱眉道:“你今日为何如此?”

    杨戬摇头道:“弟子今日不敢言,且随弟子行之。”

    姜尚并依杨戬,不去阻挡。杨戬执定令旗下帐,把后队大红旗令二千杆,令三军麾旗,又令一千名军士擂鼓鸣金,恍然有惊天动地之势,姜尚见杨戬加此,不知其故,杨戬乃来对姜尚道:“高明、高觉二人,乃是棋盘山桃精柳鬼,他将把轩辕庙二鬼之灵,名曰千里眼,顺风耳,如今须用旗招展不住,使千里眼,不能观看,锣鼓齐鸣,使顺风耳不能听察。请元帅命将往棋盘山,掘挖此根,用火焚之;再令将把轩辕庙内二鬼打碎,然后出大雾一重,常锁行营,此怪方能除也。”

    姜尚听的不由恍然点头道:“既然如此,吾自有治度。”

    姜尚令李靖领三千人马,速往棋盘山去,挖绝其根,又令雷震子去打碎、泥塑鬼使。后人有诗叹之。诗曰:“虎斗深山渊斗龙,高明高觉逞邪踪;当时不遇仙师指,难灭轩辕二鬼踪。”

    话说姜尚安排已定,只等二门人来回令。且说高明、高觉只听得周营中鼓响鸣不住,高觉不禁道:“长兄你看看怎样?”

    高明则是摇头无奈道:“一派尽是红旗招展,连眼都看花了。兄弟你可听听看。”

    高觉也是皱眉无奈道:“锣鼓齐鸣,把耳朵都震聋了,如何听得见一些儿?”

    高明、高觉二人急燥不表。且说李靖人马,去掘桃柳的根盘,雷震子去打泥塑的鬼使。姜尚在帐内,望二人回来,方可用计破之。

    次日,姜尚在中军,忽报雷震子回来,姜尚令至中军,问其打泥鬼如何。雷震子忙回道:“奉令去打碎了二鬼,放火烧了庙宇,以绝其根,恐再为祟。待周王伐纣成功,再重修殿宇未迟。”

    姜尚大悦,随即在帐前,令哪吒、武吉在营,布起一坛,设下五行方位,当中放一

    坛,四面八方俱镇压符印。安治停当,只见李靖掘桃柳鬼根盘已毕,来至中军回话。姜尚大喜。正是:李靖掘根方至此,袁洪举意劫周营。

    话说姜尚在中军,共议东伯侯还不见来,忽报:“三运督粮官郑伦来至。”

    姜尚乃令至帐前。郑伦回令毕,交纳粮印,郑伦听得土行孙已死,着实伤悼。

    且说袁洪在营中自思:今与周兵大战,未见胜负,枉费精神,虚费日月,遂令左右:“暗传与常昊、吴龙,令高明、高觉冲头阵,今夜劫姜尚的营。参军殷破败、雷开为左右救应,殷成秀、鲁仁杰为断后,务要此夜成功。”

    众将听令,只等黄昏行事。

    话说姜尚在中军,忽见一阵风从地而起。卷至帐前。姜尚见风色异怪,掏指一算,早知其意。姜尚大喜。传令中军帐,钉下桃桩,上压符印,下布地网,上盖天罗,黑雾迷漫。中军令各营,俱不可轻动。李靖拒住东方。杨任拒住西方,哪吒拒住南方,雷震子拒住北方。杨戬、韦护在将台左右保护姜尚,令南宫适、武吉、郑伦、龙须虎等各防守武王营寨,众将得令而去。姜尚沐浴上台,等候袁洪来劫营寨。诗曰:“子牙妙算世无双。动天惊地势莫当;二鬼有心施密计。三妖无计展疆场。遭殃杨任归神去,逃死袁洪免丧亡;莫说孟津多恶阵,连逢劫杀损忠良。”

    话说袁洪当晚,打点人马劫营,想要大破姜尚,以成全功。才至二更时分,高明、高觉为头一队,袁洪为二队。鲁仁杰对殷成秀道;“贤弟!依我愚见。今夜劫营,不但不能取胜。定有败亡之祸。况姜子牙善于用兵,知玄机变化,且目下俱多道德之士,此行岂无准备?我和你且在后队,见机而作。”

    殷成秀不禁点头道:“长兄之言甚善。”

    不说他二人各自准备。且说高明、高觉来至周营,呐一声喊,杀进营来。袁洪同常昊、吴龙从后接应。姜尚在将台上,披发仗剑,踏罡步斗,霎时四下里风云齐起。

    话说姜尚在将台上作法,只见风云四气,黑雾弥漫;上有天罗,下有地网,昏天惨地,罩住了周营。霹雳交加,电光驰骤,火光灼灼,冷气森森,雷响不止,喊声大震。各营内鼓角齐鸣,若天崩地塌之状。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风雾蒙蒙电火烧,雷声响亮镇邪妖;桃精柳鬼难逃躲,早把封神名姓标。”

    话说高明、高觉闯进周营,杀进中军,只见鼓声大振,三军呐喊。一声炮响,东有李靖,西有杨任,南有哪吒,北有雷震子,左有杨戬,右有韦护,一齐冲将出来,把高明等围住。台上有姜尚作法,台下四个门人齐把桃桩震动,上有天罗,下有地网,上下交合。姜尚祭起打神鞭打将下来,高明、高觉难逃此难,只打得脑浆迸流,二灵已往封神台去了。

    且说袁洪同常昊、吴龙在后面,催军杀进周营,被哪吒等接住大战。此时夤夜交兵,两军混战,韦护祭起降魔件来打吴龙,吴龙早化青光去了。哪吒也祭起九龙神火罩来罩常昊,常昊化一道青气不见了。袁洪乃是白猿,得道变化多端,把元神从头上现出。杨任正欲取五火扇扇袁洪,不意袁洪顶上白光中元神,手举一棍打来;杨任及至躲时,已是不及,早被袁洪一棍打中顶门,可怜自穿云关归周,才至孟津,未受封爵而死,后人叹之。诗曰:“自离成汤归紫阳,穿云关下破瘟癀;孟津尽节身先丧,俱是南柯梦一场。”

    话说杨任被袁洪打死,两军混战至大明,姜尚鸣金,两下收兵。姜尚随后升帐,点视军将,知杨任阵亡,着实伤悼不已。杨戬上帐言道:“今夜大战,虽然斩了高明、高觉,反疹任一员大将。据弟子见袁洪等,俱是精灵所化,急切不能成功,大兵阻于此地,何日结局?弟子今往终南山,借了照妖鉴来,照定他的原身,方可擒此妖魅也。不然终无了期。”

    姜尚许之。杨戬离了周营,借土遁往终南山而来。不多时至玉柱洞前,按落遁光,至洞门听候。

    少时,只见金霞童子出来。杨戬上前稽首道:“师兄借烦通报,有杨戬要见师伯。”金霞童子忙还礼道:“师兄少待,容吾通报。”

    金霞童子进洞,对云中子道:“有杨戬在外面侯见。”

    云中子命金霞童子着他进来。金霞童子出洞云:“老师请见。”

    杨戬见云中子行礼毕,禀道:“弟子今到此,欲求师叔照妖镜一用。目今兵至孟津,有几个妖魅阻住周兵,不能前进,虽大战数场,法宝难治,因此上奉姜元帅将令,特地至此,拜求师伯。”

    云中子点头道:“此乃梅山七怪也,只你可以擒获。”

    转而云中子忙取照妖镜交给杨戬。杨戬辞了终南,借土遁径直往周营内来,见姜尚备言:“此是梅山七怪,明日待弟子擒他。”

    话说袁洪在营中,与常昊、吴龙众将议退诸侯之策,殷破败道,“明日元戎不大杀一场以树威,使天下诸侯知道利害,则彼皆不能善解。与他迁延日月,师老军疲,其中有变,那时反为不美。”

    袁洪从其言,次日整顿军马,炮声大振,来至军前。姜尚亦带领众诸侯出营,两下列成阵势。袁洪一马当先,姜尚见之乃道:“足下不知天命久已归周,尔何阻逆王师,令生民涂炭耶!速早归降,不失封侯之位,如若不识时务,悔无及矣。”

    袁洪大笑道:“料尔不过是一钓叟耳,有何本领敢出此大言?”

    说罢,袁洪便是回顾常昊道:“与吾将姜尚擒了。”

    常昊纵马挺枪飞来,直取姜尚。旁有杨戬催马舞刀,抵住厮杀;二马往来,刀枪并举,只杀得凛凛寒风,腾腾杀气。怎见得?有诗为证:“杀气腾腾锁孟津,梅山妖魅乱红尘;须臾难遁终南鉴,取次摧残作鬼磷。”

    话说两人大战,未及十五合,常昊拨马便走。杨戬随后赶来,取出照反镜来照,原来是条大白蛇。杨戬已知此怪,看他怎样腾挪?只见常昊在马上忽现原身,有一阵怪风卷起,播土扬尘,秋云霭霭,冷气森森,现出一条大蛇。怎见得?有诗为证:“黑雾漫漫天地遮,身如雪练弄妖邪;神光闪灼凶顽性。久住梅山是旧家。”

    话说杨戬看见白蛇,隐在黑雾里面,来伤杨戬。杨戬摇身一变,化作一条大蜈蚣,身生两翅,飞来钳如利刃。怎见得他的模样?有诗为证:“二翅翩翩似片云,黑身黄足气加焚;双钳树起浑双剑,先斩顽蛇建首勋。”

    杨戬变做一条大蜈蚣,飞在白蛇头上,一剪两段,那蛇在地上挺折挺滚。杨戬复了本

    相,将此蛇斩做数段,发一个五雷诀,只见雷声一响,此怪化作飞灰。袁洪知白蛇已死,大怒,纵马使一根棍大呼道:“好杨戬!敢伤吾大将?”

    旁有哪吒登风水轮,现三头八臂,使火尖枪,抵住了袁洪。轮马相交,未及数合,哪吒祭起九龙神火罩,将袁洪连人带马罩住。哪吒用手一拍,现出九条火龙,将袁洪盘旋回绕焚烧,不知袁洪有七十二变玄功,焉能烧的着他?袁洪即借火光去了。

    吴龙见哪吒施勇,使两口双刀来战哪吒。哪吒翻身复来接战吴龙。杨戬在旁,忙取照妖镜照看,原来是一条蜈蚣。杨戬纵马舞刀,双战吴龙,吴龙料战不过,拨马便走。哪吒登风火轮就赶,杨戬道:“道兄休赶!让吾来也!”

    哪吒听说,便立住了风火轮,让杨戬催马追赶。吴龙见杨戬赶来,即现原形,就马脚下卷起一阵黑雾,罩住自己。怎见得?有诗为证:“黑雾阴风布满大,梅山睛怪法无边;谁知治克难相恕,千岁蜈蚣化罔然。”

    吴龙见杨戬追赶,即现原形,据在黑榜之中,来伤杨戬。杨戬见此怪飞来,随即摇身一变,化作一只五色雄鸡。怎见得?诗曰:“绿耳金睛五色毛,翅加钢剑嘴如刀;蜈蚣今遇无穷妙,即现原身怎脱逃?”

    杨戬化作一只金鸡,飞入黑雾之中,将蜈蚣一嘴,啄作数断。见杨戬又除一怪,姜尚与众将掌鼓进营不表。

第四百八十三章 火烧邬文化,又来猪羊辈

    却说殷破败、雷开与诸将,亲自看见今日光景,不觉叹道:“国家不祥,妖孽方兴;今日我们两员副将,岂知俱是白蛇、蜈蚣成精,来此惑人,此岂是好消息?不若进

    营,与主将商议何如?”

    众将随后进营来,见袁洪在中军闷坐,俱至帐前参谒。袁洪见众将来见,也觉没趣,乃对众将道:“吾就不知常昊、吴龙,乃是两个精灵,几乎被他误了大事。”

    殷破败不禁道:“姜子牙乃昆仑道德之士,麾下又有这三山五岳门人相随,料吾兵不能固守此地。请元帅早定大策,或战或守,可以预谋,毋令临渴掘井,一时何及?眼见我兵微将寡,力敌不能,不若依不才等愚见,不如退兵,固守都城,设防御之法,以老其师,此不战能屈人之兵者。不知元帅尊意如何?”

    袁洪则道:“参军之言差矣!奉命守此地方,则此地为重;今舍此不守,反欲退拒都城,此为临门御寇,未有不败者也。今姜尚虽有辅佐之人,而深入重地,亦不能用武。看吾此地破敌,吾自有妙策,诸将勿得多言。”

    各人下帐,鲁仁杰对殷成秀道:“方今时势也都变了,料成汤社稷,终属西岐。况今日朝廷不明,妄用妖精为将,安有能成功之理?但我与贤弟,受国恩数代,岂可不尽忠於国?然而就死,也须是死朝歌,见吾辈之忠义,不可枉死于此地,与妖孽同腐朽也。不若乘机讨差遣,往而不返可也。”

    二将议定,忽有总督粮储官上帐来禀袁洪道:“军中只有五日行粮。不支足用,特启元帅定夺。”

    袁洪命军政司修本往朝歌催粮,旁有鲁仁杰道:“末将愿往。”

    袁洪许之。鲁仁杰领令往朝歌去催粮不表。

    且说朝歌城来了一个大汉,身高数丈,力能陆地行舟。能食只牛,用一恨排扒木,姓邬名文化,揭招贤榜投军。朝廷差官送邬文化至孟津营听用,来至辕门,左右报与

    袁洪。袁洪命令来。邬文化同差官至中军,见礼毕,通名站立。袁洪见邬文化一表非俗,恍似金刚一般,撑住半边天,果是惊人。

    袁洪道:“将军此来必怀妙策?今将何计以退周兵?”

    邬文化道:“末将乃一勇鄙夫。奉圣旨赍送元帅帐下调用,听凭指挥。”

    袁洪大喜:“将军此来,必定首建大功,何愁姜尚不授首也?”

    邬文化次日清晨上帐,领令出营搦战;倒拖排扒木,行至周营大呼道:“传与逆叛姜尚,早至辕门。洗颈受戮。”

    话说姜尚在中军帐,猛听战鼓声响,抬头观看,见一大汉,惊问众将道:“哪里来了一个大汉子?”

    众人齐来观看,果是好个大汉子,众皆大惊。正欲前问,只见军政官报入中军来:“有一大汉,口出大言,请令定夺。”

    有龙须虎言道:“弟子愿往。”

    姜尚点头应允。同时吩咐道:“你须仔细。”

    龙须虎领令出营,邬文化低头往下一看,大笑不止:“哪儿来了一个虾精?”

    旋即邬文化便是大呼道:“周营中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龙须虎大怒骂道:“好匹夫!把吾当做什么东西,吾乃姜元帅第二门徒龙须虎是也。”

    邬文化笑道:“你是一个畜生,全无一些人相。难道也是姜尚门徒?”

    龙须虎道:“匹夫快通名来,杀你也好上功劳簿!”

    邬文化骂道:“不识好歹逆畜,吾乃纣王御前袁元帅麾下,威武大将军邬文化是也。你快回去,叫姜尚来受死,饶你一命。”

    龙须虎大怒骂道:“今奉令特来擒你,尚敢多言!”

    说话间,龙须虎便是发手一石打来,邬文化一排扒木打下来,龙须虎闪过其钉,打入土有三四尺深,急自拽起排扒来;到被龙须虎来大腿连腰上打了七八石头,再转身又打了五六石头。只打得是下三路,邬文化身大,转身不活。不上一个时辰,被龙须虎连腿带腰打了七八十下,打得邬文化疼痛难当,倒拖着排扒木,往东走了。

    龙须虎得胜回营,来见姜尚,备言其事。众将俱以为大而无用,姜尚也不深究所以,彼此相安不表。

    且说邬文化败走二十里,坐在一山崖上,擦腿摸腰,有一个时辰,乃缓缓来至辕门,左右报入中军道:“启元帅!邬文化在辕门等令。”

    袁洪吩附令来,邬文化来帐下参谒袁洪。袁洪责之道:“你今初会战,便自失利,挫动锋锐,如何不自小心?”

    邬文化忙道:“元帅放心,末将今夜劫营,教他片甲不存,上报朝廷,下泄吾恨。”

    袁洪一听目光微闪的点头道:“你今夜劫营,吾当助尔。”

    邬文化收拾打点,今夜去劫周营。此是姜尚军士有难,故有此失。正是:一时不察军情事,断送无辜填孟津。

    话说姜尚不意邬文化今夜劫营,至二更时分,成汤营内一声炮响,喊声齐起。邬文化当头撞进辕门,那时黑夜,谁人抵敌,冲开七层鹿角,撞翻四方木棚挡牌。邬文化把排扒木只是撞扫两边,也是周营军士有难,可怜被他冲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池,六十万人马,在军中呼兄唤弟,觅子寻爷。又有袁洪协同,黑夜中袁洪放出妖气笼罩在营中,惊多少大小将官。

    姜尚听得大汉劫营,急上了四不象,手执杏黄旗,护定身子。只听得杀声大振,姜尚不由心下着忙,又见大汉二目如两盏红灯,众门人各不相顾,只杀得孟津血水成渠。有诗为证:“姜帅提兵会列侯,袁洪睹智未能周;朝歌遣将能摧敌,周寨无谋是自休。军士有灾皆在劫,元戎遇难更何尤;可惜英雄徒浪死,贤愚无辞丧荒。”

    话说邬文化夤夜劫周营。后有袁洪助战,周将熟睡,被邬文化将排扒木两边乱扫;可怜为国捐躯,名利何在?袁洪骑马仗邪术,冲杀进营。不辨贤愚,尽是些少肩无臂之人,都做了破腹无头之鬼。

    武王有四贤保驾奔逃;姜尚落荒而走;六七门徒,借五遁逃去。只是执披坚锐之士,怎免一场大厄?该绝者难逃天数,有生者躲脱灾残。

    且说邬文化直冲杀至后营。来到粮草堆跟前,此处乃杨戬守护之所,忽听得大汉劫营,姜元帅失利。杨戬急上马看时,见邬文化来得势头凶恶,欲要迎敌。又顾粮草。心生一计,且救眼下之危,忙下马念念有词,将一草竖立在手,吹口气,叫声‘变’,草化了一个大汉。头撑天,脚踏地。怎见得?

    话说邬文化正尽力冲杀,灯光影里,见一大汉,比他更觉长大,大呼而来道:“那匹夫慢来,吾来也!”

    邬文化抬头看见,吓得魂不附体:“我的爷来了!”

    邬文化倒拖排扒木回头就走,也不管好歹,只是飞跑。杨戬化身。随后赶来一程,正遇袁洪。杨戬大呼道:“好妖怪,怎敢如此?”

    杨戬使开三尖刀,飞奔杀来。袁洪使棍抵住,大战一回。杨戬祭哮天犬,袁洪看见,化一道白光脱身回营。

    且说孟津众诸侯,闻袁洪劫姜元帅的大营,惊起南北二镇诸侯,齐来救应,两下混战,只杀到天明。姜尚会集诸门人,寻见武王,收集败残人马,点算损折军兵,有二十余万,帐下折了将官三十四员,龙须虎被邬文化排扒木绝其性命。军士有见龙须虚的尸首,钉在排扒木上,特此报知。姜尚闻龙须虎被乱军中杀死,伤悼不已。

    众诸侯上帐问武王安。杨戬来见姜尚,备言邬文化冲杀,是弟子如此治之,方救得行粮无虑。姜尚不由叹道:“一时误于检点,故遭此厄,无非是天数耳。”

    姜尚心下郁郁不乐,纳闷中军。

    且说袁洪得胜回营,其本往朝歌报捷。邬文化大胜,周兵尸塞孟津,其水为之不流。群臣具贺,自征伐西岐,从未有此大胜。纣王大喜,日日饮乐,全不以周兵为事。

    且说杨戬来见姜尚道:“如今先将大汉邬文化治了,然后可破袁洪。”

    姜尚也是不禁道:“须得如此,方可绝得此人。”

    杨戬领令去到孟津,哨探路径,走有六十里,见一所在,地名蟠龙岭,此山弯环,如蟠龙之势,中有空阔一条路,两岭可以出兵。杨戬看罢心下大喜道:“此处正好行此计也。”

    杨戬转而忙回见姜尚,备言蟠龙岭地方,可以行计。姜尚听说大喜,在杨戬耳边,备说如此如此,可以成功。杨戬点头领命自去了。正是:计烧大将邬文化,须得姜公用此谋。

    话说姜尚待杨戬离去转而传令:“武吉、南宫适领二千人马,往蟠龙岭去埋伏;引火之物,中用竹筒引线。暗埋火炮、火箭各项等物;岭上俱用柴薪,引火干燥物件。预备停当,只等邬文化来至,便可行之。”

    二将领命去也。话说邬文化得了大功,纣王命官赍袍带表礼等物,奖谕邬文化、袁洪。二将谢恩,打发天使回朝歌不题。袁洪对邬文化道:“荷蒙天子恩宠奖谕,邬将军,我等得尽忠竭力,以报国恩,不负吾辈名扬于天下也。”

    邬文化道:“末将明日使姜尚无备,再教他个片甲无存,早早奏凯。”

    袁洪大喜,设宴庆贺。正谈笑间,探事马报入中军:“启元帅!今有姜子牙与武王在辕门闲看吾营,不知有何原故,请令定夺。”

    袁洪听报,即令邬文化暗出大营,抄出姜尚之后,擒之如探囊取物耳。邬文化领令,忙出后营门,撒开大步,拖排扒木,如飞云掣电而来,大呼道:“姜尚休走!今番吾定擒你成功也。速速下骑受死,免吾费力!”

    姜尚与武王见邬文化追来,拨转坐骑,往西南而逃。邬文化见姜尚、武王落荒而走,放心走来。姜尚回顾诱邬文化道:“邬将军!你放我君臣回营,得归故国。再不敢有犯边界,吾君臣感将军大恩不浅矣!”

    邬文化大笑道:“今番错过,千载难逢。”

    邬文化拼命赶来,哪里肯舍?望前赶了一个时辰,姜子牙与武王是有脚力的。邬文化步行,又当得他是急急追赶,一气赶了五六十里,邬文化气力自乏,立住脚不赶了。

    姜尚回顾看时,见邬文化不赶。乃勒转坐骑,大呼道:“邬文化你敢来与吾战三回合吗?”

    邬文化大怒道:“有何不敢?”

    说着,邬文化便是回身又往前赶来。姜尚勒转四不象又走,看看赶至蟠龙岭了,姜尚君臣进山口去了。

    邬文化见状大喜:“姜尚!你今似鱼游釜中,肉在几上。”

    话说武吉、南宫适望见姜尚引邬文化进山。先让过姜尚与武王,用木石叠断前山。只见邬文化追进山口,不见了姜尚、武王,住了脚迟疑四望,竟无踪迹。正欲回身出山,只听得两边炮响,杀声振地。山上用滚木大石叠断山口,军士用火弓、火箭、火炮、干柴等物,山下抛放,只见四下里火起,满谷烟生。怎见得好火?赞曰:

    腾腾烈焰,滚滚烟生。一会儿地塌山崩,霎时间雷轰电掣;须臾绿树尽占红,倾刻青山皆带赤。那怕你铜墙铁壁,说甚麽海阔河宽?任凭他烁百流金,遇着时枯泉涸辙。风乘火势逞雄威。火借风高真恶毒;休说邬文化血肉身躯,就是满山中披毛戴角的,皆逢其劫。

    话说邬文化见後面火起,截断归路,抽身转奔进山来。那山脚下地雷、地炮腾作。往上打来,可怜顶天立地大汉,陆地行舟的英雄,只落得顷刻化为灰尘。后人有诗叹之:“夜劫周营立大功,孟津河下逞英雄;姜公妙算驱杨戬,火化蟠龙一阵风。”

    话说杨戬、武吉、南宫适见烧死了邬文化,俱回来见姜尚,备言前事。姜尚大喜,转而又对杨戬道:“只是袁洪此怪末除,如之奈何?”

    杨戬道:“此怪乃梅山得道白猿,最是精灵,还待徐徐除之。”

    姜尚点头道:“且等东伯侯来至,诸侯方可进兵。”

    话说袁洪闻报,知道烧了邬文化,心中不乐,正独坐纳闷,忽闻报:“营门外有一陀头求见。”

    袁洪忙传令请来。少时陀头至中军,打稽首道:“元帅!贫道稽首了!”

    袁洪还礼道:“道者请了!道者从何处来,有何见谕?”

    陀头笑道:“吾亦在梅山地方居住,与元帅相隔不远,姓朱名子真。今知元帅为纣王出力,特来助一臂之力,不识元帅肯容衲否?”

    袁洪听说大喜,邀请陀头上坐。朱子真再三议让,就筵而坐。傍有参军殷破败、雷开二将,又是梅山之士,乃相谓叹道:“此又是常昊、吴龙一党。”

    袁洪命治酒管待朱子真,一宵不表。

    次日,朱子真提宝剑在手,率左右行至周营,坐名请姜子牙答话。军政官报入中军,姜尚听见有道者,忙传令南北二处诸侯,齐出辕门,排开队伍,自己亲率诸弟子,出营门列成阵势。见成汤旗门脚下,来一头陀,怎见得?有赞为证:

    面如黑漆甚蹊跷,海下髭须一剪齐;长唇大耳真凶恶,眼露光华扫帚眉。皂服绿绦飘荡荡,浑身冷气侵人肌;梅山诸怪逢杨戬,不入周营现此躯。

    话说朱子真步行至前,只见姜尚簇拥而至问道:“道者何人?”

    朱子真道:“吾乃梅山炼气士朱子真是也。”

    姜子牙不禁道:“你不守分安居,来此何干?是自寻死亡也。”

    朱子真大笑道:“成汤相传数十世,尔等世受国恩,无故造反侵夺关隘,反言天命人心,真是妖言惑众,不忠不孝之夫。吾今日到此,快快下马纳降,各还故土,尚待你等以不死。如有半字不然,那时拿住,定碎尸万段,悔无及矣!”

    姜尚大骂道:“无知匹夫!你死在目前,尚不自知,犹自饶舌也!”

    朱子真仗剑来取姜尚。旁有南伯侯麾下副将余忠,此人不信道术,使狼牙棍,面如紫枣,三绺长髯,飞马大呼道:“此功留与我来取!”

    姜尚见左哨来了余忠,一马当先,也不答话,使开棒夹头就打。朱子真手中剑劈面交还,步马相交,剑锋并举,未及二十合,朱子真转身就走。余忠随后赶来,姜尚传令,擂鼓呐喊,以助军威。余忠追来,未及一里之路,朱子真乃是妖魅,足下阴风簇拥,一派寒雾笼罩,故马亦追之不上。朱子真把身子立住,余忠马看看至近,子真回头把口一张,一道黑烟喷出,笼罩其身,现出本相,一口把余忠咬了半段。余忠尸骸倒于马下,朱子真复现原身,回奔而来大呼道:“姜子牙敢与吾立见雌雄吗?”

    杨戬在傍,用照妖镜一照,原来是一个大猪。杨戬把马催开,使三尖刀,从后面大喝道:“好孽障少来!有吾在此!”

    杨戬使开刀分顶门砍来。朱子真手中剑急架忙迎,步马相交,刀剑并举,未及数合,朱子真抽身就走。杨戬随后赶来,朱子真加前复现原身,将杨戬一口吃去。

    姜尚见杨戬如此,传令回兵进营。

    朱子真得胜,来见袁洪。袁洪大喜,治酒款待朱子真贺功。正饮之间,忽报:“营门有一杰士求见。”

    袁洪传令:“令来。”

    少时见一人面如傅粉,海下长髯,顶生两角,戴一顶束发冠,至帐下行礼毕,袁洪问

    道:“杰士何方人氏?”

    其人答道:“末将姓杨名显,祖居梅山人氏。”

    此杰士乃是羊精也,借羊成姓,也是梅山七怪,俱是袁洪一起,只恐旁人看破,故此延迟而来,托姓借名,以掩众人耳目。当日袁洪留在军中,赐坐饮酒,杨显与朱子真各自夸能斗胜,哓哓不休。

    殷破败自思:此又是袁洪等一党妖孽耳,默对雷开不语。只见大小将官正饮酒,方到二更时分,听得朱子真腹内有人言道:“朱道人!你可知道吾是谁?”

    朱子真吓得魂不附体,忙问道:“你是谁?你在哪儿?”

    杨戬在其腹内道:“吾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徒杨戬是也。今已在你腹内,你只知贪吃血食,不知在梅山吃了多少众生。今日你这孽障,罪恶贯盈,我把你的肝肠弄一抓。”

    杨戬说话间便是把手在他心肝上一抓,朱子真大叫一声:“痛杀我也!”

    朱子真慌忙道:“大仙饶了小畜罢!”

    杨戬则是问道:“你是欲生欲死?”

    〖

第四百八十四章 杨戬收七怪

    朱子真慌忙哀求道:“望大仙慈悲,小畜在梅山也不知费几许辛苦,采天地灵气,收日月精华,方能见成人形。今不知分量,干冒天威,望乞恕饶,真再生之德也!”

    杨戬道:“你既要全生,你可速现原身,跪伏周营,吾当饶你性命。如不依吾言,我把你的心肝肺腑,都摘下来。”

    朱子真没奈何,有法也无处使,只得苦苦哀告。

    杨戬大叫道:“如若迟了,吾就动手!”

    朱子真只得随现原形,是一个大猪,浩浩荡荡,走出辕门,就把袁洪急得抓耳挠腮。杨显恼得一天火发,有力也无有用处,只得听之而出。

    话说猪精走至周营,辕门前跪伏,此时南宫适巡营,刚才四更,巡至营门,只见一只猪跪伏趴着。南宫适不禁道:“此是民间家养的,怎走至此间来?等到天明,叫原人领去。”

    杨戬在猪腹内大呼道:“南将军报与姜元帅得知,此是梅山猪怪,今早见阵,是吾钻入他腹中,特来擒伏至此,快请元帅来辕门发落。”

    南宫适方悟,如是杨戬变化在他肚里,不觉大喜,忙进营门内,中军帐外,将云板敲响,请元帅升帐议事。内使传与姜尚,姜尚忙升帐,南宫适上帐启道:“杨戬收伏梅山猪精,已在营门,请元帅发落。”

    姜尚传令,命众将掌上灯球火把出营。不一时一声炮响,姜尚率领众诸侯。齐出营门看时,果是一只大猪,跪伏在地。姜尚喝问道:“你这孽障没来由。何苦自取杀身之祸?”

    杨戬在腹内道:“请元帅施行斩除此怪,以绝后患。”

    姜尚传令:“命南宫适行刑。”

    南宫适手起一刀,将猪头斩落在地。杨戬借血光而出,现了自己真身,众诸侯无不欣羡。姜尚命将猪头挂在营门号令,俱回营寨不表。

    只见袁洪谓杨显道:“似此露出本相,成何体面?把吾辈在梅山千年道术。一世英名,俱成画饼,岂不愧哉?誓不与姜尚干休!”

    杨显也是点头忙道:“杨戬他恃自己有变化之术。不意朱子真误中奸计,若不复此仇,岂能再立于人世?”

    二人正彼此痛恨,忽辕门官报入中军:“启元帅!有天使至。请令定夺。”

    袁洪忙出辕门。迎接天使。天使道:“奉天子敕令,送一贤士至军前听用。”

    袁洪接了旨意,打发天使去了,复至中军坐下,命左右令来参谒。来将至中军参拜毕,袁洪亦问道:“将军何名?”

    来者答道:“末将姓戴名礼,梅山人氏。闻纣王招贤,故不辞千里之远。特来效劳于麾下。”

    此怪也是梅山之狗精,恐怕被人识破。故此陆续而来,若为不知耳。袁洪与众将道:“今目又添一贤士,定然与他决一雌雄。”

    袁洪随即传令放炮呐喊,三军排队伍出营,请姜子牙答话。周营军政司报入中军:“启元帅!有袁洪搦战。”

    姜尚带诸将出营,见袁洪走马上前,身侧跟着杨显、戴礼。

    在袁洪的目光示意下,点头领命的杨显便是走马摇戟,冲杀过来。杨戬在旗门下,用照妖镜一照,却是一只羊精。杨戬收了照妖镜,走马舞三尖刀,也不答话,接住厮杀。刀戟并举,杀在虎穴龙潭;二将正战之间,又只见汤营中一将,使两口刀,飞奔前来大叫道:“杨兄弟,吾来助尔一臂之力!”

    姜尚旁有哪吒,登风火轮,使开火尖枪迎来。怎见得此怪?有诗为证:“嘴尖耳大最蹊跷,遍体妖光透九霄;七怪之中他是首,千年得道一神獒”。

    话说哪吒用枪架住大呼道:“匹夫慢来!通名来好记功劳簿!”

    来将答道:“吾乃袁洪副将戴礼是也。”

    哪吒使开枪劈面就刺,戴礼双刀急架相还,轮马相交,刀枪并举,大战在一处。

    且说杨戬战杨显有二三十合,杨显拨马便走,如杨戬赶来。杨显在马上,吐出一道白

    光,连马罩住,现原身来伤杨戬,杨戬化一只白额斑斓虎。杨显见杨戬变了一只猛虎,已克治了他,急欲逃走,被杨戬一刀,砍为两段。杨戬割下杨显首级,大呼道:“启元帅!弟子又杀了梅山一怪也。”

    戴礼与哪吒正酣战间,戴礼口内吐出一粒红珠,有碗口大小,往哪吒顶门打来。哪吒见势头凶恶,谅不能治伏,只得闪一枪,败下阵来。

    杨戬见哪吒失机,走马大呼道:“孽障不得无礼,吾来也!”

    杨戬转而使开三尖刀来战戴礼。二人大战二十余合,戴礼拨马便走。杨戬纵马赶来。戴礼又吐出一颗红珠,现在金光,来伤杨戬。杨戬祭起哮天犬,飞在空中。此犬乃是仙犬,看见此珠十分凶恶,竟让过他的珠,来奔戴礼。戴礼见仙犬奔来,正欲抽身逃走,早被哮犬大一口咬住,不能挣脱。杨戬手起一刀,挥于马下。有诗为证:“梅山狗怪逞猖狂,炼宝伤人势莫当:岂意仙犬能伏怪,红尘血染命空亡。”

    话说杨戬杀了狗怪,掌鼓回营。姜尚升帐,见杨戬属破诸怪,大喜庆贺杨戬不表。

    且说袁洪回至中军,又见戴礼被戮,现出原形,心下甚是不乐。众将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十分没趣。忽辕门官来报,“启元帅!辕门外有一大将来见。”

    袁洪传令:“令来!”

    少时令至帐前,见一人身高一丈六尺,顶上双角,卷嘴尖耳,金甲红袍,全身甲胄,十分轩昂,戴紫金冠,近前施礼。袁深问道:“将军高姓大名?”

    来将答道:“末将姓金,双名大升。祖贯梅山人氏。”

    此来者又是牛怪,用三尖刀,力大无穷。今来助袁洪。俱是梅山七怪之数,袁洪故问,以遮众人耳目。袁洪乃设酒款待。

    次日,金大升上了独角兽,提三尖刀,至周营搦战。哨马报入中军:“启元帅!成汤营有一大将请战!”

    姜尚对众将问道:“谁见阵走一遭?”

    言未毕,旁有郑伦出而言道:“末将愿往。”

    姜尚许之。郑伦上了金睛兽。提降魔杵,出了营门,见对面一将。生的异怪雄伟。郑伦问道:“来者何人?”

    金大升答道:“吾乃袁洪帐下副将金大升是也。尔是何人?快通名来!”

    郑伦答道:“吾乃总督五军上将军郑伦是也。吾观你异相非人,焉敢阻时雨之师,有逆天之罪。早早归周,共破独夫。以诛无道。如不知机。自取辱身之祸。”

    金大升大怒,催开独角兽,使三尖刀砍来。郑伦手中杵劈面相迎,二兽相交,大戟数合。金大升乃是牛怪,腹内炼成一块牛黄。有碗口大小,喷出来如火雷一般。郑伦不及提防,正中面上。打伤鼻孔,腮绽唇裂。倒撞下兽去,被金大升手起一刀,挥为两段。可怜正是:胸中奇术成何用?只趣名垂在史篇。

    话说金大升斩了郑伦,掌鼓回营。报马报入中军:“启元帅!郑伦被汤营大将金大升所杀,请令定夺。”

    姜尚闻报,着实伤悼,叹道:“郑伦屡建大功,自从苏护归周,一路督粮有功王室,岂知至此,丧于无名下将之手?情实可伤。”

    姜尚泪下如雨,有诗以吊之。诗曰:“胸中妙术孰虽班,岂意遭逢丧此间?惟有清风常作伴,忠魂依旧返家山。”

    话说姜尚次日令:“谁为郑伦报恨走一遭?”

    旁有杨戬应声答道:“弟子愿往。”

    姜尚许之。杨戬随即上马提刀,至成汤营前,坐名要金大升出来答话。少时见成汤营内,炮声响处,只见金大升坐独角兽,来至军前大呼道:“来者通名!”

    “杨戬是也。你就是金大升吗?”杨戬喝道。

    金大升道:“然也。”

    杨戬舞刀直取,金大升手中三尖刀赴面来迎。二将俱是三尖刀,往来冲突,一场大战,有三十余合。杨戬先未曾用照妖镜照他,不防金大升喷出一黄。此宝由如火块飞来,杨戬见来得太急,化一道金光,往正南而走。金大升随后赶来,其独角兽来的快,杨戬忙取照妖镜出来照时,却原来是个水牛。

    杨戬回身,正欲变化食他,忽然前面一阵香风缥渺,异味芳馨氤氲,遍地有五彩祥云,当中有一位红衣女仙,跨青鸾而至。旁有女童三四对,应声叫道:“杨戬早来见娘娘圣驾!”

    杨戬听说,乃向前抄手施礼道:“弟子杨戬,参见娘娘。”

    那女仙道:“杨戬!吾非别神,乃女娲娘娘是也。今见成汤数尽,周室当兴,吾特来助你降伏梅山之怪。”

    女娲令杨戬立于一旁,乃命青云女童:“将此宝去,把那孽障牵来。”

    青云童儿接宝在手,只见金大升足踏阴云,提刀赶来。青云童儿上前拦住大呼道:“孽障,娘娘圣驾在此,休得无礼!今奉娘娘法旨,特来擒你。”

    金大升大怒,将刀往上一举、劈面砍来。青云女童将伏妖索祭起空中,只见黄巾力士,将金大升穿起鼻子来,用铜锤把金大升背脊上打了三匹锤,一声雷响,金大升现出原身,乃是一头水牛。

    杨戬见状大喜,忙向前倒身下拜:“弟子杨戬,愿娘娘圣寿无疆!”

    女娲道:“杨戬!你且将牛怪带回周营发落,我还助你收伏白猿精怪也。”

    杨戬别了女娲娘娘,把牛牵着回来。

    且说姜尚在中军,听报到杨戬化一道金光,往正南去了。这大将赶去,不知凶吉如何?姜尚惊疑不定。哪吒道:“杨戬自有运用,元帅何必惊疑?”

    姜尚道:“方今东伯侯人马未至,况有梅山话怪阻住吾师,使吾心下不能安然。”

    言未毕,只见报马来报:“启元帅!杨戬回来。”

    姜尚令至帐前。问其原故?杨戬把女娲娘娘收伏牛怪之事,说了一遍:“今至辕门,请元帅发落。”

    姜尚传令:“请众诸侯齐至大营门。看吾号令此怪。”

    少时众诸侯齐至辕门,姜尚命牵过牛怪,用缚妖绳将此怪缚在地下,命南宫适行刑。南宫适手起一刀,将牛头斩下,孟津河八十万人马,齐声喝采。姜尚命将牛头。挂在旗竿上号令,掌鼓回营。

    却说袁洪自知梅山众弟兄,俱被姜尚所灭。欲前而不能进,欲退而不能退,着实无计,事属两难。心下甚是忧疑不表。

    只见姜尚回营升帐。问杨戬道:“梅山绝了几怪?”

    杨戬屈指一算:“启元帅!已灭了六怪。”

    姜尚点头道:“今日晚与众诸侯,三更时分齐劫成汤大营。”

    转而姜尚又令杨戬:“你可单劫袁洪此怪,取巧降伏,大事可定。”

    杨戬启道:“弟子同哪吒共去建功,更觉易于为力。”

    姜尚许之,仍将众将分派已定不表。

    却说袁洪在营中、与参军殷破败、雷开二将议道:“今主上命吾等在此,守御此处,周兵虽少。能者甚多。况连日朝歌不曾见吾捷报,恐天子忧心。深属不便。命中军具疏往朝歌,请天子速发援兵,前来接应。”

    众将点头称是,中军官具表求救。

    且说姜尚亲乘坐骑,时至二更,一声炮响,周兵呐一声喊,齐杀进成汤营里去。正是:黑衣冲营无准备,三军无故受灾殃。

    话说南伯侯鄂顺,领二百诸侯,一齐奋勇当先;北伯侯崇应鸾,冲杀进左营;李靖、韦护、雷震子冲杀进右营;杨戬、哪吒杀入大营,进中军来软袁洪。

    且说袁洪听得周将劫营,忙上马使一根铁棍,方出中军,恰逢杨戬,也不答话,二马相交,只杀得愁云荡荡,惨雾纷纷。怎见得?有诗为证:“夜劫汤营神鬼惊,喊声齐发鼓锣鸣;军兵奋勇谁堪敌,将士施威孰敢撄。破败无心贪恋战,雷开有意奔途程;梅山七怪从今灭,扫荡妖氛宇宙清。”

    话说众诸侯齐杀入成汤营,只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渠,哀声惨切,不堪听闻。

    只见杨戬大战袁洪,袁洪现出原身,起在半空,将杨戬劈头一棍,打得火星迸出。杨戬有七十二变,化一道金光,起在空中,也照袁洪顶上一刀,劈将下来。这袁洪也有八九工夫,刀化一遭白气,护住其身。

    杨戬大喝道:“梅山猿头!焉敢弄术?拿住你定要剥皮抽筋!”

    袁洪大怒道:“你有多大本领,敢将吾兄弟尽行杀害?我与你势不两立,必擒你碎片万段,以报其恨!”

    他二人各使神通,变化无穷,相生相克,各穷其技,凡人世外之禽兽,无不变化尽使其巧,俱不见上下。袁洪暗想:此时其兵已攻破大营,料不能支,且将他诓上梅山,入吾巢穴,使他不能舒展,那时再擒他不难。袁洪随即便是弃了大营,往梅山逃去不表。

    且说众诸侯追杀袁洪败残人马,杀到天明,子牙鸣金收兵,众诸侯各自回营。正是:百万雄兵齐唱凯,子牙全胜进辕门。

    话说杨戬见袁洪纵祥光而去,乃弃了马,亦纵步借土遁,紧紧追赶。只见袁洪变一块怪石,立在路旁。杨戬正赶,忽然不见了袁洪,即运神光,定睛观看,已知袁洪化为怪石。随即变化一石匠,手执锤钻,上前锤他。袁洪知被识破,乃化阵清风上前去了。如此两家各使神通,看看赶上梅山,忽然又不见了袁洪。

    杨戬上得梅山来,果然好景。怎见得?有诗为证:“梅山形势路羊肠,古柏乔松两岸傍。”

    话说杨戬上了梅山,四面观望一遍,忽听得崖下一声响,窜出千百小猴,都手执棍棒,齐来乱打杨戬。杨戬见众小猢猴,左右乱打,情知不能取胜,不若脱身下山,杨戬化道金光去了?方才转过一坡,只听一派仙乐之音,满地祥云缭绕,又见女娲娘娘驾临。杨戬俯伏山下,叩首道:“弟子杨戬,不知如何降伏此怪。”

    女娲闻言正要开口,却是似有所觉的秀眉轻挑看向了远处天际,只见一道金光风驰电掣而来,眨眼间已到近前,化作了一个一身金丝甲、脚踏步云履、头戴紫金冠的猿猴,正是六耳。

    “六耳拜见女娲娘娘!”六耳上前对女娲恭敬施礼道。

    见六耳到来,凤目微闪的女娲便是一笑道:“六耳,你在天尊门下,却是好修行。也罢,今日你既然来了,那我倒也是省的麻烦。”

    话毕,女娲娘娘便是自回宫去了。

    “恭送娘娘!”淡笑拱手施礼,目送女娲离去之后,六耳才转而笑看向愣神的杨戬道:“小子,该回魂了。”

    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的杨戬,不禁慌忙道:“尔乃何人?女娲娘娘怎么走了?她还未告知我制服袁洪之法呢!”

    “急什么?我既然来了,何须女娲娘娘劳动?”笑了下的六耳便是道:“对了,你小子恐怕还不知道我是谁吧?你可知造化天尊座下九位亲传弟子,我乃是第六位,六耳是也。小子,你可是要叫我一声六师伯的。”

    杨戬听的惊讶看向六耳,转而神色一动不禁忙恭敬施礼道:“杨戬不知六师伯尊颜,方才失礼了,还请师伯勿怪!”

    “哎!无妨无妨,不知者不罪嘛!”六耳不禁摆手随意的笑道。

    杨戬转而又忙道:“敢问师伯,您是否有收服那袁洪的手段?”

    六耳听的不禁一瞪眼道:“嘿!小子,怀疑你师伯我的本事是吧?我六耳在造化门下学道多年,少有动手,倒是没人知道我六耳的大名啊!小子,今天,你给我瞪大了眼睛看好吧,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小白毛猴。”

    说话间,六耳便是身影一动化作一道金色幻影窜入梅山深处去了,看得杨戬略微惊愕,转而摇头失笑的忙跟了上去。

第四百八十五章 六耳收徒劝二人

    梅山深处,伴随着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清脆的金铁交击声中,两只猴子便是各自手持铁棍的彼此厮杀着冲天而起,棍影闪动间,使得虚空都是一阵震颤。

    闪身落在一个山头上的杨戬,不由目光一亮的抬头看去。

    ‘轰’一声爆响,肉眼可见的空间波纹使得虚空如水面般波动起来,旋即一道狼狈身影便是闪电般从空中砸落了下来,狠狠摔在了半山腰上,陷入山石之内去了。

    看着这几乎几个呼吸间便分出了胜负的战斗,微微咽了咽喉咙的杨戬,看着那空中闪身落下、自己含笑的六耳,不由目露震撼之色。

    “还想逃?”低喝一声的六耳,旋即便是手中的随心铁杆兵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山下的山谷内而去,一声轰隆响声,好似地动山摇般,地面都是炸裂开来,旋即一道染血的狼狈身影便是飞了出来,伴随着大量的泥土山石碎块落下,砸在了地面上,正是那白色猿猴袁洪。

    闪身落地的六耳,随手一招收起随心铁杆兵,转而不由目光如电的看向重伤没有反抗之力的猿猴喝道:“袁洪,还要再战吗?”

    “六师伯,别和他啰嗦了,除了他吧!”闪身落在六耳身旁的杨戬不禁道。

    听到杨戬的话,六耳尚未开口,猿猴便是忍不住咬牙看向六耳道:“你我同为猿类,为何你反而要助人族杀我?我袁洪不甘心!纵死也不甘心!”

    “同为猿类,我岂会赶尽杀绝。真的杀你?”六耳则是摇头淡笑的收了随心铁杆兵。

    袁洪闻言一愣,一旁的杨戬则是面色微变的忙道:“六师伯,不可姑息养奸啊!这袁洪逆天而行。死不足惜啊!”

    “杨戬啊!你有所不知,这袁洪乃是先天四种神猿之一的通臂猿猴,洪荒之中只此一只,若是杀之实在是可惜啊!贤侄,可否卖我一个面子,容我将袁洪带去好生教导,他日或可造福洪荒。也未可知啊!”六耳则是侧头淡笑对杨戬道。

    听六耳这么说,杨戬一时间也是没法说出拒绝的话,略微犹豫不禁对六耳拱手道:“既如此。今后有六师伯对袁洪约束教导,倒是他的造化。”

    “多谢贤侄了!”笑说着的六耳,不禁转而笑看向面色略微变化的袁洪道:“袁洪,你可愿拜我为师。自此入造化门下?”

    拜师?虽然听着刚才二人的话心中有所猜测。但是袁洪再听六耳这话,还是忍不住有些脑子晕晕的感觉。想他袁洪,虽然天赋异禀,也曾有机缘得以修炼**玄功,但是终究还是野路子出身,不但得不到好的指点修炼进步缓慢,而且也是被人当做妖族异类,哪里想过有一天能够拜入圣人门下的教派之中啊!

    “怎么。袁洪,你不愿意?难道想要寻死不成?”看着袁洪一时间愣愣没有回应的样子。杨戬不禁沉喝道。

    听到杨戬的沉喝声,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的袁洪,顿时激动惊喜的忙对六耳恭敬跪伏道:“弟子袁洪,拜见老师!”

    “好!”六耳一听不禁面上笑容更浓的朗声道:“袁洪,你记住,为师命叫六耳,乃是造化天尊第六位亲传弟子。你还有一位师兄,名唤无支祁,也是猿类之属,出身跟脚不比你差。”

    闻言目光微闪的袁洪,不由恭敬应了声。

    “恭喜叔伯,收得如此佳徒!”笑着对六耳拱手的杨戬,便是转而道:“既然袁洪之事已了,那弟子便回去向姜师叔复命了!”

    点头一笑的六耳,便是道:“贤侄,待我向你姜师叔问好。”

    “是!”应了声的杨戬,不由忙闪身快速离去了。

    目送杨戬离去的六耳,便是转而翻手取出了一个黑色葫芦,倒出一枚仙丹给了袁洪,让他服下调养伤势。

    “老师,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去传说中的蓬莱仙岛吗?”服了仙丹,伤势顿时恢复了大半的袁洪,不禁上前对六耳讨好般的小心问道。

    六耳闻言则是转而看向东方无奈摇头道:“不,为师还要去游魂关一趟,解决一个麻烦,然后才能带你回蓬莱仙岛。”

    “麻烦?”袁洪一听不由略微意外好奇的看向六耳。

    而似乎不愿多说的六耳,直接便是挥手一阵风卷起袁洪的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正东方天际而去。

    ...

    不说杨戬回周营复命,备言袁洪被六耳收去之事,且说殷破败、雷开败回朝歌,面见纣王,备言:“梅山七怪,化成人形,与周兵屡战,俱被陆续诛灭,复现原形,大失朝廷体面,全军覆没,臣等只得逃回。今天下诸侯,齐集孟津,旌旗蔽日,杀气笼罩数百里,望陛下早安社稷为重,不可令诸侯一至城下,那时救解迟矣。”

    纣王着忙,急急设朝,问两班文武道:“今周兵猖獗,如何救解?”

    众官钳口不言,有中大夫飞廉出班奏道:“今陛下颁行旨意,张挂朝歌四门,如能破得周兵,能斩将夺旗者,官封一品。又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鲁仁杰才兼文武,令彼调围营人马,训练精锐,以待敌军,严备守城之具,坚守勿战,以老其师。今诸侯远来,利在速战,一不与战,以待彼粮尽,彼不战自走,乘其乱以破之,天下诸侯虽众,未有不败者也,此为上策。”

    纣王听的不禁点头道:“卿言甚善。”

    纣王随传旨忘,张挂各门,一面令鲁仁杰操练士卒,修理攻守之具。

    ...

    且说金吒、木吒,别了姜尚,兄弟二人在路上商议。金吒道:“我二人奉姜元帅将令,来救东伯侯姜文焕进关。若与窦荣大战。恐不利也。我和你假扮道者,诈进游魂关,反去协切窦荣。于中用事,使彼不疑;然后里应外合,一阵成功,何为不美?”

    木吒不禁目光一亮点头道:“兄长言得甚善。”

    二人呀咐使命,领人马先去报知姜文焕:“我兄弟二人,随后就来。”

    副将领人马去也。金、木二吒,乃借土遁。落在关内,径直至帅府前。金吒道:“门上的,传与你元帅得知。海外有炼气士求见。”

    门官不敢隐讳,急至殿前启道:“府外有二道者,口称海外之士,要见老爷。”

    此时游魂关总兵府大殿之内。正在举行宴席。窦荣坐在主位之上,却是显得很是恭敬客气的含笑对两边客座之上坐着青年男女劝酒。

    一身白色罗裙的美丽清冷女子和一身紫金色长袍的俊朗青年相对而坐,却正是妇好和杨蛟二人。

    听到门官所报,神色一动的窦荣不由看向妇好和杨蛟二人道:“娘娘,杨道长,这海外练气士,莫不是与尔等一般也是造化门下,前来助阵的?”

    “窦总兵。有我妇好师妹在此,还需他人相助吗?”杨蛟不禁淡笑开口道。

    对面的妇好则是美眸微闪的俏脸冷淡语气清冷开口道:“只怕是来者不善。窦总兵可先将他们请来一看。”

    “嗯!”点头面色略微郑重的窦荣,不禁对门官吩咐道:“速速请来!”

    门官领命去了,不多时金、木二吒便是径直至殿内,打稽首道:“老将军!贫道二人稽首了。”

    窦荣:“道者请了!道者此来,有何见谕?”

    金吒不由道:“贫道二人,乃东海蓬莱岛炼气散人孙德、徐仁是也。方才我兄弟,偶尔闲游湖海,从此经过,因见姜文焕欲进此关,同孟津会合天下诸家,以伐当今天子。此是姜尚大逆不道,以迷惑之言,挑衅二天下诸侯,致生民海宇腾沸。此天下之叛臣,人人得而诛之者也。我弟兄昨观天象,汤气正旺,姜尚等徒苦生灵耳。我兄弟愿助一臂之力,助将军先收拾姜文焕,解往朝歌,然后以得胜之兵,掩诸侯之后,出其不意,彼前后受敌,一战乃可擒耳。正所谓迅雷不及掩耳,成此不世之功也。但贫道出家之人,故不当以兵戈为事,因偶然不平,故向将军道之,幸毋以未同之言见诮可也,乞将军思之。”

    “呵呵,当真是好主意!”一声爽朗的笑声随即响起,杨蛟已是抬头笑看向了二人。

    看到杨蛟,瞬间面色微变的金吒和木吒,惊讶意外的相视一眼,旋即金吒便是对杨蛟略微拱手施礼道:“不想道兄也在此!”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你们哥俩会过来。怎么着,你们是来帮窦总兵的?”淡笑看着金吒木吒的杨蛟,不禁缓缓开口问道。

    听着杨蛟的话,金吒一时间略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一旁的木吒,则是目光微闪的忙拱手笑道:“道兄何必出言试探?我兄弟二人的来意,与道兄皆是一般无二。”

    “是吗?”这次不待杨蛟说话,妇好便是抬头美眸清冷的扫了眼金吒和木吒道:“如果本仙子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哪吒的两位兄长金吒和木吒吧?怎么,你们什么时候胆敢不尊师命,不在姜子牙帐前听用,反而来游魂关助殷商了呢?”

    听着妇好这话,顿时面色一变的窦荣,不禁霍然起身的看向金吒木吒沉声喝道:“你们是金吒木吒?好胆,竟敢来欺诈与我!左右,与我拿下二人!”

    “不好!”面色一变,顾不得去想妇好和杨蛟为何会在此而且似乎还是帮助窦荣的兄弟二人,便是忙借土遁去了。

    窦荣见状面色一变,杨蛟则是摆手淡笑道:“窦总兵,不必担忧!金吒和木吒,应该是来助姜文焕的,故而前来欺诈,想要来个里应外合。料他们现在应该会去找姜文焕,来日阵前,多费些手脚罢了。”

    “如此,来日阵前,却要仰仗杨道长了!”窦荣一听不禁忙含笑对杨蛟拱手道。

    淡笑了下的杨蛟,端起一杯酒和窦荣示意了下。转而仰头一饮而尽后,便是不禁目光微闪的看向了对面略微低头神色略带一丝复杂的妇好,心中暗叹了声。

    酒宴之后。当日晚间,月朗星稀,妇好住处幽静的阁楼院内,一身白色罗裙的妇好正静静而立,仰头望着夜空。

    “妇好师妹!”轻轻的脚步声中,一身紫金色长袍的杨蛟便是来到了院内。

    美眸看向杨蛟,妇好不由略显疲惫的轻声问道:“师兄。我是不是错了?”

    “你是曾经的殷商王后,如今的纣王算起来都是你的后辈,你想救殷商。于请于礼都没什么错!只可惜,天意如此,商亡周兴,我辈纵然道行通天。也难逆天改命。左右洪荒大势。师妹,你做的足够了,不必歉疚。难道,师妹到如今都还看不明白,想不透吗?”杨蛟不禁道。

    美眸略微失神的看着杨蛟,沉默片刻的妇好便是不禁道:“杨蛟师兄,每个人都有执念。就像师兄一样,你忘得了你父亲的事情。忘得了殷洪的死吗?”

    “忘不了!可是却看得透!人要往前看!有些东西需要坚持,有些却是无法坚持。我等修道之辈。但求无愧于本心罢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突呼无奈罢了!”略微摇头的杨蛟便是轻叹道。

    妇好听的不禁微微吸了口气问道:“师兄,你决定要离开了吗?”

    “妇好师妹,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一心留下,哪怕是违背老师和师祖一次,哪怕是引得元始天尊亲来,我也会留下陪你一起面对!”杨蛟则是淡笑看向妇好道。

    听着杨蛟这话,看着其面带淡笑的样子,一向清冷淡然的妇好,却是忍不住美眸微微泛红了起来:“师兄,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你不是说,每个人都有执念吗?而你,也是我的执念!”杨蛟则是如是道。

    看着杨蛟,神色略微波动,贝齿轻咬着红唇的妇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就在此时,一道强悍的神识扫过整个游魂关,引得杨蛟和妇好都是面色一变。

    “杨蛟,妇好,过来见我!”六耳的声音清楚的在二人耳边响起。

    无奈苦笑了下的杨蛟,不禁耸肩道:“妇好师妹,走吧!咱们先去见六耳师叔,看他怎么说。”

    轻点头的妇好,便是和杨蛟一起闪身化作两道虹光出了游魂关。

    须臾间,二人已是来到了游魂关外十数里的一片树林之中,闪身落下,对着林内静静而立的六耳恭敬施礼道:“拜见师叔!”

    “你们两个,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违逆老师之意,如此胡为!”目光扫了眼二人的六耳,不禁沉声开口道:“怎么样?你们是现在就随我回去呢,还是要我出手把你们擒回去?”

    听着六耳的话,略微侧头看了眼面带犹豫之色的妇好,旋即杨蛟便是无奈苦笑的看向六耳道:“六耳师叔,还请给我们一些时间。”

    “没多少时间给你们!误了封神之期,你们吃罪不起!”六耳则是道。

    耸肩无奈一笑的杨蛟便是不禁道:“如此,弟子只好斗胆领教六耳师叔的随心铁杆兵了。”

    “嗯?”眉头微凝的看向杨蛟,六耳不禁一笑道:“好小子,敢跟我较劲,看来的确是翅膀硬实了。好,随我来吧!”

    说话间,六耳便是身影一动消失在了原地。

    “杨蛟师兄!我..”妇好见状面色一变的正要开口。

    杨蛟却是对她淡笑摇头的闪身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消失在夜空中,同时温和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事!放心!”

    下一刻,只见夜空之中两道流光便是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碰撞在一起,刹那间隐约的光芒闪烁,好似夜空中亮起了电火花一般,璀璨夺目。

    见状忙闪身向着夜空之中飞去的妇好,很快便是看到了星空之中,九天罡风层之下闪电般交手的六耳和杨蛟。几乎每一招都有着重伤普通大罗金仙强者威力的二人,激战起来却是一时间不相上下,搅的九天之上罡风肆虐。

    天庭,观天镜前,双目微眯的看着镜内显现出的六耳和杨蛟激战的场景,面色略微变幻的昊天玉帝不由语气略显低沉的开口道:“杨蛟,想不到你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这个层次。希望你不要妄图与朕为敌,否则的话,就算是你是朕的外甥,你是造化天尊的徒孙,青莲道君的弟子,朕也不会容你放肆!”

    不提昊天玉帝因为杨蛟的实力而心中激荡,看着越战越激烈,好似打出火气般的六耳和杨蛟,妇好不由忙神识传音道:“六耳师叔,杨蛟师兄,你们不要打了!六耳师叔,我答应随你回去,快住手啊!”

    ‘轰’一声爆响,六耳和杨蛟便是在夜空之中向着两边倒飞了出去。

    稳住身影,有些抓耳挠腮的六耳,不禁无奈的看向快速飞到杨蛟身旁的妇好道:“哎呀,你这丫头,师叔我才刚刚热了热身,筋骨还没有活动开呢。难得痛快的打一场,还没法尽兴,真是!”

    “哈哈,六耳师叔,你若是还想打,咱们有的是机会,弟子还要多多向您请教才是。只不过,在这儿打,却是被有心人看戏一般,实在是放不开啊!”杨蛟朗笑说着,不禁目中闪烁着莫名光彩的看了眼夜空之上。

    六耳则是略显郁闷没好气的笑骂道:“臭小子,请教?你的实力可不比师叔差了,师叔可没什么能指点你的。行了,你们两个不省心的小家伙,准备跟我回去吧!”

    杨蛟闻言不禁略微侧头看向妇好,见妇好面上露出释然温婉笑意轻点头的样子,这才忙含笑对六耳恭敬拱手施礼道:“是,弟子遵命!”

    “是!师叔!”妇好也是转而深吸了口气对六耳道。

    见状,六耳也是不禁松了口气的笑道:“好!这才对嘛!你们都是我造化一脉极为出色的三代弟子,连妇好也都是大罗金仙修为了。如果连天时也不知,连世俗之事也看不透,放不下,岂不是徒惹人笑话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六章 兵临城下,破败来使

    话说杨蛟和妇好随六耳离去,突然消失了,着实让窦荣没有想到。

    次日一早,姜文焕便是率军前来关前叫阵。无奈之下的窦荣,只得独自出战。而在阵前,看到金吒和木吒的窦荣,不禁咬牙暗恨不已。

    而接下来一战,金吒轻易便是用遁龙桩制服窦荣,将之斩杀与阵前。

    如此一来,伴随着姜文焕传令攻城,失去主将士气大落的游魂关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抵抗,便是被兵士攻破。

    这样的结果,着实让因为杨蛟和妇好在关内而准备好了一番艰难之战的金吒和木吒哥俩意外不已。直到大军入关,姜文焕感激亲自道谢,哥俩才算是真的相信这么容易破了游魂关。

    叮嘱姜文焕快些到孟津会师之后的金吒和木吒,才忙告辞借土遁向孟津赶去

    且说姜尚在孟津大营,与二路诸侯共议:“三月初九日,乃是戊半之辰,看看至近,如何东伯侯尚未见来,奈何奈何?”

    正商议间,忽报:“金、木二吒,在辕门等令。”

    姜尚忙传令来,金、木二吒来至中军,行礼毕,乃道:“奉元帅将令,往游魂关,已助东伯候攻破游魂关,特来向元帅交令。”

    二人把前事如此如彼,道了一遍,转而道:“弟子先来报与元帅,东伯侯随后大军至矣。”

    姜尚闻说大喜,虽然有些意外杨蛟和妇好在游魂关的出现。但旋即便是不再多想的笑道:“天意响应,不到戊午日,天下诸侯不能齐集。”

    话说东伯侯大军。那一日来至孟津,哨马报入中军帅帐:“启元帅!东伯侯至辕门等令。”

    姜尚忙传令:“请来。”

    姜文焕率领东方二百镇诸侯,进中军参谒姜尚。姜尚忙迎下座来,彼此温慰一番。姜文焕乃道:“烦元帅引见武王一面。”

    姜尚同姜文焕进后营,拜见武王不表。

    此时天下诸侯,共有八百,各处小诸侯不计。共合人马一百六十万,姜尚在孟津,祭了宝旗。一声炮响,整人马,往朝歌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征云迷远谷,杀气振遐方;刀枪如白雪。剑戟似堆霜。旌旗遮绿野。金鼓震空桑;刁斗传新令,时雨庆壶浆。军行如骤雨,马走似奔狼。”

    正是:吊民伐罪兵戈胜,压碎群凶福祚长。

    话说天下诸侯领人马正行,只见哨马报人中军道:“启元帅!人马已至朝歌,请元帅军令定夺。”

    姜尚传令,安下大营,三军呐喊。放定营大炮。只见守城军士,报入午门。当驾官启奏纣王道:“今天下诸侯,兵至城下,扎下行营,人马共有一百六十万,其锋不可当,请陛下定夺。”

    纣王听罢大惊,随即便是忙命众官保驾,上城看天下诸侯人马。怎见得?有赞为证:行营方正,还地兵山;刁斗传呼,威严整肃。长枪列千条柳叶:短剑排万斤冰鱼。瑞彩飘摇,旗幡色似朝霞;寒光闪灼,刀斧影如飞电。竹节鞭悬豹尾,方楞锏挂龙梢;弓弩排两行秋月,抓锤列数队寒星。鼓进金退,交锋士卒若神威;癸呼庚应,递传粮饷如鬼运。画角幽幽,人声寂寂。

    正是:堂堂正正之师,吊民伐罪之旅。

    话说纣王看罢姜尚行营,忙下城登殿,坐而问两班文武,言道:“方今天下诸侯,会兵至此,众卿有何良策,以辞此厄?”

    鲁仁杰奏道:“臣闻:大厦将倾,一木难扶!如今库藏空虚,民自生怨,军心俱离,纵有良将,其如人心未顺何?虽与之战,臣知具不胜也。不若遣一能言之士,陈说君臣大义,顺逆之理,令其罢兵,庶几可解此厄。”

    纣王听罢,沉吟半响,只见中大夫飞廉出班奏道:“臣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都城之内,环堵百里,其中岂无豪杰之士,隐踪潜迹于其间?愿陛下急急求之,加以重爵高禄,而显荣之,彼必出死力,以解此厄。况城中尚有甲兵十数万,粮饷颇足;即不然,令鲁仁杰督其师,背城一战,雌雄尚在未定之天,岂得骤以讲和示弱耶?”

    纣王听的不禁点头道:“此言甚是有理。”

    纣王随即便是命一面将圣谕张挂各门,一面整顿军马不表。

    且说朝歌城外,离三十里地方有一人姓丁名策,乃是高明隐士,正在家中闲坐,忽听周兵来至。丁策不禁叹道:“纣王失德,荒淫无道,杀忠信佞,残害生灵,天愁人怨,故贤者退位,奸佞满廷。今天下诸侯,合兵至此,眼见灭亡,无人代天子出力,束手待毙而已。平日所以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者安在?想吾丁策,曾访昔日高贤,传授兵法,深明战守,意欲出去,舒展生平所负,以报君父之恩;其如天命不眷,万姓离心,大厦将倾,一木如何支持?可怜成汤当时如何德业,拜伊尹,放桀于南巢,相传六百余年,圣贤之君六七祚;今一旦至纣而丧亡,令人目击时艰,不胜嗟叹。”

    丁策乃作一诗以叹之。诗曰:“伊尹成汤德业优,南巢放桀冠诸侯;谁知三九逢辛纣,一统华夷尽属周。”

    话说丁策作诗方毕,只见大门外有人进来,却是结义弟兄郭宸。二人相见,施礼坐下,丁策乃问:“贤弟何来?”

    郭宸答道:“小弟有一事,特来与兄长商议。”

    丁策道:“有何事?请贤弟见教。”

    郭宸道:“今天下诸侯都已聚集于此,将朝歌围困,天子出有招贤榜文,小弟特请兄长出来,共扶王室。况兄长抱经济之才,知战守之术。一出仕于朝,上可以报效于朝廷,显亲扬名。下不负胸中所学。”

    丁策乃笑道:“贤弟之言,虽则有理;但纣王失政,荒淫无道,天下离心,诸侯叛乱,已非一日;如大痈既溃,命亦随之。虽有善者,亦末如之何矣。你我多大学识,敢以一杯之水。救一车薪之火哉?况姜子牙乃昆仑道德之士,又有这三山五岳门人,徒送了性命,不为可惜耶?”

    郭宸则是正色道:“兄言差矣!吾辈乃纣王之子民。食其毛而践其土。谁不沐其恩泽?国存与存,国亡与亡,此正当报效之时,便一死可惜,为何说此不智之言?况吾辈堂堂丈夫,一腔热血,更不向此处一洒,又何待也?若论俺兄弟所学。讲什么昆仑之士?理当出去,解天子之忧耳。”

    丁策不禁眉头微皱:“贤弟!事关利害。非同小可,岂得造次,再用商量。”

    二人辩论间,忽门外传来马嘶声,有一大汉进来,此人姓董名忠,慌忙而入。丁策看董忠人来,问道:“贤弟何来?”

    董忠忙上前施礼道:“小弟特来请兄,同佐纣王,以退周兵。昨日小弟在朝歌城,见招贤榜文,小弟天明,将兄名讳,连郭兄小弟,共是三人,齐投入飞廉府内。飞廉具奏纣王,令明早朝见,今特来约兄,明早朝见。古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况君父有难,为臣子者,忍坐视之耶?”

    丁策一听顿时有些不满的皱眉道:“贤弟也不问我一声,就将我名字投上去,此事干系重大,岂得草率如此?”

    董忠则笑道:“吾料兄必定出身报国,岂是守株待兔之辈耶?”

    郭宸欢然大笑道:“董贤弟所举不差,我正在此劝丁兄,不意你先报了名。”

    丁策心中无奈,只得治酒款待,三人饮了一宵。次早往朝歌而来,正是:痴心要想成栋梁,天意扶周怎奈何?

    话说丁策三人,次日来到午门候旨,午门官至殿上奏道:“今有三贤士,在午门候旨。”

    纣王忙命:“宣三人进殿。”

    午门官至外面传旨,三人闻命,进殿见驾,进礼称臣。纣王道:“今飞廉荐卿等高才,三卿必有良策,可退周兵,保孤之社稷,以分孤忧。孤自当分茅列土,以爵卿等,孤决不食言。”

    丁策奏道:“臣闻战,危事也,圣王不得已而用之。今周兵至此,社稷有累卵之危。我等虽学习兵书,固知战守之宜,臣等不过尽此心,报效于大王耳。其成败利钝,非臣等所逆料也。愿大王敕所可以供臣取用,无令有掣肘之虞,臣等不胜幸甚。”

    纣王大喜,乃封丁策为神策上将军,郭宸、董忠为威武上将军,赐袍带,当殿腰金衣紫,赐宴偏殿,三人谢恩。

    次早三人来参见鲁仁杰,鲁仁杰随即调人马出朝歌城来。有诗为证:“御林军卒出朝歌,壮士纷纷击鼓鼍;千里愁云遮日色,几重杀气障山窝。被铠甲胄荷干戈,人人踊跃似奔波;诸侯八百暂离纣,枉使儿郎陷网罗。”

    话说鲁仁杰调人马出城安营,只见探马报入中军:“启元帅!成汤遣大兵在城外,立下营寨,请令施行。”

    姜尚传令,命众将出营,至成汤营前搦战。只见探马报入中军:“有周营大队人马讨战。”

    鲁仁杰闻报,亲自领众将出辕门,见姜尚乘异兽,两边排列三山五岳门人。只见哪吒登风火轮,提火尖枪,立于左手。杨戬仗三尖刀,深黄袍,骑白马,立于右手。雷震子、金吒、木吒、李靖、李风、南宫适、武吉等,一班排立,众诸侯济济师师,大是不同。

    正是:扶周灭纣姜元帅,五岳三山得道人。

    话说鲁仁杰一马当先,大呼道:“姜子牙请了!”

    姜尚在四不象上,略微拱手还礼道:“来者何人?”

    鲁仁杰道:“吾乃纣王驾下,总督兵权大将军鲁仁杰是也。姜子牙你既昆仑道德之士,如何不遵王化,构合诸侯,肆行猖獗,以臣伐君,屠城陷邑,诛军杀将,进逼都城,意欲何为?千古之下,安能逃叛逆之名,欺君之罪也?今天子已赦尔往愆,不行深究。尔等撤回人马。速速倒戈,各安疆土,另行修贡:天子亦以礼相看。如若执迷。那时天子震怒,必亲率六师,定入其穴,上成齑粉,悔之何及?”

    姜尚听的不由笑道:“你为纣王重臣,为何不识时务,不知兴亡?今纣王罪恶满盈。人神共怒。今天下诸侯,会兵驻此,亡在旦夕。子尚欲强言以惑众也?昔日成汤德业隆盛,夏桀暴虐,成汤放于南巢,伐夏而有天下。至今六百余年。至纣之恶。过于夏桀。吾今奉天征讨,而诛独夫,公何得尚执迷如此,以违天命哉?今天下诸侯,会兵在此,止弹丸一城,势如累卵,犹欲以言词相尚。公何不智如此?”

    鲁仁杰大怒道:“利口匹夫!吾以你为老成有德之人,故以理相论。汝等特强妄谈,此短彼长哉?独不思以臣伐君,遣讥万世。”

    话毕,鲁任杰当即回顾左右喝道:“谁为吾擒此逆贼?”

    后有一将大呼道:“吾来也!”

    来将郭宸纵马舞刀,直取姜尚。姜尚旁有南宫适,冲将过来,与郭宸截住厮杀。二马相交,斧刀并举,两下擂鼓,杀声大振。

    丁策在马上,也摇枪冲杀过来助战。这壁厢武吉走马敌交锋,战未有二十余合,有两伯侯鄂顺,纵马直冲过来截杀,那边有董忠敌住。

    姜尚营右边恼了一路诸侯,乃是东伯侯姜文焕,磕开紫骅骝,走马刀劈了董忠,使发钢锋好凶恶。怎见得好刀?有诗为证:“怒发冲冠射碧空,钢刀闪闪快如风;旗开拱手姜文焕,一怒横行劈董忠。”

    且说东伯侯走马刀劈董忠,在成汤阵前,凶如猛虎,恶似豺狼。

    姜尚左有哪吒大叫道:“吾等进五关,不曾见大功。今日至都城大战,难道束手,坐观成败耶?”

    哪吒言罢便是登开风火轮,摇火尖枪,冲杀过来。杨戬也纵马摇刀,直杀过阵内,这壁厢鲁仁杰纵马摇枪敌住。两家混战,只杀得天愁地暗,鬼哭神嚎。哪吒大战丁策,郭宸也来助战。只听得鼓振天地,旗遮旭日,哪吒祭起乾坤圈,正中丁策。可怜正是:明知昏主倾邦国,冥下含冤怨董忠。

    话说哪吒打死了丁策,郭宸落荒,被杨戬一刀,挥于马下。鲁仁杰料不能取胜,败进

    行营,姜尚乃鸣金收军。

    却说鲁仁杰报入城中,连折三将,大败一阵。纣王闻报,心中甚闷,与众臣共议道:“今周兵驻军城外,兵败将亡,不能取胜,国内无人,为之奈何?”

    殷破败奏道:“今社稷有累卵之危,万姓有倒悬之急,朝野无人,旦夕莫待。臣与姜子牙有半面之识,舍死至周营,晓以君臣大义,劝其罢兵,令天下诸侯解散,各安本土,或未可知。如其不然,臣愿骂贼而死。”

    纣王欣然从其言,使殷破败往周营说之。殷破败领旨出城,来至周营,命左右通报。只见中军官进营,来见姜尚启道:“成汤差官至辕门,请令定夺。”

    姜尚传令进来,殷破败随令而入,进了大营,只见两边列坐天下诸侯,中军帐上坐姜子牙。殷破败上帐拱手道:“姜元帅!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体。”

    姜尚忙欠身还礼言道:“殷老将军此来,有何见谕?”

    殷破败乃道:“末将别元帅已久,不意元帅,总六师之长,为诸侯之表率,真荣宠崇

    耀,令人敬羡。今特来参谒,有一言奉告,但不知元帅肯容纳否?”

    姜尚不禁道:“老将军有何事见教?但有可听者,无不如命。如不可行者,亦不必言,幸老将军谅之。”

    姜尚命赐坐,殷破败逊谢,坐而言道:“末将尝闻天子之尊,上等于天,天可灭乎?又法典所载,有违天子之制,而擅专征伐者,是为乱臣。乱臣者当杀无赦!有构会群党,谋为不轨,犯上无君者,此为逆臣。逆臣者则伏诛,天下人人得而讨之。昔成汤以至德,沐雨栉风,伐夏以有天下,相传至今。则天下之诸侯百姓,世受国恩,何人不是纣之臣民哉?今不思报本,反倡为乱,首率天下诸侯,相为叛乱,残踏生灵,侵王之疆土,覆军杀将,侵王之都城,为乱臣逆臣之尤,罪在不赦。千古之下,欲逃篡弑之名,岂可得乎?末将深为元帅不敢也。依末将愚见,元帅当屏退诸侯,各返本国,自修德业,毋令生民涂炭,天子亦不加尔等之罪。惟修厥政事,以乐天年,则天下受无疆之福矣。不识元帅意下如何?”

    姜尚则是笑道:“老将军之言差矣!尚闻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故天无常,惟眷有德者。尧帝有天下,而让于虞,舜帝复让于禹;禹相传至桀,而荒怠朝政,不修德业,遂坠夏统。成汤以大德,得承天命,于是放桀而有天下,传于至今。岂意纣王罪甚於桀,荒淫不道,杀妻诛子,剖贤臣之心,炮烙将官,虿盆宫女,囚奴正士,醢戮大臣,朝涉之胫,刳剔孕妇。三纲已绝,五伦有乖,天怒于上,民怨于下,自古及今,罪恶昭着,未有若此之甚者。古语云: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乃天下所共弃者,又安得谓之君哉?今天下诸侯,共伐无道,正为天下戮此凶残,救民于水火耳。实有光于成汤,故奉天之罚者,谓之天吏,岂得尚拘之以臣伐君之名耶?”

    殷破败见姜尚一番言语,凿凿有理,知不可解,自思:不若明目张胆,慷慨痛言一番,以尽臣节而已。

    随即殷破败乃大言道:“元帅所说,乃一偏之言,岂至公之语?吾闻君父有过,为臣子者,必委曲周全谏诤之,终引其君父于当道。如甚不得已,亦尽心苦谏,虽触君父之怒,或死或辱,或缄默以去,总不失忠臣孝子之令名。未闻暴有君之过,扬父之恶,尚称为臣子者也。元帅以至德称周,以至恶归君,而尚谓之至德者乎?昔汝先王,被囚羑里七年,蒙赦归国,愈自修德,以报君父知遇之恩,未闻有一怨言及君,至今天下共以大德称之。不意传至汝君臣,构合天下诸侯,妄称君父之过,大肆猖獗,屠城陷邑,覆军杀将,白骨遍野,碧血成流,致民不聊生,四方废业,天下荒乱,父子不保,夫妻各散。此皆汝辈造这等罪孽,遗羞先王,得罪于天下后世,虽有孝子慈孙,乌能盖篡弑之名哉?况我都城甲兵,尚有十余万,将不下数百员,倘背城一战,胜负尚未可知。汝等就藐视天子,妄恃己能耶?”

第四百八十七章 姜尚数君十宗罪

    左右诸侯,听殷破败之言,俱各大怒。姜尚未及回言,只见东伯侯姜文焕,带剑上帐,指殷破败大声喝道:“汝为国家大臣,不能匡正其君,使之当道,今已陷之于丧亡,尚不知耻,犹敢鼓唇弄舌,于众诸侯之前耶?真狗彘不若,死有余辜,还不速退,免汝一死!”

    姜尚急忙阻止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况为其主,何得与之相争耶?”

    姜文焕尚有怒色,殷破败被姜文焕数语,骂得勃然大怒,起身骂道:“汝父勾结皇后,谋逆天子,诛之宜也。汝尚不克修德业,以盖父愆,反逞强恃众,肆行叛乱,真逆子有种。吾虽不能为君讨贼,即死为厉鬼,定杀汝等耳。”

    姜文焕被殷破败一骂,一腔火起,满面生烟,执剑大骂道:“老匹夫!我思吾父被醢,国母遭害,又是你这一班贼,播弄国政,欺君罔上,造此祸端。不杀你这老贼,吾父何日得泄此沉冤于地下也?”

    姜文焕骂罢便是手起一刀,将殷破败斩作两段。及至姜尚阻止,已经无济于事了。众诸侯皆道:“东伯侯姜君斩此利口匹夫,大快人意。”

    姜尚则摇头叹道:“不然,殷破败乃天子大臣,彼以礼来请好,岂得擅行杀害,反成彼之名也?”

    姜文焕道:“这匹夫敢于众诸侯之前,鼓唇摇舌,说短论长,又叱辱不才,情殊可恨,若不杀之。心下郁闷。”

    姜尚无奈道:“事已至此,悔之无及。”

    随即姜尚乃命左右:“将殷破败之尸抬出,以礼厚葬。打点攻城。”

    话说姜尚命左右将殷破败尸首,抬出营去,于高阜处,以礼安葬毕,令众将攻城。

    只见纣王在殿上,与众文武议事,忽午门官来启奏:“殷破败因言触忤姜尚。被害,请旨定夺。”

    纣王大惊,旁有殷破败之子殷成秀。哭而奏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岂有擅杀天使?欺逆之罪,莫此为甚。臣愿舍死。以报君父之仇。”

    纣王慰之道:“卿虽忠勇可嘉。须要小心用事。”

    殷成秀领人马出城,杀至周营搦战。姜尚在营中,正议攻城,只见报马报入中军,有将讨战。姜尚乃问:“谁去见阵走一遭?”

    有东伯侯出班道:“末将愿往。”

    姜尚许之。姜文焕调本部人马,出了辕门,见是殷成秀。姜文焕乃道:“来者乃是殷成秀!你父不知时务,鼓唇摇舌。触忤姜元帅,吾已诛之。你今又来取死也。”

    殷成秀大怒骂道:“大胆匹夫!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吾父奉天子之命,通两国之好,反遭你这匹夫所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定拿你碎片万段,以泄此恨!”

    骂毕,殷成秀便是纵马舞刀飞来,直取姜文焕。姜文焕手中刀劈面交还,二马相交,双刀并举。有赞为证:二将交锋势莫当,征云片片起霞光;这一个生心要保真命主,那一个立志还从侠烈王。这一个刀来恍似三冬雪,那一个利刃犹如九秋霜:这一个丹心碧血扶周主,那一个赤胆忠肝扶纣王。自来恶战皆如此,怎似将军万古扬?

    话说二将大战三十余回合,姜文焕乃东方有名之士,殷成秀岂是文焕敌手,早被文焕一刀,挥于马下,可怜父子俱尽忠于国。姜文焕下马,将殷成秀首级,枭回营来,见姜尚备言前事,姜尚大喜。

    且说报入午门,至殿前,奏:“殷成秀被姜文焕枭了首级,号令辕门,请旨定夺。”

    纣王闻言,心魂不定,忙问左右:“事已急矣,如之奈何?”

    左右又报:“周兵四门攻打,各架云梯火炮,围城甚急,十分难支,望陛下早定守城之计。”

    纣王未及开言,旁有鲁仁杰出班奏道:“臣亲自上城,设法防守,保护城池,且救拈眉,再作商议。”

    纣王许之。鲁仁杰出朝上城守御不表。

    且说姜尚见守城有法,一时难下,乃鸣金收兵回营。姜尚与众将商议道:“鲁仁杰乃忠烈之士,尽心守城,急切难下。况京师城垣坚固,若以力攻,徒费心力,当以计取可也。”

    众门人相视齐道:“我等各遁进城,应外合,一举成功,又何必与他较胜负于城下哉?”

    姜尚则是摆手道:“不然,令众人进城,未免有杀伤之苦,百姓岂可遭此屠戮哉?况都城百姓,尽在辇毂之下,被纣王残虐,犹其惨毒备尝;今再加之杀戮,非所以救民,实所以害民也。”

    众门人略微一想,不禁无奈道:“元帅之言甚善。”

    姜尚转而则是抚须沉吟道:“今百姓被纣王敲骨剖胎,广施土木,负累百姓,痛入骨髓,恨不能食其内,而寝其皮。不若先写一告示,射入城中,晓谕众人,使百姓自相离析,人心散乱,不日其城可得矣。”

    众将闻言皆是大喜道:“元帅之言,乃万全之策。”

    姜尚乃援笔作稿,后人有诗,单道子牙妙计。诗曰:“告示传宣免甲戈,军民日夜受煎磨;若非妙计离心膂,安得军民唱凯歌?”

    话说姜尚作稿,命中军官写了告示数十张,四面射入城中,或射于城上,或射于房室之上,或射于道路之中。军民人等,或拾此告示,打开观看,只见告示上写得甚是明白。怎见得?只见书上写道:

    “扫荡成汤天保大元帅,晓谕朝歌万民知悉:天爱下民,笃生圣主、为民父母,所以保毓乾元,统御万国。岂意纣王,荒淫不道,苦虐生灵,不修郊社,绝灭纲纪,杀忠拒谏,炮烙虿盆。淫刑惨恶,人神共怒。孰意纣王,稔恶不梭。惨毒性成,敲骨剖胎,取童子肾命,言之痛心切骨,民命何辜?遭此荼毒,今某奉天讨罪,大会诸侯。伐此独夫,解万民之倒悬,救群生之性命。况我周武王。仁德素着,海内通知,本欲进兵攻城,念尔等万姓久困大火之中。望拯如渴;恐一时城破。玉石俱焚,甚非我等吊民伐罪之意。尔等宜当体此,速献都城,庶免杀戮之虑,早解涂炭之苦;尔等当速议施行,毋贻后悔,特示。”

    话说众军民父老人等看罢,不由都是议论道:“周王仁德。着于海内。姜元帅吊伐,诚为至公。吾等遭昏君凌虐。深入骨髓,若不献城,是逆民也。”

    满城哄然,真是民变难治,合城居民,果俱要如此。直等至三更时分,一声喊起,朝歌城四门大开,父老军民人等,齐出大呼道:“吾等俱系军民百姓,愿献朝歌,迎迓真主。”

    惊天喊声动地。且说姜尚在寝帐中静坐,忽闻外面云板响,忙令人探问?左右回报道:“军民人等,已献朝歌,请元帅定夺。”

    姜尚大喜,忙传众将,令:“各门止许进兵五万,其余在城外驻扎,不可入城挤扰。如入城者,不可妄行杀戮,擅取民间物用,违者定按军法枭首!”

    姜尚令人马夜进朝歌,俱按次而行,各按方位,立于东南西北,虽然杀声大振,百姓安堵如故。姜尚将兵马屯在午门,诸侯俱各依了次序扎寨。

    话说纣王在宫内,正与妲己饮宴,忽听得一片杀声振天,纣王大惊,忙问官官道:“是哪里喊杀之声?真惊破孤心也!”

    少时宫官报人宫中:“启大王!朝歌军民人等,已献了城池,天下诸侯之兵,俱扎在午门了!”

    纣王忙整衣出殿,聚文武共议大事。纣王道:“不意军民人等如此背逆,竟将朝歌献了,如之奈何?”

    鲁仁杰等齐道:“都城已破,兵临禁地,其实难支。若不背城,决一死战,雌雄尚在未定。不然,纵束手待毙,无用也。”

    纣王忙道:“卿言正合朕意。”

    纣王吩附整点御林人马不表。且言姜尚在军中,聚众商议道:“今大兵进城,须当与纣王一战,早定大事;列位贤侯,并大小众将,汝其战哉!”

    众诸侯齐声道:“敢不竭股肱之力,以诛无道昏君耶?但凭元帅所委,虽死不辞。”

    姜尚传令众将,依次而出,不可紊乱,违者按军法从事。只见周营炮响,喊声大振,金鼓齐鸣,如天翻地覆之势。纣王在九间殿,听得如此,忙问侍臣?只见午门官启奏:“天下诸侯,请陛下答话。”

    纣王听罢,忙传旨意,自己结束甲胄,命排仪仗,率御林军,鲁仁杰为保驾,雷鹍、雷鹏为左右翼,纣王上逍遥马,提金背刀,日月龙凤旗开,锵锵戈战,整顿銮驾,排出午门。

    只见周营内一声炮响,排展两杆大红旗,一对对循序而出,甚是整齐。纣王见姜尚排五方队伍,甚是森严,兵戈整肃,左右分列大小诸侯,何止千数:又见门人众将,一对对侍立两旁,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左右又列有二十四对,穿大红的军政官,雁翅排开。正中央大红伞下,才是姜子牙乘四不象而出。怎见得?有赞姜元帅一词:

    四八悟道,修身炼性;仙道难成,人间福度。奉旨下山,辅相国政;窘迫八年,安于义命。收怪有功,仕纣为令;妲士献谗,弃官习静。渭水持竿,磻溪隐性;八十时来,飞熊入梦。龙虎欣逢,西岐兆圣;先为相父,托孤事定。纣恶巨盈,周德隆盛;三十六路,纷纷相竞。九三拜将,金台盟证;捧毂推轮,古今难定。会合诸侯,天人相应;东进五关,吉凶互订。三死七灾,缘期果证;夜进朝歌,君臣诸胜。灭纣兴周,武功永咏。正是:六韬留下成王业,妙算玄机不可穷;出将入相千秋业,伐罪吊民万古功。运筹帷幄超风后,燮理阴阳压老彭:旦古军师为第一,声名直并泰山隆。

    话说纣王见姜尚,皓首苍颜,全装甲胄,手执宝剑,十分精彩;又见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应鸾,当中乃武王姬发。总督诸侯,俱张红罗伞,齐齐整整。立在姜尚后面。

    姜尚见纣王,戴冲天凤翅盔,赭黄锁子甲,甚是勇猛。有赞纣王一词:冲大盔盘龙交结,吞兽头锁子连环;滚龙袍猩猩血染,蓝宝带紧束腰间。打将鞭悬如铁挤,斩将枪光吐霞斑;坐下马如同獬豸。金背刀闪烁心寒。会诸侯开拱手,逢众将力战多般:论膂力托梁换柱,讲辩难舌战群谈。自古为君多孟浪。可怜总赖化凶顽。

    话说姜尚见纣王,忙欠身言道:“陛下!老臣姜尚,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纣王不禁道:“尔是姜尚吗?”

    姜尚答道:“然也。”

    纣王乃喝道:“尔曾为孤臣。为何逃避西岐。纵恶反叛,累辱王师?今又会天下诸侯,犯孤关隘,恃凶逞强,不守国法,大逆不道,孰甚于此?又擅杀天使,罪在不赦。今孤亲临阵前。尚不倒戈悔过,犹是抗拒不理。情殊可恨!孤今日不杀你这贼臣,誓不回兵!”

    姜尚答道:“陛下居天子之尊,诸侯守其四方,万姓供其力役;锦衣玉食,贡出航海,何莫非陛下之所有也?古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讵敢与陛下抗礼哉?今陛下不敬上天,肆行不道,残虐百姓,杀戮大臣,惟妇言是用,淫酗沈湎,臣下化之,朋家作仇,陛下无君道久矣。其诸侯臣民,叉安得以君道待陛下也?陛下之恶,贯盈宇宙,天愁民怨,天下叛之:吾今奉天明命,行天之罚,陛下幸毋以臣叛君自居也。”

    纣王不由怒道:“朕有何罪,称为大恶乎?”

    姜尚乃道:“天下诸侯,静听吾道纣王大恶,素表着放天下者。”

    众诸侯听得,齐王前听姜尚道纣王十大罪。姜尚道:“陛下身为天子,继天立极,天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今陛下沈湎酒色,弗敬上天;谓宗庙不足祀,社稷不足守,动曰我有民有臣。远君子,亲小人,败伦丧德,极古今未有之恶,罪之一也。

    皇后为万国母仪,未闻有失德,陛下乃听信玉妃之谗言,断恩绝害。剜剔其目,炮烙其手,致皇后死于非命,废元配而妄立妖妃,纵淫败度,大坏彝伦,罪之二也。

    太子为国之储,或承祧宗社,乃万民所仰望者也;轻信谗言,命晁雷、晁田,封赐尚方,立刻赐死。轻弃国本,不顾嗣胤,忘祖绝宗,得罪宗社,罪之三也。

    忠贞大臣,乃国之枝干;陛下乃播弃荼毒之,炮烙杀戮之,因奴幽辱之,如杜元铣、梅伯、商容、胶鬲、微子、箕子、比干是也。诸君子不过去君之非,引君于道。而遭此惨毒;废股肱而昵此罪人,君臣之道绝矣,罪之四也。

    信者人之大本,又为天子,号召四方者也,不得以一字增损。今陛下听妖妃之阴谋,宵小之奸计,诳诈诸侯入朝,将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不分皂白,碎醢其尸,身首异处,失信于天下,四维不张,罪之五也。

    法者非一己之私,刑者乃持平之用,未有过用之者也。今陛下悉听妖妃惨恶之言,造炮烙阻忠谏之口,设虿盆吞宫人之肉;冤魂啼号于白昼,毒焰遮蔽与青天,天地伤心,人神共愤,罪之六也。

    天地之生财有数,岂得妄用奢靡,穷财之力,拥为己有,竭民之生?今陛下惟污池台榭是崇,酒池肉林是用,残宫人之命,造鹿台广施土木;积天下之财,穷民物之力。又纵崇侯虎剥削贫民,有钱者三丁免抽,无钱者独子赴役;民生日促,颓薄成风,皆陛下贪剥有以唱之,罪之七也。

    廉耻者,乃风顽惩钝之防,况人君为万民之主者。今陛下听妖妃狐媚之言,诳贾氏上摘星楼,君欺臣妻,致贞妇死节。西宫黄贵妃直谏,反遭掼下摘星楼,死於非命,三纲已绝,廉耻全无,罪之八也。

    举错乃人君之大礼,岂得妄自施为?今陛下以玩赏之娱。残虐生命。朝涉之胫,以验民生之老少;刳剔孕妇之胎,试反背之阴阳,庶民何辜,遭此荼毒?罪之九也。

    人君之宴乐有常,未闻流连忘返。今陛下夤夜暗纳妖妇喜媚,共妖妃在鹿台,日夜宣淫,酗酒肆乐,信妖妃以黄男割炙肾命以作羹,绝万姓之嗣脉,残忍惨毒,极今古之冤,罪之十也。

    臣虽能言之陛下,决不能悔过迁善,肆行荼毒,累军民于万死,暴白骨于青天;独不思臣民生斯世者,竟遭陛下无辜之杀戮?今臣特表天之明命,助周王恭行天之罚,陛下毋得以臣逆君而目之也。”

    纣王听子牙暴其十罪,只气得目瞪口呆;只见八百诸侯听罢,齐呐喊一声:“愿诛此无道昏君!”

    众人方欲上前,有东伯侯姜文焕大呼道:“殷寿不得回马,吾来也!”

    纣王见一员大将,金甲红袍,白马大刀。怎见得?有赞为证:顶上盔珠媖灿,鱼鳞甲金光烂;大红袍上绣团龙,护心宝镜光华现。腰间宝带扣丝,蛮鞍旁箭插如云雁;打将鞭,吴钩剑,杀人如草心无间。马上横担斩将刀,坐下龙驹追紫电;铜心铁胆东伯侯,保周灭纣姜文焕。

    话说东伯侯走马至军前大呼道:“吾父姜桓楚,被你醢尸,吾姊姜后,被你剜目烙手,俱死于非命。今日借武王仁义之师,仗姜元帅之力,诛此无道,以泄吾无穷之恨!”

    只见南伯侯青鬃马冲出,厉声大呼道:“无道昏君!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姜兄留功与我。”

    鄂顺马至军前喝道:“你行无道,吾父王未曾犯罪,无故而诛大臣,情实难容也!”鄂顺话毕,便是把手中刀一幌,对纣王劈胸就刺。纣王手中刀劈面交还,姜文焕手中刀使开,冲杀过来,二侯与纣王大战在午门。怎见得?有诗为证:“龙虎相争起战场,三军擂鼓列刀枪;红旗招展如赤焰,素带飘扬似雪霜。纣王江山风烛短,周家福祚海天长;从今一战雌雄定,留得声名万古扬。”

第四百八十八章 子牙发柬擒三妖

    北伯侯崇应鸾,见东南二侯大战纣王,也把马催开,来助二侯。纣王又见来了一路诸

    侯,抖擞神威,力战三路诸侯,一口刀抵住他三般兵器,又杀得天昏地暗,旭日无光。武王在逍遥马上看的不禁眯眼轻声道:“无道昏君,也有今日!”

    姜尚传令擂鼓。天下诸侯听的鼓响,左右有三十五骑,纷纷杀出,把纣王围在中间。

    众将听的鼓响,各要争先,枪刀剑戟,鞭锏抓锤,钩镰钺斧,拐子流星,一齐上前,将纣王裹在中间。

    鲁仁杰对雷鹍、雷鹏忙道:“主忧臣辱,我等正此时尽忠报国,舍一死以决雌雄,岂得令反臣扬威逞武哉!”

    雷鹍点头道:“兄言是也!吾等当舍死以报先帝。”

    三将纵马,杀进重围。怎见得纣王大战天下诸侯?有赞为证:杀气迷空锁地,烟尘遮岭漫山;排列诸侯八百,一时地沸天翻。花腔鼓擂如雷震,御林军展动似风;罪纣王摧残渐渐,众门人猛虎出山。这也是天下遭逢杀运,午门外撼动天关;众诸侯各分方位,空中剑战如攒。

    东伯侯姜文焕,施威仗勇,南伯侯鄂顺,抖擞如彪;北伯侯崇应鸾横拖雪刃,武王下南宫适似猛虎争飧。

    正东上青旗下,众诸侯犹如靛染,正西上白旗下,骁勇将恍若冰岩:正南上红旗下,众门徒浑如火块,正北上皂旗下。牙关将恰似乌云。

    这纣王神威天纵,鲁仁杰一片丹心;雷鹍左遮右架,雷鹏右护左拦。

    众诸侯齐动。那分上下,殷纣王共三员将,前后胡戡;顶上吹这兵器,似飕飕冰块,胁下剌那剑枪,如蟒龙齐翻。只听得叮叮当当响,乒乒乓乓循环。鞭来打。锏来敲,斧来劈,剑来剁。左左右右吸人魂;勾开鞭,拨去锏,刀去架,斧开剑。上上下下心惊颤。

    正是那纣王力如三春茂草。越战越有精神;众诸侯怒发恍似迅雷,喊杀声闻斗柄。纣王初时节精神足备,次后来气力难挣;为社稷何必贪生,好功名焉能惜命。存亡只在今朝,死生就此目下;殷纣王毕竟勇猛,众诸侯终欠调停。喝声着将官落马,叫声中翻下鞍鞒;纣王刀摆似飞龙,砍将伤军如雪月。劈诸侯如同儿戏,斩大将鬼哭神惊。

    可怜是惊天动地哭声悲。嚎山泣岭三军汩;英雄为国尽亡生,血水滔滔红满地。马撞人死口难开,将劈三军无躲避;只杀得哀声小校乱奔驰,破鼓折枪多抛弃。多少良才带血回,无数军兵拖伤去;纣王胆战将心惊,雷氏兄弟无主意。这是君王无道丧家邦,谋臣枉用千条计:这一阵只杀得雪消春水世无双,风卷夕红铺满地。

    话说纣王被众诸侯困在中间,全然不惧,使发了手中刀,一声响,将南伯候一刀,挥于马下。

    鲁仁杰枪挑林善,恼了哪吒登开风火轮,大喝道:“不得猖獗,吾来也!”

    旁有雷震子、杨戬、韦护、李风,金、木二吒一齐大呼道:“今日大会天下诸侯,难道我等不如他们?”

    杨戬也是看的热血沸腾,大喝道:“恶纣王不要逃走,等我来与你见个雌雄!”

    众门人齐杀入重围。杨戬刀劈了雷鹍,哪吒祭起乾坤圈,把鲁仁杰打下鞍鞒,丧了性命。雷震子一棍,结果雷鹏。

    东伯侯姜文焕见哪吒众人立功,将刀放下,取鞭在手,照纣王打来;纣王及至看时,鞭已来得太急,闪不及,早已打中后背,几乎落马,逃至午门,众诸侯方回。

    姜尚鸣金收军,升帐坐下。众诸侯来见,姜尚查点大小将官,损了二十六员。又见南伯侯鄂顺被纣王所害,姜文焕等着实伤悼。武王目光微闪的轻叹对众诸侯道:“今日这场恶战,大失君臣名分;姜君侯又伤王上一鞭,使孤心甚是不忍!”

    姜文焕顿时道:“大王言之差矣!纣王暴虐,人神共怒,便杀之于市曹,犹不足尽其辜,大王又何必为彼惜哉!”

    话说纣王被姜文焕一鞭,打伤后背,败回午门,至九间殿下,低首不语。转而纣王便是忍不住自己沉吟叹道:“悔不听忠谏之言,果有今日之辱!可惜鲁仁杰、雷鹍兄弟皆遭此难!”

    旁有中大夫飞廉、恶来奏道:“今陛下神威天纵,虽与千万人之中,犹能刀劈数名反臣。只是误被姜文焕鞭伤龙体,只须保养数日,再来会战,必定胜其反叛也。古云:吉人天相。胜负乃兵家之常,陛下又何须过虑?”

    纣王则道:“忠良已尽,文武萧条,俱已着伤,何能再举?又有何颜与彼争敌哉?”

    说着,纣王随即便是卸甲胄入内宫不表。

    且说飞廉谓恶来道:“兵因午门,内无应兵,外无救援,眼见旦夕必休,吾等何以居之?倘或兵入皇城,荆出失火,玉石俱焚。可惜百万家资,竟被他人所有!”

    恶来乃笑道:“兄长此语,竟不知时务!凡为丈夫者,当见机而行,眼见纣王做不得事,即退不得天下诸侯,亡在旦夕,我和你乘机弃纣归周,原不缺了自己富贵。况武王仁德,姜子牙英明,见我等归周,必不加罪,如此方是。”

    飞廉喜道:“贤弟此言,使我如梦中唤醒,只是还有一说,以找愚意,侯他攻破皇城之日,我和你入内庭,将传国符玺盗出,隐藏于家。待诸侯议定,吾想继汤者必周,等武王入内庭,吾等方去朝见,献此国玺符;武王必定用我等,系忠心为国,欣然不疑,必加爵禄,此不是一举两得?”

    恶来又道:“自后世必以我等为知机,而不失良禽择木。贤臣择主之智。”

    二人言罢大笑,自谓得计。正是:痴心妄想居周室,斩首西岐谢将台。

    话说飞廉与恶来商议弃纣归周不表。且说纣王入内宫。有妲己、胡喜媚、玉妃三个前来接驾。纣王一见三人,不觉心头酸楚,语言悲泣,对妲己道:“孤每以姬发小视,不曾留心料理,岂知彼纠合天下诸侯,会兵于此。今日朕亲与姜尚会兵。势孤莫敌,虽然斩了数个反臣,到被姜文焕这厮鞭伤后背。致鲁仁杰阵亡,雷鹍兄弟死节。孤静坐自思,料此不能自守,亡在旦夕。想成汤传位二十八世。今一旦有失。孤将何面目见先王在天之灵也?孤已追悔莫及,只三位美人,与孤久处,一旦分别,孤心不忍,为之奈何?倘武王兵入内庭,岂孤肯为彼所据?孤当先为自尽。但孤死之后,卿等必归姬发。只孤与卿等一番恩爱,竟如此结局。言之痛心!”

    纣王道罢泪下如雨。三妖闻纣王之言,齐齐跪下,泣对纣王道:“妾等蒙陛下眷爱,铭心刻骨,没世不忘。今不幸遭此逆乱,陛下欲舍妾身何往?”

    纣王泣道:“朕恐被姜尚所掳,有辱我万乘之尊。朕今别你三人,自有去向。”

    玉妃闻言顿时上前俯伏纣王膝上泣道:“妾听陛下之言,心如刀割,陛下何遽忍舍妾等而他往耶?”

    玉妃随即便是抱住纣王袍服,泪流遍面,柔声娇语,哭在一处,甚难割舍。纣王亦无可奈河,遂命左右治酒,与三美人畅饮作别。纣王把盏,作诗一首,歌之以劝酒:“忆昔欢娱在鹿台,孰知姜尚会兵来;分开鸾凤惟今日,再会鸳鸯已隔垓。烈士尽随烟

    焰消,贤臣方际运弘开;一杯别酒心如醉,醒後沧桑变几回。”

    话说纣王作诗毕,遂连饮数杯,妲己又捧一盏为寿,纣王道:“此酒甚是难饮,真所谓不能下咽者也。”

    妲己目光微闪道:“陛下且省愁烦,妾身生长将门,昔日曾学刀马,颇能厮杀。况喜媚、玉妃妹妹善知道术,皆通战法。陛下放心,今晚看妾等三人一阵成功,解陛下之忧闷耳。”

    纣王闻言大悦:“若是御妻果能破贼,真百世之功!朕又何忧也?”

    妲己又奉纣王数杯,乃与玉妃、喜媚收拾停当,议定今晚去劫周营。

    纣王见三人甲胄整齐,心中大喜,只看今晚成功不表。

    妲己三人乘着夜色悄然出了朝歌城,来到城外夜空之中凌空而立停下。

    “大姐,为何停下?”玉妃见妲己当先停下,不禁秀眉微皱道。

    妲己则是淡然扫了眼玉妃轻声反问道:“难道妹妹真要为那昏君去周营送死?”

    “大姐,此话言过了吧?以我等修为,想要杀死我们,哪有这么容易?若是如大姐前番计较,直接离开,岂不是让人嗤笑我等姐妹三人胆小怕事?况且,那纣王也算是对我等不错,直接走了也不好不是?”玉妃不禁玉手轻抚着秀发道。

    听着玉妃的话,美眸微闪的妲己不由转而看向一旁的九头雉鸡精胡喜媚道:“喜媚妹妹,你说呢?”

    “大姐,我看我们还是为纣王出手一次吧。若是真的不敌,再逃命也不迟!”胡喜媚略微犹豫便是忙看向妲己道。

    闻言略微沉默的妲己,美眸之中隐约闪过了一丝莫名复杂之色,旋即便是微微点头一笑道:“也罢!既然两位妹妹执意如此,那我九灵也不能弱了我们轩辕坟三妖的威名,便随你们走一遭。”

    “这才对嘛!姐姐的修为虽然我们不甚清楚,但绝对是我们姐妹之中最高的。此番,便让周营那帮人见识下我们姐妹的手段!”玉妃不禁笑着道

    且说姜尚在营中,筹算甲子届期,纣王当灭,心中大喜,不觉着意,也就未曾提防三妖来劫营,故此几乎失利。只见将至二更,只听得半空中风响。怎见得?有赋为证:冷冷飕飕,惊人清况;飒飒萧萧,沙扬尘障。透壁穿牖,寻波逐浪;聚怪藏妖,兴魔伏魍。也会去助火张威,会去从龙俯仰;起初时都是些悠悠荡荡淅沥声,次后来劫尽时有滂湃湃呼吼响。且休言摧残月影婆罗尽。道是刮倒峰顶叠障;推开了积绿重云。吹折了兰桡画浆。苍松翠竹尽道殃,采阁丹楼俱扫荡;这一阵风,可吹得鬼哭与神惊。八百诸侯俱丧胆。

    话说妲己与胡喜媚等三人,俱全装甲胄,甚是停当。妲己用双刀,胡喜媚用两口宝剑,玉妃用一口玉鸾刀,径直暗潜杀入周营,各架妖风。播土扬尘,飞沙走石,冲进周营内来。

    只见周营中军士。咫尺间不分南北东西,守营小校尽奔驰,巡逻兵卒皆束手,真个是层围木栅。撞得东倒西歪。铁骑连车,冲得七横八竖。

    这番变故惊动了大小众将,急报姜尚。姜尚忙起身,出帐观看,只见一派妖风怪雾,滚将进来。姜尚忙传令,命众门人齐去,将妖怪捉来。

    哪吒听得。急登风火轮,摇火尖枪;杨戬纵马使三尖刀;雷震子使黄金棍;韦护用降魔杵;李靖用方天戟;李风负龙凤双剑;金、木二吒用四口宝剑。齐杀出中军帐来,迎敌三妖。

    只见三妖全身甲胄,横冲直撞,左右厮杀,杨戬大呼道:“好孽障不要猖獗,敢来此自送死也。”

    哪吒登轮,夺勇当先。众门人将三妖困在中间。姜尚在中军,用五雷正法,镇压邪气,把手一放,半空中一声霹雳,只震得三妖心中微惊。

    玉妃和胡喜媚幸得妲己相助,险些被众门人伤了,顿时不敢大意。见来的势头不好,知是道术之士,料难取胜,不敢恋战,二妖只得随妲己借一阵怪风,冲出周营,往午门逃回。

    三妖自一更入周营,直至四更方才逃回来,也伤了些士卒不表。

    且说纣王在午门外,看三妃今夜劫营成功,忽见三妃来至,不由忙问道:“三卿劫营,胜负如何?”

    妲己无奈摇头道:“姜子牙俱有准备,故此不能成功,几乎被他众门人,困在中间,险不能见陛下也。”

    纣王闻言大惊,低头不言,进了午门,上了大殿。纣王不觉泪下道:“不期天意丧吾,莫可救解。”

    妲已亦泣道:“妾身指望今日成功,平定反臣,而安社稷,不料天心不顺,力不能支,如之奈何?”

    纣王道:“朕已知天意难回,非人力可解。从今与你三人一别,各自投生,免使彼此牵绊。”

    说完,纣王便是把袍袖一摆,径直往摘星楼去了,三妖也挽留不住。后人有诗叹之曰:“大厦将倾止一茎,尚思劫寨破周兵;孰知天意归周主,犹向三妖诉别情。”

    话说三妖见纣王自往摘星楼去了,胡喜媚不禁看向妲己道:“大姐,你还带我们回来,难道就是想让我们看看纣王如何下场不成?”

    “没错!就是要你们看看纣王如何下场!”轻点头的妲己不由淡然道。

    美眸微闪,目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的玉妃,不由转而看向妲己道:“大姐!今日纣王此去,必寻自尽。我等数年已来,把成汤一个天下,送得干干净净,如今我们却往哪里去好?”

    九头雉难精胡喜媚不由道:“我等只好迷惑纣王,他人皆不听也。此时无处可栖,不若还往轩辕坟去,依然自家巢穴,尚可安身,再为之计。”

    玉石琵琶精玉妃顿时忙道:“姐姐之言甚善。”

    三妖共议,待妲己点头,还往旧巢不表

    且说姜尚被三妖劫营,杀至营前,三妖逃遁。姜尚收军,升帐坐下,众诸侯上帐参谒。姜尚乃道:“一时未曾防此妖孽,被他劫寨,幸得众门人俱是道术之徒,不然几为所算,失了锐气。若不早除,后必为患。”

    姜尚言罢,命排香案。左右闻命,即将香案施设停当。姜尚验看毕,金钱排下,乃大惊道:“原来如此,若再迟延,几被三妖逃去。”

    旋即姜尚便是忙传命令:“杨戬领柬帖,你去把九头雉难精拿来,如走了,定按军法。”

    杨戬领令去了,姜尚又令:“雷震子领柬帖,你去把千年狐狸精拿来,如若所失,定依军法。”

    转而姜尚又令:“韦护领柬帖,你去将玉石琵琶精拿来,如违令,定按军法。”

    三个门人,领令出了辕门,彼此相视商议道:“我三人去拿此三妖,不知从何处下手,哪里去寻他?”

    杨戬道:“三妖此时料纣王已不济事了,必定从宫中逃出。吾等借遁术在空中等他,看他从何处逃走?吾等务要小心擒拿,不得卤莽,恐有疏虞不便。”

    雷震子不由点头道:“杨师兄言之有理。”

    道罢三人便是各借隐身遁术,往空中等候三妖来至。有诗赞之:“一道光华隐法身,修成幻化合天真,降龙伏虎生来妙,今日三妖怎脱神?”

    话说胡喜媚、玉妃在宫中,还吃了几个宫人,方才起身随有些无奈的妲己出发。一阵风响,三妖起在空中,往前要走。只见杨戬看见风响,随即与雷震子、韦护道:“这怪来也,各要小心。”

    杨戬执宝剑大呼道:“怪物休走!吾来也!”

    九头雉鸡精见杨戬仗剑赶来,举手中剑骂道:“我们姊妹,断送了成汤天下,与你们做功名。你反来辱我等,何无天理也?”

    杨戬沉声喝道:“孽畜休得多言,早早受缚!吾奉姜元帅将令,特来拿你,不要走,吃吾一剑。”

    雉鸡精举剑来迎,雷震子黄金棍打来,早有千年狐狸精双刀架住。韦护降魔杵打来,玉石琵琶精用玉鸾刀敌住;三妖与杨戬等三人,战未及三五回回合,三妖借妖光逃走。杨戬与雷震子、韦护,情恐有失,紧紧赶来。怎见得?有赞为证:

    妖光荡荡,冷气飕飕。妖光荡荡,旭日无光;冷气飕飕,乾坤黑暗。黄沙漠漠怪尘飞,黑雾漫漫妖惨气。雉鸡精、狐狸精,往前逃,似电光飞闪;雷震子与杨戬,并韦护,紧追赶,如骤雨狂风。三妖要命,恍如弩箭离弦;那问东西南北?三圣争功,恰似叶落随风,岂知流行坎止?雷震性起,追得狐狸,有穴难寻;杨戬心忙,赶得雉鸡,上天无路。琵琶性巧欲腾挪,韦护英明欲压定。这也是三妖作过罪孽多,故遇着三圣立功能取命。

    话说那杨戬追赶九头雉鸡精,见杨戬仗剑赶来,看看赶上,取出哮天犬;那犬乃天犬修成灵性,见妖精舞爪张牙,赶上前一口,将雉鸡头咬掉了一个。那妖精也顾不得疼痛,带血逃走;杨戬见犬伤了他一头,依旧走了,心下着忙,急架土遁紧赶。

    雷震子追狐狸,韦护追琵琶精,紧紧不舍间,只见前面两首黄幡,空中飘荡,香烟蔼蔼,遍地氤氲,却不知是哪路仙家来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三妖结局,纣王末路

    话说杨戬正赶雉鸡精,见前面黄幡隐隐,宝盖飘扬,有数对女童,分于左右,飘然飞来。当中一位娘娘,跨青鸾而来,乃是女娲娘娘驾至。怎见得?有诗为证:二天瑞彩紫霞浮,香蔼氤氲推凤驹;展翅鸾凰皆驯雅,随行童女自优游。氤氲缭绕迎黄盖,璎珞飞扬罩冕旒;只为昌期逢泰运,故教仙圣至中州。

    话说女娲娘娘跨青鸾来,阻住三个妖怪之路。三妖不敢前进,按落妖光,俯伏在地,口称:“娘娘圣驾临此,小妖有失回避,望娘娘恕罪!小妖今被杨戬等追赶甚迫,恳求娘娘救命。”

    女娲娘娘听罢,便是淡然吩附碧云童儿:“将缚妖索,把这三个孽障锁了,交与杨戬解往周营,与子牙发落。”

    童儿领命,以缚妖索将三妖缚定。附身妲己的九灵神色淡然没有说话,而雉鸡精和琵琶精则是忙对女娲泣声道:“启禀娘娘得知,昔日是娘娘用招妖幡,招小妖去朝歌,潜入宫禁,迷惑纣王,使他不行正道,断送他天下。小妖奉命,百事逢迎,去其左右,令彼将天下断送;今已垂亡,正欲覆娘娘钧旨,不期被杨戬来追赶,路遇娘娘圣驾,尚望娘娘救护。娘娘反将小妖缚去,见姜子牙发落,不是娘娘出乎反乎了?望娘娘主裁。”

    女娲娘娘一听不禁美眸微冷的看向雉鸡精和琵琶精,语气威严清冷道:“我使你等断送殷寿天下,原是合上天气数。岂意你无端造孽,残贼生灵,荼毒忠烈。惨怪异常,大拂上天好生之德。今日你罪恶贯盈,理宜正法。”

    “娘娘!殷商江山本来稳固,若不除其左右忠良,如何能够坏其江山?如姜子牙等,不知杀死殷商多说忠臣良将,他们不是忠烈吗?这么说。姜子牙等也是罪大恶极了?”九灵突然抬头看向女娲,一番话顿时说得女娲面色略有些不好看,凤目泛冷的看向她。

    只见杨戬同雷震子、韦护。正往前追赶三妖。杨戬看见祥光,顿时忙对雷震子、韦护道:“此位是女娲娘娘大驾降临,快上前参谒。”

    雷震子与韦护听罢,不由忙随杨戬上前。倒身下拜。恭声开口道:“弟子不知圣驾降临,有失迎迓,望娘娘恕罪。”

    女娲娘娘看到杨戬三人,这才略微压下心中的火气,淡然开口吩咐道:“杨戬!我与你将此三妖拿在此间,你可带往行营,交与姜子牙正法施行。今日周室重兴,又是太平天下也。你三人去罢。”

    “娘娘,小妖曾受西方”听着女娲娘娘的话。琵琶精忍不住忙开口。

    然而,不待说完,全身一颤软倒在地的琵琶精便是面色苍白的面露痛苦之色,根本说不出话来。

    “嗯?”见状眉头微微一掀的女娲娘娘,不由发出一声清冷的哼声,刹那间周围的虚空都是微微震颤,打断了西方隐约传来的一道波动。

    下一刻,琵琶精便是彻底昏迷了过去,整个人气息都是虚浮起来。

    看到琵琶精的样子,雉鸡精不由面色略有些苍白畏惧之色,而九灵则是玉手紧握的美眸微闭。

    杨戬等见状微微一愣,转而在女娲娘娘的再次示意下,顿时忙上前感谢娘娘,叩谢而退,将妖解往周营。后人有诗赞之:“三妖造恶万民殃,断送殷汤至丧亡;今日难逃天鉴报,轩辕巢穴枉思量。”

    待得杨戬三人压三妖回去,凤目清冷看向西方冷哼一声的女娲娘娘,这才离去

    话说杨戬等将三妖压下云端,三人随即架土遁,来至辕门。那众军士,见半空中掉下三个女人,后面随着杨戬等三人,忙报人军中:“启元帅!杨戬等令。”

    姜尚传令令来。杨戬上帐见,姜尚乃问:“你拿的妖怪如何?”

    杨戬忙道:“奉元帅将令,赶三妖于中途,幸逢女娲娘娘,大发仁慈,赐缚妖索,将三妖解至辕门,请令发落三妖。”

    姜尚传令,解进来,帐下左右诸侯,俱来观看怎样的妖精。

    少时杨戬解九头雉鸡精,雷震子解千年狐狸精,韦护解玉石琵琶精,同至帐下。清醒过来、依旧气息萎靡颓然的琵琶精和面色发白的雉鸡精都是跪在帐下,而九灵却是立而不跪,显得清冷淡然。

    “你这孽障!今已被擒,为何不跪?”姜尚见九灵的样子,不禁沉声喝道。

    九灵则是看了眼姜尚淡笑道:“姜子牙,我九灵跪天跪地跪圣人跪老师,其他人有何资格让我来跪?我是孽障?你别忘了,连女娲娘娘都是出自妖族!况且,本仙子就算是有过错,也轮不到你来惩处!”

    “放肆!”低喝一声的韦护,说话间便是手持降魔杵准备向九灵打去。

    对此,美眸清冷看了眼韦护的九灵,却是浑不在意的浑身隐现寒光,配上那白衣胜雪的装束,倒是显得有着一股寒冰仙子般的圣洁之美,全然不似妖类之属。

    “且慢!”看着九灵全然不惧的样子,眉头微皱的姜尚,不禁忙摆手道。

    周围众诸侯,众将和众门下,此时也是不禁意外的看向九灵。看九灵这份风采气度,倒像是仙神之辈啊!

    听到姜尚的话,韦护不由收起降魔杵后退开去。

    “你说你叫九灵?”皱眉看着九灵的姜尚,不由道:“此命不凡,是否是你老师为你取的?你的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摇头淡笑了下的九灵,便是看着姜尚缓缓开口问道:“姜子牙!家师的名讳,岂能如此轻易宣之与众口?我只能说,我奉女娲娘娘之命,迷惑纣王。至于杀害忠臣等等恶行。可都是纣王所做,我并没有动手。要说狠毒,我怎么比得上鬼迷心窍的纣王呢?你说是吧?”

    “哼!图逞口舌!”不待姜尚说话。姜文焕便是沉喝道:“若非你迷惑纣王,焉得死了那么多的忠良和无辜?”

    淡然看了眼姜文焕的九灵,则是淡笑道:“东伯候是吧?纣王乃是真命天子,身具紫薇帝气庇护,若他心中无恶念,我这小妖如何能迷惑住他?似尔等这般说,如果随便找两个妖族。便可迷惑住武王吗?”

    “这你”东伯候姜文焕一听顿时被九灵一番话噎的不轻。

    皱眉看向九灵的姜尚则是道:“好了!九灵是吧?你道行高深,就算是纣王有紫薇帝气相护,只怕也是徒劳。你应该也不是不识天数之辈”

    “正因为我识得天时。才助尔等灭了殷商!”九灵不待姜尚说完,便是淡笑开口道:“我行的是杀伐的话,也只是间接的。尔等,却是直接的杀伐殷商忠臣良将。即是殷商忠良。即使纣王不害死。也不过为尔等所害罢了!”

    北伯侯崇应鸾一听有些皱眉不满了:“胡说八道!那些忠良之辈,我等岂会害他们?这是什么道理?”

    “不害他们?他们即是殷商忠良,焉能容得你等反叛?到时候,势必彼此为敌,你们岂能不害之?”九灵转而不禁看向崇应鸾道。

    “我”崇应鸾一下子也是有些哑口无言了。

    姜尚不由摇头失笑道:“九灵仙子,何必如此混淆是非?我等所说之忠良,并非愚忠之辈,而是为天下黎庶着相。心系天下之忠贤之辈。此忠良,也非一家一姓之忠良。仙子觉得然否?”

    “姜子牙不愧是姜子牙!”看到姜尚说完众人都是点头赞同的样子。九灵却是不在意的笑道:“你说的有道理!尔等有尔等的原则,本仙子也有本仙子的无奈。本仙子本无意伤害那些普通凡人,奈何天意如此,非我辈可以阻碍。再说,那些死去的人,不少都是可以封神,得证神道,自此与天地齐寿、日月同辉。说起来,他们还是赚了。难道尔等就非要揪着我的错不放,定我个罪大恶极,势要杀了我吗?”

    封神?听着九灵的话,众人不禁一个个议论起来。特别是对于封神的说法,他们根本不了解的。

    听着众人的议论,姜尚也是面色略微变化了下。这种事,还是不太好让众人知道的。

    而就在此时,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却是从外面传了进来:“九灵师姐,不想多年不见,你倒是依旧好口才!”

    话音刚落,一身白色罗裙的陈曦便是径直来到了帅帐内,来到九灵面前,美眸紧紧的看向了九灵。

    “师姐!也许其他的事情,你无愧于心。但是,伯邑考呢?对他,你能无愧于心吗?对我,你也能无愧于心吗?”咬牙开口的陈曦,不禁沉声问道。

    面对陈曦的目光,面色略微变化的九灵,一时间不禁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曦儿,我”一时间微微安静下来的帅帐中,沉默半晌的九灵刚要说话,陈曦便是摇头语气清冷道:“咱们之间的事,还是做个了结吧!我在外面等你!”

    说话间,陈曦便是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帅帐之内,看得众人都是一愣。

    美眸微闭,下一刻九灵也是浑身光芒微闪的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条缚妖索落在地上。

    “这”众诸侯和众将都是露出惊讶之色。

    众门人也是相视无言,神色略微变幻。

    “果然是道行不浅!”轻叹一声的姜尚,则是道:“诸位!算起来,这九灵附身的妲己,也没有太直接的罪孽。她既能脱身,依旧随杨戬等而来,也是算承认过错了。如今她既已脱身,想来也是天意如此,不该绝。”

    听着姜尚的话,略有些难以接受的众人,彼此相视也都是略微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不过,这二妖,却是作孽不小!尤其是这玉妃,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她们,决不能放过!”转而看向剩下的雉鸡精和琵琶精,姜文焕便是沉声开口道。

    听到姜文焕的话。雉鸡精不禁慌忙开口道:“不,我我没”

    “呵呵”突然低沉一笑的琵琶精,则是侧头看向雉鸡精冷笑道:“喜媚。何必说这些没用的?黄泉路上,你我姐妹二人作伴,岂不是好?”

    雉鸡精闻言正要开口,姜尚已是沉声喝道:“行了!不必多言!你们这两个孽障,无端造恶,残害生灵,食人无厌。将商王天下,送得干干净净,虽然是天数。你岂可纵欲杀人,唆纣王造炮烙,惨杀忠谏,设虿盆荼毒宫人。造鹿台聚天下之财。为酒池肉林,内宫伤命。甚至敲骨验髓,剖腹看胎;此等惨恶,罪不容诛,天地神人共怒,虽食肉寝皮,不足以尽厥辜。”

    转而姜尚便是忙命左右:“推出辕门,斩首号令。”

    二妖低头无语。左右旗牌官,簇拥出辕门来。后有雷震子、杨戬、韦护监斩。只见二妖被推至法场,雉鸡精垂头丧气,琵琶精默默无言。

    只见行刑令下,杨戬监斩九头雉鸡精,韦护监斩玉石琵琶精。二人见行刑令下,喝令军士动手。杨戬镇压住雉鸡精,韦谨镇压住琵琶精。一声号令,军士动手,雉鸡精直接便是被斩下了一颗头颅,血淋漓的脑袋落地化作了一只鸡头。然而,下一刻行刑的军士便是惊骇的发现雉鸡精又长出了一颗脑袋。原来是九头雉鸡精有着九颗脑袋,故而有着九条命,岂是那么好杀的?而另一边,琵琶精乃是玉石琵琶,金玉之属,凡俗兵器如何斩得了,只见砍刀落在琵琶精的脖子上直砍的脖子溅起火花,根本砍不断,反而卷了刀刃。

    “这?”杨戬和韦护见状,不由相视微微露出惊色。

    神色微动,旋即杨戬便是对韦护道:“韦道兄,用你的降魔杵来打琵琶精!”

    “好!”闻言应了声的韦护,顿时便是高高举起降魔杵,直接打在了琵琶精的脑袋之上,霎时间一阵金铁交击声之后,浑身一僵的琵琶精便是化作了一个精美的玉石琵琶,只不过其上已经是被降魔杵打的有了些裂痕,没了什么灵气。

    见状一笑的杨戬,旋即便是拿出三尖两刃刀对着雉鸡精脑袋砍下。然而,随即雉鸡精的脑袋便是再次长出。韦护以降魔杵打,将一颗脑袋打的稀烂,依旧长出。

    看这情形,彼此相视的杨戬和韦护一时间不禁都是苦恼无奈起来。

    “我看还是去禀明元帅定夺吧!”杨戬对韦护说了下,旋即二人便是一起来到中军帅帐回禀姜尚了。

    听到二人的话,帅帐之内众人都是有些意外。微微沉吟的姜尚便是道:“这雉鸡精倒是有些不凡之处,待本帅去看看!”

    来到法场之外,看着法场上几颗斩下的鸡头,眉头微皱的姜尚便是忙命左右排香案,焚香炉内,取出陆压所赐葫芦,放于案上,揭去了盖,只见一道白光旋转。姜尚打一躬:“请宝贝转身。”

    那宝贝连转两三转,只见雉鸡精头落在尘埃,血溅满地,化作鸡头。而以斩仙葫芦的威力,自然的将雉鸡精的元神毁灭,使得其真正死去。

    话说姜尚斩了雉鸡精,将首级号令辕门,众诸侯等无不叹赏。

    且说纣王在显庆殿,闷闷独坐,有宫人左右,纷纷如蚁,荒张乱窜。纣王问道:“尔等为何这样急遽?想是皇城破了?”

    旁有一内侍跪下,泣而奏道:“三位娘娘,昨夜二更时分,不知何往,因此六宫无主,故此着忙。”

    纣王着忙,不由道:“内臣快查,往哪里去了?速速来报。”

    有常随打听,少时来报:“启陛下!有两位娘娘首级已号令于周营辕门。”

    纣王大惊,忙随左右宦官,急上五凤楼观看,果是二妃之首。纣王看罢,不觉心酸,泪如雨下,乃作诗一首以吊之:“玉碎香消实可怜,娇容云鬓尽高悬;奇歌妙舞今何在,覆雨翻云竟枉然。凤枕已无藏玉日,鸳衾难再探花眠;悠悠此恨情无极,日落沧桑又万年。”

    话说纣王吟罢诗,自嗟自叹,不胜伤感。只见周营中一声炮响,三军呐喊,齐欲攻城。纣王看见,不觉大惊。见大势已去,非人力可挽,头点数点,长吁一声,竟下五凤楼,过九间殿,至显庆殿,过分宫楼,至摘星楼来。

    忽然一阵旋风,就地滚来,将纣王罩住。怎见得怪风一阵透体生寒?有诗为证:“萧萧飒飒摄离魂,透骨侵躯气若吞;摄起沈冤悲往事,追随枉死泣新猿。催花须借吹嘘力,助雨敲残次第来;只为纣王惨毒甚,故教屈鬼诉辜息。”

    话说纣王方行至摘星楼,只见一阵怪风,就地滚来,虿盆内咽咽哽哽,悲悲泣泣,无限蓬头披发,赤身裸体之鬼,血腥臭恶,秽不可闻,齐上前来,扯住纣王大呼道:“还吾命来!”

    又见赵启、梅伯,赤身大叫:“昏君!你也有今日一般败亡之时?”

    纣王忽的把二目一睁,阳气冲出,将阴魂扑散。那些屈魂冤鬼,隐然而退。纣王把袍袖一抖,上了头一层楼,又见姜娘娘一把扯住纣王大骂道:“无道昏君!诛妻杀子,绝灭彝伦。今日你将祉稷送断,将何面目见先王於泉下也?”

    姜娘娘正扯住纣王不放,又见黄娘娘一身血污,腥气逼人,也上前扯住大呼道:“昏君!掼吾下楼,跌倒粉骨碎身,此心何忍?真残忍刻薄之徒。今旦罪盈恶满,天地必诛。”

    纣王被两个冤魂,缠得如痴如醉一般,又见贾夫人上前大骂道:“昏君无道,你君欺臣妻,吾为守贞立节,楼而死,含冤莫白。今日方能泄我恨也!”

    贾芙蓉照纣王一掌,劈面打来。纣王忽然一点真灵惊醒,把二目一睁,冲出阳神,那阴魂如何敢近,隐隐散了。纣王上了摘星楼,行至九曲栏边,默默无语,神思不宁,扶栏而问:“封宫官何在?”

    封宫官朱升、闻纣王呼唤,慌忙上摘星楼来,俯伏栏枰,口称:“陛下!”

第四百九十章 姐妹恩怨,夫妻团圆

    纣王神色颓然的看了眼朱升道:“孤王不听群臣之言,误被谗臣所惑。今兵连祸结,莫可解救,噬脐何及?朕思身为天子之尊,万一城破,为群小所获,辱莫甚焉!欲寻自尽,此身倘遗人间,犹为他人指念;不若**,反为干净,毋得令儿女子存留也。你可取柴薪堆积,孤当与此楼同焚,你当如孤命。”

    朱升听罢,流泪满面,泣而奏道:“奴婢侍陛下多年,蒙豢养之恩,粉骨难报。不幸皇天不造我商,奴婢恨不能以死报国,何敢举火焚君也?”

    朱升言罢呜咽,不能成声?纣王则道:“此天亡我商也,非干你罪。你不听孤命,反有忤逆之罪。昔日孤曾命费仲,尤浑,同姬昌演数,言朕有**之厄。今日正是天定,人岂能逃?当听孤言。”

    后人有诗单叹纣王,临焚念文王易爻之验:“昔日文王羑里囚,纣王无道困西侯;费尤曾问先天数,烈焰飞烟镜玉楼。”

    话说朱升再三哭奏,劝纣王且自宽慰,另图别策,以解比围。纣王顿时怒道:“事已急矣,孤思之已久。若诸侯攻破午门,杀入内庭,孤一时被擒,汝之罪不啻泰山之重也。”

    朱升下楼,去寻柴薪,堆积楼下不表。

    且说纣王见朱升下楼,自服衮冕,手执碧玉,满身佩珠玉,端坐楼中。朱升将柴堆满,垂泪下拜毕,方敢举火,放声大哭。后人有诗为证:“摘星楼下火初红,烟卷乌云四面风;今日成场倾祉稷,朱升原自尽孤忠。”

    话说朱升举火烧着楼下干柴,只见烟卷冲天,风狂火猛,六官中宫人叫喊。顷刻间天昏地暗,宇宙翻崩,鬼哭神号。帝王失位。朱升见摘星楼一派火光,甚是凶恶;朱升撩衣痛哭,大叫数声:“陛下!奴婢以死报陛下也。”

    言罢,朱升乃将身蹿入火中。可怜朱升忠烈,身为宦竖,犹知死节。

    话说纣王在三层楼上,看楼下火起。烈焰冲天,不觉抚胸长叹道:“悔不听忠谏之言,今日**死,固不足惜,有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也?”

    只见火逞风威,风乘火势。须臾间四面通红,烟雾漫天。怎见得?有赋为证:烟迷雾卷,金光灼灼漫天飞;焰吐云从,烈风呼呼如雨骤。排坑烈炬,似煽如焰,须臾万物尽成灰,说甚麽画栋连霄汉?顷刻千里化红尘。那管他雨聚云屯?五行之内最无情,二气之中为独盛。雕梁画栋,不知费几许工夫,遭着他尽成齑粉;珠栏玉砌,不知用许多金钱,逢着你皆为瓦解。摘星楼下势如焚,六宫三殿,沿烧得柱倒墙崩;天子命丧在须臾。八妃九嫔牵连得头焦额烂。无辜宫女尽受殃,作恶内臣皆在劫。这纣天子,这纣昏君阿,抛却尘寰,讲不起贡山航海,锦衣玉食,金瓯社稷。锦绣乾坤,都化滔滔洪水向东流。脱难欲海,休夸那粉黛蛾眉。

    正是:你从前焰成雄威,作过灾殃还自受;成汤事业化飞灰。周室江山方赤炽。

    ...

    话说姜尚在中军,方与众诸候议要攻皇城,忽左右报进中军:“启元帅!摘星楼火起。”

    姜尚忙令众将,同武王、东伯侯、北伯侯,共天下诸侯,齐上马出了辕门看火。武王在马上看望,见烟迷一人,身穿赭黄衮服,头带冕旒,手拱碧玉圭,端坐于烟火之中,朦胧不胜明白。武王问左右道:“那烟火中乃是纣王吗?”

    众诸侯答道:“此正是无道昏君。今日如此,正所谓自作自受耳。”

    武王闻言,目中隐约闪过一丝畅快之色,旋即便是一副掩面不忍看视的样子,兜马回营。姜尚见状不由忙上前启道:“大王为何掩面而回?”

    武王轻叹道:“纣王虽则无道,得罪於天地鬼神,今日**,甚为业障。但你我皆为臣下,曾北面事之,何忍目覩其死,而蒙弑君之罪哉?不若回营为便。”

    姜尚不由道:“纣王作恶,残害生民,天愁人怨,纵太白悬空,亦不为过,今日**,正当其罪。但大王不忍,是大王仁明忠爱之意也。然犹有一说,昔成汤至仁,放桀于南巢,救民于水火,天下未尝少之。今大王会天下诸侯,奉天征伐,吊民伐罪,实于汤有光,大王幸毋介意。”

    众诸侯同武王回营,姜尚督领众将门人看火,以便取城。只见那火越盛,看看起上楼顶,那楼下的柱脚烧倒。只听得一声响,摘星楼塌如天崩地裂之象,将纣王埋在火中,顷刻火化灰烬,一灵已入封神台去了。后人有诗叹曰:“放桀南巢忆昔时,深仁厚泽立根基;谁知殷受多残害,烈焰焚身悔已迟。”

    又有史官观史,有诗单道纣王失政云:“女娲宫轩祈甘霖,忽动携云握雨心:岂为有情联好句,应知无道起参商。妇言是用残黄天,忠谏难听纵浪淫;炮烙冤魂皆屈死,古来惨恶独君深。”

    又诗单道纣王才兼文武云:“打虎雄威气骁骁,千斤膂力冠群僚;托梁换柱趁今古,赤手擒过鸷飞。拒谏空称才绝代,饰非在道巧多饶;只因三怪迷真性,蠃得楼前血肉焦。”

    话说摘星楼焚了纣王,众诸侯俱在午门外驻扎。少时半门开处,众宫人同侍卫将军,御林士卒,酌酒献花,焚香拜迎武王车驾,并众诸侯,往九间殿。姜子牙忙传令,且救息宫中火。

    ...

    九天之上,无尽虚空,罡风凛冽,两道白色倩影相对凌空而立,正是陈曦和九灵。

    “曦儿,伯邑考的死,我真的很抱歉!”看着对面的陈曦,九灵不禁歉意开口,美眸之中有着伤感和隐约痛苦之色。

    陈曦闻言则是轻轻摇头的美眸之中闪烁着悲痛之色:“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他死了,更是因你而死,我有多伤心、有多心痛吗?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救他?”

    “对不起,我试过,却是无能为力!”九灵不由抿嘴美眸泛红道:“曦儿,我也一样不希望他死。可是,天意难违。我真的没有办法!”

    美眸之中泪光闪动,陈曦闻言却是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却是那么的让人心酸!

    “我说过,一定要为邑考报仇!所有参与害死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轻纵。九灵,今日,就了结一切吧!”语气略显低沉清冷的陈曦。浑身散发出玄妙的大罗金仙气势的同时,玉手之中顿时出现了一柄白玉寒冰般的长剑。

    见状,表情略微变化了下的九灵,不禁略有些犹豫纠结的看向陈曦。

    对此只是神色冷淡的陈曦,下一刻便是直接持剑向着九灵杀了过去,剑影所过之处虚空都是震颤起来。凌厉的气息凝聚。

    眼看着那凌厉的长剑将要来到眼前,微微咬牙的九灵,终于是玉手一番,两只手中分别出现了一柄狭长弯刀。

    ‘铿’双刀架住长剑,伴随着一声脆响,可怕的能量波动席卷开来,直接便是将无心战斗的九灵逼的倒飞出去。

    虚空之中堪堪稳住身影的九灵。便是看到了再次毫不留情杀来的陈曦。

    无奈之下,心中同样因为伯邑考的事情暗自悔恨痛苦的九灵,不由玉手紧握的转而主动迎上了陈曦。既然无法逃避,那就一战吧!

    刹那间,不在收敛气息的九灵,顿时便是爆发出了与陈曦不相上下的气息波动。显然,如今的九灵,也是已经悄然的达到了大罗金仙的实力。

    好似两块寒冰碰撞在一起的陈曦和九灵。都是有了争斗之心,一时间九天之上风起云涌,这一战顿时惊动了不少有心之人。

    天庭,观天镜前,看着这一幕的昊天玉帝不禁眉头微皱,目中有着一丝疑惑之色。这陈曦和九灵,算起来也都是造化一脉。关系不一般。如此打起来,造化一脉竟然没有人出来管?造化天尊到底是什么意思?

    “哎呦!小祖宗哦!”月老宫内,正在为那错综复杂的红线整理着头绪忙碌的青丘老祖,似有所觉。不禁一拍脑袋一脸的无奈之色。

    朝歌城外,女娲宫,看着前方虚空之中浮现的陈曦和九灵打斗的画面,同样眉头微蹙的女娲娘娘则是轻声自语道:“曦儿这么快达到大罗金仙之境,的确是天资极高,造化非凡。此次凡间一番历练成熟不少,不过,却还是执念很重啊!”

    太阴星,广寒宫内,微微收回看向外面一刻不歇化身吴刚砍着桂树的后羿的目光,美眸微闪、幽幽叹了声的嫦娥,不由看向远处,目光好似穿越虚空看向了陈曦和九灵在九天之上的一战般,喃喃道:“父亲是什么意思?用九灵来磨砺曦儿吗?不过,此次凡俗一番历练,对九灵来说也是收获不小啊!”

    岐山深处,化灵仙府,散发着氤氲仙灵之气的湖泊之上的水上廊道内,秀眉微蹙的胡灵儿显得有些焦虑难安。

    “玲玲!不必担心!我们的女儿,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她有分寸的!如今,她心中郁结难解,才会如此。等解了心中的郁结,自然一切皆可迎刃而解!”一旁一身白袍的陈化则是淡笑道:“此时,你若是去,陈曦和九灵都会认为你偏颇,你是为女儿说话还是为弟子说话呢?”

    胡灵儿听的一愣,旋即便是白了眼陈化没好气道:“都是你要弄出这么多的麻烦!如果曦儿和九灵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我跟你没完!”

    “哎!我说,玲玲,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我这还不都是为了女儿好吗?”陈化不禁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美眸微瞪了眼陈化,旋即胡灵儿便是直接迈步向着前方微微扭曲的虚空之中。

    看着身影没入虚空之内的胡灵儿,陈化不由摇头无奈一笑:“哎呀,这性子!比女儿还急呢!”

    再说另一边,九天之上陈曦和九灵激战正酣,都是有些打出火气的味道了。

    “陈曦仙子!九灵仙子!哎呀!两位仙子,不要打了!”远处带着一些天兵天将赶来的太白金星,不由对着激战中的二女喊道。

    然而,对于太白金星的话,二女却是直接选择了无视。

    “哎呦喂!”见二女根本不理会的样子,太白金星也是一阵无奈。

    一旁,随行而来的一个大罗金仙天将。不禁眉头微皱道:“太白,任由她们在九天之上的厮斗,实在是不像话,有损天庭威严,不如我来将她们分开吧!”

    “哎!别乱来!”太白金星一听顿时吓了一跳忙道:“这二位,可是得罪不起的主。你别看她们都只是大罗金仙初期修为,以为你是妖族出身修为不俗便不甚在意。你要是真出手了。她们就算不杀了你,也要把你打一顿啊!你没看到她们到现在都还没有用宝物吗?”

    闻言一滞的天将,旋即便是闷闷不语,也不再提出手的事了。

    而就在二人说话间,远处天际却是有着一道紫色流光好似流星般划过天际,引得二人都是忙好奇看了过去。

    “这是哪位仙家?好浓的紫薇帝气气息!”大罗金仙天将不由意外道。

    神色微动的太白金星。则是目光闪动的露出惊疑意外之色:“这是...”

    随着那紫色流光快速接近,似有所觉的陈曦和九灵,也都是忙略微停下打斗的抬头惊疑的看去,隐约间都是略有些激动莫名之色。

    眨眼间,那道紫色流光便是来到了近前,化作了一个一身紫袍气度威仪高贵的俊朗青年,正是伯邑考。不。准确说应该是紫薇星君!

    “邑考!”娇躯一颤的陈曦,失神般的看着伯邑考,旋即反应过来便是忙收起手中的长剑,闪身飞到了伯邑考面前,伸手紧紧抱住了他,臻首靠在伯邑考的肩头,美眸之中泪水再也忍不住涌现出来。

    紧紧抱住陈曦的伯邑考,也是面露喜色的双目泛红轻声唤道:“曦儿!”

    同样激动惊喜看向伯邑考的九灵。转而反应过来看着伯邑考和陈曦彼此相拥的温馨幸福样子,却是忍不住美眸之中微微闪过一丝黯然失落之色。

    好一会儿之后,略微松开,彼此相视,陈曦和伯邑考一时间都是说不出话来。

    “邑考!你没死?你真的没死?”玉手抚摸着伯邑考脸颊的陈曦,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旋即便是微微有些着恼的道:“你没死为什么不来见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望月和晓月有多想你。难道,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和孩子了吗?”

    伯邑考闻言不由忙微微摇头道:“曦儿!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一样想你。一样想念我们的孩子望月和晓月。可是,我一直在蓬莱仙岛静修,最近才终于重塑肉身。若不是临时修为突破闭关,我早就来找你了。曦儿,对不起!我答应你的,要安然回去,看着我们的孩子降生,可是我却没有做到。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们的儿女。我不是一个好夫君,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不!不要说了!”玉手轻掩住伯邑考唇角的陈曦,不要美眸之中泪如泉涌的忙摇头道:“我不怪你!邑考,只要你还活着,能回到我和我们的孩子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真的!我真的没有怪你!”

    说话间,陈曦便是再次扑到了伯邑考怀中,紧紧的搂住了他:“邑考,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微微点头的伯邑考,也是不禁紧紧搂住了陈曦道:“我答应你!永远不再离开你!永远守在你身边,用我所有的时光来弥补、来爱你和孩子。”

    虚空微微波动,旋即只见一身白色罗裙的胡灵儿的身影出现。

    “老师!”似有所觉的九灵,侧头看到胡灵儿,不由忙飞身过去,好似一个失落的小女孩般靠在了胡灵儿怀中。

    玉手轻拍着九灵的香肩,心中微叹一声的胡灵儿,看着彼此幸福相拥的陈曦和伯邑考,便是不禁面上露出了一抹释然欣慰的笑意。

    “青丘仙子!”太白金星以及那些天兵天将都是忙上前略显恭敬的对胡灵儿施礼道。以胡灵儿准圣的修为,自然是使得他们尽皆恭敬不敢怠慢。更何况,胡灵儿还是造化天尊的妻子,连昊天玉帝见到了也不敢怠慢的啊!

    此时,沉浸在重逢的幸福激动之中的陈曦和伯邑考,也是发现了胡灵儿的到来,不由忙略微松开彼此,转而都是面色微红有些拘谨不好意思的飞身过来对胡灵儿施礼道:“母亲(岳母大人)!”

    “好!”含笑点头的胡灵儿,不禁略微松开九灵上前道:“曦儿,现在,不再怪你父亲了吧?”

    胡灵儿闻言一愣,转而反应过来不由略有些咬牙生气道:“这都是父亲安排的?他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拿邑考的生死来开玩笑呢?”

    “好了!曦儿,你父亲也是用心良苦,你应该理解他的苦心。他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女儿吗?”胡灵儿见状不禁摇头无奈道。

    听着胡灵儿这么说,美眸闪烁间,神色微缓的同时,却是嘴角微微撅起,一副不愿意轻易松口的倔强样子。

    对此也是有些无奈的胡灵儿,旋即便是转而伸手拉住九灵的玉手,同时拉起陈曦的玉手将二女的手握在了一起笑道:“你们师姐妹两个,也总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吧?”

    “老师,都是我的错!我..”九灵不禁当先忙开口。

    而不待她说完,陈曦便是摇头道:“九灵师姐,别这么说!是我太任性了!我知道师姐一直都在忍让我。对不起,九灵师姐!”

    “没事!看到伯邑考没事,我就放心了。师姐祝福你们!”九灵听陈曦这么说,也是微微松了口气的笑看向陈曦和伯邑考道。

    轻点头的伯邑考,也是淡笑开口道:“九灵师姐!当年的事情,你有你的无奈,天意如此,我并不怪你。所以,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恭喜仙子和紫薇星君了!”含笑上前的太白金星,不由拱手道:“不打扰几位了!三位仙子!星君!太白先告辞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一章 周武王鹿台散财

    待得太白金星离去,美眸微闪看了眼九天之上的胡灵儿,则是淡笑看向九灵、陈曦和伯邑考道:“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母亲,你和九灵师姐先回去吧!我,我想带邑考去见老师!”陈曦不由忙道。

    闻言略微愣了下的胡灵儿,便是轻点头一笑道:“那好!早点儿回去。”

    说话间,胡灵儿便是带着九灵身影一动融入微微波动的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见状,相视一笑的伯邑考和陈曦,则是向着朝歌城外的女娲宫而去了。

    而此时,九天之上的天庭之中,观天镜前,昊天玉帝正眉头微皱的若有所思。好一会儿之后,听到太白金星求见的昊天玉帝才反应过来的忙吩咐道:“让他进来!”

    “老臣参见陛下!”进来恭敬施礼的太白金星,看着昊天玉帝眉宇间略带一丝烦恼之色的样子,不禁意外的问道:“陛下似乎有些烦恼?这即将封神,乃是大喜事,陛下为何...”

    看了眼太白金星的昊天玉帝则是微叹道:“太白啊!虽说这封神即将开始,可是你看看那些要被封神之辈,有几位是众圣门下的得意弟子?有多少有道行的?都是些众圣门下不成器之辈,甚至于很多都是凡俗之人。就算完成封神,可是这八部正神,又有多少可堪重用的?”

    “这..”闻言略微一怔的太白金星,一时间不由有些不知如何说才好了。

    面色不甚好看的昊天玉帝。不禁深吸了口气道:“朕明白!众圣根本没有把朕这个三界之主放在眼中。众圣门下真正出色的,哪里会来天庭任朕差遣?”

    “不过,这封神榜内,如今似乎并没有汇齐八部正神。朕倒是很想知道,造化天尊将如何完成封神!”转而昊天玉帝便是双目微眯道。

    太白金星一听不禁开口道:“陛下!这造化天尊不同意其他圣人,对陛下还是比较友善的。相信,他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结果。如今,陛下也不必太过挂怀。八部正神乃天定神司,天道之下自有定数。”

    “但愿如此吧!”微微点头的昊天玉帝,则是略显无奈的叹了声道。

    见状,微微点头的太白金星,便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

    话分两头,再说朝歌城中。众诸侯俱上了九节殿。只见丹墀下。大小将领头目等众,跻跻跄跄,簇拥两旁。姜尚传令军士。先救灭宫中火焰。

    武王对姜尚道:“纣王无道,残虐生民,而六宫近在肘腋,其宫人侍宦,被害更深。令军士救火,不无波及无辜,相父首先严禁,毋令复遭陷害也。”

    姜尚点头忙传令:“凡军士人等,止许救火,毋得肆行暴虐。敢有违令。妄取六宫中一物,妄杀一人者,斩首示众,决不姑息,好自知悉。”

    只见众官人宦官,齐呼万岁!武王在九节殿驻足,与众诸侯看众军士救火。武王猛抬头,看见殿东边有黄色二十根大铜柱,排列在旁,不禁微微皱眉问道:“此铜柱乃是何物?”

    姜尚拱手回应道:“此铜柱乃纣王所造炮烙之刑。”

    武王一听不禁摇头抚胸道:“善哉!善哉!不但受刑者甚惨,只今日孤观之,不觉心胆俱裂。纣天子可谓残忍之甚!”

    姜尚引武王入后宫,至摘星楼下,虿盆里面蛇虫,上下翻腾,白骨暴露,枯骸乱滚,酒池内阴风凄凄。武王不由问道:“此是何故?”

    姜尚乃道:“此是纣王所制虿盆,杀害宫人者,左右正是肉林酒池。”

    武王顿时感叹道:“商天子无仁德之心,一至此也!”

    说话间,武王不胜伤感,乃作诗以纪之:“成汤开网德声扬,放桀南巢正大纲;六百年来风气薄,谁知惨恶伤疆场?”

    又炮烙之刑,作诗以纪之:“苦陷忠良性独偏,肆行炮烙悦婵娟;遣魄常旁黄金在,楼下焚烧业报牵。”

    话说武王来至摘星楼,见余火尚存,烟焰未尽,烧得七狼八狈,也有无辜宫人,遭此大劫。其中尚有遗骸未尽,臭秽难闻。武王更觉心中不忍,忙吩咐军士,快将这些遗骸,检出去掩埋,无令暴露。

    武王转而对姜尚问道:“但不知纣王骸骨,埋于何所?当另为检出,以礼安葬,不可使其暴露。你我为人臣者,此心何安?”

    姜尚不由道:“纣王无道,人神共怒,今日**,实所以报之也。今大王以礼葬之,诚大王之仁耳。”

    转而姜尚便是吩咐军士,检点遗骸,毋使混杂。须寻纣王骸骨,具衣衾,以天子之礼葬之。后人有诗,叹成汤王业,如斯而尽:“天丧成汤业,敌兵尽倒戈;积山月遍野,标杵血流河。尽去烦苗法,方兴时雨歌;太平今日定,衽席乐天和。”

    话说姜尚命军士寻纣王遗骸,以礼安葬不表。

    单说众诸侯同武王往鹿台而来,上至三层时,见阁接云端,楼连霄汉,亭台千叠,殿宇巍峨,栏枰玉饰,梁栋金装。又只见明珠奇宝,珊瑚玉树,装饰成琼宫瑶室,堆砌就绣阁兰房;不时起万道霞光,顷刻有千百瑞彩。真所谓目眩心摇,神飞魄乱。武王点头叹道:“纣天子这等奢华,竭天下之财,以穷己欲,安有不亡身丧国者?”

    姜尚随即道:“古今之所丧者,未有不从奢华而败。故圣王再三叮嘱垂戒者,宝已以德,毋宝珠玉,良有以也。”

    武王点头乃道:“如今纣王已灭,天下诸侯与百姓,受纣王剥削之伤,荼毒之苦,征敛之烦,自坐水火之中,衽席不安。重足而立。今不若将众叙之货财,给散与诸侯百姓,将巨挢聚敛之稻梁,赈济与饥民。使万民昭苏,享一日安康之福耳。”

    姜尚一听顿时道:“大王言念及此,真社稷生民之福也,宜速行之。”

    武王命左右去散财发粟不表。只见后宫擒纣王之子武庚至,姜尚命推来,众诸侯切齿。少时众将将武庚推至殿前,武庚跪下。众诸侯齐道:“殷纣无道,罪孽满贯,人神共怒,子当斩首正罪。以泄天地之恨。”

    姜尚看了眼众诸侯。目光微闪间也是点头道:“众诸侯之言甚是。”

    武王急止之道:“不可!纣王肆行不道。皆是群小妖,惑乱其心,与武庚何干?且纣王炮烙大臣。虽贤如比干、微子,皆不能匡救其君,又河况武庚为幼稚之子哉?今纣王已灭,与子何仇?且罪人不孥,原是上天好生之德,孤愿与众位大王,共体之,切不可妄行杀戮也。待新君嗣位,封之以茅土,以存商祀。正所以报商之先王也。”

    东伯侯姜文焕出而言道:“元帅在上,今大事俱定,当立新君,以安天下诸侯士民之心。况且天不可以无日,民不可以无君,天命有道,归于诸仁。今武王仁德,着于四海,天下归心。况我等众侯,入襄武王,以伐无道,正为今日之大事也。望元帅一力担当,不可迟延,有负众人之心。”

    众诸侯齐道:“姜君侯说得有理,正合众人之意。”

    姜尚尚未及对,武王惶惧逊谢道:“孤位轻德薄,名誉未着,惟日兢兢,求为少过,以嗣先王之业,而成遑敢妄觊大位哉?天位维艰,惟仁德者居之,乞众位贤侯,共择一有德者,以嗣大位,毋令有忝厥职,遗天下羞。孤与相父,早归故土,以守臣节而已。”

    旁有东伯侯厉声言道:“大王之言差矣!天下之至德,孰有如大王者?今天下归周,已非一日,即黎民之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岂有他哉?谓大王能救民于水火也。且天下诸侯,景从云集,随大王之伐无道,其爱戴之心,盖有自也。大王何必固辞?愿大王俯从众议,毋令众人失望耳。”

    武王则道:“发有何德,望贤侯毋得执此成议,还当访寻有德,以服天下之心。”

    东伯侯姜文焕又道:“昔日尧以至德,克相上帝,得承大位。后生丹朱不肖,帝求人而逊位,群臣举舜,舜以重华之德,以继尧而有天下。后帝舜生子商均,交不肖,舜乃举天下,而让之禹;禹生启贤,能继承夏命,故相继而传十七世。至桀无道,而失夏政,成汤以至德,放桀于南巢,伐夏而有天下,传二十六世,至纣大肆无道,恶贯罪盈。大王以至德,与众诸侯,恭行天之罚。今大事已定,克承大宝,非大王而有谁?大王又何必固逊哉?”

    武王忙道:“孤安敢比汤禹之贤哲也?”

    姜文焕道:“大王不事干戈,以仁义教化天下,化行俗美,三分天下有其二,故凤鸣於岐山,而万民乐业,天人相应,理不可诬。大王之德政,与二君何多让哉?”

    武王则道:“姜君侯素有才德,当为天下之主。”

    忽听得两旁众诸候,一齐上前大呼道:“天下归心,已非一日,大王为何苦苦固辞?大拂众人之心矣。况吾等会盟此地,岂是一朝一夕之望,无非欲立大王,再见太平之日耳。今大王舍此不居,则天下诸侯瓦解。自此生乱,是使天下终无太平之日矣。”

    姜尚上前急忙道:“列位贤侯,不必如此,我自有名正言顺之意。”

    正是:子牙一计成王业,致使诸侯拜圣君。

    话说众诸侯在九节殿,见武王固逊,俱纷纷然争辨不一。姜尚乃上之,对武王道:“纣王祸乱天下,大王率诸侯,明正其罪,天下无不悦服,大王理当正位,号令天下。况当日凤鸣岐山,祥瑞见于周地,此上天垂应之兆,岂是偶然?今天下人心悦而归周,正是天下响应,时不可失。大王今日固辞,恐诸侯心冷,各散归国。涣无所统,各据其地。自生祸乱;甚非大王吊伐之意,深失民望,非所以爱之,实所以害之也。愿大王详察。”

    武王道:“众人固是美爱,然孤之德薄,不足以胜此任,恐遗先王之羞耳。”

    东伯侯姜文焕道:“大王不辞逊。元帅自有主见。”

    转而姜文焕乃对姜尚道:“请元帅速行,不得迟延,恐人心解散。”

    姜尚急忙传令,命画图样造台,作祝文,昭告天地社稷,待后有大贤,大王再让位未迟。众诸侯已知姜尚之意,随声应诺。旁有周公旦自去造台,后人有诗诵之:“朝歌城内筑禅台。万姓欢呼动八垓;气已随馀焰尽。和风方向太阳来。吱山鸣凤知祯瑞。殿陛赓歌进寿杯;四海雍熙从此盛,周家泰运又重开。”

    话说周公旦画了图样,于天地坛前。造一座台,台高三层,按三才之象,分八卦之正,中设皇天后土之位,旁立山川社稷之神,左右有十二元神,按号上,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立于其地。前后有十杆旗号。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立于本位。坛上有四季正神方位,春曰太昊,夏曰炎帝,秋曰少昊,冬日颛琐,中有黄帝轩辕坛。上罗列笾豆簋,金爵玉尊,陈设器具;并生刍炙脯,列于几席,生酱鱼肉,设于案桌,无不齐备。

    只见香烧宝鼎,花插金瓶,姜尚方请武王上坛。武王再三谦让,然后登坛。八百诸侯,齐立于两旁,周公旦高捧祝文,上坛开读祝文道:“惟大周元年壬辰,越甲子昧爽,三日哉生明,西岐姬发,敢昭告于皇天后土神明曰:呜呼!惟天惠民,惟辟奉天,有殷受弗克上天,自绝于民。臣发承祖宗累洽之仁,列圣相沿之德。予小子曷敢有越厥志,恭天承命,底商之罪,大正于商。惟尔神明,克承厥勋,诞膺天命。予小子方日夜惶惧,恐坠前烈,敬修未遑。无奈诸侯老军民人等,书请再三,众志诚难固违,俯从群议。爰考旧典,诹吉日,告于天地宗庙社稷,暨我文考;于是日受册宝,嗣即大位。仰承中外靖共之颂,天人协应之符,庆日月之照临,膺皇天之永命。尚望福我维新:永终不替,慰兆人胥戴之情,垂累叶无疆之绪。神其鉴兹,伏惟尚飨。”

    话说周公旦读罢祝文,焚了,祝告天地毕,只见香烟笼罩,空中瑞霭,氤氲满地。其日天明气清,惠风和畅,真是昌期应运,太平景象,自然回别。那朝歌百姓拥挤,遍地欢呼。武王受了朋宝,即天子位,面南垂拱端坐,乐奏三番,众诸侯执笏山呼万岁。拜祝毕,武王传旨,大赦天下。

    众人簇拥武王下坛,来至殿庭,从新拜贺毕,武王传旨,命排九龙筵席,大宴八百诸侯。君臣共乐,众人酒过数巡,俱各欢畅,百官各已深沉。各辞阙谢恩而散。后人读史,见武王一戎衣而有天下,君臣和乐,作诗以咏之:“坛下香风绕圣王,军民嵩祝舞霓裳;江山依旧承柴望,社稷重新乐裸将。金阙晓临仙掌动,玉阶时听佩环忙;庶熙清明世,万姓讴歌庆未央。”

    说那次日武王设朝,众诸侯朝贺毕,武王谓姜尚道:“殷纣因广施土木之工,竭天下之财,荒淫失政,故有此败。朕蒙众诸侯立之为君,朕欲将鹿台之财,给散与天下诸侯,颁赐各夷王衣袭之费。列爵为五,分土为三,建官惟贤,位事惟能。重民五教,惟食丧祭,信明义,崇德报功,命诸侯各引人马归国,以安享其土地。”

    武王又吩咐将摘星楼殿阁,尽行拆毁;散鹿台之财,发巨挢之粟,释箕子之囚,封比干之基,式商容之间,放内宫之人,大赉于四海,而万姓悦服;乃偃武修文,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与桃林之野,以示天下弗服。

    武王在朝歌旬月,万民乐业,人物安阜;瑞草生,凤凰现,醴泉溢,甘露降,景星庆云,熙庶,真是太平景象。有诗为证:“八十公公杖策行,相逢欢笑话生平;眼中不见干戈事,耳内稀闻战鼓声。每见麒鳞鸾凤现,常听丝竹管弦鸣;而今世上称宁宇,不似当年枕席惊。”

    话说武王为天子,天人感应,民安物阜,天降瑞祥,万民无不悦服。只见天下诸侯,俱辞朝欲各归本国。姜尚入内庭见武王,武王问道:“相父有何奏章?”

    姜尚奏道:“方今天下已定,老臣启陛下,命官镇守朝歌。”

    武王不禁点头道:“俱听相父之意,着用何官?”

    姜尚乃道:“今武庚,陛下既待以不杀,使守本土,得存商祀,必用何人监守方可?”

    武王沉吟道:“待明日临朝商议。”

    姜尚退朝回相府。只至次日,武王早朝,诸侯朝见毕,武王乃问道:“孤今封武庚世守本土,以存商祀;必使人监国,当用何人而后可?”

    武王问罢,众臣共议:“非亲王不可,须命管叔鲜、蔡叔度二王监国。”

    武王依允,随即命二弟守此朝歌,武王吩附明日大驾归国。

    只见武王圣谕一出,朝歌军民老人等,俱谋议遮留圣驾不表。话说武王次日吩附二弟监国,大家随起行。只见那些百姓扶老携幼,遮拜于道,大呼道:“陛下救我等于水火之中,今一旦归国,是使万姓而无父母也。望陛下一视同仁,留居此地,我等百姓,不胜庆幸。”

    武王见百姓挽留,乃慰之道:“今朝歌朕已命二叔监守,如孤一般、必不令尔等失所也。尔等当奉公守法,自然安业,又何必孤在此,方能安阜也?”

    百性挽留不住,放声大哭,震动天地。武王亦觉凄然,复谓二弟管叔鲜、蔡叔度道:“民乃国之根本,尔不可轻虐下民,当视之如子;若不能体意,有虐下民,孤自有国法在、必不能为亲者讳也。二弟共勉之!”

    二人受命,武王即日发驾起程,往西岐前进。百姓哭送一程,竟回朝歌不表。

    话说武王离朝歌,一起行来,已非一日,不觉来至孟津,思想昔日渡孟津时,白鱼跃舟,兵戈扰攘,今日又是一番光景,不胜嗟叹。后人有请咏之:“驾返西岐龙入海,与民软忭乐尧年;放牛桃林开新运,归马华山洗旧膻。箕子囚中先解释,比干墓上有封笺;孟津昔日曾流血,无怪周王念往贤。”

    话说武王同姜尚渡了黄河,过渑池,出五关。一路行来,姜尚忽然想起一班随行征伐阵亡的将官,心下不胜伤悼。一日来至金鸡岭,兵过首阳山,只见大队方行,前面有二位道者阻住,对旗门官道:“与我请姜元帅答话。”

    左右报进中军,姜尚忙出辕门观看,却是伯夷、叔齐。姜尚忙躬身问道:“二位贤侯见尚,有何见谕?”

    伯夷问道:“姜元帅!今日回兵,纣王致于何地?”

    姜尚答道:“纣王无道,天下共弃之。吾兵进五关,只见天下诸侯已大会于孟津,至甲子日,受辛兵旅若林,罔敢数与我师,前徒反戈,于以败北,至血流标杵,纣王**,天下大定。吾主武王,散鹿台之财,发巨挢之粟,封比干之基,释箕子之囚,诸侯无不悦服,尊武王为天子,今日之天下,非纣王之天下也。”

    姜尚道罢,只见伯夷、叔齐仰面涕泣大呼道:“伤哉!伤哉!以暴易暴兮,予意欲何为?”

    道罢二人拂袖而回,竟入首阳山作采薇之诗,七日不食周粟,遂饿死首阳山。后人有诗吊之:“昔日阻周兵在咸阳,忠心一点为成汤;三分已去犹啼血,万死无辞立大纲。水土不知新世界。江山还念旧君王;可怜耻食周朝粟,万古常存日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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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蓬莱岛再议封神事

    话说姜尚兵过首阳山,至燕山,一路周民箪食壶浆,迎迓武王。一日兵至西岐山,忽有上大夫散宜生、黄滚前来接驾,领众官俱在道旁俯伏。武王在车中,见众弟与黄滚老将军,后随孙儿黄天爵。武王不禁叹道:“朕东征五载,今见卿等,不觉满腔凄惨,愁怀勃勃也。”

    散宜生近前启奏道:“陛下今登大位,天下太平,此不胜之喜。臣等得复观天颜,正是龙虎重逢,再庆都俞从之风。陛下与万民同乐太平,又何至凄惨不悦也?”

    武王则道:“朕因会诸侯而伐纣,东进五关,一路损朕许多忠良,未得共享太平,先归泉壤。今日卿等老者少者,存者没者,俱不一其人;使朕不胜今昔之感,所以郁郁不乐耳。”

    散宜生启道:“以臣死忠,以子死孝,俱是报君父之洪恩,遗芳名於史册,自是美事。陛下爵禄其子孙,世受国恩,即所以报也,又何必不乐哉?”

    武王与众臣并辔而行,西岐山至岐州只七十里,一路上万民争看、无不欢悦。武王銮驾簇拥,来至西岐城,笙歌嘹亮,香气氤氲。武王至殿前下辇入内庭,参见老夫人,谒见太姒,设箸在显庆殿,大会文武。正是:

    太平天子排佳宴,龙虎风云聚会时。

    话说武王宴赏百官,君臣欢饮,俱醉而散。次日早朝,聚众文武参谒毕:“有奏章出班见朕,无事早散。”

    言未毕、姜尚便是出班奏道:“老臣奉天征讨。灭纣兴周,陛下大事已定;

    只有两年阵亡人仙,天受封职。老臣不日辞陛下。往蓬莱仙岛见掌教师尊,请玉牒金符,封赠众人,使他各安其位,不教他怅怅无依耳。”

    武王不禁点头应允道:“相父之言甚善。”

    言未毕,午门官启奏:“外有商臣飞廉、恶来在午门候旨。”

    武王不由问姜尚道:“今商臣至此见朕,意欲何为?”

    姜尚忙道:“飞廉、恶来。纣之佞臣。前破纣之时,二奸隐匿;今见天下太平,至此

    要惶惑陛下。希图爵禄耳。此等佞贼,岂可一日容之于天地间哉?但老臣有用他之处,陛下可宣入殿庭,候老臣吩咐他。自有道理。”

    武王从其言。命宣入殿前来。左右将二人引至丹墀,拜伏毕,口称:“亡国之臣飞廉、恶来,愿陛下万岁!”

    武王道:“二卿至,有何所愿?”

    飞廉奏道:“纣王不听忠言,荒淫酒色,以此社稷倾覆。臣闻大王仁德着于四海,天

    下归心。真可驾尧轶舜。臣故不惮千里,求见陛下。愿效犬马。倘蒙收录,愿执鞭于左右,则臣之幸也。谨献玉符金册,愿陛下容纳。”

    姜尚开口道:“二位大夫,在纣俱有忠诚,奈纣王不察,致有败亡之祸?今既归周,是弃暗投明,愿陛下录用二位大夫,正所谓:舍身而用美玉也。”

    武王听姜尚之言,封飞廉、恶来为中大夫。二人谢恩,后人有诗叹之:“贪望高官特地来,金符玉册献金堦;子牙早定防奸计,难免封神剑下灾。”

    话说武王封了飞廉、恶来二人,姜尚出朝回相府不表。

    话说姜尚次日入朝,见武王奏道:“昔日老臣奉师命下山,助陛下吊民伐罪,原是应运而兴;凡人仙皆逢杀劫,先立有封神榜,在封神台上。今大事已定,人仙魂魄无依,老臣特启陛下,给假往蓬莱仙岛,见师尊,请王符金册,来封众神,早安其位;望陛下准老臣施行。”

    武王点头道:“相父劳苦多年,当享太平之福,但此事亦是不了之局,相父可速即施行,不得久羁仙岛,令朝臣朝夕凝望。”

    姜尚忙应道:“老臣怎敢有负圣恩,而乐游林壑也。”

    姜尚忙辞武王,回相府,沐浴毕,驾土遁往东海而去

    且说陈曦和伯邑考去女娲宫拜见女娲,适逢女娲在女娲宫讲道,便是听道耽误了些时间。当二人准备去朝歌见武王姬发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回西岐去了。

    于是,陈曦和伯邑考夫妻二人,便是径直向西岐赶去了。

    姜尚方离了西岐,二人便是赶至西岐,见了武王姬发,随后又见了老夫人、太姒夫人和伯邑考的一众兄弟以及望月、晓月两个小家伙。一大家子人,这次终于是算齐聚一堂了。得知伯邑考活着的众人,自然是少不得一喜悦热闹的。

    而这会儿,东海蓬莱仙岛之中,造化宫内,陈化则是高坐云床之上,看向下方分立左右的水冰灵、青莲道君、云霄、红云、六耳等吩咐道:“封神之期将至,尔等五人,代我前去邀请众圣前来共议封神之事,速去速回!”

    “冰灵,你去邀请女娲娘娘!”转而陈化便是接着吩咐道:“青莲,你去邀请元始天尊;云霄,你去邀请通天教主;红云,你去邀请老子;六耳,你去邀请西方二圣!”

    “是!老师(兄长)!”恭敬应声的五人,便是随着周围的虚空微微荡漾,迈步踏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待得五人离去,空间微微波动的大殿内,一身蓝衣的胡灵儿便是出现。

    身影一动,在胡灵儿身旁落下的陈化,不待胡灵儿开口便是淡笑道:“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非要派出我造化一脉修为最为高深的这些弟子前去?”

    “化哥哥是要向众圣显示我造化门下的实力?”胡灵儿美眸看着陈化,不禁秀眉微蹙道:“可是,有必要这样吗?”

    淡笑摇头的陈化,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笑容之中有着些莫名味道

    昆仑山玉虚宫,高坐云床之上调息静修的元始天尊,似有所觉猛然睁开双目。不由眉头微凝的面上露出了一丝隐约的不满之色:“这个姜尚,竟然不来玉虚宫,便径直去蓬莱仙岛了!真是不成体统!”

    而就在此时,白鹤童子进来对元始天尊恭敬行礼道:“老爷!造化一脉青莲道君前来求见,已在外面等候了。”

    “让他进来!”目光微闪的元始天尊便是淡然吩咐道。

    应了声的白鹤童子,忙向外而去。

    不多时,一身青色道袍的青莲道君便是径直到来。对元始天尊拱手施礼道:“青莲拜见元始圣人!”

    “不愧是天尊的首徒,青莲贤侄已经斩去三尸,真是难得!若是上古之时贤侄有如此修为。说不得有成圣之机,如今却是可惜了!”看着青莲道君,目中闪过一丝惊讶和隐约妒忌之色的元始天尊不由不咸不淡的道。

    贤侄?心中略微腹诽的青莲道君,则是淡笑开口道:“元始圣人谬赞了!青莲能斩去三尸。有如今修为。全赖老师悉心教导。成圣与否,自有天意,青莲当坦然以对!”

    “如此人物,竟然被造化天尊收入门下,他还真是好运气!”心中有些酸酸的元始天尊,旋即便是淡然开口问道:“青莲,你今前来,有何事?”

    青莲道君不由忙道:“青莲特奉家师之命。邀请元始圣人前去蓬莱仙岛共议封神之事。其余众圣,也属于在邀之列!”

    “哦?”元始天尊一听不禁眉头微皱的道:“封神之事。还有什么需要议的?”

    青莲道君则是摇头淡笑道:“这个,青莲便不知道了!”

    “好!青莲,你先去吧!我会尽快去的!”神色略微变幻,目光闪烁的元始天尊,便是转而看向青莲道君淡然吩咐道。

    再次施礼应了声的青莲道君,便是径直离去了。

    目送青莲道君离去,元始天尊才闷哼一声的双目虚眯轻声道:“哼!造化天尊!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样!”

    以青莲几人的修为,自然是须臾间便可周游三界,很快通知了众圣知晓。

    不多时,众圣便是接连来到蓬莱仙岛,与陈化相见寒暄一番,然后在造化宫内相围分而盘膝坐下。一时间,整个造化宫大殿之中霞光瑞气弥漫,玄妙的气息波动使得周围的虚空都是微微荡漾涟漪。

    感受着六圣身上各自隐约的气息波动,面带淡笑的陈化,心中却是忍不住略有些惊讶之感的。这六人,不愧是鸿钧选定的圣人。自他们成圣以来,漫长岁月,他们的修为也并不是停滞不前,而是有着让陈化也有些惊异的进步。

    “造化天尊!我等既然都已经来了,关于封神之事,有什么问题,应该可以说了吧?”见陈化淡笑不语,而其他几位圣人都是略显沉默的样子,元始天尊不禁眉头微皱的看向陈化道。

    听到元始天尊的话,顿时其他几位圣人也都是略微有了精神般,各自目光落在了陈化身上,显然他们也是很好奇陈化到底要说什么事。

    面对六圣的目光,微微吸了口气的陈化,便是略带一丝无奈的淡笑道:“诸位!封神即将开始,但是有一件事我却是不得不告诉诸位,那就是封神榜之内,八部正神数量还有短缺,尚且达不到周天之数。如此,封神是无法完成的!”

    “什么?人数不够?”老子闻言第一个眉头微皱的问道。

    神色略微变化的元始天尊,一时间没有说话。女娲秀眉微蹙了下,而准提接引则是彼此相视的目光略微闪烁。

    点头的陈化便是道:“没错!的确是不够周天之术!”

    “尚差多少?”老子不禁忙开口问道,显得很是关心。

    陈化轻挑眉道:“所差不多,寥寥之数而已。然而,人数不齐,终究是无法封神!所以,我才请诸位前来,看看有什么办法。”

    听陈化这么说,彼此相视的六圣,却是一时间都没有开口。

    “既然诸位都不想说,那我便先说个章程。大家参详一下!”陈化见状不由淡笑道。

    老子当先开口忙道:“天尊如有办法,但说无妨!”

    “没错!天尊乃是老师钦定主持封神之人。自然,这主意还是要天尊来拿才行!只要合理。我们是可以接受的!”女娲也是微微点头的接着道。

    通天也是随即笑道:“我相信天尊已有妥善之法,而且必然合理!”

    “天尊且先说说吧!”元始、准提与接引则是略微沉吟的点头。

    点头一笑,旋即陈化便是缓缓道:“好!既然如此,那贫道便说了。这封神榜封神,乃是封真灵,重塑神体,自此受封神榜束缚。为天道承认的周天正神。然而,大道尚有缺憾,封神榜所封之神也不可能完全一样。既然真灵不足。那贫道之意便是选择众圣门下有道之辈,介于仙道和神道之间的,以肉身封神,从而补周天之数。诸位。以为如此可好?”

    “这”六圣闻言略微意外之后。彼此相视便是忍不住神色各异起来。

    这封神榜封神,所封真灵,自然受封神榜束缚,自此便完全受到天庭节制。而肉身封神,显然不会受到封神榜完全的束缚,自由性更大。如此一来,众圣门下也不至于太避讳。而且,众圣也都是有门下弟子在天庭任职。从而以后对天庭有些掌控力的意思。如此,彼此沉吟了下的六圣。便是各自点头应了下。反正需要的人也不多,他们倒还是可以接受的。

    老子当先道:“贫道门下只有玄都一人,况贫道也以太上老君的身份在天庭供职。我人教门下,便不再出人了!”

    “我造化门下!伯邑考会任紫薇星君之位,瑶姬、杨婵也都是有玉帝钦封的仙职!青丘老祖、南极仙翁,也是早已再天庭供职!另外,洪锦和龙吉、曹升、曹宝倒是可以。对了,哪吒倒是也不错!”陈化随即道。

    元始天尊一听不禁忙道:“天尊,哪吒是我玉虚门下!”

    “哼!他还是我截教门下的呢!我截教门下金灵圣母、赵公明与哪吒会肉身封神,前去天庭供职!”通天教主不禁哼了声道。

    听着通天教主的话,微微一滞的元始天尊便是道:“我玉虚门下太乙真人、杨戬、雷震子、哪吒、韦护、李靖等都可肉身封神!”

    “元始师兄,这李靖可是我西方门下弟子!”准提不由笑着道。

    “嗯?”元始天尊一听不由皱眉看向准提道:“准提,你这话什么意思?李靖何时成了你西方之人?”

    准提则是淡笑道:“燃灯已经答应去我西方做燃灯古佛!故而,李靖已是我西方门下弟子。我们西方,愿意让李靖肉身封神!”

    “准提!”元始天尊一听顿时便是面色难看的低喝一声。

    准提身旁的接引则是开口道:“元始师兄!何必动怒?凡事皆有定数!”

    听着接引这话,面色更难看了些的元始天尊,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通天见状目中不由闪过一丝嘲讽之色,老子心中暗叹,女娲神色淡然。

    “女娲,你呢?”陈化不由淡笑看向女娲道。

    闻言一愣的女娲,便是美眸微闪的淡笑看向陈化道:“玉帝已御封嫦娥为广寒仙子,这也算是我娲皇宫一脉在天庭任职了吧?”

    听女娲这么说,表情微滞的陈化,不由略微郁闷,那可是我女儿!不过,陈化自然不可能明着说出来这话。

    “好吧!这人数也差不多了,本来就没缺几个。到时候,封神之时,让子牙看着安排下。咱们就这么说了啊!”转而陈化便是淡笑道:“诸位,既然谈完了正事,那难得一聚,咱们”

    不待陈化说完,元始天尊便是当先起身道:“贫道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陈化回话的元始天尊,便径直离去了。

    见状,彼此相视的老子、通天、女娲、准提与接引也都是随即起身,各自出声告辞。

    起身相送的陈化,目送他们离去,不禁目光微闪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笑意。

    转而待得陈化回到造化宫内的云床之上坐下,不多时只见白石童子来到殿内恭敬施礼道:“启禀掌教老爷,姜尚求见!”

    “让他进来吧!”微微睁开双目的陈化,不由淡笑开口道。

    白石童子应声退下,不多时姜尚便是进入殿内来,上前对陈化恭敬跪伏行礼:“弟子姜尚,拜见老师,祝老师圣寿无疆!弟子今日前来,拜见老师,特为请造化敕命,将阵亡忠臣孝子,逢劫神仙,早早对其品位,无令他游魂无依,终日悬望。乞老师大发慈悲,速赐施行,诸神幸甚,弟子幸甚。”

    陈化闻言不由淡笑点头道:“此事为师已知道了,你且先回,不日就有符敕至封神台来,你速回去罢。”

    姜尚一听不由面露喜色,叩首谢恩而退。离了蓬莱仙岛,径直回至西岐。

    次日入朝,姜尚参谒武王,备言封神一事,老师自令人赍来。不觉光阴迅速,也非止一日,只见那日空中笙簧嘹亮,香烟氤氲,旌幢羽盖,黄巾力士,簇拥而来,南极仙翁亲赍符册,降临相府。怎见得?有诗为证:“紫府金符降玉台,旌幢羽盖拂三台;雷瘟大斗分先后,列宿群星次第开。讨察无私称至德,滋生有自序长才;仙神人鬼从今定,不便朝朝堕草莱。”

    话说姜尚迎接玉符金册,供于香案上,望蓬莱仙岛谢恩毕,黄巾力士与南极仙翁,别了姜尚,同昆仑不表。

    姜尚将符册亲自赍捧,借土遁望岐山前来,只见一阵风,早到了封神台,有清福神柏鉴来接。姜尚捧符册进了封神台,将符册在中供放,传令武吉、南宫适立八卦纸帛,镇住方向,与十支旗号,又令二人按五方排。

    姜尚吩咐停当,方沐浴更衣,拈香金鼎,酌酒献花,绕台三匝。姜尚拜毕诰册,先命清福神柏鉴,在坛下听候。

第四百九十三章 姜子牙封周天众神

    一切准备停当后,姜尚乃开读造化天尊诰:“太上无极混元教主造化天尊敕曰:呜呼!仙凡路回,非厚培根行,岂能通神鬼途分,岂谄媚奸邪所觊窃?纵服气炼形于岛屿,未曾斩却三尸,终归五百年后之劫。总抱真守于一玄关,若未超脱阳神,难赴三千瑶池之约。故尔等虽闻至道,未证菩提,有心日修持,贪痴未脱;有身出入圣,嗔怒难除,须至往愆累积,劫运相寻,或托凡躯而尽忠报国,或因嗔怒而自惹灾尤。生死轮回,循环无已,冤魂相逐,终报无休,吾甚悯焉!怜尔等身受锋刃,日沉沦于苦海,心虽忠荩,每飘泊而无依。特命姜尚依劫运之轻重,循资格之上下,封尔等为八部正神,分掌各司,按布周天,纠察人间善恶,检举三界功行祸福。自尔等施行生死,从今超脱,有功之日,循序而迁。尔等其恪守弘规,毋使私妄,自惹愆尤,以贻伊戚;永膺宝卷,常握丝纶,故兹尔敕,尔其钦哉!”

    姜尚宣读敕书毕,将符册供放案桌之上,乃全装甲胄,左手执杏黄旗,右手执打神鞭,站立中央大呼道:“柏鉴,可将封神榜张挂台下?诸神俱当循序而进,不得搀越取咎。”

    柏鉴领法旨,将封神榜张挂台下。只见诸神俱簇拥而来,观看那榜首,就是柏鉴。柏鉴看见,手执百灵幡,忙进坛跪伏坛下,听宣造化封诰。

    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柏鉴昔为轩辕黄帝大帅。征伐蚩尤,曾有敕功,不幸殛死北海。捐躯报国,忠荩可嘉。一向沉沦海峤,冤尤可悯!幸遇姜尚封神,守台功成,特赐实职,慰尔忠魂。乃敕封尔为三界首领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之职,尔其钦哉!”

    柏鉴在台下阴风影。手执百灵幡,往玉敕叩头谢恩毕。只见台下风云簇拥,香雾盘旋。柏鉴在台外,手执百灵幡。

    姜尚命相鉴引黄天化上台听封。不一时只见清福神引黄天化至台下,跪听宣读敕命。姜尚道:“今奉太上造化敕命,尔黄天化。以青年尽忠报国。下山首建大功,救父尤为孝养;未享荣封,捐躯马革,情堪痛焉?爰功定赏,当从其厚。特敕封尔为管理三山正神丙灵公之职,尔其钦哉!”

    黄天化在台下叩首谢恩,出坛而去。

    姜尚命柏鉴引五岳正神上台听封。少时清福神引黄飞虎等齐至台下,跪听读敕命。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黄飞虎遭暴主之惨恶,致逃亡于他国。流离迁徙,方切骨肉之悲,奋志酬知,突遇渑池之劫。遂罹于凶祸,情实可悲!崇黑虎有志济民,时逢劫运。闻聘等三人,金兰气重,方期协力同心,忠义志坚,欲教股肱之愿:岂意阳运告终,赍志而没。尔五人同一孤忠,功有深浅,特赐荣封,以是差等。乃敕封尔黄飞虎为五岳之首,仍加敕一道,执掌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凡一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俱从东岳勘对,方许施行。特敕封尔为东岳泰山大齐仁圣大帝之职,总管人间吉凶祸福,尔其钦哉,毋渝厥典!”

    黄飞虎在台下,先叩首谢恩。姜尚随即方读四敕道:“特敕封尔崇黑虎为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敕封尔闻聘为中岳嵩山中天崇圣大帝;敕封尔崔英为北岳恒山安天玄圣大帝;敕封尔蒋雄为西岳华山金天顺圣大帝,尔其钦哉!”

    崇黑虎等俱叩首谢恩毕,同黄飞虎出坛而去。

    姜尚命柏鉴引雷部正神上台受封。只见清福神持百灵幡出坛来,引雷部正神。只见闻太师,毕竟他英风锐气,不肯让人,哪肯随柏鉴?

    姜尚在台上看见,香风一阵,云气盘旋,闻仲率领二十四位正神,径直闯至台下,也不跪。姜尚执鞭大呼道:“雷部正神跪听宣读造化宫封号。”

    闻仲方才率众神跪听封号。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闻仲曾入名山,证修大道。虽闻朝元之果,未至真一之谛,登大罗而无缘,位人臣之极品。辅相两朝,竭忠补衮,虽劫运之使然,其贞烈之可悯。今特令尔,督率雷部,兴云布雨,万物托以长养;诛逆除奸,善恶由之祸福。特敕封尔为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之职,仍率领雷部二十四员,催云助雨,护法天君,任尔施行,尔其钦哉!”

    雷部二十四位天君正神名讳:邓天君忠王天君奕苟天君章余天君庆刘天君甫吉天君立袁天君角张天君节董天君全辛天君环姚天君宾毕天君环李天君德(万仙阵亡)陶天君荣兴云神(即彩云仙)赵天君江张天君绍秦天君完闪电神(即金光圣母)白天君礼助风神(即菡芝仙)孙天君良庞天君弘金天君素(万仙阵亡)

    布雨兴云助太平,滋培万物有群生;从今雷祖承天敕,锄恶安良达圣明。

    姜尚又命柏鉴引火部正神,上台听封。不一时清福神引罗宣等至台,下跪听宣读敕命。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罗宣昔在火龙岛,曾修无上之真,未跨青鸾之翼;因一念之嗔痴,弃七尺为乌有。而既往不咎,新职聿褒,特敕封尔为南方三焱火德星君正神之职,兼领火部五位正神,任尔施行,巡察人间善恶,尔其钦哉!”

    火部五位正神名讳:尾火虎朱晤室火猪高震嘴火猴方贵翼火蛇王蛟接火天君刘环

    话说火星率领五位正神,叩首谢恩,出台去了。

    姜尚又命柏鉴引瘟部正神上台受封。少时福神引吕岳等至台下,跪听宣读敕命。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吕岳潜修岛屿。有成仙了道之机;误听萋菲,动干戈杀戮之惨。自堕恶途,夫复谁戚?特敕封尔为主掌瘟癀之昊天大帝之职。率领瘟部六位正神;凡有时症,任尔施行,尔其钦哉!”

    瘟部六位正神名讳:东方行瘟使者周信南方行瘟使者李奇西方行瘟使者朱天麟北方行瘟使者杨文辉劝善大师陈庚和瘟道士李平

    吕岳等听罢封号,叩首谢恩,下坛去了。

    姜尚又命柏鉴,引斗部正神至台下受封。不一时只见清福神引斗部众神等至台下,跪听宣读敕命。姜尚见状却是眉头微皱。一时间没有开口。

    而就在此时,一道金色流光闪现,却是化作金灵圣母落在斗部众神前方。几乎同时。石矶娘娘身影一闪落入众神之内。随后,一道紫色流光闪现,出现在众神之内,正是伯邑考。紧接着。两道蓝色幻影也是落入众神之内。正是洪锦和龙吉。另则,袁洪也是闪身来到了众神之中站定。

    见状微微松了口气的姜尚,这才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金灵圣母等,道德已全,曾历百千之劫;嗔心未退,慰尔潜修;特敕封尔执掌金阙,坐镇斗府。居周天烈宿之首,为北极紫炎之尊。八万四千群星恶煞。咸听驱使;永坐坎宫斗母正神之职,钦承新命,克盖日前愆,汝其钦哉!”

    五斗星恶煞正神:东斗星君苏护金葵姬叔明赵丙;西斗星君黄天禄龙环孙子羽胡升胡云鹏;中斗星君鲁仁杰晃雷姬叔升;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姬伯邑考;南斗星君周纪胡雷高贵余成;北斗星君黄天祥(天罡)比干(文曲)窦荣(武曲)韩升(左辅)韩变(右弼)苏全忠(破军)鄂顺(贪狼)郭宸(臣门)董忠(招摇)

    群星名讳:青龙星邓九公蛇星张山太阳星除盖太阴星姜氏(纣后)勾陈星雷鹏白虎星殷成秀朱雀星马方玄武星徐坤玉堂星商容天贵星姬叔乾龙德星洪锦红鸾星龙吉公主天喜星纣王天子天德星梅伯(纣大夫)天福星雷鹍月德星夏招(纣大夫)天赦星赵启(纣大夫)貌端星贾氏(黄飞虎妻)金府星萧臻木府星邓华水府星余元火府星火灵圣母土府星土行孙六合星邓氏婵玉博士星杜元铣力士星邬文化奏书星胶鬲天嗣星黄飞彪月魁星彻地夫人帝车星姜桓楚帝嗣星黄飞豹帝辂星丁策天马星鄂崇禹皇恩星李锦天医星钱保帝后星黄氏(纣妃)宅龙星姬叔德伏龙星黄明驿马星雷开黄晨星魏贲豹尾星吴谦丧门星张桂芳吊客星风林勾绞星费仲卷舌星尤浑罗侯星彭遵计都星王豹飞廉星姬叔坤大耗星崇侯虎小耗星殷破败贯索星邱引栏杆星龙安吉披头星太鸾五鬼星邓秀羊刃星赵升血光星孙焰红官符星

    方义真孤辰星余化天狗星季康病符星王佐钻骨星张凤死符星卞金龙天败星柏显忠浮沉星郑桩天杀星卞吉岁杀星陈庚岁刑星徐芳(穿云总兵)岁破星晁田烛火星姬叔义血光星马忠忘神星欧阳淳(临潼总兵)月破星王虎月游星石矶娘娘死焱星陈季贞咸池星徐忠月厌星姚忠月刑星陈梧黑杀星高继能七煞星张奎五谷星殷洪除杀星余忠天刑星桂天禄天罗星陈桐地网星姬叔吉天空星梅武华盖星敖内十恶星周信蚕畜星黄元济桃花星高氏兰英扫帚星马氏(虽然没有成为子牙之妻但依旧难逃宿命)太祸星李良狼藉星韩荣(汜水总兵)披麻星林善九丑星龙须虎

    三尸星撒坚三尸星撒勇三尸星撒强阴错星金成阳差星马成龙忍杀星公孙铎四废星袁洪五穷星孙合地空星梅德红艳星杨氏(纣妃)流霞星武荣寡宿星朱升天瘟星金大升荒芜星戴礼胎神星姬叔礼伏断星朱子真反吟星杨显伏吟星姚庶良刀砧星常昊灭没星陈继真岁厌星彭祖寿破碎星吴龙

    二十八宿名讳:(内有八人封在水火部管事俱万仙阵亡兹不复赘)角木蛇柏林斗木豸杨信奎木狼李雄升木犴沈庚牛金牛李泓鬼金羊赵白高娄金狗张雄亢金龙李道通土女蝠郑元胃土雉宋庚柳土獐吴坤氏土貉高丙丙星马吕能昂日鸡黄仓虚日鼠周宝房日兔姚公伯毕月乌金绳阳危月燕侯太乙心月狐苏元张月鹿薛定

    随斗部天罡星三十六位名讳:(俱万仙阵亡)天魁星高衍天罡星黄真天哭星刘达天巧星陈三益天勇星姚公孝天雄星施桧天机星芦昌天间星纪昌天英星朱义天贵星陈坎天猛星孙乙天威星李豹天孤星詹秀天伤星李洪仁天富星黎仙天满星方保天暗星李新天佑星徐正道天玄星王龙茂天捷星邓玉天异星吕自成天杀星任来聘天空星典通天速星吴旭天退星高可天寿星戚成天微星龚清天究星单百招天罪星姚公天损星唐天正天剑星王虎天平星卜同天慧星张智雄天暴星毕德天败星申礼天牢星闻杰

    随斗部地煞星七十二位名讳:(俱万仙阵亡)地魁星陈继真地煞星黄景元地勇星贾成地杰星呼百颜地雄星鲁修德地威星须成地英星孙祥地奇星王平地猛星百有患地文星华高地正星考鬲地闻星李燧地阖星刘衡地强星夏祥地暗星余忠地辅星鲍龙地会星鲁芝地佐星黄丙庆地佑星张奇地灵星郭已地兽星金南道地微星陈元地慧星车坤地暴星桑成道地默星周度地猖星齐公地狂星霍之元地飞星叶中地走星顾宗地巧星李昌地明星方吉地进星徐吉地退星樊焕地满星卓公地遂星孔成地周星姚金秀地隐星宁三益地异星余和地理星童贞地俊星袁鼎相地乐星汪祥地地捷星耿颜地速星邢三鸾地镇星姜忠地羁星孔天兆地魔星李跃地妖星龚倩地幽星段清地伏星门道正地僻星祖林地空星萧电地孤星吴四玉地金星匡玉地短星蔡公地角星蓝虎地囚星宋禄地藏星关斌地平星龙成地损星黄乌地双星孔道灵地察星张焕地恶星李信地丑星徐山地数星葛方地阴星焦龙地刑星秦祥地壮星武衍公地劣星范斌地健星叶景昌地耗星姚炜地贼星孙七地狗星陈梦庚

    随斗部九曜星官名讳:(俱万仙阵亡)崇应彪高系平韩鹏李济王封李禁王储彭九元李三益

    水德星君名讳:水德星鲁雄(率领水部四位正神)箕水豹杨真璧水崳方吉清叁水猿孙宝轸水蚓胡道元

    众星君列宿,听罢封号。叩首谢恩,纷纷出坛而去。

    姜尚又命柏鉴引值年太岁至坛下受封。少时清福神用,引殷郊、杨任等至台下。跪听宣读敕命。

    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殷郊,昔身为纣子,痛母后至触君父,几罹不测之殃;后证道名山,有逆天意。虽申公豹之唆使,亦尔自作愆尤。尔杨任事纣。忠言直

    谏,先遭剜目之苦;归周舍身报国,后遭横死之灾、纵劫运之使然。亦冥数之难逭。特敕封尔殷郊为值年岁君太岁之神,坐守周年,管当年之休咎;尔杨任为甲子太岁之神,率领尔部下。值日正神。循周天列宿度数,察人间过往愆尤。尔等宜恪修厥职,永钦新命!”

    太岁部下值日众神名讳:日游神温良夜游神乔坤增福神韩毒龙损福神薛恶虎显道神方弼开路神方相值年神李丙(万仙阵亡)值月神黄承乙(万仙阵亡)值日神周登(万仙阵亡)值时神刘洪(万仙阵亡)

    殷郏等听罢封号,叩首谢恩,出坛去了。

    姜尚又命柏鉴引王魔等上坛受封。不一时清福神用百灵幡,引王魔等至台下,跪听宣读敕命。

    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王魔等。昔在九龙岛潜修大道,奈根行之未深。听唆使之萋菲,致抛九转工夫,反受血刃之苦,此亦自作之愆,莫怨彼苍之咎。特敕封尔等为镇守灵霄宝殿,四圣大元帅,永承钦命,慰尔幽魂!”

    四圣大元帅:王魔杨森高友乾李兴霸

    王魔等听罢封号,叩首谢恩,出坛去了。

    姜尚又命柏鉴引灵宝大法师等上坛受封。不一时柏鉴用百灵幡,引灵宝大法师等至台下受封,跪听宣读敕命。同时,曹升、曹宝也是闪身落在赤精子身后。

    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灵宝大法师,昔修大道,已证三乘根行,深入仙乡;无奈心头火热,德业回超清净,其如妄境牵缠,一堕恶趣,返真无路。生而入大罗之境,死当受金诰之对。特敕封尔为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之神,率领部下四位正神,迎祥纳福,追逃捕亡,尔其钦哉!”

    招宝天尊萧升纳珍天尊曹宝招财使者陈九公利市仙官姚少司

    灵宝大法师等听罢封号,叩首谢恩,出坛去了。

    姜尚又命柏鉴引魔家四将上台受封。少时只见清福神用百灵幡,引魔礼青兄弟等至台下,跪听宣读敕命。

    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魔礼青等,仗秘授之奇珍,有逆天命,还兄弟之一体,致戮无辜。虽忠尽之可嘉,奈气运之难躲,同时而尽,久入沉沦。今特敕封尔为四大天王之职,辅弼西方教典,立地水火风之相,护国安民,掌风调雨顺之权:永修厥职,毋忝新纶!”

    四大天王:增长天王广礼青,掌青光宝剑一口,职风。广目天王魔礼红,掌碧玉琵瑟一面,辕调。多文天王广礼海,掌混元珠伞一把,职雨。持国天王魔礼寿,掌紫金龙花虎貂,职顺。

    魔礼青等听罢封号,叩首谢恩,出台去了。

    姜尚又命柏鉴引郑伦、陈奇上台受封。不一时清福神用,引郑伦等至台下,跪听宣读敕命。

    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郑伦,弃纣归周,方贺良臣之得主,督粮尽粹,深勤跋涉之劬劳;未膺一命之荣,反罹伤刃之厄。尔陈奇阻吊民伐罪之师,虽违天命,尽忠於国,实有可嘉。总归劫运,无用深嗟;兹特即尔腹内之奇,加之位职。敕封尔等镇守西释山门,宣化布教,保护法宝,为哼哈二将之神。尔其恪修厥职,永承钦命!”

    郑伦与陈奇听罢封号,叩首谢恩,出台去了。

    姜尚又令柏鉴引余化龙父子上坛受封。不一时只见清福神引余化龙等至台下,跪听宣读敕命。

    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余化龙父子,拒守孤城,深切忠贞之节,一门死难,永堪华衮之对。特赐尔之新纶,当克襄乎上理。乃敕封尔掌人间之时症,主生死之修短,秉阴阳之顺逆,立造化之元神,为主痘碧霞元君之神;卒领五方痘神,任尔施行。仍敕封尔元配金氏,为卫房圣母元君,同承新命,永修厥职,尔其钦哉!”

    五方主痘正神名讳:东方主痘正神余达西方主痘正神余兆南方主痘正神余光北方主痘正神余先中央主痘正神余德

    余化龙等听罢封号,叩首谢恩,出坛去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周天子分封诸侯

    姜尚命柏鉴引三仙岛琼霄上台受封。少时只见清福神用,引云霄等至台下,跪听宣读敕命。

    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琼霄,潜修仙岛,虽勤日夜之功,得道天皇,已登大罗之岸。虽兄仇之当急,金蛟剪所伤实多,而师训之顿忘,黄河阵为虐已甚。罪孽造乎多端,性命於焉同尽。姑从宽典,赐尔荣封。特敕封尔掌混元金斗,专擅先后之天。凡一应仙凡入圣,诸侯天子,贵贱贤愚,落地先从金斗转劫,不得越此为感应世仙姑正神之位。尔当念此鸾封,克勤尔职!”

    混元金斗,即人间之净桶。凡人之生育,皆从此化生也。琼霄听罢封号,叩首谢恩,出台去了。

    姜尚又命柏鉴引申公豹至台下受封。不一时只见清福神用,引申公豹至台下,跪听宣读敕命。

    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申公豹,身归阐教,反助逆以拒顺;既以被擒,又发誓而文过。身虽塞乎北海,情难释其往愆,姑念清修之苦,少加一命之荣。特敕封尔执掌东海,朝觐日出,暮转天河,夏散冬凝,周而复始,为分水将军之职。尔其永钦承命,毋替厥职!”

    申公豹听罢封号,叩首谢恩,出台去了。

    姜尚封罢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已毕,只见众神各去,领受执掌。不一时封神台边,凄风尽息,惨雾澄清,红日中天。和风荡漾。姜尚下台,传令命南宫适合:“会合朝文武大小官员,至岐山听候发落。”

    南宫适领命。马上飞递前去不表。

    次日,众官跻跻跄跄,齐至台下伺候。少时姜尚升帐,众官俱进帐参谒毕,姜尚乃传命:“将飞廉、恶来拿来。”

    飞廉、恶来二人齐道:“无罪。”

    姜尚不由笑道:“你这二贼!惑君乱政,陷害忠良,断送商朝社稷。罪盈恶贯,死有余辜。今国破君亡,又来献宝偷安。希图仕周,以享厚禄。新天子既承休命,万国维新,岂容你不忠不义之贼于世。以贻新政之羞也?”

    转而姜尚便是命左右:“推出斩之。”

    二人低头不语。左右将其推出辕门。

    话说姜尚传令,命斩飞廉、恶来,只见左右旗门官,将二人推至辕门外,斩首号令,回报姜尚。姜尚斩了二个奸佞,复进封神台,拍案大呼道:“清福神柏鉴何在?快领飞廉、恶来二人魂魄。至坛前受封。”

    不一时只见清福神用百灵幡,引飞廉、恶来至坛下。跪听宣读敕命。但见二魂俯伏坛下,凄切不胜。

    姜尚道:“今奉蓬莱造化敕命,尔飞廉、恶来,生前甘心奸佞,簧惑主听,败国亡君,偷生苟免。只知盗宝以荣生,孰意法网无疏漏,既正明刑,当有幽录;此皆尔等自受之愆,亦自运逢之劫。特敕封尔为冰销瓦解之神,虽为恶煞,尔宜克修厥职,毋得再肆凶锋,汝其钦此!”

    飞廉、恶来听罢封号,叩首谢恩,出坛去了。

    姜尚封罢神下坛,率领百官回西岐。有诗为证:“天理循环若转车,有成有败更无差;往来消长应堪笑,反覆兴衰若可嗟。夏桀南巢风烛,商辛焚死浪中花;古今吊伐皆如此,惟有忠魂傍日斜。”

    话说姜尚回西岐,进了都城,入相府安息。众官俱回私宅,一夕晚景已过。

    次日早朝,武王登殿,真是有道天子,朝仪自是不同,所谓香雾横空,瑞烟缭绕,旭日围黄,庆云舒彩。只听得玉佩叮当,众官抱袖舞清风,蛇龙弄影,四围御帐迎晓日。净鞭三响,整朝班,文武高呼称万岁,怎见得早朝美景?后唐人有诗,单道早朝好处:“绛红鸡入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大间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旁衮龙浮;朝罢须裁五色诏,佩声归到凤池头。”

    话说武王升殿,只见当驾官传旨:“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散朝。”

    言还未毕,班中有姜子牙出班上殿,俯伏称臣毕。武王道:“相父有何奏章见孤?”

    姜尚奏道:“老臣昨日奉师命,将忠臣良将,与不道之仙,奸佞之辈,俱依劫运,遵玉敕一一封定神位,皆各分执掌,受享祭祀,护国佑民,掌风调雨顺之权,职福善祸淫之柄。自今以往,永保澄清,无复劳陛下宸虑。但天下诸侯,与随行征伐功臣,道山洞府门人,俱亲冒失石,皆有血战之功。今天下底定,宜分茅列土,封之以爵禄,使子孙世食其禄,以昭崇德报功之义;此皆陛下守先之务,当亟行之,不可一刻缓者也。”

    武王不由点头道:“孤有此心久矣!月因相父封神未竣,故少待之耳。今相父既回,一听相父行之。”

    武王方才言罢,只见杨戬、李靖等出班奏道:“臣等原系山谷野人,奉师法旨下山,克襄劫运,戡定祸乱,今已太平,臣等理宜归山,以覆师命。凡红麈富贵,功名爵禄,并非臣等之所愿也。故今日特拜辞皇上,望陛下敕臣归山,真莫大之恩也!”

    武王不禁忙道:“孤深赖卿等,旋乾转坤之力,浴日补天之功,戡祸乱于永清,辟宇宙而载明。其有功于社稷生民,真无涯际。虽家祭户祀,尚不足以报其劳。岂速舍孤而归山乎?孤何忍也。”

    李靖道:“陛下仁恩厚德,臣等沐之久矣。但臣等恬淡性成,志在泉石;况师命难以抗违,天心岂敢故逆?乞陛下怜而允之,臣等不胜幸甚。”

    武王见李靖等坚执要去,不肯少留,不胜伤感,乃道:“昔日从孤始事征伐之时,其忠臣义士。云屯雨集;不意中道有死于王事,没于征战者,不知凡几?今仅存者。甚是残落,孤已不胜今昔之感。今卿方际太平,当兴孤共享安宁之福,卿等又坚请归山。孤欲强留,恐违素志,今勉从卿请,孤甚戚然。待明日孤率百官。亲至南郊饯别,少尽数年从事之情。”

    李靖等谢恩而去。姜尚听得七人告辞归山,也不胜惨戚。俱各散朝一宿晚景不提。

    次日,光禄寺典膳官,预先至南郊下,整治九龙筵席。一色齐备。只见众文武百官。与李靖等先至南郊候驾。惟姜子牙在朝内,伺侯武王御驾同行。

    话说武王升殿,传旨排銮驾出城,姜尚随后。一路上香烟载道,瑞彩缤纷,士民惧悦,俱来看大子与众道者饯别。真是哄动一城居民,齐集郊外。只见武王来至南郊。众文武百官上前接驾毕,只见李靖等复上前叩谢道:“臣等有何德能。敢劳陛下御驾亲临赐宴?臣等不胜戚激。”

    武王用手挽住,慰之道:“今日卿等归山,乃方外神仙,孤与卿已无君臣之属,卿等幸无过谦。今日当痛饮沈醉,使孤下知卿之去方可耳。不然,孤心何以为情哉?”

    李靖等顿首称谢不已。须臾当驾官,报酒已齐备,武王命左右奏乐,各官俱依次就坐。武王坐,只见箫韵迭素,君臣欢饮,把盏轮杯,真是畅快。说甚麽炮龙烹凤,味穷水陆。君臣饮罢多时,只见李靖等出席谢宴告辞。武王亦起身执手,再三劝慰饮数杯,李靖等苦苦告别,武王知不可留,意形于色。李靖等慰之道:“陛下当善保天和,则臣等不胜庆幸,待他日再图相会可也。”

    武王不得已,方肯放行。李靖等拜别武王,及文武官员。姜尚不忍分离,又送了一程,各自挥泪而别。后来李靖、金吒、木吒、哪吒、杨戬、韦护、雷震子,此七人俱是肉身成圣。后人有诗赞之:“别驾归山避世嚣,闲将丹灶自焚烧;修成羽翼赴三界,炼就阴阳越九霄。两耳怕闻金紫贵,一身离却是非朝;逍遥不问人间事,任尔沧桑化海潮。”

    话说李靖等七人别了姜尚,从者进西岐城,回相府。

    至次日早朝,武王升殿,姜子牙与周公旦出班奏道:“昨蒙陛下赐李靖等归山,得遂他修行之愿,臣等不胜庆幸。但有功之臣,当分茅列土者,乞陛下速赐施行,以慰臣下之望。”

    武王道:“昨日李靖等归山,朕心甚是不忍;今所有分封仪制,一如相父、御弟所议施行。”

    姜尚与周公旦谢恩出殿,条议分封仪制,并位次,上请武王裁定。

    次日,武王登宝座,命御弟周公旦于金殿上,唱名策封。先追封王祖考、自太王、王季、文王,皆为天子;其余功臣,与先朝帝王后裔,俱列爵为五等,公、侯、伯、子、男,其不及五等者为附庸。

    列侯封国号名讳:

    鲁/姬姓,侯爵。周文王第四子,周公旦也。佐文王、武王,有大勋劳于天下;后成王留相天子,命周公为家宰,主自陕以东之诸侯。乃对其长子伯禽于曲阜,地方七百里;分以宝玉大弓之器,俾侯于鲁,以辅周室。

    齐姜姓,侯爵。系炎帝裔孙,伯益为四岳,生万生平水土有功,赐姓曰姜氏,谓之

    吕侯。其国在南阳宛县之西南。自太公望超自渭水,为周文王师,号为尚父;佐文武定天下,有大功,封营邱,为齐侯,列于五侯九伯之上,即山东。

    燕姬姓,伯爵。系周同姓功臣日君。佐文武定天下有大功,为周太保;食邑于召,谓之邵康公。留相天子,主自陕以西之诸侯。乃封其子为北燕伯,其地乃幽州蓟县是也。

    魏姬姓,伯爵。系周同姓功臣曰毕公高,佐文武定天下有大功,封于魏国。即今河

    南开封高密县是也。

    管姬姓,侯爵。系武王弟,曰姬叔鲜,以监武庚,封于管。即今河南信阳县是也。

    蔡姬姓,侯爵。系武王弟,曰姬叔度,以监武庚,对于蔡。即今河南汝宁府上蔡县

    是也。

    曹姬姓,伯爵。系武王弟。曰姬叔振铎,武王克商,封于曹。即今济阴定陶县是也。

    韩/姬姓。伯爵。系武王弟,曰姬叔武,武王克商,封於韩。即今山东衮州府汶上县是也。

    霍姬姓,伯爵。系武王弟,曰姬叔处,武王克商。封于霍。即今山西平阳府是也。

    卫姬姓,侯爵。系武王同母小弟,封为大司寇;食采于康。谓之康叔,对于卫。即今北京冀州是也。

    滕姬姓,侯爵。系武王弟,曰姬叔绣。武王克商。对于滕。即今山东邱县是也。

    晋姬姓,侯爵。系武王少子,曰唐叔虞,封于唐,后改为晋。即今山西平阳府绛县东冀城是也。

    吴姬姓,子爵。系太王长子泰伯之后,武王克商,遂封之为吴郡。即今吴郡是也。

    虞姬姓。公爵。系太王子仲雍之后,武王克商:泰伯仲雍之后。得周章已为吴君,

    封其别子为虞公。

    虢姬姓,公爵。系王季子虢仲,文王弟也。仲与虢叔为文王卿士,勋在王室,藏于盟府;而文王友爱二弟,谓之二虢。武王克商,封仲于宏农陕县东南之虢城。

    楚芋姓,系颛顼之裔,曰鬻熊,为周文王师,有勋劳于王家,封之于荆蛮,以子男

    之上居之。即今丹阳南郡枝江县是也。

    许姜姓,男爵。系尧四岳之後,因先世有功,武王克商,对其裔于许。即今之许州是也。

    秦/嬴姓,伯爵。系颛顼之裔,因先世有功,武王克商,封其裔柏翳于秦。即今之陕西西安府是也。

    莒嬴姓,子爵。系少昊之后,因先世有功,武王克商,封其于兹与期于莒地。即今莒县是也。

    纪姜姓,侯爵。系太公之次子,武王念太公之功,分封于纪。即今东莞剧县是也。

    邾曹姓,子爵。系陆终第五子之后,武王克商,封其裔于邾。即今之山东邹县是也。

    薛任姓,侯爵。黄帝之后,武王克商,对其后奚仲与薛。即今之山东沂州是也。

    宋子姓,公爵。系商王帝乙之长庶子,曰微子,商纣王不道,微子抱器归;武王克商,封微子于宋。即今之睢阳县是也。

    杞姒姓,伯爵。系夏禹王之后,武王克商,求夏禹苗裔,得东楼公,对于杞,以奉禹祀。即今之开封府雍邱县是也。

    陈妫姓,侯爵。系帝舜之后,其裔孙闳父,为武王陶正,能利器用,王实赖之,以元女大姬,下嫁其子满而封诸陈,使奉虞帝祀,其地在太之墟。即今之陈县是也。

    蓟姬姓,侯爵。系帝尧之後,武王克商,求其后,封之於蓟,以奉唐帝之祀。即今

    之北京顺天府是也。

    高丽子姓。乃殷贤臣曰箕子,亦商王之裔,因不肯臣事于周;武王请见,乃陈洪范

    九畴一篇,而去之辽东,武王即其地封之。至今乃其子孙,即朝鲜国是也。

    其亲王功臣,帝王后裔,共封有七十二国。今录其最着者,其余如越封于会稽,向封于谯国,凡封于汲郡、宿封于东平,郜封于济阴,邓对于颍川,戎封于陈留,芮封于冯翊,极封于附庸,谷封于南阳,牟封于泰山,葛封于梁国,倪对于附庸,谭封于平陵,遂封于济,杞滑封于河南,邢封于襄国,江封于汝南,冀封于皮县,徐封于下邳,舒封于庐江,弦封于戈阳,诸封于琅邪,厉封于义阳,项封于汝阴,英封于楚,申对于南阳,共封于汲郡,夷封于城阳等国,不悉详记。

    如南宫适、散宜生、闳夭等,各分列茅土有差。即于是日大开箸,庆贺功臣;新封文武等官;又开库藏,将金银宝物,悉分放诸侯人等。众人俱各痛饮,欢尽而散。次日各上谢表,陛辞天子,各回本国。后人有诗为证:“一举戎衣定大周,分茅列土赐诸侯;三王慢道家天下,全仗屏藩立远谋。”

    话说众人各领封敕,俱回本国,以赴职任,惟御弟周公旦、召公,在朝辅相王室。武王乃谓周公道:“镐京为天下之中,真乃帝王之居!”

    于是武王乃命召公迁都于镐京,即今陕西西安府咸阳县是也。

    武王谓师尚年老,不便在朝,乃厚其赐赉,赐以黄钺白旄,得专征伐,为诸侯之长,令其回国,以享安康之福。

    次日姜尚入朝,拜谢赐赉。武王乃率百官饯送南郊,姜尚叩首谢恩道;“臣蒙陛下赐令回国,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天颜也?”

    武王慰之道:“朕因相父年老,于王室多有勤劳,欲令相父归国,以享安康之福,不再劳相父,在此劬劳耳。”

    姜尚再三拜谢道:“陛下念臣至此,将何以报陛下也?”

    其日君臣分别,姜尚就道,往齐国而来。太公至齐,治国有法,便民以时,齐国大治。后姜尚薨,公子丁嗣位,至桓公伯天下,此是后话。

    且说武王西都镐京,垂拱而治,海内清平,万民乐业。

    后武王在位经年,见天下安宁,已无心国事,转而寻仙修道。武王有意立长兄伯邑考之子姬晓月为王,然而晓月一心向道,武王无奈乃立年少聪慧的长子为王,是为周成王。

    成王立,周公相之;自太公伐纣,周公作相,遂成周家八百年基业。后人有诗赞姜尚斩将封神,开周家不世之基,以美之:“宝符秘法出天先,斩将封神合往愆;敕赐昆仑承旨渥,多班册籍注编全。斗瘟雷火分前后,神鬼人仙任倒颠;自是修持凭造化,故教伐纣洗腥膻。”

    又有诗赞周公相成王,戡定内难,为开基首功,而又有十乱以襄之:“天潢分派足承祧,继述讦谟更自饶;岂独簪缨资启沃,还从剑履涉宗朝。和邦协佐能戡乱,典礼威称善补貂;总为周家多福荫,大土十乱始同谓。”

第四百九十五章 洪荒欲碎,众圣镇守

    姜子牙封神之后不久,昆仑山,玉虚宫大殿之内,面沉如水的元始天尊高坐云床之上,无形的威严气息使得周围的虚空都是微微震颤扭曲着。

    下方,两道身影恭谨而立,其中之一正是广成子。而另外一个,身影显得有些虚幻,却是那赤精子的真灵元神之身。广成子眉头微皱,神色显得平静淡然,似乎没有什么能打破他古井不波的心境般。而赤精子则是暗暗咬牙,面上有着羞愤之色。

    “老师不必动怒!”目光微闪的广成子便是上前对元始天尊施礼道:“虽说子牙封神唯独少了赤精子师弟,可此事也不见得是坏事!”

    听到广成子的话,不待元始天尊说话,赤精子便是忍不住道:“大师兄!小弟死于封神之劫,竟连一个神位都没有,实乃奇耻大辱,难道还是好事不成?”

    “赤精子!子牙如果真的封你为神,到时要到天庭受玉帝节制,你真的愿意去吗?你甘心在天庭任由驱使?”广成子则是侧头目光如电的看向赤精子。

    “我”闻言一滞的赤精子,不禁面色变幻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云床之上,看了眼广成子的元始天尊则是威严开口道:“广成子,经历封神之劫,一番历练你确实是长进不少,为师十分欣慰!赤精子,你大师兄说的不错,你的眼光终究是太短浅了些。封神之中的死劫,并未使你完全明悟。世间事。因果得失,并无绝对。你本仙缘非浅,造化不俗。奈何惹了嗔痴之劫。由此可见,你的道心还缺些火候。为师之意,你便下界转世去历练一番!如今封神已了,人界大定,正是传播众教大法之时,你此去也可为传我阐教教义尽些心力,你意如何啊?”

    “老师明鉴!弟子自知不足。愿从老师指点,下界历练一番。必要有所成就,方不负老师教导之恩!”神色略微变化的赤精子。便是忙对元始天尊恭敬跪伏道。

    闻言略微点头,面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的元始天尊,没有再多说什么,略微一挥手。虚空变幻。赤精子便是消失不见了。

    “老师!如今赤精子师弟的事情已了,来日也是我阐教福缘,老师也不必太过介怀了!”广成子随即对元始天尊恭敬道。

    元始天尊闻言则是摇头轻叹道:“广成子,你以为为师是为赤精子之事难以释怀?”

    “那老师是”略微愣了下的广成子不由疑惑的看向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见状则是轻摇头的面带冷笑问道:“你可知道,那姜子牙既来我玉虚门下听道,却为何不愿拜我为师吗?”

    “这?难道”微微一怔,转而猛然面色微变的广成子便是低声惊呼道。

    点头咬牙暗恨的元始天尊则道:“没错!你猜对了!姜子牙,很早就已拜了造化天尊为师。造化天尊。他是把我等全部骗的团团转啊!枉我以为,收了姜子牙。钳制了造化门下,却想不到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原来如此!”即使有所猜错,可是听着元始天尊的话,广成子也是不禁面露惊色的心中一阵激荡。

    转而看到元始天尊青白交替的面色,心中暗叹的广成子不由忙道:“老师!造化天尊极善算计,不过也必然惹得其余众圣忌惮。所谓过犹不及,这对造化一脉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话虽如此!可是众圣,只怕没有谁敢真的去和造化天尊为难了!”元始天尊则是微微压下心中的恼怒之气摇头叹道:“而且,兴衰变化。东方道门气运昌盛,却是有些盛极而衰之相,非福也!洪荒之中,只怕会有大变局。如此,我阐教一脉,当更加小心才是。众教之间的争斗,只会愈演愈烈。”

    “广成子!你是阐教门下大弟子,资质造化皆是顶尖,当好生修炼,早日踏入准圣修为。如此,他日之争我阐教才能更多底气啊!”转而元始天尊便是对广成子殷切叮嘱道。

    听着元始天尊的话,广成子不禁正色坚定道:“老师放心,弟子定不让老师失望,早日踏入准圣,护我阐教!”

    “嗯!”满意点头的元始天尊,随即便是神色一动的忙道:“好了!广成子,你师祖相召,为师要前去紫霄宫一趟,你自回九仙山潜修去吧。”

    恭敬应了声的广成子,不由跪伏道:“弟子告退!”

    待得直起身来,看到那空无一人的云床,广成子便是目光微闪的离去,下了昆仑山,径直向着他的道场九仙山桃源洞去了

    岐山,化灵仙居,适逢女儿陈曦、女婿伯邑考带着一双儿女前来,陈化和胡灵儿陪着他们热热闹闹的吃着饭,气氛很是融洽。

    “怎么了?”看到一旁神色微动的陈化,胡灵儿不由轻声问道。

    摇头淡笑了下的陈化,则是随意道:“没什么!鸿钧道祖在紫霄宫召集众圣,我得去一下。你们吃吧,不必等我了!”

    说话间,身边空间微微荡漾间,陈化便是身影没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了。

    “母亲,道祖可是难得召集众圣,会是什么事呢?”陈曦略有些担心的看向胡灵儿。

    美眸微闪的胡灵儿,则是轻笑开口道:“应该还是跟封神有些关系吧!放心,应该没什么事的。”

    “对啊!母后,你就别担心了!就算有什么事,外公可是圣人,总能护佑我们的!”望月很是不在意的笑着道。

    看着望月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彼此相视的胡灵儿和陈曦不禁无奈一笑。

    一旁,伯邑考和晓月父子二人也都是摇头一笑

    而几乎同时。八景宫中正在炼丹的老子,碧游宫中正给仅剩的几个弟子讲道的通天教主,西方极乐世界筹划西方大兴之事的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还有娲皇宫中闲坐的女娲娘娘的耳旁都传来一个淡漠威严的声音:“众圣速来紫霄宫。”

    众圣听这声音便知是道祖鸿钧呼召前去紫霄宫,故而不敢怠慢,俱都放下手头事情奔紫霄宫而去。

    紫霄宫中,诸圣依次到来,各自见礼后坐在自己的蒲团上,只有通天教主除了对女娲娘娘和陈化态度尚且不错外对其他四圣根本不理只是坐在自己蒲团之上便不说话。

    待到众圣坐定,便和当年紫霄宫听道一样。除了陈化外,其他众圣齐声唱道:“老师圣寿!”

    鸿钧自混沌虚空之中显出身形,衣着打扮仍是与上次商议商议封神榜时一般无二。只是手中多执了一根竹枝,鸿钧坐于蒲团之上,道了声免礼。

    老子忍不住当先上前问道:“恕弟子愚昧,但不知老师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鸿钧说道:“经过上古三族作乱、巫妖大战使得洪荒大地有所破裂。而前番你等圣人在诛仙阵与万仙阵中争斗却是使洪荒大地即将到了破碎的边缘。多亏我出手将其护住,否则洪荒亿万生灵恐怕要死去大半。”

    陈化听的双目微眯了下,其他众圣一听更是大惊,当时打斗时四圣却是未曾想到会有如此后果,要是洪荒大地被自己打破那会是多大的因果啊。四圣现在想起心中不由得一丝后怕。

    还是作为大师兄的老子开口问道:“敢问老师,如今可有何补救之法?”

    鸿钧道祖则是摇头道:“洪荒大陆破碎,也是天数,难以逆转。”

    “老师。那这可如何是好?”元始天尊忍不住忙道:“如此下去,洪荒大陆难以维持。必然灾难重重,众生遭劫。我等圣人与大能修道之辈或可躲过劫难,可是洪荒生灵死伤无数啊!”

    女娲娘娘随即便是忙对鸿钧道祖恭敬施礼道:“求老师慈悲,救救洪荒众生!”

    “求老师慈悲出手!”相视一眼的准提接引也是忙对鸿钧道祖恭敬道。他们正要筹划兴盛西方,若是洪荒众生死伤惨重,他们哪里去找信徒去?

    目光微闪的陈化,则是淡笑看向鸿钧道祖道:“道祖必然是有计较,不如直说!”

    “方法是有!”看了眼陈化的鸿钧道祖,便是目光扫过众圣缓缓开口道:“洪荒大陆虽然已经难以维持,可是若是有大法力之人镇守稳固,倒并不是不能维持现状。只不过,如此一来却是要劳累尔等了!”

    听着鸿钧这话,众圣不禁神色微动,都是露出惊疑之色。

    “敢问老师,如何镇守稳固?”通天教主忍不住当先皱眉问道。

    鸿钧道祖略微沉吟道:“洪荒大陆广阔,影响根基的碎裂之处总共也就那么几处,尔等众圣各自镇守一处,使之不再继续碎裂,如此洪荒大陆可保稳固!”

    “这”众圣相视不禁都是表情略有些不自然,这是要让他们做‘苦力’啊!

    见众圣一时间没有回应,鸿钧道祖接着道:“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然则身为圣人,尔等总要为洪荒众生福祉考虑,方不负圣人尊荣。尔等所为之事,乃是功德无量,为众生感念之事,何乐不为?”

    “道祖所言正是!我自号造化天尊,便是要造化洪荒众生!”陈化说话间便是义正言辞的正容道:“此事,我当义不容辞!洪荒大陆的其中一处碎裂之处,便由我来镇守吧!”

    听陈化这么说,其他六位圣人不禁都是略有些惊讶莫名的看向陈化。如此辛苦的活,竟然有人抢着干?此事,他们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师,女娲也愿为此尽一份心力,我也来镇守一处吧!”美眸闪烁的女娲,旋即便是贝齿微咬的正容开口道。

    听女娲也开口应下,通天随即便是忙道:“我等身为圣人,若不能保护洪荒众生,这个圣人还有什么当头?也算我一份!”

    “好!”含笑满意点头的鸿钧道祖,不禁转而看向老子、元始、准提、接引道:“尔等皆不愿为洪荒众圣辛苦一番吗?”

    被鸿钧道祖这么一问。面色略微变幻的老子便是当先恭敬应道:“弟子愿意!”

    “弟子也愿意!”接引随即开口道。

    听到老子和接引的话,抚须一笑的鸿钧道祖便是道:“好!洪荒大陆有五大碎裂之处,分处东西南北中分割之处。老子去镇守东南、通天去镇守西南、接引去镇守西北、女娲去镇守东北、造化去镇守洪荒大陆中部。由贫道身融天道。辅助尔等,共同镇守洪荒大陆!”

    “是!”陈化等五人都是拱手应道。

    剩下的准提和元始,见状不禁都是表情略有些尴尬味道。

    鸿钧道祖随即便是看向二人道:“准提、接引!尔等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镇守洪荒大陆,很是耗费心神法力,尔等权当候补。”

    “是!”恭敬应声的二人,不禁心中郁闷,还是躲不过去啊!

    紫霄宫之议不久后。洪荒大陆中央距离昆仑山不远处一片葱葱郁郁的古老森林之中,隐约间地动山摇,大地撕裂开一道道沟壑裂痕。一些岩浆从地下汹涌而出,山林之中的生灵不少都是遭了殃。

    虚空微微扭曲,一身白袍的陈化便是出现在了森林上空,俯瞰着下方震颤裂开的大地。眉头微皱。

    下一刻。身影一动的陈化,便是借助土遁没入了地下,眨眼间来到地下深处无尽的岩浆世界之中。悬立在无尽汹涌澎湃的岩浆上方,看着周围那一道道蔓延开去好似蛛网般的巨大裂缝,陈化不禁深吸了口气双目微闭的心意一动,无形的力量弥漫开来,隐约间控制着周围广阔的区域,使得虚空都是微微凝滞。大量的裂缝慢慢合拢。

    “什么?阻止这处碎裂竟然如此苦难!”施展无上神通法力镇守起来的陈化,很快便是感到了镇守这里的吃力。即使对圣人来说。这也绝对不是一个轻松活。

    眉头微凝的陈化,不禁心中暗暗疑惑:“这鸿钧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让众圣镇守洪荒大陆,阻止洪荒大陆破碎,有何用意呢?既然天意如此,洪荒大陆会破碎,他乃是天道代言之人,为何要如此做?岂不是有违天道?”

    不说陈化心中疑惑,此时同样去镇守其他方向的老子、通天、接引、女娲以及暂时无事的元始、准提也都是一个个满心疑惑。

    而紫霄宫中,挥退了众圣的鸿钧道祖,身影隐约虚幻要融合天道之前,则是面露忧色的轻叹道:“天道难违!大变伴生大劫!但愿众圣面对接下来的变故能够妥善处理,尽量保存洪荒的力量吧!”

    时间流逝,转眼间已是数十载岁月过去,人族在周王朝的统治下越发壮大强盛。

    整个洪荒虽然看起来一派欣欣向荣,天庭也是因为众神归位而变得威严日盛,治理的洪荒井井有条起来,然而一些修炼之辈,却是隐约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越来越浓。那莫名的心神警昭,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使得一股紧张气氛悄然在洪荒之中弥漫开来。

    齐地,乃是齐候姜尚的封邑。多年来,姜尚治理齐地有方,使得整个齐地都是繁荣无比,百姓皆称齐候贤名。

    这日,姜尚位于齐地的侯府之外,却是迎来了几位贵客。

    “齐地繁华,果然不假!一路行来,方知子牙公治世之才啊!”一个一身白色锦衣、威严贵气、嘴角含笑的青年男子手持折扇说话间便是侯府外面的街道上,目光微亮的看向侯府门口:“哦,到了!”

    随后,一个紫衣儒雅青年和一个紫色罗裙的美丽女子也是含笑相携走来。

    “父亲,母亲,二叔!”清脆悦耳的笑声之中,一道红色倩影便是风风火火的追了上来,上前挽住了紫色罗裙美丽女子的手腕,却是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女。

    看到红衣少女的紫色罗裙女子,不禁无奈一笑道:“你这丫头,你都多大了?还是这么闹!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儿。”

    “哎呀,母亲,你不要那么老套好不好?”红衣少女则是撇嘴道:“我这不是不矜持,而是真性情而已!这可是外公说的。身为修道之辈,心性可收不可束的。”

    右手玉指点了点左手手心的紫色罗裙女子不由笑道:“那你就收一点儿吧!我们去拜访子牙公,可不能失了礼数!”

    一旁,紫衣青年和白衣青年听着这母女二人的对话,都是不禁一笑。

    说话间,四人便是径直来到了侯府门外。

    “几位来到侯府所为何事?”门房看到四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的忙上前问道。

    红衣少女闻言不由笑道:“去和你们老侯爷说,故人前来,他就知道了!”

    “这”门房闻言不禁略微犹豫道:“几位有所不知,我家老侯爷近日身体抱恙,小的位卑职小,只能为你们通报一声,是见不到老侯爷的。”

    身体抱恙?紫衣青年、白衣青年以及紫色罗裙女子都是露出意外之色。

    “你这小厮,胡说什么呢?你们老侯爷怎么可能身体抱恙呢?”红衣少女则是皱眉不满的娇喝道。

    门卫闻言正要解释,却见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满面红光的老者快步从府内出来,略显激动的对门外四人施礼道:“未知贵客来临,姜双有失远迎!”

    “姜双叔叔!”惊喜看向老者姜双的红衣少女不由忙道:“姜双叔叔,你这儿的门房实在是太过分了。想要拦我们,竟然拿出老侯爷抱恙的话来!”

    姜双则是忙对红衣少女拱手道:“望月小姐,老侯爷的确是抱恙在身!”

    “怎么可能?老侯爷他可是”红衣少女一听顿时美眸微瞪的道。

    而不待他说完,姜双便是接口道:“望月小姐,几位贵客,请进府中再详谈吧!”

    见状,彼此相识的四人,便是带着疑惑的随姜双进入了府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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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造化介绍:
一死今生了却凡尘!
重生洪荒造化苍生!
天道之下尽皆蝼蚁!
唯有异数勘破万法!
且看主角这个穿入洪荒世界的异数如何:
造化福泽苍生
道法纵横天地
挣脱天道束缚
一剑破空而去
自此逍遥无束...
洪荒造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洪荒造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洪荒造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